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六七 毒瘾(中)
……第一六七毒瘾(中)
月上中天,在月光的映照下,奔驰了一天的蓝sè的高尔夫就如一匹千里马静静地卧在晨晨的衣橱门前……无弹窗广告全文字TXT下载
楼上厚厚的窗帘挡住了月光,却挡不住从缝隙中漏出的灯光。
洗手间里安安静静的,只有咝咝的水声传了出来,俄而,洗手间门一开,赵阳一身轻松地走了出来,又转头道:“往后我们就这样洗澡了啊!”
说着,他舒服地扭了扭腰,轻快地上了chuáng,拉开被子呈大字趴了上去。
过了一会儿,晨梅穿着浴袍走了出来,看到赵阳趴着睡觉,就推了他一把,道:“躺好,这样怎么睡觉?”
赵阳舒服地哼了两声,陶醉地道:“让我再舒服会儿!”又向她“雄伟”的xiōng前看了一眼,赞叹道:“果然还是大的好!”
晨梅羞嗔地推了他一把,又翘起嘴角道:“那就好好睡觉吧!你要再说话不算数同,以后就别想这事了!”
赵阳忙点头道:“当然算数!”
晨梅一笑,贴着他躺下,伸手关了灯,道:“睡吧,明天就要开店了!”
赵阳将手架在她身上,道:“店里都收拾好了,明天只等着开店营业就行了,那啥,我们再说会话呗!”
晨梅斩钉截铁地道:“不说!睡觉!”又白了他一眼,道:“我可是怕了和你说话了!”
赵阳不满道:“你这是干什么?和我说会话还能怀孕?”
晨梅一笑又忍住,然后轻轻地抚着他的背,柔声道:“你开了一天的车,也累了,早点休息吧!”
赵阳嗯嗯两声,慢慢安静了下来。
晨梅轻轻在他脸上wěn了一下,拉了拉被子,也慢慢闭上了眼睛。
正月十八这天,晨晨的衣橱新年第一天营业,赵阳就留在了店里帮忙。
也是这一天,与晨晨的衣橱一街之隔,在市场的另一面,紧临着县中轴路,同样是一家二层小楼的一层,经过年前一个多月的装修和年后十多天的准备,名为“阳婷健康减肥中心”的减肥药店终于和大家见面了!
减肥药店面积要比晨晨的衣橱大很多,玻璃门、木板雕刻装饰、瘦金体的字、一盆发财树、两盆富贵竹,时常、传统与生活结合起来,让人一看就很舒服……无弹窗广告全文字TXT下载
但这家店面最吸引眼球的不是恰到好处的装修,而是六幅谭帅年前那两个月里每隔十天拍下的高清照片,当然,现在每一幅都彩扩成100*100的大小。
从这六幅照片里,可以直观地看到一个近三百斤的大胖子是如何显著地瘦下来的!
而门两边写着的“神医配方,本店专有”八个大字,则把人们心中是否ps骗人的疑虑打消了——在齐水县,提到神医,大家自然知道指的是谁。
当然,也避免不了某些人利用“神医”的噱头来骗人,但这一点恰恰又很容易查证。
所以,很快就有人进了店里,也很快有人提着一大包药出门。
虽然只是卖出去了一个疗程十包的量,但生意就算开张了。
忙碌中,时间总是过得很快,而对晨梅来说,时隔二十多天重新回到自己新手创建的店里,简直有种意犹未尽的感觉!
她又打量了一遍店里各处角落,重新摆正了几件衣服才依依不舍地出了店,等在一边的赵阳干净利落地将卷帘门拉了下来。
每个月的十七八,月亮总是升起的要迟一点,当他们的车开到了“s”形的山路上,一轮圆月正从山那头迎面跳了出来,明亮,依然圆满。
赵阳对晨梅一笑,轻轻地握住了她的手。
晨梅嘴角含笑,过了一会儿,道:“小曦两天没见我们,一定想得慌了,估计晚上要跟我们回果园睡了!”
赵阳微笑道:“嗯,我也想她了!”
晨梅看了他一眼,正sè道:“那你今天晚上可不能胡来!”
赵阳平静地道:“当然!”
晨梅歪头看着他,道:“说话要算数哦!”
赵阳笑了笑,没有回答。两天没有见到晨曦,他的心里真的想得狠了,只想抱着她好好亲亲,哪里还有心情想其他的?
回到家里,晨曦果然见到他俩就扑了上来,赵阳抱着她,只觉得心里全被这个小小的人儿占满了,一刻也舍不得放手!
孙振香忙着准备热水给两人洗脸,问过他们这两天忙不忙、累不累,然后忍不住对赵阳说道:“阳阳,上次不是跟你说过张书记的事吗?前天他媳fù带着他们的儿子来了!”
赵阳抱着晨曦和她说着话,闻言只是嗯了一声,表示知道了。
孙振香看晨曦小脸笑得像是一朵花,眼睛发亮地向赵阳述说着这两天她觉得有趣的事,脸上也忍不住带了笑意。但是,想到张广朋要死一样地抽搐、王芳被咬得血糊糊的手掌,还是心中不忍地说道:“他那个儿子吸毒,想找你帮忙看看的!”
赵阳一边躲着晨曦嫌扎了她的小脸而拔他胡子的小手,一边随意地道:“吸毒?送戒毒所啊,找我干什么?”
孙振香先递了一杯茶给刚擦干净手的晨梅,又递了一杯给赵阳,然后叹气道:“他那个儿子吧,也不知道怎么搞的,都送戒毒所三次了,不仅没戒掉,反而越吸越凶了!唉,好好的一个年青人,就被毒品害成了这个样子!”
赵阳端着茶抱着晨曦坐到沙发上,淡淡地道:“谁逼着他吸了?”
晨梅扶着孙振香在太师椅上坐下,道:“婶子,听说这种事个人的意志力很关键,他既然戒了三次都没有成功,找赵阳能有什么办法?”
孙振香端起茶杯又放下,道:“要是真没办法就当我没说,要是能治呢,就帮一把吧!张书记那儿子虽然染上了吸毒的毛病,但人看起来还不坏,还有他的母亲,一看就是良善之人……丙星,昨天你也见他们了,你说是吧?”
赵丙星正拉着晨曦的小手聚精会神地看电视转播的象棋比赛,闻言敷衍地嗯了一声。
孙振香不满道:“我问你话呢!”
赵丙星忙啊了一声,转过头道:“啊?啊,是!是!”
孙振香气道:“就你那臭棋篓子,能看懂人家下旗?”又对赵阳说道:“他们那儿子,叫张广朋的,和你差不多大,这么年轻,要是被毒品毁了,真是太可惜了!”
赵阳无奈地道:“妈,好好的,说我干什么?”不想刚回来就被这些事打扰,就又说道:“到时候再说吧!”
说着,他就抱着晨曦站起身,道:“不早了,我们回去了!”
回果园的路上,看着赵阳把晨曦举到半空中、放到肩膀上,只顾着和她说话,晨梅发现自己都有些吃醋了!
第二天七点半左右,王芳给孙振香打了个电话,知道赵阳回来了,但不知道他今天会不会再去店里。怕再次扑空,挂了电话她就迫不及待地拉着张广朋向龙窝村赶去。
在路上,张广朋毒瘾又发作了,向王芳要毒品。
王芳用未受伤的右手使劲握着张广朋的手,道:“朋子,再坚持一会儿!我们马上就到赵阳家里了!老张,把车开快点!”
张广朋喘着粗气道:“不行,我撑不住了!妈,把粉给我,快点!”
王芳强忍着心焦,道:“朋子,那是毒品啊,能少吃一点就少吃一点,好不好?坚持一下,再坚持一下!”
张广朋用头使劲去撞车玻璃,王芳拼命拦着,心痛难忍地道:“朋子,你忍一下……”
但是他现在毒瘾上来了,难受得抓心挠肝的,哪里能忍不住?
最后王芳实在不忍心看到他受罪,拿出了1/3的量递给了他。
张广朋立即颤抖着将那堆看起来洁白的粉末吸了进去,没过一会儿,他的呼吸慢慢平稳下来,但是,还是忍不住向王芳手里看去。
王芳既想把毒品扔到窗外,免得让他再吃,又怕丢掉毒品后,他会难受地撑不住,一时间百感交集。
好在龙窝村转眼就到了。
此时赵阳他们已经回到家里,正准备吃早餐。
孙振香一见到她俩,马上问道:“你们怎么来这么早?吃饭了吗?没吃在这里一起吃点吧!”
王芳满怀歉意地道:“这么早就来打扰你们,真是过意不去!”又道:“我们已经吃过了!”
孙振香看到张广朋眼窝深陷,精神比上次见的时候还要差,微微叹了一口气,就把两人让进了屋里。
看到孙振香将两人领进了屋,赵阳不等她俩说话,就一指沙发,道:“你们先坐那里等一下吧!”
王芳没想到赵阳竟然主动和她们说话,顿时受宠若惊地答应下来,赶紧拉着张广朋坐在那里等着。
刚才张广朋吸食的毒品的量太少,毒瘾又犯,开始不断地打哈欠。
孙振香忍不住停下了筷子,剥了一只鸡蛋递给赵阳,道:“阳阳,你看……”
赵阳接过鸡蛋,平静地道:“没事!”
不知道是不是刚才吸食过毒品的原因,这次张广朋毒瘾发作得相对不那么凶,尽管依然难受,但他觉得还是可以忍受。
不过,这种现象放在了王芳眼里,却想起流传在人们当中的一个说法:赵阳能震住“病气”,只要有他在身边,病就好了三分!
不管怎么说,现在儿子张广朋的毒瘾发作得不是那么严重,怎么也都让她感到高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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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一章,会比较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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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六八 毒瘾(下)求保底月票~
赵阳不紧不慢地把鸡蛋吃掉,又就着咸菜丝喝了一口粥,同时,张广朋的血气运行情况也已经完全展现在了他的血气之镜上面。这是赵阳所见过的最为诡异的血气运行状态:在这个时刻,张广朋没有一条经脉中的血气运行是正常的!
从整体上来看,他的气血亏虚十分严重,但在一条经脉运行到某个xué分的时候,原本应该运行无力的气血突然猛地加速,就像突然受惊的受伤的小鹿;同样是这条经脉,当血气运行到另外的xué位的时候,突然间又几乎停滞、无力向前了!
还有更匪夷所思的:血气不按照经脉的方向运行,而是突然横向冲撞起经脉壁,有的还会以各种不规则的诸如“s”形、“z”形、“c”形运行!
气血运行“不守规矩”,自然会带来各种负面感受:痛、酸、痒、麻、无力、颤抖、虚弱……
处于这种状态,如果是短期的话还好说,只是会消耗部分元气,人体会通过自我调节进行修复。而如果是长期的话,首先会引起身体的各种小毛病,并一直造成元气的消耗,伤了身体的根本,进而会引发一些疑难杂症,甚至是绝症,最终则会引起死亡!
既然明白了毒瘾发作时的气血运行情况,赵阳就试图寻找引起这些问题的原因。
张广朋的气血运行情况虽然很诡异,但中医“望、闻、问、切”,最擅长刨根问底、从表象上找出病因、病灶,何况赵阳能直观地观察到他的气血运行呢?
通过仔细观察,赵阳发现张广朋每条运行紊乱的经脉背后,似乎对应着什么。而当他更为仔细地观察时,血气之镜忽然缓缓地转动了一分!
这是……察觉到了hún魄?
不等赵阳继续思量,孙振香忽然叫道:“赵阳,你看!”
此时在赵阳的血气之镜上,张广朋全身经脉在气血不规律地运行下,突然像被抖动的绳网,bō动幅度突然增大,而这些bō动似乎在向某一个点汇去!
赵阳忽然转过头,道:“不要动!”
他的声音并不大,但听在张广朋耳中,却感觉震得耳膜痛,尤其最后一个字,就像是一面大鼓响在了他的心中,心脏被震得猛的跳动了几下!
心脏这几下跳动,就像是从某种束缚中挣脱了出来,让他感觉心中一阵轻松,接着精神也渐渐恢复过来。在王芳的眼中,坐在她身边的儿子因为用尽全力硬撑着毒瘾的侵袭,而让身体变得僵硬,又不断地颤抖,牙齿也咬得嘎嘎直响!就在他看起来像是压弯的木杆,在要弯到极限的时候,赵阳转过头平静地说了“不要动”三个字,他就突然从那种状态中神奇地恢复过来!
这让她如何不惊喜万分?她的眼睛在赵阳和张广朋身上看来看去,只觉得心脏jī动地都要跳了出来!
张广朋捂着xiōng口,抬头看向赵阳,而赵阳此时已经转过头继续吃起饭来。
王芳看到张广朋似乎还有些mí糊,忙握着他的手,有些控制不住声音地问道:“朋子,你,好点了吗?”
张广朋转了转身子,又眨了眨眼,然后道:“妈,我好像好了!”
亲口听到他说自己好了,虽然只是好像,但王芳依然jī动地道:“谢天谢地!你……谢天谢地!”
自从张广朋吸毒以来,这次毒瘾发作是度过地最顺利的一次!而且,自从去年下半年以来,在毒瘾发作时除了继续吸住毒品外,他已经完全不能撑过去了啊!
这次,就在她自己眼前,张广朋竟然在毒瘾发作时撑了过来!现在,她越发相信,赵阳是能镇压住“病气”的了!
孙振香前天可是见识过张广朋毒瘾发作时的情形,那种疯狂、没理xìng的挣扎,简直让人怀疑他是人还是兽!而且,前天他最终也是靠重新吸食毒品才恢复过来的!没想到现在赵阳只说了一句“不要动”,他竟然真的不动了!
“赵阳,朋子他好了吗?”
赵阳摇了摇头,道:“只是暂时撑过去了。”
刚才他只是使用六字真言“嗡”字诀震散了那些要汇聚一点的气血bō动。而现在,在他的血气之镜上,张广朋经脉中不规律的bō动虽然暂时不显,但他却能感觉到,那些bō动的点只是隐藏起来,并没有完全消失。
孙振香一听却松了一口气,如果赵阳说上一句话,就把别人治不好的毒瘾给解决了,那也太妖孽了!
吃完饭,赵阳先送晨梅去上班,然后才回屋坐到了张广朋面前,准备为他看病。
此时,他的神sè明显好了很多。
对张广朋来说,每次戒掉毒瘾之后,又控制不住地重新染上,这个过程让他对产生深深的愧疚感和无力感,接着对自己戒毒是否成功就产生了严重的怀疑!
尤其是最近一段时间,他对毒品的依赖更加严重,让他更是觉得自己已经没有救了!
但是现在,就在刚才,他竟然成功地撑过去一次毒瘾的发作,这让他重新拾起了戒掉毒瘾的希望,精神状态自然就好了很多!
王芳看到赵阳坐了过来,感动地道:“赵阳,谢谢你……我们这时候来,打扰你了,真是不好意思!”
赵阳向王芳一点头,又抓起张广朋的手腕为他把脉,然后问道:“朋子,你的肾是不是伤过?”
人的情绪和内脏息息相关,其中,肾主志,就是说,肾的气血强弱,会影响到一个人意志坚定与否。
既然张广朋吸毒后,戒了三次都没有戒掉,那就说明他的意志力肯定不可能是坚定的,赵阳自然就会关注他的肾的气血情况。
这一看,他就发现,张广朋肾的气血只有小五成左右,这且不说,关键是他的肾的气血总体水平竟然只有八成!
所以,他才有此一问。
听到赵阳问出这个问题,张广朋低头沉默,王芳眼中则lù出了悲伤和愤恨的神sè。
其实,赵阳问这句话,只是习惯xìng地确认一下,并且通过这种方法加强张广朋对他的治疗的信心。
但看现在的情形,似乎引起了他们不好的回忆了,那自然也就不需要他们回答了:“以后要注意补肾养肾,对你戒除毒瘾会有很大的帮助!”
说完,赵阳站起身来,道:“你们先一坐,我出去办点事。”
自从回来后,他还没有去看刘娟她们,现在正好凑空去看一眼。
其实,对于刘娟和谭爽的病情,他是很放心的——如果有什么意外,她们也会给他打电话了。现在去,只是作为朋友见个面,关心一下而已。
正如赵阳所料,刘娟和谭爽的病情正在稳步恢复着,相对来说,谭爽的病情要恢复得快一点,毕竟年青,又是在病的初发期就开始治疗了,最根本的表现是那些变异的络脉得到了控制,而外在的表现则是rǔ/房里面的硬块开始变软。
刘娟的病情恢复得也不慢,现在心脏的气血已经接近了五成,估计再有个一到两个月,她身体的气血就应该全部恢复到五成了!
关于抗癌操方面,也已经不用赵阳操心了,现在经过网友的收集,已经将抗癌操练习中可能出现的问题及解决的办法都总结了出来,基本上有问题的话,都可以从其中找到答案。
新年了,还有一个新的变化,刘娟的博客和爱心中转站的博客分家了。
其实,这在网上是一个很重要的新闻,奈何赵阳一直没有上网,所以直到今天才知道,自然受到了刘娟两人的嘲笑。
现在谭爽不像刚来时那么拘谨,已经敢和赵阳开一点无伤大雅的玩笑了!
从大队院出来,赵阳又去了商百安家看了看。
商百安的腰伤经过半年的调理,现在已经和正常人差不多了,但是依然不能干活,赵阳打算等天气暖和一点再为他治疗,争取一次治好!
等赵阳转了一圈回到家,发现张广朋经脉里那些气血运行不规律的点又开始蠢蠢yù动,这说明他的毒瘾已经开始慢慢发作了!
这时,他灵光一闪,忽然想到了一个办法!
王芳和张广朋没想到赵阳出去一趟回来就有了办法,更没想到赵阳只是扎了一针,留针一刻钟就算完了,而更更没想到的是,不扎针还好,一扎针,他的毒瘾反而发作了!
赵阳一边和王芳聊天,一边关注着张广朋的血气运行情况。在银针扎下去之后,那些毒瘾发作时产生不规律bō动的点就像是被风吹起的落叶般被搅动起来!这也是为什么张广朋的毒瘾会提前发作的原因。
而赵阳为什么要让张广朋的毒瘾提前发作呢?
正如早产儿会比较虚弱,早射出去的箭力量也不足!同样的道理,提前发动这些不规律的bō动,产生的毒瘾也不会太过强烈,也就容易抵抗过去!
果如他所料,这次毒瘾的发作时间比较长,但相对于以前的强度,现在要弱了很多,张广朋又一次撑了过去。
一天之内,他已经连着撑过去了两次毒瘾发作,这让他和王芳都感到由衷的高兴,对完全戒掉毒瘾的信心也更加足了!
