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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一浊     悠闲小农女txt下载     悠闲小农女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588动手【第二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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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天有第三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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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清风堂的一个偏房里,老仆坐在炕上,手上鼓捣着一个小纸包。

    房间里还站着一个婆子,看她的穿着打扮,显然是府里得脸的婆子。可这人却不是清风堂的,如果有内宅的妇人看到肯定会吃一惊。

    夫人身边最得力的婆子却出现在清风堂,这事儿本来就透着蹊跷。

    “这是番木鳖,你知道该怎么做吧。”老仆把纸包递过去,那婆子颤颤巍巍的接了。“番木鳖,这可是剧毒啊,你们要我毒死夫人?”她下不去手啊。

    “哎,你严重了。”老仆笑的异常和蔼,“这其实是马钱子,马钱子你知道吧。可以治疗跌扑损伤,痈疽肿痛。当然了,这东西吃多了也有一些弊端。最初出现头痛、头晕、烦燥,咽下困难,呼吸加重,胸部胀闷、呼吸不畅,全身发紧。这些症状你也是知道的,可也不至于致命。”

    老仆顿了顿。“夫人毕竟是世子的继母,我们也不好做的太绝。只是这一次,世子受了天大的委屈,他自己不好给自己找个说法。没道理我们这些做奴才的看着不管不是。你也是府里的老人了,我也知道你是夫人的奶娘,心疼夫人跟心疼自己的孩子似的。可我听说你也就这么一个孙子,你也不想他小小年纪就遭受番木鳖的毒药之苦吧?”

    婆子浑身颤抖。“你们不能这样,你们这样太狠了,是损阴德的事儿。你们怎么能这样?”她大哭,为了自己的犹豫不决,也为了即将到来的背叛。

    “损阴德?夫人给世子下毒的时候怎么不怕损阴德呢?如果真的会损阴德,也是我们做奴才的,你说是不是?”老仆一脸平静,“别怪我没提醒你,这番木鳖的毒素。对大人或许不至于马上危急生命,可孩子太小,就不好说了。万一瞎了聋了什么的。你儿子走的早,留下这么一个遗腹子,你们家可就要断后了……”

    “你别说了,我做!”婆子闭上眼睛。“只此一次。我做了,你们就得放了我孙子。”

    “放心吧,你的孙子会平安长大的,我保证!”老仆笑了,笑的一脸得意。

    番木鳖的毒不至于马上致命,且让夫人也享受享受这毒素之苦吧。

    婆子下去了,老仆招来一个随从。

    “去看看咱们的人里,有没有会口技的。要那种学孩子的声音像的。”

    随从想了想,“还真有两个。以前是杂耍班子的,身体好,被咱们收了训练几年,可是本事还没扔了。”他不解道:“您老要这种人做什么?”

    “府里以前的夫人仁慈,侯爷的庶子庶女也有几个,自从这新夫人进门,府里的庶子可是接二连三的出事儿。我听说夫人有几次梦中惊醒,就想着,许是想那几位小少爷了。让人没事儿去夫人的宅子外头叫两声娘亲听听,我想知道,这亏心事儿做多了,到底会不会怕鬼敲门。”

    老仆捏紧了手里的茶盏,既然主子不让动那个少爷,就先把夫人这个祸害除了吧。

    定远侯府一切看起来正常,没几日的光景,内宅里就传出夫人身体不适的话来,请了府城几个有名的大夫来瞧,似乎都没瞧出问题。

    老仆稳坐清风堂,一脸冷笑。

    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夫人能收买府城的大夫,难道他们清风堂就不能吗?

    夜晚,定远侯府的内宅经常传出奇怪的动静。

    十一月十五这天,许是阴气比较重,听说侯府的夫人遇到了一个女鬼,生生的被吓晕了。结果第二天,府里就请了一帮道士来做法事,一时间成为整个辽东府的笑谈。

    堂堂世家,把这事儿做的如此明显,也的确是被人诟病。

    老仆叹了口气,“我当她好歹也是大户人家出来的,行事手段也该有几分,却不想还是高估了她,这样不计后果,是想拖侯府下水吗?”侯府的名声就是主子的名声,老仆是绝对不允许有失的。

    既然吓不死人,干脆他就让人下了重药。

    侯府的夫人一下子病重,世子同样卧床不起,引得辽东府的人们议论纷纷,坊间更是各种谣言四起。说什么的都有。

    有的说:“定远侯府的继室为了争夺世子之位,毒害了定远侯世子,结果定远侯世子的嫡亲娘亲做了鬼也不放过那女人,找那女人索命来了。”

    也有人说:“定远侯府世子和继母大打出手,两败俱伤。”

    还有人在传,“定远侯的夫人害人太多,如今被人索命来了。”

    ……

    各种谣言四起,说什么的都有。真真假假,仔细研究一下,这里面还是诟病定远侯夫人的更多。

    梁守山在灵山县得了情报,微微撇嘴。

    凌旭这小子,肯定是故意的。明明应该帮助欧阳文轩,现在却有一些不利于欧阳文轩的传言,也不知道这小子打什么主意。不过这样也好,真真假假的,反而更容易迷惑世人。

    府城那边,狼烟四起。

    灵山县这边着实平静了大半月。

    曹洁雪结结实实的挨了五十板子,哪怕是曹清然命人有意放水,却也不敢太过明目张胆。毕竟内卫那尊大佛在那放着。

    曹洁雪虽是个文不成武不就的性子,可到底也是富贵人家长大的。平日里别说挨板子了,就是巴掌都很少挨到。这一招五十板子结结实实的打下去,又是吓又是羞又是疼的,这半个月人都是昏昏沉沉的度过,整个人竟然瘦的脱了相,要不是还吊着一口气,只怕也是不好了。

    到底是大儿子替小儿子担了罪过,曹清然心里怜惜,就对大儿子格外优厚。每天下了衙必定到曹洁雪的屋子里坐一坐。

    “你们大少奶奶人呢?”儿子迷迷糊糊的睡着,没看到大儿媳在旁边伺候,曹清然就不乐意了。这大儿子媳妇是他同僚的闺女,当年算是高娶了,一直以来曹家对这儿媳都是百般容忍的,特别是他那段日子不得志,这儿媳妇在家里可是说一不二的。最近倒是消停了一段日子,可这丈夫病了,她却不在跟前伺候,谁家有这样的媳妇。

    丫鬟、婆子吞吞吐吐的,曹清然发了火,这才知道。大儿媳妇竟然回了娘家,还说要和离。

    “反了他了!有本事就别回来,这样的媳妇我们曹家也不要。”曹清然大怒,不小心吵醒了儿子。

    曹洁雪一脸灰败,目光茫然的看向曹清然。

    “儿啊,你别担心,她既然自己走了,那你就休了她,回头爹再给你娶一门好亲。”

    曹洁雪冷笑,“爹还拿我当三岁的孩子欺骗不成?”竟然不顾长辈的面子,冷言冷语的。“我当着整个灵山县人的面,被扒光了衣裳在县衙门口打板子,这样的丢脸,爹你觉得还会有人把闺女嫁给我不成?”他狠心撕破了脸皮,“既然爹都抛弃了我这个儿子,又何必跑这来惺惺作态?”

    曹清然哪里被人这样顶撞过,当即大骂。“你这不孝子,我怎么生了你这样的儿子。”

    曹洁雪已经心如死灰,当时他痛的昏迷过去,一家人看着,都没有一个人跳出来说一句公道话,那个时候他的心就已经死了。

    “我也希望不是爹的儿子。”他痛苦的闭上眼睛,“爹的心里既然没有我这个儿子,不如我就离开曹家吧。”他万念俱灰,只想永远离开。

    曹清然却吓了一跳,再不敢意气用事,忙道:“儿啊,你别说气话,爹知道你心里难受,一时糊涂才说了错话,爹不怪你。你别担心这事儿,回头爹就给几个同窗写信,等你伤好了,就送你去旁的地方,到时候没有人知道这些事儿,儿你就可以重新做人了。”

    他不喜欢这从小就愚笨的大儿子,又发生了这样丢脸的事儿,他也恨不得看不到这儿子才好。不然一看到他就想到那丢人的事儿。可眼下却也不得不留住他。曹洁羽已经废了,他都这么大岁数了,如果这个儿子离开,曹家可真就绝后了。

    “我累了。”曹洁雪却重新闭上眼睛,再不看他一眼。

    曹清然蹙眉,这样的态度,让他很不高兴。

    “那你就先歇着吧。”到底是自己的儿子,他还真不能彻底狠心。

    在大儿子那边吃了憋,曹清然又去了小儿子那。

    房间里,曹洁羽靠着,闻着一碗汤不住的皱眉。

    “这是什么东西?”

    丫头忙道:“回二少爷的话,是……是按照您的吩咐,找的……找的大补之物。”她还是个黄花大闺女,有些话不好意思出口,脸蛋通红。

    小丫头时新买了的,俏生生的,此时红着脸蛋,倒也别有一番风味儿。可曹洁羽此时是个废人,自然兴不起旁的心思,厌恶道:“怎么这么大的腥膻之味儿,跟前几日那鹿鞭的味道可不一样,是不是厨房偷懒了?”都说吃啥补啥,他这是听了一个大夫的话,让人寻了这大补的东西做的,这几日天天吃着,也不知道是不是心里作用,他觉得这身体似乎好多了。(未完待续。。)

589柿子挑软的捏,可惜梁家不是【三更粉红1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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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啥,不是看正版的,拜托就不要辛苦的跑正版书评区评论了,难道你们觉得我看了不会心塞?

    咔,我还没心大到那种程度。

    拜托,如果你不能支持正版,至少不要在我眼前晃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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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丫头脸蛋通红,“鹿……鹿……鹿那个不好寻,这东西大夫嘱咐要用新鲜的最好,走了几个药铺也没寻得,这东西还是管家寻了牛的,二少爷且委屈几日吧。”

    不但这一顿要吃着牛的,还要委屈几日?

    “什么时候才有鹿鞭?还有我说的那虎鞭,到底让没让人去寻?”他这身子刚刚见好,吃了这牛鞭,岂不是要打折扣?

    曹洁羽少爷脾气上来,气的一碗热汤劈头盖脸的砸过去。“混账东西,是不是不把我的话当个事儿?看我病了,就想踩到我头上是不是?”不管枕头、被子,一股脑的都砸过去,小丫头吓得抱头痛哭。

    曹清然进来的时候就看到这样一幅闹哄哄的景象。

    “羽儿,你在做什么?”本就心气不顺,看儿子这样,他更是恼火。

    “爹。”见到爹过来,曹洁羽不敢继续放肆,却也抱怨道:“明明前几日还有鹿鞭送来,今天就换了牛鞭,爹,我这身体刚刚好了些,这不是让我断药吗。”

    “真的好了些?”曹清然眼睛一亮,就要去看他的伤。

    曹洁羽如今伤势好了大半。衣裳已经穿的规整了,忙拽住了衣襟。“爹,你也不是大夫。看什么。”

    见儿子羞恼,曹清然倒也不大在意。

    “好了就好,有用就好。”他想想,“县里也有人养鹿,回头爹让人再给你寻几个新鲜的,今日且吃了这牛鞭对付一下,别断了药。”

    小丫头哭着提醒。“牛鞭刚被二少爷砸了。”哪里还去寻了。

    曹洁羽怒道:“给我滚!”吓得小丫头慌忙退下。

    曹清然蹙眉,“羽儿,不是爹说你。你这脾气可是越来越大了。”

    曹洁羽不是傻子,他的一切都是爹给的,自然不敢违逆爹。当即委屈道:“爹教训的是。儿子也是担心这身子,脾气急了些。还请爹教训。”他从桌子底下抽出一个戒尺。规规矩矩的递过去,随即伸出双手。“爹教训儿子几下,消消气。”在这方面他可比大哥强多了,显然是知道怎么讨好父亲。

    曹清然接过那戒尺摸了几下,“你小时候就聪明,却是不爱读书,爹教训你的事儿,想必你还记得吧。”

    “孩儿还要感谢爹的教训。不然哪有今日县学的我。”曹洁羽很清楚爹在意的是什么,忙恭敬道。

    曹清然点点头。自己的选择果然没错,这个儿子倒是个懂事儿的。

    “你别担心,你的伤爹迟早会想办法给你治好的。”

    曹洁羽咬牙,“爹,那西域人还是没有找到吗?”

    提到这事儿曹清然也恼火,“到处都找了,人就像是消失了一样,许是真的回了西域了。”

    “可他包了玉如意,就一定会回来的。”曹洁羽咬牙切齿道:“爹,那人似乎就是故意抱负我的,当日他跟我说的话,现在想来,许是有人故意害我。”

    “恩?”曹清然第一次听到这话,愣住了。“他说了什么?”

    “我记不得了,不过意思我知道,就是让我不要惦记不该惦记的女人。”曹洁羽眯着眼睛,这些日子他也没闲着,隐隐找出了这事情的苗头。

    “你惦记了谁?”曹清然听了却是变色道:“上一次你无缘无故让你大哥去找那凌旭的麻烦,谁想到他竟然是内卫的人,冤孽,你这一次又得罪了哪家的女眷?”在他看来,儿子肯定是招惹了不该招惹的女人了。

    曹洁羽摇头,“爹,你是知道我的,我是喜欢女人,可也不至于糊涂的去招惹那些有夫之妇。我仔细想了想,这段日子,我除了惦记梁家一个姑娘,却是谁都没有招惹过。”曹洁羽也不是傻子,有些事儿仔细一联想,就发现了不对劲的地方。

    “梁家?什么梁家?”这次曹清然也糊涂了。

    曹洁羽忙把梁家的事儿说了,末了道:“本来我是想教训梁家那两兄弟的,结果没找到人,就让大哥帮忙教训了凌旭。”事到如今,他也不敢胡乱隐瞒了。

    曹清然蹙眉,“一个商户人家,难道真有这样的本事?”况且儿子只是有了这样的苗头,也没对那梁家姑娘做什么事儿,按理说对方不应该这样缺德才是。

    梁家的确还不至于出手这么狠。可曹清然不知道,梁家梁田田有个醋坛子一样惦记她的小子,连小舅子的醋都吃,更别提曹洁羽这个好色的家伙了。没弄死他都是凌旭手下留情了。

    人一旦有了怀疑的种子就怎么都收不住。

    曹清然比儿子老道多了。“不管是不是这个梁家,咱们试探一试。”

    “怎么试?”有爹做主,曹洁羽一下子都活泛了,提醒道:“爹,梁家那丫头姿色可不错,不如给我弄来做个通房丫头。”

    曹清然恨铁不成钢的看了他一眼,“你既然知道梁家跟凌旭的关系非同一般,还敢让梁家的姑娘给你当通房丫头?”脑子是傻了吧。

    “可她一个商户人家的闺女,难道还给我当媳妇不成?”曹洁羽不乐意了,“爹,我娶媳妇,咋地都不能比大嫂的家世差吧。”大嫂还是个县官的闺女呢,他的媳妇怎么能是商户的女儿。

    “说你傻还真傻,都说了是试探。娶不娶的还不是一句话的事儿。”曹清然点了他一下,“这事儿你就别管了,回头我找个官媒。先试探试探。”

    “爹,不如先让人打听打听,看梁家到底有多少产业。如果真是个富裕的,像是郝家一样,那不妨娶了当妾。”一想到当日看到的那个灵动的小丫头,他心里就像是有一团火在燃烧,恨不得好好揉搓一顿才好。

    “这事儿你别管。有我呢。”曹清然一脸老道,让曹洁羽放心。“爹吃的盐比儿子吃的饭都多,儿子自然听爹的。”一记马屁让曹清然很是受用。

    “你好好养伤。这事儿爹会去做。”曹清然离开之后就让人去打听梁家,倒也没有急着找媒人。

    梁家这边完全不知道,梁田田又让人给惦记了。

    十一月十八是梁满囤的生日,今年他满十四岁。虽然不是什么特别重要的生日。也是难得重要的日子。

    梁田田早早的就在准备,却是在研究着做个蛋糕出来。

    为此梁田田已经折腾了几天,牛奶和鸡蛋浪费了 一批又一批,好在这蛋糕总算是被她折腾出来了。

    晚上梁守山特意赶回来给儿子过生日。

    房间里的蜡烛都熄灭了,两个漂亮的孩子捧着点燃了十四跟蜡烛的蛋糕走到房间里,气氛一下子就热烈起来。

    “祝二哥生日快乐!”两个脆生生的声音响起,梁满囤只觉得心里满满的都是温情。

    “二哥,先许愿!”梁田田忙道:“要记得闭上眼睛。”

    “哦。好。”梁满囤激动的手脚不知道放到哪儿,闭着眼睛开始许愿。

    “二哥你许了什么愿望?”球球忍不住问道。

    梁满囤刚要张嘴。梁满仓就道:“别说,说了就不灵了。”

    梁田田也道:“是这个道理。”

    球球撅着小嘴,“那二哥你偷偷告诉我。”

    “等来年的。”梁满囤摸摸他的头,笑着道:“是不是要一起吹灭蜡烛?来,大家一起。”

    文轩和凌旭也笑闹着凑过来,这样的气氛很容易就感染人。

    大家伙热热闹闹的吹灭了蜡烛,房间里的蜡烛重新点燃,屋子里亮如白昼。

    梁满囤巴巴的跑到梁守山跟前,甜甜的唤了一声,“爹!”随即哈巴狗似的伸出双手。“爹,太少了你都拿不出手吧。”

    “臭小子!”梁守山笑骂了一句,随手扔过去一张纸。梁满囤忙接住,咕哝道:“大哥去年生日爹就扔了一张纸,大哥神神秘秘的,爹你这又扔的什么?”

