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九七 请君入瓮(上)
第一九七 请君入瓮(上)
四月三十号这天,玩玩闹闹,很轻松,很热闹,还有美味可口的大餐等着她们。但到了五一这天,因为店里忙,晨梅又处于“受保护”的状态,曹佳四个就被赵阳抓了壮丁。不过对她们来说,曹佳和元月轻车熟路,陈雪和孔英也是兴致勃勃,一天下来,也没怎么感觉累,所以,听说赵阳明天要上山采几味药为孔德运治病的时候,又呼拉一下赶了过来。
清晨的果园,安静而清新,而在院子里则传出四个女孩的笑声,像是一串悦耳动听的银铃。
大门打开,四个女孩牵着手走出来,宛如盛开在晨光中的四朵鲜花。
紧接着,商雨晴和赵阳也出了大门。昨天她也和曹佳她们住到了镇上。
从果园出来,转向龙窝潭的方向,浓郁的桃子的清香还未从鼻尖散去,耳边又听到了溪水自然流动的声音。
一路笑闹着,沿长满青草的小溪走过,转过一个山角,如少女颈上活泼的白丝带从山上飘下的玉龙瀑布和翡翠一样碧绿的潭水就映入了眼帘。
“真美!”
孔英忍不住发出由衷的赞叹。
元月一笑,虽然她并不是第一次来到这里,但在这chūnrì的早晨,红通通的太阳,干净的天空、晶莹的瀑布、碧绿的水潭、扑面而来的水汽,仍然让她有一种被洁净而新鲜的水浸润的感觉。
直接蹲下身,伸手入水,清澈,清凉。
元月面带微笑地看着自己白嫩的手,如身在画中。
陈雪也蹲下来,用手划着水。黄海是个多山沿海的城市,自然少不了各种水,但即使在山中,也能感觉到城市的氛围,远不如这里完全自然的气息。
曹佳则张开手臂陶醉似的深吸一口气,又转过头,笑眯眯地将手搭在孔英的肩膀上,道:“是吧,很美吧?那我们合张影吧!”
想到昨天晚上被曹佳拉着照的那几张搞怪的照片,孔英可不敢在赵阳面前拍这些照片,就小声道:“别闹!赵阳哥哥要过来了!”
曹佳眨了眨眼睛,道:“相机在他手里,就是要等他过来啊!”说着又向身后喊道:“赵阳哥哥,快来给我们照张像!”
赵阳走了过来,调了调相机,问道:“要不要把瀑布照进去?”
曹佳拉着孔英往潭边一站,笑道:“不用,光要小潭,也不要把后面的山照进去。”
赵阳按她的要求拍了两张,一边查看着一边问道:“这样有什么意思?”
曹佳靠在赵阳身边看着她与孔英拉着手的照片,眉飞sè舞地道:“这样看起来是不是像在湖边照的?湖边定情,多浪漫啊——”
赵阳拍掉她的手,向其他几个人道:“你们自己选景,都照上几张。”
曹佳皱了一下鼻子,又拉着商雨晴道:“商老师,我们五个一起合影吧——五朵金花哎!”
赵阳不仅为她们五人照了“五朵金花”的照片,还为她们四个小的照了几张“美少女组合”,再加上为每个人单独照的、每个人和他的合影,时间已经过去了小半个小时。
曹佳她们挤在一起查看照片,赵阳看到时间不早了,因为要在午前赶回家,就问她们是在这里玩,还是跟他一起上山。
答案当然是一起上山。
以前来玩时没有带着相机不觉得,这次手里拿着相机就发现,几块堆一起的巨石,长在坡上的独树,俯看山沟下的一条小溪,开在脚边的各sè小花,阳光下的一丛芦苇,到处都是好景,自然,相机就在曹佳和商雨晴等人手里响个不停起来。
赵阳则没去管她们。他只是宁神静气地走着,时不时地采下几朵花,折下半条枝叶,又或者是挖上几棵草根。
每当靠近这些花叶和草根树皮,赵阳就会感到它们含有的药气所能影响到的身体的经脉和部位。对他来说,只要有了医疗目的,虽然很难超出逍遥子的医术境界,但配药已经是按图填空的游戏一样的简单。
当把在一片向阳的山坡上采下的数根蒲公英放进背后的药筐里,赵阳马上感觉到原本混乱散逸的药气一凝,汇聚成了一个有机的整体,而五脏六腑里也马上感到一阵清凉。
这正是赵阳想要达到的目的。
为了给孔德运除去沾附在肺内的毒气,他在年后就已经开始试着炼制两种丹药,一种《玉液洗髓丹》,一种《朱血丹》。两种丹药都擅长拔除体内顽毒,但前者药效要柔和一点,后者药效则很霸道。
赵阳想着现在炼制的两种丹药药效最多提升五成,药渣残留却多达四成半,这种情况很少,每种只有两颗,其它的大多还是在提升三成左右,残留在四成半在五成之间。再使用《玉液洗髓丹》恐怕因为药效弱的原因就很难起到作用,所以他才选择了《朱血丹》。
但是,《朱血丹》因为使用了诸如附子、艾草、鹿血等阳xìng过多的药材,属xìng偏热,使用后势必引起体内火气偏大,就需要使用清热解毒的药物进行中合一下。
这些药材现在已经躺在了赵阳背后的药筐里。同时,除了它们本身的药气之外,赵阳还能感到一种草木在chūn天里的生命勃发的气息,而这些对人自然是有极大的好处的。
即便有了现在的准备,赵阳仍然没有打算让孔德运直接服用朱血丹。
现在赵阳为别人治病,很少直接采用针灸手法强行调动气血来达到目的了。这种作法虽然直接、起效快,但消耗气血实在过大,比如孟学辉,虽然将肾内的毒排了出去,但也造成他后期需要花费三年的时间进行调养、进补。而气血消耗过大,对病人的身体来说,很多时候相当于杀敌一千,自损八百,如果没有必要,何必非要采用这种单一的方法呢?
所以,这次为孔德运治病,赵阳就先让他服用《固金养心汤》补心肺气血,用《润肺驱邪膏》先拔出一些毒气,等调养了半年,才为他进一步治疗,袪除肺部顽毒。而治疗方法一是使用丹药,第二才是使用针法引导。
因为不想刚去旧毒又添新毒,这次赵阳使用《朱血丹》的方法是药浴。这是他参照晨梅使用《珍珠九花汤》沐浴后,不仅皮肤变得更好,而且丹药本身所具有的“养血行气,滋yīn补肾,起沉疴、解火毒兼有固本培元”的功效没有浪费,也缓慢地生效的情况下所想到的方法。
治疗的地点放在了商年俊的新家。
这个家里有原主人留下的一个装水的大缸,一米多高。此时大缸刷洗干干净净放在房子西头与墙的夹道里,商年俊正从锅里将滚烫的热水舀进缸里。
看到赵阳背着药筐出现在院子里,等着的柳玉桃和孔德运忙从屋里迎了出来。
经过半年的调养,孔德运的面上已不是初见时的一脸青气,身上也有了点肉,有了点力气,最重要的是人也显得有了生气。
或许是生活的改善,再加上赵阳年底前给她们寄去的一些强化筋骨的药材,柳玉桃走路虽然还不利索,但比年前已经好太多了。
赵阳向他们点了点头,带着他们向屋西头走去。
商年俊看到赵阳,擦了擦脸上的汗水,问道:“哥,你看这水够了吗?不够再烧,屋里还有三暖瓶。”
赵阳看了一眼,发现热水已经过半,就说道:“等一下加上凉水试试,不够再说吧。”
商年俊点头答应下来。
赵阳取出一只黑sè的瓷瓶,这是专门盛放那两颗药效达到五成的《朱血丹》的。他将两颗小指大小的深红sè丹药扔进热水里,只见两颗丹药一入水就开始融化,下降的过程中拉起了两道红sè的“药流”,如深烟一般!等药一落到缸底,红sè的药液很快就又像爆炸一样浮了上来!
一堆人看得目瞪口呆!
赵阳看了一眼,转身要去提凉水。商年俊反应过来,忙道:“我来!”说着就大步向院子里的水井旁走去。
很快他就提着两桶水过来,全倒进了缸里。
加了四桶水,赵阳让他停下,试了一下水温,井水虽然很凉,但还是有些发烫,但毕竟要借助热气让药气进入身体,他就问孔德运道:“你试试这个温度能承受不?”
孔德运没有去试就直接回答道:“能!”
赵阳笑了笑,道:“你先试试再说!”
柳玉桃在旁边道:“赵阳,不用让他试了!热点又怎么了?又死不了人!”
孔英则小声地道:“还是让爸爸试试吧!”
这时商雨晴反应过来,肯定不适合她们参观,就微笑道:“这里我们也帮不上门,我就回去陪嫂子了!”
昨天也是她在陪着晨梅。
曹佳和元月十分好奇,但也不好意思留在这里,拉着陈雪和孔英说要回去帮孙振香做饭去。
等他们走后,孔德运就走到了缸边,用手试了试水温,烫得差点要缩回手来。
柳玉桃眼一瞪,嗔道:“有这么烫吗?”
孔德运又伸手进去试了试,然后若无其事地道:“没事,不烫!”
赵阳想了想,对柳玉桃道:“嫂子,你先用毛巾蘸着水给他擦擦身体,适应一下再进去吧!”
虽然经过了“热身”,但孔德运一踏进缸里,还是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凉气!
ps:先发吧。欠大家一章免费章节,等联系到编辑再补上。
另外给大家解释一下,和尚老家没有电脑没网络,没办法码字。
本来想着先手写几章的,但一回到家里,一个小侄女、两个妹妹就来找和尚玩。三个小孩子都五六岁,jīng力好还能闹,因为一点小事,如谁碰着谁了,抱这个没有抱她了,包括谁说不给谁玩了就会哭,一个哭三个差不多就跟着哭~~也根本没法写的。。。
然后过节期间遇到两件喜事,一个在广州的高中同学喜添千金,一个是大学同学订婚,两人都是和尚最好的哥们,和尚感到很高兴~~
大家应该也有高兴的事吧~~
第一九八 请群入瓮(中)
第一九八 请群入瓮(中)
泡在有些发烫的药汤里,孔德运开始感觉呼吸都有些困难,头脑也有些发晕。等适应过来,才发现自己已是满头大汗。
接着,他又发现皮肤上火辣辣的,像是切完辣椒不小心抹到了身上。而且,这种火辣辣的感觉不只是停留在身体表面,还往肉里钻,很快他就感觉到身体内部升起了一团火,在那一瞬间,他甚至听到了全身血液激烈奔流的声音!
然后,他就感觉到自己的头脑里一亮,人一下变得jīng神起来,好像疾病已经离他而去了一样!
疾病当然不是真的离他而去了。
赵阳站在一旁看着,孔德运的气血运行情况清晰地浮现在血气之镜上,自然就能看到药汤里《朱血丹》的药气在水温的帮助下,从皮肤毛孔里钻进他的经脉脏腑之中。而《朱血丹》的药效果真霸道,只是很少一部分进入到他的身体经脉里,他的气血运行速度就被调动起来,并很快向肺部汇聚过去!
不过,相对于肺气中呈现出的那一团黑紫sè的顽毒,这点药气扑上去也撼动不了它的分毫。想想也是,孔德运花了半年时间,又是喝药,又是贴膏药,那些轻微的、易除的毒气自然早就被除干净了,剩下的毒气就是那些渗透进血肉经脉里的了,《朱血丹》的药效就算再霸道,也不是说除掉就除掉的。
赵阳自然也想过这个问题。他的打算是利用《朱血丹》的药力冲击孔德运肺部的顽毒,使其产生松动、剥离,然后再用针法调动他全身的气血将这些顽毒清除出去。
当然,最好的状况是仅凭两颗半成品的《朱血丹》的药力就将顽毒除去——这基本上是不可能的。即使不考虑身体的承受情况,完全状态下的《朱血丹》应该也没有这样神奇的效果。
赵阳将探出上半身的孔德运按了回去,道:“尽量让身体泡在水里,这样有助于药力的吸收。”
孔德运此时感到皮肤表面的刺痛感还在其次,最难忍的身体里像是着了一把火,让他感到身体里的温度越来越高,热得受不了,所以才想站起来轻快一会儿。
他一站起来,果真感到身体里清凉下来,但赵阳让他泡在水里,他只好又蹲了下去。
又过了一会儿,也不知道具体时间,但看赵阳的手表上,分针刚才指在九点钟位置,现在还没走到十。但孔德运感觉身体里像是烧起了火,并且越烧越旺,像是要烤干了一样,所以忍不住开口道:“赵阳,我能喝点凉水吗?”
暮chūn时节,临近正午,太阳已经有了炽热的劲头。商年俊家的这个位置,正被太阳照着,后面又有一大堆稻草挡着,正常人在这里站一会都会感到热,别说孔德运还泡在发烫的药汤里了!
不过,孔德运感觉到身体要被“烤干”只是一种错觉,是因为《朱血丹》药效过于猛烈的缘故。所以,赵阳却没有同意他的要求,道:“再等一会儿。另外,以后永远不要喝凉水。”
现在不让他喝水还有一个好处,那就是随着体内水分的减少,可以暂时增加药气的含量。
柳玉桃站在一边,原本很是担心地看着孔德运的,但听到他的这句话,顿时眼睛一红,破口大骂道:“姓孔的,不喝水你能死啊!你给我老实在里面待着,赵阳让你干什么,你才能干什么,不让你干,你敢动一动,我就用这根棍子抽死你……你有多难受,比你半夜憋得喘不上气来,要死要活的还难受?就算再难受,你就不难忍着?不为了我,就不能变英子想想?”
赵阳忙拉住他,笑道:“嫂子,这个药有些拿人,你不要怪他!”
孔德运也忙伸出手来作势要拉她,焦急地道:“英子她妈,你看你,干吗生这么大气?我听赵阳的话,你不要生气了!”
有句话叫患难见真情。自从他得了尘肺这个病,柳玉桃不离不弃地照顾他,即使生活再艰难,吃尽了苦头,看不到希望,也没有说过一句放手的话,而以她当时的条件,完全可以过上更好的生活啊!所以,现在孔德运对她是又是感激,又是疼爱,看到她生气,他就慌了。
柳玉桃看到他把胳膊伸出来了,不管三七二十一,大拇指粗的树枝马上就甩了上去!
孔德运哎哟一声,忙把手缩了回去,把下巴也放进了水里,陪着笑脸道:“你别生气了,赵阳不说,我就一直这样!”
柳玉桃怒气未消的模样哼了一声,嘴角却带上了笑意,但说出的话还是**的:“我在这看着,你要再敢乱动,小心我抽你!”
赵阳一笑,想着如果没有柳玉桃,或许孔德运已经撑不下去了!
向缸里看了一眼,一缸的药力才吸收了两成多点。因为后面水温会降低,即使不考虑这个因素,要完全将药力吸收干净,还需要四五十分钟的时间,柳玉桃腿脚又不好,没必要让她也在这里站着受累挨晒了。但是看到她眼里的关切,想必让她回去休息,她也不会肯的。
正好看到这一会儿孔德运不住地舔嘴唇,赵阳就想到他在热水里泡得久了,恐怕会有眩晕的症状,就对柳玉桃道:“你去熬一碗红枣汤给大哥喝吧!用小火熬,多煮一会儿。”然后又指了指药筐,道:“再把这里面的草药洗干净,再用两碗清水泡上。”
柳玉桃看了一眼孔德运,又嘱咐道:“你不要乱动,听见没?让我看到了,小心用棍子抽你!”
孔德运忙点了点头。
柳玉桃看到他只露出半颗脑袋在那里晃,差点笑了出来,只好凑着转身的机会低头掩饰了过去。
又过了二十多分钟,柳玉桃的红枣汤还没熬好,孔英因为挂牵父亲的病情就赶了回来,曹佳、元月、陈雪也跟了过来。
几个少女一走过来,孔德运老脸一红,明着撵孔英实际上也赶曹佳她们道:“你怎么来了?去一边玩吧,赵阳给老爹治病呢!”
孔英柔声答应了一声,却没有动弹。
曹佳径直走到赵阳身边,趴在他的肩膀上,在他耳边道:“赵阳哥哥,你不会是来俊臣转世来的吧?”
赵阳一愣,先把她拉到前边站好,一边观察着越来越浓郁的药气汇聚在孔德运肺部,一边问道:“来俊臣是谁?”
曹佳嘻嘻一笑,道:“大名鼎鼎的来俊臣你都不知道啊!”
赵阳依稀记得这人应该是个历史人物,但到底是哪个朝代做过什么就不大记得清了。说来也让人唏嘘,高中时能解得了三角函数,背得过英语语法,记得住诗词,数得出历史事件,明白什么是力,酒jīng的分子式,摩尔定律,安培法则……到现在却都忘得差不多了!
曹佳见赵阳还是有些迷糊,就悄悄地指了指前面的大缸,轻声笑道:“赵阳哥哥,你想想,如果在那下面垒个灶,再烧上火,你就和来俊臣一脉相承了!”
赵阳忽然就想起那个“请君入瓮”的典故,顿时就有照她的屁股来一巴掌的冲动!
曹佳却像是感觉到赵阳“不怀好意”一般,赶紧走开两步,笑道:“赵阳哥哥,他可是名臣呢!我把你比作名臣,大人物,你可不能生气哦!”
赵阳哼了一声,慢条斯理地道:“为了表达对你的感谢,《珍珠九花丹》就没你的份了!”
曹佳大惊,上前抱住他的胳膊道:“赵阳哥哥,你最好了,我错了,原谅我这一次好不好?好不好吗,赵阳哥哥——”
赵阳不为所动,道:“我说话说一是一,说二是二,不会改变的!”
曹佳皱了皱鼻子,盯着赵阳的脸看了一下,眼睛亮了一下,又垂下眼帘,继续摇着他的胳膊道:“好哥哥,你就原谅我一次吗,好不好吗——”
马上就要进入夏天了,曹佳穿了一件圆领绣花衫,里面自然也不是加这加那的文胸,一动,难免碰触到少女还青涩的胸。
赵阳忙抽出手,道:“好,好,我答应你……别闹了,我要注意观察孔英爸爸的病情。”
此时孔德运看到曹佳和孔英还在这里,就有些着急地对孔英道:“你们去看看你妈把红枣汤熬好了吗?快去吧!”
他一急,再加上药气汇聚到了肺部,忍不住就咳嗽起来。
这一咳嗽就停不下来了!先是小声咳,接着声音就大了起来,到后来咳得他的胸腔嗡嗡的,缸里的水也一阵阵波动起来!
孔英大急,喊了一声“爸!”接着看向赵阳,叫了一声“赵阳哥哥!”然后又向外面叫了一声“妈!”
柳玉桃也听到了咳嗽声,放下火棍就向这边跑了过来,商年俊、元月、陈雪还有从工地上回来的商百安两口子也赶了过来。
就这一会儿的功夫,孔德运扶着缸沿咳嗽得眼泪鼻涕一块流了出来。初时,眼泪还是眼泪,后来眼泪就变得有些浑浊,到后来则变成了黑sè,鼻涕也是!
柳玉桃给孔德运拍着后背,用缸里的水给他擦脸上的脏东西,又着急地看着赵阳道:“赵阳,你看,怎么办?怎么办才好?”
赵阳沉着地道:“不用慌,他这是向外排毒。你去把枣汤端过来吧!”
柳玉桃对站在一边的孔英斥道:“站在那干什么?还不过来给你爹拍拍背!养这么大了,怎么什么都不懂?”
