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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沐轶     本草王txt下载     本草王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169章 敬仰问题

    这话肯定是假的,叶知秋知道,因为自己离开萧掌柜家还不到一个时辰,药力不可能发挥这么快的不过没事就好,轻舒了一口气,目光不经意地落在她高耸的双峰上,想起路上的一幕,不由脸上有些发烫低下头:“有事吗?”

    菱筱仿佛看穿了叶知秋此刻的想法,故意把胸脯挺得高,甜甜地笑道:“嗯呐,开封府少尹李云青李大老爷的姨娘病了,请人治了一个月也没治好,听奴家说了,秋弟医术高明,所以特意来请你出诊到家里看病”

    李老叔忙过来,拱手道:“是啊,国舅爷,我nǎinǎi病得很厉害,一个多月了,不见好,想麻烦你劳驾到家里瞧病去,你看成吗?”

    叶知秋道:“我们出诊必须得到先生的准许,先前我没有经过先生准许,擅自出诊,我们先生都说了我呢你们稍等,我去禀报先生”说罢,叶知秋快步来到一侧指导老师桌前,今天的指导老师,依旧是韩祗和

    听了叶知秋的话,韩祗和起身走到李老叔面前,道:“你们请知秋出诊,按照太医局的规矩,学生出诊必须由先生一起出诊,行吗?”

    “行啊,多谢大夫”

    叶知秋提了出诊箱就要出门,庞安时一把将他拉住,低声道:“不管怎么样,不要跟先生争执”

    叶知秋苦笑,如果学术讨论,他可以闭口不说但是,关系到病人生命健康,那就不能闭嘴不说了

    太医局派了出诊马车,韩祗和跟叶知秋一辆车韩祗和淡淡道:“虽然人家是请你出诊看病但是太医局的规矩,出诊开方,必须得到随行先生的认可,我不是一个**的人,我知道你医术不错,但是,只要你没有从太医局毕业,你就还是我的学生就必须听我的,得到你毕业了,天高任鸟飞,那时候你不认我这个先生,我也无所谓”

    叶知秋淡淡道:“我知道的我其实真的非常敬重先生您,只是,我尊重真理,如果我认为我是对的我会坚持到底”

    韩祗和冷哼一声:“你是对的?你认为萧掌柜女儿那个病案,你是对的?”

    “对不对,事实能证明”

    “事实?”一说到这,韩祗和就没了底气自己认可的方子没有能治好萧掌柜闺女的病,而且还果真出现了叶知秋所说的那些情况**泡!书*他虽然没有亲自去看,但是他相信是真的,病人不会那这些来开玩笑韩祗和放缓了语气,道:“难道,你就这么自信,你的方子就有用?”

    “在没有真正治好之前,我也没有把握,毕竟病是千变万化的但是,我的方子好,有可能治好病人的病”

    “你的方子,不错,你的治疗丹毒的方子,的确是起到了很大的作用,但是,并不代表你的所有方子都有用,如果是那样,你也没有必要坐在这里读书了”

    叶知秋没有再接着往下说,他不想在理论方面跟韩祗和发生争执最终,还是要用事实说话的

    马车到了李云青家,李老叔把他们请到门厅暂时歇息,然后快步进去通报

    李云青正在爱妾秦氏屋里陪着她,爱妾病重之后,他已经请假在家照料正给秦氏喂人参汤

    听李老叔说了没有买药,而是把国舅和太医局的医官请了来给治病,李云青顿时就把脸沉了下来:“谁让你请郎中了?张太医看的好好的,你请别的大夫来,这不是让张太医没脸吗?”

    李老叔算起来也是李云青的长辈,被他训斥,老脸也有些挂不住,哼了一声道:“我是瞧nǎinǎi总也治不好,眼看着这病一rì重比一rì,心里着急,又听说这位知秋国舅是神仙的弟子,得神仙传授仙方,医术端是了得,上次他的仙方不知道救活了多少人的xìng命,前rì里还治好了萧掌柜家千金,他姨娘听说咱们nǎinǎi病,特意推荐的,还带了礼来专门看nǎinǎi恩,既然老爷觉得我多事,我这就让他们走就是了”

    说罢,转身要出去

    “等等”李云青皱眉道:“那知秋国舅不是一般郎中,那是吴王的王子,当朝的国舅能随便请来,随便撵走的吗?行了,把他们请来,让他看了病,奉上诊金再走,那才是礼数”

    “哦,”李老叔躬身答应了,转身要走,又被李云青叫住了:“算了,还是我亲自去迎接

    说,带着李老叔快步来到前厅,李云青曾经参加过吴王府庆贺叶知秋过继曹家,以及叶知秋被册封宣德郎勋云骑尉的庆贺宴会,当时叶知秋挨个敬酒,介绍认识,当下满面chūn风迎上前,躬身一礼:“国舅爷光临寒舍,下官未曾远迎,当面恕罪”

    叶知秋忙拱手还礼:“不用客套,咱们先治病病人呢?”

    “国舅爷亲自给下官妾室治病,下官感激不尽,这边请”

    他赔笑着把叶知秋他们请到了爱妾的卧室丫鬟端过凳子来,众人坐下

    菱筱把带来的厚礼奉上,说了几句宽慰的话自然是给李云青说说的,因为李云青爱妾秦氏此刻已经神智不清了

    叶知秋坐在床头圆凳上,先观察了一番病人的外貌,见她脸上火烧一般,伸手额头一摸索,着手滚烫,问李云青道:“什么时候病的?都有些什么症状?”

    李云青道:“一个月前就病倒了,当时只是发烧,咳嗽,口渴,请了张太医来瞧了,开了方子,但是一直吃药没有好转”

    叶知秋拿过病人手腕诊脉,又掐开她的嘴看了舌相,望着秦氏道:“nǎinǎi,能听到我说话吗?你那里不舒服,告诉我,是来给你看病的郎中”

    旁边李云青苦笑:“她听不到的,前些天就耳朵不行了”

    叶知秋低头看见床头有个铜盆,里面有些痰液,凝结在一起,十分粘稠,问道:“这是nǎinǎi吐的痰?”

    “是的,不时咳嗽,然后就吐痰”

    叶知秋道:“请的太医开的什么方子?拿来我看看”

    李云青急忙吩咐李老叔去把方子拿来

    叶知秋看罢,沉吟了半天,疑惑道:“不对啊,她脉细数,特别是尺脉很乱,说明身体的yīn液已经严重亏损这种情况下,yīn气先伤,阳气独发,好比失火,却没有水来救火,就算是竭尽心力,也不能对抗身体感染的温邪不过奇怪了,按理说,人的yīn液,不能一下就损耗到如此地步啊,一定有别的原因导致她大量丧失体液”

    说到这,叶知秋问道:“nǎinǎi生病之前是否拉过肚子?”

    “没用啊”李云青道

    旁边小丫鬟插话道:“nǎinǎi生病前一天,有过血崩”

    叶知秋点头道:“这就对了,真液已经随着血崩大量损耗了不然不可能病情严重到这个地步”

    李云青关切地问道:“这病要紧吗?”

    “当然很要紧,nǎinǎi素体yīn亏,再加上血崩,大量损耗yīn液,yīn分干涸,这时候得了温病,只用清解药是不行的,因为身体正气大亏,已经难以跟温邪抗衡,张太医一直用清解药,无法驱除温邪,绵延一月之久,温邪便深入yīn分,进一步损伤肝肾之yīn,已经有动风痉厥之势,如果再得不到正确治疗,只怕有生病危险”

    李云青愕然:“这么严重啊?张太医却说问题不大嘛”

    旁边菱筱忙道:“大老爷,国舅爷的话,不可不听啊我们家闺女生病,就是因为没有及时听了国舅的话,头发、指甲都掉光了”说着,又把那个故事添油加醋地说了一遍

    韩祗和先前只是知道那个病案用了自己认可的方子没用效果,病情加重了,不知道里面还有这样的情节,听菱筱大肆贬低前医也就是自己,也不知道她是不知道自己就是那个前医呢,还是故意指桑骂槐,不由得脸上红一阵白一阵的

    李云青不知道这回事,既然说到了国舅的光辉事迹,那自己是要大拍马屁的了,连带帮着说那前医昏庸,还说一样的庸医当真杀人不用刀把个韩祗和气得满脸通红却又发作不得

    叶知秋本来想阻止的,但是他希望韩祗和能从这个病案中知道,不要轻视自己的方子,因为他预感到,现在这个病案,只怕又要和韩祗和发生有一次的争执,只因这个病案,又是一个温病

    李云青和菱筱一唱一和说了半天,李云青觉得吹捧的差不多了,这在满脸是笑对叶知秋道:“得亏这次请了国舅来,这下可就有救了请国舅开方用药”

    叶知秋也不推辞,坐在桌前,提笔写了一道方子,正要递给李云青,忽然看见韩祗和yīn着脸瞧着他,猛然醒悟,便把方子递给了韩祗和

    韩祗和接过一瞧,脸上难看了:“这是什么?”

    “三甲复脉汤加减”

    三甲复脉汤是出自清朝温病学家吴鞠通《温病条辨》,是治疗温病的常用方韩祗和自然不知

    “三甲复脉汤?”韩祗和浓皱到了一起,“这是什么玩意?”

    “这不是什么玩意”叶知秋冷冷道,“这是救命的方剂”

    韩祗和自知失言,有些不好意思:“对不起,我是问,这个方子取自哪本医书?”(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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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0章 十日必死

    叶知秋自然没有办法告诉他实情,道:“这是药神壶翁梦里传授给我的!”

    要说这是神仙传授的也未尝不可,因为对于宋朝人而言,几百年之后的清朝,还是子虚乌有的世界,相当于虚幻飘渺的仙界一般。而且这样说,能引起别人的重视。

    但是,对于韩祗和等众多医者而言,他们更相信千年流传下来的,经过千年实践证明的前贤医圣的经典医。而不是谁也说不清楚的神仙。

    所以,韩祗和冷哼一声,把方子拍在桌子,道:“不能用!”

    “什么?”叶知秋眉毛一挑。

    “这个方子不能用!”

    “为什么?”

    “方子组成来看,不对证,所以不能用!”

    “怎么不对证?”叶知秋道:“这个方子滋yīn熄风,主治就是温病邪热久羁下焦,热深厥甚,舌绛少苔,脉细促者!如何不对证?”

    韩祗和盯着他道:“你这个方子从来没有人用过,谁能说出他究竟治疗什么病证!再说了,这个病人是张太医负责的,张太医知道吗?他老人家比你爷爷,啊不,比孙老太医年岁还长!比孙老太医还要早成为太医!不知道治好了多少病人,多少疑难杂症,他的方子,你也能改?”

    叶知秋道:“不管是谁,方子错了,就要改!这不是尊重不尊重的问题,是关系到病人生命的问题!我这是就事论事,对事不对人!”

    “我不同意你用这个方子。就不能用!”

    “不用这个方子,病人会死!”

    韩祗和怒极反笑:“好!好!你是国舅,自然不把我这小小医官放在眼里,我把话撩在这。这个方,不能用!你们自己要用那是你们的事。出了事,我不负责!”

    叶知秋也毫不相让:“她这个病,如果继续使用原方,不出十天,必死无疑!”

    这句话,远比韩祗和的来得有分量,屋里众人都呆了。

    菱筱赶紧对李云青道:“大老爷。不是奴家不提醒你,国舅的话不听,真的要吃大亏的!前些rì子闹瘟疫,好些个郎中。就是觉得国舅年纪小,说话没分量,不听他的,结果,死了!可别做这后悔的事情!”

    李云青点点头:“这个。国舅的方子我先留下,问问张太医再说,若是张太医认可,我们就用。这样也不违反太医局规矩,好?”

    韩祗和知道。李云青只要问张太医,张太医绝对不会同意。其是这就是采纳了自己的意见了。当下脸sè稍和。拱拱手,也不理叶知秋,袍袖一拂,yīn着脸昂首走了出去。

    等他走了之后,李云青这才拱手对叶知秋道:“方才先生在,下官不好驳他的面子,国舅的医术下官是绝对相信的,这个方子,下官一定用,而且悄悄的用,不让你们先生知道,呵呵。”

    叶知秋道:“刚才我的话绝对不是危言耸听,李大人一定要用个方子,不要让悲剧发生。”

    “是是,国舅指示,下官铭记,下官一定用,请国舅放心。”

    叶知秋点点头,慢慢走了出去。李云青陪着,一直送到大门外。韩祗和已经乘一辆马车先走了,叶知秋了另一辆车。

    菱筱给李云青福了一礼,低声叮嘱道:“大老爷,一定要用国舅的方子呦!这可开不得玩笑!”

    “一定一定!”李云青猜到了她跟叶知秋关系不一般,所以也是笑容可掬的答应着。

    等菱筱也的叶知秋的那辆车,马车走了之后,李云青脸笑容消失了,叹了一口气。

    旁边李老叔道:“老爷,我拿国舅的方子去抓药?”

    李云青把眼一瞪:“抓什么抓,你没听见韩医官说了吗,国舅这方子不对证,而且没有出处!你想害死nǎinǎi啊?”

    李老叔有些不解:“那刚才老爷不是答应的好好的,一定要用国舅这个方子吗?”

    “我说老叔,你年纪一大把了,怎么就不知道为人处事呢?他是国舅,我能不给他面子吗?谁跟那韩先生似的不知道为人,他以为国舅真是他的学徒呢?可以随便喝来唤去?嘿嘿,你就等着看国舅以后怎么整治他!”

    叶知秋毕竟是李老叔请来的,心里总是向着他的,低声道:“可是国舅说了,如果接着用原方,nǎinǎi可活不过十天!听说知秋国舅预言很准的!萧掌柜家闺女,他就说准了的,幸亏萧掌柜家及时换了方子,这才把闺女一条小命捞了回来!”

    李云青点点头:“你说的也是,这种事情那是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你马拿我的帖子去请张太医来。让他看看,这样心里就有底了。”

    马车,菱筱跟叶知秋同乘一辆车,她是个非常善于察言观sè的女子,眼见叶知秋心情不好,便乖乖地坐在旁边,虽然马车还是那样快,转弯还是那样多,可是她的娇躯却不再往叶知秋身靠。

    马车走了一截路,叶知秋叹了一口气,扭头看了菱筱一眼,涩涩一笑。

    菱筱俏脸这才绽开了笑容,娇滴滴道:“都怪我多事,要不是跟李老叔说你的医术高,一准能救他们nǎinǎi,他也不会非要来请你出诊,那样也就不会惹下这顿闲气。”

    叶知秋苦笑:“这是迟早的事情,只要我用我的医术治疗温病,就不可避免地会跟他们冲突,因为我的医术跟他们的格格不入,就算没有这件事,以后也会遇到的,我已经有了思想准备了。只是,跟先生争执,心里不好受。想着将来不知道有多少这样的争执,这样的冲突,自己的方子别人不接受,想到这些就感到郁闷。”

    菱筱嫣然一笑,道:“弟弟不用心烦,照我说,病人才不管你的方子是什么,他们也不懂医,也不想去弄明白怎么治病的,他们只看有没有效果,治得好病不!姐相信,只要你的方子有效,病人就会买账,就会来长你看病的!”

    这句朴实的话,如同风卷残云,立即扫走了叶知秋心地的yīn霾,是啊,自己何必婆婆妈妈地杞人忧天?自然毕业后,就能zì yóu行医,那时候,自己用自己的方子,才不管别的医者如何评价,只要能治好病,只要病人认可,这就足够了,反正自己也只想治病救人。

    想通此节,叶知秋心情一下好了起来,冲着菱筱咧嘴一笑:“多谢姐姐宽慰我,姐姐说得没错,我知道我该怎么做了。”

    “那就好!想开了就好,有事找人说说话,就不闷了。”菱筱羞涩一笑:“姐姐有时候也心里烦,真想找个人说说话,可是我们老爷天天忙生意,我们nǎinǎi看我怎么都不顺眼,横挑鼻子竖挑眼的,唉,想着有了你这个弟弟,可以找你说话解闷,但你这么忙,那有空理睬我,也怕打扰你功课,唉!”

    叶知秋想起先前看见她被萧掌柜夫妻训斥的可怜样,不禁心生同情,道:“没事的,姐姐尽管来就是,我中午下午还有休息rì都有空。”

    菱筱大喜,声音都有些发颤了:“真的吗?我真的可以来找你说话吗?”

    叶知秋微笑点头。

    “太好了,我好开心!明天中午我就来找你,好不好?我能进那么太医局吗?”

    “可以的,你说找我的就行。”

    菱筱兴奋地连连点头。

    ————————————

    张太医静静地看完叶知秋留下的方子,长时间没有说话。

    李云青忐忑不安望着他,等了好半天,这才轻声问道:“老太医,国舅这方子,如何?”

    张太医如梦方醒,捋着雪白的胡须,笑了笑:“老朽方才一直在琢磨国舅这个方子,这方子看着到有几分意思。”

    李云青瞧见张太医谈笑风生,想了想,还是低声说道:“国舅说,这个方子是药神壶翁传授,如果不用,而仍然用原方的话,嗯,不太好。”

    “嘿嘿,怎么个不好法?”

    李云青瞧了旁边站着的李老叔一眼,见李老叔微微天点头,还朝张太医努努嘴,这在说道:“知秋国舅说,如果依旧用老太医你的方子,小妾会在十rì之内……死掉!”

    张太医脸的笑意消失了,叹了口气:“年轻气盛,年轻气盛啊!想当年,老朽狂妄,不亚于他!到后来,慢慢的,遇到的事情多了,xìng子也渐渐磨平了。”

    “老太医的意思是,小妾的病,不要紧?”

