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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沐轶     本草王txt下载     本草王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184章 谁是庸医

    见到周郎中来了,老员外喜出望外,急忙迎上去拱手道:“老先生,儿媳突然发狂,这可如何是好?”

    周郎中道:“员外莫急,待老朽看看”

    屋子里丫鬟忙着把少nǎinǎi衣衫胡乱收拾了,放周郎中进来周郎中一见她这发狂样,心中咯噔一下,暗叫不好强作镇定,坐下诊脉望舌,然后提笔写了一个方子,交给老员外吩咐照方抓药,这集镇之上倒也药铺,药材也比较齐整,很快抓好了药,熬好送来,少爷亲自端着给妻子服下然后一家人守着

    想不到汤药服下,不仅没有让少nǎinǎi发狂稍稍平息,反倒是疯癫,只嚷着热得很,便把身上衣衫乱撕乱扯,唬得老员外和周郎中忙不迭逃了出来,只留下那少爷和丫鬟手忙脚乱安抚,却哪里安抚得住反倒把少爷脸上抓了几道血槽,急忙捂着脸出来道:“不成啊周先生,须得想个好法子,这样下去可如何是好?”

    那周郎中脸sè苍白,手脚也微微发抖,哆嗦着又提笔写了一个方子老员外赶紧让人抓药

    这付药熬好送进去,老员外和周郎中不敢再进少nǎinǎi屋子,生怕她又发狂撕扯衣服,所以等在外面大堂里

    没有一个时辰,就听见屋子里渐渐安静了下来老员外这才稍微放心,脸上也露出了笑容

    这时,就看见那少爷脸sè苍白跑了出来,道:“老爷先生,媳妇她不闹了……”

    老员外大喜,拱手对周郎中道:“老先生到底医术高明,当真是令人敬佩”

    周郎中暗自抹了一把冷汗脸上又露出几分得意的笑容捻着山羊胡子,正要吹嘘几句,又听那少爷吞了一声口水,接着说道:“闹是不闹了,可是怎么两眼翻白,呼吸也快没有了呢?”

    一听这话,周郎中差点从椅子上滚下来老员外是目瞪口呆,待到看见周郎中从地上爬起来往房间里跑的时候,老员外这才反映过来,也跟着跑了进去

    果然,只见少nǎinǎi躺在床上两眼翻白,直挺挺的,大气不出,只剩断断续续的小气了

    老员外着得直搓手,一叠声地催促周郎中赶紧想办法

    周郎中连声答应额头冷汗直流哆哆嗦嗦拿起病人的手腕诊脉,感觉脉息微弱断续,好象风中残烛,随时都要熄灭似的知道不好强作镇定,起身道:“这个老朽……,这个内急,方便之后,马上就来”

    老员外其的脸都青了,跺脚道:“火烧眉毛了,这时候你内急?”

    周郎中苦着脸道:“实在是内急,若不马上上茅房,只怕……,只怕要拉在裤裆里了”

    “去去去”老员外无奈,只得摆手,“快去快回”

    周郎中连声答应,拱腰驼背钻出了房间

    老员外和少爷急得是团团乱转,左等也不来,右等也不来,气得破口大骂,吩咐仆从赶紧去茅房催促

    仆从出去,片刻回来了,道:“回禀老爷,周先生不在茅房啊”

    “什么?”老员外惊讶得眼珠子瞪得溜圆,“不在茅房?那去了哪里?”

    少爷道:“该不会不舒服,回房间了?”

    “对对赶紧的,去客房看看先生在不在”刚说完,又觉得等着仆从跑来跑去的传话太麻烦,撩衣袍亲自去看,少爷也紧紧跟着

    父子两来到客房,只见房间零乱,周郎中的包裹不见了,圆桌上给的四倍诊金和车马费却还好端端放在那里赶紧把负责客房的丫鬟叫讯问,那丫鬟道:“方才,周先生来了,说他有急事马上要走收拾了自己的包裹就走了奴婢见他忘了桌上的诊金,就追上去招呼他,可是他说不要了,然后急急地走了奴婢正说要来回禀老爷,可巧你们就来了”

    老员外父子两面面相觑,想不到这周郎中竟然借口上茅房跑了,显然是牛皮吹破了,知道没有办法治疗,所以偷偷溜了

    父子俩这下傻眼了,两人几乎同时想到了一个人,——唐慎微

    老员外跺脚道:“昨天唐先生就说了,不能再用这个姓周的的方子,否则会高热神昏的,现在果不其然还是人家唐大夫有能耐,一下就说中了这就是能耐这就是名医你们偏偏把名医当庸医,把姓周的庸医当名医唉”

    少爷忙不迭连声说是,心里却嘟哝你也没有少乱夸那姓周的庸医本来还打算今天早上打发这唐大夫走得时候,好好讥讽他几句,幸亏一大早就出了这件事情,还没撕破脸,还好说话心中暗叫侥幸不过这都要中午了,怎么那唐大夫还没起来,没有来找他们要诊金回去少爷感觉有些不对劲,忙问那管客房的丫鬟道:“唐先生呢?”

    “走了,”丫鬟道:“天还没亮就走了”

    “走了?”老员外父子两是目瞪口呆,少爷道:“他不要诊金车马费就走了?”

    “奴婢不知道,他说不用给老爷少爷回禀他有急事,所以先走了”

    两个郎中都不要诊金就走了,只是,一个是没有脸面要,一个是气忿不要却有天渊之别

    老员外跺脚怒斥儿子道:“都是你说话不中听,把人家唐大夫给气跑了,现在怎么办?”

    那少爷哭丧着脸道:“赶紧派人去追……”

    这话刚出口,就知道不行,既然是早上天不亮就走了,现在都快中午了,哪里还能追得上另外请郎中,集镇上倒是有来两个郎中,前次都请来看过,因为治不好,所以才派人分别去请叶知秋和这个周郎中,也就是说,除了再去京城请,否则,这近左是没有好郎中可以请了

    可是,这里距离京城单趟都要一天,来去需要两天时间眼看媳妇病危,等到两天之后把大夫请来,只怕人就不行了

    少爷后悔得直想抽自己的脸,要不是自己这张臭嘴得罪了人家唐大夫,他也不会生气得不辞而别,搞得到现在需要大夫的时候抓瞎人家能够说准病人病情的发展,说明人家的辩证才是正确的,这样的好大夫可不好找,现在把人家给得罪了,就算再去请,人家也未必答应再来那自己老婆可就只能眼睁睁看着死去

    正在他后悔莫及的时候,老员外突然眼睛一亮,道:“处方唐大夫留下来的处方在哪里?”

    少爷也是灵光一闪,对啊,唐大夫走了,他不是把处方留下来了吗?只是当时,自己以为他是庸医,把那处方撕碎扔出窗外去了赶紧说道:“在窗外在我们窗外”

    父子两拔腿就走,刚跑了几步,又站住了少爷道:“可是,那姓周的郎中不是说什么‘胎前宜凉,产后宜温,这方子都是凉药,不能用吗?”

    “你傻啊”老员外怒道,“他的话要是对的,那病怎么治不好?”

    “对对”少爷拍着脑门,跟着老爹箭步如飞来到少nǎinǎi住处窗外,可是,地上干干净净的,哪里有半片碎纸屑

    少爷急了,大叫着把负责打扫卫生的老婆子叫来,询问之下,这才知道,打扫卫生时已经扫走了,倒到了后山的垃圾场了

    老员外父子带着仆从们急忙来到后山垃圾场,开始翻找那些纸片,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搞得老员外父子等人灰头土脸的,终于找全了所有碎纸片拼凑在一起,这才得了一张方子

    那少爷亲自把方子粘贴好,拿着方子跑去集镇上药铺买了药,拿回来煎好,用壶硬给灌下然后一家人静等着这一次如果还没有效果,只能准备后事了

    过了一个多时辰,少nǎinǎi连续拉了三次大便其中两次sè黑如漆,一次颜sè鲜红,小便也慢慢清利了人也渐渐清醒,呼吸脉搏也慢慢恢复的正常

    一家人激动不已又连着服药几次之后,少nǎinǎi已经基本康复听小丫鬟说了这件事情的经过,这才知道,原来自己已经去鬼门关走了一遭回来后怕之下,对那唐大夫当真感激不已非要让跟着丈夫一起拿着诊金马上登门送钱赔罪

    那少爷也正有此意拿着四倍的诊金和鞍马费,夫妻两乘车来到京城,找到了“知秋医馆”,求见唐慎微这次不凑巧,唐慎微出诊了,不在叶知秋反倒在医馆里

    少爷夫妻说明来意,表达了感激之情和深深的愧疚

    上次唐慎微回来,绝口不提这件事情,所以叶知秋他们也不知道今天听说了,才明白其中还有这么一段曲折,不禁感慨

    那少爷问道:“不是说‘胎前宜凉,产后宜温,这方子都是凉药,不能吃吗?怎么拙荆吃了,反而病好了呢?是不是这句话有问题?”

    “话当然没有问题”叶知秋道:“但是这句话不能绝对了,如果产妇yīn阳俱脱,脉迟畏寒冷,血水淋漓,当然应该用姜桂之类的温补药,但是,如果产妇血干火燥,一派热症,这时候还用温补,那就是火上浇油了,必须先祛邪,然后治其虚我二弟用的凉药方子,就是这个道理”

    那少爷这才明白,连声感谢之后,这次告辞离开了

    傍晚,唐慎微回来了,叶知秋把这件事情告诉了他,他也很是感慨,但是也为自己当时忍住怒气,看了病,留了方,从而救了一个人的xìng命而感到庆幸(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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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5章 吐舌头

    第二天是休息rì,叶知秋照例早上陪王妃、范妙菡她们逛街吃饭,下午,则陪可馨两人一番亲热之后,便上街游玩

    现在已经是chūn意盎然,大地一片绿sè了街上的行人游客也明显增多

    可馨想给叶知秋缝制一件chūn袍,便让叶知秋陪她去绸缎铺选适合的布料

    两人进了一家绸缎铺,这绸缎铺的店伙计正在门口招呼客人,一眼看见可馨,顿时呆住了

    只见她粉面桃腮,倾国倾城的一张俏脸白皙如玉,恍若透明一般,柳眉如烟,眸似chūn水,鼻腻如脂,香唇娇嫩,半截裸露的香肩,美人骨jīng致纤细,令人浮想联翩,纤手皓肤,指如兰花,玉白sè兜罗小衫,腰间一条金丝软烟罗带,把个纤腰勒得不盈一握,衬托出那饱满的双峰,让想相看又不敢看

    叶知秋和可馨只是评判着店里的绸缎,浑然不知这个店伙计目不转睛瞧着可馨,整个人都看傻了直到叶知秋他们不中意,离开了这家店铺,那店伙计也还在呆呆地站在门口望着

    另一个年长的老伙计早就可见他这猪哥模样讨人厌了,几次暗地里提醒他,只是不觉等客人走了,老伙计这才不悦地推了他一把,道:“喂人家都走了,还发什么呆看你那丑样,这么瞧着客人,还有哪个女客敢来店子?”

    那伙计这才转身过来,道:“我没有……,我……,啊啊”刚说了几个字,他就发觉自己嘴巴不听使唤说出来的话,含糊不清,连自己都听不清说的到底是什么

    老伙计大笑,道:“你这是作什么?怎么把的舌头伸着哈哈,听说吊死鬼是伸着舌头的,却不知sè鬼也是一样伸着舌头的啊”

    那伙计忙抬手一摸,果然如此半截舌头都露在嘴巴外面,搭拉着,好象大热天狗儿吐的舌头似的伙计急忙想把舌头缩回去可是,那舌头却仿佛不是他自己的一般怎么都缩不回去

    伙计急了,用手捏着舌头硬往里塞可是,塞进去,手一松,舌头又软软的搭拉出来了,还是跟狗儿的一样

    老伙计是笑弯了腰道:“你这是唱得哪一出?把个舌头搭拉着,学哈巴狗呢?”

    那伙计是着急,连脸皮都胀得通红,含混不清地说道:“我我的,舌头,好象,缩缩不,回去了”

    “不是?”老伙计也发觉不对,这才忍住了笑,凑上前观瞧,见他无论如何,都不能把舌头塞回嘴里很是惊讶道:“你不是故意逗我们玩的?”

    那伙计急得眼泪都掉下来了,胡乱地塞着舌头:“我,我逗你,是,是小狗”

    “你这已经是狗儿了”老伙计听他居然这样发誓,忍不住又笑了起来

    绸缎铺掌柜本来已经进里屋了,听到外面又说又笑的,不知道除了什么事情便出来一看,禁不住也笑了道:“你这是搞什么?”

    老伙计笑道:“他刚才盯着人家美人看,看直了眼不过眼珠子没有掉下来,舌头倒是掉下来了,哈哈哈哈”

    掌柜的发现伙计都急得哭了,这才感觉事情不妙,忙让老伙计别笑了,赶紧帮忙结果,两人手忙脚乱帮着他塞了半天,也没能把舌头塞进他的嘴里去

    听说伙计看漂亮女人舌头都缩不回去了,左邻右舍店铺的伙计掌柜包括顾客都过来瞧热闹好心的纷纷出主意

    有人认出了先前来的那对年轻男女,正是传授仙方拯救全城百姓的知秋国舅,便说了,这可不是什么病,而是中邪了肯定是盯着人家国舅的女人看,惹怒过国舅,暗中召唤神灵小鬼整治了他

    当然有的人不同意这个观点,说国舅又不是道长,不是神仙,如何能召唤鬼魂整人?不过一听对方的反驳,这些人就不说话了对方反驳说的是:既然人家国舅能得到神仙托梦传授仙方,就说明人家跟神仙有关系,如何知道人家不会呼唤鬼魂呢?

    于是乎,大多数人都提出了一个相同的主意,那就是解铃仍须系铃人,还是提猪头拿东西去找知秋国舅赔礼道歉,让人家把法术收了,这毛病只怕才能好

    那伙计此刻哪里还有什么主意,自然是听人家怎么说就怎么办了于是乎,跟掌柜的预支了一个月的薪水,买了些猪头瓜果之类的,前往知秋医馆那绸缎铺掌柜也是个热心人,便关了店铺门,带着老伙计等人跟着前往,当然,那些出主意的自然是也要跟着去瞧热闹的

    于是乎,一大群人沿着大街往知秋医馆走

    好奇是每个人的天xìng,路人看见他们这么一大伙人跟着一个提着猪头吐着舌头的伙计的过去,自然是要打听清楚的,便找人问这是怎么了?便有人告诉他们说,前面提着猪头吐着舌头的,是一家绸缎铺的伙计,只因为瞪眼瞧着人家知秋国舅爷的女人,惹得国舅爷不高兴,暗中召唤鬼神,把他的舌头拉着缩不回去了这是提着猪头前去赔礼道歉去了

    这么一说,那些听众自然便成了的跟随者,于是,人越来越多,等走到知秋医馆的时候,大半条街都满是瞧热闹的人了,把知秋医馆所在的这条街道堵得是水泄不通

    但是,这一天是休息rì,医馆不开门,只留了一个角门供急症的

    来到门口,绸缎铺掌柜让那伙计跪在医馆门口,自己亲自上前,赔笑说话

    这一rì在医馆当值的是唐慎微看见门口来了这么多人,吓了一跳,还以为前面治病哪里出了问题,人家找上门来了来到门口一看,黑压压的都是人头,吓得脸sè都变了待到看见一个小伙子跪在医馆门口,旁边还放这赔罪的猪头瓜果什么的,这才估计不是自然想象的那么一回事情神情稍稍镇定下来

    绸缎铺掌柜的满脸堆笑上前,问了唐慎微的身份之后,便把事情这么一说,唐慎微这才明白,不禁笑了,他自然不相信自己的大哥会什么鬼神之术,就算会大哥也不是那种小气的人,不可能因为人家店伙计盯着看了他的女人,就把人家整治成这个样子,这可不是宅心仁厚的大哥所能作出来的事情应该是犯了什么病了

    唐慎微让那伙计进屋来自己给瞧瞧,可是那伙计却是一根筋,认定了是知秋国舅使了法术,所以呜呜的哭着含糊地说着,要等国舅回来,要是等不到国舅回来,就不起来

    唐慎微无奈只好把店铺里跟着值班的伙计都派出去寻找叶知秋

    叶知秋正跟可馨两人一路漫步,逛着街看着绸缎,被一个伙计找到了,气喘吁吁把事情告诉了他

    叶知秋想不到竟然有这样的事情惊讶不已,可馨却是俏脸绯红,似笑非笑地瞧着他,那意思是,你真的这么在乎我?连旁人多瞧一眼,都要使出法术整治他么?