孔英也不争辩,答应了一声就过去给孔德运轻轻拍起后背来。
ps:补更一。
第一九九 “请君入瓮”(下)——本章免费
柳玉桃快步走到灶台掀开锅看了看,发现枣子还没有煮破,忙往灶台下面添了一把柴。听到孔德运咳嗽得越来越厉害,又忙叫道:“英子他爹,你等一会儿,马上就好了!”
孔德运此时却什么也听不到,只是咳,像是要将肺子从嗓子眼里咳出来一般!
孔英此时也焦急起来,开始用力拍打着孔德运的后背,想让他舒服点,还不断从缸里沾了水为他擦去脸上的脏东西。
孔德运连着咳嗽几声,听着嗓子都有些发哑了,稍微停了一下,依着以前的经验,用力吸气然后使劲憋住。但只撑了一下会儿,还是没有将咳嗽压下去,反而咳嗽的更大声了!
这次一咳嗽出来,孔德运的眼前就开始冒起了金星,他一边憋着想把咳嗽压下去,一边侧身抱住了缸沿——此时他感觉己似乎不是在水缸里,而里飘浮在了虚空之中,仿佛不抱住水缸,就不知道会飘浮到什么不知名的地方去。
看到孔德运咳嗽得越来越厉害,赵阳也站起身走了过去。
一般情况下,人的咳嗽是帮着清除咽喉部位的异物。在一开始,孔德运也是由于《朱血丹》的药气冲击了肺部的顽毒,才促使他咳嗽出来。当然,他见到曹佳她们,情绪出现变动,引起了气血的bō动,也是引起他咳嗽的原因。不过,总的来说,这时他的咳嗽对带动药气冲击肺部顽毒是有帮助的。
但现在的咳嗽得如此剧烈,在血气之镜上明显能看到孔德运全身的气血运行都变得“狂躁”、紊乱起来,一些细小的络脉更是受到了损伤,再继续下去明显就是敝大于利了,所以必须要阻止他咳嗽下去了!
孔英这时为孔德运擦了一把脸后,的红sè。也抬头看向赵阳,有些慌乱地道:“你看……”
赵阳看了一眼。平静地道:“没事。”说着去拉孔德运的胳膊。
孔德运因为有悬空感。开始死死地抱着缸沿,一点也不松动,但赵阳在他胳膊肘上一弹,他的手就松了开来。并且软软的,一点也没有另外一条胳膊肌肉绷紧的僵硬感。
既然是肺部引起的咳嗽。赵阳自然先平复他肺经的气血运行。当他捏到孔德运大拇指的少商xué时,心中一动,想到“三才针法”最擅长“调正”、“调谐”。按摩中是不是也能用呢?
于是赵阳将注意力放到孔德运的肺经上。利用或弹或拨或压或揉的手法,行云流水般地从下往上在他的太渊、尺泽、云门三xué拂过。
在血气之镜上,这三个xué位相对气血最为丰富,而随着他的手指拂过,孔德运肺经上气血运行,先从手掌开始。接着是手臂到小臂再延伸到整条胳膊,很快变得舒缓下来。
赵阳没有停手。将这条手臂放下,又拉起孔德运的另一条胳膊,同样如法炮制,然后迅速又在他的头顶及脖子两侧靠近肩部的地方按压了两下。
这几个动作一气呵成,而反应在孔德运身上,则是他的咳嗽突然小了下来。
孔英满怀惊喜地小声了叫了一声:“赵阳哥哥,你看,咳嗽声小了!”
这时,柳玉桃也不怕烫,端着刚煮好的红枣汤快步走了过来,急急地道:“赵阳,枣汤烧好了,现在让他喝吗?”
赵阳迅速抬眼看了她一眼,看到她的手背上烫得红了一片,忙示意她将碗放到一边的椅子上。其实红枣汤是一会用来给孔德运补充水分和气血的,并不是治咳嗽的。想着让她用凉水冲一冲,不知道她会不会听,又对曹佳她们道:“你们去打一盆凉水给她泡泡手。”
陈雪忙道:“我去!”
说完,他又低下头,准备按摩孔德运的肺俞xué。这个xué位也不用找,因为长期在这个部位贴膏药,此处的皮肤比别处要白一些。
当赵阳在这个部位按顺时针的方向按摩了几下,孔德运肺经上气血完全平复下来。其它受到影响的经脉也因为肺经气血的平复,也跟着恢复了正常。
赵阳又在孔德运身边站了一会儿,看到他的咳嗽停止下来才又走了回去。
柳玉桃原本因为侧身看孔德运的情况,而把手从水盆里拿出来也没有感觉到,看到不再咳嗽,才感觉到手上疼得厉害,忙将手插进了水盆里。冰凉的井水让她感到舒服了一些,但看到孔德运趴在缸沿上呼呼喘气,还是有点担心,嘱咐孔英道:“你帮你爹再顺顺气!”又向孔德运喊道:“英子他爸,你现在感觉怎么样了?”
赵阳向柳玉桃一笑,温和地道:“没事了,不用担心。”
柳玉桃看到赵阳平静的表情,擦了擦脸上的汗水,心里的慌乱忽然就消失了,她点了点头,有些不好意思地道:“嗨,有你在,我还担心什么!”
赵阳看到曹佳她们跟着自己站在大太阳底下挨晒,就将椅子往厨房边的yīn影下移了移,然后在元月打来的水里洗了洗手,曹佳则殷勤地掏出手帕给他擦手,又笑着问道:“赵阳哥哥,我这个妹妹对你好吧?”
赵阳一笑,点了点头。
元月拉着他的另一条胳膊,撅了撅嘴,小声道:“我就不好了吗?”
赵阳拍了拍她的手,笑道:“你说呢?当然是极好的了!”
元月向曹佳一挑眉,抿嘴笑道:“这还差不多。”
赵阳看到孔德终于喘匀气,转过身坐下,除了脸sè有些发白,jīng神状态上还好,就转头问商百安道:“大爷,你的腰这两天好点没?”
商百安呵呵一笑,道:“赵阳,你说得对!你让我别老是躺着,我听你的,这两天就跟着你大娘去工地上走走,开始时是有些疼。不过这两天疼得好像轻了些呢!”
祝远碧正往厨房里抱柴禾,闻言道:“你个老东西。开始走两步就叫疼。不逼着你,还躺在chuáng上呢?就是一个大老粗,真当自己是大小姐了?”
商百安嘿嘿笑着,也不反驳。转而又说道:“赵阳,你中午还没吃饭吧?一会在这里一起吃吧!”
赵阳享受着曹佳和元月两个人给他按着肩。道:“不用了,家里做好了,忙完这边回去吃……你们做好自己的就行了。”
商年俊从屋里拿出一盆糖果瓜子给曹佳几个女孩吃。然后对赵阳道:“在哪里吃不一样?还非得回家吃?”
赵阳摇了摇头。道:“我还是回去吧——今天就你嫂子一人在家。”
商年俊一笑,不再说什么,曹佳则在他耳边道:“还没结婚就怕老婆,没出息!”
赵阳斥了她一句“你小孩子懂什么!”,又对商百安道:“大爷,平时多走点路不要紧。千万不要去干活,再伤着就难办了!”
商百安的治疗。同样是经过了半年多的调养,等他腰部当年受伤地方的气血开始活动后才开始的。因为刚刚调整过来,老伤部位还没修复好,十分脆弱,容易受到伤害,所以赵阳才多嘱咐了一句。
商年涛忙道:“放心吧阳哥,我和我妈都看着呢,绝不让他干活的!”又回头对商百安道:“爹,你听到了,我赵阳哥当着面说的,有什么活让工人干,实在不行还有我,你可千万别逞能!现在我们也不图你干活,你就安心养好身体就行!”
祝远碧也在厨房里喊道:“你们都放心好了,小活我能干,大活也用不到我们,现在他就是走快了我都不让!”
商百安咧嘴一笑,嘴里像是吃了mì一样的甜!想着年轻时就一直吃苦,伤了腰后就更不用说了,常年跟药和chuáng作伴,没想到到老了反而亨起了福了!这一切都是赵阳给的啊!
一边正用井水泡手的柳玉桃感受商年俊一家的幸福,看了看坐在缸里的孔德运,心里也升起同样的感慨。
他们这边正说着话,孔英忽然伸着手道:“赵阳哥哥,你看!”
赵阳抬头看去,发现孔英的手掌上的水迹有些浑浊。她指了指孔德运的脖子,道:“刚才给爸爸擦脖子就变成了这样子了……”
说着她又用另一只干净的手在孔德运的脖子上擦了一下,向几个人一伸。道:“刚刚才发现,开始好像不是这样的。”
然后用缸里的水洗了洗,手又变成原来的白sè,捧了一点缸里的水看了看,虽然一整缸看起来是红sè,但量一少看起来和平常的水就没什么不同了,和刚才擦过孔德运脖子的水迹也明显不同。
赵阳走过去看了看,发现孔德运脖子上不断有细小污浊的汗珠渗出来,又拉出他的胳膊看了看,不禁又是高兴又是惋惜地道:“没事,这是血液里的毒素被逼了出来!”
人体所有的器官处于一个大循环之中,虽然顽毒是依附在孔德运的肺部,但毒素却会渗进血液流遍全身!
现在,在热力和药力的双重作用下,毒素顺着扩大了的毛孔排出了他的体外,这是好事。但是,如此一来,缸里的药物也受到了污染,肯定不能等将药力完全吸收后再出来了!所以赵阳既高兴又惋惜。
事实也正如赵阳所想的那样,随着药力越吸收越多,血液之中的毒素也越排越多,等到将药力吸收到七成左右的时候,缸里水的颜sè都变得浑浊起来!为了不把毒素再吸进身体,就只好让孔德运提前结束药浴的过程了。
后面的稻草垛被太阳晒得正热乎,从热水缸里出来,进屋反而不如在这里舒服。于是,等孔德运穿上kù子,就直接让他趴在了稻草上。
赵阳取出一根长有十五公分的银针,一捻,熟练地扎在了孔德运后背的肺俞xué上。
对曹佳等人来说,她们第一次见到了会自已转动的银针,都觉得十分神奇。而在赵阳眼里,则看到孔德运全身的气血被针尖的“微太极气旋”带动着向肺部汇聚,散布于全身各处的药气也全部冲进了肺部!
如果说,刚才的药气只是散兵游勇,一团散沙包围在肺部的顽毒周围,现在这些药气则裹挟在气血之中被汇聚成河流冲击了上去!
在血气之镜上,随着药气之流的冲击,代表着顽毒的黑气不断地被冲得松动、变淡、变小直至消失!
孔德运这时感到肺部又痒又痛,不一会儿忍不住又咳嗽起来!
不过,这次咳嗽却不像刚才那样又猛又烈,还不受控制,而是咳出黑sè烟油一样的块状物体!
但是,直到银针停了下来,在他肺部的最zhōng yāng还是有一块珠子大小的黑sè遗留了下来。!。
第二零零 幸福
这就是半成品和成品的区别。如果是完全的《朱血丹》,赵阳就不用顾忌药渣残留而使用药浴这样的方式,也就不会发生因为药汤受到污染而中止,使得药力得不到完全吸收的情况,说不定就可以将他肺部的顽毒完全清除掉了!
当然,现在的情况虽然没有达到最佳的效果,但是比起以前来说,已经是极大的改善了!
这一点孔德运自己明显感觉得到。
此时尽管因为气血的消耗而感觉有些虚弱,但他更能感觉到的却是仿佛将压在xiōng口巨石移开后的轻松,甚至整个人像是要飘起来似的!
站在门前,他久久不愿意进屋,而是就站在太阳底下,贪婪地呼吸着,眼睛有些湿润地道:“好久没有这么舒服的呼吸过了,真好!这是干稻草的味道……这是井水的味道……这是石榴huā的味道……这个香,是月季huā吧?月季huā是好东西啊……这是红烧鱼的味道……”
说到这里,他的肚子咕噜咕噜的响了——现在差不多快一点了,还没吃中午饭,再加上针灸时消耗了大量的气血,早就饿得不行了!
听到孔德运肚子的响声,一群人都笑了起来。
孔德运脸上一红,拍了拍肚子,自嘲地笑道:“你叫什么,刚才不是吃了好几颗枣子了吗?”
他本人原来是很开朗的xìng子,只是病痛的折磨和生活的艰辛让他的xìng格变得压抑起来,现在感到身体的好转,原本的天xìng又回来了。
祝远碧端着一大碗红烧鳝鱼从厨房里出来,笑道:“枣子哪能吃饱?快进屋,菜都做好了!”
看到孔德运仿佛回到年青时的模样,柳玉桃只觉得心里满是喜悦、轻松,还有一些甜mì的酸一—眼睛就湿润了。她擦了一把眼,笑着推了孔德运一把:“看你那德xìng!别站在那了,堵着门让大姐怎么过去?”然后又伸手从祝远碧手里接过碗,感jī地道:“大姐这两天在你们这住,在你们这吃,真是给你们添麻烦了!”
祝远碧害怕汤洒了,忙松了手嘱咐道:“你小心点,别烫着!”然后又笑道:“这有啥麻烦的?俺们农村不像你们城里,房子多,吃的又都是自己家里种的养的,不麻烦!”
因为商年俊家这所老宅子还有两间空房,这几天,孔英一家就住在了这里。
或许是都是赵阳的病人,祝远碧对她们一家也格外的亲切这一点柳玉桃自是能感受得到。同样也因为这一点,她也从心里也把祝远碧一家当成亲人一样。
商年俊摆好碗筷,又向正在洗手的赵阳喊道:“阳哥,你就别回去了,也在我家吃得了!”
赵阳甩了甩手上的水,笑道:“不了,你嫂子还在家等着我呢!”
说完,他又向孔德运身上看了一眼发现他肺部的经脉因为经受了大量气血和药气的冲击而变得有些脆弱,就对过来洗手的柳玉桃道:“大哥中午这顿饭就别和你们一起吃了。你用刚才药草泡的水煮上点米汤给他喝吧!”
这也算是药膳了。而且,米汤本身易于吸收又有养脾胃润心肺的功能,再用刚才刚采下配好的清肝败火的草药泡出的“药水”煮出来,说是一副药也不为过!
柳玉桃一听忙答应下来,快速洗了把手,进屋对孔德运说了,然后淘米准备煮米汤了。
孔德运自然也答应下来,只不过面对一大桌子的好菜却不能吃,他感觉愈发饿了!
等赵阳擦干手,曹佳三人对孔英道:“我们先回去,一会儿再来找你玩。”
chūnrì明媚的午后,走在回果园的路上,两边是绿油油的稻苗,身边是和煦的风,还有少女欢快的笑声,赵阳的心境平和而愉悦,尤其见到小想醒来后站在窗前拿着一把桃木梳子梳着秀发的晨梅,心中就又添了一份幸福。
看到赵阳走进了院子,晨梅放下梳子,看了一眼还睡着的商雨晴,就轻轻走出了卧室,又示意围上来的曹佳几个人小声点,然后关上门,看了赵阳一眼,道:“回来了?”
赵阳将药筐放在门后,道:“回来了。”
晨梅从他潜上接过药箱放在沙发上,将垂到前面的秀发拔到脑后,道:“还没吃饭吧?你坐着,我去给你热饭。”
赵阳点了点头,随手打开了电视,坐到了自己做的那张太师椅上。
曹佳的眼睛在两人身上转了几圈,咂了咂嘴,小声地道:“怎么这么平淡?不是应该亲热一点吗?”
无月表情不动,嘴chún也几乎看不到动弹,却清晰地发出声音斥道:“你懂什么?平淡是福,这才叫生活!”
陈雪也小声地道:“不平淡啊,嫂子对赵阳哥哥温情款款,多好啊!”
无月又接道:“就是!人家爱在心里,不需要那些肤浅的表象了!”
三人正说着话,赵阳将遥控器放到她们面前的桌子上,让她们自己找台看,他则走向橱柜,从里面端起一小筐洗好的当地人叫做灰灰菜的野菜送去了厨房。
陈雪拿起遥控器选到新闻台,曹佳却拉了拉她和无月,然后一起侧着身、伸着脖子向门外看去,正看到东边厨房里,赵阳从后面抱住了晨梅,手则向她的腹部mō去。
“切!”
三个人对视一眼,脸sè都有些发红。
虽然只是赵阳一个人吃饭,但午餐仍然很丰盛。不过,赵阳吃得最多的却是那盘用醋、盐、糖、香油和碎的炒huā生调的灰灰菜。
晨梅从墙边一个大坛子里舀了一杯sè泽微黄、澄澈,却又给人一种粘稠感的酒端给赵阳,又问曹佳她们道:“你们再吃一点吗?”
她们回商年俊家时刚吃完饭,所以无月就想说不用了。但是,不等她说话,曹佳就抢着说道:“好啊好啊!”
晨梅轻轻一笑,从橱柜里拿出了四双筷子。
无月一拉她,道:“我们刚才不是吃过吗?”
曹佳却拉着她和陈雪坐到了赵阳对面,道:“刚才没吃饱。再说,我这不是陪着赵阳哥哥吃饭免得他一个人吃饭孤单嘛!”
晨梅坐到赵阳身边,见无月有些不好意思,就一边给她们分筷子一边笑道:“一起吃吧,少吃点没什么事的。”说着自己夹了一筷子灰灰菜忙向她们三个道:“你们尝尝,今天上午刚挖的,味道还行!
曹佳也不客气,夹了一根就往嘴里送,果真又鲜又nèn,又酸又甜,很是爽口,不禁挑了一下大拇指夸道:“好吃!”吃完就又夹了一根。
不过她毕竟刚吃过饭坐在这里完全是凑热闹,看到赵阳夹哪个菜,她就跟他抢,根本不是来陪着吃饭的,而是陪着不让好好吃饭的!弄得赵阳伸了几次筷子,却只吃到一片卤猪脸,好不郁闷。
晨梅看得一笑,就夹了一段鱼放到了他面前的碗里曹佳一看才老实下来。但是,紧接着看到那杯酒,眼睛就是一亮伸手指了指,双拳捧着下巴道:“赵阳哥哥,这酒真香,你酿的吧?用什么做的?”
赵阳嘴一动,将细细的鱼刺吐出,道:“你嫂子酿的桂huā酒。”
曹佳向晨梅一笑,道:“嫂子手真巧!”
晨梅拿起手纸擦了擦嘴角的油迹,笑道:“邻居家的一棵桂树,我见huā开得好就采了点,瞎弄,还好没变成什么不能喝的东西。”又指着桌上的菜道:“别光看,吃啊!”
陈雪问道:“麻烦不?”
晨梅笑道“不麻烦。就是用米酒、桂huā、蜂mì、红枣还有桂圆什么的,放在一个坛子里,选个yīn凉通风的好地方埋上,等个半年一年的就行了。”
无月含着筷子头道:“我们是别想了,城市里除了水泥就是沥青,哪里有地方啊!”
曹佳tiǎn了tiǎn嘴chún,向晨梅笑道:“嫂子,我想尝一点,行不行?”
赵阳头也不抬地道:“女孩子家,喝什么酒?不许喝!”
曹佳撅了撅嘴,趁其不备,伸手端了过来,见赵阳瞪她,她也反瞪回去,道:“我看看还不行?”说着靠近嗅了嗅,道:“真有桂huā的香气,你闻闻。”
无月和陈雪靠近闻了闻,齐齐点了点头,道:“真香!”
曹佳又看向晨梅,撒jiāo道:“嫂子,我想尝命……”
赵阳一伸手,道:“拿来!”
