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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一浊     悠闲小农女txt下载     悠闲小农女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573捉【和谐】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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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头痛中,找不到原因~~~~(>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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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梁家憋气,在家里看窝囊的大哥更憋气,曹洁羽晚上索性就去了如意楼。

    如意楼里漂亮姑娘多,软语温存的,没有哪个男人不喜欢。

    曹洁羽更是色、中、恶、鬼,别看年纪小,却也是花丛老手了。

    本来曹洁羽还挺惦记那个玉如意的,毕竟是他给梳头的,这心里就多了一分别样的心思。自从知道那玉如意被西域富商包【和谐】养了,他这心里总像是有一团火在烧,恨不得把那玉如意抢回来才好。

    可他一听人家三百两包了一个月,结果人也没睡,就放在那了。他这心里就又像是得到了安慰似的,没有闹事儿。偶尔到了如意楼还去看看玉如意,有那么一两次两人甚至成就了好事儿。

    自古人家就说,这妻不如妾,妾不如偷。

    曹洁羽一想到这玉如意是被西域富商包了月的,他们两个这偷偷来往,就有一种偷【和谐】情的错觉,每每想起来都觉得兴奋。

    今儿到了如意楼,他也不例外,首先想到的就是玉如意。

    几天没见那小骚、蹄子,还别说。心里怪想得慌的。

    如意楼的老鸨看到曹洁羽,顿时像苍蝇看到了屎似的,乐颠颠的迎上来。

    “曹公子来了啊。我们楼里新来了两个唱曲的姑娘,曹公子去听听。”老鸨在他胸口拍了拍,压低了声音道:“有个可是扬州瘦马,虽然不是清倌儿人,可这伺候过人的,更懂得怎么让爷们乐呵不是。”她眼波流转,“怎么样?给曹公子安排一下?”

    曹洁羽有些心动。可转念一想。这扬州瘦马什么时候睡都成,倒是玉如意那女人,那西域富商包月可就快到一个月了。他再不去,这偷的感觉不就没了。

    这样想着,他就摇摇头,“不了。我今儿还去玉如意那。”

    还真被那狐狸精给迷住了。

    真当她是什么贞洁烈妇啊。都不知道伺候了多少男人了。

    老鸨心里鄙视,面上却做出一副为难的表情,“曹公子,你也知道,如意那丫头让西域来的富商给包了一个月,我们如意楼也是要做生意的,这做生意,可不就得讲究一个诚信吗……”

    曹洁羽随手扔过去一个元宝。足足有十两银子,老鸨顿时喜笑颜开的闭了嘴。“巧儿。巧儿,来,带曹公子去后院。”那西域客商自从包了玉如意,起初她还不敢胡乱安排玉如意接客,怕被那西域富商发现了。可一来二去的,这都一个月了,也不见那西域富商来几次。今儿天也晚了,眼瞅着那人也不会来了,老鸨才不会放着好好的银子不赚呢。

    十两银子啊,果然是县令的公子,倒是舍得。

    老鸨心花怒放,觉得玉如意这丫头真不错,不是清倌儿人也不是头牌,可就是这拌清倌儿的功夫不是一般人能比得上的,为此她可没少赚钱。

    “让人好酒好菜送去玉如意那。”老鸨乐颠颠的吩咐一声,又去招呼其他人了。

    曹洁羽熟门熟路的去了玉如意所在的小院,小丫头看到他来,喜滋滋的通传了一声,玉如意就俏生生的迎出来。

    一张俏脸不施粉黛,在灯笼下却有一番别样的美感。

    “公子,你可来了,叫奴家好想。”明明前一刻还恨不得对方死在哪个姐儿的肚皮上,可真看到了人,她这副欲语还休的模样,顿时让曹洁羽心里起火。

    “如意,可叫爷好想。”曹洁羽扑上去,照着那张俏脸就是一顿乱啃。

    这曹公子也太急色了。

    小丫头羞红了脸,忙去关了院门。

    玉如意心里鄙夷,面上却一副羞羞答答的模样,“公子,有人看着呢,咱们屋里去。”被她那嫩嫩的小手一揉搓,曹洁羽心头更热,大手摸进了衣裳,直接塞到了胸围子里。“美人儿,可叫爷想死了。”恨不得马上就办了这个小妖精。

    玉如意眼波流转,一双眼睛柔情蜜意的,像是要涌出水来。

    还没等小丫头送上酒菜,两人就情不自禁的滚到了一处。

    如意楼的前院,突然闯进来一群人。个个凶神恶煞的,看着就吓人。

    为首的是个大腹便便的中年男子,看他手上那青玉的扳指就知道,这人非富即贵。

    “娘个蛋的,玉如意呢,给老人滚出来!”这人进来就嚷嚷,身后带来的十几个人同时跟着叫嚷,“让那小贱、人滚出来,我们家老爷来捉、奸了。”气势汹汹的,一看就是来闹事儿的。

    到如意楼来捉、奸,还真是稀奇!

    有那家里的女人是母老虎的,十年八年的倒也闹过一次来青【和谐】楼捉、奸。

    可这男人跑来青【和谐】楼捉、奸的还真是蝎子粑粑——独一份。

    大家伙看热闹的盯着,在看清楚那西域富商还是个中年男子后,大家就忍不住八卦。“难道是他养的什么小童偷偷跑来青【和谐】楼嫖了,被这人知道了?”好像也就这一个可能。

    如意楼里也有看场子的人,当即跳出来几个。一看这场景就以为是来闹事儿的,就想把人赶出去。

    那西域富商冷哼一声,“老子花了三百两银子包了一个姑娘,你们如意楼竟然敢明修栈道暗度陈仓,趁着老爷不在就让那玉如意勾搭小白脸,当大爷不是本地人就好欺负啊!你们如意楼的生意还要不要做了?”

    众打手一听。顿时知道这人就是那西域富商,当时就犹豫了。

    有人忙去找了老鸨来,一时间场面有些僵滞。

    老鸨本来正在教训一个如意楼新买的姑娘。这良家女子到了这里,一般都是要经过好一番调教的。老鸨这边刚叫了两个五大三粗的男人,准备好好调教调教那姑娘,结果就有人说,那西域富商来闹事儿了。

    老鸨顿觉不好,一面让人去给后院玉如意那边送信,一面去堵住那西域富商。准备拖延一下时间。

    “哎呦爷,今儿是什么风把你吹来了,我就说吗。这一大早的喜鹊怎么就叫唤呢,原来是大爷来了。”老鸨人还没到,那甜腻腻的声音先脆生生的飘过来。

    西域富商却不买账,冷笑一声。“那你可想错了。这喜鹊专吃腐肉,既然跑你们如意楼门口叫唤,我看是你们如意楼要死人了。”他也不听老鸨多言,“去后院,把玉如意那个小贱人和那奸夫给我揪出来,狠狠的打,打死了算爷的!”看来是动了真火了。

    “老爷你就瞧好吧。”当即十几个壮小伙拎着棍棒就冲向了后院,似乎知道那玉如意在哪里。

    大厅里看热闹的人瞠目结舌的。青【和谐】楼里打架不是没见过,为了一个姐儿争风吃醋的也有。可为了一个这样的姐儿闹出人命的还真不多。

    有些人胆怯。觉得事儿要不好,就偷偷的先溜了。

    还有那不怕事儿的,要过去看热闹,看看是哪位“好汉”翘行,偷吃了人家包下来的姐儿。

    一时间如意楼乱糟糟的,鸡飞狗跳。

    老鸨彻底傻眼了,怎么事儿就闹腾的这么大呢?

    “爷,爷,你听我说,这事儿是我安排不周,让人专了空子,爷你别生气,我再给你安排个清倌儿,爷犯不上跟玉如意生气。”老鸨瞬间想明白了,今儿这事儿可大可小,要是让县太爷的公子死在了如意楼,就算他们如意楼有靠山,只怕背后之人也不能容她这个老鸨了。

    “我不怪玉如意,她一个卖肉的,干的就是这个,还不是听你们这老鸨的。”西域富商一巴掌把人拍飞,“我倒是要看看,谁这么大的胆子,敢偷吃老爷我的人。”他咬牙切齿的,似乎受到了极大的侮辱。“打,狠狠的打,给我打断那小子的腿,我看看他还敢不敢偷吃。”西域富商冷笑着,大步往后院去,“我倒是要看看,谁这么大的胆子。”明摆着一副不能善了的架势。

    老鸨这下可是真的怕了。“爷,爷,您听我说,听我说啊。”她也顾不得疼痛,紧赶慢赶的撵上人,“爷,那人不是别人,是本县县太爷的儿子,您不看僧面看佛面,这个事儿就算了吧。”她怕西域富商不知道曹洁羽的身份,压低了声音解释一句。做生意的都是以和为贵,想来这人在灵山县做生意,是不想得罪当地的官老爷的。

    不想那西域富商一声冷笑,“县太爷的儿子就可以随便玩别人的女人了?这是他娘的谁家的道理?我倒要看看,是县太爷哪个儿子跑如意楼玩人家的女人。”他说话的声音老大,似乎一点儿都不怕把事儿闹大。

    老鸨差点儿吓瘫了。

    这是哪儿冒出来的棒槌啊。

    今儿这事儿,就算是能善了,传出去县太爷的儿子在青【和谐】楼争风吃醋,他们也算是得罪了县太爷了。问题是那曹洁羽还是县学的学生,这下事儿可真大发了。

    “爷,您听我说,三百两银子我还给您,我另外再给您挑个清倌儿,您大人不计小人过,别跟着我们女人一般见识。”老鸨彻底怕了。

    那富商一脚丫子把她踹到一边,“他么的,也不看看,爷像是缺银子的人吗。”他大步闯进了玉如意的院子,“把那小子给我拖出来,看爷不打死他。”(未完待续。。)

574腿断的有点儿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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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曹洁羽这边正热烈的时候,生生的被人打断。还是被人踹门进来,他一点儿准备都没有,差点儿就此瘫了。

    被人从床上揪出来,衣衫不整的拖到院子里,就这么小小的一段路也不知道挨了多少拳脚。

    曹洁羽大声呵斥:“我是县太爷的公子,谁敢打我!”他后悔了,逛青【和谐】楼也是应该带个下人的,这时候连报信跑腿的人都没一个。

    可惜,这世上终究是没有后悔药的。

    “县太爷的公子就敢偷人家的女人啊,兄弟们,给我狠狠的打!”人群中,也不知道谁尖叫了一嗓子,随即就是纷至沓来的拳脚。

    可怜曹洁羽,从小养尊处优的,一巴掌都没挨过,哪里遭过这份罪,顿时被打的鼻孔窜血,眼睛一翻就晕死了过去。

    打手中几个人对视一眼,眸子里闪烁着意味不明的光芒。其中一个人点点头,有人当即架起曹洁羽的光腿,一脚就踹了过去。

    “啊……”

    震天的嚎叫声响起,老鸨一屁股跌坐在地上。

    完了!

