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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沐轶     本草王txt下载     本草王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199章 女鬼哭

    铃医回头看了朱肱二一,赔笑道:“如果早知道朱大夫是国舅爷医馆的坐堂大夫,也就不不用费这么大劲了。我这就把这个方子告诉国舅,其实,这个方子说出来也就没有什么了,就是用蚌哈”,…”

    “等等!”叶知秋忙打断了他的话,道:“你这方子卖多少钱?太贵了我们可不买。”

    铃医讪讪地笑了,道:“实话说了吧,这个方子,说起来还是托国舅爷您的福,才得到的,所以,说给国舅,一文不要!”

    “因为我?”叶知秋很有些意外。

    医道:“事情是这样的,那次全京城闹丹毒瘟疫,国舅爷教授了仙方之后,我学会了,也给好几个人治好了丹毒,其中有一个,在城外乡下,是当地的一个土郎中,当时他不知道国舅爷要在太医局讲授仙方,所以不知道这治疗丹毒的方子。他的小孙子得了丹毒,病得很厉害,快死了,我用国舅爷你教的仙方治好了他小孙子,这个,嘿嘿,当时我说这是我自己的祖传秘方,很珍贵的,很惭愧,我这么说,无非是想多要一点钱。那土郎中说,他也有个治咳嗽的祖传秘方,只只要我治好他的小孙子,就把这个方子告诉我。我当时也没有想到这方子这么管用,见他家也没有什么钱,也就答应了口治好了他的小孙子,他很高兴,便把这个方子要告诉了我口这这样看来,不是托国舅爷的福气,才能得到这个方子吗?所以,现在免费告诉国舅,也是应当的。”

    叶知秋笑了,道:“虽是如此,我也不能白得了你的方子,毕竟你们铃医走方,全靠这些偏方秘方糊口,这样吧!等会我也告诉你一个秘方,名叫清胃散,是治疗胃火牙痛的,凡是牙痛牵引头疼,牙宣出血,牙龈红肿溃烂,或chún舌腮颊肿痛,口气热臭,吃了很快都能见效。”

    铃医大喜,心想国舅当真了解铃医,铃医的方子最关键一点,那就是必须见效要快,而且要针对常见病痛,这牙痛、头痛、曰臭是很常见的病,可以说比自己那治疗咳嗽的药用途更加广泛。当真是喜不自胜,躬身一礼,道:“多谢国舅赐方!”

    当下,铃医俯身过去,在叶知秋耳边说了这个偏方,其实很简单,就是用蚌粉放在新瓦上炒至通红,再拌上少许青黛就得了。

    叶知秋也把自己的方子告诉了他。铃医用心记住,感jī不尽口这才告辞走了。这铃医靠叶知秋这个方子,走街串巷治好了不少人的病,自己也赚了个丰衣足食,得以颐养天年。

    叶知秋把铃医的方子告诉了朱脑他们三个兄弟,朱脑等人听罢都笑了,朱脑道:“想不到,就这么简单,看来,偏方治大病,还真是不假。”

    时间过得很快,看看便立秋了。

    这天晚上,叶知秋从医馆回到王府,先去探望了王爷王妃,还有生母岳氏,分别说了一会话,这才返回自己院子。

    又把碧巧叫到一边,好生温存了一番。看着夜深了,这才梳洗安歇。

    躺在chuáng上,他mímí胡胡的听见有个女人在轻声抽泣,那声音十分的幽怨,让他立即想起了鬼片里的情节,一个长发遮挡在面前的白衣女鬼,在月夜古庙的老槐树下,呜呜咽咽地哭泣着。不由得毛骨悚然,睡意全消。一骨碌爬了起来,侧耳细听。

    可能,那哭声立即就停止了。

    这反倒让叶知秋更加紧张,如果是死人,他是不会害怕的,学医的人,怎么会害怕死人呢?不过,学医的未必都是无神论者,就算是,在难以解释的怪现象面前,也难免紧张恐怖。

    叶知秋便是这样,他感到头皮发麻,后背冷飕飕的。扭头看了看旁边睡着的若菊,她依旧是赤luǒ着身子,一条雪白的胳膊袒lù在被子外面,蜷缩着身子,侧身朝外睡着。

    他们两同chuáng共枕巳经半年了,每天若菊都是这样脱光了睡在叶知秋身边,却从不主动勾引他,叶知秋也当她不存在,虽然洗澡更衣全部都是若菊服shì,两人早已经坦诚相待,但是,却一直相敬如宾。

    叶知秋本来想推醒她,说有鬼哭的事情,可是看她一动不动的,想必睡得正香。不好打扰,便重新又躺下来,瞪着个大眼睛静静的听着,可是,一直再没有听见那哭声了。

    叶知秋到底困了,渐渐的,心情松驰了下来,又恍恍惚惚地要进入梦想了。

    便在这时,那断断续续的女子抽噎的声音又响了起来,便如同雨夜淅淅沥沥的雨声。

    这一次,叶知秋没有突然起身,他甚至没有睁开眼,似乎生怕睁开眼就能把那女鬼吓跑了似的。他竖着耳朵听着,辨别着哭声传来的方向,好像就在旁边,就在自己的身边!

    他全身都绷紧了,慢慢睁开眼,辨别着帷帐里朦胧的一切。他们里屋是不点灯的,只是外间碧巧她们丫头房间里才有一盏小灯笼口透过门帘,里屋有淡淡的光,但是被chuáng上的帷帐这么一挡,几乎没有什么光亮了,只能méngméng胧胧地看见大致的轮廓。

    他就是想看看,能否看见那哭泣的女鬼的轮廓。

    可是,什么都没有,除了若菊消瘦的香肩。

    若菊?叶知秋心头一动,声音就是从她哪里发出来的!

    原来不是女鬼,而是若菊。是她在哭。

    叶知秋心头一松,轻轻推了她一把,道:“你怎么了?深更半夜的哭什么?”

    若菊赶紧抹了一把眼泪,哽咽道:“没什么,对不起,打扰你睡觉了。我不哭了,你睡吧!”

    若菊为什么哭,是因为自己跟她同chuáng共枕半年,都没有碰过她?不对,要是这样,她要哭早就哭了,两人不是夫妻,没有碰她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委屈,用不着深更半夜的哭。

    若菊的xìng格还是很坚强的,不到特别伤心,不可能深夜哭泣。叶知秋问道:“到底怎么了?说出来,也好有个商量。”

    “没有什么,睡吧!”

    “不对,肯定有事,你不说,我老瞎秸,也是睡不着!”

    若菊翻身过来,抽泣了一下,道:“我嫂子,快不行了,我从小父母双亡,是我兄嫂把我养天的,嫂子就像我母亲一样。想着她这样,所以难过,不想打扰了你,真是抱歉。”

    “这样啊!你嫂子怎么了?病了吗?”

    若菊摇头道:“我也不知道,只是收到消息说不行了,也不知道究竟怎么回事。

    “你咋不给王妃说,回去看看?”

    “今天晚些时候才得的消息,按王妃已经安歇了,而且,也不方便,想明儿早些时候再回禀。”

    “你也真是的。”叶知秋不满道:“竟然你嫂子跟你母亲一般,她现在病重,你得到消息,应该马上去探望才是啊!你哥嫂住在哪里”

    “城外七十里地的黄家庄。”

    “七十里?”叶知秋知道为什么若菊不连夜赶去了,这是古代,京城晚上是要关城门的。她入夜才得到消息,那时候,城门都已经关闭了,出不去,所以说不方便。看来只有等第二天早上了。

    叶知秋请拍了拍她的香肩,道:“那只能等到明天一早再去了。你也不必太难过。所谓吉人自有天相,说不定,明天去了,嫂子已经好了呢!”

    “谢谢你,一你也赶紧睡吧,明儿还要早起去医馆呢。”

    这一夜,若菊哀伤之下,到底还是忍不住,以为叶知秋睡着的时候,躲在被子里哽咽了几回。

    第二天一大早,叶知秋和若菊就起chuáng了。若菊以前是服shì王妃的,知道王妃早上不喜欢睡懒觉,天刚亮就起chuáng了,便赶紧进去,跪倒磕头,说了嫂子出事,快不行了的事情。说着又哭了起来。

    王妃赶紧让她家去探望,吩咐帐房赏了她五十两银子,拿去给哥嫂应急,还让管家拿了一两上好老山人参给她,说不定给嫂子治病用得着。又安排了几个婆子丫鬟跟着去帮衬一下,若是嫂子亡故了,就把后事料理了再回来,不用太着急忙慌的。

    若菊磕头谢恩,带着婆子丫鬟,分乘几辆马车,赶在刚刚开城门,出城直奔黄家庄。若菊差点瘫在地上,幸亏跟着来的丫鬟眼疾手快,一把就扶住了她。

    一个大一点的孩子呵斥先前那个孩子道:“你知道什么,不知道就不要乱说,吴郎中说还没短气呢,怎么就死了!”

    若菊一听,还有一口气在,脚下这才有了一点劲力,站稳了,可是,先前那个孩子的又一句话,又差点让她瘫倒。那孩子回嘴道:“怎么没死!要是没有死,怎么把碱衣都穿上了,嘴巴里都放了银钱了?”

    只有死人的嘴里,才放入银钱的。!。

第200章 一线希望

    第200章 一线希望

    旁边一个跟来的婆子道:“姑娘先别着急,去看了明白再说,这些毛孩子,什么都不懂。”

    若菊一听有理,勉强站住,在一个丫鬟的搀扶下,踉跄地往自己哥嫂家走。

    远远看见哥嫂的院子了,见到门口已经挑着一个白幡,这是招魂幡,只有死人家才挂。不有悲从中生,放声大哭,跪倒在地,一步一步往门口爬去。

    几个跟来的丫鬟婆子也哭了起来。跟着跪倒要爬进门去。

    门口的人已经看见了她们,忙给里面招呼道:“黄大哥,你妹子回来了!”

    又有村里来帮忙的媳妇婆子跑过来搀扶她们,乱纷纷说着道:“不着急哭,还没有咽气呢。”

    若菊跪在那,一抹眼泪,正要问怎么回事。便看见哥哥从院子里跑了出来。也是一脸泪痕,道:“你嫂子还没有断气,不过也快了,赶紧进去看看,还能说两句话不!”

    若菊顾不上问既然没有断气,怎么就把招魂幡挂上了。爬起来,踉跄着冲进了院子。

    只见院子里都是人,忙里忙外的,大多是村里亲戚邻居,来帮忙的。正堂屋前已经挂上了白布,大堂里放这一张木床,床上直挺挺躺着把自己抚养长大的嫂子,身上盖着一床白布,还露着脸。旁边放着一口棺材,崭新的,还没有上油漆。

    母亲和两个孩子跪在床边哭着,那是哥嫂的两个孩子,还没有披麻带孝。

    若菊冲进大堂,来到嫂子床边,咕咚跪倒,摇晃着嫂子的身子,悲声道:“嫂子!嫂子我是若菊啊!你睁开眼看看我啊!呜呜呜呜”

    她嫂子一动不动,两眼禁闭。

    若菊俯身上去,把耳朵凑到嫂子嘴巴前,能听到非常轻微的,若有若无的呼吸声。赶紧抓住嫂子的手腕诊脉。她自然是不懂医术的,不过,她跟着叶知秋半年了,平时听他说一些病案,多少也知道些相关知识,知道只要人还有脉搏跳动,就说明人没有死。所以她这诊脉,其实不是看病,而是看脉搏还有没有跳动。

    一诊之下,脉搏还在轻微的跳动,只是非常的微弱。若菊猛回头,对坐在地上哭泣的母亲和旁边的兄长道:“娘!哥!嫂子还有气!赶紧的请郎中来救治啊!快快!”

    她母亲哭声反倒更大了,而她哥哥也在那里垂泪道:“请了,还请了不止一个,就是因为没有办法以医治,所以才准备后事。”

    “没有请到好大夫吧?”

    “怎么没有,就是请的京城有名的大夫贺逸峰,他说没有办法的。”

    若菊傻眼了,她在京城好些年了,对京城的有名的大夫还是知道的,这贺逸峰夫妻两都是郎中,妻子主要负责女科。丈夫则是京城颇有名气的伤寒大家。如果他都不能治好,那当真可以说已经没有救了。

    若菊知道,哥嫂的关系非常好,但凡有办法,哥哥不会给嫂子准备后事的。当下大哭了一场。问哥哥嫂子到底怎么病倒,这么快就不行了。

    若菊的哥哥名叫黄阁,当下哭着说道:“那天我和你嫂子我们去枣树村吃酒,是你三婶嫁闺女。吃酒回来,晚上,你嫂子就说冷得很,到了黎明时分,就觉得肚子里剧痛。然后口吐白沫。我就慌了,急忙去请了村里吴郎中来。吴郎中一看,就说不得了,这个病很危险,他治不了,得赶紧到京城去请大夫看。我就让娘在家里守着两个孩子,赶紧的借了村口黄屠夫的驴车,把你嫂子装在驴车上,赶着进城请大夫。”

    他说到这,若菊抽噎着问道:“你为了不来叫我?”

    “我不知道有这么厉害啊!再说了,叫你又有什么用处?而且,你现在王府的人,不同别的,总不能有事没事的就出来。那样也不好。”

    若菊知道哥哥说的也对,点点头,哭道:“那后来呢?”

    黄阁道:“后面,我先是去找了周寰中周郎中,可是一路颠簸,还没有到京城,路上,孩子就掉了。”

    “孩子掉了?嫂子有孩子了?”

    若菊已经大半年没有见到哥嫂了,不知道哥嫂已经怀了孩子。

    黄阁悲声道:“是的,到了京城,你嫂子已经是牙关紧咬,两手抽搐,眼睛翻白。”郎中周寰中看了,听说已经小产,就说他不会看这种产妇的病,让另外找郎中。找了好几家,最后找到贺逸峰贺大夫,他的妻子是专门看产科的。看了之后,说了一堆,我也记不清说得什么,也听不懂,开了药方,抓药,当时在他们那里熬药,吃了一剂,却不怎么见好。那贺夫人说没有这么快的,要我们回来,静静养病。连着吃几剂药,应该就差别多了。于是就回来。又吃了两天的药。你嫂子的病却是越发的厉害了,到了后面,人事不知,只有进气没有出气一般。”

    黄阁哽咽着,慢慢接着说道:“我只好又借了黄屠夫的驴车,又送你嫂子去京城求医。去了贺逸峰大夫他们家,贺逸峰看完病,摇头说病势太急,根本救不了。让我们回来准备后事。我不甘心,从他们那里出来,又去了几家。结果说的都是一样。治不好了。让准备后事。那时候,已经是傍晚时分,马上就要关城门了。我担心你嫂子死在城里,就托人给你带了个信,就把你嫂子运回来了。回到家里,已经没有什么气了。到了今天一大早,我请了村里吴郎中给看看。他说只怕挨不过今天中午就会断气,还是早点准备后事的好。我就请了yīn阳先生,也是这么说的,既然没有救了,最好能在她还没有断气之前,就给她换好殓衣,开始布置灵堂,说这样她知道了,才走得安稳。”

    若菊跪在床边,捧着嫂子的手,贴在脸上,眼泪跟断线的珍珠一般簌簌滚落。哀声哭着,嘴里不停叫着嫂子。

    便在这时,她泪眼朦胧中,看见嫂子眼睫毛动了动,眼角滚落一颗静经营之的泪珠,不不觉心中一颤,呼地站了起来,眼泪一抹,道:“嫂子还没有死!我们不能眼睁睁看着她死去,必须想尽办法救她!”

    “还有什么办法?”黄阁苦着道:“京城能找的大夫,我都找了,咱们又不是当官的,请不了太医。”

    若菊道:“我去请知秋国舅来!”

    他们一般人家,是没有资格请太医的,她得知嫂子是病危将死的时候,就有心请叶知秋来了。

    但是,叶知秋跟她关系这么僵,两人同床共枕都半年了,叶知秋都没有动过她,只是偷偷摸摸地跟碧巧丫鬟好,平时也几乎不跟自己说话。这当然主要起因于当初自己告状,使得碧巧被岳母打了一耳光。虽然她当时也是为了叶知秋好,想着刚来就不听王妃的,不合适。岳母能体谅她,但是叶知秋好象并不打算原谅她。所以两人一直是关系不冷不热的。现在自己哥嫂家出了这么大的事情,她原本是不敢开口求叶知秋来救治。可是看见嫂子那一颗眼泪,她想起了嫂子是如何含辛茹苦把自己养大的,为了她,就算豁出去一条xìng命,也是应该的,何况只是哀求呢!

    黄阁自然知道知秋国舅就是现在妹妹服侍的主人。他不知道叶知秋的本事,在那个消息闭塞的时代。叶知秋轰轰烈烈的传授仙方救治百姓的事情,传到他们这里,已经走样得不成样子了。甚至说成了神仙派弟子下凡,用仙方扑灭了这场瘟疫,而把叶知秋这个名字也省略了。也不知道是口口相传名字不好记,给忘了。还是那些相轻的文人们,有意无意地省去了他的名字。所以,黄阁根本不知道他妹妹服侍的,就是那个传说中的神仙的弟子!

    所以,他听妹妹说去请知秋国舅,还以为他是去跟国舅说,让他帮忙请太医来救治,哭泣道:“没有用得。只怕,你还没把人请来,你嫂子就已经死了!你不能守在她身边,她该有多难过!”

    “嫂子还没有死,就不能放弃最后一线希望!与其坐在这伤心的等她咽气,不如再想办法救她的xìng命!”