曹佳低头就抿了一口。
赵阳一阵无语,也不疲话了,上前就夺了下来。
曹佳却没有争抢,带着得逞的笑意狡黠地看了赵阳一眼,一仰脖子将酒咽下,然后对无月和陈雪道:“好喝,甜甜的,一点都不辣!”
她一说,把无月她俩引得也想尝卓了!
赵阳有些后悔刚才不该光顾着吃菜,应该先把酒喝掉才是!又想,是不是找个理由把那坛酒再埋起来呢?
好在这时商雨晴醒了,毕竟曾经当过曹佳和无月的老师,这才让她们老实下来。
晚上七点多,孙振香和赵丙星才回到了龙窝村,晨曦却留在了县里。看他们的表情,今天和晨渡江两口子谈得肯定是很好的。
睡觉前,孙振香叫住洗完澡正要往卧室去的赵阳,轻声问道:“你问问晨梅那边的风俗,这个彩礼钱要多给多少合适?”
赵阳问道:“咱家还有多少钱?”
他家虽然有个果园,但是水果的行市这几年才好了点。以前也就仅够家里用的、人情往来再加上赵阳的学费,这几年虽然存了点,但应该也就是几万块的样子,去年才多了起来,有二十仈jiǔ万。
但是,买这买那的,家里huā销也不小,又向阳婷保健品投了钱,尤其是翻新房的钱,又是请设计,又是请施工的,前后算起来已经huā出去十七八万了!而且,后面的婚礼的开销也是个大头。这样算来,家里的钱还不一定够呢!
孙振香拿了一条褂子给赵阳披上,道:“这你不用管。我已经跟你大姨说好了,过两天先从她那里拿上几万。亲家一家都是好人,我们总要让人家面子上好看,就按最高的来!反正我们就你一个儿子!”
赵阳一笑,想着有的地方的彩礼钱很变态“万里挑一”算是刚起步,又有什么“三万一千八三家一起发……”还有什么“十万里挑一”什么的。登阳那边真是这样的风俗就麻烦了!但想着就算这样也没什么,院子外面那些桃子和苹果就是钱!于是他就点了点头。
进了屋,赵阳掀开小薄被躺下,晨梅就靠了过来,用力抱着他,贴着他的脸叫道:“赵阳……—……”
赵阳拍了拍她的背,想着最近这个点她差不多已经睡了,就问道:“怎么还没睡?”
晨梅嗯了一声,过了一会儿,抬起头,认真地道:“赵阳,我们是一家人,家里要是没钱,可以先从我这里拿!”
赵阳想着她可能听到他和孙振香的话了,笑道:“用你的钱算怎么回事?钱你收着吧,咱妈不会用的!”
晨梅一急,道:“赵阳,你……—……”
赵阳将手指放在她的chún上,笑道:“你没听咱妈说吗?她们就我一个儿子,你没见她都不问我要钱吗?”
晨梅脸sè这才缓和下来,又在赵阳xiōng前划着圈圈道:“我们那彩礼钱收的也不多。我记得大哥当时结婚的时候,给嫂子家了八千。好像有两年不太正常,都比着给,但那也是少数人家才这样。
又不是卖女儿,正常人家谁也不那样!”
赵阳将枕头竖着,自己坐了起来,问道:“八千?不能这么少吧?咱大哥是哪年结的婚?有七八年了吧?要按这几年的c口I来算的话……—……”
晨梅也坐了起来,闻言白了他一眼,道:“又不是商品,哪里有按这个来算的?”
赵阳轻轻揽住她圆润的肩头,笑着问道:“那你们那里现在什么行情?”
晨梅轻轻用头碰了一下他的脸,道:无弹窗无广告//“好好说话!”想了一下又道:“我都出来好几年了,对这些也不清楚啊!”
赵阳笑了笑,结束这个话题,道:“算了,我们再说也不知道具体情况,明天问问咱哥或者我老丈人吧!”
说完就把话题转向了后天的订婚,这个赵阳也没有经历过多少,而且又有孙振香她们cāo持,所以只是聊了聊他听到订婚的趣事,很快就又转向每晚必有的话题:孩子。
晨梅靠在赵阳的xiōng口,听着他有力的心跳,轻声说着话,不知道什么时候就睡了过去。!。
第二零一 改口
一年四季的早晨好像都格外让人留恋:冬chūn早晨的被窝最温暖,夏秋的早晨又最凉爽
但是,在小红的眼里,每天的早上都一样:太阳在它嘹亮的打鸣声中升起,村民在它的打鸣声中起床
而它最近却发现,赵阳变懒了:往常它一打鸣脚下屋子里就会有动静,现在不等到太阳升起老高是别指望他会从屋子里出来了
今天也一样
等到它把太阳“叫”了出来,在屋顶上又来回踱了两趟再飞下来,伸头向院子里望了望,赵阳还是没有出来
不过,孙振香却起来了,给它们端出了食,然后洗脸刷牙,准备做饭
东边的卧室里,晨梅将赵阳抚摸在她腹部的手往上抬了抬,清醒着却没有睁眼地道:“嗯,婶子都起来了,我们也起床?”
赵阳继续感受着掌心处柔嫩的皮肤,同样没有睁眼现在还不到一个月,晨梅的小腹还是和原来一样平坦,不过肌肤却好像越发的细腻了过了一会儿,他嗯了一声,却没有动弹
听到外面洗米的声音,晨梅睁开眼,看了一眼窗前石榴树叶上反shè的金sè的阳光,支起了上身,道:“你再睡一会儿,我去帮婶子做饭”
赵阳侧身将她按到枕头上,道:“你还是别去了,不然咱妈又得说我了……再说以前不都是咱妈做早饭吗?”
晨梅抓住赵阳胳膊轻轻咬了一下,然后道:“以前是以前,现在住到一起了总不能总让你妈一个人做饭?”
赵阳十分不满地道:“什么‘你妈’‘你妈’的?明天就订亲了,按我们这风俗你就是我们老赵家的媳妇了,往后得叫‘咱妈’了,知道不?”
晨梅侧过头笑着抚摸着赵阳的脸,道:“不是还有一天时间吗?”
赵阳翻了个白眼,道:“一天时间也记着,你可真大气再说,又不是让你当面叫‘妈’咱们私底下叫,我听着也顺耳不是?”
晨梅揉了揉赵阳的脸,又亲了他一下,笑道:“好了,好了,我不是有点不好意思吗?反正就今天一天明天我当着大家的面总行了?”
赵阳哼哼了一声道:“本来就是应该的”
晨梅抿嘴一笑,趴在赵阳耳边甜甜地叫了一声“老公”
赵阳顿时眉开眼笑起来,伸过胳膊让她枕着,又整理了一下被子,道:“睡觉,我们再睡个回笼觉”
晨梅推了推他,嗔道:“讨厌咯得人不舒服”
赵阳一笑,还是紧紧地抱着她
闭上眼睛后,忽然就想起这些年一个人睡过的床:初高中包括大学的宿舍自不用说,木板床,也就是个睡觉的地方;高考时住在大姨家,第一次睡传说中的席梦思,其实也不过尔尔;而现在睡的这张床,年前一个人睡的时候同样也没什么感觉但是,自从晨梅来了后就感到睡得格外的舒服,让人留恋——有了女人后确实不一样了
说是要睡个回笼觉也不过是多躺了二十多分钟,赵阳就被叫起来了他一起,晨梅也没有多睡,也跟着起来了
今天的事其实很多,第一件事就是准备明天的订婚宴
这件事,包括再过二十多天后的婚宴,两家商量好了,都是在村里办
村里的喜宴,一般都在本村或者找临近村里村宴厨,赵阳家请的是本家的赵丙豪、赵峰爷俩
虽然订婚宴只是赵家请晨梅一家,但是,与结婚宴相比,菜式要求高,也讲究,所以,赵丙豪没吃早饭就带着赵峰和他收的一个小徒弟赶了过来,商量着定菜谱的事
进了屋,赵丙豪掏出一张菜单递给了赵丙星,道:“丙星,你爷俩看看做这些菜怎么样?有没有要加或减的?”
赵丙星看了一眼,这上面的“八碗八碟”加四个小菜,是当地订婚宴的标配,就把菜单递给了赵阳,道:“红梅,你们俩看看,有什么要加的就加上”
晨梅微红着脸道:“你们看着来,别太破费了就行”
孙振香正在屋里取钱,听到这句话后脸上的笑容浓了,于是接口道:“梅啊,你也看看,都是咱们自己家人吃,最重要的是要吃好,其它的不用管”
赵阳看到菜单上有“辣子白菜”和“臊子鱼鳞茄”这两样常见的川菜,就说道:“叔,这两样换成咱们当地的菜品,也让我老丈人他们尝尝咱们这的风味”
赵丙豪看了看菜单,又向儿子赵峰看了一眼,笑道:“行我就说用咱们这里的肉汤浇白菜、茄合,峰子非要换成这两样菜,看看,赵阳也说用咱们这的菜?你啊,还嫩着呢,好好跟老子学着点”
赵峰嘟囔道:“老是这些菜,也该换换了”
他的话自然引来了赵丙豪的瞪眼,不过,因为要去县里买菜,刚训了两句,就被赵丙星劝下了
等赵峰两人出了门,赵丙豪在赵阳家喝了两碗专门为他烧的鸡蛋汤,就开始在院子里“织锅”,就是垒一个临时的灶台
这些事赵阳也帮不上忙,等晨梅收拾好东西,他就开车带她去了县里的家——这也是今天要做的第二件事虽然这几年讲究不是那么多了,但订婚前女方住在男方家总不是那么回事
赵阳两人到了家的时候,李慧正陪着晨曦看电视
一看到赵阳他俩,晨曦马上跑了过来,伸开手让他们抱
李慧也从沙发上站了起来,笑道:“你说曦曦多jīng,你们刚进来,她就说听到你们的汽车声了”
赵阳抱起晨曦亲了一口摸了摸她头上戴着的那朵布花,笑道:“曦曦在姥爷家乖不乖?”
李慧马上笑道:“哎呀我没见过比曦曦懂事聪明的孩子呢就今天早上,我给她梳头,夸她戴上这朵花真漂亮,她马上就来了一句‘舅妈也漂亮’,真是太聪明了听她说这头发还是赵阳买的,真别说,你还挺会买东西的”
赵阳又向晨曦头上看了一眼想着他还小时候带给他无尽欢乐的玩具木枪还保存着,希望这朵布花也能好好的保存着,每当想起它、看到它也都是美好的回忆
李慧说完又拉起晨梅的胳膊,羡慕地道:“小妹,你真好,有了这么可爱的女儿现在又要有个可爱的BABY了……现在有反应了吗?”
晨梅轻声笑道:“还早呢嫂子你也别急这不今年都快过去一半了吗?”
看到赵阳已经抱着晨曦进了屋,李慧也扶着晨梅走了进去
赵阳看到屋里只有晨渡江在,就问道:“叔,阿姨和大哥呢?”
晨渡江指了指沙发让赵阳坐下,道:“小君陪着你阿姨去外面买菜了”
李慧从橱柜里拿杯子和茶叶,闻言笑道:“还叫叔、阿姨?该改口了?”
晨梅就看着赵阳点头笑了起来,想着在他家的时候随口说说就让她改口叫妈,一副理所应当、易如反掌的模样,到你又是怎么样呢?
赵阳张了张嘴,发现这种事,在底下说很容易,真要当面改口,一时半会还真不好改
晨渡江没有看赵阳,而是正了正报纸道:“也不急在这一会儿,明天再叫也不迟”
赵阳看到晨梅揶揄的眼神眨了一下眼,想着也没什么大不了就轻轻吐出一口浊气,再慢慢吸气,气沉丹田,面带微笑,然后叫了一声:“爸”
李慧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将茶杯放到赵阳面前,道:“你这一声“爸”叫得真秀气”
晨梅想扁扁嘴摆个不屑的表情,却是忍不住嘴角上翘眉眼都带上了笑意地道:“厚脸皮”
赵阳清了清嗓子,感觉第一次改口,浑身都有些发热不过,想着这才见了三四次面,能叫出来已经不容易了,就无视了李慧和晨梅的话
晨渡江面sè不变,声音却有些掩饰不住地激动,点头道:“好”然后从茶几下面拿出一个红包递给赵阳,道:“给,这是改口费”
赵阳稍一愣,晨梅一把夺了过来,然后白了赵阳一眼,道:“爸,现在不能给他万一明天再给你们要怎么办?”
晨渡江哈哈一笑
赵阳则是无奈地一笑
李慧给赵阳和晨梅倒上水,抿着嘴坐下,看了偎依在赵阳身边的晨曦一眼,又笑着道:“赵阳都心口了,咱们曦曦是不是也要改口了?”
晨梅端起了茶杯,没有说话
赵阳抱了抱晨曦,抬头看了看天花板
关于这个问题,赵阳开始想着晨曦是师兄董海在这个世上唯一的血脉,也就只有他才可以让她喊“爸爸”,所以,他最初的打算是一直让晨曦喊他叔叔
但是现在想来,这样做就太着相了他要做的是让晨曦健康快乐的长大,并且记住董海对她的好,而不是执着于一个称呼
而且,如果一直让晨曦叫他叔叔,对她本人来说,尤其是上学以后,可能会引来一些不必要的流言蜚语,会给她带来困扰;对孙振香和赵丙星来说自然不用说了,是不可接受的;晨梅好说,应该能理解他的想法,也知道他的心,;但是,对晨渡江他们来说,会不会把这看成是他不想接受晨曦呢?
自己呢?有没有这个渴望呢?
只是一停,赵阳就又低下了头,轻轻在晨曦的头发上亲了一口
李慧一看,马上向晨曦道:“曦曦,打明天起,你叔叔和你妈妈就是一家人了,你知道吗”
晨曦点了点头,小大人似的道:“叔叔说了,我们本来就是一家人”
李慧笑着在她可爱的小脸上摸了一把,道:“曦曦说得对,你们本来就是一家人那,这样的话,你就不能再叫他叔叔了,要改口叫‘爸爸’了”
晨曦疑惑地道:“为什么啊?”
李慧耐心地解释道:“是这样的,以前呢,你们不算是正式的一家人,从明天开始你们才算是正式的一家人而正式的一家人呢,你昨天晚上也看电视上的动画片,是不是由爸爸妈妈和孩子组成的呢?”
晨曦含了含手指头,点了点头
李慧歪过身看着她,道:“这就对了所以,你往后要叫赵阳爸爸了”
晨梅放下茶杯,给将晨曦压住的头发理顺,柔声问道:“曦曦,你愿意叫你叔叔爸爸吗?”
晨渡江也看了过来
晨曦抬起头看向赵阳
在晨曦纯真的眼神中,赵阳忽然感到内心一阵忐忑他温和地笑了笑,伸手摸了摸她的小脸,感觉手指头都有些颤抖
晨曦忽然用手捂住眼睛,将头埋在赵阳的怀里,道:“人家不好意思嘛”
几个人齐齐松了一口气,李慧马上又鼓励道:“曦曦最勇敢了,来,叫一声爸爸,让你现在的叔叔高兴高兴”
晨梅没有说话,晨渡江却笑道:“是啊,曦曦乖,你叫一声”
赵阳握着拳头,抱了抱晨曦,感觉心脏从未有过的激烈地跳动起来他呼出一口气,拦住她们,道:“不要逼她,等适应适应再说”
见赵阳这样说,她们也就不再说什么,却一时没有什么话题,就都端起茶喝了起来
听到外面没有了动静,晨曦从指缝里向外看了看,看大家都在看着她,就又赶紧捂住了眼,使劲往赵阳怀里钻了钻
她这个动作自然让大家又笑了起来
感受着怀里这个可爱的小家伙,赵阳低头在她头上亲了亲,从心底道:“不管你叫我什么,你都是我最爱的大宝贝”
晨曦扭了扭小身子,看起来很高兴
赵阳一笑,在她背上轻轻拍着,然后问道:“妈和大哥出去多会儿了?怎么还没回来?”
当面的“爸”叫出了口,没见面的“妈”叫起来就不费什么力了
李慧一笑,掏出手机,道:“我问问——有人急着要见丈母娘收改口费了”
晨渡江又抬起了报纸,道:“问问,今天去的时间是有点长”
李慧刚把电话打通,接着就被挂掉了她将手机放到桌上,道:“别打了,应该马上就到了”
赵阳又问起李慧前两天在店里帮忙累不累
李慧一听这话,很感兴趣地道:“没想到在小县城里生意这么好做”
晨梅笑道:“和大城市比,各有优势不过,在小县城里做生意是比较安逸”
接着两人就这个话题聊上了
晨曦又张开了指缝向外看了看,见大家没有注意到自己,就拉了拉赵阳的衣裳
赵阳低头看了她一眼,小声问道:“怎么了?”
晨曦将赵阳的头拉到自己面前,趴在他的耳畔用如清风一般的声音叫出了两个字:“爸爸”
赵阳顿时如遭电击
这时房门敲响,李慧忙站起身一边去开门一边笑道:“你哥和妈回来了”
门一打开,一家人就看到坐在屋中的男子抱着晨曦一下站起来,亲了又亲,还转起了圈如果不是屋子宽敞,还不知道会不会碰倒桌子呢
PS:抱歉啊,又这么晚了(未完待续)
百度搜索最最全的小说 ///
第二零二 万里挑一
人的一生有许多第一次,很多都会铭记一生。但是,相对来说,总是失望悲伤会刻骨铭心,难以忘怀,欢喜幸福却往往难以持久,偶而想起,当时的心情也总会变得很淡,就像经历风雨后的笔记。
不过,有些幸福却会一直记忆犹新,就像现在,尽管晨曦的声音如清风一样轻,但却渗透进赵阳心脏以及全身的每一个细胞,他相信自己永远都不会忘记!
而这一声“爸爸”,不仅带给他难以形容的喜悦,同时也让有一种特殊的感觉,仿佛这一声让他浑身上下脱胎换骨一样,让他在这个世界上有了特别的意义。
晨曦最喜欢被抱得高高的,又感觉到赵阳发自心底的喜悦和喜爱,于是就搂着赵阳的脖子,一边弯着tuǐ跟着转,一边咯咯的笑了起来。
晨梅吓了一跳,往后歪了歪身子,躲过晨曦牌“风火轮”,一时不明白赵阳发的什么“疯”,但总不好让他“疯”下去,就凑“风火轮”转过去的时候,在赵阳屁股上拍了一巴掌,嗔道:“快停下来,都看着呢——你在干什么?”
赵阳赶紧停了下来,但依旧将晨曦紧紧抱在xiōng前,一边感受着内心欢喜到极致的快乐,一边轻轻咳嗽一声,道:“对不起,我有些太jī动了!”
李慧从程蓝莺手里接下一兜鸡蛋,笑道:“不会是急着要改口叫妈吧?”
程蓝莺一边换上鞋,一边嗔道:“你这孩子,瞎说什么!”
李慧麻利地将鸡蛋放进了厨房。人还在厨房里,就笑着说道:“妈,你还不知道吧?刚才赵阳已经改口叫爸了,我爸也给完改口钱了!”等出了厨房,她又对着赵阳笑道:“你说是吧赵阳?”
赵阳呵呵一笑,抱着晨曦坐了下来,又给她整理了一下衣服,看了她一眼,忍不住打心里的喜爱,又在她白nèn的额头上亲了一口。
晨梅用脚碰了碰赵阳的tuǐ,问道:“你刚才发的什么疯?”
赵阳想表现得平静一点,但还是忍不住jī动,咧嘴笑道:“刚才晨曦叫我‘爸爸’了!”