但是这种方法,同时也在大量消耗着气血!还是需要一个更好的解决办法!
而在观察张广朋抵抗毒瘾的过程中,血气之镜又一次明显的移动也给了他一点启发,只是这个念头隐隐约约,却没办法清晰抓住。!。
第一六九 暂时好转
这次再喝赵阳家的茶,王芳只觉得茶香四溢,口齿生甘,那使稍微有点苦涩,也只是让人更加回味!
她看了一眼脸sè格外苍白,但精气神比以前判若两人的张广朋,又充满希冀地看着赵阳道:“赵阳,是不是还要开点药?”
赵阳从刚才的思考中回过神来,点了点头。
其实,在逍遥子的那个年代,根本就没有毒瘾这一说,自然也就没有戒除毒瘾的方子留下来。
不过,对中医来说,向来是因病开方,对症施药,即使是现成的方子,也不是一成不变的,要根据病人的具体情况进行加减,所以有许多方子在本方名后会有加减二字。
对张广朋来说,毒瘾发作的直接原因是气血运行极度不规律,而肾气亏虚严重也是他不能坚持戒毒的一个原因。针对这两个方面,在逍遥子的传承中就有很多方子可选了。
最终,赵阳选择了一个名为《正源养心汤》的方子,并在其中加了一味远志,功能则是在正本培元的基础上带上了催眠的效果。
其实,对于吸毒人员来说,气血运行被毒品干扰得非常严重,很难有个好睡眠,所以,在此方中加上催眠的成份是十分必要的。而且,能够睡好,也有利于调养身心,对戒除毒瘾是十分有利的。
写完,赵阳将方子递给了王芳,道:“按方抓药,每天三顿,用三碗水熬成半碗,趁热喝下····…多一点也可以,但不能超过34”
王芳慎重地接过方子,感jī地道:“赵阳,真是太谢谢你了!”
赵阳笑了笑,又将《还精补脑小周天补元法》教给了张广朋。
《还精补脑小周天补元法》虽然是房中术的一种,但补肾元的效果很好·对张广朋来说正合适。
而且,这一类的方法,都需要宁神静气,对提高他的注意力、调理任脉、督脉都有直接的好处·同时对其它的经脉也有间接影响,自然对他戒除毒瘾有帮助了。
“但是,一定要注意,千万不可以在毒瘾发作前一个小时、发作时及发作后一个小时内练习这个方法!”
《还精补脑小周天补元法》很简单,对一般人来说,在练习过程中受到打扰最多也就是练习失败,但对毒瘾患者来说·很难说会不会因为气血运行bō动太大而导致走火入魔!
王芳用心将赵阳说的每一句话都记住了,听到他说的这么郑重,忙对张广朋说道:“朋子,赵阳说的话你记住了吗?”
张广朋忙道:“记住了!”
说完他又想问毒瘾发作时间不好确定,不过想了想就发现,其实在毒瘾发作前一到两个小时,他就会有轻微的焦躁、憋闷等情绪——这也算是经验了吧!
赵阳微微点了点头,又道:“以后有什么问题·或者服药后有什么不适,及时给我打电话吧!”
王芳听完,想了想·没有什么需要再问的了,就有些坐不住地向赵阳和孙振香道了别,拉着张广朋上了车。
送王芳她俩离开,孙振香就问赵阳道:“是不是他吃了你开的药就能把毒给戒了呢?”
赵阳不置可否地道:“关键还是得看他本人!”
虽然还不能确定,但是他初步怀疑毒瘾的发作是和毒品影响了hún魄有关,不能解除这种影响,恐怕他所给出的两个方法只能起辅助作用。
在这一点上,如果把hún魄换成精神、意志一类名词的话,就很好理解了,这和现在人们关于戒毒需要靠个人的毅志力的共识是一致的。
不过·他已经给了张广朋信心,开出的药针对xìng又很强,可以说,给的助力已经是十分之大了!
话说王芳母子俩一上了车,她掏出赵阳开的药方看了一眼,又紧紧地攥在手心里·然后颤抖着掏出手机,准备给张德洋打电话说一下。
电话一拿出来,就发现上面有二十多个未接电话。在赵阳家里的时候,为了怕打扰到他,王芳是将手机设成静音的。
这些电话自然都是张德洋打来的。这几天,因为要接待几个外国投资商,他一直脱不开身,只能通过电话来了解事情的进展。
王芳屏气将电话拨了过去,接通后,却又难以控制地哭了出来!
张德洋一听,心中一沉,忙问道:“怎么了?他······赵阳不肯给治吗?”
王芳使劲摇着头,过了好一会儿才强压住内心的jī动道:“不是,他……”
张德洋心中大急,又问道:“怎么了?赵阳也没有办法吗?”
王芳喘息了几声,道:“不是,赵阳给看了······”
张德洋那边呼吸有些沉重,不过却没打断她说话。
王芳看了看低着头坐在一边的张广朋,满怀喜悦地道:“赵阳真的很厉害!真的,非常厉害!”
张德洋嗯了一声。
王芳呼出一口气,感觉从未有过的轻松地道:“德洋,你没亲眼见,啧,真是名不虚传,啧……”
她想将赵阳只说了三个字,就让张广朋度过了一次毒瘾,第二次扎了一针,又让他撑了过去!但是,她怕这样说让坐在一边的张广朋脸上不好看,就一个劲地感叹起来。
张德洋那边沉稳地问道“你说是赵阳的治疗是有效的,对吧?”
王芳心情愉悦地像要唱了出来一般地道:“有效!绝对有效!你听我说……”
她的话刚说到这里,只听电话里传来哗啦一声,接着张德洋因太过jī动而颤抖的声音传了过来:“真的?你,你没骗我吧?”
王芳吸了一口气,将眼泪忍了回去,然后柔声道:“真的!是真的!”
张德洋大声地道:“太好了!太好了!”
听着张德洋爆发出来的欢呼,王芳抱了抱张广朋,又拍了拍他的肩膀,然后jī动的心情终于平静下来,道:“在赵阳家里,朋子两次发病都是自己撑过去的!现在赵阳又开出了一张药方,还教了朋子一个《还精补脑小周天补元法》。”
张德洋喘了几口气,jī万分地道:“太好了!”又道:“你说赵阳开了一个方子?都有什么,你说出来我让小杨去先把药抓了!”
王芳一笑,道:“算了,我们很快就回去了,还是我亲自去抓药吧!万一弄错了怎么办,是吧?”
张德洋忙道:“好,你说得对!这样,我这边也忙完了一会儿就回家,你们抓完药赶紧回家啊!”
王芳嗔道:“还用你说!”
等王芳她们抓完药回到了家,张德洋已经在家里等着了。
此时张德洋已经平静了下来。但是,看到儿子张广朋眼中的生气、信心和希望,这种好长时间没有过的精神面貌,他的眼神中还是透lù出了jī动和欣慰:“好!”
又认真地看了张广朋几眼,张德洋一指厨房,道:“老王你去把药熬上吧!”
王芳进了厨房一看,那只新买的陶瓷中药壶已经刷得干干净净的了!
她在厨房里忙活着用温水洗药、泡药,客厅里张德洋要和张广朋说说话而张广朋则急着练习赵阳教的《还精补脑小周天补元法》,就说道:“有什么话你问我妈吧!”
张德洋拿杯子的手一停,又正sè道:“好,去吧,认真练习!”
等张广朋进了自己的房间,他不住地向厨房方向看去,最后端着茶杯走了过去,问正将泡着的药材倒进中药壶的王芳道:“到底是什么情况,你向我说说!”
药材还要泡一会儿,王芳就摘下一次xìng塑料手套走了出来笑道:“好,我就向张书记汇报汇报!”
自从儿子染上毒瘾,王芳又是多长时间没有这样轻松地笑过了?
张德洋微微叹息着跟着又回到了客厅,也笑道:“嗯,说详细一点王芳就笑着从早上打电话说起,小声地将事情的经过一字不落地说了一遍。
张德洋认真地听着听完后,他意犹未尽地道:“说完了?这么简单?”
王芳笑道:“要不说人家是神医呢!啧,别人说赵阳能镇住病气,都不信,现在我可是亲眼见到了!”
在一门之隔的卧室里,张广朋正平躺在chuáng上,用心地练习着《还精补脑小周天补元法》。
《补元法》对赵阳来说很容易,一遍就完整地做了出来,那是因为他的身体达到了体逍遥的境界,全身经脉贯通,但对张广朋来说,却的的确确是个难题。
首先一个,《补元法》最好是在胎息的状态下练习,这样一是可以保证小周天的顺利完成,二是可以更好地控制“精元”的流动,不会因为分心等因素造成分散、损失。
这一点对张广朋来说就是难以完成的。好在赵阳已经考虑到了这个问题,让他平躺着用最低的频率呼吸。
解决了呼吸问题,第二个问题,“精元的搬运”,对一个从未接触过这方面知识的人来说,也是一个难题。
除此之外,在运转小周天的过程中,因为长期吸毒带来的经脉淤堵、变形问题,也会引起一些诸如猛的刺痛、发麻等负面感受,自然也会影响、打断小周天的运转。
在这些问题的影响下,直到王芳将药熬好,敲门叫他服药,张广朋才算勉强完成了一个。
但是,这一个多小时的全神贯注的练习,也让他感到原来一直昏昏沉沉的大脑清醒了许多,尤其脸sè还有了一丝红润,这让张德洋和王芳又喜出望外了一次!
将半碗黑sè的药汤喝下,王芳马上问道:“感觉怎么样?”
张广朋吧唧一下嘴,道:“苦!”
王芳嗔道:“你这孩子,我问你服药有什么感觉!”
张广朋眨眼道:“我知道,就是苦啊!”
王芳从他手里接过碗,拉了拉脸,却还是忍不住笑了出来。
她一笑,张德洋想到这两年一直消沉的儿子竟然开起了玩笑,也是忍不住地开怀笑了起来。
他一笑,张广朋也忍不住笑了起来。
时隔数年,这个家庭里终于又传出了笑声。
一切看起来都在变好,至少暂时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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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七零 不做不愿意做的事
清晨,赵阳手上拿着《生死簿.下》全神贯注地看着,眼神酵有会意,又时有mí惘。
书只是翻到第一页,随着天sè越来越亮,这一页也没有翻动。
事实上,这两天,赵阳一直看的也只是第一页。
《生死簿.下》给他的感觉就像是中学生的水平在读世界名著,能看出它的好,却不能真正的读懂。
感觉身边晨曦动了一下,他就低头看了一眼,轻声道:“小宝贝,醒了?”
晨曦打了个哈欠,回了回神,仰头看着赵阳,jiāo憨地道:“大宝贝,你也醒了?”
赵阳将书放下,侧身在她额头上亲了一下,亲昵地道:“小宝贝!”
晨曦仲头在赵阳脸上轻轻印了一下,叫道:“大宝贝!”
“小宝贝!”
“大宝贝!”
“小宝贝!”
“大宝贝!”
一大一小就玩着这个简单幼稚的游戏,还笑得那么开心,还越玩越带劲,晨梅从早上轻柔舒服的睡眠中笑醒了过来,嗔道:“你们俩大早上不睡觉,就不能消停点,让人家睡一会儿?”
赵阳向她一笑,道:“醒了!”又低头在晨曦额头上亲了一下,道:“小宝贝!”
晨曦咯咯笑着抓着赵阳的睡衣在他脸上亲了一下,叫道:“大宝贝!”
晨梅有些吃醋地将晨曦抱到自己怀里,点着她的小鼻子问道:“你喊你叔叔大宝贝,那妈妈是你的什么?”
晨曦转头看了一眼赵阳,回头道:“妈妈就是妈妈啊!”
晨梅耐心地解释道:“不是这样的,你看,你既叫赵阳叔叔,又喊他大宝贝,那你除了叫我妈妈,还叫我什么?”
晨曦捏着手指头还是说道:“妈妈就是妈妈啊!”
晨梅又向她提示道:“你再想想,妈妈除了是你的妈妈,还是你的什么?”
赵阳凑了过去,笑道:“就说妈妈也是大宝贝!”
晨梅白了他一眼道:“多嘴!用得着你说!”
赵阳伸手抱住她俩,笑道:“你是我的大宝贝,曦曦是我的小宝贝!”
晨梅撅了撅嘴没有说话,晨曦却不愿意了:“我不要当小宝贝,我要当大宝贝!”
赵阳微笑道:“好,曦曦也是我的大宝贝!”又用下巴揉了揉她的脑袋,满足地道:“大宝贝!”
晨曦咯咯笑着又转身钻到赵阳怀里高兴地叫道:“大宝贝!”
“大宝贝!”
“大宝贝!”
晨梅抓着被子无奈地道:“别乱动,进风!”
可是晨曦乐得小身子扭来扭去,哪里听她的话?
最后没办法,晨梅坐起来穿上衣服,无奈地道:“你们闹吧,我起chuáng了!”
赵阳答应了一声,又道:“你去把小曦的那套新买的保暖内衣拿来,顺便倒两杯水来!”
晨梅没好气地道:“知道了……我欠你们爷俩的是吧?”
不过听到屋里两人欢快的笑声,她又忍不住微笑了起来。
今天商年俊要请赵阳吃饭,吃完早饭又专门来说了一声这在当地叫“安客”,意思就是把人定下了,不要随便缺席,也有表示尊重的意思。
在当地,过了年后,一般是在正月初三到初八之间,关系好的同辈人就会按年份轮流着在各家聚一聚,这也算是当地的一个传统了,比如商百安就在初六那天请了赵丙星和同族的几个好兄弟吃了一个饭。
这次是商年俊专门请赵阳的,本来年前就说好不过赵阳从初一就去了晨梅家,一直到十五才回来,又等到今天才算有了时间。
闲话少说,却说商年俊等不及,在上午十点半左右就把赵阳请到了他家,晨曦也跟着去了。
现在商年俊家的房子虽然还是老房子但屋里都已经整饬一新,墙面用刷新了,地面也用水泥漫了一遍,那些破家具也换了新的,还买了液晶电视
吃饭的时候,商年涛又对赵阳道:“阳哥,你家不是今年也要翻盖房子吗?咱们两家一起吧,我也准备把家里的屋翻盖一下,我们去县里找建筑队来干,保准又快又好!”
说起这些事,赵阳还真的不如经常去县里各大酒店、个体老板送鳝鱼泥鳅的商年俊人脉广,自然是同意的。他点了点头,又问道:“你要翻盖什么样的房子?”
商年俊为赵阳倒上酒,又给晨曦夹了一块野生鳝鱼段,笑道:“你家不是准备盖个小楼吗?我也准备盖一个!”
赵阳笑道:“你现在基本上天天在县里,还在家里盖楼干吗?”
这时祝远碧又送来一盘专门为晨曦做的拔丝香蕉,插话道:“谁说不是呢!我们也说让他在县里买楼,家里有屋住着就行,还翻盖干什么?再说人家柳敏就是城里人,家里盖得再漂亮人家也不来住啊!”
此时祝远碧面sè红润,身子骨硬朗,看起来比同龄人都要健康!
她说的柳敏是商年俊刚交的一个女朋友,在县税务局上班。赵阳见过,人很文静,长得也很漂亮,听说是税务局里的一朵花,那么多人追她都没同意,却偏偏看上了商年俊!
商年俊一边接过菜,一边说道:“这屋比我年纪都大,不翻盖还能住吗?再说这里是我的老家,我又在村里养鳝鱼,她不来这里住去哪里住?”祝远碧弯腰给晨曦抚平小餐巾,又道:“那也不用盖楼啊,那得多少钱啊!再说,你们还得在县里买楼,现在都把钱花了,又得攒钱,那得攒到什么时候啊!”
商年俊喝了一口酒,嘿了一声,道:“挣钱不就是让你们二老能过上好日子吗?将来日子长着呢,什么时候挣够什么时候买!”
祝远碧心里像是吃了mì一样,嘴上却道:“你这孩子,我们现在过的日子就跟神仙一样子!再说·拖的时间长了,咱能等,人家柳敏能等?”
商年俊一瞪眼,自信地道“怎么不能等?”
赵阳一笑·对祝远碧道:“大娘,别忙了,坐下一起吃饭吧!”
祝远碧笑得合不拢嘴地道:“你们先吃着,还有一个菜在锅里!”
赵阳和商年俊又说了几句话,就接到了曹华祥的电话。
商年俊要起身回避,赵阳一按他的膝盖,摇了摇手·示意不用。
赵阳开始微笑着听了两句,眼神就冷了下来。他夹起一块腐竹慢慢嚼着,等曹华祥说完,他才语气淡淡地道:“曹书记,你应该知道结果的,为什么还要打这个电话?”
商年涛给赵阳倒上一个酒,不明白曹华祥说了什么,看样子让赵阳不高兴了。他端起酒杯又敬了赵阳一个酒·将醋溜藕和黄瓜片往赵阳那边推了推。
赵阳慢慢将酒喝下,不以为然地道:“一个副省级城市的市委书记,竟然要靠一个医生度过难关·这不是很搞笑的事吗?”
祝远碧端着一碗热腾腾的小鸡炖山菇走了进来,赵阳忙笑着站起身让她坐到里面,又对着电话说道:“曹书记,你不觉得在这件事上,老天爷是很公平的吗?他既然如此没有人xìng地纵火将那个花季少女烧成了重伤,可以说,她这一辈都给毁了!那么,他自己也受到惩罚,这不是很应该的吗?当然,认真来说·老天爷仍然是不公的,毕竟那个少女可没有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是最无辜的!”
商年俊和祝远碧面面相觑,不知道赵阳和曹书记打电话,怎么说的都是什么“纵火”、“烧成重伤”、“一辈子给毁了”还有老天爷是否公平等话题呢?
赵阳打电话,祝远碧也不好打扰他·就用一双干净的筷子给他夹了一只鸡tuǐ,又为晨曦夹了一块鸡xiōng脯肉。
看着晨曦可爱的模样,她就一阵眼热,忍不住看了商年俊一眼。
商年俊却把注意力放到了赵阳身上,只见赵阳慢慢地把鸡tuǐ吃掉,然后平静地道:“曹书记,我不会和你辩驳什么,首先一点,你的出发点和立场是歪的,说什么就都没用了!而且,你不该打这个电话的——既然打了,想必也就知道会有什么样的结果了!”
