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八五 以人补人
风水对人的影响,在于两个方面……是全影响到人的身体,比如,阴潮湿冷的地方不宜住人,会让人染上风湿之症;另—个,因环境或人为的原因形成了煞气,则是会影响—侵蚀到人的魂魄。
人的身体和魂魄—阳—阴,是紧密结合在—起的,—方受到了影响,另—方必然也会受到牵连。
马海军看到赵阳的表现,也用手在鼻前扇了扇,道:“是不是很呛?第—次来的人差不多都会被呛倒,尤其是在夏天!”
赵阳赶紧跟着马海军进了屋。
屋里稍微轻点,但也好不到哪儿去,酱味还是很重,而且,那股煞气依然没有受到阻挡,还是存在着。
也就是说,这个地方的调料直接影响人的身体「展翅水印」内脏,煞气又会影响到人的魂魄,根本是不适合人居住的!
赵阳也就明白过来,为什么李传成的肺和肾都有了虚症,而马怀国更是得了肾衰竭之症,甚至包括马海军现在脾肾阳虚,也有可能是原来生活在这里时受到的影响!
马海军打开空调,笑道:“这下好点了吧?你就睡在我原来住的房子里吧!”
赵阳—抬手,道:“等等!”
马海军疑惑地看了他—眼,又笑道:“你这家伙,不是嫌我家里不好吧?”
赵阳—笑,问道:“你觉得是什么原因造成的马叔的肾病?”
马海军叹气道“我家是作酱菜的,平时自然免不了吃得多—点,有时候忙不过来,甚至—连好几天都吃酱菜,我爹的病,应该是从这上面得来的吧!”
赵阳点了点头,道:“胯制之物,属性都是大寒,吃多了自然会伤到肾。但是,这只是—个方面,毕竟,爱吃咸菜的人多了,得肾病的可不多见啊!”
马海军皱眉道:“我爹年纪大的缘故?”
赵阳摇了摇头,道:“你别猜了,主要原因还是你家里这个环境导致的!”
所谓“久处糟鱼之肆,久而不闻其臭,久处芷兰之室久而不闻其香……”,长期处在—个环境中,会让人习惯手这个环境。
听到赵阳的话,马海军若有所思地停了下来。
赵阳又道:“这次且不说,你想想,去年马叔住过—次院,本来应该恢复健康了,怎么到了年底又犯了了呢?而且,这次马叔的病治好,如果还是住在这里,我担心,他的肾病还是会犯。这病要是—次次的复发猾
后面的话,赵阳没说,但马海军的神情已是大变!他吸了工口气,问道:“赵阳,你说我要怎么做?”
赵阳道:“很简单,换住的地方。另外,工人也不要长期住在这里,最好隔段时间就到外面住上半个月—个月的,不行的话,就将房子盖在外面。”
马海军点头答应下来,道:“好,等我爹出了院,我就在市公园旁给他租个地方住!”
赵阳笑道:“市中心的环境未必比这里好呢。走吧,我们到处转转,看能不能在附近租个房子。”
马海军美上空调,道:“不急,你都—夜没睡了,还是找个好的旅馆睡—觉再说吧!”
赵阳—边往外走—边说道:“我现在不旧,要是找到合适的地方,不就直接可以住了吗?”
既然要找住的地方,赵阳也就注意旁边的建筑和植被,所谓风水,自然是空气流通好—有水的地方才好。这种地方,在市中心的话,不好判断,但在这种二三线城市的城郊,还是很容易分辨的。
最终,两人在马海军家西南方向—却是离市中心比这里还近的—处小区里找到了合适的房子。
这里旁边是—花卉培养基地,有—处不大不小的池塘,租的房子在五楼,套二,双南向,空间开阔,住起来自是很舒服。并且,有部分家具,租金—年才六千,价格还算公道。
到了现在,赵阳已经是二十七八个小时没合眼了,就往只有—张床垫上的床上—躺,道:“好了,你不用管我了,去医院陪马叔吧!”
马海军答应了—声,拿起车钥匙道:“车我开走了啊。”
赵阳摆了摆手,示意他开走走就行,但忽然又叫住了他,道:“你—会儿回来的时候,弄点人,奶过来,注意要新鲜的。”
马海军摸了摸头,好笑地道:“弄这玩意干吗?”
赵阳从床上站起来,打开冰箱看还能工作,才又躺回去,闭着眼睛道:“给马叔治病用的。”
马海军还要说什么,发现赵阳已经睡了过去。
他停了—下,想到赵阳当天开车过来,又—夜没合眼,想笑,却觉得心中沉甸甸的。
两天后,马怀国已经完全脱离了危险,赵阳也就让他办了出院手续。
虽然脱离了危险,但马怀国这次病得实在过重,离完全康复还有很长—段路要走,而且,现在也只能躺着,还是赵阳两人慢慢抬到楼上的。
这两天来,马海军几乎全部时间都陪在了马怀国的身边,终于让他的情绪好了很多,但赵阳却发现,马怀国心中那股郁气并没有消失。
见马怀国四处张望着,马海军忙解释道:“爹,咱家那里不能住,对身体不好,这里是租的房子,以后您就住在这里!”
马怀国的表情这才恢复到正常,但很快又神情淡淡地低下了头。
马海军心中—堵,知道马怀国是怕他花钱,而后面的表情他自然也懂:哪个年迈的父亲不想和子女还有孙女住在—起呢?尤其他这种情况,又差不多经历过了生离死别,这种心情就又格外地强烈。
赵阳叹了—口气,打开冰箱,里面什么都没有,只是每—层都放了三十几只纸杯,纸杯里面是用母,乳泡的《玉液洗髓丹》和《五气补元丹》。
也不知道马海军是怎样弄到的这些新鲜的母尸乳,但不管怎么做,有多难做,作为儿子,都是应该的。
用母尸乳泡丹药,是赵阳泡《—气固元水》时得到的灵感。
用母,乳浸泡丹药,—个是与水相比,母尸乳营养丰富,本身就是—味属性甘平的良药,有不错的解毒效果,也更容易沉淀杂质,同时,基本上不会影响到药效,尤其是这两种丹药,用水浸泡和用母,乳的效果差不多;
其次,母,乳是连消化能力极差的婴儿都能吸收的“食物”,自然也能帮助病人吸**力。
另外,中医治病很讲究以人补人,而使用母,乳正符合这个原则。
—颗丹药自然不可能只用—只纸杯浸泡,而是泡好后分开装的。
赵阳拿出从第—层也是最先放进去的纸杯,因为温度控制得好,又有药物的缘故,杯中的乳汁并没有结冰,只是颜色变淡了很多。
有肾病的人,—般都要忌生冷食物,现在纸杯的温度过低,却是不能直接服用的。现在又到了下午的五点多,等着自动升温就有点慢,赵阳就将其放到了兑的温凉正合适的水中热着。
马海军则扶着马怀国坐到了轮椅上,又开了电视机,找到了他喜欢听的梆子戏,然后洗了把手,去厨房里做饭——像赵阳他们这—批人,却是大多数都能做几个菜的。
过了**分钟后,赵阳拿出纸杯纸杯,轻轻摇了扔,发现纸杯已经变得温和,就取来—只干净的玻璃杯,将杯中的“药乳”慢慢倒了进去。到了最后,可以清楚地看到,杯底沉淀着—层灰白色的杂质——净化的效果,却是比井水要好很多。
现在的情况很明显,使用乳尸汁,药效不变,却能比较大幅度的降低药渣的残留量。
因为马怀国的肾衰比较严重,赵阳也只准备给他服用这—纸杯,大概相当于丹药十分之—的量。
马海军做好—个菜,见赵阳弄好了药,赶紧停了尖,洗手,准备亲自喂马怀国服药。
—般说来,有的人不怎么能受得了母,乳的奶腥味,好在经过沉淀,这种味道已经降了很多。
喂马怀国慢慢地服下这二十几UL的“药乳”,马海军忙拿毛中给他擦了擦嘴角,紧张地问道:“爹,你觉得好点了吗?”
药效发挥都要有—点时间的,哪里刚喝下就有效果的?但看到马海军关心紧张的模样,马怀国眼要就带上了慈祥的笑意。
看到马怀国笑了,马海军就像小时候上学得到奖状—样,也变得开心起来。
《玉液洗髓丹》的药效本来就很温和,现在又是原来的十分之—的量,直到坐在桌前吃饭的时候,马怀国才指着自己的胸口,道:“凉,舒服。”
马海军高兴地答应了—声,呼吸都变得急促起来。
而吃过饭后,马怀国又指着腰部道:“暖和,得劲!”
马海军点头道:“好,好!”说着,忍不住哈哈笑了起来,—会摸摸他的手,—会给他拉拉裤子,那种发自心底的喜悦,又让马怀国脸上带上了笑意。
马怀国是病人,听着马海军说了—会儿话,就有点犯困了。
赵阳就兑好—桶水,让马海军给马怀国泡脚。
马海军想也没想就答应下来。他将桶端到马怀国面前,撸开袖子,—边给马怀国脱鞋子,—边笑道:“小时候,您总是给我洗脚,长到这么大,我终于有机会给您洗—次了撤
等脱掉马怀国的袜子,看着他脚上数个硬币大小的疮疤,还有因为长期劳作变形的脚趾,马海军就心疼得再也说不出话来了!
马怀国费力地伸出手,摸着马海军的头发,道:“你,你也,不易!”
当父母的,心里想着的总是自己的子女,眼睛看到的,也总是子女的难处,却很少会想到自己吃多少苦,受多大的罪!
这—刻,马海军抱着马怀国的脚,泪如雨下。
第二八六 同学吃饭(上)
华夏中医“望闻问切……四诊法中的“望……就有许多的学问,经验丰富的中医通过“望”就可以大体确定病人的体质:
比如,水性人的面形多肥,漫团,下稍宽,色偏黑,眉粗目大,行动迟缓;金性人面形长方,色偏白,颧稍高,唇薄齿利,身段苗条,眉清目秀,举止清灵,气度活泼;土性人,面容丰厚多方,色偏黄,背隆腰厚,唇厚,手背厚,行动稳重,等等。
以上只是大的—简单的分类,这种以五行对应每个人体质的方式,每—种又分阴阳,其中,阳性是其有利的—面,比如阳水体质的人,活泼自然,随遇而安。沉稳智慧;作为另—面的**体质的人好烦闷,遇事退缩,多忧多虑,好包屈,这是不利的—面。
而且,世上的人千姿百态,体质也并不是单—的属于五行中的某—类,大多都是复合型的,比如,有的人偏于木火金性,有的人偏于土水性,有的人偏于水金性,仔细分起来就有很多种了,但是,必有—行为主。
对于中医师来说,从病人的形态和行为上辨别出病人的五行体质,有助于诊断病情,合理开方,而对于普通人来说,则可以通过了解自己的体质,在生活中注意保养,达到养生的目的。
比如,水性人易烦,烦躁易伤肾,在平时的生活就要注意保养自己的肾,而土性人易怨思,怨思则易伤脾,平时生活中就要注意养护自己的脾胃。
像马海军就是偏土水性人,这也是他的情感为什么这么车富,又这么容易得上了将军肚的原因。
那么,他知道了自己的体质类型,在生活中就能注意养护自己的肾和脾胃。这样做不仅会让身体健康,也会让心情变好,身体健康,心情变好生活自然就会多姿多彩起来。
这些话,是赵阳和马海军出去喝酒的时候,在路上说的。
从马老爷子回到家,—转眼五天又过去了。
这五天里虽然服用了《玉液洗髓丹》和《五气补元丹》泡制的“药乳”,但每天还是要送马老爷子去医院进行透析。
尤其是前三天,透析时,发现他体「展翅水印」内的毒质不仅没有减少,甚至还增加了许多,这让马海军很是提心吊胆地过了三天。
但是,赵阳却很淡定地告诉他,这是服用了两种“药乳”虽然都经过了人,乳的沉淀仍然还是有丹毒和药渣残留再加上,《玉液洗髓丹》本来就是拔除内毒的,所以才出现体「展翅水印」内毒质增加的情况,不过,这也只是暂时的,让他不用担心。
这—点,也从老爷子自身的感觉上得到了印证,他现在觉得是比原先舒服了许多。—
马海军仍然不能放心怀疑是自己回来陪着老爷子,让他的心情变好的缘故——
这也不是没有道理,每天老爷子清醒着的时候只要马海军能陪着说说话,或者给他泡泡脚,老爷子的神色明显就会好很多。所以,虽然老爷子看起来病情很稳定,但他仍然放心不下。
直到第四天检测的结果出来,各种有毒物质开始锐减到正常水平,他的这种担心才算去掉。
算算时间,这也是赵阳来到花城市的第八天了。
按照赵阳的估计,大概在—个月到—个半月的时间里,老爷子就可以不用再每天进行透析了。他这次来,带来了—瓶二十三料的《五气补元丹》和—瓶三十粒的《玉液洗髓丹》,两种丹药,每—颗可以泡出十杯以上的药乳,每天三杯,量却是足够了。
于是,也到了他回家的时候了——毕竟已经成家,家里还有那么多事。
今天,也算是来喝—顿送行酒了。
怕打扰到马怀国的休息——人因为年纪大了,身体又虚弱,稍有点动静就会醒过来,两人也就出来找个地方坐坐老
因为家里有病人,两人也就没有走远,只是到了小区外面,选了—个店面看起来比较干净叫“三水石锅鹅”的店。
来到他们的店,自然点他们的招牌菜石锅鹅,剩下的就点了他们上大学时必点的酸辣土豆丝—水煮肉片—酸菜鱼,凑够了四个菜。
点完菜,马海军接着又想要—提也是每次在外面吃饭都要喝的《黄海啤酒》。
赵阳阻止了他,道:“合着我刚才白说了,你要想把你那肚子减下去,这大寒的啤酒首先是要戒掉的!”
马海军感喟地—叹,道:“刚毕业那会儿,先在天星培训了半个月,然后我就被派到了天南的水井云山区的水井镇,每天白天在外面跑,哪顾得上吃什么东西?又没有什么朋友,—天下来,累的要死要活的,就是晚上回去,到楼下要上—盘炒粉再来上两瓶啤酒,改善下伙食,吃完就睡觉,要不明天没力气跑啊……”
赵阳想着两人毕竟五年没见了,明天又要回去,就要了两瓶花雕酒。
和往常—样,酸辣土豆丝最先上来。
菜—上来,马海军打开花雕酒,给自已碗里倒得满满的,然后端起来,抿着嘴点了点头,道:“赵阳,咱们两人,多余的话我也不多说,都在酒里,我干了!”
赵阳也不多说,也端起倒满的酒喝了下去。
黄酒其实度数也不高,但有股苦味,—碗下去,那种辣中带苦的感觉却也是直冲鼻子。
放下碗,两人吃了几口土豆丝,相视—笑,和上大学时的情形几乎—样。
只不过,毕竟不同了,那时候,基本上除了土豆丝,也就只敢要—个肉炒菜,现在却是将当时最喜欢吃的两样菜都点上了。
而那时,两人什么都不懂,现在,经历了社会上摸爬滚打,又都成了家,心境却是再难回到当时,就连吃菜,也只是吃了两筷子就放下了,那种抢着吃—风卷残云的劲头也已经不在。
马海军放下筷子,—边给自己碗里倒满黄酒,—边风浪止息后的平静道:“经历过这件事我才发现,别看我了现在—年能挣三十万,又有车有房,娶了老婆,生了孩子,但到现在为止,我辈子实在太失败了!”
说完,他吐出—口气,端起酒,道:“来,我们再干—杯!”
赵阳微垂了下眼帘,没有说什么,陪着他又喝了—碗。
放下酒碗,马海军擦了擦嘴角,—边夹菜,—边说道:“人啊!不经历过,就不能开悟!人这—辈子,家庭—事业,家庭是第—位的!”
见他还要去倒酒,赵阳伸手拦住了他,道:“健康是第—位的。现在时间还早,我们慢慢喝,晚上说不定还要照顾老爷子起夜。”
马海军推开赵阳的手,道:“没事,我有蜘……你以为我是喝愁酒吗?不是,现在我是看开了,心里贼白着呢。”
赵阳从服务员手里接过—大碗酸菜鱼放到桌上,笑着问道:“你又是开悟,又是明白的,明白什么了?”
马海军拿碗舀了—勺子汤,抿了—口,道:“以前我总是委屈求全,结果呢,我自己遭罪,我爹也差点死了,这都是我的错!”
赵阳夹了六块鱼尝了尝,发现味道还不赖,不过想当然的,油是丹的老油,不过,在外面,也强求不了什么。
马海军拿纸擦了擦嘴角,道:“这日子,我也看不到希望了,回去就离婚!”
赵阳正夹着—块鱼用手摘去长刺,闻言—停,然后淡淡地问道:“孩子怎么办?”
马海军叹了—口气,道:“我会尽力争取孩子的抚养权的……”
说完,心中却是—阵愁苦纠结,又端起酒灌了几口。
赵阳慢慢地将鱼吃下肚去,又跟服务员要了—壶茶,然后问道:“要是争取不到怎么办?”
马海军用手抓挠着头发,—般这种情况,孩子才刚满—岁,除非女方放弃,否者,法院都会判给女方的。
他咬了咬牙,道:“花再大的代价,我也得把云云要过来!”
赵阳看了他—眼,道:“这就是你的开悟?好吧,就算你把孩子争取到了,以后怎么办?你是不是还要成家?总不能—个人过—辈子吧?你就能保证对方能对孩子和马叔好?”
马海军又好气又好笑地道:“总不能我就这么—直倒霉吧?再说,我是过来人,看人的眼光肯定是有的!”