    那大腹便便的西域富商挑挑眉,晃晃悠悠的去了玉如意所在的院子,看了一眼地上死狗一样佝偻着的曹洁羽,嘴边一抹得逞的笑容。

    “小子,记住了,下次别什么女人都招惹。”他恶狠狠的在曹洁羽青紫的身上踹了几脚,目光落在他那丑恶的下体,突然想到了主子的吩咐。

    有时候男人的腿,也不是用来走路的。

    他突然福至心灵,猛的一脚踹了过去。

    本来已经疼的晕死过去的曹洁羽猛然痛醒,发出一声不似人声的惨叫,一双眼珠子都要凸出来了,死死的盯住那胖大的富商,嘴里呵呵的喘着粗气。

    “小子,记住,有些人真不是你能招惹的起的。”那富商突然压低了声音开口,蹲下胖大的身子拍拍他的脸颊,“啧啧,这副面皮还真是不错。”他笑得意味不明,大手一摆。“给我砸,都给我砸烂了。特么的,拿了老子的钱居然还敢偷小白脸,都给我砸了。”

    玉如意紧紧的拽着被子裹着自己,惨白着一张脸看着屋子里凶神恶煞的人,不一会儿她这屋子就被砸的稀巴烂,连桌椅板凳都没有放过。

    老鸨跌跌撞撞的跑进来,一眼就看到地上生死不知的一滩肉,当即就惨叫了一声。

    “爷,都砸烂了,那个玉如意怎么处置?”有人一脸谄媚的过来。

    西域富商眯起眼睛,“先打一通嘴巴子,让她勾搭小白脸。”他眼神示意了其中一个人,那人不着痕迹的点点头,转身往屋里去。

    不一会儿屋里就传出女人的尖叫和噼里啪啦的嘴巴子声儿。

    老鸨浑身哆嗦的堆在地上,尖叫道:“你就不怕县太爷报复吗?”这人疯了,就是个疯子。

    “我怕他?”富商挑眉,“我就是个过路的,马上就走,有本事他给我追到西域去啊。”他摇头晃脑的,别提多气人了。

    “人昏死过去了。”不一会儿房间里的人出来了。西域富商大手一挥,“这玉如意是老子包的,用不了多久老子还回来,要是让我发现她还在接客,别怪老爷我不留情面。”扔下一张银票扬长而去。

    老鸨跌跌撞撞的爬过去,吃惊的张大嘴巴。

    一千两!

    天啊,这祖宗来真的。

    如意楼里乱成了一团,县太爷的公子在这里受了重伤,老鸨不敢隐瞒,当即派人先送了曹洁羽回去,另外她也赶紧联系背后的大老板,甚至连银子都没敢隐瞒。

    没有人知道,在那西域富商气势汹汹的离开后,一群人就散入人群,化整为零消失不见了。那所谓的西域富商上了一辆马车,不久后再出来就是个眉清目秀的年轻人,哪里还有什么大腹便便的中年胖子。

    如意楼里,玉如意昏昏沉沉的醒来,眸子直勾勾的望着帐顶,似乎已经忘记了疼痛。

    那位爷,原来说的是真的,他真的派人打断了那曹洁羽的腿。

    不知道怎么的,她突然开始相信男人了。

    或许,那位爷真的会让自己永远离开这里呢。

    她摸着肿的猪头一样的脸,突然笑了。

    不够狠呢。

    这样怎么能让曹家消气那?

    啪啪的巴掌声在房间里响起,当玉如意贴身的小丫头冲进房间的时候,就看到伺候的主子双颊见血,正拿着一根白绫准备上吊呢。

    “啊,姐姐,你可不能做啥事儿啊!”

    如意楼里再次乱成一团……

    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

    如意楼的事儿,第二天像长了翅膀似的传出去老远,县学的学生也知道了,他们的同窗——县令的公子——曹洁羽逛青【和谐】楼,跟人争风吃醋被人生生打断了一条腿。

    大家伙传的邪乎,各种版本都有。

    县学的版本:曹洁羽曹秀才与那青【和谐】楼女子玉如意两情相悦,玉如意以清倌儿的身份伺候了曹洁羽,曹洁羽许诺娶她为妾……两人本是郎有情妾有意,谁曾想那西域富商棒打鸳鸯横插一脚,生生拆散了人家不说,还抱负的打断了曹洁羽的腿,听说曹家公子人到现在还没醒来,那青【和谐】楼女子玉如意也是个有情有义的,要殉情呢。

    茶楼酒肆的版本:哎,听说了吗。县太爷的公子逛青【和谐】楼,结果跟人争风吃醋,银子比不过人家西域富商,就想拿身份压人。结果可好,人家西域富商不是本地人啊,过江龙不怕地头蛇,直接打断了县太爷公子的腿,听说都不能人事了,你知道的,男人吗,腿多……

    街头闲汉的版本:这他么的,有钱人就是任性啊,花钱包了姑娘还不去睡,让小白脸戴了绿帽子。现在可好,狗咬狗一嘴毛,县太爷发飙了,西域富商跑路了,可怜如意楼的大姑娘独守空房,可不就缺个爷们吗……爷们也是好汉一条,真想去探探那大姑娘。

    菜市场妇人版本:戚,我就说,这世上哪有不偷腥的猫儿啊。县太爷的公子咋样,还不是被那些狐狸精给迷住了。要我说,还是咱们本分人家的闺女好,不做这祸害人的事儿。西域富商也是的,你争风吃醋打架也就算了,干啥毁了人家县太爷儿子的命根子啊,现在可好,全县的捕快到处捉人,害的男人上街都要被盘查,就说这狐狸精祸害人……

    彼时,凌旭正坐在太师椅上听人汇报,闻言就道:“这事儿办的不错,办事儿那人先记一功,回头先赏一百两银子,这事儿之后看看人怎么样,提拔一下。”曹洁羽不能人道了,凌旭心情大好,就是这满地落叶也看着顺眼多了。

    府城那边,欧阳文轩得了信儿摔了一个杯子。

    “不是告诉你们先下手为强吗,怎么又让人抢了先?”他难得这样爆发,气呼呼的道:“是谁?是谁赶在咱们前面动手的?”

    老仆束手而立,轻声提醒道:“主子,不管怎样那曹洁羽算是废了,至少一时半会儿不会再去找梁家的麻烦了。”这也算是不幸中的万幸,不然还不知道主子怎么发火呢。

    欧阳文轩深吸口气,点了点头。

    “派人盯着灵山县,给我盯紧了,这件事儿千万不能扯到梁家身上。”这么多年,他都不敢明着跟梁家联系,还不是怕牵连了梁家吗。

    可怜的欧阳文轩,根本就不知道,人家梁家就没有一个怕事儿的。

    天气愈发冷了,梁田田准备了一个大铜锅准备涮火锅吃。家里人一个个的都是能吃的,她这准备酱料、青菜、羊肉等物就忙活了几个时辰。

    傍晚球球和虎子先从青山书院回来,两个小家伙直奔后院。

    “姐,姐,你做啥好吃的呢,我在书院就闻到香味儿了。”球球顺着香味儿直接扑到厨房,“姐你熬大骨头呢,好香啊!”

    梁田田扎着一个小花围裙,忙往出推他,“快出去,仔细熏了一身味儿。”又道:“你那鼻子是属元宝的啊,书院离这里隔了好几条街,这你都能闻到。”自家弟弟也是奇了,居然能闻出她在熬大骨头。

    “我就是知道。”球球笑眯眯的,“姐,咱们晚上吃啥好吃的?”

    虎子扑过来,“吃羊肉,姐,对不对?”

    “虎子怎么知道?”梁田田挑眉,她还没做羊肉呢,味儿可没散出去。

    “我看到了一张新羊皮。”虎子乐颠颠的,“姐,是不是有啥高兴的事儿?”

    梁田田想到外面这两天闹翻天了,曹洁羽被打断了腿,也算是高兴的事儿吧。

    嘴里却道:“没有什么事儿就不吃饭了?”

    两个小家伙眼珠乱转,明显不信。梁田田不想跟他们纠缠,这两个小人精,是越来越难糊弄了。

    “快出去,换了衣裳一会儿来帮忙,大哥、二哥回来让他们片羊肉,你们两个小的帮我把洗干净的青菜装盘。”即使如今仆从不少,梁家人还是喜欢自己动手。

    那边梁满仓兄弟高兴的往家走,也在聊着曹洁羽的事儿。

    “可惜了,我还没来得及布置,他就先被揍了。”梁满仓一脸惋惜。

    梁满囤蹙眉道:“到底是谁截胡呢?”

    看他们两兄弟这一脸的懊恼,如果让他们知道差一点就要跟官府对上了,不知道是不是该庆幸曹洁羽出事儿的比较赶趟。

575吐血

    忙忙碌碌九月就在不知不觉间过去了,十月十二,辽东府迎来了第一场雪。

    雪下得挺大,纷纷扬扬的。

    温度还没低到一定程度,这雪还没等落地就化了,倒是给出行带来不少麻烦。

    梁田田特意吩咐出门接人的下人都带了雨伞,饶是这样,球球和虎子回来的时候衣裳还是打湿了。

    “姐姐,先生今天弹奏了一首曲子,沧海一声笑,可好听了。”球球衣裳都没换,习惯性的先跑到姐姐的房里。

    “我的小少爷啊,您倒是慢点儿,仔细了脚下。”崔婆婆在后面跟着,紧张的什么似的。

    虎子倒是难得规规矩矩的,站在院子里歪着头看着纷纷扬扬的大雪,故作老成的叹息道:“又是一年冬来到。”

    梁满仓兄弟随即进了后院,梁满仓就打趣他道:“呦,我们虎子都会作诗了,那你要接一句什么啊?”

    虎子想了想,“拿出铜炉涮羊肉!”