说着,赵阳挂了电话。
他不太懂政治,但也知道,对他们这类人来说,只要没涉及到国法,不过是利益的交换而已,而曹华祥和曹为丰找到他,不过是因为觉得他这个代价最小罢了!当然,也有可能是对方指名要求的。
但是,这些和他有什么关系呢?他们要是在身体健康上出现了问题,以他们和自己的关系,他自然会出手相助,但把他作为政治利益的砝码那就是挑战他的原则和底限了!
尤其,他们所选择的人同样是挑战他的底限和原则的对象!
既然如此,对他们,他就只能敬而远之了!
现在他很庆幸自己在一开始就没想过通过开诊所之类的利用医术去赚钱,否者,不管来找他的人是不是他所厌恶的,都要去面对!而且,在权势面前,他哪里有反抗的余地?
到那时,可能会得名会得利,但是,会有一堆人对你指手画脚,用道德或者权势绑架你做自己不愿意做、不喜欢做的事,哪里还有什么逍遥可言?
这个世界上,做自己愿意做的事一般很容易,但要不做自己不愿意做的事,却往往是最难的!
赵阳想要的自然是做自己愿意做的事,不做自己不愿意做的事。!。
第一七一 威胁
第一七一威胁
果园里,凑着晨曦午睡的时间,赵阳又将《生死簿》残本的中册和下册的第一页又研究了一遍——不是他不想往下看,而是每次翻到下册第一页,他就被里面深奥的似懂非懂的内容所吸引,根本没有向下翻的心思。「域名请大家熟知」
但是,即使只看第一页,他也受益匪浅,感觉眼前又出现了一片新的天地,只等他将中册的内容补全、连贯起来,就可以探索其中的奥秘。
通过最近几天的思考,结合《生死薄》所看到的部分,赵阳也已经大体猜测出中册缺失的部分应该还是和魂魄有关,并且和生者的魂魄有关。
这样的话,上册“明气血”,和人的**有关,下册“通yīn阳”,和魂魄有关,**和魂魄,一阳一yīn,正好符合华夏的yīn阳理论。
对于正常人来说,**和魂魄紧密相连,处于yīn阳jiāo融的状态,所以,尽管赵阳通过血气之镜能观察到魂魄,但在正常人身上也只能看到“阳”的一面,而没法看到“yīn”的另一面——至少现在如此,除非他能补全《生死薄》中册后面的内容,那里面应该有像察看气血一样的察看魂魄的方法。
上次在张广朋毒瘾发作的时候,血气之镜之所以会出现翻转的现象,是因为长期吸毒造成了他的魂魄不稳,这也和赵阳当时的判断是相符的。
关于医治魂魄的“病”,在《生死薄》的上册中也有很多的记载。不过,在上册中的治疗方法还是以调理身体进而医治魂魄的,比如受到惊吓的失魂之症、夜啼之症还有因情伤而得的失语、体销之症,等等,这些症状,每种都有数种治疗的方子,多是以调肝肾、养心肺来医治。
而按照上册的规律,赵阳感觉下册中应该有更加直接有效的办法。当然,按照上册的规律,第一步还是要做到直观的察看到魂魄。
在这一点上,赵阳刚刚有了大体的思路:通过感知。具体来说,正常的、稳固的魂魄会给人一种感觉,而得病的、受伤的魂魄则会给人另一种感觉。接触的对象多了,自然就会形成规律,然后再遇到类似的病人,也就很快能知道到底是体病还是魂病,魂病又属于哪一类。
至于更为直接的有效的治疗魂魄之病的方法,华夏数千年的历史,肯定不是只有逍遥子一人掌握了这种方法,他应该也是从别人那里借鉴学习来的。赵阳相信,这些方法肯定会有传承,他以后同样也可以从别人那里借鉴学习来!
赵阳一边想着一边将两册书放到一个外表包铁的木箱里锁好,又放到了大衣柜的最上面。
这次绝对不能再让晨曦给随便就给毁掉了!
将小箱子放在衣柜顶上,又向里推了推,赵阳又想着现在要是能有个魂魄不够稳的人给他研究一下就好了!
他刚这样一想,就有两人人推开虚掩的大mén走进了院子。
两人进了屋,其中一个是本村的人,叫商百良,五十多岁,眼睛不大,好赚点小便宜,另一个则是一个少年,有些白胖,梳着一个中分头,一进屋就低着头。
赵阳也不管两人,自顾自地往太师椅上一坐,那个少年的气血运行情况就出现在了血气之镜上。
现在赵阳不去观察对方的气血盈虚,而是体会着对方气血运行所透lù出的气息。
事实上,对方的气血还是比较充足的,整体的气血在七成左右,经脉也只是有轻微的淤堵现象。但在赵阳的感觉中,对方气血运行中却透lù出一种背负重物、运行迟缓的感觉。
这或许是那些受他无辜伤害的人的怨念所致吧!
这时,商本良一点不见外地道:“嗨,赵阳,没想到你在果园里!你看,这是我一个远房亲戚,身体有点máo病,求到我这里了,你给帮忙看一看吧!”
赵阳端起茶杯喝了一口,嘲讽地道:“你要是有这样的亲戚,还用在咱们村种那几亩地?”
那个少年虽然变胖了许多,换了一件比较便宜的衣服,又戴上了假发,但是嚣张跋扈的气质可不是他这个年纪的人想隐藏就能隐藏得住的!所以赵阳还是一眼就认出他就是省长的儿子陈青龙!
商百良一愣,又故作不满地道:“啧,赵阳,你啥意思啊?老叔还能骗你?”
赵阳又一笑,继续加深从陈青龙身上得到的感觉——这种案例可不好找,làng费可耻啊!
商百良又一皱眉,道:“赵阳,是不是别人带个熟人来你都给看,到我这里,一个亲戚,人家,那叫什么来着,久闻你的大名,求到老叔mén上,我也夸下了海口,你就不给看了?你这不是落老叔的面子吗?”
赵阳好笑地道:“他真的是你的亲戚?你知道他父母是干什么的吗?”
商百良忙陪笑道:“亲戚那还能有假?他父母嘛,那啥,就在省里当个小公务员!”
小公务员?人家老爹可是货真价实的封疆大吏啊!
见赵阳没说什么,商百良又拍着xiōng膛,笑道:“赵阳,管他父母做什么的干吗?你今天帮他看看病,老叔承你的情!好吧?”
赵阳不愿意再和他废话,直接对陈青龙道:“我的态度从一开始就很明白,这一点想必你们应该也知道,那么,走吧,以后记得不要在我面前出现!”
陈青龙一张脸顿时憋得发紫,他深吸一口气,语气僵硬地道:“你认错人了吧?我不是陈青龙!”
赵阳摆了摆手,道:“不管你认不认你爹,我上面说的话一样有效!”
陈青龙一口气差点噎死,他直接撕破了伪装,狠毒地盯着赵阳,咬牙道:“姓赵的,你再说一遍!”
赵阳将茶杯放下,平静地看着他的眼睛道:“滚!”
陈青龙的眼里瞬间充满了血丝,太阳xùe的青筋突突直跳,恨不能冲上去捅上两刀!但是,在赵阳的注视下,他的凶念尽管像开水般翻滚,身体却连动都不敢动一下。
“你,你……”
他恼怒地将假发一把抓下扔在地上,又恨恨地道:“行,你有种!姓赵的,你给我记着,老子不整得你家破人亡,我的姓就倒过来写!”
说完他就一边倒退着,一边用手比了开枪的手势。
商百良一看大急,他还等着拿十万好处费,还等着儿子能当公务员呢,怎么就说着说着就要打起来了?
“别!别!这是怎么了?好好的,怎么说翻脸就翻脸了呢?都消消火,消消火!赵阳!你咋能这样呢?你……”
赵阳脸一下拉了下来。他慢条斯理地喝了一口茶,在陈青龙退到mén口转身要出去的时候,头也不抬地道:“过来!”
看赵阳的表现,陈青龙以为他怕了自己,于是昂首站在mén口,心情格外兴奋地道:“怎么着?怕了吧!”
赵阳向他勾了勾手,轻飘飘地道:“过来!”
陈青龙毕竟是来治病的,到底不敢过于得罪赵阳,就冷笑一声走了过去,抬了抬下巴,道:“叫我过来干什么?如果你现在改变态度的话……”
说着他就看向赵阳,期待听到他低头的话。会是什么呢?是“陈公子,有话好好说”还是“陈公子,刚才只是误会”还是“陈公子,我刚才说话有些不太注意,请给我一个机会”……
可惜他失望了。
赵阳先是冷冷地看着他,将他xiōng中的那股兴奋的火苗彻底浇灭,又在他感觉口舌发干的时候,用手指戳着他的xiōng口说了一句话:“年纪轻轻的,以后不要这么大火气,会短命的!”
陈青龙在赵阳动手的时候,一惊,却没有反应过来。当发现赵阳只是用手指轻轻点了他几下,只是有点发凉,却一点也不痛,就松了一口气。但是,接着xiōng中怒火又燃烧了起来!
从来都是他威胁别人,什么时候轮到别人来威胁他了?
“你……”
他手指颤抖着指着赵阳,但站在赵阳面前,却没有底气将后面威胁的话说出来,只能冷哼一声,点了点手指,转头就向外大步走去。
却听身后赵阳的声音又道:“回来!”
陈青龙有心不理,身体却停了下来,他眼中冒火地道:“还有什么事?”
赵阳指了指地上的假发,道:“拿走!”
陈青龙恨得要死,一咬牙继续往前走去。
只听呯的一声,震得他的心脏一痛,愕然转过头,正看到赵阳瞪着他,吐出两个字,道:“带走!”
商百良一看,忙弯腰捡了起来,推着陈青龙出了房间,有些不甘地问道:“要不,我再去说说?”
陈青龙也不理他,yīn沉着脸就向大mén口走去。
商百良跺了跺脚,向后看了一眼,喊了一声,也跟着追了出去。
两人走后不久,赵阳的手机就响了起来,却是一个陌生号码。他按照惯例挂断,不过这个电话接着又打了过来,他想了想,按下了接听键。
电话一接通,一个压抑着怒气的nv声就传了过来:“我是陈青龙的母亲!”
赵阳嗯了一声,想着自己的电话号码到底是谁给她的。不过又一想,外国人都能找到他的家里来,想必对她来说,找他的电话也不是太麻烦。
刘元琴有些高亢的声音又道:“赵阳,从一开始,我想,我们的诚意你应该也看到了!”
诚意?赵阳忽然想到了了王芳母子,至于刘元琴所说的诚意,他还真没看到!
等了一会儿,见赵阳一直不说话,刘元琴的耐心终于用尽,她呼出一口气,恢复到平时高高在上的语气,道:“赵阳,我问你一个问题:你是希望有一个像我们这样的朋友,还是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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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七二 空欢喜
第一七二空欢喜
做朋友还是做敌人?
乍一听到这句话,赵阳脸上怒sè一闪,不过很快又平静下来,道:“对我来说,你们属于和我无关的人,我也不想和你们有任何关系!至于你说的是想做朋友还是做敌人,你做选择好了!”
说完,他站起身向外走去,“如果你们拥有的权势真的可以让你为所yù为的话,我的选择是什么,对你们来说根本就无所谓!如果不是的话,你选择什么,对我来说也无所谓……问题是,你们是前者呢,还是后者呢?”
一省之长,封疆大吏,看起来权势滔天,但赵阳也不是只能靠**才能保住自己家产的普通市民,也不是只能靠跳楼才能为自己苦命的nv儿申冤的父母,他结下的善缘要达到什么大的目的可能有困难,但是,作为自保的资本,却是足够了!
“你!”
刘元琴打这个电话本身就说明依靠权势是奈何不了赵阳,但被明确地说了出来,她还是气得差点晕了过去!
“你真的以为我奈何不了你吗?”
听着电话里传出的森冷的声音,赵阳皱了皱眉,想了想,道:“你想做什么,我无权管,也管不了,但是,任何事都不是单方面的!不管是谁,只要做出针对我和我的家人的伤害,那么,他也要做好承受反击的准备!”
刘元琴咬牙切齿地道:“你在威胁我?”
谁先威胁谁呢?赵阳微微冷笑,沉声道:“我只是陈述一个事实!”
话说到这里,两人都没有再说下去的意思,过了一会儿,同时把电话挂断。
赵阳想了想,虽然他在陈青龙身上留了一手,一个和耿少身上一样的“感应式外太极气旋”,又留了一个“chōu气式外太极气旋”,基本上保证了他不会有力气去找些不三不四的人对他和家人不利,而陈青龙的父母,一个省部级高官,一个高官的太太,更不应该采取这种不入流而且留有后患的方法!
但是,为了安全起见,他还是先给县里方彬和镇上的杜宝强打了个电话,让他们最近一段时间帮忙照看着晨晨的衣橱,别让坏人钻了空子,然后给晨梅打了个电话,编了一个理由,说听方彬他们说最近县里治安不好,让她注意点云云。
结束了和晨梅的电话,赵阳又转身回了果园。
他记得在这些丹yào中,唯一有一种丹yào在出炉的时候需要立即用蜡封上,因为它一见空气就会立即发散。这种丹yào名叫《冰神丹》,是炼丹者专mén用来抓捕毒蛇猛兽的灵yào。一般说来,一颗炼制完全的丹yào能够在几个呼吸间将一百平内的猎物瞬间mí晕。
赵阳现在的水平只能提升25%的yào效,减少50%的yào渣残留,也就是有完整丹yào的1/8的功率,作用面积也就是身周围十米左右的样子,但这个距离已经足够了,而且yào效发挥时间应该不会受到多少影响。
不说赵阳在果园里忙活着,却说刘元琴挂了电话后差点要把电话握碎!
正在这时,她的电话又响了。
接通电话,听了没几句,刘元琴恼怒的神sè顿时被惊喜所代替!
“小丁,你找到了?怎么样,都问清楚了吗?确实是他们两人?”
刘元琴倾耳仔细听了一会儿,满意地道:“好!小丁你做得不错!嗯,把他俩带过来吧……就现在!”
十多分钟后,一个二十多岁的年青人带着两个三四十岁的男人进了刘元琴的住的房间。
又向那两个男人询问了几个问题,刘元琴点了点头,一伸手,那个年青人忙将两张纸递了上来。
眼光在两张纸上扫了一眼,刘元琴头也不抬地问道:“这个方子,就是你们用过的方子,你们没有再动过吧?”
其实她就是多问一句,两张方子的笔记一看就是出自同一个人之手,这两个人又不在一个地方,基本上不可能重新抄写的。
果然,那两个男人一起摇头道:“没有!这个方子我们一点也没有动过!”
刘元琴微微点了点头,那个年青人打开公文包,将两捆崭新的一百的钱一人一叠递给了两人手里。
两个男人忙伸手接了过来,诚惶诚恐地表示了感谢。
刘元琴矜持地喝了一口茶,道:“我还有事,就不请你们吃饭了!现在你俩也有钱了,可以在县里好好吃一顿了!”
那个年轻人见状,向两人一甩头,带着两人走了出去。
等他们三个人走出了齐水大酒店唯一一间最豪华的套房,刘元琴顿时jī动地从沙发上站了起来!
又在两张方子上看了一眼,她嘴角一撇,冷笑道:“赵阳啊赵阳,你以为你不出手,我就没有办法了?你开的方子不还是到我手里了吗?”
说完,她又冷笑一声,快步向左边的包间走去。
刚才陈青龙一回来,顿时暴跳如雷,叫嚣着要“杀了他!我要杀了他!”还对着酒店里的东西luàn踢luàn砸。
她能体会陈青龙的感受。她原本想着陈青龙因为两个月的治疗,虽然没把病治好一点,但人变得胖了三十多斤,赵阳应该认不出来的。但没想到赵阳不仅认出来了,还当面拒绝了,他哪里能受得了?
打开房mén,屋里除了砸坏了一个镜子,其它家具装饰物基本没有损坏,这不对啊!陈青龙原本脾气就不好,最近因为得了这个病,变得更加暴躁了,稍微有点看不过眼,就会又打又砸的,怎么屋里还很齐整的样子?
又看到陈青龙躺在chuáng上一动不动,刘元琴不由一惊,忙走上前去看了一眼。看到陈青龙正张着嘴睡觉,她才放下心来。
见他睡着了,刘元琴就没有再打扰他。给陈青龙盖了盖被子,她就慢慢走出了房间。
又看了一眼手中的方子,她忽然想到一个问题,陈青龙身上的症状,刚才两个人大多数也都有,这里有两张方子,到底应该用哪个更好呢?
方子上只写了yào材及用量,服用方法刚才那两人也亲口说过,但是,方子上可不像成品yào一样写明了对哪种病症有效啊!
刘元琴翻动电话号码,最后给一个叫黄主任的打了过去:“黄主任,我是刘元琴,我有个问题想向你咨询一下!”
黄主任不动声sè地问道:“有什么话您请说!”
刘元琴往沙发上一靠,看着手上的两张方子道:“还是我家青龙的事情!”
黄主任故作不解地问道:“陈公子不是去国外了吗?现在回来了?”
刘元琴嘴角一撇,道:“黄主任,请你放心,这次不是让你想办法为青龙看病,而是我找到了两张方子,请黄主任你帮忙鉴别一下,到底哪个更适合青龙!”
黄主任不着痕迹地松了一口气,忙又表示关心道:“方子是从哪里得来的?有些方子有很强的适就症,并不是适合所有的人!而且,有些方子本身就有问题,是不安全的!对于这类方子,我不建议给陈公子用,最好还是通过正规手段治疗!”
刘元琴冷笑道:“黄主任有什么好的方法推荐呢?”
黄主任顿时哑火了。过了一会儿,他嗫嚅道:“通过我们的检查,陈公子应该很健康才是……”
刘元琴打断他的话,不耐烦地道:“好了,我可以保证这两张方子绝对不会有任何问题!你只需要从中选一份最适合青龙的就行了!”
黄主任忙道:“好!请你说详细点,包括每种yào材的用量及炮制方法,越详细越好!”
刘元琴先念最上面一份,道:“你听好了,干地黄36g、山yào18g、山茱萸12g、茯苓8g、牡丹皮8g、泽泻6g、桂枝2g、附子2g,这是第一份,记住了吗?”
黄主任一愣,道:“就这些吗?”
刘元琴拿着那张纸正反两面翻了翻,道:“就这些。记住了吗?”
黄主任那边一停,又道:“记住了……另一份方子呢?”
刘元琴又将另一份翻到了上面,念道:“熟地黄160g山茱萸(制)80g牡丹皮60g山yào80g茯苓60g泽泻60g。这是第二份,记住了吗?”
