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三章 鬼差追魂
老两口不知是吓着了,还是气着了,站着不动,四只眼睛傻瞪着眼。
棠秘子和姜明明赶紧上前又是赔礼又是道歉,最后决定把烧成铁框框的废车免费赔给他们。他俩倒是想得美,合着人家把垃圾也给你们处理了?
老夫妻问道:“这能值多少钱?我的桃树可是年年要结果子的,你们没事烧车干什么。姜明明,这些人都是哪来的?”
棠秘子笑呵呵地解释:“唉,我们这车跑了好几天,从大西北一路开过来的就没歇息过,这不,机械玩意儿受不住自燃了。幸好路过这里得这位好心姑娘的帮忙,才把火给扑灭,连累了你们两棵树,真是对不住啊!”
已经烧了,还能怎样,老头骂都懒得骂了,指向旁边卸下来的发动机与油箱,问道:“那个也给我们?”
骆离正想说话,棠秘子抢先道:“那不行,这个我还有用。”
老头的脸马上跨了下来,哼道:“噫?”
“这就值五千块,要不我折价给你?”
“行行,就折价!”老婆子赶紧答应道。那铁疙瘩哪里值得了五千块。
老子一本正经的说:“那可不止五千块,我看上面是洋文呢,肯定是进口的,还很新。”
棠秘子发愁:“那你说要多少?”
“怎么着也要七千块!”
......
终于摆平了邻居,骆离就想马上赶回去,小本子还在任小丽的出租屋里等消息呢。
问棠秘子:“前辈,你拿着发动机要干什么?”
棠秘子说出他自己的怀疑,他认为那个孙唯唯连八卦镜这样的好法器都能随便扔掉,肯定身家不低,居然一口叫出紫带的名字,八成是老申的女儿;因为此前钟方真人说过老申和老丑的前任必会育出“贵子”。
骆离疑惑了。孙唯唯的身份他刚才也猜到了,可是现在问的是发动机的问题。
棠秘子眉毛一拧,道:“这发动机都是有编号的,要查很容易,要是流出去,不怕被老申找到啊。敌暗我明,防不胜防!”
骆离恍然大悟,那就只有等晚上把这些东西处理掉才能回去了。
棠秘子又自言自语:“这孙唯唯长得很一般嘛,相来父母基因也不过如此。”
知道他肯定又想起老丑前任与老申的陈年八卦了,笑笑不语。
发动机被毁得稀烂。随便堆在了杂屋房里,那箱气油最后还是送给了菜农老夫妻。
他们回到针尖胡同时很晚了,小本子早就和他俩培养出了默契,早早的准备了一桌菜。热到第三遍,一行五人终于是回来了。
姜明明和张天娇在生死关头时忘记了害怕,回到人来人往的城市里才开始担心。毕竟他们杀死了两个人,特别是徐进绥,名气正旺,二人都食不吃味。
饭后。骆离问两位姑娘:“你们有什么打算?”
二人茫然,今天下午有人看见徐上了他们的车,若是失踪了,她肯定要被怀疑。
“现在怎么办?”两人异口同声地问道。
骆离对张天娇道:“不是没人知道你和徐进绥的关系吗?你确定会有人找你?”
张天娇沉默。心下哀叹:肯定会啊,那么大个名人突然不见了;而且我的好朋友都知道我们的关系,最后见他的人也是我。
“你不说话,我懂了。我们都知道肯定会有人找你,所以你想好了怎么说吗?如果你咬死半路就分开了,再爆出你和徐以前的关系。别人只当他是为了躲你才失踪的。”
姜明明道:“可徐进绥久不出现,还是会被人提及的呀。”
骆离搓了一把寸头,真是伤脑筋,看向棠秘子。
棠秘子和小本子想了很久,大家又一起再分析了一下,最后得出结论:祸水东引。
因为孙唯唯的强势,很快便在徐的交际网里“登堂入室”,谁都知道孙是徐的新女友,还知道孙家很有钱。孙不在学校,徐也不在,就够让人联想了;张天娇虽然是个女士官,但却是在文化部门,跟徐进绥的武力值没有可比性,失踪几年后才能判了死亡,谁又知道那时是什么样子!
恐怕武术队那些人会怀疑徐进绥为攀高枝,悄悄跟着富家女移民了;说不定陈领队他们更是对徐进绥会失望透顶,武术冠军啊!白瞎了这十几年的培养。
“况且。”小本子说:“不知道那孙唯唯的底细经得起查吗?”
这样说完,姜明明与张天娇才彻底放下了心,两人互相打气,一定咬紧嘴巴。
任小丽在没人的时候又对骆离深深三鞠躬:“感谢你又救了我!”
“缘份!”骆离笑答,感觉她比较倔,所以也不扶她。
任小丽眨了眨长长的眼睫毛,正欲说话,见骆离受了她的礼便走开了。默默地转过头去,一个人走进洗手间发呆。
吃完饭就是十二点了,两个男人在客厅打坐练功,四个姑娘两人一间房休息去了。
骆离这时才有时间慢慢回忆傍晚那一场打斗,他搞不懂孙唯唯的灵魂怎么会突然消失。
如果当时再看仔细一点,或许会发现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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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唯唯之所以会干脆利落的赴死,就是因为她有后招。她太自负了,没想到这一次任性竟栽了大跟头,没脸把父亲陷入险境。直接结果了自己,把灵魂藏了起来。
这时她正躲避阴差的追赶,溜上了飞机,她要去泯港找她的家人。她父亲一定会想办法让他继续“活”下去,虽然没了**,但一样对七七门有用;有用,便会受重视,父母同样有地位。
几经周折,她终于到了泯港,这时他父亲老申已经得知他死了,还没敢告诉他老婆魏红,正在顶娄的天台上起坛招魂。
到了泯港,因为阴差们各管各的地界,要进行一场交接,地府也有一套严格的律法,不属于他们的地盘是不能抓人的。孙唯唯趁此机会拉开了距离,飞快飘向泯港的家。本以为能踹口气,阴差却又在她不远处显身,阴森森的肃然之气朝她袭来,压迫得她越飘越吃力。她并非平常阴鬼,自有一套保命术,只要不被近身,就别想抓住她。(未完待续。。)
第一百九十四章 二十二年前的鲸须
已经到了子时,她增强了力量,鬼差的力量却更强,眼看就要被抓到,空中突然连续不断地飘来密密麻麻的符咒,跟音波一样,一浪又一浪的尽数落在孙唯唯身上。
道家阴符把她身体包裹起来,旋转着朝一个方向飘去,鬼差见不到阴符,只见孙唯唯的魂魄在空中突然消失不见。
两鬼傻眼,对视一眼:如何跟京城的伙计交待?
“爸爸!”
孙唯唯从符箓中出来,朝着老申失声痛哭!
老申哀痛莫名,指着她说不出话来,半晌,说道:“你今年本没有劫难,突遭横死,铁定是死在钟方老儿的徒弟手上!”
“是,是女儿大意!”
“那你还回来做什么!?还不去投胎!”老申掩饰不住的悲恸。现在他也尝到失去亲人的痛苦了,可他自己杀了几十年人,上百条性命,又是多少个家庭阴阳相隔!
“他想劫持我逼迫你们,我不能为了自己连累大家,我不愿投胎跑回来找您,就是想尽自己最后的用处!”孙唯唯坚定地说道。
“不用!我招你过来,只是和你话别,这事不会让你母亲知道,后面我自会找人假扮你。”
“爸,你医术不如那个丑八怪,道术不如潘伯伯,你只是靠着会钻营坐在现在这个位置上;你之所以受重用,最重要的就是因为女儿,因为他们看好女儿的未来,师祖...... ”
“唯唯,不要说了,可我除了在门里的地位,还是一个父亲,我不能让你......”
孙唯唯最后下了一剂猛药:“如果你在门内的地位被动摇,丑八怪绝不会放过你,他一直在研究秘药;你以为你和妈当年作下的事情他不知道吗?”、
老申猛挥衣袖。她如果不是魂体,早就两巴掌煽过去了:“混账!”
孙唯唯哭道:“爸爸,唯唯不愿离开您和妈妈呀!”
老申抹了一把脸,发现手感不对劲,原来是他的易容术又过期了,左边脸的一张皮掉了下来。江湖上流传的易容秘术七星流花针,他是不会用的,那要通过穴道变脸,会限制道士的几条气脉。整张假脸皮会被高手识破,所以他只在脸上覆上十四块假皮。以达到易容的效果,这是他的独创易容手法。
老申这时也不觉得有什么尴尬,背过身去把假皮扯条,随手扔到一旁,那哪是假皮,骇然就是真的人皮。
向孙唯唯问道:“我女儿当真不后悔?”
孙唯唯再次坚毅的点头:“后悔我就不会回来,更不会轻易自戕。”
“等着。”
老申说完就下楼去,魏红正在看港片,是最近新出来的喜剧大师周星星的。非常好笑,她笑得前俯后仰。瞧见老申一张阴阳脸,知他是又该换皮了,毫不在意:“阿平。快来看,太好笑了。”
老申挤出一丝笑:“我今天要练功,你早些歇息吧,明天如果是路鸣来电话。就说我们暂时不过去了。”
“好。”魏红说完又哈哈大笑,被电影情节吸引了目光。
老申第一次感觉到沉重,后悔听了师傅封存义的话。只生了唯唯一个,现在叫魏红如何渡过下半生。找来的替身,就算外表一样,演得再好也是演的。
天岳山,天岳观。
张启山刚刚运行完大周天,习惯性地进到峭壁上的山洞,查看碧水天珠。眉毛一挑,察觉有异,伸出左手来掐掐算算。
数刻后,结果出来,他大喜。立即奔出洞外,飞奔之山下,联系封存义。
封存义此刻还不知道,孙唯唯已经死了,现在她灵魂正被老申拿来炼制法器。听到电话里张启山的话,一时莫名其妙,不知所以然。
他面朝大海,躲在沙滩上享受北半球的灿烂阳光,旁边一个洋妞正帮他扶着电话。
接完电话,老封心内不是滋味,立即起身打道回府。
对贴身手下说道:“叫老麻。”
现在老封在国外“休假”,顺便带了一个药医,就是这老麻。张启山走了多久,他就放了多信的假,人生匆匆数十年,如果不能纵情恣意,要那么多钱何用。夜夜笙歌美女相伴,药医的作用很大。
不然他也不敢出现在天岳观去找张启山,时刻都要精神充沛,法力饱满。
老麻一到,他就说道:“你去老申家一趟,打个帮手。”
老麻不懂,望着老封,希望他说明白一点。
老封起身,朝后院走去,头也不回地道:“你去了自然知道,就给老申说,是我让你去帮他的;还有,你告诉他要找就找一件好的器坯,你随我来。”
老麻忙不迭地跟着封存义来到卧室,这里面一有箱东西,是他不管去哪都要带在身边的。不知为什么,老麻突然有点激动。
老封拿出一个金丝黄花梨的老匣子,递给老麻:“这里面有一根鲸须,是二十二年前,在大秦东海岸那次天灾中得来的。”
老麻顿觉手上一沉,那件事情他知道,传言当时从天而降一男一女,全身环绕火光;落在一只万吨重的大鲸鱼上,鲸鱼瞬间被烧烂,只余嘴上一根闪着红光没烧尽的鲸须飘向浅滩。
不少门内的人都知道,可谁也没见过,都当这是瞎传的,因为这听来就像天方夜谭。老麻这时才终于相信这都是真的,那鲸须这么丁点长吗,这不到七寸长的匣子就能装下?
