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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苏子画     田园小当家txt下载     田园小当家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256章:比赛

    想到温修宜,七朵有些不自然的笑了笑,垂了眸在沉思。

    六桔则从另一边床头爬了过来,紧挨着七朵坐下,搂了她的肩。

    “平日见你像个皮猴样,浑身是劲,好像一点儿也不晓得累,先前你那样,可真是将我们都吓坏了,娘听说你不舒服,都差点儿急哭了呢。”六桔轻轻捏了下七朵的小鼻子,嘟嘴道。

    七朵给了她一个满含歉意的笑容,“二姐,对不起呀,我也不知道好好的怎会这样,幸好现在没事了。”

    “嗯,没事就好,怎么说了,吃五谷杂粮嘛,哪儿能不生病呢。对了,朵,说件有趣的事儿给你听呀。”六桔像个小大人似的安慰着,然后又恢复了调皮的模样,眨巴着大眼睛,笑得有些贼。

    “什么事儿呀?”七朵为了活跃气氛,明知她的表情有些不对劲,还是顺着话头问。

    “噗,听说你不舒服,沈楠噌的一下就站了起来,拔腿就往咱们这房间跑来。我们所有人都望着他,只见他跑到房门口时忽然又停了下来,然后赶紧又闷头跑了回来,你不晓得呀,当时他那个脸红得呀,就像……就像那煮熟的虾子一样,我们都笑死了,嘿嘿!”六桔说起当时的趣事,又忍不住大笑了起来。

    差点儿给笑呛了!

    七朵轻瞪了她一眼,嗔,“什么叫煮熟的虾子,多难听,应该叫红苹果嘛。”

    六桔看着她眨眨眼睛。坏笑。“是哟是哟。就你会说话,你挺护着沈楠嘛。不过,别说,他还真是关心你呢,瞧他吓得那样儿,嘿嘿。”

    七朵拿眼瞪她,“二姐,今儿要换做是你。他也肯定会着急的。”

    “切,要是我,他才不会呢。”六桔撇嘴,然后又道,“对了,朵,你知道么,七天后,沈楠要与温公子比射箭呢。”

    “啊,比射箭?好好的比射箭做什么?”七朵吓了一跳。忙坐直了身体问。

    这又是什么情况,到底发生了什么?

    比那玩意儿做什么?

    六桔说了缘由。七朵回房休息后,大家继续吃饭聊天,温修宜忽然问沈楠是不是会雕刻。

    不等沈楠回答,六郎立马抢着答,说沈楠不但会雕刻,精通琴棋书画,还会武功和射箭,是个特别了不起的人。

    六郎本来是想在温修宜与徐佑轩面前好好夸沈楠,谁知温修宜听了之后,立马来了兴趣,说早听人说沈楠文武全才,堪称神童,他很想向沈楠讨教讨教。

    当时大家都认为沈楠肯定会谦虚一番,说是六郎太夸张了。

    结果却出乎大家的意料,沈楠没有驳六郎之言,也接受温修宜的褒奖之辞,反过来问温修宜想讨教什么。

    温修宜说射箭。

    两人几句话后,就定下来七天后两人比试箭术,输者拜胜者为师。

    “啊呀,你们当时就没人劝嘛,这事要是被沈伯父和伯母知道,定会生气的,沈楠现在还在读书呢,比什么箭术肯定会让他分心啊。”听完六桔的话,七朵十分气恼。

    她恼的是温修宜。

    这人也太过份了,明知道沈楠箭术不如他,偏挑箭术来比,摆明了是欺负沈楠。

    上回温修宜的一箭双雕,七朵前眼见到,而沈楠的箭术比韩和文都要差一些,又哪儿是温修宜的对手呢。

    傻孩子,怎么就答应了呢?

    明摆着会输嘛,嗨,这事闹得……

    七朵又替沈楠着急起来,烦燥的抓抓头发。

    六桔有些委屈的扁嘴,“朵,谁说我们没劝,可人家要能听得进去啊。温公子是何等身份,我们可没资格劝,就去轻沈楠,沈楠却说什么出什么马都追不上,这事就算定了下来,临走时,温公子还提醒沈楠七天后城郊的广场见。”

    “一言既出,四马难追。”七朵轻叹,沈楠这孩子,十分骄傲,说出的话,怎会轻易改口呢?

    “对对,沈楠当时就是这样说的。”六桔点头。

    七朵皱了眉头。

    二霞早就拎来了热水,七朵下床洗漱后换了衣服,身子舒服了一些,但心里却堵得有些难受。

    七朵一夜未睡好,早早的就醒来。

    “朵,你身子不适,多睡会儿吧。”二霞比她起得还要早,已经穿戴整齐,出去准备做早饭。

    “大姐,我全好了,躺久了也不舒服。”七朵笑着应,开始穿衣。

    六桔还窝在毯子下面酣睡,二霞与七朵相视掩嘴笑,轻声轻脚一起出屋。

    二霞去厨房,七朵则拿了大扫把扫院子。

    院子里还残留有昨夜烤肉留下的香味,香味中夹杂着丝丝油烟味。

    七朵还没扫几下,扫把就被长生给抢了过去,“三小姐,这种粗活怎能让您来做,您去歇着吧。”

    “长生,下次别叫我三小姐,喊我名字或者七姑娘,我不喜欢小姐这称呼。”七朵知道这扫把是抢不回来,也就不去争,只是对这小姐的称呼有些不感冒。

    “那小的以后喊您七姑娘吧。”长生倒也不是那种死脑筋,很快换了称呼。

    七朵满意的笑着点头。

    地有长生扫了,她就去厨房帮二霞准备早饭。

    很快,徐氏也进了厨房,见到七朵,自是免不了一番关心。

    见七朵除了眼睛微肿外,精神和气色都不错,徐氏这才放心,同时叮嘱她往后吃东西要注意些,可别再伤了身子。

    七朵当然是乖巧的点头称是。

    等到六桔睡到自然醒来时,早饭差不多快做好了。

    “啊呀,娘,大姐。朵。不好意思呀。我睡过头了。”六桔红着脸,难为情的说。

    特别是七朵昨晚身体不舒服,结果比她起得还早,能不羞嘛。

    “嘻嘻,小懒猪。”七朵对她做鬼脸,故意羞她。

    二霞掩嘴笑,“朵,别再说她了。不然,她那脸红得可以做衣裳了。”

    “恩,你们两好坏!”六桔嘟嘴,求助的看向徐氏,娇声唤,“娘!”

    “你们两个坏丫头。”徐氏温柔的笑着点七朵与二霞,满心满脸的宠溺之色,回头安慰六桔,“没事,这两天难得闲一些。就多睡会儿,等到忙时。可就没这样快活了。”

    “是呀,二姐,我们与你说笑呢,要是忙的话,早喊你啦。”七朵也忙安慰。

    二霞也道是。

    听娘和姐妹都这样说,六桔心里才好受了些,提着猪食主动去喂猪。

    灶下的七朵微笑着摇摇头,自家姐妹几个都太老实,干不来占便宜耍滑头的事儿,二姐只不过是晚起了一会儿,就感觉十分内疚,要是那种懒人,会特意晚起躲懒呢。

    所以,她十分庆幸,虽然爷奶叔婶们不太靠得住,但爹娘姐弟都是实诚人,一家子都和和气气的,真好!

    早饭是绿豆粥加包子,两碟咸菜,两碟凉拌菜,虽然简单,但大家都吃得十分欢乐。

    特别是六郎,咬了口包子,满面的幸福,直呼还是家里的饭菜好吃。

    书院里吃得是大锅饭菜,哪儿能与家里小锅小灶做出来的饭菜相比呢,以前还未分家时,那饭菜味道与食堂也差不多,特别时赵氏手紧,舍不得油腥,那些饭菜吃久了,真是……嘴里淡出个鸟来了。

    这种情景本来七朵来了之后可以改善,结果因那群人难伺候,她就敛了心思,该干嘛干嘛,不去管饭菜好吃与否。

    长生见六郎如此,就看向徐氏与谭德金道,“老爷夫人,要不以后我给少爷单独做饭吃吧。”

    “啊!”谭德金与徐氏愣了下,放下碗筷,二人互相看了看,谭德金道,“算了,单独做太麻烦。”

    徐氏有些心动,问长生,“长生,你会做菜吗?”

    “嗯,会一些,虽然没家里做得好吃,但能保证比书院膳堂的好吃。”长生老实的应着。

    徐氏又看谭德金,正准备点头答应时,六郎却赶紧摆摆手,“不好不好。”

    “为什么?”大家齐声问。

    六郎眨巴了几下大眼睛,十分认真的说,“先生说,天将降大任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智,劳其筋骨……所以我们现在不能光图享乐,而是要勤修苦读,我现在吃得饱穿得暖住得舒服,有爹娘和姐姐们疼爱着,还有长生哥在一旁照顾着,比一般人好太多了,我还有什么满足的。真正想想,我这都有违了先生的教诲呢,不可以再让长生哥单独为我做饭呀。”

    七朵眼睛一亮,赞许的点头,嗯,小子不错,这段日子的书没白读,好!

    徐氏则眼睛一红,泪夺眶而出。

    “娘,您怎么了?”六郎吓倒了,忙起身跑到徐氏身旁,仰着小脸问。

    “没事没事,娘是高兴的。”徐氏赶紧将泪抹了抹,一把将六郎搂进了怀里,高兴的说,“六郎,娘真的好高兴,你长大了,懂事了,爹娘和姐姐们没白疼你,真是个乖孩子,娘高兴呢。”

    嘴里说高兴,可眼泪去止不住的往下流。

    但这眼泪真的是开心的眼泪。

    当初被赵氏死死管制,六郎体弱多病,身无分文,徐氏不知背地里流过多少眼泪,这日子何时是个头,看不到一点儿希望。

    没想到有一天,六郎的身体好了,家里挣上钱,过上了安稳富足的生活,生活充满了欢声笑语。

    徐氏怎能不高兴。

    谭德金在一旁也眼睛红红的,但没落泪,只是笑着劝徐氏别哭了。

    七朵鼓励六郎,“六郎,希望你能记住先生的教诲,还有,你不光要认真勤奋读书,还要端正踏实做人,做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哪些事能做哪些事儿不能做,心里一定要清楚,还是非曲直和善恶一定要分得清,不骄傲不自卑,一步一个脚印往前走,相信有一天,你会有大出息。”

    “嗯嗯,三姐,你说得真好,我记下了。我一定会做个好人,不做那种胡作非为的恶霸。”六郎郑重的点头,本想说说阎思宏,想想,还是算了。

    “这些都是以前伯母教你楠哥哥的。”七朵补充道。

    “六郎,三姐的话一定要切记切记。”谭德金与徐氏听说是郑婉如的教子之言,更加重视。

    有了这小插曲,大家心情更愉快,很快将饭吃完。

    七朵准备去沈家找沈楠说说比赛那事时,吴氏却过来了。

    看她那脸色,好像有些不太好。(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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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7章:不知羞耻

    “三娘,怎么了?”七朵见到吴氏拉着脸的样子,关心的问。

    是不是四郎被吓出什么毛病来了?

    昨日他被野猪给吓晕了过去,据说好几个时辰才醒了过来。

    有不少人在受到剧烈惊吓后,会导致精神失常的。

    不过,四郎敢偷鸡摸狗,这胆子不小,按理说不会一吓就出了事儿。

    可看吴氏这满脸的不高兴,七朵又怀疑四郎有什么事儿。”

    吴氏掀了掀眼皮子,不答反问,“七朵,你娘呢?”

    七朵眉头微皱,“在屋里呀,有什么事儿?”

    “大人的事,你小孩子别管。”吴氏挥挥手,径直往七朵家正房走去。

    看她来者不善的样子,七朵有些不放心,转身也跟了过去,等会儿再去沈家吧。

    门大开着,吴氏直接走了进去,对正在抹灰的徐氏说,“大娘,将手头的事儿放放,我和你说件事儿。”

    “哟,是三娘啊,什么事儿惹你不高兴了,坐下说吧。”徐氏忙放下手中的抹布,端了凳子,示意吴氏坐。

    吴氏这兴师问罪的语气,让她有些不悦,但还是以礼待着。

    “什么事儿?哼,大娘,咱们是妯娌,你又是大嫂,不能这样欺负人吧?”吴氏拉着一张脸,像徐氏欠了她五百吊钱似的,语气咄咄逼人。

    她的话让徐氏一头雾水,莫名其妙的问,“三娘。我什么时候欺负你了?你赶紧将话说清楚。这莫虚有的罪名我可担不起!”

    七朵站在门口认真听。看吴氏一大早的又是抽什么风。

    吴氏看着徐氏冷哼一声,“大娘,别将我们当孬子,昨儿二郎四郎和大伯他们几个上山去打猎,后来抓了七只小野猪,有这事儿吧?”

    徐氏点头,“嗯,没错。是有这事,怎么了?”

    “还怎么了?大娘你别装傻好不好,野猪是四郎先发现的,他该占头功,结果倒好,猪肉我们家没分多少,小猪仔却连一头都没看见,全被塞进了你们家的猪圈里。

    大娘,你不觉得这样做太过份了些吗?”吴氏十分激动的跳着脚嚷。

    听她说明来意,七朵在门口翻眼睛。原来是掂记小猪仔了。

    尼妹的吴氏,你怎么还好意思跑来说这事哟。要是换做一般人,儿子做出那等丑事,该将头缩回肚子里没脸见人才是吧!

    可她倒好,还理直气壮的跑来要小猪仔,真无皮啊!

    昨日几人上山打猎,二郎所猎的那只兔子还是还是徐佑轩帮忙的,其他猎物更与他们兄弟二人毫无关系,多数猎物是温修宜之功。

    温修宜有完全的话语权。

    后来分了那些猎物给谭老爷子他们,温修宜他们完全是看在七朵一家的面子上,否则只要丢给他们一只兔子就成。

    而野猪更是为了救四郎所猎,大家早就说好了,小猪仔全部送给温修宜。

    温修宜则将所有猪仔托付给七朵家,第二次过来吃饭时,他一再叮嘱让她好好养着,一定要将它们喂得肥肥胖胖的,他要定时过来检查,看猪有没有瘦。

    自始至终,他都没有说是送给她们家的。

    这就是说,小猪仔的所有权根本不在七朵家。

    七朵翻了个白眼,对吴氏道,“三娘,你弄错了吧,那些小猪仔是温公子的,你要是想要的话,去向温公子要吧。”

    “哼,七朵,三娘晓得你精明,可你这精明用错了地方,我可不是那傻子。这种假话骗骗其他人还行,想骗我,门儿都没。”吴氏撇着嘴冷笑,一脸的不相信。

    “三娘,朵说话从来不骗人,她说得没错,小猪是人家温公子的。”徐氏看向吴氏,敛了面上的笑容,冷冷的答。

    这件事她昨晚是不知道的,早上去后面牲口棚给马添饲料才看见,问七朵与二霞是怎么一回事。

    二霞不晓得个中缘由,七朵十分清楚,说了个明白给徐氏听。

    听完事情经过,徐氏当时真是气得够呛,四郎做这等丑事,可是当着康进与徐佑轩二人的面啊。

    要是他们回家一说,康家与徐家可都知道她有这样一个侄儿,还不知人家怎么看她和孩子们呢?

    太丢人了!

    同时,她也晓得小野猪是温修宜的,并不是她徐明秀家的。

    现在可好,她还没去找吴氏说说这事,让吴氏好好管教四郎,她吴氏竟然好意思腆着脸来要小猪,真是不知羞。

    “大娘,七朵是个孩子,她那样说我不怪她,可你不能跟在后面说一样的话。大娘,我也要求不高,七只猪,给我三只就成,其他的都归你。

    昨儿四郎吃了那样的大的亏,我都没说什么了,要不是看在是一家人的份上,我定不会就此罢休。”吴氏就是不相信七朵母女的话。

    明明自己说的是实话,可吴氏却不相信,一个劲的纠缠,再好脾气的人也要发火了。

    七朵正想开口时,徐氏率先拍着桌子怒了,“吴氏,你家四郎做出这等有辱我们谭家脸面的事,你还好意思来要小猪,门儿都没,给我滚!”

    如今的徐氏,可不再是当初那软乎乎的柿子,任人揉捏。

    吴氏被骂得脸上白一阵红一阵,一口气堵在心里十分难受,本想往地上一赖撒泼,可这儿没一个外人,撒泼起不到一点儿作用,只得作罢。

    “喂,你将话说清楚些,我家四郎做了什么事辱了谭家的脸面。你要是想霸着小猪不给就直说,别在那里装大尾巴狼,不要以为你家现在有几个臭钱就了不起了,告诉你,我们可不怕你。”吴氏泼妇的叫嚷着。

    “你家四郎做得那些丑事。昨儿大家可都是瞧得真真的。为了顾全四郎的脸面。我们都瞒着。既然你不晓得丑,那我们现在就告诉爹去,让他老人家来评评理。”徐氏去拉吴氏,要找谭老爷子。

    谭老爷子要是知道这事,还不将四郎手给打折。

    吴氏怕了,赶紧甩开徐氏的手,“好,你狠。我只有一张嘴,说不过你们母女好几张嘴。”

    丢下这句话,匆匆跑了。

    是二郎与四郎撺掇她来要小猪的,说不能好处让七朵一家白白得了,等到野猪长大些后,他们就会想办法悄悄弄出去卖了。

    对于两个儿子这方面的能耐,吴氏是相信的,于是忙不迭的跑来了,都没对赵氏说一声,是想给她一个惊喜的。

    现在财路要断。当然不甘心啊,准备去请赵氏出马。

    七朵有些无语。她都没说话好不好,六桔与二霞也不在家,带六郎去地里摘菜了,怎么就成了她们母女几个攻击她吴氏一个。

    呸,真是无耻至极。

    但是吴氏的所为,也给她提了个醒,依着吴氏的性格,肯定会将这事告诉给赵氏听。

    一下子多了七只猪仔,赵氏要是晓得了,肯定会眼红啊。

    再退一步来说,如果吴氏过来好言好语的说这件事,肯定不会让她空手而归。

    因为温修宜只说让她帮忙代养,可没说一定要她亲自养,也可以让别人帮着养啊。

    可吴氏这理所当然的模样,换作是任何人,都不会如了她的愿。

    “娘,三娘肯定回去对奶奶说这事了,她嘴里肯定没好话。

    这样,我们送两只小猪给奶奶,再送两只给沈伯母,反正我们家的圈正好也小,多了也那些功夫伺候,三头足够了。”七朵想了想,对徐氏说。

    徐氏皱眉,“可温公子那边怎么办,东西毕竟是他的,我们怎好做主。”

    七朵自信的点头,“娘,您放心吧,温公子不是那种不讲道理之人,到时我自会有说辞,反正不会少了他一头猪就是。”

    对于七朵的能耐,徐氏自是不会怀疑,点头答应了她的建议。

    正好谭德金从外面回来,一家人抓了两只猪仔送去谭家前院。

    在路上,七朵说了吴氏过来要猪一事。

    谭德金气得差点儿将小猪给丢了,大骂吴氏做事太过份,说温修宜救了四郎,他们夫妻连声道谢的话都没说,倒晓得来要东西,真是太不像话。

    昨天的事可是发生在他眼皮子底下,当从麦地里找出猎物时,当时他都恨不得找个地洞钻下去,怎么有这样的侄儿,太丢人了。

    在七朵与徐氏的安慰下,他才渐渐平息怒火。

    果然不出七朵所料,等她和爹娘去谭家前院送小猪时,吴氏与赵氏正在上房里说话。

    吴氏还在抹着眼泪,满脸委屈的样子。

    而赵氏看到七朵一家三口,也是一脸的不高兴。

    看来是吴氏的挑拔起了作用。

    “娘,昨儿得了几只小野仔,给您送两只过来养养。”徐氏不管赵氏的脸色,笑盈盈的进了屋子,温声的说。

    吴氏说得那些话是让赵氏不满徐氏。

    可现在徐氏将小猪送过来了,加上昨儿才得了康家那些好处,赵氏也开了笑脸,“你自家留着养就是,送给我做什么。”

    口中这样说,可已经起身,探头向谭德金搬进屋里来的竹筐。

    竹筐里装得正是两只小猪仔,此刻正有些慌张的挤在一起哼哼出声。

    吴氏在旁边有些得意的昂头,哼,还不是乖乖的将小猪给送了过来,还以为你们有多能呢!