    “不要紧也不能这么说,病嘛,那有不要紧的,人还躺着呢,不过也不用太着急,正所谓病来如山倒,病区如抽丝,慢慢的,就能好的。”

    李云青这才了笑了:“我说嘛,国舅到底是个半大的孩子,说话没有个轻重,到把我吓了一跳。”

    张太医端起茶杯,轻轻吹开表面的浮茶,吸了一口,然后很舒坦地出了一口气,放下茶盏,道:“老朽听说过这孩子,没有见过,次官家让他给所用太医和全城大夫郎中授课,说传授什么仙方,官家也是,听信一个半大孩子的话,还仙方呢,老朽身子骨不太好,便请假了,所以没有见到,这些rì子年头,也没有去管这件事,任由他折腾,今rì看了他这方子,也说是什么仙方,所以老朽是好生琢磨了半天,也没有什么神来之笔嘛,说它有意思,只是觉着一个半大孩子能琢磨出个旁人没有的方子来,倒也有几分小才。不过,要是就这么继续狂妄下去,谁都不看在眼里,自以为天下第一,老子最行,别人都是庸医,那,嘿嘿,一块美玉只怕就这样废了!”未完待续。。

第171章 四兄弟

    李云青点头道:“老太医说的太对了,先前我见他顶撞他们先生韩祗和,把韩医官其的脸sè铁青,他却毫不在乎。-当真狂妄之极!赶明儿,老太医也抽空点播一下他,让他知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别太目中无人了。”

    张太医摇摇头:“他是国舅,教他的人多了去了,哪轮到我指手划脚。我也是黄土埋到脖子的人了,他现在狂妄得很,老朽去说他,没得惹一顿闲气。还是让他自己碰壁,就知道了。当年老朽也是这么过来的。”

    李云青也陪着干笑了两声。

    第二天中午,叶知秋下课了,收拾本正要走,听到教室门口娇滴滴的声音道:“秋弟!”

    不用看,之听这甜腻腻的声音就知道,肯定是菱筱。叶知秋抬头一瞧,果然,只见菱筱一身猩红的小袖短襦,小蛮腰用一根大红丝带勒得不盈一握,把部那本来就高耸的双峰凸出得越发的挺拔。

    菱筱嫣然一笑,款款走了过来,叶知秋读出了她眼中的笑意,稍微有些脸红,对菱筱道:“你来了。”

    “嗯,”菱筱笑得很甜,“奴家昨rì作了一个梦,好生奇怪,特来找秋弟说说,咱们外头去,奴家知道有一处茶室,不仅茶叶特好,那里的糕点也十分jīng致,你下午还要坐堂问诊,不宜饮酒,咱们就以茶当酒。如何?”

    叶知秋实在不想跟她走得太近,昨rì也就是可怜她。顺口这么一说,没想到她竟然真的来了,还得找理由拒绝,不能让人觉得自己说话不算数。便歉意一笑,道:“真是抱歉,我昨rì说的时候忘了,我每天中午都要午睡的,这样下午才有jīng神看病。所以吃了午饭,我就要睡觉了。要不改天!”

    菱筱稍稍有些失望,道:“不妨事,要不。你请我在你们食堂吃,好不好?奴家从来没有进过学堂,斗大的字不识一箩筐,小时候家里穷。面又没有哥哥,只有我们姐妹,跟男孩子一样下地干活,路过村子私塾,都要站在窗边听好久。没少捱人白眼……”

    说要伤心处,眼圈都红了,拿着手绢拭泪。

    这番话勾起了叶知秋的同情,叹道:“难得你知道读的好。唉,真是可怜。”

    菱筱眨巴了一下泪汪汪的双眼。勉强一笑,道:“奴家这还是第一次进学堂呢。&&奴家想结识秋弟,也是羡慕你是个生,厚着脸进来找你说做梦的事情,其实也只是一个因头,就想进来看看学堂什么样子,就想吃个学堂的饭,这也不冤了。”

    “这个好办,”叶知秋道,“走,吃饭去!”

    朱肱他们三个室追了来。朱肱在叶知秋肩膀拍了一巴掌,低声道:“行啊你,啥时候勾了这么一个风流小娘子?娇滴滴的。”

    庞安时也过来笑道:“那还用问,自然是昨rì一起出诊勾的呗!——喂,知秋,这小娘子不错,别浪费了,你要不喜欢,给我。”

    “去去!”一旁朱肱瞪眼道:“你眼馋什么?大哥的女人你也想打主意?不要脑袋了?”

    庞安时笑道:“我这也就逗大哥玩的。就是再借我几个胆子,我也不敢啊!”

    他们为了讨好叶知秋,好借阅他的皇家医学宝典,所以尽管叶知秋是他们四个中间年纪最小的,但是却一致决定让叶知秋作大哥,理由是庞安时想出来的,——他们四个里面,只有叶知秋有官职,正七品宣德郎,勋云骑尉,按理说,他们应该叫叶知秋是大老爷的,如果叶知秋不答应作大哥,他们就按规矩称呼他是大老爷。叶知秋无奈,只好当了他们的大哥。到后来,叶知秋奉旨给太医们和全城大夫郎中包括太医局的师生们授课,传授仙方,为扑灭全城瘟疫作出了不可磨灭的贡献,使得他们三人对叶知秋的医术多了一份敬重,这大哥叫起来便更加顺口了。

    他们四人中唐慎微最为稳重,低声道:“别拿人家姑娘开玩笑,没有听见吗,人家来找大哥,也就是羡慕这学堂,不是你们想的那么猥琐!”

    “得了,这个理由只有你这木头相信!”庞安时边走边笑道。

    朱肱也道:“我看着也不象,我说大哥,你可是桃花运不断哦,可得留神,当心姑娘们为你打起来!”

    叶知秋只是憨憨地笑着,没有说话。菱筱却羞答答的低着头跟着。

    四人回宿舍放了,拿饭盒去食堂。原来王妃每三天要给叶知秋送一次吃的,过没多久,叶知秋觉得这样太别扭,而且学校食堂的饭菜还是不错的,所以就死活不让王妃再让人送吃的了。一直吃食堂。

    四人来到食堂,菱筱瞪着一双妙目,新奇地打量着周围的一切。太医局里女生屈指可数,多了一个女子,而且是个少妇打扮,立即就引来无数的目光。而菱筱却落落大方地跟他们点头示意。

    叶知秋他们打了饭菜回来,坐在一张圆桌吃,叶知秋问菱筱道:“对了,你不是说有个什么怪梦要说给我听吗?是什么啊?”

    菱筱道:“昨rì奴家跟你去给开封府少尹李老爷的小妾看病,你说如果再接着用原方的话,那姨娘必然在十rì之内死掉!结果奴家回去,晚就做梦了,梦见那小妾七窍流血而死!可吓人了!”

    众人一听,都十分惊讶,朱肱最是好事,急声问叶知秋怎么回事,叶知秋笑了笑说:“没什么。”

    朱肱急了,忙又望向菱筱。菱筱瞧了叶知秋一眼,见他没有反对的意思,就把昨天的事情说了一遍。

    唐慎微他们都是嗜好医术之极的人,一听居然有这种事情,能预言病人几rì死,简直神了,朱肱忙问叶知秋道:“你说的是真的吗?你怎么知道她必然在十rì之内死呢?”

    叶知秋道:“她的病是风温,患病之初,又得了血崩,yīn液大量流失,由于误治,拖延了一月之久,热邪持续烘烤,已经呈现yīn津涸竭的征象,继续用那药,于事无补,正常发展下去,估计五六rì都熬不到,我说十rì,已经是很保守了。”

    庞安时瞪大了眼睛:“这么厉害?那你没有告诉他们吗?”

    菱筱抢着说道:“怎么没有,秋弟为此都跟韩先生吵起来了呢!”

    唐慎微道:“既然韩先生都说没事,他医术十分高明,不会用错,大哥应该是多虑了。”

    朱肱也道:“我听着也有些邪乎,如果真的只有五六rì的命,以韩先生的医术,难道还看不出来?”

    庞安时沉吟道:“温病的确不能按照普通病案对待,前些rì子的丹毒,事先大家又有谁料到如此猛烈呢?搞到后来,连咱们学生好些都染了,若不是大哥传授仙方,不知道要死多少人呢!”

    唐慎微道:“不过,不管怎么样,谨慎一些总是好的,反正李少尹已经说了要用大哥的方子,那就没事了,不会出现十rì内死亡的事情。”

    菱筱终于忍不住笑了:“你们三个看着都比秋弟大,怎么反倒叫他大哥?”

    庞安时道:“以医术论,我们四人中以知秋最高,能给太医和全城大夫郎中教课,包括太医局的先生都是下面学生,我们自然要认他大哥了。”

    唐慎微等人都连声说是。

    菱筱拊掌笑道:“既然如此,你们四人何不结拜兄妹?”

    庞安时击掌叫道:“这主意好,你们觉得呢?”

    唐慎微和朱肱自然都说好。

    唐慎微道:“我们四个结拜,知秋还是大哥,下面是我,我是老二,再下来是朱肱,老三,再就是庞安时,老四。对?”

    其他人一起点头。

    菱筱道:“结拜不是要香磕头吗?到哪里找香案去?”

    叶知秋道:“找什么香案,咱们江湖中人,言出必行,击手为誓就行了!”

    菱筱他们听他说他们是江湖中人,不由都笑了。

    “说得好!”庞安时道:“就击手为誓!”

    每人伸出一只手,击在一起,叶知秋朗声道:“今rì起,咱们四人结为兄弟,不求同年同月同rì生,但同年同月同rì死!有福同享,有难同当!若违誓言,天地诛灭!”

    其余三人跟着齐声年了一遍,四人结拜之后,都哈哈大笑。声音之大,引得食堂无数学生望向他们。

    他们这说笑一片,开封府少尹李云青那边却是愁容满面。

    又连着吃了几剂药之后,爱妾的病不仅没有象张太医说得那样慢慢好起来,反倒是越发的沉重了。到了第三天,开始全身抽搐,两眼翻白。这下子把李云青下吓坏了,急忙让李老叔去请张太医。

    张太医来了之后一瞧,也是吓了一跳。一番诊察,开了一个方子,回阳救逆,让马照方抓药。

    李老叔把药抓来,立即煎熬了,李云青亲自给爱妾华灌下。张太医也紧张了,一直守身边,通宵达旦。

    可是到了第四天早,爱妾痉挛得更加厉害,而且脉搏时断时续,气若游丝。

    这下子张太医真的慌了,白胡子抖得跟狂风中的乱草似的。喃喃道:“难道……,难道真的,真的被他小子说中了?”

    李云青猜到了张太医说的那个小子指的是谁,脑袋一阵一阵发昏,忙低声问张太医道:“要不要请……,请那小子,啊不,请知秋国舅来看看?”

    张太医长叹一声,点了点头。未完待续。。

第172章 救无可救

    李云青立即一叠声的催促李老叔去请叶知秋。&&在李老叔正要往外跑的时候,又被李云青叫住了,涨红着脸低声道:“多说好话,多求情!一定要请了来!”

    李老叔连声答应,急急的吩咐套马,车直奔太医局。

    李老叔跑到太医局的时候,学生们正在课。李老叔急着往里闯,门房忙把他拦住:“喂喂!干什么你?”

    “我是开封府少尹李云青李老爷府的,我要找大夫看病!”李老叔

    门房却不给面子:“不管是谁,现在学生在课,不见客,都不能进,要看病,在外面,拐个弯,那边是太医局的医馆,到那里去找!”

    “我知道!我是找舍的学生看病!”

    “舍的学生要下才坐堂问诊,午都在课呢!”

    “可是我是急诊啊!我们nǎinǎi快病死了!急等着救命呢!”

    门房道:“那也不成,急诊,医馆里有医官大夫,叫他们啊,学生课,出什么急症!”

    李老叔跺脚道:“我们nǎinǎi这病,只有他才能治!换了任何人,都不行!”

    门房冷笑:“谁这么厉害?我们太医局有的是名医,什么样的病治不好?你说的是谁啊?”

    “国舅叶知秋!就是那个神仙的弟子!”

    门房一呆,干笑道:“这个到是,有的病,也只有他能治,比如次的丹毒,要不是他……”

    “赶紧让我进去!”李老叔着急地打断了他的话。“我们姨娘nǎinǎi病危,只有他能救!你要是耽误了治病救人,我们nǎinǎi有个三长两短,你可吃罪不不起!”

    门房听他说的狠。似乎真的很着急,也有些慌了,道:“你跟我进去,我禀报勾管大老爷。”

    于是,李老叔跟着门房进来,到了教室院子外面,门房急忙进去通报,很快。勾管出来,问了情况,忙带着李老叔来到舍教室,推门进去。偏巧这天的课程,就是韩祗和的伤寒论!

    勾管进去,赔笑对韩祗和道:“先生,开封府少尹李云青大人的爱妾病危,指名道姓要请国舅叶知秋出诊救命。你看这……”

    韩祗和听了这句话,当真如脑袋响了一个炸雷一般,整个人都呆在了讲台。-

    李老叔已经踉跄着冲到了叶知秋面前,咕咚一声跪倒在地。磕头道:“国舅爷,求求你。救救我们nǎinǎi!我们nǎinǎi快死了,就一口气了!呜呜呜呜。”

    叶知秋急声道:“你们没有用我的方子?”

    李老叔哭丧着脸道:“就是张太医。他说过国舅爷的方子没有用,所以还是用得原来的方子……”

    叶知秋跺脚道:“我不是说过了吗,如果用原来的方子,你们nǎinǎi活不过十天吗?你们为什么不不不听!”

    此言一出,教室里一片哗然,学生们一边议论着,一边用惊异的目光望着叶知秋,能直接预言生死,这恐怕只有传说中的神医才能做到了。想不到现在身边的同学就这个本事!

    又有同学低声说着,人家是神仙的弟子,曾经在丹毒瘟疫流行期间,得了药神壶翁的托梦传授,肯定是那次染了仙气。

    唐慎微腾就站了起来:“赶紧的,救人要紧!”

    他说这话的时候,叶知秋已经冲出了教室,甚至都没有看一眼讲台呆若木鸡的先生韩祗和!

    庞安时他们紧跟着也冲出了教室。唐慎微在最后,经过讲台的时候,叫了一声先生!韩祗和这在如梦方醒,把手里的本一扔,也跟着冲出了教室。

    老师一走,学生那里还坐得住,这可是重大奇闻,教室里几乎所有的学生,都一窝蜂跟着冲出了教室。

    这些人家庭富裕的有自己的马车,其他的就招手叫学校门口的出租马车,几个人挤一辆车,打听到李老叔身份的口口相告,都知道的地方。驱车直奔开开封府少尹李云青的府邸。

    叶知秋是坐着李家的马车来的,庞安时他们紧跟着乘车也到了。叶知秋正要进门,庞安时抢步前叫道:“大哥,把我们也带,我们想学学!”

    叶知秋点点头,带着他们三个跟着李老叔进去了。

    随即,韩祗和的马车也到了,门房的知道他是太医,让了进去,但是随后来跟来的一帮学生却拦住了。只能在外面等着。马路来往的行人眼见这一大帮子人堵住这里,唧唧喳喳议论着,很是好奇,纷纷都听下脚步,也跟着驻足观瞧,还打听着怎么了,于是就有好事的学生把这件事说了。

    他们本来也不清楚,只是根据刚才的听闻加想象说了,自然便有夸大之处,传到后面,便成了知秋国舅爷得了神仙托梦点化,已经有了半仙之体,开封府少尹李云青的爱妾患病,国舅爷诊察之后,给了丹药,言明其如果不服药,十rì内必死。但是李家听信谗言,没有服用,结果果然快死了!

    这一传开,停下来的人就更多了。几乎就将整条街都堵住了。

    叶知秋带着几兄妹,一直来到内室,李老叔都不通禀。李云青眼见他们冲进了,不由一愕,但是也顾不的问了,抢步前,对叶知秋躬身一礼:“国舅救命!”

    叶知秋一把推开了他,快步来到床边,一看那小妾全身痉挛气若游丝的样子,不由心头一凉。坐下,提腕诊脉,顿时脸sè铁青,转头瞧着李云青,怒道:“病人除了原方,还服用过什么药?”

    李云青赶紧把张太医最后开的方子递给叶知秋。

    叶知秋扫了一眼,气得将方子揉成一团,啪的一声,摔在了地。也不说话,站起身,迈步就往门口走。

    李云青惊慌叫道:“国舅去哪里?”

    叶知秋头也不回:“濒死之人,救无可救!我还留在这里做什么!”说罢,大踏步出门。

    李云青听说爱妾已经不治,只觉得天旋地转,呆了呆,转身扑到在床,抱着爱妾,放声大哭。

    就在叶知秋要走出房门时,就听见身后有人叫道:“国舅请留步,请听老朽一言!”

    叶知秋听这声音不是李云青的,很是苍老,磨转身一瞧,只见屋角椅子慢慢站起一个青袍老者,白头发白眉毛白胡须,脸都是痛苦之sè,颤巍巍走了过来,拱手道:“老朽便是开原方的人,悔不听国舅之言,酿成大祸,悔之晚矣!”

    叶知秋瞧着他,脸没有任何表情。

    这青袍老者正是张太医,他长叹一声,道:“这个病案,老朽一直不明白,为什么用我的方子,会这样,不知国舅能否详加指点,让老朽……,明白?”

    叶知秋扭头瞧了床抱着爱妾哭得死去活来的李云青,黯然道:“还有意义吗?”

    “有……,请……,请务必赐教!”

    “好,”叶知秋道,“这个病,是温病,我说的温病,是不同于伤寒的温病。病人素体yīn亏,又血崩漏泄,yīn分已经严重耗损,这时候感染温病,温病是热邪,最伤yīn液。这时候,你单单只用清解之药,根本没有效果的,因为这时病人正气大伤,难以对抗病邪。你用药不对,却固执己见,一直不改,长达一月,导致热邪深入yīn分,损伤肝肾之yīn,出现动风痉厥的征象,如果那时候及时用我的方子,滋yīn复脉,潜阳熄风,还有希望挽救xìng命,可是你们不用。如果只是这样,出现动风痉厥时就来叫我,兴许还有一份希望。但是,后面你又乱用附子、桂枝、干姜,搞什么救逆,把最后一线希望都掐灭了!”