看见老麻的走神,老封不耐烦地挥手:“快去吧,全部都烧掉了,只有这五寸鲸须没烧化。我都告诉你了,别再瞎琢磨了。”又补充一句:“给他说是你师祖交待的,还有,叫他自己取个名。”他能为老申争取的也就取名这点福利了,他预感这件宝贝做出来,会被张启山拿去,以填补他的绛珠紫带,只是不知法力能否相比。
不知不觉叹了一口气:孙唯唯啊孙唯唯,谁都没算到你居然是个短命鬼!
老麻知趣的告退,抱紧匣子走出来就催人订机票。两手的掌心都是汗,没想到封老这么信任我,被他信任,还真不知道是好是坏!(未完待续。。)
第一百九十五章 落花流水(求订阅)
老麻看着手中的匣子,仍在暗自思忖:这肯定不是一根普通的鲸鱼须,传说既然是真,这鲸须一定是在那股奇火的机缘之下,凑巧被炼制出来的。
他去之前,先给老申通了个话,告诉了详情。先打个预防针,怕到时给人家他脸色看,老麻就是这样唯唯诺诺的性格,在七七门二十几年做到上下通吃,谁都不得罪。
老申搁下电话半晌不语,不过,想到孙唯唯能附在这七七门的至宝之上,也是她得偿所愿,几刻钟后就释然了。他也在琢磨,法器炼成后能不能让他持有?又想起师祖张启山那凉薄的心性......
撇掉这些胡思乱想的念头,还有好几件事等着他办。先要派人去找身材跟孙唯唯相似的女子,让人加紧培训起来,再制几副假面具。现在找长得一模一样的人,谈何容易。
回到孙唯唯的卧室,到处翻找照片。说来也好笑,他这二十年来很少见孙唯唯,让他凭空画相貌,他竟然办不到。后来只找到五年前的,那时还在上高中,脸上还有婴儿肥,小小的“缝眼”显得更小,不如现在好看。孙唯唯的眼睛跟他一模一样,再丑他也不能嫌弃。
坐在书房里的老申拿着工具制皮,制啊制的就弄成了魏红的样子,一气之下扔掉模具,想大吼几声发泄一下,又怕惊到老婆。至从师祖出现后,不,至从姓骆那小子出现后,他就没舒坦一天。越想越气,越气越控制不住,把整个房间砸得稀烂。砸东西前还不忘用上一张隔音符。
这对夫妻的感情真是深得的让人难以理解!
......
终于冷静了焉为,老申整了整仪容掏出手机联系手下:“一个月后,你去京城电影厂附近的针尖胡同。找一个人......”一个月的时间,我就不信那骆离还在京城,怎么着也得为唯唯讨点利息。
骆离当然不会呆一个月,处理完事情就打算回东沪;因为他记起还有一件事情没做,就是在海临遇到的“有缘”司机。他那被雷打中的老丈人有问题,如果不搞清楚了,他的心总是悬吊吊的不舒坦,从这方面来看他,真是个“相痴”。
事情还没安排好,不是他想走就走的。此刻他越发觉得没能找到孙的魂魄是个大疏忽。孙一定用他不知道的办法躲过了纯眼的搜索。孙在他眼皮子底下“逃掉”,老申那帮人是什么?都是阴阳师道术师。现在他们全都暴露了,这几天很平静,恐怕是顾忌到绛珠紫带没敢杀上来。
他一个人呆在漆黑的走廊里胡思乱想,两室一厅的屋子,现在显得非常拥挤。他一个表情不对,只能让人家凭添恐慌,啥用也没有。
如果要想逮住老申,这无疑是个绝好的机会。跟他们耗耐性,悄悄潜藏在这几个姑娘身边?这信念头一冒出来,他就打消了,与其拿这么多年轻生命做饵。不如另想办法。为达目的牺牲别人,他做不到。
想通以后,虽然还有点稍许遗憾,还是回到房间里向三个姑娘说明了问题的严重性。
他劝任小丽离开京城。至于姜明明和张天娇,他们都是本地人,骆离不好把话说太透;只说孙唯唯的父亲手眼通天。一定会为女报仇,迟早会查明情况,到时她们三人要受连累。
姜张两位姑娘猛一听,着实吓到了,还以为重点是摆平警察,结果又冒出来一个老巫公。
“老巫公?这是什么词。”棠秘子感觉说的就是自己。
姜明明揉了揉眼睛不好意思的解释道:“孙唯唯是巫婆,他爸不就是巫公嘛,我叫习惯了。您老是正派道士,不跟他们相提并论。”
棠秘子笑笑不跟她解释,这些年轻人西方电影看多了,懂法术的都叫成巫婆。
“明明,你还有心情开玩笑,说正事儿吧。”张天娇嗔了一句。再把她的想法说出来,可能这念头在她被徐进绥甩的时候就有了。她决定离开单位,却外州支教。原本她入伍前就学的幼师,再说京城的幼教去偏远山区当个小学老师说该行吧。说完看向姜明明。
姜明明有点傻大胆,像个男生一样,豪气地说道:“我父母双亡,从小跟着外婆长大,外婆也走了两年了。她就是个死跑龙套的,一事无成,孤家寡人一个。你们说,我要是改个名字,整个容换个身份,是不是新的开始?说不定还转运了呢!”
小本子拍手笑道:“好办法啊,不用动刀子,我来给你换容貌,最后让骆离给你定形。”拉着姜明明就朝屋内走,不等人家的同不同意,边走边说:“你想要什么样子的,我给你整漂亮点吧,到时你再取个艺名,悄悄托人把身份证上的名字改了就行了。转运算啥,直接红透大不江南北都说不定!”
“真的吗?”姜明明内心狂喜,压根就没怀疑小本子有没有那本事。
“说句人家说烂的话,比真金还真!”
看着她们两人猴急的跑进卧室,张天娇有点艳羡。但她自己的相貌也不错,又不是孤儿,变了样子连她父母都不认识了。而且她以失恋者的身份出走,更能躲过别人的怀疑。天高皇帝远,谁知道我去了哪个山区。父母那里她倒是不担心,孙家再是手眼通天,还能伸到部队去不成。张天娇的父亲也在后勤部任着闲职,虽然没啥实权,但总有军方罩着。
棠秘子看向骆离,笑道:“这几天你净在想孙唯唯的魂魄,易容这么简单的办法都忘记了。什么时候把你在法术上的灵透劲儿分点在脑子上。”
骆离无奈摇头,看向任小丽,还剩下她一个没有安排。
任小丽吱吱唔唔半天,骆离没听懂,还是棠秘子干脆的帮她把心里的话说了出来:“你是不是想跟着我们?”说完又特意看了一眼骆离。
骆离不懂,这是什么意思?
任小丽不觉她自己的脸早发红了,说道:“我知道你们非常想找到孙唯唯的父亲,既然要想为女报仇,我就是个很好的饵......”(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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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十六章 各奔东西
骆离斩丁截铁的否定:“不行!那和没救你有什么分别?我是很想要找他,但绝不会拿女人去冒险!”
任小丽的脸霎时红到脖子根,还以为是骆离舍不得她。道:“那,那我还是要跟你们一起。”
棠秘子满有意味的看着骆离,不知他会怎么回答。
骆离见棠秘子两次显出这种怪表情了,再迟钝他也被点醒了,急道:“你有你的缘法,跟着我们这群人算怎么会事?我向来不耽误他人的前途。”
任小丽心下一凉,知她自己想多了,原来是落花与流水;她情难自控,委屈得差点掉眼泪。低头拼命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正常一点,说道:“难道我也要变相貌,换个名字吗?”
棠秘子见任小丽愣是让眼泪含在眼眶里没落下来,这么漂亮又深情的姑娘,差点替骆离上去怜香惜玉。摇了摇头,知道骆离现在并无想法,最后站出来出了个主意。
他们还有几百万存在小本子的帐户上,拿出一部份钱帮任小丽移民;她本是外地户口,上暂住证时,还把丽写成了莉,移民时再添上洋名,很容易隐藏。反正她还年轻,学好洋文,在那边的娱乐圈里开始打拼,也不是不可以。
任小丽惊得说不出话:难道他不但不喜欢我,还要把我打发得远远的,我就让他那么讨厌吗?
骆离的话又是当头一棒,重重打在她的心上:“好,这个办法确实好,如果你没有意见就这样办吧。”
任小丽真是“一片芳心千万绪,人生没个安排处”,被石块敲痛的心再添上了一层冰霜,刺痛得无法呼吸。
左手拇指暗掐手心让自己忍住想逃的冲动,匀匀了气。低声说道:“好,听你们安排。”声音几经哽咽。
“这怎么是我们安排,现在这个办法确实于你是最好的去处......”棠秘子还在为她讲解,不能让她这么消极对待,毕竟她过去后是一个人生活,怎能这样心灰心意冷。
任小丽情窦初开,喜欢上的第一个人就是骆离,她不是没有傲气,可控制不住自己的心。至从到了京城,好多真心的假意的各色各样的人追求她。她从没动过心。在东沪黄家别墅,当她被小本子背着从楼梯走下来时,第二次见到骆离,她就已经陷进去了。比起小本子的突然出现,再次遇到ktv里见过的这个男人,那种惊喜交加的心情,到现在她都还在回味。棠秘子说的那些话,任小丽一个字也没听进去,低着头。脑子一片空白。
骆离不愿再面对她,去到卧室看小本子给姜明明易容。在这种特殊情况下,哪里容许他去应付男女之情,根本就没考虑过。二十三年来。在这方面,他一直是心如止水。
棠秘子望着他离开的方向,心道:还没遇到能撩动你心弦的人?
张天娇把外面的事情看了个全,待骆离走后。悄悄告诉了姜明明;姜明明也是叹息,她知道任小丽是个非常洁身自爱的姑娘,对待感情非常认真。
“我找没人的时候。好好劝劝她,这一别也不知何时能够再见;不过,隔得远了,她也容易走出来。”
“什么走出来?”小本子正好走进来,听到姜明明这句话。
姜明明凑上去,跟她咬耳朵。
小本子有一瞬间的恍神,马上又笑道:“原来是把心走出来,可能是有缘无份吧。”
在接下来的七天时间里,各自紧凑的安排各自的事,姜明明的事情首先办妥了。
张天娇却有点费周折,他父母知道现在才知道女儿是被人甩了,还要独自出去疗伤,吓得慌了神。爆发了一场家庭大战,张天娇以死相逼,几经折腾后,终于还是同意了,好在她还有个姐姐在部队里,不至于让父母膝下空虚。也就容忍了小女儿的任性。
但是他父母可没有轻易饶了负心狗----八国武术冠军徐进绥,女儿都伤得要离开京城了,也顾不了什么名声,四处给人讲述姓徐的抛弃相恋八年的旧爱,投奔富家女的事情。
偷偷恋爱**这事儿,向来是女方对家长瞒得紧,男方顾虑就少很多。徐的父母跟张家父母十年前本就住一个小区,儿子和张天娇的事情,他们其实很清楚。原本他母亲还勉强能接受张,只是他父亲与徐进绥一个德性,觉得儿子可以配更好的;现在儿子跑路了,他们见到张爸张妈狠不得躲,哪还会去问,因为亏心呐。
后来,徐家父母又在武术队证实了,确实有个有钱的女孩子承认是徐进绥的女朋友,只是长得不如张天娇。他父亲觉得儿子有眼光,长得好有什么用,十年后照样一个黄脸婆,还是钱更靠得住,钞票才是亲娘。夫妻二人更坚定了外面的传言,安安稳稳地坐在家里,等着儿子避过风头来报喜讯。
只有陈领队和武术队里的师兄弟们很是怄了一场,多亏了张天娇的父母亲,这事谁也没报警。徐家在久没接到儿子的电话后,是夫妻俩互相指骂儿子薄情寡义,独享荣华富贵的性情到底是遗传了谁,还是怀疑儿子是真的失踪,那也是后面的事情了。
棠秘子去了一趟姐姐棠敏之家,如果不是因为任小丽,可能他都想不起自己亲姐姐住在京城。托他姐姐找了个移民中介,小本子把卡里的钱全提了出来,给任小丽办了投资移民,手续会以最快速度下来,现在先以旅游的形式把她送过去。
姜明明看见任小丽仍是难展欢颜,劝道:“小丽,笑笑吧,人家已经对得起你了,本来就不欠你什么。”
任小丽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表情,马上就要分别了,叫她怎么笑。在龙山时,骆离让她回京城,她就回京城;现在,要她去国外,她就得去国外,哪一件事情是她心甘情愿的。
......