    球球和虎子好奇的凑过去,翘脚看,“二哥给我看看,给我看看。”结果还是没看到。

    梁满囤的嘴张成了o型,“爹,你真大方!”却是第一时间收了纸张,害的众人心痒痒。

    梁满仓和梁田田对视一眼,只有他们兄妹没凑过去,显然是知道的。

    “每人十四岁的生日礼物都是一样的,你们都满十四岁了,也是成年人了。以后也该学着处理事情,这就是以后你们娶媳妇的资本,自己小心保管,可别弄亏了回头娶不到媳妇爹可不管。”梁守山笑着调侃。“你大哥去年打理的不错,满囤,你可别丢人啊。”

    “什么?大哥,你去年就有了,居然瞒着我。”梁满囤不满的叫嚣,“我说大哥经常神神秘秘的,还以为是有了心上人瞒着我,结果是为了这事儿。”太不讲究了。

    梁满仓耸耸肩,“爹最先给了我,我也是怕你们多心,就没说。”

    “我是那样的人吗?”梁满囤不满的嘟囔,到底是得了礼物高兴,瞬间就高兴起来,“不过爹出手可真大方,真是亲爹。”

    弄得梁守山哭笑不得的,“啊,出手小气就不是亲爹了?”

    众人看他们父子、兄弟打哑谜,愈发好奇了。

    梁田田凑在文轩耳边低声说了,文轩轻声道:“你们家真好。”真希望自己是这个家的一份子。(未完待续。。)

590结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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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曹清然让人查了梁家,不查不知道,一查吓一跳。

    梁家在官府备案的铺子、田庄都多达十几处,在灵山县这也是难得的富户了。

    曹清然想到梁家那些财富,不由得就动了心思。

    梁家的两个儿子都在县学读书,小小年纪就已经是秀才了。跟这样的人家结亲,其实也不是什么难堪的事儿。

    他想到儿子那身体,娶个高门媳妇也驾驭不住,倒不如娶个商户女,管得住,也放心。

    这样想着,他就动了心思。

    吩咐人找了官媒来,嘱咐一番,那媒人打了包票,铁定会把这个事儿做好。

    时间不知不觉就溜入了十一月底,欧阳文轩的伤势好了大半,如今看起来也跟个正常人无碍了。可梁田田终究是不放心,并没有提出让他离开,欧阳文轩贪恋这里的闲适,竟也没有提出来。

    几个孩子竟然在山庄里一住就是一个多月。

    凌旭在住了几日后不得不离开,内卫那边事儿多,他也闲不下来。好在知道欧阳文轩对梁田田似乎没有旁的意思,他也就放心了。

    先生也没请。梁家兄弟整日里凑在一起读书,欧阳文轩有时候也跟着一起,日子过的倒是惬意。

    府城那边今天有人送了信来。是梁守山让人送来的。文轩看后就把自己关在房间里,午饭都没出来吃。

    “这是怎么了?”梁满囤挑眉,“大哥,文轩大哥是不是受刺激了?”定远侯府的事儿他们多少听说一些,被自家人给下毒,这种事儿他们兄弟觉得很是不能想象。

    难道一个破世子之位真的那么重要?

    不提旁的,他们梁家如今也算是有钱人家了。可兄弟之间从未有人看重过这个。

    “估计是府里出了事儿吧。”梁满仓低声道:“前些日子凌旭大哥跟文轩大哥神神秘秘的说了好久,估计是府里有事儿。”

    “能有啥事儿?就是矫情的。”虎子撇撇嘴,“我们先生说了。现在的富二代啊、官二代什么的,一天闲着没事儿做,就是容易矫情,要不怎么是纨绔呢。”

    “虎子。你这都跟着学了什么?”梁满仓都听不下去了。“什么富二代、官二代的,你这嘴里一天老往外冒的都是什么胡话?”他越来越听不懂了。

    “球球,你说,你们怎么老跟那个孙院长在一起怎么的?怎么动不动就是他说的话?”梁满囤挑眉。

    球球捂着嘴,“不是的,不是的,就是孙院长愿意找我们说话,他说我们两个漂亮。”

    漂亮!

    这下不止是梁满仓兄弟。梁田田也不干了。

    这特么是什么嗜好?

    梁满仓作为大哥想的更多。

    一个堂堂书院的院长,一把年纪不成亲。身边偏偏养了几个漂亮不像话的小厮,还找自家两个漂亮弟弟没事儿谈心,这样的败类……

    梁满仓腾地一下站起来,“来年你们两个不许去那书院了,我回头跟爹说,给你们换个书院。”就算是那边教的好,也不能让两个弟弟去了。

    “大……大哥,这事儿……”梁满囤已经十四岁了,有些事儿自然明白,当即迟疑了。

    梁田田蹙眉,“没那么严重吧?”心里也不敢打赌。孙维仁那人,看着就精神不大好,谁知道呢。

    “球球和虎子太小,不能冒险。”梁满仓沉着脸,盯着两个弟弟。他这才发现,自家的孩子真是长得太好了,不说小妹,就是他的几个弟弟,一个个的也都是美人儿,球球和虎子还小,一个个白白净净的,透着一股子灵动,任谁看了都喜欢。如果那孙维仁有那特殊嗜好,也保不齐就……梁满仓越想越是心惊,忍不住一阵后怕。

    “球球,乖,告诉大哥,孙院长跟你们在一起,都做了什么?”不是梁满仓龌龊,实在是太担心弟弟了。曾经梁铁锤的事儿也让他忌惮。

    球球歪着头想了想,“也没什么,讲故事,教我们算数,再有就是……”他偷偷瞄了姐姐一眼,抿着嘴不说话了。

    梁田田心也跟着提起来,“球球,是不是有什么事儿瞒着哥哥、姐姐?”他抱过球球,“家人都是关心你的,难道还有什么对家人不能说的?”

    “先生说……”球球低着头小声道:“先生说我们长得太妖孽,说我们一家子都是妖孽,这种人就是出来祸害人的……”

    “什么?”梁满囤一听就火了,“大哥你听听他说的话,这是一个先生该说的话吗?他要干嘛?”他越想越生气,“不行,大哥,这事儿不能就这么算了,我得找他去。”

    “你给我回来。”梁满仓一把拽住他按住,“人都去了京城,你去哪儿找去。听球球把话说完。”

    “没什么了,先生就说,让我和虎子以后出门小心点儿,别让坏人拐走了。”他大眼睛忽闪忽闪的,“姐,是不是有什么不对?”

    弟弟太敏感了也不大好。

    梁满仓兄弟对视一眼,梁田田哄着道:“好了,没事儿了,你和虎子先出去玩,哥哥、姐姐有事儿商量。”

    球球“哦”了一声,大眼睛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疑惑的拉起虎子。

    “说啥还不能让我们知道啊?”虎子不满的撅着嘴,“还一家人呢。明显把我们当孩子哄。”

    梁满囤脸都绿了,“你个臭小子,皮子痒了是不是?”吓得虎子撒腿就跑。

    房间里只剩下兄妹三个。梁满仓道:“小妹你怎么看?”

    “我觉得,可能我们想多了。”梁田田挠头,“事情也许没咱们想的那么复杂。”

    “管他呢,回头咱们跟着那个孙院长,看看他怎么做的不就知道了。”梁满囤想的比较简单,“要不就告诉爹,让爹查查。”

    又不是原主了。去哪儿查啊?

    梁田田却觉得事情可能没那么严重,就道:“这事儿先交给我吧,回头我盯着点儿。”大不了躲在空间里。监视一段日子就是了。

    梁满仓兄弟也没有更好的主意,就点头同意了。

    提到文轩,梁满仓道:“还是我去看看吧,别身体刚好一点儿又被刺激了。”

    梁田田点头。文轩最近身体恢复的不错。或许也到了该离开的时候了。

    晚饭的时候欧阳文轩出来了,神色淡淡的。吃过了晚饭,梁田田担忧的道:“是不是家里那边有什么事儿?”

    “那个女人不行了。”欧阳文轩抬头望着星空,今晚的月亮是一抹弯月,好在是个晴天,夜晚的星空格外明亮。“大夫诊断活不过这个年了。”他突然抱住双膝,“斗了这么多年,她突然要死了。我竟然有些难过。你说,我是不是有点儿矫情。”也只有在梁田田跟前。他才会这样毫无顾忌。

    命令是他下的,事到如今,他又觉得难受。可不就是矫情吗。

    “是。”梁田田挨着他坐了,“既然明知道是这样的结果,又何必矫情呢。你是男人,定远侯府未来还要靠你,你要是这样婆婆妈妈的,让我觉得你是我的手帕交。”

    手帕交?

    女人和女人才是手帕交呢。

    欧阳文轩顿时闹了个大红脸,当初老仆就怪他妇人之仁,没想到今天梁田田也说了一样的话。

    “我只是觉得,到底是一家人,不应该……”

    “一家人?”旁边一个戏谑的声音传来,“你把人家当一家人,人家到底有没有把你当一家人。啊?小侯爷?”凌旭的身影从黑暗中走出来。“小侯爷,不是我说,你这个样子,还不如庄户人家那些女人,拿不起放不下的,让我瞧不起。”

    “你……”欧阳文轩脸色涨红,跳起来,眼看着就要动手。

    “来,小侯爷,咱们练练手。”凌旭脱掉外衣,抻抻筋骨,“好久没练了,筋骨都懒了,小侯爷要不要试试?”

    “怕你?”欧阳文轩心头憋着一股火气,一把扯开外袍,整个人就扑了上去。

    “哎,我说……”远处两人缠斗在一起,梁田田无奈的捡起衣裳。

    梁家兄弟都在书房读书,听到动静就趴在窗户上看热闹。

    虎子大声道:“加油!”绝倒一票人。

    “凌旭大哥好厉害,轩哥哥原来也会打架。”球球趴在窗台上,歪着头看着,“大哥,你说他们谁能赢?”

    梁满仓是兄弟几个里功夫最好的一个,眼力自然也是不俗,轻声道:“凌旭大哥,高了不止一筹。”欧阳文轩或许也是年少有为,看的出来,他也是下过苦功的。他的功夫不差,跟他们兄弟都不差什么,只是跟凌旭这个妖孽比起来就显得弱了一些。

    梁田田功夫更高明,一眼就看出来,凌旭在逗着欧阳文轩玩呢。到底是担心欧阳文轩伤势未愈,梁田田大声道:“凌旭大哥,差不多就行了,你别把人累坏了。”

    凌旭摇摇头,这还真关心上了。

    漏了个空子给欧阳文轩钻,趁着他攻击的间隙,凌旭一把扣住他的手腕把人摔倒在地上。结果欧阳文轩也不示弱,拼着挨了凌旭一拳,死死的把人扣住。结果两人双双倒地。

    两人同时松了手,躺在地上大口的喘气。

    “没想到小侯爷功夫这样出众。”凌旭难得的夸了一个人。

    “你也不差。”好半天欧阳文轩才道:“我明儿就离开,你等我的消息。”

    “好!”凌旭握拳,两个少年的拳头轻轻撞在一起。

    有些事儿,不言自明。(未完待续。。)

591提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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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末愉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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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哥,你快到你的生辰了,你想要什么礼物,我送给你好不好?”眼看着到了家门,球球凑到大哥跟前,一脸讨好。

    “大哥什么都不缺,球球有这份心意就好了。”梁满仓摸摸他的头,“你好好读书,乖乖的听话就是给大哥最好的礼物了。”

    “我会好好读书的,我还要给姐姐考个状元回来。”球球困惑的看着他,“可我要给大哥准备什么礼物呢?”前些日子二哥生辰,他花了不少积蓄,如今手头没有多少银子了。

    “送给大哥的礼物,心意到了就好。”梁田田捏捏他的小胖脸,“离大哥生辰还有二十多天呢,你怎么突然想到这个?”

    “轩哥哥前几天离开的时候跟我说,羡慕我们兄弟感情好,让我好好珍惜。我就想着,要好好给大哥过生辰。”小家伙一本正经的,逗的众人哈哈大笑。

    梁满仓叹气,“文轩大哥那个家……”欲言又止的,想来是不看好。

    “这下就好了,除掉了麻烦,世界就清净了。”梁田田轻声道:“好在还不晚。”一条鲜活的生命就这样没了,她突然发现。自己也开始矫情了,这可不好。

    “文轩大哥今年多大了?”梁满囤突然道。

    “好像,比我大两岁吧。”梁满仓一脸迟疑。“怎么突然想起这个?”

    梁满囤一拍大腿,“遭了啊,文轩大哥都十七岁了,他那继母……”他声音压得极低,“出了事儿不得守孝吗,回头文轩大哥都二十岁了,还没娶媳妇。这可咋办?”瞧他着急的,不知道的是以为担心自己个呢。

    梁满仓哭笑不得的,“你操的什么心啊。定远侯府那样的人家,就算是没有娶亲,通房什么的都不会少了,你别跟着瞎操心。”

    说起来这也是梁家开放式的教育成果。对于这种事儿。许是因为没有媳妇的缘故,梁守山从来都不约束孩子们谈论。梁家有了一个大户人家出来的崔婆子,梁田田知道的事儿,梁家兄弟一般也都知道。偶尔梁田田还给他们讲讲前世看的那些宫斗、宅斗的剧集,就跟讲故事似的,这也造就了梁家兄弟不一样的眼界和心态。

    “说的也是啊。”梁满囤点头,“那我还真是瞎操心了。”

    梁田田听他们越说越不像话,忙打断了。“文轩大哥那清风堂连个丫鬟都没有,更别提什么通房丫头了。大哥你们别瞎猜。”她毕竟是到过那里,当然了解情况。

    “连丫鬟都没有?”梁满囤吐吐舌头,“文轩大哥不会是有什么特殊爱好吧?”

    梁满仓深以为然的点头,“难说!”

    梁田田痛苦的抚额。

    把自家兄弟培养成这种荤素不忌的人,到底是对还是错?

    马车很快到了家门,球球和虎子先跳出去,梁守山忙在台阶上迎下来。

    “怎么样?路上冷不冷?”

    “爹,我想死你了。”球球扑过去,一阵撒娇。

    虎子跳起来挂在梁守山脖子上,大声道:“爹,你想我们没有?”

    梁守山很认真的点头,“想了。”虎子露出豁牙子,笑的得意,结果就听爹泼他冷水,“我在想虎子读书有没有偷懒,一会儿我要考校功课,如果书读的不好,爹可新买了鞭子。”

    “爹最讨厌了。”虎子气的跺脚,撒腿往院子里跑,“我去练功。”也不知道跟谁赌气呢。

    梁满仓兄弟扶着梁田田下车,三个大的过来见礼。

    “快进去吧,外面冷。”闺女、儿子都回来了,梁守山脸上掩饰不住的笑意。“本想着请先生的事儿,结果一看快过年了,干脆就算了,过完年还是去县学吧。”即使不督促,自家儿子也是用功的。

    “是。”梁满仓兄弟一脸恭敬。

    父子几人还没进门,门口来了一辆马车,车上下来一个婆子,忙招呼道:“这位就是梁家老爷吧,老身有礼了。”

    梁家兄妹齐齐看向那人,一看她花枝招展的打扮,顿时想到一个职业——媒婆!

    “爹这桃花也太好了吧。”梁满囤翻了个白眼,“干啥啊,我们刚回来就堵在门口。”一脸不爽,很怕谁不知道是的。

    梁满仓也蹙眉,不过他是大哥,比弟弟沉得住气。却也低声询问道:“爹要再娶?”一直以来他都有这个准备,可事情逼到眼前了,他这心里又不舒坦了。

    梁田田叹了口气,看了一眼自家帅气的爹。虽然已经是五个孩子的爹了,可自家爹才三十几岁,无论怎么看都是帅气年轻的爹,这样的男子,放在前世那也是钻石级的,没有人惦记还就怪了。

    哎,到底还是有人来抢爹了。

    球球撅着小嘴,毫不掩饰自己的情绪。“爹娶了后娘,我们会不会像文轩大哥一样被人下毒?”

    梁守山头疼的要炸开了,这特么的不是给自己上眼药吗?眼瞅着就过年了,这刚刚团聚,还让不让人愉快的过日子了?

    “来人啊,给我赶走,赶走!”他一脸厌烦,“以后这种媒婆再上门,统统给我赶出去。”这样的态度显然赢得了几个孩子的好感。

    梁满囤表现的最为明显,腆着脸凑过去。“爹,我最近不是刚认了穴位吗,晚上我给爹按摩按摩,可舒坦了,大哥试过的,他知道。”

    梁满仓忙点头。“我给爹按脚。”

    球球努力刷存在感,高高的举起小手,“我给爹洗脚。”

    梁田田强忍着笑。“那我只能打洗脚水了。”

    梁守山顿时哭笑不得的,“怎么,想贿赂你爹啊?”随即板着脸,“刚刚是谁说了一堆酸话的?”拥着几个孩子往宅子里去。

    “哪有啊爹,肯定不是我,也不知道哪个混蛋说的。”梁满囤头摇得拨浪鼓一样。

    梁满仓那更是一脸坦然,“爹。你年纪大了,铁定是听错了。”

    “怎么的,来不来说你爹老糊涂了?”梁守山明显鸡蛋里挑骨头。

    “爹。大哥不敢的,怕你抽鞭子。”球球忙道。

    一家人有说有笑的往里去,可苦了那媒婆了。刚到门口,话都没等说呢。就让人拿着扫帚给打跑了。

    媒婆气鼓鼓的。她也是有身份的人。

    堂堂的官媒人,还是受了县太爷所托,哪里受过这等闲气。当即怒气冲冲的去了县衙,添油加醋的把这事儿就给说了。

    “还有这等事儿?”曹清然一听也愣了。“你是说,你刚提我们家有意结亲的事儿,他们就把你给打了?”这不是打他们曹家的脸面吗。一般人家哪里敢这样,就算是不同意亲事,也不用这样的手段吧。

    媒婆在梁家受了气。当然不会说好话,故意扭曲事实。

    “可不是。还说什么看不上之类的,呦,那话说的叫一个难听,我都不好意思提。”媒婆气鼓鼓的拍着胸脯,“大老爷啊,可不是我不尽心啊,实在是那梁家欺人太甚。”哼,梁家,不是把她打出去了吗。看看谁比谁厉害,且等着被县老爷报复吧。

    曹清然却想了许多。

    梁家那些财富不是假的,又跟内卫的凌旭交好,想来这是看不上他们家。如果自己儿子要是好时候还好,如今二儿子这身体有了残缺,只怕是整个灵山县都听到了风声。梁家就一个闺女,心疼闺女也是正常的。

    这样想着,曹清然愈发想要结这门亲。

    财富多了好,梁家没什么大本事,这还不得靠着他们曹家,以后这财富也就是他们曹家的。儿子身体有了残缺,也就是这样的商户女才好拿捏的住。

    “你再去一趟,对梁家客气些。细细跟他们解释了,别听外面那些传言,我们曹家,是真心跟梁家结亲的。”这结亲吗,讲究的就是一个低头娶媳妇抬头嫁女儿,他们家是男方,姿态稍微放低一些也不会有人说什么。何况这自己心里有猫腻,做事儿就比人低了一等。

    官媒傻眼了。

    什么时候县太爷家娶亲都需要这样低三下四的了?