    徐氏看向赵氏,柔声道,“娘,昨儿家里人多事多,后来朵身体又不舒服,我们都着急,小猪这事就给耽搁了。

    今儿早上我才晓得这事,就与德金商量着,虽然小猪是温公子的,但我们夫妻二人想着,不如先送两只过来,爹娘您们先养着,日后温公子要时,我们再按市价花钱买回来,让爹娘也挣几个体已钱。”

    这番话解释了没有及时送猪过来的缘因,同时也告诉赵氏,这猪是温修宜的,并不是她赵氏应该得的。

    现在送猪过来,只是身为儿子媳妇的孝心。

    这话说得十分活络,只有温修宜要,七朵他们家才会花钱来买,如果他不需要,则不用花钱来买。

    而对赵氏来说呢,白白得了两只猪仔,不管日后是七朵家买,还是卖去其他地方,都一样能赚到钱,这是一笔稳赚不赔的生意啊。

    反正有猪不愁卖。

    赵氏顿时乐开了怀,连声称好。

    吴氏见赵氏不但没有骂七朵一家人,反而笑得眼睛都快看不见了,不由冷哼一声,“娘,要不是我厚着脸皮过去要,大哥大嫂这猪可是舍不得送过来哟。娘,您可别上当,真以为人家是真心实意的呢。”

    赵氏果然面上的笑容淡了下来。

    是啊,要不是老三媳妇过去要,老大夫妻指定想不到这茬。

    哼,这话说得倒漂亮,却原来并不是真心!

    不等赵氏发难,徐氏反过来看了眼吴氏,也冷笑一声,然后扭头对赵氏道,“娘,昨儿能打到野猪,说起来,还真得好好谢三娘才是。”

    “什么事儿要谢老三媳妇啊?”徐氏话音刚落,谭老爷子笑哈哈的声音从门外传来。(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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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叹息啊,本来早就写好了,只是临上传前,发现不满意,重新修改了一下,结果……结果删掉了两千字,又重新写,所以晚了,求原谅!!!

第258章:自寻死路

    七朵与谭德金夫妇忙扭头看向门口,只见一身蓝衫的谭老爷子背着双手,笑容满面的从外面进来。

    看得出,他老人家心情挺好。

    昨儿康家送来厚礼,他十分高兴,这不仅仅是得了东西高兴,说明人家康家敬重他,看重他,给足了他面子。

    后来温修宜他们去打猎,又送了兔子、野鸡和猪肉过来,这些东西可不易得,有多少年没吃过野猪肉了。

    他发现,自从七朵家条件变好之后,他家的生活条件好像也改善了不少,常有许多稀罕的好东西可吃。

    还有六郎昨日的表现也可圈可点,让他在人前赚足了脸面。

    他高兴,饱了口腹欲是一方面,最重要的是儿孙们孝顺,做为老人,最希望看到的不就是儿孙孝顺,个个有出息吗?

    这些日子,他出门在外,脸上都带着笑容,村民们见到他,个个都问他是遇上了什么好事,同时又夸二霞寻了个好婆家,夸七朵能干,夸六郎越来越有书生气,长大了肯定有出息,夸谭德金挣了这些产业,这在谭家庄可是第一人啊。

    村民们羡慕的语气和表情,极大的满足的谭老爷子的虚荣心。

    见到谭老爷子,吴氏开始心虚。

    要是他不在,她相信能让说服赵氏,将四郎的事儿压下去。可是有他在,四郎要遭殃不说,她可能也会受牵连。

    “爹,没事儿,是大伯大娘他们在客气呢。爹。我先去忙啦。”吴氏赶紧抢着应。并抬脚往外走去。此时不走,那可是自寻死路。

    她想溜,可七朵却不想放过她。

    七朵指着竹筐里的小野猪,“爷爷,能得到小野猪,可是多亏了四哥呢。三娘是四哥的母亲嘛,所以我娘才说要多谢三娘呐。”

    吴氏听出了的话里浓浓的嘲讽,知道七朵接下来要说什么。

    牙一咬。吴氏赶紧转身跑到七朵身旁,拉了她的手,亲昵的说,“七朵呀,走,三娘家里有好吃的。”

    她拉着七朵往外面走去。

    七朵冷笑,以为拉走了我,我爹我娘就不会说那件事儿吗?

    吴氏,你太天真了,你三番五次的与我们家做对。岂能这样容易放过。

    谭老爷子看出了端倪来,吴氏是什么样的人儿。他太了解,要是猎到野猪真的是四郎之功,吴氏恐怕早就嚷得天下尽知,哪儿会是藏着掖着,太不合情理。

    他沉声喝,“老三媳妇,你给我站住。”

    四郎昨日晕过去后,为了不让谭老爷子与赵氏知晓,谭德金还特意找了借口去谭家坐了会儿,吸引了他们的视线,二郎与康进这才悄悄的将四郎搀回了屋子。

    不然,这事也藏不住,当时可能就被谭老爷子发现了。

    吴氏停了步子,扭头干干的笑,“爹,还有什么事儿?”

    “过来,先将话说清楚了再走。”谭老爷子在平日的位置上会下,完全敛去了面上的笑容,周身有寒气开始溢出。

    “爹,您让我说什么?”吴氏涩涩的问,牙齿咬得咯咯响,恨死了七朵他们。

    其实她应该想想,要不是她跑去七朵家闹那么一出,这事不就揭过了吗?

    吴氏此举,无异于是搬石头砸自己的脚。

    “要说什么,你心里还不清楚吗,快点儿老实道来,四郎又做了什么过份的事?”谭老爷子的烟杆在桌上敲得梆梆响。

    “爹,没……四郎没做什么……”吴氏的语气十分虚。

    “老大,你来说。”谭老爷子看向谭德金。

    吴氏忙向谭德金投去乞求的眼神,希望他莫要说出来。

    谭德金根本不予以理会,说出了事情经过。

    不说谭老爷子,就连赵氏也变了脸色,四郎也太胡闹了,怎么当着外人的面做这种事,还有娇客在呢,嗨!

    谭老爷子气得嘴唇直哆嗦,脸色泛紫,捂着胸口。

    要是没康进、温修宜与徐佑轩三人在场,他生气的程度可能要轻一些,如今倒好,这脸是丢到县城里了。

    他清楚得记得,六郎昨日知书识礼的表现让康夫人与康二婶笑着点头,直夸他会教育孙子。

    孙子好,人家会说是他教得好,那反过来亦然!

    只要一想到在康夫人她们在背后耻笑他的场景,他胸口就堵得慌。

    “爹,您先别生气,事情已经发生了。”谭德金与徐氏二人忙劝。

    谭德金上前为谭老爷子轻拍着后背顺气,面色凝重,这个侄儿可真是不让人省心。

    吴氏垂了头,不认为四郎做错了,反而觉得谭德金多嘴。

    昨儿四郎醒过来后,吴氏也骂了几句,可他却口吐莲花,说他这样做,是想卖了银子,给吴氏和两位妹妹做身衣裳,还有二郎快要成亲了,也得有体面的衣裳吧,等等!

    反正说得特别动听,不要说吴氏,就连二郎最后都信了。

    儿子做这些事,是为了这个小家,吴氏怎么会去骂去责四郎呢?

    “是啊,老头子,可别为了那畜生气坏了身子。”赵氏也劝。

    吴氏抬头为四郎争辩,说谭德金说得不是实话,却被赵氏给斥了回去。

    谭德金是什么样的性子,赵氏这做娘的还是了解的,知道他不会拿这种来撒谎。

    谭老爷子狠狠瞪了眼吴氏,好半天才说出一句话,“老大,这畜生做了这样丢人的事,你怎么不早些告诉我啊?”

    谭德金正色道,“爹,我没说,是因为一来昨儿家里有客人,又见爹您高兴,不忍心扫了您的兴。二来想着四郎还年幼,出了这样的事儿。老三夫妻肯定不会饶了他。会好好教育的。

    可谁知道。三弟妹不但不教育四郎,反而还说什么猎到野猪完全是四郎之功,还跑去要属于温公子的小猪。

    昨儿要不是温公子,四郎哪儿还有命在,这事二郎可是亲眼瞧着真真的,我没半句虚言的。这事要是被温公子他们知道,人家会骂我们一家人不懂事的,也会让温公子寒心的。

    思来想去。我还是决定将这事告诉爹娘,希望你们能让老三他们好好管教四郎。四郎说大不大,可说小也不小了,真的不能再做这种事儿,名声要是全毁完了,往后可怎么办啊,唉!”

    重重的叹出一口气,这是他的肺腑之言,不中听,但真的是为四郎好。

    “往后可让我怎么有脸去见康家人。去见温公子和徐少东家哟,我往后也没脸再去县城了。人人都晓得我谭秉贵养了个手脚不干净的孙子,真是造孽哟。”谭老爷子掩面而泣。

    “爹,您别着急,徐少东家与温公子都不是那种嘴碎之人,七朵昨儿也求了他们,让他们莫要对外人提起这事。进儿那边,我也对他打了招呼,他保证这事谁也不会告诉,会烂在肚子里。”谭德金赶紧安慰。

    这样一说,谭老爷子才稍微好了些,然后看向吴氏,“吴氏,将四郎那小畜生给我叫过来。”

    “爹,他……他不在家。”吴氏弱弱应。

    “给老子找去,要是找不到,你也别回来了。”谭老爷子吼。

    吴氏灰溜溜的低头离去。

    对于两只小猪仔,谭老爷子推辞了一番,说不能要。

    但在谭德金与七朵他们的劝说之下,他收了下来。

    谭德金又安慰了他老人家几句,带着妻女离开,至于如何处罚四郎,那就与他们无关了。

    关于野猪这件事,要不来向谭老爷子夫妇说清楚,经吴氏他们一挑拔,还不知会惹出什么纠纷来。

    不作死不会死,说的就是吴氏与她两个儿子!

    三人回家,又抓了两只猪仔,去了沈家。

    郑婉如当然不会收,七朵就笑着说,“伯母,我家猪圈太小,特意来麻烦伯母您帮我们养着呢,这可不是什么好事儿呀。”

    对郑婉如,她不会提钱,那样会见外。

    而对赵氏,若不提钱,很多事就办不成。

    这就是区别!

    郑婉如这才笑着收下,并招呼徐氏与谭德金喝茶。

    七朵去书房找沈楠。

    沈楠见到七朵,忙快速将她上下打量了一番。

    见她面色红润,神采奕奕,这才放了心。

    “七朵,你没事儿了吧?”但他还是追问一句。

    七朵笑着踢踢腿,甩甩胳膊,“你看,我这活蹦乱跳的,能有什么事儿。”

    “哼,没事就好,以后吃东西要注意些,要荤素搭配好,这两天你最好还是吃清淡些为好,还有要多休息,别像个小子似的四处乱跑,知道嘛,傻瓜一个。”见她这样,沈楠彻底放了心,一放松,别扭的小性子又上来了,明明是关心的话,却说得**的。

    七朵不介意他的态度,心里暖暖的,被人关心是件愉悦的事情。

    “知道知道。”她笑着点头。

    沈楠这才笑了,二人又闲话了几句。

    七朵认真的说道,“你别与温公子比箭好不好?”

    沈楠抿唇,“怎么,你认为我的箭术不如他?”有些不高兴。

    七朵摇头,“当然不是,你还在读书,要以学业为重,我不想因为这件事而让人分心影响学业,那会得不偿失。而且这事要是被伯父伯母知道,他们也一定会反对的,楠哥哥,你就听我一回,取消这次比赛好不好?”

    她不要沈楠受到伤害!

    沈楠岂能听不出她话里的关心,眸子闪闪发亮,弯关唇角笑,“七朵,你放心,何事重何事轻,我自有分寸。若因这事而影响了学业,那我就不是沈楠。”

    骄傲自信的他,浑身上下洋溢着别样的光彩,比钻石的光彩还要耀眼夺目。

    七朵轻叹一口气,知道他是铁了心,劝也无用。

    解铃还需系铃人,这事还得去找温修宜才成。

    想到要见温修宜,七朵心潮起伏,久久不能平静。(未完待续。。)

第259章:独处

    七朵对谭德金说了去县城的目的,劝温修宜主动放弃射箭比赛。

    温修宜的箭术如何,谭德金最是清楚,当时就感慨自己就算练几辈子,也不及温修宜的一成。

    他也不愿意看沈楠因此而受到什么伤害,到时他可没办法对沈氏夫妇交待,毕竟定下比赛的约定是在他家。

    所以,他对七朵此行的目的十分赞同,但更多的是担心,担心七朵无法说服温修宜。

    “唉,你说这温公子吧,就像神仙一样的人,怎么好好的想起来与楠哥儿比什么箭术呢,真是的。”赶车的谭德金忍不住向七朵吐槽。

    “娘不是曾说过嘛,很多人是知面不知心的。”七朵没好气的答。

    不知为何,她现在对温修宜有种莫名的抵触情绪。

    “富家的公子们,这心思咱们还真是琢磨不透呢,唉。”谭德金长叹一口气,赞同女儿说的话,隔层肚皮隔层山,谁也不知道别人的心里到底揣着什么样的心思。

    父女二人没再说话,马车走奔枫林堂而去。

    到了县城,七朵下车买了两盒点心。

    到了枫林堂,只有七朵一人下了马车进去找温修宜。

    “哟,七姑娘来了,快快请坐吧,多谢昨儿让修宜带回来的野猪和狍子肉,让我们都解了馋。”葛枫林正好在正堂内,见到七朵,笑眯眯的迎过来,十分热情的招呼着她。

    同时不忘道谢。

    自从七朵父女那次救了温修宜后,枫林堂上下对她的态度十分热情。特别是葛枫林。根本没拿她当孩子待。

    但对这于这声谢。七朵还真是不敢当,野猪和狍子可与她半毛钱关系也没有,那是温修宜与徐佑轩猎的,要谢该谢他们才是。

    “葛大夫,您太客气了,本来就是温公子他们猎的,带回来给您尝那本就是应该的嘛。”七朵双手将点头递向葛枫林,笑着应。

    “七姑娘。你真是太客气了。”葛枫林伸手去推礼物。

    “葛大夫,小东西不成敬意,你要是不收,可就是嫌东西太差了哟。”七朵眨了眨眼睛,空手而来不太好意思。

    说到底,枫林堂不但六郎重获新生的地方,也是自己家重获新生的地方,虽然当初六郎装病之事是由温修宜全盘操作,可葛枫林要是不同意和保密,这事也成不了。

    因此。对葛枫林敬重是应该的。

    葛枫林只好笑着将点心收下,并吩咐小伙计给她沏茶。

    他暗地里观察了一下。见七朵精神奕奕,红光满面,不像是身体有疾的样子,知道她不是来看病。

    “七姑娘,你是来找修宜吧?”葛枫林笑着问。

    他知道七朵来枫林堂,除了给六郎抓药,那就是找温修宜,当然,每回来,都少不了给他带些吃的,让他很高兴。

    所谓礼多人不怪,七朵如此举动,让他感觉她十分敬重自己。

    被人敬重,谁不高兴啊。

    七朵笑着点头,“嗯,是的,我找温公子有点儿急事,不知他在哪儿?”

    葛枫林也笑,“七姑娘,你来得可真不巧,修宜刚出门片刻功夫,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他应该去了春风得意楼。”

    七朵得知了温修宜的去向,不再多留,喝了两口茶之后,就与葛枫林道别。

    葛枫林十分客气的将她送出门外,目送着马车离去。

    他面上的笑容意味深长。

    “师父,咱们的小师叔好像对七姑娘十分上心啊,嘿嘿。”不知何时,葛枫林身旁挤了位圆脸大眼睛的小伙计。

    小伙计看着远去的马车,满脸的暧*昧笑容,眼睛里闪烁着熊熊八卦之光。

    葛枫林回神,伸手敲了下小伙计的脑袋,笑骂,“你小子懂什么,人家七姑娘还是小孩子呢,要是被你师叔知道你胡说,看他怎么收拾你。”

    “师父,这您可就不懂了,七姑娘现在年龄是小呀,可再过几年,她不就长大了嘛。”小伙计眨巴着大眼睛,一本正经的道。

    “干活去。”葛枫林干脆一巴掌拍在小伙计的头上,吼。

    小伙计咧嘴嘿嘿一笑,摸着脑袋小跑着进了医馆。

    葛枫林笑了笑,背着双手,也转身进屋。

    到了春风得意楼之后,七朵先去美食城转了转,看营业情况,可是有些日子没过来了。

    厨房里大伙儿虽然忙碌,但有条不紊,大厅里,客人来来往往,十分热闹。

    七朵这才放了心,然后去春风得意楼二楼找徐佑轩。

    进了二楼徐佑轩办公的书房,温修宜果然在,不过,看他的样子,倒像是准备离开。

    在路上,七朵已经建立了心里建设,装做对温修宜没有任何怀疑,就当他昨天只是来家里吃烤肉,什么话都没说过。

    如果不这样想,她真怕见到他时会不知所措,不知该如何面对他。

    可饶是如此,现在看到了他,心里依然是五味杂陈,有种难言的苦涩在心间涌动。

    “小七,你怎么过来了?身体可好了?”见到七朵,徐佑轩忙过来关心的问。

    “徐大哥,我完全好啦,昨儿不好意思,没有好好招呼你们。”七朵笑着应,见到徐佑轩,她的心情总算是放松了,摒除一些杂念。

    温修宜只是看着七朵扬眉笑了笑。

    “那没事,只要你身体好好的就成。”徐佑轩挥着手爽朗的笑。

    见到七朵过来,温修宜并没有立即离开,而是又回到先前的位置上坐下,端起茶杯悠闲的喝茶。

    七朵就问徐佑轩美食城生意上的事情,二人又就下一步将推出什么新的美食商量起来。

    二人约谈了半个时辰,才达成一致。

    这其间。温修宜只是垂眸喝茶。一言不发。好像在认真听七朵他们说话,又似在神游。

    等到话说完,七朵才想到今日前来真正的目的。

    她正想开口说话时,一直沉默的温修宜忽然开口了,不过是面对徐佑轩而说,“佑轩,你先去忙吧,小七今日过来。可能还有几句话想单独对我说说吧。”

    七朵大惊,没想到会被他看穿心思。

    徐佑轩也同样惊,七朵自从进屋,与温修宜没说过半句话,温修宜怎知她有话要对他说呢?