    说罢,若菊把王妃恩赐的随身带来的人参给了哥哥,让他熬了给嫂子吊命,等自己去请国舅来。又叮嘱跟随来婆子丫鬟,让她们留下帮忙,自己乘着一辆马车,返回京城。

    一路快马加鞭飞奔,终于在傍晚时分赶到了京城,离关城门只有不到半个时辰了,她必须在这半个时辰时间里,说服叶知秋跟她去救嫂子,如果说服不了,她必须在关城门之前出城,返回嫂子身边。

    她没有回王府,乘车直奔知秋医馆。心中祷告着知秋不要出诊,要不然,可就来不及了。

    或许是老天爷听到了她的祷告,叶知秋果然在医馆没有出诊。

    若菊一见到叶知秋,便泪如雨下,咕咚跪倒,磕头道:“少爷,我嫂子快病死了!求求你,跟我去救救她吧!”

    叶知秋吓了一跳,急忙上前要搀扶她起来,可能若菊没有起身,一把拉住他的衣衫,低声道:“少爷,你要是给我去了,救了我嫂子,我,我就去求王妃娘娘,让娘娘把我配人了,这样,碧巧就能给你侍寝了!”

    叶知秋瞧着她,神情很是冷漠,也低声道:“你把我想成什么人了?我会拿这些来作治病的交易吗?”

    若菊哭了,放开他,伏地大哭。嘴里连声说着对不起。

第201章 鬼神同路

    叶知秋道:“你先别哭,把你嫂子发病经过和现在的病状告诉我,我好决定带什么药去,怎么救治”

    若菊赶紧把自己知道的情况,还有嫂子发病经过和主要症状说了叶知秋,抓起出诊箱,在药柜里抓了几味药放了进去,然后跟范妙菡他们打了个招呼,对依旧跪在地上哭泣的若菊道:“别哭了赶紧走啊”

    若菊这才起身,鼻涕口水地跟着,上了马车

    他们几乎是赶在城门关闭的同时出了城

    路上,叶知秋一言不发,脑子里盘算着这个病可是会是什么病证,应该怎么医治叶知秋从若菊那里能得到的信息太少了,毕竟若菊不懂医术,说不到点子上,特别是她不知道脉象舌象情况,所以没有办法准确地预测到病人的病症只能把种种可能xìng都想一遍,然后把每一种可能的病症的应对办法想好,因为病人病情危急,只怕到时候没有多时间给自己临时思考,没有时间给自己犯错必须一击中的

    若菊小心翼翼坐在他旁边,尽可能地把娇躯蜷缩得紧一些,把多的空地给叶知秋她也不敢哭把小拳头塞在嘴里咬着,生怕自己伤心之下哭出声音,打扰了叶知秋思考问题

    七十里路还是很远的,尤其是马车叶知秋把这些问题想明白,也没有用很多时间,便问了若菊,离她们黄家庄还有多远若菊说,晚上马车走不快,所以至少还有两个时辰的路

    两个时辰也就是四个小时,还有四个小时的路,就这么两个人傻傻地坐着吗?

    天终于完全黑下来了

    虽然马车前面车辕上挂有气死风灯,给马匹照明,但是,车棚里放下车帘,是黑漆漆的叶知秋挑起车帘望着外面,天上有月亮,是个月牙,还有黑黝黝的云朵时不时把月牙遮住

    静悄悄的,只有马蹄的声音若菊好象睡着了但是叶知秋知道,以她对嫂子的感情,她这时候不可能睡着昨夜她就躲在被子里哭了一夜她肯定在默默流泪,叶知秋不想让她这样,对身体不好,便想找个事由把她的注意力引开

    叶知秋眼珠一转,撩开车帘,往外观瞧,突然咦了一声低声道:“天上,好象……,好象有个人影”

    这yīn森的夜晚,只有一个月牙,还忽明忽暗的,叶知秋突然冒出这样一句话,当真让人毛骨悚然,吓得若菊哎呀一声情不自禁抱住了叶知秋的胳膊,又立即放开,道:“对,对不起,——在哪儿?”

    说罢,紧张地侧身躲在叶知秋身后,探出半个头,往叶知秋撩开的车帘外张望,神情颇为惊恐

    叶知秋也往外瞧着自言自语道:“我孟明明看见了的,跟大鹏鸟似的在天上飞过,怎么这会子不见了”

    听说不见了,若菊这才胆子稍稍大了一点,把整个身子都从叶知秋身后探出,头伸到车窗处往外张望

    便在这时,只见一道黑影,掠过夜空,却一个黑衣人,两手张开犹如一只大鹏鸟,冉冉地从月亮前面飞过

    啊

    若菊吓得花容失sè,一下子扑进了叶知秋的怀里

    叶知秋原本只是开个玩笑,没有想到真的冒出这么一个人来也吓得够呛,情不自禁抱紧了若菊,望着外面夜空,惊声问道:“谁?”

    夜空中,那身影已经消失了,却传来咯咯的笑声

    一听这声音,正是哪位擅长忍术的虾夷酋长女儿雪奈何叶知秋这才舒了一口气,没好气道:“是你啊平白无故冒出来,吓我一跳”

    静夜里,雪奈的笑声在黑暗中虽然娇嫩,却听着十分诡异:“你说的天上有人,想吓人家姑娘往你怀里钻,我就满足你这个愿望啊你还来怪我咯咯咯”

    若菊本来是蜷缩在叶知秋怀里的发抖的,一听这话,赶紧坐直了,低着头

    叶知秋也有些讪讪的,他原本没有这个目的的,现在这么一说,反倒好象是别有用心似的想解释又无从说起虽然若菊是他的通房大丫鬟,但是现在两人关系尴尬,还没有碧巧的那种亲密,这个说法就能说得通了

    叶知秋道:“她是我那个虾夷婢女,会忍术,一直暗中跟着我没有想到这回子突然冒出来,把人吓一跳,没有吓着你?”

    吓着是肯定吓着了,若菊现在一颗心都还在怦怦乱跳不过不好说,捂着心口,勉强摇摇头

    经过这一下,气氛轻松一些了,叶知秋生怕若菊又回到先前的心境,便拿话引开她的注意力说起这雪奈的故事

    以前叶知秋可从来没有这么跟她说过话,若菊很感动,仰着挂满泪花的一张俏脸望着他,静静地听着

    有了话说,这路上的时间也就好过了

    他们到了村里时,已经是深夜了

    马车来到黄阁家门口,两人跳下车快步冲了进去若菊一眼看见哥嫂的两个孩子还没有披麻带孝,心中顿时一松

    黄阁看见妹妹跟一个少年进来,立即就猜到是国舅,赶紧上前的,陪着笑若菊赶紧给两人作了介绍,黄阁长揖一礼,道:“拜见国舅爷”

    叶知秋点点头,问道:“病情现在怎么样了?”

    黄阁哈着腰道:“多亏府上赏赐了人参,吊着命的,所以这会子还没有断气”

    “快带我去”叶知秋道

    黄阁神情有些尴尬,赔笑道:“这个,国舅能否稍等片刻?”

    “为什么?”

    黄阁回头看了一眼,道:“是这样的,若菊她嫂子已经是不行了,yīn阳先生说,她的病很蹊跷,他一个人做法不够,最好能请个跳神的来一起驱邪,免得祸害家人,同时也她嫂子的魂魄引路,免得成了野鬼这不,正跳着呢,再有一会,就好了”

    叶知秋想发火,可是,他知道驱邪之类的习惯在古代很流行,不能用太过干涉便压住气,道:“她跳她的,我看我的病,各不相干”说罢,迈步进了大堂

    黄阁急忙跟在后面进去大堂里,旁边坐着一个道人,身穿道袍,手拿法器,嘴里嘟哝着念咒,摇着铃铛灵前却是个妇人,五十来岁的样子,有些发福,特别是肚子,鼓鼓的,好象衣服里藏着个大冬瓜

    她坐在一根矮凳子上,两手在膝盖上胡乱拍着,嘴里说着:“云迷雾罩……,好多手脚……,有灯笼……,别拉我……放开我你这小鬼……”

    跳大神的妇人旁边,坐着一个老妇,正是若菊的母亲正全神贯注地着听着

    叶知秋摇摇头,快步走到灵前停放病人的小床前,就着旁边的长明灯,观察她面sè,然后伸手去拿她的手腕,准备诊脉

    这时,跳神的妇人两脚突然抖得厉害,两手在大腿上拍得山响,声音猛然提高了道:“不要碰我不要碰我的手——”

    最后一声,十分凄厉,声音将整个大堂的人都震住了

    正在做法的道人急忙过来,怒道:“你作什么这跳神驱邪呢”

    叶知秋也不说话,站起身,望着黄阁

    黄阁赶紧赔笑道:“道长息怒,这位是吴王爷的三公子,当朝国舅叶少爷”

    一听说是国舅,那道人立即怒气全无,赶紧放下手里法器,长揖一礼,道:“小道拜见国舅爷”

    那边的跳神妇人的尖利叫声也戛然而止头歪着,大口喘了一口长气,立即站起来,蹒跚着过来,费力地福了一礼,道:“老身拜见国舅爷国舅爷万福金安”

    叶知秋淡淡道:“我可以给病人看病了吗?”

    “可以可以当然可以”那道人和妇人忙不迭点头哈腰说着,“等您,等您看完病,我们再接着,接着做法”他们两何曾见过国舅,紧张得手心都汗,说话也是结结巴巴的

    若菊已经给他拿了一根矮凳子,放在灵床旁边叶知秋坐下,提腕诊脉,又掐开嘴,看了看舌象然后沉吟不语

    几个人都围着他,紧张地等待着

    叶知秋对黄阁道:“你把发病的前后经过,详详细细说一遍,记住,不不要隐瞒任何事情”

    黄阁急忙答应了,把过程说了一边

    叶知秋扫视了一眼围着的人,站起身,对神婆和道士道:“你们可以继续了”

    两人赶紧答应

    叶知秋又对黄阁道:“你跟我来”说罢,背着手往停放棺材的屋角走去这里没有人,相对比较安静

    叶知秋站住了,转身望着忐忑不安跟过来的黄阁,低声道:“我有个问题,涉及到你的yīn私,但是与治病关系密切,所以我不得不问希望你能如实回答”

    黄阁连声答应道:“是是”

    这时,道士摇着铃铛念着咒语又开始做法了,神婆也是很快便进入了神灵附体的地步拍着大腿又开始自言自语起来加上里面外面的说话声,其实叶知秋就算不放低声音,若菊他们也听不见

    但是,叶知秋的声音还是放的很低,刚好能让黄阁听见他问道:“你媳妇发病的那天晚上,你们行房了,对吗?”(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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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2章 懊悔

    黄阁大吃一惊,红着脸摇头道:“没有没有啊我媳妇都怀孕好几个月了,怎么能行房呢?”

    叶知秋等着她,半晌,道:“真的?”

    “当然是真的,呵呵,”黄阁笑得有些尴尬,“媳妇怀着宝宝,应该爱惜,这时候怎么能作这种事情呢再忍不住也不应该啊,呵呵”

    叶知秋一字一句道:“本来我有办法救你娘子xìng命的,但是你不配合,那就没有办法了告辞”说罢,拱拱手,迈步就往外走

    黄阁当真惊喜交加,急忙追上几步,道:“国舅爷当真能救我娘子?”

    叶知秋站住了,道:“能不能救得了,现在还不好说,不过,如果你不配合如实回答我的问题,那就一点希望都没有我问你这个问题,不是对你的yīn私好奇,我没有这种恶趣味,我只是要查清楚病因,只有搞清楚病因,才能准确用方”

    黄阁红着脸,想了想,一咬牙,跺脚道:“既然如此,我就实话说了,也顾不得脸面了——是,那天我们是行房了,我喝多了,被酒烧的我娘子的病,难道是因为这个?”

    叶知秋冷声道:“如果是在屋里床上,问题还不大,最多小产而已,还不会危及xìng命,可是,你们是在野外,在风地里行的房没错?”

    黄阁惊讶得眼睛都瞪圆了,一张脸胀得成了猪肝sè诺诺道:“国舅,国舅爷怎么知道?难道,有人看见了,告诉的……?”

    叶知秋道:“你自己先前说的”

    “我说的?没有啊”

    “你说你和你媳妇吃酒回来,已经是晚上了,到家之后,你媳妇就全身寒战,腹内剧痛求医路上,孩子就小产了我刚才诊察,见到病人面sè灰白四肢厥冷,舌淡红,脉沉不起,断定这是风痰上涌,瘀血停阻气塞肝横,痉厥不醒之证由证推因,应当是夜里寒邪侵入下体厥yīn,才会寒战痉挛腹痛”

    黄阁傻傻地听着,脸上都是痛苦的表情

    叶知秋接着说道:“我原来猜想是你媳妇回来路上,在野外方便,受了风寒,但是,这个一般不会直接侵入下体内部我又想到了当晚你娘子就小产了,你前面又说你娘子怀了三个孩子,都很顺利,但是这一次却很快小产,肯定是外力损害动胎了综合考虑,我才怀疑在回来的路上,在野外强行与你娘子行房,导致寒邪随之侵入下体要知道女人的生理构造男人不同,女人的产道、子宫和输卵管,把女人的腹腔跟外界连通了如果条件巧合,外邪可以通过这条通道,直接侵入女人的腹腔内部这就是你媳妇为什么发病如此迅猛,而且很快就成为危症的原因”

    叶知秋也不管对方能否听懂他的现代医学术语,一口气说了出来,然后很悲愤又很鄙意地瞧着他

    黄阁“唉”的一声痛苦叹息,蹲在地上一把抓下自己的幞头,另一手抓扯着头发,呜呜地哭了起来道:“都怪我酒乱了xìng,非要跟她那个,那不干,求我,说肚子有宝宝,而且荒郊野外的冷得很我不听,总说没事,以前她缺怀老大、老二的时候我们也做过,都没有事,想着这一次也不会有事,不顾她反抗,强行作做了,完事回来,路上她就说肚子痛,到家就病倒了,我也暗自怀疑是这事闹的想不到真的是都是我,我害了她”

    他们两个在棺材这边说话,若菊他们远远地看着,最后看见黄阁揪着头发痛哭,都十分惊愕,急忙过来问怎么了

    黄阁咕咚一声跪在地上,给叶知秋磕头道:“国舅,我错了,我不疼惜她,都是我的错,求求你,一定救救她我给你磕头了”说着,脑袋撞着青石地,咚咚跟捣蒜似的额头很快鲜血淋漓

    叶知秋叹息一声,道:“我尽力,病情太重,我也没有把握纸笔拿来”

    若菊赶紧跑去那来纸笔,叶知秋写了两个方子递给若菊,道:“尽快照方抓药,你们村子里有药铺吗?”

    “没有,”若菊道:“不过,村里吴郎中家有药,就不知道全不全”

    “那就好,我开的方子,用药都是很常见的,应该有”

    黄阁一骨碌爬起来,一把抢过方子,道:“你在这陪国舅爷,我去抓药”说罢往外就跑

    若菊追上两步,道:“顺便把你额头的伤治一下”

    黄阁仿佛没有听见一般,冲出了大堂

    这时,旁边过来一位身材高大的中年人,满脸堆笑,道:“国舅爷,您辛苦了嘿嘿”

    叶知秋转身一瞧,不认识,便看了旁边若菊一眼若菊忙道:“这位是我们村子里的里正……”

    里正就是村长,这人忙拱手哈腰道:“小姓庄,拜见国舅爷”

    “原来是庄里正有事吗?”

    “国舅爷大驾光临,令鄙村倍感容幸这个夜深了,国舅爷忙完这这边事物之后,能否到小人寒舍安歇黄阁这里虽然也算宽敞但是毕竟乱糟糟的,也休息不好,寒舍那里已经打扫了房子,不知国舅意下如何?”

    原来是个来拍马屁的叶知秋道:“这边还在忙着抢救,在病人转危为安之前,我哪里也不去”

    若菊本来是很紧张的,生怕叶知秋去了庄里正家,丢下嫂子这边不管出了事情来不及救治现在听叶知秋这么说了,这在放心

    “是是”庄里正忙哈腰答应,“小人不敢催促国舅爷,只要是国舅爷想歇息,随时都恭候大驾到寒舍就寝一切都已经安排妥当”

    “再说”叶知秋挥挥手,走到灵前,在凳子上坐下,脑袋里思考着这个病刚才那个方子,他也是第一次用,也不知道到底效果如何心里没底

    就在这时,大堂里安静了下来,原来,神婆已经神灵附身完了,若菊的母亲该问的也问完了那神婆尖利的声音自然也就停止了当然,yīn阳先生的做法是不会停歇的,不过大概是累了,正盘膝坐在一个蒲团上,烧着纸钱,低声念着经文

    神婆没有见过国舅,一直想巴结,可是见他沉吟思考事情,又不敢打扰,便拿了一根矮凳子,跟若菊的母亲一起,坐在灵前叶知秋嫂子躺着的小床旁

    叶知秋占琢磨了半天病症,无意中看见对面神婆好奇地瞧着自己,便把目光垂了下来落在了她那圆鼓鼓的跟冬瓜一般的大肚子,随口道:“看你也不胖,怎么肚子这么大?”

    神婆道:“只因我帮人请鬼神,鬼神附体太多,所以,把身体都搞垮了”

    “这么说,你这是因公负伤了?”

