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二五 恁娘
对于在体制内混了小半辈子的许自健来说,对东岳省内主要领导的家属自是很清楚。
这些“二代”们,大部分都在国外“深造”,有的则在省外就职,现在活跃在省内的也就三四个,陈家有两个,人渣而已,都不成气候。但孟家这个却不同,自从去年黄海耿家被连根拔起,并且还把冷家那位给赶了回去,就没人敢小觑他了!
“孟少,您怎么也在这里?”
孟学辉似笑非笑地看了他一眼,拍了拍他的肩膀然后跟在人群后面进了房间。
许自健抹了一把头上的汗水,想着孟学辉刚才动作的含义,又飞快转动着被脂肪包裹着的大脑,想着对策,忽然想起他刚才好像叫赵阳为“大哥”?
想到这里,他心中一寒,汗水哗哗地流了下来!他原本以为这次只是抓个“农民”,谁想到赵阳竟然和孟学辉认识,孟学辉还叫他大哥?!
再看面前站着的周明和曲杭,许自健只觉得恨得要死,他冷着脸道:“孟少在这里,你们刚才怎么没有向我汇报?”
你刚才也不是没有看出来?
周明腹诽不已,但是当然不能这样说,而是苦笑道:“孟少一般在黄海,我们一时没有认出来——许队,现在怎么办?”
许自健想着刚才还在打赵阳老婆的主意,现在当然无望了,心中又是一阵煎熬,顿时有些气急败坏地低吼道:“怎么办?我哪里知道怎么办?我要被你们两个蠢货害死了,知不知道!”
话是这样说,但他还是往屋里看去,想着是不是找个机会进去解释一下,又或者跟方队联系一下,让他找一下陈家的关系——但不管怎么说,他肯定是得罪了孟少了。这真是,原本抢mì的。却踩了了一脚牛屎!
……
进了屋,坐好,晨渡江没有说什么,程蓝莺指着外面站着的三人问道:“他们是干什么的?也是来喝喜酒的?”
这架式明眼人一看就不是来喝喜酒的。她是故意这样一问,毕竟今天是女儿结婚大喜的rì子。
赵丙星和孙振香对视一眼,由孙振香道:“开口道,亲家是这么回事。也不知道怎么的,刚才这两个人一来就说要带赵阳回去协助调查,这大好的rì子,真是……”
程蓝莺拉着孙振香的手道:“亲家。你也别着急。这好好的,怎么就要赵阳回去跟他们协助调查的?”
晨梅当然要维护赵阳,这时忙接口道:“这事怪我。我们店里有个帮忙的大学生,她要回校,我让赵阳去送她。谁知道在路上有个人挑衅,被赵阳教训了一顿,谁知道他就诬赖赵阳抢了他的车……”
晨渡江想了想,问了一句:“那人很有势力?”
孟学辉接话道:“放心吧。伯父。现在是法治社会,他们敢明目张胆地诬赖我大哥,这件事一定要查清楚。还我大哥一个清白!”
晨渡江不好问孟学辉的身份,但见赵阳平静从容的模样,也就没有说什么。他对赵阳没什么意见,只是怕他惹上麻烦。
然后,赵丙星又给张德洋介绍了双方的身份。
晨渡江和程蓝莺心中一喜。以前晨梅并没有提过这些,没想到赵家和县委书记家关系不错,本来对赵阳就很满意,现在又高看了一眼。
门口,许自健听到孟学辉说一定要将今天的事情查清楚,心脏就是一抖。看赵阳的反应,今天这件事陈家好像不占理啊。这种事也不少见,问题是,真要出现问题,倒霉的肯定不是陈家,而是他们啊!
接着又听说屋里还坐着一个县委书记。又气得差点背过气去!他狠狠地注视着周明二人,咬着牙道:“出了这种事,为什么不向我汇报?”
看到许自健的脸sè,周明心中也慌了。但是,他们来抓的人是得罪了陈家,当时哪里会在意一个县委书记啊!
就在三人面面相觑的时候,赵丙全又匆匆忙忙地进了院子,声音有些颤抖地对着唢呐班喊了一声:“有贵客,快准备迎接!”
唢呐班的吹大号的人从桌边拿起长号叹道:“唉,从乡里到县里,咱们出去迎了几回了?十里八村的,也就是赵阳家有这排场!”
赵丙全却没空听他们的感慨,又几步窜到屋里,对赵丙星道:“丙星,曹书记和几位将军到了,快出去迎一下吧!”
晨渡江和程蓝莺又对视一眼,这曹书记是谁?还有什么将军?
李慧碰了碰晨梅的手臂,小声问道:“赵阳怎么还认识什么将军啊?”
晨梅轻声笑道:“好像是小孟的家人。嗯,这事赵阳没怎么跟我说,我也不大清楚!”
赵阳则看了孟学辉一眼,问道:“都是谁来了?”
孟学辉站起身,笑道:“出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看到赵家和晨家都站起身准备出迎,张德洋想了想,道:“我们也出去看看吧。”
看着一屋子的人从身边经过,许自健陪着笑,尽量向一边靠着,但可惜的是,没有人看他们一眼。等人走过,看着空dàngdàng的屋子,他感觉心脏也虚得发空起来。
现在他想赶紧开车离开,只当今天这事没发生过,但是对方肯吗?他又想打电话回去,将现在的事情汇报一遍,mō了mō空空的口袋,才想起当时一心想着“美事儿”,手机还落在车上……
周明喘了几口气,道:“许队,我们现在走吧!”
许自健只觉得嘴里苦得像是吃了黄莲,如果走了就没事的话,当然好了,但是,这可能吗?而且,“孟少”不开口,他哪里敢动?这时再听到大号浑厚的音sè,就觉得压得心脏都不太舒服了!
只是几分钟的时间,随着欢快的喜乐,一行人簇拥着五个人进了院子。
许自健回头看了一眼,期待刚才赵丙全说的话只是农民没有见识。但是,他首先看到的是身高一米九、外形像jīng钢的武jǐng总队的武锋大队长,他搀扶着的是一位不怒自威的老者,老者的肩上是两颗刺眼的金星——看到后。他的眼睛里也冒起金星来了!这位至少和陈家那位是平级的啊!
这位老者自然是孟学辉的爷爷孟凡龙,在他身边的是曹华祥、苏裙和赵阳上次见过的那个军官,曹佳和陈雪则跟在了晨梅身边。
一行人走过来,对许自健来说,那种压力,几乎让他的呼吸都停止了!他低下头,期望不被注意到。
但是怎么可能呢?他们三个人杵在门口。除他外,周明和曲杭又都穿着jǐng服,想不注意都难啊!
果真,走到三人前面,孟凡龙停下脚步,问道:“赵阳,这也是你请的客人吗?怎么站在这里?”
许自健两tuǐ忍不住抖动起来,抬起头敬礼。喊了一声:“首长好!”只是声音低而发虚,听起来好像不是自己的一样。
这时,孟学辉笑道:“爷爷。他们说赵阳抢劫了谁的车,要抓赵阳回去做调查呢!”
孟凡龙嗯了一声,没有说话。
武锋眼睛像是闪电一样看了许自健三人一眼,然后指向许自健,道:“你来说,怎么回事?”
许自健心中想说,这是误会,可是,这样说谁会信呢?
或许是在太阳底晒着的问题,现在嗓子干得厉害。他咽了一口吐涂,战战兢兢地回答道:“报告武队。我们接到报jǐng,据报案人称,他被人殴打致伤,汽车也被劫走,通过调当时报监控录像。发现赵阳有嫌疑,于是我们,我们……”
武锋眉毛一竖,怒道:“别吞吞吐吐的,有话快说!”
许自健只觉得心虚的厉害,道:“我们只是请赵阳回去协助调查!”
武锋眉头一皱,道:“协助调查用是着把人带回去吗?既然说证据,是什么证据?”
许自健抹了一把头上的汗,道:“证据在车上放着,我……”
孟学辉嘴角一撇,道:“那你回去拿吧!”
许自健像是得了特赦,快步向院外走去,等出了众人的视线,也不管人来人往的,撒tuǐ就快跑起来,中间推开了两个人,冲到车前,用力就去拉车门,扑进车里就拿起了手机。
此时手机上面还在播放着他的“战斗画面”,他的武器被那名身体很丰满的女人含在嘴里,记得当时爽得他全身颤抖,但现在哪里还有心情管这个?
双手一阵乱按,但手机退出程序还要一定的时间,把他急得直想把手机摔了!好在想着还要找所谓的证据,忙又爬进车里,伸手从前面座位上拿出公文包,直接就往外倒。但倒出来的只是火机、~~~香烟还有几只安全套,他看了一眼手机,直接扯开包,从里面掏出几张打印的A4纸,然后坐下喘了一口气。
这时,手机程序也完全退了出来,他忙找出一个电话打了过去。看了一眼大门口,等待接通的时间也是那么难熬!
好在电话很快接通,他也顾不得平时先让领导说话的规矩,不等对方说话,他就冲着电话低吼道:“方总,这次事情很棘手啊!那个赵阳和孟少有关系,好像还是他的大哥……”
对面电话里传来一阵不悦的训斥声:“慌什么,慢慢说!”
许自健满脸是汗,急急地道:“方总,没法慢慢说,武队也来,还有一位好像是咱们军区的司令员啊!”
对面电话稍一沉默,道:“我知道了!”然后就扣掉了电话。
“喂!喂!”
许自健又连着叫了几声,却只收到了忙音,不由恨恨地叫道:“恁娘!”
PS:补更七。明天还会补一更,这样要有欠不全补完了。!。
第二二六 欲哭无泪的许自健
许自健再恨得骂娘也没有用,现在他还是要把所谓的证据带给武锋看。由网友上传==
话虽如此,但是想到接下来要面对的人、要面对的事,他就感到浑身无力,而且,这一停下来,他才发现小腹胀得厉害,却也只能拿着那几张A4纸往院子里走去。
进了院子,发现赵阳和孟凡龙等人都已经进了屋里,那个赵阳拍了拍孟学辉的肩膀,孟学辉则亮了亮了拳头笑了笑,而周明和曲杭还是像截木头一样站在mén口。
走到周明两人身边,看着一屋子的人,许自健到底没敢进去,只是站在mén口报告道:“首长,武队,这是我们调出来的监控截图。”
这时他也不敢说是什么证据了。
武锋走出来,接过来,迅速翻了翻图片,然后抬头问道:“就这些?”
许自健强自镇定地道:“还有报案人的记录。据报案人指认,正是这辆车的车主将他和同伴打伤……”
屋子里,曹佳侧耳向外听了一阵子武锋和许自健的对话,然后就从nv方一桌走到赵阳身边,眼睛发亮地道:“赵阳哥哥,你真厉害,一个人能打四个!你是怎么打的?”
赵阳感到曹佳的手上粘粘的,鼻中还嗅到一丝桃子甜香,知道是她吃~~-更桃子沾上的,就向外面指了指,道:“把手洗了去!”
曹佳吐了吐舌头,拉着陈雪就向外面走去。
赵阳就端起茶壶为孟凡龙等人续上水,看到那位姓葛的军官正看着自己,就向他点了点头。倒完水,刚把茶壶放下,就听到武锋声音陡然提高,喝斥道:“胡闹!你们就这样办案的?”
他稍一停,继续拿起暖水瓶往壶里续上水,放下水瓶,盖上壶盖,然后才向外面看去。
只见武锋俯视着许自健道:“你倒是说说赵阳他们开车先走,是怎样找到报案人的车,又是怎样抢他们的?嗯!事情都没查明,你们就凭报案人一面之词就从宁沅赶到这个小山村里来抓人?”
面对高大的武锋,许自健感到呼吸都有些困难,他有些艰难地解释道:“我们也是为了尽快查明案命……”
说完这句话,他就沉默下来。现在这种情况,他根本不再想把赵阳带走的事了,自己能脱身就不错了!而说多错多,一些做法也不是太经得起推敲,反而不如少说。
这时那位姓葛的军官走过来拿过“证据”翻了翻然后摇了摇头,道:“是赵阳的车。当rì我正好路过,见到跑车的车主在高速路上将赵阳的车bī停,然后双方起了争执,打了起来。不过,赵阳的车先走的,跑车在后面。要说赵阳抢他们的车,我看有点困难啊!”
武锋冷笑道:“是啊你说说,赵阳怎样回过头来把他们的车抢走的?”
许自健终于有些承受不住武锋带来的压力,想说他也是接受了别人的命令才来抓人的。可是武锋的级别虽然稍大一点,但他是武jǐng方面,和他们没有立接关系“方总”可是自己的直接领导啊!
这时,曹佳欢呼一声,拿着手机跑进了屋里,对赵阳道:“赵阳哥哥,快点,快点,元月快到了,我们去接她们去!”
孙振香一直很喜欢元月,闻言拉住曹佳的手,欢喜地道:“元月也来了?到哪了?”
曹佳一边拽着赵阳的手,一边回头笑道:“应该马上就到了!”
正说着话,赵丙全又急匆匆地进了院子,同样吆喝一声唢呐班,然后侧身向屋里喊道:“丙星,又有贵客到了,你们出来迎接一下吧!”
孟学辉向孟凡龙说了一声:“爷爷,您和曹爷爷在这里等着,我也去迎接一下去!”
说完,他就跟在赵阳家人后面向院外走去,只见一名气势如渊的男子站在前方,左边是秦佩yù,右边是元月,这人正是元副〖总〗理!
没想到他能来!孟学辉看了赵阳一眼,这个婚礼规格可真不低了啊!
赵阳马上也意识到了来人是谁,也有些诧异。原本他以为秦佩yù和元月能来就不错了。轻轻握了握晨梅的手,跟着赵丙星和孙振香在赵丙全的带领下迎了上去。
见完礼,秦佩yù将一只狭好的字轴jiāo到赵阳手上,笑道:“赵阳,这是我求我家老爷子写的一幅字,就当作你们的新婚贺礼了,祝你们百年好合!”
孟学辉的眼睛顿时有些发红了!这可是秦老爷子的字啊,他要是结婚,以孟凡龙的地位,请到副〖总〗理参加婚礼不难,但想得到秦老爷子的字却不是容易的事!
赵阳心中也是jī动,郑重接了过来又听到院外吹响大号,浑厚的声响把许自健吓了一jī灵,想着这次又是谁来了,但他想破脑袋也想不到来的会是一个副〖总〗理啊!
看着一群人从院外走来,又走进屋子里,许自健已是yù哭无泪,擦着不住往下流的汗水,真想闭上眼睛就当是做了个荒诞的梦算了!
但是,看到向他看了一眼的武锋,他哪里不知道这就是活生生的现实——就算是梦,也是恶梦!
而这个“恶梦”不仅不能醒过来,还在继续下去:屋子里人一边说着话一边坐下,然后秦佩yù向外边看了一眼,问道:“那三个人是怎么回事?赵阳结婚不会还请〖民〗jǐng站岗吧?”
许自健瞪眼向里看去,期望着不会有人提起是什么事,又想,毕竟是省内的事,武锋等人应该不会提吧?毕竟说起来也算是“家丑”!而赵阳呢?从一开始他就不怎么说话,现在也祈祷他不要说吧!
但是,接下来一个少nv的话却将他的“祈祷”打得粉碎:“秦阿姨,他们是来抓赵阳哥哥的,说他抢了别人的车!”
说话的自然是曹佳。
秦佩yù有些好笑地向外看了一眼,端起茶杯喝茶,没有说什么。
元月看了赵阳一眼,又转向曹佳,小声地问道:“小佳,到底怎么回事?赵阳哥哥怎么会抢别人的车?”
曹佳呵呵一笑,道:“好像赵阳哥哥揍了一个人,那个人就说赵阳哥哥抢他的车,又从宁沅找〖jǐng〗察来抓赵阳哥哥……”又往武锋那里一指,道:“你问这个叔叔吧,他知道!”
武锋一咧嘴,只得回答道:“赵阳和车主有过争执不假,但应该没有抢他的车。”
秦佩yù端着茶杯,脸上带着笑意,道“那怎么会有〖jǐng〗察从宁沅来这里抓人?”
这种事其实不用问……但武锋必须回答。他沉声道:“应该是某些人的工作失误导致的!”
孙振香刚才一直很担心赵阳被他们抓走,闻言道:“到底是谁失误的?我们正办喜事呢,来这一出,真是让人生气!”
秦佩yù轻轻拍了拍孙振香的手,然后看着武锋道“那就麻烦你帮忙问清楚吧。你看,人家结婚的大喜rì子里来抓人,总不难让人家不明不白的!”
武锋心中无奈,但很快就点了点头,大步地走了过去。
问清楚也很简单,只要问清事情的来龙去脉就可以。
当听到许自健嘴里说出报案人的名字叫“刘强军”的时候,孟学辉释然地一笑,对孟凡龙道:“好像是刘氏集团的那个刘强军。”
他的话虽然声音不大,但武锋自然也听得到,接着问了一句“是哪个刘强军?”
许自健沉默了一下,道:“是刘氏集团的副总经理刘强军。”
孟学辉笑着解释了一句:“刘氏集团是刘元琴阿姨娘家的公司。”
其实不用他说,秦佩yù自然知道刘氏集团和刘元琴,或者说和陈庆泽的关系。而元月的头痛病又是陈青龙造成的,她对刘元琴一家自然就不会有什么好感,只是到了她们这个层次,很多时候反而更加不〖自〗由。
现在刘家又找上赵阳的麻烦,而赵阳又为元月治好了病,所以,正好可以凑这个机会敲打对方一下,也算是一举两得。
秦佩yù放下茶杯,从包里拿出一只手机,找到刘元琴的电话打了过去:“元琴,我是佩yù!”
刘元琴正赤着背在让周尚炎用yào酒为她做肾疗,看到打来电话的是秦佩yù,眼神不由一凝,她怎么会自己打电话?难道是赵阳的事?
手一抬,示意周尚炎暂停,她则用亲热的语气道:“是佩yù啊,最近可好?老爷子身体好吗?”
秦佩yù轻轻一笑,道:“都好。”
刘元琴看了一眼周尚炎,周尚炎一笑,收起yào酒等物走出了卧室。
她则穿上睡袍从chuáng上站起来,走到窗边,又笑道:“那真是太好了!佩yù,咱们可是好长时间没有见面了,最近在忙什么呢?”