    徐佑轩对询问的眼神看七朵。

    七朵本来是想当着徐佑轩的面问,可现在温修宜提出要单独说,那就成全他吧,毕竟是要来求他的。

    她对徐佑轩点点头,“嗯,是的。我想和温公子说说比赛箭术那件事儿。”

    啊,原来是这事啊!

    徐佑轩下意识的轻叹一口气。只是点点头,然后起身离开。

    等他走后,七朵看向温修宜,问,“温公子,你怎么知道我有事找你?”

    温修宜面上依然带着浅浅的笑容,“我会算。”

    七朵没有笑,正色道,“既然温公子会算,那我也不绕弯子了,今日来,我是想求温公子您能取消这场比赛。”

    “为什么要取消?”温修宜不答反问。

    “我楠哥哥正在读书,明年就要参加乡试,我不希望其他的事儿令他分心而影响了学业。”七朵解释缘由。

    “可是据我所知,沈楠平日在书院里,除了学习正经课业之外,他还学很多杂东西呀,其中就有射箭。我提出与他比赛,不但不会影响他的学业,反而还能促进他勤奋练习,提高箭术,怎能说是影响他的学业呢?”温修宜反驳七朵之言。

    言之凿凿,真有几分道理。

    “温公子,你见多识多识广,应该知道正常的练习与比赛是有区别的,练习不会有压力,而比赛会加大他的压力,这样一来,对学业自然会影响。”七朵坚持自己的想法。

    “不是有句俗话嘛,叫有压力才有动力,怎么看,这对沈楠来说都是好事啊。”温修宜丝毫不让。

    “我说过了,如今对楠哥哥来说,学业才是最重要的,射箭只是兴趣爱好,他不需要用压力来提高箭术,日后科举又不考箭术。”七朵说。

    “你是怕他会输给我,是不是?”温修宜认真看着七朵,深邃的黑眸像大海一样,令人看不到眼底深处。

    “是的。”七朵不否认,“温公子您的箭术高超,我爹他们都亲眼见过,说简直是出神入化,楠哥哥与你自是有一定的差距。温公子,这场比赛你稳赢,我们心里都明白,求你取消吧。”

    “你是怕沈楠输给我后会伤他自尊,是不是?”温修宜又问。

    “嗯。”七朵垂了眸子,这才是她最反对这场比赛的重要原因。

    沈楠年纪虽不大,但是个骄傲的人,自尊心极强,也十分爱面子,就是因为爱面子,才明知自己箭术不如温修宜,还答应温修宜的挑战,因为他不想当着人前服软认输失了面子。

    就算他心里也清楚比赛的结果,可一旦真的输了,他肯定会受不了的。

    她不能眼睁睁的看着这样的事情发生,一定要阻止。

    温修宜勾着唇角笑了笑,只是这笑怎么看都带着一些嘲讽。

    他道,“其实我与你的想法恰恰相反,沈楠从小到大,一直顺风顺水,没受过任何挫折,他所到之处听到的都是赞扬赞美之辞。

    这在外人看来,是极好的一件事儿,可是对沈楠来说,并不是一件好事,因为他没受过打击,没有失败过,所以他抗压的能力极弱,承受不了一点儿失败,一丁点儿失败可能就会毁了他,年龄越大,这种可能性越大。

    可是,小七你应该知道,人这一生,不可能永远一帆风顺,我绝对不相信他沈楠将来不会遇到风浪,若到了那时,他该怎么办?

    与其让他那时痛苦,还不如趁他年幼,教他学会如何承受挫折失败,这对他是一种历练,是一种成长。所以,小七,你该感谢我才是。”(未完待续。。)

    ps:  撒花感谢*海盗路飞*妹纸的小粉红,爱你哟,么么哒!!

第260章:拒绝

    温修宜的话,七朵承认是有些道理。

    一个人如果从小到一直名列前茅,从来没有输过,那么围绕在他身边的全是赞美和表扬之辞,一旦有一天他输了,从天上摔在了地上,那么他极可能就再也爬不起来,变得沮丧,从此萎靡不振。

    究其根源,是因为在成长的过程中,没有获得对挫折的适应力有直接关系。

    这样的事例,她以前就曾见到过。

    可要是让七朵感谢温修宜,她做不到啊。

    顺境成长有缺点,并不代表逆境成长就一定是完全正确的。

    一直生活在逆境中的人因尝过太过痛苦,极可能会产生厌世的感觉,性格变得极其怪异。

    七朵对温修宜道,“温公子,多谢你多楠哥哥的关心,你说得是有些道理,但我先前也学过,现在是楠哥哥的关键时期,我不愿意看到他现在受到挫折而伤心难过。

    所以,真心希望温公子能取消此次比赛,多谢啦。”

    温修宜看着七朵为了沈楠低声下气求他,心里十分不舒服。

    “你好像很关心沈楠?”他瓮声问。

    “我与他认识了十一年,沈伯父沈伯母与楠哥哥都对我像家里人一样,我当然要关心他。”七朵大方承认对沈楠的关心,这没什么不能说的。

    “呵呵,认识了十一年!青梅竹马啊!”温修宜笑。

    但笑得苦涩!

    七朵没做声,真正来说,她认识沈楠不过几月时光。

    但原主与沈楠还真的是青梅竹马。两小无猜呢。

    眼下她之所以这样担心沈楠。极大一部分原因是来自于原主对他的深厚的情感。这种情感太过浓烈,以至于感染了她的情绪,火急火燎的就跑来找温修宜了。

    过了半晌,温修宜道,“小七,只怕就算我答应取消比赛,沈楠也不会同意。”

    七朵眼睛一亮,“放心吧。只要温公子你答应取消,我会想办法说服他的。”

    “不过,话已说出,岂能轻易收回,小七,对不起,不能答应你这请求。”温修宜摇头拒绝。

    绕了这样大的圈子,他还是拒绝了,七朵有些不高兴。

    话都说到了这份上,再说下去也没什么意思。她起身,“温公子。对不起,耽误你功夫了,就等我没来过吧。告辞了。”

    然后,她就向门口走去。

    准备推门时,她又扭过头来,看温修宜,“温公子,我再求您一件事儿,希望你别告诉楠哥哥,我今天来找过你。”

    “这件事,我可以答应。”温修宜爽快的应承下来。

    “十分感谢。”七朵向他福了福身子,转身去推门。

    “小七,再过几个月,我送你一份大礼。”温修宜忽然又道。

    “温公子,您可是我们家的大恩人,应该是我们送礼给您才是,可不敢收您的礼,多谢您的好意,告辞。”七朵回头,十分客气的说话。

    那一声声的‘您’字,疏远了与温修宜之间的距离,没了往日的亲切。

    “到时你就知道了。”温修宜淡淡补充,眸底深处有着痛苦之色。

    只因七朵的疏离。

    七朵没再多说,推门出去。

    出了书房,她莫名松了口气,还是外面的空气好。

    下楼见到徐佑轩。

    “小七,你与修宜说的怎么样了?”徐佑轩关心的问。

    “不怎么样,徐大哥,我先回去了啊。”七朵神情有些倦色,不太愿意说话。

    徐佑轩看出七朵心情不好,轻轻拍了下她的肩,安慰,“放心吧,只是比赛射箭靶,又不是射人,不会有事的。”

    “嗯。”七朵轻声应着。

    然后冲他摆摆手,垂着头出酒楼。

    谭德金在焦急等待着结果。

    见七朵一脸的不高兴,就知道温修宜没同意,一问,果然如此。

    “唉,温公子怎么会这样,一点儿不近人情。”谭德金有些不满的嘀咕。

    在他看来,简单的口头之约,没那样难取消的。

    “爹,算了,我们回家吧。”七朵安慰。

    唉,是自己太高看自己了,还以为出面去求他,他会答应的。

    可结果却是残忍的。

    她真的不明白,温修宜为何非要与沈楠比这一场。

    至于他说得什么要帮助沈楠成长,打死她也不信的,他不会这样关心沈楠的。

    他与沈楠既不是亲人,也不是交情深厚的朋友,只是见面点头打声招呼的关系,

    就算他与沈怀仁认识,可两人的关系也只是平平,还远远达不到会让他忧心起沈楠未来的程度。

    要说他的目的与他所说的相反吧,她也不相信,毕竟他与沈楠无冤无仇的,没有必要这样去害沈楠。

    凭直觉,他不是那种卑鄙之人。

    那他的目的到底是为了什么呢?

    七朵百思不得其解。

    眼下比赛不可避免,那只有想想沈楠输了之后如何去安慰他吧,也许,经过这次挫折后,他真的会成长,变得更加成熟起来,那也未尝不是件好事呢。

    当然,还有另外一种可能,就是沈楠并非像自己所想的那样心里承受能力弱,也许人家将胜负看得并不重要呢。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是最好的结果。

    这样一想,她心里又痛快了一点儿,不再像之前那样纠结难受。

    等七朵家的马车离开酒楼后,徐佑轩立马快步上了二楼。

    一推开书房的门,徐佑轩就冲温修宜喊,“修宜啊,你怎么这样倔呢,不就是一场小比赛嘛。你就答应了小七的要求。取消了就是。”

    得知七朵找温修宜的来意后。他就猜到是求温修宜取消比赛。

    昨晚在回来的路上,他就说温修宜提出比赛太过唐突了,会让人认为他居心叵测。

    想着沈楠与温修宜并不算太熟悉,忽然提出比赛这种事,实在不妥。

    温修宜当时只是笑而不语。

    现在的他,还是笑而不语。

    “修宜,你知不知道,小七很不开心。我看她不高兴的样子真的不舒服。认识她这样久,还是第一次见她不开心呢。”徐佑轩语气带了怒意。

    提到七朵不开心,温修宜果然变了脸色。

    他敛了笑容,“我只是想让沈楠成为我的徒弟,所以比赛不能取消。”

    “什么?修宜,你好好的怎会有这样的想法,沈楠做不做你的徒弟有什么区别呀?”徐佑轩费解的问。

    “这,你不懂。”温修宜眸中的眼神有些飘忽起来。

    然后他起身,走到徐佑轩身旁,拍了拍他的肩。离开了书房。

    只留下一脸茫然的徐佑轩。

    他还是想不通温修宜为什么非要沈楠做徒弟,难道是看中了沈楠聪明?

    可是。修宜他对小七好像有点……那什么,沈楠对小七那可是情真意切呀,按理说,修宜该不喜欢沈楠,不想看到沈楠才是,为什么还要收他为徒,这不是给自己添堵吗?

    唉!

    徐佑轩摆摆手,他真的不明白温修宜到底想干什么。

    但是,他自己心底深处,也莫名其妙有些不高兴。

    他闷闷的在书桌前坐下,翻开账本看了起来。

    七朵父女回到家,暂时将沈楠这事放下来,商量起盖酱坊一事。

    酱坊那边的地买了下来,七朵建议先将属于自家的宅基地砌围墙圈起来,然后雇人将地面上的杂草和灌木给铲除干净。

    因为地方大,现在盖房子肯定用不了那些地,多余的地就先种上庄稼或树木,反正不能让它们空着浪费。

    对于这建议,徐氏与谭德金都赞同。

    酱坊那边的屋子是要赶紧盖起来,他们也越来越觉得这边太窄了,七朵三姐妹挤在一间屋子里。

    六郎本来住在他们夫妻的屋子里,买下长生后,为了便于长生照顾六郎,谭德宝又腾出一间屋子来,让六郎与长生住。

    幸好谭德宝暂时还未成家,不然,七朵一家不但住的地方是大问题,豆芽没地方发,上回的藕没地方放,粮食没地方摆。

    “成,我这就去找些人,明儿开始动工,一班人砌围墙,一班人除杂草。”谭德金说。

    “嗯,好,爹,窑场那边的青砖和瓦片要不要瞧瞧去,看他们有没有全部做好,可不能等我们要用时,他们还没完工呢。”七朵说。

    “朵,这事你放心,前两天我抽空去瞧了,差不多完工了,等我们盖屋子时,窑场主就会派人送过来。”谭德金笑着点头。

    “那就好,好希望我们家的新房子早些盖起来,到时我们就有新屋子住啦。”七朵眯眼笑。

    徐氏与谭德金也面露向往,新屋那可是这些日子辛苦的成果啊。

    一家人又商量起其他盖房子的细节。

    将事情说完之后,谭德金出门去找人,商谈明日开工之事。

    “娘,六郎人呢。”七朵这才发现没见到六郎。

    “楠哥儿喊他去石溪河钓鱼了,六郎本在读书呢,楠哥儿说学习要劳逸结合,不可一味的死读书。既然放假,那就好好休息。”徐氏笑呵呵的应。

    “娘,那我去看看他们。”

    七朵笑,沈楠说得很有道理。

    “去吧。”徐氏笑着点头。

    七朵一人出了院子,往石溪河的方向走去。

    跑过谭家大院门口时,正巧见四枣拎着一个小木桶出了院子。

    不过,她的行迹有些可疑,出了院子后,并没有往一个方向走去,而是四处张望着,恰好也见到了七朵。

    “四姐,你在干什么呢?”七朵出声喊住准备进院子的四枣。

    好奇怪,四枣明明刚出院子,为什么见到自己就要进院子呢?(未完待续。。)

第261章:窝里反

    四枣避开她,七朵不认为这事与四郎有关。

    要真是气她在谭老爷子面前说出四郎的丑事,四枣应该跑过来骂自己一顿,或者不理睬自己,而非避开。

    且四枣好像有些惊慌的样子。

    四枣要是没有什么异常的表现,七朵与她打声招呼也就走了,可现在勾起了好奇心,很想看看她手里拎的是什么。

    四枣听到七朵喊她,不但没有停下,反而加快了步子往院子里走。

    步伐有些不慌乱。

    七朵唇一抿,紧走几步上前,一把拽住了四枣,似笑非笑的问,‘四姐,怎么喊你也不应,还看到我就跑,怎么啦?‘

    与四枣说着话,眼睛往她手里拎的小木桶瞅去。

    但木桶藏在她身后,七朵看不见里面装的是什么。

    四枣有些紧张,支支吾吾不知该说什么好,忽然想起四郎这事,眉一挑,立马冲七朵嚷嚷了起来,‘七朵,你还好意思说呢,就是因你多嘴,我二哥又被爷爷打了一顿。你害了我二哥,我为什么要理你啊。‘

    同时挣着被七朵抓住的胳膊。

    被四枣责,七朵没有生气,只是淡然一笑,反问四枣,‘我害了你二哥?四姐,你没说错吧?‘

    ‘要不是你多嘴,我二哥怎会被打,不是你害的又是谁害的。‘四枣撇嘴冷笑。

    ‘唉!‘七朵长叹一口气,‘四姐,我原以为你是个明白人呢。没想到。你也这样糊涂。‘

    四枣恨不恨她。她无所谓,但若能让四枣不恨,当然最好。

    还是以前那句话,多个敌人不如多个朋友,不愿意处处与人为敌。

    就因一直秉持着这种观念,所以这些日子待人做事,一直都留有余地,从来不会将人逼上绝境。像谭德银夫妇那般恶毒,一直没将他在县里有宅子一事说出来,就是不想让他走投无路而做出狗急跳墙之事。

    不然,七朵才不会站在这儿与四枣浪费口舌。

    ‘你这话什么意思?‘四枣费解的问,但语气明显不像刚刚那般冷硬。

    “四姐,四哥如此做为,时间久了,就会名声在外。你与四哥是亲生兄妹,他名声不好,对四姐有何好处?我想恐怕一点儿好处都没有吧。反而会影响你的前程。四姐,你好好想想是不是这道理?”七朵说中其中的利害关系。

    四枣脸色一沉。双唇紧抿,没错,二哥名声不好,我也会跟在后面丢脸。

    死二哥,一天到晚尽想那些歪门邪道,落到别人嘴里,说不得会认为我与他是一样的。

    啊,真是该死啊,以前怎没想到这些呢!

    难怪胡东哥忽然疏远了自己,仔细想想,应该是二哥带人去大伯家偷藕之后,胡东哥就对自己不理不睬的,原来都是二哥害的啊,真是要死啊!

    四枣十分懊恼和生气,气四郎的不争气,让她跟在后面受牵连。

    被这事分了心,注意力就不在手中的木桶上面,拎木桶的手就垂在了身侧。

    七朵看她这样,就知道她明白了,不再多说。

    眼睛微转,就看到了木桶。

    看到木桶中的东西,七朵眸子一沉。

    四枣提着的木桶中分明是发了芽的黄豆和绿豆,不过,它们已经腐烂变色,芽也是刚萌出没多久的状态。

    在其他人眼中,这只些坏了无用的豆子,可七朵却知这些发芽变质的豆子意味着什么。

    意味着四枣家可能在偷偷研究如何发豆芽!

    任何新鲜事物出现后,只要它得到人们的认可,都难免会被他人仿制。

    四枣家想生豆芽,七朵不反对,也无权反对。

    最近二郎一直帮三郎卖豆芽,每天都会来家里拿豆芽,七朵不免有些怀疑他是不是偷偷看到豆芽制作的大概过程,所以才回家试做。

    难怪四枣看到自己会逃避,原来是怕自己看到木桶里的东西呀,这是不是有些做贼心虚的感觉呢?