骆离他们先是把任小丽送上了去往山姆国的飞机;第二天又把张天娇送上火车,火车刚走,姜明明看见张家父母站在远处的月台上抹眼泪。唉叹一声:还在生气呢?来都来了也不见一见。(未完待续。。)
第一百九十七章 火车上相命(一)
第二天,姜明明找到买主卖掉了外婆家的房子,开始全新的生活。
骆离没劝住,他精通相卜,小到一家阳宅阴宅的风水,大到国家城市高山的气脉。他知姜明明外婆家那块地以后肯定会升值,十年后城市面积会扩大一半,到那时价值连城啊。
姜明明呵呵一笑:“那也无所谓了,是我的就是我的,不是我的也抢不来。”
棠秘子笑道:“你这干脆爽利的劲儿,一定有财运相随的。最关键是你有一颗善心,老天爷都会把好运留给你。”
“是吗?”姜明明故意问道。又讲:“小时候,别人说我克父克母,是个扫把星。我爷奶家重男轻女,我从小就被他们嫌弃;好在我有外婆,她在旧时代还是个大家闺秀,自小就给我灌输为人要豁达的思想,所我我才活得这么开心呐。”
“对对对。”经过几天的相处,棠秘子越发喜欢这个开朗的京城姑娘。经过小本子的“巧手”易容,她脸上更具英气,也漂亮了许多。
最后轮到易姜明明送他们上火车,不明白为啥不坐飞机。
小本子不好意思的答道:“我从来没有坐过火车呢。”
看见姜明明吃惊的眼神,三人笑着道别。
“再见,一路顺风,有空记得来找我啊,记住我的艺名,我叫姜旋。”
小本子把头伸出窗外,大声回道:“我记住了,姜大名星。”
“哈哈哈......”三人都笑起来。
“骆离哥哥,你说他能成为大明星吗?”
“之前没有,现在机会大了些。”
小本子心道:肯定是自己帮她换了相貌的原因,相貌终生定型,看来气运也会随之而改。终于帮助到了人,心里美滋滋的。
棠秘子和骆离看着她高兴的样子。笑笑不语,她想得太简单了。
山灵这时趁没人注意,悄悄把身体变薄,飘出窗外,另一只手抓住车窗,朝骆离挤眉弄眼做鬼脸。
“这位小哥会看相啊?”旁边一个三十左右的男子出声问道。
骆离看向他,五官平平,气运平平,财运平平,祖荫福德都是平平。笑道:“略懂一二。”
男子俯过身体:“那你帮我看看。看准了我给钱。”
骆离禁不住好笑,好像又回到了长坪摆摊看相的日子了,突然来了兴致。
答道:“好,若是我的话你不喜欢听,可不要怪我,我可以不赚你的钱,但绝不说假话。”
“当然,我就是要听真的,你用六爻。还是八字,或者是紫微斗数?”
“看不出,大哥你懂得还挺多的。”
“那是啊,我喜欢研究这个。”
你喜欢研究。你自己还没把自个儿看个大概?笑道:“我什么也不要,只观你面相就行。”
男子饶有兴趣的坐直身体,让他看个仔细。
骆离说对他讲道:他父母俱在,老婆比他大三岁。老丈还健朗,丈母娘去世了;他家兄弟两个,哥哥没有无父母缘。不但如此,还因妻宫带马星,柱中有旺支将马星冲了,肯定是个上门女婿;而且是远离家乡,随妻家而动。
讲到这里,男子大张嘴巴,只看他一人的面相,竟然知道他家那么多的事,把他兄长的情况全说中了。
“我哥哥确实远离老家去了东沪,因为工作太忙了从没回来过,过年过节都是我们一家上东沪去。”男子双手放在一起搓了搓接着道:“我嫂子家是南方人,是个独生女,要说他是上门女婿也说得过去。”
棠秘子突然问道:“你哥莫不是叫李春材吧?”
“呀,你们还能算出人的名字啊?”
小本了也惊奇,说道:“那也太巧了吧?”
男子笑道:“哈哈,不是,我姓龚,龙共相重的龚,我这姓很占便宜的。”
骆离也笑定不会这么巧,李春材他见过,与这龚先生骨骼和面相都没有共通处,怎么会是兄弟。
龚先生催道:“还请小先生继续。”
“脚,收一收,屁股挪进去......香烟瓜子方便面,啤酒饮料矿泉水啰......”
小本子本不想买东西,姜明明准备了几大包零食,她就是觉得火车一切都那么新奇,掏出钱来:“来盒方便面。”
棠秘子无语地看着她。
“别看我,方便面我也从来没吃过。我爷爷不让吃,现在就任性一回。”
龚先生又催道:“小先生,你还没说到我呢。”
骆离收回看稀奇的视线,其实他也是第一次坐火车,很好奇。眼睛不由自主地看向列车员的推车,瞧见里面什么也有。见小本子付钱时,才知道价钱贵了两三倍。
回过头来继续给龚先生义务算命,说道:“你的命其实原本还属中上。”
龚先生就乐了:“中上之命,至少也是除了房子车子手头有百把万余钱吧,你看我哪里像?”
“你吃得苦,也受得气,看你的面相应该是个做小本买卖的,比如开着一家店铺,还和嘴有关。”
龚先生点头,知道被人算准了,他就开着一家饭馆,起早贪黑的,就没睡个囫囵觉。最初是卖早点,那就更辛苦了,半夜就得开工和包子陷,泡粉皮;他本身就是个好吃嘴儿,隔夜的陷他自己都不吃,也不会卖给别人。兢兢业业老叟无欺地做了两年,口碑起来了,他存了点资本就不满足,开始想做大,于是开了家火锅店,生意却不好;他爱研究命相,常常去庙门口找人算八字,人家都说他搞吃的这行走得通,他是很相信的。
火锅生意不好,就搞中餐,大装修,请名师,把老本全部贴上,还欠了点外债;起初还不错,新鲜劲一过,客源又清淡了下来了,无论他如何创新,还是如此;到了冬天,他又改买羊肉汤锅,反复折腾,到现在都没赚着什么钱。
“小先生,我告诉你,我其实就是个图温饱的命,想发财是不可能了。再厉害的相师啊,也不是人人都算得准的,总有个例外,我就是例外呀。”
骆离道:“不是我自夸,相命师这行也是靠天份,我要么算不了,要么就一定准。”(未完待续。。)
第一百九十八章 火车上相命(二)
龚先生仍是笑笑摇头,拿起一包卤鸡爪递给骆离他们三人:“尝点吧,自家卤的。”
“那就不客气了。”骆离接过来就吃。
小本子没动,看见他两人都嚼起来,这才跟着拿了一只。
“啊呀,真是好吃。”小本子赞叹道。这卤味咸淡适应,卤香的后味足,肉劲很有嚼头,不像有些香得让人几百米都能闻到,吃起来却不过如此。
“是啊,我就是奇怪了,吃过的都说好,但老是那几个熟客,生意撑不着饿不死的。”龚先生说道。
吃完了鸡爪子,骆离擦擦手道:“这就对了。”
“怎么对了?”小本子和龚先生都盯着他,棠秘子拿着鸡爪子抿笑。
他替骆离解释道:“这位老板啊,你可知道穷算八字富烧香的俗语?一个人的命运如何,先天占七成;一命二运三风水,四积荫德五读书,哦,现在还兴起了个改名,如果全部加起来是一百分的话,名字也能占百分之二到百分之五。”
龚先生又给棠秘子递上鸡爪,示意他继续讲。
“你第一次找人算命,算准你做吃食这一行能赚钱,而你也做了,你看......”棠秘子指着鸡爪,道:“要是换一个人,用你的技术来卖这卤食,肯定会生意兴隆;哪怕他命中不适合这行,他也能赚着钱,你信不?”
龚先生道:“那这还是我的问题了?”
“当然是你的问题,我前面也说了,穷算八字富烧香,虽然是指穷人才会想着算命看运,穷则思变嘛,富人只要烧香拜佛保住眼下富贵就行了。但还有一个最重要的原因,八字是越算越薄,命是越算越苦。你成天瞎琢磨。生意不好就去找人算,寻人求财符,还在家里摆风水阵,算一次你的运气就薄一层;你算了十来年,你说你生意能好吗?”
棠秘子说完,龚先生有点傻眼,原来这句话还有这么个理解。话说,他怎么知道我求了财符回家,还摆了财运阵。
骆离补充道:“所以,你没有新客源。只会是老熟客,根本原因就是你没有旺运气去招。而你的风水阵也不管用,一是没找对人,二是你东信一个西信一个,自己还在家里胡乱摆放,都没有摆出一个完整的风水阵来。你凭着自己瞎琢磨出来的删添乱改,如何会好!”
龚先生信了九成,他确实是这样一个人,急道:“那我不是就没好运气了。难道这辈子只能这样了?可有什么办法给运气转转啊!”
“哈哈,这也行啊!老掉牙的江湖骗术,你还真容易上勾。”这句连讽带骂的话来自于过道对面的一个中年男人。
龚先生有一瞬的恼怒,他就这么像“一哥”吗!又不是没见过事面傻孢子。懒得搭理那人。忍下这口气,对骆离说:“随他怎么讲,对不对的我自己心里清楚就行。”
骆离眼睛瞟了一眼那人,真心劝龚先生:“你呀。太过迷信了,往后你若是能改掉这个毛病,只用认真做自己的生意;孝敬父母。善待弱小,不出一年,就会有改观。”
“这样就可以了?有没有什么办法能快点见效的。”
棠秘子歪了歪嘴巴,他其实很想下手,好久没有开张了,有点手痒;虽然收费肯定高不了,但也算“活动活动”,免得手艺锈了。
当然他这想法也只能在脑中想象一下,有骆离在,他是做不成的,知道骆离绝对不会为人增运。
骆离打了个比喻:“我旁边这位前辈也说了,先天命运占七成,人的命运就像水壶中的开水,只有那么多。你这次多倒点出来,壶里的水就少一点,既然你的瓶子里的水并不算少,为什么不让它细水长流呢。怎么让壶中的水起到最大的作用,就得靠平时的所作所为了。”
龚先生醍醐灌顶,喜道:“原来如此啊,我明白了,多谢赐教。”这人一激动起来,屁股就巴不稳椅子了,恨不得现在就回去把家里的“东西”撤掉。
旁边的中年男子不服气,又来搭腔:“既然有那么多水,之前他又怎么把命给算薄了?”
