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三章 八国比武大会?
骆离没见一个和尚闲着,全都忙碌得很,悻悻然地答了声好,自个儿走去前面。
听见永圆的声音饱满又洪亮,一看就知道有大喜事,神清面爽。
“难得贵寺看得上我这小小龙山寺,此事当仁不让了。”
“永圆方丈过谦了,这十年,谁不知道龙山寺高僧倍出。龙山虽小,但人杰地灵嘛!香火昌盛,乃我东海之最呀。”一个形态精叟,面红白须的老和尚摇头晃脑的恭维着。
大厅里挤满了人,应该说是挤满了和尚,清一色的大光头晃人眼睛。
“小道长,可是我寺扰了你的清梦?”戒色冷不丁的出现在骆离身后。
“正好,我问你,这些和尚半夜就来了吗?龙山有什么大事要发生?”
“呵,他们是为了八国十年一次的比武大会来的。”
“还有这样的比赛?”骆离从来没有听说过。
“你们这代人知道的不多,最近几界都......”戒色止住了话头,改说道:“你还不知是哪八国吧。我告诉你,是律哇、南越、墨岛、东瀛、还有丽国、绵国、逻国加上大秦,共八个国家。”
“我确实是第一次听说这八国比武大会,和龙山寺有什么干系?”
戒色淡淡一笑,脸上没有永圆的幸有荣焉,回道:“往年是在其他国家,今年轮到我们大秦承办;可能是因为龙山寺有钱,东沪就只有我寺名声最响吧;所以我们这成立区区几十年的小寺,今年被破例加入协会。”
“刚加入就被委以承办的重任?”骆离感觉有点好笑。
“是啊,所以师傅才如此高兴。”戒色眼皮不受控制地抽了抽,他话不走心时就会这样。
原来如此啊,骆离顿时没了兴趣,不再见永圆了,打了声招呼便回来了。
小本子在厨房做饭。棠秘子正兴致勃勃的教山灵认识客厅里的那架古钟。
他正对山灵讲道:“你如果只是学会数钟声,也不行啊,外面的表和钟都是没有声音的。耐下心来,慢慢跟我学。”
“吃饭了,快收拾收拾,等下去看热闹。”小本子端着一大盘白切鸡块走出来嚷道。
“没什么可看的,十年一次的玩杂耍圈钱呢。”骆离回她,手也没洗抓了块鸡肉吃。
棠秘子插言:“比武大会?今年该我们大秦了!居然选在龙山寺?!”
看见骆离点头,他痛心疾首:“人心不古,世风日下。真是全变了味了。”
“棠前辈,你给讲讲,我从来还没听说过呢,这个大会以前很厉害吗?”骆离吐掉鸡骨头,认真问道。
“那是,很有看头,全是拼真功夫。不过我们道士可是没资格参加的,禁止玩法术。小时候跟着我父亲去东瀛看过,那时我大秦武风盛行。但顶端高手却没有。连续三界都是墨岛摘冠,墨岛武士功夫路数霸道强悍,招势难看但实用。东道主东瀛国,半决赛都没进到。就被淘汰了,很是丢脸。”
他叹了口气:“我去看的正是第三界,当时墨岛人还勉强保有谦逊。后来这几界,一直是他们称霸。渐渐狂妄起来。其他国家也兴味索然了,这比武大会可不就没落了嘛!”
“这样看来,阵仗虽不如从前。人数也不少,这龙山能装下吗?还有,即是比武,为啥承办的全是寺庙?”
“这你都不懂?”小本子道:“八国都是佛教国家,佛教还有一个名词是什么?和平,当然由他们来搞咯。”
骆离瞪眼:你都比我懂得多?
“那是,谁像你窝在偏僻小镇连电视机都没一个。”
“我......”骆离真不知道怎么反驳她,他没听说过很正常,长坪小镇生活节奏现在都慢,更不要说十年前;况且,他是个道士,对这武夫类的比赛不感兴趣难道不正常?
棠秘子说道:“是啊,最早还是我大秦最先提出来,近几十年大秦谁还关心啊,没有崇拜的对象嘛。”
骆离立即回道:“既是比试,哪能只赢不输呢,大秦武道也沦落了啊,后继无人。”
“这你就误会了,真正沦落的是东瀛,他们才是真正无人了,个个都怕死。”棠秘子道。
“怕死?”
“是啊,在决赛中跟墨岛高手过招后,最长的也只活了半年。他们出手狠辣,虽不至于把对手打废,但五脏六腹均会被重创。躲不过,挡不住便是个死,其他几国顶尖高手陨落得所剩无几。看着吧,过几天我们想独占一院肯定不行了,过来的大部份都会是墨岛武迷。”
小本子道:“那怎么行,山灵的秘密保得住吗?”
棠秘子回道:“形势所逼嘛,白住在这里也得为龙山寺想想。骆离刚还问怎么住得下,其实勉强也够,来的都是各国的媒体,还有各国官方代表。不过,墨岛皇室肯定会来,他们出行便不下百人,独占两座旅馆肯定是跑不掉。”
骆离心道:这龙山上总共才三十座,除了参赛者还有媒体,墨岛单皇室就要占去两座,他们这里肯定会被塞满,山灵还真的要好好打算一下。
三人心中都愤愤不平:这墨岛武士也太霸道了,武术是强身健体,哪能伤人性命;如果可以,骆离真想去好好教训一顿,打废他们,让他们自尝恶果。
大秦佛教协会打头阵,作为东道主,先行过来安排场地。
陆陆续续的各国媒体也来了,还有其他几国和尚们,东瀛国的参赛选手来得最晚,比人家国家官员来得还晚。
小本子整日背着一个真皮背包天天往龙山寺里打转,打听来不少消息。
骆离笑她:也不怕背上捂出痱子来。
包里藏着山灵,现在他足有二十斤重。小本子回他:这算啥,当练功了。
大秦参赛选手只有十二人,骆离他们是唯一没被赶出旅馆的住客;在棠秘子的邀请下,十二位选手及他们的助理和带队,还有队医,总共三十六人,住进了龙山上这间地理位置最高的旅馆。
这下,所有房间住得满当当的,助理们都是两人一间。(未完待续。。)
第一百六十四章 霸道的墨岛武术
低于他们三四米的那两座,就是墨岛皇室,更下面两座还是墨岛皇室,对面是墨岛武士们住的地方。也就是说,墨岛占去了六座,本来就超标了,最后他们的佛教协会与官员又占去一座。
墨岛国近四十年武术盛行,媒体从业人员都会几手,弹丸小国竟来了六十多人。别的国家最多才二十人,这哪住得下?
永圆愁白了头发,后来他发现:东瀛国只来了六位选手,全部后勤加上也不到十五人,官员只三人,媒体仅一家,就一台摄像机三个人。把山下最低的那座旅馆都没填满,于是把墨岛的媒体团分去十五人,才勉强平息他们的不满。
这样一看,墨岛还是持续往界的作风,比主办国还像主办国,占去了七座半,整个的四分之一多。
“怎么,东瀛只来了六个人?刚好只够参赛标准?”骆离好不诧异,要是真不行,不如放弃算了,何必丢人显眼。
“才不止呢!”小本子笑道:“那六人哭丧着脸,十分不情愿,像是上刑场一般。我都能看出他们铁定不是什么正经武者,有个才学武一年。”
“你还打听到些什么?”
“逻国还不错,也来了十二人,个个都是至少练了十年以上的。块头也大,一看就是能打的。”小本子说着抬头望了望楼上,道:“骆离哥哥,你也看出来了吧?我们今年来的全是些柔术高手,大部份像是练太极的。估计今年有点看头,武术协会可能是专门针对墨岛培养的这十二人。”
“嗯,我觉得打入决赛没问题,到时......”
骆离悄悄凑上她的耳朵,密语了几句。
小本子眼睛一亮:“对!只要护住他们身体不受伤,也不算违规吧?反正你恰好在这里,正好碰到了。”
她这句话说得也是“恰好”。
被过来的棠秘子听个正着。急斥道:“这不行,要是被看出法术的痕迹,我们大秦还怎么在国际上立足,这是国际大事,可不能乱来。”
“怎么会有人看出?”骆离不以为然。
棠秘子皱眉:“你忘了还有律哇跟南越?这两国的大巫师们眼睛可不是吃素的,更别说还有大秦四位道法大师在场。”
什么道法大师,只不过是主流社会捧出来的伪标杆而已,比棠秘子这非主流的道法师也强不了多少。见他如此郑重的劝告,骆离也不再强辩,只得暂时依了他。如果墨岛行事还是像往常一样狠毒。那就休怪了。
准备工作做了七天后,大秦农历五月二十五:宜祭祀、入宅、开市。十年一次的八国武术交流大赛,正式拉开帷幕。
果不其然,东瀛国早早出局,第三场便全数败退,三天后草草收场打道回府。除了一个与墨岛切磋的选手,其他五人都露出逃过一劫的喜色,完全没有败北的沮丧。
旁观者们,哭笑不得。
按例各国都会去相送。骆离前面都没去看;开赛前一晚,他还在山尖处布下阵法陪山灵换气,白天就休息去了。晚上回来没见大秦的选手有受伤,就知墨岛先行出来的也不算厉害。
此时他也跟着小本子去看看灰溜溜遁走的东瀛武士们。离别场面还是很温馨融洽的,相互说着鼓励的话。
突然:那个与墨岛交过手的武士,前一秒还能站着稳住仪态,后一秒就直直倒下!引起一片哗然。
东瀛人羞恼不已。按说在初赛里丢掉性命,实属不该,可却没人谴责墨岛。
愿来参赛就要输得起。打不过可以认输,但是墨岛没能给东瀛人机会,在三招之内便琐定战局。还没打到能认输的第四招,东瀛武士就站不起来了。
估计墨岛没料到这才初赛,便要弄出人命,那位出手的武士想不到对手竟如此“孱弱”。
起先还开心着的东瀛武士,此时恶狠狠地盯向墨岛武士团。他们已经一味示弱了,还是难逃一伤,怎能不愤怒!
墨岛武士的眼睛里全是蔑视,用傲慢的姿态回敬他们。
实实可恶得很,旁观的骆离眼晴不由凛冽起来,冷冷望着墨岛那边。
其中一个墨岛高手,头戴草帽,身穿黑衣,身高至少八尺,鹤立鸡群。他取下草帽,回望骆离,嘴角扯出一抹嘲笑。
山大无柴,自以为是的傻大个,骆离回敬他一眼鄙视。
好像把他惹闹了,欲向骆离走来,这时东瀛那边已经调整好,强撑着风度与众位告辞。
永圆开始主持大局,决定休息半天,明日再比,请大家回去休息。
骆离在这里不想与那人扛上,转身随着人群离开了。
回到旅馆,恰好遇到大秦领队,骆离上前讨教,问他们为什么墨岛的硬气功如此强劲,到底是什么功夫路数。
领队是个中年人,姓陈,出身功夫世家,从小受武术熏陶,家蕴深厚。
他道:“任何招术练熟了都会凭自身创出新意,我国的武术非常讲究武者天份;各般武艺都含精髓大道,入门容易,要练至顶尖极难,不是只靠着蛮力便可。而墨岛的路术凶狠,他们只一味的与人相拼绝命招术,招招致命,与强身健体的意义相差甚远。修习大秦武术延年益寿,修墨岛武术短命夭寿。”
“哦?”骆离心道:怪不得他们的选手都是十八到二十五之间,其他各国都有四十以上的参赛者。
“他们是把身体的爆发力强激出来,压榨了以后几十年的精气,可不就霸道吗?”领队说道。
骆离又问:“这次我们改换太极,可有多少把握?”