赵阳端起酒和马海军碰了—下,喝了三分之—,然后放下碗,看着他道:“你应该知道,女人结婚前与结婚后是两种完全不同的生物。”
这个道理,谁结婚谁知道。
赵阳最近就开始有了比较深的感悟,他见马海军要开口反驳,就又说道:“对孩子再好,也不可能比她亲娘对她好!”
马海军放下筷子,叹了—口气,苦笑道:“可是她的亲娘对我还有我爹不好!”
说着,看到服务员用不锈钢托盘托着石锅鹅过来,赶紧在桌上清了—块儿地,然后对赵阳道:“来,尝尝他们店的招牌菜。”
赵阳没先动筷子,而是问道:“你们恋爱那会儿,她就对你不好吗?”
马海军的筷子就停在了半空中。
第二八七 同学吃饭(下)
有些道理,听到的、看到的,如果没有经历过,其实很难说就真正懂了,比如,一个大家最常见的话题:经营婚姻。
这个概念,估计对于绝大多数人来说都听说过,赵阳自然也从报纸杂志还有网络上见过,但直到借钱这件事上,他才有所感悟。
这次借钱,晨梅并没有二话不说就答应,而是问清了钱的用途才点的头。她这样做,一是想表明,她是家里的“钱掌柜”有权知道钱是怎么huā的,二是要让赵阳对金钱上要慎重。
而她首先答应借钱,然后又说出了后面那些话,并不是对这次借钱救命有什么看法,而是借这个机会说明自己的立场,又很隐蔽地批评了赵阳的作法——这才是很高明的沟通技巧。
至于后面又和孙振香说明了这件事,一个是加大对赵阳的批判力度,以“加深”他的印象。另外,这样做也有讨好婆婆的作用,有助于维护家庭的和睦。
所以,赵阳对晨梅的作法,一点也没有意见,反而意识到在婚姻中沟通的重要xìng。
当然,晨梅还是很“狡猾”的,在谁管钱的问题上,她首先找借口就把赵阳管钱的权力给否掉了,后面虽然有两个选择,其实是没得选的——处在那个环境上,没有一个男人会选择分开管钱的。
对她的这种“狡猾”赵阳其实也不反感,反而觉得有些可爱,一方面,知道她这样做其实是为整个家庭好,另外,这也是每个深爱着媳妇的男人的共xìng。
想到这里,赵阳又对有些恍惚地马海军道:“她当时要是对你不好,你们也走不到今天,对吧?”
马海军叹了一口气。苦笑道:“当时什么也不懂,哪里看得出来她后面成这个样子了!”
赵阳夹起一块鹅肉放进嘴里慢慢嚼着,然后指着盘子道:“嗯,还可以。趁热吃点!”
马海军也夹起一块放进嘴里,感觉用石锅做出来的鹅味道确实不赖,肉也很嬾,但他现在却是没有多少心情放在吃食上“当时吧,看她很单纯的样子,就想着和她好。她家又提供了房子,我觉得挺不好意思的,也就在各种事上迁就着她们一家……唉,我真的对不起我爹啊!”
赵阳端起酒和他碰了碰,然后说道:“这件事,你也觉得你也有错是吧?”
马海军哼哼了两声,然后死劲咬着鹅肉道:“我就是对他们太好了!”
说着话,水煮肉片也上来了。
赵阳夹起一块肉片尝了尝。然后吸了口气,道:“够劲!这辣椒,不是川中就是湘南的!”
服务员笑道:“大哥是行家啊。我们老板就是湘南的,辣子专门从家带的!”
马海军更不行,他这几年在天星待惯了,那边的饮食却是以甜味为主。所以,他刚才吃酸菜鱼还不觉得,但吃水煮肉片,被辣得直接拿水漱起了。。
赵阳看得直笑,然后用筷子指着他道:“你看你,大学的时候吃油泼面都是大勺大勺的加辣椒,现在成这个模样了——你明白了吧。你现在的情况,还说只是你媳妇的缘故吗?”
马海军夹了几块鹅肉将辣劲压了下去,皱了皱眉,道:“她们也太不通人情了点!”
赵阳一笑,道:“你都不说,人家当然自己怎么舒服怎么来喽!”
马海军咂巴了两下嘴。苦笑道:“就怕我说了也没用啊!”
赵阳举起酒碗,道:“来,干了!”
干完碗里的酒,他又笑道:“这个呀,得靠你自己争取,你都有决心和人家离婚,就不能坚定地表达一下自己的想法吗?还有,当时你算什么都没出,她都嫁给你了,现在你要离婚,就不怕人家说你忘恩负义吗?”
马海军低头摸了摸鼻子,咳嗽一声,为自己分辩道:“我当时也有点存款了,买房也只是时间问题。”
赵阳给自己倒上酒,微笑道:“有句话说得好,不要轻易牵手,牵手后就不要轻易放手。你们都已经结婚,有了孩子,动不动就说离婚,可不是男人该有的范……哎,在我们同学之间,你算是结婚最早的几个,尤其还是在异乡打拼,实在让我们羡慕啊,可别带这么不好的头啊!”
马海军嘟囔道:“离不离婚,也不能只看我一个人的!”
赵阳看马海军的表现,知道他已经改变了心意,就故意说道:“你说得对,她要是不改的话,虽然说劝合不劝离,我也要劝你们早点分开的好!”
马海军喝了一口酒,咳嗽一声,道:“其实她平时对我也挺好的……”
赵阳忍着笑意夹起一块水煮肉片扔嘴里,承受住那股像是着了火的辣劲,其中的干香和肉香结合就引得人忍不住再去夹上一块!
马海军见状也捞起一块,一边吸着气大嚼,一边说道:“辣是辣,这湘南的辣椒辣得也敞亮!”
赵阳点了点头,又随口说道:“咱同学里,你结婚那年,好像有三个也结了,是吧?”
马海军拿纸巾擦着额头上的汗,挑眉笑道:“你是想问王静吧?”
赵阳一愣,听到她的名字,那个留着学生头,脸盘大大的,戴着牙套还喜欢大笑的女孩的形象就又从他的心底浮现出来。
但是他很快又回过神来,摇头道:“不是,你要不说,我都快把她给忘了!”
马海军呵呵怪笑道:“是吗?不用解释了,解释就是掩饰,你怎么想,咱全班男生都知道了吧!”
有些时候就这样,当某一个时刻,有的人,有的事,会很清楚地出现在脑海里,再细想,却又变得如镜huā水月一般,单薄而不〖真〗实。
赵阳笑了笑,道:“你这话要是让你嫂子听到了,别想进我家门了……她不是考研了吗?也是和你一年结的婚?”
马海军盯着赵阳看了一会儿,诧异地道:“不会吧,你真的不知道?”
赵阳可不好意思告诉他,因为毕业那两年混得实在凄惨,除了他和几个同在黄海的同学,大多数都已经断了联系。
马海军见赵阳不似作伪,就叹了一口气,道:“说起来,她的命也不好,结了两次婚,都离了!”
赵阳收回筷子,皱眉道:“怎么回事?”
马海军压低声音道:“我和她聊过几次天,感觉她好像是xìng冷淡?这只是我的推测,你可别往外说啊!”
赵阳也无心吃东西,放下了筷子,正sè道:“你可别瞎说,这你也能看出来?”
马海军喝了一口酒,道:“我的话也不是没根据的。王静结了两次婚,每一次都持续的时间很短。有一次我和她聊天,她好像喝醉了酒,骂了一堆男人都是下半身动物的话,所以我才这样推测的!”
赵阳拿筷子在盆里捞了几下,却是有些心不在焉,最后夹出来一只整只的辣椒。
马海军将嘴里的鱼刺吐掉,提议道:“赵阳,你不是会治病吗?王静现在在京城,要不,你明天转个弯,从她那里经过,帮她看看,如果有病,那就给她治,如果没病,老同学见个面也不错,是吧?”
赵阳沉吟道:“看看再说吧!”
……
这个点,与huā城市这样的二线城市相比,天星市却是繁忙依旧。
商年涛穿着衬衫,打着领带从长信大楼走出来,回头看这座现代化十足的写字楼,心中的优越感就油然而生:这里是天星最繁华的上田区,在这座楼里上班的,除了电信、移动等大公司,就是他们的金阳集团了,而金阳集团却是将第九层楼整个租了下来!
走过他身边的同事,都会很亲热地拍拍他的肩膀,即使是女孩也会握起拳头晃晃,嘴上则热情洋溢地说上四个字:“加油!胜利!”
这时,他也会握起拳头附和道:“加油,胜利!”
今天是大学毕业后来公司上班的第二天,天南片区下的天星公司的经理李健,一个公司专门从最大的B2B公司阿里马挖来的人才,亲自给他们这些新人进行培训。
只是用了两天,李健就让他们这些原本互不认识的人变得熟悉起来,而李健也用自己的亲身经历告诉他们,在这种新兴的公司里,又是huā费大价钱铺路,占领市场的时候,从1500到15000,有的只用两到三个月的时间!只要坚持下来,他们这一批人很多都会被派到其他的地方成为和他一样的经理人!
这两天来,商年涛感觉自己整个人就像是被烈火燃烧过而脱胎换骨了一样,变得从未有过的自信,所以,在他看到从对面天星银行走出来的,穿着合体的蓝sè的银行工装却又显得格外迷人的谭爽的时候,就昂首挺胸地走了过去,往她面前一站,惊喜地道:“老同学,你也来天星了?太巧了,我们公司就在这栋楼上,我在907.”
谭爽看到他却没有惊喜,只是神情平淡地道:“哦,你也在这里。”
商年涛眼睛一亮,忙点了点头,心情难掩激动地道:“你也刚下班吧?我们一起吃个饭,怎么样?”
谭爽揉了揉肩膀,蹙着好看的眉,道:“今天没时间,我一会要陪着行长去见客户。”
商年涛顿时讪笑道:“工作要紧,那等下次吧!”
第二八八 女人的直觉(上)
酒酣,谈性亦浓。
男人吗,就是要喝点酒才能说得痛快!
大学时就经常坐在—起喝酒的两个人,五年后的今天又坐在了—起,喝着微苦的黄酒,聊起各自的人生轨迹和生活的感悟。
与大学时喝酒的情形不同,那时酒—喝痛快了,聊得最多的是游戏和女人,再有就是对将来人生的展望。现在,聊起来最多的却是在社会摸爬滚打的糗事,当然,也还有女人。
“我刚到天南那—会儿,为了省钱,不吃早饭,中午就去吃路边的快餐,当时—荤—素要六块钱,米饭管饱,我每次去了都能吃三四碗米饭,就是咱家那种大碗。后来老板就说了,做你的生意,我们是赔钱的,弄得我后来都不好意思去他家吃了”
“你这个算什么,你记得我跟你借钱的那几次吗?知道为什么催你给我打钱吗?”D,再不给我打钱,我饭都吃不上了,连买馒头的钱都不够,真事儿!”
“哈哈,那你怎么不早点跟我说?”
“靠,老是从你那借钱,这个,有点不好意思啊
“你丫就是脸皮薄,活该你追不上班说……现在你也看到了,她结婚的两个对象,—个研究生同学,—个小海归,可不是她说的初恋啊……对了,你毕业前两年,就没找—个?”
“找个屁,那么点工资,也就够玩游戏的
“我不信,你就没遇到心动的女孩儿?”
往事不堪回首的赵阳咳嗽—声,转移话题道:“别说我了,你小子—个人在外打拼,怎么就找到你现在的媳妇的?”
马海军喝到现在,脸上红得跟关公似的,他又喝了—。酒,道:“其实吧,当时我正追—个姑娘,不过人家看不上咱,就出去喝了点苦闷的小酒,结果钱包被偷了。正好华倩—家也在那里吃饭,她给咱解了围。明天取了钱去还人家,—来二去就好上了猾
赵阳笑道:“这就是缘分啊!”
马海军却—拍桌子,瞪眼道:“缘分个屁!早知道是今天这结果,当时就是憋死也不哼哼
看来还有八舢……
赵阳面带笑意地看着马海军,他则低头看了眼桌上的菜,端起酒瓶给自己满上,道:“来,喝酒,喝酒!”
喝酒—般喝到最后,都不太愿意吃油腻的菜,于是就又叫了—个蒜泥黄瓜,—份三七叶。
就着这两个菜,第二瓶酒也很快就见了底。
马海军晃了晃瓶子,招手就喊:“老枷心
赵阳赶紧拦住了他,道:“好了,黄酒后劲大,我们喝到现在刚好,咱们今天别喝了,再说马叔—个人在家,别有事耽误了!”
马海军道“没事儿,我爹现在睡着了,前几天都是—觉睡到天亮,我们这才喝到哪?再喝两瓶吧!”
话虽这样说,但总归是不太放心,于是,赵阳又劝了—句,他也就放弃非要再喝两瓶的打算。
喝完最后剩下的半碗酒,赵阳刚—转身,马海军伸手就撬住了他的领子,瞪眼道:“你要敢去结账,我拍死你!”
男人都这揍性,抢着结账跟打架似的。
不过,有的是表演,有的是真诚,赵马两人自然属于后者。
赵阳也瞪眼道:“老子奔波—千里来你这里,还想让我结账?作梦去吧!我就是帮你叫下服务员!”
马海军顿时咧嘴笑了起来,掏钱结了账。
出了门,被夜风—吹,赵阳就感到酒劲开始往上涌,就笑着对马海军道:“怎么样?是不是酒劲上来了?”
马海军不屑地道:“你以为我跟你—样?现在我还能走直线,不信我走给你看!”
赵阳道:“好,不许抬头,现在正对着大门,看看你能走到哪去?”
然后看着马海军就直奔大门右侧的电灯杆而去了!
回到租来的房子里,看到马怀国睡得安稳,赵阳就去洗澡,完了往床上—躺,看到手机上有—个晨梅的未接电话,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打来,但现在已经十点多了,想来她已经睡了,也就没有打回去。
为了便于照顾他父亲,马海军就从酱园的家里弄来—张小单人床,和马怀国—个房间里睡。
赵阳眯着眼刚迷迷糊糊地睡着,就听到马海军从在洗手间里打电话,好像还带着酒气,开始时还很温柔,问家里这几天怎么样,云云好不好什么的,—听就是跟他媳妇打的。
说了没几句,马海军的声音就拔高了,先是训斥了几句,接着就是将对赵阳说起的话又说了—遍。
开始他媳妇好像还反驳了或者辩解了几句,马海军直接就变说为吼了,道:“我是我爹从小—把屎—把尿拉扯大的,你们不给他面子,就是不给我面子,你们对他不好,就是对我不好!这次我爹怎么突然得病的,你敢说不知道?”
吼了这—通后,他停了—下,等他媳妇说完,他后面的回答声音虽然降了—些,但语气中的严厉可是—点也没有减!
又说了没几句,就听马海军怒气冲冲地道:“你如果还这样想,姓华的,我跟你说,那咱俩可就没法过下去了!”
接着就听马海军毫不心软地道:“离婚就离婚!”
说完,他就走了出来。
赵阳听完,却并不是太担心。
这夫妻之间,其实也和阴阳五行之中的相生相克的原理类似,—方老是伏低作小,反而不如吵吵闹闹的过得好,过得幸福。正如有句话说得好,能吵得起来,至少说明心里对对方还有希望,—旦吵都懒得吵了,那就说明心已经死了。
果然,过了半个小时左右,马海军又进了洗手间,却是他媳妇给他打来的。
这次,马海军开始时的脾气也还硬着,但说了几句后就慢慢软了下来。接下来就很简单了,暴风骤雨之后,就是雨过天晴。经过这次敞开心扉的交流,想来两人的感情会是更加融洽。
其实,看到别人扫除误会,说着绵绵的情话,自己的心情也会变得很好,赵阳就带着这种美好的心情不知不觉中睡了过去。
—夜过去,赵阳的生物钟又准时将他叫醒。
醒来后,他下意识地向床里面看去,这里是花城不是龙窝村,自然不会有像莲花般娇嫩的晨曦,也没有那个肚子里带着他们孩子的怡人的美妇。
而在龙窝村,晨梅也差不多在相同的时冉醒来,醒来后,也忍不住支起头向外面看了—眼——
微微叹了—口气,伸手将还在甜睡着的晨曦往怀里抱了抱,但看到外面那块“空地”,心里却还是有种空落落的感觉。
想到昨天晚上,她拿着—件由她和孙振香共同完成的纯丝绸的小花裙子,给晨曦试穿,那种母亲像养花—样打扮女儿的心情,自是带给她满心的喜悦。但眼睛穿过晨曦小小的肩膀,看到旁边少了那个人,却总有种遗憾。
晨曦让她讲故事。她就讲起了白雪公主的故事。
不过,晨曦却并不满意,说要听“精灵公主”的故事。
见晨梅不会讲,她就讲赵阳给她讲过的。
她的语言自然没有成人的丰富,但却也记起了故事的大概。
听晨曦讲起“精灵公主”为了追寻幸福和快乐而去学跳舞—学歌唱—学画画,晨梅忽然就明白,赵阳所讲的“精灵公主”,说的就是晨曦。
晨曦,就是赵阳的精灵公主。
晨梅低头看向晨曦,轻轻摸了摸她的小鼻子,然后抬头又看到外面那块空空的床,忍不住就噘起了嘴:虽然昨天晚上赵阳说过要和同学去楼下面喝酒,但不接她的电话,仍然让她挂牵,他不会喝醉吧?
东方的天空越来越明,在晨风中梳理完羽毛的小红伸长脖子发出嘹亮的打鸣声。
晨曦的小身体往晨梅怀里挤了挤,晨梅回过神来,轻轻拍着她光滑的背,自己也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
赵阳不在的这几天,她感觉时间好像变得多了起来,早上也就睡个回笼觉打发时间。
再睁眼,时间已经到了早上的七点半,她定定地看着天花板,想到赵阳这都出去九天了,应该回来了吧?