棠秘子火爆脾气上来了,气道:“这不是某一人之词,是几百年来先辈们总结出来的经验教训,事实上人们也是如此;气运气运,当然含气,他的水倒出来,就一定能起那么大的作用?环境因素非常重要,若是温度过高,直接蒸发变成水气挥发掉也是有可能的。本来就是个比喻,你非得较真。”
中年男子斜了斜眼睛,竖着个大拇指:“行,你厉害,江湖术士自小就练嘴皮子。”
......
骆离觉得那人实在讨厌,不过他的逻辑追问能力,确实很强。劝道还在怒气中的棠秘子:“前辈,你何必让和尚买梳子。”
坐得近的人都听了个全,哈哈大笑。
小本子道:“屁股坐酸了,还要坐多久?”
“长着呢,今天晚上都在火车上过,你若是不想坐了......”骆离示意她瞥向窗外的山灵:“过了沧周我们就下车。”
“那是谁的白色塑料袋呀,怎么挂到窗子外面去了?是不是东西都掉光了。”后面有个女声突然说道。
骆离赶紧侧身挡住视线,把山灵弄进来,藏在座位底下。
女人还在说:“晃眼一看,吓了我一跳,还以为是个白娃娃呢。”
骆离和小本子低头忍不住笑,山灵窝在下面自己也闷着乐。
过道对面的中年男人看见骆离刚才的起身动作,又阴阳怪气地说道:“东西掉光了吧?那么会算怎么没算到,还是要脑子够用才好。”
骆离这才开始认真看他,先前晃一眼,便知他是个嫌人富贵厌人贫的人,谁也看不起,全社会都欠他的喷子。
说道:“这位先生好像对我们很有意见啦!”
那人交换了下二郎腿,不屑地回道:“你想多啦,我还没那份闲心,随便哪个都配让我有意见?”
这人,四十好几了,连怎么说话都没学会。(未完待续。。)
第一百九十九章 隔壁老头又生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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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是我想多了,你老婆孩子兄弟姐妹都不喜你,原以为是你的问题,现在看来是他们的问题,你思想觉悟太高了,其他人都配不上你。”
......
过了十秒,那人才道:“你听谁瞎说的?”
“别误会,我不认识你,我不是会看相吗?我看出来的。”
“嘁!”
“你七岁出水痘,是你哥传染给你的,你现在还以这个为由向你大哥多讨父母的遗产;好女不穿嫁时衣,好男不吃分家饭,你品格那么高,怎会如此行事?说来好笑,你早婚早育,女儿都快结婚了,你还不知道女婿是谁;你老婆穿漂亮点,你骂她是老妖精,穿得朴素了你又嫌她丢你脸;你在事业单位工作,应该和金钱相关,不是出纳就是会计,全单位没人喜欢你,你想凑趣也没人搭理你,新人和你相处不到两天,就把你看透,第三天就离你远远的...... ”
骆离嘴皮子快翻,戳人痛楚揭人短,他不是不会,只是不愿做。
他在长坪可是从小受牛家人的“熏陶”,你不是说我们嘴皮快吗,我就快给你看。把那人里里外外,从家庭到单位再到邻里关系,噼里啪啦的快说一通,到最后,那人一张脸都快红透了。
气道:“你还说不认识我?”
“哈哈哈......”
车厢前面爆发出轰笑,引得后面的人明不所以,纷纷朝这边打望。
“我真不认识你,从你的面相看出来的;一个人老是一副凡事不爽的表情,他脸上的纹路都会起变化。看你自己的髋骨,越来越高,肉都包不到骨了;法令纹都快变成两条直线,若不放开心胸改改脾气,到老你的生活将会更难捱。”讽刺归讽刺,骆离还是习惯性的规劝一句。
“老子要怎么过,轮得着你议论!”
急赤白脸的冲骆离吼过去,那人见自己成了笑话,也不敢对骆离怎样,人家是三个人;只有在心里诅咒。但是多嘴的话却是不敢说了。
他低头寻思:这人也太可怕了,不管他是不是熟人;但把自己很多事都说准了,有些还只是我心里想想而已。
小本子观察仔细,见他低着头嘴唇时不时地蠕动,悄声问骆离:“那个人不会是有精神疾病吧?”
“在他自己可控范围内,全是他自找的,这世上,怪人可多了。”
他连观带察的把那人算了个底透,见那人太阳穴下面有不少痘印。还用深色的细粉盖住;其他细节也没显示他爱讲究,就知这人特别看注外人对自己的看法,凡事还要争个输赢才会了事,心比针眼还小。眉毛尾端有一缕倒长着。显示兄弟不合,印堂凹又窄,本身气性还大,便知是他的缘故;又从他中庭看来。山根不错,地仓也看得过去,再结合他的双手。不难猜出的职业。有吃有穿有保障的,偏偏自个儿过不去。
“呵呵......”又到了一个站,小本子说道:“干脆我们下车吧,不想坐了。”
骆离和棠秘子无所谓,反正是紧着小本子,于是就在这个停靠站下了车,换乘“飞船”。
正好天也黑了,他们回到东沪赵新村的出租楼时,已经过了晚饭时间。
走了十几天,屋里又全是灰,村子不远处在修楼,灰尘大得很。山灵二话不说,主动承担起了清扫工的活儿,没一会儿全整干净了。
小本子捧着他的大脑袋使劲亲,学着南方话道:“你可真是老好老好啦,又是吸尘器又是交通工具,不要电也不要油。”
叮铃咣啷......
隔壁又传来吵骂声,好像什么东西摔坏了,小本子看看客厅的挂钟,才八点,让他们先吵会儿,再晚点还在吵,她就放棠秘子。
棠秘子这时正问骆离:“你说隔壁这家人,就这样还怎么相处在一起?”
“前世冤家今世亲,孽吧!”
“那来世呢?是亲还是冤家?”
“多半就是路人啦。你还要跟我继续瞎聊这个问题?”
......
棠秘子叹口气,朝小本子道:“这房子风水不好呀,犯‘声’煞。”
骆离叫他点张隔音符,知道老年人瞌睡浅,就算有修炼也是一样,脱不开一身**。
可棠秘子睡到半夜,隔音符也不管用啊。凌晨三点钟,便被骆离叫了起来。
睁着茫然的眼睛:又怎么了?
“我们去隔壁看看,找你拿钥匙,怕关了门进不来。”
刚才一阵急促的打门声,把骆离和小本子给吵醒了,下到一楼打开门一看:原来是隔壁李春材。
他说他老丈人快不行了,让他们帮忙给送到医院去。
棠秘子得知原由,舒舒服服的再次躺下:“你们要管闲事就去,门就不要关了,谁敢来?”
其实骆离还没过去看呢,先上来给他打个招呼,目的是想试探一下十几天前的那场架,不知他有没把隔壁老头儿打坏。
现在看样子是没有,便和小本子下去了。
刚一进文家,文阿姨就哭道:“幸好你们回来了呀!这,这也找不到别人帮忙了。”
“文阿姨,你家老爷子到底是怎么了?”小本子问道。
文阿姨连忙把他们带进卧室,见老头子躺在床上口吐白沫,样子倒是很吓人。
骆离一眼看出这老头儿是假装的,气色很正常,眼皮还有极细微地跳动。
装死啊!装死还要折腾邻居。
骆离知道,若是不彻底把他的“病”治愈了,他们只得搬家。
听见小本子问道:“是吃了老鼠药吧?为什么呀。”
“还不是他嘛!这寿头,你就让让你老丈人又怎么了,你是要逼死我爸才称心?”文阿姨指着李春材回小本子的话。
刚说完又听李春材嘟哝:“我就不信他敢喝,他哪次不是蛮横不讲理拿这个吓我!”
“你!”
小本子劝住她:“别吵了,赶紧送医院洗胃吧。”
“不用了,我会治。”骆离说完走向床边。
他会治?文阿姨不相信,还想再问。小本子赶紧把她拉到一旁:“我哥哥最会催吐了,你看已经吐白泡了,如果不先作处理,送到医院也晚了。”(未完待续。。)
第二百章 文老头的命数
老头儿眉毛动了下,估计是有点紧张。但他量这年轻人也不敢乱来,还是继续装死。
骆离隔着一米都闻到牙膏味,不知他女儿女婿是不是鼻子有问题,居然相信了。
骆离手指点向老头儿的巨阙穴,暗自用力,老头儿躺在床上想吐却直不起身子。
“咕噜”两声,头天晚上吃的东西全给喷了出来,鼻子眼睛都给堵住了。
嚯!真是臭气熏人。
文老头呛得呼吸不了,拼了命的想起身,骆离立即离开,还不忘拍了拍手。
老头儿又气又狼狈,酸腐气从他脸上传来,小本子赶紧退得远远的。
“你,你这臭小子,你是不是成心的,想噎死我!”文老头缓过劲儿来就开骂。
骆离是领教过他的骂功的,对文阿姨夫妻说道:“下次如果老爷还喝药,你就来叫我,你看,只消手指一点,他就生龙活虎了。”
谢天谢地能说话了,文阿姨跑上去给老头锤背:“谢谢大罗啊,我一定不会再让他喝了。”
李春材也松下一口气,总算是把他造成的危害降到了最低,连连对他们道谢。
骆离又道:“我会治很多病,比如晕厥啊,心脏病啊之类的,我爷爷是老秦医,我是家传的;不过上吊我是救不活,上次老爷子若是还想死,可以试试上吊,不要再弄牙膏了,灌到鼻子里不好受。”
老头子赶忙推开女儿,往洗漱间跑。
夫妻俩面面相觑:这还不明白吗?
连骆离二人走了,他们都没回过神来。
棠秘子虽然躺着,却没心思睡觉,见他们这么快就回来了,忙问。
小本子对他讲了经过,棠秘子气得大骂:“我说这房子住不得了吧,隔壁住着瘟神。”
骆离道:“消消火吧。那头子快死了。”
什么?
小本子接嘴:“我看他很健康呀。”
“不是病死,是横死,脸色很好,但命宫泛灰,头冒黑气,活不长了。”
“怎么?你要救?”棠秘子首先关心的是这个问题,从内心来讲,他是巴不得这种磨人精赶紧去投胎,他出入江湖四十几年早看惯了生死。就算是做善事,也得他看顺眼了才行。棠秘子一向活得很随性。
骆离自己也不知道,按说这是老头儿的命,本没必要管,但眼睁睁地看着一个人横死,他又做不到。
没到鬼差拉弓的地步,要救好像又找不到理由。看起来他很纠结的样子,但没多久就想通了。既然让我遇上,那就肯定算缘份了,救吧;师傅只说祸可避不可除。避得过就捡回一条命,避不过就没办法了。
次日一早,小本子拿着一个缝好的香苞送给文阿姨, 说这是他“老秦医”爷爷弄的药包;让她给老头儿揣在包里。对老人的心血管有好处。
文阿姨闻着这带药香的布包,很是感谢了一阵,晚上她就背着她家老爷子端了好大一盆松鼠黄鱼过来,以表感谢。
棠秘子吃了两口:“一尝就知道是买的死鱼。”
骆离好笑:“又没坏。有什么区别,你指望着从小受‘教育’的文阿姨买活鱼呀?估计她这辈子都没吃过新鲜的吧。”
......