    神婆自然听不懂这个词,不过听着也是好话,便道:“是啊是啊这十里八乡的,谁不知道我沈婆婆的名气,但凡有人来请,但凡是能帮助人的事情,我都答应,就算身子吃点亏,只要能帮人请到想要见到的神鬼自己吃点亏也没有什么”

    叶知秋道:“我原来以为你这这个病,我倒是有方子可以治好你这种病,不过既然你认定是帮人请鬼怪请多了,这才这样,那就怪我多事了”

    神婆拍了拍自己肚子,裂着嘴笑道:“多谢你了,国舅爷,你可真是好心人,不过我这不是病,好些年了,就这样的自从我干上了这营生,就成了这个样子了”

    便在这时,黄阁已经抓药回来了,给叶知秋看过之后,药都没有错,赶紧的拿着跑进厨房,开始煎药

    若菊一直身在叶知秋身边,现在叶知秋已经开了方子,就等着看效果,在效果出来之前,她的心都充满了希望,所以也就暂时不哭了

    若菊的母亲沉默寡言,先前给叶知秋见过面之后,便只是坐在床边默默地守着

    汤药终于熬好了,黄阁跪在小床边,亲自给娘子用鹤嘴壶把汤药灌了下去若菊和母亲他们都不知道为什么黄阁要跪着给妻子喂药,只有叶知秋知道,他在忏悔自己给妻子造成的伤害,希望能这样让自己一颗负罪的心感到好受一些

    汤药服下去了,剩下的,就只有等待

    若菊问哥哥刚才究竟怎么了,黄阁只是哭着摇头,说对不起媳妇若菊也只能陪着哥哥掉眼泪

    就这样一直等着

    眼看四了,村子里是没有打的人的,农村的,都是rì出而作,rì落而息也用不着打不过大致也能知道什么时辰了若菊望着嫂子,还是直挺挺的一动不动,心中的希望在一点点消失禁不住,眼泪又开始簌簌落了下来

    叶知秋心中也是十分的焦急,拿过她的手腕,要诊脉看看,突然,他咦了一声,道:“手心好象暖和一些了”

    若菊一愣,急忙接过嫂子的手摸了摸,果然,先前,嫂子四肢厥冷,摸起来跟一块冰似的现在,虽然还比不上正常人的手心暖和,但是,比刚才已经暖和了不少了

    若菊不知道这意味着什么,也不知道是好还是坏,望着叶知秋

    叶知秋喜道:“这说明药物开始温通散寒了”(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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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3章 雄鸽

    见若菊还是一脸茫然,叶知秋道:“你嫂子这病,既有风痰壅窍,又有小产之后的瘀血上冲,心窍被蒙,再加上寒邪直中胞宫,入传厥yīn,伤寒太厥,要治这个病,必须豁风痰,化瘀血,涤寒邪,三管起下才能奏效现在,手心变暖,说明已经在瘟通瘀血了这是一个好现象咱们在等等,应该就能苏醒过来”

    此言一出,若菊高兴的眼泪汪汪了冲着叶知秋又哭又笑,黄阁是欣喜若狂,膝盖一软,坐在了地上若菊的母亲也是露出了笑容,不停说着好好

    又等了一个多时辰,一直到了东方露出了鱼肚白这时,若菊突然惊呼一声,道:“嫂子好像在说话”

    黄阁一直也在注意,只是他连续数rì没有好好休息,到了这时,虽然知道关键,可是还是忍不住有些发昏,便听不真切了,突然听到妹妹这么说了,当真是惊喜交加,急忙跪坐起来,把耳朵俯下去,侧耳细听顿时面露喜sè,可是,马上他脸上笑容又消失了,片刻,直起腰,苦笑道:“她在嘟哝不知道说什么”

    若菊忙抓着嫂子的手臂,不停摇晃着,大声叫喊着嫂子,但是,她嫂子却好是没有睁开眼,不过,嘴巴倒是嘟哝着,不知道在说什么

    若菊和黄阁都紧张地望着叶知秋

    叶知秋也没有了主意,为什么没有苏醒,他一时也想不明白只能说道:“再继续喂药,先观察一下看看”

    黄阁和若菊赶紧点点头,反正是死马当作活马医,本来说熬不过头天中午的,在人参吊命之下,晚上又用了叶知秋的方药,已经熬到了第二天早上,而且,现在还能出声了虽然只是谁也听不懂的谵语手心也由冰块一般,变得温暖多了,这些,对于黄阁和若菊来说,已经是喜出望外的惊喜了期待着奇迹进一步出现相信一定会睁开眼跟以前那样,用那会说话的眼睛笑吟吟的望着他们的

    他们很高兴,叶知秋却很不安,因为在他的预料中的应该在这个时候,病人就已经苏醒了,可能,他不知道为什么没有如期苏醒,现在这样子,虽然比先前好一些但绝对不是他预期的结果把人治得个半死不活了,那成什么话

    头一夜,叶知秋和若菊都没有睡觉,这一夜,两人也没有睡觉,连续熬了两个夜晚,叶知秋当真困了

    这时,那庄里正又跟土地爷似的适时冒了出来,点头哈腰的请叶知秋光临他的寒舍安歇

    这时,那道士又开始敲着法器大声嚷嚷着做法起来了天亮了,难得看见热闹的村民们,自然都围拢到了黄家,挤在院子里瞧热闹,嘻嘻哈哈的说笑着这要是在这休息,只怕别指望能睡着

    叶知秋现在很困,人在很疲倦的情况下是很难集中注意力进行思考的所以叶知秋现在也急需好好睡一觉,恢复jīng神,好琢磨如何调整方子于是,叶知秋答应了若菊要跟着他去庄里正家服侍他睡觉,叶知秋拒绝了,让她留在这里庄里正也赔笑着说不用担心,那边都安排好了

    叶知秋叮嘱如果病人病情发生恶化,立即来叫他,然后跟着庄里正来到他家,这才知道庄里正的安排好了,还真是安排得十分妥当,连服侍他安歇的人,都不要丫鬟,而且让自己的小妾服侍他,给他铺床洗脚,梳头宽衣

    叶知秋可没有这么开放,前面的也就罢了,到了宽衣这一环,死活不让服侍,把那小妾骗出房间,赶紧关门,谁也不理,这才踏踏实实睡了一个安稳觉

    叶知秋一觉睡到下午,这才醒来,睁眼一看,窗外夕阳映红了树梢这才一骨碌爬起来,既然没有人来叫自己,说明病病情应该是相对比较稳定的,心中稍定,急忙穿了衣袍,拉开门,就看见外间大堂里,庄里正和两个丫鬟静悄悄地坐在那里,也不说话看见他出来,急忙起身迎上来,拱手道:“国舅醒了?安歇得可好?”

    叶知秋点点头道:“挺好的,多谢——黄家嫂子病情怎么样了?”

    “小人一个安排两个丫鬟守候在那里,随时传话过来,刚才刚刚传话来,说黄家嫂子还是昏迷不醒,嘴里说着胡话唉当真让人心焦”

    叶知秋听了,心情也十分沉重

    庄里正赶紧让两个丫鬟服侍这的梳洗这庄里正是村子里的大户,家境还算不错的这面服侍叶知秋梳洗,那边已经在安排晚饭了

    叶知秋这一天还没有吃饭的,还当真饿了庄里正安排好晚宴,便等在门口,等叶知秋梳洗完毕,然后恭请他来到大厅,这里已经摆下一桌丰盛的酒宴,几个乡绅恭恭敬敬垂手站立在两边,看见他进来,都拱手为礼,满脸堆笑

    庄里正一一作了介绍,后坐下庄里正和几个乡绅自然是奉承话说不完,不停给叶知秋劝菜

    他们也知道叶知秋一天没有吃东西,所以等他吃了个半饱,这才开始劝酒

    叶知秋是从来不会推杯的不过,那也仅限于没有事情的时候现在若菊的嫂子还躺在家里灵床上,等着他起死回生,而他现在脑袋里还是空空荡荡的没有什么好主意,哪里有闲心在这里推杯换盏而且喝醉了,也不能思考问题所以酒过三巡,也就不喝了起身要走,庄里正和一众乡绅急忙盛情挽留说怎么都该等菜肴都上齐了,吃了最后团圆酒,然后再走不迟左右那边都有人盯着,但凡有一点事情,立即就会跑来禀报,不敢耽误国舅治病救人

    叶知秋想想也对,反正自己现在过去,脑袋里也是空空的没有好办法便也重坐下

    这庄里正为了巴结叶知秋这位当朝国舅,菜肴是流水介地送上来前面稍微凉了的,或者叶知秋没有碰过说明没有兴趣的菜肴,便撤了下去

    叶知秋看着走马灯一般连绵不断上来的菜肴,笑道:“庄里正,你这样的吃法,只怕一顿下来,得上百银子?看来庄里正当真是家道殷实啊”

    庄里正赶紧赔笑道:“这个却也不是的小人一人的心意,是在座众位乡绅大家的心意,咱们这个黄家村,可从来还没有您这样高贵的客人来过,当真让全村人倍感容幸,这可是咱们村的骄傲,所以几位乡绅这么一商议,大伙凑钱,办一桌象样的酒宴,款待国舅,以尽地主之谊”

    叶知秋道:“没有必要,黄家嫂子这病,一时半会恐怕好不了,我还要在这里呆上几天若是每天都这样个吃法,那只怕把你们几位都吃穷吃怕了哈哈哈哈”

    几个乡绅也陪着笑了,连说无妨

    叶知秋道:“其实,这样的大鱼大肉,说句狂妄的话,我是吃腻味了,来到乡村,倒想吃些这里的农家风味你们要是真心想请我,还不如弄一桌这样的农家菜肴,让我也换换胃口”

    庄里正他们也知道叶知秋身为国舅,自然是山珍海味吃腻了的,原本也有这个打算,只是有怕叶知秋觉得怠慢了,所以商量半天,还是觉得先准备一桌丰盛的酒宴,看看叶知秋的反应再说现在看来,原先的想法是有道理的,心里也就开始琢磨下一顿准备什么让国舅满意的农家菜肴

    这时,又上来一盘炖rǔ鸽,叶知秋笑道:“这个菜好,所谓‘一鸽九鸡’,很补的要是雄鸽,还是一道很好的药,可以拔毒醒神……”

    他刚说到这里,猛然顿住了,眼珠转了几转,突然大叫了一声把庄里正他们吓了一跳,顿惊诧地望着他庄里正惶恐地问道:“国舅爷,这个鸽子,有什么不对吗?”

    叶知秋转头望着他,脸上满是惊喜之sè,道:“我先前怎么没有想到用雄鸽呢”

    叶知秋这些rì子以来,已经把爷爷孙用和传给他的那本医书仔细研的个遍其中就有一个方子,便是用雄鸽加麝香,用来拔毒醒神虽然没有用过,但是记载在侍御医的方子里,肯定不会有错

    当下,叶知秋急声问庄里正道:“你们家有雄鸽吗?”

    “有啊不过,这雄鸽不能炖汤,可以爆炒,下酒不错炖汤嘛,最好还是用rǔ鸽,这汤才鲜嫩……”

    “立即给我找一只雄鸽来,杀了剖开肚子,内脏去掉就行了我要用来给黄家嫂子治病快快你这炖rǔ鸽给了我灵感,我想到了一个偏方,可以治黄家嫂子的病的”

    庄里正一听,不由大喜,心想自己无意中还帮了国舅一个忙,让他想到了一个偏方,大小也算是一件功劳了忙不迭喜滋滋跑出去,吩咐丫鬟赶紧的去让厨房大厨杀一只雄鸽送来,要快

    叶知秋又道:“再麻烦你派人去吴郎中那里,买一钱麝香拿来配药”

    “麝香啊?不用去他那里买,鄙处就有”庄里正又吩咐管家,马上取来两个麝香,双手递给叶知秋道:“国舅尽管用,不够小人再拿,还有呢?”

    叶知秋笑道:“用不着这么多,一分就够了”(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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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4章 肚子胀

    原创第204章肚胀

    片刻,厨房把杀好的雄鸽送来,因为知道是国舅用来配药的,只是杀了剖开,内脏掏了,连里面的血都不敢冲洗。㈤这正合叶知秋的心意。对庄里正他们道:“我马上要去给黄家嫂治病,不吃了!多谢!”

    说罢,带着雄鸽和麝香,径直出门往黄家来。庄里正他们都不知道还有用雄鸽治病的,都很奇,一个个也跟在后面来瞧热闹。

    叶知秋进了光黄家院,只见里面依旧热闹非凡,看见他手里拿着一只剖开肚的鸽,步进来,都露出奇而又紧张的神情。

    原来,叶知秋睡觉的这大半天,跟着来的那几个王府的丫鬟婆,已经把他得到神仙托梦传授仙方,将仙方免费传授全城医者,治好了很多将死的丹毒病人的事情,添油加醋地说了。这黄家村本来就不大,很就传遍了全村。

    他们自然是谁也没看见过神仙,现在听说有个神仙的弟来了,还是当朝国舅,便都瞧热闹。先前是来看道士做法和那神婆跳大神的,现在,差不多都是来看他这位神仙的弟的。

    若菊和母亲、哥哥依旧守在灵床前。黄家嫂躺在灵床上,一动不动。不过呼吸比先前要强一些了,手脚也暖和多了。只是一直醒,若菊他们也开始着急了,老这样不死不活的。也不是个事。

    看见叶知秋进来,若菊大喜,急忙起身过去,道:“少爷,你起来了!我嫂还是那样,没有……”

    “我想到了一个偏方!特别准备了,那来给你嫂用用看,但愿有效,因为这个方我以前重来没有用过。”

    若菊喜道:“太好了!少爷的方,一定是好方!”

    叶知秋道:“赶紧把你嫂抬到屋里去,我好用药。”

    黄迟疑道:“可是道长和神婆在做法呢,抬进屋里,不方便啊!”

    叶知秋冷冷道:“你不抬也行,不过,我要把你媳妇的衣服掀起来。露出肚脐眼,在里面放药,你要是觉得没什么,那在这也行。”

    古代可不比现代,有什么露脐装,古代女人的肚脐眼那可不是随便能露出来的。黄一听,很是尴尬,正要说话,旁边若菊道:“拿几尺大白布,把灵床整个围起来就行了。”

    黄连连点头说这个主意好。两边都照顾到了。赶紧拿来几匹大白布,让几个帮忙的老婆拿着,把灵床都围了起来。

    庄里正和几个跟来的乡绅很是奇,本来是来看热闹的,可是见居然用白布围着了,他们不知道及给黄家嫂用药部位不适合让外人看见,还已经是因此涉及到医方秘籍。所以不能让外人看见,不免有些可惜。

    叶知秋本来怕黄他们多心,说让若菊来敷药的,可能他们担心弄错,坚持让叶知秋亲自敷药。

    于是,叶知秋便然若菊把她嫂的衣服稍稍掀起一点,露出肚脐眼就可以了。然后把麝香一分放在黄家嫂凹陷的肚脐眼里。将那只雄鸽剖开的肚扣在肚脐上,然后用布带包扎好。把衣服放下来。这让把围着的白布撤了。

    大堂外的人一个个都在低声议论,不知道这位神仙国舅在里面用什么秘方给黄家嫂治病。眼看帷帐撤掉了,便都奇地往里张望。可能什么变化都没有,除了里面若菊他们病人家属脸上明显多了许多期待之外。

    先前开的汤药继续给病人服用,现在这一招,可是叶知秋后的手段了。他紧张地坐在若菊身边。

    若菊感激瞧了他一眼,没有说话,捧着嫂的手,静静地守候着。

    身后,道长和神婆依旧在使用他们的方法与神灵沟通,驱除冥冥中或许存在的让人生病的邪魔。那声音,反倒成了他们解除清冷的音乐。

    天渐渐地黑了下去,就在后一抹余晖从天边消失的时候,若菊他们几乎同时听到了一声呼唤——“夫君!”

    这一声呼唤,对黄来说简直太熟悉了!那毫无疑问从妻嘴里发出的!这之前,妻只是嘟哝着谁也听不懂的谵语,从来不曾这样清楚地呼唤过自己。黄狂喜,扑过去,抱住妻双肩,急切地叫着:“娘!夫君在这里呢!就在你身边!”

    黄家嫂慢慢睁开眼,视线在调整,慢慢地落在了黄脸上,又若弱弱地说了声:“你……,你怎么哭了?”

    原来,不知不觉之间,黄已经是泪流满面。他愧疚地跪在床边,捧着妻的手贴放在自己满是泪花的脸上,哽咽地说着:“对不起……!对不起……!”

    此刻,他除了这三个字,已经说不出多的话语。

    若菊也哭成了一个泪人。

    叶知秋眼见黄家嫂已经能认人,说明方有效,很是欣慰。

    若菊的母亲高兴第一个劲反复说着,“好!醒来了,好啊!”

    院里的人听说已经醒来了,都兴奋异常,纷纷夸赞他医术高明。随即就有人说不对,他这不可是医术的问题,人家是在施展道法,不愧是神仙的弟,人家用一只雄鸽就能救人xìng命,当真是道法高深。又有人说,人家国舅是神仙的弟,这应该是仙法。

    叶知秋也不想解释,这种事情你是越解释越神奇的。而且,这样也好,至少可以抵消自己太年轻,不容易给人信任的不足。

    如果是在别的人家,那道长和神婆绝对是要把功劳抢过去的。但是,他们敢跟别人争,却那有胆跟国舅争。眼看着众人纷纷之夸赞国舅的医术或者仙法,没人提到他们,也只是讪讪的,在国舅的光环之下,他们两的作用,可以说只起到跑江湖玩耍猴骑羊的娱乐作用了。

    那神婆却另有一番心思,瞅着空,走到叶知秋身边,讪讪低声道:“国舅爷,你昨天晚上说,可是真话?”

    叶知秋一时不知道她指的什么事情,疑惑地瞧着她。

    神婆急忙道:“就是我这肚,气鼓气胀的,十分难受,你当真有办法治好我这病吗?”

    叶知秋笑了道:“你这不是给人家跳神,因公负伤的骄傲吗?治它作什么?”

    神婆很是不好意思,道:“真人面前不说假话,国舅仙法如此了得,自然知道老身这也就是混口饭吃而已。这肚当真难受,我也是找了好些郎中,这各种方法都试过了,只是不好,既然国舅知道仙方,能不能给我也看看。老身多谢国舅爷了!”

    叶知秋道:“既然如此,那我就给你看看。”说罢,问了病症感觉,然后好生诊脉望舌,道:“你这病,我昨天就说了,有办法治,我有一个偏方,可以治你这个病。你去抓几只癞蛤蟆来,我来给你配药!”