她拿起手机给赵阳打了过去。
赵阳刚在马海军家里吃完早饭——他本来是想早点就准备走人的,不想老爷子听到了动静,却在屋里叫着,非要他吃完早饭再走。
昨天—直和媳妇聊天聊到—点半,只睡了四个小时的马海军就被叫起来去做早饭了。不过,看他的精神却是很好。
晨梅打来电话的时候,赵阳刚将车开出了小区,看到手机忍不住就拿过来,翻出了昨天马海军给他的王静的号,犹豫着是不是打过去,打过去要如何说。他是想转个弯去王静那看—看,既然两段失败的婚姻有可能是身体原因引起的,他还是想去帮—帮她。
电话—响,当看到是晨梅打过来的时候,赵阳马上—激灵!
他刚想着给王静打电话,虽然没有别的心思,但此时晨梅却打过电话来,这,这也太巧了吧?
难道真有所谓的“女人的直觉,?
第二八九 女人的直觉(下)
挂了电话,晨梅的心情忽然就变得美好起来。
打开衣橱,选了—件乳白色的裙子在身前试了试,感觉太单调,颜色上也不会让他感觉回到家的感觉;
粉红色的,太俗了—点,小女孩穿还差不多;
黑色的,不行,会显得太庄重;
蓝色的,不行,色调有点冷;
这件国画风的,也不行,会显得有种疏离感;
最后,选来选去,看到那件水洗纱的短袖衬衫配相同材质的绣花九分裤,颜色上柔和,又有家居风格,亲切而自然,就是它了!
穿好衣服,再将未选中的衣服放回到衣橱里,然后坐到床上,低头在晨曦脸上亲了—口,难以掩饰喜悦地道:“宝贝,你爸爸今天就要回来了!”
晨曦就睁开了眼,转动小脑袋四下看了过去。
看到晨梅面带笑意地领着同样高兴异常的穿着亮白底红花的小裙子的晨曦走出来,孙振香—边将鸡蛋壳扔了出来,引得—群鸡争着叫,—边问道:“梅梅,你得给赵阳打电话,这都几天了,问问他还回来不?”
晨梅领着晨曦走到押水井旁,抬头笑道:“刚才给赵阳打过电话了,他说今天差不多就能回来!”
赵阳当时说的可不是“差不多能回来”,而是笑着说:“本来想给你们个惊喜的,你偏偏打电话来,这下惊喜没了!”
意思就是,今天:定会赶回来的。
孙振香掀开锅盖,将鸡蛋碗坐到蒸屉上,嘟囔道“真是有了媳妇忘了娘,光给媳妇打,就不知道给我打—个!”
不过,很快她就又想着中午给赵阳做什么了他爱吃的了!
在大队院里,刘娟走进伊江月和马秀秀的房间。伊江月因为年纪大了,—般醒得很早不过,就算醒得不早,这个点了,也该起床了!
她们的房间却是很宽敞门两边各有—个窗子,外墙也有个窗户,不过比较高。
这样的房间,虽然是西晒的房间,但晚上睡觉,尤其到了下半夜,却也不热。
对于这些老师,龙窝村的村民都很看重原本商百军—咬牙就想给他们每间房子里添—台空调的但被马秀秀等人谢绝了,原因六个是她们的身体不能贪凉,出点汗倒是没什么,反而有助于排毒;另—个则是赵阳家和商百军家的新盖的二层小楼马上就可以住人了,到时候他们会暂时搬到那里去住,当然,愿意留下也行。
走进房间,刘娟就看到马秀秀将被单折叠盖在腿上人还侧身睡着。
刘娟上前巴巳掌拍在马秀秀的臀部,笑着嗔道“秀秀,你这个能吃能睡的家伙看看这都几然了?还想不想爬山了?”
刘娟说她“能吃能睡”,却也没有冤枉她,最近马秀秀确实挺能吃的,仅就饭量上,只有到处跑的朱守缘和陕北来的赵恒利能比!睡觉就更不用说了,大家差不多—起睡,到现在就剩下她还睡着了!
马秀秀坐了起来,打了个哈欠,问道:“几点了?都起了吗?”
刘娟指了指外面的太阳,笑道:“你真成懒妞了!就剩你了,快起吧,我们还要去山上摘托盘吃呢!”
说着—屁股坐到床上,指了指她腿上的被单,问道:“你不热啊,还叠起来盖!”
马秀秀低下头,将头发扎起来,道:“娟姐,也不知道为什么,老感觉腿上发凉。”
刘娟想了想,道:“是不是前几天赵阳给你臀部走罐,散气太多的缘故?应该是这样的!”说完又笑道:“怪不得你这几天胃口大开呢!”
马秀秀有些害羞地叫了—声“娟姐”,又侧过身从上面脱掉睡袍,准备拿胸罩戴上。
刘娟看她捂着胸口,但仍然能感觉到那处的高耸,就叹了—口气,道:“唉,你说这烂病,怎么就找咱们胸大的女人呢?”
说完,见马秀秀看了她—眼,就嗔道:“看什么看,姐原来也很大,只是得病得的,现在还没恢复罢了!”
马秀秀吃吃—笑,拿过胸罩却没有接着穿上,而是习惯性地在胸口—摸,然后—愣,接着扔下胸罩,两只手摸了上去,脸上就带上激动惊喜的表情!
刘娟看到她揉捏着那两只饱满的肉丸,就笑着斥道:“哎哎,你就是再忍不住,也等没人的时候再做吧?你是想给姐现场表演吗?”
马秀秀却像是没听到她的话,而是转过身来,拉着刘娟的手放在自己的胸口上,惊喜地道:“娟姐,你摸,是不是里面变软了?”
刘娟开始脸还—红,但听到她的话,就认真起来,用手揉握了几下,发现里面葡萄大小的硬块,原本摸起来硬硬的,现在却变得有些软了很多。她的眼睛里也带上了喜悦的光彩,道:“是啊,比刚来那天,是有点变软了!好像体积也没有原因的大……就这里,原来是有个小角的,现在摸着没有原来的尖了!”
马秀秀幸福地点了点头,眉眼就充满了笑意。
过了—会儿,见刘娟还没有把手拿开,就又害羞地道:“娟姐—二。
刘娟抿嘴—笑,道:“真是的,姐就是想先体会—下将来恢复好的感觉,多摸—会儿不行啊?”
马秀秀逃开了“魔手”,捂着胸口,皱着鼻子向刘娟作了—个鬼脸,然后转过身,迅速地将衣服穿戴起来。
吃饭的时候,刘娟将这个好消息告诉其他的人,自然收到了美好的祝福,也都有点羡慕地道:“也不知道赵阳什么时候回来?”
吃完饭,众人向果园行去,昨天说好的,晨梅娘俩也准备—起去的。
走到果园,远远看到晨梅的穿着,刘娟就笑道:“我说今天赵阳就会回来,你们信吗?”
朱守缘抓住被小板栗拉住的裤子,干脆将他抱了起来,嘴上则漫不经心地道:“看人家换身衣裳,你就猜赵阳今天回来,这神探也太容易当了吧?”
叶乾也笑道:“赵阳今天回来和不回来的概率各占5。%,你至少有—半的机率猜对!”
刘娟用手指点着他俩道:“你们要不服,咱们打赌好了,输了的,—会儿给我儿子当马骑,怎么样?”
叶乾马上笑道:“好啊,好啊!”
刘娟—昂头,—马当先地带头走了过去,离得近了,看到晨梅的表情,她就哈哈—笑,道:“看到晨梅的表情了吗?这快乐得身体像化成水—样的,赵阳要是今天不回来,往后半个月的饭都由我来做!”
朱守缘皱了下眉,道:“那还能吃吗?”
刘娟在他身上拧了—把,然后上前拉住晨梅的手,笑着问道:“梅梅,赵阳今天要回来吧?”
晨梅将扫帚立在墙边,笑道:“你怎么知道的?”
刘娟对着朱守缘和叶乾得意地—笑,回头道:“这就是女人的直觉!”
马秀秀蹲下身,在晨曦的小脸上亲了—口,然后抬头看着刘娟,问道:“我也是女人,怎么没有这种直觉呢?”
刘娟低头看了她—眼,笑道:“你啊,还没结婚,算什么女人?只要没结婚,就都是女孩!”
伊江月就笑道:“你啊,等有了心爱的男人,也就明白为什么了!”
晨梅被她们说得有些不好意思,心里又感到分外的甜蜜。
朱守缘问道:“赵阳今天真的能回来?”
晨梅微笑道:“谁知道他,说是能回来,也不知道会不会有别的事耽误了!”
朱守缘松了—口气,别看今天他还带大家去爬山,工地上好像也用不着他,但实际上,他可是事事都记在心上,生怕出了什么意外,今天赵阳回来,他就能放松—些了。
既然晨梅要等赵阳回来,就不能跟着他们去爬山了,他们就又聊了几句,然后就出了果园向玉龙山行去。
根据打电话的时间,晨梅大体能算出赵阳在中午前回不来,但吃午饭的时候没等他,还是有些失落。
赵阳却是在十二点半才从齐水县高速下来,接着就又在县里加上油,将前几天就买好的鲜花分了两盆送给还在店里的李慧,说了过几天再去看晨渡江和程蓝莺的话,才又向家里开去。
过了C形的山路,看到近在眼前的龙窝村和果园,赵阳吐出了—口浊气,—路压着的想回家的心情终于压制不住,像是花城喷涌的地心泉的泉水—般从心中涌出,瞬间流遍了全身。
下了山路,又转上了果园的路,赵阳将车开得更加平缓,并且把车停在了大门口,他知道,这个时间,晨梅和晨曦应该正在午睡,他怕吵着了她们。
但他刚—进院子,晨梅就已经走到了门口,等他快步走上来,就摸了摸他的脸,用像水—般温柔地眸子注视着他,轻声道:“我听到咱家的汽车的声音了,—看果然是你回来了……这次回来只用了五个小时多点,路上太赶了吧?”
赵阳嗯了—声,深吸—口气,体会着她的气息,然后—弯腰将她抱起来,大踏步地走回到卧室里,关上门就用力吻了下去——
直到见到她的人,才发现思念已经不可抑止!
第二九零 也喜欢光滑的
唇分,意犹未尽,赵阳碰了碰晨梅的鼻子,继续含着她的嘴唇吮吸了—会儿,又在她两边的水嫩的脸颊上亲了两口,然后满足地叹气道:“真是想死我了!”
晨梅面若桃花,嘴角眼里全在笑着,玩弄着赵阳衣服上的纽扣,嘴上则嗔道:“真的吗?我要是不打电话,还不知道你是不是约会哪个妹子,陷在脂粉堆里,乐不思蜀,哪里还想回家?”
赵阳心中那个汗啊,忙表态道:“我是那种人吗?你就是不打电话,我同学那边的事完了,我不也马上就回家吗?你和肚子里的孩子在家里,小曦在家里,咱爸妈在家里,我不回家我能哪去?”
就算去帮王静看看病,那也是同学不是?
这次没有去王静那里帮她看看病,固然有接到晨梅电话的原因,但实际上很大原因是并不确定她是不是身体上有什么病,贸然前去还是很容易引起不必要的误会的。
另外,就算真如马海军猜测的那样,王静是有性给淡的问题,那她自己肯定也知道,自然也会求医问药,不管是中医—西医,这个病都有治疗的方法。
晨梅听赵阳这样说,脸上的笑都快溢出来了!她在赵阳怀里挪了挪身子,看着赵阳的眼睛,—只手还摸着他的胸口,问道:“真的?这是你的心里话?”
赵阳在她鼻子上—点,笑道:“十足真金!”又问道:“小曦呢?”
晨梅将头趴在赵阳肩上,道:“在那屋睡午觉呢。
赵阳嗯了—声,然后急急地抱着她往床边走去,还低头往她胸前看着,道:“呀,这件衣服真好看……呵呵,让为夫看看,这两天,我那两只‘大馒头”稀溜,好几天没吃了,想死我了!”
晨梅笑着拉着衣服啐道:“你是想我,还是想吃‘馒头,?”
赵阳在晨梅腋下—挠,她的手就缩了回去,他顺势将衣服掀起来,先在仍然光滑平坦的小腹上亲了—下,接着隔着胸衣揉了两把,有些迫不及待地亲了上去。
晨梅被赵阳的胡子扎得有些想笑,扭了扭身子,抹胸就被拉了下去,接着顶端的嫩肉就被吸进了嘴里。
她吸了—口气,—手从后面抱住赵阳的头,另—只手则轻轻在他脸上抚摸着。
当赵阳另—只手攀上另—座山峰,又有点用力地揉握了两下,晨梅蹙起细长的眉头,张了张嘴,—声轻吟却从鼻端发了出来。
赵阳的大手却不老实,又滑向她的腹部,轻轻抚摸了几下,接着从钻进了她的裤子,顺势就向山谷滑去。
晨梅赶紧按住赵阳的手,抱他头的那只手则捉住他的耳朵,—边扯着—边嗔道:“你干什么?这才两个月……还是白天……”
赵阳晃了晃脑袋,费力地从胸前那团软肉中抬起头,道:“过过手瘾!”
晨梅差点笑了出来,再扯他的耳朵却是扯不动了。然后又在他下面那只手臂上拧了两把,想说什么,但下面被赵阳的大手包住,热气—腾,却是没有力气再做别的,也就由着他了。
由着他是由着他,但大白天的,也有些顾忌,她也就侧过身来,用腿夹住他的手,限制他的活动,然后手指轻轻—拨,松开赵阳的腰带,也伸手进去,轻轻握住了那根昂头挺直的某物。
感受着那物事仿佛如硬树老枝—般地坚硬,像是不能稍微掰动—丝—毫似的,晨梅就又满意地看了—眼正像头小猪—样埋头“大吃”的赵阳——这小半年的时间里,两人几乎片刻都没有分开过,她对赵阳身体反应的熟悉,已经细致到入微的程度!现在这个模样,正是“老实”了十多天的特征。
所谓“堵不如疏”,晨梅决定给他“疏通”—下……
她的手刚上下动了两下,就听得房门被拍动,晨曦的声音传了过来,道:“妈妈,是爸爸回来了吧?”
赵阳抬起头,来不及擦嘴,马上应道:“回来了,小宝贝,你睡醒了?”
直听得晨曦在外面跳了两下,拍着门叫道:“爸爸,爸爸,快开门,我想你了!”
赵阳忙笑道:“爸爸也想你!”然后对晨梅道:“你快去给小曦开门!”
晨梅嗔道:“你怎么不去?”
赵阳用硬得像铁似的下身碰了碰她,苦笑道:“我怎么去?”
晨梅坐起来,白了赵阳—眼,拉上抹胸,—边整理衣服—边对外面说道:“哎哟小宝贝,别拍了,妈妈这就给你开门去!”
她走下去开门,赵阳叹息了—声,急忙调整呼吸,运行起“还精补脑小周天补无法……”,刚搬运到命门穴周围,晨曦已经扑了过来,拍着他的后背欢快地叫着“爸爸,爸爸!”
赵阳半边身子转过来,摸着她的小脸问道:……小宝贝,你怎么知道我回来了?”
晨曦眨了眨眼睛,道:“我在外面听到你和妈妈吃好吃的东西了,我也要吃!”
赵阳和晨梅面面相说,有那么大声吗?
晨梅咬着唇用手点了几下赵阳,又走过去抱起晨曦,道:“好吃的,有啊,你爸爸从外面带回来的!”
赵阳马上道:“对,我给曦曦买了很多好吃的,等着,我去给你拿!”
说完就从床头下去,跑到外面把车开了进院子里。打开后备箱,将两盆叶子都蔫软了的花搬了出来,然后抱出—只纸箱—两只纸盒加三个塑料袋。
搬进屋里,赵阳洗完手,—个个拿出来。
纸箱里是花城市比较有名的藕粉糕,取出了两块,—块递给晨梅,另—块则掰下—小块喂给晨曦。这个东西口味清香细腻,不过很噎人。
纸盒里是软糖,晨梅看到后伸乎就拿了过来,嗔道:“你怎么给她买这个东西?”
晨曦的牙齿像—排细细的白玉,没有—颗蛀牙,正是平时不给她吃糖的缘故。
赵阳不以为意地道:“没事,麦芽糖。”然后又偷偷地对晨曦道:“没事儿,等想吃了,爸爸给你拿!”
然后又打开剩下三个塑料袋,其中—袋是藕粉,足有二十多斤。
藕粉性温味甘,有益胃健脾—养血补益—止泻的功效,尤其适合—些消化功能弱的人吃。
另两个袋里—个是莲蓬,—个是莲子。
晨曦拿起—颗暗红色的莲子,用牙咬了咬,问道:“这个怎么吃啊?”
赵阳忙从她手里拿过,这莲子的壳可是很硬的!他将莲子放在晨曦面前,笑道:“这个是种子,等咱家的池塘挖好了,然后种在里面,明年就能开花,和曦曦—样好看!”
晨曦晃了晃小脑袋,跑到镜子前面照起镜子来。
晨梅放好软糖,走了出来,好笑地道:“看你闺女臭美的!”
赵阳剥了—颗莲蓬,不满道:“咱家曦曦就是漂亮,什么叫臭美?”然后又把晨曦叫过来,道:“来,给你好吃的。这个呢,叫莲蓬,就是刚才你拿的那颗种子种出来的,你尝尝,好吃吧?”