黄主任又小心地问道:“没有了吗?”
刘元琴威严地嗯了一声,道:“怎么了,这方子不好吗?”
黄主任叹了一口气,苦笑道:“方子倒是好方子,只不过……”
刘元琴皱眉道:“只不过什么?”
黄主任深吸一口气,道:“我没记错的话,第一个方子应该是金匮肾气丸,第二个方子是六味地黄丸。这个,这个……”
刘元琴像弹簧一样弹坐了起来,惊道:“什么?你说什么!”
……
两个男从出了齐水大酒店,相互看了一眼,又到mō了mō兜里硬邦邦的钱,其中一个稍胖一点男人问道:“强哥,你去哪?”
那个叫强哥地道:“我去找赵阳,你呢?”
“你也给赵阳打电话了?”
“废话!赵阳不说,我能把方子给别人吗?嘿,那人一说,我就凑上厕所的时间给赵阳打了个电话,他说没事我才来的!”
“呵呵,我也是!”
“走,咱们去找赵阳喝酒去!”
“好!”
两人勾肩搭背坐上了一辆出租三轮车转眼就驶出了县城。
ps:和尚的群(野医2415912278)还没加满,兄弟姐妹们快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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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七三 火医传人
赵阳做了充分的准备,结果几天过去了,生活依然和原来一样平静,并没有所担心的事情发生。
当然,事关自己家人的安全,怎么小心都不为过。而且,这次加强了防范,确实也有“收获”!
在前天下午,一个男子冲进“晨晨的衣橱”,抽出一把尖刀意图抢劫。结果他人还没冲到晨梅面前,就被尾随进来的便衣一个飞扑按倒在地,接着一个擒拿缷了他的关节,夺下了他的刀。
在这个过程中,这名劫匪门牙被磕掉了一颗半,在被制伏后,又被愤怒的顾客用高跟鞋、挎包、扫帚等物给修理了一遍。
看到劫匪被制伏,晨梅不着痕迹地将一粒白sè的珠子镶在了手链上,然后在现场做了笔录。
经过审讯,发现这名劫匪只是一时财mí心窍,想“弄”点钱花花,并不是有预谋的犯罪,也没有受人雇佣指使,赵阳在亲自观察后确认了这一点,也就放下心来。
事实上,刘元琴和陈青龙也真的没有做什么,因为她们在当天晚些时候,接到了陈庆泽的电话,二人也就火速回到了宁沅。
在观音山脚下的别墅里,陈庆泽推开了洗手间的门,舒服地出了一口气,轻快地走到沙发前坐下,面带赞赏地向对面的一个年青人笑道:“周神医果真妙手回春啊!”
“周神医”二十出头,长得还算端正,只是眉头上一块分币大小的黑痣有些碍眼。他矜持地一笑,道:“陈省长你叫我小周,或者叫我的名字天一就可以!”
陈庆泽哈哈一笑,点头道:“也好,我叫你天一吧,sī下里你也不用省长省长地叫我,喊我一声陈伯伯吧!”
周天一马上笑道:“这样好吗?我怕我父亲会说我!”
陈庆泽大手一挥,道:“没什么不好的!说起来我还要感谢你呢,你扎的那几针可比医院里大夫开的药好多了!”
周天一点头微笑道:“人的身体是一个完整的、相互关联的整体,之所以得病,也是因为身体的平衡被打破,所以,头痛医头,脚痛医脚是不行的!那样只是治标,并没有消除生病的根源,只有让身体重新回到平衡的状态,才算是治本!”
陈庆泽微微点了点头,又道:“对了,我的肩膀最近也有些发沉,这个通过扎针可以治疗吗?”
周天一为他把了把脉,道:“现在可以用手法缓解症状,要想根治还需要调养,陈伯伯你自己也要注意休息好!”
陈庆泽晃了晃肩膀,问道:“用手法缓解是不是比较麻烦?”
周天一站起身道:“不麻烦,现在就可以,最多也就用两刻钟。”
陈庆泽点头道:“那就麻烦天一了……要换个地方吗?”
周天一双手在陈庆泽的肩膀上轻轻一按,自信地道:“不用!”
揉、捶、压、砍、滚、拉、提,周天一的手非常灵活,没过几分钟,陈庆泽就感觉肩膀上舒服了许多。
按摩还在进行中,刘元琴她们的车驶进了院子。
房门一打开,刘元琴在屋里一打量,就急切地问道:“老陈,你请的神医呢?”
陈庆泽先在死气沉沉的陈青龙身上看了一眼,眉头微微一皱,又抬了抬下巴,沉稳地道:“急什么?先进屋再说!”然后介绍道:“我身后这位就是通过冯老的大弟子专门请来的神医,周天一!天一,这是你刘阿姨!”
刘元琴眼中闪过一丝疑虑,出了一个年轻的神医赵阳,现在又出了一个周天一,华夏中医不是年纪越大医术越好吗?什么时候神医开始“年轻化”了?
她微微一笑道:“小周你好……就你自己来的吗?”
周天一先是一阵令人眼花缭乱的拍打,然后拿出一方洁白的手巾擦了擦手,转到刘元琴身前,笑道:“刘阿姨好像不相信在下的医术啊!”
刘元琴微笑道:“我只是希望在有疑问的时候,多个人能帮你!我们做父母的心,希望小周你能理解!”
周天一微笑道:“刘阿姨面sè发黄,眼角发红,眼睛向外鼓,这是肝气上冲之症。您现在是不是感到心中烦闷,口干舌燥,头痛、头晕?”
刘元琴眉角一挑,看了陈庆泽一眼,道:“别看小周年纪轻轻,医术不简单呢!那你有法子治吗?”
周天一自负地一笑,先摆正了她的脑袋,然后用双手大鱼迹在她太阳xué上按摩了几下,又转到她身后,轻轻压了压她的百会xué,道:“肝气可以收,可以止,可以定,可以导,可以疏,可以散!”
随说着,他让刘元琴站了起来,说到最后一个字,用掌心在她后背肝俞xué用力一推!
刘元琴马上打了一个长长的嗝,然后舒了一口气,摇了摇头,道:“咦,一点也不痛了啊!”接着她转过身拉着周天一的胳膊,热情地道:“小周,真不错!来,快过来,坐阿姨身边!”
周天一一边用那方洁白的毛巾擦着手,一边转到沙发前,笑道:“刘阿姨不会怀疑我的医术了吧?”
刘元琴心中闪过一丝不快,但面上不显,仍是拉着周天一坐到身边,笑道:“小周你跟谁学的医?这么年轻医术就么了得!”
周天一微笑道:“我的医术是家传的。我也是我们火医派的第二十九代传人!”
刘元琴惊讶道:“都传了二十九代了?”
陈庆泽慢条斯理地喝了一口茶,道:“咱们华夏十几亿人,卧虎藏龙,你现在不会认为只有赵阳才可以称为神医了吧?”
听到这个名字,刘元琴就感到一股气又要往头上涌!她拉着周天一的手笑道:“小周可比他年轻,以后发展前途肯定也比他要好!”
周天一将毛巾叠好收了起来,微笑道:“我听陈伯伯提了好几次赵阳的名字了,他很有名吗?”
刘元琴嘴角一撇,道:“有点小名!不过这人没有医德,光有医术有什么用?”
周天一眉头那颗痣一跳,道:“哦,这么说他的医术还是很不错啰?”
到底年轻啊!
陈庆泽面sè不动,心中却松了一口气。挑起竞争是驭下之术中最常用的方法,没想到他只是提了几句赵阳的名字,就引起了周天一的攀比之心。这样一来,他就会更加用心地为陈青龙治疗了吧?
刘元琴稍一迟疑,尽管抗癌操这件事还不能确定,但是,很多事都是事实俱在,她也不能随便就抹杀。当然,她也不愿意为赵阳吹嘘,就只是含糊地道:“也没什么,就是为一位老干部治好了tuǐ,还有就是治好了一个年轻人的怪病,其它的就没什么了!”
周天一又追问道:“那他的师承,刘阿姨您知道吗?”
刘元琴看了陈庆泽一眼,道:“师承?好像没听说过他跟谁学过医啊!”
周天一坐正了身体,一副早知如此的模样,道:“这就对了!说实话,全国所有大大小小的名医,都和我家有点联系,我从未听说过他的名字,想来也没有经过正经的学习,大概只是会几个土方的草医吧!”
陈庆泽喝了一口茶,道:“赵阳还是治好过几个人的病的!”
周天一不屑地一笑,道:“他们这些草医,没有经过医理的学习,治病时灵时不灵的,而且,很多时候为人治病都存在着巨大的风险!比如,我小时候,和我们家相临的一个镇,就有一个草医。他曾经治好过一个腰骨移位的病人。治病的方法让病人从他家的门下面钻过去,等病人钻到一半的时候,他在后面踢了一脚,病人一急就钻了过去,结果病也好了!但是,其实这里面有很大的问题,中间稍微出现一点失误,都会造成非常严重的后果,甚至有生命危险!这个病人正确的做法应该是找到正经的正骨大夫,这样才能确保万无一失!”
刘元琴微笑道:“说起来是这个理!”
周天一微微一笑,道:“华夏各个流派,只要是存在的,必然有其完备的医理,这也是各个流派不同治病方法的根源所在。像我们火医派,根本原理就是‘以火治万病,以火养xìng命’!”
刘元琴道:“火?是社会上的那些火疗吗?”
周天一眉头那颗痣又是一跳,道:“那怎么可能?那些只是以火治病的下乘之道,我们所说的以火治病,是培补身体血脉中的阳气,以火袪湿,以火袪寒,以火散风,至于暑、燥、火,对于以火治病的我们来说,治起来更加容易……总之,只要保证人的身体内的水火平衡,自然百病不生!”
刘元琴笑道:“这些我们也听不懂,你看现在是不是给青龙看看呢?”
陈庆泽道:“天一刚来,先休息一晚上吧!”
周天一马上陪笑道:“谢谢陈伯伯,我不累,还是先给青龙看看病吧!”
陈庆泽笑道:“那就辛苦你了!”
周天一笑道:“不麻烦!”
说着他拿起陈青龙的手腕开始诊脉,过了足足有七八分钟,他才在陈庆泽和刘元琴紧张地注视下微微点了点头,道:“我先用‘火神针法’为青龙调理一下经脉,看情况再进行后续的治疗吧!”
到了现在,陈庆泽也难掩jī动了,他站起身道:“好!我们去青龙的卧室吧!”
说着他站起身,带头向陈青龙的卧室走去。
到了门口,周天一对刘元琴道:“刘阿姨,你在外面吧,可能有点不方便!”
刘元琴道:“有什么不方便的?我是他妈!是不是有什么禁忌?”
周天一摇头道:“这倒没有!”
进了房间,周天一让陈青龙脱得只剩下一只内kù,好在室内空调开得足,并不冷。
然后他取出随身带的药箱,从里面拿出一只针盒,打开一看,里面的针不是平常所见到的金针或者银针,而是呈现烧红的铁一样的颜sè。
周天一用手拈出一根,分别扎在陈青龙的手腕、脐下、脚踝上,随口说道:“一阳复始,一yīn收藏,一阳相通。”
扎完这三针,他掏出毛巾擦了擦没有汗的脸和手,又转到陈青龙的背后,在另一只手的相反的位置、腰部、另一只脚踝相反的位置扎下针去。
六根针扎完,周天一用毛巾擦着手,转到了陈青龙的正面看了看,又转到背面看了看,不时转动、提拔六根针。
过了半个小进左右,陈青龙忽然感到下体动了动,低头看了一眼,发现下面果真挑动了两下,尽管模样就像是完事后抽了筋一样,但已经让他狂喜地叫了出来:“啊,它动了!它动了!”
陈庆泽与刘元琴自然高兴万分,先拉着陈青龙的胳膊参观了一会儿,又不住地对周天一表示着感谢。
但周天一实在高兴不起来!
按照以往的案例,就算是某些ed患者,扎完这六针,一般也会在十分钟之内有反应,并且也不是像陈青龙这样无力啊!
他想了想,道:“青龙身体有点气虚,随后还要花比较长的时间进行调理!”
陈青龙一家子自然满口答应下来。!。
第一七四 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
被翻红浪,大床在一阵激烈的摇动后骤然停止,过了好大会儿,一只洁白的手臂无力地伸出被子,摸索到一只洁白的毛巾,刚缩回去又被一个余韵不尽的长吻打断了后续的动作。.
许久,唇分,除了两人的呼吸声,这方空间像是静止了下来。
赵阳抬起头,心得意满地看着身下白莹莹的身体、如桃花瓣的粉面,越看越是喜爱。
晨梅水汪汪地看着赵阳的眼睛,慵懒地嗔道:“看什么?四次了,还没喂饱你?明天还是带着小曦一起睡,省得你老是欺负我?”
赵阳呵呵一笑,道:“好看!”听到晨梅的后半句话,他微一沉吟,道:“好!”
晨梅有些奇怪地看了赵阳一眼,又看了看窗外的半个月牙,忽然明白过来,她的好朋应该就是这两天来!
捧着他的脸揉了几下,没好气地道:“我以为你转性了呢!你就那么肯定,万一不来呢?”
赵阳将晨梅抱进怀里,感受着那种丰腴柔软盈满怀的感觉,自然地道:“那就是你怀孕了!”
晨梅啐了一声,用毛巾为他擦拭干净,然后有些犯愁地看着赵阳,道:“要是真的怀孕怎么办?你现在这个样子,能熬一个周就算长的了…”
晨曦在果园和他们一起睡的时候,赵阳还是很克制的。但是,这种克制的时间一般也就五六天,至少在过年回来后,还没有一次超过七天的。
赵阳不以为然地道:“放心好了,到时候我一定会为你守身如玉的!”
晨梅白了他一眼,道:“你这话要是放在去年,或者过年后的前半个月,我或许能信,现在吗……”
说到这里,她心里更是犯愁。年前两人在一个床睡了那么长时间赵阳也没有越雷池一步,但现在正是食髓知味,再要控制可就没那么容易了!如果真要是在这个时间怀孕,那可怎么办?
赵阳轻轻拍着她的背道:“你要相信我!”
晨梅在他下身摸了一把,叹气道:“你现在吃饱喝足,当然会这么说了,但是,憋你两三个月,到时侯你还会不会这么认为,那就不好说了……唉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啊!”
说完这句话,她马想到了谭爽,有些后悔把她留下来了。
她们大学在个周就开学了。前几天,商年涛独自一个人回校了,谭爽因为已经修完所有的学分,想留在这里将身体完全调养好后再
反正对她来说,大四下半学期在学校里只有一件事未完成那就是实习。非常
实习这个东西,真的只是形式而已。
谭爽既然不急着走,就想着找点事做。于是她找到了晨梅问还要不要人帮忙。正好晨梅和张倩年前就打算着开另一家分店,再说张倩有时还要去谭帅那里帮忙,自然也就同意她来帮忙了。
现在看来,似乎,好像是留下了一个不稳定的因素啊!
不过也没什么,平时赵阳和谭爽一个在县里,一个在村里,两人也见不了面。就算回到了村里,大不了到时候看紧一点,熬过去三个月就好说了!
赵阳自然不知道晨梅因为一件未发生的事进行了“长远”、细致的打算他只是好笑地道:“让你这么一说,其他的家庭还就不能要孩子了?你要不信,我证明给你看!”
晨梅感觉手心里那一团物事一跳,忙用手推住赵阳的胸膛,娇笑道:“你休想!”眼睛一转,又笑道:“你要证明给我?那就从现在证明!”
赵阳一呆,晨梅娇笑道:“这一会儿你不能都忍不住?是你要证明给我看的呦!”
这次只隔了四天,刚才又将积蓄的激情释放得差不多了,能再“爱”一次固然很爽,不能也算是恰到好处,所以赵阳也并没有坚持,在晨梅的唇吻了一下,就垫好枕头,道:“好,今天就证明一次,我们现在睡觉!”
晨梅一笑,往他温暖结实的怀抱里又靠了靠,然后合了眼睛。
刚闭眼,晨梅又睁开了眼。她总有种错觉,好像只是闭眼睁眼间,二十多天的时间就已经从身边流走了。
这二十多天的时间里,好像什么也没发生,每天除了开心、快乐,还是开心、快乐!
“赵阳!”她轻声呼唤着温暖她心扉的名字,有一种感动得要流泪的感觉。
赵阳歪头看了她一眼,轻声问道:“怎么了?”
晨梅刚才呼唤他的名字只是一种情绪从心底冒出来,其实并没有什么特别要说的话,但赵阳一问,她又想起来一件事,道:“过两天,婶子她们就要去见我爸妈了!”
赵阳嗯了一声,道:“个月底就说好了的事,你有什么事吗?”
晨梅摇了摇头,道:“没有。”
赵阳侧过身,微笑着点了点她的唇,道:“有事也要先放一边,这件事才是大事啊!”
晨梅轻轻一笑,想说什么,却发现心中像是长了草一般,乱糟糟
赵阳挑起她的下巴,笑道:“美女,你有心事?是不是想反悔?想反悔也晚了,哈哈!”
晨梅嘟着嘴,娇嗔道:“你就得意!早知道就该防着你的!”
赵阳轻轻抚摸着她光滑的下巴,得意地笑道:“没用的!我不是说过了吗?I”
晨梅心中一松,将嫩脸在赵阳的手心里蹭了蹭,道:“好了,不早了,我们睡!”
赵阳一笑,再次躺身躺下。
过了十多分钟,晨梅又睁开了眼,轻声唤道:“赵阳!”
赵阳歪过头看了一眼,却没有说话。
晨梅忽然翻身趴在了赵阳身,抓起他的手放在了腮边,呼吸有些急促地呼唤道:“赵阳——”
农历的二月出七,宜出行,宜嫁娶,宜纳彩这一天的下午,赵阳一家、晨梅母女坐飞机到达了登阳市。
晨君两口子接的机,晨渡江和程蓝莺在楼下亲自相迎。
一见面,程蓝莺有些不确定地看着孙振香问道:“这位是赵阳的姐姐还是……”
孙振香满面春风地前,拉着程蓝莺的手笑道:“亲家,我们老姐妹俩聊了这么多次,听声音总该听出来了?我倒是想有个女儿的,不过只有赵阳一个儿子,大队里不让要了。好在现在有了晨梅这样的好儿媳,和亲闺女一样亲!”
程蓝莺马惊讶地道:“哎呀不听声音,我真的一点也不敢认呢!”
李慧在一边笑道:“是啊,孙阿姨的皮肤看起来比我还要好呢!”