仅仅一个称谓,就让赵阳jī动得失态,他对晨曦的爱还用再多说吗?晨梅瞬间感觉到心脏被温暖的手握了一下,眼睛也有些模糊起来,如果赵阳不是坐的单价沙发,她相信自己一定会软倒在他的怀里!
程蓝莺与晨渡江对视一眼,心中也满是感动,看赵阳自是更加满意。
李慧则蹲到了他们跟前,两只手轻轻捏着晨曦的小脸道:“曦曦真乖!嗯,长大了要记得孝顺你爸爸啊!”
晨曦的小脸又nèn又滑,李慧见了,总忍不住想捏一把。
晨君放下两大袋子菜和肉,也走了过来,他伸出手去,笑道:“来,曦曦,让舅舅抱抱!”
李慧用身子一挤他,斥道:“去,一手的油,别往跟前凑了,跟我一起帮妈做菜去!”
晨梅忙道:“我来吧!”
李慧从后面一按她,趴在她耳边笑道:“你坐着吧!以赵阳那个护犊子劲,让你去了,还不恨死我们!”
晨梅一笑,看了赵阳一眼,见他也正好看过来,这时,她就感觉到坐着的这个沙发扶手太碍事了!
吃饭,喝酒,聊天,直到下午五点才在晨渡江一家人的相送下开着晨梅的车离开了县城,同时把晨曦也带回了龙窝村。
第二天,同样是让赵阳难忘的rì子。
这一天是五月四号,国际上的五四青年节,农历立夏的前一天,宜嫁娶、祈福、求嗣。
这一天,赵阳一家早早吃完早饭,然后开车去了县里,与晨梅一家汇合后,两辆车就驶向了县民政局。
等两人领完证出来,两家人又忽拉围了上来,让那些只有两个人来领证的人好不羡慕。
作为男方的家长,两人的结婚证落到了孙振香手里,其他人就围在她身边就着看。尽管只是两页纸,但是,却让她看得眉开眼笑。
李慧则羡慕两人的结婚照照得好,说她俩当时照结婚照的时候,晨君喝酒把脸碰了,照出来像猪头一样。
晨君脸上挂不住,不满道:“还不是你那个堂哥灌的!”
李慧白了他一眼,道:“那人家赵阳来,怎么没见人家喝成那个样?”
晨君苦笑道:“那能一样吗?当时的情况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不喝行吗?”
因为赵阳深得晨渡江和程蓝莺两口子的心,在酒桌上,别说灌赵阳酒了,就是多喝一点,晨渡江不发话,程蓝莺准得说上一句“喝酒伤身,少喝一点!”哪像他啊,当时作为新客上门,我的天呐,红的啤的白的一起来,都是论碗上的!
李慧抿嘴一笑,道:“今天赵阳和咱妹妹订婚,不喝也不行哦!”
晨君会意地点点头,然后mō着下巴笑了起来。见晨梅看了过来,就咳嗽一声,一副你放心的表情道:“没事,我有数的!”
回到龙窝村,发现曹佳她们也来了。
本来订婚宴,除男方来帮忙的,是只有男女双方各自的家庭成员参加的,但曹佳说她和元月是赵阳的干妹妹,也要参加。
喜事就是图个热闹,又想着她们或许对农村的订婚感到好奇和新鲜,就同意了下来,反正菜多,就是多开一桌的事。
曹佳加商雨晴五个人不够一桌,赵阳就打电话把谭帅张倩小两口叫来了。
赵阳刚要挂电话,不知道晨梅是怎么想的,接过电话,让他们把谭爽也捎回来。打完电话又对赵阳道:“小爽这个五一一直在店里忙,今天就休息半天吧!”
赵阳隐约知道她的意思不是这么简单。但是,他又何必多想,自找麻烦?于是就一副夸张的表情,叹息道:“资本家要是都和你一样通情达理,我们华夏的工人当牛做马也有劲头不是?”
晨梅白了他一眼,嗔道:“去,胡说什么?我把小爽当亲妹妹看,和那群吸血的资本家有什么可比xìng?”
赵阳呵呵一笑,道:“要是资本家都和你一样漂亮,就是被吸点血,我们也认了!”
晨梅又白了他一眼,见曹佳向她们招手,就推了推赵阳,道:“别在这里贫了,他们叫我们过去呢!”
龙窝村这里重结婚,对订婚的重视程度则稍低一点,像赵阳和晨梅这样没有媒人的,除了祭祖外,最重要的是男方家交上彩礼若干、给女方准备首饰及新衣——现在则是直接给首饰钱,随后就是奉茶、改口,当然,两方家长要给改口费的。
关于彩礼钱,昨天赵阳已经找机会问过晨君。
结果晨君说这件事上次孙振香两口子来的时候,他父母就已经很明白地说过了,他们只是看中了赵阳,不是图赵家的钱,反正都是为了他和晨梅好,彩礼钱只要意思意思就行了。
当然,晨渡江两口子这么说,孙振香和赵丙星可不这么认为,所以才又让赵阳问一问。
既然他们这样说,孙振香就又跟程蓝莺打了个电话,按龙窝村当地的风俗,彩礼钱8888,说这样也讨个“四家一起发”的彩头,然后首饰钱、改口费多给一点。
程蓝莺笑着答应下来。不过,直到给首饰钱的时候,才知道孙振香给晨梅准备了“当面夸儿媳fù是“万里挑一”,而改口费同样给了“又一次说了同样的话。
程蓝莺马上拉住了孙振香的手,拍了好几下,眼睛有些湿润地道:“亲家,我们家晨梅能嫁到你们赵家,是她上辈子修来的福气啊!”
自从过年赵阳第一次去他们家,不说给晨渡江和李慧治病的事,他们一家人就看中了赵阳的为人,尤其对晨梅母女是发自真心的好。然后和孙振香联系上后,两家的交流就一直很好。这次孙振香给的彩礼钱、首饰钱、改口费,虽然一分钱也落不到他们兜里,但是,这里面所表现出来的意义,却让他们感到了她的用心,也感受到了她对晨梅的重视和喜爱,如何能不感动和喜悦呢?
孙振香也笑道:“亲家你别这样说,我们赵阳能娶到你家晨梅,我还说是他的福气呢!”
晨君看了一眼赵阳,笑道:“看来赵阳和我妹妹都是有福气的,将来生活肯定会美满幸福!”
晨梅抱着孙振香的胳膊,鼻子酸酸的,在这个欢喜的rì子里,却湿了眼眶。
晨渡江开怀笑道:“好!好!”
李慧忙笑道:“赵阳,你还赶紧改口,趁着咱爸高兴,多要上几个改口费!”
程蓝莺也看向赵阳,笑道:“放心吧,肯定少不了!”
有了昨天的演练,这次赵阳再改口就自然很多,喊完“爸”和“妈”后,晨渡江从怀里掏出一个红包递给赵阳,又看着赵丙星道:“亲家,你们和我们家想到一块儿去了,我们也认为赵阳这个女婿是万里挑一的!”
孙振香两口子自是笑得合不拢嘴,赵阳则随手就把红包交到了晨梅手里。
晨梅脸一红,拿着红包看向孙振香。
孙振香笑着握着晨梅的手,道:“钱你拿着,往后你们小两口过rì子,挣的钱也是你保管——这是咱家的传统,女的管钱!”
听她一说,程蓝莺和李慧都笑了起来。
这时,谭帅也开着车赶来。
赵丙星就笑着对晨渡江道:“上桌吧?”得到肯定答复后,他又向门外中气十足地喊了一声:“上菜吧!”
赵丙豪在外面应了一声:“好咧,这就来了!”
顿时,先冷后热,各种菜流水般地就搬进屋来。
赵阳进屋搬了一个十斤装的青花瓷坛子过来,笑道:“这是专门为今天准备的自家酿的米酒,爸,妈,你们尝尝!”
曹佳她们那一桌上的则是让她垂涎的桂花酿。
当发着竹叶的清香、颜sè如碧水般的酒倒进白瓷碗里的时候,晨君嗅到一口酒香,眼直了,呼吸几乎都停顿了下来!
这一天,晨君又一次喝醉了。
于是赵阳才明白过来,程蓝莺当时说要少喝点,是对晨君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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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零三 火山酒
酒在华夏有着悠久的历史,并在被发明后极大的丰富了人们的生活,给人们带来无尽的欢乐——这一点直到现在也是如此。
同时,在数千年的饮酒历史中,也形成了独特的礼仪、风俗,带动了工艺、技术的创新,参与推动了诗歌艺术的发展,所以,“酒”也是为数不多的可以在后面缀以“文化”二字的物品。
酒在发明后最重要的自然是供人们饮用,这一点从各类繁多的酒的品种上就可以看出来。但是,认为“万事万物皆可入药”的中医很快发现了酒的药用价值:能行气活血、通经活络,也能调节情志、开胃健脾,并且很多药一旦与酒配合起来,往往能使药借酒力,酒助药势,发挥出绝佳的作用!
想当然的,酒很快就用到了治病当中。
而酒的运用也是火医派的一大特sè,并被他们自己人认为是值得称傲的地方。
不过,运用到治病当中的酒,想要追求口感则大多是妄想。这一点,陈青龙深有体会:最近一个周的时间里,他感觉自己的舌头都快被又苦又辣、有的味道还很难闻的药酒给整坏掉了!
今天,消失了三天的周天一带着一个保密箱回来了。
当陈青龙看到保密箱打开后,最里面是一个三寸来高的火红sè小瓶子,上面好死不死的写着一个黑金sè的“酒”字,他顿时爆发了起来,将杯子往前一扔,正砸电视上,然后怒吼道:“滚!都滚!老子再也不喝这些鬼东西了!”
哗啦一声,那台60寸的液晶电视就被砸出了一个洞。
周天一手一抖,差点没抓住那只小瓶。顿时又惊又怒。周尚炎看了他一眼,又仿佛没有看到陈青龙的发彪。不动声sè的接到了自己手里。
刘元琴没想到陈青龙忽然发这么大火。也吓了一跳,反应过来后,忙站起来安抚道:“大龙,好好的。这是怎么了?”
陈庆泽却端着茶杯纹丝不动,严厉地喝斥道:“坐下!”
陈青龙恶狠狠地盯着陈庆泽。心里压着一股火,但是,忽然感到身体一阵虚弱。就哼了一声。坐了下来。
刘元琴看陈青龙平静下来,就转身对周尚炎道:“你看这孩子,真是,原本tǐng懂事的,最近也不知道是怎么了!老周,你不要生气啊!”
周尚炎摩挲着那只小瓶子。一副不在意的表情道:“青龙少年心xìng,可能是这一段时间光顾着静养。没有户外活动,压抑了活泼的天xìng。没事,以后服药后可以适当的在院子里走动一下,这样也有助于药力的发散!”
不提这话还罢,一提这话陈青龙更是恼怒!自从周尚炎为他治疗后,他几乎就没出过这个大门!想着往常他各处逍遥,有一大帮子人围着他、奉承着他,现在却除了吃饭、吃药、上厕所外,几乎都是和chuáng作伴……这样一想,心里的邪火又一阵阵地涌了上来!
这时,陈庆泽喝了一口茶,又对陈青龙道:“天一为了你的病,专门回家取药,你看你什么态度?快给你天一哥道歉!”
道歉?!陈青龙一tǐng脖子站起来,眼睛像要吃人般瞪了起来,怒道:“我……”
一句粗口刚说一个字,身体才刚起到一半,他就感觉浑身上下的力气像是被瞬间抽干了一样,眩晕、想吐、意识与四肢像要被剥离一般的各种难受得要死的感觉如海水般淹没了过来!他眼一翻,就倒向了沙发。
刘元琴一惊,忙伸手拉住了陈青龙的手,看到他呼呼的喘着气,只当他是气的,顿时再也不顾外人在场,猛地一推陈庆泽,破口大骂了起来:“姓陈的,你不知道青龙的脾气吗?有什么话不能慢点说?好好说话,你能死啊!青龙又不是不懂道理的孩子,慢慢说,他又不是听不进去!”
陈庆泽把茶杯放下,也不去管洒在身上的水,皱眉道:“你坐好!我看青龙这个脾气都是让你惯出来的!”
刘元琴看周尚炎起身去看陈青龙,就冷笑一声,没有继续说话。
周尚炎翻开陈青龙的眼睛看了看,又抓起他的左手把了一下脉,眉头不自觉地皱了一下,但很快又舒展开来。随后,他扶正了陈青龙的脑袋,又摆正双手,然后从他的脖子开始,给他推宫过血,又在他的肝部拍打了两下。
来回做了两次后,陈青龙打出几个嗝,慢慢地恢复过来,只是整个人看起来有些虚弱。
等周尚炎坐回沙发上,刘元琴忙又问道:“老周,青龙没事吧?”
周尚炎微闭着眼,用手捋着胡须,沉思不语。
刘元琴与陈庆泽对视一眼,等了一会儿,忍不住又问道:“老周,青龙这是怎么了?”
陈庆泽也看向了周尚炎,沉声道:“他现在的状态是不是不正常?”
陈青龙对“不正常”这样的字样十分敏感,一听这话马上觉得心里的邪火又要复燃,只是这次却没燃起来。
周尚炎睁开眼,认真地在陈青龙脸上端详了一会儿,又走过去给他把了把脉,然后坐了回来,道:“这几天青龙的恢复情况,陈省长和夫人想必也看到了。让我难以理解的是,他情绪bō动一大,身体状况马上就会变坏,请问陈省长,以前他是不是也有这种表现?”
“以前?”
刘元琴看了陈庆泽一眼。以前光记得陈青龙就是偶而闯个“小祸”,不记得他发生过这种情况啊!
周尚炎又道:“这一点很重要,关系到我们的治疗方案!好的中医治病,必定要追根溯源。以前有没发生过这种状况?有的话,当时有没有采取过什么治疗措施?”
这种“二手”甚至“三手”“四手”的病人,是很多中医都头疼的。中医讲究辩证无弹窗无广告//治疗,辩证的稍许差异,往往会导致截然不同的治疗方法,有的不仅不能起到作用。还会给后续的治疗带来麻烦。所以,遇到这样的情况。医生必然要问清楚的。
刘元琴认真想了想。发现以前的陈青龙“阳光”、“健康”、“风趣”,哪里像现在这样脾气暴躁啊!都是那个病惹的祸!
于是,她斩钉截铁地道:“没有!老周,青龙之所以现在这么易发脾气。原因只有一个!这也是我们请你出手的原因。我相信,只要解决了这个问题。青龙自然就会回到原来的xìng子!”
周尚炎表情不动,又耐心地问了一遍:“真的没有过这种发脾气的情况吗?你再认真想想!”
刘元琴微微一笑,道:“老周。我是青龙的母亲。自然知道他是什么样的人!再说,我希望他早点好,对你肯定不会有所隐瞒的。”说完,她不愿意再谈这个话题,转而看向那只火红sè的小瓶,笑道:“这就是你让天一专门取来的药吧?”
周尚炎拿起那只小瓶。像是抚mō情人般的轻轻擦了一下,微微叹息道:“这就是我们火医派最为珍贵的《火山酒》!唉。现在全世界也就只剩下了半斤不到了!”
刘元琴表现惊讶地道:“这么珍贵!老周,我们老陈真不知道该怎么感谢你才成啊!”
其实瓶子里的东西叫什么,数量有多少,她才不关心!她只关心一件事,那就是能不能治好陈青龙的病!
周尚炎好像明白她的心理一般,自矜地道:“《火山酒》一直是我们火医派的不传之密!在我们门派的记载之中,像让因下体受创不能人道的男子娶妻生子,或者因泡进冰水里而使寒气入髓的人重新下地走路,并且一样当男人的记载就有数十例!”
又是受创又是被冰水泡的,这么严重都能治,何况自己儿子这种情况呢?刘元琴听完,顿时迫不及待地道:“真的吗?太好,这下青龙有救了!”
陈青龙也咽了一口吐沫,握着拳头看向了那个小瓶子。
陈庆泽却不像她俩那么沉不住气,而是问道:“只有半斤了?怎么回事?”
周尚炎叹气道:“您也知道,我们那自古就是兵家必争之地,上个世纪初尤甚!建国后又经过几次动乱,配方就遗失了一部分!”
陈庆泽微微点了点头,道:“需不需要我找省里的酿酒专家提供些帮助?”
周尚炎欠了欠身,笑道:“谢谢,陈省长。我们一直在潜心研究,经过几代人的努力,现在已经有了很大的进展了!”
陈庆泽微微点了点头,道:“这种好方子,一定要保存下来。这不只是为了你们火医派,也是为了咱们华夏!”
周尚炎点了点头,又看了一眼陈青龙,笑道:“如果不是为了青龙,这酒除了作为研究用,谁都不能动的!”
刘元琴满脸带笑地道:“我们一家真要感谢你、天一和你们整个火医派的厚待了!”
周尚炎笑道:“这是医生的本分!”
刘元琴笑道:“总之,我和老陈承你们的情就是了!对了,这酒……怎么用?也是直接喝吗?”
这个小瓶只有三寸高,里面就是装满酒,也不过一两多点,她本来是想说“这么少”的。
周尚炎摇了摇头,笑道:“这酒已经放了上百年,已经化成了膏状,需与其它的酒兑了才能喝!”
刘元琴忙道:“需要什么酒?没有我马上让人去买!”
以前他们用到《火山酒》的时候,是用高粱酒况的。但看陈青龙的状况,周尚炎就将高粱酒改成了现酿的米酒。
好在前几天刘元琴问他讨要美容的方子,周尚炎就给了她一个用米酒配制的养颜酒的方子,所以米酒是现成的。
按周尚炎的要求,米酒装了一斤,然后他打开装《火山酒》小瓶子,将冬天江花生油状的深红sè的《火山酒》倒了进去。等倒完才发现,这个小瓶里装的酒也只有一勺子的量。
但这一勺的“酒油”倒进去,等摇匀后就发现,整瓶酒已经变成了朱红sè,倒在杯子里,就像血一样的红。
陈青龙端起酒杯看了看,酒液表面之上有丝丝白汽冒了出来,闻了一下,还有股米酒的甜香。想着刚才周尚炎的描述,他再也忍不住,迫不及待地一饮而下!但是,紧接着他脸上的肌肉就是一阵抖动,这种又咸又辣又苦的滋味,比以前更是有过之而不及的难喝啊!
刘元琴忙递上漱口水,问道:“青龙,你感觉怎么样?”
陈青泽连漱了好几口,压下那种恶心翻胃的感觉,有些不耐烦地道:“哪里有这么快……”
话未说完,他的脸上突然就变得通红!因为离得近,刘元琴甚至能感受到从他身上传来的热力!
……
龙窝村。
赵阳和晨梅的订婚宴完成后,孟学辉也因为公司有事,不得不返回黄海了。
回头看晨梅挽着赵阳的胳膊送出大门,孟学辉挥了挥手,笑道:“好了,大哥大嫂你们回去吧!”
走到车前,再回头看了一眼,这种两人相偎相依的甜mì和谐真让人眼馋啊!他的心里不禁又有些怅然若失起来。停了停,他又向赵阳道:“大哥,你过来,我问你点事。”
赵阳拍了拍晨梅的手,让她先回家,然后走了过来,问道:“什么事?”
孟学辉咳嗽了一声,道:“大哥,那个,你也知道,我也有未婚妻了,嗯,现在发现还tǐng谈得来……”说完就看向了赵阳。
他们都是军人子女,两人的生活经历大致相同,就是传说中的门当户对,能谈得来也不意外。赵阳点了点头,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孟学辉看到晨梅进了院子,就自然许多,笑道:“大哥,我那个真的要等上三年吗?那个,让人家女孩老是等着也不好吧?”