莲子清香甘甜,自是很安晨曦的喜欢。
晨梅看着两人并排坐着,—个剥,—个张嘴接了吃,只是多了—个人,就让她的心变得特别的安稳平和。
剥了—颗莲蓬,赵阳就进屋拿了几颗软糖出来,笑着解释道:“这个少吃点没事,对胃还好,给,你也吃颗。”
晨梅白了—眼,说了—句:“你就惯着她吧!”却也接过来吃了—颗。
晨曦见晨梅没反对,就向赵阳身边靠了靠,剥开糖纸,捏了捏,闻了闻,舔了—下,然后咬下—半,剩下的半颗就递到了赵阳的嘴边。
赵阳那个美啊!
晨梅不淡定了,白了他—眼。站起身走进屋里,过了—会儿拿着他的电动剃须刀出来,道:“给,快把你的胡子刮—刮去,在外面也不知道刮胡子,刺刺挠挠的,都快成野人了!”
赵阳摸了摸下巳,接过剃须刀,在晨梅小腹下面看了—眼,抬头笑道:“你也喜欢光滑的啊!”
晨梅稍—愣,接着啪的—声在赵阳手上打了—下,嗔道:“小曦在呢,你胡说什么?”
赵阳咳嗽—声,不再多说,打开剃须刀开始剃须。
晨曦看了—会儿,晃着赵阳的胳膊道:“爸爸,我要给你刮胡子!”
晨梅忙过去抱住她,笑道:“让你爸爸自己刮,他多脏啊!”
晨曦却不愿意了,挣扎着拉着赵阳的胳膊不放,叫道:“我就要!我就要给爸爸刮胡子!”
晨梅无奈,只能看着晨曦—只手拿着剃须刀,像模像样地在赵阳下巳上摸了摸,按开开关,放在上面很认真地突突起来
毕竟是电动剃须刀,操作简单,在赵阳的指点下,剃须的过程还算顺利,除了偶而夹着—根胡须让赵阳忍不住咧嘴外,花了七八分钟,他的胡须就全部剃光了。
晨梅接过剃须刀,清理里面的碎胡须,看着赵阳将晨曦抱在腿上,夸着她,亲着她,而晨曦则摸着他的下巳咯咯地笑着,忽然就又想着赵阳不在家多好……
所以,面对赵阳偷偷靠过来的手,她毫不客气地用剃须刀砸了—下!
当然,砸完又有些好笑起来,靠在赵阳的背上,亲了亲晨曦的小手,这快乐,是属于他们L家的!
第二九一 媒婆潜质
听到外面闹得差不多了,孙振香推开西屋的门走了出来……用很平常地语气道:“赵阳你回来了?”
赵阳马上回答道:“刚回来—会儿?我带了点花城的小吃,您尝尝!”
晨梅赶紧站了起来,将粉糕和莲蓬拿了过来,又进屋把软糖拿了出来。
孙振香吃了—块粉糕,品了品,道:“这个东西,用咱们的米粉应该也能做出来!小赵阳马上—记马屁拍上,道:“妈您老英明!”
这话引得孙振香嗔怪了—句,接着可就挨数落了,大体意思是没给家里打电话。
电话自然是打了,不过只打给了晨梅,想到在马海军家里受到的触动,赵阳低了下头,开口笑道:“主要是看马上要回来了,就没在意,下次—定打!”
说完,他又忽然想起什么似的,道:“对了,我发现—个洗脚的方法,对身体很好,来,妈,我先教您怎么洗!”
华夏人的情感大多含蓄内敛,尤其是对最亲近的父母。而且,这种含蓄并不是只有子女对父母,父母对子女也—样。赵阳也只能用这个借口给孙振香洗—次脚。
所谓的以人补人,洗脚或者按摩,不仅会放松老人的身体,也会传递亲人之间的情感,这种心灵上的抚慰,远胜千言万语。
在这个炎热的午后,在知了声声中,屋里却有着别样的静谧,虽然大家都在说话,但那种含着内敛的情绪的话,却仿佛让这里成了—处独立的“有情空间”。
这份静谧却被大门外急急冲进来的两个人给打破了。
看到商年俊拉着—个带着眼镜乎臂细长的女孩儿跑了进来,晨梅就问道:“你们俩跑什么呢?大白天的有什么追你吗?”
商年俊—看到赵阳在,马上松了—口气,道:“阳哥,你在太好了!”
孙振香见有人来了,也就不好意思让赵阳再给她洗脚,就对赵阳道:“好了好了,小俊找你有事,我自巴来就行!”
赵阳还想再给孙振香洗—会儿,但见到她不太愿意也不勉强,这种事第—次比较难,后面就简单了。他拿起旁边的布给她擦干净脚,然后才问商年俊道:“什么事?”
商年俊还不停地向后看,看样子还想躲进卧室里去。
晨梅看着商年俊旁边的女孩,问道:“你就是柳敏吧?”
柳敏在平时是个非常开朗的女孩儿,此时却有点将束地回答道:“是的,嫂子我是柳敏。”
孙振香让赵阳擦完脚赶紧穿上鞋要把洗脚水倒了,赵阳却端起来直接往外走去,她就对两人道:“好好的,大白天的跑什么?”
商年俊张了张嘴,咂巳了两下,—时不知道怎么说,最后还是直接说现在的结果:“柳敏的父母追过来了!”
原来,柳敏的父母—直不同意两人在—起今天正好是星期天,就给她约了—个相亲对象,还着她—定要去见面。
柳敏还是很喜欢商年俊的本来又说好了,新盖楼马上要装修了,今参来看看只于是,她就撒了个谎,说是要出来相亲,实际上却是和商年俊回到了龙窝村。
不过,纸毕竟包不住火的,这不,她的父母知道了真相,开车就追了过来。
商年俊接到消息,想着先找个地方躲—躲,就跑到果园来了。
赵阳听他说完,看了—眼柳敏,倒是没想到她文文静静的,却是种敢爱敢恨的性子。
他刚在花城市让—对有着隔阂的小两口开始合好,没想到回家就又要管—对情人的事,难道他有媒婆的潜质?
商年俊抓着柳敏的手,对赵阳道:“阳哥,这事儿你得帮我啊!”
赵阳笑道:“别急。小柳是吧,我先问你个问题,你父母到底为什么不同意你跟小俊在—起?”
商年俊虽然说过是因为他的学历问题,但这种事还是先问明白为好。
柳敏细声细语地道:“我妈就是嫌俊俊学历不高,工作也不好!”
赵阳—阵无语。他这种在外面漂了好几年的人自然明白,给自己打工才是好的工作,学历其实也代表不了什么,他既见过学历不高,但人品谈吐不凡的人,更见过除了学历—无是处的人!
而柳敏这时候都称呼商年俊为“俊俊”,看来两人的关系确实很好了。
晨梅将刚买来的软糖和—些瓜子端上来,又倒上茶水,坐到赵阳身边,道:“小俊,我们去也就是帮你说说话,关键是你得想办法打动小柳的父母啊!”
商年俊苦笑道:“能想的办法我都想了,可她妈妈就是看不上我,嫂子,你说咋办?”
晨梅能有什么好办法?所谓清官难断家务事,这种事,作为局外人,只能给出建议,至于说怎么办,还得靠本人才行。而现在女方的家长追了过来,矛盾—下子又激化起来,处理起来就更加麻烦了。
赵阳则道:“既然都来了,躲着也不是办法,我们去看看吧。”
商年俊看了看柳敏,又看向赵阳,苦恼地道:“可是回去,她妈—定会把敏敏带走的,以后不让我们见面怎么办?”
柳敏抿了抿嘴,道:“我不走,我就留在村里了!”
赵阳摇了摇头,道:“这件事总得解决,你们能躲—时,还能躲—世吗?再说,现在小柳的父母带着气来的,弄不好,和你父母打起来怎么办?”
—听这话,商年俊马上就焦急起来,而柳敏更是—脸苦恼。
晨梅则给商年俊打气道:“咱们这么多人帮你说话,说不定今天是—个机会,要老是躲着,小柳的父母不更生气?还不如现在见呢,你说呢?”
商年俊—咬牙,道:“好吧!”
孙振香出主意道:“要不让柳敏先在我们这里等等?”
赵阳心中笑了笑,从晨梅和孙振香的话中就能发现,两人—个是站在女方的立场上,—个则是站在男方的立场上。
柳敏作为女儿,到底是放心不下父母,还是跟了过去。
—行人来到商年俊的家里,正听到柳敏的母亲愤怒地指责着商年俊把她女儿拐走,商年俊的母亲则—个劲地赔着不是,希望她能消消火。除此之外,还有—个年轻男人的声音不时追问商年俊在哪。
他们进了大门,就看到房门玻璃碎了—地,屋里也桌倒椅翻的,两波人对面站着,—波自然是商年俊的父母,另—边则是三个人,有两个是柳敏的父母,另外—个面容白静,戴着眼镜,从外表看很斯文。
柳敏指着那个年轻男人,咬牙道:“那是我妈要我今天去相亲的对象,叫张广源。什么人呢,我都说对他没意思了,还扇动我父母找到这里来,太不要脸了!”
正说着话,张广源看到赵阳他们过来,—眼就看到子柳敏和商年俊,叫了—声“柳敏!”然后向柳敏父母身边—站。
指责和赔礼的双方就都—起停了下来,不同的是,商百安两口子—脸焦急,柳敏的父母则还是满眼喷火,叫道:“不是说没在你这里吗?啊!”
张广源则冲到了赵阳等人面前,指着商年俊道“你—个卖鱼的,竟然敢抢我女朋友,你是不想过了,是吧?”
商年俊却不怕他,—把把他的手打开,道:“你别指指点点的!”
柳敏则骂道:“你要不要脸,谁是你女朋友?我是俊俊的女朋友,姓张的,你别死皮赖脸地往前凑,要点脸,行不?”
张广源脸上青—阵白—阵的,咬得脸上青筋崩出,却只是哼了—声,道:“柳敏,你要想清楚,他—个卖鱼的,你们能有什么共同语言?”
柳敏冷笑道:“那不用你管,我们能说得话多了!”
赵阳抱着晨曦带头往里走去,张广源下意识地往旁边—让。
进了屋他也不说话,看到商百安手上—道口子,还用左手托着右手,就放下晨曦,拿起他的胳膊活动了两下,又顺着后背摸了摸,问道:“摔着了?这里是不是有点疼?”
商存安叹了—口气,又笑道:“没事。
商年俊的眼睛马上红了,手都哆嗦起来。
赵阳拉起—张椅子,让商百安坐下,又将桌子扶了起来。
商年俊赶紧上前帮忙。
除了杯盘都摔坏了,桌子只是翻了,椅子和凳子还都能坐。
拾掇好桌椅,赵阳也在孙振香下面坐下,指了指对面的座位,道:“坐吧!”
张广源看了看柳敏的父母,抬了抬下巳,指着赵阳道:“你谁啊?”
商年俊正—肚子火,闻言—把把他的手打开,道:“在我们村,还没人敢这样指我赵阳哥,你放尊重点!”
张广源嘴—哆嗦,道:“赵,赵阳?”说完,发现手还指着赵阳,顿时像是被蜂蜇了—般,马上收了回去。
柳敏的母亲迟疑地问道:“你就是赵阳?”
赵阳对对方的跋扈很不满,就又指了指对面,道:“有什么话不能好好说呢?百安叔的腰本来还在治疗着,这次又摔了—下,再添了新毛病,你们谁能负担得起?”
柳敏的父母就都看了—眼张广源。
赵阳看了—眼张广源,见不是柳敏的父母推的,就又站起来—让,道:“柳叔叔,阿姨,咱们坐下来说吧?”
柳敏的父母就—起坐了下来。
张广源也想跟着坐,赵阳又看了他—眼,他就有些犹豫起来,但满屋子人都坐着,就他—个人站着,他也难受,最后—咬牙也坐了下来。
赵阳也不再管他,而是微笑道:“这个样子,就没茶喝了。”
第二九二 重新认识
在农村,出现了商年涛家这种情况,虽然有时女孩是自愿的,但女方家长要是不同意,跑来霹雳哐啷地把男方给给“平了”,一般来说,男方家长都会认下来,就当是给人家出气了。不过,如果把人打伤了,那就有点过了。
而像商百安两口子,都是老实巴交的乡下人,虽然被打了,但为了让两家以后能够好走动,也就忍了下来。
对柳敏父母和张广源来说,虽然看到人伤了,但商百安既然不说,他们也就没有感到有什么过分的。
但是,在赵阳来了以后就不一样了。
赵阳最近有个有趣的发现:他发现在自然界中,生命力强的植物往往更容易吸引人的目光,比如,一盆滴水观音和一盆水仙放在一起,人们通常往首先注意到滴水观音。
而且,这两种植物要是养在一起,那么滴水观音就会给水仙造成一种“压力”,时间一长,水仙的生长就会受到影响。
与之类似,生命力强也就是气血饱满度高的人往往也会给气血饱满度低的人带来压力,或者容易对他们造成影响,这类人也往往容易镇住“场子”。
当然,在人际关系中,某个人的气场大小最主要的是和他所处的地位和经常接触到的人和事决定的。在这一点上,赵阳顶过牛的人中远的不说,近的就有本县的县委书记,这是柳敏的父母和张广源明显想都不敢想的。
总之,从赵阳一来,这屋子里的气氛就变了。
所以,大家都坐下来后,刚才柳敏父母和张广源的那股子急怒交加的指责就不见了,而商百安两口子唯唯诺诺的尽力讨好也就有了点底气。
张广源自然感受到了这种变化,当然也不希望看到这种局面。于是,他就压着声音咳漱一声,也不敢看赵阳等人,只是歪过头对柳敏的母亲道:“阿姨,敏敏既然回来了,那我们也就走吧!”
对柳敏来说,今天商年涛家被砸、商百安还受了伤,都是张广源引起的,喜欢商年涛的她自然是“女生外向”,向着商家,对张广源自然不会有好感,闻言立即喝斥道:“要走你走,这是我们两家的事,和你没有任何的关系,用得着你说三道四?”
张广源脸上怒气一闪,又强笑了一下,对柳母道:“阿姨,你看这事儿闹的,我是想着咱们两家好……我回去咋和我爸妈说啊?”
不管是从长相上还是家庭背景上,柳母自然是倾向于柳敏和张广源处对象,而且,当时柳敏的工作问题还是托了张广源家的关系,所以,她稍一犹豫,就训斥柳敏道:“今天这事,说到底,还不都是你闹的?你老实呆着,别说话了!”
柳敏气得眼泪在眼眶里打转,今天这事怎么还怨她了?
柳母训我女儿,然后又对赵阳道:“赵阳,你看今天这事,唉,都是我们找不到女儿,太着急了!这样,损坏的家具我们赔!现在天也不早了,我们就不在这里打扰大家了,明天那谁,商年俊,你去我家拿钱,该多少是多少,绝不会少一分钱的!”
张广源脸上显出一丝得意的神色,忙道:“阿姨,这里的家具我也弄坏了不少,这钱就由我出吧!”
如果不是赵阳在这里,这些钱他也没打算出!
柳敏有着农村女孩儿没有的知性气质,人又文静懂事,祝远碧对她还是很喜欢的,闻言忙陪笑道:“敏敏她妈,既然来了,就留下吃顿饭吧,我们也好说说话!”
商年俊欲言又止,一脸急色,一会儿看柳敏,一会看她妈,一会又看向赵阳。
柳敏也是气得脸通红,呼呼喘了两口气,然后脸一扭,道:“我不回去!”看到张广源则又眼睛里向外喷火地道:“我这辈子就爱商年俊一个人,除了他谁都不嫁,你就死了你那条心吧!”
张广源也在脸上气出了两块红印,不过他却没有发火,而是又转向柳母,苦笑地道:“阿姨你看,我也不知道哪里得罪了敏敏,让她这么反感我……”
柳母稍一迟疑,刚要说话,赵阳适时地开口道:“阿姨,我能问你一个问题吗?”
柳母训斥的话咽在了嗓子眼里,现在只能又咽了回去,道:“有什么话,你直接说就行!”
赵阳笑了笑,道:“你那么反对小俊和柳敏在一起,到底是什么原因?”
原因自然是嫌商年俊学历不高、乡下人、工作不体面之类的,但这些话却也不好当面说,就只好说道:“她们俩不般配。”
张广源忍不住看了商年俊一眼,又垂下眼帘,遮住眼里的不屑。
赵阳却也不去问到底哪里不合适,而是笑道:“你是怕小俊不能给柳敏带来幸福吧?商年俊对你家小敏的好,想必阿姨你也看在眼里了。他是什么样的人,这么长时间了,应该也能看得到。在我们村里,大家伙儿都知道,小俊性格好,孝顺,有脑子,又能干事——你们进村应该能看到两栋新盖的二层小楼,其中一栋就是小俊家的。你能相信,在去年这个时候,他家里连一千块钱都没有吗?这才一年的时间,小俊就有了两个大鱼塘,县里还有一家饭店,他的能力就不用怀疑了吧?要是再给他几年时间,他又会有什么发展呢?到时候,你们二老还怕他给不了你家柳敏幸福吗?”
听赵阳说着,商年俊脸上带着欣慰又感激的笑容,手也紧紧握着柳敏的手,而柳敏也看向了他,眼里满是欣赏,正是因为看到了他的勤奋和上进心,她才喜欢上了他。
而有些事,不同的人说来,效果也就完全太一样。
以前见到商年俊,总是看到他这里不好,那里不配自己的女儿,但听赵阳说完,她们才发现,商年涛实际上是个十分优秀的年轻人,再算一算,他这一年可不就赚了二三十万吗?
张广源一看柳母的表情变化,不禁急了,然后急忙调整一下情绪,不屑地道:“就是赚再多,不也是卖鱼的吗?阿姨,你也不忍心看着小敏风吹日晒地去卖鱼吧?”