秦俩yù自然地道:“也没忙什么。这两天江宁有个会议需要老元参加,我陪他一起去。”
刘元琴故作高兴地道:“是那个全国中小型企业发展论坛吗?那应该经过东岳吧?那到时候在我们这停一停,也好让我和老陈尽一下地方之诅!”
秦佩yù淡淡地道:“我们已经到东岳了。在赵阳家。”
刘元琴心中咯噔一下,果然是关于赵阳的事!
第二二七 你叫什么名字
“赵阳家?”
刘元琴坐回到chuáng上,仿佛不经意地问了一句。
秦佩yù笑着回答道:“是啊,赵阳家。赵阳是元月和曹佳的干哥哥,我们和曹〖书〗记家就都是赵阳的干亲,他今天结婚,我们还有孟老就一起来喝杯喜酒,反正我们也是顺路——没想到一来就看了一场好戏!”
刘元琴心脏呯地跳了一下。她当然知道这场“好戏”是什么!
说起来这场好戏还是她导演的:之所以选在今天派人去抓赵阳,就是想把他的婚礼搞砸,好出一口被拒绝又被陷害的恶气!
但是她却没想到赵阳竟然能请动元副〖总〗理参加他的婚礼!而且,听起来还有一个“孟老”她稍微一想,考虑到赵阳与孟学辉关系好,那么这个“孟老”就是省军区司令孟凡龙了!
再加上曹〖书〗记家——虽然不知道是老的还是小的,但是,这一个可是实实在在的和陈庆泽的工作有直接关系的!
现在就是不知道派去的人是什么时候到的:如果是在秦佩yù她们之后的到的还好说,只要他们不犯傻,不当着她们的面抓赵阳,那还有挽回的余地;如果在她们之前到的,他们正在找赵阳的麻烦时候被碰到,那就不好办了!
而听秦佩yù话里的意思,好像正抓了他们个现形!
当然,她又没在现场,到底是什么情况,现在也不清楚,所以,她淡定地一笑,道:“估计你和元副〖总〗理也很少参加这样的婚礼吧?说起来,咱们这样的家庭,想不受干扰地参加个亲人的婚礼都变得奢侈了!”
秦佩yù轻轻一笑,话题一转,道:“现在是换界之年。敏感时期,各人的亲戚朋友自然要看顾好!”
刘元琴拿靠枕的手猛然抓紧,听她话里的意思,却是最糟糕的情形出现了。不仅派去的人被抓了现形,而且还把刘强军给供了出来!
她愤怒地在心里把那几个办事的人狂骂了一阵,同时对秦佩yù也产生了怨恨!这件事上,因为陈青龙的病,她认为自己是受害的一方,如果不是她们的影响,她还用找理由抓赵阳吗?直接就可以从医院里nòng一份“证明”把他逮起来了!
当然这个想法。她也只是想想。秦佩yù不仅是元副〖总〗理的夫人,还是秦家的nv儿,随便哪一个都能给她和她们刘家所倚仗的陈庆泽造成障碍——在官场中,自然是能成为朋友最好,最不济也别nòng成敌人。所以,她停了一下,调整了一下情绪,又笑道:“还是〖总〗理夫人觉悟高。我平时都没有注意过这个问题!你说得有道理,回头和老陈说说,让省里的干部们一定要做好亲属的工作。千万别凭着干部的关系办了什么错事!”
秦佩yù抿了一口茶,随意地道:“我也就是有感而发,随便说说。这次从家里出来,我家老爷子就教育我们一顿,说我们的权力是人民给的,千万不能公器sī用……”
刘元琴忙笑道:“当然!秦老确实高风亮节,值得我们学习!”
这时,商年俊又从果园里摘了一筐桃子送了过来,秦佩yù就说道:“桃子来了。不和你说了,我准备尝尝赵阳家的无污染的鲜桃了!”说着接过一只放在鼻下嗅了嗅。道:“真香!走的时候一定要带上一筐给老爷子尝尝,看看能不能再换一幅字出来!”
刘元琴眉头又是一皱,嘴上却道:“那好吧,回来时如果有空,就在宁沅停一停,我们也好坐下来谈一谈。”
秦佩yù答应两声。就挂了电话,然后又对孙振香道:“没事了,她们不敢再找赵阳的麻烦了!”
孙振香忙道:“那就好!哎,别光看啊,尝尝,我们家的桃子可甜了!”
秦佩yù咬了一口,笑道:“真甜!回头给我们捎上一点,不会说我们喝个喜酒还往回拿东西吧?”
孙振香笑道:“哪里的话!我们这喝喜酒的,本来就是要送点东西给客人的!”
见到这个情形,武锋回头瞪了许自健三人一眼,厉声道:“还站在这干什么?回去好好检查一下自己的工作!”
许自健心中一松,顾不得擦脸上的汗水,忙不迭地说道:“是,是!我们回去一定会好好检查自己的错误!那,武队,我们这就回去了!”
武锋摆了摆手,许自健急忙转身要走,想着这样做失礼,就又回头敬了个礼,然后眼睛向东南角的厕所看去,有些犹豫着是不是先去那里放放水——刚才不觉得,现在才发现腹中胀得快忍不住了!
不过,不等他做好决定,就听身后一个声音道:“等等!”
许自健心中一凛,听出这个声音是一直不怎么说话的赵阳的。他回过头,马上换上笑脸,道:“赵先生,我们这次的行动给您的婚礼带来了不好的影响,真是不好意思!我代表我的两个队员,向您道歉!”
赵阳站起身走了过来,看了许自健一眼,道:“如果是合法的行动,不需要道歉。如果不合法,道歉有用吗?”说着,他转向曲杭,道:“你叫什么名字?”
曲杭鲁莽点,却也不傻,他没有回答赵阳的话,而是看向了许自健。
许自健直接照他tuǐ上踢了一脚,不假颜sè地道:“看我干什么?你看你刚才做的事!明明是请赵先生协助调查,你什么态度?我在外面都听到你的声音了,还不给赵先生道歉!”
曲杭忙一立正,道:“赵先生,我刚才的态度不好,给您带来了不好的影响,请原谅!”
赵阳眼神不动,又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曲杭一滞,道:“我……”
许自健擦了一把脸上的汗,看到赵阳只是盯着曲杭看,就一咬牙,道:“我什么我?没听到问你话吗?”
曲杭再也不复刚来时的霸气侧lù,有些不敢看赵阳眼神,转过头道:“我叫曲杭。”
赵阳问完就不再看他,又转向周明,同样问道:“你叫什么名字?”连声调都不带变的。
周明强笑道:“赵先生,我们只是奉命行事的小人物,身不由已,您大人有大量,就原谅我们这一次吧,好不好?多个朋友就多条路,您说是不是?”
等他说完,曲杭也抬头期待地看向了赵阳。
小人物?那也看是对谁说。如果对背后坐着的那几个人,他们确实是小人物,但对普通人来说,他们的出现,就代表着国家机器,有着不可抗拒的力量!而这股力量却用来对付他,还影响了他的婚礼,这在他这里是不可以原谅的!
他只想过好自己的rì子,如果有人来破坏,那么,就不要抱怨他的反击!况且,现在有这么好的机会不用不就làng费了吗?
至于说“大人大量,不予计较”的话,圣人都说了:“以德报德,以直报怨。”
于是,他淡淡一笑,又重复问了一遍:“你叫什么名字?”
周明眯了眯眼,又压低声道:“你已经知道了事情的经过……对付我们又有什么意思呢?”
赵阳明白他的意思。但是,对陈家有对陈家的方法,对眼前这种仗势欺人的狗tuǐ子,则不必讲什么策略,直接“打断”就行。而且,他现在什么都不用做,陈家就会受到惩罚。
于是,他又说道:“名字!”
周明yīn沉着脸道:“周明。”
听他说完,赵阳又转向了许自健。
许自健一哆嗦,所谓死道友不死贫道,他忙道:“赵先生,请你放心,我肯定会好好教训他们,给您一个满意地答复!”
赵阳道:“你叫什么名字?”
许自健脸sè一变,看向站在一边的武锋,期待他能帮着说句话。
如果赵阳不追究的话,他们回去顶多做个检查,甚至什么都不会有,因为毕竟是按命令行事。
但是,赵阳一旦追究的话,等待他们的就不单单是检查这么简单了!以赵阳背后坐着的那几个人的影响,陈家就不再是他们的庇护,而会直接把他们拉出来当替罪羊了!
武锋虽然不满赵阳的做法,但是,他更看不惯许自健三人的行为,于是沉着脸没有说话。
许自健收回目光,面无表情地道:“许自健。”
说完,他低了低头,掩饰住眼中yīn冷的光,想着自己也是一科级干部,应该不会那么轻易地被处理,以后赵阳要是落在自己手里……他的心里闪过各种各样暴虐的念头,但很快又将思(最快更新)绪拉回来,抬起头心中已经变得轻松地问道:“我们可以走了吗?”
却听赵阳又问道:“这个案子是你负责的吗?抓我的命令是你下的?”
许自健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嘲讽地看了赵阳一眼,没有立即说话。不过一想,赵阳得罪的人越厉害,他应该越高兴才对,于是回答道:“是方队,方长洋让我来的。还有什么问题吗?”
说完他就看向赵阳,却见赵阳表情平静,而在屋子里,元副〖总〗理和孟凡龙慢慢喝着茶,仿佛只是说件无关紧要的事情一般地道:“公安战线是维护人民人身财产安全的,不应该成为某些人的工具啊!”
许自健顿时就高兴不起来了。
PS:这是补上月的最后一更。今天的更新大概在十一点前放出。(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第二二八 婚礼小插曲
许自健三人的车开出了村外。他才回过神来。顿时觉得腹部又冷又胀又痛。他yīn沉着脸憋着气叫道:“停车!”
曲杭停下车。转头问道:“许队。我们怎么办?”
许自健捂着肚子骂了一句:“滚!问你妈去!”说完有些狂躁地把车门踹开。也顾不了路下面田里就有人。手忙脚乱地扯开kù子就准备放水。
但或许是憋得时间太长的缘故。竟然一时尿不出来:头顶是火辣辣的太阳。小腹又胀得铁硬。身边还不时有摩托车、三轮车经过。但他就是尿不出来!恨不得照下面来上两拳!
而他越急。就越是尿不出来。最后脸都憋青了。忍不住就照车轮踢了一脚。然后惨叫一声。就抱着肚子倒在了地上!
曲杭和周明一看。吓得跳下车来。抬起他往到车就往最近的医院赶去。
这一忙。两人都没有来得及等到快黑天时。周明看到自己的手机上有了七八个未接来电。显示的名字都是“方总”。他吓得一哆嗦。马上回拨了过去。
方长洋听他的汇报。yīn沉地嗯了一声。挂了电话马上给刘元琴打了过去。有些着急地道:“现在我们要怎么做?”
刘元琴想到陈庆泽两个小时前打来的电话。叹了一口气。道:“小方啊。现在是敏感时期。我们都不方便出面。当然。必要的招呼我们还是会打的……只是。关键还是要你自身硬啊!”
挂了电话。方长洋将手机往墙上一摔。嘴里骂道:“cāo!”
……
在龙窝村。此时正是最为热闹的时候。
农历初十。月亮看起来已经差不多圆了起来。晴好的天。明亮的月辉照得天地间像是白昼一般。
赵阳的老宅里。一张张桌子上还坐着人。香气四溢各式各样的菜正一托盘一托盘地往上端。菜香酒香就香了一院子。
大人们谈天说地。喝酒划拳。调皮的孩子们跑来跑去。而唢呐班在休息吃完饭后。又jīng神抖擞地吹奏起来。不仅如此。班上一个小媳fù还tǐng能唱。小曲儿流行乐。信手拈来。还tǐng有范儿。顿时把年轻的小伙子、小姑娘、小媳fù儿都引了过去。
白天的时候。元副总理夫fù和孟凡龙等人。坐了一会儿就都走了:元副总理要去参加会议。孟凡龙好像也要去黄海有公事。
赵阳一家就恭恭敬敬地把他们送走。每人临走还送了一筐鲜桃。说起来。人家能抽时间过来就已经不容易了。并且来了还给解决了一个不小的麻烦。
不过。孟学辉、元月、曹佳、陈雪还有韩凤都没有走。曹华祥自然也在——刚才喝酒有点多。现在也已经回家了。
此时。赵阳和晨梅又出来敬差不多最后一批客人。孟学辉元月四人也陪着出来。
看到新娘子出来。院里就哄然一叫。唢呐声也吹得响亮了几分。
孟学辉端着酒对赵阳道:“大哥。到我结婚的时候。你也得给我端酒啊!”
赵阳喝的虽然都是自酿的米酒。度数不高。但架不住喝得多。现在脸上也红红的。他看了孟学辉一眼。笑道:“到时候我抱着你侄儿给你倒酒!”
孟学辉眼睛一亮。一想到那种情形。心里就觉得喜庆、亲切还有种美好的寓意。顿时高兴地道:“好!”
而在他们身边。元月扶着晨梅的胳膊。帮她拿着手机。曹佳拿着酒瓶。里面是玫瑰sè的酒液——说是酒。不过是稍有点酒味的果汁。而陈雪则拿着酒杯。四个人往那一站。月光下。个个美若jiāo花。气质不凡。那个排场真可比天后出宫了!
每到一桌前面。敬个酒。收获一大堆祝福的话。村民们朴实。表达祝福之意不仅在话里。还在酒里。晨梅可以稍微意思一点。赵阳则必须喝下。当然。也不会有人真的要灌醉他。
敬了两桌。从院中走过的时候。赵阳一把抓住正在乱窜的商年青。想了想。道:“我安排你个活!”
商年青这种半大小子。最喜欢大人让他们干点什么。况且又是他一直崇拜的赵阳。一听马上叫道:“好啊好啊!”
赵阳揽着他的肩膀道:“你看村里人现在都往咱这里跑。家里可能就没人看。你带上几个人。去转转。记住。看到有小偷什么的。马上来汇报。不许逞能。听到了吗?”
商年青像小鸡啄米一样应了下来。赵阳一推他。道:“去吧!”
商年青马上往人群里一指。叫道:“海子。二子。洋洋。赵敬。你们四个过来!”
看着五个人嗖嗖地窜了出去。孟学辉笑道:“还有小偷敢来你们村?”
赵阳笑道:“大喜的rì子。别被他们给弄得晦气了!”
这时。晨梅的手机响了两声。元月将手机递给她。却是两条银行的短信。
看着两条各打入一千块钱的短信。晨梅向赵阳看了一眼。
今天中午时分。商雨晴和谭爽分别给赵阳和她打了电话。谭爽刚回天南。自然不能来了。商雨晴也说忙。脱不开身。要把份子钱打到她们的卡里——想来钱是她们打来的。正想着。接着又收到两条祝福短信。果然是她们的。
她停下。赵阳自然也跟着站住。问道:“谁的短信?”
晨梅笑了笑。到了现在的份上。自然已经看开。况且商雨晴和谭爽现在又都只是个文字符号。于是打趣道:“白天给你打电话的两个妹子。现在汇钱过来了!”
赵阳一笑。道:“好。又多了两笔收入!”
晨梅扑哧一笑。伸手为赵阳整了整衣服。刚要说话。商年青就小跑着冲了过来。
赵阳一愣。现在正是农民买化肥什么的。家里应该放点钱。他就做个预防。难道还真有小偷不成?
商年青跑到赵阳面前。一把拉住他的手。压低声音叫道:“快快。阳哥。丙金大爷家店里进小偷了!”
赵丙金年轻时学过电焊。二十年前就在公路边上盖了间屋。就开始修修小推车和自行车什么的。后来又开始自己做小推车和农具。最近几年则又加上了铁门、铁窗什么的。生意很是红火。
赵阳看了一眼正围在唢呐班边上看热闹的赵丙金。不禁有些好笑。你说你小六十的人了。咋还那么受凑热闹呢?不过那贼也真是大胆。现在才七点来钟。他们就敢来偷东西!
低头和商年青说了几句。他就又窜到了刚敬完酒的那几桌。忽拉一下子。二十多个人就站起来走了过来。
其他桌的人一看。都有些诧异。赵阳忙道:“大家吃着喝着。不用动!”又对唢呐班的人道:“继续吹着点!”
人的好奇心都很重。见赵阳不说。就拉住刚才桌上的人问。一问顿时也站了起来。
赵阳也不管。顺手指了人。分成了三片。一片跟着他。一片转到路的另一头。剩下几个人则从后面包抄——其实不用这么麻烦。
~~~一堆人往赵丙金家的铺子里走了过去。
出了胡同才发现。那个贼也算得上是“胆大心细”:现在村里人虽然正是人多的时候。但大都聚焦在赵阳家的老宅里。或者喝醉了酒回到自己家里。路上的人反而少了。
再走到店铺前一看。这个小贼还不简单。将一辆面包车往门口一停。再将店铺的门虚掩着。不走近了看。还真不知道他们在偷东西呢!
此时。一个二十四五岁的年轻人正抱着电机往外走。冷不丁地看到原本有些冷清的街上。一群人气势汹汹地赶了过来。顿时吓得叫了一声。扔下电机就要跑。
而此时守在屋角旮旯的四个小子。拿着木棍也叫着冲了过来。
小偷不只是一个人。屋里还有两。其中一个是司机。因为要抱大件的东西也进了屋。听到叫声。两人拿了一条钢筋就冲了出来。
在门外的小偷刚要跑。却发现路的两边都有人往这边跑。对面是屋。还有四个半大小子往这冲。稍微一纠缠就别想跑了——现在除非是上天或者入地。根本就没处躲啊!
而屋里拿着钢筋冲出来的两个贼。其中一个体格特壮。随手扔给外面的贼一根。红着眼叫道:“回屋没用。冲出去!”
他说得没错。进了屋就只能等着瓮中捉鳖了。甚至他们都没有时间上车!
看到他们手里的钢筋。赵阳随手捡起一块石头。照着壮的那个就扔了过去!
其他人一看。也有样学样。瞬间一片土块石片就飞了过去!
最壮的那个贼被一石头砸在肚子上。疼得趴在了地上。剩下的两个贼把钢筋一扔。也抱头往车底下钻去。
然后就和着三个男人的鬼哭狼嚎就在这明亮的月亮底下上演了!
再然后就是三个鼻青脸肿的小贼被连踢带踹地赶到了老宅——正好还有几个镇上的民jǐng在这里喝酒。
刚才民jǐng们都在喝酒。看到三个贼被扭送到跟前。不由哈哈一笑。道:“赵阳。我们来你这里喝喜酒。不仅喜酒喝得痛快。还有小偷送上门抓。真是太爽了!”