程蓝莺婆媳俩说话虽然有些夸张,但确实也是出自真心。两人生活在城市里,平时又注意保养,皮肤也不错,但和孙振香一比,确实少一种健康饱满的感觉!
孙振香笑道:“这没什么让赵阳给你们配点草药洗澡、洗头用,皮肤很快也能好起来的!”
李慧两眼冒光地道:“是吗?那阿姨你一会儿帮我们说说呗!”
她现在已经知道晨梅的皮肤那么好,是因为用了赵阳特别配制的洗发、洗浴用品早就想要来用用了,现在看到孙振香这么大年纪了,皮肤还那么好,更是恨不能马能要来才好!
孙振香爽朗一笑,道:“我现在就和他说说!”
程蓝莺忙拉住她的手,笑道:“不急!我们也别在楼下老站着了,走,先去!”
晨渡江也对赵丙星道:“我们也去!”
由于在前一段时间已经互相打过电话,这次来只是见个面,有些在电话里不好谈的细节当面也好说清。其实也没有什么特别要谈的,所以,“家长见面会”进行得非常顺利,气氛也很热烈。
在两家人热烈交谈的时候,赵阳接到了王芳打来的电话:张广朋的毒瘾又犯了。
其实不能说又犯了,只能说是没有坚持下来。
说起来赵阳已经为他竖立了抗毒的信心,又开了对他抗毒很有帮助的《正源养心汤》,还教了他《还精补脑小周天补元法》,同样对他加强肾气、提高注意力有很好的辅助作用,但是,三管齐下,也只是让张广朋戒毒的时间持续了十一天!
话说在从赵阳家离开后,当天晚张广朋的毒瘾又一次发作。这一次,因为那三项辅助措施很给力,让他不算太困难就撑了过去。
俗话说,好的开端是成功的一半。张广朋只要一天天地坚持下去,完全戒除毒瘾是完全可以期待的。
但是,正如赵阳当天所担心的那样,对张广朋这种意志不坚定的人来说,又是戒毒这种非常依靠个人意志力的事情,他最终还是没能坚持下来。
这也让赵阳想起前两天,晨梅说的那句话:“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
个月的月底,张广朋重新吸毒,只是因为他在王芳出去买菜的时候,突然感觉熬好的汤药是那么难喝,而毒瘾又突然发作,想着坚持这么长时间了,吸一点解解乏!
于是,他就鬼使神差地将自己藏好的毒品拿了出来,又在内心挣扎中吸了第一口!
王芳回来发现儿子重新开始吸毒,自然心痛无比也失望万分,第一次动手打了他!
但是,有了这一次,心中绷紧的弦一松,就再难以紧了起来。与戒毒的艰难和痛苦相比,吸毒则是简单而愉悦的,前面十一天的坚持自然也就付诸流水。
还是那句话:“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
王芳在电话里哭道:“赵阳,求求你再救他一次!”
在华夏的中医传统中,讲究“明医,好病人。”明医并不一定是名医,而是明白医理,诊断准确,用药恰当的医生,而好病人则是要求能遵医嘱,莫犯禁。
毕竟,医能救一次,却不能救一生!
对张广朋来说,就算赵阳彻底将他的毒瘾解除——现在他已经有了大体的思但是,以后难说他还会不会再走吸毒的道路,难道每次都要找他吗?
所以,他很直接地拒绝道:“我治过的病人只有两类,治好的,说明我的方法和治疗是管用的,那就不用说了;第二种则是治不好的,这只能说明我的方法和治疗是错误的,那么,只好请病人另请高明了——我说的话您能明白?”
:和尚要加油!!!
第一七五 难以割舍
两家人相谈甚欢,晚饭也就吃得格外香甜。
晚饭后,程蓝莺继续拉着孙振香聊天。或许受到赵阳与晨梅事的影响,两人就说起了她们那时的婚礼。
说起来,倒退个三十年左右,那个年代里,人们生活并不富裕,婚礼要相对简单得多。
比如,程蓝莺与晨渡江当时是纺织厂的职工,结婚也就是照了张相,买了几包烟和糖果,请了请两方的家长、工厂里的领导和要好的工,热闹了一下也就算完了。
孙振香和赵丙星的婚礼和程蓝莺两口子也很类似,只不过农村还讲一些风俗,所以就多了一个迎娶送嫁的程序,但还是简陋得很,她记得当时就摆了六桌请客,婚房里就一张木炕加一只床头柜。
但是,经过二三十年的沉淀,再看看眼前的儿女们,两人说起这些,就觉得好像有说不完的话似的,而心里也只剩下了幸福和回味。
程蓝莺和孙振香拉家常,晨渡江则陪着赵丙星下起了象棋。
晨渡江平时爱看棋谱,算是半个“学院派”,赵丙星则纯粹是野路子出身,所有的招数都是从实战中来,近几年又经常关注电视转播的象棋比赛,棋艺有所提高,两人也就战了个旗鼓相当。
至于年青一代,吃完饭后先在晨梅的房间里坐了一会儿,听晨君说起他们兄妹俩小时候的趣事。这些事大多是晨梅从小什么东西都是最好的,小时候性格又很骄傲,总是欺负他这个当哥哥等等。
赵阳没想到晨梅小时候的性格是这样的,不时看着她发笑。
尽管听晨君说起这些很温馨,但在赵阳、嫂子和晨曦面前,晨梅还是感到有些不好意思,就娇嗔着不让他说了。
晨君哈哈一笑,道:“好,不说就不说了!我们去逛下夜市′小时候我的零用钱都在那里给你换成头花、小吃了!”
从晨渡江家出来,在杭路车站坐37路公交车,经过四站,就到达了登阳百货。在登阳百货的对面就是他们要逛的夜市。
这个点正是人多的时候·来买衣服的,买小品的,手机贴膜的,来吃小吃的,干什么的都有。当然,人多的地方必然也少不了一些“三只手”。
就在几个人刚进入夜市,还在流动警车的眼皮底下·一个将一件毛衣架在手臂的男子就将手伸向了晨梅的包。
或许是最近研究魂魄的关系,赵阳对某些心怀不轨的人变得格外敏感,尤其那个“三只手”下手的对象又是晨梅,所以,他还没靠近,赵阳就已经发现了他。
等他用毛衣的掩饰伸出手的时候,赵阳很自然地伸手过去,像是去揽晨梅的腰·实际却是一指弹了过去,正弹在那人的后溪穴。
那个“三只手”一惊,马就要抽回手来·在这个过程中,他的列缺穴又被指甲给扎了一下。
这边四个大人,其中赵阳和晨君都很强壮的模样,这个“三只手”自然不敢再纠缠,抽回手迅速进入了人群,转了几转就消失不见了。
赵阳只是一笑,就当没有发生过,继续跟着逛这个呈“丰”字型分布的夜市。
但对那个“三只手”来说,这件事只是一个开端。在半个小时后,他开始觉得手指关节发硬·又过了一个多小时,他感觉手臂开始阵痛,等到睡觉前,整条手臂加后背都一阵阵针扎似的疼痛起来!
这种疼痛一直持续了三个月,直到他花掉了数倍这些年来偷、抢到的钱,才开始康复。
这个夜市承载着晨君和晨梅小时候的很多记忆·虽然几经改变,但两人随便走到一个地方,都能说起很多小时候的故事。
赵阳的手也就多了几个精美的小物品,晨曦的头、脖子、手腕和脚腕也开始陆续出现各种小巧美丽的饰品。
一圈逛下来,晨梅和李慧一点没有变化,但赵阳和晨君却感觉有些吃不消了,于是很有默契地道:“时间不早了,我们回去!”
时间确实不早了,等他们回到楼下已经九点多了。
晨君就对赵阳和晨梅道:“我们就不去了,你们记得跟爸妈还有叔叔阿姨说一声!”
等了他们的车,李慧不满地推了晨君一把,道:“你怎么不问问孩子的事?”
晨君发动汽车,系安全带,道:“赵阳又不是来专门来看病的,哪能刚来就问这问那的?”
李慧撅了撅嘴,道:“都是亲戚了,哪有这么多讲究?”
晨君将车从车位中驶出来,慢慢驶出了小区,道:“做人懂不懂?就算是亲戚也不能一来,还没歇口气,就找人家帮忙?”
李慧抚摸了一下肚子,微叹了一口气,道:“我也知道,不过就是有些着急啊!”
晨君拍了拍她放在腿的手,笑道:“急也不急在这一天?你看这才一个月,你气色就好多了,脸也有肉了,再说你和我妹妹聊天也知道,有好几个人男的都不行了,让赵阳一治都能要孩子,我现在这么健康,你还怕当不了妈妈?”
李慧抿嘴一笑,又道:“对了,明天我还得问问赵阳,这几天我背已经起了好几个痘痘了!”
晨君微微一哂,道:“拉倒!这个不用问赵阳,我就能回答你:辣椒、大蒜、羊肉吃多了!我说你就算能吃这些东西了,也收敛点好?”
李慧撒娇道:“可是,我冷啊!”
晨君一本正经地道:“你不是冷,你是馋!”
李慧啐道:“去你的!”
赵阳和晨梅到了家门,正听到楼从面传来一阵很轻的含糊不清但很有韵律感的声音。声音一停,不多会儿一个四十多岁的妇女从楼走了下来。
这个妇女走过赵阳的身边的时候,能明显感觉到她整个人处于一种非常平和的状态。这不是练习过《回春吐纳术》后,身体完全放松下来的平和,而是精神,或者说是灵魂、魂魄透露出的平和!
正如身体平和,自然会让精神放松,这种精神的平和·同样会减轻精神对的影响,也就能让身体更加容易地调整经脉气血的运行。
这也是治病的一种方法。
当然,这种治病的方法有经验的医生都在用,也只能起一定的辅助作用。关键是从刚才的过程来看·对方好像通过一种特殊的发声方法来达到的这种效果,而且从下楼的妇女身可以看到,效果十分明显
对于最近一直研究魂魄的赵阳来说,隐约能感到这种发声方法好像是能作用在人的魂魄,而对于魂魄,他还没摸索出行之有效的方法呢!
这是不是一种类似于《回春吐纳术》的作用于魂魄的方法呢?
晨梅将钥匙插到门,下巴一抬·指向走下去的妇女,问赵阳道:“你认识?”
赵阳回过神来,摇了摇头,道:“不认识!”又指了指楼,问道:“面住的是谁,你知道吗?”
晨梅拧动钥匙,道:“我也不大清楚,好像是后来才搬过来的
赵阳嗯了一声·道:“明天问问爸妈!”
晨梅稍一停,又继续开了锁,道:“问这个干什么?你认识他们吗?”
这个问题并不太好回答·因为赵阳一不认识他们,二只听到一段很简短的声音,他想了解的都是自己的猜测。但晨梅问了,他还是回答道:“你听到刚才他们屋里传出来的声音了吗?好像是一种新的治病的方法!”
晨梅将钥匙收进包里,转头笑道:“你个大神医,还用向别人学习吗?”
赵阳在她脸轻轻抚摸了一下,笑道:“我不懂的东西多着呢!”
晨梅白了他一眼,嗔道:“我还以为你是无所不知的呢!”又伸手去接晨曦,道:“给我,抱了一路·累了?”
赵阳用胳膊将她的手隔开,轻声道:“她有点要睡着了,别换了!”
晨梅轻轻拨开晨曦的羽绒服的领子,果真发现她已经眯起了眼,就笑了笑,开门先让他俩先进去。
屋里只有赵丙星和晨渡江还在棋盘厮杀·晨梅换好鞋,轻声问道:“婶子和我妈呢?”
听到她说话的声音,程蓝莺推开卧室的门,先打了一声招呼,又对晨梅道:“梅梅,你过来,妈和你说几句话!”
晨梅看赵阳将晨曦先放在沙发,又去拿盆子接水为她洗脚,就跟着进了卧室。
一进卧室,程蓝莺就将门关,轻声问道:“梅梅,你和赵阳怎么样了?”
晨梅笑道:“你都看到了,挺好的啊!”
程蓝莺嗔道:“你这孩子,妈是想问……你看咱家就三家卧室,是不是让亲家两口子睡原来你哥那间,你和赵阳睡你那间?”
晨梅脸一红,又点了点头。
程蓝莺松了一口气,又想起了一件事,道:“梅梅,你看你和赵阳马要结婚了,曦曦怎么办?”
晨梅不解道:“什么曦曦怎么办?”
程蓝莺拉着晨梅在床边坐下,叹气道:“曦曦毕竟不是赵阳亲生的孩子,我怕他……”
晨梅打断她的话,皱眉道:“妈,赵阳和他父母都很喜欢曦曦的!”
程蓝莺拍着晨梅的手,语重心长地道:“那是没结婚前”
晨梅有些生气●'道:“结婚后也是一样!”
程蓝莺嗔道:“你这孩子,说话那么大声干什么?”又为晨梅理了理头发,柔声道:“赵阳对你好,妈能看到。但你们的日子还长,囡为曦曦影响了你们的感情就不值得了!这样,你一会儿跟赵阳说,就说妈说的,想把曦曦留在咱家陪我,你问他行不行?”
有些话,好说不好听。但人心易变,谁知道以后会怎么样呢?
晨梅心情有些复杂地回到自己的卧室,发现赵阳正躺在了床。
床,看了一眼躺在两人中间睡着了的晨曦,又抬头看着天花板道:“我妈说,她想把曦曦留在这里陪她!”
赵阳将放下,问道:“把曦曦留下?留几天?”
晨梅垂下眼帘又抬头对赵阳强笑道:“就是让曦曦留在这里,我们有空就可以来看她!”
赵阳猛地坐起,脸勃然变色,道:“你”
他刚说出一个字晨曦忽然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赵阳一惊,忙低下头抚摸着她的脸,哄道:“哦,不哭,不哭!叔叔刚才把你吓着了是不是?叔叔该打!”
晨曦两只小手却紧紧地抓着赵阳的睡衣,哭道:“叔叔,不要丢下我!我不要留在这里!我要跟叔叔在一起!”
没想到晨梅刚才说的那两句话竟然将晨曦从睡梦中惊醒了!
赵阳忙将晨曦抱在怀里狠狠瞪了晨梅一眼,又伸手为晨曦擦去眼泪,微笑道:“叔叔最喜欢曦曦了!叔叔怎么会丢下曦曦呢!”说着在她额头用力亲了一下,微笑道:“曦曦是叔叔的大宝贝,我怎么会舍得丢下你这个大宝贝呢?”
晨曦趴在赵阳脸膛,抬眼看着赵阳,赵阳又亲了她一下,亲昵地道:“大宝贝!你是叔叔的大宝贝!”
晨曦停止了哭泣又抽噎道:“可是妈妈,说,要要把曦曦,留,留在这里!”
赵阳很坚定地道:“妈妈说的不算!叔叔说的话才算!”
晨梅也没想到晨曦竟然会有这么大的反应,她凑了过来,拈起粘在晨曦脸的秀发,柔声道:“曦曦乖,妈妈刚才只是说着玩的…”
晨曦却将头扭开,埋在赵阳胸前,不搭理她。
感到她的小身子因为抽泣一动一动的,赵阳心中被幸福和心疼完全充满他轻轻抚摸着她的背,就像抚摸着世最珍贵的珍宝,然后柔声地道:“曦曦是叔叔这个世最珍贵的大宝贝,永远也不会离开你……叔叔会陪着你,照顾着你,守护着你一直到永远要永远让你快乐、幸福、安康!”
听着赵阳的话,晨曦慢慢平静下来,抬头道:“曦曦永远是叔叔的大宝贝!”
赵阳微笑道:“曦曦永远是叔叔的大宝贝!”
晨梅也松了一口气,拿起一块柔软的帕子轻轻地给晨曦擦了擦脸,笑道:“妈小脸都哭成小花猫了,羞不羞?”
晨曦又一次把脸别开,贴在赵阳胸前,还是不和她说话。
赵阳哼了一声,道:“让你胡说!曦曦是我的心肝肉,她爷爷奶奶又这么疼她,以后这种话就不要说了!”
晨梅一阵委屈,这话是我想说的吗?她抬头看了赵阳一眼,正看到这一会儿的功夫,已经渗出了一头的汗,心中更是百感交集。
这时,门外传来孙振香的声音:“梅梅,刚才曦曦是不是哭了?我怎么听到她好像哭了?”
晨梅在赵阳身扭了扭身子,哀求地看着他。
赵阳叹了一口气,道:“妈,没事了!曦曦刚才做了个恶梦,现在睡下了!”
孙振香道:“那就好!你们俩要给她留出空来,不要让被子蒙了她的头!”
赵阳一边抬头让晨梅给他擦去脖子的汗水,一边回答道:“好,我们知道了!你也去休息!”
听到孙振香回到自己的卧室,赵阳拍了拍像只小猴子一样挂在他胸前的晨曦,笑道:“好了,大宝贝,咱们也睡了!”
但是,当他要将她放在两人中间时,她却扭着身子不愿意。
赵阳一想,笑道:“曦曦是要睡在这一边吗?好,今天就叔叔一个人搂着大宝贝睡觉!”
晨梅看到面对着自己的宽厚后背,听着两人笑着说着话,她心中一阵失落,却又有着满满的幸福和感动!
她靠过去,贴着赵阳的,感觉他的气息是那么让人安心和幸福。
:多码了一千字,更得就晚了,抱歉!
第一七六 安魂曲(上)
第一七六安魂曲
早饭时,赵阳问起楼的住户,程蓝莺问道:“楼有四家住户,你问哪一家?”
晨梅夹起一根翠绿的黄瓜条递到晨曦嘴边,这是她平时非常爱吃的小菜,现在却扭头避开,一副不想理你的模样。
不过,晨曦生气的小模样落在晨梅眼里也只是觉得可爱,将黄瓜条放在晨曦面前的小碗里,然后对程蓝莺微笑道:“就是前几年刚搬来的那家。”
程蓝莺笑道:“你说的是安老太那家?怎么突然问起她来了?”
晨梅看了赵阳一眼,想着昨天赵阳的表现,心中忍不住欢喜。她收回目光,微笑道:“她是不是也会给人看病?赵阳想去看看。”
看着晨梅眼里化不开的情意,想到今天早挨的那些“埋怨”,程蓝莺自然为她能找到赵阳这样的女婿感到高兴,看赵阳也就更加顺眼也更加满意!
她想了想,笑道:“这个安老太,很和气的一个人,不过,平时也不怎么露面,还有一个瞎眼的孙女和她在一起……说起来也怪了,她都来好几年了,现在想想,对她的了解还真不多……好像也真的会看病,也有不少人来找她……不过神神道道的,也不知道有没有给人治好。赵阳你的医术这么好,还用学那些东西吗?”