商年涛马上道:“不会的,阿姨,这些活我自己就能干,小敏什么都不用干的!”
柳敏脸上也幸福地说了一句:“到时候我们会雇人干的!”
赵阳则好笑地道:“卖鱼怎么了?挣的每一分都是干干净净的钱,一年下来就挣了个小三十万,你能挣多少?”
张广源气往头上涌,鼓了鼓气,第一次正面赵阳道:“哈,挣得多有什么用,不也得归政府管吗?查上几次,你就赔完了!”
赵阳微皱了下眉,道:“你太把自己当回事了!”然后他对商年俊说道:“你跟县里那些送鱼的店说,以后不要接待他。”
张广源不只是气还是怕,手指哆嗦着指着赵阳道:“你,你知道我是谁吗?”
赵阳稍微一想,道:“你叫张广源……—……张书记是你什么人?”
张广源喘了口气,撇着嘴道:“我是张广朋是表哥。”
表哥有很远有近,赵阳也不去问,只是平静地道:“张书记最近忙得焦头烂额,你还是不要再给他添乱的好!”
上次县医院设灵堂的事,在网上热吵了几天,听说张德洋最近压力很大啊!
张广源还想再说几句硬气的话,却是没有底气说出来了。
赵阳看了商百安一眼,又问道:“百安叔是你打伤的?”
张广源咽了口吐沫,瞪着眼大声地道:“我只是不小心推了他一把,哪里打他了?”
赵阳不再看他,平静地道:“你现在拉百安叔去县医院看看。早做检查,出了问题也好处理,要是晚了,真出了什么事……—……”
后面的话他没有再说,但张广源自然知道,在这个节骨眼上再出事,那对他的靠山张德洋来说,就是雪上加霜了!
赵阳对商年俊道:“你去陪着百安叔检查,柳阿姨就让婶子招待吧!”
现在这个样子,柳敏父母哪里好意思留下来?于是忙道:“我们也一起去看看吧……唉,你说这事闹得,真是让孩子们看笑话了!”
这话一说,在场的人自然看出了柳敏父母态度的转变,想来是对商年俊也有了重新的认识。那么,有了一个好的开端,他们的喜酒也就指日可待了!
两家一起去县里,赵阳一家也就顺道买点吃的就回果园了。
买豆腐的时候,商年青见到赵阳,忙跑了过来,道:“阳哥,前几天有个人找你,还给了我两百块钱,说看到你回来了,就打电话告诉他……这个怎么办?”
赵阳停下来问了几句,想不起自己有这样的朋友,就随意地道:“明天再跟他说吧。”
一连好几天出门在外,今天晚上当然要好好陪陪家人了。
孙振香一手提着豆腐一手领着晨曦在前面走着,晨梅等了赵阳一下,然后用小指理了理耳畔的秀发,舔了舔嘴角,手伸给他,声音有些异样地道:“好长时间没有‘吃肉’了呃……”
说完话,就见赵阳喉节一动,听得咕嘟一声。
第二九三 小红双击
夜里,赵阳半躺在床上,不时吸着常仰起头,身卫充满活力的肌肉偶而会不由自主地跳动几下。
身下,晨梅慢慢抬起头,呼呼喘着气,先伸手将头发挑到后面,又伏低身子,让胸前那两团发好的“面团”先包住那根滚烫的物事,然后抬头看向赵阳,一边继续和着胸前的“面团”一边娇嗔道:“累死了,你故意的,是吧?”
赵阳伸手抚摸着晨梅的水嫩的脸颊,只觉得爱她爱得已经到了每一个细胞里了!
晨梅得意的一笑,她发现,这种中途的小插曲,会让赵阳特别的享受,而埋头“做事”,没有眼神的交流,反而不会让他太喜欢。
赵阳的手又轻轻地摸向那两掰在夜里愈发戏艳艳的唇,晨梅就向他噘了噘嘴,他马上又别过了头去。
晨梅伸手在他小腹乒一捶,哼了一声,想让自己发酸的腮部多休息一会儿,就又笑着问道:“你晚上那会儿挺沉得住气啊,你是不是早就想到了咱妈会留小曦去那屋睡?”
赵阳一笑,又用手指轻轻抚摸着晨梅下领水嫩嫩的皮肤,感到一**的舒爽从小腹窜起,却是没有心思说话。
晨梅看到他这个模样,伸手在他胸口划着圈,在他有些哀求的注视下,她才将头埋了下去。
清晨醒来,两人同时睁眼,四目相对,不用言语,但那种互相怎么看都看不够的眼神却已经远胜千言万语。
安静的早晨。
但对周尚炎来说,这个早晨却是无法安静,一个早上就听到了六七个电话,有刘元琴的,有周天一的,还有别人的,反正是乱糟糟的,而等他收到了商年青的短信后,他又急匆匆地从医院里走了出来。
是的,作为火医派的掌门,他住院了。原因要从十天前赵阳走后,他打听着来到果园说起。
那天,他自然没能见到赵阳,出来下了果园的时候,正看到一只非常雄壮的公鸡,作为一名经验丰富的中医,他自然能看出这只鸡含有巨大的活力,绝对大补啊!
于是,他的大腿上就多了一个洞。
然后,火医派的当代掌门,在离开果园的时候,就变成了“血腿掌门”。
现在想来,他首先感到自己很冤,他都没动啊!
并且那只鸡也很狡猾,啄了一口就跑了——这是小红从历次跨种族跨体形战斗后形成的战术!
当然,对他来说,掌握了人体经脉的奥妙,很快也就将血止住,剩下的则可以洒上一点他特制的止血粉,过上了十天半个月的就会好了。
但是,洒上药以后,血是止住了,头却有点发晕发木发沉的感觉,这肯定不是失血过多引起的,流的那点血才有多少?
排除了不是流血引起的,他也就很快想到可能是中了毒!
实际上也是。
进入了夏天,野外各种蛇虫鼠蚁就多了起来,小红的饮食也就跟着丰富起来。一般来说,白天的时间,它的心情好了就到处找吃的:一些有毒没毒的蛇,仅赵阳见到的就有三次,至于蝎子蜥蜴,只是开胃小菜,一尺长的老鼠也被它弄死过一只,除此之外,赵阳还见它叼着一根筷子那么长那么粗的蜈蚣在那里很安逸地享用着,弄得他都有想去抢的冲动——这么长的蜈蚣可是不多见也不好捉啊!
吃得这么丰富,对小红来说是没什么的,它天生就能降五毒,但它吃完后是不会“洗嘴刷牙”的,时间一长,自然就会留下点什么东西,周大掌门就很不幸地中招了!
中招之后!再尚炎不敢怠慢,先用清水把伤口一洗,洒了一种清蛇毒的药粉,接着又服用了解毒化毒的药丸。
过了一会儿,感到情况没有好转,他也就慌了,开车就到了县医院——一般当地都有治当地各种毒虫中毒的药。
当然,其实小红嘴上留下的毒毒性也不是太强,在县医院里也没怎么治,就是打了几针,剩下的时间却是在养那个伤口。
连赵阳的面都没见到,却被他家的鸡给啄伤了,周尚炎自然也就没脸回省城,找了个借口说要调查就留了下来。早上刘元琴的电话就是问调查的进展情况。
现在赵阳终于回来了,周尚炎的伤也好得差不多了,自然就坐不住了。
到了赵阳的家门口,时间刚过九点。
他在车里四处看了看,见没有那只“妖异”的公鸡才开门下去。
敲门进去,他就看到一个安静但身上却仿佛充满了使不完的劲的男子,正坐在门口椅子上看一个小女孩对着一盆花在作画。
周尚炎走上前去一抱拳,道:“请问是赵阳赵先生吗?本人乃是火医派第二十八代掌门,周尚炎。”
晨曦听到有人说话,刚想抬头,就被赵阳用手指点了一下,她就继续对着那朵花画了起来。
赵阳在晨曦的画纸上又看了一眼,才抬起头看着周尚炎,道:“你好,有什么事吗?”
周尚炎微皱了下眉头,心道赵阳也太不懂礼节了,他抱着行礼,怎么着也得回个礼吧?而且直接问来意,让他准备的一些试探的话都没办法说了。
这时,商年礼又陪着他媳妇玉苹来到了果园。
赵阳就又看向了玉苹,问道:“怎么了?”
商年礼忙陪笑道:“赵阳,玉苹她昨天中午去买猪蹄,可能晒着中暑了迪次可真不怨我,我想去的,她偏偏说坐烦了,想动弹动弹!”
赵阳看到玉苹脸色黄中带着一股潮红,还有些咳嗽、干呕,知道她是中暑了,于是他就说道:“进屋吧,别在外面呆着了。”
周尚炎见赵阳还是坐在那里,也不说话,就摸了摸胡子,也想看一看他怎么给人治病,也跟着进了屋。
赵阳坐在晨曦身边,等到她将那朵花全画完,又涂上颜色看到她画得虽然不是太像,但好像已经注意到了牡丹花“大而贵”的特点,很有一分神似的味道,就笑着夸了她几句给她将画稿收好,才领着她进了屋。
但让周尚炎大跌眼镜的是,赵阳进屋拿出一支《藿香正气水》,打开后让玉苹闻着,其他的就什么也不做了,然后坐在那里和商年礼两口子随口说着话,主要是问她最近的饮食和睡觉情况。而晨梅则里时外的收拾东西,却是过一会儿要和赵阳去县里看晨渡江两口子去。
一个屋里都有事做却没人理他让周尚炎感到很不自在于是他就开口道:“仅靠闻《藿香正气水》是治不了中暑的。”
这时,晨梅拿出一件米黄色休闲裤,问道:“这件裤子买了还没穿,在家里也没机会穿,给我嫂子穿怎么样?”
赵阳自然没有意见,道:“行。别忘了把咱妈晒好的野菜带去。”
周尚炎皱了下眉头,道:“我倒有个办法能快速消除中暑症状……
商年礼马上说道:“你这人真奇怪,我们来找赵阳看病你说个没完没了的干什么?”
周尚炎的脸腾地六下就憋红了,从来都是别人求着他看病,什么时候轮到他求人看病了?尤其还是两个什么也不懂的泥腿子!
赵阳看了他一眼笑道:“哦,你有什么办法?”
周尚炎强压怒气,笑道:“我只需在手少阳三焦经上取中渚、外关、天骨三穴配以手诀厥阴心包经上内关、曲泽和天泉三穴,就能将湿气导出,暑气发散……
赵阳端起桌上凉好的开水喂晨曦喝下,然后抬头看着周尚炎,问道:“你没发现她是孕妇吗?”
周尚炎点头道:“自然发现了,但我的治存却不会影响到她的身体和腹中的胎儿。”
玉苹是赵阳的病人,他清楚地知道她的身体非常脆弱,而这种小病能用简单的方法治疗,何必用影响她气血运行的扎针呢?
说着话,赵阳用血气之镜看到玉苹体内的湿气被芳香之气冲散,就进屋拿出晨梅梳头用的梳子,用梳背蘸了点水,在她两条手臂的心胞经上各刮了七八下,这也是刮疵的方法,好让经脉里的暑气顺着散发出来。
玉苹并没有感到被刮痴的部位多痛,但两条手臂上却红了一大片,接着就感到手臂有些发热发烫,胸口的烦恶却神奇般地减弱了。
而赵阳也并不是一直刮痴直到她身体里的暑气全散才停止,而是感觉刮几下后就能将暑气散净就停手。这说明,他对使用针灸刮痧等术的控制上,差不多快接近随心所欲的境界了!
又过了一会儿,玉苹感到头也不痛了,马上没口子地感谢起来。
赵阳却严厉地道:“我上次刚说过你男人,让你好好静养,你自己怎么还不听话了呢?”
商年礼两口子都比赵阳大,但此时却都很听话地回说下次一定注意之类的话。
商年礼更是保证道:“回去我就看好她,一定不能让她再生病了!”
赵阳点了点头,道:“我也不多说什么了,反正你不养好身体,将来小孩也会容星生病,严重得可能……
他这样:说,商年礼两口子一悚,表情马上严肃起来,再也没有一丝不认真。
送走两人,晨梅已经将要送的礼物放到了外面的桌子上,赵阳又问了周尚炎一遍:“你找我有什么事?”
周尚炎这下没脾气了,不再绕弯子,直接说道:“我有一个病人,脉相什么的都正常,但是一旦情绪激动,就容易晕过去,请问你有什么好方子吗?”
说完他就看向了赵阳的眼睛。
赵阳表情不动,道:“我都没见病人,哪里会有什么好方子?”
周尚炎心中一喜,忙道:“那我带病人过来,你帮着诊断一下可好?”
赵阳漫不经心地道:“我又不是医生,只会帮着村里的邻居们看看病,其他的我就帮不了了!”
周尚炎还想说什么,晨梅给晨曦换上黑色的小短裙,拉着她的手出来,问道:“我们走吧?”
赵阳看向了周尚炎。
周尚炎只觉得今天来生了一肚子火气,却没地方发。他站起身来,微笑道:“我觉得我们还会再见面的,希望下次我们能够有机会好好交流!”
他从赵阳家出来,一肚子气还是无处可发,正好看到小红正在右边不远处的草丛里,弯腰捡起一块土块就扔了过去。
小红冲了过来。
周尚炎没在小红追上前上车。
周尚炎另一只腿上多了一个胤
小红完成了双击。
第二九四 做精
赵阳一家三口上了楼,一敲门,程蓝莺赶紧过来开了门。
看到赵阳一手抱着晨曦,一手拎着箱子袋子的,就数落空着手上来的晨梅道:“你看看你,赵阳又抱孩子又拿东西,你就不知道帮着点,这么大了,怎么这么不懂事?”
说完,伸手从赵阳手里抱过晨曦,看着她纯洁无瑕而又充满灵气的眼睛,小模样又可人疼,喜欢得不行,抱在身前就亲了两口,然后又瞪了一眼晨梅,道:“快帮赵阳把东西拿屋里来……你们也真是,离那么近,每次来还都拿东西!”
晨梅伸手从赵阳手里接过装了两斤藕粉的袋子,撅着嘴瞟了他一眼,道:“就因为拿这么点东西就数落了一顿,是不是我亲妈啊!女儿还不如女婿亲呢!”
赵阳伸手一扶晨梅的腰,轻声笑道:“我这样的女婿,哪个丈母娘不喜欢啊!”
晨梅忍不住露齿一笑,嗔道:“臭美什么,你要敢翘尾巴,小心回家让咱妈收拾你!”
程蓝莺抱着晨曦亲完,交给晨渡江,她则回头帮着把赵阳他们带来的东西放进屋里。
晨渡江将在晨曦放在腿上,问道:“曦曦最近又学会画什么了?”
晨梅将藕粉放进厨房,从里面探出头来,笑道:“曦曦现在画赵阳画得可像了!”
晨渡江在她额头上亲了一下,夸奖道:“咱家曦曦都会画人物了啊!”
赵阳一笑,掏出手机,找出那张晨曦给他的画的像给他看。
晨渡江接过手机看了一眼,只见晨曦画的是赵阳他们晚上乘凉聊天时的样子,大大的脸,大大的眼睛,大大的鼻子和嘴,身体也大大的,总之,就是很高大的样子。除此这外,在图的上方还有几颗颗星星,画面很简单,但看起来很有味道了。
他一边看一边咂着嘴,高兴地道:“不错,不错,小曦将来会成为一个大画家呢!”
赵阳一笑,又让晨渡江往下翻了翻,道:“爸,老朱他们又改了一次稿,你看看怎么样?”
在他去花城的这一段时间里,朱守缘和晨渡江当面探讨了关于校徽的修改问题,就在前天,朱守缘还来县城找过晨渡江。昨天晚上听说赵阳要来,又花了半晚上和早起那一段时间,又整出来一个版本。
不过,艺术毕竟是靠想象力的东西,有的时候时间长做出来的东西很普通,虽然这次时间有些仓促,但这次的修改却让晨渡江满意地点了点头。
他指着校徽的图案道:“上中的这块代表云彩的图案,还可以再修改一下,我的意见是仅用线条的话,和龙须的形状就有些重叠了,最好还是渲染一下……”
赵阳其实感觉这一个版本已经很好了,但也将晨渡江的话记了下来,回头让朱守缘他们再改就是了。
他们来看晨渡江一家,李慧中午肯定也会回来。不过今天店里好像突然忙了起来,过了一会儿就直接打电话让他们先吃了。
吃完饭,又坐着聊了半个小时的天,程蓝莺就哄着晨曦去睡午觉了,赵阳他们也回了北面的房间。
或许是回到娘家的缘故,晨梅感到好像少了一层无形的约束,心情莫名的激动起来。她也不睡觉,歪头看到赵阳因为喝了酒,眉心那块竖着椭圆形的突起变成了粉红,就侧过身伸手摸着他的胸,“调戏”着笑道:“哎哎,别睡,咱们聊会天。”
北间有北间的好处,因为没有阳光的照射,通风又好,在炎热的夏季,却是有着一股沁人的凉意。
赵阳喝完酒,懒洋洋地想睡觉,就哼哼着道:“别闹,我要睡觉!”
晨梅直接翻身骑在了他的身上,向前倾着身了,一手托着胸,伸出舌头舔了下红唇,眼睛里水汪汪地注视着赵阳道:“想不想吃‘馒头’?想,还是不想呢?”
赵阳喉节动了一下,抬手就要摸过去,晨梅轻轻一笑,把他的手拨开,又在他头上一点,让他又躺了回去,嘴上则含着笑意,继续问道:“想,还是不想呢?”
正在这时,就听到外面开门的声音,然后李慧在外面说了声:“咦,人呢?”然后向这间卧室走了过来,接着门就被拉开了。
看到两人的样子,李慧抿着嘴咦了一声,笑道:“这大白天的,你俩也不知道注意点啊!”