    叶知秋哭笑不得他甚至都没有注意到哪个店铺伙计只顾看可馨了说什么法术不法术的,自然不知道究竟怎么回事,只能去看看了他将后面跟随的马车叫来,先送可馨回家,然后再去

    可馨本来也想跟着去瞧热闹,可是,听说那边看热闹的已经把一条街都挤满了,而她又是这件事情的起因如果让知道她去了,不定还有多少人要来瞧热闹只怕到头来连官府都要惊动了所以只好忍着不去了却叮嘱叶知秋等事情平息了,要把结果告诉她她很想知道心上人是怎么治这个怪病的

    她想知道,叶知秋自己其实也想知道,因为他自己一点底都没有,不知道这样的病,到底该怎么办

    事到临头,也只能硬着头皮上了但愿车到山前必有路

    叶知秋的马车来到医馆门口的时候围观的人群发出了一阵的欢呼很多人都没有见过叶知秋,一个个垫着脚,伸长了脑袋瞧着,叶知秋朝人群挥了挥手,那种感觉,就好象****广场接见红卫兵似的

    那伙计一眼看见把,在地上连着爬了好几步,磕头如捣蒜一般,大着舌头,含糊不清地哀求着:“国舅老爷,小的有眼无珠,冒犯了国舅爷,小的知道错了,以后再也不不敢了,若是再犯,国舅就把小人的眼珠子挖出来求求您了,国舅爷”

    他这一番话,因为半截舌头都在外面,说的含糊不清,除了他自己,只怕是没有几个人能听明白

    叶知秋自然也没有听明白,不过,猜也能猜个仈jiǔ不离十那么多人看着他,他只能微笑,要是板着脸,人家相信是自己干的了,要不然,为什么要生气呢?

    不过,他脸上在笑,可是,心里却一个劲叫苦,那么多人在一旁瞧着,他们都相信是自己施展了什么法术,招来鬼神,把人家伙计的舌头拉了出来现在怎么办?解释不是自己做的?这个固然可以,也应该这样,但是,只怕没有几个人愿意相信,因为自己在此之前已经假托神仙传授仙方,有了这样的先例,这一次,偏偏又是自己前脚出门,人家后脚就舌头缩不回去了,换成谁,都会往那方面想

    叶知秋把那伙计叫了进来,那伙计以为叶知秋原谅了他,高兴不已马上爬起来,吊着个舌头,哈着腰,一个劲打躬作揖,含糊不清说着谢谢

    叶知秋仔细观察了他的舌头,这种怪病他当真从来没有听说过,自然不知道该如何治疗正旁彷徨无计的时候,忽然听得门口有人笑道:“知秋国舅,你这看的什么病啊?这么多人围观?”(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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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6章 鬼门十三针

    第186章 鬼门十三针

    叶知秋抬头一看,却是太医局的神针先生王惟一,急忙起身相迎,拱手道:“王先生来了?有个病人舌头不知道怎么收不回去了,非说是我给什么施展法术给弄的,我这正头大呢。”

    王惟一仔细检查一番,笑道:“老朽有一事与国舅商量,就一小会工夫,不耽误国舅治病。”

    叶知秋听他这个时候找自己说事,而且刚才又仔细诊察过病人,立即敏感地意识到可能与这个病案有关,他号称神针,只怕就有办法治好这个怪病。赶紧拱手道:“先生请后院说话。”

    将王惟一让到后院,仆从奉茶退出,王惟一道:“长话短说,这个病案,国舅可有办法医治?”

    叶知秋摇头苦笑道:“我从来没有听说过这种病,不知道从何入手。如果先生能赐教,感激不尽。”

    王惟一捻着胡须道:“感激就不必了,老朽是来找国舅作交易的。呵呵。老朽方才探访一个老友,就在你们医馆附近,出来的时候听说你们这出了这件怪事,所以过来,刚才看过之后,老朽自信可以医治。所以特意来找国舅商量。——之所以国舅不认识这种病,只因为他它不是病!”

    “不是病?”叶知秋很是惊讶,“不是病那是什么?”

    “是邪,是中邪了!”

    叶知秋笑了,道:“我还以为只有巫医才会相信什么邪魔之说,想不到堂堂太医也相信这个!”

    王惟一没有笑,他淡淡道:“国舅既然不相信鬼神之说,那这个病因我们就不探究了。”说罢,王惟一从怀里取出一本薄薄的手抄本,递给叶知秋,道:“这这本书名叫《鬼门十三针》,是老朽不传秘术,之所以不传,是因为这部书便是涉及到鬼神之说,老朽担心别人误会,所以不传。这套针法一共有十三种,每一种针对一种中邪,这舌头不能缩回的怪病,便可以用其中一种治疗,我可以说,除了老朽的这套鬼门十三针,别的针灸汤药一律无效,如果不信,国舅尽可一试!”

    叶知秋很是疑惑,接过那本书,看了看封面,只有一行字,是用大篆写的《鬼门十三针》几个字。他自然知道,王惟一号称神针,可不是浪得虚名,那是有真本事的。这套针法,说不定还真有他奇妙之处。问道:“先生准备用这书交换什么?”

    王惟一神情有些尴尬,道:“按理说,上次国舅免费教授了我们治疗丹毒的方子,我这书也应该免费给国舅你学习才对,只是,老朽一生嗜医如狂,但凡看见新方,止不住就心痒。老朽觉得国舅治疗温病的方子十分神奇,只可惜上次时间太短,没有详细解说,想必很多方子都没有说到,如果国舅愿意老朽希望用这套针法,换取国舅治疗温病的新方。同时,如果国舅在针灸方法有什么不明白的一切地方,老朽也可以指点一二。”

    叶知秋大喜,他之所以上次免费教授大家那些温病新方子,就是为了推广治疗温病的新方法,但是,从现在来看,对他的治疗温病的办法有兴趣的人并不多,包括太医们。那场温病过后,罕有人来找自己询问,由此可见,几乎没有人对自己的温病不同于伤寒理论感兴趣。这是一种悲哀,所以,现在听到神针王惟一愿意用他的针灸心得跟自己交换温病方子,很是高兴。

    王惟一可谓针灸大家,他们针灸技术在历史上那是数一数二的。而自己的针灸是相对比较弱的一环,如果能得到他的亲自指点,那简直就像学武之人遇到了绝顶高手一般。自然是欣喜不已。更何况还能通过王惟一学习温病,得以推广温病的正确治疗方法。造福病患。

    叶知秋急忙点头答应道:“好啊!只是,我的方子都还没有写下来。这怎么办?”

    王惟一一听叶知秋答应了,很是高兴,道:“这个无妨,老朽的这本书就先留在你这里,你誊抄副本之后在还给我,然后把你的温病方子写出来,一并给我就是。”

    叶知秋很是感动,人家竟然愿意先让自己看,完了再给他自己的方子。也不担心自己反悔不给。忙点头答应。

    王惟一又道:“老朽的书虽然不怎么样,到底也是老朽的一生心血,所以,国舅誊抄副本之后,务必妥善保管,不能外传。当然,国舅爷的方子,老朽也不会传给他人。”

    叶知秋忙又答应了。

    “老朽现在教国舅如何使用这套鬼门十三针。这本书上只写了这十三种针法,如果只用这上面的针法治疗,那就只是一套普通的针法,而不是鬼门十三针。要想发挥这套针法的独特作用,必须结合符咒,而这套符咒,老朽没有写在这部书上。现在单独教你,每一种符咒都要记准,而且当场写当场烧掉,不能留着,以防不测!”

    叶知秋有一种想笑的感觉,如果这是别人这么说,他肯定笑出来了。这是,现在教他的是堂堂神针王惟一,中国针灸史上数一数二的针灸大师,而且是郑重其事说的,所以,他也只能郑重其事地听着。

    这种符咒真的很难记,绕来绕去的,错一点就不能产生作用,又不能写下来慢慢记,王惟一说了,那样会招来邪秽。好在叶知秋是个树书呆子,最擅长的就是记忆,绕是如此,他也费了半天劲,这才把这套鬼门十三针的符咒学会了。

    王惟一满意地点点头,他显然对叶知秋的天资很是满意,王惟一取回那本书,翻到其中一页,指点他其中一套针法是可以治好这种怪病的。主要是针刺舌下金津、玉液和海泉等穴道,手法跟一般的针灸也略有不同。叶知秋对针灸的基本知识还是学得比较扎实的,这针法倒是比较容易,所以很快就学会了。

    然后,王惟一捻着胡须道:“现在,你可以去给他治那怪病了,不过,为了让你对这套独特针法有更更深的理解,等一会,你先不画符,直接用针灸医治看看。然后,再画符试试,就知道二者的区别了。”

    叶知秋自然不相信什么画符,不过既然王惟一说得胸有成竹的样子,他倒是很好奇,很想知道究竟是不是这么一回事。

    叶知秋和王惟一两人从后院出来,王惟一站在一旁瞧着,叶知秋没有画符,而是直接用针灸按照鬼门十三针上面的针法治疗。结果,针灸完毕,半点效果都没有。

    叶知秋望向王惟一,王惟一依旧捻着胡须微笑不语。

    叶知秋一咬牙,只能硬着头皮拿出黄纸,提笔准备画符。

    这下子,门口围观的人开始嗡嗡sāo动起来。低声说着:“国舅开始画符了!国舅开始驱鬼了!”

    很快,一条街所有的围观者都一个个眼中露出了兴奋的光芒。

    叶知秋听到了,不禁苦笑,这下子,不管结果如何,装神弄鬼的巫医这顶帽子,看样子是戴定了。

    他画好符,当即点火烧了,然后将金针在火上来回掠了几下,然后开始给那伙计针灸治疗,不大多工夫,那店伙计就含糊地嚷嚷着说:“哎呀,热,舌头热,酸,好酸!”

    又过得片刻,那伙计的舌头哧溜一声便缩了回去。他还很不习惯地咂巴着嘴,绕了绕舌头,这才惊喜交加地说道:“我能说话了!太好了,真是太好了!”说罢,翻身跪倒给叶知秋磕头道:“多谢,多谢国舅!我的舌头已经完全好了,以后再也不敢冒犯了!”

    叶知秋手里捻着那枚金针,目瞪口呆站在那里,看着那店伙计,又望望王惟一,不明白为什么会这样。

    王惟一捻着胡须望着他,那神情颇就几分自得。

    叶知秋以前是不相信鬼神的,可是,眼前这件事情又怎么解释?还有,如果这可以用画符起到安慰剂的作用来解释,那自己的穿越呢?灵魂穿越到了一千年前的大宋,又如何解释?

    当然,很多东西在没有得到科学的解释之前,人们往往会归结于鬼神,比如电闪雷鸣现代人眼中很正常的自然现象,古人却认为是天上有雷公电母,谁又能断言,这个穿越还有这个鬼门十三针,若干年之后,不会得到一个科学的解释呢?只不过,古人和现代人都还没认识到这种超自然的现象究竟是怎么一回事。所以只能归于鬼神。

    门口的绸缎铺掌柜的等人听见这店掌柜说话流利自如,都高兴地大叫起来:“好了!国舅爷已经施展法术了,舌头已经缩回去了!太厉害了!”

    顿时间,大半条街的人都沸腾起来了,只不过,这些人看中的是叶知秋跟道士一样的画符,所以,自然也就成了国舅爷施展法术收了神通,店伙计的舌头这才能锁回去了,更有人眉飞sè舞地描述着国舅爷是如何如何施展法术,那店伙计又是如何如何被小鬼扯着舌头摇头晃脑的云云,说得是活灵活现。

    仿佛是要给叶知秋的神话站脚助威似的,天空突然乌云弥补,很快,瓢泼大雨就下了下来,本来还围在医馆门口议论纷纷不肯走的人,不得不一个个抱头而逃了。

第187章 疯狂的太医

    王惟一与目瞪口呆的叶知秋告别,从知秋医馆出来,冒着大雨,乘车返回了太医局医馆。

    他刚进门,就听见医馆李一男一女在吵架。男的嚷嚷着道:“男主外,女主内,孩子从来都是女人管,现在倒好,孩子病倒了,你到来怪我来了?我还没找你算帐呢!”

    女的声音更大:“找我算帐?好,那咱们就算算帐!你说男主外,你在外面主什么了?往家里拿回了多少钱?这一大家子,吃饭穿衣用了你的多少钱?这些钱哪一文不是我娘家陪嫁的?哪一文不是我在外面洗洗缝缝赚回来的?我外面辛苦赚钱,还怎么照顾家里?你一天到晚的闲逛,孩子也不管,现在生病了,你倒说起我来了,你怎么不抽空看看孩子?”

    “我看孩子?我一个大老爷们在家看孩子?”

    “你不看也行,那从今往后,我在家看孩子,你去外面赚钱去!我一准把孩子管得好好的。”

    “我是在外面赚钱啊!这不是……,一时还找不到赚钱的法门嘛!”

    fù人嚷嚷道:“找不到?你是眼高手低,脏活累活不愿意,轻巧的赚钱多的人家又看不上你!照这样,一世也别指望能找到赚钱的地!”

    “你别狗眼看人低!”那丈夫狠狠道:“总有一天,我就找一个轻巧赚钱的给你瞧瞧!”

    “这句话你说了不下一百遍了!找到没有?!”

    “这不是正在找嘛!”

    “找找找!现在孩子怎么办?孩子病了,谁来管?”

    “当然是你管!那有大老爷们看孩子的!”

    “我管?好!以后我们一家子都别吃饭了!呜呜呜呜……”说到后面,fù人呜呜哭了起来。

    王惟一站在门口,正要问怎么回事,就看见旁边正在给一个襁褓里的孩子看病的太医韩祗和突然站起身,一把抱起桌上的孩子。往门外跑去,嘴里嚷嚷着道:“既然你们都不想管孩子。这孩子活着也是累赘。不如扔到水里淹死算了!”说中冒雨跑了出去。

    那一对夫妻吓得hún飞魄散,呼天抢地追了出去。

    只见大雨之中,韩祗和抱着孩子一路跑着,一直跑到一座池塘边。站在那,把手里襁褓抡着作势要扔进湖里。嘴里叫着:“站住!不要过来,否则我就把孩子扔进湖里去!”

    那对夫妻都吓傻了,赶紧站住。女的抹了一把脸上的雨水。哭道:“大夫,你这是作什么啊?我们跟你无冤无仇,为什么要淹死我们的孩子?”

    韩祗和大声道:“刚才听你们争吵,谁也不想管这个孩子,既然他是你们的累赘,不如扔掉淹死算了!”

    那男的咕咚一声跪倒在地。哀求道:“大夫,我们那是闹着玩的。不是不管,我们要管的!求你了,把孩子还给我们吧!”

    韩祗和冷笑道:“你不是一个大老爷们吗?不是不愿意管孩子,嫌丢脸吗?”

    “我管,我一定管!我自己的亲骨肉,如何不管呢?”男的眼看着别人要伤害自己的孩子,终于唤起了心中父爱,别说只是照管孩子,便是再难上十倍,他也一样毫不犹豫答应了。生怕韩祗和不相信,便对旁边妻子说道:“娘子,以后你在外面挣钱,我在家照顾家里,我不怕丢人,照顾自己的孩子,有什么可丢人的!我发誓,如果这次我说到做不到,天打五雷轰!”

    便在个时候,就听见天上一个炸雷,震耳yù聋。那男人赶紧磕头道:“老天爷,我说的句句是实,绝对不敢欺méng老天啊!”

    旁边fù人也帮着磕头道:“是啊老天爷,我男人说的是真话!你一定要相信他啊!”又对韩祗和磕头道:“大夫。求求你,我们一定照顾好孩子的,再不会不管孩子了,求你把孩子还给我们吧!”

    韩祗和低头看了一眼襁褓里的孩子,道:“既然如此,我就相信你们一回,记住,你们朝天发誓了的,要食言而肥,当心苍天不饶!”

    那夫妻又忙不迭的答应了。

    韩祗和这才道:“行了,咱们走吧,回去给孩子治病去。”

    那男子苦着脸,心里暗想,孩子都淋了这么好一会雨,不知道有没有事情,病情只怕更重了。伸手要去接孩子,韩祗和并不给他,已经抱着孩子往医馆跑去了。夫妻两只好跟着。

    来到医馆里,只见韩祗和已经把襁褓里的孩子从湿漉漉的强暴里抱了出来,用解下的衣袍裹着,仔细查看了一下孩子的身体,不由笑了。

    王惟一刚才也跟着追了出去的,所以也淋了一身雨,见他这样,奇道:“你这是做什么?”

    韩祗和笑道:“这孩子的病是出痘,不起浆,四肢逆冷,可见热毒内深已经到了极点,药力已经难以奏效,必须用凉水清除孩子身体内热,才能用药。我本来是想用凉水给孩子擦试身体驱除内热的,看见外面在下雨,那么两个一直为照管孩子的事情争吵,所以,便想出这个主意,一来给孩子清热,二来,也给帮他们和好,一起处理好以后照顾孩子的事情。现在孩子淋雨之后,燥热之象已经减退不少,现在可以开药了,服药之后,痘发就能透彻饱满。”

    韩祗和开了方子之后,两人拿了药,男的脱下自己的衣袍包裹好孩子,把韩祗和的衣袍还给了他。然后千恩万谢的告辞走了。

    后来,这孩子吃了药,果然很快就好了。

    等那两口子走了之后,王惟一哈哈大笑,对韩祗和道:“你这小子,刚才还把我给吓了一跳,我还以为你当真准备把人家孩子扔到水里去呢。”

    “若非如此,怎么能让他们感受到孩子的珍贵,从而唤起他们的父爱母爱呢!”

    “能想出这等狂招来的,怕只有你这天不怕地不怕的人了。”

    韩祗和讪讪道:“要说天不怕地不怕,恐怕只有知秋国舅才能堪当此言了。知秋国舅要证明他的温病不同于伤寒,孤身一人挑战整个医林,甚至敢直接对抗我这位先生,这才是难以做到的。”

    王惟一哦了一声,笑道:“这么说,你认可知秋国舅的温病观点了?”

    “这倒还谈不上,不过,他说的每一个温病医案,都是对的,他的治疗方子就是有效,虽然跟我们平素所学不同。不能不不让人反省啊!”