翌日,骆离去忙他的正事了。他要去找从海临来东沪开出租的那个司机。
追喻凡时下的那场雷雨中,他老丈人被雷像瞄准了似的接连打两次,司机和老婆的面相上却没有带孝的预示,他是一直念着要去看看。
到了那条街,事情已经过大半月,店里正常营业中,这条街算得上是繁华,人流量大,生意也不错。骆离那天见过司机的老婆,看见她这时正在店里忙着,脸上还有愁容。
他上去自我介绍:说他在海临常常打她老公的车,过来请她老公帮忙跑趟长途。
听骆离说了经过,司机老婆赶紧放下手中的活儿,招呼骆离进来坐。
“里面有点乱,小兄弟不要介意。”她觉得这人很重情呀,来了东沪还记得照顾生意。
骆离不知道怎么称呼她,只管叫大姐,一边道谢走进店里,一边近距离打量她的面相。
“你先坐会儿,我这就打电话给老杨,我姓贺,你就叫我贺姐吧。这店啊,是我父母的,我这手艺也是家传。”
骆离再次肯定她父母双全,等她打完了电话,装作随意地问道:“贺姐的父亲安葬了吧?”
她脸上显出悲伤:“是啊,我爸,唉......想必你也听说了,他是被雷给打死的,身体健康得很,如果没出这意外,再活二十年也没问题。”
“贺姐节哀,家里就你一个女儿吗,没有别的孩子了?”
“嗯,亲生的就我一个,还收养过的一个男孩,比我大两岁多,没长大就夭折了。”
“你母亲呢?身体还好吧...... ”
两人随便聊着,骆离把情况了解了,心里大概有了点谱谱。
没多久,杨司机过来了,见到没有易容的骆离,立刻就认出来他来。他乡遇熟人,以往的顾忌都没了,热情地上来握手:“哎呀,小兄弟,哦不,小道长,你怎么找到这来了?”
“你车技好,我有次路过看见你,知道这是你家的,这段时间要用车,找你我放心啊。”
“是啊,够意思,有生意还记得照顾我。”
杨司机跟老婆打了个招呼,就带着骆离出去了。
出了店门,骆离才开门见山,问了他老丈人的生辰,把自己能说的都说了。
那闪电当时就打在杨司机脚边,他怎能忘记,后来好几天都做恶梦。听骆离说老丈人今年犯的太岁厉害,才没躲过一劫,这点他可以相信;但说他老婆是收养的,他却是不信。
问道:“小道长,你没看错吧,我丈人就我老婆一个女儿,要收养也收个儿子传宗接代呀。”
“也有收儿子,不是夭折了吗?而且......”
骆离从她老婆面相看出她有“假兄长”,就是没长大的哥哥。迷信上的说法,是指哄娘哄老子,早早就去投胎的小鬼,长不大的那种。
“小道长,你有什么话就全说了吧,你看我们真是有缘份,我对你绝对相信。”司机见多识广,每天见上百人,什么人什么心思,他大概都能分析出来。(未完待续。。)
第二百零一章 鬼市古月淩
“你信不信因果报应?”
司机又联想到那天的雷,诧异道:“难道你说我岳丈是被天收的?”
“我可能是管闲事了,也许说出来会挑起你家的矛盾,但是我想到有一对老夫妻丢了儿子和女儿三十几年都没找到,心里就不忍。”
司机见他说得认真,内心也有了一丝怀疑,要不那雷怎么连续打两次,像是认准了岳丈。
“接着说。”司机定了定神,催道。
“我其实已经说完了,要不你和贺姐问问你岳母吧,把我说出来也没事,有你岳丈的前车之鉴想必她会说实话。”
司机踌躇:平白无故的就这样问,自己不是找抽嘛!
“你相信我不会看错的,她们相处了三十几年,我想真假都不重要了吧;要是你老婆能认回亲生父母,两家做个亲戚,解了冤孽,你岳母也能有个善终。”
司机低头想了想,说道:“我找个机会。”
“能早就尽早,举头三尺有神明,善恶到头终有报,只争来早与来迟。”
骆离的话像一计闷雷,打在杨司机的脑中。他也知道要是把话一问,肯定是一石激起万层浪。
思忖半晌:自己也一双儿女的父亲,若是突然丢了孩子,他都不敢想象能活得下去不。
终于下定决心:“好,我今晚就回去问问,过几天你再来找我,对了,咱们留个联系电话吧。”
与骆离道别后,杨司机回到蛋糕店,他老婆奇怪:不是说要出车吗?这么快就回来了。
杨司机欲言又止,正好他岳母提着食盒走进来。
“振华,你也在呀,今天不出车?我还没准备你的饭。要不去弄堂那家小炒店叫几个菜?”
杨司机没有回话,只是看着岳母,老太太人很好,对他跟亲妈一样。他原本想晚上回去先跟老婆探探口风,现在感情一上来就脱口而出:“刚才那人是个道士,他说咱爸的死是遭了报应!”
“啥?!”
“哐啷”一声,老太太的食盒打翻在地。
......
骆离并没有马上回赵新村,他想去看看东沪的鬼市白天是什么样子。距离蛋糕点一南一北,路程很远,大白天的他也不敢冒然用山灵。山灵只在喻凡身边时变过一次人形。还是虚相,在他身边呆得越久,体形越实,除了模样大小没变,重量可是在增加,如果显形,不让人看出来都难。一个小时而已,打个车就过去了。
太阳火辣辣的,左手的古钱和紫带都没沾上汗水。而且还有一丝凉意,不像右手,手心热得冒汗。到了鬼市,发现一个人也没有。就几个小孩子在巷子口玩泥巴。
突然又发现自己大白天赶过来就是犯傻,摇摇头准备打道回府。
回头时感觉不远处有人盯着自己,你寻着方向看过去,那人又消失了。这么一瞬。他也品不出对方是善意还是歹意。
心下决定:找个时间晚上再来。
回到出租楼,大家也没多嘴问他,吃过晚饭后各行其事。
棠秘子早早上去练功。骆离带着山灵回房间。他俩一起练功互有好处,山灵的身体以眼可见的速度在恢复,估计不出三个月就能完全康复了。
小本子还在从基础学起,说好的三天一次跟着棠秘子学练气,结果这半月事情就没停过,该学的东西她都没学完,抱着棠秘子和钟方真人在龙山留下的手抄本学习去了。
骆离就跟人家闭关一样,关在房里练了三天凝气术。混合灵真二气再查看经络,仍是粉中带桔,知道自己急切了。要端掉七七门是个大计划,不能急在一时。
“前辈,我准备今夜子时去鬼市看看。”骆离对棠秘子说。
“要我陪你吗?见马浩宇?”
“你忙就不用了,我想再去见见那怪老头古月淩。”
棠秘子诧异:“他有什么好见的。”
“上次我白天去过一次,感觉到有人看我。”
棠秘子不懂:看你是什么意思?
骆离道:“我晚上再去一次,就能找到是谁了;那人白天也在,很有可能是在等人,我有敛息符,也恢复了相貌,还有人专门盯我看,你不觉得奇怪吗?”
不管怎么说,很有可能是见过的,骆离要去找古月淩,棠秘子知道他现在行事老练许多,也就放心地让他一人去了。
子时,带着山灵悄悄降到离鬼市不远的地方,骆离一进巷口就被一道目光琐住。
正是古月淩,他仍是阴笑笑的看着骆离。
这回他主动上来搭话:“你还会易容术?”
不待骆离说话,又道:“啧啧,手法还真高,一点也看不出来;你一定还会遮气息吧?知道我在等你?”
那天的人果然是他,骆离回道:“不知老丈可是有事相求?”
骆离开门见山,一语中的,古月淩愣了几秒,说道:“大事情我可不敢劳烦他人,我没啥东西好换,我只是看你一身正气,想让你帮个忙。这就是一件小事,还只能你这样的人才能办到,我想小兄弟也不会向我讨好处吧?”
你都说了,我还能说什么,骆离立即回道:“这是当然,老丈请讲。”
“是这样的......”
听完古月淩的话,这还真是如他所说,便毫不犹豫地开口应承了下来。
古月淩脸色一松,阴森的表情突然有一瞬间看起来很顺眼。他或许还是很怕骆离谈条件,毕竟这鬼市里,从来都是讲究等价交换,哪有白帮忙的道理。
骆离心说:像他这样坚持善心赎罪的人,世上哪还有。
“小哥真是大义,这些天我也没有白等,请随我来吧。”话闭,开始收拾东西。
骆离回头瞧见马浩宇正跟一个年轻道士争得面红耳刺,根本没有注意到他。仔细一看,才知他们为一块鲁班尺的价钱在争吵。
那小道士一看就没什么钱,却对那尺子垂涎得紧。
“怎么,小哥想去帮一把?”古月淩顺着骆离的眼光看过去问道。
“正有此意。”这小道士让他想到了一年前的自己,不想做坑蒙拐骗的事情,弄得潦倒不堪。(未完待续。。)
第二百零二章 鬼市尚世江
“少了十万我是绝不卖的,这可是我压箱底的货了。”马浩宇寸步不让。
小道士长得一脸菜色,瘦弱单薄,脸上神情毫不掩饰心中的渴望,不知如何回话,只是紧紧抓住尺子不松手。想来他根本连一两千块也拿不出,却要作出势在必得的样子。
马浩宇已经有点烦燥:“你要是买不起,就别耽误我时间,便宜货多的是。”
骆离这时走过去,握住尺子的中间,两端被他二人抓在手中。
二人诧异地看向他,马浩宇也不认识恢复本貌后的骆离,小道士立即紧张起来,脱口而出:“我拿东西换!”生怕被这突然横插一扛子的人抢了去。
说着便拿出一个罗盘来,那罗盘只是用虎骨木制成,边缘被摸得极为光滑,带着丝丝正气,想来也是跟他十年以上的物件儿。
在骆离眼中,那鲁班尺还不如小道士的罗盘,赶棠秘子送的那一块就差得更远了。
马浩宇丝毫不为所动:“不行,我只要钱,你那罗盘我不缺。”
“这位老板,莫欺少年穷。”骆离劝道,又说:“要不听听我这个主意。”
“怎样?”两人都看着他。
“这位先生的鲁班尺,顶多三四万,与这罗盘价格相当;我倒觉得这罗盘更好,你们价格相差太远,根本说不拢,何不这样:罗盘我买了,尺子卖给小道长,我出钱,一口价四万块。”
马浩宇心道:都是行家呀!再次看了看那罗盘,那东西值四万?
但还是摇头:“不行,罗盘可不是法器,再好也只是辅助,不像我这鲁班尺,现在法器可不好找了。”他说的是事实。最近十来年,七七门每到冬至那天便过来高价收货,主要针对法器,货都不多了,别说还是稍微上得了台面的,比如他手中这把尺子。
“五万!再不行我就劝他不要了,正好我手中有一块,比你的好多了;要不是我急缺一个罗盘,我也不搭这碴。”骆离一诈一呼的放话。
“八万!”
“五万!”
“六万!”
“五万!”
“五万五!”
......