赵阳看晨曦向他张了张嘴,就给她夹了一块鸭蛋黄,然后对程蓝莺笑道:“不一样。多见识、多学点东西总是好的!”
晨渡江感叹道:“赵阳这个心态很好!有句老话说得好,艺多不压身,趁着年轻,是要多学习些东西!”
程蓝莺则道:“一会儿咱们一起出去逛逛,到晚回来,我带你去!”
昨天就已经做好了今天的安排,去市里几个景点和超市逛逛,程蓝莺这样说也是提醒赵阳有什么事等晚回来再说。
他们刚吃完早饭,晨君和李慧就到了,并且还借来一辆别克的商务车。
对赵丙星和孙振香两口子来说,市中心公园的花花草草除了人工修剪得整整齐齐,乍一看很新奇,看多了也就那么回事,倒是在公园少儿游乐园里陪晨曦玩各种玩具的时候感觉开心。
逛完公园,几人又驱车去了市西郊的阳山浮屠塔,在这里几人都许了愿,还给晨曦买了一块据说开了光的玉佛。
开光没开光赵阳不知道,他只知道,在这数百件玉佛当中,除了一半赝品不算,这一件玉质最好。
中午在登阳市的丽珠大酒店吃的饭,这也是赵阳第一次在五星级酒店吃饭——以前在大学时打工吃得工作餐不算。
吃完午饭,几个人稍事休息,下午就去了当地最大的、由本地人开的超市:中原百货。
中原百货一共有八层,其中第六层是珠宝专卖。在这里,孙振香亲手为晨梅买了一对三千多的玉手镯。
这让程蓝莺两口子格外高兴,投桃报李,也悄悄地为赵阳买了一块手表,价格没说,但看晨君羡慕的眼神就知道,肯定便宜不了。
赵阳又拉着晨梅去看钻戒,她却以还没准备好为由,死活不开口,只是看了一遍,并没有确定买哪个。
逛完了中原百货,又去市中心音乐广场边的店里喝了会茶,出来照了许多张像,在夕阳西下的时候,一行人开始往回返。
这时,四个男人都有了疲惫的感觉,几个女人倒还是有说有笑的样子。
回到家,女人去厨房里准备晚餐,赵丙星和晨渡江又开始拿出象棋捉对厮杀,晨郡则把赵阳叫到了一边,谈起了想要孩子的话题:“前几年因为你嫂子的身体问题,老是怀不,她也急,赵阳,你看现在能要了吗?”
赵阳想了想,李慧的身体现在才开始改善,晨君虽然身体不错,但还可以调养得更好一点,就说道:“再等一年。到明年这时候会比较好一点!”
晨君苦着脸道:“还要再等一年啊!”
人心总是不足,李慧以前的状态根本就不可能怀孕,与之相比,等一年又算什么呢?
当然,对付这样的人,赵阳也积累了很多的经验。他笑了笑,道:“这样,我一会给你俩开个方子,一起调养一年,到时侯保准能生个健健康康的宝贝,怎么样?”
晨君呵呵一笑,道:“中!”
两人还说着话,李慧就推着晨梅走进了屋,笑道:“快点,快给我看看,那个什么青丝汤和牡丹露到底长什么样子!”
刚才在厨房里,李慧又说起孙振香的皮肤好的话题,孙振香就想起来还没来得及跟赵阳说要洗浴方子的事。
晨梅听完一笑,故意道:“要方子不管用的,有些药材的炮制方法比较特殊。”
李慧大为失望,道:“那可怎么办呢?”
晨梅将韭菜控了控水,放在了塑料筐里,看到李慧欲言又止的模样,就笑道:“嫂子,你别急!我专门给妈和你带来了一些,还没来得及……哎哟!”
李慧忙将沾了水的手从她手臂拿了下来,兴奋地道:“你也不早说!走,让嫂到底是什么样子的!”
其实也没什么特别的样子,青丝汤里就几块深颜色的切片,牡丹露里则是由几种不同颜色的干花瓣组成,看起来都很简单。但是,由于都是中草药,里面肯定就不会有各种添加剂,也不会有一些普通人肯定不懂的化学物品,绝对是纯天然的!
李慧将青丝汤拿在鼻子下闻了一下,陶醉地道:“这个香味,自然!”
跟着进来的程蓝莺也拿起牡丹露嗅了嗅,道:“怪不得叫牡丹露呢,确实是牡丹的香味!”
晨梅拿出一包递给李慧——另一包自然就是留给程蓝莺的,然后嘱咐道:“这个东西做起来挺麻烦的,就咱们自己人用,别到处嚷嚷啊!”
李慧赶紧从外面屋里拿来自己的包,将青丝汤和牡丹露放了进去,然后笑道:“放心好了,嫂子是那样的人吗?”
以前她还真是那样的人!
李慧又问道:“效果真的那么好?”
晨梅指了指自己的脸,笑道:“你说呢?”
李慧羡慕地道:“嫂子就比你大一岁,可和你一比就成黄脸婆了!”
晨梅忙安慰她道:“嫂子可不是黄脸婆,要不我哥咋这么迷你呢?再说你以前不是身体不好吗?身体好了,气血足了,皮肤才会好的!”
李慧看了晨君一眼,又想到了一个问题,道:“这个要是用完了怎么办?”
晨君不好意思地道:“你想得真够远的!这么多,不得用好几个月了?”
晨梅笑道:“这一大包大概能用半年左右。都说了,是给自己人用的,用完了只管吱声,还能少得了咱们用的?”
赵阳看得一笑,能够让家人过得更好,不正是他所想做的事吗?
吃过晚饭,赵阳一个人楼去安老太家里。
这时有一个膘肥体壮的男人从楼下来,而赵阳从他身看到了六个人的阴魂。
这些阴魂肯定是冤魂、怨魂,本来应该是很凶恶的样子,但现在都像是迷失了一般,只是因为怨气还在跟随着这个男人。
同时,这个男人也变得安定、平静下来。
看来,这个安老太确实有办法针对人的魂魄。
敲门,进入安老太的家里。
如果从她如雪的白发和脸细细的皱纹来看,她的年龄应该有六七十岁了,但从她的眼睛却又比少女的还要清澈,没有一丝中老年人的浑浊,依然明亮。
在这一刻,赵阳忽然有一丝明悟:气血充足可以让人长寿,比如一些练武之人,只要不是太过争强好胜,因意外死去,很多都可以活到百岁,而魂魄的单纯、平和,也可以长寿,比如一些智者、圣人。
赵阳感觉气血、和魂魄之间就像一个三角形,相互依托而形成一个完整的人。其中,提供气血运行的场所,魂魄依托,气血又滋养人的,魂魄和气血之间应该是领导和被领导的关系。
那么,两种长寿方式,一种类似于开源,另一种则类似于节流——魂魄单纯平和,自然不会消耗、浪费过多的气血。
当然,这两种长寿方式也绝不是这么简单可以概括的,具体是什么样子的,只能等到他掌握了魂魄的秘密才好定义。
两人静静地坐着,作为晚辈,长久盯着一位长者看是不礼貌的。过了一会儿,赵阳自然地收回目光,直接说明了自己的来意:“我想向您请教您的治病方法!”
安老太没有说话,而是先往一只洗过的白瓷茶碗里倒水,不带一丝烟火气地推到他的面前,赵阳接过茶,表示了感谢。
安老太品了一口茶,温和地看着赵阳道:“我知道你,正月里你来过。”
赵阳一笑,笑道:“都过去二十多天了,您还能记得我?”
安老太微笑着点了点头,道:“你的气血之强大,就像一轮小太阳一样,我想不记得都不行啊!”
赵阳有些奇怪地问道:“你能看到?”
安老太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然后道:“用眼看不到,用心却能感觉得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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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七七 安魂曲(下)
赵阳一听就大体明白安老太的意思了。
其实,他的气血达到了完满的状态,普通人也会因为如此而感觉到他“很强大”,安老太或许是因为hún魄的纯净、宁静而感受得比较清晰罢了。道理也很简单,最简单的例子就是,当人的心静下来的时候,就能感受到一些细小的、平时不太注意的变化,比如听到自己血液奔流的声音、感受月光照在身上的凉意,等等。
安老太用毛巾轻轻抹去桌上的水迹,微笑道:“小伙子,你不自我介绍一下吗?”
赵阳放下茶杯,道:“我叫赵阳。”
安老太将毛巾放在茶桌的另一边,坐好身体,道:“赵阳,好名字,和你的身体气血状况正合,可谓相得益彰!”
赵阳最近因为要研究人的hún魄,看了很多玄学和易学方面的书,也发现人的名字有很多神奇的地方。当然,他只是不求甚解地读了一遍,有些感想只是偶而的思想火花,在这方面还真没办法和别人探讨,于是又回到自己关心的话题:“安老,我对您治病的方式很好奇,能见识一下吗?”
安老太微笑道:“也不能说是治病,只不过是帮别人将烦躁的心静下来。”
她的话和赵阳猜测的差不多,但从昨天和刚才见到的一男一女两个人身上却可以看出,事实绝不像她说得那么简单。
当然,想想也知道,安老太掌握的这种方法是她安身立命的本钱,在华夏的传统中,对这类技艺肯定是当成宝贝一样藏着掖着,绝不会向他吐lù太多内容的。
不过。赵阳也并没有奢望能让她一字不lù的将其中的奥妙讲解清楚,除非他有拜师的打算。但是。他还真不好拜别人为师:首先一点。作为逍遥子的直接传人,如果论辈分的话,估计全世界的中医都不敢、也没资格让他拜师!其次,他也不可能因为一点“技术”上的难题就随便拜师。
事实上。赵阳这次来也只是希望从安老太的治病方法中得到一些启发,这一点应该不难。
他将一叠钱递向安老太。解释道:“安老,我自己也懂点医术,所以对您治病的方式很感兴趣。现在我就是一名心情烦躁的病人。您现场用您的方法给我‘治一治’。如何?”
自从赵阳一进屋,安老太的眼睛就没有从他身上离开过。听到他的话,她好笑地道:“你整个人就像那些气贯全身的武术大家,怎么会心情烦躁?”然后又用微带赞叹地语气道:“你说你也懂点医术?不是懂点,应该是很懂吧!不然如何能将自己的身体调养到这种境界?我见过无数的人,从未见过气血像你这样饱满的!”
赵阳一笑。将钱放到安老太身前,道:“原来以为自己很懂的。现在才知道自己懂得并不多,比如您治病的方法,我就从来没有见到过!”
安老太为赵阳续上水,摇手道:“我这点东西算什么?比如,我就不能治楼下老晨的肩膀,也治不好他儿媳的yīn虚火旺之症!”
赵阳不在意地道:“术业有专攻而已,也算不得什么。”
说着话,他却感到有些头疼。安老太说话温声细雨,但说来说去,就是不说能不能让他见识她治病的手段。
她似乎也发现了这一点,抱歉一笑,道:“年纪一大,话就多了,赵阳,你不要见怪啊!”
说着她将钱往赵阳身边一推,赵阳疑huò地看向她,这是拒绝他的请求吗?刚才他已经说过自己只是对她的医术感到好奇,想见识一番,难道华夏现在的中医界对同行防备得这么森严了吗?
安老太好像没有看到赵阳的表情,微微叹了一口气,道:“你又不是真的看病,拿钱干什么?”说着又自嘲地一笑,道:“我现在掌握的这门技艺,年轻的一代很少愿意学、愿意相信了!他们一遇到心灵、情感、灵hún方面的问题,就去找所谓的心理医生。那些心理医生所本的不过是西方的心理学、情感学、人际关系学……最多的也只有一两百年的历史,与华夏中医的巫学相比,连做孙子的资格都没有!更何况,他们所掌握的只是最浅显、最皮毛的东西,哪有巫学的广博深奥?唉,可是……”
赵阳从进门到现在,第一次从安老太眼中看到了心痛惋惜的神sè。他沉默了一下,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
安老太舒了一口气,笑道:“看我,一说起来就没完不了的……不说了,我现在就向你演示一下我老太婆的一些粗浅的治病手段!”
赵阳忙正襟危坐,全神贯注地去听、去看。
安老太先掐了一个凤头指,像跳手指舞一样、舒缓地做了一套动作。
赵阳将这套动作包括安老太的神情眼神都记在脑海里,但是他感觉这只是一种引起人们注意力的手段。在中医里,这种手段非常多,应该可以灵活变换的——当然,这只是一种猜测,说不定这是安老太治病当中必须的手法呢!
手上的动作一起,安老太的眼睛就变得格外的明亮起来,仿佛能将人的心都能照透似的。然后,一段神秘的语言,或者说是某种特定发声的呢喃就从她嘴里,像是泉水一样流淌出来。
这段粗听含混不清,像是呓语一般,但细听却又有着某种特定发声规律的呢喃,又有一种很轻松而又神秘的旋律,听在耳中就像是母亲的wěn一样,甜mì、安祥。
而随着安老太吟唱,赵阳感觉身体深处,或者说是灵hún、hún魄像是挂起来的绸缎,轻轻地舒展开来,而本来就已经很和谐的气血运行,则在轻轻地震动了几下后,变得更加协调自然,也更加顺畅。
在安老太的吟唱声中,赵阳感觉自己处于一种似醒非醒的状态,像是唱得微醺,又像是沐浴在春风之中,心情变得格外的安宁。
虽然每一个字都听不懂,但赵阳却分辨出了开头和结尾的两个声音,而安老太在吟唱了三遍后停了下来。
赵阳垂下眼帘回味了一番,然后站起身向安老太一鞠躬,一句话没说就走了出去。
他怕一说话,就会打乱自己的记忆,也怕失去了现在的心境而无法揣mō出其中的道理!
这次,他的收获很大!正如以特定的呼吸方法,比如《回春吐纳术》能调节气血运行,安老太的这段吟唱旋律明显能作用到hún魄上面!
他需要找个不受打扰的环境好好的体味一番!
赵阳一走,旁边的卧室打开,一个眼睛如安老太一样清澈的二十多岁的姑娘扶着门框问道:“他走了?”
安老太心情十分愉悦地道:“走了!”
那个姑娘微微歪了歪脑袋,问道:“你上次不是说想收他为徒的吗?”
安老太走过去扶着她坐在赵阳原来的位置,道:“是啊!他的悟xìng,啧,真没说的!”
姑娘轻轻呼吸了一下,脸sè有些微红地道:“你怎么让我坐他的位置呢?”
安老太用热水洗了一下赵阳用过的茶碗,笑道:“赵阳和别人不一样,气血与hún魄都非常干净!”
姑娘不再提这个话题,声间柔柔地道:“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
安老太自然地端起茶壶,看着紫sè的茶汤注进白sè的茶碗,抬眼看了一眼坐在对面的孙女,想着要如何回答这个问题。
其实,刚才在交谈中,她已经表lù出了想收徒的意思了,但看起来赵阳并没有这方面的意思啊!
姑娘莞尔一笑,道:“我都听到了,他好像没有想跟着你学习hún曲的想法啊!”
安老太眉头微微一皱,又舒展开来,自信地道:“放心好了,我们安家一共有十二hún曲,我只将安hún曲给他演示了一遍,以他的悟xìng,想必领悟出来不难。但是,当他领悟出安hún曲之后,定然多的东西,还怕他不来找我们吗?”
姑娘噗嗤一笑,道:“奶奶你好像也只是学会了三首hún曲啊!”
安老太没好气地把茶杯放在桌上,嗔道:“你个小丫头,气奶奶不是?你又不是不知道,其它九首hún曲对身体要求很高,奶奶要练早就死翘翘了,哪里还能陪着你?”
姑娘抓着安老太的手放在腮边,撒jiāo道:“奶奶最疼小玉了,哪里舍得离开呢!”
安老太用手指头点了点她的额头,宠爱地道:“就知道哄奶奶开心!”端起茶碗刚要喝水,忽然想起什么事又停了下来,道:“对了,赵阳也懂医术,看他轻易就为老晨和他儿媳fù治好了病,说不定也能治好你的眼睛呢!”
小玉微微垂下眼帘,柔声道:“连郑爷爷都说没治了,他这么年轻,又能有什么办法呢?”
安老太不屑地道:“那老东西要真有本事,还天天躲着那姓冯的干什么?”
小玉微笑道:“郑爷爷可不是奶奶说的那样,他是不想受那些约束,并不是怕冯爷爷哦!”
安老太弱不可察地叹了一口气,又笑道:“等明天赵阳来了问问他就知道能不能治了——如果不是他看上了晨家的闺女,我都想把你嫁给他了!多好的孙女婿啊!”
小玉扭着身子嗔道:“奶奶你说什么呢!”
安老太呵呵一笑,道:“好,不说,不说了!明天晚上他应该还会来,看他能领悟到什么程度!”!。
第一七八 根源
上过学的人都知道,“读薄”和“读厚”是学习的两个过程。从安老太家出来后,赵阳就开始将她的“安魂曲”进行“读薄”的过程:找出最核心的部分。
“安魂曲”由三部分组成,开始的手指舞,有点神秘的语言,旋律。赵阳一边让自己沉浸在刚才的意境之中,一边仔细回味着整个过程。
他发现,手指舞是一个治疗开始的信号,不仅是针对病人,也针对着安老太——她也需要让自己进入一种“魂安”的状态。这一点也很好理解,只有自己有了,才能给别人。
同时,手指舞动作舒展、灵活,对于治疗者而言,做这样一套动作也有利于让自己的身心达到放松的状态,这一点对发明出抗癌操的赵阳来说,是很容易就能看出来的。而这套手指舞是由一位气质优雅的女性来做的话,优美的动作还有让病人沉心静气的作用。当然,要是由一个胡子拉碴的老爷们来做的话,即使病人能忍受,想必也会把治疗效果降个七八成!