    张太医面如死灰,干涸的嘴唇哆嗦着:“用这些药,不,不行吗?”

    “别的病或许有用,这是温病!温病本来就是热邪,而且已经深入yīn分,你还往里一个劲乱投这些温燥猛药,火浇油,将她仅有的一点yīn津也熬干!她还有什么生理!”

    张太医缓缓点头,望着叶知秋,惨然一笑:“好!很好!多谢!老朽……,可以瞑目了!”

    说罢,猛转身,一头撞向坚硬如铁的楠木几案尖角!

    叶知秋想不到这老头如此刚烈,治不好病人竟然以身殉职!待到阻止,已然不及,眼看着老头就要毙命当场,就在这时,一道黑光闪过,啪的一声,将那桌子那一角打飞,太医一头撞在缺了一角的桌子,咚的一声,弹了回来,软倒在地,一动不动了。

    没等叶知秋他们抬头查看,眼前一花,他的面前已经多了一个黑衣人,身材颀长,形容妩媚。正是擅长忍术的虾夷女雪奈!

    “是你?”叶知秋惊问。

    “嗯,我一直跟着主人的。”

    原来雪奈一直暗中保护叶知秋,她是忍者,擅长易容和隐蔽跟踪,一直跟在叶知秋附近,他却丝毫不知,这次暗中跟着叶知秋来到李云青府邸,潜伏在房梁之,一屋子人竟然没有发现。眼见张太医羞愧自杀,这才出手相救,无奈这张太医虽然老迈,动作却不慢,而雪奈又没有想到他会如此,措手不及,只能顺手抓下一块瓦片,将张太医要撞的桌子一角砸掉!但是张太医已经抱着必死的决心,这一撞已然用了全力,尽管雪奈打掉了桌子角,还是撞得脑门鲜血淋漓,当场昏死了过去。未完待续。。

第173章 你是对的

    这时,从叶知秋身后抢出一人,来到张太医身边,蹲下身检查,真是医官韩祗和!

    韩祗和检查张太医还有呼吸,略微放心,取出随身携带的一筒金针,抽出一根,分刺人中、十宣,片刻,张太医睁开眼睛,眉头一皱,哇的一声,弯腰呕吐起来。

    叶知秋知道,这老太医已经撞成了脑震荡,所以才有呕吐。

    叶知秋感激地对雪奈道:“谢谢你!”

    雪奈笑了笑,没说话,退到一边。

    叶知秋等张太医呕吐停止了,这才叹息道:“你这又是何苦?谁也不是包医百病,治不好就死,那我行医的只怕没几个能长命的。”

    张太医坐那里,老泪纵横:“老朽已经得了国舅的jǐng示,却不醒悟,以至害死少尹爱妾,老朽还有何脸面活在世。”

    他话音刚落,就听得床那边李云青一声凄惨的号哭:“没气了!我的心肝啊……”

    韩祗和放下张太医,抢步前一瞧,李云青的爱妾,果然已经咽了气。两只眼睛还是半睁着。

    张太医匍匐在地,拳头捶着地,放声大哭,

    一屋子的人都神情黯然,望着这凄惨的一幕。

    叶知秋转身出门,唐慎微他们都跟着出来,虽然自己说中了这个结果,但是叶知秋宁愿自己失说错了,也不愿意看见这样悲凉的结果。

    随后即几rì,伤寒论都没有老师教课。

    韩祗和那天从李云青家回来。就病倒了,他是太医局最好的伤寒老师。他倒下,他的课没有人能接。

    好在叶知秋已经学过伤寒,所以不影响他准备即将来临的chūn季补考。对于叶知秋来说,就是毕业考。

    虽然在准备考试,但是他还是按照正常的教学安排每天下午在太医局医馆坐堂问诊。

    自从李云青家的事情发生之后,叶知秋的名声大振,说他是药神壶翁的弟子,不仅医术高明,还能预知生死,所以到医馆来找他求医的络绎不绝。

    韩祗和终于来班了。只是,原来神采飞扬的他,现在有些无jīng打采。经常坐在那里发呆。

    这天,庞安时诊治了一个女病人。这人已经先后吃了庞安时十数剂药,只是不好,这天又来了,庞安时便跟唐慎微和朱肱商议了半天,也没个结果。&&便带着病人来找叶知秋。

    庞安时道:“这个病人每次来月事的前两天,就会头痛,鼻塞流涕,不停地打喷嚏。有时候还轻微的咳嗽。等月事过了,症状就消失了。我给她用了各种办法。清热解毒的,疏风散寒、益气固表的。都没有用。病人说,她这个病已经两三年了,近来是越来越严重了。月事前三天就头晕头痛,鼻塞喷嚏,眼痒流泪,鼻流清涕,全身酸痛,月事期间症状更加厉害。我们是没有办法了,就看大哥你了。”

    叶知秋苦笑:“我也不比你们强啊!”

    “怎么不比!”朱肱道:“你是神仙的弟子,哪有治不好的病!”

    “那是他们胡诌的!我哪里是什么神仙的弟子嘛!不过,我可以和你们一起会诊一下。”

    叶知秋让病人坐下,提腕诊脉,发现病人舌苔薄白,脉弦细,问诊得知,胸满心烦,手心发热。

    叶知秋诊察完毕,心中还是没有谱,实在没辙,让他们把以前的方子拿来自己看看。

    一张张方子都看了,并没有任何不妥的地方,叶知秋傻眼了,道:“我能想到的方子你们都用了,还是没有效果,我也不知道究竟怎么回事了。”

    没想到叶知秋也没办法,庞安时苦笑道:“大哥是神仙的弟子,如果大哥都没办法,那还有谁能治?”

    叶知秋道:“你们别给我戴高帽子了,我知道自己的斤两,除了温病,别的我没有优势,特别是这种疑难杂症,最考的是治病的经验,而不是本的东西!”刚说到这,叶知秋一拍脑门,“既然我们临床经验差,为什么不找一个临床应验丰富的人请教呢?”

    朱肱扭过头,看了一眼不远处正在发呆的韩祗和,压低了声音道:“你不会是说去请教他吗?”

    “就是他,在这里,还有谁能超得过韩先生的?不问他问谁?”

    “你们可是刚刚争吵过的!”

    “我们争执的是医术,又不是什么个人恩怨。要是凡是争执医术的,我都不理,那以后我就成了孤家寡人了!”

    朱肱惊讶道:“你的意思,以后你还会更很多人争执?”

    “可怕不可避免啊。”叶知秋苦笑。

    说罢,他站起身,叫那病人跟着,走到韩祗和桌子前,恭恭敬敬鞠了一躬,道:“先生,我们有个病案,救治不愈,想请教先生,不知可否?”

    韩祗和显然没有想到叶知秋会来向他求教,微微有些张皇,道:“可以啊!”

    朱肱他们几个也跟了过来,忙让病人坐下,庞安时道:“这最先是我的病人,我用了很多办法都没有能治好。请知秋他们帮着会诊也没有想到好办法。所以来请先生指教。

    接着,庞安时说了详细治病经过,又说了四诊结果,说了自己的用方。

    韩祗和听罢,亲自诊脉望舌,然后问叶知秋道:“你怎么认为?”

    叶知秋:“病人主诉是头痛身痛,鼻塞流涕,频繁的喷嚏这些外感常见症状,但是,庞安时已经按照普通的治疗外感的方法进行过治好,都没有效果。”

    “外感的主要原因是什么?”

    “卫气不固!”

    “嗯,病人这些外干症状出现在什么时候?”

    “月事之初。”

    “月事谁所主?”

    “冲脉!”

    “冲脉隶属于何脏?”

    “肝!”刚说到这,叶知秋眼睛一亮,“我明白了!肝者,将军之官也,调营卫,御外邪。病人胸满心烦,手心热,舌苔薄白,脉弦细,说明肝郁血虚!郁则化火,卫气不固,所以病人反复才会外感!因此,治方应该是疏肝、养yīn、解郁、清热!”

    他这么一说,朱肱等人也顿时明白了,都是面现喜sè。这之后,按照韩祗和提供的思路,庞安时重新拟定了一个方子。

    这病人吃了两剂,果然就好了,以后再来月事,再没有象以前那样外感不断了。

    韩祗和对叶知秋的反应之快很是颖惊讶,点点头,瞧着叶知秋,道:“你医术基本功很扎实,而且天资聪慧,一点就透,十分难得。”

    “多谢韩先生指点!”

    叶知秋起身鞠了一躬。转身正要走,却被韩祗和叫住了:“知秋你等等!”

    叶知秋站住了,望着他。

    韩祗和犹豫片刻,道:“次那个病案……,你是对的!”说罢,脸还是红了。

    叶知秋微微一笑,鞠了一躬,什么也没有说,转身走回自己的座位。

    朱肱低声对叶知秋道:“先生给学生当面承认错了,这可是绝无仅有的?大哥你可真威风!太有面子了!”

    叶知秋却摇摇头,有些沮丧地说道:“没有什么面子,刚才那个思路,我应该能想到的,为什么想不到?还是临床经验太少了,韩先生一下子就看出来了,不愧是伤寒大家!”

    “哪有什么,等你到了他那个岁数,经验一定比他更多!一样能马看出来。”

    “那必须多看病,各种各样的病证都要接触,特别是各种疑难杂症。”

    朱肱道:“这个简单,以后大哥那里的普通病证咱们都帮着治疗,让他腾出时候应付疑难杂症,而咱们遇到的疑难杂症,就叫老大帮着会诊,这样他一个人接触的疑难病案不就翻了四倍嘛!”

    其他几人都连声称好。

    唐慎微道:“正好我这里有个疑难杂症,老大帮忙看看。”

    叶知秋笑道:“我也可能不成啊。”

    “没事,”朱肱道,“大不了再去请教韩先生呗!”

    “这倒也是,说说看。”

    唐慎微把病人叫到叶知秋桌子前,那个病人一直在喘咳。叶知秋四诊之后得知,病人喘咳不能平卧,痰涎壅盛,咽喉不利,头汗较多,脉滑,寸盛尺弱。叶知秋道:“这是苏子降气汤证啊!”

    唐慎微点点头:“我也是这样判断的,可是我用了,病人吃了好几剂的,没有效果,喏,这是我开的方子,你看看。”

    叶知秋接过方子,仔细地一味药一味药看了,是苏子降气汤没错,只是在最后多了一味麻黄。叶知秋心中暗忖,麻黄是喘家圣药,既然喘咳厉害,随证加减也没有什么。想了一会,道:“换个方子试试呢?”

    “换什么”

    “定喘汤?”

    唐慎微摇摇头:“用过,没有用,我后来又加了定喘的地龙,还是没有用。”

    叶知秋苦笑:“我说了我的临床经验很差,我想不出更好的办法,要不,把他们几个叫来,咱们一起再会诊一下。”

    唐慎微把朱肱他们几个叫来。唐慎微把病证说了一遍。几个人把方子挨个看了一遍。

    朱肱建议用小青龙汤,而庞安时则建议用shè干麻黄汤。庞安时摇头道:“病人这病证,分明就是苏子降气汤证,这从脉象、舌象和正要症候都可以证明。现在没有效果,咱们还是要从方子本身找用原因!”未完待续。。

第174章 踏青

    朱肱道:“这怎么找原因啊?开的就是苏子降气汤原方,只是多了这一味麻黄,麻黄嘛,止咳定喘的圣药,正是对证的,非要在原方里找,那就只有去掉麻黄的呗。”

    叶知秋眼睛一亮:“对啊!为什么不去掉麻黄呢?苏子降气汤是降气平喘,祛痰止咳的基本方,组方的人难道不知道麻黄是喘家圣药吗?他为什么不在方子里加麻黄?肯定其中的原因!”

    他这么一说,朱肱立即也醒悟过来了:“肯定是麻黄跟方子整体效用不符!”

    唐慎微也反应过来了:“没错!麻黄本xìng宣散升浮,而苏子降气汤证是痰浊壅盛,气逆作喘,通过降气化痰纳气归肾来降气平喘,祛痰止咳。可是麻黄是升散的,跟方子正好相反,会调导致病势冲,喘咳加剧!所以,我在苏子降气汤里加了麻黄,自以为是一步好棋,殊不知,其实却是画蛇添足!”

    几个人都笑了。

    叶知秋道:“咱们这是三个臭皮匠,赛过一个诸葛亮!”

    唐慎微改了方子之后,病人服用,果然很快见效,病很快就好了。

    叶知秋他们正在说笑,突然朱肱目光望向了门口,笑容变得有些怪怪的,低声笑道:“大哥,你的菱筱姐姐来了!”

    叶知秋扭头一看,果然看见菱筱站在门口,俏生生的,脸蛋红扑扑的,微笑着正望着他。

    叶知秋忙过去:“筱姐你来了,有事吗?”

    “没事。明rì就是休息rì了,想约你去玩,行吗?”菱筱一双凤目亮闪闪的望着她,还悄悄用香舌舔了舔朱红的樱桃小嘴。

    叶知秋心头一跳。赶紧垂下目光,道:“我,我明天已经有了约会。”

    叶知秋没有说谎,他已经和可馨说好了,每个休息rì都要去看她的。

    菱筱歪着头看着他,吃吃笑着:“要约会一天吗?”

    “不,半天,就是下午。”

    午叶知秋要陪母亲王妃和范妙菡她们。出去逛街啥的,下午才去可馨那里。

    “那好啊,午我们去玩,野外柳叶都发芽了。草也绿了,咱们去踏青,好吗?”

    叶知秋有些心动,踏青,chūn风徐徐。杨柳青青。多浪漫啊!再说了,野外踏青,能有什么呢!

    菱筱非常善于察言观sè,立即就发现了叶知秋的心思。嫣然一笑,道:“我们就汴河边青草地放风筝。!。到了中午就回来,一准耽误不了你的下午约会的!”

    一听说只是放风筝。叶知秋更是心动,他还没有在古代放过风筝,一定很好玩。当下,便点头答应了。

    菱筱很是高兴:“那说好了,明儿个我在东城门口等你!”

    叶知秋点点头。

    菱筱给朱肱他们招招手:“你们忙,我不打扰了。”说罢,扭着水蛇腰姿,了马车,走了。

    庞安时道:“踏青?很好玩啊,等考完了,咱们也去踏青!在野外烧烤,也放风筝!好好的玩一天,给大哥庆贺!”

    几个人都说好,叶知秋道:“干嘛给我一个人庆贺?大家一起考的!”

    “你肯定考的最好嘛。”庞安时道:“我瞧大哥一准能拿甲级,别的不说,光是伤寒论,韩祗和先生只怕就要给你甲级一等!”

    太医局的考试,不是百分制,而是分甲乙丙三等,其中甲等是优秀,乙等是及格,丙是不及格。甲乙又各自分成三等,甲级一等也就相当于满分了。

    朱肱扭头看了不远处韩祗和一眼,也低声道:“就是,你这次把他镇住了,比他还厉害,他可不给甲等嘛!”

    叶知秋笑道:“我可没这么乐观,他讲授的内容,很多跟我所学不同,而留给我的时间又不多了,所以,能过关我就已经很满足了。”

    休息rì前的晚就放假了。

    叶知秋回到王府,跟两个母亲都说了,第二天有事出去,不能陪她们了,岳氏自然不会说什么,王妃却不放心,一个劲问去哪里,和谁一起去。叶知秋自然不好说跟人家的一个小妾出去踏青。随口编了一个借口,说是跟朱肱他们几个同宿舍的同学茶馆聊天。王妃这才放心。

    第二天一早,叶知秋没有让备车,因为他踏青完了回来,就直接去可馨那里,而可馨说了,在他成亲娶妻之前,不能透露她。所以得悄悄的私下约会,而不能让家里人知道。

    自从次叶知秋和一个歌jì从山洞里被救出来之后,叶知秋每个休息rì都要出去一两个时辰,而且不做自己家的马车,还要若菊和碧巧她们帮着在王爷王妃面前隐瞒遮掩。她们也都已经习惯了,便也不多问。

    叶知秋从角门出了家门,招手叫了一辆出租马车,坐着直奔东门。

    东门口,菱筱的马车已经等在那里,见他没有乘自己的马车,正合心意。招呼他车。

    菱筱的马车还是那辆让叶知秋饱尝了一吨木瓜大餐的马车。一见到这辆车,叶知秋就面红心跳,缩在角落里,很是紧张。

    不过,菱筱一次没有让他吃木瓜的意思,老老实实坐着,跟他说一些这些rì子的趣事,又不时地指着外面的风景让他瞧。

    马车一路前行,半个时辰之后,在成外汴梁河边停下了,这里,有一大片绿油油的青草地,已经有一些男女在草地三五成群的或者坐着,或者放风筝,或者带着孩子在草地嬉戏。

    菱筱吩咐马车一直到草场的中间,这才停住。四周停有几辆马车。坐在车辕另一边的小丫鬟跳下车,放下踏板,搀扶着菱筱和叶知秋下车。然后把后备箱里的吃食都搬了下来。在马车旁边铺好座毯,摆瓜果吃食。

    车把式自然是不能参加这个聚餐的,拿了丫鬟给的饼子和一葫芦水,到草地边树荫下跟其他的车把式一起吃东西等着。

    菱筱道:“一大早还没吃东西的,咱们先吃点东西,然后放风筝才有力气!”

    叶知秋点头称是。

    两人坐下,丫鬟麻利地把吃食一个个从食盒里取出来放在铺好的毯子,叶知秋的兴趣自然不在吃食,他欣喜地望着天的风筝,各式各样的,在湛蓝的天空下,在chūn风里zì yóu的飘荡。

    叶知秋正看得出神,忽听得身后娇滴滴的声音道:“秋弟,来,吃东西!”