晨梅反应过来,赶紧将托在胸前的手放下,咳嗽一声,问道:“嫂子,今天怎么回来这么晚?”
李慧见到赵阳抬起了腿斜起了身子,就笑了几声,转身看着外面道:“你要不睏的话,就出来说会儿话,我可饿死了!”
说完就走了出去。
晨梅咬着唇,就在赵阳胸前拧了两把,嗔道:“都怪你!”
赵阳伸手挡住,翻了个白眼,道:“讲不讲理了,我原本是想睡觉的!”
讲理可不是女人的特长,赵阳的嘴又被晨梅抓住机会拉出了十数种形状,但一走到外面,说起话就正常了,问李慧道:“嫂子,这几天生意还很好?”
李慧一边嚼着嘴里的饭菜,一边道:“嗯嗯,最近中学生都放价了,一**的去咱们店里买衣服,那个短袖唐装,红的,银白的,还有兰色的,存货没几件了……我正想跟你说呢!”
晨梅忙道:“是吗?那好啊,一会儿,嗯,现在赵阳也回家了,让他看着小曦,往后我也来店里上班吧!”
李慧自然很高兴,笑道:“好啊,,有人作伴当然好了!不过,你婆婆和赵阳能愿意吗?”
晨梅笑道:“没事儿,放心好了,我没那么娇贵。”
两人在外面热烈地说着话,赵阳也没了睡意,就翻身下了床。
看他走出来,李慧就笑道:“干什么,你也要去店里帮着卖衣服吗?”
晨梅正帮忙将床上的剩菜剩饭收拾起来,闻言道:“不让他去,他一个大男人去不合适。”
赵阳一边往洗手间走去一边说道:“我一会儿送你们过去,正好也去谭帅店里看看。”
说起来,阳婷保健品店,他和谭帅两家各占一半的股份,他还是老板呢,却一直没有去看过呢。
等李慧吃完饭,赵阳开车将两人送到店里,然后就转到了保健品店里。
此时已经一点多了,但直接在保健品店里喝减肥茶的人依然很多,他一走进去,一个身材稍显丰腴的小姑娘就迎上来接待他。
赵阳看了一眼,发现和谭帅和张倩都不在,就问道:“你们老板呢?”
小姑娘就笑道:“我们老板正在楼上配药。”
赵阳举步就往室内的楼梯口走去,那个小姑娘马上拦住了他,道:“先生,上面是药房重地,不许别人上去的!”
赵阳看到小姑娘警惕地看着他,就咳嗽一声,想着说什么也没用,就拿出手机要给谭帅打电话。
谭帅此时却正好抱着两只大纸包走下来,一看赵阳顿时惊喜地道:“阳哥,你怎么来了?”
说着,他快步走过来,将纸包递给那个小姑娘,吩咐道:“这就是我赵阳哥,下次别忘了……好了,你去把忙吧!”
那个小姑娘眼睛顿时瞪得大大的,一边回头一边往柜台走去,坐在旁边沙发上的两个人顿时站起身迎了上去。
赵阳看沙发上还坐着五个人,一看生意就不错的样子。
谭帅一边请赵阳往楼上走去,一边指着里面喝茶的人和那边一个往上的楼梯,道:“阳哥你看,平时不忙差不多就这么多人,那里上去就是健身房。”
赵阳往人群看了一眼,大约能有二三十人的样子,就笑道:“行啊,你经营上确实是一把好手!”
谭帅有些自得地挺了挺腰,他的肚子现在已经平坦下来,看体形已经让人想不到从前那个大腹便便的胖子了。
赵阳看到里面的几个服务员,好像都有些胖,就又问道:“你怎么不找几个苗条的当服务员?”
谭帅哈哈一笑,道:“你也没想到吧?我这是专门招这样的人来当服务员,她们原先比这还胖,这不,在咱这干了三两个月,体重就都有所下降,这不就是活广告吗?”
赵阳一笑,谭帅在经营上确实比较有想法的,当然,最大的原因还是他们的减肥茶有作用。
等上了楼,谭帅打开一扇厚厚的防盗门,这里就是药仓了。
赵阳问道:“用得着这样吗?”
谭帅一边请赵阳进去,一边摇头道:“这也是以防万一。前一段时间,就有人硬闯上来了……”
在华夏就是这样,一旦做好了,就会有人眼红,也会有人想方设法地谋算。
赵阳并不担心,只是随口问道:“后来怎么处理的?”
谭帅带着赵阳又往里走去,里面却是还有一道门,是真正的配药室。
他一边从架子上拎了两捆干荷叶,一边笑道:“嘿,他也不看看这是哪里的,抢了东西就想跑,我一吆喝,楼下的胖子,楼上的胖子,逮住他就胖揍了一顿,然后交给了所里了!”
赵阳嗯了一声,随着谭帅进了配药室,里面张倩正带着口罩和手套将掰开风干了的《一气固元丸》放在案板上,用杆面杖杆成碎面。
阳婷减肥茶其中非常关键的一个组成部分是《一气固元丸》,虽然只用一点,但却有调和诸药,提升药效的作用。
原来都是用针往下挑,现在看到张倩将杆成粉面的《一气固元丸》放进一只矿泉水瓶子里,然后在瓶盖上戳一个孔,用的时候一挤就将粉面喷了出来——所谓实践出真知,也就是这个道理了!
张倩一看赵阳来了,顿时也高兴地迎了上来。
赵阳指着上面那半瓶药面,好笑地问道:“这是谁想出来的?”
张倩吐了吐舌头,道:“我想出来的——这样没什么问题吧?”
赵阳摇了摇头。
谭帅将荷叶放下,问赵阳道:“阳哥,这个东西能做成药丸吗?我觉得生产药丸也是可行的。”
赵阳笑着问道:“你怎么想起这个了?”
谭帅摸着头笑道:“我前一段时间想着,把所有的药材按比例配好,然后粉碎掺好,这样就能省很多功夫。只是这样一来,就没办法泡茶了,做药丸倒是可以。”
赵阳想了想,道:“那样就是药了。你说,人们是愿意吃药减肥,还是喝口感不错的茶减肥?”
谭帅笑道:“当然是喝茶了!”
赵阳摸起一片山楂片闻了闻,发现质量很好,就扔回筐里,道:“你开创的这种卖药、喝茶加健身的模式,我感觉前景会非常好,先认真做好这个就行。既然我们要做一家能够传给子孙后代的企业,那么,做事一定要沉得下心,一步步稳扎稳打,这样基础才能牢固!做得多,并不比做得精好!”
第二九五 吃,吃,吃
晚饭是在谭帅家吃的。
一个下午,他们聊的最多的是保健品店的未来发展。谭帅非常有经营头脑,一个点子接着一个点子,赵阳听得叹为观止,最后说到了重点,却是让赵阳再配出一份“有差别”的减肥茶来,说白了,是更好更贵的减肥茶。
赵阳被说得没办法,只好答应回去研究一下。
吃过晚饭,赵阳回到了坊子街,发现忙了一下午后,晨梅整个人像是焕发了别样的精神,所以,在她说想留在县里上几天班后,他自然没有意见。
晚上他也留在了县里,第二天吃过早饭才一个人回到了龙窝村——程蓝莺对晨曦还没亲够,晨渡江则想趁机教她一点启蒙的国画知识,她就没法回家了,而赵阳却是必须得回去。
龙窝村小学已经开始了十多天了,他要回去现场看一下,有什么问题也好及时提出来。
陪着他参观的是现场指挥顾工,商百军也跟着来了。
他们顺着靠近村东面的主路向学校走去,快到半月坡的时候,赵阳回头看去,发现这条路离着龙窝村的水库很近,对那些调皮的小学生来说,走过去一马平川的,下课或者放学难免会去水库里玩,却是一个隐患,他就提出要在路边设上水泥栅栏。
顾工自然没有意见,反正干得多拿钱也多,再说也不是多麻烦的事。
赵阳又往那个方向看了一眼,想了想,有栅栏也不保险,他知道自己小的时候有多调皮,说不定还会越过栅栏过去玩,就又提出在路边下种上藤条槐,除了能挡住过去的路,也有不错的经济效益。
这件事,商百安马上表态赞成了。
等走到工地上,赵阳马上感觉得很舒适的气血从他的身体穿过,却是山中灵气——各种草木、清风、水汽等混合而成的气息。
但这种灵气却是散而不聚,原因一个是现在还没有建起楼,场地太过空旷,另外则是上面还有半块高起的坡地起到了阻挡和分散上扬的作用。
赵阳围着工地走了一圈,又爬上了还剩上面半块的半月坡,感受着山中灵气流过的方向,指了指脚下的地方,道:“这个地方要炸平!”
等炸开这个地方后,就能与后面一片茂密的杂树林的相接,也就能分到从后面山上汇聚而来的灵气。
同时,这个地方因为地势走向的原因,本身也处于玉龙山从东向西流过的大的山中灵气的行经之路上。
这样,两者相加,这处地方就非常宜于居住和学习了。
除了这些,赵阳又提了其它几个小意见,至于怎么做,却是要他们这些专业人士考虑了,而时间也不知不觉就到了中午。
午饭却是商百军在大队院里请赵阳和顾工和其他几个小头头一起吃的。
吃完饭,朱守缘又把赵阳叫到了屋里,和他们一起研究校徽图案的修改,按照晨渡江提到的意见,经过他们的修改,校微最终的形状是这样的:底下是用数根短线描绘成水潭的模样,中间是一条金龙,下半身在水下,尾巴从另一个方向露出,上半身则呈腾跃的架式,在旁边是用留白形式描绘出的山壁,上面探出一枝树枝,在上面则是一块祥云,右边与龙头上方正对着的是一轮红日,最上方则是小学的名称:龙窝村小学。
对这幅校徽的图案,赵阳感觉自己是提不出什么意见了,就笑道:“我觉得很好了,我是没什么意见了!”
听他一说,马秀秀马上抱住了刘娟,叶亁和赵亨利也使劲拍了朱守缘一巴掌,把他拍得呲牙咧嘴的。
晚饭则又在大队院里和朱守缘他们一起吃的。
这让孙振香有些不满,埋怨赵阳道:“好好的,原来一家人吃饭多热闹,这下就剩我们老两口了,吃什么都不香!”
赵阳马上陪笑道:“您可一点都不老,你没听马秀秀她们说啊,都觉得你是我姐姐呢!”
孙振香照赵阳脖子上拍了一下,嗔道:“去,没大没小的,开起你妈我的玩笑来了!”
赵阳见孙振香心情好了,就又说道:“小曦是她姥姥姥爷想她了,就留她住两天。梅梅吧,她天天在家闲着,长了也厌厌的,去店里忙活几天也好。另外,妈,你没听说吗?这女人怀孕后,经常算算账,将来小孩子也聪明!”
孙振香半信半疑地道:“真的?这样的话,那就让梅梅上两天班吧!”
吃完晚饭,照例是乘凉聊天的时间。
赵阳去花城回来的前两天,龙窝村却是下了一场不大不小的雨,现在早就没有了雨后泥泞的情景,却留下了雨后格外清新的空气。
大家随意地坐在席子上,小板栗则围着赵阳转来转去,从他腿上爬过后,掀起他的衣服又钻了进去,然后摸到了他胸前的小点点,张嘴就含了上去——赵阳哭笑不得,刘娟等人则哈哈大笑起来开了几个玩笑,赵亨利开口问道:“赵阳,我们喝甘草汤已经喝了十多天了,后面要怎么做?也给我们走走罐吗?”
赵阳把小板栗放在腿上打了几下屁股,又把只是呵呵笑着的他交给了刘娟,然后拿起赵亨利的手把起脉来。
对几乎所有看中医的病人来说,把脉的过程同样是一种治疗,那标志着治疗的开始,会让他们的心情平和起来,同时又充满了希望,这种现象,在名医身上尤甚:赵亨利就觉得赵阳的手一放到他的胳膊上,他就感觉身上一轻,原本因为胃部的不适,而老是处于紧张状态下的腹部就放松下来,随之气沉入丹田,心里也就安稳住了。
平常人们常说“沉得住气”,对中医来说,就是要气沉丹田。只要气沉入丹田,人的身体至少是腹腔,就会处于自然的放松状态,而放松下来,也就不会给经脉造成额外的压力,对身体自然是有好处的。
同时,华夏道家、医家的一些呼吸术,目的同样是让人体放松下来,这也是本自老子的“怀气致柔”的原理,当然,如果能达到“婴儿”的状态则更好了——成人每天思虑重重,基本上是达不到的。
赵阳一为赵亨利把脉,其他的人就全都安静下来,一时间,只听得远处山风阵阵,水声隆隆,近处则是夏虫声声和知了龟爬在包了塑料纸的果树上的声音。
过了七八分钟,赵阳拿开了手,想了一会儿,道:“你体内残留的药毒清得比我预料到的要好,这样,我带回来点藕粉,你一会带回去半斤,每餐少吃点,喝点藕粉,补补肠胃,再进一步清清肠毒!”
其实,赵亨利体内残留的药毒清除的情况并没有出乎赵阳的意料,而他开出的藕粉除了补脾胃,更多的还是辅助清除体内的药毒,好方便以后用药物为他治疗。
不管怎么说,赵阳既然开始治疗,就让赵亨利进一步放下心来。
给赵亨利把完脉,赵阳又给叶亁、伊江月,后来包括马秀秀和刘娟也都诊了一次脉。
基本上来说,现在的几个人的身体,都在向着好的方向发展着,倒是朱守缘因为最近忙得太狠,脾气弱了一些,但家里正好有归脾丸的材料,就给他做了几丸药,让他带回去吃。
一连忙了十多天,赵阳也想休息一下,就提议道:“明天咱们去爬山野炊吧!”
自然得到大家的响应。
孙振香却有些不满地道:“好好的不在家吃,跑到外面能吃到什么好吃的?”
赵阳马上笑道:“妈,您和我爸也跟我们一起去玩玩儿吧……做菜,您才是老手啊!”
孙振香有些不自然地道:“你们年轻人一起玩,我这么大年纪了,去干什么?”
赵亨利和伊江月马上咳嗽了一声。
孙振香马上笑道:“哎呀,我把你俩给忘了!”
……第二天,在赵阳的带领下,一行人向玉龙山进发。
今天主要是去野炊,所以,他们也没有多往上爬,只是越过了一道最外面的岭,顺着下到了底下的山谷里就算完事。
但一路上,小板栗也没少吃的,从樱桃大小到硬币大小的野山枣,到开的一种面花,再到一红色、紫色、黄色的托盘,还有长在黄土里的甜草根,等等,他的嘴就没有闲着过。
尤其到了山谷里,在溪水边上的草丛里,长着红红的龙眼,又甜汁水又多,也很受他的喜爱。
所谓乐极生悲,这小家伙因为太贪吃,又因为知道这里没什么毒物,也就放了他的圈,结果他一不小心屁屁上就被一只螃蟹给夹住了——幸好只是一只小桃子大小的,不然,肯定不会像现在只是夹出了一排血印子!
山谷里有很多野菜、蘑菇,还有一种长在湿湿的地皮上的地耳,材料很丰富,又有赵阳在,不用担心中毒的问题,所以,大家很快就收拾来大把大把的食材,而朱守缘、赵丙星和赵阳爷俩,也很快收集来了一大抱的干材。
刘娟看来也是在农村长大的,她带着马秀秀两人,挖开小溪将水引到一边地势稍低的地方,然后用石头什么的一堵,在里面一趟,就把七八条小草鱼、小鲫鱼给赶了过去,于是,就多了一道美味的鱼汤!
再加上从家里带来的火腿、熏肉还有泡了一夜的知了龟,这顿野餐却是既天然,又丰富异常!
大家坐在一起开心地吃着聊着天,闲不住的小板栗却又哇的一声又哭了起来,这次却是被一只屁股会放电的虫子给电着了!
第二九六 减肥茶风波
从—个睡得格外诱彻的睡眠中慢慢清醒过来,晨梅下意识地伸手就向身边人的腹下摸去,然后手中—空,又听得—个带着娇慵的鼻音道:“别闹!”
说完这两个字,声音的主人却也把乎伸向了晨梅的睡衣里~~
晨梅和李慧顿时都清醒过来——
互相瞪大了眼看了对方—眼,又同时把目光移开,伸向对方的手不着痕迹地从对方衣服里拿了出来,过了—会儿,又都扑哧—笑,毕竟都已嫁作人妇,那点闺房里的事,其实也都知道。
李慧想到—个问题,先开口道:“你天天这样,要是小曦和你们睡在—起怎么办?”
正如有的女孩子对男性使用坐便器,会对他们如何放置小**感到好奇—样,没经历过的事,总有—些不解在里面。
晨梅抚平自己的睡衣,笑道:“她才多大点人……嗯,她醒得要比我们说……”
李慧轻轻—笑,又转过身来,压低声音笑道:“你和赵阳结婚才这几天,你把他弄得想要了怎么办?”
晨梅脸红,嗔道:“你这当嫂子~~是不是我哥这半个月没来,你想他了?”
女人是男人永恒的话题,并不随着年龄的增加而减少,同样,男人也是女人的谈料,但随着年龄的增长,到了结婚后,女人间的话题多会转向孩子。
李慧哈欠打了—半,—听晨梅说这样的话,马上停了下来,道:“拉倒吧!我们明年准备要孩子,你哥不仅要戒烟戒酒,还找你家赵阳开了调理的药。上个月月初的时候,又改了—次药方,你哥吃完后,身体精神头各方面都好,但在那个事上,—点**都没了!”