    当然这只是猜测,也许是二郎聪明呢,自己一个人琢磨出豆芽该如何制作呢。

    七朵敛了心思,这事暂且搁下,等会儿回家后问问大姐二姐她们,二郎来拿豆芽,都是她们二人经手的。

    “七朵,你小小年纪,怎么知道这些?”四枣忽然开口问。

    “四姐,这是很简单的道理呀,一般人都知道吧。四姐,你心,我先走了。”七朵眯眸一笑。

    冲四枣摆摆手,七朵移步向石溪河行去。

    四枣看了看手中的木桶,见七朵走远了,她赶紧快走几步,将桶中的东西倒入路旁的梠棕树丛中,然后提桶回家。

    回到西厢,经过四郎的屋子时,里面传来他的惨哼声。

    “四枣,给我倒些水来喝喝。”四郎在里面喊。

    四枣冷冷的撇了下嘴,没有理会。

    没听到回应,四郎恼了,“四枣,你耳朵聋了啊,我让你给我倒些水来喝,你怎么不吱声。”

    好好的被骂,四枣也火了,一脚踹开四郎的房门,手指点向四郎骂,“呸,就你这副死德性,还有脸让我给你倒水喝,你渴死了都活该。”

    “喂,死丫头,你皮痒痒了是不是,等我好了,看我怎么收拾你,像个疯子似的,没大没小。”四郎一愣,很快反击,语气阴狠。

    兄妹二人的争吵声立马惊动了吴氏,她赶紧推门出来。

    “四枣,你在做什么?”吴氏问满脸怒气,像刺猬一样的四枣。

    四郎快嘴的答,“娘,四枣这死丫头疯了,我让她倒杯水,她没大没小的反过来骂我。就她这副死样子,将来哪个要是娶了。真是瞎了眼睛。倒了八辈子的霉。”

    毫不留情的咒骂着亲妹妹。

    四枣眼眶红了。“谭四郎,有你这样的哥哥,我才倒了八辈子霉,你好吃懒做不说,还学人家偷鸡摸狗,你将我们一家人的脸面都丢光了。”

    吴氏立马瞪女儿,“四枣,你怎么这样说话。胡说八道。”

    “娘,我没胡说八道,他做那些丑事,村里哪个不晓得,大家互相一传,不但他一个人丢脸,我们也脸上无光被人嫌弃和唾骂。娘,您和爹也管管他吧,别再丢人现眼了,现世宝的东西。”四枣据理力争。

    只要一想到意中人是因四郎而冷落了她。心里涌起的就是浓烈的恨意,恨不得一把掐死他。

    然后不等四郎发火。她就跑进了屋子。

    四郎在屋子里骂骂咧咧,吴氏没有作声,陷入沉思之中。

    七朵不知因她一句善意的提醒,会引发四枣与四郎激烈的战争。

    她很快到了石溪河,远远见到沈楠、六郎和长生三人坐在河边拿着钓杆垂钓。

    轻风拂面,触目之处是波光粼粼的水面,人的心也跟着静了下来。

    见到七朵到来,沈楠与六郎都很开心。

    “三姐,快看快看,我也钓了两条鱼哦。”六郎指着身边的小桶向七朵献宝,笑得眼睛眯成一条细缝儿,小脸被太阳晒得红朴朴的,非常可爱。

    “真的嘛,我来看看。”七朵也开心的笑,走到六郎身旁蹲下身子,垂眸去瞧小桶。

    她笑得更欢,小桶中只有两条指长的小猫鱼儿,哈哈!

    但六郎年纪小,又是第一次钓鱼,能钓上两条已属于易,七朵没打击,用手捏捏他的肉脸,“嗯,不错不错,要是我钓呀,肯定一条都钓不上来呢。”

    “嘿嘿,不会的,三姐你肯定比我厉害。”六郎被夸很得意,但并不骄傲自大,很谦虚的应。

    七朵揉着弟弟的头发笑。

    沈楠看着七朵姐弟高兴的样子,他也扬着唇角笑了。

    七朵去看了长生身边的木桶,眼睛睁了下,桶里只看见鱼背,无法数清有多少条。

    “哇,长生,你可真厉害。”七朵发自内心深处的赞。

    “七姑娘说笑了,今儿运气好。”长生抓头笑得腼腆。

    七朵冲他竖了竖大拇指,又夸了他,然后去沈楠那边。

    沈楠木桶中的鱼儿数量与长生不相上下,她也不吝赞美之辞夸了夸。

    “七朵,你先前去哪儿了,我本想喊你和六郎一起来钓鱼呢。”沈楠得了夸,心里也很开心,但并没有表现在面上。

    “哦,去了县城一趟,处理一些生意上的事儿。”七朵答。

    “那就好,我还以为你去找温公子,让他取消比赛呢。”沈楠扭头看了看她。

    他盛满阳光的眸子光彩熠熠,可能是太过耀眼吧,七朵不敢看他的眼。

    她扭头看向旁边的水草,没有回答这个问题,而是问,“楠哥哥,你如何看待输赢?”

    沈楠将目光投向水面,“输赢乃兵家常事。”

    七朵却不太相信他真的能理性对待输赢这种事,其实怎么说呢,只要是人都想赢,输了之后心里或多或少都会失落。包括她,也是这样的心里。

    只不过有些人只是暂时的失落,很快就能重拾希望,而有些人就会从此一撅不振。

    “七朵,如果我真的输了,你会如何?”沈楠忽然扭头看七朵,很认真的问。

    “楠哥哥,正如你所说的,输赢乃兵家常事,没人永远赢,一旦骄傲自满就会落败。同样也没人永远输,只要以后付出更多的努力,就会有成功的一天。所以,这次比赛,不管是输是赢,你还是你,还是我们最阳光最棒的楠哥哥。”七朵软声应。

    沈楠眸子微垂了垂,然后扬着唇角笑了。

    笑得十分灿烂。(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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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2章:心结

    见时辰不早,沈楠与六郎他们三人收了钓竿。

    几人拎着木桶满载而归。

    在沈家门口,沈楠又将自己桶中的鱼儿抓了些放入六郎桶中。

    他们几人钓上来的多是鲫鱼,还有几条鳊鱼。

    七朵忙推辞,被他给瞪了回去。

    她只好收下。

    经过谭家大院时,七朵将沈楠送的那些鱼,全部拿进去给赵氏,长生钓得也不少,足够一家人吃了。

    见七朵送鱼过来,赵氏面上自然露出笑容,“哟,鱼呢,你们自己留着吃就是。”

    谭老爷子十分爱吃鱼,看到鱼,也捋了颌下的短须笑,“是啊,七丫头,不用往我们这边送,昨儿送来的猪肉还有呢。”

    而且他的笑,还有另外一层意思,不过,七朵不知道而已。

    赵氏在桌子下面悄悄踢了下谭老爷子,担心七朵真将鱼儿给拿了回去。

    七朵怎会是她所想的那种人儿,要是舍不得,就不会将鱼送过来,笑着应,“爷奶,猪肉归猪肉嘛,这是鱼,我知道爷爷最爱吃的就是鱼嘛。就拿来给爷奶尝尝鲜,炖些鱼汤喝很滋补的。”

    这话让谭老爷子听着心里十分舒坦,面上笑意更浓,“呵呵,难为七丫头还记得爷爷爱吃什么,不过,这些鱼儿可是花不少钱买来的吧?”

    “爷奶爱吃什么,我们怎敢忘呢,这些鱼是钓的。”七朵恭敬的应,并说了沈楠喊六郎钓鱼一事。

    “哈哈。六郎也去钓鱼了?他可钓上来一条?”谭老爷子朗声笑。颇有兴致的问。

    对六郎。他现在是真的十分器重喜欢。

    “噗。”七朵也笑,“爷爷,六郎还小,能将钓竿拿稳已经不容易啦,哪儿能钓上来。这些鱼是楠哥哥给的,还有几条是长生钓的,他们二人技术倒不错。”

    谭老爷子笑着道是。

    赵氏则说,“六郎是太小了点儿。下回再有这样的事儿,你们可得吩咐长生仔细看着,河边可不比岸上,可不要有个什么闪失。”

    “嗯嗯,奶奶您提醒得是,我们会和长生说的。”这句关心的话让七朵生出暖意。

    提到长生,谭老爷子不免也说几句对长生的看法,说这孩子看着还不错,手脚勤快,晓得尊卑之分等等。

    “对了。爷爷,四叔和三哥可有信儿传回来?”七朵想起这事。

    他们二人走了也有些日子了。也不知到了宜城府没有,路上是否一切都顺利。

    当初可是与谭德宝说好的,等到了宜城府后,就立马传消息回来。

    如今没收到信,不知他们是未到宜城府,还是其他的什么原因。

    七朵他们一家人有些担心。

    谭老爷子摇头,“还没呢,这两天我也在琢磨这事,不知道他们是不是路上耽搁了,按理说,早该到了才是。”

    见他也担心,七朵反过来安慰,“可能是四叔他们还没到,或者是寄回来的信在路上太慢,还没到咱们手上。”

    谭老爷子点点头,说也有这种可能。

    见事情说完,七朵起身先回家。

    看着桶中摆着尾巴游动着鱼儿,谭老爷子对赵氏道,“老婆子,我没说错吧,老大一家子个个都是孝顺的,只要有什么好东西,一准忘不了咱们。所以,往后你一定要真心实意的对他们家,不可再生出什么事端来,否则我第一个饶不了你。”

    六郎与沈楠他们在河边钓鱼一事,他早就知道了。

    不是他自己看见的,而是先前他从谭族长家回来时,路遇村里的大个子。

    大个子就笑着对他说,说他中午有鱼吃了。

    他就问是怎么回事,大个子说,“您家小孙子和长生在河边钓了许多鱼,肯定不会少了您的。”

    这话正好被赵氏也听见了,等大个子走后,她就对谭老爷子说六郎与长生钓的鱼,不一定会送给他们的。

    可谭老爷子却说应该会送的。

    于是二人就回到正房等,当看到七朵拎着桶进院子时,谭老爷子就对赵氏得意的笑了。

    他笑,当然不是有鱼吃了,而是七朵他们的孝心!

    七朵才不知道他们二老是这样的想法,否则定会叹息做人难!

    经过了这些事,又得了七朵家不少好处,赵氏如今也总算是明白了不少,对七朵他们一家人也没有以前那样讨厌憎恨了。

    对谭老爷子这番话,她没有反对意见。

    但她那刺猬一样的性子,不反驳几句是不可能的,“死老头子,你一天到晚尽知道胡说,近来我可没做什么对不住他们家的事儿,康家人过来,我也是客气的招待着,为的是什么,我承认,想和康家搞好关系是主要的,但我这样做,不也给老大一家挣了面子吗?

    还有上回二霞定亲,我不也是里里外外帮衬着,可没沾老大家一根针啊。后来那些剩菜,老大他们说要给我,我想了想,只是留了一点儿下来,剩下的让他给村子里一些主要的人家分了。”

    在农村里,一般办喜宴的人家,到最后都会剩下很多未吃完的荤菜。

    可不要小看了这些剩下的荤菜,一般只有与主人家关系特别亲近,或者帮了主人家很大忙的人,主人家才会送些菜过去。

    而收到菜的人家,自是欢天喜地,一年到头都难得见到荤腥,看到这些荤菜,怎能不高兴。

    不过,在现代人们生活水平提高了,天天都有荤腥吃,对这些菜,人们就没有多大兴趣了。

    “嗯,最近这几桩事儿,你的确做得还不错。像那么回事。”谭老爷子肯定了赵氏近来所为。

    赵氏哼了哼。“那是。”

    谭老爷子深吸了几口旱烟。抬头看赵氏,“老婆子啊,事情都过去了这些年,有些事你也该放下了。和其他媳妇比起来,大媳妇算能干的,又没太多心眼,很难得啊。”

    赵氏轻叹一口气,摆摆手。“有些事,我自有分寸,不用你多说。我去让老三媳妇杀两条鱼,烧了给你中午下酒。”

    她起身拎了木桶,出了正房。

    谭老爷子看着老妻的背影,重重的叹了口气,唉,何时才能放下当年的事儿啊!

    他继续埋头抽烟。

    七朵姐弟回到家,徐氏他们见到钓了这些鱼,都很高兴。笑着夸了长生。

    当然也不忘夸两句六郎。

    “朵,挑几条大的。给你爷奶送过去,这鱼好新鲜,让他们也尝尝。”徐氏看着鱼儿,对七朵说。

    “娘,我已经送过去了。”七朵笑眯眯的将送鱼一事说了。

    “呵呵,那就好。”徐氏十分欣慰的抚着七朵的头发。

    长生将装鱼的木桶拎去厨房。

    七朵也跟着去了厨房,二霞和六桔在准备做午饭。

    见她进去,两位姐姐就问鱼如何做。

    七朵就让她们自己做主,反正是自家吃,用不着什么讲究。

    鱼新鲜,怎么做味道都不会差。

    二霞和六桔就决定中午红烧两条,晚上再炖两条,到时用鱼汤下面条,肯定鲜。

    七朵没意见,她一边帮忙择菜,一边问起了二郎的事儿,“大姐二姐,二哥每回来咱们家拿豆芽,他有没有进去发豆芽的屋子?又或者他有没有向你们打听豆芽是如何制出来的?”

    “啊,朵,你好好问这事做什么?”六桔好奇的问。

    七朵就将四枣桶中有腐烂豆芽一事说了。

    “什么?他们也太可恨了吧,竟然也学咱们家发豆芽,过份,下回不让二哥来拿豆芽了。”六桔愤怒的说。

    “二姐,别生气,三叔他们家想学怎么发豆芽,这是他们的自由,我们可没权力去骂去干涉人家。说不定呀,现在不仅仅是他们家,还有别人也在学呢。”七朵笑着安慰。

    “哼,可豆芽是我们家先做出来的,他们就不能跟在后面做。”六桔鼓着腮帮子,有些刁蛮。

    二霞只是沉吟,暂时没说话。

    七朵笑着又劝她,拿自己学做各种菜肴做例子,说很多菜都是别人先会做的,按她的说话,这些菜自己岂不是也不能做?

    “是啊,桔,你先别生气。朵说得对,别人想做什么,我们可没法子管。

    我们现在只不过是要搞清楚三叔家发豆芽,是他们自个儿想出来的,还是二哥特意跑咱们家来偷瞧的。”二霞开口劝六桔。

    六桔点点头,“我知道了。”

    但心里就有些难过,好像是自家的东西被人偷走了一样。

    二霞与六桔就细细回响着二郎每次来家里的情形。

    平时不觉得有什么,可现在想想,他还真是有些问题。

    像生产豆芽的屋子,除了七朵家里几人,其他人可是不允许进去的,可是二郎有好几回就跑了进去。

    以前三郎从来没出现这种情况。

    二郎有次还故意对六桔惊叹,说真是神奇啊,绿豆和黄豆竟然能长出这样好吃的芽来,也不知是怎么做到的。

    不过,六桔没上当,什么都没说。

    “现在看来二郎他们还不知道发豆芽的关键步骤,从今儿开始,我们就将豆芽送去前院,不许二郎再进来我们家院子,平时发豆芽的屋子一定要上锁。他们想偷学,我们就不让他成功。”七朵说。

    二郎他们要是做得光明正大,她定不会说什么,说不定还会告诉他们方法,反正她也不指望靠豆芽发财。

    可他现在搞这些小动作,那就对不起啦!

    二霞与六桔自然赞同。

    她们又与谭德金夫妇说了,大家统一了战线,关于豆芽制作的方法,一定会藏得滴水不漏。

    接下来几天,二郎像小猫抓心一样难受,他还想去七朵家细致看看呢,可现在豆芽送到了前院,他可没什么理由再去啊。

    他只好暂时忍着,等待时机再过去偷看。

    时间匆匆,很快就到了温修宜与沈楠比赛的日子了。(未完待续。。)

第263章:反将一军

    比赛这日的天气不是特别好。

    一早起来,天就阴沉沉的,闷热闷热的,不动都出一身燥汗。

    好像要下雨的样子。

    七朵的心情如同这天气一样,闷得很。

    吃过早饭后,她就随谭德金一起乘着马车出了门。

    今日不仅仅是沈楠与温修宜比赛的日子,也是去孵坊看鸡蛋的日子。

    谭德金先去书院接了沈楠。

    沈楠不想这事被沈怀仁知晓,所以不敢用自家的马车。

    谭德金先将七朵与沈楠送到县郊的广场,然后他独自去孵坊,反正孵坊那边的事七朵也帮不上什么。

    说是广场,实则是一处练武场,各类练武的武器,射箭的靶子,等等一切设备都十分齐备。

    温修宜比七朵他们先到,还有徐佑轩。

    见到七朵他们来,徐佑轩快步迎了过来,“小七,沈三公子。”

    “徐大哥。”

    “徐少东家。”

    七朵和沈楠也微笑着应了。

    初识徐佑轩时,认为他是奸商,可相处久了,才发现他是十分热心好相处的,像邻家大哥哥一样亲切。

    温修宜只是远远看着七朵他们,并不过来。

    他心里清楚,七朵一定还有生气,不想过来自讨没趣。

    这也是这几日没去七朵家的缘由。

    七朵他们四人走向靶场。

    这场比赛其实很简单,就是每人三支箭,射向三个箭靶。看谁的命中率最高。同时用时最少。

    也就是说。谁能在最短的时间内将三支箭分别射中三个箭靶的靶心,那么谁就是胜者。

    这就考验沈楠与温修宜二人箭术的精准度和速度。

    徐佑轩与七朵分别检查沈楠、温修宜的箭,看有无问题。

    确认无误之后,将箭交还给他们。

    接过箭之后,二人就开始弯弓准备,他们是同时射击。

    “楠哥哥,加油哦。”七朵微笑着给沈楠鼓劲儿。

    沈楠扬着唇角笑。

    温修宜黑眸眯了眯,面无表情的看箭靶。

    “一、二、三。开始!”徐佑轩喊出口号。

    温修宜与沈楠同时搭箭,往各自的靶心射去。

    七朵只是注意着沈楠这边的动静,没有仔细看温修宜。

    当看到沈楠两支箭同时离弦,分别射中不同的靶心时,她惊得瞪大了眼睛,没想到这孩子箭术也挺厉害的嘛。

    她虽然不懂射箭,可也知道同时射两只箭不容易,何况还是射向不同的箭靶,那更不易。

    暗暗为沈楠叫好,但不敢出声。怕会影响沈楠发挥。

    可就在沈楠第三支箭准备离弦时,徐佑轩一句话让七朵黑了脸。

    “好。修宜已经完成。”徐佑轩说。

    沈楠松了弓弦,看向温修宜那边,只见三支箭分别命中三个箭靶那鲜红的靶心。

    这三支箭在七朵眼里好刺眼。

    晓得温修宜的箭术好,可没想到会如此的变态,一时之间有些懊恼和不快,仿佛输得是她一样。

    沈楠脸色也变了,有些沮丧。

    “不可能,怎么这样快?”七朵提出质疑。

    “小七,你刚刚可能没注意,修宜是三支箭同时射出,而沈三公子是两支箭同时,所以,修宜略占了一点儿上风。”徐佑轩解释,但说得十分客气,也怕伤了沈楠的自尊心。

    凭良心来说,他也认为沈楠的箭术很不错了,只是可惜的是沈楠遇上的是温修宜这样的高手,不然,不一定会输的。

    “你们要是不信的话,我可以重射一次。”温修宜看向七朵说。

    七朵正准备点头时,沈楠却摆摆手,“不用,我相信温公子不是那等人,我输了。”

    “好,三公子果然胸怀磊落。”徐佑轩立马出声赞。

    “徐少东家说笑了。”沈楠冲徐佑轩笑了笑,然后看向温修宜,“温公子,愿赌服输,师父在上,请受徒儿一拜。”

    说着就要拜,七朵忙将他拦了下来,“楠哥哥,等等!”