商年青往前面一站。嘿嘿笑道:“小偷是我们发现的。有奖励没?”
年纪稍大的一个民jǐng大笑道:“有!”
赵丙金听说后。又是害怕又是jī动。道:“我也有!”
赵阳一笑。道:“铺子前面还有辆车。你们一会儿别忘了。这是钥匙!”
那个年纪大点的民jǐng接过钥匙。又和同事将三个小偷铐进了jǐng车里。然后就又回去喝起了酒。
话说。三个偷“手艺”还不错。竟然互相配合着把手铐给打开了!
然后在唢呐声中。噼里啪啦。噼里啪啦……
这个结婚的夜。的是热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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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二九 新婚之夜(上)
九点半多,敬完厨子和帮忙的人的酒,赵阳和晨梅也就开始返回果园。「域名请大家熟知」
当然,老宅里还是热闹依旧,唢呐吹着,小曲儿唱着,估计能闹到半夜。
赵阳已经喝得醺醺然然的,走出村庄,侧脸看着一身喜服、在月光下美丽不可方物的新娘子,心中欢喜异常。
晨梅只当看不见,手握在赵阳手里向前走去。
赵阳看着她那温婉的模样,更是心动,拉住她的手站住,道:“我抱你回去!”
晨梅一笑,拉了拉他的手,心中异常满足地道:“我陪你走!”
赵阳呵呵一笑,还是蹲下抱着她走了几步,然后才轻轻放下。
孙振香已经哄着晨曦睡了,赵丙星还要在老宅里忙活一会儿,所以,回到果园,开了mén,除了小黑和公主摇着尾巴迎了上来,就只剩下夏虫的叫声和山口隐隐约约的瀑布的响声,与村里的热闹相比,就显得格外的宁静的。
开了mén,赵阳伸手把灯打开,晨梅则走到桌前,看到孙振香已经泡好了醒酒茶,就倒了一杯递给赵阳,她自己则是喝了半杯凉白开。
醒酒茶微酸,有些发苦,但凉凉的,喝在嘴里却是很舒爽。
喝完醒酒茶,赵阳侧耳向西边卧室听了一会儿,然后笑道:“睡了!”
晨梅嗯了一声。这一天,从早到晚几乎就没有休息的时间,却只感觉到欣喜,一点也不感觉到累。
赵阳又凑近晨梅身边,轻声笑道:“咱们一起去洗个澡,也睡吧!”
晨梅拉着赵阳的胳膊把他推开,道:“你快去先洗了,我还要喝点水。”~~-更
今天才是她和赵阳真正的新婚之夜,一定要将干干净净的自己的最美的一面地呈现在他面前!但是大热的天忙了一天,难保身上没有汗迹和灰迹。里面的衣服也被汗给沾湿了,怎么能让他看到呢?
赵阳站着不动,握着她的手道:“没关系,我等你!”
晨梅皱了皱鼻子。把赵阳的手拿过来亲了一口,又在他发热的腰背上推了一把,道:“乖,自己去洗,一会儿有奖励!”
赵阳醉呵呵地问道:“什么奖励?”
晨梅在他腰上轻轻拧了一下,嗔道:“快去洗!”
赵阳mō了mō头,扯了一条máo巾就准备去洗澡。
晨梅看到赵阳身上笔tǐng的新郎装。忽然叫住他,道:“把衣服脱下来,省得一会儿nòng成皱巴巴的一团!”
赵阳嘟囔道:“脱什么脱?反正都要洗!”
晨梅上前拉住他,也不管三七二十一,直接就从他身上往下扒,然后从屋里拿了一条大kù衩扔给他,道:“去洗吧!”
看着赵阳向外面走去,她将喜服折好放在一边。这是她们结婚的喜服,洗也要用心的一点点地洗,然后好好地收藏起来!
赵阳披着máo巾出了mén。耳中听到旁边石榴树一动,就抬脚走了过去,结果拎出来一个**岁的小男孩,想了想好像是赵丙义家的孙子,名叫赵运来。
“你小子,这么晚不去睡觉,跑我家干什么的?”
听到赵阳问他,赵运来也不说话,只是嘿嘿地笑着。
赵阳一想,忍不住好笑地看着他。这却是来闹dòng房或者听墙跟的!
一把揽住他的肩,把他往mén外送去,嘴里则笑道:“你小子,不许捣luàn,乖乖回去睡觉!”
赵运来眼睛luàn转,笑道:“叔。你怎么发现我的?我为了偷偷进来,席上的jītuǐ我都没舍得吃,全拿来喂你家小黑和公主了!”
赵阳带着他往mén外走,笑骂道:“看你人小鬼大的,我怎么发现的?你一动你叔我就听到了……明天看看还有剩的jītuǐ吗,有就送你两只,今天晚上乖乖回去睡觉——你一个人来的?自己回去害怕吗?”
赵运来嘿嘿一笑,道:“这么大的月亮,不怕——叔,你别送我了,我自己走就行!”
赵阳耳朵一动,又从厨房里、茅房里、屋墙角下、屋顶上还有牲口蓬里抓出了八个小子。
将赵运来九个人聚到大mén口,赵阳指着他们道:“你们在这等着,谁都不许luàn跑啊!”
说完他就又转到院墙外面,结果又在屋后面找到了两个人,还有三个爬到了树上!
赵阳好笑地将这五个带回到院mén口,问他们道:“还有吗?”
赵运来几个人忙摇着头道:“没有了!”
赵阳又凝耳听了一会儿,然后对着果林子喊了一声:“你们也给我出来!”
他喊完就听到西边苹果林里有了动静,但很快又安静下来。
赵阳一笑,想到刚才商年青几个人鬼鬼祟祟的围在一起嘀咕着什么,就又喊了一声:“商年青,你给我过来!”
话音刚落,那边果林里就有人受惊地“哎”了一声,然后带着另外两个十一二岁的小子吃着jītuǐ走了过来,站在离赵阳好几步远的地方叫了一声“赵阳哥。”也不往前走。
赵阳抬头看了看明亮的月亮,指着他们一堆人道:“你们还想在我眼皮底下耍鬼,还嫩着呢!都回去吧,正好作着伴也不用害怕!”
其实,要不是赵运来不小心lù了马脚,他还真不一定发现他们!毕竟,他小时候干过的勾当,可是已经有二十来年没做过了。没想到今天轮到自己了,差点还着了他们的道,而看现在的规模,可是明显比他们那时候要大啊!
商年青听完,也有点害羞,招呼了一声,带着这一群小孩就要跑。
赵阳忽然又道:“等等!”
然后回屋拿了一包喜糖给他们分了。
洗澡的时候,他一边用澡巾在身上搓着,一边就回想起小时候的一些趣事。那时候村里也没啥娱乐活动,有人结婚的时候就成了除过年外最热闹的节rì了!
等到洗完澡,回到卧室,看着chuáng上全换成喜庆的大红sè的枕巾枕套chuáng单被罩,无比惬意地躺在上面,安定踏实的感觉就浮上了心头:一路走来,直到今天,他和晨梅的感情终于得以圆满。当然,这既是终点,又是开始,但以后的路,将不再孤单!
……
晨梅躺在浴缸里,舒服地出了一口气,耳边似乎还能听到那喜庆的唢呐声。明明响得耳朵嗡嗡作响,现在想来,却一点也不觉得烦,而只是幸福地jī动着,并且感觉婚礼办成这样,才能渲染她的幸福和喜庆!
眼睛忍不住又看向整齐地码放在筐里的喜服上。这身衣服预示着今晚是她们的新婚之夜!
该做都已经做过了,甚至孩子已经孕育在她的肚子里,而带有法律效力的红本本也已经放在她们chōu屉里有二十天了,但穿了一天的这身喜服却还是让她明显感到,从今晚开始,一切都将变得不同:她完完全全地成了赵阳的妻子,赵家的媳fù,她的生活也将会全部地融入了这个家庭里,无论风雨,都会一起走过!
想到这些,她的心里就变得无比的安宁和幸福!
将全身上下仔细地洗了一遍,拿máo巾擦干净,在取那件紫sè睡衣的时候,晨梅的手一停,又落在了那身喜服上。
就这样穿着喜服出了洗澡间,走进院子,沐浴在月光下,站在台阶上向村子的方向看了看,还能隐隐约约地听到唢呐的吹奏声,笑了笑,推开mén进了屋,又收拾了一下衣服,然后推开卧室的mén走了进去。
看到赵阳侧躺着,眼神mí离的模样,晨梅忍不住一笑。
先回身将mén关上,然后走过去拉上了窗帘——这个过程中,她能明显感到赵阳的眼睛在随着她而移动。
做完这些,她又站在卧室当中,微低头理了理秀发,然后抬头看了赵阳一眼,他也在看她,只是还是那副醉眼mí离的模样,有些傻得可爱。
歪了歪头,她问道:“怎么不说话?”
赵阳眨眨了一下眼睛,嗯了一声。虽然饮了醒酒茶,但还是感觉自己醉醺醺的,飘飘俗仙,如在梦中,不愿意多说一句话来扰luàn这种美妙的感觉。
晨梅扑哧笑了一声,转头看向了一边,然后抬手解开了上衣的第一个扣子。
赵阳咽了一口口水,盯着那个部位,眼睛一动不动。
晨梅瞟了他一眼,嗔道:“傻样!你不都看过了吗?”
说完没有继续解上衣的扣子,而是一掀裙子的后摆,伸手进去,一低身把一只蕾丝镶边的红sè内kù脱下来,搭在了chuáng头的衣架上。
赵阳眯着眼深吸了一口气,晨梅轻啐了一声,开始一粒粒地把上衣的扣子解开……
于是jīng致的锁骨、鼓出来的细嫩的白ròu、被撑得浑圆的同样是红sè的镭丝束xiōng、依然平滑白嫩的腹部和两条yù藕一般的手臂就一一地呈现在了他的眼前。
褂子叠好放在了桌子上,接着两条yù臂伸到后面一动,两团雪团一般的软ròu就挣脱了束缚!
赵阳又吞了一口口水。
晨梅用一只手臂挡托在xiōng前将束xiōng挂在衣架上,回头看了赵阳一眼,然后脸sè红红地用手指一挑,裙子就像一朵红云一样落到了地上!
这是赵阳第一次光明正大地欣赏着面前的胴/体,在那三角地带的顶带,那处神秘的阜地,光洁而白晰,宛如刚出锅的馒头……
晨梅像是呼吸受到压抑似的从鼻子发出了一声娇哼,然后咬着chún走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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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三零 新婚之夜(下)
看着晨梅一步步走来,风姿绰约,洁白的身体像是发着光一般,美得像是云端走下的仙子,赵阳就感觉自己的心像是陷入了美酒中,醺然yù仙,又醉了几分,而身体也不受控制地抬起,伸开手臂想将这具温香软玉抱进怀里。
晨梅嘴角噙着笑,伸手轻轻一推,又在他头上一点,赵阳就被推得软软地躺到了chuáng上。
而她则又在他脸上mō了mō,然后声若琴弦地道:“你躺着就好……”
赵阳看着天huā板上垂下的红绸,含着笑躺在chuáng上,又伸手抚mō着她光滑柔nèn、带着凉意的小臂,等着她的身体整个地抱进他的怀里。
余光中看到晨梅转过身,留给他一个秀tǐng的后背,接着后腰伸进一只柔软的手,下身一凉,却是把他的内kù也脱了去,然后那只柔软的手又在他下身那团物事上拨弄了两下,原本就已经探头探脑的某个部位瞬间就如被唤醒的龙飞腾起来!
这是……
虽说没有男人会拒绝这种“游戏”但是赵阳并不想没说几句话就急切地开始,感觉有点怪怪的,并且现在这种醉醺醺的状态,宁愿抱着她柔美的身体说说体己的话,或许更让他感到愉悦。
晨梅笑了笑,将秀发往耳后一拨,又转过头,脸sè也如喝醉般红红的。将赵阳曲起的tuǐ推倒,她则将一条tuǐ跨过去,然后慢慢向chuáng头跪爬过来。
看着如水滴状垂下的xiōng部,赵阳又吞了一口口水,想着她不会是要真做些什么吧?可是现在才怀孕一个来月,明显时机不对啊!又想着她应该不是那种不知轻重的人,肯定不用他说什么,这个念头只是在脑海里一转,却也没有说什么。
晨梅慢慢移过来,直到两人脸对着脸才停下来,然后看着赵阳的眼睛道:“人们说女人这一辈子。一天的公主,十个月的皇后,一辈子的奴隶,你说——呢?”
赵阳听出了她话中未说的那部分的含义。想着男人好像也有“一天的错误,十个月的奴隶,一辈子的坐牢”的说法——只是这些和他没有任何关系,他张了张嘴,道:“妻子啊!”
晨梅看了赵阳一会儿,扑哧一笑,看到他的眼睛老是往她xiōng前跑。就向上移了移身子,那团美肉就像是硕大饱满的果实到了他嘴的上方。
赵阳微微张开了嘴。
晨梅眼中含笑地伏低了身子,让果实顶端碰了碰他的chún。
赵阳伸了伸舌头。
晨梅从鼻子里笑出来,再放低了身子,将甜美的果实喂进他的嘴里。看着他眯着眼,有一下没一下地卷动着舌头,一副无比满意惬意的模样,她的心里也被喜悦和幸福填满。
用曲起的食指将垂下的秀发梳到耳后。低头看去,或许赵阳闭着眼就不会被他干净如泉水的眼睛吸引的关系,这个角度。这个距离,能更清晰地看到赵阳的神态和模样,就发现赵阳的额头很宽很饱满,甚至看不到一丝皱纹,而在他的眉心,有一块稍稍突起的肉,颜sè淡红,形状则像是椭圆形的珠子——如果再突出点、颜sè变成红sè的话,就和佛主眉心珠子一样了!
赵阳的眉毛不粗,却长得很规律。干干净净的,也很修长,鼻子上有点肉,坚tǐng而又不给人锋芒毕lù的感觉,越看越是喜欢,就一抬上身。将柔软的果实从他嘴里拔出来,然后捧着他的脸wěn了下去。
宁静的夜,夜风吹动窗帘,月光就照进布置得喜庆的卧室里,chuáng上,晨梅的秀发落下遮盖住了两人的脸,而她的身体也慢慢变软,慢慢骑在了赵阳的肚子上。
一wěn结束,晨梅仰起脸,将赵阳的头抱在xiōng前,悠长地呼吸起来。等喘匀气又放开赵阳的脑袋,低头看去,他的呼吸平稳,还是一副惬意慵懒的模样,就扑哧一笑。
慢慢将他的脑袋放到枕头上,她则扭了扭腰,稍微往下滑动身子,马上感到tún部碰到一根火热之物,回头看了一眼,向上移了点距离,然后慢慢趴在了赵阳身上,又用手托着两只rǔ白的xiōng包住赵阳的脸,翘着嘴角问道:“要不要……嗯?”
刚才晨梅的贴心服shì让赵阳的心愈加沉醉,就如慢步行走在chūnrì宁静的湖畔,暖暖的太阳照在身上,微风轻拂,huā草香气盈满身边,此时的心,懒懒的不想动弹。
热情如火、jī情澎湃固然能让爱意得到最彻底的释放,但轻声细语、软语温存也可以让两颗心深入交融。
……
被柔nèn的软肉包裹住,身体某个部位忍不住就想要变大,再变大……
赵阳吸着气,落到这般“田地”也不能怪他,谁叫他浑身懒懒的,连话都不想说呢?
……
jī流喷发,下面传来晨梅的咳嗽声,却还是包裹着不断跳动着的某个部位。
过了一会儿,晨梅喘着气捂着嘴爬了过来,赵阳忙伸手将桌上的杯子递给她,然后揉着她xiōng前的软肉,这个奖励,他很喜欢!
晨梅白了他一眼,拿杯子漱了漱口,然后拍掉xiōng前的手,没好气地道:“这下满意了吧?”
赵阳坐起来,将晨梅拉过来紧紧抱在怀里,轻轻抚着她的背,然后咬着她的耳珠说起无尽的情话。
晨梅趴在他的肩窝里,眉眼里就带上了淡淡的笑意,在赵阳的怀抱里慢慢睡了过去。这个时期,正是嗜睡的时候。
感受到晨梅的呼吸变得舒缓,又坐了一会儿,等她睡安稳了,赵阳才抱着她慢慢躺下。看着她安宁祥和的面容,他也闭上了眼睛。
只是,经历了从醺醺然到jī情澎湃,此时却了无睡意。既然睡不着,正好练习一下《增元法》。
因为《生死簿》中册缺失了几页,这一段时间的研究就一直进展很慢。现在他意识到,盲无目的的阅读各种医学典籍,想要触类旁通其实收效并不大,除了遇到像安老太这样的人外,《增元法》应该也是一条比较有效的路。
自从他的气血达到了十成,《增元法》基本上就放下了,现在乍一练习,竟然有些不适应,刚练了一会儿就中断了。也或许是身边有了一千jiāo百媚的女人的缘故吧!
想到这里,他不再取巧,而是按部就班的从呼吸吐纳开始,先清除心中的杂虑,让心情处于平和的状态下,然后开始调动肌肉、骨骼甚至是经脉,随后让心神也沐浴在了运行气血之中。
将心神沐浴在气血之中后,赵阳就发现,他的气血运行流畅,气血本身好像蕴含着饱满的生气,这是气血达到十成后才会有现象。
而心神随着气血的运行中,他又发现气血在经脉中运行,除了人身体给的动力外,好像还受到了外界的影响。
这种影响好像是……
活跃的经脉从三焦经转到胆经,又过了不知多久,赵阳听到赵丙星唱着小曲儿开门走了进来,那个小曲儿好像还是唢呐班刚才唱的……
这结想法像是水面浮影一样从他脑海里闪现,钴赵阳又继续沉浸在研究之中。忽然,他灵光一闪,发现外界施加于气血运行上的影响就像是磁铁之间的相吸相斥!
有了这个发现,赵阳心中顿时豁然开朗起来!