“这个也难说,我上界是参赛者,我打到了决赛,就是靠着太极内功才化掉最后一击。我父亲为保我命,强行逼我认输,屈居亚军;此后我们父子就商量,选出性情冷静,有包容之心的选手来练忽雷太级拳。刚拳系忽雷太极攻守皆有,即使不能胜,也能保住性命。”
“陈师傅,修习太极讲究的是心性,匆雷太极忽灵劲,以你的年纪岂不是正好,为什么你不再参赛?对了,让你败北的墨岛武者,此次有来吗?”(未完待续。。)
第一百六十五章 学道术,你可惜了
“哈哈哈......”陈领头大笑道:“在他的强功之下,我能靠着太极保住命就不错了,再上场是有心无力。十年前的冠军,三年后就死了。你难道不知道,八国武会现在活着的冠军只有一位吗?”
“谁?”
“我姥爷!杨辛诚,今年八十岁了,身体还很健朗,这次也有来,与官方代表住在龙山寺里。”
“失敬了,陈师傅不愧为武术世家,家学渊源。”
看来棠前辈消息也不灵通,与高手过招后还活着这位陈领队呢。
“我看你骨骼清奇,也是块练武的好料,有没有兴趣进来练练?”陈领队问道。
骆离笑道:“我没资格了,我学了道术。”
陈领队一愣:“可惜了呀。”
骆离噎住:“怎么?”
“我说话直你别介意,虽说学了道术的人是不可以参赛,但大秦现在大半道士都是江湖游士,你能学到什么真功夫?再说,你现在还年轻,就算半路出家,跟着我学忽雷太极,二十年后必有成就,可不就可惜了?我听说你们道家还有什么开法气,我也不知真假,今天武会上坐着的那四位,不是我小看,他们也不外如是。”
骆离心中苦笑,不知如何回答,对外行人讲道术,无异于对牛弹琴,只是附和两句。正巧看见那个一身白衣的俊俏小伙子来找陈领队,趁机结束了谈话。
他刚心绪外飘没有细看那个小伙,只隐约知道他也是选手。他成日一身一尘不染的白衣白裤,骆离想忽视都不可能,却从未与对面对面过。知道他叫徐进绥,人虽然年轻,却是从小学起,武龄最长。还是种子选手。
刚才晃那一眼,觉得那人的面像好生奇怪,小小年纪却有着中年人才有的性情和城府。脸上神情倒是清纯可爱,完全符合他二十出头的年纪。他可能比自己还要小,笑起来时骆离能总能捕捉到一丝狡黠。
当真奇怪!
如果他心思真的九曲十八弯,与墨岛武夫对上,也是好事,不至于丢了性命。
这阵子,他们吃饭的地方搬到了厨房。晚饭时棠秘子道:“等决赛的时候,山上人渐渐少了。小本子和我都不要出去,免得被人看出来。也就最多两天,忍得住吧?”望向小本子。
“用得着吗?都没几个观众,大部份还是墨岛来的。”小本子觉得他小题大作了。
“决赛是重头戏,淘汰掉的国家都必须离开,只能在从电视上看;到时肯定会有道上的人过来,你忘了七七门有雇佣兵,说不定会派来学习。何必逞一时之快,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暗箭难防啊。”
想想倒也是,小本子便不再言语。
“我只盼着快点结束,这里挤得都错不开身,我的凝气术也好久没练了。只能在房里干练气。”骆离说道。
话音一落,他感觉到急切的脚步正朝这边走来,不像是大秦武术队的,起身去开门。
是戒色。他头上满是汗,天气闷热潮湿,估计要下雨了;僧袍前胸后背都被汗水浸得贴在身上。
正欲敲门。门就开了,看见骆离急道:“不好了!喻凡不见了。”
“进来说!”骆离把他拉进厨房。
“今天下午,东瀛武士团离开的时候,我们都去下山的路口相送。回去后我就去安排墨岛媒体搬房间,忙了好一会儿;回去后到竹林小院给他送饭,却不见他人了。寺里其他人都当他是师傅收留的傻子,谁也没在意他;我问竹林小院的净头和尚,他说......”
“说什么?”骆离冷言问道。
“他说喻凡掉到了井里,是被他救了上来,看似要死了,寺里几个主事人都去了山下送客。他就自作主张,把人背出后院,送到前堂去找会医术的戒嗔救治。”
“哎哟,我说戒色执事,劳烦你快点讲重点。”小本子早放下碗凑了上来。
“他,他把人放在戒嗔的床上,便出去找人,回来时喻凡就不见了。”
“他离开多久?”骆离急问。
“最多半刻钟,没找到人立即就回去了,怕他死在床上。”
“到处都找了吗?”
“找了,但总不可能去找查房吧!”
山灵懵懵懂懂地发言:“那个凡少爷不是成疯子了吗,能走多远呢。”
小本子使劲点他的脑门:“凡屁个少爷,这里有你说话的份吗?”
四人脸色都很难看,骆离知道喻凡一天中会有四个小时是清醒的;他一定知道竹林小院里的井水与众不同,井水有消散法术、净化人心的神奇作用。井边根本没有井绳,他或许早就打了这个主意,所以才会掉下去。
骆离不由埋怨那个净头和尚,不如就让他淹死算了,还少一个祸害。
“永圆知道吗?你现在来找我们预备怎么做?”
听见骆离口气不善,直接称师傅法号,戒色更是心焦:“让你们给算一算啊!”
“你们继续吃饭,这事我一个人去就行。今夜你们哪也不要去,我琢磨喻凡有帮手,这么短的时间他单身一人哪能逃得掉。”
棠秘子与小本子都点头:喻凡知道他们的底细,何况现在他肯定清醒了。
“戒色执事,与我一起再见见那个净头。”
骆离想找当事人问清楚细节,不说绛珠紫带把古线缠得死死的,就算可以算,因着喻凡与他交集太浅,也算不出个所以然来。喻凡的生辰八字一概不知,用传统的卜术也算不准,骆离只在心里用寻牲口的方法把喻凡算一卦。
还没走到龙山寺,骆离惊道:“戒色,那个净头肯定不在了!”
戒色脸色一变:“有内鬼?!”
又道:“外诱还是内诱?净头和尚法号戒鹘(音hu),进寺很早,辈份与我一样,他今年都已五十岁了。进寺十二年,一直很安份,有什么理由让他做内鬼?”
骆离一听这和尚法号,更是气不打一处来,卦相显示:天水讼,天和同。不就是为了黄白之物和谗言相诱吗?那六根不净的赌徒和尚铁定跑了。(未完待续。。)
ps: 今天是农历腊月二十三,还有多少人家讲究祭灶神的?要不要去厨房摆点甜食,哄哄灶神的嘴巴,让他上天庭汇报时说点吉利话;祈祷来年家里喜气洋洋无是非口角凡事顺遂。o(n_n)o有些古俗很有意思!
第一百六十六章 追喻凡(一)
万万想不到戒色他们会找一个这样的人来做事,心有劣迹的人还能托付重任吗!
“你问他的时候,他在干什么?”骆离脚步不停,边走边问。
戒色一拍圆脑袋,“他正在房里叠衣,哎呀,肯定是打算逃了。我马上去拿他档案,跑得了和尚,跑不了......”感觉话不对,赶紧打住,人矮腿短都跟不上骆离。
骆离的敛息符一月一换,现在五月二十们了,效果已经有些弱,说道:“你在这里等等我。”
翻身攀上一棵大树,隐身枝叶里,从包里拿出符笔朱砂,和着自身的鲜血,重新绘了一张。
跳下树来:“走吧!”
果不其然,回到寺里找不到戒鹘了。房间只丢下僧袍,平常衣服一件不剩,折存供奉也全被带走。
不理戒色的惊慌失措,骆离道:“带我去喻凡的柴窝。”
他也不淡定了,原以为能拿到一两件喻凡的衣服,哪知紫窝什么也没有,还不止,四周全是浓烈刺鼻的劣质花露水味。把他们熏得作呕,二人赶紧退出来。
看来:早有准备呀!也不知他们打了多久的主意,趁的就是这时。
山上平时来来往往人本就多,更不要提现在,骆离思考半刻,道:“这事就教给我了吧。”
戒色心下愧疚,喻凡逃掉,对这位小道长来说绝对是凶事,他竟不怪罪,忙道:“是龙山寺有负小道长啊,怎能把责任全部推给你,我们......”
骆离冷冷道:“你倒不用担心我,难道我会怕他翻出浪来?我只是想要告诉执事,此事的后续事宜不用你管了!”
戒色这才明白,骆离这次是要除掉喻凡。不会再手软。
他神色莫名,嘴巴张了几下,不知说什么,好像怎么说都不对。
只是默默地施了一礼,也不再说什么阿弥陀佛的话,转身走了。
骆离立即回去告知小本子,他马上要去东沪。
那赌鬼和尚为了钱才帮他,肯定是尽快为他找到熟人才好。掉进水里是假,喝了井水清醒了神智是真。喻凡的消失时间最长是半天,而净头和尚却只有半小时。他不拿到钱。怎么可能放喻凡走,所以他们铁定在一起。
山灵“嗖”地一声钻进了骆离的背包里,骆离穿了一身运动装,为了山灵换了一个较大的背包。他躲在里面,正好也能盖住几丝灵气。
骆离隐约知道喻凡的母亲住在京城,这时落魄的喻凡只会去找她。
到了东沪他就打车直奔火车站,喻凡没有证件他是上不了飞机的。
时已入伏,天色黑得很晚,山灵也不能带着他去。骆离焦急的催着出租车师傅快点再快点。
哪知这个师傅是个慢性子,安全为主,不敢超车,急得骆离不停看表;那两人已经走了快一小时。不知最早的一班车是几点,怕就怕他们不按常理出牌,像四十年前的棠秘子一样,逮着火车就上。
上下班高峰期。东沪近几年人口急剧上升,又赌车了。司机摊摊手,他也没办法。
就在骆离急得嗓子冒烟时。一阵闷雷响彻天际,同时,“嚓嚓嚓!”三计闪电陆续打下来。
最后一计闪电特别低,就在出租车不远处的店铺门口,闪出一个“之”字,上方的灯厢被劈断,直直垂下。
骆离心道:“不好!”接着又一声:“好险!”
只见一个老头刚好下车,正抬脚往街梯口走,招牌只差半步就砸到他头顶;老头儿自己也吓了一跳,猛拍胸口,喘出好大一口气,双腿都在打颤。
周围的人分分闪进房子里躲避,这闪电太吓人了。
骆离的出租司机说道:“妈呀,确是怪哈,怎么打到地上来了,避雷针不管用啦?”
想了想又说:“今年润五月也不是前年润八月呀,怎会出这种怪事,小兄弟,你说是伐?”
骆离没搭理,他倒真想再遇到海临那个司机,干脆利落,哪像这个叽叽歪歪,磨磨蹭蹭。
瓢泼大雨倾盆而下,本就堵得像乌龟爬的速度,现在已经动不了了。
骆离看着天色突然暗下来,觉得可以不用坐这破车了,准备下车。
“轰隆——”
又是好大一声雷响,骆离就搞不懂了,闪电前后都夹杂响雷。
紧接着城市一片透亮,像霓虹灯闪烁了两下;这雷过了四五秒还没下来,骆离突然有点不舒服,提起了心,静静等雷打完再下车。
“要死人了,不知是不是被雷打死,骆离的身体已经感觉到,要死的人就在附近。”骆离心道,所以非常不舒服。
回头看着匆匆忙忙避雨的行人,不知那个倒霉鬼是谁。
噫?真不能心里想人,他刚念叨的那个海临司机不就在前面吗?就在刚才下车的老头身边,他好像正准备上身后那辆出租车,可能到了交班的时候。
后面卖无水蛋糕的店也许就是他家的,老头正在清理招牌残骸,这老头难道是他身体不好的丈人?