赵阳笑着点了点孟学辉,道:“你这家伙……”
孟学辉陪笑道:“主要是看你和嫂子那么恩爱,我也想早点成家了!”
赵阳想了想。发现到是有一种丹药可以泡成药酒,理论上确实能在短时间jī发男xìng的能力,但是药劲过于暴烈,对以后的生活几乎必然产生不利影响。尤其是孟学辉现在的状况,任何过于猛烈的药力,对他就都是好事。
于是赵阳就问他:“你是愿意等两年,经过调养过上后顾无忧的幸福生活,还是愿意不顾一切,就算伤身也要过上‘好rì子’?”
孟学辉走了。!。
第二零三 去与留
第二零三去与留
耳中听到小红嘹亮的打鸣声,似醒非醒,晨梅觉得她的思绪游走在梦境和现实之间,接着又感到一只大手熟练地伸进她的衣服里,覆盖在她的小腹上,那种熟悉而温暖的感觉让梦境带来的思绪越来越淡,她知道新的一天就要开始了!
她没有动。e^看
她知道赵阳喜欢做这件事,每天乐此不疲,尤其在每个美好的早晨——这一点从他的呼吸和动作之中的细微之处就能感觉得到。
她也喜欢。这是赵阳和她之间用心讲出的“情话”。
那只大手在她的腹部一停,又轻轻地摩挲着,食指还调皮地在她的肚脐眼上打着圈,让她忍不住笑出声来——声音听起来像是还在梦中一样。
过了一会儿,一只稚嫩柔软的小手也伸了进来,晨梅睁开眼低头看去,正看到晨曦黑珍珠一样亮晶晶的眼睛。她笑了笑,又合上了眼睛,伸手盖在一大一小两只手上,想着她和他和她还有肚子里他(她),她们在一起,忽然感到如此的充实,就像拥有了整个世界一样。
……
5月5号这一天,对赵阳一家来说,主要的事情是送行。
送行之前,曹佳、元月、陈雪、孔英一家还有商雨晴,又都在赵阳家吃了个饭。
吃饭之前,曹佳几个nv孩儿兴高采烈地围在电脑前,看着这几天“工作”、游玩和订婚宴当天照的一些照片,吃饭的时候又都对着一桌以各种绿sè的菜——野菜、菠菜、小白菜、小鲜葱等等为主的蔬菜宴大块朵颐。
但等到拿着赵阳一家送的各种礼物走出大mén的时候,又都依依不舍起来。
曹佳拉着赵阳的胳膊,chōu了chōu鼻子,道:“赵阳哥哥,我不想走——要是不上学,天天这样多好啊!”
被她们的情绪一感染,赵阳也有些难舍起来。他róu了róu曹佳的头,笑道:“小孩子家家的,哪里来的这么多感慨?我们离得那么近,我们又经常去黄海,见面还不容易?”
曹佳顿时又眉开眼笑起来,撒娇道:“这可是你亲口说的啊,说话要算数!去黄海一定要去看我哦!”
赵阳一笑,道:“去的话,一定会去看你的!”
曹佳高兴地点了点头,又道:“再过半个月,你和嫂子办婚礼,我又能来看你们了!”
说到这里,她又往赵阳身边靠了靠,用肩膀碰了碰他,挑着眉笑问道:“赵阳哥哥,没想到你这么早就结婚了。现在有没有一种‘得到一棵树,却失去了整片森林’的感觉?”
赵阳哭笑不得。
他还没说话,晨梅的声音在两人身后响起:“你们说什么呢?又是树、又是整片森林的?你们想要承包山吗?”
曹佳向晨梅甜甜一笑,道:“我们刚才说,嫂子你风华绝代,哥哥有了你,就是拿整片森林都不换的,是不是,赵阳哥哥?”
晨梅看着赵阳笑道:“是吗?我有你们说得那么好吗?”
曹佳忙又点了点头,道:“当然。嫂子是世界上最漂亮的nv人了!”
晨梅捂嘴一笑,看了一眼赵阳,道:“他要是真这么说就好了!”
曹佳向赵阳一吐舌头,向后一指,笑道:“车就等我了,赵阳哥哥,嫂子,我过去了啊!”
赵阳点了点头,道:“去吧,记得路上小心。回到家给我打个电话。”
在曹佳她们车旁边,商雨晴坐在自己的车里向这边看了一眼,向赵阳和晨梅点头笑了笑,然后发动了汽车,微微叹了口气,又借回头跟孔英家人说话的机会,又看了一眼,然后跟着曹佳她们的车驶出了果园。
赵阳向他们挥手告别,等汽车发动后又上前跟着走了两步,看到曹佳和元月向他用力地摇着手,他的心里一酸,这几天一直很热闹,现在突然一下又变得冷清起来,他也真的很不舍。不过,看到曹佳又搞怪似的做了一个飞wěn的动作,他又忍俊不禁起来。
商雨晴从后视镜里看到赵阳的动作,强忍着回头的冲动,深吸一口气,踩下了油mén,汽车很快就驶过那段田间沙路上了柏油路。
看到两辆车都驶上了马路,赵阳回过头来,看到晨梅安静地站在那里,那种难舍的情绪转眼又被一种新奇而充实的喜悦所代替。他快走两步来到晨梅跟前,未说话就先笑了起来。
晨梅眼神里也带了笑意,不过嘴上却道:“看你那难分难舍的劲,不再送送了?”
赵阳牵起她的手,道:“已经送过了呀!”
晨梅白了他一眼,甩了甩手,道:“大街上,拉拉扯扯的干什么?”
赵阳扭头看了看,现在正是一点多钟,田间地里是一个人也没有。他就哈哈一笑,一抄手将晨梅打横抱了起来,然后在她的娇嗔声中向家里走去。
刚一进大mén,正被拿剩菜剩饭喂小黑和公主的孙振香看到。
晨梅脸一红,赶紧道:“快放我下来!”
赵阳若无其事地将晨梅放下,走过去看了一眼,见都是一些菜汤和jī骨鱼刺什么的,就问道:“妈,今天没有煮**āng骨吗?”
孙振香将和好的狗食放在yīn凉的地方,擦着手道:“中午的菜剩得太多了,怕放坏了,骨头到晚上再给它们吃!”
看到晨梅低着头进了屋里,她又拽了拽赵阳的耳朵,嗔道:“你媳fù现在什么样,你又不是不知道,别máo手máo脚!我跟你说,要是磕了碰了,伤着了梅梅,你就小心你的皮吧!”
赵阳嘿嘿一笑,道:“妈,我知道了!”
孙振香想了想,又道:“我看这样好了,这几个月就让梅梅和我睡,你和你爸一个屋吧!”
赵阳一急,却又马上急中生智地道:“不行!我们一个屋,她要是有什么不舒服什么的,我能马上发现,你行吗?”
孙振香点了点头,道:“也是,你说得也有道理!”
赵阳松了一口气,忙扶着她的胳膊道:“妈,你放心吧。我一定会把梅梅的身体调养得好好的,你就等着抱孙子吧!”
孙振香大喜,一把抓住赵阳的胳膊,道:“你是说梅梅这次怀的是个小子?”
中医在婴儿xìng别的判断上也有自己的独到之处,不过,赵阳唯独在这一方面经验很少,尤其这才一个月不到,在判断上就很模糊,有时觉得像是男孩儿,有时觉得又是nv孩——总之,他现在也还是不确定。
于是,他就摇了摇头,道:“我就是说的这么一个意思。再说,是nv孩儿就不好了吗?”
孙振香放开赵阳的胳膊,叹了一口气,道:“nv孩儿当然也好,妈就喜欢闺nv。不过,你爸就你一个儿子,总得要个小子吧?”
赵阳看到晨梅拿着包,就忙说道:“好了,妈,这事也不是我们说了就算的。不过,我们都年轻,不急,是吧?”
孙振香点头一笑,看到晨梅只是拿着包出来,又忙说道:“你哥不是喜欢喝咱家酿的那个青竹酒吗?你去就给他捎上两瓶去啊!”
晨梅摆了摆手,道:“不了,妈,今天他要开车,等下次来再说吧!”
是的,今天他们还要去送晨君回登阳。
这次,晨梅的父母和兄嫂来这里已经有十多天了,程蓝莺好说,早就在七八年前就办了内退,她就不用回去了。晨渡江是在市属的一家事业单位上班,但也已经不负责什么具体事务,基本上也是半退休的状态,也不用回去。
至于晨君两口子,他们在登阳有一家mén面,平时多是晨君去店里看着,李慧基本上不怎么管事。现在出来十多天了,总得回去看看。不过,在这里的十多天,李慧在这里住舒服了,又说在这里可以就近让赵阳指导着调养身体,不愿意跟着回去,最后只好让晨君一个人回去了。
对此,晨君也是很无奈。
其实他也不想回去,尤其是喝到了青竹酒后,那种独特爽冽的口感、回味淡雅的清香、再加上倒进白磁杯里那种赏心悦目、碧bō一样酒sè,真是想一想就要流口水啊——这些年,他喝过许多酒,红的白的黄的啤的都有,随着价格的升高,固然也好喝,却都没有青竹酒这般对他的心意!
赵阳自然不知道晨君对青竹酒“一见钟情”,所以,在汽车驶上那条s形的山路的时候,他还问晨梅她哥原来是不是很馋酒。
晨梅想也没想,直接说道:“没有。从小到大,我哥喝醉酒的次数一只手都能数得过来。”
赵阳也只是因为孙振香提起让给晨君带酒才随口问了问,问过之后就算了。
晨梅打开包,取出果脯,塞赵阳嘴里一块,自己也含了一块,然后问道:“刚才你跟妈说什么呢?”
赵阳就说起孙振香差点要让他们分开睡的话,引得晨梅娇笑不已,又看了他一眼,道:“我觉得咱妈说得对!你晚上也太不老实了……”
赵阳心中一dàng,又自得满满地道:“哼哼,我已经说服咱妈了,以后还是咱俩恩恩爱爱地一个屋、一个chuáng睡!”
晨梅哼了一声,微抬起下巴道:“谁跟你恩恩爱爱?我回去就跟咱妈说,你欺负我,我要和她一个屋睡!”
赵阳用手在她腹部上轻轻一mō,又陪笑道:“别啊,你怎么能让我们父子分离呢?”
晨梅啐了一口,又拿起一块果脯塞到了他的嘴里。
……
晚饭后,尽管晨君不是太愿意,还是只能开车回登阳了。
ps:今天不忙了,梳理了一下情节,发现几个nv配角与主角的互动有点少了,有点犹豫是不是多给她们点戏分,大家怎么看呢?欢迎大家发表评论,500评论积分等着要给大家发呢~~
第二零四 时机
连着yīn了两天,在昨天晚上下过一场大雨后,今天终于迎来一个大晴天。
早饭中,晨曦安静地坐在那里,夹一根爽口的小菜,喝一口金黄sè的小米粥,一副优雅从容的模样,赵阳越看越是欢喜,自得的想着淑女就是要从小培养!
孙振香看赵阳光喝粥不吃菜,就把用小chūn葱拌的豆腐往桌中间一推,道:“哎,这么多菜,吃啊!”
赵阳先给晨曦碗里夹了一块,自己再夹一筷子吃着,看到赵丙星吃得有些急,就问道:“果园里没积上水吧?”
赵丙星伸手从小竹筐里拿起一块杂合面的馒头,咽下嘴里那一块,道:“没事。刚才我去看了,就地北头那块儿,让那块大石头一挡,水多点。”
赵阳接过孙振香递过来的馅饼,问道:“多不多?一会儿用我帮忙不?”
赵丙星一边嚼着馒头,一边摇了摇手,道:“不用,有事忙你的就行!”等咽下去之后,又道:“活不多,就是往地边开个沟就行。”
孙振香碰了赵丙星一下,不满地道:“你就不能慢点?曦曦都让你带坏了!”将剥好的鸡蛋递给晨曦,又麻利地剥了一颗递给晨梅,然后问赵阳道:“你们今天还有什么事要出去吗?”
赵阳点了点头,道:“一会儿去给我老丈人治治他的肩去!”
赵丙星忙道:“那去吧,家里这点活不用你!”
赵阳点头答应下来,又道:“曦曦她妗子想她了,一会也让她跟着我们回她姥姥家吧!”
孙振香夹菜的手一停,道:“曦曦也要去吗……好吧!”
……
一吃完饭,赵丙星就坐不住了,把碗一放,说了句“我去园里了!”从西屋里抗起锨就往大门外走去。
赵阳也进屋换了件衣服,牵着晨曦的小手。拿了车钥匙开了车门,让她坐在副驾驶的位置上,给她系好安全带,等晨梅跟孙振香告别上车在后座坐好。就倒车也出了家门。
孙振香站在台阶上看他们的车稳稳地驶上了公路,又停了一会,才进了屋。
刚才还笑语晏晏的一家人,转眼就只剩下一个空房子,让她一时有些失落。不过,很快她就想到,自己也有事。老宅那边的新房已经基本完工,但昨天下了一场雨,要过去看看有没有需要重新补上的瑕疵,或者收拾一下院子。
所以,她收拾好碗筷,也向大门口走去。
正在院外嬉闹的小黑和公主一看,忙跟了过去,就像两个忠诚的“卫士”一样。
……
坐在车里。晨梅转头向站在台阶上的孙振香看了一眼,叹气道:“你看咱妈什么都不让我做,弄得我怪不好意思的!”
赵阳从后视镜里看了她一眼。笑道:“一家人客气什么。你要是不好意思,等生完孩子多做点就是了。”
晨梅白了他一眼,道:“我现在也不是不能做啊……你妈对我太好了!”
赵阳稳稳地开着车,笑道:“对你好还不好?难道非得有个恶婆婆你才开心?另外,是咱妈!”
晨梅噗嗤一笑,道:“知道了,是咱妈——真是的,我这样说就是好区分,你抠字眼有意思吗?”
赵阳一笑,刚要说话。就听端坐着的晨曦一本正经地道:“舅妈老是捏我的脸,是恶舅妈!”
晨梅和赵阳忍俊不禁,一起哈哈笑了起来。
晨曦撅了撅小嘴,道:“真的。上次舅妈就捏了我好几下!”
上次已经是四五天前了,这小家伙还tǐng记仇呢!
晨梅趴在驾驶座上,笑着问道:“那曦曦还喜欢舅妈吗?”
晨曦歪头想了想。道:“舅妈要是捏疼我,我就不喜欢她了!”
赵阳又忍不住笑了起来,然后又嘱咐道:“曦曦,你要记着,像舅妈,舅舅,我,妈妈,nǎinǎi、爷爷、姥姥、姥爷,我们可以捏你的脸,别人不可以,知道了吗?要是有人捏你的脸,你告诉爸爸,爸爸一定会好好教训他们的!”
晨梅听赵阳说到后面话里似乎直往外冒火星子,就推了他一把。想到明明没有的事,他却把自己惹得发了火,看起来很傻,不过这不正是父亲对女儿才有的心态吗?那种生怕女儿受到一丁点伤害,仅仅想到她可能受到伤害就像发怒的雄狮一样怒不可遏的事情,她能体会。而这种事,她在董海身上见过……
一瞬间的失神,晨梅很快又回过神来,她又在赵阳肩上轻轻捏了几下,嗔道:“你看你,好好的,发什么火啊?”
赵阳也很快回过神来,呼吸了一下,就换上了明朗的笑容,然后轻轻拍了拍肩上的手,道:“我哪里发火了?”
晨梅一笑,也没“揭穿”他,然后一抬眼看到路边曹华祥提着一只鸟笼子走过,就指着窗外道:“你看,那不是曹书记吗?”
赵阳也看到了,就鸣了鸣笛,慢慢驶了过去。
自从上次那个电话后,两家的关系就有了裂痕,虽然也见过几次面,但隔阂已在,现在好像只是见面说说话的交情了。
晨梅往后看了一会儿,见曹华祥提着鸟笼站在原地不动,就回过头叹气道:“赵阳,曹书记当时也是有苦衷的,我看……”
赵阳稍一沉默,然后摇了摇头,没有说话。
很多事,说细了太过啰嗦,说少了太过轻浮,说到底又不过是些人生的大道理,不如不说。只是,隔阂不消除,难免会让关系越来越冷淡。但是,这又能怪谁呢?立场不同,着眼点就不一样,而他所能做的,不过是追求自己的本心而已!
晨梅微微叹了一口气,转而笑道:“那我们结婚时总得给人家一张喜帖吧?”
赵阳笑了笑,道:“这个咱爸妈管。”
只要赵阳不阻挠,孙振香和赵丙星肯定会给曹华祥发喜帖的!
晨梅开心的一笑,在赵阳头发上抓了抓,如果不是晨曦在跟前,她都要抱住他亲上一口了!
而赵阳心里也是一松,想着,怪不得人们常说懂事的媳fù是“贤内助”呢!又说“家有贤妻,夫不遭祸”。有个贤惠的妻子帮着男人处理、缓和人际关系,确实是能让男人在世上走得轻松些!
其实想想,老曹这个人还是tǐng好的!
……
对晨渡江他们这个年纪的人来说,最是喜欢小孩子,见到晨曦来,自是高兴得不得了。
趁着他们抱着晨曦亲着的机会,赵阳又用镜湖术观察了一下晨渡江的身体气血状况:他的各脏器的气血基本都在六成以上。这已经是身体有病痛的人所能达到的最理想的状态了!可以说,现在是为他除掉多年肩周炎的病根的最佳时机!
赵阳最近因为琐事比较多,对《生死簿》的中下册的研究一直得不到进展,就开始重新梳理逍遥子的各种医案,以期有所突破。
在研究这些医案的时候,他发现“时机”这个词非常奇妙:在恰当的“时机”、条件成熟的“时机”来治病,往往能起到事半功倍的效果!
受华夏文化熏陶的中医,“时机”一般又是由以下三个方面构成:天时,地利,人和。
天时,虽然说人的生病不能选择四季、时辰,但医生治病,总要利用一切条件,比如在胃经当令的时间里,治胃病的效果明显好很多,而一些病,往往在特定的季节治疗会更有效果,所以才有“冬病夏治”这样的说法。
现在,正是夏季,一年之中的阳气进入到旺盛的阶段。对晨渡江来说,要除掉肩周炎的病根,现在正是正确的“天时”。
地利,即是选择治病有利的环境。一般说来,明亮、安静、稳定的环境对治病是有利的。
对晨渡江来说,现在相当于在自己家里,首先就是自在。正是上班时间,小区里很安静。大套三的房子,厅东向,两间卧室双南向,自然是明亮异常。
人和。中医的“人和”,一是病人要信任医生的,二是医生的医术要好。当然,最好病人的身体也调养到最适合治疗的状态。
这一点也不用说了,完全符合。
听说要给他治肩膀,晨渡江正享受含饴弄孙之乐,就不情愿地道:“现在tǐng好的,还用治吗?”说着晃了晃胳膊,道:“你看,一点也不疼!”
程蓝莺一听,马上白了他一眼,接着将晨曦抱了过来,嗔道:“你说你个老头子,好不好,你自己不知道吗?是谁每天早上都嚷肩膀疼的?”
晨梅也道:“爸,曦曦什么时候不能来?还急在这一会了?治病要紧啊,爸!”
程蓝莺给晨曦拉了拉小褂,然后狠狠地瞪了晨渡江一眼,厉sè道:“别跟他废话,听赵阳的!赵阳说做什么,就让他做什么!”