    “癞蛤蟆?”神婆吓了一跳,“这个我去那里找去。那么恶心的东西。”

    “癞蛤蟆能破结、行水,治疗水鼓和胀气都很不错。没有这个东西入药,那我也没有办法,我只会这一个方。”

    叶知秋说的是实话,他个方,是从他伯父孙奇给他的医书里看来的,孙用和和孙奇父两的医书,搜集了不少偏方土方。包括刚给黄家嫂治病的那个雄鸽麝香方,都是搜集来的偏方。这个方,却是伯父孙奇书里的。叶知秋昨晚看见神婆胀气的肚,就想到了这个偏方。

    神婆听叶知秋这么说了,只得答应去想想办法。

    其实,癞蛤蟆不是不好找,农村田间地头,房前屋后,多的是,只是,神婆觉得,用癞蛤蟆入药治自己的肚胀气,传出去不好听。所以不想用这个方,本想借口找不到癞蛤蟆,请叶知秋换一个方,可是他又说只会这一个,也不知道他说的是不是真的。但是人家这么说了,也就只能当真的听。

    她出到院里想了半天,到底是肚胀气难受,让她打消了顾虑,决定还是请叶知秋治,用癞蛤蟆就用,只能如此了。

    她把自己的小孙叫到一边,低声说了让他去抓几只癞蛤蟆装在竹篓里拿来,别让人看见。回头给他五文钱麦芽糖吃。小孙听说有奖励,高兴得屁颠屁颠得跑出去了。

    小家伙办事就是麻利,不一会,就提着一个竹篓回来,递给了nǎinǎi。里面果然装着好几只又大又肥的癞蛤蟆。

    神婆摸出五文钱,给了小孙,提着竹篓,左右看看没有人注意,用衣袖挡着,进了大堂,陪着笑脸把叶知秋请到一边,拿了那竹篓的癞蛤蟆,给叶知秋看了看,道:“国舅爷,癞蛤蟆找到了。”

    叶知秋道:“我这里走不开,我教你方,你回去照做就行了,很简单,不用费什么事情。你记住了,以后再遇到别人有这个病,你也知道这个方好给人医治。”

    神婆忙连声谢过。她也不好意思说担心自己弄不好,还是请国舅爷帮忙弄,很现在,人家国舅爷现在的一门心思都在黄家嫂这边。倒是那若菊是他的贴身丫鬟,而且人家这里是生死攸关的大病,自己这只是胀气,虽然难受,却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病。分轻重缓急,自然要顾着这一头。未完待续

第205章 砸场子的屁

    所以神婆把到嘴边的话又咽下了道:“国舅爷请讲”

    叶知秋道:“你从中选一只最大的癞蛤蟆,剖去内脏,去吴郎中那里买一些砂仁来,放在剖开的肚子里,塞满为止,然后用麻绳把癞蛤蟆的肚子缝合,再用黄泥巴把整个癞蛤蟆封固成一张大饼,拿到火炉上烘烤,一直烤酥,黄泥变成红黑之sè为止再把泥巴去掉,将里面的癞蛤蟆和砂仁都用磨子碾成细末,药粉就做好了吃得时候,用陈皮、木香、莱菔各三钱,熬水吞服这个癞蛤蟆粉每次三钱左右,每天三次记住了吗?”

    神婆到底上了年纪,哪里一时就能记住叶知秋又耐心地说了几遍,这才最终记住了生怕忘了,嘴巴里念叨着,赶紧的往家里走先去吴郎中那里买了需要的药材,然后拿着回去准备炮制

    其他的都好办,就是这个杀癞蛤蟆,还有往它肚子里砂仁,她想起来就头皮发麻,便让丈夫帮忙

    这老头是个老木匠,眼神不行了,所以再没有出去揽活,儿子也是个木匠,就让儿子出去挣钱,他就呆在家里养老虽然是木匠,整天跟斧子锯子打交道,却是胆小如鼠,平素里杀只鸡都不敢,不要说杀那么恶心的癞蛤蟆了不管神婆怎么说,就是不愿意,躲在屋里就不肯出来

    她儿子到外村给人做木匠活去了,只剩下儿媳,但下地干活去了地里离村里比较远,虽然天黑了却还没有回到家看来,只能等儿媳回来再说了

    这时,神婆的小孙子拿着一块麦芽糖一边吃一边蹦跳着回来了神婆赶紧蹲下身子,问道道:“你敢不敢把癞蛤蟆杀死,把它的肚子剖开?内脏掏光了?”

    小孙子摇摇头,面露恐惧之sè

    神婆也觉得,让小孙子干这种事情当真太残酷了,便摸了摸小孙子的头,道:“没事了,去玩去”

    小孙子走了,神婆坐等儿子也不来,右等也不来嘴里骂着感觉肚子胀气加厉害这生病的人得到了药便只想早点用,好知道到底有没有效果神婆就是这样,再也没有耐心等下去,便大着胆子,抓了一只最大的癞蛤蟆,按在地上,手里拿着菜刀便去剖它的肚子

    她这样生生的给癞蛤蟆来个开膛破肚,自然是不行的,癞蛤蟆吃痛,用力一挣,从她手里挣脱了,爬着就往桌子地下钻

    神婆赶紧扔掉菜刀,跪在地上,伸手去抓可是癞蛤蟆已经爬进了桌子下面

    这只是这几只中最大的,比其他都要大上好些要是让它跑了,那就可惜了因为国舅爷说了,要最大的于是乎,神婆也跟癞蛤蟆一样在地上趴着,伸手到桌子下面抓掏,折腾得头昏眼花,也没有抓住那只癞蛤蟆

    就在她跪在地上撅着的肥臀伸手在桌子下面抓那只逃走的癞蛤蟆的时候,就听见身后有人咯咯笑,扭头一看,却是自己的儿媳妇,肩膀上还抗着一把锄头,刚刚从地里回来鼓着个肚子,看见婆婆那样,笑得前仰后合

    神婆这狼狈样子给儿媳看了去,老羞成怒,没好气道:“笑什么笑媳妇笑话婆婆,是什么道理当真没有家教也不知道那黄半仙着了什么魔,怎么教出你这个贱人”

    黄半仙就是这两天和他搭档在黄阁家做法事的那个道长因为经常给人作法事,在这四里八乡的颇有几分名气,人送外号“黄半仙”跟神婆两人经常一起给人做法,正好这黄半仙有个女儿,这神婆有个儿子,于是两家就联姻了也算是强强联合

    儿媳一听这话说的损,连带把自己父母都一起骂了便不干了,呜呜哭了起来

    她一哭,神婆是心烦,爬起来,吼道:“哭什么哭我还没死呢那天你娘死了,够你哭的”

    儿媳哭得是大声了

    神婆是恼怒,指着儿媳妇隆起的小腹,骂道:“你还有脸哭?我问你,我儿子有出去干活半年了,你这肚子怎么大起来了?你天天等到天黑才回来,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在外面搞什么鬼名堂别以为谁是傻子招蜂引蝶的,伤风败俗,等我儿子回来了,看你怎么交代”

    儿媳气得浑身发抖,将肩膀上的锄头往地上一仍,转过身就往门外走

    神婆冲出门,骂得声音大了:“你走你这破鞋你有本事走了就不要回来”

    那儿媳腿脚不利索,走得本来仓促,加上后面神婆这么一骂心中气苦,是慌乱,一跤摔在地上挣扎着爬起来,蒙面哭泣着回娘家去了

    神婆还站在门口,一通臭骂,只骂到天完全黑了下来这才回了屋子

    她男人已经点亮了油灯抱着两手,蹲在一跟根矮凳上,瞅着她,嘟哝道:“晚饭咋办?”

    他们家,公公眼神不好,看东西模糊一片,基本上没有办法干家务神婆大部分时间都在外面干活,所以平素做饭,都是儿媳从地里回来后做,现在,儿媳被骂跑了,这做饭就成了问题眼看天黑了,油灯昏暗,也看不清,那只癞蛤蟆也不知道爬到哪里去了神婆叹了一口气,只好先开始做饭,把肚子填饱再说

    自从娶了儿媳,家务基本就落在了儿媳身上,只是近几个月,儿媳身体不太好,图肚子无缘无故鼓了起来,神婆一直觉得奇怪,今天借题发挥,把儿媳痛骂了一顿结果就是,儿媳骂跑了,只能自己做饭

    神婆已经好久没有自己做饭了,又惹了一肚子气,一边做饭炒菜一边嘟哝着饭菜做好了,把正在隔壁邻居家玩耍的小孙子叫回家吃饭

    神婆本来是想让小孙子再去抓一只大的癞蛤蟆回来,可是现在天黑了,生怕小孙子看不摔着所以,只能将就了

    吃完饭,顾不得洗碗先从先前抓回来的竹篓里挑了一只最大的癞蛤蟆,比逃走的那一只也只是稍小一点而已

    这一次,她稍微有一些经验了,先用菜刀背将癞蛤蟆脑袋敲昏,然后再开膛破肚,把内脏都掏出来,再把药材塞进去,然后开始烘烤

    按照叶知秋教授的办法,烘烤好了之后,便用磨子碾磨成粉把汤药熬了,吃了一次,这才心安,上床睡了

    就这样吃了两天,就感觉肚子里咕嘟咕嘟的,好象水开了一般

    这两天,儿媳一直没有回来,神婆自然是不会去赔笑脸求她回来的再说,她现在也很忙,刚刚又接了一个活,是一家人娶妻,但是那娘子老是做恶梦,男家怀疑是yīn人作祟,于是,就请神婆来跳神,跟冥冥中的yīn人沟通,看看到底是哪里做得不对,好整改

    她去的那村子有些远,走路要大半天,晚上得住在那里以前出门,家里有儿媳照应,她可以放心地出去跳神,现在,儿媳被骂恢回去了,没人照顾眼神不好的丈夫和小孙子她到底心里不踏实,先给丈夫烙了几张大饼够他吃两天的,然后把小孙子送到黄半仙家门口,让他进外公家去找妈妈,料想儿媳不可能不管小孙子,这才放心走了

    来到村子,找到那家人,已经是傍晚了

    吃过晚饭,便开始跳神

    农村里没有什么娱乐的,看跳神也就成了一项娱乐活动特别是孩子于是,房里就挤满了大人小孩嘻嘻哈哈的说笑着,等她开始跳的时候,这才安静下来

    她两脚乱抖,两手在大腿上乱拍,全身如同着魔一般乱颤,没想到,她这么全身一抖,肚子里这两天吃了药之后,本来就跟开水一样姑噜姑噜叫了,这一活动,是叫的厉害,接着就有气体往下冲

    现在在跳神呢,这时候可不能放屁

    神婆努力想控制住,可是,一个还好办,问题是她现在是一串一串的,哪里还控制,到底霹雳啪啦喷薄而出

    别说那臭气,就是那声音,已经让人惊愕,场中围观的人们先是面面相觑,随即哄堂大笑起来特别是那些孩子,是笑得厉害

    主人家却是脸sè铁青,心想不是已经神仙附体了吗?怎么还能放屁?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不同凡响的神仙放屁?又或者,这神婆压根就没有什么神仙附体,在这装神弄鬼骗钱?

    眯着的眼睛看见主人家脸sè不对,神婆就知道事情不好,赶紧提高了声音,加大了动作强度,希望能把这压下去可是,肚子里的屁好象并不打算给她面子停歇下来,依旧一串一串往外冒,霹雳啪啦的,当真是惊天动地

    屋里哄堂大笑已经把她的跳神附体的说辞给全部掩盖了其实,主人家也没有打算再继续下去只能草草收场

    神婆醒来,还得装着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东张西望的,问那些笑得前仰后合的人在笑什么,听人家说她跳神的时候,不停地放屁,便装着奇怪的样子说自己怎么一点都不知道,难道请来的神灵先前吃东西不对,闹了肚子?又或者是请来了一个屁仙?反正不是自己放的

    可是,她这个说法,很快就被她自己推翻了,因为随后,她就感到肚子也是开水一般的闹腾起来实在忍不住,借口上茅房,来个脱裤子放屁,放了个痛快

    虽然这放屁砸了她的场子,但是,屁放了之后,这肚子里的感觉还真是好受多了(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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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6章 骂出来的癫狂

    第206章 骂出来的癫狂

    不过,有个麻烦,这个屁好象是层出不穷似的,在茅房里已经感觉放空了,可是回来,没有两盏茶的工夫,肚子又开始折腾起来。又要放屁。只好又借口上茅房。这一来二去,没有一个时辰,她已经上了十多次茅房了。看着主人家惊诧的目光,她实在不好意思再去,只好借口说困了,想睡觉。

    主人家屋子比较小,所以安排她跟小姑子一起睡。

    第二天,主人家看见小姑子哈欠连天的,问怎么了,说昨夜没有睡好,问为什么没有睡好,说昨夜神婆放了一夜的屁,不仅臭气熏天,而且那霹雳啪啦的声音也让无法入睡。

    神婆自己也一夜没有睡好。听到小姑子告状,当真羞得无地自容。忙说家中还有事情,不能久留。主人家这才给她费用,按是按照习惯给的跳神前杀的雄鸡,却没有给她。她也不好意思要,知道主人有怀疑了。还得解释一下为什么要放屁。当让还是归咎于神鬼附体的结果,那拉坏了肚子的神仙,把屁留在了自己的身上。

    显然,主人家并不怎么相信这个说法,表情淡漠,甚至都没有送她出门,这跟以往的热情甚至敬畏产生的反差也太大了。让神婆显然不是很适应。

    所以,在回家的路上,她一路都是长嘘短叹,再配合上一路的屁声,让她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回到村子,她甚至都没有回家,直接就来到了黄阁家,想好好问问国舅,这到底怎么一回事。

    这两天,黄家嫂子的病明显好转,已经能清楚地认人,能孱弱地交谈,能喝一点米粥了。

    病人起死回生,这丧事自然也就不用办了。不过,这这一场事情下来,村里好些人都来帮忙了,这份情可是不能不还的,所以若菊跟哥哥一商量,决定办酒席,一来感谢叶知秋治好了嫂子的病,二来感谢村里众位乡亲帮忙。

    所以神婆回来的时候,正好赶上黄家在半酒席。

    黄阁端着酒壶挨个给敬酒,已经有些喝大了,看见她进来,满脸是笑,迎上来道:“婆婆你可来了,早上去请你,说是你去给人跳神去了。正好赶上,来来,这边请坐!”

    神婆也算是村里有体面的人,所以安排的位子是在主座,跟叶知秋、庄里正还有乡绅们一桌。正好,神婆正想问叶知秋,只是,叶知秋身边坐的是黄阁和庄里正,她现在搭不上话。只能坐下,等一回再说了。

    她的目光在院子里吃酒席的人身上搜寻,很快就找到了小孙子,他正跟他母亲做一桌。在啃着一个鸡腿。旁边,是儿媳的母亲齐氏,看见神婆正在看她们,便哼了一声,把脸扭了过去。

    眼看见小孙子有他母亲和外婆照顾,她这才稍稍放心。

    在她正要开始吃饭的时候,她那不争气的肚子又开是折腾,感觉着又要放屁,她赶紧借口去探望屋里的黄家嫂子,躲到没人的地方,一通狠放,肚子放空了,这才去看了黄家嫂子,让后回到酒宴上。

    就在她去的这么一会工夫,酒宴上乱了。

    原来,一个村里的闲汉,平素好吃懒做的,遇到这种酒宴,便胡吃海塞,这一次也是这样,只是,这一次,他吃得太多了,肚子撑着了,而且撑得很难受,以至于眼睛都翻白,口吐白沫,瘫软在了地上。

    旁边的人都吓坏了,以为他有母猪疯,都躲得远远。

    叶知秋急忙上来,简单检查之后,知道是吃得太多伤食了,拿了一根筷子,伸进嘴里,刺激他的喉咙。片刻,这闲汉跪在地上,哇哇狂吐了起来。

    叶知秋又让人去村里吴郎中家买了几味药,配好了马上熬好给这闲汉吃。闲汉这才缓过气来。

    神婆看得很是惊讶,连声说知秋国舅当真是医术高明。又问了叶知秋这方子叫什么,叶知秋说是神曲汤。是用神曲、山楂之类的配成的药,专门治疗伤食的。

    那闲汉还想吃,去不让吃了,只给了他碗稀粥。刚才吃的鱼肉全都吐了,闲汉可惜得坐在那哭。

    神婆肚子又开始闹腾了,她趁着打扫那闲汉留下的污秽的空档 ,苦着脸低声把自己的苦恼给叶知秋说了,末了问道:“国舅爷,你这方子,一定要不停地放屁吗?”

    叶知秋笑问道:“那你觉得是放屁好呢,还是不放屁好呢?”

    “当然是放屁好,这放了一通之后,肚子就舒服多了,只是,老是这么放屁,我还怎么给人跳神啊,我还吃什么啊我!”

    “这个不会很长时间的。大概再要个几天时候,等你肚子里的污秽都清理干净了,就不会再放屁了。”

    一听说只需要不到十天,神婆这才放心下来,大不了十天就不接生意了,专心在家里放屁好了。

    吃完饭,神婆想了想,到底走到了儿媳他们那一桌,拉起小孙子的手,瞧了一眼儿媳,道:“你不回家吗?”

    儿媳没有说话,望着自己的母亲。

    他母亲齐氏犹豫片刻,对神婆道:“既然亲家来了,咱们就把事情说说。你那天说我女儿偷人,我女儿可不是这样的人,这件事,你得说清楚了。可不能血口喷人。”

    神婆的火气一下子就上来了,指着齐氏骂道:“我还没来问你,你倒先来说我了?你女儿做得好事!我儿子在外面做木匠,已经半年没有回来,她的肚子怎么就大起来了?这是我血口喷人吗?你不好好管教一下你这个不要脸的女儿,不要伤风败俗,要顾及一点脸面,她不要脸,我可还要脸!呸!”

    一口唾沫直喷到齐氏脸上,把她气得脸sè苍白,浑身发抖,想说两句反驳,偏偏一句话都说部出来。

    神婆拉着小孙子,狠狠地对儿媳也啐了一口:“你这不要脸的破鞋!不想回家就不要回了,就跟你了野汉子一块过去吧!回头我就让儿子回来,让他立马休了你!”