    噗嗤一声,梁满囤一个没忍住乐出声儿来。“你个小吃货,一天就知道吃。”

    虎子抱住他,“二哥、二哥,咱们跟爹说说,去打猎吧。”冬天了,他还是最喜欢回老狼洞打猎的。

    “眼下怕是不行,爹很忙,没看这几天都没在家吗。”梁满囤摸摸他的头,“你乖乖听话,等下大雪了,爹要是没时间,二哥带你去打猎。”

    虎子撅着嘴,“可我现在就想去打猎。”小家伙一副不高兴的模样。

    “现在去打猎。雪都没下大,猎物都不好找,你也打不到什么。”梁田田裹着厚厚的披风从屋里出来。“虎子乖,等雪大了咱们再去打猎。”

    “听姐姐的吧,过几天小花姐他们就搬来县城了,到时候咱们去菊花婶子家,让菊花婶子给咱们做好吃的咋样?”球球歪着头看着他,“我特别想吃菊花婶子烙饼,我喜欢牛肉大葱馅饼。你喜欢鸡肉蘑菇的是不是,让菊花婶子给咱们做。”说的那叫一个理直气壮啊,梁满仓张了张嘴。到底没忍心打断。

    虎子想了想,“我其实想吃酸菜肉的,我觉得菊花婶子烙的油滋了白糖的好吃……”两个小吃货成功忘记了打猎的事儿,站在一起叽里咕噜的讨论什么好吃。

    雪还在下。几个小丫鬟打着打伞撑在众人头顶。一时间倒也不担心弄湿了衣裳。

    梁田田再次感叹,**的日子真是让人沉迷啊!

    “县学那边怎么样?曹洁羽的事儿有消息吗?”梁田田低声笑道。

    梁满囤耸耸肩,“几位同窗和我们一样投了帖子准备去探望,不过都被人客气的拒绝了,据说伤的挺重的,不方便探望。”他笑嘻嘻的,“听说一条腿生生被人打断了,就是治好了也容易落下病根。曹家这几日已经让人去府城请大夫了,也不知道能不能看好。”他想到曹洁羽那第三条腿的事儿。犹豫了一下还是没好意思跟小妹说。

    梁满仓嘴角微微翘起,“曹县令为了此事可是大动干戈,那如意楼被封了一段日子了,听说把那些姑娘都关到了大牢里,逼着如意楼交出那犯人呢。结果也是巧了,那西域富商似乎人间蒸发了,怎么都找不到。我想咱们的县令大人现在只怕要气吐血了吧。”他眯着眼睛,压根就不相信这世上会有什么巧合。

    只是……曹洁羽的事儿,到底是谁做的呢?

    不像是爹的手段,倒有点儿像是抱负曹洁羽似的,是凌旭?亦或是小侯爷?

    梁满仓心念急转,却也肯定不了到底是哪个。

    总之,是友非敌。

    “奇怪了,他们怎么没请韩爷爷?”梁田田蹙眉思索。韩爷爷是御医的事儿在普通人家或许是秘密,可在那些富贵人家却不是什么稀奇事儿。按理说曹家跟定远侯府有关系,不该不了解韩家的身份才是。

    “韩爷爷,也得他们请得动吧。”梁满仓挑眉,“听说韩爷爷前些日子出门访友了,据说去了京都,要年底才能回来了。到时候韩大哥会跟着一起回来。”韩恩举一走就是三年,虽然他们也有通信,到底也是三年没见了,还怪想念的。

    “大哥你听谁说的,我怎么不知道?”梁田田疑惑道:“韩大哥要回来了?什么时候的事儿?他不游历了?”

    梁满仓自觉失言,忙道:“听说如意楼那个玉如意姑娘闹着要自尽呢,有人说曹县令本来要严惩那姑娘的,为了此事倒是没有为难她,就算是在牢里也没受到什么委屈。”他试图转移话题,梁田田根本就不买账。

    “大哥!”她一脸严肃,“你到底听谁说的?”这种事儿她都没听说,大哥整日里忙着读书更不可能知道,肯定是有人告诉大哥了。

    对上小妹有些委屈的目光,梁满仓顿觉心疼,忙道:“那个,是凌旭大哥了。”

    这个时候,哥们情谊什么的一下子就显得脆弱无比。

    凌旭!

    梁田田眯起眼睛,一反常态的,竟然什么都没说。

    球球眼珠乱转,突然道:“姐姐,轩哥哥还病着呢。”

    “恩?他跟你说的?”文轩不是那种报忧的人,梁田田很疑惑。

    “不是,轩哥哥说他没事儿,还问姐姐可好。不过我觉得他有事儿,他写信说前阶段吃了姐姐的药,病情好多了。说是现在没事儿,可我看他给我的回信,好几处笔锋断了,我想他肯定是咳嗽的难受,所以才会那样。”

    梁田田一边惊讶于弟弟的敏锐,一方面又暗叹,文轩的病,似乎持续了快一年了。

    “小侯爷的病的好蹊跷啊。”梁满囤蹙眉,“大哥,你觉不觉的,小侯爷不像是生病了,哪有人生病一年了还不好的。定远侯府又不是请不起大夫,这不对劲啊。”

    梁田田心里一动,隐隐觉得抓住了什么脉络。

    梁满仓点头,“我也觉得不对劲,可惜,韩爷爷进京了,不然倒是可以去瞧瞧。”事情都赶在一起了,说起来,韩爷爷之所以这么快离开,也是为了躲避辽东府的漩涡,毕竟曹洁羽的伤,很多人不希望他能好。

    梁田田暗自后悔,上一次欧阳文轩过来,她就应该劝他去韩爷爷那的。

    也不知道那家伙现在怎么样了?

    定远侯府一处僻静的院子里,外面飘着雪,屋子里点了几个炭炉,可欧阳文轩还是抑制不住的从骨子里往出冒寒气。

    他嘴唇青白,哆哆嗦嗦的拿起一封情报,啪的一下落在书桌上。他想要重新拿起,偏生手指没有力气,刚刚深呼吸,胸口就是一阵犯痛,接着就是抑制不住的咳嗽。

    一边正添炭的老仆被惊动,惊呼道:“主子,你怎么了?”

    欧阳文轩大声的咳嗽,明明他想努力压下去,可还是做不到,最后憋的俊脸通红。

    “主子,主子,您没事儿吧?”老仆一脸担忧,轻轻拍打着他的后背,“老奴就知道,这炭火不能多燃,喝口茶压压吧。”

    咳嗽了好半天,欧阳文轩觉得胸口好受多了。双手还是提不起来力气,进入冬天,他这身体似乎愈发糟糕了。明明大夫的药一直吃着,却不见好。各类饮食已经很注意了,甚至梁田田送来的东西他都不得不戒口,可这病依然没有起色,反而变本加厉了。

    刚喝了一口茶,突然那股子难受劲又上来,欧阳文轩咳嗽一声,刚吞进去的茶就吐到了茶盏里。

    老仆惊呼一声,“主子!”

    “怎么了?”欧阳文轩喘息着开口,低头一看,也愣住了。

    清亮的茶汤里,一抹妖异的红线起起伏伏,似乎随时可以消散。

    这是……

    欧阳文轩迟疑的抬头,老仆一眼就看到他嘴角的血丝,当即惊的三魂都要丢了。“天啊,我的主子。”老仆的眼睛一下子就红了,死死扣住欧阳文轩的手腕,颤抖道:“这是怎么了,这到底是怎么了?”明明大夫说过的,已经大好了,这是怎么了?

    一瞬间欧阳文轩就明白了是怎么回事儿,他反而是最平静的那个。

    “去请大夫来吧,把孙大夫务必带来。”他语气淡然,自己的身体自己清楚,他早就觉得不大对劲了。可是孙大夫是他亲娘当年从孙家带来的大夫,几十年的老人了,他是真不愿意相信啊。

    老仆到底是经历的事儿多了,强作镇定的点头,吩咐人去请孙大夫,另外道:“赶紧去人,到街上再请一个大夫来。”那下人刚要走,他又拉住那人,低声嘱咐道:“随便请一个不出名的大夫,记得,一定要普通的大夫,没什么名气的。”他现在怕了,孙大夫那样的老仆都能让人收买了,万一那些名医也被收买了呢?他后悔死了,真不该由着主子的性子,就是绑也要把少爷绑到郭家镇韩御医那去啊。

    现在说什么都晚了,希望一切还来得及吧。

    老仆扶着欧阳文轩,“主子,您先歇会儿。”欧阳文轩实在是没有力气,被老仆半抱到了床上。

    没多久去请孙大夫的下人回来了,带回来一个晴天霹雳的消息。(未完待续。。)

    ps:  我是亲妈,真的,我是那么喜欢文轩,我真不是故意的,乃们要相信我⊙﹏⊙b汗

576遇害

    傍晚,风雪渐渐停了。

    灵山县县衙的一处屋子里,突然跑出一个衣衫不整的俏婢。

    小丫头跌跌撞撞的,刚出门就摔在地上。

    随即房间里就传出瓷器碎裂的声音,“滚,都给我滚,混账东西,到底会不会伺候人,老子发卖了你们……”气急败坏的声音响起,随即就是一阵乒乒乓乓的声音。

    小丫头委屈的抹着眼泪,因为天寒,又匆忙去整理衣裳。

    一个年老的婆子走过来,低声道:“怎么样?”

    小丫头红着脸摇摇头。

    老婆子蹙眉,“让你给少爷吃的东西,喂了少爷吗?”

    小丫头知道她指的是那种药,忙点头,“喂了,少爷吃了整整一大碗的粥,我听了您的话,整整一包都放进去了,可谁知道少爷他……”小丫头也委屈着呢。这婆子是夫人身边的,都答应她了,要是伺候好少爷,回头少奶奶进门,少爷就抬了她做妾,这可是一辈子享不完的福分啊。谁曾想,好模好样的少爷竟然不能人道了。

    整整一包?