人的身体是一方小天地,而外面的世界则是大天地。生活在世间的人,必然受到外界的影响,有的影响我们能看得到、感觉得到,比如,天热,天凉,白天,黑天;但有的影响我们却看不到,比如一天之内天地之气的变化——天地之气应该每隔两个小时就会有一次明显的变化,这也是为什么每隔两个小时就会有一条经脉的气血变得旺盛起来。
天地之气,虽然我们看不到,但我们的身体早就已经适应了,具体表现就是不同时间,就有不同的经脉气血运行变得旺盛,这是人体做出的自然反应。
想明白这点,赵阳果然发现胆经的气血运行之中受到无形的“牵引”又发现这种“牵引”并不是磁铁般的相吸相斥,而更像是草木的随风而行!
不同的风,就有不同的经脉气血跟着旺盛起来!
《增元法》在这方面的作用应该是为经脉气血运行创造最优的条件,比如,让某个部位的经脉不要太过僵持,让某处肌肉放松不压迫经脉等等。
至于天地之气是什么?赵阳调动自己全部心神去感知,却是一无所获。
不过,在这个过程中,赵阳发现他和晨梅的力场时分时合,十分奇妙。
再仔细观察,又发现,两人的力场其实是以他们两个人为“鱼眼”一阳一yīn,组合成一个大的太极,随着两人的呼吸而流转变化不停。
这样的话,是不是自己练习《增元法》的时候,也能带动着晨梅跟着练呢?
想到就做。赵阳先是控制自己的呼吸,让两人之间的“力场太极”保持住,然后他自己再一次练习起《增元法》。
而一旦练习起《增元法》,他自己的力场就有了变化,随后“力场太极”的另一侧也跟着产生了bō动,最终力场的bō动又影响到晨梅身上——胆经某处细小的经脉跳动了一下!
有用!!。
第二二四 照相和招聘
剩下的时间里,赵阳都在研究如何通过两人之间的“力场太极”带晨梅练习《增元法》的问题。
经过不断的努力,几乎已经可以通过“力场太极”带着晨梅做出所有的动作,但是幅度都很微小,理论上这种幅度的动作是起不到作用的。
不过,《增元法》因为太过复杂多变,一直不能教给别人练习,而现在到底有了点眉目,所以,他还是很知足。况且,现在幅度小,但不代表以后还会小。
赵阳以为这种微小幅度的练习应该没有什么效果,但五点来钟,晨梅醒来后却能感到她的状态非常好,气血饱满,jīng力充沛,这是最佳睡眠才能达到的效果,看来这种方法至少是改善了睡眠——当然,也有可能是“新婚”的状态加成。
因为早桃已经成熟,虽然是赵阳他俩结婚的第一天,但都是一家人了,也不用太多讲究,所以一家人都起得很早,好去园子里摘桃子。
晨梅也跟着去帮忙,孙振香本来还拦着,但赵阳说活动活动也好,又看到她的睡得好才同意了。但也只让她跟着忙了半个小时左右,就借口帮着做饭,把她叫了回来。
洗了把手,晨梅对孙振香笑道:“妈,咱家的桃子真好!个大,形正,还甜!”
孙振香麻利地将锅坐到灶台上,又将案板上的碎huā生末扫到鸡食里,然后笑道:“去年冬里拉了几车酒糟上到了地里,又赶上前一段时间下了两场大雨,所以今年的桃子长得好!”
晨梅捞出一根萝卜咸菜用清水洗了,又问道:“那咱家今年的桃子能收多少斤?”
孙振香将鸡汤热上,下意识地向外面看了一眼,笑道:“去年早桃卖了八千多斤,今年差不多能卖九千到一万吧!”
晨梅切完咸菜条,拿起一根放嘴里吃了起来,很脆。盐头也不大,吃起来很爽口。
她们这边忙活完早饭,赵丙星爷俩也把桃子摘完了。这次一共摘了两筐,一共七百斤。桃子也不用他们去卖。这是提前预定好的,通知他们来取就行了。
今天他们有更重要的事:拍“婚纱”照。
吃完早饭,预定桃子的人就开着一辆小面包来了。帮着他把桃子装上车,换回一叠崭新的票子,赵丙星数着钱,脸上就像是笑出huā来了——每到这个时候,他就像过节一样开心!
不过。晨曦却好像有点不高兴。她抓着赵阳的衣服问道:“桃子被他拉走了,我吃什么呀?”
听到她这样说,大家就哈哈一笑。赵阳抱起她,刮了刮她的小鼻子,指着院子外面那一片果林,问道:“那么多桃子还不够你吃的?”
一家人就笑了起来。
把桃子运走,孟学辉就带着专门请来的摄影师赶到了村里。摄影师留着大胡子,四十来岁。听说还在国内国外得过许多奖。
先照全家福,没什么说的,赵丙星两口子坐前面。赵阳抱着晨曦和晨梅站在后面照了一张,晨曦抱在孙振香怀里照了一张,抱到赵丙星怀里又是一张……反正就是变换着位置照。
然后,赵丙星和孙振香又专门照了五六张后,孙振香就不让照了。一个原因是今天重点给赵阳和晨梅拍,另一个则是她们上次去登阳就照了好多照片,没什么稀罕的,照多反而还有些不好意思。并且,她们最看重的全家福已经照完了,剩下的就可有可无了。
孙振香想了想。又道:“是不是让亲家也一起照上?”
晨梅自然也想,就问道:“这合适吗?合不合咱这里的规矩?要不就不让他们过来了,来来回回的tǐng麻烦的!”
孙振香笑道:“哪有什么规矩?只要咱们自己觉得好就成。就是怕麻烦亲家跑一趟。”
晨梅看向赵阳,赵阳也道:“好不容易请来了摄影师,一起照吧!”
孙振香就急忙回屋里给程蓝莺打了个电话,很快就都赶过来了。
人多就是热闹。反正就是各种组合各种照。
摄影师也不说什么,反正是给了报酬,他就只管照好就成。
等全部拍完,摄影师稍微休息了一下,就开始了给赵阳和晨梅照相——算是婚纱照了,只是没有穿婚纱。
第一个照相的位置放在了赵阳他们的卧室里。当赵阳和晨梅穿着喜服往chuáng上一坐,摄影师的心猛然间提了起来!
刚才他就感觉有些异样——他就是给人家拍婚纱照起家的,但这一家人照相的感觉却有些不同。等到给赵阳和晨梅拍照的时候他才发觉,这一家人照的相都特别自然,尤其是他俩。两人往那里一坐,就完美的融合到了那个喜庆的气氛当中,而两人在一起又特别的和谐融洽!这样的画面本身就带着感情了!
摄影师的呼吸变得修长,眼睛也变得亮了起来——这是他面对有感觉的画面时的反应,也是他找到感觉了的状态!
卧室里、客厅里、院子里、石榴树前、桂树苗边、平房顶上、果园里、龙窝旁、山坡上……
摄像师感觉自己像是吃了〖兴〗奋剂一样,一点也不觉得累!或跪、或蹲、或趴,他的身上沾满了草汁和泥土,但却毫无所觉!
等到全部照完,摄影师才来得及喝了一碗水,又问道:“有酒吗?”
像赵丙星他们,从来没见过这么“卖力气”的摄影师,一听忙进屋倒了一杯米酒,他一口喝干,擦了擦嘴角的酒迹,大呼一声:“痛快!真TMD痛快!”
然后他走到赵阳面前,喘着粗气问道:“这位先生,请问焦卷可以给我吗?我不要你们请我的钱了……不不,我给你们钱,五万够不够?不行就十万!十万行不行?”
赵丙星和孙振香对视一眼,这照婚纱照还有倒找钱的?还给那么多!
赵阳却笑着摇了摇头,摄影师急了,忙道:“那你说多少?你说个价吧!”
赵阳按住他的肩膀,笑道:“这相当于我们的婚纱照,焦卷肯定不能给人的!不过。洗好的照片你可以留两张做为纪念……”
摄影师听赵阳说焦卷不可能交给别人,眼中一暗,但听说可以留两张照片又提起些jīng神,忙又问道:“照片我可以多留几张吗?这是我最近几年最好的摄影。每一张都达到了我现在能达到的巅峰!这或许是我艺术提升的契机……我能多要几张吗?最好每份都给我一张!”
赵阳看了晨梅一眼,晨梅小声地道:“他这么喜欢,就送他一份吧!”
摄影师大喜,忙道:“太好了!谢谢你们!谢谢你们!以后你们要照相,就找我,我一分钱不收!当然,你们要是能把焦卷给我。我还会付你们钱呢!”
赵阳一笑,又正sè道:“照片给你可以,但一不能用在商业用途,二不可以公开展览,明白吗?”
摄影师看到赵阳平静的眸子,心中忽然有些发寒。不过,他本来就没打算要把照片用到什么地方,而是拿来揣摩提升自己技艺的。于是点头道:“放心,我会保护二位的**的!”
……
到了晚上,照片和焦卷就送了回来。晨梅一边坐在chuáng上看着她们的照片,一边跟躺在里面看书的赵阳道:“哎,和你说个事。”
赵阳马上从书中抬起头,有些期待问道:“今天晚上还有奖励?”
晨梅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嗔道:“净想着那些事儿!我跟你说正事呢!”
赵阳眨了眨眼睛,道:“哦,说吧!说完正事是不是就有奖励了?”
晨梅被他气笑了,又在他胯下一mō,翘起嘴角道:“你要不怕咱妈明天修理你,想做什么都依你!”
赵阳mō了mō鼻子。干笑一声,道:“说正事吧!”
晨梅重新坐好,皱起眉头道:“咱们店里要招个人了!”
赵阳漫不经心地应了一句:“不是有嫂子在吗?”
晨梅将照片收起来,道:“嫂子是来参加咱们的婚礼临时帮忙的,又不是常住在咱们这里……我现在有了宝宝,现在还能动弹。过一段时间我就是想去,估计你和咱妈也不能同意,然后生宝宝,再喂宝宝,算起来明年也够呛有时间啊!”
赵阳放下书,为晨梅揉了揉肩,道:“那就招个吧!”
晨梅叹了一口气,道:“你说得容易,合适的人哪这么容易招啊!”
……
招人的总觉得人难招,而找工作的却觉得工作难找。
大学自已办的招聘会,会场里依然人山人海。
等到谭爽从洗手间里出来,她的室友,一个圆脸的胖乎乎的女孩叫颜华的,催促道:“快走吧,川点半招聘会就结束,能多看一家是一家。”
谭爽答应一声,从chuáng上拿起自己的简历,颜华看到她包里只有一份简历,忍不住提醒道:“你怎么没多复印几份简历?一份哪里够啊!”
另一个衣着十分靓丽的室友马上笑道:“小爽哪里还需要找工作?人家傍上大款了!”
现在的大学里“傍大款”好像已经变成寻常的事,而且还流传了许多“励志”的故事:某某给某大款当小三,利用大款的钱开公司,最终公司上市云云。
谭爽却眼神一冷,道:“姐每一分钱都是一天天在店里商着卖衣服赚来的!傍大款?谁说的?”
其实,自从她回校以来,就听到这样的传言,但只要不是当面说,她也就不理会,毕竟作为校huā级别的女孩,又一直没有男朋友,各种传言早已经司空见惯。现在室友当面说了,她就当面说清楚了。
颜华和谭爽关系最好,知道她一直洁身自好,听她这样说就答道:“是商年涛说的。”
谭爽嘴角抿了抿,道:“走,找他去!”
招聘会里,商年涛刚接受了个简单面试,看情形还不错。告别转身后,正看到谭爽看过来,不由心中一虚,很快就冲进了人群里。
谭爽向那个摊位一看,大大的招聘广告居中写着公司名:华夏金阳生物科技有限公司,而在最上面则是写着:华夏第九制药与金鑫集团强强联合。
PS:今天好冷,冻得和尚都没状态了,用前两天攒下的存稿顶上了!。
第二三二 你个没良心的
两家大公司的名头,对求职者来说,是增加了选择的吸引力,而对了解他们背景的人来说,却能看出背后势力的合作——这在换界之年并不是多么稀罕的事。政治与经济的关系,或者说权力与金钱的关系,本来就是息息相关的,只是在这样的时刻更加明显而已。
当然,这样的事情,对于他们那个圈子的人来说是大事情,但对生活在华夏土地上的绝大多数人都没有什么影响。
龙窝村依然如往夕般平静,只是因为早桃上市的季节,运桃收桃的人多了。
今天是赵阳与晨梅结婚后的第三天,按照当地的风俗,是新娘“回门子”的rì子。
吃完早饭,赵阳拎了两箱酒、两箱鲜桃放进了汽车后备箱里,然后晨梅领着换上了白sè公主裙的晨曦走了出来,后面孙振香一边拿着毛巾给晨曦擦了把脸,一边将洗好的桃子放到她的手里。
告别,汽车缓缓驶出院子,有些晃悠地下了小路。
车里晨曦咬了一口桃子,然后把桃子往晨梅一递,晨梅就笑着低头咬了一口,赵阳从后视镜里看到后,要说什么,但想到两人坐在后排,也不方便,某个“争桃”的念头只是一闪而过。
但晨曦却又把桃子努力递向他,又把他高兴坏了。
晨梅笑了笑,将口中一小块桃子吃下,拿出手机给程蓝莺打了个电话,然后拿起赵阳的手机看了看,道:“今天没人给你发短信了。”
赵阳嗯了一声,让过了一辆往村里拉化肥的车,道:“发了也没用。”
从他们结婚的第二天,就有人老是给他打电话,有座机,有手机,都是宁沅的号。
对于陌生电话。赵阳向来是不接的,尤其在宁沅又没有什么朋友,能给他打电话的,再加上出了昨天的事。是谁也就不用猜了。至于为什么给他打电话,可能是婚礼上元副〖总〗理的话起作用了。
后来又见他们打得太频繁,他索xìng就设成了不接任何陌生电话。
对方见电话打不通,就换成了短信,内容毫无例外,各种说辞,全是希望他“高抬贵手”——这也就让他进一步确认元副〖总〗理的话那番话确实起作用了。
赵阳对这些短信也是一概不理——站在他的立场上。他们说得再可怜也不值得同情!再说了,这些手中掌握权力的人,再可怜能可怜到哪去?只是一天收那么多条短信有些麻烦。
晨梅也就是随口一问,她巴不得许自健等人受到惩罚呢!要是那天赵阳真被带走,她怀疑自己还有没有信心和赵阳生活在一起!
当然,现在她不会有这样的怀疑了,并且想到当时的一些想法,也感觉有些好笑……只是。所有的一切,都是因为她太过在乎他的缘故,如果以后他要是拿这个嘲笑她。就踢他!
晨曦扶着晨梅tuǐ的手忽然一滑,不由抬头看了她一眼,一副茫然不解的模样。
晨梅开始还有些不好意思,但看到晨曦这副“萌”模样,马上又被打心底的疼惜和喜爱所取代。她拿出纸巾给她擦了擦嘴角和手,然后把她往座位上抱了抱,道:“坐好,咱家曦曦是小淑女!”
晨曦转眼就由茫然的萌模样变得高兴起来。
晨梅一笑,抬头看到汽车已经驶进玉龙镇,而转过弯后又看到赵丙星守着两筐桃给你称桃子。于是忙喊道:“赵阳,咱爸在那呢,过去打声招呼!”
这两天赵丙星都是早早地把桃子运到镇上来卖。因为去年的良好口碑,今年买他家桃子的人愈发多了。
今年龙窝村里有好几家也用了赵阳的方法,没有打农药,但是。人们还是一上来先买他家的,即使把价钱定低了也是这样。弄得那几家底下就找赵丙星,希望他能代卖,卖的钱分他一部分。
赵丙星自然没有同意。再说了,老爷子对自已种的桃子可是很自信,在他看来,别的家的桃子长得就是没他种得好!
赵阳把车往老爷子旁边一靠,道:“爸,我们去县里了啊!”
赵丙星正忙着给一个大妈称桃子,旁边还有几个人等着,他忙得只是摆了摆手,道:“去吧,去吧,记得上门好好说话啊!”
晨梅微笑着道:“爸,那我们走了啊!”又对晨曦道:“给爷爷再见!”
晨曦就脆生生地叫道:“爷爷再见!”
赵丙星马上转过头答应了一声:“哎,曦曦真乖!”然后看到晨曦手里没有吃的,忙放下秤,拿了两只桃子递给她,才又忙着回去继续给客人称桃子。客人挑的桃子,称杆已经翘起来了,他又往里面加了一个才递给对方。
赵阳一笑,发动车慢慢开了出去。
人们看到赵丙星把桃子给晨曦吃,对桃子的品质自然就更加放心,买完桃子的人也不急着走,都凑空聊上几句,弄得这边的更加多了,而筐里的桃子也在快速地减少,说不得,用不了中午,就又得通知家里往这送桃子了!
因为晨曦刚吃过一个桃子了,晨梅就将赵丙星给她的桃子用卫生纸包了起来,但看她的表情还是想吃,晨梅就先将桃子放进包时,又对她道:“桃子太甜了,不能吃太多,容易生蛀牙,牙疼!妈妈给你讲故事好不好?就讲七仙女的故事……”
赵阳静静地听着晨梅的叙说,想着当时他是不是也在她洗澡的时候偷看过呢?他将车速放缓,行驶得也愈加平稳。
但即使再慢,从玉龙镇到齐水县也就huā了他们二十分钟的时间。
看到到了县城,晨梅就嘱咐赵阳道:“一会儿在咱家店停一下,今天麻烦小倩帮着咱们看店,也不能白让人家帮忙,不是有两箱桃子吗?给她留一箱吧!”
阳婷保健的生意的非常好,除了进店买减肥茶回去喝的,很多人也愿意坐在店里一边喝茶一边和其他人聊天。所谓,物以类聚,人以群分,只要进这家店的,都有一个共同的目的:减肥。
谈谈身体的变化,聊聊减肥的经验,都是“圈内人”自然不愁没有共同话题。大家同是一类人,在一起自然就不会拘束,而且胖的能够得到大家的鼓励、收到各种好的建议,瘦下来的又能得到大家的夸赞、发表自己成功的经验,这样的氛围更是让他们喜欢,所以,来这里喝减肥茶的人也越来越多,同时又都觉得在这里喝的减肥茶的效果要好一点。
事实上也是。店里的减肥茶用的是“一气固元丹”泡出来的水,药效要好上那么一两成。
而这也让谭帅想把减肥茶茶店扩张起来——如果不是因为楼上健身馆刚运营的话,这个设想估计已经付诸实施了。
在这种情况下,虽然谭帅又招了几个店员,但还是忙不过来,尤其是为了保密,减肥茶的配制一直是由他和张倩两人亲自做的——一个人也真的够呛忙得过来,张倩就只能留在这里帮忙了,连打算和和晨梅合伙开另一家服装店的事也就放下了。
话说刚开始谭帅还想将店挂在淘宝上,因为小县城快递的问题停了下来——也幸亏停了下来,不然还不知道要忙成什么样子呢!