    “你说的没错,我也是觉得他的温病方子,当真有奇效,且不说他的说辞有没有道理,至少,方子是管用的。而且,他的温病的方子都是神仙传授的,仙方,那还有假吗?我就奇怪,怎么那么多人知道他的是仙方,却不去想法子跟他学呢?”

    韩祗和笑道:“这很简单,只因为他说的那些什么温病不同于伤寒,跟咱们平素所学不同,所以一大家便以为他说的没有道理。

    “是啊,等到有一天,大家发现他说的其实有道理,不知又是一番怎样的景象。”

    —————————————

    仁宗皇帝爱妃张贵妃的伯父张尧佐这几天不太舒服,天气转暖,便是这种一会冷一回热的天,最容易伤风着凉。张尧佐就是这样着凉了。

    张尧佐在大宋历史上是的很有意思的人,他的侄女张贵妃可以说是仁宗最宠爱的妃子,原来是仁宗的老爹真宗皇帝的妃子杨淑妃的shì女。八岁进宫。而仁宗生下来被刘皇后抱走之后,就是交给杨淑妃抚养,所以杨淑妃和仁宗两人就时时在一起,可谓青梅竹马。加上这张贵妃聪明俊俏,两人就好上。仁宗当上皇帝之后,她也就成了贵妃了。

    仁宗对张贵妃的好,那简直是到了变态的地步。在他晚年,张贵妃死了,他伤痛之下,不顾朝中大臣劝阻,也不管当时自己的正牌妻子曹皇后还活着,竟然追封张贵妃为温成皇后。这就是史称的所谓“生死两皇后”。

    张贵妃对这个伯父很是孝顺,为伯父开口向仁宗要官。仁宗自然是爱屋及乌,对张贵妃家人的恩宠也达到变态的地步。不顾包拯等群臣的一致反对,一口气将天辛阁待制、吏部流内堂、兵部郎中、权知开封府、加龙图阁阁直学士、给事中、端明殿大学士、三司使八个职位赏给了这的张尧佐,而这位张尧佐,此前担任开封府推官的时候,就贪赃枉法出了名的。

    以包拯为首的群臣自然是大为不满,进谏之后,反倒把仁宗的气给惹起来了,虽然免除了张尧佐这些职位,却又给了他更重要的职位,那就是宣徽南使、淮康节度使、景灵宫使和同群牧制置使。另外赐他两个儿子进士出身。一rì被封赐四使加身,可谓权倾满朝。

    可惜,包拯一伙人那是绝对不能眼睁睁看着一个靠裙带关系的人走上这么重要的岗位,而且这个人品行不端。于是乎,就有了历史上有名的包拯在朝堂之上跟仁宗皇帝辩论,口水喷到仁宗皇帝脸上的故事。

    仁宗最终让步了,通过张贵妃传信,让张尧佐辞职,这才暂时安静下来。

    而张尧佐到底也是上了年纪的人,几rì之内,大起大落,大喜大悲。加上开chūn之后,天气忽冷忽热,身体熬不住,就此病倒。!。

第188章 大黄太医

    其实,张尧佐主要症状不特别,就是着凉了,停食吃东西没有胃口,看见人家吃东西就躲得远远一家人自然很是着急便请太医来治病

    因为只是普通的受凉,所以也是随便请了一个太医

    这太医认为老人家是年事已高,肠胃不好,所以停食不可消除,应当补中气,开了个补中益气的方子但是,张尧佐吃了,这停食没有丝毫好转,厌食反倒加厉害了无奈,只好又找了一个太医

    这个太医辩证跟前一个一样,只是,治法上不太一样他用的是健脾助阳虽然治法不一样,但是结果却是一样的,都没有好转,而且,厌食加厉害

    两个太医治了大半个月,把个张尧佐治得跟个瘦猴似的奄奄一息,因为厌世,每天只能靠人参汤吊命

    这下子家人这才慌了,赶紧递话进去给张贵妃这张贵妃还是很孝顺的,一听说伯父病倒,便一把鼻涕一把泪的跟仁宗说了仁宗立即指派自己身边的侍御医林忆前往诊治

    林忆看完病,一声不吭,开了一个方子摔在桌上,拱拱手,便扬长而去

    张尧佐的儿子张山甫顾不上看方子,赶紧送了林忆出去,回来之后,这才仔细看了方子,只见方子第一味药就是生大黄

    大黄乃是攻下峻药,而生大黄泄下是厉害,好汉还经不起三泡稀屎呢,老爹已六十来岁了,这么大年纪,身体已经虚弱到了极点,全靠参汤吊命那里经受得起这样的折磨

    张山甫虽然不懂医术,但是大黄这种常用药的药用他还是知道的,所以,一看之下,不由勃然大怒,桌子一拍,吼道:“当真欺人太甚”心想难怪这厮话也不多说,开完方子立马就走,显然是怕自己跟他吵闹

    张山甫骂了这一句已经把昏昏沉沉张尧佐吵醒了,慢慢张开眼睛,嘟哝道:“怎么了?”

    张山甫气头上,也顾不得多,叫道:“林忆这厮欺负我们不懂,既然开大黄给您老人家治病,这不是存心要您老的xìng命吗?”

    张尧佐颤巍巍道:“拿来我,看看……”

    张山甫把药方递给父亲张尧佐看了一眼,微弱地叹了一口气,处方从手中慢慢飘落眼角滚落一颗老泪:“我到底做错了什么他竟然要制我于死地?”

    张山甫怒道:“这事不能这么完了,我立即进宫求见贵妃娘娘,禀报此事,将那林忆抓起来治罪”

    张尧佐忙摇头道:“不可娘娘为为父的事情已经让官家很为难,娘娘也说了,现在群臣盯得紧,等过了这时候,再给官家提所以,这段时间咱们万万不可再生事免得节外生枝再说了,咱们也不懂医术,就算告导官家那里,那林忆说出一番道理来,咱们反而没脸,成了无理取闹,反倒不好了”

    “那就这样便宜了他?他可是要借口大黄给您下度整死你啊”

    张尧佐哼声道:“没有那么便宜的事等我当上宣徽使,我在好好整治他”

    宣徽使相当于钦差大臣级别从一品,拿一品的俸禄在朝可借皇帝之尊,位列众大臣之上;到地方就是特命全权大使可行使文武统管的权力他原先已经坐上了个官位,但是,因为包拯他们的抗议,把口水都喷到了仁宗的脸上,仁宗这才不得已让他辞职了

    “那现在咱们怎么办?”张山甫问道

    “另外去请一个啊”

    于是,又通过张贵妃的关系,向皇帝请了一个侍御医来,这位就是苏颂

    想不到,这位苏颂跟那位林忆一样,仿佛串通好了似的,看完病也是一言不发,提笔写方,完了毛笔一抛,扬长而去

    张山甫到底长了一个心眼,顾不上送客,拿起处方瞧了一眼,其的当真是七窍生烟却原来方子第一味药也是生大黄

    张山甫拿着方子就追了出去,在大门口终于追上了苏颂,将方子往地上一摔,怒道:“苏颂,你们两个搞什么?方子都用大黄,想谋害家父吗?”

    苏颂冷眼看着他,道:“我开的就是这个方子,用就用,不用就不用,没有别的方子——至于谋害,你不懂就不要胡说八道”说罢,袍袖一拂,大踏步地走了

    张山甫怒气冲冲站在那里,苏颂那话把他噎得愣是没有办法宋朝对士大夫的宽仁,所以宋朝文人包括医者都是一个个蛮有xìng格的虽然张尧佐的侄女是皇帝的宠妃,但是,还是有人不买账,当初张尧佐当上三司使时,满朝大臣没有几个恭贺他的都看不起靠裙带关系爬上去的人,何况还是个贪官现在,两个侍御医也这个态度,这让张山甫心里堵得慌

    他拣起地上的方子,往地上啐了一口,回到屋子里,张尧佐看见儿子这个样子,多少猜到了,也是气得直抽抽

    父子俩一商量,这方子是肯定不能用的,要不然,铁定拉死看来,还得去找贵妃娘娘

    于是,张山甫带着这两张方子,进宫求见张贵妃

    张贵妃跟曹皇后可不一样曹皇后是生怕人家说闲话,轻易不见自家人,这张贵妃却相反,生怕别人不知道她娘家人似的,有事没事都要把娘家人叫来说话,别说娘家人有事了,自然要立即接见的

    张山甫一见到张贵妃,便跪在地上嚎啕大哭起来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把两位侍御医开大黄给父亲吃,想谋害父亲的事情添油加醋说了把个张贵妃气得是柳眉倒竖,杏眼圆睁纤纤细手把桌子一拍,“简直反了”摆銮驾便来到了皇帝的勤政殿

    仁宗正在这跟大臣商量国事,张贵妃也不管,让太监立即通报进去

    仁宗这里正好也没有什么大事,一听爱妃有急事找自己,他对这张贵妃当真是宠爱有加但凡皇帝被女人温柔乡锁住了,那就麻烦了,当初唐明皇李隆基宠爱杨贵妃,从此君王不早朝,仁宗虽然还没有李隆基那么荒唐,但是,当场宣布散朝还是可以做到的

    等大臣们都走了,张贵妃寒着脸就进来了,瞧见仁宗,未曾说话,樱桃小嘴一瘪,晶莹的泪珠便霹雳啪啦往下落,直如梨花带雨一般把个仁宗心疼得急忙搂进怀里,柔声安慰问道:“爱妃这是怎么了?谁得罪你了?”

    “还不是林忆和苏颂那两个该死的太医”张贵妃婉转莺嘀地把事情说了,把方子给了皇帝观看

    仁宗一听大怒,便要把两位侍御医叫来问罪,可是话到嘴边又打住了,他不是一个昏君,他对自己身边这三位侍御医还是很了解的,他不相信他们会如此大胆,竟然通过治病来谋害大臣而且,两个侍御医开的药方都是一样的,如果说两个人串通好了谋害,那可能xìng就小了仁宗也是知晓药理的,虽然医术不高,但是基本的东西还是知道的这大黄不是毒药,只是一种峻下的药,也就是拉肚子的用得对,可以产生很好的治病效果,所以,不能因为侍御医开方有大黄,就认为是要谋害

    仁宗柔声安慰一番,说自己一定好好调查,这才把张贵妃哄得转悲为喜,温存一番之后,就走了

    仁宗想了想,没有直接把林忆和苏颂叫来询问,而是把孙奇叫了来仁宗没有说两位侍御医的事情,而是让他去给张尧佐看病,并特别叮嘱他,一定要把用方的思路和理由给张尧佐父子说清楚不能只开方就走

    孙奇的xìng格十分稳重,而且十分聪明,皇帝的特别叮嘱是一般所没有的,肯定有他的用意忙答应了当即跟着传旨太监来到张尧佐家

    皇帝赐医那是恩典,所以要有传旨太监跟从的

    到了张尧佐家,孙奇诊察一番之后,立即就明白了皇帝为什么要特别交代必须说明用方的思路因为他看了张尧佐的病,准备用的方子,第一味药也是大黄而这个药方如果不解释,以张尧佐现在这个样子,肯定不敢用的

    孙奇虽然也很讨厌张尧佐这靠裙带关系当上大官的贪官但是,他不象林忆和苏颂两个那么有xìng格,他生xìng淳厚,所以还是耐着xìng子,给张尧佐和张山甫解释:“外感停食,首选就是生大黄,这是去宿食的良方,宿食消了,自然就能进食了很多病家甚至医者对大黄都有一种天生的恐惧,特别是遇到年纪大的病人,就担心生怕用大黄出问题,所以不敢用,而是改补法,结果越补停食越厉害其实不用担心,大黄对治疗停食效果很好,停食就是要拉出来才行”

    孙奇的话让张尧佐父子面面相觑张山甫很是不信,问道:“莫非,你也准备用大黄?”

    孙奇听了他这话,问道:“有人给张大人用过大黄?”

    张山甫这才知道皇帝没有告诉孙奇林忆他们来治过的事情便说了

    孙奇笑了,道:“他们两个的用药没有问题张大人这个病,就是必须用大黄的倒不是他们有什么别的心思”

    张尧佐嘟哝了一句:“我说嘛,他们还没有这么大的胆子不过,你确信用大黄没有问题?”

    “没事,出问题我负责”(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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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9章 儿媳妇改嫁

    张尧佐想了半天,心里琢磨,如果林忆他们两个侍御医真的不是想谋害自己,那他们开方一模一样,现在孙奇也用这个方子,说明这病恐怕真的只能这么治由不得,只能这么治治看了

    于是,孙奇开了大黄为君的方子,张山甫吩咐照方抓药,煎好之后,给张尧佐服下当天,张尧佐没有什么事,一直到晚上,这才拉下一些积粪,然后得以安睡他也是被这病折磨得一直无法安睡,等到把这些积粪拉出来之后,身子顿时轻松下来了睡得很香

    张山甫这才放心,才放孙奇走了

    原方照用几剂之后,张尧佐终于恢复了健康张山甫进宫把事情给张贵妃说了,没有说孙奇也用的大黄的事,只说开了方子,吃了很快就好了张贵妃得知此事,很是高兴,在仁宗面前把孙奇好好夸奖了一番说他的医术,比林忆和苏颂都高多了

    仁宗当然很奇怪,把孙奇叫询问这才明白事情原委,不过,张贵妃对林忆、苏颂两个侍御医的成见已经很深,也就不好跟她解释

    张贵妃对孙奇的印象因此反衬得以大大提高,她便跟仁宗提议,提拔孙奇为侍御医

    侍御医的数量是皇帝决定的,原本是三个,孙用和死了之后,便只剩下两个仁宗原本想让叶知秋当侍御医的,结果,叶知秋拒绝了现在,爱妃提议当然听从加上对孙用和老太医的愧疚,仁宗当即下旨,将孙奇提拔为侍御医

    孙奇自然是欢喜无比,对他来说还有什么比当上皇帝身边的侍御医让人兴奋的呢

    ————————————————

    开封府衙门

    包拯很忙,他不仅是个审理案件的审判官,主要的,他还是个负责京城各方面的行政长官可是,在他忙着rì常事务的时候,案件总是会找上门来的而很多案子,又是很让人头痛的这一次,找上门的案子便是这个很头痛的案件

    那天他正在衙门批阅公文突然听到外面急促的鼓声,这是鸣冤叫屈的鼓一般来说,不是命案,是不会擂大堂鼓的

    包拯立即搁下毛笔带着王朝马汉和展昭出来,到了大堂,徭役已经站立两厢,擂鼓之人跪在月台之下,口中喊冤是个白发苍苍的老翁

    带上来之后老翁跪倒在地,哭道:“青天大老爷,为民作主啊”

    “有何冤屈,尽管讲来”

    老翁道:“老汉的儿媳妇要改嫁啊”

    包拯差点从椅子上一屁股坐到地上宋朝并不禁止女人改嫁不禁苦笑惊堂木一拍,怒道:“你的儿媳妇要改嫁你就跑来擂鼓鸣冤,让本府给你作主?——这算哪门子事情啊若不是看你一把年纪当场就打你四十大板,退堂”

    说罢,袍袖一拂,起身就要走

    老汉急声道:“老爷,我还没有说完呢我儿子死了,就是被这个贱人害死的”

    一听这话,包拯又坐了回来,问道:“你慢慢说,究竟怎么一回事?”

    老汉咽了一声口水,道:“是这样的,半个月之前,我儿子突然说不出话,然后上吐下泻,我马上请了郎中来看,结果,开了药吃了也没有用只过了不到一天,就咽了气我当是也没有多想,只以为儿子命薄,就把儿子给安葬了,没想到,儿媳昨天突然说,她要改嫁我立即就感觉不对,那有丈夫尸尸骨未寒,媳妇就改嫁的?其中肯定有问问题我便暗中这么一打听,果然,这小娼妇暗中勾引汉子,跟一个杀猪的好上了那杀猪的正在准备彩礼要迎娶她呢我马上想到了我儿子的死,肯定是被这对jiān夫yín妇给下度祸害了,所以跑来鸣冤叫屈,希望青天大老爷给老汉作主啊”

    包拯黑脸一臣沉,道:“你怀疑你儿媳妇跟人私通,可有什么证据?

    “证据?”老汉哭着道:“我儿子不明不白暴毙,就是证据,要不是他们下毒,如何能在一天之内就病死的?肯是是他们串通下毒”

    包拯摇头道:“你这只是怀疑嘛,算不得什么证据要说一天之内病死的,也不是只有你儿子,随便找个郎中问一问,就知道很多人连一天都不到,就暴毙而亡所以,他这一天之内染病而亡,还真不能就说是谋杀”

    老汉哭道:“可是,我儿子从小到大,从来没有生过病,身体一直很好,这次突然就病倒了,而且不到一天就死了,媳妇又与人勾搭成jiān,要马上改嫁这就说明有问题啊”

    包拯心想,如果真是谋害亲夫,这样刚死不到一个月就要改嫁,未免也太过张扬了,除非这妇人和那杀猪的猪头吃多了,变成了猪脑从常理推测,应该不是他们下毒杀的但是,如果就这样驳回这老汉的诉请,老汉必然不服,说不定跑到皇宫擂鼓鸣冤去,官家到时候还是会转发到自己这里来处理而且还会来个限期破案,多的麻烦都出来了,不出现在查清清楚楚,把事情搞明白,老人家也好放心

    于是,包拯道:“若你执意认为这事有问题,那本府只能开棺验尸你可愿意?”