    老妇人惊讶,就算是一头牛吃了那么多也该有反应的。

    可是二少爷……

    老妇人心寒,老爷和夫人知道这事儿,还不知道怎么伤心呢。

    “恩,我知道了,辛苦你了,先下去休息吧,夫人会给你一个交代的。”婆子的脸渐渐冷了,眸子里有厌恶一闪而逝。

    小丫头不明所以。还以为做妾的事儿成了,忙道:“事成之后,我是不敢忘了婆婆的好处的。”到底是夫人身边的人。就算她成了妾也要伺候着。她摘了一根因簪子塞到婆子手里,“夫人那里,还要婆婆多说好话。”

    老妇人点头,“你就放心的走吧。”说的意味深长。

    小丫头欢天喜地的去了,老妇人叹了口气。“是个懂事儿的,可惜,命不好。”她一摆手。随即出来两个胖大妇人,上去就捂住了那小丫头的嘴,拖着人死死的往后院去了。

    县衙的一角。一口深井黑乎乎的也不知道到底有几许深,一个满怀憧憬的小丫头被人生生的夺了年轻的生命……

    县衙内宅房间里,五十左右岁的一对夫妻相对而坐,听了老妇人的禀报。妇人捂着嘴大声嚎哭。“我可怜的儿啊。”哭的撕心裂肺的。“老爷啊,您可是县太爷啊,二儿的事儿你可不能不管啊,得给咱们儿子报仇啊,他才十七岁啊,还没娶亲呢,这让他以后怎么活啊……”曹夫人哭的那叫一个伤心。也不知道那死去小丫头的娘亲知道女儿活生生的没了,是不是也在恸哭。

    曹清然眉头紧锁。烦心道:“哭哭哭,就知道哭。他要不是自己出去跟人争风吃醋,能落得这样的下场?”他心情不好,这么久了依然没有抓到那西域富商,人就像是突然消失了一样。

    “二儿他不过出去喝个花酒,招谁惹谁了,怎么就让人打断了腿,又害得他……”提到这事儿妇人的眼泪就止不住的往下落,“这事儿肯定是有人故意陷害咱们儿子的,哪有那么巧的,他去了那如意楼,那西域富商就去了?如意楼那么多的小贱、人,那富商睡了谁不好,怎么就睡了咱们羽儿看上的,还不是为了对付咱们羽儿吗……我可怜的羽儿啊,你下半辈子可怎么活啊。”妇人又开始嚎叫。

    曹清然心里乱糟糟的,把气都撒在了她身上。

    “慈母多败儿,听听你说的那话,是一个当娘的能说的?什么叫不过喝个花酒?他是什么身份啊?县学的生员啊,他也敢没事儿去喝花酒?我的脸都让他丢尽了,怎么没被人打死呢。”到底是亲生的儿子,他说的也不过是气话而已。

    曹夫人却不明所以,还以为他不疼儿子,当即就闹腾起来。

    “怎么,你是不是瞧不上我们娘俩了,当了官了,有了妾了,就看不上我们娘们了,你是不是想学那些没良心的宠妾灭妻?我告诉你,曹清然,没门。只要老娘活着一天,你就别想做出那臭不要脸的事儿……”

    曹家的内宅吵成一团,曹清然气急败坏的离开了,站在门口大声道:“有辱斯文有辱斯文……”败家娘们,要不是怕影响了官声,他干脆就休了她了。

    他怒气冲冲,却也没忘记这些事儿都是谁惹出来的。

    叫来一个家丁,曹清然阴沉着脸吩咐道:“去把如意楼的老鸨拖出来再打三十板子,就在衙门口打,扒光了打,我要让灵山县的百姓看看,得罪我曹家,是个什么下场。”就算是青楼女子,也没有当众被人扒了衣裳的。

    大乾朝的确有规定,女人犯法是要去衣惩罚的。不过这样的封建年代,女人本就是没有社会地位的,要是去了衣挨打,无异于要了女人的命。所以一般即使女人犯错,官府也是勒令族里或者村里自行惩处或者干脆看管,很少有人当众责打的。

    曹清然却是个特例,他尤其喜欢这样香艳的打法。似乎觉得光是扒了裤子还不解气,尤其喜欢扒光了衣裳打。每每遇到这种关于女人的案子,他肯定先把女人毒打一顿。这样一番侮辱性的责打下来,不管那女人有罪没罪,事后都没有脸活下去了。

    他之前在任上的时候做的狠了,得罪了当地一个望族的闺女,结果被人告了,连累官都没了。要不是后来搭上了定远侯府,他哪里还有如今的风光。

    刚到灵山县的时候他也记得前车之鉴,如今怒火攻心,早就忘了那些教训了。

    家丁是曹家的老人,知道老爷就偏好这一口,当即也不意外。只是提醒道:“如今已经黑天了,老爷要现在打吗?”那可就没人看热闹了。

    有女人被扒光了衣裳责打,家丁也是想要看热闹的。

    “那就明日午时在衙门口行刑,务必让她说出背后指使之人。”曹清然一想到当众惩罚女子,心情似乎一下子就好起来。

    家丁知道老爷为什么忧心,就谄媚道:“小的前几日遇到县丞家的下人,听说咱们灵山县住着一位宫廷里退下来的太医,不知道那太医能不能治好二少爷的腿伤。”他明知道是什么毛病,却不敢说的直白。

    果然,曹清然一听当即就是一怔。

    “那还等什么,赶紧打听了那太医的住处,派人去请。”曹清然倒也不是全然没有脑子的傻瓜,他突然一拍大腿,“不用你们去,就打听了住处,我亲自去请。”太医院的太医啊,哪怕是退下来的,也不是他这七品县令惹得起的。谁知道人家在宫里还有什么关系。太医这群体,一般都是世代维系的,再者就是师徒关系,他还没犯傻到认为自己一个七品县令就敢得罪人家。

    那家丁忙应了,“我明儿就去打听。”

    曹清然踹了他一脚,“明儿去就晚了,赶紧的,现在就去。”

    家丁看看漆黑的夜色,暗暗叫苦,自己没事儿多的什么嘴呢。

    同一时间,府城里的欧阳家,也不消停。

    下人匆忙来报,孙大夫吊死在自家里,他全家老少十余口人都中毒而死,包括襁褓里的小孙女。

    老仆骇的手脚冰凉,只这个消息他就知道,孙大夫是被人灭口了。只怕他早就被人收买了。

    欧阳文轩躺在床上,虽然身体没有力气,偏生这脑子格外清醒。越是这样急切的时候,他的脑子似乎愈发的冷静。

    “孙大夫怕是早就被人收买了,你也不用查了,这事儿,除了那个女人就没有别人。”他说几个字就要喘息一会儿,等说完了这番话,浑身都要被汗湿透了。

    明明浑身冷的紧,偏偏不断往出冒虚汗,他觉得整个人像是被人架在了火炉和冰山之间,一会儿冷一会儿热的。

    “主子,去请侯爷回来吧。”老仆眼角含泪,“那女人太狠毒了,主子您又心肠太软,要老奴说,早就该杀了她那儿子,如今她也就不敢闹腾了。”主子这性子,跟夫人太像了,结果夫人没了,主子也受苦。

    欧阳文轩闭上眼睛,“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到底是同父异母的兄弟,他哪里下得去手。他从小一个人,也是渴望亲情的啊。

    不知道怎么的,脑子里就呈现出梁田田姐弟相互偎依的场面,他觉得心里说不出的温暖。

    他心底里一直藏着一个秘密,那个他寻遍了老狼洞周围依然没有发现的温暖小院,似乎根本就不存在一样。他想到当日,他坐在门槛上望不到天际,那些慢慢等待的日子……或许那样一直等下去也挺好的,至少,还有她。

    他突然有点儿舍不得去死。

    好想再见见她。

    好想再住到那个满是果香的小院。

    好想再吃一张她烙的大饼……

    心里想着,不知不觉就出了口。

    老仆把耳朵贴在他嘴边,“主子你说什么?”

    “好想,好想她……”

    老仆一下子红了眼睛,“主子您别急,我这就让人去请梁姑娘来。”床上突然没了声息,老仆大声道:“大夫,大夫呢,怎么还没请来啊!”(未完待续。。)

577衙门办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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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梁家晚上也没有热闹起来。

    梁田田准备了大锅炖,土豆、豆角、茄子、西红柿和肉乱炖在一起,大锅周围贴了面饼,明明应该很热闹的一顿晚饭,却因为梁守山不在家,显得有些冷清。

    不知不觉中,梁守山已经成为这个家里不可或缺的一部分。

    曾几何时,他的归来还曾给兄妹造成了困惑。哪怕是虎子,如今大家伙也当成了亲弟弟一样疼爱,哪里有半分的隔阂。

    梁田田一直心绪不宁的,总觉得心里乱糟糟的,没来由的就是难受。

    “小妹脸色不大好,早点儿睡吧。”梁满仓作为大哥,永远都是细心周到那个。

    梁田田点点头,“许是这两天没睡好。过两天小花姐他们也搬来了,有人说说话也就好了。”她不想大家担心,早早的回了房,躺在炕上却没睡着。

    梁家人都有早睡早起的习惯,酉时刚过,大家伙也都回了各自的房间准备休息。

    内宅的门打开了,梁田田听到动静爬起来。果然,是爹回来了。

    梁田田让守夜的绿柳点了灯,披着衣裳迎了出去。“爹你吃饭没呢?厨房给你留了饭。”

    “还没睡呢?”梁守山忙过去,拖着她就回了屋,“外面冷。爹吃过了,你别惦记了。”父女两个进了屋,梁田田跟去了梁守山的房间。

    “我们晚上做的大锅炖,给爹留了,要不要再吃一点儿。”梁家人因为习武。饭量都大,梁田田担心他吃不好。

    有个闺女惦记着,这种感觉真是太好了。

    梁守山虽然不饿。却不忍心拂去闺女的好意,就点点头,“那就再吃点儿。”

    绿柳忙去忙活了,梁守山低声道:“你猜爹这些日子做什么去了?”有些小兴奋。

    梁田田歪着头。想了半天也没猜到。

    家里要银子有银子。要权利有权利的,哥哥们上进,弟弟们乖巧,似乎真没有什么值得爹兴奋的事儿。

    “爹你快说。”梁田田今晚睡不着,索性拉着他说话。

    梁守山压低了声音,“是你那个宝贝的事儿。”他神秘兮兮的,“内卫不是在那山谷里发现了温泉吗,爹想着。温泉不能就一个地方有,果然。让爹发现了,离那山谷十几里外还有一个山谷,地方虽然不大,可跟你那宝贝有点儿像,爹让人把那收拾出来了,跟你那宝贝至少有八成像了。”他叹了口气,“你早年的做法不妥,定远侯世子也是个多疑的人,我合计着,有这一处山谷,总是有备无患的。”

    这件事儿,他已经惦记了几年,到底让他想到了解决的法子。

    梁守山说的轻松,梁田田却知道这事儿有多难办。

    “爹,你真好。”她靠过去,一切尽在不言中。这种有亲人在的日子,实在是太美妙了。

    “如今山谷里的宅子什么的都布置好了,用的都是内卫信得过的人,这件事儿我下了死命令,不会传到定远侯府。以后也算是咱们家的一个宅子吧,也不用刻意带人去看,没人发现更好,如果发现了,当初的事儿定远侯世子就算是怀疑也不会多想的。”毕竟宝贝的事儿太虚无缥缈了。

    梁田田点头,“那过几天等大哥他们县学休息,咱们一家人就过去住两天。”青山书院那边孙维仁照着前世的方法,上五天课休息两天,倒是好说。挑个大家都不用上课的日子就好了。

    “恩,爹正好这段时间没事儿,到时候咱们全家一起去。”他笑着道:“内卫那边有几个温泉池子特意用房间围拢了,凌旭说要留着没事儿泡温泉。我想着咱们家人多,特意建了几个这样的屋子,回头咱们一家人过去也泡温泉。”

    “听说泡温泉对皮肤好,那我可要多去几趟才是。”梁田田心情大好,有个爹宠着,没有别的日子比这更舒服的了。

    父女两个聊到很晚,梁田田才不依不舍的回了房间。许是折腾的太晚了,这一次躺在炕上很快就睡着了。

    早上练功的时候虎子又跟梁守山说起了打猎的事儿,梁守山痛快的答应了。“这一次爹带你们去一个好玩的地方,不过得等你们私塾放假了才行。”

    虎子高兴的直拍手,大声道:“还是爹最好。”然后跑过去问梁满仓,“大哥,你们县学啥时候放假?”