骆离转身将走,马浩宇终于妥协了。
“劳烦二位跟我去一趟赵新村。我身上没带钱。”
马浩宇傻眼了,敢情你没带钱跑来鬼市干嘛!看风景吗?他可是不能离开这方圆十里地,赵新村都在三四十里外了。
骆离也突然想起这会事,借了他的电话打给棠秘子,让他送钱来。
棠秘子一听电话就郁闷了,这一出去就败家,后悔没跟着去,黑灯瞎火的去哪取五万块钱?
“小本子,你身上有多少钱?”
小本子正在练功。愣不丁的被棠秘子打扰,回道:“一两千吧,这都是家用,没事我也没去取。帐上也就十来万了。取了两百万给任小丽,你不会忘了吧。”
“把卡给我吧,你家骆离哥哥深更半夜要五万块钱急用。”
“就在那个红色箱子里,那个新买的红色钱包!”小本子让他自己去拿。
棠秘子嘟嘟嚷嚷:“怪不得只进不出呢。这红色的包能装钱吗?这财散得快。”
他走了好几个提款机,终于把钱给凑齐了,被山灵接到鬼市。
骆离和古月淩加上那小道士在马浩宇家已经等了一个多小时。烂茶叶子喝了个饱。送钱的人还没来,小道士率先把罗盘交给骆离,表示他完全信任他。
骆离没有说话,接下了。古月淩看向小道士,露出明显的艳羡。
如果不是骆离,马宇浩都不愿让古月淩进屋,看见他的表情,知道他是在恭维骆离,忍住心里的呲笑。
山灵在巷口不远处把棠秘子放下,他进屋时马浩宇松了好大一口气。这可是他救命的钱,他这副短命的身体全靠药材撑着,这下他两三年的药是够了。
钱货两清,四人走出鬼市,骆离就把罗盘还给了小道士。
小道士莫名其妙:“无功不受碌啊,我尚世江从不欠人情。”
古月淩最见不得这种事,他为兄赎罪,窝在这鬼市为冤鬼办事,从不求回报,而他自己有所求时却处处受人刁难,最厌烦的就是得价交换,毫无人情可讲。
“人家根本不稀罕你的罗盘,他就是纯粹想帮你,别叽叽歪歪的。”
骆离把罗盘双手举着,摆在尚世江的面前;尚看见他清澈的眼睛,如果再推迟就变成了不近人情,犹豫中双手接过。
骆离说道:“我是敬佩你的为人,没想到还能遇到像你一样尊崇清规戒律,耐得住贫寒的道士。”
尚世江很感激,其中的苦楚只有他自己知道,听到被人夸赞,眼中闪动泪花,道:“我也算不得道士,只是与大多人一样,为求好养活才走这条路;初衷都不纯啊,忝称道士了。”
棠秘子算是真正见识到什么叫迂腐,又从包里摸出五千块钱来,正好多取了点平时零用的钱,也递给他:“尚道士,拿着吧,我们相识一场,遇见同道落难,也想尽一分心意。”
以尚世江往常的心性,肯定要发怒,但今天确实得了人家好处,再说他们也没恶意,于是恭手推辞:“小子尚能解决温饱,不劳费心。”
棠秘子眉毛一竖,想要硬塞,骆离劝住他:算了,这道士有自己的坚持。
尚世江并未报家门,只说了姓名,也没问骆离二人的名讳,在巷口施礼靠辞。
“有点脾气!”棠秘子对着他的背影说道。
丑时已经过了,古月淩的正事还没办呢,邀请他们到离鬼市不远的一处地下室,那就是他在东沪的住处。
他走在骆离前面,一路驱赶:“避退吧,莫要被伤,避退吧,莫要被伤......”
棠秘子混身不舒服,这古月淩家到底住了多少冤鬼,怪不得要住在地下室里。
骆离抬眼看见这片破穷小区的电线子上坐着一个“人”,隐约听见不远处有哀乐传来;那“人”七十多岁,头发已经白完了,看见骆离还冲他笑。
骆离也回笑:像是在打招呼,原来你是新鬼,在等鬼差来接呀?(未完待续。。)
第二百零三章 恶毒继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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寿终正寝,白发老头是安详地去的,他把一切看得超然,像小孩一样搭在电线上一摇一摇,晃着玩。
他们跟着古月淩低头迈进地下室,这里应该是地窖,空高最多两米二,让人有种压抑感。
家里堆着很多纸钱,想必从来没有人来过他家,古月淩好不容易找来两根大小不一的塑料凳,把他们安排坐下;他又东挪西用拿过来三个大瓷碗,为骆离和棠秘子倒上白开水,碗边全是缺口。
骆离为表尊敬还是端着喝了一口,差点吐出来,这水也有苦味,就跟他的表情一样,酸涩中泛苦。
住在这里不光是因为鬼,还因为穷吧。棠秘子刻意忽视了面前的“茶水”,站起来四处参观,走到骆离旁边碰了碰他后背。
骆离忙喊住还在四处翻找着什么的古月淩:“老丈你要我怎么帮你,先把那鬼的具体情况说说吧。”
古月淩在一个纸盒子里找出几块干扁扁的饼子,拿过来放在那破旧不堪的小几上:“这都大半宿了,也找不到地儿买吃的,你们随便吃点吧。”
盯着这黑黄黑黄的圆饼子,骆离看不出“它”的来历,说什么也不敢再吃了。
“老丈,我们是修道之人,几天不吃饭,也是可以的。”
“哦,是我没想到,这事啊,要从我那兄弟月洪说起...... ”
古月洪十五年前从热河到东沪,两年后便没了音讯,之前还寄钱给老婆孩子。之后再没出现过,更没有一分钱寄回家。
因为之前古月洪的名声就很响,早就挣下了一份家业;在没消失的前两年还寄了不少钱回家,家里的日子很过得去,他大侄子找了一年没找到就放弃了。古月淩觉得蹊跷,大活人一个,怎么可能凭空消失。况且他天生通阴,若是死了,他兄弟的魂魄怎么会不归乡;因为从小就有阴阳眼,所以他性格很古怪。并没有成家,两兄弟感情不错,于是继续找人的重任就落在他这个单身汉的头上,况且,只有他坚持说古月洪并没死。
一找就找了三年,他两兄弟长得相近,又是同宗同缘,有一天,被一个冤鬼缠上。寻他拼命。当时就是在原鬼市那条巷子里,那鬼戾气很重,不愿投胎,开始还有意识。只寻找仇人,后来魂魄不稳就不认人了,四处作乱。古月淩在三年里,遇到类似的情况三件之多。那些鬼最开始都是只盯着他,他心里惭惭有了谱。
知道老弟铁定是魂飞魄散了。
古月洪就是见识了邀请人的手段,对人家的术法垂涎。所以才跟着走的。本身他还算正道,与棠秘子的情况相当,甚至更好,因为他天赋更高,赚的钱也多,救的人当然更多。进到七七门的两年中肯定是起了分歧,最后闹了个不得善终。
古月淩查清后,也试过报仇,凭着他那点本事,要不是他没有法力,估计早被发现也弄死了;心灰意冷之下,便守在这鬼市来赎罪。与阴灵接触多了,没有灵气在身,身体越来越不好。
这次让骆离帮忙的事情,也是为鬼,说到这里古月淩喊道:“你出来吧,离远一点。”
骆离一直开着纯眼,瞧见天窗上飘进来一个女子,模样十分可怕,身体是两截凑在一起,中间还有一段是错位的,半边脸都瘪了进去,衣服破烂,血污未净。估计是车祸中去世的,她怯怯地贴着墙根立着,很是害怕。
棠秘子有随身携带阴符的习惯,立即掏出来布了一个非常小的引魂阵,骆离示意古月淩让那女鬼站进去。棠秘子和骆离早已形成了默契,不用说出来,只看情况都知道互相在想什么。
那女鬼很听古月淩的话,站进了阵中,抚了抚胳膊感觉没那么冷了。这鬼是阴体,没有温度,但他们到了骆离这种特殊体质的人身边,就感觉非常难受;就像磁铁的同极,磁性相斥,强制接近会浑身发寒,也只有这种情况,触觉尽失的它们才会有那么一点点感觉。
骆离再次催道:“寅时中了,有什么话赶快说吧。”
女鬼像是准备了很久,马上回道:“我是一年前沪远铁路上卧轨的那个女子,事后结论是自杀,其实我不是,我是被人推向铁轨的;推我的人就是我同父异母的妹妹,她为了争夺家产...... ”
棠秘子没听完就坐不住了,怒道:“真是丧尽天良!”
女子依然用平静铁口吻说道:“我母亲早亡,父亲现在病入膏盲,继母和妹妹只盼他早点归西和我团聚,好霸占家业;她们想要的就是沪海路上的十间店面,那是我外公留给我的,我一死就成了我爸的,所以必须救救我爸,求求你们让他清醒过来,并告知他真相。”说到后面稍稍提高了音调,一张完全变形的脸,根本看不出什么。
女子说完就跪了下来,不停地磕头。
“唉!”棠秘子也没劝她起身,很想对骆离说句闲话:你有本事相这个人的面不?太惨了!
说道:“入殓时你父亲为什么不把你修归整一点,怎能让你这副样子就发丧;你确定你父亲心里有你?”
女子道:“我爸当时已吓昏过去,他有心脏病,是继母与我那贱人妹妹处理的我;世上我再无无其他亲人,若是不了了这桩遗愿,我是不甘心入轮回的,必会在这鬼市继续逗留,直到有人帮我为止。”
这件事情对古月淩来说确实很难,他做不到。这时,他也看向骆离和棠秘子,希望他们表态。
棠秘子的思绪不由飘远,他直接想在那对母女两人身上下两副烂药,让她们整个烂死得了。
“前辈,这事交给你办如何?”骆离打断了他的臆想。
“我?”
“是啊,很容易办,你想办法把这...... ”对了,他问地上的女鬼:“你叫什么名字?”
“我姓何,叫何建红,何世勋是我父亲,现在玛利亚医院的重症病房里;我每天都去看他,可他却看不见我,现在只有一个护工在,继母二人几乎不去。”何建红声音发颤,非常激动。(未完待续。。)
第二百零四章 意外收获
棠秘子犯难,那何世勋都是濒死之态了,又有心脏病,吓也吓不得,救也救不回来,怎么弄?
但他还是爽快答应了,速占速决,也不知道何建红的老爸什么时候就归西了,说道:“明天子时,你去医院等我。”
何建红再次趴下磕头,棠秘子劝道:“别再磕了,心意我们领了。”生怕她把上半截身子给躬断了。
古月淩先是神色一动,然后大舒一口气。等女鬼出去后,他对骆离说道:“你虽然也会用敛息之法,但却不同于那帮人。”又解释:“就是害死我兄弟那帮人,他们有一个组织,叫七七门,每年冬至都会有一个也懂敛息之法的中年男人过来鬼市,我看你们并不是同类人,所以想提醒二位,特别是小哥你,如果不想步我兄弟的后尘,还请小心,不要上当。”
这些情况骆离本就知道,有点转不过弯:“上什么当?”
古月淩眉头一皱:“不要被他们网罗了去呀,干的都是伤天害理的勾当,到时你若是后悔,还不能脱身。”
原来是这个意思,谢道:“感谢老丈提醒,那些害人的狗东西如果和我遇上,还指不定谁不能脱身呢。”
“小哥好大的口气!”古月淩作势生气,感觉这年轻人狂妄自大,不知天高地厚呢,人家是一个组织,在东沪盘踞了几十年。你一个人还敢和他们斗?