但今天晨梅“回门子”李慧也得回家陪着,只好让张倩在这里帮上一天忙了。
赵阳听晨梅一说,忍不住皱眉道:“你也不早说!哪有送礼送单箱的?”
晨梅伸手mō了mō赵阳的耳朵,笑道:“送礼就是一个意思,再说一箱我爸他们就得吃一阵子,给多了吃不完也就放坏了!”
赵阳不满地嘟囔道:“就送一箱……嘿,老丈人还不知道会怎么想我们家呢!”
晨梅忙又在赵阳头上挠了两下,笑道:“怎么会?这一箱就有30多斤呢!”
赵阳将车转向市场那条街,摇头道:“你这闺女当的……”
晨梅伸手戳了赵阳一指头,嗔道:“我爸妈没说我,你倒说起我来了!我为了谁?你个没良心的……”
赵阳mō了mō鼻子,陪笑道:“就一箱桃子,用不着太计较的!”
晨梅摇了摇头,叹道:“你也不想想,你爸妈种一回桃子,才吃几颗?说不定还没我爸妈吃得多呢!再说,咱家盖新房,都是huā的家里的钱,一分钱没用咱的……这先不说,去年你开保健品店,又往外拿了十多万,今年订婚又拿出好几万给咱,这次婚礼收的钱咱妈也不要,说要给肚子里的孩子存着……爸妈他们就指着这片果林的收入,咱能省就得省啊!”
赵阳拿着晨梅的手亲了一口,放在脸边摩挲了两下,然后笑道:“你知道咱爸妈对你的好,她们就知足了!”
晨梅一边用手赵阳下巴上摩挲了两下,试了试刮完胡子后变柔软的皮肤,一边温柔地说道:“自从我来到咱这里,咱妈对我就非常好,我的心又不是石头做的,怎么会感受不到?”说着又捏住他的下巴往下拉了一下,嗔道:“哼,要不是咱爸妈对我和小曦这么好,哪里会让你那么轻易得手?现在——肚子里的宝宝都一个多月了!”
赵阳的心中得意、感动、欣慰、幸福交织,又在晨梅的手上用力亲了一口,哈哈一笑,将车停在了“晨晨的衣橱”前面,跟张倩打了声招呼,搬下一箱桃子,然后上车发动,开始新婚之后的第一次走老丈人家!
PS:和尚真心不能快,连想都不行啊。。。!。
第二三三 不如不见
一顿好喝!
新娘回门子,新客这酒肯定不能少喝。在当地,一般来说还会专门找一个陪酒的,幸亏老晨家他们在这没有熟人或者亲戚,没有找,才让这顿酒在六点之前结束。
喝到这么晚,晚饭也就省了,那就坐下一边喝茶一边聊天,一聊又聊到了九点多,得,也不用急着回去了,就住下。
这一顿聊,差点把脑子都聊空了。躺在床,赵阳不知道想到什么,忽然笑出声来,洗完澡擦着湿湿的头发走进来的晨梅随口问道:“想到什么了?还自己偷着乐!”
晨梅穿了一件素sè的裙衫,刚洗完澡,就像是刚浇完水的莲花一般水灵。
赵阳扭过头看着晨梅此时姣好的模样,没有及时回答,晨梅就又笑着埋怨了一句:“你看你,就不能少喝点?看把咱爸和大哥喝得不会走路了!”
其实她也就这么一说,还真不能怪赵阳——酒桌除了开始敬酒,中间可都是被晨渡江和晨君爷俩劝着喝的。
赵阳呵呵一笑,三个人喝了四瓶42度的酒,也不算多。
晨梅将毛巾挂在椅背,走过来用手一推赵阳,道:“往里,今天你睡里面。”
赵阳往里移动了两下,晨梅往床一坐,马又嗔道:“哎呀,你把床都给腾热了,大热的天,喝那么酒干什么……说说,刚才偷乐什么?”
赵阳手晨梅腿一搭,笑道:“我刚才忽然研究明白了新娘回门子,这种习俗的奥义,或者说初由!”
晨梅嗔了一句“热!”把他的手拿到了一边,又笑道:“你还挺能研究的啊!”
赵阳一笑,道:“那是!这个新娘回门子表面看是一种礼数,咱们华夏人最讲礼仪了,娶了人家的女儿总要回头拜访嘛!”
晨梅盘腿坐好,拉了拉裙衫下摆。甩了甩秀发,让它们散开,好干得快一点。看到赵阳歪着头往里看,伸手在他额头戳了一下。又捏着他的耳朵把他的脑袋拉正,然后才道:“这本来就是一种礼节,还用你说?”
赵阳笑道:“别急,这么浅显的道理谁都懂,要是只看出这一点,还能叫研究吗?关键是这个礼节最初设定的本义是什么,这个你懂吗?”说着把头往晨梅大腿歪过去。舒服地靠在面,软软的,凉凉的,香香的,不管她怎么推,就赖着不动了。
晨梅推了两下见推不走这个“无赖”,就伸手在他鼻子捏了两下,还是不动。只能由着他,摸着他的喉结道:“快说!”
赵阳笑道:“古代的人结婚都是盲婚哑嫁,虽然两方家长都可能有一定了解。但过得好不好,还是把闺女和女婿叫来当面看一看、问一问才放心!”
晨梅垂下头好笑地看着赵阳的眼睛道:“这就是你研究出来的‘奥义’?就过了三天,过得好不好能看出来多少啊!”
从这个角度看去,愈发觉得那两座玉峰弧度完美、气势不凡……
赵阳顿了一顿,又接着说道:“那就多了。比如,新郎官有没有什么暗疾?两人那个琴瑟谐否?新郎懂不懂得体贴,对新娘好不好,新娘懂不懂得行这夫妻之礼,婆家有没有虐待等等等等。”
晨梅捂着嘴一笑,道:“就你歪理多!不过。就算发现了还能怎么样?人都嫁过去了,古人不是说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吗?”
赵阳往靠了靠,道:“怎么样?你这话可就是太没文化了,告诉你,能做得多了!古人也不傻,辛辛苦苦养大的女儿还能让她吃苦不成?”
“比如。这男的要是有暗疾,不能人道什么的,好办啊,能治治,不能治把女儿要过来,估计彩礼都不带退的,谁让你婚前不说呢?”
“小两口夫妻生活不和谐,这种情况估计应该不少,毕竟那时候没有那么多‘人民艺术家’供他们学习——即便到了现在,也有那“进错门”的事情发生……遇到这种情况,家里的长辈还能帮着出出主意。”
“小两口要是过得好,那没说的,夸奖鼓励,要是不好,那就教育批评!”
“婆家要是对自家闺女好,那没说的,一双两好,要是不好,娘家还可以给撑腰……”
“嘿,古代每家都有好几个孩子,男的要是欺负了女的,女的跟娘家一说,那大舅子、小舅子、大姨子、小姨子等等就打门来……就是咱们父辈那一代,在我们农村也这种事常见!要不怎么有句俗语叫‘欺负娘家没人’呢?”
……
晨梅笑眯眯地听赵阳瞎掰,看他说得口干还给他端水润嗓子。
说起来今天她心情很好,不仅是结婚后第一次回娘家,还因为提到店铺要招人时,李慧却说她在小县城里住了这一段时间,发现喜欢了这里,还想在这里住一段时间,所以招人的事暂时就不用cāo心了。
而在随后的聊天中,晨梅又提起随后要开第二家主营儿童服装的分店的事,李慧也表现出了很大的兴趣。
当时晨梅只是一说,知道李慧也不能留在小县城发展。没想到李慧却道:“在哪里赚钱不是赚?大城市是好,但压力也大……再说两边离的又不远,想回去也就是几个小时的事!”
她家里也是开店的,自然清楚开店也很累,方方面面都要打点,随便来一个什么人,就得陪笑脸,比起在齐水县,因为有赵阳的关系,根本没有那些黑的白的来找麻烦,反而更自在。
其实,对他们来说,还有一点也很重要,那就是有赵阳在身边,调养身体也方便,毕竟他们是打算到明年要孩子的。当然了,有机会赚钱自然更好了!
这也是晨君的意思,家里的店他就辛苦一点,抽时间来回跑跑就行。
想到这里,晨梅就用掌心抚摸着赵阳的下巴笑道:“我爸妈还有大哥大嫂可是都在,你不能欺负我娘家没人?”
赵阳呵呵一笑。道:“我对你这么好,咱爸妈他们可都看在眼里,就是欺负了你,他们也不信!”
晨梅逮着他的脸像面团一样揉捏起来。然后装作恶狠狠的样子嗔道:“怎么着,你是打算欺负我了?”
听到“欺负”这个词,再看着她水汪汪的眼睛,赵阳怦然心动,不过这么晚了,也不想折腾她,就抬了抬身子。道:“我去喝点水!”
晨梅一笑,在他头一按,道:“我去给你拿来——赵学者‘研究’这么‘高深’的‘学问’,总不能连杯水都要亲自去倒!”
等她拿来,赵阳坐起来喝了,看她的头发也干得差不多了,就伸手将杯子放到小桌,道:“时间也不早了。爱妃,咱们歇了?”
晨梅白了他一眼,从容优雅地躺在他的身边。
赵阳自然又是利用两人间的“力场太极”带晨梅跟他练习“增元法”。
一夜无话。第二天吃过早饭后,两人也就带着晨曦返回龙窝村,顺道也把李慧送到店里。
等到了“晨晨的衣橱”,正好看到张广朋和一男一女站在附近。
男的身高在一米八以,神采飞扬,气质逼人,再加一身名牌和一辆奔驰,典型的高富帅。女的在一米七左右,长相清纯,腆着小肚。却是已经怀孕五六个月的样子。
此时男的正很热情地揽着张广朋的肩膀大声笑道:“哈哈,老同学,没想到你终于戒除毒瘾了!这是也当公务员了?在哪个部门班?今年我和雅丽结婚,一定要来啊!”
看张广朋的情形,虽然想要保持冷静从容,但看到女孩儿时。眼神中总是闪过哀怨和痛苦。
赵阳很快就明白了他们之间的关系:女孩儿想必就是张广朋的青梅竹马。只是现在她的表情冷漠,让人不知道说什么才好。而发展到了现在,还不如不见的好——
情人一旦分手,总是不见为好,因为,他她过得好与不好,自己都会纠结。
这种事别人也没有必要多问,或许他也不想熟人看到现在的情形。
于是赵阳跟李慧说了声,等她下了车就打算直接开车走人。
没想到张广朋看到他的车后,像是遇到了救星一般,跟那个同学说看到了熟人,就跑了过来。
赵阳也就不急着走,停在路边等着他。
但是,不仅张广朋过来了,他的“青梅竹马”也被她的未婚夫拉着赶了过来。
正如天天接触的是真钱,就很容易辨别出,幸福的人也很容易看到别人是不是幸福:走过来的这一对儿说不幸福有些武断,但至少不是太幸福,或者说感情不是很深。
这是别人的事,赵阳只是看了一眼,就重新看向张广朋,安静地问道:“忙什么呢?今天怎么没班?”
张广朋有些感激地看着赵阳道:“领导安排我去考察城南的那块地……”
他的话没说完,“青梅竹马”的未婚夫就走前来,爽朗地笑道:“老同学,有了新朋,怎么不介绍我认识一下呢?”
说着他走到车前,不着痕迹地把张广朋往边一靠,向赵阳伸出手,笑道:“你好,我是张广朋的大学同学,郝成,过几天就会到齐沅给董市长当助手,认识一下!”
赵阳自然很容易看出这个郝成在处处打击张广朋,他们之间的事,他自然没有心情也没必要管,但对这种人却也没有好感,自然懒得理会,于是,他只是对张广朋说了声:“我们要急着回家,你也去班,有空再聊。”
郝成眼睛一眯,眼神变得冷下来,正要说什么,却见张广朋突然叫道:“赵阳,等等!”
赵阳?!
郝成来齐沅市班是托了他父亲在东岳省的好董振国,一位政法委副记的关系。前天在来的时候,董振国曾经交待过他,不能招惹的人中就有赵阳的名字!赵阳也正是在齐水县。
当时看赵阳的家庭背景非常普通,他还有疑问,但董振国只是沉默了一下,只是让他记着就好。没想到现在就见到了赵阳!
他稍微一愣神,就听到张广朋道:“赵阳,你这几天有空吗?”
赵阳道:“有什么事,你直接说就成。”
张广朋一笑,道:“就是我爸爸可能过几天有事找你。”
赵阳道:“到时候再说……你去哪班?我捎你一程?”
却是想帮他脱离现在这个境况。
张广朋往奔驰车旁边的自行车一指,道:“不用了,很近,我骑自行车过去就行!”
赵阳点了点头,道:“那一起走!”
张广朋答应了一声,跑过去推着自行车过来,在经过雅丽旁边的时候稍一停,但看到赵阳发动了车,就赶紧搭腿去,跟着车骑了起来,又向后面摆了摆手。
郝成冷笑一声,快步向自己的奔驰走去。
雅丽快步跟了去。未完待续。。
第二三四 县委书记的请求
随着天气越来越热,知了龟也越来越多,赵阳家餐桌上就添了一道美味:油炸知了龟。
知了龟用油一炸,泥黄sè的壳就变得透亮,肉则是白sè,咬在嘴里又脆又有嚼头,香而不腻,很受赵阳一家人喜欢。并且捉起来也不难,只需在果树上包一层塑料纸,等睡觉前去底下捡就行。
还有一种则是刚褪皮变成知了的那种。这时知了并不是rì间所见的黑sè,而是nèn黄sè,用油炸出来颜sè好看,只是吃到嘴里发空、发轻,不如未褪皮前的有嚼头。
一盘刚出锅的油亮的“油炸知了龟”往桌上一端,晨梅闭上了呼吸,但喉头动了动,还是干呕起来——她的“妊娠反应”到了。
晨梅的妊娠反应并不是太强烈,可以说比较轻微,放在一般孕fù身上基本上没什么大不了。但身边有赵阳这个“神医”在身边,在反应了两天后,她就撒jiāo地要赵阳帮他渡过这个“难关”。
赵阳正在炮制草药,不用看也知道她的身体一点也没问题,就一边将草药放在石臼中用木头捣碎,一边用另一只手护着她,防备她太靠前碰着了,然后回答道:“这是你的身体在做调整,过几天就好了,不用治的!”
晨梅闻到草药发出的气味又干呕了几下,蹙着眉道:“可是很不舒服啊!吃,吃不好,闻到点异味就受不了……你就帮帮我嘛!”
赵阳忙停下手,转头笑道:“你也知道,现在不能随便吃药的……上次怀小曦的时候,你应该也有经验,很快就好了,根本不用治的!”
晨梅却不管这些,侧脸看着赵阳,定定地道:“你一定有办法的!”
赵阳没有办法,只好道:“好吧。好吧,有个食疗的偏方,我试试,看看管不管用!”
当天他就去山上山下拔了一筐子荠菜。回来给晨梅做了两顿荠菜馅的饺子,吃完就好了。
妊娠反应一结束,晨梅的胃口大开,饭量就上来了!
赵阳正准备出去,正好看到晨梅塞了一嘴的食物从厨房里走出来,手里还拿着专门给她做的“零食”:说是零食,其实是孙振香让赵阳专门开的方子煮的一锅肉汤。然后又用白面烙了盘底大的薄饼,吃的时候夹上一大块汤汁饱满的肉,再配上现切的黄反丝、胡萝卜丝,洒上葱花、香菜,还可以淋上点肉汁,然后卷起来吃。
肉汤一直用小火煨着,肉已经给煮得透烂,但又有嚼头。再配上爽口的配头,晨梅从吃第一口就喜欢上了……
但再喜欢吃,吃得确实有点勤了!现在赵阳不担心“饿着宝宝”。反而担心营养过盛的问题了!现在应该说说她了。
见赵阳停下来,晨梅一边嚼着“零食”一边有些含糊不清地问道:“你要去哪?”
赵阳等她走到身边,来了个“虎口夺食”,张口就把饼咬下一大口,说她之前在事实上减少她吃进食物的分量——确实很好吃!
晨梅咽下嘴里的食物,道:“想吃你去厨房里卷一个呗……你还没说要干吗去呢?”
赵阳吃完后想着再咬上一口,发现刚才一口真的已经咬到了晨梅“虎口”位置,剩下只有一小块了,才抬头说道:“丙礼媳fù昨天不知道吃了什么,今天又吐得比较厉害。让我再去看看!”
晨梅又往嘴里塞了一口,道:“也让她吃荠菜馅水饺啊!”
赵阳摇了摇头,道:“她和你不一样,她那是病……我说,你最近吃得有点多了啊!”
晨梅把剩下的一块塞进嘴里,白了他一眼。道:“还有嫌自己怀孕的媳fù吃得多的!”
赵阳扶着他在院子里走动着,苦口婆心地劝道:“那也悠着点啊!摄入营养过多的话,容易长胖,胎儿也会变大,到时侯不利于生产。”
晨梅mō了mō肚子,有种想回去再卷一张饼子出来的**,就推了赵阳一把,道:“行了,我有数,你去忙吧!”
赵阳咧了咧嘴,道:“我是不是配副药给你去去旺盛的胃火?”
晨梅凤目一瞪,气势汹汹地道:“你敢!”
赵阳笑了笑,轻轻给她揉了揉腰,又道:“要不我给你设计上一套孕fùcāo,平时多做做,对保持身形和以后的生产都有好处,你看……”
晨梅又是斩钉截铁地道:“不做!”
她是要生一个健康的宝宝,又是不想生一个“好生”的宝宝,至于体形什么的,也可以在以后恢复。而赵阳可是创出抗癌cāo的人,他要是在所谓的“孕fùcāo”里做了什么手脚,导致她食yù下降,饿着宝宝怎么办?
说着话,孙振香从外面买菜回来,晨梅马上迎上去扶着她的胳膊有些撒jiāo地道:“妈,你家赵阳嫌我吃得多!”