    老汉来之前就已经想到这一点,当即磕头道:“老汉愿意只要能将这对jiān夫yín妇绳之以法就行”

    “那好,开棺验尸”

    包拯吩咐传衙门仵作,带着一众衙役,浩浩荡荡出城前往这老汉家祖坟这祖坟距离倒也不远离官道也就大半个时辰

    听说官府出去查案,很多百姓也都好奇地跟在后面,来到老汉坟地远远地围着看热闹

    几个仵作挖开坟墓,把棺材取出,因为刚刚下葬,所以棺材都还是崭的,用铁钎撬开棺盖,把上面陪葬的衣物之类的取出,然后把尸体取出来验尸仵作上前蹲下仔细查验

    过了好半天,仵作摇头起身,来到包拯面前,躬身道:“回禀大老爷,死者体表没有发现任何外伤,脖颈也没有勒缢的痕迹脸sè、指甲都很正常,没有发现发黑等中毒的迹象”

    包拯点点头,望向老汉

    老汉急声道:“不可能一定是那对jiān夫yín妇下毒的,只是你们没有本事查不出来”

    包拯没有生气,他完全理解一个父亲怀疑自己的儿子死于非命时的感受,说话难听一点是正常的道:“你儿子身上没有外伤,没有勒颈,说明不是外伤致死,那就只剩下投毒和病死了,仵作说没有发现中毒的迹象,你不相信,那这样,咱们请一个郎中来检验,看看是不是病死,你意下如何?”

    老汉对包拯的态度十分满意,一直和颜悦sè的,想想也是,如果郎中都说是病死,那就只能认了当下点点头

    包拯为了让对方口服心服,又问道:“你选一个郎中你信得过的”

    老汉想了想,道:“就请知秋国舅好了”

    叶知秋在上次京城瘟疫中,名声大振,加上关于他是神仙的弟子的传闻,老汉第一个想到的就是他,儿子蹊跷死亡,只有神仙才能找出答案,神仙本人不好找,能找到神仙的弟子也不错所以他提名直接选择的就是叶知秋

    包拯微微一愣,上次叶知秋帮他治好了已经宣告不治的老郎中的闺女,使那个案件得以顺利侦破,他对叶知秋的医术有了很深的印象选择他来鉴定,很是不错,而且,这个案子他第一感觉就认定不是那对夫妻做的,之所以这么作,只是让这个老汉口服心服,停止上访构建大宋的和谐社会也是他个京城府尹的重要任务不然,什么事情都捅到皇帝那里去,可不是好事情

    包拯当即吩咐把尸体装棺,运送到衙门殓房暂时存放,同时,派人去请叶知秋

    叶知秋正在医馆坐堂问诊,听说包拯包青天请自己去帮忙查案,当即答应,交代几句之后,便跟着衙役来到了衙门

    看见展昭的头发已经长出些许了,叶知秋还是想笑,到底忍住了,听包拯说了事情经过,当即来到殓房,查验尸体

    因为尸体是埋藏在地下的,**度比较慢,所以基本上还没有开始**保持着身前的原貌

    大学时叶知秋选修过法医课,对法医的基本知道还是了解的对那老汉道:“如果要查明死因,必须对尸体进行解剖,也就是把尸体脑袋、脖颈、胸腹整个剖开进行检查,你愿意吗?”

    如果仅仅是开棺验尸,老汉还是能接受的,但是,要剖开尸体进行检验,那可就不一样了,如果是别个郎中,老汉只怕当场就要发火,可是这个是国舅,又是自己亲自选择的不好发火,忍气吞声道:“还是不要了,儿子已经死的很惨,我不能让他死后尸体还要受到开膛剖肚的摧残”

    叶知秋完全能理解这一点,点点头,道:“那我就无能为力了”说罢,向包拯和展昭他们拱拱手,迈步走了(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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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0章 剖尸

    包拯对老汉道:“郎中察看尸体,跟仵作没有什么两样,不过,知秋国舅说必须开膛剖肚,这个本府也不知道需要这样,或许是他独到的诊察办法”包拯对叶知秋奇怪的诊察治病手法很是惊讶的,上次,就他用剖开病人的脖颈,插了一根南瓜藤,结果把xìng命抢了回来这次又要开膛破肚,肯定也有他的道理,只是老汉不愿意,那也没办法了问老汉道:“你还想找别的郎中来看吗?”

    “当然要找”老汉显然有一种不达目的不罢休的劲头,有说了两个郎中的名字,是他平素看过病的郎中

    包拯派了衙役去找了来,结果,这两个郎中听了给他们的任务,简单商量了几句,当即苦笑道:“我们只会给活人看病,这个给死人看病嘛,还真的不会他是如何死的,我们可真的说不清楚”

    送走郎中,包拯望着老汉老汉只能垂头丧气回去了

    回到家,老汉jīng神很压抑,他躺在床上睡觉,可是哪里睡得着,满脑子都是知秋国舅那句话,只有开膛破肚才能查清楚,别的郎中直接就说查不出来,看来,要查明儿子真正死因,便只有答应让国舅给儿子开膛破肚了,可是,一想到儿子的尸体会被刀子剖开,就像平时杀鸡鸭一样,他的心就揪着痛

    正翻来覆去胡思乱想,忽然听到门外有人唱歌,而且是那种缠绵的情歌听声音就是儿媳妇的

    老汉怒火中烧,儿子刚死,你改嫁不说,还唱起情歌来了什么玩意他呼地爬了起来,猛地拉开门,叉着腰杆怒骂道:“你这娼妇,我儿子刚死,尸骨未寒呢,你要改嫁不说,还要唱歌庆贺吗?你的心肠就这么狠毒吗……?”

    他正在痛骂,忽然看见儿媳妇从厨房出来,惊愕地问道:“爹怎么了?”

    说这话的时候,那歌声却没有停歇,是从外面传进来的老汉这才知道不是儿媳妇唱的,自然骂错了人哼了一声,回头进了屋子

    他接着躺在床上翻来覆去想着,又听到有人叽咕着说笑,那笑声很象儿媳妇

    他立即火冒三丈,爬起来冲出门,这次他没用贸然怒骂,而是循声找去却是隔壁一个媳妇正在跟隔壁大妈说话,看见铁青着脸出来,都很惊愕,问道:“他大叔你怎么了?看你气sè好差呀”

    老汉苦笑,说了句没有什么,又回到屋里可是,没多久,他又听见外面有人在摔东西,还不yīn不阳地骂着好象句句都是针对自己来而且说话声就是儿媳妇气得他又爬起来循声找去,结果,依旧是他自己听错了,是隔壁的人,并不是他的儿媳妇他儿媳妇老老实实在厨房做饭呢

    老汉知道,在这样下去,只怕自己当真会发疯的如果不查清儿子的死到底是不是儿媳妇下毒的话

    而现在,仵作说了不是中毒郎中说了不会给死人看病唯独一个希望,就是知秋国舅了可是,人家说了要开膛破肚难道,真的只能这样吗

    他在屋里没头苍蝇似的转了无数圈之后,又听到好象儿媳妇在门外跟人说笑的声音而儿媳妇明明就在厨房没有出来,老汉一跺脚,把心一狠,开膛破肚就开膛破肚为了查清儿子究竟是怎么死的,说不得,也只能这样了

    他来到衙门,把话传了进去,包拯无奈地摇摇头,棺材已经让仵作送回坟地安葬了,现在又同意开膛破肚,只能重又挖出来,然后又派人去请叶知秋

    叶知秋来了之后,先让老汉把死者生病之后的处方拿来给自己看了,然后问了老汉他儿子死亡的经过,特别是当是的各种症状,这才进行解剖

    解剖的时候,老汉自然不敢在旁面观看的他一直在外面等候着

    包拯却一直在旁边观瞧叶知秋解剖完,叹了口气,道:“死者是中毒死的”

    这句话,把包拯惊得是目瞪口呆,急声问道:“何以见得?”

    叶知秋指着死者剖开的咽喉部分,道:“刚才那老汉说,死者死亡之前,曾经说不出话,我就怀疑咽喉出了问题,解剖开一看,果然如此死大人请看,死者喉头严重水肿,已经将呼吸道几乎全部堵塞,死者的失音就是因为这个水肿,使声带变形,水肿堵塞呼吸道,造成死者无法呼吸,最终窒息而死因为死者的喉头水肿是比较慢地发展的,所以他的窒息过程也是比较慢的,窒息过程的缓慢,使得他脸部青紫肿胀,嘴唇紫绀等窒息症状并不明显所以仵作才没有注意到这些窒息现象”

    包拯道:“仅仅因为喉头水肿,就可以断定是中毒吗?”

    “当然不是”叶知秋道:“死前有上吐下泻这些严重的肠道反应,这是很多中毒的常见症状”

    “嗯,会不会是砒霜?”

    “不是砒霜虽然也有严重的肠道反应,但没有咽喉水肿的症状既有严重的肠道反应,又有喉头水肿的,只有一种药物可能出现这种情况,那就是生半夏”

    “生半夏?”包拯眉头一皱,“会不会是郎中开的药方里用了生半夏?”

    “不是”叶知秋肯定地说道:“我刚才已经看过了郎中的方子,没有半夏——半夏是一种温化寒痰的药,但是,老汉说他儿子身体一直很好,从来没有什么病,咳痰的病也很容易发现,既然老汉说他儿子没有病,那应该就没有咳痰,而且,郎中的用方也不是针对寒痰的,所以,死者应该不是治病用药错误导致的半夏中毒死者不会没事服药玩,这半夏也不是什么补药,所以,很有可能是误服比如食物里有半夏”

    包拯赞赏地瞧了叶知秋一眼,道:“国舅分析头头是道,很不错啊”

    “涉及到本行,所以说出来,供大人参考”

    包拯道:“既有上吐下泻又有喉头水肿,而且水肿很厉害,达到令人窒息的地步的,只有半夏?”

    “中药里面来说,是的”

    “除了中药,别的毒药也没有听说什么药会让人如此啊”包拯捻着胡须来踱步,“现在,查清楚谁给死者服用了生半夏,案件就水落石出了”

    包拯立即叫来那老汉,道:“你儿子的死因,知秋国舅已经查清楚了,是服用了生半夏,导致喉头水肿,堵塞呼吸,窒息而亡”

    老汉悲切点头,向叶知秋拱手作揖致谢,心中庆幸自己决定让国儿子开膛破肚查明原因果然查清楚了不过,服用生半夏致死,这让老汉立即把怀疑的矛头指向了儿媳妇,狠狠道:“肯定是那个贱人,伙同jiān夫给我儿子服用了生半夏,毒死了他”

    叶知秋摇头道:“这个可能xìng不大,因为半夏的毒xìng并不猛烈,一般不会用作毒药害人,而且,半夏中毒的救治很简单,一般郎中都知道,服用姜汁就可以解毒用来下毒害人远不如用砒霜之类的好再说了,如果是强迫灌下,死者肯定会呼救,后面郎中来看病,也会说的”

    老汉道:“既然半夏中毒这么容易解毒,为什么看病的郎中没有给我儿子解毒?”

    “因为郎中没有准确地判断出令郎是半夏中毒”

    包拯叹息道:“是啊,庸医害人啊——老汉,你们家有生半夏吗?”

    “没有,我们家又不是开药铺的,怎么会有这些呢”

    叶知秋道:“半夏中毒,服用之后很快就会有反应,所以应该是在发现死者生病之前服用的,而且通过食物误服的可能xìng很大

    包拯眼睛一亮,点点头,对老汉道:“你好好想想,你儿子生病之前,在什么地方吃过东西?”

    老汉仰着头,想了好一会,道:“他那天没有出去,是在家里吃的饭”

    “谁做的饭菜?”

    老汉想了想,道:“好象是,是我做的,那天儿媳妇刚好出去了,是张大婶家帮忙去了,张大婶媳妇生了个儿子,办满月酒,她去帮忙——我就说嘛,她早不去晚不去,偏偏那天去,肯定是给我儿子下了毒之后,就躲出去了,生怕人家怀疑”

    包拯道:“这么说,那天是你做的饭?”

    老汉点点头

    “吃饭之前,你儿子有没有不舒服?”

    “没有啊,挺好的,我儿子身体一直很好,他不会做饭炒菜,就帮我打下手,刚好有乡下樵夫挑柴火沿街叫卖家里柴火快没有了,就叫进来买柴火这樵夫柴火挑子上挂着一只竹鸡,儿子就问卖不卖,那樵夫说就是卖的,八十文我说太贵了,儿子说没事,还说我这些年辛苦了,应该享享福就掏钱买了,让我炒了下酒他陪我喝一盅我们爷两吃完饭,他说头有点痛,就回房睡了下午就上吐下泻起来”

    “等等”叶知秋心中一动,“那竹鸡你吃了吗?”

    “吃了,不过我只吃了两块就不吃了,因为不我牙口不好,那野味肉紧,嚼劲大才行,我嚼不动”

    “他把竹鸡吃光了吗?”

    “吃光了,还一个劲夸我厨艺好,炒得好吃,——以后,他再也吃不到我做得饭菜了”说到后面,老汉抽噎着哭了起来(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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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1章 屎罐子

    “老人家先别哭,”叶知秋道:“我问你,你那天有什么不舒服的吗?”

    老汉抹了一把眼泪, 想了想,道:“别的也没有什么,就是有点反胃,可能是酒喝多了点”

    “不是的”叶知秋长叹一声,道:“是中毒了就是这竹鸡下的毒”

    包拯和老汉都吃了一惊,竹鸡怎么会下度呢?一起望着他

    叶知秋道:“竹鸡最喜欢吃半夏了,你们买的那只竹鸡,应该是长期吃半夏的,体内存积了足量的半夏,所以,竹鸡体内含有半夏毒你们吃了有毒的竹鸡,所以就中毒了,当然,你吃的少,所以只有比较轻微的肠胃反应,令郎吃得多,所以中毒了”

    对于包拯来说,虽然这个答案有些出乎他的意料,但是,却符合他最初的不是谋杀的推断所以还是容易接受的,当下捋着胡须道:“这么说来,岂不是不能吃竹鸡了?吃了竹鸡的人岂不是都有中毒的危险?”

    “这到也不是,能半夏毕竟不是那容易吃到的只有很少的一些竹鸡会因为吃得太多而蓄毒所以,大多数竹鸡都不会有中毒的反应”

    包拯微笑,道:“这次真的是多亏国舅,才揭露出这案子真相,若是换作旁人,只怕就石沉大海了以后再遇到这种涉及到医药的案子,卑职恐怕还要麻烦国舅呢”

    “行啊”叶知秋很干脆地答应了

    包拯是相信了这个解释,但是,对于老汉来说,这个答案太过匪夷所思,自然不会这么轻易就相信

    看见老汉的表情叶知秋知道他想什么,道:“老人家,你要是不相信,你可以作个测试,去请樵夫、猎人帮你抓几只小竹鸡来喂养,用半夏加鸡食一起喂养,等大了,再杀了,把它的肉拿去喂狗看看狗的反应”

    老汉点点头,这个试验太关键了,虽然麻烦,但老汉决定一定要做

    随后几月,那老汉果真按照叶知秋所说,花钱托进城卖柴火的樵夫、猎人抓了几只竹鸡,就用生半夏和鸡食一起喂养小竹鸡果然特别喜欢吃半夏,却不中毒几个月之后,等小竹鸡长到他们当时买的那只竹鸡那么大的时候,便杀了把肉喂狗,果然,狗在吃完竹鸡肉之后,不久就上吐下泻一命鸣呼了

    老汉看着死狗,良久不说话过了几天,便主动提出让儿媳妇改嫁走了

    ————————————

    这天,是叶知秋十六岁生rì,几兄弟提议好好给叶知秋庆贺一下范妙菡自然是要参合的了,她提议去汴梁河边那家四里飘香庞安时第一个赞成他对那家的酒是情有独钟朱肱一听说有好酒,便忍不住掉口水,嚷嚷着去唐慎微生xìng随和,也没有好的提议于是,五人便乘车来到了,四里飘香

    这里照旧是生意兴隆,座无虚席,不过上次掌柜的说好了,他们再来就算是柜台挪了,也要给他们腾出地方来不过还算凑巧正好又有一桌客人吃完了离开,便腾出地方来了

    范妙菡最喜欢的就是这里热闹,虽然坐在大堂,却也感觉比那什么雅座好多了来了就瞪着一双妙目四处张望

    酒宴很快摆上几个人推杯换盏,喝得十分高兴

    突然,范妙菡吸了吸鼻子,皱眉用纤纤素手在鼻子前面煽着道:“好臭你们谁这么龌龊,大庭广众之下放屁?”

    几个人也吸了吸鼻子,果然闻到一股臭味庞安时哑然失笑,指着朱肱笑道:“不会是你?三哥,放屁也不出去”

    朱肱胖乎乎的脸晃了两晃:“你小子自己贼喊捉贼”

    “不是你?”庞安时疑惑地把目光转向唐慎微,嘿嘿笑道:“二哥,如果是你,那我就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唐慎微酒量不行,才几杯,就已经脸红了,听这话,是脸上跟火烧坡似的,急忙摆手道:“不是我我才没这么缺德呢”

    三人便把目光都投向了叶知秋,庞安时道:“大哥,今儿个是你的大寿,你放两个出来贺寿也没有什么,能不能打个商量,下次换个不太臭的出来行不?”

    叶知秋笑道:“你们大哥没有这么逊?大庭广众破坏气氛?”