晨渡江呵呵一笑,道:“中!”说完又凑近拉了拉晨曦的小手,道:“等姥爷治完病,再陪曦曦玩!”
晨曦听话的点了点头。
晨渡江还想再说些什么,程蓝莺不耐烦地推开他,嗔道:“啰嗦什么,是给你治病,不是给别人治!”然后转向赵阳道:“赵阳,你说怎么做吧!”
赵阳看了看,搬了一张椅子放在了带封闭的阳台上,道:“爸,你坐到这里来!”
PS:今天又晚了,抱歉。。。今天状态很烂,明天一定会补一章!!。
第二零五 冰火两重天
第二零五 冰火两重天
阳光,不仅可以带来明亮的环境,也会带给人以温暖,或者在现在这个季节里的热量。而热量则可以促进气血加速运转,同时也能让某些僵硬的经脉变得柔和一点。前者可以为后续的治疗“热身”,后者则可以让经脉的承受力加强。
而且,这种气血的加速,属于人体自然的反应,因为是全身的脏器、经脉共同协作的结果,和用针灸之术人为调动气血运行不同,对人的身体几乎没有任何负面的影响。
人的后背是阳气最为旺盛和充足的督脉的所在,又加上现在是上午的十点多钟,正是天地间阳气逐渐旺盛快达到最高点的时刻。所以,让晨渡江背对着阳光坐了一小会儿的时间,赵阳就发现他全身的阳气开始活跃起来。
不过,对晨渡江来说,却只感觉到热!只是这一会儿的功夫,就感到后背的衣服溻湿了。他抹了一把脸上的汗,道:“赵阳,接下来要做什么?不会是让我在这里干晒吧?要是这样的话,等有空了,我自己找个地方也能晒!”
赵阳一笑,道:“当然不是,不过,平常多晒晒太阳对您的身体也是有好处的。”
晨渡江又擦了几把汗,干脆把外面的短袖脱掉,顺手在脸上擦了一把。
人身体有没有病,看表面就能知道。比如现在,晨渡江身上脖子上都是汗,但唯独肩上发病的部位没有汗。
这时,晨曦在程蓝莺的吩咐下,拿着一条毛巾跑了过来,举到晨渡江面前,道:“姥爷,给你擦汗汗!”
晨渡江忙接过毛巾,随手将衣服放在了窗台上,低下头开心地笑道:“哦,曦曦真是好孩子!”
一低身,一伸手,他就感到肩膀骨头缝里猛的疼了一下,手差点都有些不听使唤的僵在了那里。
赵阳先扶了晨渡江一把,又动了动晨曦花瓣一样的耳朵,道:“去找妈妈和姥姥玩去吧,爸爸要给姥爷治病了!”
晨曦用脸碰了碰赵阳的大手,答应了一声,又蹦蹦跳跳地坐回到了沙发上。
赵阳用掌心在晨渡江肩膀上轻重不一地揉了向下,又拿毛由给他擦了擦脸上刚冒出的冷汗,听到他呼出一口气,然后问道:“爸,怎么样?好点了没?”
晨渡江晃了晃肩膀,感受了一下,然后笑道:“好了。其实平时都没什么感觉,就是动得猛了,才会感觉到疼。”
赵阳拿开手,看到他肩膀发病部位的气血运行恢复了正常,就嘱咐道:“爸,你在这里坐着,放松一点,不要太紧张。药箱还在下面车里,我去拿上来。”
虽然这次来的目的就是为晨渡江治病的,但说起来是上老丈人的门,不送礼就算了,进门就拿着药箱总是不好,所以药箱还在下面车里。
赵阳下楼,拿着药箱从容地上了楼,这一会儿的功夫,老晨手里的毛巾都快湿透了,这一会儿正对程蓝莺嚷着给他倒水呢!
晨梅拿着兑得凉热正好的水正要送过去,赵阳摆了摆手,道:“不能喝这样的水。”
说完,让晨梅把水倒掉,换了一只平时很少用的大瓷杯,重新接了一杯热水,他则打开药箱,从里面拿出一只碧绿sè的小瓷瓶,倒出一颗比绿豆还小的青绿sè丹药放了进去,然后端给了晨渡江。
这颗丹药名为《青藤通络丹》,功能通经络,除湿邪,散寒毒,又能补元气,养气血,是赵阳这次为给晨渡江治病准备的两种丹药之一。
晨渡江接过杯子,看到杯中水呈绿豆汤的颜sè,嗅起来还有一股甜味,顿时一喜。不过用手一摸,马上又苦着脸道:“太热了,这没法喝啊!”
赵阳打开药箱,又合上,笑道:“不急,慢慢喝。”
晨渡江小抿了一口,又皱着眉将茶杯放到了一边,摇着头道:“太热了,喝不进嘴里去!”
赵阳笑了笑,又打开药箱,拿出另一只朱红sè的小瓷瓶,从里面倒出一粒红豆大小的紫红sè丹药,然后将它放进了普通的酒瓶里。
酒瓶里装的是高粱酒,这颗紫红sè的丹药名为《三元转离丹》。上次孟学辉想要提早结束三年禁/yù的“刑期”,赵阳所说过能在短时间激发他男xìng功能但又有很大后患的办法,就是饮用《三元转离丹》泡的药酒。
其实,《三元转离丹》本身能大补人体命门之火,提升少阳之气,一旦泡酒后,药力借酒的升发之气,会更加迅猛!
而且,单是丹药本身,就属于虎狼之药,一般人用它的话,很可能就会落个得不偿失的下场——所以赵阳怀疑这药肯定有讲究:要么有特殊的服用方法,要么有其它的用途。
其实,当天他就想到了《三元转离丹》的用途:仍旧是泡酒,外用!
将《三元转离丹》往酒瓶里一放,只见酒水上方瞬间冒起一股白汽,然后丹药迅速落到瓶底,发出丁的一声。赵阳又用手腕之力晃动了几下——感谢初中的化学老师,到现在他还记得怎么将试管里的溶剂摇晃均匀。
随着振荡,丹药周围酒水的颜sè开始一圈圈地变成了朱红sè。开始速度较慢,等到瓶底颜sè变深之后,仿佛喷涌的岩浆一样,那股红sè“轰”的涌了上来,整瓶酒眨眼间变成了鲜血一般!
这个时间里,晨渡江又端起杯子喝了几口“药茶”。
而几口“药茶”一下肚,晨渡江尽管仍然不停流汗,但他却不像刚才那样热得受不了,要不停地擦汗了。
赵阳将酒瓶放下,再看晨渡江时,发现他身体内的阳气仍然很旺盛,而且还在加强,却不像刚才那样有些杂乱,而是变得有序起来。于是,点了点头,道:“爸,你像我这样动一动,试试肩膀还疼不疼?”
看到赵阳在那里一前一后划着圆晃动着肩膀,晨曦抓着晨梅的衣服摇了摇,道:“妈妈,爸爸是不是后背又痒痒了?你去给爸爸挠挠吧!”
晨梅正在织一只白sè的小帽子,闻言抬头看了一眼,正看到赵阳带着晨渡江耸肩伸脖子,忍不住笑了笑。
程蓝莺也转头看了看,忍俊不禁地道:“梅梅,你看赵阳这是干什么?”
晨梅一边用手将织到一半的小帽子盖住,防止晨曦给扯坏了,一边嘴角含笑地道:“谁知道呢!上次送走大哥回家,他就说可以给爸爸做进一步的治疗了。然后过了一天就整出来这个东西,说是密宗的那些活佛们成天打坐,却没听说过他们得什么颈肩病,就是靠的这个什么‘大自在天地交泰三清yīn阳太极cāo’,还说是他们的不传之密……就知道胡说,人家的不传之密他怎么知道的?不过,我自己试了试,确实肩膀、脖子还有胸部都挺舒服的……要不,妈,你也试试?”
其实,这个“大自在xxx”除了名字瞎编的外,确实是密宗的不传之密——至少赵阳一直都没查到。而之所以不知道名字,是因为逍遥子的案例中只是记载了功效和练法,以及最后一句“密宗密传,予偶得之”八个字外,其它什么也没有。想来以逍遥子的个xìng,知道也就知道了,估计没心情去探询它的名字啦!
这个“大自在xxx”既然能被逍遥子所记载,自然有其不同凡响之处,可以用“大道至简”来形容,虽然只是简单地用肩膀和头颈前后划圆,但却调动了上半身所有重要的穴位,尤其是关元穴、命门穴、风池等几个大穴。
晨渡江开始做的时候,还感到肩膀有些酸痛地不想动弹,但整个地跟着做了一遍后,他却感到胸腹肩颈都有种轻松的感觉,尤其是肩部生病的部位,更是感到有种热热的感觉——这是晒了这么长时间都没有过的感觉。
而这也正是赵阳想要的。他要通过这个“大自大xxx”将晨渡江全身的阳气调动到肩部生病的部位,然后,他就可以进行下一步的治疗了。
这第三步(如果不算喝药茶的话),赵阳则是将配好的《三元转离酒》倒进一个小碗里,然后点燃一根火柴往上面一碰,忽的一下,朱红sè的酒液上就冒起一朵紫sè的火。
这也是《三元转离酒》的外用方法。火酒本来就有活血通络袪风湿寒毒的功效,再加上《三元转离丹》,则能带上它的药力,又不用担心它本身的药力过猛的问题,真正是一举两得!
他四指并拢,往酒液里一插,那朵紫火就爬上了他的手掌,而他顺势放到了晨渡江的肩上,然后迅速地揉搓起来。
正对着阳光可能看不到酒上的火,但赵阳手上的火拿到晨渡江身前的yīn影里的时候,就能清晰地看到紫sè的火焰在他手上跳动,于是晨曦马上晃了晃晨梅的腿,叫道:“妈妈,你快看,爸爸的手上冒火啦,好厉害哦……啊,爸爸把火放到姥爷身上了!爸爸要烧姥爷吗?为什么要烧老爷呢?”
晨梅只能又停下手里的针,解释道:“爸爸是在给姥爷治病。”
程蓝莺本来对治疗的后果既期待又担心,此时听到晨曦的话也被逗得一乐,心情随之放开,看了看表,就抓起她的小手亲了一口,然后站起身道:“我去做饭,你给你嫂子打电话,让她中午早点回来吧!”
阳台上,晨渡江先是感到肩膀处火辣辣的疼,接着感到一股热力向肩膀深处透去,然后就感到这股热力一渗透到肩膀深处的一处所在,顿时就感到如冰雪之地吹来一股暖风,说不出的舒服!
等手上的酒液干掉,赵阳又伸手从碗里一蘸,然后重复刚才的动作。如此做了五次,他就停下了手。
晨渡江疑惑地道:“怎么停下来了?再继续啊!”
赵阳看了一眼晨渡江肩膀深处那股已经松动了的附着在经脉上的如沥青一般的湿浊之气,不用再多,如果再来上个七个次,估计就能完全将其开了!但是,到那里估计晨渡江的皮都得给搓掉了——现在都红得要渗出血丝了!
吃过中午饭后,晨渡江果真感到肩膀像是被烫了一样地疼了起来。这时,一边能感受到有凉气从肩膀深处往外冒出来的舒爽,一边又感到肩膀火辣辣的疼着,真是冰火两重天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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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零六 谭爽返校
第二零六 谭爽返校
晨曦漂亮、懂事、可爱,现在接触又多了起来,李慧对她是越来越喜爱了。所以,从一回来,就高兴得不得了,吃过饭后,又搂着她一起午睡去了。
赵阳则和晨梅去了北面那一间卧室休息。
和往常一样,一躺下,赵阳的大手就伸进了晨梅的衣服里,在她肚皮上“玩耍”了一会儿才闭上眼睡去。
和往常不一样,晨梅闭着的眼很快睁开,然后盯着天花板,了无睡意,或者说她不想睡去。
这间房子有个北向的窗户,从窗户里向外看去,小区的绿化很好,有着城市里没有的绿化。花红柳绿的,不时有燕子在柳条中穿过,再往远处是几棵高大的梧桐树,点缀在小区的周围,显得朴素而又典雅。
时间就在柳叶晃动中流逝,再看赵阳手腕上的表,已经是下午的一点了。
晨梅侧过脸端详着赵阳安睡着的脸,不知道在想什么。过了一会儿,轻轻起身,然后将赵阳的手从她肚子上慢慢拿开,接着就坐了起来。
她一坐起来,赵阳马上就醒了,看了看表,然后轻声问道:“怎么不多睡会了……你没睡着?怎么了?热?”
晨梅理了理腮边的秀发,嗯了一声,道:“不困,不想睡。”说完坐了一会儿,又道:“我想去店里看看去……”
赵阳在她腿上摸了摸,隔着一层布仍能感受到肌肤的细嫩透了出来,像是甘甜的泉水在勾引着他如饥渴行人般的心脏。
晨梅抓住那只想要往衣服里钻的手,转头对他笑道:“别闹!”
赵阳笑了笑,把手缩了回来,道:“再睡会吧!”
晨梅低头抚平衣服,然后头也不抬地道:“嫂子她这么喜欢晨曦,下午就别让她去店里了,我去吧!”
赵阳刚想说“现在店里不忙,嫂子不去也没事,你也别去了。”晨梅就坐好,正sè道:“老在家里怪闷的,我想去店里看看……好长时间没去店里,我怪挂牵的!你回去不许跟你……咱妈说啊,听到没?”
其实,虽然说怀孕初期要注意养胎,但对大多数身体健康的人来说,只要不做激烈的运动就没什么事。像晨梅这样,全身气血都无限接近于十成,让她留在家里,更多的是赵阳一家对她的爱护,事实上,如果单纯为养胎是没必要这样的。
现在看她好像想要做点事,散散心,赵阳自然不会阻止,就也坐起身,道:“走,我送你去!”
晨梅按住他的肩膀,嗔道:“你别把我当成什么都要人照顾的小女孩好不好?我自己去,你忙了一上午,在这里好好休息吧!”
赵阳感到压在他肩上的手力度还挺大,也不勉强,顺势躺了下来。说起来,不管是和师兄创立董晨贸易,还是在县里开店,晨梅本来就是一个dú lìxìng很强的人,真的把她拘在家里,她也未必高兴。
看到赵阳没有坚持,晨梅一笑,低头在他额头上吻了一下。
看到晨梅如涂丹的红唇落下,眼前还看到两只沉甸甸的玉峰衬出的形状,赵阳动了动身子,又指了指自己的右脸,然后期待地看着她。
晨梅轻声一笑,又在他右脸上印了一下。
赵阳指了指自己的左脸。
晨梅头还没抬起来就又落了下去。
赵阳舔了舔嘴角,指了指自己的嘴。
晨梅没好气地看了他一眼,但看到赵阳搞怪似的撅着嘴,笑了笑,还是吻了下去。
她以为还是像刚才那样蜻蜓点水一样的碰一下,没想到刚一接触,就被他抱住,接下来就是一个缠绵而热烈的湿吻。
窗外小燕子不断飞过,它们或许能看到,屋子里的大床上,秀发将两个人的头部遮挡住,像是要挡住不时传出的充满水声的吮吸声和粗重的呼吸声。
俄而,秀发中又冒出一双大手,像是捧着世上最珍贵的珍宝,又像是抱着世上最美味的珍馐一样包了上来。
然后,穿着一条黑sè水洗休闲裤而显得两条腿丰满而修长的秀发的主人,慢慢靠近躺在下面的男子,又慢慢将一条腿跨到他的身上,接着整个人又趴了上去。
等一趴到赵阳身上,马上就感到腹部被一如炽似铁之物咯住了,晨梅眼中的迷乱顿时被清醒所代替。
她晃了晃脑袋,从赵阳灼热而贪婪的吻中挣脱出来,又急急拿开他抱在自己头上的手,然后翻身下了床,扶着墙,一边喘着粗气,一边看着赵阳腹部那一砣物事吃吃笑着。
赵阳满怀希望地看着他,道:“晚一会儿再走呗,你……嘿嘿!”
晨梅啐了一口,道:“再过一会儿嫂子和小曦就醒了,你别想好事了!”
说着拉开了房门。
赵阳一看大急,忙低声叫道:“你别走啊……那个,他怎么办?”
晨梅白了他一眼,从门边的柜子上拿起自己的包背在肩上,道:“你自己想办法呗……让你那什么给我看都不愿意!”
听到晨梅哼着歌进了洗手间,赵阳无奈往下看了一眼,想着只能再用那个《还jīng补脑小周天补元法》了。
但是,刚才那种兴之所至、自然而然的吻确实回味无穷,他就又细细回味了一番。
自从到了赵阳家里,晨梅基本上不需要化妆品了,开车去店里,也不用涂防晒霜,所以,她只是整理了一下衣衫,很快就出来了。
出来之后,她又拉开卧室的门往里看了一眼,然后向其它卧室看了一眼,见都没动静,就又依着门吃吃笑了起来。
赵阳yù盖弥彰地拉了一条被单盖在身上,问道:“怎么还没走?”
晨梅舔了舔嘴唇,笑道:“你是想我走呢,还是想我不走呢?”
听着像是要将心给勾出来的话,赵阳顿感喉咙有些发干,他吞了一口水,但却不看她,而是拍了拍身边的床,道:“你要不走就过来睡会儿吧……这大中午的,阳光很毒,对皮肤不好!”
看到某人身体中间有个东西在他说话时又向上翘了一下,晨梅噗嗤一下笑了出来,四下看了看,见桌上有个装口香糖的瓶子,就抓起来扔到赵阳身上,嗔道:“说谎也要先管好你自己!”
说完,怕别人发觉似的,哼了一声,带上了门,转身就往外走去。
赵阳再次无奈地看了一下愈加亢奋的某个部位,叹气道:“让你嚣张,活该你挨饿!”
……
晨梅开车赶到店里的时候,正看到谭爽送走了两位年经的女孩儿。
到了现在这个季节,天气已经热了起来。店里虽然相对于外面来说还是比较凉爽,但是,走动几下,还是会流汗,晨梅看谭爽的脸上明显是刚擦过汗的,就问她道:“咱们店里有空调,怎么不开?又不是为了你一个人舒服,开了空调也会让客人愿意来店里!”
谭爽接过晨梅的包放在收银台下的柜子里,笑道:“咱们店里比外面温度低,客人进来后不会感到不适应的。”
晨梅看了一眼谭爽,这种小心谨慎而又为他人着想的样子,和自己刚踏入社会时是多么的像啊!她拿出遥控器将空调打开,然后疼惜地拉起她的手,嗔道:“傻丫头,就是为了让自己舒服,也不能不开空调啊!”
谭爽笑了笑,道:“没事……李姐在的时候也没开空调的。”
晨梅调好温度和风向,然后道:“前几天也没今天热啊!”
谭爽接过遥控器放好,转头笑道:“感觉还好吧……赵阳,嗯,现在应该叫姐夫了。他说多出点汗好,是我们的身体在排毒。尤其像我们这样的,尽量不要待在空调房里。”
晨梅接过她递过来的水,道:“别让风直对着你吹,温度不要和外面相差太大,就不妨碍的……对了,好长时间没和你聊天了,现在的身体怎么样了?”
谭爽一边在电脑上调出销售记录,一边向她笑道:“挺好的,一直在变小……谢谢你,晨姐!”
晨梅笑道:“谢什么!说起来,你帮着我们看着店,也帮了我们大忙呢!”看到她又在那里翻东西,就奇怪地道:“小爽,你在找什么?”