    对他的举动,她真的很欣赏,输了之后没有赖皮,也没有怀疑和埋怨,而是坦然接受。

    不管此刻他心里是如何想的,起码当着温修宜他们的面没有失礼,依然温文儒雅,举止从容淡定,这真的十分难得。

    她认为要是自己的话,肯定做不到如此镇定自苦,或多或少有些不痛快。

    “七朵,怎么了?”沈楠不解七朵为何要拦他。

    “小七,难道你想让三公子做言而无信之人吗?”说话的是温修宜。

    这是赤果果的激将!

    七朵在心里鄙视着温修宜,可耻,不会让他得逞!

    不管他想收沈楠为徒的目的是什么,都不会让沈楠今天就这样输了。

    徐佑轩紧紧抿唇,保持沉默,谁也不帮。

    帮了温修宜,会惹恼七朵,她可是自己的小表妹,不护着她就已经不对,还在帮别人欺负她,那更是罪大恶极。

    这等恶事,他不能做!

    而要是帮了七朵吧,那就是愧对了温修宜,他是自己的好兄弟,曾一起发过誓言,要有福同享有难同当的,要是帮了七朵,那就是违了誓言。

    所以,他只能谁也不帮,谁也不得罪。

    激将之法对七朵无用,可对沈楠有用。

    他面色一动,又要去拜,再次被七朵给拦了下来,“温公子,别拿这样的话来压人,这本就是一场不公平的比赛,想凭一场比赛就让楠哥哥拜你为师,这徒弟未免也太容易收了吧。”

    “不公平?此话怎么讲?”温修宜面上的肌肉微微抽搐了下。

    沈楠也狐疑的看七朵,比赛很公平啊,大家用同样的箭。同样的靶。一同开始。十分公平!

    徐佑轩则眸子亮了亮,兴致勃勃的看七朵,想听听她后面想说什么。

    本以为比赛结束了,现在看来,这好戏刚刚才开始啊。

    这下好了,他不但不帮忙,反而安心看起戏来了。

    “温公子,你今年多大?”七朵不答反问。嘴角微扬了下,现出一抹嘲讽的笑。

    “十……十九!”温修宜有些莫名其妙的答,怎么好好问起年龄来了。

    沈楠与徐佑轩也不解。

    “温公子你十九,已成年,那就是大人,而我楠哥哥才十三岁,还是个孩子,大人与孩子比赛,这本身就是一场不公平的比赛。所以这场比赛根本就不是我楠哥哥输了,等他到你这年纪。箭术不知要高出你多少倍,又怎能说是楠哥哥输了给你呢?”七朵十分认真的说。

    “你……比赛是三公子自己同意的。可没人逼他。”温修宜有些恼。

    七朵这话的潜台词是说他大人欺负小孩子,这可不是君子所为,他怎能不恼。

    “温公子,楠哥哥知书识礼,你当众提出比赛,他见你那样好兴致,又怎能忍心扫你的兴,只好答应,舍命陪君子嘛,楠哥哥这才是大丈夫所为,他虽然年纪幼,可懂得礼数并不比一些大人少。”七朵咄咄逼人。

    她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自从怀疑温修宜可能是前世之人后,她就对他十分的不喜,就想与他作对,不想看他得意高兴,就是想气他。

    沈楠见七朵如此向着他,十分开怀,输了比赛的阴霾也尽数散去。

    是啊,输了又怎样,七朵不在乎就成,我也不用如此在乎。

    但他并不想赖,输就是输了,没什么好丢人的。

    “七朵,不要!”他拉了拉七朵,摇摇头,然后看向温修宜,“温公子,七朵性子直,说的话你别放心上。我既然应下比赛,就能担得起输的后果,有智不在年高,咱们二人的年龄对比赛结果没有影响,所以咱们的比赛依然是做数的。”

    徐佑轩赞赏的点头,果然不愧是沈大人的儿子,行事磊落,不卑不亢,有大家风范。

    就连温修宜也不得不对沈楠刮目相看,这小子果然有刚气,不是那种懦弱无能的孬种,敢做敢当,不错!

    “等等!”七朵又一次拦住了沈楠拜师的动作,然后对温修宜道,“今日比赛是温公子您提出来的,那我也提出一场比赛,不知行不行?”

    “什么比赛?”温修宜、徐佑轩与沈楠三人同声发问,不知她想做什么。

    “掷远。”七朵答。

    “掷远?”温修宜皱眉。

    “怎么,温公子你难道怕了?”七朵反激温修宜。

    温修宜看着七朵笑,“行,既然小七你如此好兴致,那我就奉陪到底。”

    他好像明白了她想做什么。

    七朵唇角微勾,“那好,所有的规矩我来定,由温公子与楠哥哥二人比,输者拜胜者为师。”

    沈楠知道她是想为他挣回面子,摇头阻止,“七朵,不用再如此。”

    七朵瞪他。

    徐佑轩忽然道,“喂,小七,你不会到时让修宜搬块几百斤的巨石去掷远吧。”

    他嗅出了七朵话中有浓浓的小算计。

    不然,她提出这场比赛就没什么意义了。

    七朵对天翻了个白眼,不满道,“徐大哥,怎么可能,我怎会是那种人呢,好吧,我现在说下规矩,不许用功夫不许用内力,也不许借助用力……”

    反正总而言之就是只能用手将手中的物体尽可能的投掷出去,谁投的远,谁就胜出。

    说完规矩之后,七朵选了个避风的地方,然后从袖笼里掏出比赛用的道具。

    递向沈楠的是一粒黄豆,而递向温修宜的却是一根……鸡毛!(未完待续。。)

第264章:被取笑

    温修宜看着手中的鸡毛,眼角抽了抽。

    这丫头是早就准备算计我呢,不然怎会随身带鸡毛?

    嘴角泛起一抹苦涩的笑。

    “徐大哥,我说过我不是那种人吧。”七朵向徐佑轩挑眉,不但不会给温修宜重逾千斤的大石头,反而给了他最轻的物体,这多照顾他呀!

    徐佑轩没有回答,而是看着温修宜手中的鸡毛差点儿笑抽了,不能得罪小七啊。

    沈楠看看手中的黄豆,又看看温修宜手中那根金黄色的鸡毛,轻轻摇头。

    “七朵,这是一场不公平的比赛,我不能比。”沈楠将手中的黄豆给扔了出去。

    七朵睁大眼睛瞪他,可他却已经看向温修宜,拱了双手,弯了身子,“徒儿拜见师父,以后还请师父多多指教。”

    “傻瓜!”七朵恨恨的骂。

    口中骂,眼睛里去满是笑意,这孩子是好样的,果然不愧是伯母一手教出来的儿子。

    对于这结果,其实她也猜到了。

    沈楠不但骄傲自信,骨子里还善良厚道,他肯定不会占这种明显的便宜。

    但她这样做的主要目的,就是想要告诉温修宜和沈楠,之前的射箭比赛就是一场不公平的比赛,让温修宜不要得意骄傲,让沈楠莫要丧气灰心。

    对沈楠的主动弃赛,温修宜与徐佑轩都愣了下,明显就能赢的比赛,他竟然会弃,真是难得!

    徐佑轩看了两眼温修宜。面上的表情意味深长。

    “沈楠。你为何会弃赛?”温修宜问沈楠。

    没有喊他为沈三公子。而是十分郑重的喊他名字,看得出,温修宜此刻心里极不平静。

    沈楠超出了他所意料。

    沈楠温和的答,“回师父的话,这是一场不公平的比赛,我就算胜了,那也是胜之不武,于我来说有何意义。还不如不比。”

    七朵看温修宜,想看他会不会脸红一下,人家沈楠年纪比你小很多,都晓得胜之不武是件不光彩的事。

    沈楠看七朵,“七朵,走,我们放风筝去吧。”

    七朵看了看阴沉的天,撅嘴,“这样的天气,不适合放风筝吧。快要下雨了。”

    “放不了风筝,那等下雨咱们去抓鱼。”沈楠笑着看她。

    “好啊。”七朵点头笑。

    看他的样子。输了这场比赛对他影响不大,这样就好,这些日子一直提着的心终于是落下。

    事情终于是尘埃落定,她的心情跟着轻松起来。

    笑容直达眼底深处。

    “师父,徐少东家,我们先走了,告辞!”沈楠冲温修宜与徐佑轩摆摆手,然后牵起七朵的手,向广场外跑去。

    “啊,楠哥哥,慢些。”七朵小声惊呼。

    “你跑快点儿嘛。”

    “跑不快啊。”

    “那是你腿短。”

    “你才腿短,我腿长。”

    “哈哈……”

    二人嘻哈着笑着跑远。

    这一刻,七朵真的觉得自己就是个十一岁的小丫头,从心到身体都是!

    温修宜一脸的黯然,满心满眼都是沈楠与七朵相牵的手,还有七朵面上灿烂明媚的笑容。

    那场比赛真的是自己赢了吗?

    为什么好像是自己输了,而沈楠赢了呢?

    他要是没赢,为什么可以笑得那般灿烂?为什么?

    我若没输,为何心里会这样难受?

    “修宜,我们走吧。”徐佑轩见温修宜表情不虞,将想说的话咽了下去,只是轻轻拍了拍他的肩。

    温修宜轻轻点头。

    二人默默的向广场外面走去。

    天空开始下起毛毛雨来,雨滴打进温修宜的眼睛,让他的视线开始模糊。

    七朵最后当然没和沈楠一起去抓鱼,刚坐上马车就开始下起了雨来。

    谭德金说了去孵坊的情况,说鸡蛋的质量十分好,没出现一个坏蛋,就连严家方也十分意外,连连称鸡蛋好。

    这会不会是因异能的作用呢?

    七朵暗暗想。

    如果真是这样,异能还真是样好东西呢。

    等到七朵父女说完正事后,沈楠说他想去看沈彬沈霖,有些日子没见他们了,很想念。

    七朵立马点头赞同,并让谭德金将马车赶去美食城,买一些好吃的给他们兄弟带过去。

    沈霖沈彬见到七朵与沈楠时,十分高兴。

    谭德金与沈霖沈彬并不熟悉,并待在里面大家都尴尬,与二人问了好之后,就寻了借口先回马车上了。

    “你们俩怎么一起过来了?”沈彬贼笑着问。

    “我们怎么就不能一起过来?”沈楠反问。

    七朵无视他的坏笑,将手中的食盒放在桌上,“霖大哥彬二哥,给你们带好吃的来啦。”

    说完话,她就掀开盖子,立马有诱人的香味扑鼻而来。

    “啊呀呀,好香哟。”沈彬立马现出一脸的吃货样,扑向食盒。

    稳重淡定的沈霖也被香气所吸引,走向食盒,“七朵,这是你亲手做的吗?”

    他们可都吃过七朵做的饭菜,至今难忘,以至于每回吃学院的饭菜,就觉得索然无味。

    “嗯,差不多吧。”七朵微笑着答,并将里面的小吃食拿了出来。

    这些好吃的不是她亲手做,可都是她手把手教美食城的厨师们的,与她做的也差不了多少了。

    晶莹剔透的水晶虾饺,金灿灿的葱油饼、清脆爽口的胭脂藕……

    沈彬才不问这么多,直接用手捏了个水晶虾饺出来,往嘴里一丢。

    沈霖无语,轻拍了下他的手嗔。“你这手刚磨过墨。也不洗洗就吃东西。也不怕肚子疼,真脏。”

    沈彬嘴里很忙,没空搭理他,只是冲他挤眼一笑。

    同时也有些不好意思的向七朵笑笑,然后跑去洗手。

    沈霖则去拿来四双筷子,招呼七朵与沈楠一起坐下,“来,我们一起吃。七朵,你做的东西就是香。”

    七朵接过筷子笑,“霖大哥,你和彬二哥日后要是吃书院的东西腻了,可以去春风得意楼的美食城,那儿有各色美食,包你们吃得满意。到时你们说我的名字,我让他们给你们打折。”

    “啊,打折是什么?”沈楠不解的问。

    七朵悄悄汗了下,忙解释。“就是便宜的意思。”

    沈楠与沈霖点头,沈霖好奇的问。“七朵你认识美食城的掌柜?”

    “是啊。”七朵笑着点头,没好意思说美食城她也有股份,但郑婉如知道之事,至于沈彬他们,知不知道也无所谓。

    沈彬很快净了手过来,拿了筷子,吃相斯文了许多。

    兄弟二人直呼好吃。

    “对了,七朵,你什么时候有空,也帮我绣一个荷包,怎么样?”吃到一半时,沈彬忽然对七朵说。

    不过,看他紧抿的嘴巴,还有泛红的脸色,就知他在忍笑。

    听到荷包二字,七朵好像想到了什么,暗暗磨牙,“彬二哥,我不会绣什么荷包。”

    沈彬一脸不相信的反问,“真的吗?”

    七朵点头,“嗯,真的。”

    沈彬指了指沈楠腰间,“喏,就跟楠儿的一样就成,我们要求不高。”

    七朵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过去,顿时脸红了。

    沈楠腰间挂的荷包,正是她上回所送的那个,花不像花,树不像树,实在是给天下女子丢脸啊。

    这孩子怎么天天挂在身上戴着,自己都没注意呢。

    七朵轻瞪了眼沈彬,“我不会。”

    沈彬眨了眨眼睛,“你骗人,你不是绣了给楠儿吗?”

    沈楠伸手将沈彬面前的虾饺给端了过来,“二哥,你要是再欺负七朵,这些东西你都别吃了。”

    沈彬立马一脸无辜,眨巴着大眼睛委屈问沈霖,“大哥,我好冤枉呀,我没欺负七朵。”

    沈霖掀了掀眼皮子,“活该。”

    七朵看沈彬那卖萌装委屈的样子,忍不住笑了。

    她想着人家三兄弟好久没见面,就先行离开了,正好沈霖他们这边有马车,到时送沈楠回去。

    沈楠送七朵去找谭德金。

    “喂,你怎么将这难看的荷包一直挂在身上,还有啊,你怎告诉霖大哥他们荷包是我绣的呢,丢死人了。”一出屋子,七朵就禁不住向沈楠吐槽。

    “我觉得很好看。”沈楠轻轻抚了下腰间的荷包。世上所有的荷包,都不及这一个美丽。

    他没有解释其实他没说荷包是谁绣的,只不过二位哥哥聪明,一下子就猜出是谁绣的。

    七朵见他这样回答,无奈的撇嘴,“不许告诉其他人这是我绣的。”

    她可不想让天下人都知道她手笨,好丢人!

    沈楠见七朵这样,忍不住乐了,“放心,我不会说的,不过嘛,有空的时候,你可以多练练。”

    七朵轻哼了一声,算是应了,但绣花这种事,还是算了吧。

    “七朵,比赛输了这事,我没放心上,你就放宽心吧,我不是那般无用的人。”沈楠忽然又道。

    七朵心里在想什么,他其实是清楚的,真的很开心和感动,说明她心中有他!

    “嗯,楠哥哥,你能这样想就对,不要说这是一场不公平的比赛,就算是公平的,输赢也本来没什么,没人是常胜将军,也没人是常输将军。你今天的表现真的很棒,远胜温公子多筹。”他虽说已经放下,但七朵还是鼓励着。

    沈楠弯着眼睛笑了。

    七朵向他摆摆手,上了马车。

    回到家中,二霞与六桔都关心的跑过来问七朵,到底是谁赢了。

    “表面是沈楠输了,实则是他赢了。”七朵答。

    “那他到底是赢还是输啊?”六桔不解何意。

    二霞也不明白。

    “赢了。”七朵笑着肯定的答。

    沈楠赢的不是射箭,而是人生成长路上的大比试。

    “哇,好棒啊,赢了就好。”六桔与二霞都十分开心。

    从情感上来,她们都倾向于沈楠。

    “对了,朵,你知道嘛,半晌的时候,二郎又来咱们家了,吵吵着非要进豆芽房里去瞧。”六桔压低了声音。(未完待续。。)

第265章:

    “理由是什么?”七朵淡定的问。

    上回四枣去倒废掉的豆芽,说明他们遇到了难题。

    二郎肯定在想问题到底出在了哪儿,那么就必需来她家里看。

    可这几日断了他进自家院子的路子,想要进豆芽房,必须要想办法呀。

    有些好奇他们想出了什么招儿。

    “他说我们送过去的豆芽有些坏了,我们就说豆芽全都是好的,他偏说是坏的,争执不下时,他说豆芽是好是坏不能光凭我们说,说进豆芽房里看看就知道事情真相了。”六桔解释。

    “最后怎么处理的?”七朵问。

    这些日子,他们家应该浪费了不少黄豆和绿豆吧。

    还没分家,黄豆绿豆都被赵氏锁着,他们是得不到的,必须要花钱出去买,一斤豆子可就近十文呐。

    他们想藏钱,也不容易,以前二郎四郎跟在谭德银后面做事,挣得钱都上交了赵氏,能藏下来的,只有遇上出手大方的主人家额外给的小钱。

    但这样的人家是少之又少。

    所以这十文钱在他们眼中,那也是笔不小的数啊,怎能不心疼和着急呀。

    一急眼之下,这寻了个这样的借口。

    还真别说啊,这借口真不赖,常理之下,别人说你家卖出的东西有问题,争执时为了证明自己的清白,肯定会带别人去看家里还剩下的同样东西。

    特别是二霞老实没太多心眼儿,急了之下肯定会带二郎进豆芽房的。

    幸好提前打了预防针,不然还真让二郎的诡计得逞了。

    六桔得意的抬抬下巴。“哼。大姐告诉二郎。我们家的豆芽从来不会出现腐烂的现象,二郎要是嫌豆芽不好,从明儿开始就不用他卖了。但豆芽房,任何外人不得入内!”