骆离对这个七七门真是深恶痛绝,听到这名字火气就大,心里想什么就脱口而出了,忙遮掩道:“老丈提醒的是,是我自大了,只是听到这里一时激奋,我会小心的,绝不敢乱来。”
古月淩好像稍稍放了心。转身又抱来一个盒子,从里面拿出一个用圆珠笔作满笔计的记事本,说道:“为兄报仇,我是不能了,但这十年来我也不是全无收获,这是我记下的那帮人的一些据点;还有几个主要人物的行踪,比如每年冬至中年男子除了会来鬼市,还要去其他的地方。现在我把他交给你,如果有机会,替我铲平了他们。”
棠秘子突然有种奇怪的感觉。似乎这好事来得太容易了。古月淩有这么厉害?
骆离欣喜若狂,两手接住,感激道:“这太好了,如果我能办到,定不负所托。”
说完便迫不及待地翻看起来,有些是好几年前写的,字迹都变浅了,有些是最近记录的,非常详细。有了这个。至少收拾东沪的七七门爪牙容易得多。
“时间不早了,二位请回吧,我这具废体也撑不住了,下次如果要找我。就来这里吧。”
古月淩眼皮打架,双眼凹得厉害,瘦得只有几十斤的身体好像躺下去就起不来。
骆离和棠秘子向他告辞,山灵立即飞了过来。震得古月淩屋外的孤魂野鬼四处躲散。
这小捣蛋还哈哈大笑!
回到出租楼,骆离拿着笔记本秉烛夜看,直到天亮才看完。心里有了决断。
除了冬至,老申中秋还会过东沪来宴请权贵,知道他们在大秦五个州有分舵,这事师傅也从老丑口中得知,已经告诉了他;但老申平时的行踪,在七七门里是保密的,除了老封,没人知道;真多亏这咬了他们十年的古月淩,要不是他,骆离从哪里知道这些。
棠秘子还在想记事本的事情,总觉得一切太容易了,可哪里不对劲他又说不出来。自己心眼太多,把别人也想多了,暗自嘲笑自个儿一番,便忘了此事。
第二天他还要画符绘阵,引何建红父女相见。医院不比其他地方,阴气特别重,这点小问题他不想去麻烦正沉醉在喜悦中的骆离,自己搞掂吧。
棠秘子白天缩在房间里把工具备齐,看看还有无遗漏,上次在京城栽在徐进绥手里,这次可不能再出意外了。
下午刚过五点,棠秘子就出去了。骆离看完古月淩的笔记没事可做,想到跟杨司机谈过话也有五六天了吧,一直没有他的回音,也不知情况怎么样了。
正想打个电话去问问,陈老太太带着杨冰冰上门来了。
李春材和他老丈人今天只拌了几句嘴,现在翁婿俩就坐在门前的平坝里。
瞧见陈老太太,也在暗自琢磨:是不是棠秘子的老相好?女儿坐副驾室,老太太开车,好洋派。那车至少二三十万,还是个老富婆哦,“罗老头”真是艳福不浅。
看得出,文老爷子非常不服气,嘴巴一个劲儿地歪。
杨冰冰从后备箱里大包小包提出各种礼品,小本子帮忙接过,欢声笑语洋溢在小楼里。
“今天就在这里吃了晚饭回去吧。”小本子说道。
“哪行啊,别忘了家里还有一个朱泉呢,那孩子厨艺不好,可不会吃自己煮的饭。”
听见陈老太这样说,小本子也没再坚持,知道不用那客套的虚劲儿。
骆离出来一眼看见杨冰冰好像又年轻了一点,不知是不是她今天穿得较时尚的关系。悄悄问小本子,小本子轻声道:“这才分开多久,我哪看得出来。”
陈老太见棠秘子没在,有点小失望,埋怨道:“你们就是住得太远了,开车过来都要一小时,平时想窜个门都难。”
“陈奶奶,这不都在一个城里吗?能有多难。”小本子回她。
骆离刚刚为陈家母女们倒上茶,隔壁文阿姨又上门来了。
女人们天生都是自来熟,三个人用东沪语叽哩呱啦聊了起来,小本子和骆离倒成了外人。
“好的嘞,好的嘞,都是邻居肯定会互相照顾啰,陈阿姨你就放心啦。”隔壁文阿姨满足了好奇心,客套两句告辞走了,算得上识趣。
这邻居太“热情”了也不好,本来练功时间就挺紧的,还要应付这些三姑六婆。
陈老太母女之前通过电话知道他们去京城了,心里有些担心,怕他们不回来了。现在就是来确定一下,现在得到答案,担心家里的朱泉,屁股都没把凳子坐热,便打道回府了。(未完待续。。)
第二百零五章 收养疑案
骆离瞎想:是不是要想个自污的办法?让他们自动远离却又说不出闲话。这一打岔,他把正事给忘记了;吃过晚饭才又想起,还没给杨司机打电话问情况。
小本子调侃道:“是不是棠爷爷在家,陈老太就会坐得久点?”
骆离知道她是随便说说,没接她的腔。回到卧室给杨司机打电话,一拨号那边立即就通了,一听是骆离的声音,司机一个字没说就给挂了。
骆离还没来得及分析原因,电话又响起,拿起一看,正是杨司机打来的。
电话那头还有回声:“骆兄弟,我是躲在厕所给你回的电话,这事我没办好,我岳母住院了,一直躺着没醒。”
骆离感觉这话说得怪异,怎么不是昏迷不醒,而是躺着不醒。
司机又说:“后面这两天,医生说老太太已经没事了,可她一直不见醒来,纬芸急得不得了;可我察觉是老太太故意的,她不愿醒来,肯定是怕面对。现在人已经从医院接了回来,唉...为这事儿我都好几天没出车了。”
“那你老婆是什么态度?”骆离问道。
“还有什么态度,肯定是不相信呗,我们把老太太气进了医院,她一直内疚着,骂得我里外不是人,把错全归在我头上。”
骆离盯着前面发呆了几秒,说道:“躲得到了一时,躲不了一世啊,既然开了头,就这样收手你就成了恶人了,我劝你坚持下去,绝不能认错,过程不要在乎,关键是有个好结果。你现在还相信我吗?”他强调“坚持”二字,很明显感觉到杨司机受到的压力不小。有些许动摇了。
“是是,我自己都怀疑她是故意不醒的,当然相信你说......” 杨司机话没说完,电话里就传来嘟嘟声,骆离知道肯定是蹲厕所打电话被“领导”发现了。如果只是不敢面对还好,怕的是老太太打算一错到底,死不认账,到时他真的是害得杨司机家宅不灵了。
骆离有点烦躁,真是多管闲事。搓搓头,有点烦躁。去找小本子聊聊这事。
闻无本听了经过,完全赞同骆离的所做所为。每年曝光那么多贩卖儿童的案子,老百姓都是对此深恶痛绝,如果能如骆离想,以后两家能当亲戚走走,肯定是成就了一桩美事。
“那老太太作出这些过场,肯定是知道祥情,要不我去帮你跟进一下?”
“跟进什么?”
“这桩案子呀,棠爷爷总说。这人就是不见棺材不落泪,要吓一吓才知道害怕。”
骆离哭笑不得:“算了,你就别去添乱了,凡事有个过程。一时半会接受不了也是可以理解的。”
想到杨冰冰,又问她:“刚才杨冰冰过来没有再提到荣家寨的事情吧?你真的确定她没有变化?”
小本子听他再次问这个问题,又认真想了想,还是摇头:“就是上次见面感觉变化大。这次真没什么变化,难道有什么问题?”
“你知道,荣家寨的事情在我心里就是一根大刺。不敢动,又不能疏忽;以后记得提醒我每个月见见杨冰冰。”
“嗯,我记住了,棠爷爷啥时回来?”
骆离看看表:“快了吧,你先练功,我带山灵去接他。”
说完就带着山灵到公园去晃荡,棠秘子回来他们一眼就能看见;公园里纳凉的,遛狗的,还有很多小孩子在四处乱跑嬉笑着,还蛮热闹。
老远就听见隔壁文老爷子和人家大声争辩,寻声望过去,看见三四个老头在下象棋。
“我眼神不好,这路灯坏了一盏,你儿子不是在路灯管理所吗,他工作不到位,害我看错了。不行,重来,我要动的是马,不是相。”
对方是个矮小的半老头,立即起身,气道:“要不是刚刚没角子,我才不跟你下,不玩了!”说罢拂袖而去。
文老爷子丝毫不尴尬,招呼其他两人:“来来来,我们过几招。”
矮小的老头一走,其他两个也走了,当他说话是放屁。
“嘿!这钱老头,棋盘也不要了?好啊,那就便宜我了。”文老爷子哼着本滩老调,高高兴兴把棋子儿一个一个地收起。
骆离找到一处草丛坐下,对山灵道:“不知他能不能躲过一劫,气色更差了!”
“那老头好讨厌哟,干嘛要救他?”
“他没做坏事,又没害过人,怎么能不救?这世界上的人本就是千奇百怪,各自的性格和生活态度都不同,你不能只分黑白两色,一棍子打死,”
山灵好像又懂了什么,像模像样的点了点头。
他们俩坐到公园里人都走光了,睡公园的流浪汉都在椅子上开始“铺床”了,还没见到棠秘子。骆离一看表,十点了,就算戌时初开始,也有两三个小时,棠前辈年纪大了,时间太久要伤身体。
“要不我们去看看?”山灵问道。
“好!”
反正无事可做,过去看看也好。唯一担心的就是何建红和她父亲“见面”时出现意外。
很快,他俩就到了玛利亚医院,这医院现在每层都有保安巡逻,骆离到了重症室这一片,凭着感觉找。
很快便琐定了目标,暗自舒了一口气,看来棠前辈已经功成身退了。
一个中年女人跟一个二十出头的女孩子,拼命拽住那个五十多岁穿着病号服的男人,像是不不让他出院。男人不为所动,面无表情的重复一句话:我已经好了,我要回去,我要改写遗嘱,我要改下遗嘱......
真是有其父必有其女,知道了女儿惨死,这当父亲的表情也是很平静。三五个医生护士奔跑而来和骆离错身而过,正朝那边去。
骆离也不知道棠秘子走了多久,估计他已经上车了,于是和山灵先回家去等。
十一点刚过,棠秘子就回来了,笑呵呵道:“你交待的事情我是办好了,那何建红遗愿已了,刚刚走了。”
骆离问他何世勋还能活多久,他翻了个白眼,道:“够他离婚和改遗嘱了,你忘记在云江县花园镇那个做药材生意的杨老板了?这方面我自有一套。”(未完待续。。)
第二百零六章 捡个破钢筋,差点丢了命
“棠爷爷,你如果晚走一小时,还能见到陈老太太。”小本子笑着打趣他。
“别试探我了,大半夜了还不休息。”说着便去卫生间洗澡。
骆离对他着背影喊道:“明天开始,我除了练功,就照着古月淩给的小册子去七七门的地盘上转转。”
棠秘子一顿,没回他。
“骆离哥哥,你还是把制符术先练练,两三月都没动手了,我明天陪你去找香烛店,弄点材料回来。”
“那个一时半会也不急,我还有重要的事情要准备。”
“什么事情比制符练功还厉害?”小本子不满。
她还不知道古月淩的事,骆离忙把她叫上去,拿过笔记本给她看。
棠秘子洗完澡出来没看见他二人,也不问,自顾自休息去了。
今天做法耗费了不少精力,为了不让骆离担心,他故意把气色调到最好,避过了“毒”眼。
棠秘子好久没有这种满足的感觉了,虽然这是第二次帮鬼,第一次是麻城酱油厂那个鬼兄。
他有些享受,暗自想着:要是我一出道就是只做好事不拿钱,是不是这阴德都要积满一箱子了?猛然又想到无渊,心情又低落起来。唉,我要是那样,就跟鬼市上那个小道士尚世江差不多。还是要像骆离那样,有了高强的法术,有了钟方那样的大靠山才有资格。
越想越睡不着了,钟方真人真的是靠山吗?按说传授他一身的道术应该是了,但是骆离先是在长坪受穷挨饿只为等他,现在出来闯荡又要被人追杀,好像这靠山也没体现出作用。
东想西想,不知何时睡着了。
早上起来,床边放有一碗药汤,香气四溢。
“小本子!你真当我老啦?又要像我在闻家时给我喝这发胖的补药。”
小本子一早就起来练功。现在身上汗淋淋的,听见喊声,莫名其妙,问道:“啥补药?”