轰----
闪电过后,雷终于下来了,又长又响又骇人。
磁----
一瞬火花闪过,一条人命没了。
还是刚才那老头,海临司机就站在旁边,闪电像瞄准了一般,蓝红两色呈火箭状,直直劈在老头身上。
“爸!”
店里冲出来一个女人,惊恐地呼喊。她丈夫死死抱住她,不准她扑上去,正是海临司机。
骆离这时诧异非常!
怎么会看错?从司机和女子的面相上看,他俩三年之内都没有戴孝的预示。
女人狰狞的面孔,被车窗玻璃和雨水挡住了视线,骆离并没看得十分精确。
“呀!吓死啦,吓死啦,小兄弟,现在肯定走不了了,等会儿救护车要过来,你赶时间就先......”
骆离二话不说,直接下车付车资。
“算了,算了,给一半就是,是我没敢超车,你的车点肯定是误了。”司机退回来五十块。
看不出他还挺义气的,骆离还是递给他,赚钱都不容易,这是人家的辛苦钱。
“我不怪你,开慢点是好事,安全第一嘛。”
“好,那我就收下了,唉,人有旦夕祸福,月有阴晴圆缺,冷不丁地就没了,可怜呀。”
司机也不骄情,大方的接下。(未完待续。。)
第一百六十七章 追喻凡(二)
骆离记下这家店铺,压下心中的疑惑,背着山灵走到避人处。至从老头被雷劈死,便没再打雷,但雨下得更大了,天色黑得吓人。
一分钟后,山灵在火车站五百米处的一条小巷里降下。
这时,距戒鹘逃下山早过了一小时。
茫茫人海何处寻?若是今天让他逃了,迎接骆离的将是易容和离开龙山,比之前被逼离开华银山更为严重,这可是黑白两道的通缉了。
他在火车站,逼着自己冷静,并不害怕离开龙山。还是那句话,天大地大,何处不留爷。他担心的是喻凡那破除不掉的媚术,如果有人被再媚惑,那就是他的错,这是最不能容忍的。
棠秘子和小本子还是静坐在厨房,谁都没动,思考各种后果。
戒色唯有不停的念经,不知这迂腐的胖和尚,是在为骆离还是喻凡祈祷。
“主人,你别急,即使他们逃到京城,你也能抓到。”山灵在心里为他打气。
“嗯,我不急,东沪找不到,你还能带我飞过一千里,我提前去京城截住他。”
骆离走得太急,这时才有时间再次变幻相貌。去买了把剪子,狠心把自己剪了个小平头。比照着面前的海报,手艺还真不错,完美复制了别人的发型。
山灵好不吃惊,心道:棠道长太小看我家主人了,即使不去卖符纸,他去给人理发,也不会饿死。
骆离禁不住露出笑意:别贫嘴了,你把你的看家本领拿出来,我们开始行动。
收到!
二人心灵相通,山灵撑开身体,把骆离包在里面,缓缓升上天空。越来越高,至到人们肉眼不容易辨别才停下。
骆离摒住干扰,只捕捉电子通话声。
按他们离开就打车到火车站,不堵车不出意外,现在刚好应该到。喻凡一定认为逃出了危险区域,第一件事肯定是打电话,而且在没安排好之前不会报警,他自己屁股也没擦干净,所以只会打给她母亲。那个一看就很有手段的女人!
这样的天气,目力是不可能的。只有靠听力。
五分钟后,他便放弃了,太吵杂,雨声太大。
狗.日.的!真是天都助他。
一身蓝色运动短袖,理着平头,背着旅行包的人,在售票口疯狂找人!逢人就问有没有看见一个中年老头带着一个长得极丑的年轻人。
骆离把事情搞大,想鱼目混珠。因为时间又过去了一刻钟,喻凡再慢也应该打完电话了。他现在与以全新的“形象”出现,会让对方摸不准来路。即使不上当,也能让他们害怕得裹足不前,正反都有用。
最后搞得服务台的小姐都主动上来为他服务。用广播帮他找人。
这时,刚刚拿到票的喻凡双手发抖,旁边穿着汗衫的光头戒鹘不懂他干嘛这么怕。
“你到底得罪了多少人?那个年轻人为什么找我们,都不知道是不是那道士们一伙的你就怕成这样!”
“不知道。我就是害怕,那道士是个妖怪,他会法术。除了见到我妈。不管谁找我,我都不能出去。”喻凡回道。
和尚看看电子显示屏,知道还有半小时才开始检票,闭目养神。
目是闭了,但神却养不了,一百万呐!两辈子都花不完,拿到钱就找个穷国家好好享受,再也不去赌了。大赌丢命,小赌败光身家当和尚呀。
他背叛师门,为百万豪财,何尝不是在赌,还是大赌。
骆离估计道他的计谋没成功,眼看去京城的火车马上要就检票,迅速改换地点来到候车室。
检票口已经排了不少人,排在前面的人群里突然齐声起轰,嘈杂声更大。
骆离学着旁人也踩上座椅朝前看去,检票口醒目的四个红色荧光字“延迟检票”!
前面铁路人员拿着大喇叭在说着什么。
谩骂声开始:“搞什么!起点站还晚点?”
“说是雷打坏了设备。”
“什么狗屁设备,多耽误事儿呀!”
“还等着上车泡碗面呢,晚饭都没吃。”
“就是,一身臭汗,憋在这里我都快中暑了。”
“上车就有空调了,一会就好了。”
......
喻凡太过紧张,认为只要上了车他才真的安全,一直紧崩着神经。此时发车时间延迟,他承受不住晕倒了。
戒鹘担心得不得了,钱啦!嚷道:“大家退一下,有人晕过去了。”
“真有人中署啦?”
他们排在最前面,后面的人都不知道情况。
“什么?前面死人了!”
人群顿时像潮水一般往后涌,骆离一眼看到光头戒鹘扶着喻凡往旁边拖。
穿过人群三两步冲上去:“大哥!大哥你怎么了?”
戒鹘警惕地看着骆离,“你是谁,他是你大哥?”
“你是谁?你把我大哥怎么了?”
“我,我没怎么呀,我和他是一起的,我......”话没说完,只见骆离已经把喻凡背起快速朝外走去,赶紧止住话头跟上。
“你是喻太太叫来的吧?”和尚的声音带着惊喜。
“你,慢点,慢点,我和他是一起的,你不能丢下我。”
骆离的背包已经换到前面吊着,山灵从缝隙里看向戒鹘,“我家主人才不会丢下你。”
“你要把他背到哪去?”和尚见骆离穿过车站大坝朝街去,怀疑地问道。
骆离不吱声,反正他会一直跟着,头也不回的继续往外走。
和尚见越走越偏僻,禁不住有些发毛,壮胆问道:“火车要开了,你......”
山灵猛地冒出来,和尚只来得及看上一眼,就被一股劲气煽倒了。
两民工扛着大包,正朝车站方向走着,一人说道:“噫?刚才那阵风好凉快呀。”
“什么风呀,这雨下了还不如不下,闷热得要死。”另一人额头全是汗珠。
“嘿?你没感觉到呀,透心凉啊。”
......
东沪外滩,长海大桥上,伴随着汽车呼啸而过的噪音,两个一百来斤的物体落水的声音就不足为提了。
“摔不死,也被淹死了。”骆离已经回到龙山,对棠秘子和小本子讲道。
“那喻凡的母亲找来怎么办?龙山寺肯定会牵扯进去。”棠秘子有些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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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八章 住持胸有成足,我多虑了
骆离皱着眉头:“是啊,我判断喻凡和他母亲肯定要联系,那戒鹘和尚说的话也印证了我的猜测。”
三人都不知道说什么,房里顿时安静了下来。
好一会儿,小本子道:“其实他妈知道也不怕,之前不是说喻凡要息影休养吗,自己儿子的特殊情况她还能不知道?如果永圆住持挺直腰杆指认喻凡身附妖孽,反朝她妈要人不就行了!”
“这也行?”棠秘子哭笑不得。
“有啥不行?喻凡现在生死不知,他妈要行动也会缓上几日。况且把事情说开,以龙山寺的威名,外界信谁的?更别说喻凡身后那什么金莲,瓶儿......”
骆离很不想打击侃侃而谈的小本子:“你别忘了他母亲还知道我们的存在,妖孽什么的说出去有人信我就跟你姓闻。”
“小姑娘就是小姑娘,人情事故你懂得太少,你当大秦人个个都是虔诚的佛教徒,那永圆还不一手遮天?别人的看法不可能和你一样,换成你没有亲身经历,你能相信这匪夷所思的事情?”棠秘子总算抓住机会可以教训她一通。
小本子哑然,一屁股坐在凳子上,托腮抓耳。
棠秘子又叹了口气:“我们只有离开了。”
骆离觉得也只这一条路可走了,离开就离开吧,反正再呆在龙山也会跟华银锋上一样,灵气会和身体持平,修炼的速度不会像最初那样迅猛。搞掉了老申后,再不济还可以提前去绵国陇族找师傅;更别提还有山灵在身边,有他在,骆离就像汽车有了油料,不会缺灵气修炼。
怎么着也比曾经在长坪好。
他们都不确定永圆会怎么做,是主动赶他们走?还是冒险保下他们?
小本子与骆离对那老住持都不抱什么希望,就看山灵对他重不重要了;不管怎么说。骆离肯定是要带山灵走的。
棠秘子道:“还是对不住这庙里的和尚,龙山寺香火肯定会凋零,不过靠着以往积攒出来的名声,撑个十年八年应该没问题。”
小本子嗤道:“棠爷爷,瞧你这话说的,怎么是我们对不起他们?你没见灵灵管骆离哥哥认主了吗!没有我们的灵灵他们龙山寺能有今天!还有资格做寺庙界的领头羊?”
“别争这些了,没意义,最初山灵与龙山寺也是互利互惠,灵灵离了龙山修炼也会停止。虽然我心里是想带他走,最后还是会听取他自己的意见。先睡吧。明天我过去谈。”骆离说完就先行离开。
“主人,我只要在你身边,修炼就不会停止,我当然会跟你走。”山灵跟骆离传递意识。
“你学会骗人啦?”
“是真的,呆在你身边,也是我的本能,我另一个本能就是不停修炼。如果离开龙山就没法修炼了,不是就矛盾了吗?”
“矛盾?这个词用得好,近来有长进哈。”
“主人。你没说你相不相信?”
骆离躺在床上,看着窗外的树影,久久没有回话,脑中一片混沌。
山灵知道这时不能打扰。乖乖的退出了五丈远,落在外面的桂花树上。
骆离这时才在心里回味山灵的话:本能,两种都是与生俱来的,根本没有办法解释;越是解释不了。越有可能是真实的。
骆离不禁又想到每月十五月圆之夜重复的怪梦,不受辐射影响的法术,对自然之力灵气的契合度。每样都在昭告他的不凡来历。还有,下离村人都能证明,他确是坐着木盆飘过来的。染血的骆字,张启山的看他像盯宝物一样的眼神......
想得太多脑子就乱了,迷迷糊糊中睡了过去。
翌日,骆离上龙山寺把百忙之中的永圆请了出来,就喻凡逃走后的事,统统告了他。
永圆只愣了不足一秒,便道:“这只是小道长你的推论,贫僧觉得,那喻太太不会这么早就打上门,还有时间做补救;明天就是半决赛,四日后就是决赛之日了。现在什么也没有武会要紧,待应付完眼下的事,贫僧再与你商量。”
骆离皮笑肉不笑的点头:“既然住持胸有成足,那是我多虑了,不该来打扰您。”
“无妨,接下来的塞事会越来越精彩,我给你们留的位置可都没坐满。下面几场,务必赏光啊!哈哈哈......”