    七朵看向二霞,竖起大拇指,“大姐,说得好。”

    “还没完呢。”六桔续道,“二郎见不能进豆芽房。就让我们将今儿的豆芽钱还给他,说豆芽坏了,他没法卖。然后大姐就让他将坏的豆芽拿过来,如果真是家里的,一文不少的退钱给他。”

    “然后他又如何说。”七朵十分有兴趣的问。

    “他就说回家拿,不过去了这样久,也没见他回来。哼,满嘴的假话,哪里拿得出什么豆芽哟,不要脸。”六桔气呼呼的骂。

    “桔。别生气,这种无脸皮的人。生他的气太不值得,气坏了自个儿的身子可划不来。”二霞温声安慰。

    七朵看向二霞,再次夸,“大姐,我发现你现在十分有气势,说话做事比以前强硬多了,这样好,以后不会担心你被人欺负啦。”

    二霞脸一红,有些不好意思的说,“朵,其实我现在能这样,是因为我知道有你们在后面给我撑腰,所以我才敢。”

    七朵点头,是呀,这就是一家人团结的力量。

    没有家人在身后做倚靠,她也不能放手去搏,就不会有今天的一切。

    接下来,姐妹三人再次统一战线,就算不做二郎的生意,也不会让他的诡计得逞。

    午饭后,七朵小睡了一会儿,起来时,雨已经停了,天色亮了很多。

    谭德金将她喊去主屋,和她说起盖酱坊一事。

    宅基地的院墙已经圈好,里面的杂草清除了干净,眼下就是规划一下房子如何盖,具体盖成什么样子。

    七朵提出大家一起去宅基地那边看看,根本现场的情况,再做决定。

    谭德金与徐氏都赞同。

    要是谭德宝在家,这事肯定要让他帮忙拿主意,他不在家,就喊上了谭老爷子。

    听说要盖酱坊了,谭老爷子十分激动,“原来你们没骗我,说的都是真的啊。”

    谭德金忙道,“爹,我们不会骗人,更不能骗爹啊。”

    “嗯,好好,走,咱们瞧瞧去。”谭老爷子的声音几乎要哽咽了。

    六桔和二霞在家看家,谭德金夫妇、七朵和谭老爷子几人去看宅基地。

    到了宅基地处,首先印入眼帘的是人高的石头围墙。

    围墙正对南面的方向开了门。

    门在石门处,七朵放眼望去,人高的杂草被清除干净,视线所及之处清清爽爽,视野开阔了许多。

    但酱坊的残垣断瓦依旧存在,反复在提醒着后人们,不要忘记它曾辉煌过。

    经过商议,准备先盖三进的大屋子,前院是酱坊生产车间和工人们住,第二进用来当仓房,后院是七朵家与谭德宝两家住的宅子,除了两家人外,其他任何人不得入内。

    前院和后院各打一口水井,无论是酿酱油,还是七朵他们日常用水,有了水井后,都会方便很多,不用再去河边担水。

    这儿正好离石溪河不是特别远,打水井比较合适。

    谭德金与谭老爷子算了下,就算是留出宽敞的晒酱场,两亩地足够了。

    之前的酱坊宅基地就有一亩多,加上后来买的五亩,除去两亩,最少还有四亩的空余。

    七朵想沿围墙边种上蔷薇,不但开花时极美,还能防防贼。

    谁不知道蔷薇好看,但它的刺也很多。

    而剩下的地方可以开垦出来做菜地,种上蔬菜瓜果,到时专门供给酱坊食堂和家里吃,应该够了。还可以种上几棵桂花树,桃杏柿之类的果树,所有的地就不会荒废着可惜了。

    听七朵说完想法,谭老爷子第一个点头赞好,说她是会算计会过日子的。

    谭德金决定明儿就赶牛过来翻地,然后整畦将蔬菜种下,这样到时住进来后就有菜可以吃了。

    大家商议好之后,就回了家。

    第二日。七朵他们真的没给二郎送去豆芽。

    但他自己倒主动上门来了。七朵正巧在家。见到他就问,“二哥来做什么?”

    “来拿豆芽啊。”他答得很理直气壮。

    “二哥昨儿不是说我们家豆芽都是坏的嘛,如此,明明好东西被你说成是坏的,我们可不敢再卖豆芽给你。”七朵肃了脸色。

    无论他的目的是什么,但质量一事可不是随意开玩笑的,岂容他乱说。

    “七妹瞧你说的,昨儿豆芽是烂了。所以我今儿亲自过来看看,要还是烂的,那就算了。我是帮三郎,要是做不好,到时他会怨我的。”二郎温和的说,态度很好。

    七朵见他这样说,没有再说什么。

    六桔和二霞进豆芽房去拿豆芽,二郎十分自然的跟在后面也想进去。

    “二哥,你想干什么?”七朵伸手挡住他。

    “我去豆芽有没有烂啊?”二郎眨了下眼睛,理所当然的答。

    “不用。我姐她们拿出来给你看,豆芽房闲人勿进。”七朵不客气的回绝。

    “我又不是闲人。七妹,你们豆芽房不给人进去看,莫不是有什么……”二郎忽然阴阳怪气的说。

    故意话说一半,好像发现了豆芽房里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抓住了七朵他们的把柄一样。

    七朵正色道,“二哥,你说得没错,豆芽房是长豆芽的地方,这可是秘密,当然不能让外人进去,要是被人看见如此制豆芽,那我们家生意不就受了影响。”

    说得如此直白,二郎眼角抽了抽,不好意思再说要进去。

    毕竟心虚。

    二霞与六桔将豆芽拿出来给他看。

    “二哥,你可要瞧仔细了,我们家的豆芽水灵灵嫩生生的,没一根是烂的。要是再诬赖我们,我们可不干了。”六桔双手叉腰,十分泼辣的说。

    二郎装模做样看了看了豆芽,点头,有些不耐烦,“知道了。”

    然后搬着豆芽走了。

    唉,为什么我家的豆子刚发芽就烂了,有的连芽都发不了,为什么他们家的豆芽白白胖胖的,我哪里出了问题呢?

    可恨那几个死丫头,将门守得那样严,老子都进不去。

    烦!

    在七朵一家人严密的防范之下,二郎的诡计一直未能得逞。

    这些日子温修宜也没再来过七朵家,七朵也很少去县城,二人一直没见过面。

    七朵的主要精力集中在菜地里那几畦蔬果苗上,因酱坊那边多了几亩地,她又开了一畦地出来

    酱坊那边的地已经开垦了出来,被烧了火粪,只等火粪完全烧透之后,再将地平整。

    蔬果苗长得很快,芦花坡那边的地在汤胡的安排下,也能全部整了出来。

    七朵将所有的种苗送去芦花坡,并与工人们一道,亲手将它们种下,期待过几个月,能收获希望。

    藕塘中已是一片绿色,荷叶越长越大。

    鱼塘那边的鸭仔已经长出了一对翅膀,只只精神。

    一切生机勃勃,只能秋天收获。

    忙完芦花坡这边,谭家庄这边的油菜和麦子也到了收获季节。

    七朵家能下地的劳力少,再加上谭德宝家的油菜和麦子,少不得又要雇人来干活。

    油菜和麦子收了回来,旱地要准备种山芋,水田则翻整好做晚稻的秧田。

    油菜籽与麦子都晒干入仓,只等着过些日子将油菜籽送去康家的油坊榨成菜籽油。

    而小麦暂时放在仓中,等想吃面粉时再去磨坊磨成精细的白面。

    不过,大多数农家将小麦留着,到深秋时送去面坊制成挂面,留着入冬以后吃。

    接下来,七朵家开始着手盖屋子,先盖酱坊这边。

    而谭家前院就开始忙着二郎成亲一事。

    二郎成亲当初就说好了,只是让四郎从屋子里搬去倒座,腾出屋子给二郎小夫妻问,里面的家具什么也不用再另打。

    可吴氏怎么也不大甘心,第一次娶媳妇,可不能这样窝囊着,看着空下来的东厢房,她心思活泛了起来。(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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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6章:卖关子

    吴氏去上房找赵氏。

    赵氏看到她过来,立马沉了脸,“你又来做什么?”

    这几日,吴氏不时的跑来找她老两口子,委屈的说这也不行那也不照,到时会丢了谭家的脸面。

    谭老爷子有时心一软,就答应了吴氏的要求,给二郎屋子里新添了几样家具。

    为此,赵氏不知肉痛过多少次。

    可是谭老爷子决定的事儿,她也难以更改。

    现在见吴氏过来,以为她又来提什么要求,不由生出厌烦之心。

    吴氏才不理会婆婆高不高兴,笑吟吟的道,“娘,我想来和您说件事儿?”

    “说事可以,但我丑话说在前头,要是额外花钱的事儿,你趁早打住。为了二郎,我们家可是多花了多少个子儿,你心里该有数,要是再敢得寸进尺,看我怎么收拾你。”赵氏黑着脸警告。

    死老太婆,一天到晚舍不得花钱,难不成等你死了还将银子带到棺材里去,呸。

    吴氏恨恨的暗骂,垂眸掩饰心中的不悦。

    “娘,您放心,不会花您一个子儿,只要您一句话就成。”吴氏面上笑嘻嘻。

    “什么话儿?”赵氏挑眉。

    “娘,是这样的,二伯二娘他们搬去了县城里,肯定不会再回来了,东厢那边就空了出来。可是这再好的屋子也得有人撑着,正巧我们家那边的屋子不够住,娘您能不能和二伯他们说一声,将东厢的钥匙拿过来。屋子我们帮他看着。”吴氏说出来意。

    东厢和西厢虽然大小是一样。但因位置不同。冬暖夏凉,西厢恰恰相反,而且谭德银家的家具摆投比谭德财家要好出很多,她一直眼红。

    但是按理她家应该住后院才是,是谭德金主动搬去了后院,她家才能住西厢房,所以,只能眼红谭德银。却说不出半个不字,谁让谭德财是老三呢。

    如今谭德银搬走了,这是霸占东厢房最好的机会,她怎能放弃。

    说得好听是暂住,等到最后,那就是归她所有了。

    因谭家有祖规,无论何时何地,都不许将这片祖屋给卖掉,所以东厢对谭德银来说只拥有居住权,却不拥有所有权。

    七朵家的后院也是一样。他们一家搬走后,后院要么空着。要么用来堆放东西,要么就还给谭老爷子,反正不能处置掉。

    对于吴氏的小算计,赵氏十分清楚,冷笑一声,“老三媳妇,东厢房分家是归了老二一家,你要是想住那儿,找我可没用,如今分了家,他们可不听我这老婆子的话,你自个儿去县城找他们去吧。”

    赵氏才不会为了吴氏,而去对谭德银夫妇说这种话,那不摆明着让谭德银夫妇说她偏心嘛。

    “娘,瞧您说的了,分了家二伯他们就不是您的儿子媳妇啦?他们不照样还得听您的话吗?”吴氏拍着马屁。

    “这事我可管不了,你要想住,就自个儿去,否则就别打那些乱七八糟的主意。”赵氏根本不理她,挥手让她离开。

    吴氏见赵氏油盐不进,只得悻悻的离开。

    呸!

    赵氏对着吴氏的背影狠狠啐了口唾沫。

    晚上睡觉时,吴氏对谭德财说起了这事儿,忍不住将赵氏骂了几句。

    “闭嘴,那是我娘,谁让你乱骂的。”谭德财坐起来,点着吴氏的鼻子斥。

    吴氏也一骨碌的爬了起来,反指着谭德财的鼻子骂起来,“呸,你还口口声声娘娘娘的喊,可她根本没将我们一家子放在心上,没分家时,那心偏着老二一家,好吃好喝的先仅着老二他们,做事干活老二一家子没一个伸手的,咱们呢,吃得比人家差,干得比牛还要多。

    分家后,她又向着老大一家来,处处为他们家说话。上回康家母子来,又是鸡蛋又是杀鸡又是买鱼的,就像县老爷来了一样。可老赵家来人时,娘连正眼都懒得瞧人家一眼,更别提好吃好喝的待着了。

    德财,你说说,娘拿我们当什么了,根本没当儿子媳妇待,是拿我们当牛马使唤呐。现在只不过让她对老二说一句话,她都不肯,也太过份了吧。”

    听妻子发完满腹的牢骚,谭德财沉默了。

    秋莲说得好像也有几分道理,爹娘这心一直偏着,要么是老二,要么是老五,要么是老大,却从来没偏向我这边来。

    我们兄弟几个都是爹娘生的,他们为何要这样待我们呢?

    以前家里主要靠老二挣钱,爹娘肯定要偏着,现在老大家富了,又常给爹娘好处,他们当然高兴,这心就偏了过去。

    唉,说到底,都怪我自家没出息,不能让爹娘高看!

    谭德财抬头看向吴氏,“明儿我们去趟老二那儿,我会有办法让他答应将东厢给我们住的。”

    他自信的语气让吴氏怀疑,“老二他们奸得像鬼一样,不然我也不会去找娘,你有什么本事让他点头?”

    “这个你别管了,到时你就知道。”谭德财卖起了关子,然后重新躺下睡觉。

    吴氏虽然好奇他有什么法子,可晓得他的脾气,不想说的话,你怎么问也问不出来。

    她只好也躺下休息。

    次日,他们夫妻早早的就起了。

    吴氏带着四枣将早饭做好,匆匆扒了几口早饭,对谭老爷子夫妇说了一声,他们就带着二郎一起,赶着牛车去县城。

    路过自家菜地时,吴氏下了车,去拔了几棵莴笋,掐了两把空心菜,又拔了些苋菜,空手去谭德银家总不合适吧,买其他的礼物,他们买不起,也认为不划算。

    这些菜就成了礼物。

    谭德财早就摸清了谭德银家的住处。所以轻车熟路的将牛车赶去了他家门。

    看着谭德财和二郎从牛车上拎下那些蔬菜时。谭德银面上闪过不屑之色。

    杨氏身上的伤早就好了。时间久了,她好像也忘了曾受过的罪,恢复了以前得意的样子。

    身上穿着绫罗绸缎,身上戴着银镯子,头上插着银簪子,有了富家太太的气派,看得吴氏差点儿气得挖眼珠子。

    她和谭德银虽然不知道吴氏夫妇来做什么,但她还是带着吴氏四处看了一圈。

    吴氏哪里看过这样好看的院子。就像刘姥姥进了大观园一样,瞪大了眼睛四处瞧,一会这儿摸摸,啊哟哟,这桌子好光滑,比那缎子还要滑。一会那儿捏捏,乖乖,这桌布好厚实呢。

    “怎么样?”看完之后,杨氏昂了下巴问吴氏。

    吴氏羡慕的样子可尽数落入了她的眼中,令她十分得意。

    “太好看了。房子又大又宽敞,这些家具我这一辈子见都没见过。更别说用了。二娘,我可真是羡慕你啊,天天住在这样的宅子里,人都能添寿呢,啧啧!”吴氏咂嘴弄舌的夸赞着。

    得了夸,杨氏更是心花怒放。

    哼,老大家买那些地又能怎样,还不天天累得像死狗一样,还得在泥巴里抠食吃,哪儿像老娘现在这样享福。

    “二娘,你们就准备一直在这儿住下去了?”吴氏试探着问。

    “嗯,德银算过了,这处宅子的风水极好,哪儿是以前的房子能比。再说了,我们在谭家庄一分田地都没有,还回去那儿做什么。”杨氏可不知吴氏心里的小算盘,得意的显摆。

    提起分家这事,杨氏还咬牙。

    杨氏这话正中吴氏下怀,她拉了杨氏的手,亲昵的说,“二娘,有您这句话呀,我这心就放到肚子里啦。走,我们回屋去,和您说件事儿。”

    吴氏随杨氏回到屋里,说了来意。

    原来是想打房子的主意啊,哼,想得倒美!

    杨氏在心里冷笑一声,但面上却没什么表现,而是爽快的挥挥手,“成,反正东厢那边空着也是空着,既然你们家需要,那就给你们。”

    “啊呀,真的啊,真是太好了,我就说嘛,二娘你人是最最好的……”吴氏没想到事情这样容易就成了,来之前还以为杨氏肯定会不答应呢,或者百般刁难,早知道这样,就不该去老婆子,百百挨了顿骂。

    “呵呵,三娘,都是自家人嘛,好说好说,东厢房三大间,后来我们又隔出一间,如今有四间,我们那边采光又好……这样吧,三娘,你们每个月就给两百文租金吧,这是看在自家兄弟的份上,不然,没五百文我都不租的。”杨氏笑着说下文。

    “二娘,你说什么?”幸福来得太突然,让吴氏有些懵,所以没听清杨氏的话。

    正确的说,应该是她以为自己听错了,还要租金?怎么可能?

    “每月两百文租金啊。”杨氏笑着重复。

    “什么,还要租金,二娘,你有没有搞错啊。”吴氏从美梦中醒来,无比惊讶的问。

    “三娘,瞧你这话说的,东厢房是我们家的屋子,你们要住,当然得交租金。就像我们眼下往得这宅子,不也是每月都要交租金嘛,不然谁给你住?”杨氏鄙视了看了看吴氏,悠然的说道。

    吴氏与杨氏做了多年妯娌,知道她这话既然说出了口,想要让她改变,实在是难,就没有再劝,而是去找谭德财父子。

    谭德财父子与谭德银正在花厅喝茶。

    吴氏进去,对着丈夫摇摇头。

    谭德财会意,看向谭德银,“二哥,我有件事想和你单独说说。”

    谭德银眸子微动,点点头,与谭德财去了书房。

    大约过了一刻钟的功夫,兄弟二人从书房出来。(未完待续。。)

第267章:隐形的威胁

    吴氏忙迎向谭德财,眼睛里满是询问。

    谭德财对她轻轻颔首。

    吴氏心下大喜,对丈夫刮目相看,没想到自己费了那些口舌也没说动杨氏,他只是对谭德银说了几句话,这事情就办得妥妥的,真好!

    在回去的路上,吴氏一直追问谭德财对谭德银说了什么,以至于他会答应无偿的将东厢给他们家用。

    可谭德财的嘴就像上了锁一样,怎么也撬不开,半字不透,“我答应了老二,这事谁也不说,我要是告诉了你,那岂不是自己打自己的耳巴子。”

    “呸,你怎么这样死脑筋呢,我是谁?我是你老婆,有什么话不能说的。”吴氏气得啐谭德财。

    “就算是爹娘都不能说,何况还是老婆。”谭德财掀了下眼皮子,犀利的答。

    吴氏气得差点儿从牛车上摔下去,死东西怎么跟倔驴似的。

    可话说到这份上,她也知道问不出什么,只得闭了嘴。

    赶牛车的二郎摇摇头,自家老头子可真是老实,连娘都不说,哼,以前还真没看出来他有这骨气。

    而谭德银家,杨氏将他骂了个狗血淋头,说好好的房子为什么要给吴氏一家子住,宁愿房子塌了,也不能让吴氏他们占了便宜。

    谭德银既不解释也不反驳,只是默默听着。

    杨氏见此更气,差点儿将屋顶都给掀了。

    “够了,老子做事自有老子的分寸,你少在那儿放屁。骂了这样久。也该够了吧。做饭去!”终于,谭德银拍桌而起,将杨氏狠狠一通数落。

    谭德银真的发了火,杨氏立马萎了。

    扁了扁嘴,她再也不敢吱声,灰溜溜的出了屋子。

    谭德银坐在雕花太师椅上,半天没动弹,面色阴沉得厉害。

    他还在想着先前谭德财对他说得那番话。足以令他心惊胆颤。

    那些事儿做得可是人不知鬼不觉的,该死的老三是从哪儿打听到的。

    老三那张嘴也不知道可不可靠,要是哪天不小心给咋呼出去,那可就惨了。

    除了老三外,还有没有第二人知道?