孙振香严厉地嗯了一声,直接看向赵阳,道:“你媳fù现在是双身子,不多吃点能行吗?吃又不是你做的,也没花你的钱,你cāo的什么心?”
晨梅看着赵阳一笑,又接着说道:“妈,他还说要配副药给我去去旺盛的胃火!”
孙振香气得直吸气,四下张望,最后从篮子里mō起一颗土豆就砸了过去,“你这混账玩意,我打死你!”
赵阳屁滚狼烟地“逃”了出去。
……
赵阳刚走一会儿,张德洋就带着一个中年人来到了果园里。
孙振香忙将他们让进了屋里,笑着问道:“张书记今天怎么有空来我们家?这位是?”
张德洋接过孙振香递过来的茶水,一指那个中年人,道:“这是咱们县招商办的孔庆国孔主任,我们来找赵阳商量点事,他不在?”
孙振香笑道:“真不巧,他刚走,去给人看病去了……我给他打个电话,叫他回来吧!”
张德洋一摆手,道:“不用,我们在这等一会儿吧!”
孙振香打开了电视。道:“那好。他应该很快就回来了。”
赵阳回来得并不快,过了半小多小时才回来,不过张德洋和孔庆国都没有着急,随意和孙振香说着话。
一见赵阳回来。孔庆国很热情地握住赵阳的手,笑道:“赵阳,你好,久闻你的大名,今天还是第一次见到本人呢!我是招商办的孔庆国,你叫我老孔就行!”
孙振香忙道:“这位是招商办的孙主任。”
赵阳笑着请他们坐下。
古人说:“礼下于人,必有所求。”尤其这位招商办的孙主任这么热情。找他什么事?要是找他看病好办,他的手掌发凉,仅是握了一下手就感觉到又湿又粘,脸sè也有些发暗,是典型的痰湿体质,对他来说,只是几副药再加上几个食疗的小方子的事。至于其他的……招商办的事找他干什么?
坐下后,孔庆国看了张德洋一眼。张德洋沉吟了一番,开口道:“赵阳,这次来因为件招商办的事想请帮忙……”
赵阳放下茶杯。笑了笑,问道:“招商办的事?”
张德洋点了点头,郑重地道:“是。本来这件事是招商办和县里的工作,但是现在你的帮助很关键!最近咱们县正在和倭国一家大型电子集团苍井株式会社(以下称苍井集团)洽谈合资建厂的事。谈了两个多月了,进展一直不大,不过,现在有个机会,赵阳你要能帮忙的话,将极有可能促成这次招商工作!”
赵阳记起前几天张广朋说他父亲有事要找他,看来就是这件事了。对倭国。他一直没有什么好感,不过也没急着说什么,而是先听他们把话说完。
孔庆国清了清嗓子,道:“苍井集团的实力非常雄厚,在倭国生产影像和电子产品的公司中可以排进前十五!这次咱们县招商的项目就是要在县里建立一家生产手机配件的电子厂,后期还会建立一个大型仓储中心。使齐水县成为东岳、中原和南苏的物流中转站——这个先不说,仅电子厂建成后,就能解决数百人的就业问题,还有示范作用、提升县里企业的管理水平,等等,对齐水县的意义可谓重大……”
赵阳笑道:“孔主任,这个,不是作报告,不需要详细介绍这些东西……直接说我能帮上什么忙吧!”
孔庆国咳嗽一声,感觉也有些小题大做,但看到赵阳态度不错,也就不以为异,继续说道:“开始我们和苍井集团谈判还算顺利,但倭国这两年经济不景气,今年更是下滑严重,电子信息产业也不例外。所以,苍井集团的一些项目就暂时搁置起来……”
他们能等,但县里急需这个项目。也不知道县招商局的人从哪里得到消息,听说前任董事长渡边一郎病情加剧,而因为亲情啊利益啊,总之种种原因吧,现任董事长渡边前八还想让他活着。
于是,想到县里的“神医”赵阳,县招商局的同志就把这两件事“巧妙”地联系了起来……
等孔庆国说完,张德洋又道:“这是为咱们全县谋福祉的事,又有这么个机会,所以才求到你头上来——你看这个忙能不能帮?”
对象是倭人,又附带了额外的条件,这已经超出了帮忙的范畴了!
赵阳端起自制的紫砂壶慢慢地给自己倒上水,道:“张书记,孔主任,我是懂点医术,但也就能给乡亲们看看病,并不敢说包治百病。而且,对象是倭人,这属于涉外xìng质了,出了问题就难办了……”
现在的华夏,“一等洋人”可不只是嘴上说说的,只要是不惹到他头上,他肯定不会自找麻烦一头撞上去的!
孔庆国笑道:“以赵阳你的医术,能有什么问题?”
赵阳微笑着看了他一眼,问道:“出了问题,你能替我承担吗?”
孔庆国:“这……不会有什么问题吧?”
张德洋看向赵阳,道:“这样,赵阳,你先答应下来,后面的事我们再协商!”
赵阳摆了摆手,冷淡地道:“张书记,你不要难为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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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2:今天大封推,就这一章……
说实话,和尚真想拿豆腐拍死自己!
唉,红茶老大在十月最后一天就通知我今天有封推了,感觉很对不起他……
现在状态如此低mí,是和尚身体出现了问题(原来一直不好意思跟大家,这个问题是在过完十一从老家回来时意识到的。
记得和尚在9.28临走那一晚,发现jīng力很难集中,而且不到十点就没jīng神了,那一晚也发了唯一一章不到三千字的章节。然后回来后就开始吃温补的药调理,已经初步有了效果,还打算在本月争一下都市月票榜……
但是和尚连着喝了一周的浓普洱茶,结果从上个月月底到现在,身体状态比以前还差,每天能够集中jīng力的时间,在没有任何意外情况干扰的情况下,也就有两到三个小时的时间……可想而知,要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构思情节、码字,明显不够的……
和尚向喜欢本书的书友解释一下,等状态恢复点就开始给各位热心的书友加更,说好的十二更不会少的!!。
第二三五 拒之门外
出了果园,孔庆国对赵阳的不配合十分不满,道:“赵阳这个人怎么这样?一点大局观都没有!”
张德洋摇了摇头,没有说什么。
作为上位者,要求下属具有“大局观”好像是司空见惯的事,但是,今天这件事,说到底还是求着赵阳帮忙的,而赵阳不是他们的下属,甚至都不是体制内的人。
当然,如果不是赵阳让张广朋成功戒了毒瘾,尤其是见识了他的两个很有权势的干亲,还会不会这么想就很难说了!
孔庆国不知道张德洋摇头是什么意思,另外一些话就没有说,而是问道:“张〖书〗记,下面我们要怎么办?这可是个很有利的机会啊,如果晚了,再做什么都来不及了!”
张德洋当然也知道他的意思,叹了一口气,道:“你们和倭方继续保持联系,有什么需要尽量满足他们,我再想办法做做赵阳的工作。”
孔庆国脸皮扯了扯,道:“张〖书〗记,前期的工作我们招商办的人已经做得很多了,可以说基本上能做的都做了,但倭方就是没动静……现在的突破口就是老渡边的病……还得看赵阳愿意不愿意给他治啊!”
送走张德洋两人,眼看快到吃中午饭的时间了,孙振香就和晨梅去厨房做饭,赵阳则做起了木工活。
他要做几只木桶。
木桶是用来泡脚的。
上次去县里,程蓝莺说起赵阳的老岳父时,说他快变成“黑人”了,都是晒太阳晒的。当然,她当时是笑着说的,因为这一段时间以来,很少听到晨渡江说肩膀疼了——除了下雨前,肩膀还有些发酸。
赵阳当时听得一笑,后来想到,晨渡江肩上的病算是基本治好了.剩下的就是恢复养护肩部的经络和骨骼,当时他就想到了泡脚这一华夏中医大道至简的养生方法。
脚上xué位众多,离心脏最远,是人的“根”.泡脚的好处自然多多,比如泡脚可以祛寒祛湿,调节经络、疏通气血、调整脏腑功能等等,再加上练习那个“转肩转头cāo”经常服用一些药膳,自然会加速肩部的恢复。
现在赵阳让晨渡江先用塑料桶泡着,时间是每天上午十一点左右,这时候是一天阳气快接近最盛的时间.然后是下午四点左右.正是足太阳膀胱经当令的时候.能加速〖体〗内湿气的排出。
每次泡脚十五分钟左右,以身上微汗为宜,最好泡出来的效果则感觉身上温暖、通透。
泡的方法是在桶里加入温水,水要到小tuǐ承山xué以上,也不只是泡脚,泡的时候还要把两只手泡进去——手离肩膀更近,对促进肩部的气血运行更加有利。
这个方法,他也打电话告诉了封飞扬封校长.方法和时间都是一样——让封校长也把手泡进去,则不仅仅是手部离肺部近,同时也是因为肺经经过手部。
但是塑料桶毕竟只是盛凉水用的.放上热水难免会有一些化学物质渗进水里,对人身体不好,于是他才想着做几只木桶,不仅给老丈人用,家里人也一人一只,至于封校长,则只能让他去店里买了。
去年做椅子áng板,赵阳准备了一些榆木、槐木和松木,松木还剩了不少,正好用来做桶。
已经不是第一次做木工活了,赵阳做起来更加得心应手,脑子里一边想着图纸的模样,手上则恰当好处地锯出一根根木条,然后刨出相合的角度,有些稍微不合的地方,拿起来比一比马上就能修改。
将一块木板处理出来,赵阳拍了拍身上的锯末,然后将刨huā和锯末收拾起来——这些都是制作美食的好燃料。
做完这些,抬头往厨房里一看,正看到孙振香切完猪脸肉,捏起一片喂到了晨梅的嘴里。
看到赵阳正看着她,晨梅脸一红,孙振香则瞪了赵阳一眼。
赵阳mō了mō鼻子,又看到赵丙星推着晨曦回来。
今天赵丙星带着晨曦去卖最后一批早桃,经过明显变得稀疏了的两亩桃地的时候,他就放慢了脚步,一副不舍的模样。
进了院里,赵阳看到筐里还有几斤桃子,就问道:“怎么还有剩的没卖?”
赵丙星伸手将晨曦抱下来,笑道:“这几斤桃子是给曦曦留的。”
听他一说,晨曦就害羞的趴在他肩上,也不好意思看赵阳。
赵阳哈哈一笑,将晨曦抱到面前,宠溺地道:“你个小馋嘴儿!”
晨曦就红了红脸,仲手去捂赵阳的嘴,不让他再说。
晨梅端着菜走出来,嗔道:“你忘了,树上还给你留了那么多,怎么还要?”
其实每棵树上都有几颗桃子给晨曦留着—放在树上也不易坏。
赵丙星哈哈一笑,想着晨曦刚开始还高兴的帮着他算账收钱,后来一看桃子不多了就着急的小模样,刚才那种因为早桃卖完的不舍就完全消失了。
今天最后一千多斤桃子卖完,变成了四十两百多块钱交到了孙振香手里。
孙振香算了算,道:“早桃一共卖这是三万九千四百来块钱,还行,比去年好一点!”
赵丙星端过酒杯,用手擦去水迹,闻言不满地道:“什么叫‘还行,、‘好一点,?比去年可是增加了一千多斤呢!你问问这十里八村的,有谁家的桃子比咱家收得多?要是比卖钱的话,我这两亩地不比他们七八亩?”
孙振香一笑,给他倒上酒,嗔道:“行了,说你胖你还喘上了!”
赵丙星一笑,吱溜一口小酒,惬意地夹起一块黄瓜放嘴里,又对赵阳道:“今天遇到张〖书〗记,他怎么给我说让你帮忙给人治个病,咱们县就能多一个大厂子,有这回事?”
赵阳也喝了一口酒,道:“爸,这事咱别管。”
如果不是赵丙星听错的话,这官员的嘴还真敢说,他明明记得刚才张德洋还说要是他“帮忙的话.将极有可能促成这次招商工作”也就是就算帮忙把人的病治好了,人家也并不一定来建厂!现在倒好,直接就变成“帮忙给人治个病”“就能多一个大厂子”!
赵丙星点了点头.道:“要是不难的话,就帮一把吧,也算给咱县里做了贡献。”
这不是难不难的问题,而是赵阳不想治。况且,这种事做好了,无论是名还是利,都不是他想要的,但要是出了问题.说不准还会怪罪到他的头上!
赵阳给人治病从来只是简单单的给人把病治好.不要求别人什么.自然也不希望别人有额外的要求。
孙振香也听晨梅说过里面的利害关系,这时接话道:“你什么都不懂,就不要乱说,真要是出了事,咱家可担不起!”
既然孙振香都说了,赵阳就不再多说,安心吃起饭来。
有些事上,zhèng fǔ部门的效率还是很高的。当天下午孔庆国就与专门负责这个项目的小田正二取得了联系.并在第二早上开始了对赵阳医术的考察。
所谓的考察,是小田正二提出来的,孔庆国自然没有什么异议.还觉得人家倭人就是负责任。
当天孔庆国带领着招商办的工作员带着小田正二一行奔赴各个村,寻找赵阳治过的病人进行实地考察。
连着转了几个村子后,小田正二的脸sè越来越满意。
在这些病人中,有的是长年积病,有的是年纪过大,人老体衰,有的是处于病危之中等等,经过赵阳的治疗,积病开始慢慢康复,人老体衰的气sè也好了很多,至于病危的,有些都是医院不收的,现在也还活的好好的,可见赵阳的医术确实很了得。
从东连村走出来,小田正二满意地点了点头,用有些僵硬的华夏语道:“孔主任,请问这位赵阳先生现在在哪里,我要与他当面谈谈,能让他过来吗?”
看现在的情形,孔庆国真想把赵阳叫过来,让他与小田正二谈谈。但是想到昨天赵阳还拒绝帮忙,今天让他来,这个难度有些大了!于是就笑道:“小田先生,赵阳因为经常出去为别人看病,不一定能找到他,我们另外安排个时间吧!”
小田正二一抹不屑的神sè从他脸上一闪而过,又语气僵硬地道:“赵阳所在的龙窝村不就是在附近吗?我们登门拜访——不会有什么不便吧?”
孔庆国怕他怀疑他们要安排什么,忙道:“不会,不会!”
想了想,觉得合资建厂的事是有益于全县发展的大事,县里的每一个人都有义务配合,再说都把人领到赵阳面前了,他总不能不接待吧?
于是他请小田正二和随从请上了车,一同赶往龙窝村赵阳家的果园。
到了果园,孔庆国抢先下车,透过开着的大门正看到赵阳光着膀子,提着两只刚做好的木桶放到yīn凉里,好让刚上好的胶晒干——他做什么不是重点,重点是这副模样可不像是“神医”该有的啊!
小田正二走过来,也看到了院内的情形,却又很快转向孔庆国,道:“孔主任,这就是赵先生家吗?”
孔庆国干笑一声,道:“是的,小田先生。”又稍微一思考,既然看到了做什么都晚了,就敲了敲门,朗声笑道:“赵阳,我又来了此时晨梅正在午睡,赵阳也不想吵醒了她,就走了过来,道:“孔主任,你好,有什么事吗?”
孔庆国又干笑一声,道:“赵阳,我带两位国际友人来拜访你,是不是进屋再谈?”
赵阳向小田正二看了一眼,淡淡一笑,道:“小鬼子?屋里有人睡觉,有什么话在这里说吧!”
孔庆国一惊,接着又不由恼怒起来,皮笑肉不笑地道:“这么热的天,这个,我们还是进屋里谈吧?”
赵阳笑道:“我也热,我们有话快说吧!”
孔庆国更加恼火,想他堂堂招商办的主任,除了县里有数的几位领导,他去哪里还不被热情地请到屋里?
小田正二这时有生硬的华夏语说道:“华夏是礼仪之邦,赵先生这样做不符合待客之道吧?”
他说完就看向赵阳的眼睛。他这时候说话,是想说明他刚才听懂赵阳说他是“小鬼子”想看看赵阳是什么反应。
赵阳眼皮动也不动,淡淡地道:“有话快说!”
他可不想在这里陪着他们挨晒!
小田正二点头一笑,仲手接过助手递过来的笔记本,一边看着上面的记录念着一边盯着赵阳的眼睛道:“赵先生,请问东连村的魏秀莲、兰小村的陈南福、陈大磊、黄石村的黄万亿、金亚楠,这几个人的病是你治好的吗?”
赵阳看也不看他,而是转向孔庆国,道:“孔主任,这次来有什么事?没事我要回去休息了!”
孔庆国强压怒气道:“赵阳,小田先生是咱们县尊贵的客人,你注意下,不要让外人笑话咱们不懂礼貌!”说完又看向小田正二,陪笑道:“小田先生,我可以向你保证,咱们今天去过的任何一家,都是〖真〗实的,这一点也有当时医院的证明可查,小田先生也看过了,不是吗!”
小田向孔庆国微一鞠躬,笑道:“孔主任的话我自然是信得过的!”然后又转向赵阳,问道:“赵先生,我注意到,您并没有取得贵国的各种医师执证,请问这是什么原因呢?”
孔庆国一惊,以前光顾着想做赵阳的工作了,把这一茬给忘了!倭国可是很注重法律的国家!他忙笑道:“小田先生,是这样的,赵阳因为一些原因,医师执证还没有办下来!不过请放心,以赵阳的医术,想要考下医生执证是很容易的事……你说是不是赵阳?”
赵阳哪里有亲功夫陪他们在这挨晒?他回头向躲在yīn凉里的小黑一招手,向门外几个人一指,低头mō了mō小黑的头,嘱咐道:“他们要敢进来,就咬他们!”
说完他将门一关,转头就向压水井旁走去,准备洗洗身上的汗陪着香香软软的媳fù睡个午觉——
孔庆国大怒,把门一推,伸手一指赵阳:“你”
他刚迈出去半步,小黑就发出恐吓的叫声,往前动了动tuǐ。
小黑的体型放在那里,再发出威吓力十足的叫声,顿时把孔庆国吓得退了出去,小田正二等人也集体向后撤了一步。
PS:还有一章,时间不太确定。!。
第二三六 不去!
眼前是体型巨大、lù着锋利牙齿的小黑,进去是不用想了,而院内赵阳洗完身上的汗,liáo开珠帘进了屋——
这让孔庆国极其恼怒,只知道不住地说着:“太不像话了!太不像话了!”然后看到小田正二,忙又陪笑道:“小田先生,乡下人,不懂规矩,真是让您见笑了!”