    梁满仓想想,“还有七天就放假了,不过跟你们的周末可不一样,又岔开了。”他倒是没有太多玩的心思,不过一家人能在一起,总是好的。

    虎子一脸为难,“怎么会这样?”全家人不在一起,肯定就不能去打猎了。“还是以前大家在一个私塾读书好。”虎子嘟囔着,却让球球那边接话道:“大哥、二哥,你们在县学好玩吗?要不来我们青山书院吧,先生什么都教,先生还夸我的琴弹得好呢。”

    “你那最后一句才是重点吧。”梁满囤笑话他,“你这样不谦虚可不好,仔细被先生知道了说你浮夸。”

    小家伙骄傲的道:“先生才不会呢,夸我聪明呢。”

    一大早梁家就充满了欢声笑语,梁田田心情也跟着大好。送走了家里的四个学生,梁守山道:“爹去铺子里看看,你要不要一起去?”闺女一个人整日的待在家里,也怪无聊的。一个人出去他又不放心,最稳妥的办法就是带在身边。

    梁田田在家里也没什么大事儿,当即点点头。“那爹等我换身衣裳。”她回屋换了一身男装,大丫鬟绿柳同样换了男装跟着,瞬间就变成两个俊俏的后生。

    梁守山满意的看着自家闺女,越看就越觉得喜欢。这丫头,出落的跟她娘越来越像了,也不知道将来便宜了哪家的男儿……这样想着,脑子里就不由自主的出现凌旭那一脸讨好的笑容,梁守山顿时就是脸一黑。

    凌旭那个臭小子,从小就惦记他们家闺女,就不是什么好人。

    梁田田可不知道爹心中所想,看他脸色难看,忙道:“爹,你是不是不舒服?”这几年,还真得很少看到自家爹身体不好的时候,他似乎都忽略了,自家人似乎很少生病。她自己更是连个头疼脑热都没有。

    “不是,爹就是突然想到一件事儿,没什么大不了的,走吧。”梁守山很自然的牵起闺女的小手,“有点儿冷,抱个暖手炉吧。”

    “爹,我可是男装,抱个手炉显得多娘。”梁田田毫不在意道:“左右是去铺子里,到了地方就好了。”

    梁守山也没再坚持,准备让人套车。

    “爹,咱们还是走着去吧,我也想上街看看。”总待在家里,她也觉得挺无聊的。

    梁守山也没什么急事儿,自然是答应的。

    父女两个带着两个下人,溜溜达达的往街里的铺子去。

    县衙的位置也在东城,离他们家住的宅子不是很远。没走多久就看到三五成群的人往县衙跑,梁田田奇道:“一个月里也不见县衙审一个案子,今儿这是怎么了?”听着大家的议论,倒好像是县衙那边出了什么大事儿似的。

    到了这个时代梁田田也知道有些电视剧误人。这个时代通讯不发达,不是什么事儿都要跑来县衙告状解决的。有的人一辈子可能都没走出过村子也不是什么稀奇的事儿,即使有了纠纷一般也是在村里找里正和族老解决,县衙一年到头都不见得有几次大案。

    今儿倒是稀奇了。

    几个男人挤眉弄眼的从他们身边经过,嘻嘻笑道:“听说今儿审的是如意楼的姑娘,可得去看看热闹,说是大老爷要打板子呢。”

    有个贼眉鼠眼的男人尖叫道:“哎呦喂,姑娘打板子啊,那可不得扒了裤子啊,这大冷天的,姑娘可不得冻坏了。”说完嘎嘎大笑,“县太爷也太不怜香惜玉了。”

    “怜香惜玉啥啊,儿子就是太懂得怜香惜玉了,结果害的自己没了第三条腿,县太爷这摆明了是找如意楼的麻烦,特意让人在城里贴了告示。快点儿去吧,别去的晚了都看不到热闹。”

    审如意楼的案子?

    梁守山知道一些旁人不知道的事情,如意楼的案子,灵山县小小的七品县令也敢审?真是稀奇了。

    难道又是凌旭那小子故意设的套?

    梁守山不由得想的有点儿多,这也不怪他,实在是曹洁羽那事儿做的太圆满,结果引起他的好奇心,查来查去竟然查到了内卫自己头上,当时他都哭笑不得。

    南边一堆事儿指着内卫去做,忙的脚打后脑勺的,凌旭倒好,居然费劲巴力的去教训曹洁羽。

    到底是知道跟自家有关,梁守山就当不知道这事儿,什么都没说。

    梁田田那边也起了好奇心,当即道:“爹,我还没见过县衙审案呢,咱们也去看看热闹吧。”

    梁守山不是那迂腐的父亲,当即点点头,“那咱们也过去瞧瞧。”几个人紧赶慢赶的到了衙门口,就听到人群里一声惊呼,随即就是一片尖叫声儿。(未完待续。。)

578锦衣卫被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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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梁田田挤过人群,那触目惊心的颜色瞬间就刺痛了她的眼睛。

    梁守山挤到人群里,看清楚了里面的情形,一把就捂住了闺女的眼睛,随手就把她揽进了怀里。低声安慰着,“不怕,不怕。”他感受到闺女浑身颤抖,下意识以为她是被吓到了。

    梁田田不是被吓到了,她是被惊到了。

    雪地里一个女人不着寸缕,光洁溜溜的身子就暴漏在众目睽睽之下,臀部以下鲜血淋漓……这些还不是最惨的,那女人满脸的鲜血,已经撞在衙门前的石狮子上毙命了。

    梁田田认了出来,这人就是如意楼的老鸨。她倒不是可怜这女子,只是心里说不出的痛恨——即使是如意楼的老鸨,也没有必要这样没有尊严的死去吧。

    县衙——曹家,办事儿太损阴德了。

    梁守山眯着眼睛看着眼前的一幕,他突然想到关于曹清然的那些情报。看来上面一点儿都没有夸大其词,这个人,果然有一些变态嗜好。

    奇怪的是,这件事儿,竟然真的发生了。

    如意楼啊,那可不是花灯巷普通的青楼楚馆啊,他们也容忍这种事儿发生?

    梁守山眯着眼睛在人群中逡巡。一眼就看到脸色难看的洪铎,他微微蹙眉,愈发看不懂了。

    就在梁守山打量洪铎的时候。洪铎显然也看到了他,刚要过来,被梁守山严厉的目光一瞪,他吓得停住了脚步,一脸迟疑。

    “田田,你没事儿吧?”梁守山揽着闺女往外走,外面的喧嚣跟他没有一点儿关系。他的眼里就只有自己的闺女。

    “没事儿。”梁田田的声音闷闷的。有点儿喘不过气来。

    梁守山微微蹙眉,还以为闺女吓坏了,忙道:“爹被你回去。”捉着梁田田的小手把人甩到后背上。大步就往家走。

    梁田田安心的趴在爹的后背上,心里乱糟糟的。她突然觉得,来了这里几年,似乎依然无法彻底融入。想到之前看热闹的那些人脸上的漠然。她就压抑不住的怒火。

    “如果她不自尽。也很难活下去吧。”她突然开口,让梁守山脚步一顿。这才知道闺女为了什么,轻声道:“如果她足够坚强,如果她不管旁人的眼光,还是可以活下去的。”只是会很艰辛。

    梁田田抿着唇没说话,双手紧紧的搂住爹的脖子。

    梁守山的眸子里迸射一抹杀机,曹家,过分了!

    父女两个回到家。梁田田脸色不大好看,梁守山更是担心。“丫头。你没事儿吧?爹给你叫个大夫来瞧瞧吧。”这几年家里就没有人生过病,梁守山说完这话自己心里都没底。

    梁田田摇头,“爹,我没事儿,就是有些感慨。”梁田田也没有继续矫情,“爹,你有事儿先忙吧。”

    “爹没事儿。”梁守山这边话音刚落,崔婆子就进来,“老爷,外面有位洪员外,说有急事见您。”

    “谁?”尽管心中有了猜测,梁守山还是下意识的问了一句。

    “洪记干果铺的洪铎洪员外。”

    洪铎?

    锦衣卫!

    梁守山一听就蹙眉,想都没想道:“就说我有事儿,不见!”锦衣卫的麻烦想拖他下水?想得美。

    崔婆子点点头,出去了。不一会儿又回来了,神色怪异的禀报道:“老爷,那位洪员外跪在大厅里,说您不见他,他就不起来。”

    梁田田知道洪铎是锦衣卫的人,闻言就道:“爹,不如您出去看看吧,总躲着也不是办法。如果是小事儿咱们能帮就帮一把,如果是公事儿那您自己看着办。”她不是什么都不懂的小丫头,如果事情跟朝廷有关,她才不会让爹冒险呢。

    “那你没事儿?”梁守山担心自家闺女,旁的事儿自然放在后头。

    梁田田努力挤出一个笑脸,“我很好,就是吓了一跳。”

    “那你先歇着,爹一会儿就回来。”梁守山穿了外衣出去,又吩咐大丫头绿柳给找了安神药吃,这才去了前厅。

    梁田田歪在炕上,吃了一颗安神药丸,迷迷糊糊的竟然睡着了。

    身上一沉,梁田田猛然醒过来,就看到自家爹担忧的脸。

    “爹。”梁田田迷迷糊糊的凑过去,头枕在他腿上,“事情谈完了?”