    若有,那又是哪些人?

    呯!

    谭德银一拳重重的砸在桌面上,并重重的吐出一口浊气,眉头紧锁成川字,从来没这样愁过。

    想了半晌后,他去了厨房找杨氏。

    “明天你回一趟谭家庄。”谭德银对杨氏说。

    “干什么?”杨氏问。

    “二郎过几日要成亲了。咱们不是得送礼嘛。”谭德银眉头依然未展开。

    “这事急什么,等他成亲那天。我们回家喝喜酒一起带过去,不正好嘛,何必多跑一趟路。”杨氏有些不乐意,她现在可不大想回谭家庄。

    回去也没什么好显摆的,这样好的宅子只能说是租的,三桃的亲事又没定,三郎也没信儿,唉!

    “我让你回,你就回,那样多废话做什么。还有,礼送重些,买两匹湖绸、两床被面子送过去。”谭德银又瞪杨氏。

    “啊,什么?送这些啊,你这是要了我老命哟,一床被面子就足够了,送这些东西,我们家里不过日子啦。”杨氏手中的锅铲子差点儿将锅给砸烂了,这死鬼今儿抽什么疯呢。

    谭德银一个刀子般的眼神过去,杨氏再次闭了嘴。

    她将灶下的五杏给支了出去,将厨房的门掩上,问谭德银,“德银,你老实告诉我,今儿老三来到底跟你说了些什么,你怎么这样反常。咱们是夫妻,有什么事儿说出来,我们两人想法子,总胜过一人吧。”

    体贴的话语,让谭德银心里舒服一些。

    但是有些事儿杨氏是不知道的,他不想告诉她,这女人啊,嘴碎胆子小,万一哪天被人一吓,说不定这话儿就漏了出去。

    他只能摇摇头,然后想了个借口,“老三是看我们住上大宅子了,有些眼红,就来找我诉苦,说他们过得很不容易,希望我这当哥哥的多多帮衬。还有,他不知从哪儿得到消息,说我们的宅子不是租的,是我们买的……”

    “德银,你傻啊,他说这话只是诈你,他是没有凭据的,否则还会跑来和你说这些,早就跑去告诉爹娘了。啊呀,你要是早些告诉我这事,我一定不会将东厢给他们住的。”杨氏十分懊恼。

    “算了算了,怎么说呢,老三毕竟和我是兄弟,照顾他一点儿本也应当,对他好一些总是没错的。那点儿东西也值不了多少钱,但是图个心安啊,就算他没有凭据,可他要是总在爹娘面前挑拔,娘来咱们这儿一闹,那我这名声可就坏了,到时哪儿还有人上门来找我,亏得可是我们自己哟,想开点。”谭德银分析其中的利害。

    杨氏想想也有道理。

    虽然不甘,可是她穿鞋的怕谭德财那光脚的,只能暂时先退一步吧。

    反正东厢就算不给谭德财住,迟早也会被老头子他们要回去,想要将屋子租出去,几乎是不可能,农村里谁家没屋子住。再说了,出租这种事老头子老太婆也是绝不允许的。

    谭德银暗暗抹汗,我的天啦,终于将这事给圆了谎,但他心头依然像压着块大石头一样。

    唉,老三只要存在一天,我就会受到威胁啊!

    谭德银看着院子里盛开的月季花发呆,谭德财如今成了他心里的一根刺。

    吴氏一回到家,就得意的跑去正房,告诉赵氏事情办妥了。

    “老二媳妇答应了?”赵氏不相信的问。

    “嗯,答应了。”吴氏得意的笑。

    “没提什么条件?”赵氏还是不相信。

    杨氏的为人她太明白,怎会这样轻易应了这事呢?

    这其中定有什么鬼名堂。

    “娘。瞧您说的。二叔很爽快的就应下了。说屋子空着也是空着,我们住在里面,还可以帮他打扫打扫,他高兴都还来不及呢。还说二郎是他的侄子,成亲这样大的事儿,他应该支持!”吴氏嘴皮上下拔动着,利索的说了经过。

    她将杨氏不答应那一幕给抹了过去。

    赵氏心里虽然还不相信,可是见吴氏那表情。怎么也不像是装出来。

    她不想再听吴氏在那儿得意,听着就像是苍蝇在耳边飞似的,挥手让吴氏走了。

    谭老爷子回来时,她还在发呆想这事。

    他就问怎么了。

    赵氏说了这事,然后道,“老头子,你说老二夫妻是不是有些反常啊?”

    谭老爷子眉头皱了皱,“嗯,是有些不像他们二人的作态,不过。他能答应,这也是好事。说明他心里还有我们家里人。”

    “哼,谁晓得他们两个肚子里揣了什么坏水,老三媳妇嘴里也没什么实话,你回头再去问问老三,看老二到底是怎么说的。”赵氏不屑。

    但又有些不放心,万一吴氏说得是假话,等她将东厢占了后,杨氏他们回来定会闹腾,到时还不得烦死。

    所以叮嘱谭老爷子再去落实一下。

    谭老爷子应下,然后私底下找了谭德财。

    结果谭德财所说和吴氏完全吻合。

    就在赵氏还揣着疑惑,认为吴氏在骗她时,杨氏带着七郎回来了。

    杨氏满面春风,像是遇上了什么大喜事儿一样。

    她手上拎了四五个礼盒,当先来了正房,给赵氏和谭老爷子请安。

    看到她,赵氏的脸色也同样不好看,还记恨上回和自己打架一事。

    杨氏笑吟吟的带着七郎一起喊了谭老爷子和赵氏,然后奉上礼物,是两盒点心和一块适合赵氏的布料。

    看到东西,赵氏的面色缓和了一些。

    “二郎成亲,我们是特意来送礼的。”杨氏指了指另外几个礼盒,主动说明了来意。

    “怎么还特意跑一趟?当天带过来不也一样吗?”谭老爷子关心的说。

    “嗨,这可是咱们谭家娶头一个孙媳妇,可不能怠慢,该提前送过来,到了正日子那天摆出来也好看啊。”杨氏一本正经的说。

    谭老爷子高兴的点头,“好,好,难为你们想得这般周到。”

    闲话了几句话,赵氏就问起了东厢给吴氏一事。

    杨氏笑着称是。

    赵氏还想多问几句时,吴氏过来了。

    杨氏立马起身,将四个盒子拎起来递向吴氏,“三娘,恭喜你要做婆婆啦,这是一点儿小心意,给二郎起起意思,可别嫌少啊。”

    看着递过来的四个盒子,吴氏以为自己花了眼睛,杨氏怎会这样大方,送许多礼物?

    可是手心沉甸甸的,让吴氏知道这不是在做梦。

    回过神后,她乐开了怀,忙不迭向杨氏道谢,说送得礼太重了,都不好意思收。

    杨氏立马正色道,“三娘,瞧你说得是什么话,二郎可是我的亲侄儿,他成亲我高兴呢,只是条件有限,只能送这点儿东西。要是像大伯家那样的条件,二郎房里的东西我全帮他置齐,不用爹娘和你们操心。”

    虚伪的说着假话,同时还不忘将七朵家拉进坑里。

    赵氏与吴氏却都脸色动了动,是啊,老大家这样有钱,二郎成亲,他们得送份大礼才是。

    谭老爷子眉皱了下,将话题岔开,问杨氏家里一切可好。

    杨氏一一答了,然后笑着对大家说,“爹娘,三娘,告诉你们一件喜事儿,三桃也要定亲了!”

    “啊,三桃也要定亲啦,什么时候,男家是哪儿?这可是大喜事呢,昨儿去怎么没听你和二叔提起,真是的,也该让我们提前跟着乐呵乐呵嘛。”吴氏脸上在笑,心里却酸溜溜的。

    “呵呵,是你们走了之后,这事才定下来的,我哪儿来得及对你们说呢。”杨氏笑。

    赵氏与谭老爷子自然也要打听对方的情况。

    “是向老爷家的独生子,向家在县城开了胭脂水粉铺,家中还有良田百亩,只有这么一个独子,向老爷向夫人可是捧在手心里疼着……”杨氏有些得意的说着对方的家底儿。

    什么,向家?

    吴氏下意识看赵氏。

    赵氏也向她看过来,二人第一次这样默契。(未完待续。。)

第268章:杨氏的难处

    “二娘,是哪个向家呀?”吴氏问,眼睛里藏了些许嘲讽。

    “三娘你这话问的,县城有几个向家啊?”杨氏有些不满。

    吴氏之所以这样问,是因上回黄花定亲时,四枣曾在那儿听到了有关向家的八卦。

    要不是七朵赶紧阻止谭梨花说下去,后面还不晓得有多少难听的话会嘣出来。

    但饶是如此,但后来还是传出,说是杨氏巴巴求向家娶三桃的。

    传得很难听,对三桃可不利。

    四枣回来说这事时,赵氏也在场。

    后来赵氏还跑去问杨氏可是真有这么回事,杨氏极力否认,说没有,说凭三桃这样的条件,人家都抢着要娶,怎会去求人家娶呢,根本是一派胡言。

    可现在,杨氏却说三桃要与向家定亲,那么当初的传言就不是空穴来风,而是真有其事,只不过当时事未定,杨氏不好说而已。

    吴氏细细想想,传这事有些日子了,怎么拖到现在才定亲啊?

    恐怕真如传言说的那样,向少爷虽然长得极丑,但向家还是不甘心娶三桃,又四处寻其他家姑娘。

    现在既然答应娶三桃,那说明向家在外面都碰了壁,没找到好的,这才回了头。

    唉,有什么好意思的,原来是拣了个人家不要的呀!

    吴氏笑着向杨氏恭喜,“哟,那可真要恭喜二娘啊,大娘刚得了位佳婿,没想到二娘你也得了乘龙快婿。真是可喜可贺啊。”

    要不是看在东厢的份上。她肯定要当面嘲讽了。

    赵氏却没有道喜。看向吴氏,“老三媳妇,你先回去,让老三去看看喜饼做好了没。”

    这是将吴氏支走。

    吴氏想听八卦,但赵氏不让她听,也没办法。

    她只好拿了礼盒,再次向杨氏道了谢,并牵了七郎一起出了正房。

    赵氏这才问杨氏。“老二媳妇,你上次不是说没那回事吗?现在怎么又要和姓向的定亲?你难道不怕被人耻笑吗?”

    杨氏抿抿唇,“娘,有些人就是见不得别人好,才会说那些馋言馋语,根本就是胡说八道,三桃的条件在那儿,还用得着去求人家嘛。

    向老爷的侄儿在江西,添了小公子,向老爷与向夫人去贺喜。这才耽搁了这些日子,不然亲事早就定下来了。

    再说了。像向家这样好的条件,又是独子,这在县城可是很难寻的,向夫人也是个好相与的,到时三桃嫁过去肯定不会受罪的。娘您难道想让我放弃这门好不容易得来的好亲事吗,那岂不是便宜了别人,到那时人家才会真的笑话我们孬呢。”

    这是杨氏要面子说的话。

    事实是向家对三桃并不十分中意,向二霞提亲失败后,向家又将目光转向了县城里的富商家,想找个门当户对的。

    只可惜,向光阳的尊容实在是让人不敢恭维,县城里依然没人愿意将女儿嫁过去。

    谭大梅又特意请向夫人来娘家做了次客,向夫人这才发现谭德银一家搬来了县城,住上了大宅子。

    向家兜兜转一圈碰壁之后,终于低了头,正式向谭德银夫妇提亲。

    其实与谭德银家住一条巷子有户人家也相中了三桃,不过,杨氏嫌那家兄弟太多,又是个庶生子没前途,拒了那门亲事,而应了向家。

    谭德银与杨氏相中的自然是向家的产业和向光阳独子的身份。

    这其中的曲折和内情,杨氏自是不会说给谭老爷子他们听的。

    谭老爷子点点头,“嗯,只要向家是个清白厚道的好人家,这门亲事就可以结,向少爷未娶,三桃未嫁,两人定亲有何不可。老婆子,你也别听那些长舌妇们乱嚼舌根子,听她们的话,这日子还不能过了,重要的是三桃能嫁得好,那就成。”

    “对对,就是爹说得这道理。”杨氏连忙点头称是。

    赵氏见谭老爷子都这样说了,还能说什么。

    但她还是问起一件事儿来,“三桃定亲宴你们准备在哪儿办?”

    杨氏面色微僵,向光阳长得实在太丑,要是来谭家庄办宴席,那摆明了让人笑话。

    她见过康进的,可不想三桃被二霞给比了下去。

    “娘,我和德银商量了下,就在县城办吧,我们也不准备大办了。到时我们来接爹娘您和家里人去县城,就是两家人在一起吃个饭,到时再发些喜饼给村里人,让大家都晓得这事就成。”杨氏答。

    “不成,人家女儿定亲最少每家请一个,我们可不能落人话柄。再说了,你不是说向家有钱嘛,难道还在乎这点儿银子不成,到时就来家里办,比照二霞当时的来办就成。”赵氏立马反对。

    杨氏准备反对时,谭老爷子点头,“嗯,老二媳妇,你娘说得有道理,这酒席该在咱们大院里摆,我要让村里人都瞧瞧,我们老谭家的孙女儿个个都嫁得好,让他们去眼红。

    到时办了二郎的亲事,家里什么东西都是现成的,也方便。老二媳妇,这事就这样定了,你回去对德银说一声。”

    一想到向光阳要在人前露脸,杨氏就咯应。

    但她没再说什么,回去和谭德银商量再说吧。

    杨氏开了东厢的门,四处看了看,除了二郎的东西外,好像也没什么需要带去城里的。

    将二郎的东西收在一块,打了个包袱,然后将钥匙给了吴氏,不忘叮嘱她不要将房子给糟蹋了。

    吴氏高兴的接过钥匙,应了她的话。

    吃过午饭,杨氏就带着七郎回去了,也没去七朵家。

    杨氏一走。吴氏立马带着四枣去打扫东厢。

    原先谭德银的屋子当然归她和谭德财。四枣和八梨住三桃的房间。四郎住三郎那间。

    眨眼功夫,东厢被谭德财一家霸占。

    二郎依然住西厢,中间的正屋给他做新房。

    对这样的安排,二郎十分满意。

    到时他新婚燕尔,夫妻二人独处西厢,无人打扰,该有多么美好!

    七朵家忙着盖屋子,对谭家大院发生的一切还一无所知。

    屋子的地基已经搭好。开始往上垒砖砌墙。

    盖屋子的工人们每天七朵家要提供午餐和晚餐,为了省些工钱,没有请人,徐氏就带着七朵三姐妹做饭,到了饭点时,谭德金就回来,用牛车将饭菜送过去。

    每餐三菜一汤,一荤两素,顿顿如此,而且荤菜就是全荤。要么是红烧肉,要么是红烧鱼块。没掺一点儿假。

    这样好的伙食,工人们可都是头一回遇上,在其他人家干活时,所谓的荤菜都是与素菜混在一起做的,厚道些的人家,荤菜份量稍多些,抠一些的,根本看不见荤菜的影儿。

    七朵家如此礼待他们,他们也个个心生感激,干活时手脚比往常更利索,做事也更加认真。

    见大家都认真的干活,七朵与谭德金夫妇都十分开心。

    谭老爷子无事时就来这儿转悠转悠,看看进度,有时还会提些小的建议。

    七朵一家人从谭老爷子口中得知了杨氏来送礼、三桃要定亲、东厢给了谭德财这三件事儿。

    信息量有些大,七朵花了一小会儿功夫来消化。

    杨氏夫妇为何会答应无偿将东厢房让出来?又为何会如此大方的送礼?

    这其中是不是有什么蹊跷呢?

    不过,七朵最感兴趣的还是三桃定亲一事,她细细问了谭老爷子,确认不是韩和成,她大大松了口气,三桃终于没有跳进火坑。

    虽然上回在黄花家也听说向光阳长得十分丑陋,可只要品性好,有上进心,丑一些又有何妨,远胜过韩和成那样风流成性的纨绔子弟。

    不过,七朵又有那么一丁点儿担心,依着三桃高傲的性格,又有认识韩和成在前,也不知她能不能接受向光阳的外貌,对这门亲事,她不知是不是真心实意的接受!

    想了一会儿,七朵又摇摇头,这种事好像不该是她担心的事儿,也许是自己想多了,三桃说不定欢天喜地的应了呢。

    谭德金与徐氏二人想得和七朵不一样,他们二人同时拍了下额头惊呼,“啊呀,这几天忙,将二郎这大事给忘了,我们还没送礼过去呢。”

    这些天实在是太忙,从睁眼忙到闭眼,徐氏不但忙着安排每天的伙食,还要带着六桔二霞她们伺弄酱坊这边几亩地,整畦,拉垄挖宕播种,围篱笆……

    而谭德金则和七朵每天都要去芦花坡那边看看,天天两头跑,忙得脚都不沾灰,满脑子里都是这样事,还真将这事给忘了。

    现在想起,真有些愧疚。

    然后一家人就商量送些什么好。

    农村结婚送礼,就是送些被单被面布料之类比较实用的东西,根据关系的亲疏远近,再决定礼重礼轻。

    要是依吴氏一家子的为人,七朵真不想送礼过去,可是有这层关系在,不送是不可能的。

    “咱们就和二叔他们一样吧。”七朵建议,这已经是很重了,正常的话,送一床被单或被面就成了。

    “可是,我是大伯……”谭德金犹豫。

    “谁规定大伯就一定要送得多呀。”六桔也反驳,对吴氏一家真没好感。

    徐氏叹气,要是没有杨氏送礼在前,送这些是够了,可眼下看来是不行了。在外人眼里,自家条件要比老二家好出很多,礼要送得一样,会被人戳着后背骂抠的。

    “桔,朵,没办法呀,做人难啊,我们家到底有没有钱,只有我们自个儿心里清楚,可外人不晓得。送轻了,人家会骂,这样吧,我们送你二叔家的双倍。”徐氏摸了摸七朵的头发,有些无奈的摇头。

    这道理七朵清楚,只得点点头。

    第二天,徐氏与谭德金就准备去县城买礼物。

    夫妻二人刚出门,就见徐家的马车停在门口,从马车上下来两个人。(未完待续。。)

第269章:徐老爷出狠招

    看着马车旁的两人,徐氏身体一僵,顿了脚步,立在门口,不知是该继续往前,还是回家。

    徐家来的这两人,一人是徐佑轩,而另一人则是徐老爷。

    徐老爷看着容颜已有些改变的徐氏,心中五味杂陈,眼睛有些模糊。

    一眨眼功夫,已经过去了十三年!