    何况对方还只是一个商户女。

    官媒也是心思通透的,仔细一回味县太爷的话,再联系一下坊间传言,当即这脸色就变换了一下。

    之前她还不相信那些传言,现在一看,只怕八成是真的。县太爷那位公子,只怕真的是成了废人了。怪不得要娶一个商户女还如此低三下四,这是有毛病啊。

    官媒看向曹清然的目光就有些怪异。自己儿子是个废人,还去祸害人家姑娘,这县太爷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曹清然被她盯着,蹙眉道:“还有事儿?”

    官媒人自然不会说你们曹家做事儿缺德,也不怕遭报应之类的话。她做的就是媒人,当即道:“那梁家脾气可不大好,这刚刚我都被赶出来了,也不知道下次能不能成。”看那梁家就不是好招惹的,这回头他们家闺女真嫁进了曹家,别回头不敢找曹家麻烦,反而去找她的。

    官媒人也有自己的家人,这样一想,就有点儿不想接这个活计了。别回头银子赚不着,再把自己搭进去。

    拒绝县太爷也是需要勇气的,官媒这边刚一犹豫,那边曹清然却心领神会的让人送了十两银子。“知道你做事儿辛苦,这是一半,事成之后还有十两。”沉甸甸的银子到手,官媒人顿时笑了,“老爷放心,这事儿包在我身上。”(未完待续。。)

592重生男的强力外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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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进入十二月份,年底了,各处都忙碌起来。

    普通的庄户人家忙着购买年货,一些商铺也准备了时新的花样充作噱头招揽顾客。无论是高门大户还是棚门小户都忙着走亲戚的年节礼物。

    整个辽东府都是一片忙碌景象。

    凌旭一脸凝重的坐在梁家的书房里,他也在忙。

    “二皇子最近做事儿有些不折手段,他背后有吏部支持不错,可也不能控制了天下官场吧。居然把手伸到了辽东府,真是可笑。”凌旭一脸冰霜,“辽东府地处突厥进京的咽喉之地,何等的重要?朝廷那些大员会不知道?竟然把皇权争斗放在了这等险要之地,他们置国家于何地?置百姓于何地?”

    重重的拍了一下桌子,凌旭脸色铁青。

    这么多年了,梁守山还是第一次看到他这样控制不住情绪。

    “喝杯蜂蜜水,田田特意沏的。”梁守山难得给凌旭一个好脸。可惜,被朝廷气的够呛,凌旭也没心情欣赏。

    “梁叔您说,哪有他们这样的。皇位就那么重要?”前世就争了个你死我活,这一世还是这样,真是够了。

    “怎么不重要?”梁守山翘起嘴角,“那可是天下第一人。谁人不想坐上那个位置。普通人一辈子没有机会,自然也不会妄想,可皇子们可就不同了。”他顿了顿。“当今陛下明年就五十岁了,身子虽然康健却也呈现了老态。朝廷诸公这几年要求立太子的奏折雪花一样上奏,陛下的乾清宫怕是都要堆满了。这个时候诸位皇子当然就坐不住了。”

    凌旭哪里不明白这个道理。只是如今内忧外患,他看不惯那些皇子的做派。

    “孝仁皇后所生的大皇子早夭,二皇子是先皇后孝康皇后所生,按理说立长不立幼,立嫡不立庶。二皇子玄庆寿是先皇后所出,陛下应该立他为太子。可咱们这位陛下,就是迟迟不立太子。也让其他几位皇子渐渐生起了不该有的心思。”

    前世就是这样,几位皇子争夺皇位,把天下弄得乌烟瘴气。凌旭是真不想看到历史再重演。

    二皇子玄庆寿母族势弱,即使是嫡长子。也是势力比其他几位差的多。哪怕是如今吏部支持。到底是失了先机,哪怕是手伸到了辽东府,依然撼动不了什么。

    “二皇子不足为虑,三皇子玄庆波此人没有什么雄才大略,可他的外祖父却是当朝宰相,门生故旧遍布朝中,手还老早就伸到了辽东府。如今更是勾结上了定远侯府,也幸好你早动手。不然真让他们控制了辽东府,三皇子本就在朝中文官势力庞大。如果控制了定远侯府,我真不敢想,文武两边都有人,没准还真叫三皇子成了势!”

    梁守山也早已不是当年那个普通的锦衣卫千户了,他在内卫虽然挂着千户的身份,可实际身份并不比凌旭差多少。碍于前世的信任,凌旭有什么事儿都不瞒着他,梁守山处理了几年内卫的大事儿,这眼界什么的更宽了。

    凌旭想到前世三皇子的下场,冷笑一声。

    “丞相大人再能干又能怎样?那也得三皇子是个扶的起来的。”凌旭不愿意多提,不过一想到三皇子玄庆波那优柔寡断的性子,他都替他汗颜。

    也许就是因为丞相大人太强势了,才把三皇子养的这样懦弱,也不知道随了谁。

    梁守山听他话里有话,知道凌旭知道的比他多,就点了点头。“我们内卫总是站在皇上这边的,三皇子那边最近极力拉拢,你准备怎么回复?”这正是两人这次见面的原因。

    “有什么好回复的。”梁守山都看明白的问题,凌旭活了两世自然更明白。“我们内卫到底是陛下的内卫,丞相大人如果逼得太急,不得已,小旭胆子小,就去禀报陛下好了。”到时候看谁更害怕。

    “你这样,可是彻底得罪了丞相大人和三皇子啊。”梁守山不赞同的蹙眉,“有更温和的法子,这样是不是过早暴漏了我们。”

    凌旭摇头,“不怕,暴漏又如何?”左右将来当皇上的不会是三皇子就是了。“梁叔放心,我已经给丞相大人找好了对手。五皇子玄庆琢,他的母亲贤贵妃的父亲可是镇守西域的大将军,军中势力大。五皇子贪玩,又是个闲不住的,夺嫡这种事儿怎么能少了五皇子呢。”他笑得阴险,一个文官一个武官,这两个人斗起来肯定有趣。再加上一个没事儿就闹腾几次的二皇子,朝中又要大乱了。

    凌旭眯着眼睛。

    乱就乱了。

    堵不如疏,与其将来弄得天下纷争起,莫不如就让他们在辽东府斗出个胜负来。且给他们两年时间,等一切尘埃落定,有他们哭的时候。

    梁守山一听却坐不住了。“你还嫌咱们辽东府不够乱的啊,竟然还要把五皇子的势力引进来,定远侯也是军中之人,这要是把五皇子的势力引进来,你要做什么?”梁守山突然发现他有点儿看不懂凌旭这小子了。

    “梁叔放心,这样才好浑水摸鱼吗。”凌旭笑的人畜无害,整个就一阳光大男孩。

    梁守山却听得心惊,一把抓住他的手臂。“我可警告你,你小子别玩火。夺嫡之争可不是那么好玩的,一个弄不好把自己的身家性命都搭进去了。”梁守山深吸口气,“凌旭,你听我说,你今年才十六岁,只要咱们内卫一心忠于陛下,将来荣华富贵也少不了你凌旭的。可现在要是站错了队,将来可是容易万劫不复啊。”谁敢保证自己站的就一定是对的呢。

    梁守山这样掏心掏肺的,甚至有些不顾忌上下尊卑,让凌旭很是受用。

    到底还是没有把自己当外人,就知道岳父大人表面上挑自己毛病,实际上是最关心自己的。

    “梁叔放心,我不是那莽撞之人。”凌旭深吸口气,轻声道:“我只是不想我们大乾朝的百姓受太多的苦。与其让他们斗来斗去的闹个不休,莫不如就让他们在辽东府分出个胜负来。”

    想法是好的,可是结果呢?

    梁守山很不放心道:“咱们内卫到底是根基太浅,这事情想着容易,只怕做起来要难了。”

    “放心吧梁叔,陛下还没有老糊涂,他不会让几个皇子把事情搞的不可收拾的。”事实上也是如此,前世陛下后期看似昏聩,实际上却是让几位皇子斗了个你死我活,最后让新君得利。

    “总之你要记得,咱们内卫是忠于陛下的。”梁守山忍不住又提醒一句,凌旭真要是提前站队,可不光是他自己的问题,弄不好梁家都跟着受牵连。

    梁守山越想越不放心,就忍不住嘀咕道:“要是让我发现你是个胡来的,可别怪我不把闺女嫁给你。”他说话声音虽小,可这书房里就他们两个人,凌旭哪里有听不见的。

    “梁叔你说啥?”凌旭腾的站起来,再也不镇定了。

    岳父大人终于松口了,他感动的都要哭了。

    “我说啥了?我啥也没说。”梁守山睁眼说瞎话,根本不承认。

    凌旭给跪了,不带这么无耻的。

    事实上他也真给跪了。

    男儿膝下有黄金神马的鬼话去糊弄那些乳臭未干的毛孩子吧,大丈夫能屈能伸才是要务。

    直挺挺的跪在梁守山面前,凌旭动作那叫一个熟练。

    梁守山吓了一跳,“你干嘛?赶紧起来,我说大人,你这样让属下不大自在。”梁守山眼珠乱转,忙站起来不受他的礼。

    凌旭好不容易逮到这个机会,哪里肯错过。

    膝行两步一把抱住梁守山的大腿,说什么都不撒手。“岳父大人在上,请受小婿一拜。”凌旭就着抱大腿的姿势,弯腰重重的磕了一个头。还别说,这样高难度的动作,如果不是从小练过,一般人还真做不到。

    “别乱叫啊,我可什么都没承认。”梁守山黑着一张脸,暗骂自己乱说话。

    凌旭笑的一脸谄媚,“岳父大人说的话小婿都听见了。”

    梁守山脸色变换,一本正经的道:“大人,您这样说话让属下很难做。”他挣脱开凌旭的束缚,作势要跪。“大人这样可是折煞属下了。”

    凌旭都要哭了,“梁叔,您就不能给条活路吗,非得逼死我啊。”他忙起身扶住梁守山,这日子没法过了。

    梁守山又不是真的要跪,松了口气,也就顺势站好了。

    凌旭苦着一张脸看着他,“梁叔,我到底哪错了,您说,我改还不行吗。”凌旭膝盖一软,又要跪下去,梁守山眼疾手快的拦住了,“别介,大人这样我受不起。”他目光躲闪,也知道自己之前太无赖了。可为了闺女的幸福,他也是不得已。

    闺女还小,凌旭这小子前途无量,谁知道以后会不会还喜欢闺女。梁守山现在觉得闺女当初的做法很对,先退了这门亲事,如果凌旭真是个有心的,怎么都能等。

    门外崔大的声音响起,“老爷,外面来了一个官媒。”

    梁守山气的跳脚,“好啊,感情你小子是有备而来!”

    凌旭的脸当时都绿了……(未完待续。。)

    ps:  我大抵是又病了,头晕的走路打晃,不过不是发烧,也不知道怎么了,反正我觉得自己不烫,就是晕⊙﹏⊙b汗下一章可能要晚些

593不做死就不会死【第一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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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可能真的病了,浑身使不上力气~~~~(>_<)~~~~

    尽量把昨儿欠下的补了,so今天三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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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凌旭解释了一路,可梁守山说什么都不相信他。

    听话、乖巧、懂事儿、善解人意的属下从来就没有过,凌旭也不敢奢望。

    变脸、恐吓、怀疑、摆臭脸、冷言冷语外加耍无赖才是岳父大人的手段,凌旭已经见怪不怪了。

    现在又加上一条不信任,凌旭觉得自己那颗伤痕累累的玻璃心上又被砸了一榔头,细碎细碎的。

    梁守山进了大厅,一看来人竟是前几日遇到的那人,当即冷笑道:“怎么,是给这臭小子提亲的?我告诉你,没门,你回去吧。”

    这样的态度,凌旭也是醉了。他庆幸自己没有急吼吼的上门提亲,不然还不知道怎么一个完虐呢。

    不过这个官媒人?

    凌旭眯着眼睛,“你是给谁提亲的?”

    官媒人忙上前行礼,“见过梁员外、梁少爷。”她下意识的把凌旭当成了梁家人。一看梁家这个态度,就愈发的明白县太爷为什么愿意受委屈了,感情还真不是一般人家,就这大厅里的摆设,她也算见多识广。知道不是普通的富裕人家用得起的。

    凌旭眯着眼睛,冷声道:“你是给谁提亲的?”顿时有一种不好的直觉。

    梁守山冷笑。

    演,你继续演!

    “自然是给梁家小姐提亲的。”官媒人笑的一脸菊花开。“咱们灵山县谁不知道梁家的小姐容貌出众、才学无双……”

    “给我停下!”凌旭的脸越来越冷,他有没有叫人来提亲自己还能不知道吗?既然不是自己,就是有哪个不知死活的东西敢跟他抢人,凌旭能给好脸色就怪了。

    “说,你给谁提亲。”凌旭用了几分威胁的口气,他真是动怒了。

    梁守山也察觉了事情不对劲,微微蹙眉。却是没说话。

    凌旭得到暗示,愈发把自己当成了梁家人。“说吧。”他威严满室,看的官媒人直发毛。

    “是……说起来也是一门好亲事。男方是县太爷的公子,这可是天大的好姻缘啊……”媒人干巴巴的开口,还没等说完这段顺口溜,就被凌旭打断了。

    “县太爷的公子?一个被扒光了在县衙门口打了板子。丢尽了脸面。结果被媳妇要求和离。另外一个在青楼跟人家争风吃醋结果被阉了,你说的是哪个?难不成是我记错了?县太爷还有第三个公子?”凌旭冷笑,说话毫无顾忌,显然是真被气到了。

    梁守山倒是一脸平静,意外的看了凌旭一眼。这小子是在撒气呢。不过管他呢,只要不是对他怎么都好。再说这曹家,也真是该死。

    官媒人都傻眼了。

    这小子谁啊?

    说话这么冲!

    当自己是府衙的人啊,这样不把县太爷放在眼里。

    官媒人也是个眉眼通透的。虽然心里不爽,面子上却也不敢过不去。就皮笑肉不笑的道:“这位少爷好大的火气,县太爷的家事哪是咱们普通百姓可以议论的,我看……”

    “滚!”凌旭懒得跟媒婆墨迹,大声叫道:“来人,给我赶出去,以后这种没事儿找茬的都不许上门。”

    梁守山挑眉。

    怎么的,还想断了他们家来提亲的人?