    儿媳也趴在桌子上呜呜大哭起来。

    神婆得胜还朝一般,拉着小孙子扬长而去。

    若菊跟神婆的儿媳宁氏自小是伙伴,看见她哭,急忙过来安慰,但是她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也不知道如何安慰才能说到点子上。酒宴上还有好些人没有离开,都过来瞧热闹。那宁氏更是伤心,又是窘迫,站起身,拉起母亲,低头快步走出了院子。

    两人回到家中,母亲齐氏仿佛这才找到了感觉,站在院子来破口大骂,指天骂地的,宁氏几次劝她,她都不理,依旧骂个不停。

    黄半仙是齐氏的丈夫。刚才看见亲家母骂自己的妻子和女儿,这种女人的争吵,他一个大老爷们自然是不好参与的,所以一言不发坐在那里。看着妻子女儿走了,也无动于衷,因为他坐在主桌,国舅叶知秋他们都还在呢。

    终于,等到主桌也散了,他这才急冲冲回到家里。

    一进门,就听到屋里妻子在叫骂。接着是霹雳啪啦东西砸碎的声音,急忙进去,看见屋里已经是乱七八糟,几根凳子被砸烂了,碎裂在地上,妻子还在拿着东西往地上砸。急忙问怎么了?女儿哭着说,母亲回来就开始怒骂,然后开始砸东西,怎么劝也劝不住。

    黄半仙着急了,拉着妻子问跟人家吵架,回来砸自己家的东西作什么?可是齐氏根本不听,依旧怒骂,乱砸东西。

    黄半仙无法,也只能由她。只是瞧着,她要砸东西,就赶紧拦住。就这样,一直折腾到晚上。这才安静了一些。不过,却不睡觉,只是坐在床头,嘴里叽里咕噜小声骂着。

    黄半仙本来就有了酒了,发困,躺下不久,就睡着了。

    第二天天亮,他醒来,发现妻子依旧衣服穿得好好的,坐在床头,嘴里还在叽里咕噜低声骂着。很是奇怪,问她怎么不睡觉,也搭理,还在那骂。想着昨rì妻子当众受辱,可能就此愤愤不平。也不多加理睬。起床之后,梳洗完了,出去走村串寨的找生意。

    在农村当yīn阳先生,除非名气很大,否则,就得自己服务上门,到各个村子逛,看看谁家有需要作法事的。只有这样,才能跟城里有名的道观的道人竞争。他们的好处,就在于服务到家,方便,而且价格便宜。

    所以,黄半仙背着自己的行头,敲着小铜锣,便出门了。

    等他傍晚回到家的时候,发现女儿蹲在院子里哭,屋里出来妻子的叫骂。黄半仙不由皱眉,嘟哝道:“都一天了,怎么还不消停!”

    女儿看见他回来,站起身,哭着说道:“爹,娘把屋里东西都砸烂了,她是不是发疯了?要不,请国舅爷给看看吧?”

    黄半仙忙道:“胡说什么!不准乱说!”他身为yīn阳先生,对病魔的理解都是鬼怪作祟,人生病了,那是鬼怪缠住了,只需要驱魔就行了,哪里用得着请什么大夫,那不是砸自己的牌子嘛。

    黄半仙放下背上的行头,走过去,看见门上挂着一把筒锁,怒道:“是你把你娘锁在屋子里的?”

    “是啊!”女儿哭道:“如果不锁,娘就站在院子里骂街,骂得左邻右舍的都来看,我怎么说都没有用,只好把门反锁,这样她还能好一些。”

第207章 圆梦

    第207章 圆梦

    “胡闹!”黄半仙道:“赶紧把房门开开!”

    女儿急忙上来,把房门打开,迎面一根矮凳子飞了过来,正砸在旁边门框上,咚的一声,把他吓了一跳。一眼往去,不由惊得是目瞪口呆,只见屋里一片狼藉,能砸的东西都砸了个稀里哗啦。妻子两眼发直,嘴里不停乱骂人。还在砸东西。黄半仙赶紧上去,妻子抱住,拖到里屋,按在床上,吼道:“你能不能消停一点!”

    妻子呼呼喘着粗气,也不理睬他,兀自嘴里乱骂。

    那边女儿哭着收拾一堆烂摊子,然后生火做饭。

    黄半仙看着妻子好一会,见她安稳一些了,这才起身出去上茅房,可是他刚蹲下,就听到院子里妻子的破口大骂声,她也不是针对哪一个人在骂,甚至没有提到亲家母,只是一味乱骂。

    黄半仙吓了一跳,赶紧出来,把妻子拉回去,好生问她究竟怎么了?妻子只是不答,嘴里只管乱骂。

    女儿又哭着说母亲肯定是中邪了,让黄半仙做法驱鬼。黄半仙自然知道,自己那点本事,也就是混一口饭吃而已。便说妻子这不是中邪,而是气急了,等两天就好。

    又等了两天,也没见到妻子有什么好转,夜里不睡,白天乱骂,瞅着空子就乱砸东西。黄半仙无奈,只好悄悄去请吴郎中。虽然神仙的弟子知秋国舅在这里,他想了半天,决定还是不请叶知秋,家丑不可外扬,本村人知道也就罢了,传到京城,那可丢人丢到家了。

    吴郎中跟着黄半仙来了,便看黄半仙的妻子齐氏趴在院子里一口大瓮处,把一颗脑袋伸进大瓮,正在狂饮冷水。她女儿哭着在旁边拉她。

    黄半仙唬得赶紧冲上去,把妻子强拉了出了。只见她披头散发,肚子都喝鼓了起来。甩开丈夫,在院子里又开始一通乱骂。

    吴郎中让黄半仙把她按住,自己好给她诊脉望舌,可是齐氏却使劲挣扎,手臂绷紧,咬着牙齿不肯开口。

    折腾了半天,也没办法诊脉望舌。吴郎中只能靠望诊。观察她两只脚有些发肿,神志不清,发狂乱骂,心中就拟了一个平肝熄风、祛痰开闭的方子。

    吴郎中拟了方子,让他父女守着病人,自己回去抓药送来,走到半路,又觉得心中没底,到底是只凭望诊开方的,也不知道行不行,听说黄家嫂子病已经大好,知秋国舅准备返回京城了,这位知秋国舅虽然年少,医术却十分高明,黄家嫂子那么重的病,自己是束手无策,都已经让准备后世了,人家一来,三两下就治好了。现在黄半仙妻子这个病,最好还是在国舅离开之前请教一下。

    所以,吴郎中半道又去了黄阁家。

    叶知秋和若菊他们一家正坐在若菊嫂子床边说话。吴郎中讪讪地把他请到一边。低声把这个病案说了。他知道黄半仙的用意,所以也没有说没有病人是谁。只说是自己遇到的一个病案,拿不准,特意来请教的。

    叶知秋听完,又详细问了病人表现。沉吟片刻,道:“这个病应该治阳明,病人发狂怒骂,这是狂证,已经数rì不大便,又喜欢喝冷水,说明狂病热重,可以用下法,调胃承气汤。”

    吴郎中连连点头,又道:“病人脚有些发肿。”

    “阳明壅滞,也可以脚肿的。这样,你先用下法看看。方子就用调胃承气汤加一些养yīn清热药。”然后说了方子。

    吴郎中用心记住,连声称谢。

    回到家里,吴郎中按照叶知秋指点的方子,开了药,拿到黄半仙家里。齐氏兀自狂躁不安,嘴里乱骂。吴郎中把药给了她闺女,让赶紧煎药,自己也在旁边劝解,当然没有什么作用。

    汤药熬好,黄半仙父女两抱住齐氏手脚,吴郎中亲自用鹤嘴壶给齐氏灌了下去。然后守候。

    等了大约一个来时辰,齐氏嚷嚷要大便,女儿搀扶去了茅房,解便不多,都是硬屎。回来之后,便躺在床上呼呼大睡。

    这下子,黄半仙才稍稍舒了一口气。对吴郎中是连声称谢,说他的医术,简直不亚于知秋国舅。吴郎中讪讪笑了,心想这方子本来就是知秋国舅教的,你这个半仙这次还真的说对了。

    吴郎中告辞出来,径直来到黄阁家,又拜见了叶知秋,说了病人服药的情况之后,叶知秋让他继续原方照用。吴郎中谢过回去了。

    叶知秋已经来了好几天了,若菊的嫂子病情已经基本稳定,准备留下方子作下一步调养,慢慢就能痊愈,然后就准备返回京城,若菊跟他上商量,说自己去安慰儿时伙伴,神婆的儿媳宁氏的时候,看见她小腹鼓胀,那天酒宴上又听了神婆骂她不守妇道,丈夫在外勾搭汉子怀孕,若菊不相信宁氏是这种人,所以向请叶知秋帮忙跟自己一起再其看看宁氏,看看她是否是有病。

    叶知秋答应了,跟着若菊来到了黄半仙家。

    宁氏没有回婆家,还是住在娘家的。母亲齐氏吃了药之后,已经安睡。所以宁氏可以由时间收拾屋子了。

    叶知秋他们来得时候,宁氏已经把屋子收拾好了,正准备做饭。看见若菊和知秋国舅来了,当真又惊又喜,赶紧给屋里的父亲黄半仙说了,出来见面。忙不迭望屋子里让。

    若菊把宁氏拉倒一边,悄悄问了肚子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宁氏赌咒发誓说自己是清白的,也不知道自己肚子究竟怎么了。

    于是,若菊就说了让叶知秋帮忙看病,若菊自然答应了。

    叶知秋详细诊察之后,断为血鼓胀。

    宁氏的父亲黄半仙一听女人这不是怀孕,终长舒了一口气。赶紧进屋把妻子摇晃醒了,说了这件事,妻子怔怔半晌,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原来,黄半仙的妻子在女儿跑回家之后,一直心中如同揣了一块势头似的,也不敢问女儿这肚子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只是蒙在肚子里。那天亲家母当中辱骂,她不是不知道怎么还嘴,而是哑口无言,因为女儿这病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她自己也不知道。无从反驳,闷在心里竟然别法制出了病来,以至发癫。

    现在,经过叶知秋诊断,确定女儿这不是怀孕,她心中一块石头这才落了地。

    叶知秋开了一个方子,交给黄半仙,叫他照方抓药,如果有什么问题,可以到京城来找自己。

    叶知秋和若菊返回了京城。路上,若菊一个劲感谢叶知秋。让叶知秋都有些不好意思了。但是他也知道,若菊之所以这样,是因为他没有想到,叶知秋会在半年跟她不冷不不热的情况下,这么用心帮她,一直守在嫂子身边,直到转危为安。可以说,就算是自己的妻子的亲人,用心也不过如此。

    当晚,叶知秋和若菊又同床共枕了,这些天,在黄家村,他们都是分开睡的。

    在睡觉之前,若菊犹豫了很久,还是悄悄给叶知秋说,让碧巧进屋侍寝,叶知秋说不是担心王妃知道了不高兴嘛。若菊说现在已经过去半年了,关系也基本稳定了,问题不大,只要她们屋里的几个不说,外人也就不会知道。

    叶知秋自然是乐意的,于是若菊悄悄把外面三个姑娘叫到屋里,说了想法,让她们务必保密。

    邀月和雪香知道碧巧本来就是叶知秋屋里的人,将来叶知秋羽毛丰满,一定会把碧巧收到屋里的,这是迟早的事情,眼看着叶知秋随着医术的突飞猛进,在王府甚至官家眼中的地位越来越高,他的事情,谁干捣乱。得到自然是满口答应保守秘密。

    碧巧是惊喜交加,可谓喜从天降。跟叶知秋鸳梦重之余,对若菊是感激涕零。又觉得愧疚。便在叶知秋而便不停地说若菊的好话,夸赞她。又说这是王妃给他安排的人,怎么都不能拒绝的,这也是一种孝顺。说得叶知秋耳朵都起老茧了,便问她究竟什么主意?

    碧巧便羞答答说出二女轮流侍寝的主意。

    叶知秋知道碧巧说的没错,王妃对自己当真跟亲儿子一样,这是她的第一个安排,如果拒绝了,真的会伤害王妃的心。而且,这一次跟若菊去给她嫂子治病,跟她有了一段时间的单独接触,了解到这个姑娘还是很善良很可爱的。以前对她的不满也渐渐地淡漠了。又经不起碧巧的枕旁风不停地吹。到底还是答应了。

    当碧巧红着脸把这的消息告诉若菊的时候,若菊又羞又喜,对碧巧更是满心感激。能把自己的男人与别的女人分享,这需要多大的胸襟。但是,是她主动这样做了,才换得碧巧投桃报李。这就是退后一步,海阔天空。

    于是,当晚,若菊如同出嫁一般,jīng心打扮了一番,和叶知秋共赴巫山。终于圆了她的梦。

    这天起,若菊和碧巧二女轮流侍寝,三人相处,其乐融融。

    这天傍晚,叶知秋从医馆回来,若菊替他换了衣袍,低声道:“少爷,还记得我们在黄家村,你帮我给她治病的那个儿时伙伴宁氏吗?”

    叶知秋揽着她的小蛮腰,在她红唇上轻轻一吻,道:“当然记得,就是她老爹是半仙,婆婆是神婆那个血臌胀的那个嘛。怎么了?又想她了?等我忙过这段时间,就陪你去瞧她,顺便探望一下你的哥嫂。”

    若菊感激地搂着他的脖子,好生回了他一个吻。道:“不用,她今天来了,就在家里。”

    “哦?她进城来看你来了?”

    “是,也不是,”若菊面有忧sè,“她的病,更加严重了,想找你再看看。”

第208章 小别胜新婚

    第208章小别胜新婚

    叶知秋一听,忙道:“她人呢?赶紧叫来,我看看。

    若菊急忙出去,到客房把宁氏请来。

    叶知秋一见,果然是更加厉害,肚子鼓起多大的,神sè憔悴。一看见叶知秋,便哭了起来。

    叶知秋忙让她不要着急,把病情好好说说,很多病不是一下子就能治好的。

    宁氏这才chōu噎着止住了哭声。道:“国舅爷你给我开的薄荷丸yào,我吃了之后,更加胀闭,饭也吃不下,大便也艰难,我婆婆还说我这是怀了野种,所以越来越大。”

    说到伤心处,忍不住又哭了起了。

    叶知秋眉头一皱,道:“薄荷丸yào?我给你开的方子里没有薄荷啊!你在哪里抓的yào?”

    “就是村子吴郎中家。”

    “他给你的yào里,有薄荷?”

    若菊对自己的病的用yào还是很在意的,抓yào的时候,一一问了清楚的,道:“是,因为他的yào不太全,你的方子里的那个荷叶两张,他那里没有,说现在还没到产荷叶的时候,这种yào平素也很少用,所以一般的yào铺都没有的。就给过换成了薄荷,说反正都是荷。”

    叶知秋跺脚苦笑道:“简直是luàn弹琴!荷叶跟薄荷那就是两个完全不沾边的yào!能相互替代吗?”

    宁氏这才明白,不是知秋国舅的方子出了问题,而是抓yào的时候随意更改yào物,导致方子无效,反而更加严重。不禁红了脸,既然发现了问题所在,同时也就看到了希望。诺诺道:“那,那我从京城这重新抓yào回去吃吧?”

    叶知秋道:“你现在服错yào了,病情已经进一步加重,原方已经不能再用。我重新给你诊察,再开一个方子。”

    说罢,叶知秋又给她诊脉望舌,问了病症,沉yín半晌,道:“我现在给你开的这个方子,其中有一味yào是水蛭,要一百三十条,一定要活的,我教你炮制的方法,很简单,用石灰焙酥碾成末就可以了。别的yào在yào铺都能买到。吃了yào,很快就会拉下黑便,过几天就能好。”

    说罢,写了方子给了宁氏。

    宁氏拿着方子,一个劲感谢叶知秋,然后告辞离开了王府。她的父亲黄半仙在外面等她,听她说了原委,低声把那吴郎中一通luàn骂。

    两人就近找了一家yào铺抓yào。那yào铺掌柜的听说他们要活的水蛭入yào,不禁笑了,道:“yào铺里的yào,都是炮制好了的,哪里有活的,再说了,也没有听过一定要活的水蛭才能入yào的,便是皇宫里的太医,开的方子来抓yào,也没有特别强调必须用活的,你这是谁开的方子啊?当真笑话!”

    一听人家这么说了,黄半仙也觉得很有道理,便让伙计按照剂量抓了炮制好的水蛭。

    因为天已经晚了,只能住在京城,明rì再走。既然yào已经抓好,便把yào拿到客栈厨房熬好了,当即服了一次。到临睡之前,又服了一次。第二天一早,动身之前,再服了一次。

    三次yào服用之后,父nv两回到黄家村,宁氏的病情竟然还是没有一点好转。

    黄半仙唉声叹气,说如果连国舅都看不好这病,那还有谁能看的好?

    黄半仙的妻子齐氏疯癫病已经好了,也整rì里替nv儿担心。商量着不行的话,再进城去找知秋国舅,再好好看一下。

    宁氏想了半天,又把叶知秋说的话告诉了母亲。

    母亲齐氏一听,一个劲埋怨丈夫,说人家国舅都说了要用活的水蛭入yào,怎么不按照国舅所说的办?上次就是不按照国舅的方子办,改动了里面一味yào,把荷叶改成了薄荷。结果不仅没有治好,反而更加严重了。还不记事。

    黄半仙被妻子数落了一通,也无言以对,心想说不定还真是这个原因。当下便道:“那好,那我去抓水蛭!”