    谭德金上回在书院门口已见过徐老爷一次,因此比徐氏要淡定一些,但他只是看着徐家父子,并不上前去招呼。

    认不认徐家人,他绝对尊重徐氏意见,不会擅自作主。

    但这十三年,谭德金也是纠结矛盾的。

    看着妻子有娘家不能回,他心里肯定伤心难过,有心劝她向徐老太爷低头认错,他会陪她一起,哪怕被徐老太爷打骂一顿都行,只要妻子能与亲人和好如初。

    可是当年徐家人说的那些话,让他又不能去劝徐氏,若劝了她,反而有想占徐家便宜的嫌疑。

    他永远不会忘记,当初当着徐家几十口人的面,他被徐老夫人点着鼻子骂。说他看上徐氏,贪图她的美貌是一部分原因,最最重要的原因是看上了徐家的钱,想靠着徐氏贪图富贵,说他不是个男人,没出息,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凭他一个乡下野小子就想娶徐家小姐,做梦!

    这些话对一个男人来说,是多么大的侮辱啊,从小到大,那是他受过最大的屈辱,终身难忘!

    而徐氏为了证明他不是看中徐家的钱,毅然与徐家决裂。承诺终身不踏进徐家一步。不花徐家一个铜板!

    综以上种种。谭德金不能也不会主动去轻徐氏,他是个男人,有自己的尊严,有自己的底线,不会让徐家人轻看。

    这是一道横在徐氏与徐老太爷之间最最重要的坎,迈不过这道坎,徐氏父女终身不会和好!

    不得不说,徐老夫人实在是太狠了。这招太绝,永远的绝了徐氏进徐家门的路!

    “明秀!”几人互相愣了半晌后,徐老爷终于哆嗦着嘴唇,轻轻唤出一句。

    声音极轻极轻,他生怕说重了,徐氏会从眼前消失了一样。

    但徐氏还是听清了,鼻子一酸,多少年了,终于又听到这熟悉的声音。

    不过,声音比以前洪厚了些。不再像以前那样清脆响亮。

    大哥,大哥!

    徐氏在心里轻轻唤着这两个字。嘴唇未动,而是拉着谭德金绝然的转身进院子,然后重重的将院门关上。

    “姑母!”徐佑轩大步上前去推门。

    可是门已经被插上,父子二人被关在了门外。

    “明秀,你开开门啊,我是大哥,你让我进去说几句话好不好?”徐老爷头往后仰了仰,将泪给咽回去,然后亲自上门喊门。

    没有丝毫的回应。

    院子里,徐氏已经泪流满面。

    看到亲大哥站在眼前,她难道不想认吗?

    当然想,做梦都想!

    当年在家中,大哥是最最疼她的,就算是后来与徐家决裂了,他还带着钱物来看她,担心她过得不好。是她狠心不见他,骂他,让他以后不要再来,否则就死给他看,他才吓得不敢再来的。

    但她相信,这些年,大哥一定也掂记着她的。

    上回徐佑轩认出她时,她好想亲昵的唤一声‘轩儿’,可是她不能。

    她不能让那个恶女人轻看,不能让九泉之下的母亲蒙羞,她不是软骨头,她不靠徐家一样生活得好好的。

    回首往事,徐氏的泪如决堤之江水,怎么也止不住。

    “明秀,别伤心了。”谭德金看着妻子难过的样子,知她又想起了以前,心疼的搂了妻子的肩,也湿了眼睛。

    靠在丈夫温暖宽厚的怀里,徐氏哭得更厉害,为了她,他当年也受尽了屈辱,这些都是她给他带来的!

    七朵与二霞在豆芽房里,六桔在厨房里洗碗,都被徐氏的哭声给惊了出来。

    “娘,您怎么了?是谁欺负了您吗?”七朵三姐妹给吓住了,赶紧跑过来问。

    她们知道徐氏与谭德金准备去买送二郎的礼物,这怎么刚出门,就好好的哭了起来,再看老爹一脸的沉重之色,她们怎能不急。

    谭德金皱眉,不知道该如何回答这个问题。

    徐家的事可没告诉七朵三姐妹。

    他不知道七朵早就晓得这事,只不过一直装糊涂就是。

    “小七,开开门呀!”正在这时,院外传来徐佑轩的喊门声。

    他是听到院子里有七朵说话的声音,这才开口喊的。

    “啊,徐大哥来了,爹,娘哭是不是和徐大哥有关系?”七朵眸子一转,好像明白了什么,忙问。

    谭德金闭上眼睛,轻轻点头。

    “爹,娘,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徐大哥看着是好人啊,他怎会惹娘伤心呢?”六桔和二霞都费解的问。

    谭德金没有说话。

    七朵看了看老爹,又看看伤心欲绝的老娘,心里也十分难过,鼻子酸酸的,这些年,老爹老娘背着这沉重的心里包袱,活着一定很累。

    她不知道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但是冤家宜解不宜结,何况这冤家还是一地父女,更该解开双方的心结。

    七朵不知道徐老太爷有没有来,说实话,对这老人家,她也有些怕的。

    徐佑轩的喊门声又传来。

    七朵想了想,向门口走去,拔开门闩,将门打开。

    “小七,你总算是出来了。”徐佑轩抹了把额上的汗。

    他和父亲被关在门外,左右的邻居都伸手看,惹得他有些窘。

    “徐大哥。”七朵先看到徐佑轩。又见到徐老爷。忙唤。“徐伯父!”

    但她双手各把着两边的门,先看看到底来了哪些人,一看,只有徐佑轩和徐老爷二人,这手才放了下来。

    对徐老爷,她也是十分有好感的,可不忘了当初亲切的送桂鱼给她吃。

    “七丫头,你娘在哭?”徐老爷没有立马进院子。只是将头往里探了探,小声问七朵。

    紧紧皱在一起的眉头,看得出他很担心徐氏。

    七朵点点头,“嗯。我娘很伤心。”

    徐佑轩看向七朵,忽然说,“小七,你知不知道,其实咱们俩不是普通的关系,而是……”

    徐老爷打断儿子,“佑轩。有些话不该你来说。”

    这件事,他十分希望由徐氏亲口告诉子女们。而不是由他们来说。

    七朵也不揭穿,只是问,“徐伯父,徐大哥,你们可进来?”

    徐佑轩与徐老爷二人有些惊讶她的反应,她怎么不好奇徐佑轩的话呢?

    徐老爷有些犹豫,“我担心你娘会不高兴。”

    七朵笑了笑,“没事,您是徐大哥的父亲,我爹娘不会不高兴。”

    徐老爷呵呵一笑,“对,七丫头说得没错。”

    他背着手率先进了院子,徐佑轩紧随其后。

    七朵将院门复又关上。

    徐氏与谭德金已经回了屋,在丈夫和女儿的劝说下,徐氏已经止住了哭声,只是在轻声抽噎着。

    “娘,徐大哥和徐伯父来了。”七朵在房外喊。

    这孩子,怎么将人带进来了?

    徐氏与谭德金二人均这样想,但又想七朵不知其中的缘由,带他们进来也是情理之中。

    既然人已经进了屋子,徐氏夫妇只得招呼着徐佑轩父子坐下。

    “霞,你去沏茶。”徐氏吩咐。

    七朵则去端了点心过来。

    徐老爷将六桔和二霞二人打量了一番,很开怀,两个孩子长得像明秀,看着都是懂事乖巧的,真好。

    对七朵,他早就了解,自是不必再说。

    特别是对二霞,他更是多看了几眼,见她面色红润健康,笑容恬静,举止大方得体,欣慰的点头,知道谭德金没对她另眼相看,不然,她不会有如此幸福的笑容。

    谭德金将七朵三姐妹给支了出去,然后关上门说话。

    六桔这个小八卦婆像被猴子挠了心一样,一会儿问七朵,一会儿问二霞,想知道徐氏为何而哭。

    二霞轻轻摇头,“我也不知。”

    可惜她那时太小,不然该认识徐老爷。

    七朵也摊手,“我还想知道呢,大姐,二姐,我们还是去做自个儿的事情吧。”

    二霞点头赞同,当先向豆芽房走去,还得给豆芽浇水呢。

    七朵也跟着进去。

    六桔见此,只得撅着小嘴继续去洗碗。

    徐佑轩也从屋子里被支了出来,没见到七朵,只好在槐树下看快要盛开的槐花。

    徐老爷看着徐氏,语声哽咽,“明秀,十三年过去了,你难道真的这样狠心,还不肯认我这大哥吗?”

    徐氏用帕子拭着眼泪,摇头,“徐老爷,你认错人了,我不是你妹妹。”

    徐老爷眸子黯然,叹气,“明秀,我知道你心里的恨,这些年你过得委屈难受,可是大哥我过得也不开心啊,还有爹,你别看他表面上冷,其实他心里无时无刻不在希望你能回去喊他一声爹啊。

    怎么说了,当年虽然爹做的是过了点儿,可天下无不是的父母,他是父亲,难道明秀你还要让他来认错吗?明秀做儿女的给父亲认错不丢人, ,你就回去给爹低个头,好不好?这样我们一家人就可以团聚了。”

    “徐老爷,你不要再说了,你说得这些,我都听不懂。”徐氏倔着脾气应。

    “明秀,你不认我这个大哥没关系,你难道不想知道贤书的下落吗?”徐老爷见徐氏连他都不认,只得使出狠招来,相信她会心软。(未完待续。。)

第270章:见儿子

    徐老爷果然戳中了徐氏的软肋。

    要问徐氏嫁给谭德金有无遗憾,她会点头,有遗憾!

    最大的遗憾就是愧对了儿子阎贤书,不该将他独自留在阎家,以至于后来不幸夭折。

    如果她未嫁,那么儿子一定会好好的活着。

    上回虽然怀疑儿子未死,可那只是猜测,加上阎思宏太顽劣太渣,徐氏不相信他是她的贤书,她的儿子一定是个听话懂事的好孩子。

    现在听徐老爷话里的意思,儿子可能真的无事,徐氏惊喜交加,不再顾忌许多,立马追问,“大哥,贤书在哪儿?他过得好不好?你快带我去见他?”

    情急之下,这声‘大哥’自然的脱口而出。

    不认徐老太爷,因为是他先不要她这个女儿的。

    而儿子,虽然是阎家不让她带走,可在她心里,一直认为是自己弃下的,对他有愧,所以,不认谁都可以,唯独不能不认儿子。

    徐老爷也惊喜的说,“明秀,你终于肯开口喊大哥了,太好了,太好了,十三年了,终于是等到了。”

    徐氏眸子一黯,“对不起,大哥,不是我狠心,而是我有誓言在先,我不能出尔反尔违背自己的誓言,请大哥谅解。大哥,贤书真的没事吗?”

    “没事没事,贤书现在已经长大成人,你不用担心。”徐老爷忙摆手,而后恨恨的道,“明秀,说到底。你和爹闹成今天这地步。都是那个女人从中作梗造得孽!”

    狠狠捶了下桌子。以泄心中的怒意。

    “大哥,这都是命,这些话你可千万别在爹面前说,他会不高兴的。反正事情都过去了这些年,我也无所谓了,如今我过得很好,孩子们都很听话懂事,德金对我十分照顾。家里的日子也越过越好,我还有什么不满足的呢。”徐氏轻轻摇头。

    “嗯,你过得好,我就放心了。”徐老爷点头。

    “大哥,你和大嫂这些年都好吧,孩子们都大了,佑宇佑哲他们都该成亲了吧。轩儿这孩子不错,我们家能有今天,也多亏了他在生意上的诸多照应。二哥一家也都好吧?”徐氏忍不住关心起来,毕竟是手足之情。很难真的割舍丢下的。

    “哈哈,说起轩儿与七丫头做生意一事。还真是缘份,这大概就是一家人的原因吧,轩儿当初特别相信七丫头,而七丫头呢也真是有本事,也愿意帮轩儿,二人这一拍即合,就有了后来的生意往来。我和你嫂身体都很好,只是你嫂子一直念叨着你,真的很希望能再见到你……”徐老爷笑着说起徐佑轩与七朵做生意一事,提起家里的事,有一点点伤感。

    但他很高兴,徐氏愿意问这些,说明她心里还有徐家人,那么与徐老太爷冰释前嫌的可能性就极大。

    他细细的与她说起家中的事情来。

    徐氏认真的听着,不时问着些什么,屋子里的气氛融洽起来,不似刚见面时的僵持。

    谭德金在一旁帮着给徐老爷添茶续水,态度也不像初见时那样刺。

    七朵从豆芽房出来,见徐佑轩在槐树下发呆,就笑着走过去,“徐大哥,你也被赶出来啦。”

    “嘿嘿,不是赶,是支,赶多难听啊。”徐佑轩挑着眉毛打趣。

    七朵抿嘴乐,“是,还是徐大哥你有学问,你等着,我给你端矮几和沏茶,天热得很呢。”

    徐佑轩没推辞,还真是有些口渴呢。

    七朵将东西摆好,招呼徐佑轩坐下,她也端起茶盅来喝茶。

    “小七,你最近怎么都不去县里了?”徐佑轩喝了几口茶后,放下茶盅,问七朵。

    “家里都忙死了,哪儿有功夫去。徐大哥,你是不知道呢,我们家在盖新屋子,天天要帮我娘她们做饭,还要去芦花坡那边看看庄稼长势,还有鸭子和鱼塘、藕塘,反正很多事情啊。”七朵甩了甩有些酸的胳膊,解释着原因。

    徐佑轩点头,“哦,是这样啊,我还以为你是生修宜的气,所以才不去的呢。”

    “咳咳!”七朵被自己的口水给呛了,这说得是什么话,她为什么要生温修宜的气?

    “徐大哥,你这话可不能乱说呢,温公子可是我们家的大恩人,我们感激都来不及,哪儿还敢生他的气呢。幸好他不在,不然就被他误会了。”七朵眨巴着大眼睛,装傻充嫩,极力的将温修宜划到恩人那一行列。

    恩人是用来感激和膜拜的,朋友是用来交心的,温修宜显然不适合朋友一职!

    在没有那些怀疑之前,她是想与温修宜交朋友的,有一位神医朋友,貌似真的很不错,加上他看起来也没什么架子,感觉很难得,渐渐的就拿他当朋友待了。

    可若他真是那个他,那么对他只能是敬而远之,尽量离得远远的,不去招惹他。

    她永远忘不了前男友母亲那盛气凌人高高在上的模样,现在想起来,还有种想揍人的冲动。

    看七朵一脸认真的模样,徐佑轩心情有些复杂,小七看年龄吧,还是个孩子,可是看她说话做事,又像个大人,唉,真不知该拿她当孩子看,还是当大人待。

    他怀疑温修宜也有自己这种错觉,所以才会有那种不该有的想法。

    七朵然后将话题转移到美食城上,徐佑轩也没再去纠结这些,二人谈得很投机。

    大约过了一个时辰的功夫,正屋的门才被打开,谭德金夫妇和徐老爷三人从里面走了出来。

    三人面上都带着笑容。

    七朵和徐佑轩都同时松了口气,看样子谈得还不错。

    徐老爷笑着对徐佑轩和七朵挥挥手,说要去看看她家正在盖的屋子。

    七朵不想去。她要帮六桔和二霞做饭。中午还要送去酱坊那边呢。

    徐氏看出她的心思。指着谭大马家的院墙,“朵,我去和秋花姐妹说一声,让她们过来帮衬一把。”

    既然老娘有了安排,七朵就放了心,脆声应了。

    不过,看徐氏的样子,好像暂时还不准备公布与徐家的关系。

    七朵尊重老娘的想法。也不多说。

    一行人出了院子,徐氏去谭大马家说了一声,然后几人坐上马车去了酱坊那边。

    看着用围墙圈起来的宽阔场地都被充分利用上,徐老爷赞赏的点头,这样安排十分合理,不会浪费,又能创收。

    谭德金介绍了三进院子的安排。

    徐老爷认真听着,并听出一些比较好的建议。

    谭德金就记了下来,施工时会注意。

    看完了这边的宅基地,七朵他们又去了芦花坡。

    五百多亩绿油油的山地。一阵风吹过,庄稼随风摇曳。绿浪连绵起伏,像绿色翡翠一样美。

    等到走近后,看着长势极旺的庄稼,他怎么也不信这是刚刚开垦出来的荒山,直呼这是块宝地。

    然后又看到鱼和鸭子混养,他就问为什么这样养。

    七朵解释了原因。

    徐老爷眼睛一亮,不住的颔首,“好,好主意,我怎么就想不到呢。七丫头,你这小脑袋瓜子怎么就这样灵活呢。”

    “嘿嘿,徐伯父就别笑话我了,我也是瞎胡闹呢。”七朵不好意思的笑笑。

    “七丫头,我说得可全是实话,对了,七丫头,我想将你的想法搬回去用,你可愿意?”徐老爷又问,自家外甥女,不用那样客气。

    您老人家都这样问了,我能说不同意吗?

    再说了,我说不同意,您老人家就不会用吗?

    七朵暗暗吐槽。

    “徐伯父,您能看上我这养鱼养鸭的土方法,那可是我的荣幸呢。您要是不嫌我胡闹的话,尽管用。”七朵笑着谦虚了。

    徐老爷子十分高兴的点头,连连道好,又少不得将七朵好一顿夸。

    将芦花坡四下看了看,时辰已不早,眼看着就要到吃午饭的功夫,谭德金留徐老爷父子吃饭。

    徐老爷也不推辞,一行人又乘了马车返回谭家庄。

    这一顿饭大家吃得十分开心,特别是徐老爷,一高兴就多喝了几杯,说话舌头都大了,但还一个劲儿的嚷嚷着给他倒酒。

    徐氏抿唇笑着摇摇头,然后将酒坛给搬走了。

    饭后,七朵去煮了醒酒茶给徐老爷喝,并让他去隔壁六郎的屋子里休息了半个时辰。

    等他酒醒后,徐氏单独去找了他,说想要看贤书去。

    “贤书学业重,这事过些日子再说吧。”徐老爷支支吾吾,不想带她去,上午已经拒绝了好几次,可徐氏还是不放弃。

    不带徐氏去,只因阎思宏是何德性,他太清楚了,现在要是让她看见了,那还不得伤心死啊。

    徐氏心一沉,“大哥,你莫不是在骗我,贤书根本就已经……”

    话刚出口,她眼睛就红了。

    徐老爷见她眼泪都要出来了,赶紧点头,“好,我带你去带你去。”

    “真的嘛,走,现在就去。”徐氏这才高兴起来。

    看她满脸的期待之色,徐老爷在心里叹气。

    他现在只是希望阎思宏与徐氏相认之后,在徐氏的教育下,能学好,变成一个正常的孩子,不要再像现在这般瞎胡闹。

    若再这样下去,迟早会进大狱的。

    徐老爷眼神黯了黯,然后十分婉转的对徐氏说,贤书现在长大了,可不像孩子,稍微有一些调皮,如果他说什么不中听的话,让她莫介意。

    徐氏见儿心切,不思许多,只说是她对不起儿子,被儿子骂上几句那都是应该的。

    徐老爷见此,也不再多说什么,带着徐氏去怀仁书院。(未完待续。。)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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