    看在凌旭是为了他们梁家出头的份上,梁守山暂时没追究。

    凌旭气鼓鼓的看着那媒人被架出去了,小康子办事儿稳妥,嘴都给堵住了,也没听到什么污言秽语的。

    转过身,凌旭当即换了一张笑脸。

    “梁叔别为这种小人伤神,这件事儿交给我,小旭一定给您办的妥妥当当的。”曹家,该死的曹家,曹洁羽是吧,看来下手还是轻了,居然敢惦记他的小丫头,找死。

    梁守山点点头,“下手别太狠,别坏了大计。”

    凌旭颔首,表示知道。

    跟整个辽东府、乃至于天下的安危比起来,哪怕他十分恼火曹家,也不至于做出什么太出格的事儿,不过曹洁羽吗,他可没准备这么容易放过。

    算算日子,那位曹家二公子的腿伤应该快好了。

    这眼瞅着就过年了,凌旭准备送一份大礼给曹洁羽。

    希望到时候曹家不要太惊讶才好。

    梁守山跟凌旭在大厅里又唠了一会儿家常,听说凌墨轩的书院也快建好了,来年就可以正式招收学生了,梁守山很高兴。

    “周围村子我也不管,老狼洞的孩子去读书,每个人一年就二两银子吧,其他差的我们家给补。”梁家如今不差钱,之所以让交这二两银子,也是怕有的人家光想着占便宜。回头这事儿跟里正还得说说,老狼洞以后可不是什么人想落户就能落户的。

    “凌家村那边也是这样。实在是困难的人家,就让他们用别的顶替束脩,这事儿我爹都订了详细的计划,甚至可以用柴禾顶一年的束脩……爹本就是想让村里的孩子都能读书,倒也不至于非要出人头地,识字总是好的。”自家爹就喜欢教书育人,凌旭自然不会拦着,他也不差钱,索性就跟梁家合伙盖了这么个书院。

    “书院虽然不大,墨轩大哥一个人也是忙不过来的,总要再请几位先生吧。”梁守山道:“这个墨轩大哥怎么考虑的。”梁家只管出银子,旁的事儿都是凌墨轩操持的。梁守山也想尽尽心,却不想越过了凌墨轩,毕竟以后书院是凌墨轩管着的。

    “爹的意思是书院刚开。学生不会太多,他请了两个好友一起教着,回头等书院学生多了,再考虑招先生的事儿。”凌旭对这些也都不大上心,左右是爹怎么做怎么是的,开书院也是为了让爹高兴,其他的。凌旭还真没考虑。

    “那也成,有什么事儿让墨轩大哥别客气,尽管开口。”梁守山认真道:“本就没帮上多大忙。前几天看到墨轩大哥,人都忙活瘦了一圈。”

    提到自家爹,凌旭就乐了。

    “爹是乐得其所,人是瘦了。可这精神头倒是足。”他想到前些日子有人给爹提亲。结果吓得爹落荒而逃的事儿,就忍不住好笑。爹现在整日里吃住在那书院,未必没有躲着那些人的心思。如今他们家富裕了,哪怕旁人不知道他的身份,可看着家境的变化,也总有人打起了旁的心思。

    好在今生他早有准备,一早就防着呢,倒也不至于给爹造成多大的困扰。只是考虑到爹下半生的幸福。凌旭犹豫着,不知道是否该给爹找个伴。

    有心问问岳父大人。可是……罢了罢了,还是顺其自然,看爹自己的意思吧。

    凌旭又坐了一会儿,挨到了午饭的时间,难得梁守山今儿主动留他吃饭。凌旭高兴的什么似的,结果饭桌上没看到小丫头,他心里这个郁闷啊。

    梁满仓似乎看出了他的心思,解释道:“小妹去了菊花婶子家。”

    “哦。”凌旭可算明白为什么被留下了,“菊花婶子搬来也有一段日子了,说起来我还没去瞧过,满仓,要不吃完饭咱们一起过去瞧瞧?”他一个人去肯定被岳父大人不喜,拉着满仓就没事儿了。

    “我也去我也去。”球球举着小手,“我想吃菊花婶子烙饼,上午我就要跟着,结果姐姐要跟小花姐逛街,不带我。”

    “逛街多无聊,咱们还是去找菊花婶子做吃的吧。”虎子建议道:“带肉去,烙肉饼吃。”

    “带上我,菊花婶子烙饼最好吃了。”梁满囤也忙道。

    这么多人跟着,岳父大人不会说旁的了吧。

    凌旭笑眯眯的,很是得意。

    梁守山听了就忍不住蹙眉,笑骂道:“你们这一个个的,难道在家里我亏待你们了?还吃肉饼,不知道的以为爹虐待你们呢。”

    “爹最好了,没有亏待我们,给球球炖肉吃。”球球永远是最会卖萌撒娇的那一个,反正有他在,别人的存在感总是很低。

    “那你还张罗去人家吃肉饼。”梁守山挑眉。

    “球球想陈奶奶了,人家是脸皮薄。”小家伙睁眼说瞎话,从来不带脸红的,偏他还一副极其认真的模样,让人很难怀疑。

    “想你陈奶奶你不早说。”果然,梁守山没再说什么。

    凌旭在心里叹了口气,有这样一个妖孽的小舅子也是够了。现在这小子看着人畜无害的,将来他做的事儿绝对够震惊天下的。

    前世小舅子似乎……凌旭眯着眼睛看了一眼小舅子,希望这一世他不会让家人那么头疼才是。

    梁田田和小花的确是在逛街,不过他们可没有闲逛,而是有目的性的在逛街。

    女人最喜欢的地方无非是布庄和首饰铺子,梁田田和小花也不例外,这两处让他们给逛了个遍。

    坐在首饰铺子的雅间里,梁田田捶了捶腿,饶是她这种从小练功的,逛了这一天下来腿也酸了。在这方面小花还真是个战士,别看她功夫不如梁田田,这逛街还真比她厉害。

    这会儿功夫梁田田坐在那喝茶,小花还在挑挑拣拣的,忙的不亦乐乎。

    梁田田真是累了,就道:“小花,我看差不多就行了,这东西咱们挑贵重的准没错。”她都挑花眼了,这给人送东西,比自己买东西还麻烦。(未完待续。。)

594一对【第二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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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话是这么说没错,可总得挑个合眼的吧,不然这东西送出去还落不到好。你别嫌麻烦,我来挑。”看她兴致勃勃的,似乎根本不嫌累。

    “咱们也不知道人家的喜好,要我说,东西够贵重,显示咱们的心意就好。”梁田田忍不住提醒,“这东西人家肯定都备了自己喜好的,咱们的显示足够的诚意就好。”

    “我知道我知道,你就先歇着,我来挑就是了。”小花不厌其烦的,让银楼的伙计把时新的首饰都拿出来,一套一套的看过去。

    “田田你看,这两幅赤金的头面如何?”小花挑了两套出来,都是时新的花样子,看着都挺漂亮。不过金子这东西,瞧着厚重压人,一般年轻人戴的还真就是一个新奇,要是太繁复反而不好。

    “这个是蝙蝠,象征着福气,山杏这是要成亲,我觉得这个挺好。”小花置了一套金子打造的繁复的,又拿起另外一套石榴图案的,“石榴多子,寓意也好,我想咱们就拿这两套吧。”

    蝙蝠的厚重,用的金子多,显得贵重一些。石榴的俏皮,几处镂空设计都很出彩。这两套都是成套的首饰,想来也不便宜。

    梁田田问了价钱。果然,那一套蝙蝠的比石榴的要贵些银子。

    “知道你们家财大气粗的,我也不跟你抢。那副蝙蝠的给你,石榴的我拿着。”小花笑眯眯的,“当初守望大伯没少帮咱们两家,特别是你家,知道你们家出手阔绰,娘出门前特意嘱咐我比你买的差一些。”

    菊花婶子一家人都是善解人意的,梁田田拍了拍她的手。“谢谢嫂子了。”她一脸打趣,弄得小花脸蛋通红。

    “你这丫头,别乱叫。”小花扭捏着。“让人听到算什么样子。”

    梁田田咯咯的笑,“那有什么,左右婚书都过了,我大哥来年就参加乡试。爹说等大哥参加完乡试就给你们成亲。”忙忙碌碌的。等真成亲只怕要后年,年纪也算合适。

    小花已经知道明年有“恩科”的事儿,就道:“我不急的,让满仓好好读书要紧。”一想到要成亲,她脸蛋就一阵发烧。

    “成亲难道会耽误读书?”梁田田凑过去,低声笑道:“你真不急啊?”事实上后年大哥也才十六,成亲还是早了点儿。就是小花也才十七岁,着急什么啊。

    小花很认真的点头。“满仓不比庄户人家的儿子,他读书是大事儿。娘也说了。不急着成亲的。”她微微垂头,小声道:“崔婆婆不也说了吗,那些大户人家十七八岁成亲的大有人在,我……我不急的。”就算是等到二十岁,只要满仓心里有她,她也是不在意的。

    梁田田轻轻牵起她的手,“放心吧,你心里这样惦记我大哥,我大哥心里有数。”又跟她咬耳朵,“再说成亲太早生孩子危险,晚点儿成亲,不着急的。”

    小花羞红了脸蛋,重重的拍了她一巴掌。“哎呀你这死丫头,说什么呢?”远远的看到门口站着的小伙计,气的又瞪了她一眼。

    梁田田捂着嘴咯咯直乐,没事儿逗逗小花,也挺有趣的。

    两人选定了这套首饰,其实以他们自己来说,这样的添妆太贵重了。不过两人代表的都是各自一家人,跟梁守望家又不是普通关系,这样倒也没什么。

    “咱们不是买了料子吗,我想着再给山杏做一套衣裳,也是咱们的心意。”像是他们这种没成亲的小姑娘,添妆送上自己做的帕子、袜子什么的就好。

    梁田田点头,“那我也做一套衣裳吧。”家里有下人,这东西倒不至于她亲自动手,心意到了就好。

    两人说说笑笑的,买的东西自有丫头帮拿了。

    梁田田没着急回家,跟着小花去了他们家买的宅子。

    这还是梁田田第一次到这,因为欧阳文轩的伤势,他们一家之前都在山里,倒是派人前来恭贺了,就是一直没有上门。

    “宅子不大,不过你也知道,我们家人不多,住着倒也宽敞。”小花一路给她说着,“我说也想弄个你家那样的大棚,就在后院里。娘说糟蹋银子,没让盖。”

    “要我说也不用盖,我们家那边有暖棚,日日把菜给你们送来,干嘛要自己盖,你们家又不指着这个。”梁田田说的理直气壮的,她空间里那可都是带着灵气的东西,一般人家盖暖棚就等着赔光吧。

    “说的也是呢。”小花也没有矫情,她就要嫁入梁家,自家又没有男孩儿,以后家里的一切还不都是自己的,也就是将来梁家的。两家人到时候可真就是一家人,还有什么好分的。

    “你这样想就好,回头告诉大哥,他还不知道怎么高兴呢。”梁田田抱着她的胳膊,“你看着吧,待会儿大哥就得过来。”正说着话呢,院子里就响起一个熟悉的声音,“回来了,买了不少东西啊。”可不是梁满仓是谁。

    梁田田冲小花挤挤眼睛,“大哥,你自己来的吗?”在小花耳边低声道:“我不打扰你们,有话慢慢说啊。”然后笑眯眯的进屋了。

    小花这一次没矫情,就站在院子里跟梁满仓低声说话,也不知道两人说了什么,脸上都是喜气洋洋的,小花红着脸微微垂着头。梁满仓低头望去,就看到少女白嫩的脖颈和上面细小的绒毛,像是温暖的风轻轻的撩动少年的心弦。

    在这样的暖阳下。心也跟着醉了。

    丫鬟们识趣的站在远处,看着两位玉人儿一样的主子,心里也都羡慕着。

    屋子里凌旭不知道跟陈奶奶在说什么。逗的老人家哈哈大笑。

    看到梁田田进来,陈奶奶冲她招手,“你这丫头,我们搬来了,你倒是出去了,害的我老人家好想。”

    梁田田过去,甜甜的叫了一声。“陈奶奶,我也想你了。”梁田田靠着她,“看您的精神头这么好。身子骨还好吧。”老人也才五十几岁,之前几年显得老态,这两年日子好过了,倒显得年轻了不少。

    “好。好着呢。有你们惦记啊。奶奶这身体好着呢。”陈奶奶笑眯眯,“满仓他们过来,送了不少东西。满囤带着球球和虎子去后院了,你婶子在厨房给他们烙饼呢。晚上都别走,就在这吃。”

    梁田田汗颜,“怎么又让菊花婶子给烙饼了,肯定是球球这个小馋猫嘴馋了。”

    凌旭自打梁田田进来眼睛就没错开过,好不容易逮到个机会插话。忙道:“这次你可是冤枉球球了,是我嘴馋了。想吃菊花婶子烙饼,这才厚着脸皮求的。”

    “你?”梁田田惊诧,凌旭可不是这等馋嘴的人。

    终于成功把小丫头的视线吸引到自己身上,凌旭笑的一脸和煦,“是啊,大家都说菊花婶子烙饼好吃,我也馋了,这不,巴巴着过来求吃了。”惹得陈奶奶又是一阵笑,“小旭想吃就过来,陈奶奶包饺子也好吃,下次你来我包给你吃。”

    “那敢情好了。”凌旭笑的一脸灿烂,“等我从京都回来就过来吃。”

    “你要去京都?”梁田田的笑容僵在脸上,好不容易歇息几个月,这又要出门了。

    凌旭一脸歉然的看着她,“是啊,又要出去,这一次不会太久,肯定能赶上过年。”说好了陪着她一路长大的,可这几年越来越忙,真正能陪在她身边的日子并不多。幸好辽东府还有岳父大人帮忙撑着,不然他会更忙。

    “什么时候走?”梁田田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心里突然高兴不起来。文轩受伤的时候她都没有这样别扭过。

    这是矫情什么呢?

    梁田田甩甩头,没事儿犯病矫情的人她最讨厌了。

    这样一想,她就正常多了。

    “明天就走。”凌旭也是临时得到的消息,陛下让他进京一趟。本来年底了,他也应该进京,只是没想到陛下先召见了。

    凌旭有些着急,按理说内卫的总部应该在京都的,他有私心才放在了辽东府。这几年内卫越做越大,只怕在辽东府也待不了多久了。

    可一想到 要跟小丫头分开,他这心里就是说不出的难受。

    可惜,小丫头太小,不然他就干脆娶她进门了。

    凌旭也知道,这样的想法也就是想想,不说旁人,岳父大人那边就不会同意。

    “这么急。”梁田田暗叹一声,凌旭才十六岁,就这样身不由己。放在前世,这就是个半大孩子,可他已经撑起了一片天。“京都那边比辽东府暖和,倒也不必担心,你路上小心些,路滑骑马别太快。”不知不觉竟细心的嘱咐起来。

    凌旭听得入神,嘴角含笑。就像是前世一样,每次出门,她都是这样细致的。

    陈奶奶冷眼旁观,却是个心里明白的。这两个孩子,还真是天生的一对,怎么瞧着都顺眼。

    晚饭就在陈家吃的,都是小辈,陈奶奶和菊花婶子也没有顾忌那么多,大家伙就在一张桌子上吃了饭,一如当年,气氛倒是热闹。

    梁家那边梁守山一个人坐在一桌饭菜前,突然觉得凄风苦雨的。孩子们不在家,日子不好过啊。(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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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95文轩终下狠心【三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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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府城定远侯府,昔日的大红灯笼已经撤下,府里的下人穿着一身白衣,门前几个小厮忙活着,把府门前的灯笼挂上了白色的。

    府里出出进进的到处是穿着白衣的人,到处一片愁云惨淡。

    定远侯夫人病逝,这在辽东府可是不小的事情,听说已经有人给边关送了消息过去,也不知道这几年未归家的定远侯会不会回来。

    听说边关突厥人异动,定远侯回来的可能性只怕不大。

    定远侯夫人过世,定远侯世子病重,整个辽东府的人似乎都在观望,就连京都的一些势力也在徘徊。

    清风堂里此时却是另一番景象。

    “主子,侯爷派人送信回来,边关突厥异动回不来。另外京都那边的人盯得紧,侯爷这时候是不能动的,府里的事儿让您全权做主。”老仆看着面色红润的少年,心里说不出的喜悦,只是脸上依旧淡然。

    欧阳文轩正靠在炕上喝汤,这是梁田田教他做的素烩汤,回来他就教给了府里的厨子,也不知道怎么的,就是做不出她的味道来。

    回来几天了,这冷不丁的没有人天天扎针了。他这浑身反而不舒坦了。

    真是贱皮子。

    欧阳文轩暗骂自己一句,想到梁田田,有些出神。

    每天亲自给他扎针。那丫头,还真不把自己当外人呢。

    她说自己是她的手帕交,虽然当时为了刺激他,不过看她那意思,没准还真是这么看自己的。

    欧阳文轩突然笑了。

    那丫头,总是那么与众不同。

    他心里倒是没有那些旖旎的想法,于他而言。梁田田是一个特别的存在,特别的跟他父亲一样重的地位,却没有旁的心思。连带着爱屋及乌。他对梁家兄弟都多了一分别样的亲情。

    “主子,主子,您在听吗?”

    老仆的话把他的思绪拉回现实,欧阳文轩一脸茫然。“什么?”

    老仆顿时黑了脸。主子的病是好了,怎么瞧着这精神似乎不大对劲呢。这一天要走神几次啊。

    “哦,你说什么?”欧阳文轩眨眨眼,一脸无辜。不知不觉的,他就学上了球球的表情,还真是被梁家那几个孩子感染了。

    “老奴说侯爷嘱咐的事儿。”不得已,老仆又把事情重新说了一遍。

    欧阳文轩点点头,“父亲那边走不开。我知道。府里的事儿眼下是最重要的,人都处理干净了吧。”他微微眯起眼睛。之前一直觉得下不了手,可真的动了手,其实也没什么不可以的。

    “都安排好了,主子就放心吧。”这一刻老仆的眸子里有杀机涌现。他担忧的看了一眼主子,希望主子不要临时变卦才好。

    欧阳文轩却一脸淡然,已经是死过两次的人了,他要是再不学的聪明一点儿,只怕是害人害己。

    “今天就有祭奠的人陆续登门了,事情做得别太大,丢了咱们定远侯府的脸面就不好了。”欧阳文轩的表情淡淡的,仿佛说着一件无关紧要的事儿。

    老仆彻底松了口气,他的主子,终于长大了。

    “主子放心吧,定远侯府的脸面,到底是主子您的,不会做得太过分的。”说是不过分,其实也是做绝了。

    欧阳文轩突然摸上脸颊,“我这脸色是不是太好了一些?”这样可不像是大病的样子。

    老仆点点头,“是很好。”主子自从回来就脸色红润,虽然偶尔也咳嗽两声,却是无关紧要了。对于梁家那位小姐,他一直是心存感激的,现在更是多了几分敬畏。

    一个大夫都说了不行的人,却被那样一个小丫头生生的从鬼门关拉了回来,这样的人怎么会是普通人。可怜自家主子,也不知道把握。

    老仆着急,可有些事儿,他却不好说。

    欧阳文轩让人拿来铜镜,随即道:“去厨房给我取些生姜来,再把我的衣裳用药熏了,记得,多熏几套,里里外外都熏过了才好。算了,干脆弄些药材就在这屋里熬着。”做戏自然要做全套的,这样才不会让人看出破绽来。

    老仆一一按照吩咐做了,不一会儿就看到欧阳文轩用那生姜在脸上涂涂抹抹的,很快就变成一张蜡黄的脸,再加上那一身的药味儿,还真是重病缠身的模样。

    老仆暗暗竖起大拇指,主子出去一趟,脑子似乎灵光了不少。浑然忘了之前的腹诽了。

    欧阳文轩满意的对着镜子,喃喃自语,“球球这法子还真挺管用的。明明这么管用的法子,怎么会被田田识破的呢?”

    老仆嗅着那生姜的味道,忍不住提醒道:“如果没有药味儿的遮挡,这东西刚涂好味道这么大,铁定会被发现的。”欧阳文轩恍然,原来是这样。他美滋滋的,“这样就没事儿了吧?”