怎么?你还要看着我别跑了。骆离眼睛半眯,真想骂他一句小人之心,这和尚的心眼确实够用。
“住持真是大秦好和尚呀,俨然以主家自居,骆离也不能拖您后腿,今日就免了,明天起一定场场必到。”
永圆一张脸笑得灿烂无比,回了骆离一礼,匆匆走了。
转过弯,脸就垮了下来,对旁边弟子说道:“叫戒色执事与我去竹林小院。”
“是,师祖。”
永圆刚进院,戒色就到了。
迎面就是一顿劈头盖脸的臭骂。
戒色不停地擦试他师傅口中绽出来的唾沫,好脾气的等他骂完。
“你说!这事可怎么办?我是把人交给你的,你竟让戒鹘那逆徒看管。”骂到最后,永圆来了这样一句。
戒色内心很无奈:昨天您不是都知道了吗!只不过是听小道长说了喻太太的事,这才又发脾气。
“徒儿呀,为师这都是图什么呀?现在我们左右为难。一边是我寺的名声,一边是山灵。”
唉!永圆重重地叹了口气。
戒色知道师傅已经有了决断,只不过要自己出头罢了,心情不畅,不太情愿,所以半天没开口;又望见师傅两鬓的白发,终是收起心思,出声道:
“师傅,这是因戒色大意促成的错,让师傅您为难了。您要如何做,戒色绝对尊从。”
“唉!为了寺里的众僧,为师只得狠心如此了。在武林大会结束之前,你想办法把山灵带过来吧。然后劝那三个道士离开,钱财方面,以最大限度的支持。待风头过了,再让他们回来。”
戒色抬头,看向师傅,见永圆眉毛弯了弯,瞬时明白了。
师傅这是要让旅馆里的三位把罪名顶了,因为他们身份本就扑朔迷离,特别有一位还是钟方真人的徒弟。就凭他的本事,肯定不会有事。然后换个面貌再回来,除了他们师徒,再无别人知晓。(未完待续。。)
第一百六十九章 高手对决初战
永圆又道:“你好好与他们说话,多忍让一些,毕竟此事起因也是为了帮我们。”
“弟子尊命!”
戒色刚转身走,又听师傅补充道:“但山灵的事情,绝不能让步。”
戒色不由甘笑:真是难为师傅了,鱼和熊掌都要兼得。
骆离回到旅馆,棠秘子问如何了。
他就把永圆的话重复了一遍。
“乖乖!”棠秘子都听出来了:“那秃驴是想拖住我们呀,是不是打好了算盘赶我们走,还要留下山灵?”
“这也可以理解,他是住持,当然事事得为龙山寺考虑。我们和他只是萍水相逢罢了,现在我们既然知道了,预备怎么做?”
骆离话音刚落,小本子就道:“当然是走啊!还赖在这儿干嘛?”
“可我主人答应过他要看比赛。”山灵咬着手指,替骆离说出他心里想的话。
“我呸!这种要人时就供着,不要时就尿着的操性,谁还跟他守信!”
棠秘子笑道:“哎呀,小本子,你真是个寿头!骆离哪是守信,他是要看大秦与墨岛的比赛。”
骆离确实是这个打算,他不光答应了永圆,还答应了陈领队,比赛是一定要看的。
小本子最后妥协了,嘟哝道:“随便了,反正他们比我们更急。”
次日下午两场比赛,其中一场是墨岛对大秦,算是个小高.潮了;两边都是高手,正式对上,双方都很慎重。
墨岛开赛前的傲气有所收敛,因为昨天墨岛的两位选手都惨败于大秦。
骆离知道上场的是那位爱穿白衣的帅气小伙除进绥,与他比试的正是前天看见的草帽大高个儿。
戒色昨天没好意思马上去旅馆找骆离谈,此时正好有空,跑到他们身边来坐下。
比武的场地就在龙山寺的练功场。这是龙山寺后来开凿出的最大一块平地,足有一个足球场那么大;可不是练武功的地方,而是念经。
这里就要说到龙山寺的厉害了,东沪很多达官显贵为亲人送葬,新年烧香祈福,平时佛诞日,都会用到这块场地。全寺一百多位和尚尽数出动,排列整齐,齐齐念经,也是龙山一景。当然。施主所花也不菲。
现在人山人海全部挤满了人,骆离他们在坐位在二楼回廊上,直线距离离看台只七八米。他们的左下便是主席台,坐着各国的官方代表及永圆和十几位佛教首脑。
这样比较起来,他们也算是半个贵宾席了,虽然是在楼上,打斗时反而还看得更清楚。
比赛还是延续了旧俗,以钟声响为号,锣声响为停。
下午的太阳非常猛。要的就是这时候,除了东瀛跟丽国,其他六国夏季都非常热,半决赛跟总决赛都会安排在火辣辣的烈日下。更是考究武士们的功夫。
墨岛这位选手两打两胜,这次胜负都可以入明天的半决赛,但昨日墨岛连续折损两员,今天他也是卯足了劲。势必搬回颜面。
徐进绥也与他一样,胜败都跑不掉半决赛的名额,所以他非常轻松。还笑盈盈的先上来与观众行礼。
“噹----”龙山寺的钟声敲响,观众一片欢呼,虽然大部份都是墨岛语。
徐进绥摆出谦让的姿势,示意大高个儿先动手,人群中一片“嘘!”声。看来哪国喝倒彩的音调都一样,骆离三人不由摇头失笑。
戒色说道:“前几场你没来看,都是这样,墨岛民风甚是彪悍,这里都成了他们的主场了。”
大高个儿也不客气,沉着冷静,并不觉得这是侮辱,立即使出攻势。
果然凶猛,招招都朝着徐进绥的致命处。
徐退后一步,左手划出一个弧形,顺着身体聚气的真气优雅地避开。大高个像是拳击手,直拳勾拳轮翻使出。
徐的弧形还没停下,像凫水一样继续划走,最后在空中画出一个阿拉伯数字“0”。
骆离当然看得见,他目不转晴地看着那个很快消失的圆圈,心下已经有点佩服这个徐进绥,内力着实深厚,此时他根本没拿出真功夫来。
大高个的拳头看似没有技巧,其实灵活无比,每一拳足够打死一头老黄牛,而且下盘极稳。
“噫?这个大秦选手只是一味的躲避,难道企图消耗对手?”棠秘子急得拍木栏,“他不知道就算打上三天,墨岛蛮子都不用歇气的吗?”
只见,徐进绥只是不停地圆圈圈与大高个周旋,人家使出了百十招,他还未出一招。
“叽谷哩内,员谷哩内!”
......
墨岛观众不停的叫着这句话,听得出这是在说要大高个马上干掉徐进绥。
徐仍是微笑着,他已经绕着武台退了两圈半,打了十几分钟的比赛好像才开始,形势没有一点变化。
大高个儿有点受不了了,开始用腿攻击,他握着的拳头从未松开过。徐进绥拇指弯向手心,四指伸直,两手似剑。
双剑对双锤,大力金刚对绕指柔,骆离觉得这场比赛越来越有意思。
对手四肢齐出,两只铁拳伴着密不透风的扫堂腿,烈日下拳头带出的凉风扇向主席台,台上的人齐齐鼓起掌来。
小本子心里着急得很:这下看你还画圈不,你以为画几个圈圈还能诅咒人家输掉比赛不成?
徐进绥终于加了一只手进去,他右手五指齐开,飞速转了三百六十度,趁着空隙朝前推去。
骆离看见一股真气环绕在他手上,一秒没过,打在大高个的身上。
大高个猛地退后半步,攻势尽收,脸上的肌肉微抽,好似没料到。
骆离偷偷开启了纯眼,眯着眼睛细看,发现他中招的心脏整个跳动了七下,才缓缓平息。
呵!你以为忽雷太极是吃素的,用心脏部位来硬抗。骆离真想是自己拍的那一掌,铁定把他打废了。
今天徐进绥一直没有使出完整的忽雷手法,骆离连一丝“雷炸”声都没听到。甚至连忽雷太极的起势徐都没用过,如果不是刚才的圆圈,他都快怀疑他练的是杨式柔拳系太极。
趁着大高个退后,徐进绥却不再进攻,反倒退后三步,转身向主席台喊道:“我徐进绥认输!”(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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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章 别吵,有人来了
“啊?”
“内哩巴辣,辣巴哩!”
墨岛观众像是受了奇耻大辱,纷纷站上坐位叫嚣。
锣声响,胜负已分。
骆离见过的那位白胡子老僧说道:“墨岛胜!”接着旁边一人翻译一遍。
......
“嘿?这个徐进绥,搞的什么名堂?明明打得过,干嘛要认输啊。”棠秘子叫道。
“是啊。”小本子皱眉:“他比我做事还精怪,打了人家一拳再认输,这不是弯酸人嘛,太儿戏了。”
“哈哈哈!”旁边戒色说道:“连女道长都说他太儿戏,那确实是过份了。不过这也是兵不厌诈嘛,明天那场更好看了。”戒色都忘记了正事,全心沉浸在比赛中。
那是,明天确实好看,墨岛肯定被彻底惹闹了,他们今天本是冲着废掉大秦一人而来的,结果人家不给机会,羞辱了他们一番就认输了。大高个儿的三连胜,胜之不武,实在憋屈。
骆离有点佩服陈领队,徐进绥是大秦的头号选手,而大高个儿肯定不是。即使今天打败了他,徐也吃力不小,明天的半决赛或许只能堪堪拿下,到了决赛绝对体力不支,一不小心就会送命。
后面那一场是丽国对南越,这也是一对死冤家,两国近年外交有点微妙。对于他们来说,可以输给任何一国,也不能输给对方。
没了墨岛的比赛,场地都空出不少,一南一北,两边观众相互叫骂。他们用的同一种语言,也不存在什么交流障碍,谩骂声不绝于耳。
别国的人只当是好笑。
“解说员”戒色又道:“只要这两国对上,下面就会吵一刻钟。”
好不容易被主办方劝息下去,两国选手终于可以开打了。
骆离瞧见那个南越的武士。仅有一米五高,五短身材,四肢又肥壮,“小本子,这是不是你说的五头身?”
“呵呵呵,哈哈哈,笑死了,我看他只有四头身。”小本子阴阳怪气的嘲笑。
戒色觉得不好,赶紧劝阻。小本子看见别国的观众笑得更夸张,斜了一眼戒色。
丽国的选手倒是周正许多。不过他底盘不如南越的选手稳,骆离从他们的呼出的气息就已知道谁胜谁负了。
起身说道:“丽国铁定输了,今天又要送走一个国家。我就不看了,回去看道经去。”
戒色这才想起,正事还没做呢,道:“也好,我们好久没一起讨论了,我也不看了,一起走吧。”
棠秘子瞄了他俩一眼。没有说话,骆离朝他们打过招呼便走了。
也不用回到旅馆,骆离三言两语的把决定说了,山灵是肯定会带走的。骆离本还怀疑山灵的话。现在被戒色一激他立刻说服了自己,半年前山灵都没有实体,现在他都快二十斤重了,明显是跟着骆离更助于修炼。于情于理。他也不会相让。
戒色没料到他直接开门见山,本就不善言词,现在更不知如何反驳。
骆离劝他道:“你们佛家不是最讲究一个缘字吗?我与山灵可能前世就有缘。你们如何忍心拆散,此事就这样定了吧,比赛一完我们便走。”
这种道理都讲来了?山灵有什么前世,戒色挤出两句话:“小道长,能不能再听贫僧一句。无论你们谁走,贫僧和师傅都不舍得;你先别急着下决定,等我回去商量一下,找一个两全其美的办法。可好?”