    范妙菡一摆手,道:“别争了,好象不是放屁,屁不会这么久的”说着,她吸着鼻子,东瞧西瞧,“这味道好象也不是从咱们这边传出来的”说到这,她的目光落在了旁边座位的一个少年身上

    那少年涨红着脸站了起来,一步一挪费力地往外就走一个中年妇人忙问道:“你要去哪里?”

    “我,我到外面去……”

    少年瞧了一眼范妙菡,神情是窘迫,脚下步伐加快了,可是,他的两腿好象有什么拖累,不习惯这样的度,一个踉跄,往前摔倒,就听见咣当一声,好象瓦罐摔碎的声音

    随即,那少年身下臭气熏天,令人作呕

    顿时间,饭馆里人人皱眉,靠得近的,是起身离座,一边煽着鼻子,一边躲了开去,盯着那少年身流淌出来的散发着便溺臭味的黄白液体,目光满是厌恶的神情

    少年趴在上,用双手蒙着头,呜呜地哭了起来

    眼见众人疑惑而又嫌恶地望着地上的少年,那妇人涨红着脸起身搀扶那少年,同时对众人赔笑道:“实在抱歉,我儿子有病,这大便一直不能自控,只能在裆下挂一个瓦罐,扰了大家吃饭,实在抱歉,我们这就走”

    旁边一个中年男子也跟着赔罪

    范妙菡一听原来是这么回事,刚才那少年显然是因为自己的缘故而羞愧,着急着出去,所以才摔倒却原来是有这么个毛病心中也觉得不好意思问了才知道,这妇人和那中年男子,是这孩子的父母

    掌柜的倒也好心,听说是病了如此,也没有说什么,赶紧吩咐伙计把少年带到后院清洗,换一身干净衣服孩子的母亲千恩万谢,跟着去了后院,孩子的父亲留下帮着伙计打扫地上的污秽还一个劲赔罪

    很快,场地打扫干净了,众人摇头,都同情地议论着,各自坐下继续吃饭

    范妙菡问孩子父亲道:“你们可曾请了大夫给孩子看病?”

    那男子长叹一声道:“请了,前后请了大夫不下百十个了都没有治好”

    叶知秋他们一听,都和惊讶,唐慎微问道:“百十个?那孩子的病怕是时间不短了?”

    “是啊,孩子三四岁就是这样,到现在,也有差不多十年了”

    “十年?”几个人就是惊呼道:“十年还没有看好?”

    “是啊,”男子神情哀伤,“大便不能自禁,每天都要拉七八十次,没有那么多裤子换,只能穿开当裤,然后在下面吊一个瓦罐,都十几岁的人了,他也很不好意思,平常只在家里坐着,不愿意出门,今天好不容易愿意出来吃个饭,结果出了这么个事情哎要是能有哪个郎中治好了我儿子的病,我就是当牛做马报答他也愿意”

    范妙菡对叶知秋道:“师哥,要不,你们给这孩子看看呗”看好了,也是一件积德的大好事嘛”

    叶知秋他们四个都点了点头,不过,百十个大夫都看不好,他们能看得好吗?

    那男子疑惑地望着他们,道:“你们是……?”

    范妙菡指着叶知秋,道:“这位就是得到药神壶翁托梦传授仙方,无偿传授给京城大夫们,治好京城丹毒瘟疫的神仙弟子,当朝的知秋国舅是我的师兄,他们三个,是他的结拜兄弟”

    叶知秋的名气在京城已经很响亮了,虽然很多人不认识,但是,却是知道他的一听说眼前这位就是大名鼎鼎的知秋国舅,不由惊喜交加,双膝一软,咕咚一声跪倒在地,磕头道:“国舅爷,求求你,救救我的孩子”

    叶知秋急忙将他搀扶起来,道:“我尽力而为”

    这时,那少年从后面跟着母亲出来了,走得很慢,显然,双腿之间换了一个瓦罐看见范妙菡同情地瞧着他,不禁又羞又窘,涨红着脸低着头

    中年男子把叶知秋他们的身份说了,妇人也是惊喜交加,急忙福礼致谢

    叶知秋让那少年坐下,问了发病经过,这些年的治疗用方,现在的病症,然后给他诊脉望舌随后,唐慎微他们几个都逐一诊脉望舌

    诊断完了,四人谁也不说话范妙菡奇道:“你们怎么了?赶紧开方啊”

    唐慎微苦笑道:“这个病,都有百十个大夫看过,能用的方子都用光了,我们正在冥思苦想,还有什么方子没有用过的”

    范妙菡嫣然一笑,望向叶知秋,道:“要说别人不知道的奇妙的方子,便只有我师哥知道的最多了以前侍御医林忆都曾经给我师哥交换过方子呢我师哥的方子,连太医都不知道——师哥,你赶紧想个方子出来”

    叶知秋心中欣苦笑,暗忖,那些是治疗温病的方子,因为他们对温病不了解,所以很多方子他们不知道,这个不是温病,我会的别人都会,别人都用了,我哪里还有什么别人不知道的方子不过,他不能把这种想法表露出来,否则,会使病人丧失信心,而病人对大夫的治疗没有信心,这就麻烦了(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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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2章 都是好吃惹的祸

    所以,叶知秋只是微笑,望着唐慎微他们三个,老气横秋的样子,道:“怎么样?有没有什么好办法啊?”

    朱肱道:“病人大便每天拉七八十次,历时将近十年,常言道:旧病必虚,还是补虚”

    庞安时道:“你没有听前面说吗,他们用过的方子里,最多的就是补虚,你还来,那不是重蹈覆辙吗许多”

    朱肱道:“那怎么办?”

    “我也没有办法,”望向唐慎微,道:“二哥觉得呢?”

    “我也没有好办法,”唐慎微微笑着瞧着叶知秋,道:“你们别着急,没有看见大哥这么镇定吗,肯定是有了好办法了”

    叶知秋依旧保持着微笑,脑袋盘算着这个难题思考如何治病,不能反过来从方子去想,而是应该从病本身去想,这个病究竟还怎么治

    他脑袋翻来覆去想的都是病人病情,病人每天都要拉七八十次,正常人每天排便也就一次,这七八十次,哪有这么多东西拉呀,便问那少年的父母道:“令郎每次大便,量有多少?”

    那妇人道:“每次都不多,筷子头这么点,可是就是拉不完只是把裤子弄脏了开始的时候次数不算多,后来就越来越多了”

    叶知秋不由心中一动,又问那少年道:“你每次排便顺畅吗?”

    少年红着脸,摇头道:“不顺畅,每次得是很急,忍都忍不住可是却只拉出一点点,然后再怎么拉都拉不出来了,可是过一会儿又要拉又只是拉出一点就这样”

    叶知秋点点头,对唐慎微他们几个道:“病人主述是大便次数很多,但是每次的量却非常少,大便来得时候很急,这说明病人有强烈的排便yù望,可能,排便却很不顺畅,每次只有一点这就说明,病人的主要问题不是大便不禁而是大便不畅”

    庞安时最先反应过来,喜道:“没错前面的大夫们无一例外地全部使用的是涩肠固脱的方子,都是治疗拉肚子的方子,可是,病人的病正好相反,是排便不畅的问题”

    朱肱也反应过来了:“是这样的前医的治法跟病症截然相反,如何能治好?只能是越治越严重”

    唐慎微也喜道:“就是刚开始的时候次数不多,因为治法错误,所以到后面,就越来越多了就足以说明问题了——

    庞安时又道:“还是大哥看得仔细,可不是这样嘛,虽然每天大便七八十次,看着好象是泄痢不止但是,每次的量非常少,只有筷子头这么一点,这跟泄痢完全不同,咱们都被这每天七八十次这次数迷惑了”

    朱肱也道:“正是,病人说了每次大便来的时候都很急但是却只能拉出一点点,再拉就拉不出来,这从本质上讲,还是便秘的问题,而不是泻痢不止的问题”

    庞安时也跟着笑道:“是啊本来是便秘,却用止泻的方子,那不是越来越厉害嘛”

    叶知秋笑道:“既然如此,咱们就来个通因通用”

    庞安时惊讶道:“大哥是说他每天拉七八十次,还要给他泻药让他拉得厉害些?”

    “没错,《内经》上说‘必伏其所主,而先其所因’他不是老是拉不停,又拉不畅吗?咱们就让他拉个够,拉个痛快大便顺畅了,病自然就好了”

    唐慎微他们几个一起说好

    叶知秋当即让掌柜的那来纸笔,提笔写了一个方子,递给病人的父母,道:“吃了这个药,会拉肚子,不要怕,尽管让他拉,你们儿子这个病,必须拉肚子才能治好连吃半个月,然后来我们医馆复诊”

    病人父母一听,眼睛都瞪圆了,儿子每天拉肚子七八十次,还要用药给继续拉,这算什么方子啊?若是别的郎中开的方子,他们绝对不用了,但是,这是知秋国舅开的,国舅的方子本来就很特别的,上次治疗丹毒的方子,听说也是很奇怪的,又听说有些人觉得古怪,没有用,结果倒霉了,因为人家是神仙的弟子,这方子那很可能就是仙方了,必须得用

    所以,这对夫妇拿了方子,千恩万谢地走了

    照方抓药给孩子吃之后,果然拉了个稀里哗啦的说来也怪拉了之后,好几个时辰就没有大便的意思了,这样下来,每天大便的次数很快减少了下来到了半个月的时候,每天大便的次数只有十几次了,而且,也不是很急,已经基本上可以忍住等到上茅房了这样,也就不用挂瓦罐和穿开裆裤了

    这少年挂在裆下将近十年的瓦罐终于可以摘下了,少年欣喜之下,躲在被窝里呜呜地哭了一夜

    半个月之后,少年跟着父母来要医馆复诊,叶知秋他们知道治疗有效,都非常高兴复诊之后,随证调整用方,继续服药了半个月,少年的排便完全恢复了正常一家人对叶知秋他们是感激涕零,逢人就说叶知秋这位神仙的弟子果然是医术高明,神仙放屁,不同凡响

    名声传出去了,来找他看病的就多了

    ——————————————

    且说那天叶知秋他们几个在四里飘香酒家吃饭给那每天大便七八十次的少年看病之后,几个人喝得醉醺醺的回去了

    他们走后,一个坐在不远处同样十五六岁的少年,瞧着他们微微摇头,对旁边一个老者道:“医道乃是末节,还不如做锦绣文章来得好,能谋取功名,报效国家”

    那老者点头道:“正是”

    少年道:“咱们到京城这些天,吃的美味也不少了,只是都不如这一家,特别是这家酒楼的鳗鱼肉卷饼,滋味简直了不得——店家,再来一份”

    旁边那老者忙道:“少爷,你已经吃了五份了,还要吃啊?”

    “是,怕什么,父亲让我来京城游历,为将来参见科举考试增长些阅历银子是已经带足了,难道还怕吃光了银子吗?”

    老者苦着脸道:“不是担心少爷吃光银子,而且怕少爷吃坏了肚子”

    “这个不用担心,便是再吃五份也没事”

    可是,这个少年太乐观了吃完饭回到客栈,少年就感觉不对劲了,心腹胀痛,躺在床上翻来覆去怎么都觉得难受那老者有些慌了,忙道:“少爷,要不,去找郎中瞧瞧”

    “不用,躺一会就好”

    但是,躺了一会,没有半点好转,反而进一步加重了,痛得冷汗都出来了,到底忍不住,决定去医馆找大夫看病

    便在这时,听到客栈楼下有铃医摇着铃铛从楼下走过,少年便对那老者道:“文叔,你去请那个铃医上来给我看病好了”

    老者道:“铃医到底不妥,还是请医馆的大夫稳当多花点钱也无所谓”

    “不用”这时候,这少年反倒好象知道节约了似的,“就叫铃医好了,也不是什么了不起的病,找个铃医就够了”

    老者无法,只好下楼把铃医叫了上来

    这铃医下巴上飘着三缕胡须,看着颇有几分仙风道骨,听了少年诉说病症之后,不禁笑了,道:“公子这是停食了,只需要通便,就能好说罢,从药箱里取了两味药,道:“这是芒硝和大黄,吃了能通下,只要大便一通,就不会腹痛了”

    少年忙谢过,让老者付了诊金送铃医走了然后拿药去客栈厨房熬药古代的药绝大多数都要煎熬,客栈为了方便出门在外的旅客看病服药方便,在客栈里准备有专门熬药的炉灶

    汤药很快熬好了,少年都痛得不行了,赶紧把汤药端过来,吹得温一些之后,便咕咚咕咚一口气全喝了下去

    少年服药之后,便耐着xìng子等着拉肚子

    可是,一直等到半夜,不仅没有拉肚子,肚子反倒胀痛得加厉害了痛得他满床打滚

    老者慌了,赶紧跑到附近的医馆请来了一位老郎中

    这位老郎中听说用了大黄、芒硝竟然不拉肚子,反而肚子痛得厉害,很是惊讶,拿着他的手腕诊察了半天,又望了舌沉吟半晌,开了一个方子,却是大承气汤现在已经是深夜,客栈厨房已经关门了,这郎中倒也仁厚,吩咐跟随的药童赶紧拿方子回医馆抓药,熬好了送来

    老者和少年都很是感激

    只不过,这郎中虽然心肠好,医术却不怎么样等汤药送来服下,到了第二天,还是没好

    老郎中复诊之后,赶紧调整用方,改用小承气汤,可是吃了两天,还是不好,依旧痛得抱着肚子满床打滚老郎中冷汗都下来了,只能认输,让他们另外求医

    老者赶紧又去找了个大夫来

    这个大夫用了十枣汤等方子,连着治了好几天,可是,大便不仅下不来,连小便都断了

    这已经是十天以后的事情,那少年被治得痛苦不堪真可谓死去活来

    客栈掌柜的出了个主意,让他们去太医局医馆请太医来治这种怪病看来只有太医才行了不过太医出诊,诊金还是挺高的

    老者这时候那里还顾得上钱的问题赶紧跑去求医太医局的太医还是比较好请的,只不过,请来的不是太医,因为指导太医先生都出诊去了请来的这位是太医局的学员,叶知秋以前的同学陈承(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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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3章 一代吃货

    陈承也是北宋名医,在中医史上也留下了一笔的,他靠一己之力,完成了一部药物学典籍《重广补注神农本草并图经》只不过,他现在还只是一个学生

    来了之后,陈承就有些傻眼了,只见病人面sè苍黑,肚子胀得好象一只四脚朝天的肥猪身子也反转不了这种病他从来没有见过,心中揣揣,把前医方子都那来看了一遍,能用的泻药方子都用过了,可是都一概无效自己还能用什么方子呢?

    陈承想了半天,无方可用,看来,只有针灸一条路了

    陈承在少年中脘穴上一口气连着灸了三十个艾炷,可是,少年还是不见半点好转

    陈承泄气了,把老者叫到了外面,低声说道:“你家公子这病,已经没治,不出三天,必死无疑”

    一听这话,老者捶胸顿足,号啕大哭,陈承急忙劝解老者一边哭一边道:“我们老爷让我陪伴少爷出川游历,少爷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怎么回去给老爷交代啊说不得,一头撞死跟着少爷去了”

    陈承吓了一跳,见这老者伤心成这个样子,只怕当真会跟着那少年死去,那就太惨了当下略一沉吟,道:“有一个人,或许能救你们少爷,不过也不好说,只是有一份希望”

    “谁啊?”老者一听还有希望不由瞪大了眼睛,急声问道

    “知秋国舅”陈承费了很大的劲,终于把这个名字说了出来

    他曾经在课堂上跟叶知秋发生过争执,也曾认为叶知秋只不过是靠裙带关系才能进入太医局学习,所以看不起他等到后来,叶知秋无偿传授仙方给全城大夫最终靠这些仙方治好了肆虐全城的丹毒温病这之后,便有叶知秋是神仙的弟子,擅长医治各种疑难杂症的传说也不断传出叶知秋医治种种别的大夫治不好的怪病的事情陈承建议老者去请叶知秋来看病,便是因此

    当然,他是不怎么相信叶知秋有这种能耐的,但是,他自己已经束手无策,又不能眼睁睁看着少年死去,所以提出这个建议也算是死马当作活马医

    那老者一抹眼泪,道:“这个知秋国舅我知道我们少爷生病那天,在四里飘香酒楼曾经见过当时他在给一个每天大便七八十次的孩子治病,那孩子的病也是很多郎中都看过差不多十年了,都没有治好”

    “是听说他很擅长治疗各种怪病,如果连他都治不好,那就真的没有救了”

    “好,我马上去请他在哪里?”