谭爽拿出几个账本,麻利地整理好,然后回头一笑,道:“这是咱们店里这几个月的台账,你检查一下。”
晨梅接过账本随手翻了两页,一笔一笔,每天销售的各类和数量,全都记得清清楚楚。她就将账本合上,放到了旁边的凳子,赞道:“小爽,你做得很好!”
谭爽矜持地一笑,道:“晨姐,你再看看吧!”
晨梅摇了摇头,拉着她坐到旁边,看着她的眼睛温煦地道:“不用了,我信得过你!”
谭爽很开心地叫了一声“晨姐!”然后又垂了垂眼帘,道:“晨姐,你今天正好过来,我正好跟你说件事!”
晨梅一笑,拍着她的手道:“说吧,有什么事只管说!是不是需要用钱了?”
谭爽摇了摇头,然后低声道:“晨姐,我们开始准备毕业论文,我得回学校一趟了!”
ps:补更2.
第二零七 摄像头和窃听器
第二零七 摄像头和窃听器
李慧戴上茶sè太阳镜,挎好小包,从容地下了出租车,然后踩着小高跟鞋轻快地向路对面的“晨晨的衣橱”走去。
一进店,就发现晨梅正拿着小本统计着架上的衣服,顿时有些惊讶地笑道:“小妹你怎么来了?不在家里养胎,你婆婆怎么舍得放你出来?”
晨梅在笔记本上记上刚数出的数字,然后扶着衣架道:“嗯。老是在家里怪闷的,出来做点事散散心。”
李慧先将包放到收银台上,笑道:“看把你惯的,在家里还有啥不开心的?”说着又往里歪头看了看,道:“没把曦曦带来吗?”
晨梅继续又统计下红sè低领针织衫的数量,闻言轻笑道:“昨天你们腻了一下下午,还没够啊?”
李慧打开包,掏出一只绘着仕女图的玻璃杯放到桌上,又拉上拉链,放进下面的小柜子里,然后笑道:“我跟你说,越是和她在一起,就越是亲,没够!你说奇怪吧,原来我身体不好的时候,一见孩子就烦,现在吧,知道自己明年也能当妈妈了,也不觉得烦了,看到就打心眼里喜欢!”
晨梅笑着理了理额前的秀发,李慧指了指店中间的皮凳,道:“别光顾着忙了,坐下歇会儿吧!”
说完,她又低身从下面拿出一双红花矮跟女鞋换上,然后一边换鞋一边叹气道:“说起来,你哥对我是真好!他自己喜欢孩子,也一直想要孩子,可是我身体一直不好,没法要,他怕我心里不好受,一直装作无所谓的样子。其实,他喜欢得不得了!最近他才跟我说,说这两年,他在路上遇到小孩子什么的,总忍不住看上几眼。不说小孩子,他说就是见到路上走的大肚子女人都眼馋得不行……”
李慧说着话换好了鞋子,就过去把晨梅扶到了皮凳上坐好。
晨梅看到她的眼角有些湿润,想着自己那几年又是在外打拼,后来又有了自己的家庭,有了晨曦,偶而回家,也只是能陪着她们和父母说上一会儿话,三两天的时间又能了解多少呢?现在想想,她们夫妻两人虽然恩爱,但是,结婚好几年,没有孩子,一个还有病,rì子过得应该挺苦吧?
李慧却很快灿烂地笑了起来,道:“你哥这个还不算啥,还有比他更可怜的!你哥说他有个客户,那个人好像是死jīng,没法生育,说他一看到路上的大肚子女人,直接就想娶到家里去……哎,我们算是命好的,遇到了赵阳,当然,能遇到赵阳还是因为有你这个好妹妹,mum!”
说着,就抓起晨梅的手亲了一下,又摸了摸自己的腹部,嘴角含着幸福的笑道:“明年我们也能有孩子了……对了,赵阳呢?他在家里干什么呢?”
晨梅扭头看了看外面,道:“他没在家里……”
李慧随口问道:“没在家里?那去哪了?”
晨梅忽然心里乱糟糟的,但还是强笑道:“小爽要回校,他去送她去市里了!”
想到这件事赵阳开始不愿意,还是自己“逼”他去的,现在想想,真不知道当时是怎么想的?这不是给自己找不痛快吗?
李慧一皱眉道:“啥?送谁去了?”
晨梅打开笔记本看了一眼,脸上带着微笑,用自然的语气道:“小爽帮了我们很大的忙,她要回校,送送她也是应该的!”
李慧揉了揉脸,道:“你不是都给她订机票了吗?从县里到市里又不是没有长途车,还非得让赵阳去送她吗?”
晨梅又向外面看了一眼,阳光明亮得有些刺眼,就又回过头来,然后微笑道:“人家小女孩出门在外也不容易,送送就送送吧!”
李慧一句话脱口而出:“她哪里小了?”说完向晨梅身前瞟了一眼,又没好气地道:“她是没你大,但是她年轻啊!”
说到这里,晨梅听出李慧话里的意思,是怕赵阳“出轨”。而听李慧这样一说,她的心情反而好了起来。
事实上,她从没往这方面想。一方面,她相信赵阳的感情,另一方面,她相信自己。之所以心情会乱,也只是因为赵阳和谭爽在这一起这件事本身。
于是,她向李慧笑道:“嫂子,你想多了,赵阳不是那样的人!”
李慧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模样道:“你啊你,赵阳是对你好,我也相信赵阳不是那种想三想四的人,但是,男从哪一个经得起诱惑了?不防着就算了,哪有你这样的,还往他身边塞女人!更何况那个谭爽,长得细皮嫩肉,小嘴又能说会道,身材又好,她要是……”
晨梅苦笑地摇了摇头,看到有客人过来,就忙拉着她的手从凳子上站了起来,道:“来客人了,有话我们一会儿再说!”
李慧犹自不放弃地道:“妹妹,话不好听,但事实就是这样,你得听我的,往后这种傻事可千万别做了!”
晨梅忙敷衍地答应下来,道:“好,好,我听你的!”
……
和赵阳坐在一个车里,谭爽好像并没有平rì的能说会道,甚至还有些拘谨。
从齐水县出来到上了高速这一段路上,她一直静静地坐在后座上。直到汽车驶过高源河大桥,看着眼前竖立着的“水源重地,减速慢行”的标志,又回头看了一眼渐行渐远的小县城,以及玉龙山和山后看不到的龙窝村的方向,她才轻轻叹了一口气,道:“真有些舍不得这里啊!”
赵阳看到前面有两辆大车一个占着行车道,一个占着超车道,几乎并排行驶着,就将车速放缓,然后微笑道:“喜欢这里的话,有空再来看看就是了!”
听赵阳这样说,谭爽点了点头,嗯了一声,忽然高兴起来。
赵阳一笑,又问道:“你看看,身份证什么的没有忘带吧?”
谭爽嘴角一翘,这种事怎么会忘了呢?但还是打开挎包,又拿出钱包打开,向赵阳亮了亮,道:“没忘呢!”
赵阳看超车道上的大车已经超了过去,又让过一辆大众,也转向了超车道超了过去,然后道:“嗯,那就好。”
谭爽看赵阳将车超了过去,就一手扶着包,一手垫在胸下面,看着赵阳的后胸勺道:“赵阳,你开车技术真好,稳,非常舒服!”
赵阳摇了摇头,淡淡笑道:“没什么技术,今年年初去你嫂子家才学会的开车……现在后悔了吧?”
谭爽捂嘴而笑,道:“能坐‘神医’开的车,是小女子的荣幸!而且,这算是我的专车了吧?呵呵,我这待遇,除了嫂子,恐怕一般人享受不到吧?”
赵阳哈哈一笑,道:“想想还真是,好像除了你嫂子,我就单独载过你。不过,你可别这样说话,要让你嫂子知道了,我们俩肯定都落不了好!”
谭爽眨了眨眼睛,抿嘴笑着瞟了一眼右边坡下的一条长满青草的小溪,还开着许多白sè的小花,然后又看向赵阳,轻声道:“嫂子有顺风耳吗?还能听到我们在这里的谈话?”
赵阳一本正经地道:“我来送你,你又长得这么漂亮,估计你嫂子早在车里装窃听器、摄像头什么的了!”
谭爽噗嗤笑了出来,然后手轻放在胸口道:“这下我放心了!”
赵阳稍放慢一点速度,让过一辆用白纸糊住车牌的车,然后又是好气又是好笑道:“你放心什么?”
谭爽调整了一下坐姿,双手扶着包,轻声道:“我一个小女子独自乘坐你的车,要是有人图谋不轨,这荒郊野外的,我不是叫天,天不灵,叫地,地不应了吗?”
赵阳心脏跳了一下,忙又收敛心神,苦笑道:“刚才还说坐我的车是荣幸,转眼就把我当贼防啊!”
谭爽捂着嘴一笑,看了赵阳一眼,然后盯着自己的手指,悠悠地道:“没办法,现在的社会,不防着点,哪还能清白到现在?早被吃得骨头渣都不剩了!”
赵阳点头附和道:“出门在外,尤其是女孩子,是要多长个心眼儿!”
谭爽看到前面不远处就是种的一片植得很稠密的杨树林,就叹了一口气,道:“唉,眼下的处境,又是山又是树的,除了偶而路过的车,人影都见不到一个,长再多心眼儿也没用啊!”
赵阳指了指车窗外,不满地道:“这青天白rì,朗朗乾坤的,你小孩子家家的,说话能不能光明点,别把我想得这么坏?”
谭爽捂着嘴吃吃一笑,抬起手想拍赵阳的肩膀,却只是一抬又放了下来,然后扬着头道:“我只是就事论事,又不是说你?不过,就算有人起了歹心也不怕,反正嫂子已经装了窃听器和摄像头!”
赵阳摇了摇头,放弃在“装窃听器和摄像头”这个子虚乌有的话题上谈论下去,而是正sè道:“你放心好了,就算车上没装‘窃听器和摄像头’,我马上要结婚的人了,心里也装上了!”
谭爽垂了垂眼帘,又抬眼笑道:“赵阳,因为毕业论文的事,我不能参加你跟嫂子的婚礼,真是抱歉啊!”
赵阳轻轻摆了摆手,道:“没关系的……彩礼钱留下就行!”
谭爽白了他一眼,道:“我还是个学生,就要彩礼钱啊!”
赵阳点了点头,道:“当然,昨天你嫂子给你发工资了啊!”
谭爽皱了皱鼻子,嗔道:“抠门!”然后看了赵阳一眼,又笑道:“放心吧,昨天我已经把红包包好放在娟姐那里了,少不了你们的!”
赵阳一笑,又道:“意思一下就行,不用太多!”
谭爽感到心情忽然开朗起来,她展颜一笑,又指着前面的服务区道:“我们在服务区里休息一下吧!”
ps:今天又更晚了,抱歉。。。。
第二零八 路遇恶少
不是节假rì,服务区里车不多,尤其是西向的这边,除了几辆南方来的长途车,本地区号的车也就四五辆,显得空荡荡的。-
赵阳随便找了个车位停了下来,放下车窗,然后对谭爽道:“我在这里等你,就不下去了。”
谭爽低头打开行礼包,拎出一个纸袋再挎她那只白sè的包,坐着理了一下头发,看赵阳仰着按摩眼睛,就打开车门走了下去。从赵阳身边经过的时候,又撅了撅嘴,喃喃地道:“一点都不绅士!”
赵阳听见却没在意,继续闭着眼睛按摩着承泣穴,不过,忽然想起曹佳也曾说过这样的话,后面还加了一句“怪不得你了大学都没女朋”,想想就觉得好笑。
其实,说到大学里没有女朋,肯定不是绅士不绅士的问题,而是他暗恋一个女孩儿,但女孩儿在刚开学的班级晚会就直说人家高中就有男朋了,还以一曲《原来你也在这里》表达了她对男孩的思念。
当时就把他那颗蠢蠢yù动的小处男之心给伤得熄了火,结果又遇了“不良室”,又给拐进了各种网游里去了,又加打打工、备备考什么的,结果四年大学就这样过去了。
记得,到了大四那一年的下半年,他在忙着找工作,而她则在努力的学习准备考研,有时在路遇到,感觉到两人的生活必将不同,心里会很平淡。但擦肩而过后,却又忍不住感伤。
四年过去了,最后的一个印象则是她在楼道的窗台边戴着耳机做听力,而他则去交实习报告。
毕业之后,生活的压力已经将那段情怀压到了记忆的最深处,偶而想起,或者在同城同学见面时提起,心里还会有种失落的感觉。
现在忽然想起,才发现已经有好长时间没有想起她。和那时的心情。
现在他的心里已经被晨梅和晨曦填满。她俩在他心中就像太阳一样,与之相比,那些过往的人或者事。总要显得黯淡。今天偶而想起,有些事也已经模糊,就像黄昏时分柳梢的月亮,朦胧而婉约。
“请允许我尘埃落定。用沉默埋葬了过去……”
不自觉的哼了两句,声音却把自己从那种情绪里带了回来。
赵阳哑然失笑,此时外面是明亮的阳光,车窗内是熟悉的装饰,有晨曦的小毛毛熊。有晨梅系的平安扣,呼吸都是她们身熟悉的气息,真奇怪会记起这些回忆!
难道因为谭爽?除了当是她年纪与现在的谭爽相仿外,两人一个开朗端庄,一个活泼靓丽,根本就不是同一类型的啊!
赵阳摇了摇头,推开车门走了下来,又想到两人其实有个最大的不同:那个她的胸部有点“太平”。&&
而想到胸的问题。他自然又想到了晨梅。最近因为刚有了身孕的缘故。也怕撩拨了她,让她难受,他已经好久没有享受过温香软玉盈满掌心的感觉了!
赵阳看了看自己的手掌,耳边就听到一阵发动机的急鸣,然后就看到一辆火红宝马尖啸着冲了进来,接着一个很娴熟地停车就把车放进了车位。
车四个年轻人。开车的是一个二十四五岁的年轻人,颧骨有些高。戴着一副宽大的墨镜,一停车就拿出烟盒往嘴里扔了颗烟。副驾驶是一个领带男,见状马取出火机给他点。后面坐着的两个人,一个块头很大,一个穿着运动服。
赵阳看了一眼就移开了目光,回头看到谭爽正从洗手间里走了出来。
来的时候,谭爽穿的是一件衬衫搭的休闲裤,这一会儿的功夫,她就换了一身衣服:一件浅蓝长牛仔衫,下身是一条同sè的热裤,胸前是一条亮白sè的抹胸内衣,青chūn靓丽逼人,一路走来,像是耀眼的太阳一样刺人的眼!
不得不承认,现在的谭爽给人一种惊艳的感觉!
赵阳向她点了点头,拉开车门坐进去,发现左手还呈抓握状端在胸前,就赶紧放了下来,忍不住又向后视镜里看了一眼,正好看到那个黑镜男手忙脚乱地打断落在身的烟头。
皱了皱眉,他正打算发动车去迎一下谭爽,就看到黑镜男吹了一声口哨,叫道:“美女!”
谭爽看也不看他们,径直向赵阳的高尔夫走去。
黑镜男发动车迅速准确地挡在了谭爽身前,然后取下眼镜对她笑道:“美女,一起兜个风呗!前面就是高沿子河水库,那里的水又清又宽阔,正适合游泳,还可以吃烤鱼……”
谭爽不等他说完,就向旁边走,想绕过去,但黑镜男一松脚,汽车又挡在了她的身前。
谭爽停住脚步,正sè道:“请让一让,不要挡我的路!”
黑镜男甩着眼镜一笑,道:“怎么说是挡你的路呢?我只是诚心地发出邀请,还请美丽的小姐不要拒绝!”
谭爽面无表情地道:“对不起,请让让,我有事!”
墨镜男又叼一颗烟,点着吸了一口,伸手弹了一下烟灰,爽朗笑道:“请问是什么事,我可以效劳吗?”
竟然见到现实版的“恶少调戏良家妇女了”?
赵阳有些无语地倒出车,鸣了鸣笛。
听到鸣笛声,耳环男回头看了一眼赵阳的高尔夫,嘴角一撇,拍了拍领带男的肩膀,他则推开车门走了过来。
谭爽有些着急地想走过去,不过领带男却带着后面两个人挡在了她面前,带着斯文的笑容道:“小姐,请问你是哪里人啊?”
谭爽眼一瞪,道:“干你屁事?让开!”
领带男却不温不火地道:“当然不干我的事,不过,我们刘总希望和你交个朋,还请小姐能认真考虑一下!”
谭爽眼一眯,看着领带男的眼睛道:“你让不让?”
那边刘总已经甩着眼镜走到了赵阳的车前。
他扶着车顶居高临下地看着赵阳,轻佻地道:“那是你的马子?”
赵阳看也不看他,一松脚,车就向那三个人倒着撞了过去!
刘总被甩了一个趔趄,差点摔倒,顿时跳着脚破口大骂起来。
其他三个人。听到汽车发动机的声音,大块头和“运动服”回头一看,顿时吓得向一边跳了开去。只有那个领带男没有动,而是发出了一声惨叫捂着脸蹲在了地!
赵阳从后视镜里正好看到谭爽手里拿着一个小巧的瓶子,他也不说别的,而是一扬头。道:“车!”
谭爽答应了一声,迅速拉开车门坐了进来。
赵阳发动车就冲出了服务区。
谭爽拍着胸口喘着粗气道:“吓死我了!这都是些什么人呢,简直就是垃圾!”说完向后看了一眼,又有些担心地问道:“赵阳,他们不会追来?”
赵阳淡淡一笑。没有说话。
谭爽见赵阳一副从容的模样,心情也稍有些放松下来,向前面的仪表盘看了一眼,发现速度才九十多点,忙道:“赵阳,再开快点!”
赵阳摇了摇头,淡淡地道:“再快也快不过跑车。”
谭爽理了理额前的秀发,两手放在腿端坐好。然后垂下了眼帘。低声道:“都怪我!我不该让你在这里停车的。”
赵阳想说什么,又微微叹了一口气。想着前一段时间闹得沸沸扬扬的所谓“我可以sāo,你不可以扰”的新闻,当时无语,现在也不知道说什么。
不过,如果是自己身边亲近的人的话。他还是会提醒她们出门在外要注意穿着的,毕竟防范要比惩戒成本低。
谭爽看赵阳不说话。眼圈就有些红了,道:“赵阳。我不是故意的……”
赵阳忙道:“这不怪你……不过,你穿得太漂亮了,以后出门要注意点……”
谭爽一笑,又有些委屈地道:“天太热了,我才想换衣服的……嗯,真的很漂亮吗?”说着拉了拉自己的衣服,挺了挺胸。
赵阳无语,不去看她胸前露出的像是jīng美的瓷器一样的肌肤,又说道:“这是出门在外,不能只顾着漂亮,你还说自己防范心强呢!”
谭爽眯着眼点了点头,拿出自己的“防狼喷雾剂”亮了亮。
赵阳一哂,道:“你就靠它对付三个大男人吗?”
谭爽笑道:“不是还有你嘛!”
赵阳笑着摇了摇头,道:“你还在天南学呢,就没听说那个联防队员的事?不要过于相信男人!”
谭爽定定地看着赵阳,道:“我相信你!”
刚说完这句话,就看到后面红sè的跑车像是一道火一样地追了过来,她忙又焦急地道:“赵阳,怎么办?他们追过来了!”
赵阳笑了笑,看到前面一段路正好是高沿子河大桥,就让他们追逼停在了路边。
他们的车一停,那位刘总就踹开车门骂骂咧咧地走了过来。
见他抬脚要踹车,赵阳猛地加了一下油门,吓得那位刘总差点趴了下去!