    农村田间地头,水蛭很多,很容易找到。用不了半天,就抓到了一百三十条。

    宁氏说了叶知秋教授的炮制方法。母亲齐氏亲自进行炮制,然后入yào。说来也怪,把水蛭换成活的当即炮制入yào之后,立即就产生了效果。当晚,宁氏就觉得肚子咕噜咕噜luàn响。当即就要上了茅房。

    宁氏的母亲知道,这是好的征兆,宁氏已经告诉她,先前叶知秋已经说了,这个病把黑便拉下去,病就好了。要想洗脱nv儿的冤屈,得当面证明给亲家母看。所以齐氏赶紧让nv儿忍着,一起来到神婆家,对神婆道:“我闺nv没有偷汉汉子,她这是病,知秋国舅爷已经开了方子,你看清楚她现在还是大肚子,等会拉了之后,你看看究竟是不是胎儿!”

    说罢,撩起nv儿宁氏的衣服,让神婆看了比原先还要鼓起的肚子,然后拿来便桶,便当着在屋里拉了。

    霹雳啪啦拉下了大半桶带着黑血的粪便。肚子顿时轻快很多。原本圆鼓鼓的肚子,立即扁平了下去。

    神婆很是惊讶,兀自不信,拿着棍子在便桶里搅了半天,果然除了大便,并没有什么胎儿。

    神婆这才知道是误会了儿媳,她也知道因为自己当众辱骂亲家母,害得亲家母得癫狂病,儿媳也受了天大的冤屈,赶紧赔笑一个劲赔礼道歉。

    宁氏和母亲齐氏其实也能理解神婆当时误会后的心情,既然道歉了,也就作罢,两家重修旧好。宁氏重新回到了婆家。

    过了几天,神婆的儿子,也就是宁氏的丈夫回来了。

    他这半年一直在外面做木匠活,前几天,神婆怀疑儿媳偷汉子,怀了野种,一气之下,托信让儿子马上回来。她原本是儿子回来休妻的,现在知道自己错怪了儿媳之后,自然不敢把这件事情告诉儿子,只说儿媳小孙子想他,去了半年,也该回来看看。

    神婆心疼儿子外面受苦,所以掏钱买了jī鸭鱼ròu,好生做了一吨丰盛的酒宴,把黄半仙夫妻也请来,算是赔罪。

    这顿酒宴吃得很痛快,特点是这木匠,外面当真吃苦了,很少碰到荤腥,半年了,终于有一吨大鱼大ròu,便吃了个痛快。

    酒宴结束,黄半仙夫妻醉醺醺回回去了。这时,宁氏的身体已经差不多好了,小夫妻两半年不见,自然是要好好咻嘿一番的。结果,麻烦事出来了。

    半夜里,木匠先是感觉xiōng腹闷胀不舒,然后变成疼痛,越痛越厉害,到后面,简直跟刀搅一般。在chuáng上翻滚,大汗淋漓,手脚luàn颤,而且冷得跟冰似的。

    开始宁氏还以为活动太厉害,岔气了,帮丈夫róu肚子,结果越来越痛,满chuáng打滚,这才知道不好。赶紧穿了衣裙,跑去叫公婆。

    神婆夫妻慌里慌张来了一看,也都慌了。神婆赶紧让丈夫去请吴郎中。

    深更半夜的吴郎中被叫醒,这是常有的事情。他也已经习惯了。赶紧穿了衣袍,跟着来到神婆家。

    一番诊察之后,吴郎中这是自然知道木匠半年回来,小夫妻会做什么,捻着胡须道:“这是房事不检,风寒直中少yīn之证,得用真武汤!”

    宁氏一听,俏脸羞得通红,好在神婆两口子也理解他们小两口。倒没有因为儿子病倒,就胡luàn责备于她。只是让吴郎中赶紧开方用yào。

    吴郎中却十分为难,吞吞吐吐说道,不巧得很,yào铺里的一些yào已经用完了,他还没有来得及进城买yào。缺乏的yào中,便有真武汤的的配方yào。

    宁氏一听就急了,道:“这可怎么办?”

    吴郎中两手一摊,道:“还能怎么办,要是着急,马上送京城,要是不着急,就等天亮,我去邻村郎中那里先讨一些回来急用。”

    神婆陪着笑脸,道:“你看孩子痛成个样子,这离天亮还有三四个时辰,等到天亮,那还不得活活痛死?吴郎中,你就行行好,连夜去邻村借一些yào来给孩子用着。我让我男人陪你一起去。”

    那吴郎中苦笑,看木匠这病也是不轻,便只好点头答应,带着神婆的丈夫,拿了两的气死风灯笼,回家跟老婆说了一声之后了,两人就急急忙忙地走了。

    这边木匠痛得是越来越厉害。肚子的胀痛已经到了xiōng部。一个劲反胃干呕。在chuáng上干嚎。把个宁氏和神婆心疼得叭嗒直掉眼泪。

    眼看到了五更,木匠已经两眼翻白,张着大嘴跟里离开水面的鲤鱼似的了。

    宁氏顿时慌了神,担心只怕丈夫他们还没有回来,儿子就已经死掉了。急得他团团转转。村子里只有吴郎中一个郎中,再没有别人,总不能眼睁睁看着儿子这么死去。儿媳已经哭得跟个泪人似的。指望她是指望不上了。只能靠自己。

    她望着儿子,突然觉得这个场景很熟悉,一拍脑mén,便想起那天在黄阁家吃饭时,看见知秋国舅在给那个吃撑了的闲汉救治时,曾经用过一个办法,就是用筷子掏咽喉,然后就呕吐。呕吐之后,就好了。

    自己儿子现在这个样子,就跟那天那个闲汉的差不多。难道,儿子这个病,也要这么医治吗?

    她不懂医术,也不知道吴郎中说得什么真武汤,她只知道儿子现在的症状跟那天知秋国舅抢救的那个吃撑了的闲汉一样,而现在儿子都已经开不行了,再不能拖延,神婆的职业让她具有了当机立断的本事,她当即从厨房拿了一根筷子来,让儿子张嘴,然后用筷子捅儿子的喉咙。

第209章 进京求医

    很快,她儿子便开始趴在chuáng沿哇哇狂吐起来。吐了一大摊。

    说来也怪,木匠呕吐完了之后,出气竟然马上就顺畅了,眼睛也不翻白了,只是,躺在那里有气无力的。

    宁氏当真是惊喜交加,抱着丈夫对神婆道:“婆婆,你还会这一手,真是厉害,多亏了你,要不然……”

    这想到可能的后果,宁氏便是一阵胆寒。

    神婆自己也是喜出望外,十分庆幸自己那天看了知秋国舅救治那个闲汉,要不然,自己也不知道该怎么救治。

    一想起那天的事情,神婆立即又想起了知秋国舅当时用筷子给闲汉掏喉咙之后,还开了一个的方子,记得叫什么神曲汤。用得是神曲、山楂之类的,治疗伤食的。可惜当时没有问清楚是哪些药。

    现在看儿子这样,只怕就是伤食了,下午的时候,儿子吃得太多。

    她只知道有这么一个方子,可是有哪些药他不知道。看看天sè还没有亮,估计吴郎中他们至少还有一两的时辰才能回来。确定还是不能再等。还是用自己从叶知秋那里学来的那一套,先对付着用。

    于是,神婆让儿媳守着,自己提了一个灯笼,扭着肥tún快步来到了吴郎中家。

    吴郎中的妻子在家,起chuáng开门之后,神婆赔笑说想开一付药,叫做神曲汤。是治伤食的。

    吴夫人还是懂一些药的,而且这个方子也是常见的方子。便说自己知道。一边给她抓药,一边问给谁吃?神婆自然不敢说是给儿子吃,因为吴郎中已经看过病,没有说是伤食,而且去帮着拿药去了。自己怎么能sī自开药吃呢?所以只说是儿媳头天晚上吃的太多。伤食了。

    吴夫人连说无妨,吃了这个药很快就会好。

    神婆有些不放心。问这个药有没有毒?吴夫人笑了。说没有毒,尽管放心吃。

    神婆这才放心地把药那了回来,马上儿媳煎药。

    儿媳有些奇怪,问她这是什么药。谁开的方子。神婆只说不要多问,赶紧煎药要紧。

    汤药很快就熬好了。让儿媳亲自给儿子喂下。

    木匠服药之后,很快就平静下来,躺在chuáng上呼呼大睡。神婆和儿媳两个这才松了一口气。但是还是不放心。一直守着。直到天亮。

    天亮之后,木匠起身,已经完全恢复正常,而他父亲和吴郎中还没有回来,算算路程,差不多还有一个时辰才能返回。木匠那边还忙着生意。既然家里没有事情,他就要马上回去接着干活了。所以也顾不得等父亲他们返回。带着媳fù准备的干粮,跟母亲河妻子儿子告别,出村皱走了。

    又等了差不多一个时辰,这才把吴郎中和神婆的丈夫等了回来。

    吴郎中听了神婆说的事情经过,十分惊讶,好半天,这才相信这是真的。如果用伤食的药就治好了个病,就说明病人的病根本就不是什么风寒直中少yīn,也就不能用真武汤。要不然,还不知道会出什么乱子呢!

    想到这里,吴郎中是一阵的后怕,人家神婆只是从知秋国舅那里看来的一个方子,就治好了这个病,可见知秋国舅的医术有多高了。不知道自己哪一天才能达到一样的水平,又或者,这一辈子都别指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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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朱肱很郁闷,因为有一个他以前治过的病人这天找上门来,不是来感谢的,而是来骂他来了。

    这是一个南方专程来京城求医的老农。这老农已经是面朝黄土背朝天的,靠辛苦劳作一辈子,赚了一点积蓄,买了一些薄田,自己耕作一部分,剩下的出租给别人,也算得上一个富农。

    可是,这个老农在水田里劳作了一辈子,常年接触湿冷,落下了腰tuǐ痛的毛病,很多年了,找了很多郎中看过,都没有看好。因为家里有了一些余钱,而这腰tuǐ痛常年困扰,实在受不了。所以在儿子的陪同下,来到了京城求医。

    他已经在京城呆了一个多月了,先后找了好几个郎中看,都没有看好。虽然有太医开设的诊所,但是一则诊金太贵,他有些舍不得,二来这些太医一般都是挂羊头卖狗肉,自己几乎不在诊所看病,而是让自己聘请的坐堂大夫负责。

    这老农先后找了几个大夫看病没有看好之后,他十分郁闷,就决定先搞清楚京城医馆的水究竟有多深再说。毕竟,京城的医馆太多了,良莠不齐。这样没头绪地乱找,乱求医,只怕自己的钱都花光了,也没有找了真正有本事的郎中把病治好。

    多方打听,他终于问道了一个专门治疗疑难杂症的大夫,这个大夫就是国舅叶知秋!

    于是,他在儿子陪同下,来到了知秋医馆。

    不凑巧,那时候叶知秋正好出诊去了黄家村,正在黄家村给若菊的嫂子治病。

    这老农大失所望,问了知秋医馆里的大夫,也都不知道知秋国舅什么时候回来。总不能这么干等着。腰tuǐ的疼痛让他越来越不能忍受了。于是,他找了知秋国舅医馆的朱肱给治疗。

    他想着,左右是一个医馆的,听说还是那个国舅的结拜兄弟,怎么都有几分道行吧,便放心地让朱肱医治。

    朱肱给他诊察之后,开了桂附重剂。连吃了七剂,虽然病情还没有什么明显好转,但是也没有什么不合适的地方。

    可是,这老农太心急了,着急想早点治好病。连吃了七剂药没有好转之后,他就着急了,另外又找了一个大夫看。而这个大夫,就是太医掌禹锡的儿子掌步云。

    掌步云上次没有到许希的推荐,所以不能参加chūn季的那次提前毕业考试。所以叶知秋他们都已经从太医局毕业之后,他还在太医局继续读书,同时,每天下午,他都跟其他同学一起,在太医局的医馆坐堂问诊。这天,这老农听人介绍,说有这样一个医馆,那里是太医局开设的,里面有太医在指导学生看病。那个擅长医治疑难杂症的国舅叶知秋,就从这里毕业的。

    老农对太医两个字太相信了,当即又来到太医局的医馆求医。

    因为这个医馆是给太医局的学生练习临chuáng技术服务的,所以尽管有先生也就是太医坐堂问诊,但是,这些个太医是不直接给人看病的,他们只负责指导学生看病。

    所以,他就找了一个学生看。这个学生,正是掌步云。

    掌步云听他说了先前是在知秋医馆看病,吃了七剂药都没有好,便冷笑,道:“你竟然去他那里看病,嘿嘿,当真是老寿星上吊,嫌命长。”

    老农大吃一惊,忙问为什么。

    掌步云道:“你不知道桂附是大热之品吗?你一口气吃了那么多桂附,到了秋天,必然口吐鲜血而亡!幸亏你觉悟得早,只吃了七剂,要不然,等到秋天,你还能站着跟我说话,我就跟你姓!”

    生xìng纯朴的老农哪里知道这掌步云跟叶知秋他们有过节,一听这话,不由勃然大怒,特别是老农的儿子,更是气得全身发抖,当即就要去知秋医馆跟朱肱理论。

    掌步云也只是妒忌叶知秋,所以随口说了这么两句,眼看这个老农父子这恼怒的样子,不禁又有些担忧,他知道,以他现在的能耐,要想跟叶知秋斗,简直就是螳臂当车,自寻死路。所以又赶紧劝解了几句。说什么他可能也是医术平庸,并不是当真要害他的。也可以理解,毕竟刚刚毕业,医术差一点,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大家都是同学,让他们看在他的面子上,放过了朱肱。

    老农和儿子这才暂时把气压下。

    掌步云眼看老农父子把气压了下来,这才放心,道:“你们也不用太担心,遇到我了,什么病都没有问题。”

    老农急忙感谢。对于病人来说,还有什么话比这句话更能让人心安的呢?

    掌步云提笔写了一道方子,却是白虎汤,递给老农,又道:“你照方抓药,先抓七剂,同时,我再免费告诉你一个偏方,——回去之后,买一些梨子,每天吃,至少吃一斤。吃完这药差不多就该好了。”

    老农又赶紧连声称谢。抓了药,到市场买了梨子,他儿子还是气不过,非拉着父亲又来到知秋医馆,指着朱肱一通臭骂,说他庸医杀人。引得不少人围观。其中有些曾经在知秋医馆治好病的人,看不过,便跟他父子理论,一时间便吵了起来。到底这边人多,老农父子不敌,只好一边骂一边退了出来。

    这些得胜的帮着知秋医馆的病患和家属,一边议论着乡下人不懂礼节,一边安慰着朱肱。朱肱惟有苦笑,同时,他也有些沮丧,要是自己有大哥那样的医术,就不会这样了。不过,就算是神医,也有不治的病,也有不被病患所理解的地方。干了这一行,便应该有这样的心理准备。

    大半个月之后,老农对劲,自己的腰tuǐ痛老病不仅没有丝毫好转,反倒觉得jīng神越来越差,整天躺着不想动弹。胃脘部胀满,不想吃东西,白天想睡觉,躺下又睡不着,晚上更是转辗反侧,难以入眠。大便也黏黏的不爽,面sè也成了浮黄,到后来,连手脚都开始浮肿起来了。!。

第210章 实诚人

    原创第210章实诚人

    老农在儿搀扶下,再次来到太医局医馆,找到掌步云复诊,一脸焦急道:“大夫,我这病,怎么越治越厉害啊?”

    掌步云复诊之后果然如此,知道这次牛皮吹破了。(我要但是脸上却还是信心满满的样,大刺刺道:“你这病,病了多久了?”

    “十多年了。”

    “还是的啊!你都病了十多年了,现在治了多久,就想马上治好,哪有那么便宜的事情?”

    老农想想也对,忙问道:“那我该怎么办?”

    “继续吃药啊!原方继续抓药吃。还有,梨要多吃,一斤不够,加到两斤!”

    “是是!”

    老农连连答应,回来接着吃。

    又过了半个月,老农连床都起不来了。把儿叫到床边,断断续续有气无力地说道:“这个,不成,老爹再这样下去,非,死在京城,不可。你,赶紧还是,去,找哪位,神仙的弟,那个,专门医治怪病的,国舅爷,不管在,哪里,不管,多少,钱,都请来,老爹还,不想,死!”

    他儿跪在地上,哭着答应了。眼泪一抹,带了一包银,急匆匆来到知秋医馆。

    先前在这里吵架,现在又回来这里求医,还没有进门,他的脸就已经臊的通红,在门口转了半天,干脆脱外衣,把脸包住,只露出两双眼睛,驼着被,哈着腰,拿了一块小石头塞进嘴里,这样说话含含胡胡的。这低头进了知秋医馆。

    门口招呼的伙计当然没有认出他来,热情地上前招呼道:“这位兄弟,你是看病还是抓药?”

    “看病!我爹病重,躺在床上不行了,想请国舅爷出诊。国舅爷听说出诊了,回来了吗?”

    “回来了。”

    “太好了,我就要请国舅爷,别的大夫不请。这是诊金!”

    说罢,把那一包银递过去。

    伙计忙道:“出诊只按双倍加车马费收诊金,多的不收。——那边那位,就是国舅爷了。你要是急诊,可以直接去求医。”

    老农儿顺着他的手势看去,看见国舅竟然是个少年,很是惊讶,不过,整个医馆里的几个大夫,就他面前等着看病的病人多,光是这一点,就已经让他足够信任了。想起父俩千里迢迢到京城求医,搞到现在,都差点死了,禁不住悲伤从中生,抢步上前,咕咚跪倒,磕头如捣蒜,呜咽道:“国舅爷,救命啊!”

    叶知秋正在给一个病人开方,赶紧把手中毛笔搁下,起身搀扶,道:“不要下跪,有话好好说!”

    老农儿却不起来,悲声道:“我爹和我从南边来求医,在京城都两个月了,越治越厉害。现在都躺在客栈的床上起不来了。求国舅爷出诊,救救我父亲吧!”