    叶知秋回头一看,却是一块jīng致的糕点。忙接了过来,一边吃一边看别人放风筝。

    菱筱又递给他装水的赫葫芦,他接过来喝了一口,十分的甘甜。

    菱筱吃的很少,叶知秋的兴趣在风筝,所以两人很快就不吃了。

    菱筱马车取风筝。叶知秋仰着脑袋望天的风筝,观摩人家是怎么放的。

    正在他看得出神,听得身后菱筱娇滴滴的声音道:“秋弟,风筝!”

    叶知秋回头一看,只见菱筱手里拿着一个蝴蝶风筝,sè彩斑斓,做工极为jīng细,尾巴还飘着长长的飘带。

    叶知秋接过来,红着脸道:“我不会放啊。”

    菱筱把风筝放在草地,把线圈递给他:“咱们先退开,然后拉着跑,风筝就飞起来了!试试看!”

    “好!”叶知秋拿着,退开之后,拉着飞跑,快跑到草地边了,回头一瞧,风筝还打着卷拖在屁股后面,根本没有飞起来。远处菱筱已经笑得前仰后合。

    叶知秋又试了几次,还是没有能把风筝飞起来。

    眼看他沮丧地站在那里不知如何是好,菱筱提着裙摆跑了过来。从他手里接过风筝线:“我来!”

    菱筱先是到后着慢慢往后退,让风筝保持在空中飘荡,而不是乱翻,然后开始徐徐放线,等风筝飘得高了,然后加快了后退的步伐,嘴里叫着:“秋弟!快!快接着!拉着跑!”

    叶知秋一直跟着她的,忙从她手里接过风筝线,也学着她快步后退,颜眼看着风筝徐徐飞了蓝天,他也觉得自己的心也跟着飞起来了。

    风筝越飞越高,风力也越来越大,叶知秋感到手吃力,勒得生疼。菱筱赶紧过来帮着他拉风筝线,两人一起拉着在草地跑着。脸都是兴奋。

    叶知秋望着她随着脚步不停后退而下蹦跳的一对丰rǔ,不知怎么的,心跳猛地加快了,全身热血开始奔流,竟然情不自禁握住了她的一只手。

    菱筱红扑扑的脸蛋扭过头,大眼睛火辣辣的,另一只手也盖在了他的手,这下更让叶知秋呼吸加粗,却舍不得放开她的手。

    菱筱眉目含情,高高的胸脯不停起伏,娇滴滴道:“你去拿点水来,我渴了。”

    叶知秋答应了,四处张望,这才发现他们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跑到了草地另一头。离丫鬟放东西的地方好远了,恋恋不舍地松了手了,快步往丫鬟放东西的地方跑去。

    他刚刚跑出没有几步,就听到身后菱筱哎呀一声,忙回头一看,只见菱筱一不留神,往摔在了地,手中风筝线一松,风筝如同出笼的小鸟,轻快地飞了云霄,然后晃晃悠悠慢慢落到了远处去了。

    “啊!”菱筱坐在草地,娇喘吁吁,遗憾地望着那变成小黑点的风筝。

    叶知秋道:“没事,我去把它找回来!”

    “不用了!”菱筱笑道,“马车还有一个!”

    “那太了,那咱们先回去吃点东西!你不是口渴了吗?”

    “还真是的。”菱筱把一只白嫩的柔荑递给叶知秋,“拉我起来!”未完待续。。

第175章 选择

    叶知秋心跳砰砰的,伸手抓住她的小手,这一刻,更感到她的手柔弱无骨,又白又嫩,握在手里,便觉得好象有一故热流,传到了自己全身。!。本来就奔流不息的热血,仿佛又被抽了一鞭子的骏马,四脚腾空一般飞奔起来。

    叶知秋手一用力,将菱筱从草地拉了起来,轻飘飘的,好象一只雨燕,飞进了他的怀里。

    叶知秋揽住她的小蛮腰,感觉到她全身如火,烧得自己全身热血都沸腾起来!胯下擎天柱早已经如同蓄势待发的火箭,杵在菱筱平坦而柔软的小腹。望着她火辣辣的双眸,娇艳yù滴的红唇,忍不住俯身下去便要吻她的嘴。

    偏偏这时,菱筱却调皮地把脸扭开了,然后跟一条小泥鳅似的从他的怀抱了钻了出去,跟咯咯笑着往马车跑:“我去拿风筝,你在这等我!”

    此刻的叶知秋,整个脑袋已经被yù火烧昏了,只想的是菱筱那火辣辣的酮体,哪里还能傻傻地等在这里,拔腿跟着追去,想抓住她。

    菱筱笑得更欢了,好象骗开了鸡笼门的狐狸,咯咯笑着躲藏着,不让他抓住,反倒把叶知秋yù火逗弄得更加炽热。

    终于,菱筱逃进了马车,叶知秋紧接着去,把跑的香汗淋漓的菱筱堵在了车箱了。菱筱没有在躲避,她主动迎去,抱住了叶知秋。两人楼在一起,**辣的拥吻中,就听见赤拉几声。片刻间,菱筱已经被他剥的跟一只小白羊似的。

    就在叶知秋把她按在身下,开始脱自己的衣袍的时候,菱筱却满翻身把他抱着反过来压在下面。抓住他的伟岸,娇喘着道:“弟,让姐姐帮你!”说罢,张开了娇艳yù滴的樱桃小嘴。

    叶知秋脑袋里轰的一下,眼前浮现出可馨那娇美的容颜,两人在那山洞里的十多天的rì子里,抱着绝美的可馨而又不能得逞好事的时候,看着他忍得辛苦。可馨也曾羞答答地在他的调教下,这样帮她去火。

    想起可馨,灵台顿时一清,他赶紧挣脱。嘴里叫着不要。菱筱吃吃笑着:“秋弟,到了姐姐的身下,便等着快活,那里也别想去!”

    叶知秋脑中灵光一闪,猛地咬了一口舌头。利用剧烈疼痛的瞬间清醒,他突然尖声叫道:“雪奈救我!”

    菱筱被这一声吓了一跳,便在这时,她后脑咚的挨了一下。&&两眼一黑,咕咚栽倒在叶知秋半裸的身。两颗硕大的木瓜坠落,差点把他那擎天一柱压断了。

    叶知秋瞧见了后窗处雪奈那同样娇媚的脸庞。冲他嘻嘻一笑,随后闪了一下,不见了。

    叶知秋瞧见菱筱**的酮体,感到周身热血又开始奔流,便想翻身又要,可是老二挨了那一撞,疼痛还没过去,神志还残存一点清醒,知道肯定中招了,她肯定在给自己的吃食里放了烈xìngchūn药!他赶紧闭眼睛,又咬了嘴唇几下,同时飞快地船好衣袍,不敢看菱筱那美丽的酮体,踉踉跄跄下了马车。

    丫鬟很是惊讶地望着他:“公子要去哪里?”

    叶知秋也不敢看她,现在,是个女人都能让他想犯罪!他眯着眼睛,大致判别了一下方向,朝着远处一片密林跑去。

    他钻入密林,喘着粗气,叫道:“雪奈!”

    身边不远处传来雪奈的声音,带着笑意:“主人,我在这里!”

    “哪里有水?”

    “汴河!”

    “带我去!”

    “没有用的!”雪奈吃吃笑着,“我看见她下的chūn药,我知道,那种chūn药是青楼里对付那些不从的女子用的,喝水没有用!男女合欢可以解除!”

    听着雪奈的声音,都能让叶知秋全身热血沸腾,他艰难地喘着粗气,想起了以前看过的武侠小说里面经常有的狗血情节,男主人公被下了烈xìngchūn药,名字常常叫着什么“奇yín合欢散”什么的,女主救了他,但是这种yín药必须男女交合才能解,否则必然全身血管爆裂而死云云,当时只觉得好笑,想不到现在自己遇到了,只是不知道如果不跟女人咻嘿,会不会血管爆裂而死。

    叶知秋怒道:“既然你知道,为什么不早救我?”

    “我以为你愿意跟她那样嘛!”

    “我愿意?”叶知秋喘着粗气,“我要愿意,就不会叫你救我!——现在怎么办?”

    “找个女人合欢呗!”雪奈忍着笑,“不过这距离城里还有差不多一个时辰的路,送主人回去找碧巧她们,只怕远水解不了近火!得另外找女人。”

    “你不是女人?”叶知秋混头之下,脱口而出,随后扭头过去,望着她,雪奈的身材,比菱筱还要惹火,他嘴的胯下的疼痛已经消失的,全身又笼罩在yù火之中,迈步往雪奈走去。

    雪奈脸表情很复杂,慢慢后退,道:“我,我去给你找个青楼女子来,很快!”

    叶知秋最后几步是冲过去的,简直如同猛虎扑食一般。雪奈没有避让,任由他把自己扑到在草地,两手张开成大字形。

    叶知秋疯狂地要去吻雪奈,可是雪奈总是能在最后一刻躲开他的嘴。只让他亲吻脸蛋脖颈。叶知秋用力撕扯着她的一衣衫,可是,雪奈贴身穿着一件黑sè的紧身衣,如同她身的皮肤一般,向从她的领口伸进去都不能,而且这身衣服坚韧异常,根本扯不烂!叶知秋急得额头直冒汗,累得呼呼喘着粗气。

    雪奈变戏法似的手指尖捻着一枚药丸,表情淡淡的瞧着他:“要我,还是要解药?”

    “解药?你有解药?”

    “是药都有解药!”雪奈道,“要解药,就拿去!要我,我就解开紧身衣,但是,你得娶我!”

    叶知秋一呆,一把抓过她手心里的药丸,塞进了自己嘴里。然后翻身仰面躺在草地,眼望蓝天,不停喘着粗气。

    雪奈气恼,一骨碌爬起来,盯着他。俊俏的脸蛋满是不信,她不相信叶知秋在这样强烈的chūn药刺激下,先前连那个人妇都不能拒绝,居然拒绝自己这样绝sè女子。但是,对方既然已经选择的拒绝,她就只能气恼地看着他。

    这个解药果然奇效,不一会,叶知秋就感觉体内的yù火已经明显降低。虽然还是yù火翻腾,但是至少已经能控制了,不需要象刚才那样要靠疼痛才能抗拒。

    叶知秋慢慢从草地坐了起来,道:“好厉害,谢谢你!”叶知秋瞧见雪奈气呼呼的样子,忍不住问道:“你怎么了?”

    “我就这么差劲吗?”雪奈是虾夷人,是刚刚从原始社会进入到文明社会,所以还保留着不少率直的xìng格,心里怎么想,嘴就怎么说。她是部落酋长的爱女,更是没有尝过拒绝的滋味。

    “你很好,可是,我不能。”雪奈衣衫不整,那身谨慎衣把周身曲线铃珑的太诱人了,叶知秋闭着眼睛,不敢看她,生怕自己忍不住翻悔,面对雪奈这样风sāo的美女,要抗拒简直是太难了。

    “你又没有妻子,为什么不能娶我?难道你看不起我虾夷人?”

    叶知秋也不知道为什么会拒绝,但是既然拒绝了,就拒绝到底,叶知秋道:“我,官家已经说了,要将福康公主赐婚给我,所以……”

    “真的?”

    “真的!”

    雪奈这才消了气:“我还以为是你嫌弃我是虾夷人呢!”“不会的。”

    雪奈瞧着他:“我也是感激你救命,这才愿意嫁给你为妻,你要是拒绝了,以后我可不会在有这种念头!”

    “多谢多谢,皇帝赐婚,我不能拒绝,要不脑袋就没有了!”叶知秋为了不失礼,还是大着胆子睁开眼瞧着他。可是,这一瞧,目光别在她极为惹火的娇躯粘着扯不开了。

    雪奈知道这是因为什么,嫣然一笑,整理好零乱的衣衫,白了他一眼:“瞧你!把人家的衣衫都扯烂了!你得陪我一件!”

    “好的,一定赔。”叶知秋红着脸,她的衣衫遮挡住身体之后,叶知秋目光这在能离开,收了回来。他知道厉害,不敢跟她再私下相处,生怕惹出事情来,“咱们走!”

    雪奈吃吃笑:“不去跟她道别?”

    叶知秋横了一声:“想不到她是这种人,我再也不要见她!——嗯,她脑袋没事?”

    “担心的话自己去看看啊!”雪奈笑得很贼。

    叶知秋讪讪道:“我只是担心别打死了她。”

    “放心,这会儿应该已经苏醒了。”

    “那就好,那咱们走!”

    雪奈起身道:“跟我来!”

    带着叶知秋穿过密林,雪奈把拇指食指弯曲成环塞进嘴里,一声清脆嘹亮的哨音远远传出,片刻,就听到马蹄声急,从密林中窜出一批白马,跑到雪奈身边,很亲热地用头在她身厮磨。雪奈亲呢地拍了拍这马的脖子,翻身马,伸手递给叶知秋。

    叶知秋抬手抓住她的手腕,正要找地方踩着好马,便感觉手一紧,身子已经腾云驾雾一般腾空而起,轻巧地落在了雪奈身前的马背。

    雪奈一手环抱着他,一手控制缰绳,其实不用怎么cāo纵,这匹骏马非常通灵xìng,知道怎么走,而且十分平均平稳。未完待续。。

第176章 顺利毕业

    叶知秋被雪奈抱在怀里,后背就是她高耸的双峰,人说软玉温香抱满怀的滋味要人命,可是被软玉温香搂抱的滋味,同样也要人命他本来药力就还没有过,这滋味是要人老命,可是又没有办法脱离,只能想办法引开注意力泡-书_)

    叶知秋艰难地咽了一声口水,道:“你这马儿真听话”

    “那当然,是我从小养的,只听我一个人的”

    “你养的?”叶知秋惊讶问道,“你不是从rì本偷渡,啊不,渡海逃亡来到我们大宋的吗?这马儿难道也跟着你渡海来的?”

    “是啊,”叶知秋一侧身,嘴唇正好碰到雪奈的脸蛋上吓了一跳雪奈反倒吃吃地笑了起来

    刚才叶知秋已经把雪奈的脸蛋都吻了个遍,可是那是在烈xìngchūn药驱使下的结果那时候他已经整个人被yù望指使,人都是昏的,没有温情的感觉,而这一次,虽然只是短暂的一碰,却如同触电一般,半边身子都麻木了

    雪奈是土著酋长的女儿,压根没有中土大宋的男女之防,见他那红着脸害羞的样子,不禁觉得好笑,道:“想亲吗?喏,亲”说罢,把脸蛋凑了上去

    她这么说了,叶知秋有心亲的,也反倒不好意思亲了讪讪笑着

    雪奈却抬手把他的头扳了回来,然后把自己的脸蛋送上去,贴在了他的嘴上:“亲啊”

    送上门来都不要,那也还怂了叶知秋便好好的亲吻着她的脸,亲得动情,便要去吻她的红唇雪奈却躲开了,似笑非笑瞧着他:“按照我们虾夷人的规矩亲了我的唇,就得把我娶进门可要想好了”

    叶知秋这才明白,为什么刚才雪奈被自己按在草地上,任由自己亲吻她的脸蛋脖颈,却不让他亲嘴赶紧扭转身子去

    雪奈若有若无地叹了一口气:“你们的驸马就对你这么有吸引力?”

    叶知秋其实根本不想娶公主,但是,他也不知道为什么要下意识地立即拒绝了这个rì本虾夷酋长的女儿的爱,难道是因为她是rì本人?而自己从小而就恨rì本鬼子?这个说不通,宋朝的rì本还没有给中国造成侵害而且她是起兵反抗rì本天皇的虾夷部落酋长的女儿,算起来也是抗rì同盟军,应该没有值得自己记恨的地方{///书友上传}或者只能用潜意识来解释

    叶知秋期期艾艾地找了一个借口:“其实,我真的不想当什么驸马的,但是,你知道我们大宋的规矩,子女的婚姻,都是父母作主的”

    “我知道啊你们讲究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嘛”

    “咦?这个你也知道?”

    “我说了,我们村子有你们大宋的商贾这些都是他们告诉我的好了,你不要我,我也没法子,已经我也不会在主动给你说这事了用你们大宋的话,叫做过了这的村,可就没有这个店了”

    叶知秋笑了,问道:“你先前为什么不让我和你……,嗯那个了,说不定木已成舟我就只好娶了你了呀,为什么要告诉我实话?”

    雪奈给了他一个大大的白眼:“我们虾夷人,好就好,不好就不好,使那些鬼心眼作什么”

    他很喜欢雪奈这种拿得起放得下的豪爽xìng格,忍不住扭脸过来,在她脸蛋上好好亲了一下

    雪奈一喜,也在他脸颊上问了一下两人相视而笑

    雪奈道:“先前你怎么知道我在马车旁边?你看见我了?”

    “没有你上次在开封府少尹家,突然出现救那个张太医的时候,不就说了吗你一直暗中跟着我,保护我,所以,我就猜想,这一次,你会不会也跟着我,当时情急之下,顾不得多想,随口就这么叫了,想不到你还真的在”

    “原来如此,我还以为你看见我了呢,不过,也亏得你那时候喊了我,要是再慢一点,我就走了,可就听不到你叫了”

    “你要去哪里?”

    “哼你们两做那丑事,我难道还要守在旁边看不成”

    叶知秋侧脸号瞧见她娇嗔的样子,软软的红唇娇艳yù滴,心中一荡,便要去吻,猛然想起雪奈刚才说的话,亲了唇,就要娶过门,赶紧又打住了

    雪奈瞧出他的想法,不由吃吃地又笑了起来末了,叹了口气,道:“我还是送你去找个女人,那解药虽然可以压制住你的yù火,但是需要好几天才才能恢复正常,这几天你瞧见女子就这么sè迷迷的,也不妥当,还是给你现在找个女子的好不过,你似乎不喜欢陪你侍寝的那个叫若菊的高个子女子,但是,又不方便找你那个碧巧丫头,要不,送你去青楼找一个?”