赵阳放下车窗,平静地道:“你们拦我的车干什么?”
看到后面三个人也赶了过来,刘总就叼一颗烟,狠狠吸了一口,回过头来恶狠狠地指着赵阳道:“孙子,你说我拦你干什么?你TD的玩我,你知不知道?知道我那车多少钱吗?信不信老子废了你?放心,就你这样的,不超过十万就能让你躺一辈子——都不值老子一只轮胎的钱!”
赵阳看了一眼手表,道:“我怎么玩你了?我们有事,请让开!”
刘总哈哈一笑,道:“得罪了我,就想一走了之?没这么便宜的事!”
赵阳用手指敲了敲方向盘,没有说话。
刘总趴在窗前,又向坐在后面的谭爽看了一眼,然后对赵阳道:“说个价,你要多少钱才同意离开那位美丽的小姐?二十万够不够?”
赵阳淡淡地吐出一个字:“滚!”
刘总脸sè一变,冷笑道:“我劝你还是把这个字给我吃回去!相信我,只要是在东岳省里,想整你,不比捏死一只蚂蚁难多少!”
赵阳皱了皱眉。
刘总脸一冷,深吸一口烟吐向了赵阳,“你没听到我的话吗?把那个字给老子吃回去!妈了个……”
最后一个字还没有说出来,他就捂着脖子倒在地,像条蛆一样挣扎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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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零九 K.O
赵阳收回竖起的拳头,拔下车钥匙递给谭爽,道:“关车门,不要出去!”
说完不等谭爽说什么就一把推车门,起身下了车,然后又顺手甩了车门。
原本抱着看好戏心态的其他三个人,看到刘总被一拳打倒在地才跑了过来。
其实就几步的距离,大块头率先冲到了跟前,看到赵阳走出来,一个勾拳就向他的耳门砸了过来!
看到对面冲过来的三个人,赵阳的心脏猛烈地跳动了一下,耳中听到一股气血像海cháo奔涌的声音,接着视野突然变得明亮了几分,甚至能清晰看到对方脸毛孔的扩张,同时一股以他为中心的圆形“力场”也在瞬间出现,周围几个人的动静就清晰地反应在他的感知里。
而这时,大块头的拳头也借着冲过来的力道砸了过来,赵阳感到耳畔一凉,下意识地迅速后仰躲过了这一拳。
大块头一停,戒备着看着赵阳,然后“运动服”和眼睛肿成一条线的领带男扶起那位刘总退到后面。
刘总衣服沾满了土,头脸全是汗,此时握着脖子像是被掐住脖子的鸡一样张着嘴,发出“呕呕”的声音,口涎则涂得整个下巴都是。他弓着腰指着赵阳,恨不能吃了他的表情,哑着嗓子道:“打,死里打!”用尽全力说完这四个字,他又开始不受控制地干咳、干呕起来。
大块头晃了晃脖子。发出嘎巴嘎巴的声响。然后残忍地看了看赵阳,眼一瞪,大叫一声,一拳像是炮弹一样照他脑袋打了过来,那气势,感觉要是挨这一拳,好像能将脑袋打爆一样!
赵阳一直想研究华夏的内家拳和现在的技击术,不过一直没有机会,顶多就是了解了一些理论。所以,面对对方气势如此大的一拳。他知道可以招架、躲避、反击,但是,他下意识地还是想要躲避,于是迅速向后退了一步。
大块头自然没有相让的意思。一个勾拳又迅速接。
赵阳仍然快速反应过来,向右后方一侧步让开了大块头的拳头。
但是,实战之中的技击之术,自然不会是拆解动作,而是一波接一波的攻击,直到对手被打倒!
而面对各种组合拳、真假动作的变化,还有偶而驶过的汽车,都让赵阳发现闪躲也不是很容易的事,有好几次对方的拳头都是擦着他的衣服过去的,可以说是步步惊心!
反观大块头。!。则是打得酣畅淋漓——专业面对“门外汉”,自然是想轻而易举的事。现在,他又抓住一个机会,一腿将赵阳逼得撞到车身后,他脸肌肉一阵兴奋地抖动,紧接着抬肘砸了过去!
在前面宝马车的旁边,刘总咬着牙紧盯着大块头追打着赵阳,憋着全身的劲希望赵阳被打倒在地,到时候,就把他和那辆破车一起掀进河里。车里的美女就不用了!
可惜,大块头的气势虽然很足,但拳头总是不能落在赵阳身,让刘总憋着的劲总是发不出去,差点憋出内伤!
这时候。眼睛肿成一条线的领带从车里拿出一瓶饮料递给他。他灌了一口,正看到大块头一肘砸下。而这次赵阳竟然伸手去接了!
刘总顿时激动起来,嘶声叫道:“砸死他!”
他可知道大块头的一肘是多么的凶狠,手臂粗的木棍都能砸断!
不过,他一激动不要紧,但忘了嘴里还有一大口未咽下的饮料,这一说话,顿时让饮料从鼻孔和嘴里喷了出来!
那种滋味自然难受得要死。这还不算,赵阳竟然接住了,好像还没有什么事,而且还向他们这边跑了过来!
赵阳其实也不想硬接,但他感觉到如果躲开的话,很可能就会砸到车。他可不想还不到两年多的新车被“破相”!
当然,他接也不是硬接,而是照着大块头的胳膊向旁边一推。这个动作说起来简单,但要抓住时机完整地做出来却是不易。好在赵阳达到了“体逍遥”的境界,基本意到形随,现在的感知又十分的敏锐,这一“推”基本推正了。
大块头的肘击被推开,他稍微一愣,赵阳借着这个机会就向宝马车这边跑了过来——他不想自己的车跟着遭殃,自然要离得远远的,而要保护谭爽,最好隔开那些人,将她放在身后。
同时,这一推也让赵阳发现,老是躲也不是个事,其实他是可以反击的。而且,虽然组合拳、真假动作什么的,让他看得眼花缭乱,但也有规律可循的,那就是真实的动作必定会需要大量的气血,只要看到气血汇聚的方向,那就是对方接下来要动的地方!
看到赵阳冲了过来,刘总顿时一惊,指着他大叫道:“他,他……”自然换来更剧烈的咳嗽。
“运动服”嘴一撇,左脚一顿地,右腿啪的一声,如一条鞭子抽向了赵阳的脖子!
而在他还没动手前,赵阳就已经在血气之镜看到他身体的气血向腰胯和右腿汇聚过去,所以,他赶紧向车的右侧躲去,果然就让“运动服”的这一腿落了空。
这时,大块头也追了过来,赵阳赶紧转身面对着他们。
停车道就那么大的距离,又被车一占,肯定站不开大块头和“运动服”两个人,“运动服”就从赵阳的后路包抄过去。
同样,这么狭小的空间里,别说被两个人夹击了,就是单独面对大块头,对现在以躲避为主的赵阳来说,就很是掣手掣脚,所以,等“运动服”包抄到车头位置里,他轻轻一跳,就跳进了跑车里。
刘总原本以为赵阳这次会被两个人包饺子了,没想到赵阳一跳,却是出现在了他的面前!而领带男也是一惊,肿成一条线的眼睛竟然睁大了少许,都能看到眼珠了!
到底是高级货,座位踩起来都那么舒服!
不过,跑车里活动的范围也有限,而且也不安全,别人伸手伸脚就能够到他。赵阳自然就向车的另一个方向跳了出去。
这时,领带男正拉着刘总向前跑去,赵阳顺势一人给了一脚,将两人踹了个狗啃泥。
一耽误,大块头和“运动服”反身又包围了过来。不过这次,赵阳发现两人的气血都汇聚到了腿,他要是再往车跳,恐怕半路就会挨两腿!而面前是高速路的行车道,时不时的还有车飞驰而过,真有种“天无路,下地无门”的感觉!
赵阳稍一停,迅速看了两人一眼,然后向大块头一晃,引得他抬腿当胸一踹。大块头一动,“运动服”也跟着动起来,一腿向赵阳腰部抽了过去!
但赵阳却又飞快地向“运动服”团身扑了过去!只听啪的一声,“运动服”的腿就抽在大块头的小腿!
假动作!
在两面都是敌人的情况下,只要是正常的人都知道应该选择一个方向作为突破点,而通过观察两人的气血,“运动服”明显要稍弱一点,另外,他看起来又是擅长用腿的,近身了反而会安全一点。
不过,即使这样,他也挨了“运动服”两拳,而他还了一拳。从结果看,他自己呼吸了两下就恢复过来,而“运动服”则忍不住要捂腰部。
前面刘总二人跑开了二十多米才停下来,回头正看到赵阳被两人给围住,噼里啪啦地打着,看那个样子,左支右挡的,明显处于下风,不由吐了一口带血的的口水,喘着粗气道:“打,打死这王八蛋!”
但很快他这种兴奋的心情就消失了!
呯的一声,赵阳从车前盖翻了一下身,大块头的胳膊就砸了去!
当的一声,“运动服”的腿就踢在了赵阳突然拉开的车门!
哐啷一声,赵阳跳了车前盖,转身又跳进了车里!
呯!当!哐啷!哐啷!
……
看到三个大男人围着自己刚买的跑车跳跳下,拳来脚往,而且大半是落在车,刘总的嘴不受控制地抽了起来,忽然就想起他蹂躏女人时的情形。
有个声音从急驰而过的汽车里传出来:“哇,用宝马当道具,哪个剧组的?”
刘总竟然听得清清楚楚!一时间,他又急又气,叽里咕噜,怕引起嗓子疼,只能小声骂了起来。
现在唯一让他心里有些安慰的是,赵阳好像一直处在下风,被大块头和“运动服”追着打。
但是,很快他就看到,大块头一拳打出去,赵阳没转身,伸手就抓住了他的手腕!
实战绝不像那些明珠电影一样,里面的人永远也不知道疲倦似的。事实,实战对体力的消耗是极其巨大的,像大块头这样经过专业训练的,全力出拳的次数也有限。
赵阳自然能从气血运行速度及总量清晰地看到这种变化。所以,在大块头打出这一拳时,尽管外表看起来仍然很有力道,但赵阳却知道这一拳已经没有刚开始的那种爆发力,可以说是强弩之末了!
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刘总感觉有一瞬间的停顿,好像时间停止了一样。
有汗从他眼睛流过,他眨了眨眼,再睁眼就看到赵阳拎着大块头的胳膊,猛地一甩,大块头硕大的身体就被甩过了头顶,呯的一声摔到了地!
刘总一哆嗦,感到这一声直接震响在他的心脏里,震得他的心脏跳动都似乎弱了几分!
:明天一定会补一更!未完待续。。
第二一零 不留隐患
虽然大块头又高又壮,像头熊一样,但是赵阳这一摔借了他前冲的力,又因为大块头的拳头被往前一带,失去了重心,所以,并不怎么费力。传更新
赵阳这一摔是没怎么费力,但结果却是很“给力”:因为力气消耗过大,而使得对身体的控制力大为减弱的大块头与大地的这次亲密接触,直接震动了他的内脏,气血运行也被震得一散,表现在外面就是整个人有一瞬间的发蒙,想起来却只是做了几个无意识的蹬腿动作。
追赵阳的并不是只有大块头一个人,还有“运动服”。
见大块头被利落地像饼一样摔了下去,“运动服”心中一凛,但一条鞭腿还是下意识地踢向了赵阳的腰部。
赵阳冷笑了一下,向前迈出半步,迅速转了个半身,右手一抬,准确地抓到了“运动服”的脚腕,接着另一只手锁了去,然后嘿的一声,抓着他的腿像是铅球运动员一样转了半圈,将他转到了半空,最后一甩肩,啪的一声,又给摔到了地!
在不远处的刘总看到“运动服”的腿被抓住,他就有一种预感,而听到“运动服”的叫声由挣扎的呵斥变为一声沉闷的鼻音,他脸的冷汗刷的一下就冒了出来!
不知道是不是“运动服”较为瘦小的缘故,又或许是抓着腿较为顺手,他不像大块头摔了一下就给放了,而是被抓住摔了正面摔反面,连着摔了四下!
当然,大块头也没落了舒服,摔“运动服”的四下,有三下落到了他的身!
连着摔“运动服”,赵阳也没费多大力气,这个和惯xìng有关。而之所以这样“照顾”“运动服”,是因为发现他的气血运行的特点和大块头的有很大的不同:两人身体的气血都在八成以。不过,大块头的气血运行粗而急,而他的气血运行则比较绵长。
这应该是和两人练习的不同拳种有关系,大块头练习的应该是散打、拳击之类的。“运动服”练习的则可能是传统的武术——当然,这些不重要。重要的是大块头摔了一下,体内的气血就散了,而“运动服”摔了一下之后气血还很凝练,赵阳自然就不会手下留情,顺手就多摔了几下!
其实,虽然说摔两个人并没有费多大力气。但是,毕竟是两个大活人,大块头差不多有两百左右,“运动服”也有一百五六,摔完这六下,赵阳也是有些气喘。-
不过好在两个人都被摔得像滩泥一样堆在地,他也就能站着甩着手休息一会儿了!
刚才一直躲在车里紧张地注视着外的谭爽,此时看到刘总的两个保镖或者打手被打倒在地。再也忍不住心中的激动,打开车门钻了出来,这时再看到赵阳。她就忽然有种莫名的感动充塞在心房内,张开叫道:“赵……”
赵阳却毫不客气地道:“谁叫你出来的?进去!”
谭爽听话地答应了一声:“哦!”说着顺从地退回到车门口,又指着赵阳的身后道:“他们在打电话!”
赵阳向后看了一眼,又向他摆了摆手,谭爽就坐回到车里,关了车门。
在车内这方狭小的空间内,暖暖的而有些发热的阳光隔着玻璃照到身,谭爽轻轻叫出那个名字,有种甜蜜的幸福就从柔软的心房漫延到了全身。
而在离这辆车二十多米处的两个人,此时心中却被恐惧、后悔和忐忑给占据了。尤其是刘总。看到赵阳向他们走过来,吓得手一抖,直接将手机扔到了桥下面。领带男一看,跟着也把手机扔了出去。
虽然两人扔了手机,摆出一副“合作”的模样,但要因此认为就这样结束。赵阳继续送谭爽去齐沅登机,刘总也会善罢甘休,那真是傻得可悲了!
这件事以暴力开始,而以虎头蛇尾结束,赵阳明白,刘总的反应肯定不会是“感激”,或者忽然间“大彻大悟”,而只会是各种各样猛烈的报复!除非知道赵阳的“力量”——权势和金钱能超过他,不然,这种报复肯定会一直持续下去!
所以,从一开始,在刘总他们纠缠来,而又以暴力开始的时候,赵阳就已经决定,这件事要在他的控制范围内,不能留下后患。不然,不说以后可能面对的麻烦,单说今天他是来送谭爽的,耽误了登机就是一件麻烦事。
而要将这件事控制住没有后患,另一方面的力量,权势和金钱,他都不在行,而在医术,比如“感应式”和“抽气式”的“外太极气旋”就很有效。
还有,最近他试验出了一些新方子,有的能让人到点就腹泄,有的能让人jīng神不能集中,有的能让人嗜睡,有的又能让人睡不着……用在这些人身,估计效果也错不了!如果与那两种“外太极气旋”结合起来用的话,似乎、大概会很惨?
看着赵阳并没有因为他们丢了手机而停住脚步,刘总感到两条腿不受控制地抖了起来,想到刚才看到的赵阳摔饼一样摔人的情形,他就感到全身下都跟着疼了起来。
这时,他也顾不得嗓子疼了,直接哑着嗓子喊道:“等等……这位大哥,刚才是误会,咳咳,是误会……”
误会?只有脑壳进水的人才会信他的话!、
刘总也明白这样说赵阳不会信,忙又叫道:“大哥,我愿意道歉,并且不再追究……不,不,是绝不再打扰您和你的朋了,你开个条件!咳咳!”
如果说话讲理就没事的话,那就不会有刚才的事情了!
看到赵阳还没有停下来,刘总再也顾不了什么了,扯着嗓子叫道:“等等!我们好好谈谈,我姑夫……”
说到这里,他忽然看到“运动服”竟然从地爬了起来,而且,活动了两下后,好像没有什么事一样!于是他忽然安心下来,正sè道:“等等,有什么事不可以坐下来谈呢?”
赵阳忽然停了下来,刘总一喜,却见谭爽推开车门,叫道:“后面,后面!他起来了!”
刘总心中一慌,却见赵阳直接转过身迎了去,又松了一口气,然后祈祷“运动服”能打倒赵阳!现在车在那边,在这样的地方,没车肯定跑不远,至于说逃到高速路外面去,他却是想也没想过。
但事情的发展又一次让他失望了!
看着赵阳像擂鼓一样打得“运动服”毫无还手之力,刘总的心情那叫一个冰凉!
反观谭爽则是又是激动又是兴奋,忽然想到,难道赵阳练过咏chūn?
赵阳自然没有练过咏chūn,但是打得却很有章法:出手力气虽然不重,但每拳都打在“运动服”发动气血的地方,打散了气血,对方就根本没有还手之力。
而随着他的出拳,“运动服”身的气血被引导着向他的后腰汇聚而去,这时,赵阳一拳打在面。
这一拳,好像轻描淡写的样子,但是,“运动服”却好像突然失去了力气,一下趴在了汽车的前盖,而赵阳也清晰地听到“扑”的一声,声音不大,像是气球放气的声音——这是这处几条经脉被撑爆开的声音。
从现在开始,“运动服”再也不能通过腰部发力,对他们习武之人来说,有一个词,叫散功。
这时,大块头也站了起来,结果自然不用再赘述。
而刘总和领带男的下场也不用说:先是当了一阵子沙袋,然后是每人挂两个不同型号的“外太极气旋”。
等到赵阳走回去的时候,看到一辆海E的军牌车停到了他那辆高尔夫之后,一个四十多岁、身材魁梧的领导模样的男子,和一个身材挺拔的年轻人等在了那里。
“领导”看了赵阳一眼,点头道:“年轻人,身手不错。不过出手太重,过了!”
这种“路人甲”的话,又不问缘由,说的话又同情挑衅之人,赵阳自然懒得理会,于是看也没看他,对谭爽道:“走。”
谭爽答应了一声,将钥匙还给赵阳,然后一收衣服坐进了车里,又随手关了车门。
那个年轻人的目光从谭爽身移开,看到赵阳开了车门要走,马一伸手拍在他的肩膀,道:“等等,我们团长和你说话呢!”
赵阳动也不动,抬起手,竖起三根手指,然后落下一根。
年轻人冷笑一声,道:“你什么意思?”
赵阳落下了第二根手指。
年轻人眼中怒火一闪而过,落在赵阳肩膀的手青筋爆出,冷声道:“怎么着?你还敢袭击军人不成?”
赵阳第三根手指弯到了一半,“团长”沉声道:“葛强,回来!”
葛强深吸一口气,收回手,道:“是,团长!”
赵阳坐进车里,插钥匙,发动车驶了出去。
看到赵阳的车扬长远去,葛强收回目光,对那位团长道:“团长,我能打过他!”
团长摇了摇头,向车走去,道:“好了,在外面叫我叔就行……我们也走!”
葛强以为团长是说他打不过赵阳,又一握拳头,道:“叔,我肯定能打得过他!”
团长扶着车门停了一停,道:“你是军人,打自己国家的人干什么?”
葛强一滞,又指了指刘总几个人,问道:“团长,那几个人怎么办?”
团长坐进车里,道:“他们用不着我们cāo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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