    老仆点头,回头让人搀着主子,谁能知道主子是好好的人呢。

    主仆两个商量了一会儿,有人说族里几位族老过来祭奠,欧阳文轩看了老仆一眼。

    “主子放心吧,已经安排好了。”

    欧阳文轩点点头,下地,老仆忙过去亲自搀扶了。

    欧阳文轩把全身的重量都压在老仆身上,一副虚不受力的模样,被人架着出去了。任谁看了这样的定远侯世子都会觉得他将不久于人世了。

    大厅里,几位欧阳家族的老人在座,说着定远侯府的事儿,几位老人都是微微蹙眉。看到欧阳文轩被人架着进来,几位老人不敢托大,忙起身行礼。

    “几位长辈来了,文轩重病不能……咳咳咳……不能相迎……咳咳……真是……呼呼……咳咳……罪过……”一句话被他大喘气说完,急的几个老人都见了汗。

    “世子怎么病的还是这样严重,可请了大夫了?”一位族老担忧的上前,就被欧阳文轩那一身的药味儿呛的够呛。

    “请了……咳咳……”欧阳文轩捂着胸口大声的咳嗽,似乎要把肺咳出来,急的几个老人颤颤巍巍的,很怕这定远侯世子一口气上不来过去。

    “主子,主子……”老仆忙拿出一方手帕捂住欧阳文轩的嘴,欧阳文轩喘息一会儿,似乎好受多了。一个没抓稳,那帕子落地,被眼尖的族老看到,当时就惊呼一声。“世子,这是……”白皙的帕子上一抹嫣红,瞬间刺痛了众人的眼睛。

    欧阳文轩大口的喘息,突然眼睛一翻,晕死了过去。

    “主子,主子……”老仆一阵惊呼,当即过来几个小厮,众人乱七八糟的围住了欧阳文轩,把几位族老挡在了外面。

    “还不快送主子回清风堂,来人,快去请大夫。”老仆大声的张罗着,几个族老都傻眼了。

    就在这时候,一个婆子慌慌张张的跑进来,大声道:“不好了,不好了,四少爷那边出事儿了。”四少爷欧阳文宇是上官月陌的儿子,欧阳文轩同父异母的弟弟,今年才十四岁。

    “文宇怎么了?”一位族老担忧的上前,他向来跟上官月陌母子走得近,当初害欧阳文轩就有他的手段。上官月陌这个定远侯府的当家主母突然病逝,让他察觉出不同寻常的味道,可欧阳文轩病重,他又不肯定。如果欧阳文轩死了,这定远侯府早晚是要落入嫡出的四少爷欧阳文宇的身上,这样关键的时候欧阳文宇出事儿,无异于晴天霹雳。

    “二哥别着急,问问清楚就是了。”一位族老上前,蹙眉道:“你这婆子是在哪儿做事儿的,怎么慌慌张张的,成何体统。”定远侯府这时候可不能乱,不然让外人看笑话。

    婆子哆哆嗦嗦的,“老奴是夫人院子里负责洒扫的,刚刚去收拾夫人的屋子,结果听到里面有动静,还以为是夫人回来了,谁曾想……”婆子脸色煞白,浑身不住的哆嗦,却是不敢再说了。

    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就在这时候,欧阳文轩悠悠醒转,低声道:“发生了什么事儿?我听着怎么像是四弟出事儿了?”他虚弱的靠在老仆身上,轻声道:“四弟年幼,母亲又刚刚去世,定是你们这些婆子没伺候好,仔细我……咳咳……仔细我回头罚你们。”他声音不大,却吓得那婆子浑身颤抖,噗通一声跪在地上。

    “回世子的话,是四少爷,他在夫人的房里把夫人身边的大丫头飞烟睡了……”

    一句话,大厅里瞬间安静了。

    欧阳文轩咳嗽声响起,怒骂道:“你胡说,来人啊,把这婆子拉下去,杖毙!”这是准备灭口了。

    几位族老虽然觉得有些狠辣,却觉得这样没错,家丑不可外扬,无论事情有没有发生,这样都能保住定远侯府的脸面。

    那婆子却一声哀嚎,“世子饶命啊,老奴没有胡说,夫人院里的几位丫头、婆子都看到了,那飞烟浑身是血,夫人身边伺候的婆子说,是……”

    “是什么?”

    欧阳文轩蹙眉,怎么好像跟事先安排的不一样。他狐疑的看了一眼老仆,发现老仆也是一脸茫然,心里咯噔一下。

    难道事情出了差错?这可如何是好?(未完待续。。)

596除宗名,凌旭登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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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婆子脸色涨红,低声道:“飞烟的孩子流了,是……是……四少爷的。”她声音虽轻,可屋子里就这么几个人,所有人都觉得耳边嗡嗡。

    嫡亲的母亲刚刚过世,还没有出殡呢,就在母亲的房里做出这等事情。那丫头既然流了孩子,显然之前两人就有手尾,这样的人,可真是丢了定远侯府的脸啊。

    一时间屋里叹息一片。

    欧阳文轩的咳嗽声在大厅里响起,是那样的刺耳。

    一位族老哭道:“孽子啊,孽子啊,家门不幸啊……”

    “四弟,好糊涂啊!”欧阳文轩叹息一声,算是给事情定了性。

    都被人现场捉了现行,还是在故去的定远侯夫人房里,又是夫人屋里的下人发现的,这事儿就是铁板钉钉的,再没有人怀疑。

    欧阳文轩也感慨,本想设计他的四弟,没想到四弟这么争气。小小年纪差点儿连孩子都有了,可真是本事啊。

    母亲,也真是疼儿子啊。连身边的大丫头都给四弟睡了。

    欧阳文轩眯着眼睛,既然如此,就别怪他狠心了。

    “来人,去把二少爷带上来。”欧阳文轩一步一步艰难的走向主位,作揖道:“家门不幸,还请诸位族老做个见证。”

    这种事儿不是定远侯府一家的事儿,事关整个欧阳家族。所有人都是一脸凝重。

    “但凭世子做主。”哪怕他们是族老,也不敢逾越喽。家自然大不过去国。

    欧阳文轩虚弱的靠在椅子里,老仆在旁边扶着。他脸色蜡黄,可此时眉宇间却是不失威严,那一脸镇定更是让几位族老暗中点头。

    欧阳文宇被人带上来的时候衣裳已经穿戴整齐,不过脸色惨白。双眼也好不焦距。显然之前的事儿把他吓坏了。

    说到底就是一个从小被惯坏的孩子,哪里见过这场面,当那一滩血涌出来的时候,他都傻了,大声哭闹才招惹来一屋子的人,结果事情都没了转圜的余地。

    看到欧阳文轩,欧阳文宇像是看到了救星,一下子扑过去。“大哥,大哥。你救救我,救救我,那女人死了,我不知道她有了孩子啊,吓死我了,那么多的血,呜呜……”他像是个孩子一样哭泣,显然还没意识到自己做错了什么。

    欧阳文宇一开口,所有人都叹了口气。这样的话,显然是等于认了罪。

    “四弟,母亲尸骨未寒,你怎么能做出这样猪狗不如的事儿。”欧阳文轩一脸痛心的盯着他,“你,太让我失望了。”他随即扭过头去。

    欧阳文宇瞪大眼睛看着他,“大哥,你怎么能这么说?我不就是睡了一个丫头吗,还是母亲房里的,有什么大不了的?难道你自己没有通房,就不许我有个通房丫头吗?”

    这样不要脸的话,大抵也只有这种被惯坏的孩子说得出口。

    “住嘴!”欧阳文轩大喝一声,随即大声的咳嗽一会儿,老仆忙送上茶,语重心长的对欧阳文宇道:“四少爷,我家主子还病着,您说话注意些。”

    “我怎么说话用不着你一个奴才教训。”欧阳文宇突然站起来,大声道:“你欺负我,我要去告诉爹。”说完就走,眼里像是根本没看到那些族老。这样的态度,自然让族老们不爽。

    一个普通的四少爷,却敢对他们这样无礼。世子都礼遇他们呢,他欧阳文宇是什么东西?

    为家族蒙羞,他也敢这样猖狂。

    当即一个族老道:“世子,这事儿可不光是定远侯府的事儿,四少爷做出这样失德的事儿,还请世子大义灭亲。”

    欧阳文轩迟疑,“这……”

    “还请世子不要妇人之仁,欧阳家的名声不能坏,定远侯府更不能被坏了名声。”这个时候几位族老都站出来说话,这件事儿太严重了,已经不是内斗的时候,哪怕是曾经站在上官月陌一边的族老,面对这样严重的事情也只好请求家法处置了。

    欧阳文轩似乎极其为难,最终在大家的“逼迫”下,才不得不道:“那就请家法吧。”

    话音刚落,就有两个小厮过来,按着欧阳文宇跪在地上。

    欧阳文宇傻眼了,“大哥,你要做什么?”

    欧阳文轩闭上眼睛,“四弟,你到底做错了。你放心,只要你认错,父亲和族老那边,我会替你求情的。母亲刚刚过世,是我这个当大哥的没有教育好你,才让你犯下这等大错,我自请责罚,来人,上家法。”

    他挣扎着起身,忙被老仆拦住。

    “主子,您这身子怎么能受得住家法,四少爷犯错,关您什么事儿啊?”他大哭道:“如果主子非要自罚,那老仆愿意代劳。”

    他们主仆这样惺惺作态,旁人也坐不住了,几位族老忙拦着欧阳文轩。“世子这是做什么,四少爷犯错,您怎么能自罚呢?”

    “是啊是啊,世子您身子不好,可不能挨这家法啊。”

    “世子您是定远侯府的世子,也是咱们欧阳家的希望,可要保重自己啊。”

    ……

    一时间各种关切纷至沓来。欧阳文轩却没有觉得丁点的温暖。他眯着眼睛看着脸色青白的欧阳文宇,这就是被抛弃的下场,曾经。他也是被许多人抛弃了呢,幸好,她把他温暖了。

    族老们都拦着,欧阳文轩又“虚弱”的说了几句场面话,“既然如此,文轩的过错且记得,等父亲回来一并算。”怜悯的看了一眼被堵住嘴的欧阳文宇。他冷冷的道:“那就请家法吧。”

    小厮搬来春凳,就放在大厅的中间。

    两个小厮提着板子上来,先冲众人行礼。就沉默的站在春凳两边。

    欧阳文宇被堵住了嘴巴,瞪大了眼睛惊恐的看着,眼里充满了哀求。

    欧阳文轩把头扭到一边,似乎不忍心去看。“开始吧。”

    两个小厮当即把欧阳文宇按在春凳上。一个按住头。一个按住脚,任他怎么挣扎都没用。

    另外过来一个小厮掀开袍子褪了衣裳,露出一个白白嫩嫩的屁股,不断的挣扎着。

    两个小厮对视一眼,抡起板子。

    啪啪的响声响起,随即就是小厮的报数,“一、二、三……”

    起初欧阳文宇还呜呜的挣扎着,二十几板子过去。屁股血肉模糊一片,人也昏死了过去。

    小厮停下。等着示下。

    欧阳文轩叹了口气,“诸位族老,今儿且先这样吧。文宇到底是年轻不懂事儿,就先饶了他吧。”

    几位族老跟着叹气,“世子,这事儿太大,只怕族里不能留他了。”这是要除名了。

    欧阳文轩眉头紧锁,一脸的为难。

    “世子你可不能犯糊涂啊。”有族老劝道。

    “还是先请了大夫给文宇看伤吧。”欧阳文轩没接话,“来人啊,先送四少爷回房,派人好生伺候着。”变相软禁了起来。

    族老却觉得世子仁慈,欧阳文宇犯了大错竟然还被这样宽待,这在一般人家都无法想象的。

    有族老旧事重提,宗族除名的事儿迫在眉睫,不然回头这事儿传出去可就更难堪了。

    “母亲尸骨未寒,还是等出殡以后再说吧。”欧阳文轩不想落一个苛责的名声,就委婉道:“这事儿,到底要让父亲知道。”

    几位族老还想再劝,就在这时候,有小厮过来禀报道:“世子爷,内卫指挥使送来拜帖,人现在在您的书房等候。”

    内卫指挥使?

    几位族老对视一眼。世子爷什么时候结实了这样的大员,他们突然觉得,以前对欧阳文轩的了解太少了。

    欧阳文轩也纳闷,凌旭怎么来了?

    等他到了书房的时候,就看到一身利落的凌旭,手里还拿着马鞭,看那风尘仆仆的样子,似乎很急。

    “你怎么突然来了?”欧阳文轩开门见山,“是有事儿?”

    凌旭看了一眼他这病恹恹的模样,厌恶的摆摆手,“熏死了。”随即挑眉道:“怎么,终于动手了?”

    欧阳文轩示意他坐下,“都不用我动手,人家自己就跳进来,我以往真是高看他了。”就这样的货色,居然差点儿害死自己,他想想都觉得窝囊。

    凌旭翘起嘴角,“不是你高看他,是你太仁慈了。有时候妇人之仁是害人害己的。”两人既已结盟,有些话就方便说了。

    欧阳文轩深以为然的点头。“你今儿过来不是为了祭奠的吧?”凌旭可不是个闲人。

    “已经祭奠过了。”既然来了,死者为大,就算做样子他也要做足了。“我即刻就要进京。”

    “这么急!”欧阳文轩也是一愣,“那辽东府这边怎么办?你这次办了这么大的事儿,离开可以吗。”他指的自然是几位皇子的事儿。凌旭要做成这件大事儿,自然绕不开根基深厚的定远侯府,不然光靠内卫也做不起来这事儿。

    “辽东府的事情就要麻烦你和我的属下一起照应了。其他事儿我不担心,那个曹家,你给我盯紧了,别再让他们给我惹麻烦。”提到这事儿凌旭就咬牙切齿的,也不等欧阳文轩问,就直接道:“曹家竟然上梁叔家给曹洁羽提亲,那个废物,居然还妄想娶田田。”

    “你放心吧。”这一刻欧阳文轩的脸色也阴沉的跟锅底似的。(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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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97添妆,背后冷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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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二月十三这天,是个难得的好天。

    连着下了几场大雪,远远望去,四周白茫茫一片,深吸口气那清冽的寒气让人头脑清醒。

    寒冬腊月里,老狼洞却迎来了一场喜事儿。

    梁田田和小花坐着马车回了老狼洞,梁满仓一路随行。高头大马上的少年身姿挺拔,小花偷偷望过去,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

    “大哥今儿可是特意放下书本跟着咱们出来的,对你可是真真的上心呢。”梁田田坐在马车里打趣小花。

    “哪里是对我上心,还不是不放心你这千娇百媚的小丫头出门,满仓才特意跟来的。”哪怕心里跟喝了蜜似的,小花也不肯承认。

    “我出门爹跟着就是了,大哥跟出来,还不是为了多跟你在一块。”

    两个小丫头一路叽叽喳喳的,说说笑笑的就到了老狼洞。

    梁守望家里尽管在镇上买了宅子,可老狼洞这边的宅子也翻新了,虽然只是一进的院子,也是四间正房,两侧各有两间厢房,看着就大气。不知道比以前的旧宅好了多少。

    梁家此时聚了不少人,梁田田他们一到,就有迎客的迎了出来。

    巧了。迎客的正好是陈家三婶,看到他们一行人就笑了。“刚还念叨你们呢,就说这也该到了,可不就来了。”然后冲屋里大声招呼,“大家伙快来看看,满仓、田田和小花来了。”

    梁守望和陈家三叔从上房东屋出来,把梁满仓迎进去。“听说你要参加明年的恩科。怎么还有工夫出来?”梁守望笑着道:“你爹还好吧?”