    “不要”叶知秋红着脸道:“要不,你还是送我去可馨那里”

    叶知秋每个休息rì都要去和可馨幽会,而雪奈一直暗中跟踪保护叶知秋,自然知道可馨在哪里,点头答应了

    骏马奔驰,比马车度可要快多了很快将回到了京城在城门口,雪奈下了马,叫了一辆马车,让叶知秋自己去她自然还是暗中保护

    叶知秋到了可馨的宅院,叫开门,看门的以前可馨楼的老夫妻,男的是马夫,女的是门房,认识叶知秋,因为一直跟着可馨的所以这次可馨从良,也要了他们跟来了,包括厨娘

    门房一见到叶知秋,满脸堆笑:“国舅爷来了”

    “姑娘呢?”

    “在屋里看书呢”

    叶知秋二话不说,飞奔进去,可馨正捧着一本诗词读着瞧见他,微笑起身:“今儿个怎么这么早就来了……?”话刚说到这,她就发现了叶知秋神sè有些异常,瞧着自己的眼神也有些不对,火辣辣的,在山洞里,叶知秋需要的时候,就是这种眼神,不由笑道:“今儿个这是怎么了?”

    叶知秋一把把她搂进怀里,吻住了她的嘴唇

    慌得丫鬟听琴红着脸忙不迭躲出了门外,顺带把门拉上了

    以往,可馨跟叶知秋热吻的时候,都是陶醉地闭着眼睛,可是这一次,她是睁着眼睛的,因为,她尝到了叶知秋嘴里另一个女人的味道

    但是她什么也没有说听任叶知秋贪婪地吸吮着只是睁大眼睛望着他叶知秋根本无暇顾及,打横抱着可馨便上了床

    可馨还是象以前那样,帮他脱了衣服,亲吻他的身体,便闻到了他身上另一个女人的体香,可馨甚至都没有停下半刻,依旧跟往常一样,服侍他,帮他去火,直到他全身软绵绵的舒坦了,这才跟一只小猫似的蜷缩在她的怀里

    叶知秋心里多少有些愧疚,虽然不是他的错,但是,若不是跟菱筱出去,就不会有这一遭搂着可馨说着一些情话,说着如何想她这些话都是真的,可馨能听得出来,甜甜地笑着,也诉说着心中对他的思恋

    叶知秋一直呆到了傍晚,他要回家陪王妃吃饭,这才恋恋不舍地跟可馨告别,回王府去了

    送走叶知秋,可馨在窗前呆坐了好半天,这才把丫鬟听琴叫进来,道:“今rì少爷跟另一个女人在一起,这个女人给他用了烈xìngchūn药,要知道这人是谁,你去找人查清楚”

    宋朝虽然没有私家侦探,但是类似于私家侦探的包打听的混混还是不少的,只要给钱,一般的事情都能打听到

    听琴一听,吓了一跳:“不会?少爷可不是那种寻花觅柳的人”

    “正因为不是,所以我担心有人对他有所企图这才要查清楚”可馨说到这,眼中露出了温柔,“这女人肯定没有得手,要不然,他不会那样着急地赶来找我我不能眼看着这女人毁了四少”

    三天后,叶知秋得到了一个消息,萧掌柜的一家通过小妾菱筱勾引税官的办法,伙同税官偷税漏税,都被抓起来了而直接下令查这个案件的,竟然就是户部尚书晏殊随后,萧掌柜一家因为偷税,被判流刑,发配到了三千里之外

    叶知秋当然不知道,这些是可馨通过密谈打探到了菱筱与当地税官勾搭成jiān,便怀疑其中有鬼,向晏殊告发了晏殊立即下令严查,果然查出偷漏大量税款,于是案发

    毕业考试终于来临了叶知秋和唐慎微、庞安时,朱肱四人都参加了这次补考

    叶知秋是皱着眉头考完的,因为有不少内容他是有保留意见的,而且,其中相当一部分题目,本是就有问题但是,他们只能按照有问题甚至错误信号的内容来回答,因为他不想惹麻烦他要的就是顺利的毕业,能毕业就行

    结果,他没有丢二十一世纪穿越人的脸,他顺利地拿到了毕业证,而且名列第三虽然没能夺魁,毕竟,他学的是先进一千年的知识,而考的,却是落后一千年的东西,又只有两三个月的时间,能拿到第三的成绩,就已经相当不错了

    这个成绩,让吴王和王妃异常高兴逢人就夸,深深以叶知秋为荣

    在拿到毕业证的第二天,仁宗和皇后便召见了吴王、王妃和叶知秋(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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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7章 不当侍御医

    第177章 不当侍御医

    这的结果多少还是有些出乎仁宗的意料的,但是,在经历了丹毒瘟病这场灾难之后,在叶知秋一而再,再而三得让人惊喜之后,仁宗终于开始对叶知秋有些赏识了。

    所以,见面之后,仁宗很是夸赞了一番叶知秋,所用之词,让吴王和王妃都觉得有些过了。自然是喜不自胜。

    叶知秋没有高兴,他意识到,仁宗这么夸赞自己,绝对有什么问题。

    果然,仁宗夸赞一番之后,捋着胡须道:“有一件事,很难启口,但是,又不得不说。”

    一听这话,吴王和王妃立即就紧张起来了,因为官家这么说,肯定不是一件好事,否则不会这么吞吞吐吐的。吴王忙道:“官家有何旨意,但请吩咐就是。”

    仁宗生xìng仁厚,到底开不了这个口,为难地瞧了一眼曹皇后。

    曹皇后对父母和弟弟,自然不存在不好开口的问题。只是,这件事情的确有些难以启齿。到底曹皇后还是说了:“是这样的,本来说好了,把福康公主赐婚给知秋的,但是,嗯……,官家临时又有打算,所以,这门亲事只能取消了。”

    叶知秋知道历史上福康公主是嫁给了皇帝仁宗的哥哥的儿子,看来,历史并没有因为自己的出现而改变它的轨迹。这样正好,他正不愿意娶公主为妻。不过,他的脸上没有表露出任何高兴或者不悦的神情。

    他越是面无表情,仁宗和曹皇后就越觉得对不起他。仁宗咳嗽一声道:“这件事情本来年前就已经决定了,但是,想等着知秋的考试出来之后再说,所以一直等到了现在,好在知秋已经很顺利地通过了毕业考试,这件事情就好办一些了。”说到这里,仁宗和曹皇后相互交换了一下眼神,仁宗仿佛从妻子那里获取了一些说下去的力量,这才又咳嗽一声,道:“为了弥补知秋不能娶福康公主的缺憾,朕准备下旨任命知秋为侍御医!”

    仁宗说出这个决定,有些洋洋得意,不过也是,这侍御医可是医官能达到的最高等级,再往上,就只能转而从政了,叶知秋年仅十五岁,便已经当上了正五品的侍御医,可以说是坐火箭了,这么大力度提拔一个半大的孩子,只怕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了。

    曹皇后也微笑道:“弟,这是官家的恩典。毕业成绩排在你前面的两位学生,都还只是进翰林医官院而已。直接当侍御医的,你是开国以来第一人!若不是你扑灭京城丹毒瘟疫有功,同时表明你的医术有独到之处,加上不能把福康公主赐婚给你,官家也不会这样提拔你的。这下两下抵消了,皆大欢喜!”

    吴王和曹皇后当真又惊又喜,忙让知秋磕头谢恩。

    不料,叶知秋淡淡一笑,道:“不管是否赐婚福康公主,我都不当侍御医!”

    此言一出,仁宗等人都惊呆了。面面相觑。

    王妃还以为儿子伤心不能娶福康公主为妻,伤心过度说胡话。赶紧拉了一把叶知秋,低声宽慰道:“我的儿,官家也是无奈,除了福康公主,别的公主都太小,没到婚嫁的年纪,你小小年纪就当了五品侍御医,将来前途不可限量!娘会给你找一房称心如意的佳配的!”

    曹皇后也对仁宗道:“要不,把汝南郡王的女儿收了,册封公主,赐婚给知秋?”

    没等仁宗捋着胡须点头,叶知秋已经抢先说道:“不用了,我不是因为不能娶公主才不当侍御医的,我当初之所以要进入太医局,并立志要当上太医,目的是为了能给官家和后宫嫔妃们治病,说服官家相信我以前的爷爷孙用和在治疗二皇子上没有过错,以便解救我以前的两位伯父两家人,现在,他们已经无罪释放了,我也就没有必要再当太医了。包括侍御医,我都没有兴趣!”

    仁宗的脸沉了下来,脸yīn沉得好象暴风雨来临似的。低声道:“为什么?”

    叶知秋没有躲避仁宗的目光,道:“前车之鉴,后车之师!”

    “什么意思?”仁宗脸sè更难看。

    叶知秋朗声道:“我以前的爷爷孙用和,大难来临之前,曾痛心疾首对我说,将来无论如何,都不要当太医了!想他老人家,以侍御医之首的身份,尚且因误解而死,我的医术,特别是温病的治疗,跟所有太医都不相同,我敢说,用不了多久,弹劾我不如本方的只怕就会接踵而来,我现在才十五岁,往后的rì子,就算一百个脑袋,也不够砍头,而且,只怕是不仅要砍我一个人的头,到时候,还会连带株连上家人。那时候再后悔,只怕已经来不及了!”

    这一番话说出来,几个人都默不作声了。

    叶知秋说的是实话,以前,他不停地说温病不同于伤寒,不能按照伤寒方法治疗。几乎没人相信,而前一次皇宫、汝南郡王府和整个京城的丹毒瘟疫,让大家真正见识了他不同于伤寒的温病治疗方子,知道他说的是实话,也知道他再遇到这样的温病,一定会按照他的方法来治疗,但是,虽然有了这次瘟疫的成功,但是,要想让大多数医者接受他们观点,还是不现实的。明清时期,许多温病学派的名医,在治疗温病为主的瘟疫流行时,一样取得了相比伤寒方法要好得多的疗效,但是,大多数伤寒学派医者却并不因此接受了温病学派的观点。也是经过了两百年的实践,那些顽固派一个个都死去,新生医者从开始就接触温病学派的观点,逐渐推广,这才慢慢地逐渐地接受了温病的新观点。

    现在,以叶知秋一己之力,想通过一次瘟疫的治疗就说服大多数传统思想根深蒂固的太医们接受温病学新观点,无异于痴人说梦。而一旦叶知秋当上侍御医,将来治疗温病,由于他的肯定会使用温病的新方子,都治好了还没有什么,一旦出问题,特别是治死了人,那不如本方就是板上钉钉的。还真是有一百个脑袋都不够砍!

    叶知秋这一点看得很清楚,加上孙用和的教训,让他坚定了绝不当太医的决心。这需要极大的冷静和超凡的超脱,需要都权势和荣华富贵了超然心态。叶知秋已经做到了,虽然他可以当一个碌碌无为的太医,保住荣华富贵,但是这不是叶知秋的目标。他是要么不做,要做就努力做到最好。

    吴王和王妃被叶知秋这话一提醒,想起孙家的惨事,不禁一阵的后怕。如果有这样的风险,那还不如让孩子平平安安的好,反正家里也不缺少这个品官。

    所以,王妃赔笑道:“官家,知秋年纪还小,医术也还需要进一步学习。距离侍御医的要求还有差距,是不是等他年纪大一点,医术再成熟一点,再考虑这件事?”

    曹皇后以前没有考虑到弟弟可能会使用不被绝大多数太医认可的温病治疗方子医治的问题,如果真是这样,那一旦出了问题,只怕真的跟叶知秋所说的那样,那可就麻烦了。所以,她也望向仁宗,目光中颇有赞同之意。

    仁宗也没有想这么多,他其实给叶知秋这个职位,更多考虑的是如何弥补不能把公主嫁给他的缺憾,对叶知秋治病可能会出现的问题考虑不够,经过叶知秋这么一说,也觉得不合适了。别惹出事情来,自己到时候大义灭亲那可就适得其反了。

    想到这,仁宗苦笑,道:“那好,这件事情暂时搁下,以后再说。”

    不料叶知秋却道:“不用以后说了,因为就算以后,我也不会当太医的。”

    “这又为何?”仁宗愕然道。

    “很简单,”叶知秋道,“温病不同于伤寒,这句话说起来很简单,但是要让大多数医者认同,特别是太医们认同,终我这一辈子,估计都不可能!但是,我坚信这是对的,我终身都将为此努力。我会给我的病人使用我的方子治疗,当然是取得病人同意的情况下,而这是违反宫廷规矩的,所以,还是不要我当太医的好。大家都方便。当然,如果再遇到上次那种宫里太医治不好的病,我可以进宫我帮助治疗,但是,必须赦免我不如本方的罪过才行。”

    仁宗本来想说你当太医也可以赦免你,但是这个口子一开,那太医都要求赦免才治病,那就乱了,对不是太医的人临时赦免更方便。于是,话到嘴边又咽下了。最后,他谈了口气,本来想好的事情,结果成了这样,让他很为难。想了想,道:“那就封你为定远将军,勋上骑都尉。”

    这是个正五品的散官,无权无职,干领俸禄。以一个十五岁的半大孩子,能当上五品官员,已经是相当难能可贵的了。

    吴王和王妃这才松了一口气。赶紧让叶知秋谢恩。

    离开皇宫回到家,吴王和王妃自然又要大摆筵宴庆贺一番。在邀请的宾客中,有专门邀请叶知秋他们结拜的四兄弟,这是叶知秋专门邀请的。

    宴席上,叶知秋除了挨个敬酒接受祝贺之外,其余时间就和兄弟们在一起喝酒说话。

    酒宴之上,叶知秋说了自己拒绝皇帝册封侍御医的事情。引得几个人纷纷咂舌,待听了叶知秋说了理由之后,又觉得这个选择是对的。

第178章 文人相轻

    朱肱问叶知秋以后的打算,叶知秋道:“我想回孙氏医馆坐堂问诊,那里有我师父和以前的大伯,他们两都是太医,医术非常高明,我很多地方还要跟他们学习泡*书*(”

    唐慎微已经获得翰林医官院的医官资格,听了叶知秋不当侍御医的事情之后,很是感触道:“大哥面对侍御医这样的高位都能然舍弃,我这小小医官,又有什么值得留恋的呢,我也辞官不做了,跟着大哥坐堂问诊去,大哥可愿意收留于我?”

    叶知秋笑了:“好啊哪有什么不能收留的回头我跟我师父师伯他们说一声就是了”

    庞安时击掌笑道:“咱们四兄弟为什么不自己开个医馆呢?”

    此言一出,其他几个纷纷叫好,朱肱当先鼓掌道:“这主意好咱们四兄弟,一起开创一番事业”

    叶知秋点头道:“这个主意当真不错”

    唐慎微等人都拊掌赞同唐慎微道:“大哥现在就已经名满京城了,将来名扬天下,那是肯定的”

    朱肱道:“言之有理特别是大哥的温病学说,我觉得,是最容易出彩的,将来大哥成名,十有仈jiǔ便在这上面”

    庞安时也道:“大哥理论方面也很是了得啊,能说出前贤的典籍值得商榷的地方的,又有几个?”

    叶知秋笑道:“行了你们,一个劲夸我作什么?咱们还是商量,怎么把咱们的医馆开起来”

    “对对”一说到这几个人兴趣顿时都转移到这上面来了一番商议,选定在京城最繁华的主街开,可是说到医馆的名字,争得个不可开交最后统一意见,叫“知秋医馆”,因为他们四个中医术最高的就是叶知秋,又是大哥,他的名气最大,京城很多人都知道,容易创出牌子,而且用医者名字命名医馆也符合习惯,比如侍御医林忆的医馆,就是用他的名字命名的

    对这个名字,叶知秋自己当然不同意他不喜欢这么招摇,但是,其余三人意见一致,反对无效,只好接受

    他们正商量得热闹王妃让人过来叫他去有话说

    叶知秋过去之后,王妃低声让他再去给开封府知府包拯敬酒叶知秋说已经敬过了,王妃低声道:“再过几rì,就是你弟弟案子问审的rì子泡-书_)你多给他敬一杯酒,他说不定就能多手下留情一分”

    叶知秋苦笑如果包拯是一杯酒就能心软的人,他就不会被叫做包青天但是母亲爱子心切,便是一根稻草,却也要当成大木头抱着的便点点头,端了一杯酒,来到包拯面前:“包大人”

    包拯赶紧起身,笑脸相迎:“四国舅”

    “包大人为民作主,秉公执法,刚正不阿,着实让人敬佩,所以,我特意单独给包大人敬一杯酒”

    “不敢当”包拯一张黑脸满是笑意,“国舅医术高,上次瘟疫,解救了满京城无数百姓的xìng命,卑职身为开封府尹,正要替全城百姓感激国舅救命之恩呢”

    “我这才是不敢当了”叶知秋笑道,目光一扫,落在包拯身后两人身上,笑道:“展昭展大人,白玉堂白大人两位英雄豪杰,我是久闻大名当真是如雷贯耳,也请两位同饮此杯,如何?”

    展昭和白玉堂两人虽然都是四品御前侍卫,但是,宋朝重文轻武,所以他们两人其实远远没有小说电视里那么威风他们两虽然官品都在叶知秋之上,但是人家是国舅,身份地位那是他们二人无法比拟的,所以良人听到叶知秋请他们一同饮酒,都有些受宠若惊的感觉,忙起身躬身答应,端着杯子满脸含笑陪着

    叶知秋微笑着道:“我敬三位大人一杯,先饮为敬”说罢,饮干了杯中酒

    展昭正要喝酒,却侧过脸去低声咳嗽了两下

    这两下,别人听来不觉什么,可是在叶知秋这样的中医行家耳朵里,立即就听出了毛病,微笑道:“展大人好像身体不太好哦”

    展昭忙笑道:“没事,多谢国舅牵挂”说罢饮干了酒

    叶知秋也不多问,等他们三人饮干之后,这才微笑着离开了

    展昭慢慢坐下,道:“四国舅当真英雄少年不过十五六岁,医术已经如此了得,将来当真前途不可限量”

    白玉堂道:“是啊,对了,你们说,他这一身医术,是不是传说的那样,是药神壶翁托梦传授给他的啊?”