    “恩。”梁守山稍微一犹豫,摆摆手让屋里伺候的人退下去,这才道:“洪铎是来找我帮忙的,那如意楼是锦衣卫的产业,之前出事儿洪铎以为我会出手,就一直忍着没动,现在事情闹大了,他是来寻求解决办法的。”

    锦衣卫的麻烦怎么来找自家爹?

    梁田田一下子就清醒了。

    “爹,你可是内卫的千户,不是他们锦衣卫的。”她好像突然明白了什么,怪异的看着自家爹。

    梁守山尴尬的眨眨眼,“那个,我是内卫的千户不假。问题是……咱之前不是给锦衣卫干活吗。那啥……”被自家闺女的目光看的发毛,梁守山知道瞒不住了,干脆破罐子破摔,彻底承认了。

    “这不是内卫是刚建立的,什么什么都不如人家锦衣卫,关系网更差。我和凌旭想着,左右都是为朝廷效力的,谁的关系网不是用呢,就利用了一下洪铎,谁曾想他实心眼,还真以为爹是锦衣卫的千户了。”他此地无银三百两的解释着,“这事儿可不怪我。我从来没说过自己是锦衣卫的千户。”

    “可爹你也没有说过自己是内卫的千户吧。”梁田田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自家爹,这也太……好吧,用“无耻”来形容自家爹好像不大地道。

    问题是自家爹干的这事儿。真是够缺德的。

    “那现在锦衣卫出了问题,洪叔他怎么办?爹,你可把洪叔给坑了。”就算她不是公门中人,也知道这事儿跟“通敌”差不多,洪铎在锦衣卫怕是难做了。

    梁田田最初起家还是靠了洪记干果铺,看到洪铎下场凄惨,她有些不忍心。

    “这可不怪我。是他自己笨的。”梁守山说的理所当然的,“闺女你想,这还好我们内卫是朝廷的。没有害他的心思,这我要是敌国的,他只怕死的更惨。做人一点儿防范之心都没有,怪得了谁?”

    梁田田无语的翻白眼。

    恶人先告状。爹什么时候这样没有节操了?

    就听头顶梁守山道:“再说这事儿也不是爹的主意。是凌旭那小子做主这么做的,说起来你爹我也是听命行事。闺女你是没看到刚才洪铎那目光啊,恨不得生吞了你爹,偏还没办法,走的时候像是个怨妇似的,不知道的还以为爹抢了他老婆呢。”说完他自己都乐了。

    “爹,做人要厚道!”梁田田真是无语了。人家都那么惨了,爹这边还有闲心看笑话。“抛去公事儿不谈。洪叔这几年跟咱们家做生意,可是大方的很。爹。你和凌旭可不能太缺德了。”梁田田忍不住,还是说出了口。

    梁守山讪讪的笑了一下,故意板着脸道:“怎么跟你爹说话呢?什么叫缺德啊?爹这是教他呢。”

    梁田田撇撇嘴,真是懒得跟他辩解了。

    “你放心吧,爹早就安排好了。内卫正缺人呢,这件事儿后估计洪铎在锦衣卫也会受到排挤,左右他地位低,回头把人调来内卫就是了。”梁守山笑的像是一只偷了鸡的狐狸,“左右我们内卫正缺人手呢,洪铎这人吧,收集情报的本事是差了些,这做生意赚钱却不差。内卫百废待兴哪里哪里都缺银子,回头给他一官半职的,也是我内卫比锦衣卫出手阔绰,不比他在锦衣卫混个小旗强啊。”

    这话说得……咋这么不要脸呢?

    梁田田算是看明白了,感情自家爹和凌旭把人家老实巴交的洪铎给算计了。不但坑了锦衣卫,还连带着把洪铎挖来了。

    洪铎人去了内卫,锦衣卫在灵山县的布置估计也就落入了内卫的手里,连带着锦衣卫在辽东府的布置只怕都会受到影响……梁田田越想越是心惊,这件事儿,也不知道是巧合,还是当初一早就设计好的。

    如果是前者还好说,如果是后者?

    自家爹这心思也太深沉了。

    对了,还有凌旭!

    那个坏家伙,平日里笑眯眯的一副人畜无害的模样,现在想想,可真阴险啊。

    “闺女你就放心吧,你洪叔不但不会有事儿,回头还能升官。他呀,只会感激爹的份。”提到这事儿,梁守山一脸得意。

    梁田田叹气,“打一巴掌给一个甜枣,爹,你们可真行。”内卫这行事风格,也太无耻了点儿。

    梁守山讪讪的笑了一下,也不多说。只是叹气道:“那曹清然行事太过霸道,本以为他来了灵山县会有所收敛,没曾想做事儿还是这样不考虑后果。这件事儿我得给锦衣卫一个交代。闺女,爹只怕要忙上一段日子,你也别出去了,在家里待着,小心外面太乱。”对于闺女,梁守山还真不摆长辈的架子,那真是当个宝贝来疼的。

    梁田田蹙眉,“爹,不是说跟京都有关吗,这事儿……”即使凌旭和爹不说,梁田田也知道定远侯府的事儿涉及到了几位皇子,这事儿可大可小。

    “放心吧。”梁守山摸摸她的头,“一切有爹呢。”

    梁守山前脚刚走,崔婆子急急忙忙的跑进来,“小姐,出事儿了……”(未完待续。。)

579中毒【第一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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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辽东府的冬天,天黑的早。申时左右天就已经黑了,路上已经很少能看到行人了,两辆马车却匆匆忙忙的出了灵山县城。

    梁田田掀开车帘,望着不断后退的景色,心里莫名的平静了。

    她突然就明白了之前心慌的缘由。

    “小姐,你先睡一会儿吧,路远着呢,只怕要明天一早才能到府城。”崔婆子贴心的带了两床棉被在车里,一床厚的铺在身下,还有一床堆在一边给梁田田靠着,这样赶路不至于太难受。

    “哪里睡得下呢。”梁田田叹了口气,“也不知道文轩到底病的怎么样?”之前孙维仁带着人急吼吼的到了梁家,二话不说就让她跟着走。梁田田自然不肯,待问明白是欧阳文轩那边出了事儿,她给家里人留了口信,甚至等不到大哥他们回来就急忙出门了。

    早就告诫过那家伙要看病,也不知道他是怎么弄的,现在居然要派人来请自己。她哪里会什么医术,只不过比旁人多了一些救命的药罢了。

    梁田田摸摸身边装模作样放着的药箱,也不知道能不能救得了他。

    夜晚寒气大,也幸好这几日是晴天,不然下了雪路滑赶路更慢。

    马车赶的飞快,一路颠簸。梁田田在马车里冷的缩成了一团。汤婆子早就凉了,被扔在一边。崔婆子把棉被裹在她身上,自己抱着她取暖。主仆两个一路上昏昏沉沉的,时不时的眯上一会儿,等到第二天天光大亮醒来的时候,发现马车已经到了府城。

    前面的马车停下了,孙维仁派人过来回话,“前面有家客栈,府上的人已经打点好了。小姐先下车收拾一下吧。”

    这赶了一夜的路,又是饿又是困的,梁田田也着实难受。这些还都不是特别难熬。她也憋的够难受了。

    “好。”她只说了一个字,发现嗓子哑的厉害。

    一行人匆忙进了客栈,已经有人备了洗漱的东西,另外送来一套干净的衣裳。“小姐。我家老爷说了。事急从权,委屈姑娘了。”

    梁田田一看,是一件小厮的衣裳,跟孙维仁身边那小厮的衣裳是一样的。她没有矫情,这年头女人抛头露面的不方便,何况她如今身份还不一样了。“没关系,我马上就好。”

    有人送来了热粥和包子,梁田田匆忙吃了一口。换好了衣裳,眼看着娇俏的少女就变成了低眉顺眼的小厮。梁田田将眉毛简单的修饰了一下,低垂着头,倒也不打眼。

    “崔婆婆,您是定远侯府的老人,就别跟去了,我去就行了。”

    “那小姐可多加小心。”崔婆子知道定远侯府的水深,忍不住提醒道:“小姐凡事千万忍着,小侯爷定能护住您安全的。”她这是怕梁田田一个冲动,给自己惹来麻烦。

    梁田田点头,“放心吧。”她是来给欧阳文轩看病的,不是来拉仇恨的,不然也不用打扮成这样了。

    提着药箱,跟着孙维仁出了门。马车直接到了欧阳文轩住的院子才停下。

    远处有人在窥探,梁田田一下子就发现了,却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舅老爷,你们可来了。”老仆一早就已经在等了,看着孙维仁下车,激动的忙过去扶着他。

    孙维仁腿脚不好,这一路上也被折腾的够呛,“文轩怎么样了?”

    “舅老爷,进去说。”老仆压低了声音,下意识的往马车里打量,结果没有看到想看的人,就愣了。“舅老爷,那人……”他之所以派人去灵山县,最大的原因是为了梁田田,对孙维仁只是顺带而已。

    孙维仁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你不会自己看啊。”然后就拄着拐大步往前走,“文轩,小舅舅来看你了。你说说你,好模好样的怎么还病了呢。”他一路碎碎念着往里走,梁田田无语的摇头,看了老仆一眼,“老人家,我在这呢。”随即跟上孙维仁,一路直接去了欧阳文轩的卧室。

    一进门梁田田就被那浓郁的汤药味儿熏的一个喷嚏,这屋子是多久没通风了?

    “文轩,文轩……”孙维仁坐在床边,不住声的唤着。床上的少年紧紧闭着眼睛,一张圆润的脸蛋瘦的就剩皮包骨了。

    梁田田眉头蹙的老高,这才几天啊。

    “求求你们,放了我吧,小侯爷的病我真是无能为力啊。”

    梁田田这才注意到,床边不远处跪着一个人,不住的磕头。

    “把人先带下去。”老仆摆摆手,有小厮过来拖着那人就走。

    “这屋里也不通风,你们要把他憋死吗?”孙维仁突然起身,指挥老仆,“去,把窗子打开,先通通风。”

    老仆忙拦着,“舅老爷,可使不得啊,少爷高热不退,哪里受得了风寒。”

    “高热?”孙维仁吓了一跳,伸手一摸,果不其然。“这人怎么烧成这样?”他也是一脸骇然,“这可如何是好?”