    “好,都好。”梁满仓进退从容,笑着道:“守望大伯家这么大的喜事儿。读书再忙也得过来啊。等到了正日子,爹带着我们都来坐席。”他的一番话说的梁守望笑容愈发深刻。

    “自家人,没有那么多虚礼,快进屋。”

    梁田田和小花也被大家伙热闹的迎进了屋子。

    炕上铺着大红的缎子。几个妇人围坐着在做被子。这新人的被子也是有说道的。必须得全福人,那种儿女双全、幸福美满的最好。陈家三婶别看没有闺女,却是一连生了三个儿子的人,家里日子好,夫妻和睦的,自然被请来做被褥。

    像是菊花婶子这种寡【和谐】妇,这种场合是自动避忌的,免得给人家添堵。

    “田田、小花来了。”铁蛋娘端着一盘瓜子出来。抓了一大把就往两人手里塞,“来。吃瓜子、吃瓜子。”闺女要出嫁了,她也是一脸喜气。只是看到梁田田时目光闪烁一下,显然是想到了当初那不靠谱的提议。

    小花没带丫头,梁田田特意带了绿柳过来,当即接了瓜子,不着痕迹的挡在了梁田田的身前。

    铁蛋娘微微一愣,愈发察觉到两家的差距,就像是隔了一个丫头一样,梁田田再好,她也只能远远的望着。

    屋子里乱哄哄的挤了二十几个人,大家伙七嘴八舌的,炕上有妇人们热情道:“外头冷,路上冻坏了吧,快上炕来。”

    有人热闹的过来推两人,簇拥着他们坐在炕上,又有人过来给他们拖鞋。

    梁田田和小花都有点儿招架不住这热情,不过也感受到浓浓的喜气。

    “山杏姐呢,咋没看到她?”梁田田抻脖子看看,人没在炕上。

    “山杏那丫头害羞,跟几个小姐妹在她自己屋子呢,你们过去瞧瞧吧。”陈家三婶就揽着他们,“也是我糊涂了,你们小丫头也跟我们说不到一块去,快去看看你们的小姐们。”

    “三婶你先忙着。”梁田田打了声招呼,就去了山杏的房间。

    山杏是梁守望家里第三个闺女,本来不甚得宠,又因为下面是个弟弟,平日里也没少被铁蛋欺负。可谁能想到,这样一个老因为弟弟挨打的小丫头,却是梁守望几个女儿里嫁的最好的一个。

    十七岁的少女,聘聘婷婷正是最美的时候。许是因为小时候生活比较辛苦,山杏经常上山、下地的,这皮肤有些黑,看着却是健康的颜色。少女透着一股子利落,一看就是个闯实的。模样虽不是特别出挑,在庄户人家也是个难得的清秀美人儿。

    “山杏姐,恭喜了。”梁田田笑眯眯的凑过去,“快给我看看,当了新娘子就是不一样,山杏姐可是越来越漂亮了。小花姐,你说是不是?”梁田田拉着小花在自己身边坐下,他们家和梁守望家走得近,她和山杏虽然没有跟小花好,关系也不错。只是之前几年山杏都要照看弟弟铁蛋,倒是跟他们一起玩耍的时间少。

    山杏不是那忸怩的姑娘,当即拉着她的手道:“还以为你能早点儿来呢,非得赶着我要出嫁了才过来,是不是怕我找你帮我缝嫁衣?”这样不避讳,也只有亲近的人才会这样。

    梁田田忙道:“我哪敢啊,这不是前些日子家里有病人,怕过了病气给你这新娘子,没敢过来吗。”梁田田转移话题,“明儿就是正日子了,到时候我和小花姐送你,怎么样,够意思吧。”屋子里还有村里其他的姑娘,大家跟梁田田和小花不大相熟,又碍于两家如今的家世,一时间只远远的看着,没人过来凑热闹。

    这是山杏喜庆的日子。梁田田却不想因为自己把气氛弄得紧张。忙对绿柳道:“我不是带了玛仁糖吗,快去车里取了来,给大家伙尝尝。也沾沾山杏姐的喜气。”因为最初的核桃酥大家伙都喜欢,这东西梁田田倒是常做。

    绿柳答应一声,忙去取了,又带了不少县城的点心。

    小姑娘们坐在一起叽叽喳喳的吃东西、喝茶水,气氛倒是很快就热闹起来。

    梁田田和小花也把添妆送上来,都是贵重的赤金首饰,山杏刚一打开就忍不住惊讶的张大了嘴巴。

    “田田、小花。这……太贵重了。”她下意识的就想要推辞,梁田田忙道:“这是我们代表家里送的添妆,我们自己的在这呢。”说话的功夫小花忙递过去一个包袱。“这是我和田田给你做的两身衣裳,手艺不好,山杏姐凑合着穿。”

    “你们的手艺我可是知道的,前两年一副绣品就能卖十几两银子的。这衣裳只怕也不是普通的吧。”山杏好奇的打开包袱。成功的吸引了大家伙的注意力。

    先一件是红色的一身夹袄,上面绣了许多富贵的牡丹花,看那绣品的面积就知道是花了心思的,这是小花做的。

    山杏痴迷的摸着那绣品,“小花的手艺就是好,这样的一件衣裳,只怕做了许多日子吧。”

    有小姑娘惊呼,“天啊。好漂亮,我成亲要是有这样一件衣裳就知足了。”山杏愈发感动。拉着小花的手,嘴唇动了动,也没说出什么。

    小花倒是大大方方的笑道:“山杏姐喜欢就好,这样的衣裳给你回门穿,可还拿得出手?”

    “拿得出手,拿得出手,太拿得出手了。”于家也不是什么大富大贵的人家,这样的衣裳料子,他们于家也舍不得置办,这也就是小花家跟他们家关系好才送这样贵重的,山杏都不知道该如何感激。到了婆家,有这样贵重的东西,婆家也会高看的。

    小花笑眯眯的,“我的衣裳也就是花绣的好,田田的那件才是真的特别,我都不跟她争,那一件留着你新婚拜见公婆穿。”屋子里都是年轻的小姑娘,小花说话也透着几分大胆。

    小丫头们不自觉的红了脸蛋,却是愈发好奇。紧着催促道:“山杏姐,快拿出来看看。”

    梁田田抿着唇笑,一副高深莫测。

    衣裳是一件旗袍样式的裙子,下身是一条红色的灯笼裤。山杏身材高挑,却不是很丰满,穿这样一身会把她显得婷婷秀丽。梁田田没时间放在水磨工夫的绣花上,就在设计上别出心裁。

    “天啊,好漂亮。”小姑娘们哪有不喜欢漂亮衣裳的,大家围着那件衣裳摸摸这里,摸摸那里,别提多稀罕了。有人甚至拿着在自己身上比划,嘴里喃喃,“过年有这样一身衣裳穿也是值了。”

    梁田田趁机打广告,“我们家在县城开了一家成衣铺子,这衣裳的花样,等山杏姐成亲后就会正式在店里销售,到时候可以去订做。乡里乡亲的,我让伙计给大家便宜。”她脑子里有许多新奇的花样,索性就掏钱和小花合开了这么一家成衣铺子,刚刚开张,生意谈不上好,梁田田这不就趁机打广告了。

    小花抿着嘴笑,她什么也不说。只要知道一点就好了,跟着她这个未来小姑子,就没有吃亏的时候。

    老狼洞这边热热闹闹的,县城这边气氛就显得有几分凝重。

    县城,曹家。

    内宅里,曹洁羽在地上一瘸一拐的挪动着,几个月没怎么动弹,这身体发福了不说,身子骨都不利索了。特别是这条腿,总觉得不跟脚似的。

    努力的沉着气慢走了两步,结果还是一瘸一拐的,曹洁羽气的死劲砸腿,吓得小丫头一声尖叫。

    曹洁羽大怒,“你也敢瞧不起我是不是?”他一把抓过小丫头,使劲的摇晃,“梁家看不起我,你也瞧不上我是不是?”眸子里有怨恨慢慢爬上,他咬牙切齿的道:“梁家,这一次,就让你们家破人亡!”(未完待续。。)

598财帛乱人眼,拿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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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二月十四这天是守望大伯家山杏成亲的日子,梁守山带着儿女都来参加送亲。

    热热闹闹的亲事过后,第二天一家人就又回了县城。

    年底了,梁家也开始忙碌,给各家的年礼也要开始准备了。

    梁守山忙着安排内卫,这段时间内卫彻底隐伏起来,整个辽东府看似平静,可梁守山清楚,在这平静的外表下却隐藏着波涛汹涌。几个成年皇子把各自的人手都撒到了辽东府,让本就复杂的辽东府局势更加不明朗,这个时候没人敢乱来,万一捅了马蜂窝,那可不是闹着玩的。

    这段时间不光内卫低调,锦衣卫也是蛰伏不出,就连定远侯府也是闭门谢客,原因吗,当然是定远侯夫人过世,定远侯世子爷病重。

    府城那边隐隐有消息传出,定远侯府的四少爷似乎在大丧的时候做了什么出格的事儿,已经被欧阳家族除名了,听说人都被赶出了欧阳家。倒是成了不少人家的谈资。

    梁田田已经看过了欧阳文轩的来信。信里那种隐隐的失落叫人忍不住心疼。她看的分明,欧阳文轩这个少年,纯粹是被人逼着硬生生走到了这一步。今天他能对同父异母的兄弟下得去手。来日官场上,想来他也不会再受伤了吧。

    梁田田给欧阳文轩回信,信里都是家庭琐事。

    “山杏姐成亲了,我们全家人都去参加。大哥和二哥准备参加明年的恩科,整日里关起门读书,饭差点儿忘了吃。虎子又闯祸了,偷偷溜上街。结果跟人发生冲突,把一个少爷揍了,结果被人家家人找上门来。爹赔了一笔银子,虎子被抽了二十鞭子,现在还在炕上趴着,结果二哥知道。偷偷溜出去把那户人家的兄长又揍了。爹知道后又抽了二哥一顿鞭子云云……”

    府城里,欧阳文轩懒洋洋的靠在炕上,看到这样的信件,让他眼角眉梢都挂着笑意。他羡慕梁家兄妹感情好,喜欢那种浓浓的亲情。想着梁家,他就愈发在这冷清的清风堂待不住猛的起身叫道:“来人,给我备车,哎呦……”

    老仆忙冲进来。“我的主子啊,您怎么起来了。”他心疼的掀开被子一角。叹气道:“看看,伤口裂开了不是。”把人扶着躺下,他叹气道:“都已经说好的事儿,族老们都做主驱逐了四少爷,您又何必自罚三十板子,您这身子骨刚好,这三十板子结结实实的打下去,身体如何受得住啊。”为了一个四少爷,主子这样也太不值得了。

    欧阳文轩痛的龇牙咧嘴的,他第一次知道,原来打板子是这么疼。梁家那几个小子似乎每隔一段时间都要挨一顿板子,他们是怎么忍的呢?

    他歪着头靠着,有些想不明白。

    老仆无语望天,又来了。

    “主子,您到底有没有听我说话?”老仆发现主子这爱发呆的毛病好像愈发严重了,偷偷瞥了一眼炕上的信件,那娟秀的字体,好像不是梁家那位小少爷写的。难道是……老仆松了口气,难怪主子这样,是情窦初开了?

    “你是不是觉得我为了欧阳文宇不值得?”欧阳文轩突然开口,也不等老仆回答,轻声道:“我不是为了他,我是为了爹。”他摩挲着信纸,喃喃道:“即使爹什么也不查,也知道这事儿跟我脱不了干系。上官月陌死爹不会说什么,可是老四的事儿……”到底是爹的儿子,他得给爹一个交代。三十板子换欧阳文宇被驱逐,他这打挨的一点儿都不冤枉。

    “那您也没有必要在祠堂里挨打,那板子打的一点儿也不掺假,主子这身体如何受得了?”老仆想起这事儿就自责,主子被抬出来的时候他差点儿疯了。

    “没什么受不了的,这不也挺过来了。”欧阳文轩似乎一点儿都不在意,他趴在炕上,喃喃道:“满仓、满囤他们也老是挨打,如果都这么痛,他们是怎么忍的?”

    老仆撇嘴,无奈道:“主子,板子和板子也是不一样的。”人家那是家法,爹亲自打,跟族里这种严肃的惩罚怎么能一样。

    “也是。”欧阳文轩似乎一瞬间明白了什么,点了点头。心里却有些奢望,如果能挨一顿梁家的家法就好了。倒不是他自虐,只是希望身边也有那么多人关怀着,心至少不会冷。

    这样想着,他不自觉的愣住了。

    怎么会有这样奇怪的想法?

    他眨眨眼。

    也许,是太羡慕他们家那种温情了吧。

    少年自动摒弃了一些其他的想法,纯粹的让人无语。

    一个小厮匆忙进来禀报,“门外有人送来年礼,是灵山县那边的,来人没说姓名,让把这个送进来。”小厮送来一封信。

    老仆接过来一看就乐了。

    “主子,是满丰少爷的信。”球球那孩子的字他也是认得的。

    “是球球给我送了年礼?快让人进来。”欧阳文轩迫不及待的打开信,“田田的信也刚送来没几天,球球怎么又想着给我写信了?”一目十行的看过去,欧阳文轩微微蹙眉。

    “怎么,出事儿了?”老仆忍不住担忧,梁家那可是主子心尖尖上的。可千万别出什么乱子啊。

    “曹家死性不改,依然去梁家提亲,球球说满仓和满囤气够呛。满囤差点儿冲进县衙找曹洁羽算账,差点儿又被梁叔揍了。”欧阳文轩捏着信纸,眸子里冰冷一片。“明知道曹洁羽是个废人,还要去祸害人,这个曹清然,真是死性不改。”曹清然招惹旁人他管不着,可招惹了梁家。就是该死。

    老仆蹙眉,“这个曹清然,事到如今还不知道收敛。前些日子他派人给主子送礼。被咱们赶了出去,按理说就应该夹起尾巴做人,现在谁给他的胆子?”上官月陌都死了,曹清然还有什么资格这样猖狂?主子之所以没这么快出手。是因为曹清然毕竟是朝廷命官。他还没想到完全的法子。却没想到曹清然这样不知死活,连梁家都敢动。

    难道他不知道梁家有定远侯府和内外同时罩着?

    至今为止,无论是欧阳文轩还是老仆,都不知道梁守山的身份,也就不知道梁家到底有多大的本事。

    “谁给他的胆子?只怕是利欲熏心。”欧阳文轩侧身躺着,“梁家财富颇多,曹清然只怕也明白,自己在那个位置坐不了太久。他这是想要积累财富呢。”用一个废材儿子,换取梁家大量的财富。倒是打的好算盘。

    老仆瞠目结舌的,“可是,就算他能提亲成功,梁家不单单是梁小姐一个孩子,还有四个儿子呢。”这财富,怎么算都不可能是曹家的啊。

    欧阳文轩嘲讽的牵起嘴角,“只怕曹家不会那样想,既然想动手,自然就是想要算计梁家的所有财富,我想人家已经做好了接手梁家财富的准备了。”

    欧阳文轩猜的不错,曹家的确是准备好了算计梁家。

    曹家的书房里,曹清然坐在上首,曹洁羽像是热锅上的蚂蚁,满地乱窜。

    “爹,您老到底决定了没有?我都想好的办法了,这样一来那曹家的财富也是我们家的,不比让我娶那个梁家的乡下丫头强?”他只是想玩玩,他的正妻,怎么能是那样一个乡下丫头。

    “我想,让县学的教谕去给你提亲,如果这一次再不成,咱们就动手。”曹清然眉头紧锁,这件事儿显然也是犹豫不决。

    定远侯夫人过世了,死的莫名其妙的。虽说自从进入冬月人就病了,可不过三十几岁的人,突然就这么没了,不得不叫他怀疑。更可怕的是,四少爷竟然因为犯错被逐出了欧阳家族,这无异于一个危险的信号。

    曹清然也不是傻子,知道这是定远侯世子开始反击了。

    他这个县令是怎么来的他自己比谁清楚,眼下赶紧卷走一些财富,将来丢了官老老实实的做一个富家翁,比什么都强。

    想要发财也不是那么容易的,梁家这个诱饵落入曹清然的眼里,就拔不出去了。那庞大的产业,让人做梦都能惦记。

    可惜,梁家根本不给他面子,几次提亲都被拒绝了。他本想着自家好歹是官家,梁家怎么的都得给几分面子,却不想一次比一次态度恶劣,昨儿派去的媒人竟然被人打了出来。

    “哎呦我的亲爹啊,您还想什么呢?梁家都这么落咱们家的面子了,一个猎户出身,咱们管他们家做什么。”曹洁羽觉得这就是他的耻辱,根本就不想娶梁家小姐过门,怒道:“要我说,他们家既然不识时务,那就干脆按我说的去做,回头把人关进大牢,梁家的家产还不都是爹你说了算。”至于那个小丫头,该怎么玩弄,还不是他说了算。

    “可那个凌旭是内卫,你也说了他认识梁家,如果真抓了梁家,会不会让内卫再找上门?”这种事儿有一次就够了,曹清然还真有点儿害怕。

    曹洁羽真是膈应死爹这畏首畏尾的性子,忙道:“凌旭也不过一个小小的内卫,怎么都是外人。爹,梁家是什么东西,一个猎户,您是县太爷啊,还怕了他不成?”

    曹清然眯着眼睛,突然一拍桌子,“那就让人动手吧。”(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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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99捕快闯进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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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二月二十,眼瞅着就要过小年了,整个灵山县都是热闹的气氛。

    梁家也是热热闹闹的,再过两天就是梁满仓的生日,大家伙凑在一起,商量着怎么给大哥过一个热闹的十五岁生辰。

    一大早练功后,兄妹几个等着吃饭的空隙就聊着这事儿。

    “小妹上次做的那蛋糕好吃,不如再做一次。”梁满囤提议道。

    “好吃,姐姐做蛋糕,我帮你搅鸡蛋。”球球撒娇道:“姐,下次我过生辰,也做蛋糕吃好不好?”

    “好的。”梁田田揉揉他的头,“你啊,小心长蛀牙,甜食不要吃得太多,免得成了小胖子。”

    “我练功很辛苦,才不会成胖子呢。”球球抱着她的胳膊不依不饶的,“姐,咱们啥时候做蛋糕?”他都馋了。

    “嘘,大哥来了。快别说了。”虎子大声嚷嚷一句,屋里马上安静下来。

    梁满仓负手进屋,“虎子。怎么我来了就不能说了?你们说什么呢,还不能让我听到?”梁满仓看向一脸不自然的二弟,“满囤,不会是你又惹祸了吧?我可告诉你啊,这眼瞅着就过年了,你可别闯祸了,不然下一年只怕你的屁股没好了。”老辈人常说。正月里挨打,那这一年都要挨打,梁满仓这是提醒弟弟呢。

    梁满囤不干了。“大哥,不带你这样咒你其亲弟弟的,我是那不靠谱的人吗?”

    “是。”梁满仓很认真的点头,“今儿怎么样?练功没难受吧?”这小子挨打可没几天。

    “没事儿。爹也就是吓唬我。打的不重。”坐下还是苏苏麻麻的疼,不过梁满囤都被打皮实了,也没觉得怎么难熬。

    “爹怎么还没过来?”梁田田道:“谁去看看,爹还没洗漱好吗?”每天梁守山可都是第一个完事儿的。

    “前院好像有什么事儿,我看爹去了前院。”梁满仓坐下,给自己倒了杯水。

    结果这水还没倒入口中呢,就听到二门处响起梁守山嘲讽的笑声:“别怪我没提醒你们,最好都给我消停点儿。我们梁家可不是谁想搜就搜的。”梁守山的声音超大,很怕谁听不到似的。

    “搜?”梁满囤腾地站起。“大哥,好像出事儿了。”

    梁满仓自然也听到了,蹙眉道:“走,去看看。”又嘱咐梁田田,“小妹,照顾好球球和虎子。”说话的功夫人已经窜了出去。

    虎子撒腿就跑,要去看热闹,梁田田一把拽住他。“你给我老实点儿,跟在我后面。”居然有人能闯入他们家来搜查,难道是锦衣卫?