“戒色执事,此事最好的解决办法就是我等遛之大吉,你们只是被我蒙骗。山灵余威仍在,不肖两年,或许我们就可以回来。不要再枉费心思了,难道你们还要与我扯破脸皮不成?”
骆离虽然笑着在说,但戒色却感到一股冷意,想起骆离做事心狠手辣,性格倔直,认定的事情难以改变,顿时觉得多说无益。
他夹在中间真是里外不是人,叹口气道:“也罢,山灵要走,牛不喝水也不能强按头,此事最后的决定仍在贫僧师傅那里。”
“执事,你与永圆住持为我救治过手伤,对我有恩,如果不是喻凡这事,我也不会说这样的重话。一码归一码,除了山灵,我绝不会碰触贵寺的利益。”
“唉,我明白,我尽力劝师傅。”说罢便转身离开了。
路过墨岛的旅馆,骆离透过二楼那间碧纱窗,看见大高个低着头挺直了腰杆跪在房内。有一只手的影子在窗前晃头,估计大高个是在被老大指着鼻子骂。
这墨岛武士,竟然如此没有尊言。练成了好武艺,不到三十就要挂掉,真是让人同情。可是他们好勇斗狠的行迹,又让人唾弃。
晚上大家都回来了,大秦选手们早早息灯休息,骆离三人轻手轻脚的先收拾一部份行礼。
在这里住了半年,就是骆离也购置了不少家当,一下子肯定带不完。小本子挑挑捡捡,狠心把多余的衣服全部扔掉。
骆离是个节约的好孩子,让她全部再收起来,他有办法处理。
然后小本子和骆离各提着两大包东西,来到山灵换气的老窝,山尖的悬崖处。
骆离攀下悬崖,运气把石壁挖出一个洞来。
“这样就好了嘛,放在这里又是避风,还很干燥,若是回来还可以拿来用。”
“你这葛朗台,我们不知什么时才能回来呢,这些衣服早过时了,谁还穿啊?”
骆离不懂,“什么割狼台,你骂我?”
小本子翻个白眼:“哪骂你?葛朗台,说的是国外一个非常吝啬的人,就像我们这里旧时大地主,有钱却舍不得用,什么破烂都要留着,这下明白了吧?”
“还不是骂我?你文化高,还看外国书,以后骂我可以说我是严监生,或者卢至这俩我都听得懂。”
“你全家都是葛朗台,我家主人可大方了,不许乱说。”山灵突然冒出来回嘴,他就是见不得任何人欺侮骆离。
小本子哭笑不得,全手捧着山灵的大饼脸使劲挤:“你这条忠犬,还是条傻的,敢骂我,还骂我全家,反了你。”
“哎哟,哎哟......”
小本子手下不停,又掐又捏,“还学会装了,你能知道痛?”
“停下,别吵,有人来了。”骆离低声喝道。(未完待续。。)
第一百七十一章 半决赛第一场
三下动作一致迅速趴下,借着前面的大石头掩身,等了许久,才见有人过来。
“狗鼻子,兔耳朵。”
“别闹,把山灵包起来。”
骆离看见是个年轻的姑娘,会几手功夫,穿着迷彩服,像是个现役女兵。
“在等人吧?”
“嘘!”不待骆离出声,山灵便从小本子的裙子里冒出头来,比着胖手指提醒小本子。
她猜中了,没一会儿就轻轻走过来一个人,这两人偷偷摸摸的避着人,真像是偷情。
那男的还是个熟人,就是下午上场比武的徐进绥。
声音太小,小本子听不到。但不敢再出声了,最初她也练过武,知道他们的五官敏于常人;如果真是偷情,他们撞破了人家的好事的确不好。
骆离听了一个清二楚。
待他们终于说完,女子掂着凑上嘴巴亲了下徐进绥,高高兴兴地从另一条小路下去了。
徐拿着女子送的一个小包,放在鼻子底下闻了闻,揣进功夫袍里,也离开了。
三人这才探出头来。
小本子问道:“他们聊的些什么?”
“还能有什么,情情爱爱的事呗!”
“那干嘛偷偷摸摸的?”
“现在是比赛时期,怎么能分心呢,能不偷摸吗?还有,好像徐进绥这女朋友还没见过光,武术队里没人知道。”
“哦。”小本子顿觉没意思。
“他女朋友都可以上山来,马上就是决赛了,为什么不等着看看?”
骆离从人品方面本就对徐进绥这人不大喜欢,心机重,城府深。
次日就是半决赛了,上午送丽国与南越回国,就只剩下大秦与墨岛的四位选手,四选二。参加三日后的大决赛。
走了很多人,山上旅馆却没有富裕的,大秦观众们只抢到两间,其他全被墨岛占了。
“两场比赛全在下午?”小本子问道。
“是的,所以午时初就要开始,咱们提前吃中饭吧。”棠秘子说完就去忙活了。
龙山寺练功场,“巴辣巴辣,阿之阿之,巴辣阿之......”
兴奋的墨岛民间拉拉队,早已把现场气氛点燃。观众们自发的形成人浪,一波一波的如潮水般起伏。
大秦几个小伙子,嘲他们骂道:“一群疯子,吃了兴奋剂吧。”
“有请墨岛武士上前抽签!”
墨岛大高个首先出场,他从红色的签筒里抽出一支,递给白胡子老僧,看样子他很满意。
“墨岛珈子范二对大秦徐进绥。”老僧唱道。
“噗呲!”小本子受不了笑出声来,棠秘子与骆离也忍不住嘴角直抽,昨天来时错过了报名。没听到他的名字,现在听来还真贴切。
剩下的两人自动归为一组,大秦方阵走来一人,骆离一看:黑白双煞呀!这位选手与徐进绥是鲜明的对比。小麦色的皮肤,五官方刚,眼睛清明有神,一看就是习武之人。骆离觉得他比徐进绥顺眼多了。更符合国术武者的身份。
墨岛方阵上来一个肌肉爆起,正方脸的人,上前与陈霄互相见礼。
“大秦陈霄对墨岛珈子范一。”老僧再次唱道。
看样子是两兄弟。棠秘子心道:不知这珈子家还有没有儿子,比赛完回去不赶快传宗接代,就快绝种了。
骆离知道这个范一比范二要厉害几分,他的太阳穴突得非常明显,脖子上的青筋鼓起,都快成墨绿。如果墨岛的武术靠压榨潜能取胜的话,这范一压得还真成功,最多还有三年好活,果然是当了冠军后三年便夭折。
为了虚名,杀鸡取卵,害人害己,值得吗?
“噹----”钟声响,开式了!
今天徐进绥与昨天完全不同,估计是想节省体力,快刀斩乱麻。号声一响便两脚吸地,双手左右画出阴阳,真气凝于手掌,忽雷太极起势完毕。
范二两眼似鹰,死死琐住对手的要害,作好防御姿势,外面的拳头朝自己弯了弯,示意徐进绥先动手。
“哗!”
观众席爆发出一阵掌声。
徐进绥当仁不让,左脚朝他下盘踢去,只是虚晃一招,右手旋转一圈朝他头顶拍去。
范二动作奇快早早闪过,手脚齐出朝着徐进绥的大腿弯和脖子袭来。
却被徐进绥轻易化掉,这时,徐改掌为拳,“炸炸炸”三声雷炸声响过,密不透风的拳术把范**退两步。
范二还未定住身形,徐进绥的拳头在空中改换成掌,飞快旋转360度聚起威力,直直朝他头顶再次拍下。
墨岛观众集体崩直身子,心都提到嗓子眼。
这一掌打下普通人绝对是头骨尽碎,只见范二高大的身体似泥鳅一般,从徐分开的两腿中穿过。回身一拳袭向徐进绥的后腰,未待观众呼进一口气,徐一个后空翻,脚尖点向范二的头顶,借着头顶的着力点旋过半边身体,落在他的对面,稳稳站住。
看似他的头只是借力点,实则力量已经尽数施放,他的下巴都矬到胸口了,这一脚力量奇大。
“胜负已分!”骆离说道。
小本子刚想发问,只见范二鼻孔里流出一股鲜血,踉跄几步才定住身形。眼前的景物都是重影,见到两个徐进绥在他面前晃动。
范二轻轻甩头,双拳再次握紧,大吼一声:“啊!”
又是生龙活虎的珈子范二,呼啸着铁拳向徐进绥进攻,徐好像早已料到,运起太极步,半步一顿,两步生根,似退似进,攻守自如。
骆离惊讶:看见范二的脑子都内出血了,怎么还能打?难道真要打碎他的头骨,战死不成?
台上的两人,你退我进,你进我退,两人打斗的场面越来越大,整个台子都不够他们用。不是徐进绥翻转跃起,便是范二腾空劈腿。
两人过了上百招,表面看来好像谁的优势都不明显。
“真好看啊,门票再贵也值得。”棠秘子真心赞叹:“还有电视里的广告费,着实能赚不少。”
骆离摇头:他和棠前辈的关注点,从来就没有一致过。
打了一个钟头,徐进绥只是肋骨挨了一拳,并没大伤;范二的脑袋和胸口都受了重创,骆离见他两次重伤后都能很快反击。次次都像是满血复活,心里却清楚,他再挨不了两下了,强势的状态只是假像。(未完待续。。)
ps: 太忙了,因为作者做菜很有一手,所以天天被抓苦力;远方的亲朋友好友陆续回来了,吵吵嚷嚷的真是码不了字。整个书城的流量也降了,看来大家和我一样都在忙活啊!原谅我减更一章,正月初就恢复六千字。下个月我会时不时的爆发,肯定能补上春节减更的,细心的书友可以算算。
第一百七十二章 愤怒的第二场!
徐进绥知道范二看起来像个大块头,身势却灵活无比,不再和他比速度,以他之强对他,蛮力比蛮力。
最后徐反转拳头用力一击,打向范二的肚子,没有再避过对方的攻击,硬顶着让范二的拳头打在他的左肩上。
骆离看见到徐进绥的肩骨已经移位,可他面不改色,抓住机会趁对手本能弯腰时用头撞向范二的脸。
头与肚子几乎同时受伤,范二旧伤齐发,双眼圆睁,朝后直直倒下,如沙包一般,武台上激起一片尘埃。
这时,徐进绥知道他绝对再也站不起来,立即优雅的退后三步。
“大秦胜啦!徐进绥,好样的!”
“真带劲儿!太好了,胜了!”
“爽啊!”
......
观众席上大秦人爆发出雷呜般的掌声,真是激动人心,这场精彩的斗决打了一个多钟头,他们顶着正午的烈日煎熬着,等的就是这一刻。
墨岛观众区雅雀无声,激进的人并没大骂,几十年来都没见过一个墨岛武士倒在台上,不知是不是被震住了。有些人开始担心他们的武士,有些人不能接受,还有些人愤恨地握住拳头,他们的共同点都带着一丝诧异,完全不能接受。
主办方准备的担架刚到,范二就爬了起来,可胜负已定,他刚晕了几秒,拼尽力气也起不来。这时脑子终于回血,怎么能让人把他抬下去,所以奋力站起,自己迈步下台。
“棠前辈,你去找戒色,问问他竹林小院的井水,可不可以治徐进绥的肩伤。”骆离问道。
如果不把伤治好了,决赛他够呛。
休息半小时。第二场比赛就要开始了。
很快,棠秘子回来说:“井水只有净心驱法的作用,对这种骨伤是没有效果的。”见骆离担心,又道:“不用怕,有四位道符师呢,法术治病不违规。”
骆离问道:“那四位与你差不多的道行,医术方面如何?”