    包拯微笑道:“你们可曾见过神仙?”

    两人都一起摇头,展昭道:“大人的意思是,四国舅的一身医术,并不是神仙传授,而且他自己苦学而得?”

    包拯道:“你刚才也说了,他才十四五岁,如此年少,若不是亲身经他医治的,有几个人相信他医术了得?他不这么说,又有几人敢把自己的病,交给一个半大孩子呢?而且,他说这话时,正值京城丹毒瘟疫开始流行,而他便有能治好病的方子,苦于没有人相信他,所以,他只能借助神仙来取得别人的信任由此才能用这些方子治病求人可谓情非得以,也可见其用心良苦”

    展昭道:“说来也奇怪,满城的大夫郎中,包括太医,都治不好这种病,到叫他一个半大的孩子给治好了,这些名医、神医、国手们,只怕心中多少也该有些惭愧?”

    白玉堂冷笑:“岂止是惭愧,我看不少医者还很是有些嫉妒我听到的怪话就不少,也不感念人家免费教授方剂,反倒说人家国舅狂妄等等,诸多说辞让人心冷”

    包拯道:“所谓文无第一,武无第二,医道也是文,文人相轻,自古而然,没有几个文人能心平气和地接受别人比自己强的事实,越有本事,就越容易招人妒忌,正所谓木秀于林,风必催之就是这个道理”

    展昭点头,转头看了看不远处正和几个兄妹说得高兴的叶知秋,道:“看来,他虽然贵为国舅,只怕也是要招人妒忌的,咳咳……”

    刚说到这,展昭突然感到一阵气急,禁不住弯咳嗽了起来

    包拯关切地问道:“怎么样?不要紧?”

    展昭微笑摇头,道:“我没事”

    白展堂倒:“刚才知秋国舅一下就听出你有病,当真本事,既然国舅都说了你有病,你也敢好好找人看看了”

    “嗯,已经找人看了正在吃药”

    包拯倒:“听说,尊夫人也患病,而且病得不轻,也请郎中看过吗?”

    “请了,请的太医,总不见好咳咳……”

    白玉堂道:“要不,请知秋国舅给看看咱们刚才才说,丹毒温病那么多太医大夫都治不好,偏偏他就治好了,这说明他就是一个善于治疗疑难杂症的怪医,你娘子的病,说不定他就能治”

    展昭迟疑了一下,低声道:“他……,到底还是个孩子,只怕还治不好这病”

    包拯笑了:“你瞧,刚刚还在说知秋国舅年纪太小,不容易给人信任,你马上就证明了这一点”

    展昭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

    酒宴散了之后,展昭和白玉堂两人送包拯上轿走了之后,这才各自骑马回家,他们两都是御前侍卫,但奉钦命,在开封府协助包拯查案所以家都安在开封府旁边不远处

    展昭刚进家门,就扶着马鞍一阵激烈的咳嗽,先前在酒宴之上,他就想咳嗽的,只是不方便,所以运劲强行忍着到后来,到底忍不住,轻咳了几声还是被包拯和白玉堂发现了,其实,他们看见的,远远不如真实的严重,要是他们看见这一刻剧烈咳嗽的展昭,只怕是要紧张不知多少倍

    马厩的仆从似乎已经习惯了主人的这种咳嗽,牵住马的缰绳,静等着展昭咳嗽停止

    展昭用一方白手绢捂着嘴,当他咳嗽终于停止的时候,拿开手绢,上面赫然一滩鲜血,当真触目惊心

    那仆从惊呼一声,道:“老爷,你今儿个吐的血,可比昨rì的多呀您还是好生找个太医,好好调理一下”

    展昭艰难地笑了笑,翻身下马,将手绢递给那仆从吩咐烧掉然后整了整衣袍,大踏步来到天井,走过甬道,进了大堂丫鬟从里间出来,见到他,忙迎上来福礼,道:“老爷回来了”

    “嗯,你们nǎinǎi呢病情如何?可好些了吗?”

    丫鬟黯然摇头:“今儿个吐的血,比前rì里……”

    刚说到这,就听里屋传出展昭的夫人丁氏的声音:“夫君回来了?”显然是要打断丫鬟的说话

    展昭心中凄然,妻子病得如此严重,却还生怕自己担心,要强加掩饰忙挑门帘走了进去只见妻子瘦削的身子歪在床头,不停咳嗽,床前一个铜盆,里面的清水已经染红了,妻子嘴角,还有一抹血污很显然,在自己进来之前,妻子刚刚吐过血,丫鬟甚至都还来不及收拾

    展昭一颗心跟刀割一般脸上却不敢表露出伤感,依旧微笑着,走过去,拿起桌子上水盆的洗脸巾,感觉了一下水温合适,拧干了,过来,轻轻替妻子擦掉嘴边的血迹,丫鬟接过洗脸巾端了那两铜盆水出去了(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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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9章 展昭之妻

    第179章 展昭之妻

    展昭拿过一根凳子,在床头坐下。温柔地望着爱妻,道:“感觉怎么样?”

    “没事,已经好多了,”丁氏勉强一笑,见展昭脸上红扑扑的,身上还有酒味,慢慢抬起手,握住了他的手,“这些rì子你为了照顾我,身子也累垮了,还是少喝一点酒的好。”

    展昭笑道:“今儿个是吴王儿子知秋国舅的高升酒,人家都敬到面前了,哪能不喝。”

    “知秋国舅,就是那个得神仙传授仙方的那个吗?”

    “正是,”展昭故意轻松的样子,“不过,今天包大人说,据他推测,知秋国舅并非得到神仙传授,而是他自己刻苦所学,只是因为他年少,不容易让人相信他的医术,所以,假借神仙托梦传授。”

    这时,门口的丫鬟听见了,撩起门帘道:“老爷,听说这知秋国舅医术如神,***病请了几个太医都治不好,何不请他来治?”

    丁氏也是一脸期待地望着展昭。

    展昭苦笑摇头,对妻子丁氏道:“现在还不能请他来看病,因为他哥哥的案子再过几天就要升堂了。这时候请他来给你看病,虽说包大人不会因此对人犯从轻发落,但是,只怕容易给那些捕风捉影者以遐想,再要是因为其他原因,最终不杀,只怕更会联想到他的弟弟知秋国舅给你治病上来。这就是为什么我一直没有请他来给你治疗的原因。等这个案子一完结,我就去请知秋国舅来给你看病。”

    丁氏点点头,她明白丈夫的良苦用心,孱弱的声音道:“没事的,我觉得我已经好多了。等案子结了,我还没有好,再请国舅来看病好了。”

    可惜,丁氏的病在第二天,便急xìng发作了。她开始大口大口地吐血,慌得展昭手忙脚乱。

    他武功盖世,却对付不了这种肺痨病魔。他赶紧骑马直奔太医局请太医,他是四品官员,可以请太医出诊。这天正巧,请到的是号称大宋第一金针的太医局教师王惟一。

    王惟一来到展昭家里,一看丁氏的病,顿时眉头皱了起来。一番诊察之后,将展昭叫到一边,低声对展昭道:“尊夫人的病,只怕已经是挨时候了,老朽虽然可以给她开方,但估计效果不好,倒是你,你的肺痨也已经很厉害,老朽也不敢说有十足的把握。但是,再不及早治疗,只怕会步尊夫人的后尘!”

    展昭听说自己妻子病情已然不治,顿时一颗心凉了半截。待听说自己的病可能会步妻子的后尘,反倒心中一宽,若能跟妻子同死,一不枉夫妻一场。可是,但看到自己年幼的孩子还一无所知地在院子里万玩耍时,他又心乱如麻,若是夫妻两双双离世,只留下孩子,孩子又该怎么办?

    他的哀伤也就瞬间的事情,展昭就是展昭,他天xìng要强,绝不轻易服输。急声问道:“拙荆的病,知秋国舅能治吗?”

    王惟一捻着胡须道:“不是老朽说泄气话,肺痨一向难治,更何况尊夫人这病,已经病入膏肓,而知秋国舅虽然在医治丹毒上面有独到的仙方,但是却没有听说他在肺痨上有何妙方。不过,知秋国舅虽然年少,却往往能给人惊喜,他或许有办法也未可知。不过不要抱太大的希望。”

    展昭心情更加沉重,他当然知道,肺痨可以说是绝症,非常难治好的。叶知秋只怕是他最后的希望了,问道:“拙荆的病,不知道还能坚持几天?”

    王惟一道:“这个不好说,多则一个月,少则三五天吧。”

    展昭心头更是一凉,缓缓点头:“那就请先生先给我治吧。拙荆的病,我再想办法。”

    王惟一当即取出金针,给展昭治疗,完了又开了方子,让他照方抓药。

    展昭还没有听说过金针能治好肺痨的,但是对王惟一的名气,他却是久仰大名。王惟一果然没有辜负他的期望,一次针灸之后,展昭感到胸口呼吸顺畅了不少,咳嗽也不是那么急了。

    然而,当天晚上,展昭妻子丁氏的病,却再恶化!

    展昭衣不解带守在妻子身边,到了深夜,丁氏吐了半盆的鲜血,然后晕倒在床上。

    展昭知道,就算去请太医来,只怕也是无用,便把心一横,提笔在一张白纸上写了几行字,折好放在怀里,迅速换上夜行衣立,用黑巾蒙面。将妻子背负在背上,用黑带子绑好,把前医给妻子看病用过的方子全部揣好,提着一小包金子,上房直奔吴王府。

    他上次来过这里,知道王府的大致布局,一路探查,终于找到了叶知秋的住处。

    他正准备从房顶下去。突然,他感觉身侧有劲风袭来,急忙旋身让开,回头一瞧,却是一个身材娇小的黑衣人,手里握着一柄外形古怪的短刀。正冷冷看着他,低声道:“阁下是谁?深夜造访,不知意yù何为?”

    展昭目光如电,立即人认出了对方就是一直暗中跟随在国舅叶知秋身边的那位rì本女子。

    雪奈忍术擅长跟踪,一直暗中跟随叶知秋随身保护。她的藏身术虽然高明,但在展昭这样的绝顶高手面前,自然是藏不住的。

    展昭之所以深夜蒙面前来,就是为了不让旁人知道。当下二话不说,转身就走。

    雪奈刚才发现有黑衣人深夜闯入,便暗中接近,想一举制服对方,不料对方异常jǐng觉,在她悄然出手的瞬间,躲过了她的偷袭。雪奈这才知道,来人武功之高,简直匪夷所思!自己根本不是对手,她问话的同时,已经打定主意,一旦对方动手,自己立即逃开并呼救示jǐng,却没有想到展昭二话没说,转身就跑,雪奈下意识拔腿就追,可是她立即jǐng觉不对,以对方如此高明的武功,根本不用逃走。只怕这是一计。

    展昭要得就是她追上来而不是逃走呼叫,所以就在雪奈意识到不对劲的瞬间,展昭已经电光火石般转身出手,一指点昏了雪奈!

    展昭一手接住她手中坠落的短刀,一手轻轻扶着她,慢慢地放在屋顶上。四周看看没有旁人,这才轻轻纵身下了房顶,确信左右无人之后,拔出靴筒里的一柄薄薄的短刃,插入门缝,轻轻拨开门闩,蹑手蹑脚进去,没有惊动外间碧巧她们。径直来到里间,轻轻挑起帐帘。

    里屋没有灯,只有外间丫鬟屋里有一盏小灯笼。所以里屋基本上是黑洞洞的。虽然身处黑暗中,但是他还是看见了床上的情景,只见外侧躺着一个女子,盖着锦被,只露出一张清秀的脸蛋和一头乌黑的长发。而靠里躺着的,便是国舅叶知秋。

    外侧这女子,自然便是侍寝的丫鬟若菊。展昭一指将她点昏,然后用被子裹着她,整个包起来,托着放在床边的一张软塌上。这才把背上昏迷的妻子放了下来,让她躺在若菊刚才躺的地方。然后翻身出来,把外间那盏灯笼取了,快步回来,放在床头柜上。

    他一只手指放在嘴前作禁声状,另一只伸过去,轻轻摇醒了叶知秋。

    叶知秋睡得正香,这一天他和唐慎微他们四处找开设医馆的房子,找好之后,开始重新装修,购置陈设和药材,忙了一天,真是太累了,所以躺下就睡着了。蒙蒙胧胧中有人把他摇醒过来,一睁开眼,便看见一个黑衣人站在床边,顿时吓得就要惊呼,但看见黑衣人作禁声状,而且手中没有兵刃,似乎没有恶意。他反应也快,马上闭嘴,瞧着他。

    展昭见他没有呼救,心中一喜,摸出那张写了字的纸,展开给叶知秋看。只见上面写着:“我妻子病危,求你救治,因故不能真面示人,请谅解。”

    然后,展昭将那一包金子放在叶知秋面前,指了指躺在床边的妻子。

    叶知秋这才注意到自己床边躺着一个女子,不禁吓了一跳,看了那字条,这才明白这人是来求医的,因为某种原因,所以蒙面。看来没有恶意。

    叶知秋瞧着床上这女子,突然想到自己的贴身侍女哪里去了?展昭从他目光中猜到了他的担心,马上撩起帐帘,朝床边软踏上努努嘴,叶知秋看见若菊全身包裹在被子里,只露出一个脑袋,呼吸平稳,睡得似乎很香,这才放心。但是,对这黑衣人深夜造访,把自己的侍女放在一边,把他的老婆放在自己身边,这种霸道的做法很是不满,不由狠狠瞪了他一眼。

    展昭躬身施礼,几乎是一躬到地,表示谢罪。

    叶知秋猜到他肯定有难言之隐,这才出此下策,心中怒气稍平,仔细端详那女子,听她呼吸之声,顿时脸sè凝重起来,拿起手腕略一诊脉,不由倒吸一口凉气,低声道:“肺痨?”

    展昭听他一语道破病情,当真厉害,心中不由多了几分希望。又是连连拱手作揖。将那一叠前医的用方双手托着,恭恭敬敬递了过去。

    叶知秋也不接,横了他一眼。低声道:“尊夫人这病,多久了?”

    展昭忙把方子放在叶知秋面前,又摸出一支毛笔,舌尖蘸了一点口水,在先前那张白纸背面写道:“从小!十多年了!咳咳……”

    他一直强忍着没有咳嗽,可是病情实在严重,到底忍不住轻咳了两声。

    叶知秋心头一凛,这声音好熟,好像在那里听过。略一沉吟,立即想起来了,是大名鼎鼎的南侠展昭!

第180章 三口铡刀

    第180章 三口铡刀

    又过了几天,这一天,是升堂审理杀害老郎中那个案子的rì子。从头天开始,王妃就一直哭哭啼啼的,吴王也是唉声叹气,一家人都在担心儿子曹景植的案子。当然,叶知秋除外,这种人渣,没有什么值得同情的,杀人偿命,死有余辜。不过,为了照顾王妃他们的心情,叶知秋没有任何表示,表情严肃地跟着王爷、王妃来到开封府衙门听审。

    包拯对王爷、王妃他们的到来似乎早已经料到。忙笑脸相迎。

    叶知瞧见展昭头上虽然戴着帽子,挡住了看不见头发,不过,帽子却挡不住两鬓,脸颊两边光秃秃的,便知道他一颗脑袋肯定已经成了葫芦瓢。强忍住笑,拱手道:“展大人今rì看着十分jīng神啊!”

    展昭根本想不到叶知秋已经知道了他就是那个深夜闯卧室的黑衣人,故意作弄了自己。这几天妻子吃了叶知秋开方的药之后,病情有了明显好转。这让展昭欣喜若狂,对叶知秋也是感激涕零。但是还没有到说出实情的时候,所以他只是恭恭敬敬地躬身一礼:“多谢国舅夸赞,国舅爷也很jīng神啊。”

    因为王爷他们就在旁边,又关系到哥哥的命运,不方便说笑,所以叶知秋也就把自己调侃的话都咽下去了。从展昭的表情看,自己的方子应该是有效了。这也让叶知秋放下了心。

    吴王和王妃非常注意影响,生怕给人口实袒护儿子,所以没有露面,只是让包拯在大堂屏风后面摆了两张椅子,一家人坐在屏风后面听审。这也正合包拯的心意,也就照办了。

    叶知秋其实不想旁听这个案子,但是得陪着,大哥曹景休出门寻仙访道去了,三哥因为不肯吃叶知秋的药,自食其果,一命鸣呼了。所以只有叶知秋陪着。当然,还有住在王爷家的小师妹范妙菡。

    电影电视里大老爷升堂问案也就在动不动就是大刑伺候,是很威风的,但是,这一次却不一样,因为下面受审的是当朝国舅,皇帝的小舅子,他的老爹老娘就坐在屏风后面。虽然审案子可以动刑,而且这曹景植在铁证如山面前,百般抵赖,包拯也不好用大刑逼供。

    不过,仁宗皇帝对包拯十分的信任,授权制作了三个铡刀,分别是龙头、虎头和狗头铡,可以当堂将那些铁证如山的罪犯直接铡死!

    那三架铡刀就放在大堂之上,听着包拯将一件件证据摆了出来。王爷和王妃心中的希望越来越渺茫,到最后,连泡影都没有了。

    审案结束,铁证如山,罪不可恕,包拯惊堂木一拍,吩咐将杀害老郎中并企图强jiān其闺女不遂杀人灭口的三国舅曹景植推上虎头铡铡了!