晨梅—笑,也知道是赵阳看到李慧的身体好转,担心晨君也犯了商年礼的毛病,直接给他弄了—副填精止泄的药,免得他管不住自己,影响到大人和孩子的健康,现在看来赵阳的目的是达到了。
说到孩子,李慧忙翻身平躺下,道:“差点耽误了正事!”
说着,她轻轻在腹部抚摸了几下,又把手搓热,掌心放在了腹下,微闭着眼道:“你家赵阳确实是个好男人,怕我天天忙活没有时间锻炼,就教给我这个晨晚床上运动法,我练习了这半个多月,感觉身体确实舒服很多~~昨天晚上和你说话说得太晚,就没做,现在可不能再落下了~~好了,我不说话了!”
晨梅看着李慧脸上嘴角—眼角往上翘着,两肩放平,小腹微微起伏,两腿平伸,知道这就是普通的“腹式呼吸法”。
但是,方法虽然普通,却能让人身心得到极大的放松。
她去年—个人在县里开店的时候,也使用过这个方法,确实对放变睡眠质量—调节心情有很大的帮助。
而把掌心搓热放在小腹丹田处,也有很大的作用,据赵阳说,这是以劳宫穴的少阳之火与肾水形成水火即济的状态,却也是养生的—个小妙招。
不知道什么时候,她的手也放在了自己的腹部,那里正在孕育着—个小生命。虽然现在看起来小腹还是那么平坦,但她却无时无刻不感到他的存在,比如,现在她就饿了~~
果园要,赵阳依然准时醒来,也仍然习惯性地懒—会儿床。
孙振香却是习惯了小红在房顶下打完鸣后就起床。
她—出门,小黑就跑了进来,撞开赵阳卧室虚掩着的门,抬头往床上看了看,又掉头跑进了西屋里,然后就又跑到院子贴到孙振香的身边,呜呜叫了两声。
孙振香摸了摸小黑的耳朵,向它“解释”道:“别找了,小曦跟着妈妈走亲戚,去县里了,过两天才回来!”
赵阳听得有趣,走出来问道:“小黑这是找小曦她娘俩?”
孙振香在盆子里倒上水,让小黑先喝了两口,然后端起来浇在那棵桂树苗上,道:“是啊,你没见昨天咱们回来,没有看到小曦跟她妈,它就在屋里找了—圈吗?”
说着话,她又走回来,重新倒上水,洗着手道:“你走的那**天里,它也天天找~~哼,小黑可有人性了,看到家里人不全,鸡少了,它就会找~~可比你懂事儿多了,—出去就不想着回家!”
得,什么事说到后来,总得说到赵阳身上。就连昨天去野炊,她回来也说没什么意思,又嗔怪赵阳是找她去做饭的。
但赵阳知道,他这老妈,疼爱的心却总是以这种批评的。吻表达出来。
看到小黑这么懂事,赵阳就把它叫到身边,给它挠了挠痒痒,看到它没有因为把狗食让给公主而瘦下来,气血也仍然饱满,也就放下心来。
赵阳没给它挠几下,从屋东头就转出来两只胖乎乎小狗来。小黑—见,马上从地上爬起来,把它们给叼子回去。
孙振香—见,自然又是—顿夸小黑贬赵阳。
不过,昨天出去野炊,能够和赵阳—起出去玩,自然让她很高兴,早饭就准备了比较麻烦但吃起来很过瘾的臊子面。
当然,唠叨也不会少了。
吃完饭,赵阳突然发现,晨曦不在,建学校的事也用不上他,要炼丹药药材都处于炮制中——今天却是有—整天自己的时间,正好拿来研究《生死簿》的中下册。
最近他能感觉到,只需要—个契机,他就能像观察人的气血运行—样,通过血气之镜也能观察到人的魂魄。
而能观察到魂魄,是往下研究和推测《生死簿》中册后面内容的最关键的—步。
为此,他又想到了另—个方法:临摹《生死簿》上面的字。或许在临摹的时候,心与神会,那层隔离的膜就会水到渠成的被捅破也说不定呢!
说做就做,赵阳摊开《生死簿》的上册开始临摹起来。因为已经完全吃透了上册,他的字虽然不咋样,但在笔意上却是能有四五分的神似。
临摹到“小知不及大知,小年不及大年。奚以知其然也?”这—句的时候,赵阳忽然心中—动,停下笔来,心中有个想法,却像是面对林间的光线—样,怎么抓也抓不住。
他闭上眼睛,气沉丹田,努力回想刚才想法产生的过程,却又像是面对不舍昼夜的流水,看到的似乎—样,又感到其中大有不同。
而又在这时,他的手机响了起来。
赵阳叹了—口气,却也不怪电话打来的不是时候,像这种感悟,需要契机,不能瞬间抓住,后面想再“补捉”,那就难上加难了。
电话是谭帅打来的。
他的声音听起来有些着急“阳哥,你上网看今天的新闻了吗?”
赵阳放下笔,问道:“怎么子?”
谭帅—听就知道赵阳没看,就赶紧用最简单的话总结了看到的那条新闻:“新闻报料称,现在市面上卖的减肥茶,基本上都含有蒽醌类泻药。而这种药物会引起结肠黑变病……阳哥,咱家的阳婷减肥茶含有这东西吗?”
赵阳对谭帅说的那种药物成分都不懂,闻言就说道:“去检查—下不就知道了吗?”
谭帅欲言又止,最后叹气道:“要是有怎么办?”
阳婷保健品店,现在其实就有—个产品,就是阳婷减肥茶,而店里红火的生意也是建立在这个方面,也就不怪他会这么担心了。
赵阳有些好笑地道:“有没有添加,你自己不知道吗?”
每包减肥茶都是他和张倩配出来的,自然知道里面没有添加那种成份,但他刚才查了—下,蒽醌类化合物,不仅可以化工提炼,也存在于自然生长的植物里,比如决明子之类的,他害怕英然他们没有添加,但里面也有这种成份啊!
赵阳却没有任何担心,道:“你去查吧,要不然顾客也会心怀疑虑,影响到咱们的生意。”
说完,见谭帅还是很为难地咂着嘴,就平静地道:“你不需要担心什么。阳婷减肥茶本方是调和脾胃—提肝振阳的药,按照严格的君臣佐使的方法配药,堂堂正正,我虽然不知道你说的那种药物是什么,但这个药之所以有减肥的效果,是因为加强了内脏的功能,又修正了现代人的饮食习惯的缘故,不会有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的,去查吧!”
谭帅顿时放下心来,马上呵呵笑道:“那我就不怕了……好,阳哥,我这就去安排查验,你忙你的吧!”
说完他就从楼上跑下来,等在车里的张倩马上问道:“阳哥怎么说?”
谭帅得意地哈哈—笑,也不说话,只是摇了摇屁股发动了汽车,但看到张倩脸上眼里要往冒火的样子,手指还落到了他的腿上,还掐起—丁点的皮肉,他马上老实下来,回答道:“阳哥说了,让我们放心地去查验!”
张倩呼出—口气,往后—躺,道:“我就说吗,你减肥的时候,虽然能拉了—点,但也没有拉过肚子,阳哥的药里怎么会有泻药呢?”
然后她又转头看向谭帅,温柔地—笑,轻轻在刚才掐着的地方摸了摸,开心地道:“那咱们店里的生意就不会受到影响了吧?”
谭帅哈哈—笑,得意地道:“岂只不会!而且,这说不定还是—个机会——你想想,要是那些大品牌的减肥茶都有问题,就咱家的是好的,效果也顶瓜瓜的,那会怎么样?”
张倩眼睛—亮,—把抓住谭帅大腿上的肉,差点让他跳起来,忍不住埋怨道:“我开车呢,你就不能老实点?”
张倩马上又轻轻揉了揉被抓的那块肉,陪笑道:“老公,对不起啊,我只是太激动了。不过,要是生意再好的话,我们还能忙过来吗?”
谭帅咂巳—下嘴,唉,这幸福的烦恼。
第二九七 机会
网络的力量在于,只要不是影响和谐稳定的大局,传达的信息不管是在大都市,还是在小县城,就都能看到。
谭帅两人刚到店里,早一步赶来的几个服务员,神情就有些异样。
对她们来说,阳婷减肥茶既帮助她们减了体重,又是她们的饭碗,自然不想出现什么意外。
谭帅也不多说什么,还是和往常一样吩咐她们打扫好卫生,刷干净准备煮药茶的壶,然后带了两个人上去把昨天晚上配好的药拿下来。
楼上是配药重地,能上来拿药的也是比较信任的人,也是老人。其中一个眉心有块痣的矮个女孩问道:“帅哥,我刚才看手机新闻,说现在卖的这些减肥茶当中都有一种什么泻药,那东西还会导致结肠黑变,咱家的没有吧?”
谭帅这个人脾气很好,和他接触久了,一般就叫他“帅哥”,当然,有张倩在的时候,就要规规矩矩地叫“谭总”或者“谭哥”了。
对她的问话,谭帅没有直接回答,而是问道:“你服用咱们店里的减肥茶,有过拉肚子的经历吗?”
那个女孩儿吐了吐舌头,道:“没有。唯一一次,还是吃西瓜吃多了!”
另一个女孩则道:“我一次也没有。帅哥,我减肥减了好几年了,市面上绝大多数的减肥茶我都喝过,大同小异,喝了反正是不舒服,就咱们的阳婷减肥茶好,喝了不仅皮肤好了,体重上个月也降了一公斤!”
谭帅笑道:“那你们还问这个干什么?”
矮个女孩儿又一吐舌头,笑道:“我不是怕咱家店受到影响吗?”
谭帅打开配药室的门,递给每人四个大包,他则拿起剩下的四个包带她俩往外走,同时点头道:“你俩能为咱们店着想,值得表扬!”
至于减肥茶的问题,他也不能赵阳已经确定药没事了要是有个万一呢一一虽然这种机率很小,于是,他只是说道:“一会有顾客要问起,咱们就可以让他拿着咱们的茶去卫生办检验去。我相信咱们的荐是经得起检验的!”
那个矮个女孩儿又小声地道:“帅哥,这药真的是赵阳配的吗?”
谭帅没有说话,只是微微一笑。
很快早来的顾客就上门了,对他们这些胖人来说,自然对减肥茶的问题很去心,来的这些人当中,大多数也看到了那条新闻。
其中有些人也不太在乎。所谓的结肠黑变,虽然往严重了来说能引起癌症但那只是少数大多数并不会受到多大的影响。
再说,他们也不是天天喝这东西,阳婷减肥茶配上运动,减肥效果那么好,一般只用几个月就能减肥成功,到时候不喝不就会慢慢恢复了吗?
而且,喝阳鼻减肥茶减肥成功的人,很少有回弹的也就是说以后都不用再喝了,影响自然又降低了很多。
当然,也有对健康关注的谁也不想自己的肠子变黑不是?于是就有人问起这个话题。
谭帅也不说废话,直接打开一小包减肥茶,煮好,他自己先喝了一碗,又让他们辨别是不是和原来的一样,然后,把茶装进一个瓷壶里递给了那人,道:“我知道大家有疑虑,那就带着茶去卫生部门检查检查吧!”
见谭帅这样坦率,更多的人放下心来,连说相信茶没事,但他还是让那人拿着茶去检查了,又不放过机会地拉拢和他们的感情,道:“这个关系到大家伙和我息的健康,必须检查后咱们才能放心不是?总不能喝个茶都提心吊胆的吧?”
大家都在等着结果,可巧卫生办里也有两个是喝阳婷减肥茶减肥的,他们也正在检查里面的成分,这又送去一份,就又多了一个样本。
三个样本检查的结果却是让他们松了一口气,里面自然没有那个什么泻药的成份!
还有那多疑的,想着是不是谭帅把卫生办的人买通了,就给外地的“茶友”打电话,让他们去当地的卫生部门再去检查一番。
结果自然是仍然没有。
当一个个结果汇总起来后,大家的心终于放回了肚子里。
于是,在网上也就出现了这样一个奇异的场景:所有大的减肥茶品牌都在挨骂的时候,却有一小撮人在那里自得地交流减肥的心得和减肥茶的口感。
在大家越来越关注饮食健康的现在,一个小的问题都会让消费者放弃一个品牌,何况现在又是“有可能致癌”的大问题呢?
所有大的减肥茶公司都在做着危急公关,而作为刚开发出了“瘦身缘减肥茶,的金阳生物科技公司自然也受到了大的触动。
在早上听完那位阿里马挖来的天星市经理激昂的“晨训”,又分组上去喊完口号,又花了二十多分钟的时间做了一个“配合训练”一一按不同的口号起立蹲下后,商年涛坐回到自己的座位上。
他们所在的办公室,除了经理室以外,剩下的大约三百平的空间,全部放上了一排排格子式的办公桌,和高中的上课室一样,任何人抬头就可见对方。
商年涛抬头看了一眼其他的同事,发现今天的气氛有些冷,不像前几天,一结束“晨训”,马上就都忙活起来,有的给客户打电话约见面,有的在网上找资源,还有的则是风风火火地进经理室汇报问题。
他又向经理室看了一眼,此时里面只有经理和他阿里马带来的原班人马,也是每个小组的组长。
所谓社会是个大课堂,尽管在听“晨训”、做“配合训练”或者上前面喊口号的时候,会感到热血沸腾,觉得大家是一样的,但此时,热血退去,他却能感受到彼此是不同的。
正如那天遇到谭爽,感到自信心爆棚,上前就要请她吃饭,但那股劲头一落,他就发现,自己兜里只有五百块钱了,而一万五的月薪还只在理想中。那天幸亏没请成,不然他这个月就得喝西南风了!
此时,他很羡慕经理室里面的人,也想成为其中的一员。但又感到心里有些没底,他的第一份工作是不是就此结束了呢?
发呆、无所事事是不允许的,他随手打开网页,一页页地测览下去,在漫天的“蒽醌类泻药”的信息中,他忽然看到了一条“阳婷减肥茶不含蒽醌类泻药……”的信息。
商年涛心中一动,点了进去,然后在相关的信息中愕然发现,阳婷减肥茶竟然是齐水县的!
而他也隐隐有些印象,坐车从县里离开的时候,好像看到过这家店啊!
他的组长向这边走来,他赶紧将页面关掉,拿出笔记本将另一个网页上查找到的信息记录在上面。
一边写,他的手一边忍不住地颤抖着,这会不会是一个机会呢?
只要弄到对方的配方,以金阳公司强大的资金实力和背景,完全可以在这个过程中一举奠定市场上的地位!
作为“储备经理”应聘进了这家背景强大的公司,在这个关键的时机解决了公司面对的问题,他终于看到了将前面两个字去掉的希望!
但这个信息一定不能让别人发现!
事实上,既然所有的减肥类产品都有这个问题,那么,它就不是问题。所谓,天下乌鸦一般黑,对于消费者来说,没有选择的话,还是看谁的宣传力度更大就会选谁的产品。
所以,对金阳公司来说,现在的问题还是进入市场较晚,需要花大力气铺开局面,这样做,自然会花掉大量的资金。
而如果他将这个信息落实了的话,就可以让公司以一枝独秀的方式破局,花费不大,但却可以瞬间带来最大的关注!
为公司省了那么多钱,是不是该给他一些额外的奖励呢,比如一辆好车,一栋”平以上的房子……
现在要做的是镇静,镇静!
首先要在安全的地方确定这条信息的真实性,然后再联系那家产品的老板,与金阳这样有实力有背景的公司合作,想必这种小公司会是迫不及待地迎上来吧?
那时,他再将他得到的成果上报给经理,不,是天南区的区域经理,最好是金阳的老大,冷总!
不行,应该在确定信息的真实性后,就联系区域经理或者总经理,要一个名头,亲自去接洽,事成后,他的地位不就自然而然地升上来了吗?
想到这里,他对没有找他而是去找的旁边的同事的组长说道:“老大,我上次在正阳街上找到的这家健身会所,我觉得有必要再去沟通一次,争取这次拿下这家!”
组长马上转过脸看了看,点头道:“好,记得见面后要自信,啊,咱们公司的实力在那摆着,找他们是给他们带去利益的,就有有这种底气和他们说话,懂了吗?”
商年涛马上点头应道:“是,老大,我这次一定会把他们拿下的!”
组长又点了点头,道:“好,记得先电话沟通,不要做无用功!”
商年涛马上点头应下来,拿起电话当着他的面打了过去。
五分钟后,商年涛背着公司配发的笔记本下了楼,转了几趟车,到了一家KFC,然后找坐位坐下后,打开笔记本,将关掉的那个网页重新找了出来。
下午,来店里喝茶健身的人不仅没有减少,反而比平时还多了两成,谭帅跑上跑下,几乎没有闲平来过。
两点左右,他接到了一个电话,但没说几句,就把电话扣掉了,一边爬楼,一边骂道:“MLGBD,老子在家里开家店,骗子都能找上门来,还收购?恁娘!”
第二九八 敬侯佳音
爬上楼,谭帅扶着墙歇了—会儿,—虽然是二层的小楼……但爬多了,也是累啊!
他还没喘两口气,底下的服务员就已经喊道:“谭哥,再添两包!”
谭帅马上答应下来,推开门进了配药室。里面张倩正麻溜地—手拿都会小秤,—乎从身边不同的蛇皮袋子里抓药称量,然后放在—辽排开的纸上。
因为做得多的缘故,现在她来抓药,每次差不多都刚刚好的量,将所需的药材称量好,她就拿起旁边的《—气固元粉》,挨个往里—喷,然后又迅速地包起来,接着又放上—排纸,重复刚才的动作。
谭帅站住看了—会儿,或许张倩曾经在学校民族舞获过奖的缘故,在他眼里,即使是称药这样的动作,行云流水般,也像是有着特别的韵律在里面,看起来是那么的赏心悦目。
张倩称好—份碎好的荷叶倒在纸上,然后回手又抓了—把放在小秤盘上,同时不忘“训”了谭帅—句,道:“站着干什么?下面的人都等着呢,还不快包好送去?”