“你看那位穿紫衣道袍的长者,他叫齐梦秋,今年八十高龄了,与我师傅莫问道长相识。最擅长接骨。”
听棠秘子这样说,骆离就放心了,这时陈霄与珈子范一已经上场,便专心看比赛。
陈霄与徐进绥不相上下,范一却比他兄弟范二内力更深,体形如此壮硕,不知灵活度怎么样。
刚一站定,钟声尾音没断,范一便展开攻势。没留丝毫富裕时间给陈霄的忽雷太极起势。
陈霄只来得及仰面弯腰避过正面一击,连退五步,已经退到了武台边缘;他快速聚起真气。“嗖嗖”的拳声正在他耳边作响,退无可退。就此挥掌迎头而上。
只打了十个来回,骆离就知道珈子范一拿出了毕生所学,拳拳致命。不到半小时,陈霄已经疲于应付。败势已现。
范一两手时而是刀,时而是锤,时而又是绳。配合稳重的双腿,全方面的琐定陈宵。陈宵丝毫不敢大意,但也是力不从心,身上各处都挨了好几下。内行人一看就明白,这完全是把陈宵在压着打。若不是有太极拳术,以柔克刚,化掉一半攻势,陈宵早就倒下了。
珈子范一到底是不是人?完全跟个傀儡一般,没有思想感情像具机器。骆离突然联想到师傅教的替换术,那是傀儡术的初级。用高级道符师制出的符令,往上面驻入灵气,配合口诀就可以替换成想替换的任何东西。如果不是范一身上没有一丝灵气,骆离此时真有种错觉,好像他不是人,就是用替换术做出来的道具。
陈宵有出色的心理素质,仍是稳打稳扎,不露出大破绽;但是珈子范一的攻势太迅猛,三十分钟后,陈宵的精神力明显不如此前,再比下去必会被对方抓出破绽。范一的爆力发着实让人吃惊,出手的水平一直维持在开赛时那样,毫不给对方半秒喘息的机会。
骆离瞧见台下的陈领队飞快打着手势,期望陈霄看他一眼。这是叫他放弃!比赛允许的通用的手语。
台上激战的二人都看见了,看这陈霄也不是好强斗勇之辈,正准备作势认输。趁着陈霄分神这半秒,范一突地腾向空中,身似一把大钢锤,早就琐定了目标的站位,重重撞下来。
骆离的纯眼看见一阵黑风卷起,把陈霄整个包裹住,陈的双脚只来得及离地半寸,没能逃出铁笼一般的攻势,就被压向地面。
“嘭!”
范一用力太猛,攻击目标后,身子歪了半步;陈霄的身形显出来,额头的血珠潺潺往外冒。
珈子范一的攻势一气呵成,最多用了四分之一秒,如果这时打个喷嚏,就有可能错过他的进攻。
陈霄咬牙直起脊梁,两道寒光射向范一,握紧拳头强压住自己怒气;不知那范一是以为陈霄想反击,还是恶念升起,竟再次向他胸口抡出一拳。
“你!不要!”小本子死死拽住骆离就要跳下去的身体。
墨岛观众群里爆发出掌声,大秦观众纷纷涌向墨岛观众席,突发的情况就要控制不住。
永圆亲自上去敲响铜锣,高声喊道:“墨岛胜,比武停止。”那边,敲钟的和尚得到命令,不停地打钟平息动乱。
钟声好像更激发了人们的血性,观众们群激而起,打成一片。
眼看越闹越乱,已经有观众受伤了,慌忙中的各位佛教头头赶紧走向观察群。永圆把龙山寺的僧人全数出动起来,上去劝架。
陈霄绝对活不了了,趴在地上隐入深度昏迷,徐进绥和陈领队冲上台来把他抱起。担架早已准备好,着紫袍的道人齐梦秋,奔过来为他作紧急治疗,“轰”地一声快速点燃一张清水符。最后还是要送到医院去处理,内出血和五脏破裂齐梦秋是治不了的。
棠秘子怒道:“第一次,第一次在台上出现直接打死对手的情况!墨岛狗国是不是输不起?还有没有羞耻心!”
爆脾气的棠秘子声音很大,出席台上的人都看向他,戒色赶紧打眼色。这是比武,不要辱骂他国。(未完待续。。)
第一百七十三章 出手相助
棠秘子周围坐的都是些有点社会地位的人,纷纷响应他的话,大家开始还抱着一丝希望,现在被棠秘子惊醒,知道陈霄肯定是活不成了;义愤填膺,都站起来面红耳赤的讽刺和咒骂台下那些墨岛官员。
主席台上的墨岛皇子,他听得懂大秦语,眼见唾沫星子都有飚到脸上来了,这才起身道谦。
旁边的大秦官方代表,心里差点怄成内伤,心里骂道:相鼠有皮,人而无仪,跟这种屁点儿小国没法计较。
小本子劝住了骆离自己却不见了,她现在正混在大秦愤怒的观众群里,身形灵活像条泥鳅,躲开龙山寺的和尚们,东打一拳西踹一脚,使劲招呼那群没有人性墨岛疯子。
“你们这是在干什么!我大秦泱泱大国,你们的心胸在哪?大家都退一步,不要再吵了;三日后还有一战,难道不想看了?同样的事如果发生在墨岛武士身上,你们看墨岛人会不会跟你们一样,肯请你们留点风度!”大广播的话筒被官方代表抢去,若不是顾忌身份,他真想说点狠话出来,也是火气上涌。他当然只能针对自己的国民,不劝不行,墨岛清一色的年轻人,大秦基本上都是四五十岁以上的老家伙了,打下去还是自个儿吃亏。
骆离气过以后也平静下来,看看台上和台下的人,还有其他六国媒体们兴奋难当的表情,发觉这个比武大会就跟个闹剧一样。
本国观众们终于意思到自己还是东道主,有几个领头的人已经被和尚们赶了出去,其余的人陆陆续续也都散了。
当然,还忘不了丢下几句狠话:决赛见!
“难得看见一帮大叔大爷打群架,真好玩!”小本子又偷偷溜了回来,脸上红扑扑的很是兴奋。
骆离看见她两手都破了皮,头发零乱。裤脚全是泥,就知道她干嘛去了。
并没说她,起身说道:“三日后的决赛,注定改写历史,是我大秦雪洗耻辱的时刻。”
棠秘子与小本子一惊:气归气,可不能失去理智。
一回到家,两人就开始轮翻劝说骆离:你不能乱来,即使要弄他们,也得私下里弄。
骆离无奈:你俩现在都鸡贼得不行,私下里有什么用!
“这次大秦必须要胜。墨岛的什么鬼武术,早就变质了。我得让他们醒醒,说不定还能为墨岛多留几条人命。”
棠闻二人同时气道:“你又犯倔了?”
“放心吧,我已经有了主意,等我先去见徐进绥,回来再细说。”
棠秘子和小本子面面相觑,搞不懂哪来的把握
“你不是看不惯那个徐进绥吗?还找他谈什么?”小本子问道。
骆离顿住脚,心想,你还学会读心术了:“一码归一码。我个人喜好有民族大义重要吗?”
小本子不屑地讥笑:“也不知道人家怎么招你惹你了,真是个怪人!我就看他面相挺好的。”
骆离心道:那是你只学了皮毛!
丢下他俩,上楼去找徐进绥。
陈领队正跟徐在一起,他瞧见徐进绥的肩骨已经复位。但肯定不如之前好用。这两人都满脸痛色,心情很不好。
看见他来,也只是淡淡的打了声招呼。
骆离自己找了把椅子坐下,先寒暄了几句。看见房里也没有别人,就表明了来意:只要他们愿意用他的办法,必能取胜。
两人都是诧异地看了他一眼。又迅速转开,都没有表态。
徐进绥虽然没有开口,但骆离知道他已经动心了,只是顾忌陈领队的态度。
这时,门突然被撞开,一个小伙子哭得稀里花拉,痛苦的说道:“陈师傅,霄哥没了!”
“嘭乓!”一声脆响,陈领队手中的药酒掉在地上,瓶子碎了!他的心也碎了。朝后退了好几步,跌坐在徐进绥的床沿上,许久都没有说一个字。
那是他才二十四岁的长子,最懂事最有天份的儿子!为了比赛他甚至都没去医院陪他,连最后一面也没见。虽然早就料到,但是听到这个消息,仍是承受不住。
徐进绥右手捂住了眼睛,左手拽紧了拳头。
房内除了小伙子的抽泣声,就没有一个人说话。半晌,陈领队劝慰小伙子:“知道了,哭过就算了,明天我们还有最重要的一场比赛。”
“对!现在不能哭,明天我要用珈子范一的狗命祭奠霄哥!”徐进绥的话掷地有声。
这也激起了陈领队的血性,他把小伙子劝走了,关上房门,对骆离点头:“按你说的办,势必拿下墨岛。”
徐进绥面露凶光,朝骆离重重点头,他是决定要拼了。
“好!”骆离想到那个小麦色皮肤的陈霄,只比自己大一岁就战死了,心下也是一阵刺痛。
他拿出才学不久的葛氏医术,把徐进绥的关键部位全部打上禁制,重点护住他的心胸;再导出徐的真气,把灵气覆盖住。看似简单,骆离却费了牛鼻子力气,手法很生疏,每个步骤都慎之又慎。
弄好后再了检查一遍,“嘭!”骆离猛地朝徐进绥打出一拳。
这一拳是骆离仿效范一的力量和速度,徐本就准备,没作丝毫反抗,连本能反应都没有,结结实实挨下了这一拳。
拳头打在胸口,就像隔着棉被让老爸的棍子抽了一下,虽猛却不痛,徐进绥愣了半秒后,一脸惊讶望着骆离。
陈领队一愣,他们都没想到骆离出拳的速度犹如闪电,简直比那范一还快,而且手肘都没有后缩蓄力,眼见这拳还挺随意的。惊道:“你真是学的道术?!”
徐进绥又接了一句:“如果你也学了武术,那不是天下无敌了?”神色莫名中带着艳羡。
骆离不好意思地笑笑,敷衍道:“最初我跟过一个乡野武术师傅,学了点武术功底,后来又学道术给我省了不少力。”
陈领队又大呼可惜!
骆离也不能和他们辩论道术与武术的区别,时下很多自称道术的游方术士,的确比不过大秦练武术的。他们的认知也只在那里,多解释也无用。(未完待续。。)
第一百七十四章 徐进绥的心思
“那你的道术不是比武术更强?”徐进绥双眼灼灼。
“哪里,其实差不多,我才多大年纪,要学的东西还多呢。”骆离不想再谈,说道:“只要护住了你的要害,纵使你速度跟不上范一,就凭忽雷太极拳打败他完全没有问题,而且你们把心放回肚子里,绝对没人能识破。不耽误你们休息,我先下去了。”
陈领队一直把他送到楼梯口,仍是有点不放心,又嘱咐又感谢:“多谢小兄弟你的大义,毕竟你是为了进绥,即使出了事我也不会让你受迁连;只要出了这口气,后面我一定能让进绥凭真本事打败墨岛。”
“没事,我敢做就敢当,陈师傅你就放心吧。再说你们也不会把范一给打死,哪里能出事?”骆离心里想恨不得把范一打死十遍,那就是一个杀人凶手。只不过照顾到陈领队的国家武术馆,他不敢乱来罢了。
骆离回来后,见到棠秘子和小本子都眼巴巴的干坐着等他。
他把事情经过对他们讲了,二人始终有点不放心,毕竟在场的还有大巫跟四位道法师呢。
后面的两天,徐进绥在院子里练功,看见骆离有几次都欲言有止。
这么明显的暗示,骆离当然知道他要做什么,只等他下定决心自己来,不会主动上去。
第三天晚上,次日就是决赛了,徐进绥仍是没有开口。骆离早早上床,给山灵读《匹诺曹》的故事。
来了!骆离心里说道。
赶紧催山灵躲起来,过了两分钟,“咚咚咚”三声,徐进绥来敲门了。
“进来吧,这么晚了怎么还不休息?”骆离打开门,故意问道。
“其实是这样的,我。我想为陈霄报仇!”徐进绥还有点踌躇。
“你打败范一就是为他报仇了,还能为国争光,难道你不相信我给你作的法术?”