    梁田田也好奇,一手牵着一个小的,小心的往前面去。

    绿柳和绿蕊两个丫头紧紧的护着,崔婆子更是挡在梁田田前头。

    迎面就看到一队捕快进来,每个人手里都拿着镣铐、枷锁,看到他们就道:“来啊,来人啊,把人给我绑了。”

    “我看谁敢!”梁守山被两个捕快用刀架着,梁满仓兄弟也没跑了,都被人用刀架着脖子。不过一看来人竟然对闺女和两个小儿子下手,梁守山不干了。“你们要做什么?说我们家违制,倒是把违制的东西拿出来啊,我警告你们,这里是我梁家的内宅,要是有人敢乱来,别怪我梁守山不客气。”本来想低调处理此事的,可看眼下的情景,似乎哪里不对劲。

    那捕快是县太爷派来的,来之前就已经得了吩咐,哪里会怕他。当即冷笑道:“你要是敢反抗,就定你个谋逆大罪,来人啊,把他们都给我绑了。”

    当即过来几个捕快就来抓梁田田和球球。

    球球很乖巧,一脸疑惑的看着梁田田,“姐,咱们咋办?”看他那镇定的模样,还真没被吓到。

    弟弟的反应也让梁田田一愣,她也疑惑呢,刚要开口,那边虎子却一脚踹向一个捕快的裆部,大声道:“特么的想绑我,看小爷不揍你个满脸桃花开,让你知道花儿为什么这样红。”

    “啊,杀人了……”那捕快尖叫一声,身体团成个虾米,躺在地上一抽一抽的。

    虎子还不绕他,过去狠狠的踹上几脚。

    “让你掐我,让你绑我,让你踹我,看小爷打不死你……”这凶残的熊孩子,一时间把所有人都看傻了。

    “反了反了,来人啊,给我绑起来,敢反抗,当场格杀!”领头的捕快大声呵斥,“还愣着做什么,给我绑了,绑了,这死孩子,打,给我狠狠的打!”

    梁田田瞪大眼睛,尼玛,居然敢格杀?当自己是皇帝老子吗。

    梁满仓一把踢开守着他的捕快,大声道:“还愣着做什么,都给我动手。”自家爹那是什么身份?当朝五品,一个小小的县太爷也敢派人来抄家,真是笑话。

    之前梁满仓之所以没动那是因为爹没发话,这一看弟弟妹妹要吃亏,他也忍不住了。

    梁满仓发话的前一刻,梁守山就已经动手了。噼里啪啦打倒了身边的几个捕快,反手又把梁满囤身边的人打趴下,梁守山护着两个儿子就到了闺女他们这边。

    地上十几个捕快蜷缩着不住的哀嚎。梁守山下手很有分寸,卸掉了他们的关节,虽然疼痛。却不至于致命。

    之前他弄不懂这些人的身份,没敢妄动,不过敢欺负自家孩子,就怪不得他了。就是天大的人物,想要对付他们家,也得做好被咬下一块肉的准备。

    领头的捕快被打的眼冒金星,大声骂道:“反了天了。敢殴打捕快,回头我禀告县太爷,治你一个大不敬!”

    县衙的人?

    梁守山一听气的牙根直痒痒。瞬间就明白了怎么回事儿。

    这是提亲不成来找茬啊。

    曹清然,好胆!

    “来人啊,给我把他们都抓起来!”既然是曹清然那个猪头县令派来的人,他也就不用顾忌了。

    前一刻还温顺的绵羊似的梁家下人。突然暴起。须臾的功夫十几个捕快就被捆成了粽子。

    梁守山面露寒霜,“把人都给我带去前厅。”他大步往前厅去,梁满仓兄弟自然跟着。梁田田本意去看看情况,又担心两个小的,就留下了。结果虎子撒欢的跑,“大哥、二哥,等等我,我也要去看热闹。”

    梁守山正气鼓鼓的在前面走。闻言一个趔趄好悬没栽倒了。

    这时候小孩子神马的难道不应该抱着大人痛哭流涕吗?怎么他们家的儿子这么特殊?

    还没等他开口,就听到球球拉着梁田田撒娇。“姐,咱们也去看看呗,我还没见过除了咱们家之外的人挨打呢。”这是认定了梁守山会打人啊。

    梁守山脸颊抽搐,有这样心大的儿子也是够了。

    梁田田犹豫一下,仔细看两个小的不像是吓到的模样,就点点头,“那咱们在一旁看着,不许出声儿。”球球忙点头,“我乖乖的不说话。”高兴的牵着姐姐的手就往前跑。

    虎子那边被梁满仓兄弟好一顿查看,发现小家伙没事儿,也就牵着他去了前厅。

    梁家的前厅里,一众捕快被捆成跪成了一排,有几个刺头不听话,被崔大过去一人狠狠的踹了两脚,当即老实了。

    两个挨了打的捕快破口大骂,“敢绑架公差,我看你们是不想活了,痛快的赶紧放了我们,还能少遭罪。”

    崔大过去就是一巴掌,扇的那人鼻孔窜血。“早上吃屎了吧,不会说话就给我闭嘴。”他示意一下,当即过来两个小厮,塞了一个破抹布到那人嘴里。

    梁守山进来大厅正好看到这一幕,冷着脸道:“嘴里不干不见的,拖出去,给我打三十板子。”他目中有杀气,眼瞅着就要过年了,跑他们家折腾这么一出,真是晦气。

    这戾气怎么都压不住,梁守山干脆大手一挥,“都给我拖下去,先打二十板子。”

    “是。”崔大一脸平静,拽着那个领头的脖领子就往外拖。

    领头的捕快都傻眼了。

    都说捕快最凶残最没有人性,怎么这平头百姓看到他们不害怕,还竟然敢绑起他们了?看这架势,还真想打他们一顿怎么的?

    捕快能做到捕头的也不是傻子,他突然福至心灵道:“梁员外,我想这里是不是有什么误会?”弄不好还真踢到了铁板,且看梁家人这个态度,哪里像是怕了县衙的。

    “误会?误会大了去了。”梁守山这早饭还没吃呢,又被这帮人搅合了好心情,能气顺就怪了。“先拖下去,给我打。”随即想起什么,“把嘴都堵上了,别打扰我们吃饭。”

    梁田田抚额,这个时候还惦记吃饭。自家爹什么时候也变成吃货了?

    虎子在旁边大声嚷嚷道:“我不吃饭了,我去看打板子。”

    梁田田黑着脸,自家就没一个正常的人。

    “打板子有什么好看的,走,跟爹吃饭去。”梁守山一把抱起虎子,“你以为那是爹打你们呢,三板子下去就见血,看了做噩梦,走,回后院,先吃饭。”几个捕快,打也就打了,梁守山一点儿没有压力。

    梁满仓兄弟狐疑的对视一眼,总觉得爹这个态度……似乎哪里不对劲。(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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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事实上梁满仓兄弟的猜测没错。

    吃过了早饭,前院那十几个捕快已经被人带走了,至于是被谁带走了,梁家兄妹一猜也就知道了。

    除了内卫,也没有谁敢来他们家带人。

    不过那个捕快首领却被留下了。

    虎子兴致勃勃的凑过去,结果就看到那人被拖死狗似的拖入了梁守山的书房,下半身血迹斑斑,吓得虎子也不敢去看了,跑后院找梁田田诉苦去了。

    “姐,爹可真狠,那人被打的,这里,这里都是血,老吓人了。”虎子比比划划的,“姐,爹生气太吓人了,你说下次他会不会这么狠的打我们?”

    “才不会呢。”球球靠在梁田田身边,“爹都说了,咱们跟他们不一样,他们是坏人。”

    “你们两个啊,平日里还说爹管的你们严厉,现在知道了吧,爹根本就没有狠狠的罚你们。不然那人才挨了二十板子就见血了。虎子上次被抽了三十鞭子,屁股可都没流血。”梁田田不忘趁机教育,“下次不许说爹不疼你们了。”

    虎子撅着小嘴,“那我屁股现在还疼呢。”没打出血也是疼的啊。

    “你呀,再闯祸。爹下次也像打那人那样打你,看你还老实不。”梁田田点了他的额头一下,“大哥和二哥呢?”

    “大哥和二哥去了书房。他们肯定看爹怎么收拾人去了。”虎子兴致勃勃的,突然又叹气,“我就不应该回来。”不然也能看热闹了。

    “大哥和二哥回来会说的,不着急啊。”球球乖巧的靠在梁田田身上,“姐,你说是吧。”

    梁田田心不在焉的点点头,心里却想着今天的事儿。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梁满仓兄弟回来的时候脸色都不好看,梁满仓还好,只是脸色发白。梁满囤却像是被吓到了一般,脸上没有一点儿血色,拿着茶盏都溅出了茶水,竟然在发抖。

    “大哥、二哥你们怎么了?”梁田田把球球和虎子哄出去。低声道:“是不是出了什么事儿?”轻轻拍了拍二哥的后背。“没事儿了二哥,没事儿了。”自家兄长也算是见识过场面的,怎么会被吓成这样。

    梁满仓苦笑一声,“没事儿,他是被恶心的。”或许也是被吓到的。想到爹的手段,梁满仓突然发现,自己以前还真是太仁慈了。

    就那么生生的在他们眼前把那人收拾的服服帖帖的,身上不带一点儿伤痕。偏偏那人晕死过几次。梁满仓一想到当时那人的表情,这整个人就又不舒坦了。

    爹那手段。真是太凶残了。

    梁田田“哦”了一声,目光怪异。她一直就知道自家那个看起来人畜无害的爹不是个简单的角色,不然怎么可能把突厥王庭搅合个底朝天,还把凌旭那样的怪胎制的服服帖帖的,没有点本事,这么多年早被人吞的骨头渣子都不剩了。

    “二哥,喝点儿水,睡一会儿吧。”梁田田偷偷在茶里放了安神药,看二哥这样,她担心有个好歹。

    梁满囤人虽然聪明,到底是个半大孩子,经历内卫审犯人,那些惨叫就像是在耳边响起,让他心里一阵翻腾。

    喝了茶,没多久人就睡着了。

    梁满仓狐疑的看着梁田田,她直接道:“韩爷爷给的安神药,放心,没事儿的。”睡一觉大概就会好些。

    “大哥,你要不要也休息一会儿?”梁田田发现自家大哥脸色也不大好看,这他们还是经历过突厥兵的袭杀场面呢,也不知道自己爹到底做了什么,把人给吓成这样。

    “我没事儿。”梁满仓强作镇定,轻声道:“人是曹清然派来的,让把咱们家的东西都搬走,重点是大厅里的几个花瓶,还有……”梁满仓怪异的看了她一眼。

    “还有什么?”梁田田一脸狐疑。

    “还有你!”当那捕快一开口,爹几乎就疯了,也就是那时候开始手段开始残暴了些。梁满仓其实一点儿都不觉得爹过分,敢惦记他小妹,那就是他们家的逆鳞。他只是冷不丁的接受起来有点儿吃力。

    “我?”梁田田蹙眉,“我什么时候还成了香饽饽了?”她也承认自己长得不错,哪怕前世也是个美人儿,今生看到铜镜里这张脸也会有片刻的恍惚。可毕竟还不满十三岁,就算是倾国倾城的美人儿,这个年纪能出色到哪里去?

    曹家人真是有病!

    梁田田最后得了这么一个结论。

    却说梁守山这边,得了准信,这件事儿他也没想就这么算了。曹家父子,不管出于什么原因,敢这么算计他们家,如果不给曹家一点儿厉害,还真以为他们梁家好欺负了。

    到底曹家的事儿跟定远侯府有关,梁守山一面让内卫的人给欧阳文轩那边送个信儿,却也惦记着该怎么处置曹家父子。

    首先他要弄明白,曹家父子突然对他们家动了杀机,是不是就因为婚事被拒绝?他总觉得,只是儿女之间的亲事,曹清然不至于这么糊涂。

    想弄明白事情,猜肯定是没用的,梁守山准备亲自走一趟。

    曹家,曹清然看到被人抬回来的一众捕快,都傻眼了。

    什么时候衙门的捕快成了过街老鼠——人人喊打了?上一次莫名招惹了内卫的人也就算了,这一次……梁家算什么东西?

    曹清然怒了,听说梁家的下人几乎人人会武。更是怒不可解。

    “他们梁家到底是什么人?这跟土匪何异?居然敢殴打官差,反了反了。”他就要召集人马,从新去梁家抓人。

    刚刚被人救醒的捕快头目听到这话好悬没再晕过去。他也顾不得伤势,强撑着跟县太爷禀报道:“梁家只怕不是我们想的那么简单,带走我们的人都是训练有素的,一看就不是普通人,还望县太爷三思。”

    曹清然当即就傻眼了。

    难道这一次又踢到铁板了?

    小小的一个灵山县,这铁板也太多了吧。

    他想到最初的迟疑,碍着梁家跟凌旭的关系。他本来不想这样对待梁家的,可儿子一再鼓吹,梁家那泼天的财富也让他晃眼。

    可谁曾想。这么一转眼,猎户家就不一样了呢。

    曹清然这边迟疑了,那些普通的捕快可不干了。“大老爷,您得给我们做主啊。那梁家太嚣张了。他以为他们家事官府不成,居然让人打我们板子,我们可是衙门的人啊,什么时候受过这等委屈?”这都不是受委屈的事儿了,简直就是侮辱。

    曹清然脑子乱哄哄的,蹙眉道:“行了,都别嚷嚷了。”也就是梁家狗拿耗子多管闲事儿,居然还给这帮家伙上药。就该让他们疼死,这帮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东西。

    县衙丢了大人。一众捕快是被人扔到县衙里的,这事儿瞒的了普通百姓,却瞒不住县衙办公的人。

    曹清然毕竟是县太爷,这件事儿他要是不给个说法,灵山县县衙的脸面就被他丢尽了,朝廷的体面也没了。他这个县太爷以后也不用管理灵山县了,吐沫星子能把他淹死。

    梁家,出手太狠了。

    不行,这个事儿不能就这么算了。

    曹清然在屋里绕了几圈,最后拿定了主意,他是衙门的人,就亲自带人去梁家拿人,看他们说什么。

    打定了主意,曹清然就让人下去准备。这一次怎么的都得多带点儿人。

    结果曹清然这边没等准备好,梁守山上门了,带着内卫的人,堂而皇之的到了县衙。

    曹清然看到内卫亮出百户的腰牌,都吓堆了。

    尼玛,什么时候灵山县出了这么多的内卫了?上一次还只是一个普通的内卫腰牌,这一次送来了一个百户的……

    曹清然想到心如死灰的大儿子曹洁雪,这一次,他不会连小儿子也失去吧?

    梁守山没有直接出面,简单的化了妆,他就藏在普通内卫之中,今天是付山出面办这事儿。

    付山大大咧咧的坐在县衙的大堂上,把玩着惊堂木,冷笑着看了一眼曹清然。

    “曹县令,行啊,长本事了,我们内卫护着的人都敢动,你长了几个脑袋啊?”之所以没提梁守山的身份,这也是当初凌旭特意交代的,怕打扰梁家几个孩子的生活。谁曾想,人家梁家想低调,偏生总遇到这样不开眼的。

    曹清然吓得脸色铁青,作揖道:“下官不知道是内卫护着的人,冒犯了冒犯了。”曹清然不住的擦汗,这大冷天,辽东府零下二十几度,他愣是吓得一身冷汗。

    内卫的百户,那是正六品的官,比他这个七品县令有权有人,他哪里敢得罪。内卫和锦衣卫一般有权利,名声在外,他每每想到内卫的手段都不寒而栗。

    大儿子现在整日里嚷嚷着要出家为僧呢,可不就是内卫给闹腾的。看这样,是想闹得他家破人亡啊。

    曹清然只要一想就忍不住害怕,如今背后的靠山也没了,他哪里敢胡来。

    “上官就饶了下官吧,这一次我也是得了密报,说梁家用了官窑的东西,属于违制,下官才让人去梁家查收的,实在是不知道那是内卫的人啊。”有内卫百户的靠山,那些东西,就算是官窑的也不会有人说什么。他这可不就是找死吗。

    “密报?”梁守山微微眯起眼睛,这是什么人要害他们梁家?(未完待续。。)

601查

    得到千户大人的眼神示意,付山微不可查的点点头,突然大声呵斥道:“一派胡言,胡说八道,那梁家本本分分,刚刚搬到灵山县城,都不跟人往来,你竟然说有人密报,何人密报你的?”

    梁守山也眯着眼睛盯着曹清然,他必须查清楚这件事儿。到底是朝廷几位皇子要对内卫下手,还是有人单纯要对付梁家?

    他们家用的的确是官窑,东西也不是他置办的。一部分是凌旭献殷勤送的,另外一部分是欧阳文轩打着各种名头送的。无论是怎么来的,反正他摆放出来都不是毛病。

    问题是外面的人不知道他是五品的朝廷命官,竟然有人动了那官窑的心思,到底是什么人?

    梁守山稍微一想就明白了,肯定不会是几位皇子的人。几位皇子什么身份,一来犯不着对付他一个普通的内外千户,二来他千户的身份在官府是有存档的,如果是几位皇子知道他的身份,也就会知道,他用官窑根本不犯规矩,毕竟他用的不是宫里的东西,只是普通官窑的。

    既然不是朝廷那边有人要对付他,那就是身边的 人了。

    梁守山想着生意场上的事儿,他们家向来讲究诚信,可从来没得罪过人。难道是做了什么生意挡了谁的路,让人不高兴了?

    这么片刻的功夫,梁守山脑子里过了一遍,可惜还是没找到原因。

    不管怎样,这肯定是有人看到了他们家的摆设才想要举报。可他仔细想想,似乎家里最近这段时间没来什么外客。

    会是谁呢?