    “知秋医馆”

    老者谢过陈承,乘车来到知秋医馆一进门,就看见了叶知秋正在给人看病医馆里病人不少,那知秋国舅面前的最多

    老者紧忙分开众人,咕咚跪倒,磕头道:“国舅爷求求你,救救我们少爷,人家说,他只有三天的命了”

    叶知秋一听是急症,忙起身将他拉了起来,问怎么回事越是急症就越不能乱问清楚了好准备急救药物和治疗手段

    老者急忙把事情经过都说了还说了那天在四里飘香酒楼看见叶知秋他们给人治病的事情叶知秋这才知道,当时他们竟然也在场又听说是太医局学生陈承郎中推荐的很是有些意外当时这个陈承对自己的态度可不怎么样,现在居然推荐病人来找自己看病看来,这人心胸还是很宽广的

    叶知秋当即乘车跟着老者来到了那客栈,上楼进屋,却看见了陈承

    原来,陈承离开客栈之后,又返回来了他对这个病案很好奇,想看看叶知秋是如何医治便等在那里

    看见叶知秋陈承稍稍有些尴尬,没等他开口叶知秋已经先拱手为礼道:“陈兄”

    陈承忙长揖一礼,道:“拜见国舅爷”

    叶知秋拍了拍他的肩膀,道:“不用这么客气,咱们不是同班同学吗走,一起会诊一下这个病案你的医术可是很了不起的,如果你都没用办法,那这个病案还真是很棘手啊,咱们一起想想办法”

    陈承好生看了看叶知秋的神sè,不没有讥讽的意思,不觉心中颇为感动想不到叶知秋对自己如此推崇他却不知道,若干年之后,他将成为北宋一代名医,流芳千古叶知秋这位后世穿越而来的,自然知道他

    两人进屋之后,来到床前,老者撩开帷帐,叶知秋看见少年这模样,也是大吃一惊也不着急着诊脉望舌,那过凳子坐下,问发病经过

    老者悲声道:“那天在四里飘香酒楼,那里的鳗鱼肉卷饼味道十分鲜美,我们少爷又是特别的喜欢美食,看见美食就不要命一般,那天一连吃了八份加上别的吃食,吃的肚子滚圆,再也装不下了,这才离开回来就不舒服,找了个铃医给看,铃医给了大黄、芒硝,说是停食了,只要拉下来就能好,可是,吃了一点都没用,接着又请了一个大夫,用的也是泻药,还是没用刚才这位太医局的郎中,治了之后,说不行,只有三天的命了,我这可怎么给老爷交代啊还不如……”

    “别着急,”陈承忙打断了他后面的话,“现在专门治疗疑难杂症的知秋国舅在此,正在想办法呢,若是国舅想到了办法,你们公子也就不会三天就死了”

    老者一听有理,忙擦了眼泪望着叶知秋

    叶知秋诊脉望舌,沉吟片刻,道:“他这病最先是停食,这个没错,只是,前医一直用泻下药,这就错了,搞成了现在这种坏证如果再不得到正确治疗,就跟陈兄你说的一样,的确活不过三rì”

    陈承听叶知秋认可他的断言,却没有半点得意,反而焦急地问道:“停食用泻下药,不对吗?”

    叶知秋道:“当然对,只是,用得早了”

    陈承疑惑地望着他

    叶知秋道:“病人生病是因为吃得太多了,伤食了,这个时候,食物是在上鬲,要想把多吃的食物排出来,应该用吐法,吐出来就好了但是,前医没有用吐法,而是用了泻法,这就麻烦了,因为这个时候食物还没有到肠子,用了泻下药,没有东西可拉,反而把脾胃给伤了脾胃内伤,运化失司,食物都堵在胃,无法消化而前医一个劲用泻药,肠子里又没有可以拉的东西,只能是进一步损伤脾胃,导致脾胃进一步受损而且,这些乱七八糟的汤药灌进去,却下不去,全部都堵在上鬲了当然就成了恶xìng循环,越吃泻药越胀”

    陈承听完,恍然大悟,连连点头,道:“是这么个道理那现在用吐法还有用吗?”

    叶知秋道:“现脾胃受伤太厉害,不能冒然用吐法了,应该先醒脾,把脾胃的运化功能恢复了,然后再用吐法把前边吃进去的乱七八糟的食物汤药都吐出来才有可能治好这个病”

    旁边老者一听,到底是大名鼎鼎的知秋国舅,一上来就找到了问题的关键所在,找到了治疗的办法,看来,少爷一条小命有救了”

    可是,老者高兴得早了点,接下来,叶知秋说的话,又让他心凉了半截只见叶知秋站起身,在屋里转了几个圈,沉吟着慢慢说道:“现在有个很危险的问题,病人吃了这么多泻药,都聚集在体内,一旦上下通了,一起发作起来,那时候,便如同决堤的洪水,奔涌而下,只怕等不到三天,就会活活拉死”

    床上少年已经奄奄一息,不过神志还是清醒的,听了这话,不禁苦笑,道:“想不到,我苏轼大好男儿,竟然死于吃食可悲可叹”

    叶知秋正要坐回凳子,一听这话,屁股一歪差点坐到地上幸亏旁边陈承一把把他拉住:“国舅小心”

    叶知秋挪了挪屁股,在凳子上坐稳,瞪眼瞧着那少年:“你,你叫,苏轼?”

    少年点点头,有些疑惑地瞧着他

    叶知秋喜道:“眉州眉山有位文豪名叫苏洵,你知道吗?”

    这个时候,苏轼年纪还小,还没有成名,如果眼前这位真的就是文学家苏轼,那就只能提他父亲苏洵,而不能直接提他,否则不好解释自己究竟怎么知道的

    这少年,正是一代文豪苏轼苏东坡这是才十五岁,奉父亲之命,带着老仆出川游离天下,增长见闻来到京城,不想因为贪吃,又遇到庸医,差点把小命给送了

    那少年听到他提到父亲的,面露喜sè,道:“苏洵就是家父——国舅爷认识家父?”

    叶知秋笑了,心想中国人哪位不知道你们苏家三位大文豪?就算不知道你,只要读过《三字经》,也知道“二十七,始发愤”的“苏老泉”啊,这位大器晚成的文豪,就是你的老爹,唐宋八大家,你们家就占了三位就算不认识字的人,也知道“东坡肘子”这道菜,这也是你的招牌啊还有你拼死吃河豚的故事可谓家喻户晓这就难怪你这次吃撑着,你本来就是个美食家,或者说是个吃货(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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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4章 文豪摆摊

    第194章 文豪摆摊

    叶知秋前些rì子还冒用了苏轼的大江东去那首赤壁赋,因而赢得了可馨姑娘的芳心。算起来,这苏轼也是半个媒人,便道:“令尊锦绣文章我是久有耳闻,公子气度不凡,将来肯定能青出於蓝胜於蓝。”

    苏轼苦笑,道:“我这都要死了,还胜什么蓝呀!”

    既然知道眼前这位少年就是大文豪苏东坡,那肯定就死不了,眼前这个不过是有惊无险罢了。当下胸有成竹笑道:“放心,有我在,你就把心踏踏实实放在肚子里,看我如何给你把这不治之症治好了!”

    这句话说得很是豪迈,苏轼不知道叶知秋的本事,却被他这种超强的自信所感染,道:“那我就先多谢国舅救命之恩了!”

    “哈哈,我还没给你治,谈不上救命之恩。”

    “国舅这份自信,就已经让我知道,我这小命,已经找回来了。”

    叶知秋大笑,走到桌前,提笔写了一道方子,递给那老者道:“照方抓药,马上煎服!”

    老者就近抓药,马上熬药,很快送上来,苏轼服下,过不了片刻,腹痛如刀搅,老者和陈承大惊失sè,紧张地望着叶知秋。

    叶知秋却依旧笑容满面,道:“不用紧张,这是脾胃初醒,开始运化他体内瘀积的那些乱七八糟的吃食和药水了。”当下,又提笔写了一道方子,让老者照方抓药煎熬。

    汤药送来服下,过了片刻,叶知秋让老者准备好木盆放在床头。然后让苏轼自己用手指头伸进喉咙里搔咽喉,立即,苏轼哇了一声,翻江倒海地大吐起来。整整吐了一大木盆!高高鼓起的肚子也瘪了下去。

    呕完了,苏轼长长地舒了一口气,道:“哎呀,眼前亮多了!好舒服!”

    叶知秋微笑,提笔又写了一道方子,递给老者道:“照方抓药,这付药不着急吃,再过一个时辰再吃。到晚上,你们少爷狠拉肚子,这是整个治疗中最危险的阶段,那时候我再来,我得守着,不能出任何问题。别把我们未来的大文豪给拉出毛病来就不好了!嘿嘿。”

    苏轼很是感激,听他把自己说成是未来的大文豪,不由升起一种知遇之感。勉力拱手道:“多谢国舅!苏某感激涕零!”

    叶知秋笑道:“不用这么客气,咱们年岁相仿,直呼名字就可以了。”

    苏轼xìng格豪爽,当下答应,改称知秋。叶知秋也叫的表字子瞻。

    当晚,叶知秋再次来到客栈,陈承却一直守在这,他不是关心这个少年,而是很想知道叶知秋如何治好这个怪病。

    叶知秋先前走之后,苏轼吃了药,听了数rì的大便果然开始通了,拉出了不少又黑又臭的硬屎。接着,小便也通了。

    叶知秋对苏轼道:“这才是刚刚开始,后面会拉得很厉害,我再开个方子给你,是弥补大量泻泄之后造成的身体亏虚。这个药需要长期吃,因为你前面吃了太多的泻药,体内蓄积了大量的泻药,这些药必须全部拉干净才行,所以不能给你用固涩止泻的药,以免泻药留在你体内造成损害。你这拉肚子没有一两个月是好不了的!我现在开这药,要边拉便吃,一直吃到不拉为止。明白了吗?”

    这时候的苏轼还不懂医术,但是叶知秋讲得比较通俗,所以也就听明白了。连连点头。

    叶知秋又对那老者道:“你要随时注意你们少爷的jīng神状态,一旦发现他出冷汗,手脚逆冷,心慌心悸,就立即来叫我!”

    老者忙点头,用心记住。

    叶知秋又道:“你们带的银子够吧?”

    苏轼忙道:“够的,文叔,快给知秋拿诊金。纹银二十两!”

    叶知秋微笑摇头,摆手阻止了老者去取银子,道:“我不是催要诊金,也用不着这么多诊金。我是担心你们的钱不够吃药的药费。因为我这方子,要用人参,量还很大,而且要连着服用两个月,钱少了恐怕不行。”

    苏轼笑了,道:“没事,我们苏家家底还算殷实,这次出来,带足了盘缠,连吃两个月人参,应该能吃得起。”

    “这就好。”

    叶知秋把方子给了老者。苏轼还要让老者拿纹银二十两给叶知秋,叶知秋却说能他病全好了再说,先留着保证药费要紧。然后就走了。

    陈承也跟着走了,他很满意,对叶知秋的医术深感佩服。

    等他们都走了之后,老者拿着方子去买药,回来是苦这脸的。苏轼一看,有些奇怪,道:“怎么了?”

    “钱不够。”

    “你拿了多少钱?”

    “二两!”

    “二两银子还不够一付药钱?”苏轼眼睛都瞪圆了。

    “是,就是京城的人参太贵了。算下来,一付药,要将近三两!”

    苏轼傻眼了,一付药只够吃一天的,也就是说,一天的药费差不多要三两银子!连吃两个月,他们的盘缠可不够,更别说还要吃饭住宿,还要回去的路费。

    苏轼苦笑,他明白了叶知秋先前执意不要诊金的原因,只因为,这药费也真的太贵了!”

    叶知秋隔三差五的去客栈给苏轼复诊,还算幸运,没有出现叶知秋担心的脱水休克的症状,只是,连续的泄泻,把苏轼的身体搞得一团糟,经过一个多月的药物调养,身体才渐渐恢复,这才勉强能下床行走。

    叶知秋见他已经没有了危险,这才放心。叮嘱他好好修养,医馆治病很忙,也就没有再去。苏轼给的的诊金,他也只收了一两。无论苏轼如何坚持,执意不要。苏轼也无可奈何。

    又过了一个多月。

    这天是休息rì,叶知秋陪可馨逛街购物,但凡女人,不管是古代还是现代,除了清朝那种变态时代,但凡女人能上街的,都着迷于逛街购物。可馨这等绝世美人,更是乐此不疲。所以差不多每个休息rì,叶知秋都要陪她逛街购物。

    他们沿街逛到了市中心的一条主街之上,突然看见路边有个字摊,也就是给人帮着写书信、誊抄经书等等的摊子。摊子后面坐着一个少年,面黄肌瘦,眼窝深陷,显得那本来合身的一件青袍倒成了帷帐似的,松松垮垮的挂在肩膀上。

    这人好生面熟,叶知秋仔细一瞧,竟然便是少年大文豪苏轼!旁边坐着的一个老者,正是他的老仆文叔。

    他怎么成了这个样子了?

    叶知秋很是惊讶,忙过去,拱手道:“子瞻!”

    苏轼正埋头给人写一封家书,听到有人叫他,忙抬头一看。见是叶知秋,神情颇为尴尬,忙起身拱手道:“知秋!”文叔也起身见礼。

    叶知秋道:“你这是……?”

    苏轼苦笑道:“上次承蒙你医治,把病治好了,只是,为了调理身子,盘缠也告罄了,所以,摆个摊子卖文赚些盘缠。”

    叶知秋道:“你缺少盘缠,怎么不来找我?百十两的还是拿得出来的,等你将来再还我啊。”

    苏轼笑了笑,道:“不用了,这摆摊卖字赚钱也不错,也是一种阅历。可以结识三教九流的各种人,嘿嘿。”

    叶知秋看他笑得很勉强,显然是不得已为之。想想也是,大文豪,怎么可能安于街头卖字。看他这黄皮寡瘦的样子,肯定吃了不少苦头。

    他拿起桌子上苏轼写的斗方和楹联,见果然笔力雄厚,丰腴跌宕。不禁赞叹,苏轼是历史上有名的书画大家。与黄庭坚、米芾、蔡襄并称书法宋四家。这时虽然还年少,但是书法已经大成。

    叶知秋道:“这些字我都买了,还有吗?全部我都要了。”

    苏轼面露感激之sè,却正sè拱手道:“多谢,如果你是可怜我,那没有必要,每天卖字还是能养活我们主仆二人。”

    叶知秋笑道:“我是的欣赏你的书法,何来可怜一说,别人可以买,我就不能买?”

    苏轼勉强一笑,道:“你是我的救命恩人,我可以把字卖给别人,但是如果你要,我分毫不取,全部奉送,若还需要我写什么,尽管说,也是分毫不取。”

    叶知秋当真是欣赏他的字,只是,他这么说了,反倒不好意思要了。

    旁边等着苏轼写书信的一个老妇有些不耐烦了,催促道:“你们说完了没有?说完了,赶紧的帮我写书信啊!写完了,我还要回去做饭呢!”

    苏轼忙赔笑着说好。叶知秋见他忙,不好再打扰,便拱手告辞,带着可馨慢慢地走了。

    走出老远,看见苏轼埋头疾书的样子,不禁感慨。

    走到前面一个十字路口,这里路边有一块告示牌子,是用来张贴各种公告的。叶知秋晃了一眼,突然咦了一声,停下了脚步。凝神瞧着牌子上其中的一则告示。可馨很奇怪,也跟着观瞧,只见上面是悬赏黄金百两求医的。是一个姓庞的富商,因为便秘,百医无效,痛苦不已,所以告示求医。为了让看见布告的人心中有底,布告上还附了医者四诊情况,以及前医曾经用过的药方,这是避免其他医者重蹈覆辙耽误时间。

    叶知秋仔细看了那四诊和方子,微笑摇头。可馨笑道:“你能治这病吗?能治,咱们就去赚这百两黄金去!”

    叶知秋眼睛一亮,突然想到了一个帮苏轼的点子。

第195章 悬赏

    叶知秋立即拉着可馨返回了苏轼的字摊,看见几个人正在围着他,看他写字。便过去,等他把这个人的字写完了,便道:“对不起各位,我要请我这位子瞻贤弟到家里抄书。”

    众人一听,都各自散了。

    苏轼开始收拾书坛,对叶知秋微笑道:“知秋兄,需要小弟抄写什么?是医书吗?小弟可不懂医,只怕抄不好啊。”

    叶知秋左右看看,低声道:“不是要你抄书,而是要你帮忙去给一个人治病。治好了,有一百两黄金可以赚,咱们两二一添作五!一人五十两黄如何?”

    五十两黄金,那不仅可以还清客栈房钱,还能有充裕的盘缠继续游历天下了!苏轼不禁怦然心动,可是随即转念又一想,讪讪道:“我又不会医术,干嘛要拉上我,你还是想变着法的帮我,对吧?我说了,不用了。我卖文能够攒足盘缠回去的。”

    叶知秋道:“你错了,我真不是帮你来的,只因那个病人跟我有过节,我本来不想给他治病,他这人讨厌得很。不过,看他病得可怜,我这人又面慈心软,而且又有一大笔黄金可以赚,所以才决定帮他治,不过,我要是出面,他肯定不接受我的治疗,所以我才想到你。因为我的朋友这病人都认识,找他们去,他也不会接受,你是外乡来的,他不认识你,你替我去,这样既帮他治好了病,又能赚一大笔钱,咱们两不是皆大欢喜嘛!”

    苏轼将信将疑地望着叶知秋。叶知秋赶紧摆出一副坦诚的表情。

    苏轼道:“可是,我一点医术都不知道啊。”

    “我会啊!——你相信我的医术吗?”

    一听这话,苏轼笑了,道:“你是我知道的大夫里年纪最小。医术却是最高明的!我的绝症都是你治好的,如何不信!”

    “那就好。我有方子能治好他这个病!这个方子很简单。你听我说!”叶知秋凑上去,低声在他而便嘀咕几句。

    苏轼惊讶道:“这样就行吗?”

    “放心!绝对没有问题!不过,是去京城富豪家给京城有名的富豪看病,需要点胆量倒是对的。”叶知秋上下打量了一下他,道:“看你相貌堂堂。一肚子学问,只是不知道胆量如何?”

    常言说的好,请将不如jī将。苏轼到底年轻气盛。容不得别人拿话来jī。当下xiōng脯一tǐng。道:“这有何难,别说只是个财主,就是王侯将相,又能如何!我去了!”

    叶知秋击掌赞道:“好样的!”