    说着,又是咚咚磕头。

    叶知秋忙问了基本病情,老农儿知道,如果自己说出来,那朱肱肯定知道,说不定就猜出来是自己了,要是从中捣乱,国舅爷可就不一定去给父亲看病了。所以,他只是说父亲病得很厉害,自己也不知道是什么病,请国舅去诊察就知道了。

    叶知秋提上出诊箱,带着这老农的儿,来到了客栈。

    叶知秋诊察之后,让把前医的处方给自己看。老农不敢把朱肱的方拿给叶知秋,担心叶知秋看出端倪。便只拿了掌步云和其他来郎中的方。叶知秋看罢,微笑摇头,指着后这张掌步云的方,道:“别的到也罢了,这个方是离谱。老人家你这病初的腰腿痛,那是下元虚惫,他用白虎汤,外加那么大的数量的梨,必然损伤中阳,这样下来,胃不纳、脾不运,痰湿内生,水邪泛滥。所以你不思饮食,寝食不安,四肢水肿。要治你的腰腿痛,得先健运中州,把你的这些症状都治好了,然后再治你的腰腿痛。”

    这时候,老农已经不敢再轻易相信郎中的话了。只是诺诺听着。要看效果知道。就像那个太医局的学生郎中掌步云一样,嘴上说的再漂亮,也是枉然。

    叶知秋也不多说,开了一个方,让他连吃六剂,自己再来复诊。

    老农虽然听见这国舅爷名气很大,但是,看着毕竟太年轻了,所以不敢抱太大的希望。照方抓药吃了,想不到,当天就能吃下一碗稀粥了,到了晚上,也能安然入睡。

    老农父顿时看到了希望,这可是在京城求医以来从来没有过的经历。当即信心大增,又连着服用了剩下的几剂,除了腰腿痛还没有治所以跟以前一样之外,其余症状,已经全部消除!

    这让老农父兴奋不已。六剂药吃完,老农已经能下床zì yóu行走了。但是,他还是不敢去知秋医馆,便让儿再去请叶知秋来复诊。

    没有老农儿去,叶知秋已经主动来到了他们住的客栈复诊。

    叶知秋一直记着这个病案,人家父从南方千里迢迢来到京城,多不容易,应该尽力给他们尽早治好。

    叶知秋的到来,让老农父感动得落泪,捧着叶知秋的手说不出话来。

    叶知秋给老农复诊之后,问了他们家乡在蜀地,不禁笑了,说道:“你们家乡就有一种好药,可以治好你这腰腿痛,不用千里迢迢跑来京城求医。”

    老农忙问:“是什么药啊?”

    “附片!”叶知秋道。

    一听说附片,老农愣了一下,跟儿互望了一眼,老农道:“先前在太医局医馆,那个姓掌的学生郎中说,附片重剂,不能多吃,否则秋天必然吐血而亡。”

    “这样说就太绝对了,药物会不会损害身体,关键看药物是否对证。如果不对证,就算是甘草、人参,一样会杀人于无形!你们蜀地绵州、广汉、彰明,出产一种附,大熟纯阳,浮而不沉,走而不守,具有健悍走下,退yīn回阳的功能。能驱逐风寒冷湿。对你这种腰腿作痛,下半身畏冷的jīng气亏损,因为寒湿所形成的顽疾有效果!”

    老农听得半懂不懂,不过,叶知秋前面已经治好了他的浮肿寝食不安,这就已经让他建立起了对叶知秋的初步信任。当下连连点头,也不管是否听懂了。老农的儿问道:“就只吃附片这一种药吗?”

    “例外再加一个,不过不是药。”

    “那是什么?”

    “羊肉!jīng羊肉!”

    老农和儿有些惊诧,先前那个掌步云让他吃梨,吃的没有了胃口,现在国舅让吃羊肉,不由有些担心。”

    叶知秋道:“这个羊肉不是让你现在吃,而且在冬天,立冬之后吃,一直吃到明年惊蜇。”

    老农忙用心记住。道:“我这病,要吃药这么久吗?”

    “你这是多年顽疾,的确不是短时间能治好的。不要着急。你现在只吃附片,而且,按照我告诉你的办法炮制,不要直接用药铺的附片入药,那样对你的这的顽疾没有效果的。我的炮制方法,可以让你把附片的剂量增加五倍而不会中毒,却可以达到治病的目的。”

    接着,叶知秋跟他说了如何炮制附片,还有入药的方法的剂量。老农父俩用心记住了。

    叶知秋这告辞走了。

    随后半个月,老农按照这个只有一味药的方和叶知秋告诉的炮制方法,炮制之后吃了,病情很就有了好转,腰腿疼痛明显好转,估计这样下去,应该能治好这个病。

    老农对叶知秋很感激,对朱肱也很内疚。因为朱肱这之前就是用附给他治疗的,只份量不够,所以暂时还没有效果。而自己却误听信掌步云的话,去知秋医馆大闹了一通,现在想起来,真是对不住。

    这老农也是实诚,带着儿,先去太医局,把掌步云一吨臭骂,骂得掌步云只恨地上没有缝可以钻进去。太医局的这些人对掌步云的为人也能很看不惯,没有一个人帮他说话的。

    骂完掌步云,老农又带着儿提着猪头,登门给朱肱磕头赔罪。

    这件事,叶知秋从黄家村回来,就已经听说了。这时候知道,自己治疗的这个老农,就上次来医馆大闹了一通的那对南方父。现在人家登门磕头赔罪,朱肱也不是小气的人,当即把他们父搀扶起来,连说无妨。

    老农回去之后,按照叶知秋的方服药,冬天加上羊肉,果然,在第二年的chūn天,困扰他十多年的顽疾腰腿痛,终于烟消云散了。

    ——————————

    欧阳修的女儿病了。

    这时候的欧阳修,是应天府知府。因公务返回京城,顺带带女儿回京城看病。

    包拯跟欧阳修是好友,登门探望。

    欧阳修请了妻儿出来跟包拯见面。包拯看见欧阳修的女儿晓雯腿一瘸一瘸的,很是奇怪,便问怎么回事。

    因为包拯和欧阳修是至交,所以也不满着他,欧阳修的妻贾氏叹了一口气,说女儿去年天癸初行,老是觉得手脚冰冷,贾氏略懂医术,便给女儿吃一些大热的东西,比如炸羊肉之类的,进行热补。没想到,这样补了一个月,月事竟然停止了。连续好几个月都没有来。贾氏又紧张了,便说她血虚,然后又给她吃热补的药,这下,不仅月事没有来,两脚反倒也开始浮肿起来了。晚上也不能好好睡觉。找了郎中治,也没有能治好。正好欧阳修回京城公干,便把妻儿都带来了。未完待续

第211章 逆推

    第211章 逆推

    包拯很是关切,问找了太医看了没有,欧阳修说还没有,他以前跟太医掌禹锡关系不错,有病一直都找的是他。所以这一次也准备找他治疗。

    包拯本来想推荐叶知秋的,但是听他说已经决定找掌禹锡,也就不好再说什么。到底是人家的女儿,说多了不好。而且欧阳修这段时候一直在外地做官,并不知道叶知秋的事情,只怕不太容易相信一个半大的孩子。

    送走包拯,欧阳修便带着妻儿来到掌禹锡家拜访。

    不凑巧,掌禹锡不在家,正好这天是休息rì,掌步云倒是在家。非常热情地接待了他们。对欧阳修漂亮的女儿更是大献殷勤。一边派人去找父亲,一边询问有什么事情。

    当听欧阳修说了女儿生病,掌步云当即自告奋勇要给医治。欧阳修知道掌步云一直在太医局学习,即将毕业,所谓将门无犬子,应该医术不错,便捋着胡须点头答应,让掌步云给看看。

    掌步云诊脉望舌一番诊察之后,说这是水肿。贾氏点头称是。欧阳修自己是不懂医术的,自己是别人说是什么就是什么。等了好半天没有等到掌禹锡回来,欧阳修就让掌步云开个方子,先给女儿吃着。看看再说。这掌步云已经忘了那对南方进京求医的父子的臭骂了,自然免不了又吹嘘了一通。

    欧阳修夫妻带着女儿回来,熬药给女儿服下。吃了几天的药,发觉腿水肿得更加厉害了。正在彷徨无计。掌禹锡带着儿子登门拜访。

    掌禹锡先是告罪,说自己那天在朋友家耽误了,回来才知道欧阳修前来拜访。但是儿子没有说看病的事情,一直到今天才说了。所以带着儿子前来复诊。

    欧阳修大喜,急忙让娘子把女儿请了出来。掌禹锡诊察之后,狠狠瞪了儿子一眼。说这是龙火上腾,怎么能按水肿治呢?应该用引火归原的方法。然后指点掌步云开了一个桂附参茸等温补的方子。

    欧阳修很是高兴,连声称谢。

    这方子果真不错,欧阳修女儿吃了药之后,才吃了两剂,浮肿全部消除了。欧阳修对掌禹锡的医术赞不绝口。

    这时,包拯带着叶知秋登门拜访。

    包拯跟欧阳修到底是好友,实在担心欧阳修女儿的病。于是给叶知秋说了,想请他帮忙,给欧阳修的女儿复诊看看。

    叶知秋一听说是大名鼎鼎的欧阳修,当然是非常的兴奋 满口答应。于是跟着包拯来到欧阳修家。

    包拯先把叶知秋好生夸赞了一番,说了他种种了不起的事情。欧阳修这几天忙于事务,没有打听京城的事情,所以听包拯说的这些,当真是跟天书一般。不过,京城闹瘟疫的事情他是知道的,后来被一个神仙的弟子用仙方给治好了,这他也是知道的,只是不知道这个神仙的弟子,想不到就是眼前一位少年。

    听包拯说叶知秋他们来,是给女儿看病来了,对老友包拯的关爱很是感动,不过还是告诉他们说,女儿的病已经好了,不用看了。

    包拯很惊讶,忙问是谁的手笔。当得知是掌禹锡和掌步云父子治好的之后,叶知秋点点头,说掌禹锡是太医,医术很不错,他治的病人,应该是没有问题的。

    包拯却不这么想,他隆重推荐叶知秋给欧阳修,就是想让他在欧阳修面前展示一下才华。包拯自己虽然不懂医术,但是他对叶知秋是赞许有加,认为他如此年少就已经如此医术高明,当真难能可贵。想多多给他展示才华的机会,以便能尽快成长起来。想不到人家已经治好了。

    包拯是个不轻易服输的人。他眼珠一转,想到了一个主意。

    包拯道:“知秋国舅也是刚刚从太医局毕业,这行医经验或不太丰富,难得遇到太医诊治的病案,既然咱们都来了,何不把令嫒请来,让国舅看看,再把方子给他瞧瞧,也是一个难得的学习机会嘛。——对吧知秋国舅?”

    说罢,侧过身子挡住欧阳修的视线,朝叶知秋挤了挤眼睛。

    叶知秋不知道他这要作什么,不过,看他这样,想必有他的主意。忙赔笑连连点头。

    欧阳修也笑了,叶知秋是国舅,他要学女儿这个病案,当然不好驳他的面子。便让妻子去把女儿请了出来。

    欧阳修的女儿长得还是很不错的,只是,比起美貌的可馨来说,相差甚远,比范妙菡都稍逊一筹。只是十分文弱,看见叶知秋,俏脸羞得绯红。

    包拯对叶知秋道:“国舅,你要好生看看,看你说的跟人家掌禹锡太医的一样不一样,说得方子跟人家的对不对。这就靠你的本事了。”

    叶知秋有些明白了,包拯原来是想让自己显露一下医术。

    欧阳修是一代文豪,在当时的文坛,那可是领袖地位的,而宋朝就是文人的天下。能得到他的赏识,对提到自己的知名度,那可是有很大的影响的。

    叶知秋当即打点jīng神,先详询问了发病经过和主要病症,然后诊脉望舌。沉吟片刻,道:“令嫒天癸初行,以食疗热补,导致胃火内生消烁yīn星血,血涸经闭。后又用热补,经闭益固,同时浮肿两脚,是下焦虚寒所致,治法应该清热化瘀通经。只要经行水肿自然消除。——不知道我说的对不对?”

    欧阳修是不懂医术的,便捻着胡须笑着望着妻子。妻子贾氏虽然医术不高,却听出叶知秋所说跟掌禹锡不同,不过,她冰雪聪明,自然不会当面给国舅难堪。便微笑着道:“国舅医术高明,令人佩服。”

    叶知秋瞧着她,有一种直觉,她回避问题。难道,自己的辩证用方不对吗?

    包拯很是高兴,听到欧阳修的妻子夸赞,那就是当真欧阳修的面已经肯定了叶知秋的医术,这样他的目的也就达到了。

    叶知秋拱手道:“能否把掌禹锡太医的方子给我看看,我想学学。”

    欧阳修忙答应,示意让妻子去把方子拿来。贾氏很是有些为难,不过,她没用办法这时候给丈夫解释,只好起身,到里屋拿了方子出来。只能寄希望于叶知秋医术一般,看不出问题来。

    后来,她一直为自己当时有这个想法而后怕了很多年。

    叶知秋看了方子之后,眉头紧锁在了一起。半晌,缓缓抬起头,瞧着贾氏,道:“引火归原?——掌禹锡太医是不是说,这是龙火上腾?”

    这下,贾氏当真吃了一惊,点点头,由衷道:“国舅爷当真厉害,掌太医的儿子掌步云辩证是水肿,治了两天没有治好,掌禹锡太医来了之后,辩证是龙火上腾,用了引火归原之法。国舅都说对了,当真厉害!”

    包拯听了,比夸赞他自己还要高兴。欧阳修也是频频点头,瞧着叶知秋的眼神也多了几分敬佩。试想,这个十六岁的半大孩子,能仅仅根据一个方子,就推导出太医的辩证的用方思路,当真是令人惊讶的。

    叶知秋却没有半分骄傲的意思,相反,他脸sè凝重,又重新仔细看了那方子。半天不语。

    欧阳修和包拯面面相觑,不知道叶知秋这是怎么了。终于,包拯感觉有些不对劲,问道:“国舅,怎么了?有什么不对吗?”

    叶知秋瞧了他们二人一眼,又看了看欧阳修的女儿,对欧阳修夫妻道:“这个方子真的不对。令嫒是因为服用助热的羊肉和热药,热伏血海,热闭血枯,血海热涸导致经闭。这种病,应该用清热育yīn。但是掌禹锡太医用药却是桂附参茸等温补药,这必然助热迫血,后果不堪设想!”

    欧阳修夫妻都大吃一惊,那么女儿更是脸sè苍白,轻咬贝齿瞧着他。

    包拯也是吃惊不小,低声对叶知秋道:“国舅,你可别吓着他们。”

    叶知秋苦笑道:“我也很希望这只是一个玩笑,但是,很抱歉,我说得,是真的!”

    欧阳修沉吟片刻,问道:“国舅所说,后果不堪设想,不知是何后果?”

    叶知秋瞧着他,一字一句道:“轻者鼻口流血,重者,七窍血崩而死!”

    欧阳修的女儿吓得花容失sè,呀的一声,扑进母亲怀里。

    包拯和欧阳修夫妻也都是脸上变sè。欧阳修强笑道:“这个,国舅开玩笑的吧?”

    “我从来不拿这种事情开玩笑!”叶知秋郑重道:“开封府少尹李云青的爱妾,患瘟病,就是不听我的话,最后不治而亡,欧阳大人若是不信,可以问问包大人,看看有无此事!”

    欧阳修夫妻赶紧望向包拯。这件事开封府里人人皆知,包拯自然是知道的,缓缓点头。道:“国舅虽然年轻,但是,他的医术连林忆这样的侍御医都敬佩不已,你们不可轻视啊。以免前来后悔!”

    欧阳修不了解叶知秋,但是,他却非常了解自己的好友包拯。他不是一个趋炎附势的人,他看中某个人,这个人绝对有真才实学。所以,忙拱手道:“那就烦请国舅给开个方子吧。”

    叶知秋走到书桌前,提笔写了一个方子。道:“请欧阳大人一定要给令嫒服用这个方子,掌禹锡太医的方子,不要服用了。那个方子会适得其反,这也不是他的错,因为他对温热病乐的了解,还是不够。特别是用药遣方上。”

    欧阳修听见他一个半大的孩子,竟然直接抨击太医不懂医术,当真是有些瞠目结舌。包拯已经知道叶知秋的本事,却不觉得有什么刺耳的。

    送走叶知秋和包拯之后,欧阳修夫妻和女儿大眼看小眼,都不说话。

第212章 三大高手齐出马

    原创后,还是贾氏开口了,道:“怎么办?这个药用吗?”

    欧阳修捻着胡须沉吟不语原创首发]

    女儿道:“我倒觉得,还是不要服用的好,掌太医的药我吃的挺好的,症状都差不多没有了。估计再吃几次,就该完全好了。”

    贾氏道:“我也觉得是这样。国舅爷虽然说是包拯大人举荐的,应该没错,但是,到底太年轻,所谓年轻气盛,到底还是不如掌禹锡太医他们来得沉稳。既然掌禹锡太医的方有效,那还是用他的方好了。”

    欧阳修点点头道:“我也觉得国舅说那话有些危言耸听。我之所以让他开个方,也是冲着他国舅的面。”

    “那就行了。”贾氏展颜笑道:“咱们别自己吓自己。”

    贾氏想不到,这一次,她是真的被吓着了。

    继续吃掌禹锡的药之后的第三天,早晨起来,便听到他们女儿的尖叫声响彻整个大宅!

    欧阳修夫妻的宅院紧挨着女儿的闺房,被这惊恐的叫声给惊醒了,随即听到窗外传来女儿房里丫鬟的声音道:“老爷,太太,不好了,小姐鼻嘴巴都在出血!好多血!”

    欧阳修第一的反应就是惊愕,国舅说的验证了!难道,国舅那孩当真是神仙的弟不成?