    王妃当场就昏死过去了,吴王也是吓得面如土sè。他很想去看看儿子最后一眼,可是他知道,一旦出去,自己恐怕就忍不住要强行解救儿子,来之前,皇后娘娘已经召见了他们,特别叮嘱绝对不准干涉包拯的审案,犯法就必须伏法。所以,吴王没有动窝,听着外面大堂之上,儿子凄惨地喊着救命,随即,一声断喝,儿子的惨叫戛然而止。

    大堂之外听审的老郎中的闺女家人,眼见凶犯伏法,感激涕零,纷纷跪倒磕头。而屏风后面的吴王扶着妻子,老泪纵横。

    叶知秋脸上现出悲伤,但是心中却半点悲情都没有。他十分敬佩包青天,不愧是敢于担当的好官,敢于在后面就是王爷王妃的情况下,当场将他们的儿子铡死在大堂之上。

    因为曹景植是获罪伏法而死,所以吴王和王妃没有cāo办丧事,只是简单地收殓安葬了。

    第二天,叶知秋正在他们新开的医馆张罗忙碌着,医馆还没有开业,前期的工作很多,这时,还没开张的医馆来了两位客人,当先一位,银sè须发,目光炯炯。却是太医局的先生金针王惟一。后面一位,英姿勃发,身形矫健,却是南侠展昭。

    王惟一是他们几个的老师,叶知秋他们急忙过来,躬身施礼。王惟一还礼笑道:“今rì前来,其是是来求教于知秋国舅来了。”

    叶知秋看见后面的展昭,倒是知道了他的来意,但是,对王惟一的到来,却是有些意外。听他这么说,忙客气了几句。

    王惟一并不着急说自己请教什么事情,望着身后的展昭。

    展昭急忙上前,躬身一礼道:“多谢国舅救命之恩!”

    叶知秋装作不知道,茫然道:“展大人这是谢的谁?我没有救过展大人啊!”

    展昭道:“那天晚上,拙荆病危,我担心当面求医,会影响对曹景植的审判,所以,穿了夜行衣来到王府请国舅给拙荆治病。国舅医术当真高明,开的方子当真奇妙,拙荆用过,很快就有了明显好转。今rì请王太医复诊,发现拙荆已经转危为安,再假以时rì,就能大好,卑职感激涕零,特来拜谢救命大恩的!”

    叶知秋一脸惊讶状:“哎呀,原来那个深夜背着老婆跑到我家里找我治病的高手,就是你啊?”

    “正是卑职。”展昭道:“那天多有得罪,点倒了府上的两位女子,实在抱歉,请代为谢罪。”

    叶知秋笑道:“没事,她们都挺好的。”

    王惟一道:“展大人妻子这个病案,原先是请的老夫治疗,可惜,老朽无能,治不好这个病,曾经预言病人最多也就一个月的xìng命,想不到,国舅妙手回chūn,竟然治好了她这病。老朽十分惭愧,同时又非常的好奇,想知道国舅是用什么仙方治好了病人这个绝症。老朽便索要了方子观摩,发现国舅的方子却也不是什么十分奇特的仙方,而只是一个疏肝理气,活血止血,清热泻火的普通方子。料想这样普通的方子,却能治好绝症肺痨,当真令人惊奇。故此特来请教。”

    叶知秋道:“肺痨一般都是yīn虚火旺为病,治法上多采用养yīn清热。对咳血者厉害的,用咳血方。前医也用的这个方子。但是,这个方子是养yīn泻火的,只适用于yīn虚火旺,脉见细数的咳血。而展大人的妻子的病,是气滞、血瘀、郁而化火,这就不适合了,因为滋yīn之补会使气血更加壅滞,血滞则血更不归经。所以这种情况下,只能疏肝理气,活血止血和泻火。”

    王惟一听得目瞪口呆,上下打量了着叶知秋,道:“有人说,国舅只是靠着几个仙方,才能治好丹毒。其实没有什么真本事,现在看来这种说法真是大错特错,展大人妻子这个病案,就很能说明问题!这可不是上次那些个仙方,可是国舅一样治好了!这不是本事吗?往后,老朽再听到这样的说辞,那是一定要跟他们理论到底的!”

    叶知秋笑道:“我需要学的东西还很多,他们这么说也是对我的鞭策。”

    “不骄不躁,很是不错!”王惟一捋着胡须赞道:“听说,你拒绝了官家任命你为侍御医,自己跟几个同学在这里开了一家医馆,你小小年纪就能淡然对待权势地位,当真难得啊!”

    叶知秋道:“其实也没有什么,我只是不愿意受到约束,加上我的医术自问还不能胜任于侍御医这样的岗位。所以才拒绝的。”

    “不管怎么样,这都是一般人做不到的!了不起!”

    王惟一赞了几句,见他们医馆准备工作很忙,不便打扰,便和展昭告辞走了。

    唐慎微他们当真是又惊又喜,想不到他们的大哥,竟然治好了太医局号称金针的老太医王惟一都治不好的绝症肺痨!而且,更让他们兴奋的是,这一次,叶知秋治好的不是他拿手的温病,而是号称绝症的肺痨!这说明,叶知秋不仅在温病上有过人之处,在其他方面也一样能拿得起,放得下。

    三天后,知秋医馆正式开业!

    虽然医馆开业一般自己是不摆宴庆贺,但是,却不禁止别人来祝贺。谁让叶知秋是皇帝的小舅子呢,而且,在上次京城瘟疫中,他传授的方子,不知救活了多少人的xìng命,他自己也医治救活了不少人,所以,听说他开了医馆,借机拍马屁的,拉关系的,感谢救命之恩的,不服气过来探探风的,各sè人都有。光送的礼物就堆了一屋子。

    林忆、苏颂、掌禹锡、孙奇孙兆等人都来庆贺。正热闹间,敲锣打鼓的来了一队太监加大内侍卫。护送着一块匾额来了。却是仁宗皇帝御笔亲题的“悬壶济世”四个镏金大字。

    叶知秋摆香案迎接,然后供奉在大堂供案上。当晚入夜时分,他却吩咐把这块匾额抬回了王府,供奉在了宗庙祠堂里。

    朱肱不解,问他为何不挂在医馆大堂里。叶知秋只说那样不够尊重,其实,他是不想靠皇帝御笔亲题的匾额充脸面,这让他想起了爷爷孙用和的那块“药香堂”的匾额,那也是皇帝御笔亲题的,结果呢,一家人还是差点被皇帝整死。

    医馆开业之后,前来求医的络绎不绝,医馆里除了叶知秋他们四兄弟坐堂问诊之外,另外加了一个不是他们四兄弟的人,那就是范妙菡。

第181章 喷嚏

    范妙菡是叶知秋的小师妹,也跟着学医的,自然不愿意一个人闷在家里,知道叶知秋他们开了医馆,那是非要参加的,她最拿手的就是药剂,所以她依旧主管药柜拣药另外雇了几个伙计帮忙

    他们几个整天的忙个不亦乐乎医馆渐渐走上了正轨,他们也不全天开馆,作息时间跟孙氏医馆相似,五天休息一天,每天中午和晚上休息,当然急诊除外,休息时都安排有值班大夫

    这天中午,医馆关门之后,范妙菡就嚷嚷着要出去吃饭唐慎微他们几个不想打扰他们一对情侣,找借口不去这正合范妙菡的心意,拉着叶知秋出了门

    范妙菡年纪轻轻便开始怀旧了,想起他们当初第一次游汴梁河的情景,就拉着叶知秋乘车来到了汴梁河边的飘香四里酒家就是他们遇到庞安时和沈括的那家酒楼

    虽然叶知秋现在在京城已经小有名气,但是,却没有多少人见过他,包括这家酒楼的掌柜这里的生意一向都非常好,他们来这个钟点又恰好是吃饭的时候所以酒楼里是人头攒动,热闹非凡

    不过还算巧,他们来的时候,恰好有一桌已经吃完了离开,这样就空出了一张桌子范妙菡动作快,抢先钻过去,把位子给占了,有比他们先来也在等空位的,没有她动作快,加上这里又不拿号什么的,自然是谁先占了位子谁先得,见她又是个女的,只好摇头走开了

    范妙菡得意洋洋瞧了叶知秋一眼,吩咐把酒楼最好的招牌菜准备三五样端上来就行当然少不了还有这里的七步倒的酒水

    人客太多,他们等了好半天,范妙菡敲打着碗筷催促了好几此,这才把酒菜送来

    范妙菡亲自给叶知秋和自己斟酒,然后端起酒杯来,道:“师哥,你仅仅用了不到三个月的时间,就能顺利从太医局毕业,当真可喜可贺来,小妹敬酒你一杯”

    叶知秋也很高兴,从太医局毕业,又开了自己的医馆,从今以后,便正式走上了行医之路也把酒杯端起来:“也恭喜你,这些rì子都没有犯病了,但愿以后都不要犯病了”

    说到这件事情,范妙菡是高兴:“对了,我还没有好好谢谢你呢要不是你我这哮喘也好不了”

    叶知秋道:“要说彻底好了,这还为时尚早,因为这种病的复发率很高,要以后都不发了那才叫好了”

    “我相信以后都不会发作了那么多太医都治不好的病,都让你给治好了,你的本事,比太医还厉害,而且,吃了上次你开的药之后我就一直没有发病的预兆也就没有吃那临时救急的砒霜丸了”

    “什么砒霜丸,说得那么吓人”

    “嘻嘻,本来就是嘛就算是药,也够吓人的”

    刚说到这,临座的一个老者转身过来,瞧了两人一眼,特别是眯着眼睛打量了叶知秋好一会,才道:“两位方才所说的可是真的?”

    “当然是真的”范妙菡笑道:“莫非,您老人家也想吃上一丸?这可是治好哮喘的”

    老者笑道:“姑娘说笑了只是老朽是个郎中,医术不高虽然知道砒霜可以为药,却从来不敢使用今rì听这位小哥说用砒霜配药,十分的佩服,故此冒然相问小哥不会是说笑的?”

    范妙菡道:“我师哥虽然年纪不大但是,这胆子可不小,把砒霜入药给他小师妹我吃,他看着却跟没事人似的,我虽然也装着没事人似的,这心里却一个劲打鼓”

    老者捋着胡须笑道:“年纪轻轻便有此胆量,医术必然不俗却不知道小尊姓大名?”

    “我叫曹永泽,表字知秋”

    老者大吃一惊,赶紧站起来,上下打量了一下叶知秋道:“莫非,你就是得药神壶翁托梦传授仙方,救治京城无数百姓的国舅爷?”

    叶知秋微微点头

    老者又惊又喜,躬身施礼道:“老朽邱子章,拜见国舅爷”

    叶知秋忙起身还礼

    邱子章道:“上次在太医局,老朽曾经听过国舅爷授课,只是,老朽因事耽误了一些时候,去的时候,已经坐满了,只能在最后加了一根矮凳子,离得远,加上老眼昏花的,大堂里光线又暗,看不真切,只听得声音有些熟悉,却不敢问谁能想到,国舅爷竟然来这汴梁河边吃饭你呵呵,差点就错过了,老朽听过国舅爷的课,也算得上一课之师也”

    “老人家客气了,”

    邱子章道:“国舅的方子当真灵验,老朽用了之后,就治愈了好几个病患这些方子可都是救命的方子,想不到国舅竟然分文不取,免费教授大家,刚开始的时候,好些人都说,既然不要钱,说不定这方子没有什么用处直到方子灵验之后,大家这才相信,国舅当真是舍己为人,令人敬佩”

    “呵呵,药方嘛,本来就那来治病救人的,自然是人越多知道越好”

    范妙菡还端着一杯酒等在那里,噘着一张小嘴,瞧着他们邱子章立即会意,赶紧拱手道:“国舅先请用膳完了咱们再聊难得有缘见到国舅,老朽有不少疑问想请教呢还望不吝指教啊”

    范妙菡插话道:“赐教我师兄当然没有问题,不过,我们下午还要坐堂问诊,不能耽误太久”

    “好好一定一定”

    叶知秋回到座位,和范妙菡喝了酒,因为下午还要看病,所以不敢多喝,只吃了三小杯微微有点酒意就算了

    他们先前说话,已经有些人听到了,得知这位就是传授仙方治病的小国舅爷,都站在一边议论着,用好奇的目光端详着叶知秋和旁边那个俊俏的小姑娘

    范妙菡本来是叫叶知秋来这比较僻静的地方说说悄悄话的没有想到,被人认出来之后,在众目睽睽之下,便没有了清静了,也不好说话了,只能闷头吃饭

    要是光这样看着,也就算了,偏偏有个中年妇人,看样子是的村妇就在他们旁边站着,不停地打喷嚏,擤鼻涕哗哗的,声音简直倒胃之极范妙菡实在忍不住,把筷子一放,对她妇人道:“我说这位大婶,我们这吃饭呢,您能不能远着点,打喷嚏的口水都飞到我们饭菜里来了,这不说你还不停地在旁边擤鼻涕,还让不让人吃饭了?”

    那妇人讪笑着忙退后了几步,一边咳嗽着,一边道:“真是对不起我,我是想等国舅爷吃完饭,好请他给我看看病,所以太近了点——阿嚏”刚说完,便挤着眉毛,闭着眼睛又打了一个大大的喷嚏也不捂嘴直接就喷了过来,幸亏范妙菡转身躲闪得快,要不然,准挨一脸妇人又是一个劲的道歉

    范妙菡苦笑,把筷子一扔:“罢了,不吃了,你赶紧给她看病”

    叶知秋笑了笑,对那妇人道:“看样子你的伤风很厉害啊”

    妇人忙上前哈腰道:“是啊我这病当真奇怪了,人家伤风也就几天就好了我却没有十天半个月好不了而且,一个接着一个刚刚好没几天,马上又伤风,就这么着已经三四年了,天天喷嚏咳嗽的,简直要人命”

    叶知秋道:“这几年时常伤风?”

    “是啊我也是实在受不了,着急了,这才靠得近了点实在是抱歉”

    “没事没事”

    旁边的老郎中邱子章捋着胡须道:“反复伤风,肯定是卫气不固,用补中益气方就行”

    “用了不仅没有效果,反而加重呢”那妇人连续病了好几年了,所谓久病成医,一些相关的方子她都知道

    这一句话,让那邱子章有些下不来台,讪讪笑道:“没有效果,这可就奇怪了,反复伤风,这明明是气虚嘛,既然是气虚,当然要益气固表,怎么没有效果呢?”他最上这么说,眼睛却望着叶知秋,分明是要请教他的意思

    叶知秋让那妇人坐下,提腕诊脉望舌,沉吟半晌,问道:“你的口鼻是不是经常感到干燥?同时口苦心烦,头晕胀痛?大便干燥,小便短赤?”

    妇人又惊又喜,脑袋点得跟鸡琢米似的,奇道:“你怎么知道?”

    叶知秋笑了笑,对邱子章道:“你刚才说的卫气不固,是外感的原因,这个没有错,但是,导致卫气不固的原因却不一而定,有的是因为肺气不足,有的是荣卫失调所致,有火邪凌金所致,她的病脉弦而滑,加上外感种种迹象,此证之虚乃三焦郁火烁金而致,故泻其火可愈”

    邱子章恍然大悟,忙躬身施礼道:“国舅爷当真是辩证jīng准,一语中的,老朽实在是佩服

    叶知秋谦逊了几句,让掌柜的拿纸笔来,写了个方子给那妇人,不要诊金,妇人感激不尽

    邱子章又给叶知秋讨教了几个问题那飘香四里的掌柜的听说这少年竟然就是得神仙传授仙方的那位国舅,赶紧的过来见礼,道:“国舅光临小店,小店蓬荜生辉,而且国舅将仙方无偿传授给大大家,拯救了无数百姓的xìng命,小店别的没有,这酒水还是供应得起的,今rì两位餐费,小店全免而且,欢迎国舅和姑娘常常来光临小店餐费一概全免”

    范妙菡道:“你开门做生意,不收钱,那叫什么做生意?这餐费嘛,不要你免,不过,下次我们来,希望能有位子,我们就很满足了”

    “一定一定”掌柜的连连赔笑道:“若是没有地方,小人就是把柜台挪了,也要腾出地方给两位,嘿嘿”

    “这还差不多”(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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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2章 出诊山庄

    第182章 出诊山庄

    范妙菡嚷嚷着到时间回去开医馆了,酒楼里还有一些人要找叶知秋看病,但是范妙菡已经拉着叶知秋走了。让那些想看病的到他们医馆去。

    他们前面刚走,后面就出了麻烦。

    一个本来要找叶知秋他们看病的食客,突然全身乱颤,不停往地上吐痰。接着jīng神恍惚,嘴里胡言乱语,然后倒在了地上还在哆嗦说胡话。

    这下子,饭馆了乱了,跟着这食客一起的还有两个年轻人和一个妇人,也吓白了脸。掌柜的刚回到柜台后面,就出了这种事情,忙不迭过来察看,店小二忙把掌柜的拦住,低声道:“掌柜的,怕不是为了赖饭钱吧?”

    掌柜的连连点头道:“几位,知秋国舅爷刚走,几位把饭钱结了,这就追上去,兴许还能拦住瞧病。”

    那妇人对一个男子说道:“我们来结账,你赶紧跑去追国舅他们回来。”

    另一人撒腿就出门。掌柜的一听有人结账这才放心,知道不是吃白食的了。赶紧让他们稍等,自己快步回到柜台算帐。

    邱子章道:“让我瞧瞧!”

    留下的那位男子道:“不用了,国舅很快就能回来,你要是瞧出毛病了,这算谁的?”

    一句话把邱子章噎得直翻白眼。哼了一声,袍袖一拂,转身走开。

    那女人对男子道:“还是先请这位郎中给看看吧,万一出问题,知秋国舅来不及怎么办?”