没想到小田正二却一点也不为忤,还很高兴的样子道:“孔主任,我对今天的拜访很满意!我确信赵阳先生是治好那几个病人!”
孔庆国有些不敢相信的自己的眼睛,倭人脾气这么好?
其实,倭人是一个崇拜强者的民族,你对他好,他不会领情,找到机会还会偷你的抢你的,但你要是把他狠揍一顿,平时也不给他好脸sè看,只要你强大,他就会巴结着你,根本不会在意你是把他当人还是当狗。
看小田正二确实没有生气,孔庆国的怒火也就降了下来,然后又笑道:“就是脾气有些不好,不合待客之礼啊……”
小田正二向院内看了一眼,又看了看身后的桃林,微笑道:“赵阳先生医术高明,率xìng真诚,一直温文尔雅,我并不觉得有什么脾气!”
好吧,你不觉得难堪就行!
孔庆国一边请小田正二上车——外面真是太热了,一边拿出一瓶水递给他,微笑道:“小田先生,你看,赵阳的医术我们也实地考察过了,想必你也有了印象,接下来我们要做什么?”
小田正二接过水,向孔庆国点头致谢,然后舒服地喝了一口,道:“孔主任,我们的目标是一致的,都想工厂能够在齐水县建起来!”
孔庆国高兴地笑道:“那是,那是。我们竭诚欢迎苍井集团来我们县建厂!”
小田正二一笑,又正sè道:“我会尽快将有关赵阳先生的医术及治病经历汇报给总部,希望能为我们渡边董事长提供帮助!”
孔庆国松了一口气,心里乐得要开出花来。脸上却也庄重地道:“这也是张书记、孙县长和我的希望!”
小田正二点了点头。
有了小田正二的表态,再坐在车里吹着空调,孔庆国感到浑身那叫一个舒服,就差哼上一段小曲儿了!
坐了一会儿,小田正二忽然又问道:“对了,孔主任,你们这边不会出问题吧?”
孔庆国的好心情顿时消失了。联想到昨天赵阳的表现和今天的态度。好像高兴得有些早了!但是,很快他就坚定地道:“小田先生,请放心,我们这边不会出任何问题的!”
和苍井集团建厂这件事,不仅有利于全县人民,更重要的是关系到他和县里一大批领导的前途,这件事是必须要做成的!
小田正二看到孔庆国表了态,虽然想到赵阳的态度是有些问题。但他和华夏生活了多年,和这里的官员打过很多交道,知道他们什么脾xìng。也知道在华夏官员的能量很大,也就放下心来。
……
小田正二的报告打回到苍井集团的总部,第二天上午就有了回复:允许赵阳前往倭国东凉会诊,如果治疗有效,将重谢云云。
接到回复,小田正二赶紧找到了孔庆国,道:“孔主任,我刚接到总部的回复,请尽快安排赵阳先生和我去rì本!”
孔庆国一喜,但又迟疑地问道:“小田先生。回复没有提到合资建厂的事吗?”
小田正二摇了摇头道:“没有,孔主任!”
孔庆国一皱眉,想了想,又释然地道:“现在治病要紧,确实不可能在回复里谈公事!”
小田正二看向孔庆国,道:“还请孔主任尽快安排赵阳先生随我回东京治疗事宜!”
孔庆国点了点头。道:“小田先生请稍等,我马上向张书记汇报!”
小田正二向孔庆田一鞠躬,道:“拜托了,孔主任!”
孔chuáng国赶紧向张德洋的办公室走去——张德洋说过,有关苍井集团建厂的事,可以直接去找他。
见到张德洋,孔庆国忙将小田正二带来的消息汇报给他,然后问道:“张书记,我昨天带小田先生去赵阳,他的态度很不友好啊!”
张德洋不理会孔庆国的“小报告”,皱眉问道:“要去东京?不能来咱们这吗?”
出国的各种手续问题还在其次,赵阳为别人治病可是不去别人家的,何况这还是出国!
孔庆国苦笑道:“恐怕不能吧?老渡边好像一直处于昏mí中,这个状态出医院都有危险……”
张德洋淡淡地问道:“你问过倭方了?”
孔庆国马上反应过来,道:“我马上和小田先生沟通一下!”
等他刚转身走到门口,张德洋又问道:“等等,苍井集团的回复里没有提到合资建厂的事吗?”
孔庆国停下来,道:“小田先生说没有提……倭方在这个时候是不是因为急着治病所以没提建厂的事呢?”
张德洋点了点头,孔庆国见他没有说什么,就走了出去,轻轻关上了门。
等孔庆国一走,张德洋拨通了赵阳的电话,将事情一说,果然赵阳的反应就是斩钉截铁的“不去!”二字。
现在晨梅怀孕当中,总想时时刻刻陪着她,别说出国,又是他不喜欢的倭国,就是去外村他都懒得动弹!
这是早就预料到的结果,所以张德洋并没有感到失望,又说道:“这是苍井集团的要求,我觉得也有些过了,毕竟出国是有诸多不便……赵阳,你看这样,让对方将人带到黄海,你去那里给他治病。黄海离咱们这里很近,你对那里也熟悉,你看怎么样?”
去黄海为老渡边看病,也是他认为折中也是最有可能实行的方案。
一位县委书记这样“贴心”、“周到”的谈话,如果是意志不坚定的人,肯定心一软就同意了。但是,对赵阳来说,这件事强烈地违背他的意志,自然不会心软。他淡淡地道:“不怎么样!张书记。我在前天就说过,这种事以后不要找我,找我也没有用!”
张德洋皱眉道:“赵阳,这不是我个人的事情。这件事关系到全县百姓的利益……”
赵阳一笑,语气愈加冷淡地道:“我自认负担不起全县百姓利益的重任,请张书记另请有能耐地担当吧!”
……
挂了电话,孔庆国也沟通回来了,道:“小田先生觉得这个提议十分不合理,拒绝向总部汇报!”
张德洋淡淡地道:“那就算了,赵阳也不同意。”
孔庆国皱了下眉。小心地问道:“他不同意什么?”
张德洋略有些无奈地道:“不同意给老渡边看病!”
孔庆国怒道:“他怎么好坏话都不听呢?这是他一个人的事吗?厂子建成了,可是全县百姓都能受益的事!我们是不是对他太客气了?”
张德洋想说什么,却又忍住——有些事没必要跟他说的,只是摆了摆手道:“你去告诉小田先生吧!”
孔庆国大急,这可是他费尽心血,眼看就要成功的大的招商工作啊!想到这里,他忙又调整心情,笑道:“张书记。这个厂子可是关系到咱们县的发展啊!”
看到孔庆国的表现,张德洋反而看开了。
开始时他确实被苍井集团投资的规模和前景mí了眼,但其实想想。以齐水县的地理位置和他这几年努力营造的投资环境,用得着担心引不来投资吗?
上次在赵阳的婚礼上,他和孟学辉谈了谈。孟学辉当场表示有意愿来齐水县投资,别的不说,浩然地产绝对愿意接手城南工业园的建造工程,至于其他的领域,依靠赵阳两人的关系,也可以拉过来一两个,这个就不能成为他的政绩了吗?
有赵阳的关系,又是国内的公司。处理起来不比外资省心吗?
而一旦城南工业园建好,再入驻上一两家浩然集团这样在省内大品牌的公司,还愁引不来其他的大公司?
有大道能走,何必纠缠在小道上呢?
所以,张德洋平静地道:“老孔,你去和小田说。我们已经努力和赵阳沟通了,但他不同意,我们也只能尊重他的意愿!当然,你也要和他强调,我们会继续对赵阳进行说服工作!另外,我们还是真诚欢迎苍井集团来齐水县建厂……”
孔庆国脸皮抽抽着回到办公室,面对小田正二强笑道:“小田先生,很抱歉,由于不能说服赵阳,所以给渡边先生治病这件事只能暂缓了!”
小田正二顿时冷下脸来,道:“孔主任,昨天你曾经答应过我,说贵方在请赵阳先生给我们前任董事长治病这件事上一定不会出现问题,所以我才向公司打了报告,怎么才过一天就变卦了呢?”
但是请赵阳治病这件事,对他也有好处,于是又意有所指地道:“孔主任,我对华夏官员的权威和能力是很佩服的!”
这个话孔庆国没有接。他又不傻,张德洋都没有对赵阳丝毫强硬的态度,他自然也是惹不起的!是,他是想巴结小田正二,希望厂子建成,他自然就有了政绩,但却不会头脑发热,拿自己的前途开玩笑!
于是,他就倒了倒在华夏当官的一些苦水,又将张德洋的话修饰一下“转发”给了小田正二。
小田正二对这些没营养的话自然没耐心听,面无表情地道:“我对今天的事很遗憾!”
孔庆国叹气道:“我对发生这样的事也很遗憾!”
一旦孔庆国不急,小田正二却着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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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三七 赵阳的无礼
小田正二虽然着急,却不会像什么也没有的无知的人求孔庆国办事那样苦苦哀求,而是冷着脸站起身,严肃地道:“孔主任,既然这样,那我只好如实向总部汇报了!至于会出现什么样的后果,就不好预料了!”
孔庆国心里一紧,但想到这件事张德洋都是那样的态度,他一个招商办主任急有什么用?于是又很庄重地道:“请小田先生务必将张书记、孙县长和我的问侯带给贵公司渡边前八董事长及渡边一郎先生,另外关于说服赵阳的工作,我们将尽最大努力去做,也希望不要影响到苍井集团和我们县的合作!”
小田正二冷着脸听完,面无表情地道:“我会的。孔主任,告辞!”
孔庆国忙起身热情地将小田正二送到了楼梯口。
小田正二脸上像是结冰一样回到酒店,将今天的事想了一遍,忽然意识到,这是不是齐水县的官员看到太过热情,想要获得更大的利益而采取的策略呢?
在他与华夏官员打交道的过程中,因为他们是投资方,又是“洋大人”,一般很少遇到这种情况,因为那些人想捞好处的话,在项目建成后有大把的机会,并且完全不用承担多大的风险。
当然,他们要想在当地获取更大的利益,主动“赠与”的情况不算。而即使是这种情况,那些人收得也很谨慎,不应该是这种放在明处的啊——都怪昨天他的态度太过“友善”了!
但是,通过调查发现,赵阳的医术确实很厉害,说不定真能治好老渡边的病,这对他在公司发展肯定是大有好处……
就算赵阳的医术不行也没有关系,到了东京,肯定有专业人士做出评估,能用则用,不能用也没关系。至少他会在渡边前八面前留下好印象!
总之,这件事对他好处大大的!
现在的问题是怎样才能把赵阳弄到东京去。
小田正二原想了想,叫来助手,让他留在自己房间。他则换了一身衣服出了酒店,然后叫了一辆在小县城很普遍的带篷的三轮车去了龙窝村。
这一招就叫作釜底抽薪!
他不信那些官员能给赵阳多少好处,只要他出得好处多一点,还怕赵阳不乖乖地跟他回东京?而一个小山村的农民,能要多少好处?敢要多少好处?
小田正二的记忆力还行,上午刚来过,还记得赵阳家果园怎么走——其实在公路上也能看到。
一路颠簸到了果园。时间已是下午的两点多,虽然有风,但大太阳在头顶上晒着,下车走了几步就出了一身的汗。
还未走近,就听到院内传来一个女人jiāo嗔的声音,从虚掩着的大门的门缝里向里看去,正看到赵阳抱着一个女人走上了屋前的水泥台阶。女人的长相未看清,但仅一头秀发和一双白nèn的脚。再加上刚才听到的像是夜幕时分静静流淌着的河水般的声音,就让人产生无限的遐想……
走到门口的赵阳转头向他这个方向一看,小田正二一凛。忙收敛心神,再也不敢有什么轻视的想法,轻轻敲响了大门。
听到院内珠帘掀动进屋的声音,却没听到有人走出来。
稍等了一下,他又敲了一次,没有动静。
又敲了一次,同时用大小适中的声音向院内喊道:“请问赵阳先生在家吗?”
侧耳听去,还是没有动静。
小田正二心中一怒,却仍然按刚才的办法,一边敲门一边喊话:“请问赵阳先生在家吗?”
耳中听到屋内传来交谈的声音。然后珠帘一响,小田正二忙一整衣服,tǐng身站好,等着大门打开。
等他刚站好,大门就开了一条缝,小田正二忙一躬身。用恭敬的声音道:“赵阳先生……”
却见门缝里伸出的是一条黑sè的毛脚,然后一只硕大的狗头伸了出来:“汪!”
小田正二一惊,忍不住往后退了两步,吧唧一下摔到地上,正摔着尾椎骨,顿时菊花一紧,一股酸涩之意就冲上了鼻头!
但是一摔倒在地,更显得小黑的勇猛,小田正二手脚并用赶紧爬了起来,看到只是一条狗出来,他也来不及计较什么,向后就跑。因为跑得着急,又在果园边上摔了一跤,这次xiōng口更好撞到石头上,疼得他差点没喘上气来!
……
等到跑出果园,看到小黑没追上来,小田正二松了一口气。但是,看到等着他的三轮车司机想笑又忍住的表情,他顿时又恼又怒,赵阳太“无礼”了!
不过,赵阳的“无礼”不重要,重要的是他今天的行动失败了!而赵阳的“无礼”也让小田正二更进一步确认他就是华夏所说的“隐士”、“高人”,而再想起上午见面时的情形,那种淡然、平和、如宽阔江河般气质,一看就不凡啊!
这样一想,小田正二心情又jī动起来。
对于这样的高人,应该像华夏古代的刘备那样,用真诚来“打动”他才对。但是老渡边的病情可是时时刻刻都会变化的,他就算有“礼贤下士”的心,也没有那个时间啊!并且,赵阳毕竟不是倭国人,他的敬畏之心也就弱了许多。
于是,回到县里的酒店,小田正二忙换上全新的衣服,给孔庆国打了个电话,邀请他来酒店自己的房间见个面。
以他的经验,在华夏,通过官员往往能用最小的代价换得最大的利益。
孔庆国当然还惦记着苍井集团的项目,很快就赶到了酒店。
小田正二热情地请孔庆国坐下,又让酒店人员上来准备好的美酒佳肴,在一通寒暄后,将一张两万米刀的卡放在了他的手里。
两万米刀,在小县城可不是小数目,孔庆国也从没有收到这样大的“巨款”,于是忙推辞不收,但眼神却格外的亮。
看到孔庆国的表现,小田正二心中不屑地一笑。面上却很真诚地解释道:“孔主任,请放心收下,这是对于我们双方在前一段时期合作的辛苦费,也是我们公司与贵国各地zhèng fǔ合作的惯例!”
既然是“惯例”。孔庆国在推让一番后就很愉快地笑纳了。
所谓“吃人嘴软,拿人手短”,收了这么大的好处,孔庆国当然要表示一番,于是笑着问道:“小田先生,请问有什么需要我能帮得上忙的吗?只要是力所能及的,肯定会尽力帮上忙!”
小田正二微微一笑。问起赵阳拒绝给老渡边治病是什么原因。
孔庆国喝了一口酒,叹气道:“主要是他个人原因吧!”
小田正二亲手给孔庆国倒上酒,又笑着问道:“孔主任,您知道,这件事对我公司在贵县建厂的影响很大,您和张书记就不能想想办法吗?”
孔庆国咂了咂嘴,道:“这个不好办啊!”
小田正二一笑,又道:“有什么我们能帮上忙的吗?”
这话听起来有些怪异。但孔庆国心思不在这上面,想了想张德洋的反应,为难地皱起了眉头。道:“我想想办法吧!”
小田正二笑了笑,既然收了好处,他不怕对方不出力!
切下一块味道明显不如大城市的牛肉放进嘴里,向孔庆国一举酒杯,微笑道:“敬侯佳音。”
孔庆国这边不知道什么时候有结果,但是有件事,小田正二必须现在要做,那就是把现在的情况向总部汇报。
这次的情况汇报却很快得到了回应,而且是渡边前八的助手亲自打来的!
齐水县急等着苍井集团电子厂项目尽快完成,而渡边前八却更着急老渡边的病情——董事会的压力越来越大了。而老渡边的病情却并不见一丝好转,而老渡边的影响力对现在的小渡边影响实在很大!
小田正二jī动地又将情况汇报了一遍,小渡边的助手停了一下,然后道:“那个赵阳的医术真的有那么高吗?”
小田正二恭敬地回答道:“报告中所提到的病人,本人都一一确认过!”
又一停,助手又道:“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么就尽快请赵阳先生来东京吧!有什么条件先答应他们,嗯,建厂的事也可以答应他们——当然也要保证我们公司的利益!”
有这个条件,刚才何必给孔庆国那两万米刀?
挂了电话,小田正二直接去找了张德洋——既然集团已经答应建厂了,当然是直接找最重要的人了。
张德洋一听,顿时大喜!
虽然说看得开,那是建立在这个项目没有进展的前提下,现在是确定是赵阳去给老渡边治病,项目就能签成!面对这样大的招商成果,谁又能真的坐得住?
赵阳的态度确实是个难题,但是,再大的难题现在也要想方设法解开!
张德洋闭目想了想——这是他多年来形成的习惯,每遇到大事都通过这个方法让自己保持冷静。再睁眼,他就冷静地问道:“小田先生,是不是说赵阳去为渡边先生治病,电子厂项目就可以签约了?”
小田正二点头道:“是这样的,张书记!”
张德洋jī动地一笑,又想到赵阳昨天晚上说过的话,又问道:“小田先生,赵阳的医术虽然高明,但并不是就一定能治好渡边先生的病,说不定还有一定风险!”
小田正二一笑,就算确定让赵阳治疗,也是在确认他的治疗方法没有什么危险的情况下进行的!于是他道:“请张书记转告赵先生,让他不要有什么顾虑!”
张德洋又问了其他的一些事情,送小田正二离开后,马上带上孙县长又拜访了曹华祥,三人一起来到了赵阳家。
赵阳正在擦洗一只一尺来高的白瓷瓶,一见三人顿时一皱眉,扭头进了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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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三八 理由是我不愿意
张德洋三人都来到了家门外,自然不会因赵阳的神色而掉头回去。
见到可以说是县里权势最重的三人到来,正在收晒好的马齿苋的孙振香赶紧将三人让进屋。
屋里赵阳正站在大桌边仔细地将白瓷瓶里里外外擦干,接着从桌底下取出前两天酿好的米醋倒了半瓶进去,然后擦干净手,将洗好、晾干的黄豆慢慢放进白瓷瓶中,等到米醋升到3/4位置的时候,就停止放黄豆,这是因为黄豆浸泡后会涨大,再多就不合适了。
最后就是取出一只木塞将瓶口封住,这样一瓶醋泡黄豆就做好了。而等到晨梅生产后,就可以取出食用。每次只需在饭后食用一到两粒,就有很好的减肥效果、—没办法,看到晨梅现在能吃的模样,有些事必须未雨绸缪啊!