“只是打败,是不是太便宜他了,陈霄可是把命的丢了!他们的范二今天上午还活蹦乱跳的从我们院子门前路过了好几趟,这不就是向我们示威?太欺侮人了!”
“他们是不是故意要乱你的心神啊?你千万不能中计。”骆离绝不会主动开口,也许是三天前主动上门时,表示得太愤怒急切了,让徐误会他是个傻炮筒。但徐越是不说,越想要把责任推在他身上。他越不会替他背这个黑锅。
徐进绥沉默了,没想到这个小道士太没义气,他们是江湖人,两腿一撒就走了。而他还要在队里混,如果被师傅知道了,前途就没了。可是他不给范一留认输的时间,必须做到最后一击一招致命,那是他办不到的,墨岛全是压榨潜能打造出的刚铁武士。
骆离看他这么纠结有点不忍。想告诉他事后我会收拾范一的,但是不知为什么说出来的话却是:“你绝对能胜,相信我吧,不早了回去休息吧。”
说完骆离自己都有点看不起自己。难道我心里就这么厌恶他?他又没做什么明显的恶心事,搞不懂自己了。
徐进绥一丝恼恨至眼中闪过,说道:“你有没有办法,让我最后一击打死他。”
“就像范一打陈霄一样?”骆离问道。你终于还是说出来了。心底的渴望战胜了理智。
“不,不一样,范一打陈霄。谁都能看出是补的一拳,有故意的嫌疑。”徐进绥摇头给骆离分析。
“你也可以这样做,以牙还牙,以眼还眼,有什么不可以?”
徐进绥嘲笑道:“你不会这么天真吧,弹丸小国能与大秦比吗?如果我们也这样,就是以大欺小,会出事的;更莫要说还有陈霄的事在之前,报复的嫌疑太大,我在武术队肯定呆不下去了。”
“所以你要一招致命,难道这样就不会被看出来?”
“至少大面上过得去,如果我师傅怪罪也是我们内部关起门来的事,如果,如果大哥你能承担大部份责任,我就会好过些。”
竟这样直白地说出来,骆离没料到他的脸皮还挺厚的。你刚不是说这是你们关起门来的事吗?为什么还要我来背黑锅。
骆离本来就不注重什么名声,但就是不喜欢徐这个人,心思太重;要换得是徐死了,陈霄找他,二话不说骆离直接就给办了。真希望死的是他!
这个恶毒的念头一起,骆离又吓了一跳,再次看了看徐进绥的面相,扫去了那丝罪恶感,这人肯定不是一个好人。
“你为什么一定要范一死?打赢他你就是冠军了,为了报仇还有别的办法,何必弄得这么麻烦。”
徐进绥以为骆离校松口了,心底的话脱口而出:“我要成为第一个在台上打死墨岛的武者!”两只眼睛异常明亮,全是渴望。
“这样你的名声更响?因为你知道就算再过几十年,也没人能超过你!”原来为陈霄报仇只是一个冠冕堂皇的理由,名利对你来说才是最重要的,我果然没有看错你。骆离已经没了耐心与他再多说。
徐进绥一张差点脸崩不住,勉强笑着解释道:“我们大秦武术颓废了几十年,也应该竖个标杆来扬眉吐气了。所以...所以我身上不能有污点,如果大哥你能帮我,等我徐进绥功成名就时,绝对不会亏待你!”
山灵躲在窗帘底下,用意识对主人说道:叫他滚,为什么我们要承担责任,又没好处。
互惠互利是本质,山灵都知道。以后的事情谁能说得清,我要是帮了你,就是你的垫脚石。幸好我不在你们那一圈混,不然待你真的名利双收了,还不找人把我做了。
“我懂你的意思,你今天过来的事情我不但要保密,在你师傅怀疑时,我还得告诉陈领队,一切都是我自作主张在上次施法时悄悄帮你弄的。可是凭什么?”骆离问道。就算骗得过外人,也骗不过陈师傅,陈师傅只会恼恨骆离,徐进绥却是干干净净的。如果事情爆光了,陈师傅还必须出来替他顶罪。因为施法的时候,他也在场。
徐进绥没料到骆离也这样直白,猛地醒悟。他二人本就没什么交情,凭什么要帮他顶包?凭什么相信他?(未完待续。。)
第一百七十五章 生死决赛
他一时间没反应过来,在武术队从小就被当成好苗子,有了好师傅好资源都先紧着他,就连陈霄都得靠后;从来没想过有人会对他讲条件,接触的人也不多,更没料到他认真保证了,人家还是不信任他。他就是个平民家庭的孩子,一直受的教育就是力争上游出人头地,成为人上人;为国争光,这是多么耀眼的殊荣,他始终朝着这条路在奋斗,必要时用些手段也无可厚非。
他抬头看了一眼骆离:面前这人现在和我本就是同一阵线,怎么没有一丝觉悟,他想要什么好处?把我扶上去了,不就什么都有了吗?不知变通,活该一身好功夫还是下等人。那些富人,高官,甚至大名星大作家,哪个没用过脏手段。做事也不知道婉转一点,榆木脑袋真是说不通。这样低声下气的求人,让他很窝火。
可没有骆离的帮助,怎么才能打死范一?如果就此放弃,错过了这次机会,徐进绥无法原谅自己。难保十年以后,不会有其他天份高的大秦武术高手打败墨岛,他的光环也就熄灭了,不甘心。
他心思转了几道弯,衡量了许久,说道:“那也是,你我并无交情,我的要求过份了。”又笑着说:“没有冒犯你吧?总之我一定要范一死,为陈霄报仇,为上一场比赛血耻,请你出手帮帮我,一切后果由我自己承担。”说出这话他非常恼恨。
“好!”骆离二话不说答应了,道:“你坐下,盘腿面对我!”
徐进绥的屁股狠狠坐下:你怎么不提条件了?我就知道你早想让珈子范一死,偏偏要让我主动开口,事情都做了,还怕担一点污名。
他闭着眼睛都不愿看骆离的脸,相看生厌。
骆离更不想看他,此时徐在骆离眼中就是一个道具。知道徐心里很不爽,怪只怪我看你不顺眼。不经过这一晚的交谈,也不能把徐看得这么透。
两个人都忍耐着,十分钟后,终于弄完了。徐进绥嘴里说了句感谢,大步离开了骆离的房间。
山灵从窗帘底下冒出来,翻了一个大大的白眼!
第二天一早,小本子就从山灵嘴里知道了,叹了口气,对骆离说道:“其实他这样想也正常。人不为己天诛地灭,你怎么能要求每个人和你一样在名利面前都是一脸淡然。抓住一切有利条件本就是人性,你用自己的思想去要求别人,这不是跟自己较劲嘛。”
“就知道你们小姑娘喜欢好皮囊,长得好看就可以忽略人家的心理缺陷,哪怕这人是个人渣。”骆离不喜欢小本子的口气,但是他自己的口气也好不到哪去。
一旁的棠秘子真害怕他俩吵起来,结果小本子突然开心地笑了:“是啊,长得好看就是可以任性。你嫉妒?你也不丑啊,在我心里他肯定是比不了你。人家也不是人渣,你干嘛骂得这么难听。”
骆离真是搞不懂,牛头不对马嘴。嚷道:“吃饭,吃了饭看比赛,下午我们就得滚蛋了。”
......
决赛这场观众非常多,先前官方并没有大力宣传。门票也卡得很紧;一是因为龙山寺小,二是山上地势不平,有安全隐患。前天得到陈领队的保证。这次绝对大胜,血洗四十年的老2排名。于是官方也博了一把,之前有名队员丧命,舆论本就压不住了,不如放开手赌大点。他们增加了本地游客的名额,现在龙山寺练功场满当当的全是人头。
徐进绥知道珈子范一会先发制人,在他上台之后才站上去。
徐在台边就已起好势,待脚一踏上武台的地面,两人同时快速见礼,接着便打起来。
干脆利落,两边都丢掉不必要的风度,只论成败。
徐进绥的忽雷太极拳,以气势滂沱之力攻向被范一护得滴水不漏的要害。
小本子道:“看样子,是要速战速决呀,这种打法,能坚持多久?”
范一准备也很充分,听说他们的选手都是一层一层硬打上来的,魔鬼似的训练下使他具有非常丰富的作战经验。徐进绥现在一味猛攻,松懈了防范,已经挨了珈子范一的三击。
若是没有骆离的护体法术,估计已经躺过一次了,假如他不用这种激进打法,凭着自己的本事,绝不至于被击中。
时钟转了一圈,龙山寺那黄金铸造的圭表上,杆影也短了一截,这时:
人群欢呼声骤起,范一中了一招,身形倾了半步。
墨岛观众区响了三次掌声,大秦这边首次传来欢呼,掌声未闭台上仍在激战。
反复两次,看似焦灼的战况已经有所转变。
果然是九曲十八弯的心思,前戏做得很足,骆离看看表,两个小时了,徐进绥再不出杀招,体力就跟不上了。
珈子范一在挨过一击后,攻势更猛,好不容易抓住的两个漏洞竟然还没有把对方击倒,他稍稍有点急躁。
徐进绥的忽雷太极炸炸声在打中范一后就没停过,武台下面,水泥地上的尘土都被他卷了上来,两人的脸上都蒙上了一层土灰;越斗越猛,徐进绥的飘逸身姿,折服了今天才到的年轻女观众,想打听一下他的来历,又怕错过他的出手,一个个激动万分,烈日下的脸上泛起红光。
只有一个女孩非常淡定,一直弯起嘴角,露出一丝丝欣赏的表情。没有普通妹子们的羞涩迷恋和兴奋,也没有男人们的崇拜,笑容中有种志在必得的自信。
徐进绥得了至胜把握,把英俊潇洒的风姿表演得淋漓尽致,和珈子范一的黑粗壮形成鲜明对比。观众看来真是一种享受。
但是珈子范一也是灵活无比,这一身厚膘根本不是负担,一招击空立即一个后空翻回身再击,四面八方毫无破绽。徐进绥两手的真气在空中画了不下一千个扇形,腰杆跟个绸带一般,柔软无比。
骆离注意到他脚掌突然涌出真气,这是把体内所有的真气都聚起来,他要出杀招了。
骆离本想提醒一下小本子和棠秘子,没等他说出口。(未完待续。。)
ps: 兄弟姐妹们情人节过得怎么样?话说我还从来没有见过情人节在春节前呢,感觉怪怪的,还好我是已婚人士,两口子都忙得或真或假的忘记了。o(n_n)o哈哈~
第一百七十六章 杨冰冰的变化
骆离本想提醒一下小本子和棠秘子,没等他说出口。
“嘭!”