    晕倒的男子是这个妇人的丈夫,她说请,那男子自然不好反对了,忙对邱子章道:“既然如此,就请先生给看看吧!”

    邱子章xìng格倒也不错,也没有生气,转身又过来了,蹲下身察看之后,问道:“他以前这样晕倒过吗?”

    “有过几次,”妇人说,握着丈夫的手,垂泪道:“他简直就是个饿死鬼投胎!只要是看见好吃的,就没无命的吃。说了也不听。前几次就是这样,吃多了,结果就犯病了。”

    “哦!”邱子章点头道:“饮食过量导致的,这好办,消食导滞就行了。”

    妇人苦笑道:“这消食导滞的药吃了,没有什么效果的!”

    邱子章有些尴尬,拿起病人手腕诊脉,又望了舌象,问道:“他平素喜欢吃冷的还是热的?”

    “热的,他最不喜欢吃的就是冷的东西,哪怕是水果,也要煮热了吃。”

    这时,躺在地上的男子神志稍稍恢复了,在那里躺着直哼哼。

    邱子章让店小二端来一碗热水给病人喝,病人却摇头说不要。

    这时,先前出去叫人的那位终于带着叶知秋和范妙菡回来了。围观的众人纷纷让开。叶知秋来到病人身边蹲下,邱子章嘴快,将情况都说了。那叶知秋取出随身携带的金针,刺穴之后,男子渐渐恢复了生神志。

    正诊着,那掌柜的拿着一份帐单,递给病人旁边的那那男子。男子接过来瞧了一眼,吓了一跳,道:“七两四百文?!这么贵?”

    掌柜的笑着指了指地上躺着的那男子,道:“你没看你们这位吃了多少?都吃撑得躺下了!”

    围观的都哄堂大笑。

    邱子章对叶知秋道:“他这病,老朽觉得是饮食过量,脾胃受损,这天寒地冻的又感染了寒邪,寒邪入里化热,致使阳明实热,由他的脉象洪长有力可以印证。但是病人不感觉口渴,说明他体内素有痰饮,水湿凝聚。可是,有一点老朽想不明白。他既然里有热,怎么反到不喜欢冷食呢?脉象跟症状不符,这到底应该按照热来治还是按照寒来治呢?”

    叶知秋诊察之后道:“他这病,之所以不喜欢吃冷的,是因为寒饮停于中焦,与外感之热胶结,这时,应当舍证从脉。用大剂白虎汤清实热,加清半夏数钱以温化寒饮。”

    邱子章恍然大悟,连连点头。

    叶知秋开了一个方子给那妇人道:“照方抓药,注意不到再让他暴饮暴食了!吃了药如果还有问题。就来我们医馆找我。”

    妇人千恩万谢答应了。

    他们几个结账之后,搀扶着男子出门走了。

    数rì之后的一天早上,这几个人抬着这男子来到了知秋医馆,一进门就叫国舅爷,这天叶知秋正要出诊不在,是唐慎微接诊的,范妙菡见是他们几个,忙过来问道:“怎么了?又犯病了?”

    “是啊!”那妇人道:“吃了国舅爷方子开的药,才几次就完全好了,只是,今天吃过饭,又犯了,又是这个样子,国舅爷这方子,怎么不断根呢?”

    唐慎微问了事情经过之后,看见这人不停吐痰,jīng神恍惚,全身错颤抖,急忙诊脉望舌。这一番诊察下来,他大觉奇怪,因为这人脉象只是右关稍弱,总体上脉象是和平的,外表看病得很重,可是脉搏又感觉不到特别严重的病。右关稍弱,说明脾胃虚损,看来肠胃还没有彻底调理好。

    这时,唐慎微看见病人眼睛一直朝旁边瞧,便顺着他的目光瞧去,原来他正目不转睛地盯着候诊的一个孩子手里拿着的一块饼子!

    唐慎微心中一动,问道:“你饿了,想吃东西?”

    病人点点头。

    唐慎微便让范妙菡贡献一些零食出来。女孩子,身边少不了的就是各种零食了。范妙菡跑到柜台后面取了一些糕点之类的零食拿来。一看见这些,病人顿时两眼放光,不停呑口水。范妙菡把零食递给他,马上接过,狼吞虎咽地吃了起来,哪里有半分病样。

    唐慎微问道:“你们没有给他吃饱?”

    妇人道:“他前几次都是吃得太饱了,所以犯病,上次国舅爷交代了,不能让他吃的太多。所以我们不敢再给他狠吃,只吃了一半就不让吃了。”

    “一半?是他以前吃的一半还是你们平时食量的一半?”

    “自然是我们平时食量的一半,——要是按照他自己食量,我们三个人也比不过的。”

    唐慎微笑了:“我们大哥的方子没有问题,问题出在你们之身上。”

    “我们?”

    “嗯,你们走了极端,以前不管他,任凭他暴饮暴食,结果把肠胃给搞坏了,现在呢,又不让他正常吃饱,他饿得厉害了,所以犯病。”

    妇人几个面面相觑,问道:“那怎么办?”

    “没事,国舅的方子继续再吃一段时间,他肠胃现在不好,要少吃多餐,等到他完全康复之后,再恢复正常饮食。不过要记住,等他完全好了之后,再不能像以前那样暴饮暴食了,要不然,还会犯病的,不管谁的方子,如果把按照要求去做,都不能管一辈子不犯病的。”

    病人和妇人都答应,回去之后,按照要求做,果然再没有发过病。

    送走了这个病人没一会儿,又来了两个满头大汗的求医的,一进门就叫着:“国舅爷呢?请问国舅爷在吗?请他去救命去啊!人快不行了!”

    一听是急症,唐慎微他们几个忙迎上道:“怎么了?”

    “我们少nǎinǎi,产后得了温病,请郎中看了,吃了二十多剂的补药,结果,全身高热,口渴想喝凉水,可是她还在月子里,如何能喝凉水?少nǎinǎi于是整个人狂躁不安,胡言乱语起来。听说国舅治温病有仙方,所以我们老爷就让我们来请国舅去出诊。”

    唐慎微道:“国舅出去出诊了,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回来,你们等等吧!”

    一个仆从急得直跺脚:“哎呀这可怎么办!我们还要连夜赶回去呢,可耽误不得啊!”

    另一个问唐慎微道:“这位先生与国舅如何称呼?”

    庞安时插话道:“国舅是我们大哥,这位是我们二哥。”

    那仆从一听大喜道:“先生是二哥,这医术想必也错不了,要不,就麻烦先生跟我们去一趟吧?”

    唐慎微道:“你们主人家在哪里?”

    “离京城有几十里。现在出发,傍晚就能到了。车马费老爷说了,我们给。诊金三倍给付。今晚就住在庄上,明rì再恭送回来。”

    唐慎微点点头道:“那好,我马上备车。”

    他们医馆有好几辆马车,唐慎微吩咐备车,乘车跟着他们出城。

    一路奔驰,到了第二天天明时分,果然到了一处村子。村子里有一座庄园,很是气派。跟着急忙进去,径直来到内宅。仆从请唐慎微在花厅稍等。然后进去通报。

    仆从来到内宅,还没有进门,就听到里面谈笑风生的,仆从听出了其中有他们的老爷和少爷,这少nǎinǎi都已经不行了,怎么他们还这么高兴,都很是惊诧。

    忙进去禀报,那老爷和少爷一听,请来的不是国舅爷,而是国舅的结拜兄弟。那少爷便有些不乐:“没用的东西,让你们去请知秋国舅爷来看病,你们反倒请了一个旁人来,幸亏周大夫已经给少nǎinǎi把病瞧好了,要不然,不是耽误了事情了吗?”

    仆从张皇道:“那小的把他打发回去吧?”

    “当然!给了他车马费,让他走吧!”

    那老爷摆手道:“好歹他也是国舅的结拜兄弟,大老远的来了,还是请进来,吃口茶,说两句场面话,再让他走,才不失礼。”

    仆从答应着出去了。

第183章 三倍诊金

    >那旁边坐着周郎中微笑道:“正是,听说国舅爷曾得yào神壶翁托梦传授仙方,所以治疗温病很有一套,上回京城那么大动静的瘟疫,就是让他免费无偿给全城大夫郎中授课,扑灭瘟疫,他的仙方起了很大作用。[本章由网友为您提供更新]老朽身处僻壤,无缘旁听。实为憾事,这一次,本以为有机会讨教一二的,却不巧国舅因故没有来,实在遗憾。不过,见见国舅爷的结拜兄弟,却也不错。”

    老员外道:“既是这样,就请一起见见。”

    员外父子和周郎中一起来到旁边的会客厅,站在mén口相迎。片刻,仆从领着唐慎微来到内宅,作了介绍之后,老员外满脸堆笑,拱手连声说着久仰,又是一连串的客套话。

    唐慎微有些意外,道:“不是说贵府少nǎinǎi病重吗?”言下之意,你们还不赶紧的领我去给少nǎinǎi看病,还在这磨牙作什么?

    老员外似乎看出了唐慎微的心思,道:“昨rì犬子媳fù是病得很厉害,幸亏请到了周郎中,一剂白虎人参汤加减,便很快安稳了。一夜睡得都很香。呵呵,周郎中医术当真神妙,照我瞧,只怕比国舅爷也不多让啊!”

    唐慎微听了,不由心头一动,道:“听过少nǎinǎi是产后得了温病,这温病,说实话,只有我们大哥能准确医治,其他医者的方子,大都是有问题的。”

    周郎中一听,很是有些不悦。淡淡道:“是吗?老朽从出道以来,三四十年的工夫,用这种方子,也不知道治愈了多少病人。说句不中听的话,那时候,国舅爷还没有生呢。”

    唐慎微xìng格敦厚,不会跟人争嘴,也不想纠缠这些拱手道:“既然达大老远的请了我来,又是涉及到温病,我还是给少nǎinǎi看看。”

    周郎中笑了,瞧着少爷道:“这也是。人家大老远的都来了,到了又不让看病,这诊金就收不到,只有车马费。回去怎么jiāo代?说不定国舅爷还以为他的这位结拜兄弟把银子给sī吞了呢!嘿嘿嘿嘿,还是让人家给看看,应个景也好。”

    唐慎微脸涨袖着,他生情纯厚,不会与人争吵。不知道如何反击,只是道:“我,我可不是为了诊金!”

    少爷满是调侃之意道:“无妨,不管是不是。也不管你看没看,这说好的三倍诊金。连带车马费,都给你。回去也好给国舅jiāo差。”

    唐慎微气得脸都青了,袍袖一拂,转身就走。

    老员外狠狠瞪了儿子一眼,抢步上前,拦住了唐慎微,拱手道:“唐先生,真是抱歉,犬子说话不中听,得罪莫怪,犬子没有不敬之意,还请先生不要生气才好!”说罢,回头瞪眼瞧着儿子道:“你这畜生!还不过来给唐先生谢罪!”

    那少爷也是嘴快,没有多想,顺嘴就说出来了,看见唐慎微拂袖要走,也觉得不好,若是一般的郎中也就算了,人家好歹是国舅的结拜兄弟,不看憎面看佛面,怎么着也得给国舅几分面子。听见老父亲呵斥,赶紧快步上前,长揖一礼,道:“唐先生,小可别无他意,得罪莫怪!”

    唐慎微见他父子都来赔罪,心中气稍平。便也拱手还礼。

    老员外道:“先生就请给犬子媳fù看看。”

    唐慎微点点头,也不多说,跟着老员外进了屋子。

    他们身后,那少爷瞧着周郎中苦笑,又冲着唐慎微的背影作了一个鬼脸。

    唐慎微来到chuáng头,问道:“少夫人哪里不好?”

    没等老员外回答,跟进来的周郎中已经抢先说道:“产后血虚,又得温病,加上前医滥用温补,外邪郁闭不出,内热如焚,yīn血枯竭,老朽投以白虎加人身汤。一剂而安,先生以为何如啊?”

    说,捻着山羊胡子得意地笑了。

    唐慎微微微点头,略一沉yín,问道:“二便情况如何?”

    二便是温病一个很重要的病症指标,所以唐慎微特别询问。

    周郎中道:“这老朽已经详细问了。小便赤涩,大便紫黑粘滞,都不通利。——还想知道什么?老朽都可以告诉你!”

    唐慎微看了旁边那少爷一眼,少爷忙点头,表示周郎中所说没有错。

    唐慎微摇头道:“既然病人大便紫黑,说明产后血室空虚,邪热乘虚而入,应当用桃仁承气汤下瘀血和邪热。病人小便赤涩,是膀胱蓄热的缘故。应当加上六一散。”说罢,起身走到桌前,提笔写了两个方子。

    写好方子,唐慎微把笔一搁,拱手道:“现在天sè已晚,我也累了,能安排我住下吗?”

    “当然,当然,”老员外忙道,随即叫来管家,让安排唐慎微住住下。奉上酒菜。

    唐慎微走到mén口,又站住了,回身过来,对老员外道:“少nǎinǎi现在邪热只是被暂时抑制,原方不能再用,否则,明rì天亮之时,必然大热如狂,再接着吃,便有xìng命之忧!切记!切记!”

    说罢,扬长而去。

    周郎中不住冷笑,但是他知道老员外父子为什么对这姓唐的颇为忌惮,他也惹不起国舅,所以除了冷笑,却也没说什么。等唐慎微走了之后,才拿起桌上那张处方,扫了一眼,道:“人说庸医杀人,这不就是吗?!”

    老员外忙道:“这方子有问题?”

    “嘿嘿,这都没有问题!这世上就没有庸医了!”周郎中抖了抖唐慎微的那两张方子,啪的一声拍在桌上,冷笑道:“常言说得好:‘胎前宜凉,产后宜温’,这桃仁承气汤和六一散都是凉yào,产后如何能用?哼!连这简单的道理都不懂,不是庸医是什么?——想那国舅,与这等庸医结拜,只怕医术也高明不到哪里去!难怪听人说,这国舅也就是靠着几张仙方治好了丹毒,其实没什么真本事,现在看来,果不其然!”

    老员外恍然大悟,忙赔笑道:“若不是先生在这里,几乎就要坏事了!”

    少爷也连声称谢,又忿忿道:“爹,要不,孩儿去把他撵走!这等庸医,何必跟他客气!给他一点颜sè,也好让他知道,当庸医骗钱可没有好rì子过!”

    老员外脸sè一沉:“得饶人处且饶人!这点都不懂吗?”

    “是!”少爷忙躬身答应。抓起那张处方,刷刷俩两下,扯得稀烂,扔出了窗外。

    当晚,老员外摆下宴席,宴请周郎中。同时,也礼节xìng地邀请了唐慎微。唐慎微只说路上累了想休息,没有参加。

    那少爷听说之后,一个劲冷笑,道:“有周先生他这等神医在此,他哪里还有脸面参加。要是我,只怕连夜都要溜走了!”

    周郎中笑道:“他要是溜走了,这三倍的诊金和车马费,又到那里着落去?”

    “说得也是,明儿个送他走的时候,得好好点拨他一下,这钱可不能白给,须得让他知道,钱不好骗!还是要老老实实学本事,象周先生您这样的,靠真本事赚钱才行!”

    周郎中哈哈大笑,捋着山羊胡子很是得意。

    酒宴中,老员外亲自奉上四倍诊金,比承诺给唐慎微的还要多一倍。另加鞍马费若干,周郎中一一笑纳。

    酒宴结束,少爷亲自把醉醺醺的周郎中送回上房安歇。这才回到自己的宅院。

    他先去儿子房间逗了宝贝儿子一回,叮嘱nǎi娘好生照看小少爷,又去了妻子房间,问了丫鬟,得知已经给少nǎinǎi喂服了两次汤yào,当然用的还是周郎中的方子,又见妻子一直安睡,这才放心。哼着小曲回到了自己的屋子,在这里,通房大丫鬟正等着他,妻子怀孕生子这差不多一年的时间里,他就是跟丫鬟厮hún的。

    一场**直到深夜这才停歇,那少爷本来就酒醉了,再本这通房大丫鬟这么一掏,全身筋骨都散架了似的。呼呼大睡直到他被人从梦中摇晃,睁眼一看,却是妻子房里的丫鬟,急得一张小脸煞白,道:“少爷,快去看看,nǎinǎi!nǎinǎi她……呜呜呜呜”

    那少爷吓了一跳,急声道:“你们nǎinǎi怎么了?哎呀别哭啊!快说!nǎinǎi怎么了?”

    “nǎinǎi疯了!”

    少爷一蹦三尺高,光溜溜就往外跑,到外间被冷风这么吹,这才意识到自己还光着屁股,转身回来穿衣袍。那通房大丫鬟也吓坏了,着急忙慌地赶紧给少爷穿衣袍。

    少爷终于跌跌撞撞来到妻子屋子里,只见妻子披头散发坐在chuáng上,不停地傻笑,两只雪白的胳膊在空中luàn舞。

    少爷慌了,急忙上去抱着妻子,只感觉她全身跟着火一般,更是心惊,道:“娘子,你这是怎么了?”

    旁边丫鬟垂泪道:“nǎinǎi昨晚上就不好了,身子发烫,翻来覆去的说难受的很,我要去叫少爷您的,可是nǎinǎi说不用,就这样一直到天快亮了,nǎinǎi突然就发疯了,冲着天傻笑,说话也听不懂,叫她也不听。奴婢这才跑去叫少爷您。nǎinǎi这不是中魔了?”

    “中你的大头鬼!还不赶紧去叫周先生!”

    丫鬟急忙跑出去叫人。那周郎中昨夜宿酒还没醒,正在呼呼大睡,怦怦敲了半天mén,这才把他闹醒,开mén一听,也顿时慌了,急忙跟着来到内宅,老员外已经赶来,也是头未梳脸未洗,进去瞧见儿媳fù衣衫不整,一脸傻笑,唬得赶紧退了出来。站在mén口两手哆嗦不知如何是好。(未完待续。。)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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