张德洋三人看了赵阳一眼,被让到了茶桌坐下,然后洗茶杯冲茶,正陪着晨曦玩填图游戏的赵丙星也赶紧过来作陪。
谦让坐下后,和赵丙星两口子随便聊了几句家常话——他们来自然不会是“窜门子”的,于是转入了“正题”:说起县里招商引资,要和偻方苍井集团合资建立一处电子厂的事情。
只要不是污染的企业,老百姓也都知道能建厂是好事,至少可以就近打工,所以,这个好处就不用多说,而是说到目前这个项目因为种种原因处于停滞状态,让县里很着急。但是现在呢,有个机会,只要是赵阳答应去为苍井集团前任董事长看病,和上次说得不一样,偻方明确答应签下合约,并且还答应赵阳的治疗不会有任何后顾之忧,当然,丰厚的报酬也不会少的。
这话自然是说给赵阳听的。
不过赵阳却是无动于中,没有什么动静。
其实在齐水县里,如果是其他人听到他们说类似的话,早就自告奋勇地拍着胸膛“为领导解决问题了……”,但赵阳肯定不会这也在他们预料之中,说这些话也就是相当于一个引子。
张德洋喝了一口汤清而香味素淡的山茶,热情洋溢地道:“赵阳,我们三人一起来,表明我们对这件事的重视和诚意,来意你也应该看出来了,就是想请你帮忙,希望把电子广的项目引进咱们县里。这件事对咱们县发展的重要意义就不必说了对你而言一是不会有后顾之忧,还会有丰厚的报酬,这种对咱们县和你个人都有好处的事,何乐而不为呢?你说对不对?”
孙县长也道:“是啊,赵阳,并且这件事还可以弘扬华夏的中医!”
赵阳将醋泡黄豆的瓶子放到背阴的窗台边上,淡淡地道:“我说过,给小鬼子治病的事就不用谈了。”
张德洋热情不减笑道:“我知道,那时你有顾虑,现在偻方不仅答应你去治病马上与咱们县签约,还保证在治疗过程中出现意外不追究责任,这是相当有诚意的表现啊!当然,丰厚的报酬也是必不可少的!”
孙县长开玩笑地道:“就是治不了也不要紧,反正你一去就能把项目落实下来!”
赵阳看了他一眼,想着这种话也能信?除非他的治疗有效,否者偻人的承诺肯定不会算数!当然,这不重要,重要的是他一点也没有想给老渡边治病的想法!
“我只是懂几个药方,也就是给乡亲们看看病,你们不要把我的医术想得那么高!这件事你们还是另请高明吧!”
张德洋笑道:“赵阳你就不要谦虚了!苍井集团的人就看中你了,你就去露一手吧!”
苍井集团的人算什么东西?赵阳摇了摇头,道:“我说过了,不去!,—
三人中,曹华祥和赵阳家关系最熟,此时他微笑着开口道:“赵阳,有什么话不能坐下来慢慢谈呢?听你的话,你不同意给渡边一郎治病,是因为他是偻人,对吧?”
赵阳表情平静地走过来,坐下。
关于为什么不同意给渡边一郎治病,原因当然是多方面的,说起来还挺麻烦。而一旦说起来就有得扯皮了,他哪有那个心情和他们辩论?于是,他喝了一口茶,淡淡地道:“原因就是我不愿意。”
一件事,要证明它正确需要考虑到方方面面,但要证明它错误,只需要一个条件即可。同样,做一件事,可能需要方方面面的考虑,但不做一件事,只是需要“不愿意”三个字就足够了。
孙县长端起茶杯还没喝,闻言将茶杯往桌上一放,沉声道:“我就不明白了,这明明是对双方都有利,你为什么就不同意呢?”
赵阳眼睛一眯,道:“我也不明白,为什么我都说了不同意,偻人给你们点甜头,你们就非得让我去?得亏现在是和平年代,要是在战争年代,你们这行为,哼……”
后面的话他没说,但三人自然听懂他要表达的意思:要在是战争年代,他们这种行为就是“汉奸”!
这话说得,张德洋摸了摸花白的头皮,孙县长则沉着脸不说话。
虽然来的时候说是要耐心做赵阳的工作,但作为一名县长,早就习惯了发号施令,见赵阳一副不配合的模样,忍不住就有些发火。
但是,面对赵阳的反应,他却有火发不出来了——赵阳那天的婚礼,他虽然没有来,但自然不难知道,当天有两位副总理级的人来参加婚礼!
曹华祥微微摇了摇头,苦笑道:“你这话说得……现在时代不同了,一切都以经济建设为中心,人何必跟钱过不去呢?让你去给渡边一郎治病,自然不是为了救他,而是想着让电子厂尽快落到咱们县,这是为了咱们全县老百姓的利益。张书记和孙县长就算有点私心,但最大的目的还不是为了加快咱们县的发展?而且,我也来劝你,目的又是什么呢?再者说了,我们只是试图说服你,并没有强制你做什么,和年代有什么关系呢?”
赵阳慢慢给自己倒上水,平静地道:“既然不是强制我做什么,那么,我的意思已经很清楚了,以后就不要用这件事来打扰我了!另外,并不是捆起来、绑起来才叫强制!”
孙振香赶紧过来给众人续上水,到赵阳身边的时候,轻声喝斥道:“你怎么跟县领导说话呢?”
赵丙星也赶紧请大家喝茶,说起别的话岔开这个话题。
这时,正在卧室里在上网的晨梅打开卧室门走出来,先给曹华祥三人打了个招呼,然后对赵阳道:“你过来一下,我有话跟你说。”
赵阳转过身,问道:“有什么事?”
晨梅看了张德洋三人一眼,道:“咱店里的事。”
赵阳微笑道:“咱店里有什么事?有话直接说就成。”
曹华祥也笑道:“是啊,有什么直接说就成,张书记和孙……县长都在,有什么事还怕解决不了?”
晨梅扶着门理了理秀发,笑道:“也没什么事,就是刚才嫂子跟我说说,县消防的人刚才去我们店里检查了,说有消防隐患,要停业整顿。”
其实,晨梅做服装生意,自然会做好消防安全这块儿,不然只要一失火,那肯定就会烧个一干二净。
不过,就一间一楼的店面,该有的消防设施都有,基本上就够了。而且,在开业之前,肯定要过消防那一关。现在所谓的有“消防隐患”,不知道是怎么查出来的!
赵阳一笑,道:“既然说了,有则改之,无则加免,那就停业整顿吧。”
张德洋三人脸上就不好看了。这时候出现这种事,怎么不叫别人产生朕想?而且,现在天到下班时间了,这时候去检查,要说没猫腻也肯定不能让人信服!
他马上对孙县长道:“老孙,最近县里有消防检查吗?”
孙县长面无表情地道:“现在进入了夏季,是火灾高发期,县消防朕合县宣传部是在过一个消防宣传月活动。”
张德洋松了一口气,道:“那也要查一下今天是怎么回事,有多大的消防隐患要让一家正常营业的店铺停业整顿!”
赵阳摆了摆手,道:“不要查了。不过,要是调查的话,有人要真的针对我们家的店,在公安系统里找的人,我是不信的。”
不说有宋彬的关系,实际上,仅就赵阳的名声,愿意找他麻烦的人就没有!
张德洋叹了一口气,又正色道:“这件事会给你一个交待的。现在,我们还是谈谈为老渡边治病的事情……”
赵阳好笑地道:“我就不明白,他们不急你们急什么?”
谁说他们不急?现在不仅他们急,我们也急,就你不急!
赵阳又道:“政府有政府的职能,难道没事干,专门帮助别人找大夫的?我也只是会看人看看病,从来面对的只有患者及其家属,像现在这种情况,华夏的政府官员帮助偻人找我看病,这,还是头一次遇到!”
三人唯有苦笑。
张德洋苦笑完,想了想,道:“这样好不好,让偻方来人和你谈,你也不要将人拒之门外……—……”
赵阳淡淡地道:“好吧。不过以后就不要有这类事了!”
张德洋没想到赵阳答应下来,但想来有些事是不愿意他们知道的,而且,他们在这里谈除了得到反感,又谈不出什么来,也就只能通知偻方来谈了。
第二天,小田正二带着精心准备的各种礼物登门拜访,礼数极其周到。
赵阳在院子里接待了他,也不收礼物,问道:“你来干什么?”
小田正二鞠躬道道:“我代表苍井集团邀请赵先生赴日为前董事长渡边一郎先生治病。”
赵阳道:“不去。”
第二三九 见到活的了!
小田正二一脸惊讶,不是说由他来谈给老渡边治病事宜的吗?怎么刚一开口,就直接拒绝了呢?
然后又想到,这或许就是华夏人所说的“满天要价就地还钱……”的手段吧?
于是,他又恭敬地道:“赵阳先生,这次请您赴偻为渡边一郎先生治病,公司给了我部分权限,如果您有什么要求,在我权限内的,都可以满足;在权限外的,我也可以及时跟总部沟通!”
赵阳看着屋内晨曦追着晨梅,要她答应再给她一块果脯吃,嘴上则风轻云淡地道:“我的要求就是请你离开,另外也请你们的人不要再来骚扰我,。k?”
小田正二有些恚怒地道:“赵阳先生,我不明白您什么意思,您不是同意了吗?”
赵阳转过头看了他一眼,道:“我同意见你一面,然后我不同意给你们那渡边董事长治病,有问题吗?”
小田正二:“你……—……”
赵阳向趴在公主旁边的小黑一招手,道:“小黑,送客!”
小田正二看到像头雄狮一般的小黑站起身,“汪”的一声,顿时菊花又是一紧,大急道:“赵阳先生,请听我说……”
看到赵阳起身往屋里走去,而小黑已经迈步充满威慑地走了过来,他再也顾不得说什么,掉头往院外跑去!
赵阳回头一看,微微一笑,拒绝小鬼子,可是没有一点压力的!
“孔羊任,我想知道,这件事到底是怎么回事?难道你们就这样对待我们这些投资者哟难道就这产言而无信吗?如果是这样的话,你们和我们苍井集团之间还怎么能达到互信呢?”
“华夏人不是历来讲究诚信吗?为什么昨天答应得好好的,今天就又变卦了呢?我太失望了!”
“孔主任,请你给我一个解释!”
“我,及我所代表的苍井集团需要你们一个合理的解释!”
小田正二被小黑追出果园后,虽然这次没摔跤,却感到怒火满胸,迅速开车到了县政府,先找的张德洋,被告知下去考察去了,然后就找到了孔主任,见面就是一顿喷,将满腔怒火全都洒向了孔庆国!
孔庆国今天听到一个不好的消息,此时正神不守舍,面对小田正二的质问,他也只能强笑着安慰道:“小田先生,等张书记回来后,再向你解释吧,那个,昨天我在想办法让赵阳答应去给渡边董事长治病的事,所以,有些事不是太清楚……”
小田正二冷着脸道:“希望贵方能给我们一个合理的解释!”
说完他就拂袖而去。
但是,回到酒店后,他还得硬着头皮向总部汇报。老渡边的病现在是一刻也不能耽误,如果他这边老是出现意外的话,就不能不让总部怀疑他的办事能力了!
这次是渡边前八亲自接的电话。
小田正二汇报结束,渡边前八苍老而刻板的声音就响在了他的耳边:“赵阳真能治好我父亲的病吗?”
在昨天回到酒店后,小田正二并没有闲着,而是又带人跑到其他村做了一番调查,结果又有了新的发现,于是他回答道:“是的,董事长,赵阳的医术非常高明!昨天我又在上马村找到了赵阳治过的一个病人,马杏花。马杏花活到了砧岁,已经于今年三月份逝世!”
渡边前八道:“死了?”
小田正二恭敬地道:“是!马杏花在去年年底生病,一病不起,经过医院的抢救也没有救过来,并且处于昏迷当中。她的家人找到了赵阳先生,经过赵阳先生的医治,马杏花苏醒过来,等过完了华夏的新年才安然而逝!”
其实,马杏花的家人找到赵阳时,赵阳就已经发现她的生命已经走到了尽头。但她的家人却说老人还没见到在最疼爱的在外地打工的孙子,而且在年底办丧事也诸多不便,求赵阳一定救上一救。
面对这种情况,赵阳只好费尽心力,将家中的那根野山参几乎都用在了她的身上,守了一夜才将她救醒过来,又给他开了一些补精填髓的药。但是医者治病不治命,毕竟已是到了油尽灯枯的程度,最终也只是让她多活了一个月的时间。
但是,这一人月的时间却是非常珍贵!而且,这可是相当于延寿的手段啊!
将事情经过讲完,小田正二似乎听到一句赞叹似的“哟西”,当然他觉得自己可能听错了,或者是董事长在赞叹赵阳的医术,接着又听到渡边前八有些激动的呼吸,但说出的话却还是一如继往地平静:“今天晚些时候,我会让渡边栽前往华夏,你做好接待准备!”
渡边前八一共有两段婚姻,两个妻子分别给他生下一儿一女,渡边栽是他的儿子。
小田正二听说渡边栽要来,忙恭敬地道:“是!我一定会做好接待准备!”
渡边前八又恢复到刻板的声音道:“你做得很好!另外,还了解什么情况?”
小田正二内心一阵狂跳,又赶紧让自己尽量平静下来,想了想,道:“女性与赵阳打交道好像比较容易!”
渡边前八道:“好,我知道了。”
等渡边前八挂了电话,小田正二用力挥了一下拳头,然后带着人急奔齐沅而去—、偻国与华夏一衣带水,坐飞机虽然要转机才到赶到齐沅,但总的时间也就是三四个小时。
等到他们赶到齐沅,又等了两个多小时,渡边栽和一个二十六七岁的女孩走了下来。
看到女孩儿,小田正二心中一热,又迅速掩饰过去,迎上前道:“渡边先生,樱子小姐,我们现在要马上去见赵阳先生吗?”
樱子,全名渡边樱年华,是渡边前八的女儿。因为是现任妻子所生的缘故,年龄还只有二十六岁,比渡边栽要小接近二十岁。她能来,自然是渡边前八听了小田正二的建议的缘故。
渡边栽同样是一个刻板的人,刻板地道:“请带我们去见赵阳先生吧!”
小田正二鞠躬,恭敬地道:“嗨!”然后又扫了一眼渡边英年华白花花的大腿。
晨梅在家里就穿着一套用白底蓝花棉布简单裁剪的短袖和大裤衩,此时刚从厕所出来,舀了两舀子的水洗了把脸,扭头正看到在地头上栽种的黄瓜架的一角。因为浇水及时,叶子翠绿翠绿的,开的花也娇黄娇黄的,而娇黄娇黄的花则顶在黄瓜上,黄瓜也绿莹莹得喜人!
晨梅眼睛像是移不开一般,也不擦脸,直接就走了过去。
因为刚用水浇过的缘故,叶上和瓜上还带着水珠,青翠得煞是诱人!
四下一看没人,晨梅就上前摘下一根,用手搓了搓,就往嘴里塞去,一咬,脆生生、凉津津,还有黄瓜独有香味,真是好吃!
但她刚吃了一口,忽然一个声音响在她的身后:“这下抓住你了!”
晨梅吓了一跳,然后转身瞪着赵阳,鼓着嘴道:“干什么?吓死个人!”
赵阳无奈地道:“这东西是凉的,要少吃点。即使要吃,也要洗干净啊!”
说着伸手掰下来一块,还是实行着“说服加事实减量”的策略。
晨梅推了他一把,没好气地瞪着他,道:“想吃不会自己摘啊?非得吃我的才香?”
赵阳扶着她往院里走去,道:“别在这里站着了,湿气重。”
晨梅哼了一声,道:“你是怕我多吃吧?真是的,你一个大男人,天天枯糊在身边,算什么事?你出去转转,说不定就有花姑娘看上你,交上桃花运呢!”
刚说完,就看到两辆车从公路上开了过来,等车停到了果园下面,先是前两天刚见过的小田正二走了出来,然后是一个年纪四十多的男人走了下来,接着却是一个时尚靓丽的女孩从车上跳了下来。
赵阳在晨梅腰上摸了摸,轻声笑道:“你看,说话要注意点啊!”
晨梅从渡边樱年华修长雪白的大腿看到盈盈的细腰再到高耸的胸部和修长的脖子,最后是朱红的唇、娇俏的鼻子和娇好的脸蛋,将黄瓜把塞到赵阳嘴里,咬着牙道:“看什么看?偻国的女人有什么看的?一身风尘气!”
赵阳将最后一点梗吐出来,无所谓的笑道:“走吧,我们进去吧。”
晨梅握着赵阳的手一边往院里走一边问道:“他们怎么没完没了的?”
赵阳漫不经心地道:“管他呢。
晨梅点了点头,道:“那还见他们吗?”
赵阳道:“见吧。挨个拒一遍就没事了!”
晨梅停了下来,道:“那在这里和他们见面吧,我也看看。”
赵阳笑着在她丰腴地臀部一拍,自是换来一个白眼,又嗔道:“有外人,你庄重点!”
赵阳就拉着晨梅随意地站在阴凉里,而大门虽然开着,小田正二一行人也礼数周到的先敲门。
不过,赵阳看过一位研究偻人的学者的书,里面就说偻人在华夏一举一动礼数周到,其实只是表面功夫,实际上是很看不起华夏人的。
等到一行人走到面前,除了小田正二眼中有那么点尊敬的意思,其他人果真是表面尊重,眼神里则是一片冷漠。
当那个女孩儿走近的时候,一股让人不舒服的气息迎面扑来,赵阳忍不住往后仰了下身子。再看一眼,又有种熟悉的感觉。
不等小田正二介绍,女孩儿就向赵阳一鞠躬,半露的酥胸就像只小兔子跳了下,“渡边樱年华,请多多关照!”
听到她的声音,赵阳恍然大悟,怪不得这么熟悉呢,原来还是个名人,只是以前是存在于他的硬盘里,现在却是见到活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