    梁田田一听只是高热,倒是不急了。“麻烦让让。”她过去摸了摸,又装模作样的把把脉,随即道:“给我拿一坛子烈酒来,再送碗温水,无关紧要的人先出去。”她不是真正的大夫,一般的病或许没有办法,这高烧还真是有办法的。

    “喂,丫头,你行不行啊?”孙维仁看着人抱来了烈酒,忙道:“这个我会,我来就行。”显然也知道用酒水降温的法子。“这个我来,我来,以前我生病我娘也给我退烧过……”

    “你先出去。”梁田田发现有点儿受不了他的唠叨,忙对老仆道:“烦劳您守着门,我治病不想有人在旁边打扰。”屋里那股子汤药味儿浓的呛人,梁田田也忍不住道:“把离床远的窗子先开开,不要紧的。”

    老仆对梁田田的话倒是很相信,忙去做了,又吩咐大家都出去,待轮到孙维仁的时候,他直接道:“舅老爷,我扶您出去吧。”

    孙维仁傻了吧唧的道:“这退烧是得脱衣裳的,她一个小丫头,不大方便吧。”这个时代的女人不应该都是很含蓄的吗,这小丫头怎么……

    老仆一把捂住他的嘴,直接拖着人出去了。

    舅老爷是真傻还是假傻,这种要命的时候,说那么多做什么?

    再说,人家梁家小姐都不说什么,舅老爷瞎操的什么心?

    到底是哪一头的啊?

    屋里就剩下梁田田和昏迷不醒的欧阳文轩,梁田田叹了口气。“你呀你呀,怎么每次见你都把自己弄的这么狼狈。”幸好自家人这几年没什么毛病,她这空间里的药品几乎没动过。

    梁田田找到退热的针剂,直接给欧阳文轩打了一针。之前还有点儿担心他突然醒了,结果她折腾半天,人一点儿动静都没有,梁田田这心就愈发往下沉。

    欧阳文轩这个样子可不妙。

    她不敢大意,又给他吃了退热的药,这才用物理疗法降温。

    衣裳什么的直接扒掉,只留了一条犊鼻裤给他遮羞。梁田田才没有那些迂腐的思想呢,直接爬到床上给他推拿。

    直忙活了大半个时辰,梁田田才叫人进来。

    “把床铺整理一下,给他换身衣裳,然后叫个大夫看看,情况怎么样了。”梁田田折腾的满头细汗,坐在桌边喝茶。

    老仆忙亲自收拾了床铺,待看到自家主子被扒的只剩下一条裤子的时候,脸颊抽搐了一下。换衣裳的时候发现,主子的下身也被揉搓过,他的脸色就愈发的不自然。

    这位梁姑娘,到底对主子做过什么?

    他检查的仔细,发现主子的屁股有一块有血迹,轻轻按了一下,发现竟有个针眼。老仆蹙眉,不动声色的擦拭了身体,随即换了干净的衣裳。

    大夫很快就来了,苦着一张脸给欧阳文轩把脉,结果眼睛一亮。“高热退了,好现象。”他又研究一会儿,眉头依旧蹙起,“毒依然未解。”

    梁田田一口茶呛住,“你说什么?他中毒了?”怪不得折腾这么半天人都没醒呢,梁田田无语死了,感情下药不对症啊。

    孙维仁一把拽住那大夫的衣领,“文轩怎么会中毒的?他明明好好的,到底是怎么中的毒?”

    “我……不关我的事儿啊,我就是一个郎中,是被你们府上拉来的,我就是一个草头郎中,没什么本事的……”郎中都要哭了,之前还纳闷呢,怎么定远侯府突然请了他,还以为走了大运,谁曾想是这小侯爷要死了,这是找替罪羊啊。

    郎中跪在地上嚎啕大哭,“老爷啊,我上有八十岁老母,下有嗷嗷待哺的小儿子,求求你们了,放了我吧,我保证什么都烂在肚子里,一个字都不会说出去的……”

    “你特么的说什么呢?”孙维仁脸色难看,“你的意思是文轩没救了是不是?我告诉你,如果他有事儿,我让你全家陪葬!”

    梁田田意外的看了他一眼,呦,好大的气势啊。这才来了几年啊,就把纨绔的习性学了个通透。

    孙维仁被她盯的不好意思,尴尬解释道:“这帮庸医,你不吓唬他们,他们都不尽力,我就是吓唬吓唬他们。”

    大夫堆在地上,双腿之间一股难闻的气味儿,哭了。

    尼玛,吓唬人你不早说!(未完待续。。)

580冤家路窄【第二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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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定远侯府的清风堂安安静静的,一改多日来的阴霾,难得的,小厮走动之间也多了几分生气。

    清风堂是欧阳文轩的住处,在定远侯府里面也是特殊的,不受府里管制。这也是定远侯的继室上官月陌唯一伸不到手的地方。这里清一色的小厮,除了心腹就是从外面新买来的人,上官月陌就是想插手都不成,这里一个丫鬟都没有。也就厨房和洒扫的几个婆子,还都是定远侯府的老人,由不得外人收买。

    “告诉厨房把那粥多熬一会儿,熬的稀烂,回头主子醒了要用。”一个小厮脸上挂着喜气,乐颠颠的吩咐道。

    “知道了,已经让人熬了,特意放了舅老爷带来的人参,补着呢。”另外一个小厮答应一声,“我再去嘱咐那婆子一番。”

    世子爷醒了,清风堂上上下下似乎一下子有了主心骨,一种无言的喜悦在清风堂流淌。

    而此时欧阳文轩的卧室里,却在上演另一番戏码。

    “不行,这么做我绝对不同意。”说出这番话的竟然是孙维仁,只见他怒气冲冲的坐在椅子里。敲着拐杖,怒道:“文轩刚刚醒来,这身体还没大好呢。你做什么折腾他去灵山县?那鸟不拉屎的地方还有府城的大夫多?文轩的毒还没解,你是想折腾死他怎么的?”他说话的对象竟然是一脸悠闲的梁田田。

    中午欧阳文轩终于短暂的醒过来片刻,自从知道欧阳文轩是中毒后,梁田田就不敢轻易用药了。韩爷爷不在身边,外面的大夫也是信不过的。没办法,梁田田想到了保守治疗,就是把欧阳文轩扔到空间里。等到韩爷爷回来再说。

    要说在之前她也不敢这么做,毕竟空间不能暴漏。可现在不同了,爹给找到了一个跟空间相似的环境。她把人带过去,晚上扔进去就好了。

    左右现在人昏迷不醒,放哪里都差不多了。

    梁田田也知道这要求有点儿过分了,不过眼下除了她也没人能治欧阳文轩的病。她就赌这些人不会看着欧阳文轩等死。

    她虽然没有十足的把握治好欧阳文轩的病。至少不会比现在更糟糕就是了。

    梁田田也懒得搭理孙维仁,只是看着老仆,“您觉得怎样?”

    老仆看看床上形容枯槁的主子,再看看一脸笃定的梁田田,咬牙道:“您可以带走主子,但是老奴必须跟着。”他本以为做了很大的让步,却不想梁田田摇头道:“你们谁都不能跟着,我带他走。只怕定远侯府里面还会有情况,你们得面对接下来的情况。保证我和他不被打扰。”谁也说不好需要多久治好欧阳文轩,一天两天或许有办法应对,可是时间久了呢?

    她听说上官月陌那边已经几次派人来询问了,如果欧阳文轩离开,保不齐这边会有什么事儿呢,所以一定要让人盯紧了。

    老仆一脸纠结,“您有多少把握治好我家主子?”

    “说实话,一分把握都没有。”眼看着孙维仁那边要发飙,梁田田哼了一声,“不过我保证,他至少不会比眼下的情况更糟。”

    老仆在心里权衡利弊,梁姑娘来之前,欧阳文轩已经被定了不行了,如果没有梁姑娘,就是一个高热不退都能让自家主子丢了性命。

    老仆只稍微一犹豫就点了点头,“人您带走,府里交给老奴。”主子离开了更好,他们早就准备了后手,没有了主子的束缚,有些事儿就更容易把握了。至于之后主子会不会动怒……大不了他一力承当就是了。只要主子能度过这一关,还有什么舍不得的。

    “喂,你们都疯了不成,文轩这样怎么能长途赶路?”孙维仁大呼小叫的,“不行,我绝对不同意。”

    梁田田和老仆对视一眼,两人都没理他。梁田田淡然道:“世子病重,舅老爷也该为世子做些事儿才是。郭家镇韩家医馆的坐堂大夫是宫里的前御医,可惜最近出门回了京都,就麻烦舅老爷跑一趟京都请大夫吧。”一是把这麻烦打发远了,二也是用孙维仁吸引一些注意力,特别是来自定远侯府的。

    老仆稍微一想也就明白了,只有孙维仁傻乎乎的道:“文轩的病不是有你吗?”干嘛让他一个瘸子折腾。

    “我说过,我只能维持他情况不会太坏,至于他中的毒还得专业的大夫来治疗。”梁田田都服了他了,这人也不知道吃什么长大的,可够笨的。

    梁田田只负责晚上带人走,至于其他事儿她就不管了。

    “我累了,先睡一会儿,晚上叫醒我。”梁田田丢下一句话就去休息了。没有注意到孙维仁看向她的目光怪怪的。

    专业的大夫治疗?

    孙维仁喃喃,总觉得有哪里不对劲,偏又找不到原委。

    这丫头,好像跟这里的姑娘不大一样呢。

    孙维仁摇摇头,甩掉脑子里那些乱七八糟的想法,叹气道:“既然那丫头有办法,那我还是进京请人吧。”他是一百个一万个不愿意回去京都,可为了欧阳文轩,罢了罢了,谁让自己成了孙家人呢,这便宜外甥还得救啊。

    老仆那边忙忙碌碌的安排人手,孙维仁吃了午饭就走了,故意弄得声势很大,走的也急急忙忙的,让定远侯府上下摸不清门路。

    上官月陌派人来打听。说的好听,“舅老爷上门,怎么也得招待一番。”可惜。没有人理会她,清风堂上下似乎愈发的紧张。

    如今的清风堂外紧内松,都是信得过的人,老仆也没弄得紧张兮兮的。

    傍晚的时候欧阳文轩迷迷糊糊的醒来,老仆激动的眼睛都红了,喂他喝了一碗粥,把梁田田的决定说了。

    从鬼门关走了一遭。欧阳文轩似乎愈发看淡了许多事儿,听说是梁田田的安排,虚弱的点点头。“你们……照他说的做吧。”吃了东西,他迷迷糊糊的又睡着了。

    老仆却不得不叫醒梁田田。

    “主子醒了,不知道梁小姐什么时候动身?我也好派人沿途保护。”主子出门,他虽然不能跟着。还是得派人保护好的。

    不想梁田田却摇头。“这事儿我已经安排好了,你只需要给我一辆马车,我赶车拉着他走。”

    老仆着实惊了一下,“梁小姐,这可使不得啊,不说您会不会赶车,您和主子两人,路上没有个人照应。这怎么成?”从府城到灵山县本就不近,又是夜晚赶路的。万一上官月陌那边得到消息。就更麻烦了。

    “赶车什么的你不用担心,人交给我就好。你们只要在我们出城之后故布疑阵多弄几辆差不多的马车也就是了。”

    老仆还想说什么,梁田田摆摆手。“人既然交给我,您就不用操心了。我们家什么情况想必您不是很清楚,但凌旭和内卫的存在只怕您也知道,所以,我们的安危您反而不用担心。”不得已,梁田田还是点了对方一句。

    果然,听说内卫,老仆恍然大悟。他突然有点儿明白了,或许梁家,也不是表面上看着那么简单。

    一时间他突然有点儿拿不定主意,到底要不要把主子交给梁家小姐呢?