    他们夫妻二人急忙跑去察看,果然,女儿已经成了一个血人一般,唬得他们两手脚乱颤,赶紧的拿东西塞鼻孔,可是嘴巴不能塞啊,不停往地上吐血沫。

    欧阳修赶紧吩仆从去请掌禹锡。

    很,掌禹锡和儿掌步云紧忙赶来,一见这情景,也傻眼了。掌禹锡赶紧采取止血措施,但是说来奇怪,这些好象喷泉似的,奔流不停。止血药内服外用都不停。流出的血液之多。简直让人触目惊心。

    欧阳修慌了,道:“要不要去请知秋国舅?”

    掌步云哼了一声道:“请他作什么?”

    “几天前,他来给小女看病,就曾经说过,如果再继续服用你们开的药就会出现这种鼻口流血的情况。请他来。说不定有办法止血。”

    掌步云冷笑道:“他?他有这能耐……?”

    “闭嘴!”掌禹锡一声怒喝,把掌步云吓得一缩脖。不敢再吭声。

    掌禹锡问欧阳修道:“国舅来过?他怎么说?”

    欧阳修便赶紧把叶知秋说话复述了一遍。

    掌禹锡又让他们把叶知秋留下的方拿来,掌禹锡好生看了,一拍脑门,道:“是我糊涂!我已经看过知秋国舅的授课笔记,怎么到了这时候就忘了。我知道怎么止血了!——她这是火热内盛,迫血妄行导致出血。必须在止血的同时,清阳明平胃火。能把血止住!”

    说罢,提笔写了一个方让仆从赶紧去照方抓药。

    欧阳修的女儿吃了这付药。很鼻血就止住了。欧阳修夫妻这舒了一口气。连声称谢。

    掌禹锡一脸惭愧,道:“都是我学艺不jīng,连累令嫒受苦,若不是知秋国舅提醒,后果当真不堪设想!”说到这,掌禹锡长叹一声,道:“若不是这张老脸放不下,我当真想败国舅为师。跟他好好学学。”

    掌步云忙道:“爹,你不要长他人志气,灭自家威风,你是太医,他是太医局的学生,那有先生反而给学生当学生的道理!”

    掌禹锡瞧着他,道:“不是为父说泄气话,就你这种心胸,你这一辈。都别指望能有什么出息!”

    掌步云涨红着脸,虽然不服气,却不敢顶嘴。

    欧阳修忙道:“那现在小女的病,该怎么办?”

    掌禹锡道:“自然是用国舅的方。”

    按照叶知秋的方,果然,欧阳修的女儿的症状很就好了,过不了多久,月事也如期而至。

    欧阳修夫妻又是高兴又是惭愧,带着女儿登门拜访,感谢叶知秋救治女儿。可惜。他们扑了一个空。因为,叶知秋已经带着范妙菡出了京城,给人看病去了。

    这个病人,就是范妙菡的爷爷范仲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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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先天下之忧而忧的范仲淹,因身体不能适应青州的严寒,病得很厉害,仁宗到底感念他以往的功绩,终于下旨将他调整到条件稍好的颍州任职。而范仲淹在前往颍州的路上,在徐州病倒了。

    这一次,范仲淹病得非常重,他的儿,范妙菡的父亲范纯佑知道老爹的病已经无治,因为孙儿中范仲淹疼爱的就是范妙菡,所以,范纯佑写信给女儿范妙菡,说了这件事情。

    范妙菡收到信,哭得跟个泪人儿似的,立即就要赶去徐州。

    叶知秋虽然跟范仲淹只有一面之缘,但是对老爷却是非常的敬重,听说他病危,便也向跟着前往探望,同时看看自己能否给他治疗。

    范仲淹的病叶知秋这些rì以来,一直都在抽时间研究,但是,还是觉得没有把握。主要是范仲淹的病是多种病夹杂一起,非常麻烦。而且,又是些陈年旧疾,十分顽固。如果可能,这一次,他想好好的静下心来,给范仲淹好好治病。

    叶知秋把自己的想法告诉了王爷和王妃,他们跟范仲淹关系一直不错,也非常敬佩范仲淹忧国忧民,只是,儿还太小,去那么远的地方,不放心。所以犹豫不决。

    吴王倒是很放心,这一次治疗全城瘟疫,儿显示出很强的处理问题的能力,他说大不算大,说小却也不算小了。也该出去闯闯世界了。

    范妙菡听叶知秋说他要陪同自己前往徐州探望爷爷,又悲又喜。就在他们出发前,收到了皇帝的御旨。

    原来,在范家给范妙菡写信的同时,徐州知府也上报范仲淹病情奏折也到了皇帝手里。仁宗对范仲淹这个正直的老宰相还是很看重的,立即下旨,让自己的侍御医林亿、苏颂跟着叶知秋一起前往诊治。这下,叶知秋成了奉旨送医了。

    同时派出三大高手组成医疗小组前往徐州给范仲淹医治,可见仁宗在心里对这位曾经领导革的老宰相是何等看重。

    一路上,范妙菡因为担心,只是不停地哭,叶知秋也不知道该怎么安慰。

    他们星夜兼程,终于在几天之后赶到了徐州。

    范仲淹旁边守候的人,除了几个儿孙之外,还有几个郎中。

    叶知秋他们赶到徐州的时候,范仲淹坐在床上,大口呼吸。旁边站着范仲淹的儿孙们。

    范妙菡喜出望外,既然爷爷还能坐着,说明病情应该还不是很严重。说不定是父亲他们大惊小怪了。

    范妙菡扑进爷爷怀里,又哭又笑道:“爷爷,你的病不要紧吧?害我好一阵担心,看你现在这个样,还是不错。”说到这,范妙菡看了一眼父亲,那神情分明是在责怪父亲说谎骗自己。

    他父亲范纯佑没有看他,在跟林忆、苏颂和叶知秋说话。他知道叶知秋是国舅,又是女儿范妙菡原来寄宿的孙家的原来的孩。也听父亲说女儿好象喜欢他。所以,范纯佑对叶知秋格外留意一些。

    传旨太监宣旨赐医之后,范妙菡也发觉不对劲了,因为爷爷没有看她,好象表情特别的痛苦。范妙菡这有些紧张起来,回头望向叶知秋。

    叶知秋叹了一口气。他知道,危重的病人,躺在床上人事不知固然非常危重。但是,这样端坐急促呼吸,却未必就是好事,有时间,反而是油尽灯枯的征兆!

    叶知秋仔细观察,看见范仲淹在端坐呼吸的同时,有突然发作的咳嗽和暴喘,喉间痰鸣漉漉,不时弯腰呕吐。而吐出来的,都是一些涎沫。

    范妙菡在他怀里呼唤他,可是他却恍若不知,再细看他的面sè,灰暗无光,神情萎顿,整个人似睡似醒,但是,身体一直轻轻地发抖,好象非常冷似的。再看他的手指甲,是紫暗sè的,嘴唇也发绀。

    还没有诊脉望舌,叶知秋单单从望诊,就已经感觉范仲淹病情危重。

    他们三个里,林忆是侍御医之首,当然也就是他们这个医疗小组的组长。所以以他为主,诊察主要由他负责。

    林忆详细问了发病经过,自然都是由范纯佑代为叙说的。林忆想让范仲淹躺下,范纯佑连说不行,那样父亲说胸痛,一直穿透到后背。

    林忆只好任由他这样坐着,拿起他的手准备诊脉。突然咦了一声。看了苏颂和叶知秋一眼,把范仲淹的手掌抬起来,然后在他的手背上按了一下。立即就是一个凹坑。

    林忆解开范仲淹的衣袍,察看他的胸腹,只见全身浮肿,连胸廓和肚脐都肿平了!

    林忆又问了饮食和二便情况。得到范仲淹尿很少。不想吃东西,开始发病的时候,还能吃一点稀粥,但是吃了就觉得肚胀得难受。

    林忆提腕诊脉,当即脸sè一变。又看了苏颂和叶知秋一眼。捋了捋胡,又望舌,是脸sè大变。站起身,走到一边。示意苏颂过去诊察。

    苏颂诊脉望舌之后,也是神sè大变。走过来,捋着胡须,示意叶知秋过去。

    叶知秋已经感觉到事情不妙,提腕诊脉,立即便知道林忆和苏颂为什么会脸上变sè了。——范仲淹的脉是促脉,而且,还出现雀啄!这是一种心跳断续骤停的脉象,是七怪脉之一,是必死脉!

    叶知秋再看舌象,是心惊,范仲淹的舌头上,布满了紫黑瘀斑。

    三yīn寒凝,气化冰结,yīn竭阳亡!(未完待续。。)未完待续

第213章 牛犊的方子

    第213章牛犊的方子

    用西医的话来说,就是急xìng心衰!

    在没有现代化抢救手段的情况下,这等于宣告死刑。器:无广告、全文字、更

    叶知秋缓缓放开手走到一边。

    范妙菡大眼睛一个个看着他们三人。当看到叶知秋也是一脸黯然,便知道事情已经绝望了。她无力地瘫在了爷爷的怀里。

    范纯佑急忙把nv儿搀扶起来。让她坐到一边。

    林忆让那几个郎中,把前面用过的方子拿来,三人一一看了,都是很泄气,因为这几个郎中虽然是地方上的,但是医术当真不错,能用得的方子都用了,这些都没有效果。林忆他们想不到更多可以用了方子。

    范纯佑也发现问题不对。把林忆他们三个叫到了外面走廊上,虽然知道情况不妙,还是问道:“怎么样?”

    林忆他们三人相互看了一眼,都一起缓缓摇头。林忆道:“病情危重,已然不治。很抱歉。”

    范纯佑心中一阵悲凉,专mén看了叶知秋一眼。因为叶知秋号称专mén治疗各种疑难杂症。如果他都没有办法,那只怕真的的没有用了。

    叶知秋遗憾地两手一摊,道:“老伯这个病,跟以前的不一样,不是以前的病的突然发作,而是一个新的病。这个病应该是他老人家在青州染上的,由于缺医少yào,以至病情危重。”

    范纯佑道:“是,家父以前的病,虽然严重,但是还不是很危险。这次的病很怪。到了这里,只是外感了风寒,怕冷。请了当地郎中吃yào,也没有吃好。突然就严重起来了。会不会是中邪了?”

    宋朝是个不上不下的朝代,在个时代的人,还没有完全摆脱巫医的影子,但凡治不好的病,总是容易把病归中邪。

    林忆他们三个作为医者,只能苦笑。

    范纯佑也感觉这样有些不合适,忙歉意地拱拱手,对林忆道:“就算没治,也请开个方子给家父吃吃,也算是一个安慰吧!”

    林忆点点头,对苏颂和叶知秋道:“咱们三人,每人开一个方子,也算是尽到心意了。我先开,然后你们两位开。”

    叶知秋他们两人点头答应。

    当下,林忆开了一个方子,让照方抓yào。

    范纯佑他们是住在驿站里,当下叶知秋他们三人住下,既然是奉旨赐医,那不到病人病死,是不能擅自离开的。

    虽然旅途劳累,但是叶知秋没有回房间休息。他来到范仲淹的屋里。范妙菡正眼泪汪汪地守在爷爷范仲淹的病chuáng边。看见叶知秋进来,凄婉地望着他。

    叶知秋拿了一根凳子,放在他身边,坐下,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两人就这样一直静静地坐着,虽然范仲淹已经气息奄奄,人事不知,但是,范妙菡还是害怕自己的哭泣让爷爷听见而伤心,所以一直强忍悲痛。只是默默流泪。

    他们两在的时候,范纯佑就带着其他孩子躲开了。只剩下他们两在屋里。

    林忆开的方子抓yào之后给范仲淹服下了,范仲淹吃了yào之后,便昏昏yù睡了。看来,林忆已经彻底放弃治疗的希望,开的yào只是让范仲淹能感受好受一点。

    屋里只剩下叶知秋和范妙菡两人守着范仲淹。望着范妙菡那哀伤yù绝的神情,叶知秋心中很是难过,伸手过去,轻轻揽住她的纤腰。

    范妙菡顺势斜靠在他肩膀上,这个时候,她太需要一个坚强的肩膀给她支撑了。

    两人就这样守着,一直守到天黑。

    范纯佑带着儿子、侄儿来了,让他们去吃饭休息。虽然爷爷范仲淹已经不治,但是,还是要守夜的,不能让老爷子临去之时,身边没有人。

    范纯佑让他们晚上休息,第二天白天再来换他们去睡觉。

    范妙菡只能听父亲的安排。和叶知秋出来。

    徐州知府带着属下已经等在外面了,林忆和苏颂还不足以让他们登mén拜访,但是叶知秋就不同了。他们当然也不是冲着叶知秋自己的那个五品官来的,而是冲着他国舅的身份。国舅,那可是皇帝的小舅子,皇后娘娘的弟弟。知府如果是个猪脑,也就不会当上知府这样的一方父母官了。

    叶知秋当然没有心情去参加他们的宴会,便婉言也谢绝了。那知府倒也乖巧,没有说什么,吩咐把一些jīng致小菜送来给叶知秋他们。

    范妙菡没有胃口,连筷子都没有碰,只是坐在那里哭。

    范妙菡还有堂姐陪着,二nv都不吃,便回房睡了。

    第二天仍然如此,守了一天。范妙菡眼睛都哭肿了。靠在叶知秋身上,很明显,比头一天要孱弱得多,从她的jīng神头来看,头一晚,肯定没有睡好,甚至,可根本就没有睡。

    第二天苏颂开的方子和林忆的一样,也是让病人能安睡下来的。等着最后时光的到来。

    到了第三天,轮到叶知秋开方了。

    叶知秋坐在屋里,托着腮帮子,望着雪白的绢纸发呆。

    还是想林忆和苏颂那样,开一剂安慰剂和安神剂,让范仲淹能平静地离开这个人世?

    这应该是最好的选择。因为面对范仲淹这个绝症,他们三人,都是束手无策。还能怎么样呢?

    但是,林忆毕竟是初生之犊。他不象林忆和苏颂那么见多识广,这是他的劣势,从某个角度来说,又是他的优势,所谓无知者无畏。他不愿意上来就甘愿认输,一定要拼搏一下,哪怕只是个心理上的自我安慰,也算是救治了。

    既然要救治,那当然就不能开安神的安慰剂。

    这个病是个绝症,从脉象上就已经知道了。前医已经用光了所有能用的方子,再要用方,恐怕只另辟蹊径。

    那用什么方呢?

    叶知秋把范仲淹发病经过了主要症状挨个思考了一遍。病人频咳暴喘,喉间痰鸣漉漉,呕吐涎沫,但是治疗咳嗽和祛痰的方子,前医都已经用过。再用也没有用。

    除此之外,病人全身水肿,治疗水肿的方子,前医用得是最多的。自然再也找不到好的方子可以用。

    包括病人niào少,也有医者用了利niào的方子,而且用方很不错,没有可以纠正的地方。甚至针对厌食开的方子,也没有效果。

    当然,他现在已经不指望自己的方子能有什么效果。他希望的,只是尽一份力,参与抢救范仲淹。而不是开安慰剂看着病人等死。

    他不想用别人用过没有效果的方子,那叫敷衍了事。他要用一个别人都没有用过的方子,而这个方子还不能是换汤不换yào。

    想来想去,便只有外感风寒没有用方了。

    当然,最开始,范仲淹就是因为怀疑是外感风寒,所以请了郎中看病,用了风寒方子,但是很快病情恶化。随即就不用了。这两天诊察,都发现范仲淹全身簌簌发抖,好象很冷的样子。只是,范仲淹当时已经神志不清,不能说出自己的感觉。

    现在病人恶寒无汗,而前医没有用过发汗的方子。看来,只能从这方面着手了。

    叶知秋便提笔写了一个麻黄附子细辛汤。

    写完之后,拿给林忆看。因为林忆是他们治疗小组的组长,用方最后需要他定夺。

    林忆看了叶知秋这个方子,眉头皱了皱,想说这个方子没有用的,但是,他望着叶知秋的声神sè,便知道他心里的想法。不由叹了一口气。虽说这个方子没有用,但是,也算是对证。病人毕竟有这种恶寒无汗的症状,所谓“有是证,用是方”。却也不算错。

    于是,林忆没有说什么,便把方子帝递给范纯佑,照方抓yào。

    叶知秋他们守的是白天,早上范仲淹把叶知秋开方的yào吃了,没有动静,只过了两个时辰,叶知秋又让给范仲淹灌服。他完全是按照汗法的要求来的。既然用了这个方子,就要严格按照这个方子的要求来。汗法就是这样,要频服,直到发汗为止。

    一直到晚上,连着给范仲淹灌服了五六次。那么多汤yào灌下去。范仲淹还是一动不动,没有任何反应。

    林忆和苏颂看得直摇头,可是人家是国舅爷,而且,是钦命前来赐医的医者。这个方子又是林忆首肯了的,他这样做虽然看着有点瞎折腾,但是却是方子服法所要求的。自然说不出话来。

    到了晚上,范仲淹还是没有任何反应。叶知秋彻底泄气了,对范妙菡惟有苦笑。

    虽然前面林忆他们已经说了这个病是绝症,但是,叶知秋给人太多的惊喜,治好了好些个绝症病人,范妙菡芳心里依旧把最后的希望放在了他的身上,只希望他能再次妙手回chūn,给她这个最需要的惊喜。但是,她失望了,叶知秋也无能为力。

    看着范妙菡黯然神伤地跟着堂姐两人回屋里休息了,叶知秋很是沮丧,他回到房间,在桌前呆做了很久,直到三更梆子声传来,这才和衣而卧。他知道,范仲淹虽然都可能死去,和衣而卧更方便一些。

    就在méngméng胧胧之中,他听到有人敲mén,还有人急切而带着惊喜的声音叫着道:“国舅爷!国舅爷!”

    叶知秋一骨碌爬起来,问道:“谁啊?”

    “是卑职!”外面是范纯佑的声音,都有些发颤,“林太医说赶紧叫你过去!”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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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中了了,指下难明,中医书呆子,世家小废材,起死回生施妙手,雄霸医林草本王。本草王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本草王,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本草王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