    苏轼让文叔收拾摊子,自己跟着叶知秋来到十字路口招牌处,按照叶知秋的指示。走过去把上面的那张求医文告揭了下来。

    文告旁边有看榜的庞家的家丁,看见是个十五六岁的半大孩子。把眼一瞪,怒道:“你这小子作什么?胡乱揭榜,不要命了?”

    苏轼冷笑道:“我便是来给你们老爷治病的人,怎么,揭不得吗?”

    那家丁一呆,上下打量了一下苏轼,道:“你?你能治我们老爷的病?那么多大夫名医都没有治好,你这个小家伙,也想赚这一百两金?别做梦了,赶紧把文告还给我,哪凉快哪呆着去!”

    苏轼到底是大户人家出来的少爷,见过世面的,知道这些奴才是欺软怕硬,当下浓眉一竖,怒喝道:“你这狗奴才!本少爷有专治你们老爷的病的秘方,你偏偏在这推三阻四的,耽误了老爷治病,到时候教你好看!”

    那家丁见他气宇轩昂,底气十足,不禁吓了一跳,气焰顿时也没有了,赔笑道:“好好,小的这就领公子去见我们老爷,若是真的治好了老爷的病,公子可别忘了赏小的一点跑tuǐ费。”

    “那就要看你伺候得如何了,要是还是刚才那狗眼看人低的奴才样,少爷赏你两耳刮子还差不多。”说着,从怀里掏出自己这天卖文赚的一吊钱,扔给了那家丁,“你要是帮着本少爷,等治好了老爷的病,少不了你的好处!”

    家丁大喜,急忙接过,点头哈腰连声道谢,把苏轼请上旁边的一辆豪华马车,拉着绝尘而去。

    看着他们走了,可馨问叶知秋道:“你认识这个庞员外?”

    “不认识。”叶知秋微笑道。

    “那你刚才……”

    “这位少年名叫苏轼,来自蜀地眉州,他来京城游历,因为一场大病,把盘缠折腾光了,沦落到了卖文为身的地步,竟然还是不愿意接受别人的接济,十分令人佩服。”

    “所以你就假装跟这个庞员外也过节,假手他医治。又担心把全部诊金都给他的话,他怀疑你还是同情他,想接济他,因此才说一人一半?”

    “还是我的可馨聪明。”

    可馨莞尔一笑,道:“但是,这毕竟是治病,他一点医术都不会,真能治好那庞员外的病吗?那可是很多大夫都没有治好的。”

    “嘿嘿,正因为这些大夫都没有治好,又把他们的方子公布出来了,所以我才能有前车之鉴啊。才有把握治好这治病!”

    苏轼坐着马车来到了庞员外府邸,果然气派,不同凡响。

    来到内宅,这庞员外正在chuáng上痛苦地shēn吟,他已经多rì不能大便,连说话吐气都有大便味道,当真痛苦不已,什么方子都用了,还是没有用,开出了黄金百两的求医文告之后,倒是吸引了好些个名医来,只是,还是不能治好他的这便秘。

    庞员外几乎要绝望了,都开始想着如何安排后事了,就在这时,有家丁进来禀报,说有个少年揭榜,说个少年说了,他有家传秘方,专门治疗便秘的。

    庞员外现在是看见稻草都当成是救命的原木,又听说人家有家传秘方,哪里还管是少年还是老者,赶紧吩咐请进来。

    苏轼进来之后,看见两边站着几个老者,这些都是庞员外家里的食客。其中有好几个是医术不错的郎中。只是治不好庞员外的病,一脸惭愧站在那里。

    庞员外哼哼叽叽招呼着道:“神医,救我!”

    现在在他们眼里,但凡是来给他看病的,都是神医,当然,看不好,立即就变成庸医,当即哄将出去。

    苏轼一颗心怦怦乱跳,脸上却是满不在乎的神情,点点头,在chuáng边坐下,也不问病情,他半点医术都不懂,生怕张嘴一问立即lù出马脚,所以只是拿过庞员外的手腕诊脉,他微闭双目,一付老气横秋的样子,可惜下巴还没有胡须,要不然,捋着胡子,更有几分模样了。

    诊了半天脉,又望舌,也是费了半天劲,越是如此慎重,就越让人感觉神秘莫测,庞员外瞧着他的神情,更多了几分希望。

    旁边一个老者轻咳了一声,问道:“请问这位小哥,世翁这便秘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为何百医罔效?”

    苏轼没有回答,只是很冷漠地看了那老者一眼,老者老脸一红,因为这给人的印象是在打探人家治病的方法,难怪吃了白眼,忙退了开去。

    他这么一来,更显得高深莫测了,一个个都把小视之心收了起来。

    苏轼终于看完了,也不说话,走到书桌前,提笔写了一道方子,终于开口问道:“谁是管事?”

    旁边庞府的管家忙过来,拱手道:“老朽便是。”

    “照方抓药,不必煎熬,让药铺把药碾成粉,一钱即可。”

    那管家接过方子,看了一眼,一脸的惊诧,望了苏轼一眼。见苏轼yīn着脸瞧着他的,神情颇有不快,赶紧把方子合上,快步出门去了。

    苏轼端坐在chuáng头的凳子上,好象老僧入定一般。庞员外自然没有力气说话,那些食客也站在那不好说话。屋子里静悄悄的,好象没人似的。

    等了好一会,管家终于回来了,手里拿着一小包药,递给苏轼。那几个食客中的医者好奇地伸长了脖子望着,想知道那一小包药粉到底是什么。

    苏轼拿着药粉瞧了一眼,对庞员外道:“老人家请张嘴。”

    庞员外张开嘴,苏轼把药粉倒进了他的嘴里。让后拿起chuáng头的一碗清水,让庞员外把嘴里的药粉冲服下去。

    等庞员外服药之后,苏轼又想老僧入定一般坐在那里,一言不发。其他的人都忐忑不安地等待着。

    等了大概一顿饭的工夫,庞员外突然哼哼唧唧的起来,然后便听到他肚子跟开水似的咕咕乱响。众人都惊讶地面面相觑。

    又过了片刻,庞员外突然嚷嚷道:“扶我!扶我起来!我,我要拉屎,要拉到kù子里了!”

    旁边伺候的几个丫鬟赶紧过来搀扶他下了chuáng,蹒跚着进了隔壁的小房间,那里放有便桶。

    随即,就听到里面稀里哗啦的声音,一股大便的恶臭直传了出来!

    拉出来了!

    众人都是惊喜交加,苏轼也是面lù喜sè,随即便把脸sè改成得意之sè,好象一切尽在预料之中一般。

    直拉了一顿饭的工夫,庞员外这才哼哼唧唧在丫鬟们搀扶下出来,慢慢重新躺在chuáng上,望着苏轼,满是崇敬之sè,道:“舒服,好舒服!公子医术高明之极!把我这老命要了回来,感jī不尽。管家,赶紧把黄金拿来!”

    管家满脸喜sè答应了,很快捧了一个锦盒出来,打开了,里面黄灿灿的都是金锭子!总共一百两。!。

第196章 一药值百金

    庞员外亲自将黄金送到苏轼手中,满脸是笑,问道:“请教公子尊姓大名?”

    “小可苏轼”

    “苏公子,老夫想聘请公子为卿客,专管府上诊疗,月薪十两,不知公子意下如何?”

    苏轼其实半点医术都不会,就算庞员外开价再高十倍,他也不敢答应,所以微笑摇头,起身拱手道:“小可游历天下,不想在一地羁绊,不能受命,还请原谅则个”

    庞员外满脸失望,道:“当真可惜,将来公子若再来京城,务必光临寒舍,老夫一定扫榻相迎”

    “多谢”

    说,苏轼抱着那一小箱子黄金,扬长而去

    他前脚一走,后面几个庞府医者忙拿过苏轼留下的方子,展开一看,只见上面空荡荡的只有两个字——紫苑

    仅仅靠一味紫苑,就治好了那么多大夫郎中都治不好的病?这么一点紫苑药粉充其量不过价值十文钱,就赚走了黄金一百两简直太过匪夷所思了

    苏轼兴冲冲出来,门口环视一周,没有看见叶知秋他们,心想这位国舅还真是奇人,对自己如此放心坐着车来到知秋医馆,见到叶知秋正在给人看病,病人挺多,进进出出的,也没有注意到自己便抱着那一箱子黄金坐在那里等着

    等了好半天,叶知秋终于发现了他,喜道:“子瞻你来了,怎么不打个招呼?”说罢起身过来

    苏轼笑道:“我见你太忙,不好打扰,反正我没有什么事情”

    叶知秋看见他满面chūn风,怀里捧着锦盒便猜到了事情已经办妥便把他请到后面客厅

    苏轼兴冲冲道:“那庞员外吃了你的方药,很快就大便通畅了所以,东西也就很痛快地给了我”打开了锦盒,道:“呐,一百两黄金都在这里”

    叶知秋数出五十两,放在一旁,让后把锦盒盖好,推给苏轼,道:“这是你的一份”

    苏轼又是兴奋又是不好意思有些讪讪,“这其实都是你的功劳,我只是跑跑腿,怎么好意思拿这么多?”

    “你我一见如故,还说这些谁多谁少的做什么”

    苏轼很是感激,拱手道:“知秋兄高义,小弟铭记在心——对了,这区区一位紫苑,为何就能治好那么多大夫都治不好的便秘呢?小弟不懂医术,也向听听”

    叶知秋微笑道:“肺与大肠相表里两者关系很密切,肺主肃降,大肠主传送糟粕如果肺失肃降,津液就不能下达腑气就不通于是,大便也就必然燥结,人也就便秘了,这就是庞员外的病因前医无一例外地都使用一些润下通便的方子,却没有注意到他真正的病因,病根不出便秘也就不解紫苑入肺经擅治咳逆上气,肺气清,大肠传导功能就能正常,大便也就恢复正常所以,这紫苑虽然不是通便的药,也只是区区一味药,但是正好对证,自然水到渠成”

    苏轼听得入迷赞道:“原来医术也是如此神妙,以往小弟总觉得只有圣贤文章才有滋味今rì听了知秋兄阐释医术才知道自己以往当真是井底之蛙,回去之后小弟要抽出时间,好好研读医术,不敢奢望能与知秋兄比肩,能听懂看懂知秋兄的方子,心愿已足”

    叶知秋笑了,苏轼不仅是大文豪,在中医史上也是有一席之地的人物想不到自己穿越过来,竟然成了引领苏轼走上医术之路的引路人当下笑道:“子瞻如果没有事情,咱们去畅饮一杯如何?”

    苏轼也是个酒鬼,又对叶知秋十分感激和崇敬,当下忙不迭答应跟仆从说了一声,叶知秋带着苏轼从后门走了

    叶知秋和苏轼在后面客厅说话的时候,外面大厅来了一个老者,带着一对年轻夫妇进来之后,四下看了,没有见到叶知秋,便问伙计:“请问,知秋国舅不在吗?”

    没等伙计回答,药柜后面负责抓药的范妙菡看见了他,高声打了个招呼,道:“邱郎中”

    这位老者,正是叶知秋和范妙菡上次在四里飘香吃饭时,遇到的那位十分仰慕叶知秋的老郎中邱子章

    邱子章一见范妙菡,喜上眉梢,急忙过来,拱手道:“范姑娘”

    “你找我师哥有事吗?”

    “是啊”邱子章招手把跟着他来的那对夫妻叫了过来,赔笑道:“这时老朽的儿子和儿媳妇,前几天,儿媳刚才生了孩子,身体不舒服,所以来请知秋国舅看病”

    范妙菡笑道:“你自己不就是郎中吗?”

    邱子章道:“所谓医不自治,事关自己的儿媳,还是请人诊治好一些再说了,这病老朽大致看了,觉得有些棘手,知秋国舅乃是神仙弟子,请他医治,方才妥当”

    范妙菡点点头,忙让伙计去告诉叶知秋

    伙计进去很快又出来了,说叶知秋已经和那位苏公子两人从后门出去喝酒去了

    范妙菡歉意笑道:“我师哥跟朋友正好出去了,要不,你明儿个再来?”

    邱子章为难道:“这个,儿媳她刚刚生了孩子,身体很虚,这病就怕耽搁啊”

    “到底什么病?要不,让我们医馆其他几个大夫给看看,他们三个都是我师哥的结拜兄弟,都是太医局毕业的佼佼者,或许不需要我师哥出马,就能把病给治好了”

    邱子章连连点头,道:“好啊国舅的结拜兄弟,这医术也绝对高明”

    范妙菡听他答应了,正好看见庞安时那边看完了一个病人,便道道:“庞大夫,你先给这位邱郎中的儿媳妇看看病,她是产妇,不能久等的”然后又给后面排队的病患解释了一下,那些病患要也表示理解让她先看

    庞安时让她坐下,问道:“你哪里不好?”

    那儿媳妇孱弱的声音道:“小肚子胀得很,全身发烫,好像在发烧”

    庞安时借诊脉之机,摸了摸她的手,果然着手很烫,烧还不低提腕诊脉,发现脉有些怪,浮按的时候滑疾,沉按则结涩问了得知恶露已经有一天没有来了对邱子章道:“病人这是体内有瘀,通瘀就可以了”说罢,提笔写了一个方子,递给邱子章

    邱子章听他说通瘀,心里就咯噔一下,接过方子一看,果然都是生地、牛膝、益母、红花、桃仁泥、当归尾之类行血化瘀的药,便赔笑道:“庞大夫,我儿媳前几天刚刚生了孩子,这孩子、胎衣都已经产下了,没有什么瘀啊要不,你再给看看?”

    庞安时哦了一声,又拿过手腕诊脉望舌,沉吟半晌,道:“脉象便是有瘀啊而且,你儿媳妇产子数rì,恶露就停止了,这就是瘀滞的表现啊——若不是有瘀,那你觉得是什么?”

    邱子章讪讪地笑着没有再说什么,既然请人看病,就应该相信人家的判断邱子章作为郎中,当然知道这一点,可是,他自己的医术也不差,对庞安时的判断总觉得不对,甚至可以说是有些荒谬但是人家毕竟是知秋国舅的结拜兄弟,又是自己主动找上门来求医的,不好多说,忙陪着笑起身让开了位子,拿着方子给了范妙菡抓药

    刚才他们说话,范妙菡已经听见了,看他神情,知道不怎么相信庞安时的话,便低声道:“庞大夫的医术还是挺高的,我师哥都常夸赞他呢不过,要是你觉得不稳当,明儿个,你再来,请我师哥给看看”

    “这到不必了,嘿嘿,我信,抓药”邱子章作为郎中,自然知道请郎中看病最忌讳的就是不相信人现在已经请庞安时看了,又不相信,明天又来找知秋国舅看,那等于是打庞安时的脸了这种事他可做不出来

    范妙菡点点头,照方抓药,包好,递给邱子章

    邱子章拿着药,谢过之后,带儿子儿媳出来回家回到家里,儿媳依旧躺在床上去了,儿子拿着药到厨房煎药邱子章则跟老驴拉磨似的在屋子转着圈,还在想这件事

    他儿子把汤药煎好,端出来,正要给媳妇吃,邱子章突然一跺脚,叫道:“这药不能吃”

    “为什么?”儿子诧异地问道

    “你媳妇这病,不是血瘀她的胎衣已经下来了,哪里还有什么瘀可化?再说了,她生下孩子才几天,生孩子本来就耗损了大量的血液,再服用这些行血化瘀的药,她的身体会垮的”

    儿子一听就傻眼了,父亲是郎中,而且是个很不错的郎中,至少在他看来是这样的,听父亲说得也很有道理,赶紧把一碗药放下,问父亲道:“那怎么办?”

    邱子章沉吟半天,道:“还是不能按照他这个来,不然,你媳妇有危险还是我自己亲自开个方子好了”

    说罢,邱子章又重儿媳诊脉望舌,道:“媳妇这是第一胎,她年纪已经过了三十了,身体不如年轻人健壮,所以这气血两伤是必然的,应该是虚症,还是补虚才行”

    说罢,亲自到自己的医馆里抓药,给儿子煎药,好了之后,给媳妇服用

    看着儿媳把汤药服下去了,邱子章长舒了一口气(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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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7章 小媳妇病了

    第197章 小媳妇病了

    可是,他的轻松没有能持续多久,到了半夜,他正睡得迷糊的时候,有人敲自己的房门,忙问道:“谁呀?”

    “爹,是我!”门外传来儿子的声音。

    “怎么了?”邱子章下意识觉得儿媳的病有关,不禁心一下子揪紧了。

    果然,儿子的声音充满了焦急,道:“好象我媳妇她的病有些不对劲啊。”

    虽然有了心理准备,但是邱子章还是大吃一惊,一骨碌爬了起来,匆匆把衣服穿好,拉开门,看见儿子一脸焦急,忙道:“别紧张,待为父看看再说。”

    两人急忙来到儿子的屋子里。只见儿媳躺在床上,焦躁不安地翻滚着,丫鬟坐在床沿,焦急地低声安慰着。小孙子倒是安静地躺在屋角的小床上睡得正香。

    丫鬟见他进来,忙起身相让。邱子章坐在床沿,拿过儿媳的手腕诊脉,着手处很是灼热。

    邱子章仔细诊脉之后,感觉有些不对,不过,汤药才吃了一剂,应该不会这么快就生效的。有些病,本来晚上就要烧得厉害一些。他心中给自己打气,等是也是宽慰自己,不用太紧张。

    回头过来,邱子章对儿子道:“没有事,再给吃一回药。”

    儿子答应了,忙亲自去厨房煎药。

    邱子章故作镇静,走到屋角小孙子小床边,捋着胡须端详着小孙子,心中却在盘算着儿媳的病。琢磨来琢磨去,总觉得自己的方子没有问题。这才心中稍宽。

    儿子把汤药熬好,端出来亲自给儿媳妇喂下。

    看着把汤药吃了,邱子章这才放心,又安慰了几句,背着手踱着方步慢慢回到了自己的屋子。

    这一次,邱子章却辗转反侧不能入眠,虽然心里想得好好的了。可是不知道怎么回事,就是不踏实。

    迷迷糊糊到了天明,刚眯了一下眼睛,就听到儿子急切的声音叫喊着:“爹,不得了了,快!快!不行了!”