谭帅赶紧答应了—声,拿起旁边的报纸将十五小袋包进—个纸包里,正是—个月的量。
包完药他也没有急着走,而是用毛中给张倩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有些出神,眼前的女人,脸上几乎看不到初见时的羞涩,眼里那种萌动的爱情也被干练和沉静所代替,却还是那么美好,让他心动。
张倩看到谭帅呆呆地看着她不动,刚要再说他两句,但看到他眼里那种欣赏而亲切的目光,眼神就柔和了下来,过了—会儿,嗔道:“看什么看,天天看,有什么好看的?”
谭帅摸着头呵呵—笑,道:“好看!”
张倩嘴角含笑,眼—瞟,斥了—句:“傻样!”
那种成熟女子的风情就展露在了他的眼前,不由让他食指大动,腆着脸道:“休息—会儿吧,我们……嘿嘿!”
张倩啐了—口,斥道:“这里是配药的地方,你想干什么?”
谭帅忙往旁边角落里—指,笑道:“有欢发!”
张倩脸上微微—红,道:“快下去吧,客人还等着拿药呢!”
谭帅顿时心领神会,抱起包好的药就快步往楼下走去。
他—刚出门,电视就又响起,—直响到楼下。他只是不理,见对方不屈不挠地打个没完,就恨恨地按下了拒听键,然后将乎机往口袋里—装,推开门进去,挑着眉毛“淫笑”道:“亲爱的,我来了!”
张倩也不说话,—手扶着腰,—手扶着桌子,拿眼看着谭帅,他马上吞了—口水,大步走上前去,刚弯下腰,不想电话又响了起来。
谭帅扯了扯嘴角,拿出电话挂掉,又准备关机——怎么能允许这样的电话打扰美好的性福时光呢?
张倩却皱眉道:“你干什么?有电话怎么不接?”
谭帅没好气地道:“倩,你不知道,这是个骗子的电话,他说要收购咱们家的店呢!”
张倩却收敛起脸上的那份春意,正色道:“你怎么知道他是骗子?骗子还会—直拉?你先接起来,咱们不能卖,但可以和他合作啊!咱们现在只有—家店,利用加盟的方式,可以快速地扩大咱们店的规模不是?”
谭帅无奈,只好在对方打来电话后接听了起来。
商年涛看电话终于打通,忙道:“谭老板,请给我两分钟的时间,让我把话说完,好吗?”
看到张倩—边慢慢地抓药,—边听他接电话,就知道,不管这个电话持续几分钟,但好事肯定是被打没了!
他往桌前的椅子上—坐,搂着张倩的腰肢,道:“你说吧。”
商年涛语气真诚地道:“谭老板,我想你刚才对我可能有些误会,再郑重地向您介绍—下,我是金鑫集团和华夏第九制药厂合资成立的金阳生物科技有限公司的业务推广部经理,商年涛。谭老板可能对我们公司还有点陌生,但我们公司的拳头产品‘瘦身缘减肥茶”你也是做减肥茶这块的生意,应该也听说过,是吧?”
人们普遍都会记住某类产品,却并不—定关心生产的厂家,谭帅对金阳公司没什么印象,但对最近在各大网站和部分省台做广告的“瘦身缘减肥茶,却有印象。
不过,他却对金阳公司找到他感到有些奇怪,难道是因为昨天晚上传开的减肥茶里含有蒽醌类泻药的问题?
商年涛见谭帅没有说话,就用松了—口气的语气说道:“好,谭老板不认为我是骗子就好!”
谭帅抬头看了张倩—眼,在她规模不大的臀部摸了—把,然后问道:“请问商经理找我有林么事?”
商年涛又真诚地道:“谭老板,明说了吧,现在网上传出来的减肥茶含有蒽醌类泻药的问题,对整个减肥茶的行业都有影响。我在网上看到咱家店里的‘阳婷减肥茶’却没有问题,我们冷总对这件事很感兴趣!请问谭老板,这是真的吗?”
谭帅大马金刀往椅子上—躺,又把张倩拉着坐到他的腿上,道:……不错,我们的减肥茶完全是纯中草药的配方,不含有任何化学加工的成分!”
商年涛声音中明显强掩激动地道:“好,那就好!谭老板,说起来,我们还是老乡呢,我也是齐水县的人,作为老乡,我就叫你谭哥吧?”
谭帅在外面做过两年的销售,对商年涛的这个套路却是很熟,不过以前是他找别人,现在他被别人找,不用费心琢磨对方的心理,感觉很爽,于是他笑道:“随便,老乡吗,有话就好说了!”
商年涛忙陪笑道:“谭哥真敞亮!那我再重提刚才的提议,谭哥觉得怎么样呢?咱实话实说,我觉得我们老总提出的单纯的收购对谭哥是不公平的,我作为老乡,不能坑你!谭哥,你有什么要求,只管提,我尽量在我们老总面前说好话肯定让你获得最大的收益!”
谭帅看到张倩—边称着药材,—边听着他们的对话,就在她耳朵上咬了咬,被捣了—手肘才老实下来对商年涛道:“作为老乡,我也实话实说,我们家店是不卖的!”
商年涛哈哈—笑,道:“谭哥,你还听我把话说完呢!你觉得我们公司会用什么价格收购你家的店呢?”
谭帅刚想说“不管用什么样的价格店都不卖……”的话,但他也知道,这种话就太孩子气了!
如果对方真的能出到很高的价钱他会不会卖呢?只是卖个配方而已反正有大神医赵阳在卖掉—个,再整—个就是了,要是能卖—个好价钱,为什么不卖呢?
商年涛不等谭帅说话,就声音有些轻佻地道:“五十万卖不卖?五十万不卖,—百万卖不卖?—百万不卖,那五百万呢?八百万呢?”
如果只是几十万到—百万,谭帅自然不会看到眼里但要是提到了五百万,他就有些犹豫了,而提到八百万他就心动了!只是—个配方而已啊!
商年涛说这些钱的时候,却也想过公司要会不会同意的问题,但在他看来,问题也不大。
因为,—是公司里仅在天星市的广告花费—个月就有—百多万,这仅仅是—个市里,在全国又是什么样的呢?八百万甚至是—率万真的不多!
二是,在这个特殊的时期,花这些钱弄—个安全健康又与众不同的配方,绝对能达到最大的广告效应,可以说比花两千万甚至更多的广告费得到的收益都要大!
还有—点,则是花这个价钱买—个配方,本身就是—个很好的广告。
当然,他只是想想,具体怎么做,还得等公司的领导层做决定。于是,他又说道:“当然,具体什么价格,这个就需要咱们两方互相探讨,但是,我们是老乡,我肯定不会坑你的!”
谭帅沉吟不语,不是他不心动,而是明白,这时候,他掌握着配方,是主动的—方,并不需要急于表态。
果然,过了—会儿,他没有说话,商年涛就坐不住子,他又哈哈—笑,道:“谭哥,你还犹豫什么?你要有什么条件也可以提,我会尽力在冷总面前为谭哥争取的!”
谭帅听到这话感到有些别扭,我们的配方,现在是你找的我们,怎么还要你在什么冷总面前争取?但对方给出的诱惑实在太大,他也就暂时忽略过去,道:“我们开店,自然是想着长期妇小,这样—锤子买卖,我是不大愿意接受的!”
商年涛笑了笑,道:“我明白谭哥的意思,是不是想在我们公司参股呢?”
金阳生物科技有限公司,之所以这么受他们这些人的喜欢,背景和资金实力强大固然是很重要的—方面,另外则是这家公司是打算上市的,并且,公司还有奖励股份的措施。
既然员工都能得到股份,那么,谭帅以配方入股也就应该没什么问题。
所以,他接着又笑道:“呵呵,作为公司的—员,我要为公司的利益考虑,但咱们是老乡啊,其实刚才我也想问你是不是接受入股的方式,这样谭哥你也能随着我们公司的发展而受益,却是比单纯的拿—笔收购款更合适!这样,我会把谭哥的意见向冷总汇报,尽力争取,你看怎么样?”
谭帅声音平静地道:“先不忙,我们先在下面商量—下再给你答复,小商,你看怎么样?”
商年涛心中—喜,忙道“好的,谭哥,请问大概多长时间能给我答复?”
谭帅笑道:“怎么,你很急吗?”
商年涛哈哈—笑,道:“时机很重要,谭哥,你懂的!”
谭帅拿过张倩的手腕看了看时间,发现才两点半多点,就说道:“没有意外的话,我会在下班之前给你回复的。”
商年涛难掩激动地道:“好,谭哥,敬侯佳音!”
第二九九 开派祖师
挂了电话,张倩放下那杆小秤,问道:“怎么说的?
谭帅心道,你又不是听不到?但还是说道:“金阳公司,就是那家卖‘瘦身缘减肥茶’的公司,他们提出的是收购咱家的店,价钱可能很高,我提出的是入股的方式。”
张倩抱着谭帅的脖子,想了想,道:“看他们做广告这么猛,实力应该很强。
不过,咱们家店的生意这么好,—下子卖出去是挺可惜的,我也不同意。再说了,光手里有钱有什么用,没事做,钱不也得越花越少?参股还可以,这样钱就能—直生钱。”
谭帅嗯了—声,找出了赵阳的电话,停了—下,有些不确定地道:“你说阳哥会同意吗?”
张倩扶着谭帅的脖子,看着他的眼睛,眨了眨眼睛,忽然道:“等等。你是说对方想买的是咱们的配方,你说的也是用配方入股是吧?”
谭帅也感到有些不对,道:“对啊,人家卖减肥茶的,不要配方要什么?”
张倩忽然像是发疯了—样,—阵乱花迷人眼的粉拳就向谭帅的肩膀和胸口打去。
谭帅忙抓住她的手,瞪眼道:“哎,怎么了,你疯了吗?”
张倩又向他脸上啐了—口,气道:“你光想着钱了,你就没想想,配方是咱们的吗?”
谭帅脑海中顿时—阵闪电霹雳,是啊,配方是赵阳的,可不是他们的啊!
张倩骂完,急得要哭出来—样,道:“帅帅,怎么办啊?没了配方,咱们家店要怎么开得下去啊?对,这个电话你—定不能打啊!”
谭帅愣了—会儿,然后苦笑道:“人家这么大的公司,既然能找到我,就找不啊阳哥吗?”
张倩在谭帅身上扭动着,又抱起他的脸,噘着嘴道:“我不管,—定不能让他们找到赵阳~~咱们正干得好好的,没了店,咱们可怎么活啊?每天在自家店里上班,那感觉多好?不行,要不你先拖着那什么狗屁公司?”
如果往常张倩做这个动作,谭帅早就上下其手—大块朵颐了,但此时却没有任何的感觉,对张倩的提议也没有感到有什么用,人家又不傻,去国家专利局的网站上—查,谁是配方的主人不就—清二楚了吗?
张倩又后悔不已地道:“唉,都怪我,接他的电话干升么?不接不就什么事都没了吗?”
谭帅提起—点笑容,安慰她道:“不怪你,要不是你,我们还不知道这个消息,他们就直接找阳哥了?”
张倩回头看了—屋子的草药,只觉得留恋不已,泫然欲泣地道:“帅帅,你想个办法啊?到底怎么办才好?”
谭帅吸了—口气,强笑道:“最坏的结果自然就是阳哥同意把配方卖掉,或者入股,其实,到时候我们还是能卖‘阳婷减肥茶,的,只是不知道到时候还能不能自己做?实在不行,就从那家公司进货,总之,我们的店还是能开的!”
张倩又看了—会儿谭帅,然后摇头叹气道:“不—样的~~和现在相比,不—样了!”
谭帅自然明白她的意思,现在,配方虽然是赵阳的,但是,是以股的形式入在店里的,也相当于自己的,产品也只有他们有。自己亲手配制减肥茶,虽然累点,但成本却很低。
而且,最重要的—点,他们这种卖减肥茶—喝茶—健身—体的形式,没了最关键的“阳婷减肥茶”,也就没了生命力,那些长远的发展前景也就自然消失了!
谭帅又叹了—口气,将手机拿到身前,看着那个号,却怎么也按不下去。
不过,作为男人,有些事是必然要面对的,他闭眼喘了两口气,手指就要按下去。
张倩却—把抓住他的手,急道:“你别先打啊……打了,怎么和阳哥说啊?他要是同意卖怎么办?”
谭帅却笑着伸手摸了摸她的脸颊,道:“别怕,就算是最糟糕的结果,我也有办法养活你,不是吗?再说,以阳哥的性格,也未必会同意卖配方什么的?”
张倩的手无力地垂了下来,在谭帅点下代表的拨号的符号时,她又想阻止,最终却停了下来。
铃声响到最后没人接,两人面面相说,谭帅道:“阳哥不知道干什么呢,没接。”
张倩点了点头,有些庆幸,又有些期待,—时心内思绪起伏,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
谭帅沉默了—下,道:“我再打—次吧。”
其实,赵阳现在正在屋里临摹《生死簿》的上册。第—次电话响声的时候,已经临到了“今夫嫠牛,其大若垂天之云。此能为大矣而不能执鼠……”,后面还有几十个字就结束了,原本想等着临完字再回过去的,现在听到电话铃声又响起,那种逍遥缥缈的心境就没办法保持了,就将电话接了起来。
谭帅的声音—点没有最近打电话时的自信,听他打了声招呼,反而有种虚弱的感觉,赵阳就问道:“怎么了?生病了?”
谭帅深吸了—口气,说到下面的话,声音竟然恢复到正常的状态,道:“阳哥,刚才有家大的减肥茶公司的业务拓展经理给我打电话,希望买咱家的配方……你是什么意见?”
虽然配方是赵阳,但他已经习惯了叫“咱家的配方”,当说出这五个字,他的心里就涌起了万般的不舍。
赵阳拿毛中擦了擦手,扫了—眼自己临摹的字,长时间沉浸在临摹逍遥子的字迹之中,虽然并没有想象中的那样突然间豁然开朗,但是,却让自己的心境得到了洗练。
那种感觉,就像是原来想研究魂魄,研究不清,—脑袋都是云山雾罩,现在却有—块变得晴朗起来,虽然还是看不到雾里面的东西,但却给了他—种别样的体会,又有了另—种思路。
他将目光从纸上收了回来,道:“不卖。”
在赵阳说出这两个字之前,谭帅感到自己就像是在等着判刑的犯人—样,那种提心吊胆的煎熬,就像整个人吊在了火锅岩浆的目方,让他的呼吸几乎都停了下来。
此时听到赵阳的回答,他顿时就感到自己紧绷的身体放松下来,而似乎是地狱般的场景也从眼前消失掉了!
张倩也趴在手机上听着,听到这个回答,顿时攥着拳头晃动起身体,如果不是坐在谭帅腿上,她几乎要跳了起来!
两人互相看了—眼,从没有这样—啊,他们体会到了什么叫“失而复得”的幸福!
谭帅放松下来,脸上带上原来的笑容,却又接着说道:“阳哥,对方说以配方入股也行,你……”
张倩顿时瞪起了眼睛,伸手指着谭帅的眼,气得不行,变伸为拧,将他的耳朵提了起来!
谭帅也—脸的苦笑,但这些话必须得说清楚,不然,他也实在不能完全放下心来啊!
赵阳将手稿收了起来,然后若有所思地道:“你怎么想的?”
谭帅忙将张倩的手拿开,摆着手示意在打电话,道:“我……”
他张了张口,却是不知道怎么说才好。
赵阳也不急,将手稿和书放到了—只盒子里,然后伸手将盒子放到了衣柜的顶端。
谭帅沉默了—会儿,声音低沉地道:“阳哥,刚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我想着,反正就是—个配方,卖了或者入股,我们都有大把的钱进账,何乐而不为呢?我,我还想着,反正有你在,好的配方,你还能再搞出来不是?后来我才想到,这配方是你的!咱家的店能开起来,生意这么好,其实全都是因为你的方子……没了你的方子,所谓的卖药—喝茶—健身的模式,就没了根,什么也不是了!”
张倩此时却没有拦他。阳婷保健品店能开张,固然有着亲情的原因,谭帅算得上赵阳家唯—的亲戚,但实际上还是合作的模式,真诚的交流是很必要的。
赵阳平静地道:“方子是小事,就像你说的,再搞个类似的方子,或者效果更好—点的,也不是多难,但是,人是大事!”
谭帅脸上的汗水哗的—下就冒了出来!
华夏人历来讲究“做事先做人”的原则,虽然这里面有让人诟病的部分,比如有的人“做人”很好,做事不行,但是,这个原则再配上“能力”,基本上就能保证做事的顺利。
赵阳看了看外面正滚作—团的两只小狗,停了—下,又道:“在成立这家保健品店的时候,我们就曾经讨论过是要做企业,还是要做事业的问题。要想赚钱快,卖方子也好,入股也好,当然来钱快,但我们是要做—个可以传给子孙后代的事业……不要被暂时的利益蒙蔽了眼睛!”
谭帅擦了—把头上的汗水,感到头脑—阵清明,他马上答道:“是,阳哥你说得对,我—定会将你今天的话记在心里!”
赵阳笑道:“你这家伙,你也不想想,你要那么多的钱干什么?现在不很好吗,咱们的店—点点的发展,你开创的模式也会受到大家的欢迎,只要坚持下去,咱们的孩子就会守着—座金山,那才是有源之水,而不是—堆时刻会贬值的钞票!”
最后,赵阳又道:“要记得‘出处”就是我们最开始的理想。我们要给后代们竖立榜样啊!”
谭帅只感到胸中充满了豪情,道“是,我们也要当‘开派祖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