“啊?不是你做的?”棠秘子指指这碗正冒着热气的汤。
两人一对视,都懂了,小本子笑笑冲凉去了。
棠秘子乖乖地喝了,心道:这臭小子,果然是“毒”眼,什么都骗不过他。
汤药刚端来,人哪去了?棠秘子没见着骆离。就先把早餐先吃了。下楼问小本子,她也不知道,山灵也不见了。
骆离这时正一身运动装,背着山灵,英姿勃勃行走在东沪的大街小巷里。
主要先摸清七七门几个骨干的住址。一天下来:他从古月淩的笔记本上,找到了一个道法师,两个道士,三个术士的家。按上面记录的应该还有一个道法师,不知是不是比较厉害也用了敛息符。他到了本本上写名的兰花苑,并没有发现这个人。
也有可能是出任务了,想到这里,骆离恨不得现在就通通把他们灭了。还有三个术士。三个道士,一天时间是搞不掂了,骆离决定明天再来。
进展很顺利,他明天就能把情况摸遍了。然后和小本子去买制符材料。先练着,免得她以为自己犯懒了。反正到中秋还有两个月,时间来得及。到时把老申的这个东沪总舵连根拔起,然后是其他四州分舵。京卫市,北麓州沙武市,渝西市,还有洋城,一个一个全部端掉。
骆离忙得天黑尽了才回来,给棠秘子二人把情况细细说了一遍,他俩当然高兴。
三天下来,骆离终于做到成足在胸,山灵也把地方全部记在了脑子里;山灵这脑袋虽然智商情商都还不够,但是记性和方向感特别好,骆离十分佩服,说给小本子听。
小本子笑道:“我们都是肉身,人家是灵身,当然方向感好了。”
按之前说好的,小本子带他去小市场买符纸,两人还抛下棠秘子去小吃街上饱餐了一顿。
什么青团、小笼包、条头糕、桂花甜酒酿吃得撑不下了才作罢,最后还免不了给棠秘子带点。两人一路打着饱嗝回到赵新村,发现家里静悄悄的,隔壁大门紧闭,棠秘子也不在家。
在路口遇到邻居赵叔,他正急匆匆的奔跑,见到骆离就说:“大罗,你爷爷送隔壁文老头儿去医院了。前边拆老房子时突然垮塌了,压了三个人,现在还不知死活呢。”说完就满头大汗的跑了,三个人里有一个是赵叔的侄子,他也赶着去医院。
小本子和骆离赶紧把吃食和符纸放下,都不用打听,肯定是送到了最近的医院。
他们一路奔跑着,十分钟后刚到区医院门口,就碰见棠秘子扶着文老爷子出来。
“前......爷爷,到底出了什么事?不是说文老爷子被埋在里面了吗?”骆离差点当着文老爷子的面喊错。
棠秘子没好气地回道:“还不是这老东西,人家在拆旧房,他跑去‘捡’钢筋,人家怎么招呼都不走,又不敢动他,只得叫人去找李春材来拉他回去。李春材刚到,那面墙就垮了下来,他女婿为了救他被压在砖堆里了。”
怪不得文老爷子哭丧着一张脸,脸上全是悔恨。
小本子不由恼恨:那张符倒是让他躲过一劫,他女婿却顶了包;她都知道这拆房子也是有人承包的,赚的就是旧钢筋的钱,哪能让人捡了去。现在好了,人都不知道能不能活,犯的什么傻劲。
文老爷子越想越难过,被棠秘子不客气的指责,更觉得没脸;突然又不走了,就地坐下来,趴在地上就开嚎:“往回我也捡过不少呀,那帮龟孙子故意的,要遭天遣呀!”
棠秘子纠住他的汗衫领子,一把给他拽起来:“你个死老东西,你还不知错在哪呢!”
文老爷子用力打开棠秘子的手:“你也别骂我,我知道错,要是老天爷要收我,现在就收了去,让我女婿好过来!他才四十多呀,可不能残废了...... ”
骆离上去扶着他:“文大爷,李大叔就是救你才伤着的,你可别再急坏了,先同我爷爷回去,我和我妹妹上医院看看。”
三个人轮流来,耐住性子好言好语把他打发回去,棠秘子说李春材和另外两个工人都昏迷不醒,刚才转去市人民医院了,他俩又打车赶去市医院。(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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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零七章 倔老太的顾虑
骆离现在就是被架在火上烤,救文老爷子吧,灾被他家人顶了,不救吧,他又得挂,怎么做都是错,早知这样不如就不管了。
到了摩肩接踵的市人民医院,直奔急诊科,这里居然也是人满为患;想到环境优良,安静闲适的玛利亚医院,这人的等级区分得太明显了。
急诊科的医生们忙得脚不沾地,包括护士在内。原来高速上又发生一起连环车祸,伤员全送过来了。
好不容易找人打听清楚了,知道刚才送来的人在手术室,小本子和骆离都祈祷,千万别死了。
“大罗小罗,你们来了,碰见你爷爷了吗?”他俩吓了一跳,不是因为文阿姨的突然出声,而是被她旁边站着的李春材给吓的。
此时他一脸泥灰,还没来得及清洗,手脚齐全,两只大眼炯炯有神,露出大难不死,必有后福的兴奋劲儿。
骆离不由好笑:还真是一股傻劲儿,一点也没被吓到。
小本子大声道:“太好了,既然没事,咱们现在回去吧,爷爷们还等着好消息呢。”
“不成,还要做个什么检查,得看看有没有内伤。”文阿姨心有余惊地道:“我差一点就守寡了,心跳都没有,人家拿电复律机刚击了他一下就活过来了,吓得我呀......”
“哎哟,我看不用做了,我只是刚刚头有点昏,现在全好了。咱们回去吧,别让老爷子担心。”李春材精神确实不错。
文阿姨还是不许,反正是包工头给钱,不能白白浪费了。对骆离兄妹俩连连感谢,要是检查完没事,两家一起好好吃一顿压惊宴,而且保证去外面的馆子吃。
骆离和小本子笑着婉拒。带上她夫妻二人的嘱托又赶着回来。
文老爷子听到这个消息,又哭了起来,这次是喜极而泣。哭道:“其实我那女婿,就是个愣头傻子,不计仇也好养活,嘴上跟我杠心里还是紧张我,要不然也不会舍身救我。”
现在他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全讲李春材的好,小本子突然道:“文阿姨说若是李大叔没事了,就请我们去吃海鲜。”
刚说完就被骆离拍打后背,骆离怕她把文老爷子刺激狠了。
棠秘子扯扯嘴角。等着看笑话,哪知文老爷子一拍大腿:“这主意好,是得庆祝一下,就找最贵的海鲜吃,我算是看透了,这人要是没有了,再多钱也是空谈!”说着说着又哭了起来,他这泪水就像是止不住:“我要是早这样,我那孙女也不会一年到头只过年回来一趟了。”
......
真是皆大欢喜。也只有这种生死大关才能把人的性格给拐过来。
李春材检查完没事,还是在医院住了三天才回来,文阿姨不知道小本子把一顿普通宴席改成了海鲜。
听老爸说了后,还有点愣住。以她对小本子姑娘的了解,也联想到肯定是逗她家老爷子的,
笑着解释。
文老爷子向她撑开手,文阿姨还没反应过来。
“赔偿金啊!”
文阿姨哭笑不得:“爸啊。哪有这么快,还有两个人在医院里不知怎么样呢,得人齐了一起算。我们家春材肯定赔不了多少。”
“有五千是五千有一万是一万,咱们就抽出一半来存着,剩下的一半来吃海鲜,其他的给春材弄点好吃的,往后别给我节约了,不要天没亮就去扫烂菜叶子。”
文阿姨简直像是在做梦,狠狠掐了自己胳臂一把才知这是真的,连连点头:“是啊,爸您早该这样了,人生在世,吃喝二字...... ”
“打住,什么吃喝,该节约时就要节约,我小时候,烂菜叶子都没得吃,想捡点......”
文老爷子又开始陈诉旧时代的苦难日子。
找了个不日头不怎么毒的天气,文家三人正试邀请骆离他们去吃海鲜,当然和文老爷子开始表达的“最贵”二字有区别;李春材的赔偿金率先赔下来,不多不少正好一万块。
计划吃饭的钱也就二千五,东沪这个国际大都市,最贵的一顿都是拿十万计算的,所以他们去了那家中产阶级能消费得起的德胜楼,量大管饱,食材还很新鲜,六个人饱餐了一顿。文老爷子汤汤水水都得打包回家,走时还拉过服务小妹说道:“小妹,把你们店里不要钱的再送点过来。”
服务员看着桌上的餐盘像舌头舔过一样干净,对文老爷子的要求哭笑不得,后才明白过来,原来是指免费送的小吃。有些为难,这都结帐了,哪有再送的道理。
......
经过这这事,文家真的再没有了争吵声,但是却有了新的问题,文老爷子没事就爱来找棠秘子下棋,文阿姨爱过来找小本子讨要药膳的配方,他们的日子还是平静不下来。住电梯楼,邻居们关起门来无甚来往,但是却压抑;住小平房,邻居们又太热情,棠秘子这才感叹还是龙山好。
骆离也在想这个问题,快入秋了,不知道喻凡的问题龙山寺是如何解决的,他们能不能清清静静的闭寺。想归想,却又不能去打扰。
好在没有打扰骆离,他关在屋子里用上隔音符,练气制符,并没有落下进度,手法也越来越熟练。
一天上午,骆离和小本子准备再去香烛街买材料时,杨司机打电话来了。
“骆兄弟,这事真的要你出马了,我家老太太都瘦了一圈了,再不下床活动活动,肌肉都要萎缩掉。”
骆离在电话里答应了,挂掉电话就和小本子转战杨司机家。
他老婆对骆离的上门非常不爽,这些神叨叨迷信的东西她是不信的,虽然她老公给做做了不少工作,她也仅限于没有当场甩脸子,要她好好接待那是不可能的。
骆离受过的冷言冷语本就不少,也不和她计较。
老太太还在房间里躺着,真是有够倔的,骆离认为肯定有让她迈不过的槛,不然她也不会拿自己的生命赌气。
小本子想调节一下气氛,接过司机递上的茶水,道:“你的两个孩子怎么没在家?”(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