也就是说,手指舞只是起辅助作用。
语言,对于研究、使用过药师佛“六字真言”的赵阳来说,自然会将这一点放到重要的位置。他仔细回想了几遍,发现虽然安老太吟唱一遍花的时间不短,但其实多是“嗯”、“奈”、“罕”等一些短鼻音词,其中以平声最多。
发现了这一点,赵阳就又发现了一个有意思的现象:“六字真言”充分利用了鼻腔、胸腔、口腔共鸣,不管是他自己利用其为别人治病,还是病人本身以之养生,都是靠它们激发的力量。而《安魂曲》里面的语言,则是以低平柔和吸引他人自己沉入进去。两者一个用力,一个用意,一个阳,一个阴。
当然,《安魂曲》里的字词单独拿出来就没有“六字真言”那么明显的作用啦,它们要起作用,还是要靠其中的旋律。这个旋律就像是春雨落入池塘,振起一个个个轻柔的同心圆,让听到的人不自觉地就会被吸引进去,而魂魄也会在这一圈圈的涟漪中安宁下来。
以上就是对《安魂曲》“读薄”的过程。
所谓的“读厚”则是通过“读薄”掌握的原理学以致用,赵阳就将他掌握的〈安魂曲〉用在了晨曦的身上。
晨曦还是不理晨梅,只是躺在赵阳的一边。
赵阳并不是太在意,甚至还有点沾沾自喜。他轻轻拍着晨曦的背用鼻音哼唱起《安魂曲》,结果发现效果还真不错:只是哼唱了两遍,晨曦就已经很安静地睡了过去,而从她全身气血运行的状况来看,是只有最舒服的深度睡眠才能达到的效果!
不仅是晨曦,晨梅也同样安祥地睡了过去,也是差不多进入了最好的睡眠状态!
其实,对于都市里的大多数人们来说,由于工作、生活的压力,让他们总是处于一种紧张的状态之中。这种紧张的状态持续时间长了,势必会引起经脉的变形、淤堵,也就会引起各种病症。如果他们在睡前能听一次《安魂曲》的话,不仅会有一个好睡眠,同时也会消除了他们一天积累下来的反应在身体肌肉上的紧张。这样的话,第二天他们就会在身体和精神上得到双重的休息,整个人会重新焕发活力,同时也就没有因为长期紧张而有得病之虑了!
这只是一个很轻、如流星一闪的念头,赵阳自己也因为哼唱《安魂曲》,魂安,身安,也慢慢睡了过去。
第二天吃过早饭,赵阳一行五个人就离开了登阳。
这次并没有坐飞机,而是坐动车去了中原省的另一个市:花都。
因为正月里赵阳他们拖了那么长时间才回家,让孙振香很不满,所以就凑这个机会一家人一起转转,这是来之前就说好的。
现在才刚过二月,自然看不到花都满城鲜花盛开的景象。但是,因为天气已经开始稍稍转暖,街边、小区花园、路中绿化带的盆栽、广场等地,各种花都已经开始抽绿,一盆盆、一丛丛的,看着煞是喜人。而且,像迎春花这类早开的花,也点辍其中,已经可以想像到时万花盛开的美景了!
赵阳不停地为家人拍着照。看着成为背景的各色花的鲜亮的绿色,他感慨道:“上次我们来的时候,就是一些耐冬的花、冬青,哪里像现在这样好看?”
孙振香看着她和晨曦拉着手站在摆成椭圆形的盆栽前的合影,晴好的蓝天,背后的新绿,晨曦的亲昵,她的年轻,越看越是喜欢,对于上次的事也就无心计较了。
因为不是自己开车来的,一些有意思的小县城、小乡镇就没有去。事实上,对于孙振香她们来说,还是对大城市感到比较新奇一些。
他们下一站去的是中原与东岳交界的一个城市九青市,也是吃吃喝喝,到处看了看,拍了很多的照片,然后就到了东岳的省会宁沅市。
来到这里,已经是到了二月的十一,是他们出来的第五天,孙振香就开始念叨着想家了。
对于她们这一代人来说,不像赵阳他们,可能从初中就开始在外地上学,一星期甚至一个月才回家一次。她们一辈子几乎都留在自己的家里,对家里的一草一木都充满了感情,离开几天就想念的不得了。
其实宁沅市本来就是他们最后一站。赵阳想了想,道:“我们去明湖公园看看再回家吧!”
以前孙振香还想着去大城市里看看公园什么的,但逛过三个城市的公园,也就是树啊草啊,石桌石凳啊什么的,感觉大同小异,也就没有多么想看了,但她也不想拂了儿子的好意,就同意了下来。
逛完湖水都变得绿了的明湖公园,赵阳他们在下午四点多回到了龙窝村。
刚一下车,等在路边的小黑就摇着尾巴跑了过来。围着他们打转,在他们腿上蹭来中蹭去,舔小曦的脸,还往赵丙星身上扑,亲得不行。
感受着熟悉的气息,孙振香弯下腰拍了拍趴在她身前的小黑的头,抬起头深吸一口气,道:“还是家里好啊!”
晨梅一笑,对这里的气息也感到莫名的亲切。
一行人大包小包(专指赵丙星爷俩)往回走,刚走进胡同,就看到一辆大众停在了老宅门口,看车牌正是王芳的。
看到赵阳他们出现,王芳马上打开车门走了下来,同时新新的妈妈也从副驾驶位出来。
“赵阳,王婶儿这几天,天天从一大早等到夜里**点,就是为了等你,谁说也不听!你就再帮一次呗!”
不等王芳开口,新新的妈妈就打抱不平地先说上了。
赵阳没想到上次打完电话后,她没有继续再打,却是一直守候在他家的门口,这份心意确实让人感动,但是,他还是摇头道:“没用的……”
王芳一听赵阳说出这三个字,心中的焦虑的期盼忽然就化作了满心的失落,不知为什么,她的腿一软就跪在了赵阳的面前,哀求道:“赵阳,求求你,你再帮朋子一次吧!他还年青……我们就这么一个孩子啊!”
赵阳往旁边一让,忽然就有了“哀其不幸,怒其不争”的感觉!
既然为了张广朋可以费那么大的心力,可以自己受委曲向外人下跪,为什么就不能对张广朋狠点,那他又何至于三次戒毒都以失败而告终呢?
从张广朋戒毒的经历来看,三进戒毒所,如果出现一次就算了,但接二连三的出现这种情况,张广朋本人、王芳和张德洋全部是有问题的!
尤其是他第四次戒毒,也就是赵阳出手的这次,明明已经坚持了十一天了,再努力一把,继续坚持下去,离成功也就不远了。并且,这一次戒毒还从补肾养肾入手,如果成功的话,基本上能让他过上正常人的生活,但是,他的家里为什么还会有毒品呢?
孙振香听得眶都湿润了,她上前去拉王芳,道:“地上凉,咱们起来说话,啊!”见一拉没拉动,又叫晨梅和新新的妈妈搭了把手,然后转向赵阳,为难地道:“阳阳,你再帮一次吧!”
赵阳还是摇头道:“不是我帮不帮的问题,前面他进过戒毒所,治好了,出来不是又犯了吗?并且,不是只有一次!”
王芳忙道:“那是他们没有完全治好的缘故!赵阳,我相信你一定有办法完全治好他的,你就帮帮我们吧!好不好?”
赵阳迎向她殷切地目光,平静地问道:“你听说过戒烟还有除根这一说吗?”
王芳稍一迟疑,道:“这……戒毒要比戒烟难多了啊!”
赵阳点了点头,道:“戒毒是比戒烟要难,所以,才会有戒毒所帮助染毒的人进行戒毒。我问你,张广朋第一次戒毒为什么没成功?第二次呢?第三次呢?这一次呢?”
王芳:“这……”
赵阳又道:“前面三次我就不问了,这一次呢?不是已经坚持了十一天了吗?家里为什么还有毒品?”
王芳避开赵阳的眼睛,有些难为情地道:“他藏起来的……”
赵阳叹了一口气,道:“你还没找到问题的根源吗?”
孙振香道:“你知道朋子要戒毒的,怎么能让家里还有毒品呢?”
王芳低下了头。
赵阳温和地道:“就算如你所说的那样,治好了张广朋的毒瘾,你确定他不会再犯了?”
王芳抬起头说了一个“我”,后面却说不下去了。
赵阳点了点头,道:“根源!一定要找到根源!”
说完他就拿着大包小包的向大门走去。
孙振香拍了拍王芳的手,道:“是啊,总不能治一次再犯一次吧……走吧,咱们先进屋坐坐!”
王芳自然能听出赵阳不是不给张广朋治,而是要帮他将毒瘾完全戒掉!这一刻,她才明白赵阳的心。
感激地看着孙振香,她深吸一口气,道:“不了,孙姐,我这就回去和老张好好商量商量,一定不能让赵阳失望!”
第一七九 重骤
进入二月,龙窝村的天气已经比较温暖,晚风从山上吹来,吹拂在田地里、果园里,春天的味道已经弥漫在人的身旁,甚至连月光也带上了春天的气息。
果园,洗澡间里,传来一阵阵晨曦和赵阳的笑声。
乳白色的浴汤里,赵阳靠着浴缸正为晨曦轻柔地搓洗着脖子,晨梅则躺在里面微笑着扭头看着他俩。
晨曦怕痒,尽管赵阳一手抱着她,但他的手指一动,她就会咯咯笑着乱扭身子,又往赵阳身前和脸上泼水,也用小手给他搓洗。
看着他俩亲昵的模样,晨梅微微起身,伸出手要抱晨曦,笑道:“来,妈妈给曦曦洗洗小屁屁!”
晨曦却一扭身子,头也贴到了赵阳脸的另一侧。
事情过去五天了,晨曦却一直还是不愿意搭理她,让晨梅又是好笑,又是失落——现在失落占了绝大部分。
她侧过身,将手轻轻放在晨曦的小屁屁上,又用亲热而轻柔的声音道:“小宝贝,还在生妈妈的气吗?”
晨曦趴在赵阳怀里没有动静。
晨梅用胸蹭了蹭赵阳的胳膊,哀求地看着他。
赵阳咳嗽一声,轻轻抚摸着晨曦的背,故意生气地道:“你以为就大宝贝生气?我也很生气!”
然后他将晨曦抱到身前,看着垂下眼帘玩着手指的晨曦,亲了亲她的额头,又道:“大宝贝是我的心头肉,开心果!你那天的话,不仅怀疑我对大宝贝的爱,也是对我真诚的感情的怀疑!所以,我现在很生气!大宝贝,往后咱们不要妈妈了,就咱们俩过,你说好不好?大宝贝,这个你来决定,你说好,咱们就不要她了!”
晨曦抬眼看了看赵阳,又扶着赵阳的胸看了看晨梅,眼睛里就有些着急起来。
晨梅一看,心中一喜,忙拉着晨曦的小手,又用可怜的声音道:“曦曦,你不能不要妈妈啊!那样妈妈就一个人,没人疼,没人爱,多可怜啊!”
晨曦这次没有抽开手,而是低声喊道:“叔叔……”然后又转头看向了晨梅。
这么小,就这么懂事!
赵阳欣慰的一笑,又柔声问道:“大宝贝是什么意思?原谅妈妈了吗?”
晨曦撅了撅嘴,道:“那她以后不能不要我了!”
晨梅一听,哗啦一下从浴汤里坐了起来,伸手要将晨曦抱过来,欢喜地道:“曦曦也是妈妈的心头肉,我怎么会不要你了呢?”
赵阳伸手在她胸前一挡,揉了一下,感受了一番软腻水滑的触感和沉甸甸压手的份量,嘴里则很严正地道:“等等!大宝贝,妈妈还没向我们道歉,不能轻易饶恕她,对不对?”
晨曦高兴起来,咯咯笑道:“对,要向我们道歉!”
晨梅轻轻一笑,在晨曦小脸上亲了一下,道:“对不起,大宝贝!”然后又在赵阳脸上吻了一下,捂着他抓在胸前的手,心中竟然涌起暖暖的、满满的、感恩的心情——对现在上天恩赐的生活、对赵阳的真心以及一直以来的付出——她抓起赵阳的手吻了吻,又捧在胸口,微笑道:“赵阳,对不起!”
赵阳一笑,将晨曦交到她的怀里。
将晨曦抱在怀里,晨梅微微叹了一口气,满足地体会着血肉相连的感觉,想着如果没有了她,那生活的快乐至少有一大半会失去,上次怎么会有那种想法呢?
轻柔地为晨曦搓洗着身体,毕竟晨梅的手要柔嫩,所以,即使搓洗腋下晨曦也只是轻轻笑了几声。
晨曦的小身体太过水嫩,只是泡了一会儿,手上就泡出了褶子,晨梅也就提前结束了身体的美白之旅。
“闭上眼,把头转过去!”
即使到了现在,该做的几乎都做过了,晨梅还是不习惯在赵阳面前一丝不挂。
看着赵阳听话的闭上了眼,但她敢肯定一站起来,他的眼睛肯定就睁开了!
果然,在她面向墙站起来,伸手去够浴巾的时候,一只大手就摸向了她的臀部,一摸,一拍,一揉。
成熟女人的身体,丰腴饱满,带着成熟的韵味,又经过牡丹露和珍珠九花汤的调理,肌肤宛如精致的白瓷一样精美光滑,却柔软仿如绸缎,看得赵阳几乎移不开眼睛!
晨梅心中一荡,回头水汪汪地看了赵阳一眼,想着今天晨曦也在,不知道他今天还能不能忍住!
……等到第二天赵阳将董海的灵牌和香烛纸钱之类地放进后备箱,晨梅才明白,他昨天晚上的安静,或许并不只是因为晨曦在的缘故。
明天就是董海的周年祭。
按照当地的习俗,周年祭要在中午时分进行,所以吃完早饭,赵阳开车,载着晨梅母女就向黄海进发。
车刚开上高速不久,就接到了王芳的电话,想来是王芳她们在赵阳他们离开后也到了龙窝村。只听她用坚决的语气说道:“赵阳,我们一家,昨天晚上谈了一晚上,朋子,我和张老,我们全部下定了决心,这次一定要将他的毒瘾戒掉!”
听声音好像很坚定的样子,赵阳一边全神贯注地看着前面的路况,一边回了一声:“哦。”
王芳微微叹了一口气,声音低落地道:“他屡次戒毒不成功,很大原因在我和老张身上!老张工作忙,没有时间管他,我心太软,看不得他难受的样子……唉,这样却是害了他!再加上朋子的毅力不足,这才一次次戒毒失败!”说着她深吸一口气,道:“这次不会了!我们就这一个孩子,往后我和老张的重心就放在他身上,只要我们活着,就保证他不会再犯!朋子也说了,这次就是死,也不会碰毒品了!”
赵阳平静地道:“那从现在开始,就不要碰毒品了吧!你家里的所有毒品也都销毁了吧!”
王芳斩钉截铁地道:“好!”又问道:“赵阳,你们什么时候回来?”
赵阳道:“大概四天左右。”
四天?和前几次一样,每次重新开始吸毒,毒瘾都会比上一次变大,这次也一样,四天不碰毒品的话,对张广朋来说是个很大的难题!
王芳又深吸一口气,咬了咬牙,道:“好!”
赵阳想了想,道:“注意安全!”
烟龄比较长的烟民戒烟的时候,身体都会出现很强的反应,而吸毒者的反应会更大,有的时候真可能会出现生命危险!
王芳自然知道这个道理,她感激地一笑,道:“赵阳,谢谢你!不过,没关系的,我回去就去县医院请位专家去我家里,或者直接就把他送到县医院里!你放心,这四天,他绝不会碰毒品的!”
其实,毒瘾患者如果身体反应过大,在医院里也会给他注射一定剂量的毒品来缓解症状。不过,这和吸毒是不同的。
当赵阳只是要他们找到根源、下定决心,所以,只要不是主动吸毒,也就不太在乎。
中午,在服务区里将从家里带来的两个菜用酒精炉热了热,吃了,又休息了一会儿才继续上路,下午两点半多到的黄海。
黄海的天气冷得慢,热得也慢,所以并没有因为进入春天而暖和多少,尤其风吹在身上的时候,格外的冷。
晨风小区,自从去年十月开始,已经快有半年的时间没有来过这里,一切熟悉而陌生。
上楼,打开门,赵阳将香烛纸钱和灵牌搬进屋里,放到茶几上,然后与晨梅四目相望,这一刻,是怀念,是感伤。想到两年来的种种,物是人非,一时竟是相对无言。
晨曦抬着头看着他俩,她还小,不明白为什么会有现在沉默感伤的气氛,就抓着赵阳的衣服摇了摇。
赵阳回过神,将她抱在胸前,轻轻吻了吻,然后对晨梅道:“你休息一会儿吧,我先准备一些东西。”
晨梅摇了摇头,道:“我们一起准备吧。”
去市场买来猪头、鸡、鱼、水果等物,回来后又炸了几样菜,然后一样样的摆在充当贡桌的电脑桌上。
吃过晚饭,孟学辉拿着一束白百合花赶了过来,道:“我来不打扰你们吧?”
赵阳给了孟学辉一拳,点了点头,让他进来。
现在的孟学辉已经没有了以前的虚胖,明显变得强壮了些,也精神了不少,由于专心做事业,身上也有了一些凌厉的气质。
进屋将花放在贡桌上,鞠躬,然后被晨梅请到了茶桌前坐下。
晨梅为他们倒上茶,问道:“小孟,麻烦你了……你怎么知道我们来了?”
孟学辉在晨梅面前有些拘谨,他摸了摸头,想了想,道:“碰巧有住在这里的员工,他们告诉我的!”
晨梅没有再问,只是安静地听着他们说话。
赵阳看了一眼贡桌上的白花,孟学辉笑了笑,又想起什么事情,从兜里掏出两个青色的本本放到他面前,道:“大哥,给,这是你的驾照。上次你走的太急,没有办出来。”
赵阳拿起来看了看,笑道:“你有心了!”
孟学辉摸了摸头,又道:“那个青铜材质的爆米花锅也快了,到时候我给你送过去吧……一个多月没见小红了,我也怪想它的……对了,还有,我给小黑找好伴侣了,那可是军区的公主,名字就叫公主!”
晨梅又给孟学辉续上水,道:“别光顾着说话,喝点水!”
孟学辉忙道谢,又道:“唉,本来应该早点送过去的,好让小黑和它培养一下感情,不过因为要完成训练,就耽误了!”
赵阳喝了一口茶,看了他一眼,道:“不急。你没吃饭吧?”又对晨梅道:“你去把菜热一下,让小辉先吃几口垫巴垫巴。”
菜很快热好,孟学辉估计确实是饿坏了,先就着用五花肉炖得烂烂的大白菜狼吞虎咽地吃下多一个馒头,才放慢了速度,赞叹道:“好吃!”
晨梅轻声道:“慢点吃,锅里还有。”
孟学辉慢慢咀嚼着馒头,问道:“大哥,小佳她也好几个月没见你了,听她说了好几次说很想你们,明天要不要见见她?”
赵阳点了点头。尽管他不满曹华祥父子的作为,但还是把曹佳当成妹妹。
孟学辉马上松了一口气,道:“好,明天晚上,咱们几个到我家坐坐吧!”