    那边曹清然颤颤巍巍的道:“是……是……”

    付山却不耐烦了,重重的拍了一下惊堂木。“磨磨唧唧的,你当你是女人在这生孩子呢,赶紧给我交代了,到底谁告的密!”这么一个破县令,别说凌旭没放在眼里,他这个百户都没放在眼里。要他说干脆抓了动了大型,还怕他不说吗?偏生千户大人行事低调。对内外的属下处罚严厉,对这县官倒是客气。

    “这……”曹清然一脸为难,他哪里知道谁告的密的啊。这要是胡乱说一个不要紧。万一再让这帮人抓住把柄,只怕他这日子不好过。

    “你特么的磨磨唧唧干啥呢?”内卫一个普通侍卫过来,上来就是一脚,曹清然被踹中胸口。“哎呦”一声就栽倒在地。那人一把薅住他脖领子,“你特么的当我们头好说话是不?磨磨唧唧的,你说不说?我告诉你,小爷可不是吃素的,你看到没。”他抡起钵大的拳头挥舞了一下,吓得曹清然闭上眼睛。

    “特么的,给我睁开眼睛,老子问你话呢。”那青年抬手重重的拍了拍他的脸颊。“不说是不,非得让小爷动手怎么地?”

    梁守山借着这个机会到付山耳边耳语了几句。付山心领神会的点头。看那青年闹得有点儿不像样子,就道:“栓子,别过分了。”

    曹清然松了口气,重拾官威道:“我是朝廷命官,你敢打我?”晾他内卫做事儿也要有几分顾忌。

    却不想那青年咧嘴一笑,“特么的,朝廷命官了不起啊,揍的就是你。”拎起曹清然的脖领子把人提起来,照着他胸腹间的软肉就是一顿老拳。曹清然痛的脸都扭曲了,偏生那拳头砸的又急又狠,他竟然连吸气都觉得是奢侈的事儿,一时间痛的竟然眼睛一翻,晕死了过去。

    早上栓子动手的时候付山就站了起来,这里是县衙,内卫虽然有权利,可做事儿也不能落人把柄,偷偷的打怎么都没事儿,在县衙里这样明目张胆的,传出去算怎么回事儿?

    “栓子……”付山急急开口,结果就听到身后微不可查的一声轻咳,付山又缓缓的坐了回去。

    人是千户大人派出去的,想来打人的事儿也是千户大人安排的,既然如此,他就不会多嘴了。

    “哎呦我说,怎么这么不抗揍啊,这才几下就晕了。”栓子没好气的嘟囔一句,照着曹清然的脸蛋就是两巴掌,打的“啪啪”的那叫一个脆生。“哎我说,醒醒,醒醒,话还没说完呢,我说你倒是说不说啊。”

    曹清然迷迷糊糊的醒转,眼前就是一篷“细雨”,下意识的摸了一把脸,等他看清楚栓子那张看似憨厚实则恶魔一样的脸,吓得哆嗦了一下。

    感官从新恢复,就觉得浑身上下没有一个地方不痛的。

    曹清然不住的吸气,哆哆嗦嗦的道:“本官……”

    “官你娘啊官。”栓子一拳砸过去,曹清然顿时没脾气了。

    “别墨迹,我们百户大人问你的话听见没有啊?到底怎么回事儿啊?哪个小王八犊子告密的,快点儿说。”栓子抬头拍拍他脸蛋,压低了声音道:“再不说,仔细你这一身老骨头。”就在曹清然耳边,把那拳头捏的嘎巴响,明显的威胁。

    曹清然浑身哆嗦,再也不敢拿朝廷命官的话说事儿了,这帮家伙比土匪还野蛮,根本不能拿常理来论。

    等等……

    小王八犊子?

    曹清然福至心灵,突然想到一个绝好的人来,就道:“是……是县学的郝秀才。”

    “郝秀才?”付山看了一眼梁守山,发现他也蹙眉,就道:“那是谁?”

    既然已经开口,曹清然也就不怕了,低声道:“灵山县最大的粮商,郝家,不知道百户大人可知道?他郝家的儿子就在县学读书,和梁家两位公子是同窗,就是他来给告密的。”

    曹清然这么一说梁守山就想起来了,印象中有一个白净的少爷,似乎来过家里两次。可他又不懂了。看那人的态度似乎不错,按理说就算不跟自家两个儿子交好,也做不出这等告密的事儿吧。

    可曹清然说的信誓旦旦,又由不得他不相信。

    梁守山冲付山点了点头,付山心领神会的道:“今儿这事儿就先到这,等我回头去查查,如果让我知道曹县令说的不属实,你……应该知道后果的。”付山冷笑一声,大步朝外走,身后内卫呼啦啦的跟了出去。

    栓子最后离开的,一拳重重的砸在曹清然肋下,压低了声音道:“你最好没说谎。”随即大步跟了上去。

    曹清然浑身弓成了一个虾米,痛的只有吸气的份了。过了好半天人才缓过来,他目光阴冷的望着大门口。

    就让你们去跟郝家斗一斗好了。

    郝家,如果没有一点儿依仗,怎么能在灵山县把生意做得这么大。那可是通着定远侯府那位世子爷呢,他都不能比。

    这事儿也是他无意中知道的,内卫这样欺辱,就让他们去狗咬狗吧。

    小心的掀开衣裳,肚腹间乌青一大片,暗骂内卫手狠,曹清然颤颤巍巍的出了屋子,忙叫人去请大夫。

    出了县衙,内卫的人当即分散开来,梁守山和付山上了一辆普通的马车,栓子亲自驾车,马车往闹事行去。

    “让人去查郝家,先别打草惊蛇。”梁守山总觉得这件事儿有点儿不对劲。

    “大人放心,我是不会莽撞的。”付山恭敬道。心想:要说莽撞,也没有大人狠呢,朝廷命官都敢打。

    梁守山意味深长的看了他一眼,突然道:“栓子,给我滚进来。”

    正赶车的栓子一愣,冲人群一招手,当即一个人默默的坐在车辕上,栓子把马鞭交给他,这才不情不愿的进了马车。

    “大人。”栓子规规矩矩的跪在门口,低垂着头,一副可怜小猫的模样,哪有之前的凶狠。

    梁守山冷笑一声,“行啊,长本事了,让你吓唬吓唬人,都敢直接动手了。”他就让栓子去吓唬一下,谁曾想他动手了。

    “属下这也是替大人出气。”栓子揣度着梁守山的态度,特别是他打人的时候根本没有人拦着,就猜到千户大人也不爽那人,忙道:“大人不屑于跟那曹清然动手,属下不怕脏了手,就为大人排忧解难了。”

    “这么说,我还得感激你呗。”梁守山冷哼一声。

    栓子哪里听不出他的讥讽,忙道:“是属下的错,擅自动手,还请大人责罚。”到底是朝廷命官,他们都学过规矩,有些事儿可以做,却不能当着人前,那是大忌。

    “知道错就好。有错就罚,这是咱们内卫的规矩。不单你得守着,上面的大人们,包括我都得守这规矩。今儿罚了你,也免得让人说我纵容手下。”梁守山表情淡淡的,却让付山一脸尴尬。这个千户大人,怎么像是能看透人心似的。

    梁守山不管他们怎么想,只冷冷的吩咐道:“回去刑堂自己领五十鞭子,歇三天,这件事儿给我调查个结果出来。”

    付山倒抽口冷气,五十鞭子,这是一点儿不留情面啊。

    三天,能养好伤就怪了。

    不过内卫谁都知道,这栓子明着是千户大人的属下,实际上那是半个徒弟,向来严厉。千户大人吩咐的责罚,就连主子说话劝都不好使,更别提旁人了。

    不过就看千户大人吩咐的事儿也可以知道,这还是当自己人用呢。(未完待续。。)

602教训、成长

    内卫的这些属下都是军中挑出来的好手,想当年在军中,栓子那也是一个刺头。自从被梁守山的功夫所折服,他也是极尽讨好。

    肯下功夫,人又聪明,这样的人没有不喜欢的。

    只一条,栓子外表看着憨厚,实际上也是个心思灵动的,鬼主意更是不少。

    偷眼打量,见大人一脸平淡,栓子就故意苦着脸,小声嘀咕道:“眼瞅着就过小年了,还打的这么狠,怎么做事儿啊……”

    “给你脸了是不是?”梁守山板着脸,冷哼一声,“不愿意就不用去了,只一条,今后也不必跟着我了。”吓得栓子忙重重的磕头,“大人,栓子知错了,这就回去领罚。”

    本以为跟大人说两句好话能少找罪,谁曾想这一次大人是真的动怒了。他想到那罪魁祸首,恨的牙根直痒痒,郝家,且等着吧。

    十二月二十二是梁满仓十五岁的生辰,因着前两天出了官府“抄家”这么一宗事儿,并没有大半。不过是一家人凑在一起吃了一顿团圆饭,小花当然也被请来了。

    随即就是小年,梁家几个孩子虽然竭力让气氛热闹起来,可总觉得像是少了点儿什么,这气氛就是热闹不起来。

    小年晚上,梁满仓兄妹齐齐到了梁守山的屋里。

    梁守山正在看内卫各处送上来的情报,凌旭进京,许多事儿一下子就都压在他身上,他不得不把内卫这边撑起来。现在几位皇子的势力渐渐渗透到辽东府。辽东府的形势比以往各个时期都要严峻,这也让梁守山这段日子忙的脚不沾地。

    县衙捕快的事儿也是他疏忽了,不然怎么也不会让人一大早闯到家里。一想到这事儿他就忍不住一阵戾气。好好的日子都被他们给搅合了。

    “今儿怎么想起到爹这来了。”梁守山一看他们三个集体出现就知道有事儿,他放下手里的东西,调侃道:“怎么?兴师问罪啊?一个个的板着脸不说话,是吓唬你爹呢?”

    要是平日里梁守山这么说话,保不齐就被几个孩子反过来顶嘴了,不过今儿情况却有点儿不一样。前两天的事儿着实吓到了梁满仓兄弟,他们两个有些惧怕的看着他。倒是梁田田。依旧是一脸平静,不过却唯两个哥哥马首是瞻,一时间也没说话。

    房间里气氛怪异。梁守山察觉出问题的由来,心情愈发糟糕。

    该死的曹清然,大过年的也不让他们家消停。且等着这件事儿查出个结果的,不管是怎么回事儿。曹家都别想善了。

    心里火大。不过梁守山却不是那种有气往家人身上撒的人。特别是经历了当年种种,几个孩子都是他心尖尖上的人,哪怕是冲自己发火,他也不会冲着几个孩子。

    看他们神情严肃,特别是二儿子,看自己的目光都透着从未有过的畏惧。梁守山暗自悔恨,真不该在他们跟前动手。本以为他们大了,应该让他们见识一下这世上凶残的一面。却不想还是把儿子吓到了。

    “这是怎么了?一个个的,不会兴师问罪吧?”梁守山故作轻松。一把拽过梁满仓按在炕上,“满仓,你是大哥,也不知道教弟妹些好的,这是带着弟妹来讨伐你爹怎么的?”说着话就在梁满仓屁股上不轻不重的拍了两巴掌。

    梁满仓脸蛋通红,当着弟弟妹妹被爹这么按着打,哪怕衣裳还穿的规矩,也让他脸发烧。不过爹要打,他也没敢挣扎。

    他都十五岁了,已经是秀才,明年还要考举人,于这世上的礼法比旁人理解的更深一些。本来在家里跟梁守山还有几分玩闹的心思,偶尔顶嘴什么的也不是事儿。

    可自从那天看了爹的手段,梁满仓这两天也没休息好,他恐惧的同时也在反思。爹待他们,也是太纵容了。不说别的,哪有人家的儿子敢这样跟老子没大没小的,谁见了自家爹不都是老鼠见了猫似的,偏生他们家,大的没有大样儿,小的更是没规矩。

    梁守山呢,或许无奈吧,却纵容多于纵容。

    夜深人静的时候梁满仓也在想,那四年分别,到底还是改变了一些东西,爹对他们有愧疚、有无奈、更有隐忍,他们呢?为人子女的,尽孝本来就是本分。漫说爹没有对不起他们的地方,就算是有,他们也该受着。

    以往,到底是不懂事儿了。

    这样一想,梁满仓像是一夜间长大了,哪怕明知道爹此时是在调节气氛,他也移动没敢动,规矩的愈发沉稳了。

    梁守山想小儿子了,这要是球球在这,撒娇卖萌一下,气氛当即就好了,哪里会这么沉重。

    “爹别打。”梁满囤吓了一跳,忙过去拦了。他想到爹的手段,很怕大哥被打坏了。

    梁田田倒是看出了几分,也顾不得其他,凑过去抱住爹的胳膊,“爹,我们来是有事儿说,可不是大哥教唆的。”

    梁守山松了口气,还是闺女贴心啊。顺势松开梁满仓,笑骂了一句,“怎么今儿哑巴了,见到爹也不知道说句话。”

    梁满仓脸蛋通红,恭敬道:“爹要教训,儿子给你打就是了,哪敢辩驳。”他态度恭谨,却更让梁守山心里不是滋味儿。愈发后悔那日的行径,看来自己还是太心急了,毕竟不是谁都是凌旭那样的怪胎,看到什么都面不改色的。自家儿子还是孩子啊,怎么能跟凌旭那个小怪物比。

    他也是没法子的事儿,一心想着明年儿子参加恩科,只怕多半会考过,虽然举人不能马上做官,可自家孩子毕竟不同,万一皇帝那边想要平衡内卫和锦衣卫,这些事儿都说不好。

    就算是退一万步讲,儿子不会马上被封官,可还不是早晚的事儿。这孩子眼瞅着就长大,两个儿子早晚要独掌一面。他只怕自己教的不够,将来孩子在外面吃亏。

    梁守山毕竟不是个狠心的爹,再加上早年间的事儿,总觉得亏欠了几个孩子,哪里板下脸来了。就笑着对梁田田道:“瞧瞧你大哥这态度,不知道的还以为爹是个多凶残的呢。得亏你们几个都是一母同胞的,不然还不得说我这个当爹的偏心哪个啊。”

    梁满囤这家伙就是个好了伤疤忘了疼的,一看爹这样的态度,瞬间又觉得这是个暖爹,一下子就忘了当初书房的事儿,凑过去不怕死的道:“爹就是偏心。”

    梁守山当即一挑眉,“我偏心谁了?”他自认向来不偏不倚,特别是跟闺女说了虎子的事儿,哪怕那孩子不是亲生的,他也是当亲生的一样待。平日里吃穿用度从未差过一丝不说,就连挨打都没落了他,他自认自己这个爹是绝对公平的。

    “爹可不就整日里偏心小妹,弄得小妹好像才是爹亲生的,我们这些儿子动不动就要挨打,倒像是抱养的。”梁满囤撅着嘴,说的这个可怜。

    “你们嫡亲的妹妹,你也跟着比。”梁守山笑骂一句,一把抓住他,“你给我过来,看来我还是教训的少了,你妹妹是女孩,你也好意思。”按着腰掀开长袍,到底顾忌闺女在,没有扒了裤子。饶是如此,也按着结结实实打了一顿巴掌。

    别看这是手掌,可打的未必就比鞭子轻了,梁满囤当即叽哇乱叫。“爹,疼啊,爹,别打了,爹……大哥救救我啊,小妹,快给我说句好话……”

    梁守山虽然下了几下重手,到底念着过年,儿子又惧怕的时候,就越来越轻了。梁满囤自然感觉的到,发觉爹没有真生气,就叫的声音愈发大了。

    梁田田也发现了,就故意板着脸道:“二哥欺负我,我才不给你求情呢。”又道:“爹,你狠狠的打,不然二个老是欺负我。”

    梁满仓也笑道:“满囤是不老实,爹还是打的轻。”自己或许想多了,爹还是那个爹。

    笑闹了一阵,气氛空前的好。

    梁满囤不再怕了,就揉着屁股凑上去,“爹,你查的怎么样了?到底是谁在算计咱们家?”大清早被官府查抄的事儿让他也不安,这事儿总得有个结果。

    梁守山也知道他们是为什么来的,早有准备。

    “去了一趟官府,问了曹清然,他说有人告密咱们家私自用官窑。”看到几个孩子一脸鄙夷,他就知道,几个孩子明白这里面的事儿。

    “那是谁告密的?”梁满仓蹙眉,“按理说咱们家刚搬来,外面的人不可能知道,以前结交的人只怕也不认得官窑,难道是县城的人?”他到底年长一些,考虑的比较多,这一瞬间就把来过家里的人在脑子里过了一遍,可越来越觉得这事儿就是曹家父子做的,真还想不到旁人。

    梁守山犹豫一下,到底没提郝秀才的事儿。现在还没有个结果,他怕两个儿子心里有疙瘩,就道:“我让人去查了,这两天就会有结果,你们也别担心,咱们家到底是不同的。”五品的千户,他有这个底气。

    结果过了两日,栓子把情报送来,梁守山彻底火了。(未完待续。。)

    ps:  梁守山这个角色开始设定的时候就是个暖爹,想着老是内宅的形象未免太单调,就给大家看看他工作的状态,希望不要吓到哪个妹子才好(*^__^*) 嘻嘻……

    暖爹求票,双倍了,姑娘们还不给票,小心这爹教训儿子让你们心疼(*^__^*) 嘻嘻……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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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田田一不小心穿越了,家徒四壁还偏偏遇上战火纷飞,母亲去世了,留下四个小萝卜头,梁田田表示亚历山大。 都说后妈虐人,没想到这年头后奶更不靠谱。 果断带着哥哥弟弟分家,梁田田手握空间大杀器算计着,“我是先发财啊还是先发财呢?” 凌旭醒来发现自己竟然重生到了小时候,回想这一生的辉煌他突然发现,让他记忆深刻的只有那个当年从山沟沟里一起走出的小娘子。 当穿越女遇上重生男,梁田田表示还是银子好看。悠闲小农女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悠闲小农女,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悠闲小农女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