同一个位置,范一躺在珈子范二三天前倒下的地方,溅起的尘土遮盖了他的脸,瞳孔迅速涣散。
徐进绥弯腰蹲在地上,他为了把戏演真,表现得好像非常痛苦;刚才最后一击,他爆出骆离琐在他右手的灵气,借着被范一欺身上前,挡住了主席台上几位法术大师的视线,右拳击向范一的肾脏;左拳一个大动作抡向同一个位置,随即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弯腰护住胸口,因为大家都看见他那里刚被范一打中。
等僧人裁判上来时,范一刚好断气。
徐进绥自己也骇然,没想到死得这么快,都没等到送去医院。心中顿时有点害怕,眼睛不由看向二楼回廊上骆离坐的位置,可已不见他人了。
骆离三人都知道范一必死,趁着大家都在激动欢呼,快速离开了。
徐进绥受伤处全在内脏,外人只知齐梦秋道长擅接骨,所以他会被直接送去医院。
齐道长见他如此痛苦,但从脸上却没看出内脏受损的迹相,只是舌赤面红,摸不准到底是消耗过度还是躁的;观他眼珠黑白分明,呼吸也平稳,痛成那样,额头上的阳白穴竟全无映射,颇觉怪异。
台上已经宣布了珈子范一的死亡,大秦胜!
为免再爆发上次那样的骚乱,大广播里陆续传来大秦代表和墨岛王子的高声安抚语。
大秦民众也没大肆庆祝,不约而同的压抑着激动,准备离开后自个儿乐。在场的人亲眼见到徐进绥被担架抬出去,所以范一的死亡都被理解成生死殊斗中的意外事故。台上一死一伤,台下观众看得酣畅淋漓。
墨岛人民集体脱帽致哀,人人口中都默念着他们的本国经文,场面变得肃穆。
本该有的闭幕仪式也取消了。墨岛王子一脸灰败,哪里有赛前的冷静自若;他是皇室里最小的王子,也是最受宠的,原以为是过来风光,结果却是被打脸。
这几天戒色一直没有回信,反正骆离说过比赛结束就会离开,当他师傅永圆是默认了。
三人每人提着一包行礼,与散会的人群一起,排着队井然有序的下山。
棠秘子思虑多,他一步三回头。怕永圆找上来,直到他们走到山脚下,也没见有人追来,终于是放了心。
他们走之前必须去一趟陈老太家,晚上打算就住在陈家了。
到陈家时正赶上他们吃晚饭,陈家三人高兴不已,陈老太正要出门,说道:“真是,你们来也不提前打个招呼。我刚在对讲门铃里还以为听错了;这菜也没准备,等我一下,马上下楼给你们弄几个卤菜。”
又看见他们带着的行礼,问道:“你们这是?要离开东沪了?”非常紧张。很不愿意他们走。
“陈奶奶,这多不好,随便弄点就行了,我们刚下山。暂时还没打算去哪呢。”小本子回道。
“哦,那就好。”陈老太松下一口气:“我下去很快的,最多十分钟。你们先聊。”
陈老太腿脚利索的走出门,杨老头死后,感觉她精气神都回体了。
杨冰冰给他们拿碗摆筷,脸上的气色越来越好,她的身体是杨忠老婆姚菁菁的,本比她长十多岁。可现在看来,现在她顶多三十出头。
是因为皮里装着的年轻的心吗?变化也太大了,也就两三月没见罢了。
骆离问朱泉:“你发觉冰冰变年轻了吗?你却没啥变化。”
“是吗?天天看着也没注意,你们说是就是了;哈哈,二位道长,我们先喝两杯。”朱泉说着就给他们添酒。
“改喝五粮液了?”棠秘子问道,之前来陈家都是整的黄酒,棠秘子内心是个粗旷之人,爱喝这劲大的,看见当然两眼放光。
“是啊,不知怎么的,味觉越来越迟钝了,以前的酒已经满足不了口腹之欲啦。”
“干!”
骆离第一杯酒向来是一口闷,酒品很好。
“哟,这就喝上了,先填补点吃的,别喝醉了。”陈老太把卤鸭烧鸡鸭舌之类吃食摆上桌。
朱泉听他们说不知道去哪,便问道:“是龙山寺要赶你们走吗?如果是旅馆的费用,我们这里......”
被他岳母打断,道:“这你孩子,棠道长哪会是缺钱,是不是有别的原因?”最后一句是询问棠秘子。
棠秘子心想:可不就是龙山寺赶我们走嘛,回道:“龙山出了点事,暂时出来避风头。而且我们还有其他事情要做,总不会一直呆在那的。”
杨家三人表情都严肃了,陈老太说:“出了啥事?要紧不?如果你们住在这里还不放心,可以住杨忠那。”
骆离笑道:“不用担心,不要紧的,你老人家忘记了我们会易容吗?暂时不会离开东沪,住在你们这里也不方便,多谢你老的费心,我们自有安排。”
“大家先吃饭吧。”小本子把话题转开。
接着大伙又开始聊起今天的八国比武决赛,不再讨论他们的去处。
那年头还没有直播,朱泉和杨冰冰听得津津有味,恨不得晚上就能看到。
饭闭,休息两小时后,骆离给杨冰冰夫妻把了一次脉,觉得脉息非常强劲,特别是杨冰冰。问道:“你们再没去冲寨了吗?”
“没有。”夫妻二人同时答道。
“平时是不是在锻炼?”
“不算吧,就是晚上去下面散散步,最远走到前边的超市。”杨冰冰道。
骆离感到奇怪,他们现在的身体状况非常好,杨冰冰体内的真气跟跟练了五年以上功夫的人差不多。如果是因为冲寨重生强劲了体魄,那朱泉重生的次数更甚,却不如杨冰冰,这是什么道理?
骆离有点搞不懂原因在哪,暂且把这当成是好事,也不再多想。
晚上休息前,骆离对棠秘子和小本子说道:“半个月过去了,老申是不是会松懈一点,明天小本子一个人去找房子,能办到吧?”(未完待续。。)
第一百七十七章 古月两兄弟
“这有什么办不到的,反正你们的家当全在我闻无本的帐号上,这后勤工作当然归我管;别这么小看我,包你们满意。”
棠秘子懂骆离的潜台词:“你是想让我带你去东沪的道上打听老申?不过我可告诉你,东沪这块地皮我有十几年没踩过,只能尽力而为。”
“前辈不用谦虚,我们先从他那几家公司查起,他最擅长的易容,反而成了我们的突破口。”
第二天,陈老太百般劝阻不下,陪着小本子去租房子,想让他们尽量住得近点。
骆离与棠所子卯时便出了门,来到东沪老城区的“鬼市”。
所谓鬼市,并非普通意义上只是人与鬼交易的市场,是东海江湖人士的谑称。区别于黑市,来这里的虽说也是三教九流,但大家所求的都带有玄术色彩;与通灵、走阴有关,大都是行家。
棠秘子开始还没找对地方,因为已经搬了,原来的场所在城市规划中,拆迁了。还好骆离听觉灵敏,在离原址五百米的一条小巷中找到了这个规模比之十几年前缩小了一半的鬼市。
天快大亮,鬼市马上就要散场,大家都在忙着收摊。
看见巷子口进来两个人,开始还没人在意,后来发现棠秘子是个有法术的道士,不免多看两眼。
棠秘子转了一圈,没发现熟人,全是生面孔,即使有熟人也长变了样。
骆离走到一个面带阴狠神色看着他们的老头子面前,问道:“老丈,我认识你吗?”
老头仍是那样的神色,摆摆手,把面前的三五样物什收起,欲离开。
骆离这才发现他并不是对他们这样,这就是他本来的表情。
“你这小子往后还是少来,天生带煞。五鬼避退。”老头收起东西朝外走时丢下这句话。
“老丈,请留步,我不懂你的话。”
老头看看天色,道:“哼!你一来就打断了我一笔生意,现在天都快亮了,还不知它明天会不会再来。”
骆离进到这里,没敢开纯眼,忘记了平常的阴物都怕他,两手恭礼:“抱歉,可否与老丈借一步说话。”
棠秘子也凑过来。见这老头并没法力,只是浑身都散发出阴森森的气,让人很不舒服。
“没空!”
老头再没多话,头也不回的走了。脖子歪向左侧,走起路来整个身子都有些倾斜。
旁边有人搭腔:“你们是不是要打听消息?找错人了,他能知道什么,一点术法不懂,靠着天生能通灵,为鬼做点边边角角的事。”
“哦。多谢解惑,你知道他的大名?”骆离问道。
那人四十多岁,眼小脸大,嘴边一颗富贵吉痣。一看就是有人缘好且贪口腹之欲的人。
那人眼珠上斜,笑问道:“这也算消息?”
“当然,还请说价。”棠秘子见骆离有兴趣,赶紧回道。
“看你们还想知道什么?如果消息值钱。这当免费送的。”
棠秘子望向骆离,骆离看着三三两两离开的人群,说道:“你知这里有邪道前来?”
那人眼睛一亮。同时压低声音:“这可是大消息,你们有家人被害,过来寻仇人的?”说完又看见棠秘子,道法不低呀,感觉消息更值钱了。
见两人都点头,赶紧说:“来来来,跟我进来 。”
二人对视一眼,见那人往深处一幢小院里走,立即跟上。
“这个消息,可值不少钱,你们给个数吧!”
棠秘子片刻未想,回道:“如果真的是有用的消息,我给五千块,如果也如那老头一样,是些边边角角的东西,我只给五百块。”
那人满意的点头,心道:这几年钱难赚,价钱还算公道,自报家门道:“鄙人马浩宇,老城土生土长的人,我父亲身前是位阴阳师,我走的是家学手艺。”指着低矮的老房门:“这里便是我家的祖宅,二位请吧。”
骆离和棠秘子低头跟着他进去,马浩宇打开了白炽灯,屋内的情形一目了然。老旧的木质桌椅,雕花高立柜,旁边有两道小门,一边是厨房,另一边是卧房。这七八米平米的房间,就是客厅了。
整个房间都弥漫着一股药味,棠秘子微蹙眉头,忍住掩鼻的冲动。
骆离催道:“马先生,入正题吧。”他明白这马浩宇有个烧钱的身体,别看他“珠圆玉润”,能活到现在全是靠补药在撑着。
“好,我这消息说出来,指不定您二位还得主动加钱。”马浩宇那是相当有信心呐。
他给骆离二人让座上茶,细细给他们说来。
他道:刚才那阴恻恻的老头名叫古月淩,是十年前从热河过来的,马浩宇的消息就从他先说起。
老头有一个兄弟叫古月洪,在热河名声响,道法高;驱阴相宅从不失手,这些东西不光是刻苦就行,天份很重要。这两兄弟都有点与众不同,兄长没学道法但天生通阴,弟弟靠着天份把所学发挥到极致。据说弟弟是自学成长,应该家里祖上出过道士,留有道术手扎,为什么到了他们这一代才出一个能人,外人也不知道了。
古月洪在十年前突然没了音信,这古月淩才上东沪来找他。当年,古月淩天天守在鬼市打听兄弟的消息,持续了半年,半年后古月淩便不再来了;马浩宇也不知道他到底有没有找到,可是过了一年,他又突然出现在这里,然后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他本身就会通灵,靠着这个本事,在这里为阴鬼带信传话,做起了鬼的生意,人的精气神也越来越弱。可能是见到了鬼,表情也越来像鬼了。
“嗯。”骆离听到这里回应了他一声,知道他的重头戏要来了。
马浩宇扬扬眉:“古月洪怎么不见的?这老头又是为啥守在东沪不回家,干了这种营生?除了我,没人知道。”
“马先生,我们为什么要关心这个?”棠秘子感觉他太罗嗦了,卖信息而已,搞得像说书的。
“唉,这不是为了让你们了解得更详细嘛,一分钱一分货。”马浩宇把头凑近,又压低了语调说道:“那古月洪在十年前就横死了,为了一本道术功法,投靠了一个神秘组织。”(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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