第一八零 劫匪
自从回到黄海的家,摆上了祭品和董海的灵牌,晨曦身上就出现了一种看不见摸不着、却又能感觉得到的“气场”,像是得到了某种“守护”。
在这种“气场”的影响下,晨曦整个人就像扎下根的小树苗,给人一种命又“硬”了几分的感觉。
这种感觉很玄妙,说不清道不明,却又实实在在的存在,一直到上完坟回到家才慢慢变淡,直至消失。但是,“气场”虽然消失了,晨曦的魂魄却像是得到了凝练,变得稳固,与**的结合也更加紧密起来。
三个人静悄悄地吃着简单的午饭,晨曦张嘴接过赵阳递过来的嫩豆芽,一边嚼着一边问道:“叔叔,刚才我为什么会突然哭了起来呢?”
说也奇怪,在刚才上坟时,当晨曦跪在董海的墓前时,眼泪忽然就滚落下来,看得赵阳和晨梅的眼睛也湿润起来。
这或许就是烙印在灵魂中的血脉相连的力量吧!
赵阳摸着她的脑袋,柔声道:“那是因为爸爸要曦曦记着他,不要将他忘记了呀!”
晨曦仰着头让赵阳给她擦掉嘴角的油迹,然后点了点头。
晨梅低头,把眼泪收住,又往赵阳碗里夹了一筷子粉条,道:“快吃饭,菜都凉了。”
等他们吃完饭,孟学辉的电话就打了进来,问他们吃完饭了没,说他接了曹佳就快到了。
祭奠的目的是怀念,而不是哀伤,赵阳就让他俩赶紧过来。
过了七八分钟,孟学辉和曹佳就出现在了门口。
几个月不见,曹佳像是变了一个人,皮肤更加白净,少女特有的红润也更加鲜活,性格也变得文静含蓄了几分,有了几分淑女的气质。
但这份文静含蓄只是持续了刚开始的那一会儿,等刚见面的些许陌生感一去,她又抱住了赵阳的胳膊,略带委曲地道:“赵阳哥哥,这么长时间了,你怎么不来看我啊!我被看得很严,哪里也不许去,好不容易凑着春节去看你,你又不在家,你是不是把我这个妹妹给忘记了?”又凑到赵阳耳根边,嗔道:“见色忘妹,有了媳妇就忘了妹妹!”
赵阳:“我……”
他刚说一个字,曹佳又转过身拉住晨梅的手,大睁着眼赞叹道:“嫂子,你的皮肤真白!这就是所谓的秀色可餐吧,看得我都想咬一口了,怪不得我这个哥哥被迷得神魂颠倒呢!你怎么这么容易就答应他了呢?应该好好磨磨他才是啊!”
赵阳摇了摇头,去年还撺掇着他抓紧时间推倒,现在又让晨梅不答应他了,这妹妹真是……无话可说啊!
晨梅扶着曹佳打量了一番,笑道:“小佳比去年见时感觉又高了点,嗯,皮肤可真好,嫩得能掐出水来了!”
曹佳高兴地合不拢嘴,眯着眼笑道:“是吗?”说着贴到晨梅的脸上,道:“没有嫂子的皮肤好,又滑又嫩……真想咬一口尝尝啊!”
她不仅说,而且,真的轻轻咬了一下。
晨梅惊地啊了一声,赵阳没好气地斥道:“不许耍流氓!”
曹佳眼一瞪,道:“她也是我嫂子,亲她怎么就是耍流氓了?”
晨梅好笑地擦着脸,请她们进去。
看到仰头瞪着乌溜溜的眼睛看着她们的晨曦,曹佳又变腰将她抱起,亲了一口,笑道:“曦曦小宝贝,还记得我吗?”
晨曦乖巧地叫道:“阿姨好!”
曹佳眨了眨眼,好像对这个称呼有些诧异,不过,马上就反应过来,呵呵一笑,然后想了想,将晨曦抱在脸前,认真地道:“不对,要叫姑姑!”
她给晨曦普及亲戚称谓的知识,赵阳则和孟学辉喝着茶,随意聊着天,问他今天有没有重要的事情要处理什么的。
等喝了半杯茶,孟学辉看向赵阳和晨梅,问道:“咱们现在就过去吧?”
现在的场合,确实不适合友人相聚,赵阳就点了点头。
下了楼,曹佳以他们好不容易见个面,在一起说话方便为由,就没让赵阳他们开车,直接坐的孟学辉的奥迪。
上了副驾驶位,赵阳忽然想起今天才周四,就问曹佳道:“你今天是不是应该上课?”
曹佳理直气壮地道:“请假了!”
赵阳哼了一声,道:“本来想着你要表现好的话,就送你一瓶珍珠九花丹的,现在……”
曹佳扑过去抱住了赵阳的脖子,拉长了声音叫道:“哥——赵阳哥哥——”
晨梅看得想笑,想着赵阳确实看待曹佳是不同的,现在除了她和孙振香,曹佳是第三个用上珍珠九花丹的人。
汽车从晨风小区出来,转了个弯驶向黄海东路。
在路上,孟学辉沉吟着,想着是不是提一提关于曹为丰的事,但最终还是没有说。
这次还是去临海家园的那处住宅。
路上赵阳和孟学辉基本上没有说什么话,反倒是坐在后面的曹佳和晨梅母女叽叽喳喳地说个没完。
当看到汽车要向临海家园小区的那条路转向的时候,曹佳忽然道:“辉哥,绕一绕,带赵阳哥哥看看我们的学校去!”
孟学辉一笑,继续向前驶去,又在前面的十字路口向北转去。
曹佳跟着来到黄海,就进入了黄海第四十一中学。
黄海四十一中的教学质量在黄海能排到前三,与黄海九中和十六中相比,却相对要低调得多。学校就坐落在小区里面,占地面积虽然也很大,但是院墙和大门却有些陈旧,此时正是学生吃完中午饭准备上课的时间,三三两两的同学结伴向教室走去,一看学校风气就是不错。
围着学校转了半圈,曹佳笑着问赵阳道:“怎么样,我们学校不错吧?”
赵阳点了点头,对这个学校的学习氛围也很欣赏,想着等晨曦长大了,也送她来这个学校读书。
曹佳看赵阳点头,自是很高兴,正待要多说说这个学校的好处,忽然看到前边路边,一个衣着朴素的女孩子正将路边的矿泉水瓶子拾进方便袋里,忙指着她向赵阳说道:“赵阳哥哥,快看,这是我最好的哥们儿,叫陈雪!我跟你说啊,她学习非常好,上学没花家里一分钱,学费什么的就靠学校的奖学金和平时自己捡点矿泉水瓶子什么的挣出来的,她……啊!”
她正滔滔不绝地说着,冷不防一个二十多岁的小青年从旁边一条路上冲了过来,后面跟着五个警察,看到马上就要被追上了,他一把抱住了陈雪,接着一把剔肉的尖刀比划上了她的脖子!正好旁边有两个ATM机,他拉着陈雪躲到中间。
这个位置只有一面有威胁,对劫匪非常有利!
曹佳手上不自觉用力抓着赵阳的肩膀,着急地道:“赵阳哥哥,怎么办?你要救救她啊!”
现在五个警察呈扇形包围住了那个劫匪,基本上封住了他逃跑的路线,却又被劫匪叫嚣着向后退去,一直退到了路边。
赵阳拍了拍曹佳的手,安慰道:“不要怕,劫匪不敢伤害人质的!”
曹佳也明白过来,劫匪支持人质肯定是用来换取逃跑条件的,伤害了人质,他还拿什么跟人民警察谈条件?
但是,看到一把足有一尺长的尖刀架在好友的脖子上,她还是难免心焦啊!
这个小区处在市区,又有学校在这里,很快就有四五辆警车开了过来。
一个魁梧的大汉从一辆警车上走了下来,恼怒地将车门关上,孟学辉一看,探出头,叫道:“郭准!”
看到是孟学辉,郭准回头看了一眼正和劫匪扯皮的下属,骂咧咧地走了过来,接过孟学辉的烟,道:“孟少,你怎么在这里?”
孟学辉笑道:“路过。”又向劫匪方向抬了抬下巴,问道:“那里,怎么回事?”
郭准眉头一阵跳动,闷声道:“操!五个笨蛋,竟然抓不住一个小贼!丢人!看我回去不好好调教他们!”
孟学辉看了那个劫匪一眼,个头不高,也不壮,尖刀好像也是从肉摊上抢的,于是问道:“看起来不是很难对付啊,怎么让你们刑警出马了?”
郭准往地上吐了一口吐沫,骂道:“这孙子鬼着呢,作案地点从黄岩到东平再到市区,打一枪换一个地方,直到昨天才确定了他的下落,今天收网,我操……他娘的,从去年十二月到现在,累计作案八起,拦路抢劫,入室抢劫,还TMD的强女干了三个个女人、将五个人弄成了重伤!”
赵阳一皱眉,问道:“黄海的摄像头不是号称全方位监控吗?”
郭准向赵阳看了一眼,看他坐在孟学辉的车上,才给了点耐心回答道:“摄像头再多也不是万能的!这孙子八次做案,有的是踩好点,在监控不到的地方作案,有的是破坏了摄像头……”
赵阳打断了他的话,直接问道:“这种情况,可以开枪了吧?”
郭准皱了皱眉,道:“估计领导会同意开枪,只是……”
现在劫匪靠墙,完全躲在陈雪的身后,左右后又是死角,根本没有出手的机会啊!
赵阳看了他一眼,又道:“是不是要找开枪的机会?”
郭准点了点头。
赵阳向现场看了一眼,想了想,道:“如果要开枪的话,我可以提供一些帮助!”
第一八一 出手
听赵阳说完,晨梅伸手拉了拉他的衣角。在她的手腕上,除了戴着孙振香为她买的绿色翡翠的手镯,还有一只简易的手链,上面用红绳连着几个金色的圆环,里面镶着珍珠、瓷球等物,其中有一颗颜色尤其白,正是用蜡封住的《冰神丹》。
赵阳知道她的意思,拍了拍她的手,但还是微微摇了摇头。这颗《冰神丹》是让她防身保命用的。上次连着炼了三炉,也只是得到这一颗,不到万不得以,还是不要用的好。而且,这种东西,只有在谁也不知道的情况下使用,才能发挥出奇制胜的效果,有了防备也就能找到破绽。
曹佳在车里坐卧不安,对郭准叫道:“你们警察笨死了,几个人竟然抓不住一个坏蛋!”
来自一个少女的指责让郭准更是恼火不已,不管他们在抓捕过程中出了什么意外,还是有什么限制,但在普通人们的眼中,确实是五个人高马大的警察没有抓住一个相对“弱小”的劫匪,还让劫持了人质!
然后,再看到曹佳的长相,郭准的恼火又上升了一级,他当然知道曹佳是谁。
正好五个抓捕劫匪中的一个警察走了过来,郭准眼里像是喷了火一样地问道:“怎么回事?不是说一定不会出差子吗?”
那个警察也是眉头一阵跳动,他也不多说,啪的一下站好,道:“抓捕任务失败,我们愿意接受处罚!”
孟学辉看到郭准拳头握得直响,微笑着问道:“这是你从部队里带回的队员?”又对那个警察道:“你叫什么名字?怎么让那家伙跑了?”
那个警察看了孟学辉一眼,郭准照他腿上就是一脚,怒道:“孟少问你话,怎么不说?”
那个警察也不躲,挨了郭准一脚,皱了一下眉,道:“报告,我叫尚武。我们没想到他还找了个小姐,被他用那个小姐挡了一下,就逃了出来,他住的地方又在苏州路的菜市场附近,所以……”
郭准怒道:“所以什么?这些情况你们不应该都事先考虑到吗?去黑……演习你们也是这样吗?”
孟学辉拉了一把差点要对着脸喷的郭准,道:“老准,不一样的,在这里又不允许开枪!”
……曹佳听得万分不奈,看了看被劫持的陈雪,又着急地对赵阳道:“赵阳哥哥,怎么办啊?你快想想办法啊!”
赵阳平静地道:“不用着急,没事的!”
他面上平静,但心里却一点也不平静。刚才用血气之镜观察那个劫匪的气血运行情况,发现劫匪的气血在这个时间段内竟然也都达到了十成!
以往他能影响别人的气血运行,是建立在别人的气血饱满度都低于十成,对他又不加防备的情况下,并且他人的气血饱满度越低,对他的防备越小,他能施加的影响就越大也越轻松,而现在的情况却是哪一条都不符合!
不过有一点赵阳是可以确认的,那就是劫匪的气血本来肯定不可能是十成的!这一点从他脸上的痘子和眼里的血丝能够看得出来。之所以出现现在的情况,是因为劫匪的身体在外界的刺激下,调动了储存在脊椎内的先天精气,补充到了肾脏,又带动其它的部位在短时间内达到了圆满的状态。
这种状态类似于武侠小说中燃烧精元短时间提升功力的魔派武功,或者是赵阳自己用在危重病人身上的激活潜力的针法,理论上说,只要时间足够长,劫匪在耗尽先天精气后,气血还会降到原来真实的水平,甚至因为在这段时间内的消耗过大,会出现虚弱的表现,那时自然就可以对他施加影响了。
但是,劫匪会老老实实地等下去?谁知道在这个过程中会出现什么意外呢?
要不一会试试安魂曲?现在劫匪情绪处于十分激烈的状态,如果使用安魂曲的话,让他的魂魄平静下来,是不是就能消除他现在气血亢奋的状态呢?
赵阳正想着对策,就看到一群人赶了过来。
曹佳一看,激动地道:“太好了,我们封校长来了!”说着,指着一个干瘦的老头对赵阳说道:“哥,你看,那就是我们校长。”
赵阳顺着曹佳手指的方向看过去,只见她们的校长五六十岁,头发乌黑,不过,从他的身体状况来看,想来应该是染过的。
他刚看了两眼,曹佳又晃着他的肩膀道:“我们的体育老师也来了,就是那个穿着红色风衣的那个,看到了没?”说着又咬牙道:“她怎么没把剑带来?好一剑劈死那个坏蛋!”
赵阳只是在曹佳的体育老师身上看了一眼,又将注意力放到了封校长身上。
看到封校长赶了过来,站在外围的南区警察局副局长赶紧迎了上去,向他解释现在的情况。
封校长一路快速赶来,喘得像是漏气的风箱一样,但说话还是很清楚有力,只听他说道:“你们怎么做,我不管,但是,一定要保证我的学生的安全!”
说完,他又站到了警戒线的最前边,向陈雪注视着,沉声道:“别怕,我和你的老师都来了,你不会受到伤害的!”
原本哆嗦着像是吓傻了的陈雪看到封校长后,很快就平静了下来,张了张嘴想说话,却没能发出声音来。
看到负责谈判的警察一直没能说服劫匪,封校长又沉声对那个劫匪说道:“我是陈雪的校长,你放开她,让我代替她怎么样?放心,我比她更有价值!”
他一说完,那个劫匪还在思量,那个胖胖的副局长急得差点要跳起来。好在劫匪害怕出现意外,没有答应,那位副局长才松了一口气。
赵阳笑了笑,怪不得曹佳一见到封校长来了,就变得那么激动,这样的校长肯定会受学生和家长爱戴的!
这时,郭准向后面的鱼王酒店看了一眼。
孟学辉一看,小声问道:“上面批了?”
郭准嗯了一声,又皱眉向后看了一眼。
鱼王酒店与这里正对着,但隔着一与黄海中路相交的雄英路,还隔着学校的操场他们所在的小区中间的路,距离上比较远,还有树木遮挡,并不适合瞄准射击。
但是,其它的地方更不适合,因为有ATM机的遮挡,左右两个方向都没有合适的地点瞄准。
而且,这个劫匪个头本来就不太高,又很小心,全身缩在陈雪后面,现在想开枪,也很难找到机会!
听着谈判的警察说来说去,还是没有一丝进展,而且劫匪的情绪明显变得焦躁起来,郭准手握得嘎巴直响,又四处张望,可能是想找个合适的射击地点。可惜,要不就是太近,要不就是没有合适的藏身位置,根本没有比酒店更合适的地方了!而且,最重要的是劫匪是躲在陈雪后面啊!
转了一圈,看到沉稳坐在副驾驶位上的赵阳,就直接问道:“喂,你刚才说可以提供帮助,你能做什么?”
孟学辉知道郭准作为军区大比武的冠军,直来直去惯了,但赵阳不知道啊,他忙说道:“忘了给你介绍了,这是我大哥,赵阳。”
郭准诧异地在两人身上看了一眼,但还是扶着车顶道:“你是孟少的大哥,我也不把你当外人。现在的情况你也看到,男子汉大丈夫,正是要除强扶弱,有什么好办法也别藏着掖着了,说出来大家参谋参谋!”
赵阳一笑,想了想,问道:“如果能让那个劫匪暴露出来,你们有办法击毙他吗?”
郭准压着声音道:“MLGBD,在这个距离上,只要他敢把头露出来三秒,老子用手枪就能放倒他!”
赵阳沉吟了一番,道:“我可以试试。”
孟学辉苦笑道:“大哥,你有什么好办法?”
赵阳笑了笑,道:“我只是过去跟他谈谈,有没有效,我也不清楚。”
孟学辉为难道:“这个……”
郭准眉毛一跳,看在孟学辉的面上,好悬将一句“你在开什么玩笑”给压了下去。
赵阳说完就没再说什么。
郭准扯了扯嘴角,也不和孟学辉说什么,直接走回到了警察队伍里面。
孟学辉苦笑着对赵阳解释道:“这个郭准,在部队上就是谁的话也不听,大哥你不要见怪啊。”
赵阳淡淡地摇了摇头。他却想着,如果部队上的人都像郭准这样的才好呢,可惜,不知道是因为什么原因,却是转到了地方上。
又过了二十多分钟,那个负责谈判的警察无奈地走了回来。
郭准和那个副局长争吵了几句,然后走了过来,对赵阳道:“哥们,你去试试,一定要保证人质的安全!”
赵阳点了点头,道:“不要让别人拍照。”
现在是上班时间,但也围了不少人,也有报社的记者赶来,赵阳可不希望自己出现在报纸或者网站上。等几个民警过去向记者和人群里的人说完,他才起身下了车。
跟着一个民警走了过去,然后赵阳一个人进了警戒线。
一步,一步,距离不断拉近,劫匪警惕地看着他。
当两人的距离还有十米左右,劫匪刚要开口的时候,赵阳恰在他开口前停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