    邱子章恍若梦中,以为自己是在做梦,那声音越来越大!这才惊醒,爬起来问道:“怎么了?又出什么事情了?”

    “我媳妇她,她在说胡话呢!”

    这可把邱子章吓得够呛,爬起来,传好衣服出来,天已经蒙蒙亮了,急忙来到儿子屋子里,只听见小孙子的哭声从屋里传了出来,却原来是小孙子醒了,闹着要吃nǎi,他们没有找到合适的nǎi娘,开始就是儿媳喂nǎi,但是,儿媳病倒了,现在开始说胡话,哪里还知道喂nǎi。此时也顾不上孩子,先管大人要紧了。

    邱子章自然也顾不上去哄哄小孙子,来到床头,只见儿媳躺在床上,脸上烧得绯红,一双眼睛微微上翻,呼吸急促,胸脯不停起伏,嘴里嘟哝着谁也听不懂的话。

    邱子章大声呼叫她的名字,她也不搭理。

    邱子章还想拿手诊脉,这一次,他儿子终于拦住了,急声道:“爹,医不自治!还是另外找个郎中吧!”

    邱子章把手停在了半空,终于,长叹一声,点点头。

    他儿子急忙吩咐丫鬟出去让车把式准备驴车,行医在宋朝是个挣钱的行当,邱子章虽然医术只能算是二流,却已经能让家里过上小康rì子了,不过,宋朝的马太贵,他们还买不起,所以只有驴车。还有自己的车把式。

    驴车很快准备好了。他儿子在丫鬟的帮助下,把媳妇背上了驴车,留下丫鬟在家照管小孩。邱子章和儿子乘车来到离家不远的一家医馆。

    这医馆掌柜的叫贺逸峰,自己是掌柜,同时兼坐堂大夫,他的妻子也是大夫,专门看女科和产科的。平素两家关系还不错。

    这医馆还没有开门,邱子章着急了,也不管这些,上前拍门。口中叫着贺逸峰的名字。

    片刻,医馆供急症的小门开了,一个伙计睡眼朦胧探头出来,看他们一眼,这邱子章平素跟贺逸峰经常往来,所以店里伙计都认识,一见是他们,急忙打开门,赔笑道:“哎呀,是邱老爷啊!怎么今儿个这么早就来了?”

    “你们老爷呢?”邱子章急声问道。

    “在后院呢!”

    “赶紧去叫,我儿媳病重,特来请他诊治!”

    这伙计也知道医者有“医不自治”之说。赶紧答应了,把他们让进来,然后飞奔进去通报去了。

    贺逸峰其是早已经起床了,正在廊下逗鸟玩,听了之后,赶紧快步出来,跟邱子章打了招呼,听邱子章简单说了经过,又忙叫人去把自己夫人叫来。贺夫人再一次详细询问的发病经过的病人当时的表现,这才给病人诊脉望舌。

    完了之后,贺夫人道:“此乃气血两伤,乃是虚症。”提笔写了一个方子。

    邱子章接过来一看,跟自己原先开的方子差不多, 都是些当归、芍药、茯神、枣仁之类的。

    邱子章本来想说这些方子自己已经用过了,儿媳烧得更厉害,已经开始说胡话了。但是,转念又一想,若是自己一个人错了,那可以说是“医不自治”的原因,可是,现在贺夫人诊断和开方都和自己一样,她最擅长产科,不可能两个人同时都错了吧。说不定还是药力没到的问题。自己太心急了。

    想到这,邱子章便把自己的话咽了下去。抓了药,谢过之后,带着儿子儿媳回来了。

    汤药熬好,给儿媳灌下,静等着。

    这一次,邱子章没有心思再干别的,他一直守儿媳屋里。可是,老天爷似乎没有给他什么面子,儿媳的病看样子是越来越重,到后来,整个人开始癫狂起来,两手乱抓,嘴里大声嚷嚷着谁也听懂的话。

    这下邱子章一家人真的慌了。他儿子急得直哭。邱子章跺脚道:“这会子哭什么?不是还没有死吗?”

    “不死也只有半条命了!”孩子呜咽着说,“再这样下去,只怕没几天活头了!”

    邱子章跟个没头的苍蝇似的,原地乱转,嘴里嘀咕着,难道,知秋医馆的那的年轻的庞大夫说的是对的吗?儿媳体内真的瘀吗?可是,孩子、胎衣都已经生下来了,哪里还有什么瘀可言?

    但是,按照自己的思路和贺夫人的诊断,开方用药,吃了就是不好,而且反而加重了,这又如何理解?

    而便听着儿媳癫狂的谵语,儿子的哭声,小孙子也被吓哭了,孩子的哭声简直揪人心肝。要是儿媳死了,这孩子可怎么办啊!

    自己的和贺夫人的方子都不能再用,看来,只有用那庞大夫的方子试试看了,管她有没有瘀,所谓医不自治,自己还是装着什么都不懂更好。

    于是,邱子章把庞安时的方子重新找了出去,好在当时没有扔掉。立即按照方子煎药送服。

    汤药服下,他儿子也抹掉了眼泪,瞧着,看看这次的效果,如果这个方子也没有效果,那就只能准备后事了。

    服药下去之后,渐渐的,媳妇的吵闹没有那么惊天动地了,到了傍晚,又服了一次药之后,竟然还躺下睡了。

    一家人终于稍稍放心一些了。

    到了晚上,媳妇的恶露重新又来了。半夜,下身流出一团黝黑东西。邱子章仔细观瞧了半天,才发现是胎衣!

    胎衣不是前面已经下了吗?接生婆说的,难道接生婆说谎?!

    不可能!邱子章立即否定了这个判断。自己请的接生婆很有经验,接生过无数的孩子,不可能犯下这样的低级错误。

    他扭头看了一眼屋角小床上的两个婴儿,儿媳生得是双胞胎,他猛然心中一动,接生婆当时只收了一个胎衣,说是两胎同衣,现在看来,接生婆说错了,两个胎儿是各自一付胎衣!

    分娩时,接生婆只收了一件胎衣,另一件,留在子宫里没有下来!

    这就是知秋医馆那庞大夫所说的瘀!

    这庞大夫当真厉害,竟然准确地判断儿媳体内还有一件胎衣未下!

    产下这个遗留体内的胎衣之后,到了天亮,媳妇神志已经恢复正常,身上的高烧也慢慢退了。这让邱子章心中充满了对庞安时的敬佩。当即带了礼物,让儿子捧着,来到知秋医馆,磕头感谢。

    叶知秋听了邱子章述说了事情经过之后,对庞安时笑道:“想不到你还有这个本事。能预测人家没有产下一个胎衣。”

    庞安时很是不好意思,低声道:“其实,我也只判断出是瘀,并不知道他儿媳生了一对双胞胎,自然不知道他儿媳还有一个胎衣没有下来。我当时也就是根据脉象这么说的。”

    朱肱在旁边听了,很是惊讶,过来拍了庞安时肩膀一巴掌,道:“这么厉害,我这正好有个疑难病案,帮我预测预测。”

    “去去!一边去!”庞安时以为他调侃自己,一把推开了他,这时,有个庞安时负责的病人还复诊,他又开始忙了起来,朱肱只好回到自己的位子,继续给那病人看病。

    朱肱诊治的是一个妇人,咳嗽多痰,一咳咳一晚上,整夜都不能安睡。一张脸肿得跟盘子似的。朱肱已经用了好几个方子,可是就是不好。他这人虽然平时大大咧咧的,但是这种时候,总是不服输,总想自己把病人治好。可能他越是着急,就越没主意,看着病人的脸,他沮丧得都想哭。暗自打算,如果这一次,还不能把病治好,就请教大哥叶知秋。

    于是,他琢磨半天,又开了一个方子给这妇人。

第198章 治咳嗽的方子

    妇人看见他难过,反倒宽慰他说没事,反正一时半会又不不会死人笑着拿着方子照方抓药,谢过走了

    过了几天,朱肱正在看病,看完一个,下一个是个妇人笑嘻嘻坐在那里瞧着朱肱

    朱肱觉得她有些面熟,只是想不起在哪见过

    妇人笑道:“朱大夫,你忘了,我就是前几天找你看咳嗽的那个人啊”

    “是你?”朱肱惊喜交加,“你的病好了吗?”

    “好了,全好了一点都不咳了”

    朱肱舒了一口气,很是得意,笑得一张肥脸乱抖,不过,后面妇人的话,让他立即就笑不出来了妇人说道:“不过不是吃了大夫你的方子才好的,而是吃了一个走方铃医的偏方给治好的”

    朱肱很是有些尴尬,道:“既然都好了,那你来找我作什么?”

    妇人道:“我来找你,是因为前几天看你帮我治病,很辛苦,可是总也治不好,我看你很着急,都没有的笑模样,我也挺不好意思的,所以,我得了这个偏方之后,就想告诉你,以后你要是再遇到象我这样的病人,就可以给他们治好病了就不用着急了”

    朱肱很是感动,原来人家是来把方子告诉自己来了,赶紧站起身,长揖一礼:“多谢大嫂”说罢,一脸期待地望着她,等着她把方子告诉自己

    不料妇人却笑道:“这个方子我也不知道”

    朱肱苦笑,心想你这不是拿我开涮吗?

    妇人道:“那个铃医只是给了我一种药粉,我吃了就不咳嗽了具体什么药粉我不知道,不过,我知道那个铃医住在哪里因为那铃医那天正好药粉用完了所以让我跟着他去了他住的地方拿药,我就知道他住在哪里了我可以带你去找他,但凡是这种方子,恐怕是要给钱的,不能平白就能得到”

    朱肱点点头:“你说的也对这样的好方,哪能平白给人的道理那就麻烦你带我去”

    朱肱跟着妇人来到一家客栈,这是个很普通的客栈,而且,是在一个大通铺里此刻已经是黄昏,那铃医刚刚回来看见妇人,有些惊讶,道:“这位大嫂,莫非你的病又犯了?”

    “不是,”妇人微笑着介绍了朱肱,“这位大夫听说我吃你的方子,把咳嗽给治好了,所以让我带着他来找你,看看能否把你的那个治咳嗽的药方卖给他”

    朱肱上前拱手道:“是啊今rì朱某来找先生,便是特意来将求购先生的治咳嗽的方子的,还请先生割爱啊”

    那铃医扫了朱肱一眼,淡淡道:“抱歉这方子不卖”

    朱肱忙赔笑道:“我出高价,五两银子如何?”

    “五两?”铃医冷笑,“你就是出五十两,我也不卖”

    “五百两呢”旁边妇人帮腔道

    “五百两?行啊”铃医嗤的一声笑,“不过,不是我瞧不起他他能掏出五百两买一个方子吗?”

    “不能”朱肱苦笑着说,五百两银子,那可是相当于人民币五十万元他家庭也就是个小康,一家人的收入也就够维持温饱,要想一下子拿出价值人民币五十万元的银子买一个方子,他不仅舍不得,也拿不出

    铃医道:“这就是了,常言道:家有万贯不如一技在身我还指望这个方子给我养老呢,卖给你银子花光了,我后半辈子怎么办?”

    妇人帮腔道:“你不是铃医嘛四海为家的,今儿这,明儿那朱大夫可是坐堂大夫,也影响不到你去”

    “那不成,”铃医道:“我虽然是铃医,但年纪渐渐大了,也不想四处漂流了,京城挺好的,我就指望这个方子,在京城这扎根住下了,整天走街串巷卖卖药丸,也就够我这老头吃饭的了我要是把方子卖给了他,我靠什么吃去?”

    朱肱点头,道:“这样,凡事都有个价,你也别说五百两,我也不说五两,你老就开个价,不亏你,我也能买得起的就成我也给你保证,我知道这方子,也就在我们医馆用,方子绝不外传这样也影响不了您老的生意,如何?”

    老铃医抽了他半晌,道:“既然这么着,那好,我开个价,成不成的,就这样,你同意,就掏钱,不同意,就拍屁股走人”

    “您说”

    “二百两一文不少”

    朱肱苦笑,别说二百两,就是二十两,此刻一时之间他也那不出来,而且也得斟酌斟酌两下差距太大了,根本没办法谈,朱肱也懒得多说,拱拱手,转身出门

    妇人跟上来,有些愧疚,道:“朱大夫,实在是抱歉,我不知道他竟然开这么高的价,啧啧,二百两,老天爷,这也太狠了,我买他的这药,也就十文钱原以为不会要价这么高的,看来真的是人心不足蛇吞象”

    朱肱回到医馆,垂头丧气的样子,引起了叶知秋的注意,笑道:“怎么了?相亲没成还是怎么着?愁眉苦脸的”

    朱肱便把这件事情简单说了

    叶知秋一听,想了想,道:“二百两,当真贵了点,而且,只是一个治咳嗽的方子,不买也罢咱们又不是没有治咳嗽的方子”

    朱肱没有办法,只能苦笑

    再说那个妇人,眼见朱肱走了,她站在客栈门口,总觉得心里不是滋味本来一件好事,结果成了这样,有些对不起朱肱,到底转身回来,又去找那个铃医

    铃医见她回来,颇有几分意外,随即马上换了一个笑脸,道:“这位大嫂,还有事情吗?”

    “我说这位大叔,你这也太黑了点,二百两,这也太贵了,你就行行好,让一让,他拿去,还不是治病救人嘛”

    “不让,我说了,一文都不让”铃医很坚决,眼珠一转,又道:“要不这么着,这位大嫂,你去劝劝他,若是说成了二百两成交,我谢你十两,如何?”

    那妇人把脸一沉,道:“我这劝说你让价,你怎么反倒劝说我给你当说客呀?我也不稀罕你谢我十两银子,这银子我拿着也烫手,要说嘛,这医方本来就是治病救人的,人家知秋国舅,治疗丹毒的方子,救了那么多人的xìng命,那是多好的方子,人家可是一文不要,免费教给了全城郎中,人家那才叫一个仁义,你呢”

    铃医愣了一下,讪讪笑道:“我哪能跟国舅相比,国舅吃穿不愁,自然不会计较这么多,当然,我这些是上不得台面的话也就私下里说说我是要讨生活的人,学不得国舅,市侩也就市侩一点了”

    妇人起身道:“你这人,整个钻进了钱眼里算了,我走了”

    铃医忙起身道:“我说这位嫂子,你就不好好想想,帮我给那大夫说说,要是说通了,卖了二百两,我谢你十两呦你要是嫌少,十二两也成要不,十三两我可加到十三两了”铃医见到妇人要走,急忙加价

    妇人道:“他大叔,我不是看不起你这十三两银子,要是换了旁人,我也就答应了,可是,他们不一样,不可以拿别人的银子,却不能拿他们的银子,要不然,会天打雷劈的”

    铃医笑了笑,道:“哪就这么着了,谁的银子不是银子”

    “偏他们的不是”夫人道:“他是知秋医馆的坐堂大夫,是那位把价值千金的方子无偿教给大家的那位知秋国舅的结拜兄弟他治不好病人的病会伤心难过,你说,这样的人,我能帮着你谋他们的钱吗?”

    说着,妇人一边摆着手,一边出门要走

    铃医一听,呆在了当场等那妇人都出门了,这才反映过来,急忙追上去,赔着笑脸道:“原来是这样,哎呀大嫂你也不早说”

    “早说又能怎么样?”

    “你先别管怎么样,你马上带我去知秋医馆,若你说的是真的,我自有我一番道理”

    妇人一听有门,赶紧答应了,带着他来到了知秋医馆

    这时天已经快黑了,但是还是有不少病患等着看病,所以医馆还开着朱肱正在给人看病,感觉旁边有人站着,抬头一看,却是那个妇人和那个铃医,惊讶问道:“有事吗?”

    没等妇人说话,铃医已经看见了正在看病的叶知秋,喜上眉梢,忙应了上去,拱手道:“小人拜见国舅爷”

    叶知秋抬头一看,不认识,奇道:“你是……?”

    朱肱忙过来道:“他就是刚才我说到了那位铃医,用偏方治好了这位大嫂的病”

    叶知秋马上明白了,拱手道:“原来是这样幸会”

    铃医道:“国舅不认识我,我可见过国舅爷您,年前,我听过你的课,就是那次在太医局,您教授如何治疗丹毒,我站在边上听的,我们铃医本来是没有资格进太医局听课的,也是国舅爷这次讲课,说了行医的都可以去,我才有幸去了,还听了国舅的课,学会了好些个很好的方子,就好象进了宝山,背了一袋的宝贝回来似的心中对国舅爷的感激和崇敬,当真是无以复加”

    叶知秋笑了笑,道:“客气了”(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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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中了了,指下难明,中医书呆子,世家小废材,起死回生施妙手,雄霸医林草本王。本草王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本草王,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本草王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