    这万一梁家跟主子是站在对立面的……

    老仆越想越头疼,可是看看床上有了几分血色的主子,他突然释然了。

    主子都这样了,就算梁家有什么心思又能如何?

    只要人活着,就比什么都强。

    “老奴这就去安排,麻烦梁小姐照看我家主子了。”他很光棍的离开,把这里彻底交给了梁田田。

    从空间里掏出一粒之前韩爷爷做的药丸塞到欧阳文轩嘴里,过了一会儿梁田田轻声唤他。“文轩,文轩,能起来吗?”之前人之所以昏迷是因为高热不退,如今吃了东西也有了一些精神,欧阳文轩就迷迷糊糊的睁开了眼睛。

    “是你啊。”欧阳文轩这还是第一次在府里看到她,努力翘起嘴角,“又要麻烦你了。”他声音很轻,有些沙哑。

    梁田田倒了水喂给他喝,“说什么麻烦不麻烦的,我们本就是互相救助的。”梁田田想到当初她的意外,醒来可不也是看到的他。“能起来吗?”她架着他的胳膊坐起来。

    欧阳文轩已经被老仆换了一身普通的小厮衣裳,坐起来喘息了一会儿,点点头,“有些晕,应该可以走。”躺了许多天,他手脚都有点儿不利索。

    梁田田架着他走了几步,很快少年就走稳了。梁田田渐渐松开手,少年也能慢慢的自己走了。“跟上我,咱们回灵山县。”提了药箱,梁田田在前面走。

    清风堂沿途的下人都已经退走了,老仆隐在暗处看着他们,一个小厮在前面引路。

    从清风堂到门口的一段路,明明没有几步远,欧阳文轩却觉得走了许久。他有些头晕,可看着前面迤逦的背影,心里说不出的甜蜜,但愿能够一辈子这样走下去才好。

    遥遥的看到马车,他心里松了口气。就在这时,一声娇斥,“前面那个人,给我站住。”(未完待续。。)

    ps:  有人不想看到的人出现喽,表着急,看下一章田田怎么发磁威的(*^__^*) 嘻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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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欧阳文鸳最近很郁闷,嫁了一个断了腿的侍卫不说,她整日里被同宗的姐妹笑话。都说这男人年纪大了会疼人,可她嫁的男人可好,整日里一张冰块脸,跟谁欠了他多少银子似的。

    哪怕晚上夫妻两个单独在一起的时候,男人也没有温柔的时候。

    就连在床上都像是例行公事一般……

    这样的夫妻生活真是够了。

    年少慕艾她也曾幻想嫁的是一个良人,男人读书写字、她红袖添香作伴,多好的画面,可生生的被那一张冰块脸给毁了。

    嫁给男人两年了,肚子一点儿动静都没有。婆婆现在也不在意她宗室女的身份,开始给她说小话了。

    哼!

    生不出孩子怪她吗?

    明明就是那个断了腿的男人的错,她欧阳文鸳当初可是怀过的,谁知道那男人断腿的时候是不是有旁的毛病?

    想到当年种种,欧阳文鸳心里就忍不住一阵犯酸气。

    就算是跟了那个下人,也比跟着这个生不出孩子还怪她的老男人强。可惜她那还未成形的孩子,生生的被打掉了……

    欧阳文鸳咬牙切齿的,她现在弄得这么惨怪谁?

    欧阳文轩那个堂哥她不敢怪罪,就把这一切都记在了梁家和凌旭的头上。

    梁田田那个死丫头,她有什么好的?凌旭那个臭不要脸的,居然敢看不上自己,如果当年他看上自己,是不是就没有这么多的事儿了?

    有些人,明明错过很多次,依然不知道悔改。

    欧阳文鸳就是这样的人。

    听说堂哥病的厉害,家里那个老男人惦记的紧,逼她过来瞧瞧。欧阳文鸳是一百个不愿意,欧阳文轩这堂哥,她一看就害怕。

    奈何家里男人催得紧,她不得不来。

    有时候她坏心眼的想着,家里那个把堂哥看的跟眼珠子似的,难道是他的私生子不成……这样一想,她心里就忍不住的畅快。如果欧阳文轩不是定远侯的嫡子,那岂不是就可以被她踩在脚下了……想到那样的日子,她整个人都说不出的痛快。

    有些人可怜的只能以自我想象来安慰自己,可惜,现实注定是血淋淋的。

    欧阳文鸳走到哪儿都是个不招人待见的,到了清风堂也没被得到允许进入,她气呼呼的刚要离开,就看到从里面走出一个眼熟的身影。

    梁田田?

    欧阳文鸳瞪大眼睛,这个身影,她一辈子都不会忘记的。哪怕时隔几年容貌变化,可她依然一眼就认出来。

    “你给我站住,梁田田!”欧阳文鸳大声叫道。

    欧阳文轩浑身一震,一个趔趄好悬没摔倒了。

    “做事儿毛手毛脚的,怎么弄的。”梁田田最先反应过来,手中的药箱往出一递,故意扔在地上。同时给那带路的小厮使了个眼色。

    小厮匆忙间蹲下去捡药箱,欧阳文轩也顺势蹲下。

    欧阳文鸳那边死死的盯着梁田田,一时间倒是没有注意旁人。

    梁田田似笑非笑的打量她,“我闹是谁呢,感情是你啊。”她大步过去,握紧拳头一拳狠狠的砸中欧阳文鸳的心口,痛的她脸都扭曲了。张着嘴大口喘息,偏生说不出话来。

    “夫人、夫人,您这是怎么了?”梁田田大呼小叫的,“快来人啊,夫人这是急病犯了,快抬进去,快点儿抬进去。”说话的功夫她又是一拳砸过去,痛的欧阳文鸳两眼一翻,晕死过去。

    旁边小厮都看傻眼了,欧阳文鸳那边的人不明所以,跟着大呼小叫的。

    梁田田忙招呼两个粗使的婆子,“还不快过来送夫人进清风堂,找个大夫好好瞧着,这病可拖不得,只怕一时半会儿是好不了了。”她声音特别大,让随即赶来的老仆明白过来,忙招呼人把欧阳文鸳抬进了清风堂。

    来了多次都吃了闭门羹,欧阳文鸳这一次如愿以偿的进了清风堂。不过想要再出来,只怕也是难了。

    清风堂门口乱糟糟的,有人架着欧阳文轩上了马车,梁田田随即钻进去。

    带路的小厮过来赶车,低声道:“送您二位出城我就回来。”

    梁田田没拦着,城里的路她也不熟。

    走了这一段路,欧阳文轩满头是汗,靠在车上大口的喘息。

    “你还好吧?”梁田田担忧的帮他擦汗,“放心,一会儿就好了。”出了城,她就把马车直接收到空间里。

    欧阳文轩点点头,“我没事儿……”说不出的虚弱,似乎喘气都成了负担。

    梁田田伸手摸摸他的额头,遭了,又开始发烧了。

    这样下去可不行。

    有心把人打晕了扎针,可看着他虚弱的脸,她哪里下得了手。

    梁田田咬咬牙,“我给你扎针,你趴下。”

    欧阳文轩笑笑,他以为扎针只是针灸,就虚弱的点点头,被梁田田扶着,慢慢的趴在马车里。好在马车足够宽敞,考虑到欧阳文轩的身体情况,里面铺了厚厚的棉被,趴着也不是十分难受。

    梁田田关紧了车门,嘱咐道:“把裤子脱了。”闭着眼睛开始在空间里配药。结果等她睁开眼睛的时候发现一双眸子不解的看着她,欧阳文轩就着趴着的姿势艰难的歪着头。

    “你怎么还不脱……”梁田田的话卡在喉咙里,嘴角抽搐,“事急从权。你不用那么在意的。”她以为他在意男女大妨,别扭的解释了一句。

    欧阳文轩的回答却让她很无语。

    “我没力气了,你帮我脱吧。”说的那叫一个理直气壮,不知道的还以为她是他的通房丫头呢。

    呸呸呸!

    想什么呢?

    梁田田难得的红了脸蛋,嘀咕道:“你把头转过去,不许乱看。”不管怎样,这扎针都不能被他看到。如果不是可怜他,干脆就把人打晕了。

    欧阳文轩理所当然的以为她在害羞,老老实实的把头埋在被子里,还画蛇添足的扯过被子盖住了头,“我不看,不看,肯定不看。”他声音虽轻,却带着轻微的笑意,明显是心情大好。

    想当初他衣裳都被这丫头彻底扒光过,屁股的伤也是她治的,在梁田田面前,他才不会觉得脱裤子有什么别扭的。

    左右也不是第一次了。

    当腰带被解开,欧阳文轩的心里竟说不出的有些期待。

    裤子被褪下了一些,冰冷的空气袭来,竟让他有些莫名的紧张。好在只褪下一点儿,不然他也会脸红的。

    一只手指在臀部按了按,随即就听到一声警告,“不许乱动。”

    “哦。”他闷闷的答应一声,随即刺痛传来,让他不自觉的哆嗦了一下。

    “不许动!”

    低低的威胁声响起,欧阳文轩痛的揪紧了被子。这扎针也太疼了,这丫头,到底用了多粗的针啊。

    欧阳文轩怕疼怕的要死,不住的哆嗦着。梁田田叹了口气,捏住他两边的臀肉轻轻揉着,一管药这才缓缓注入。

    “好了。”收起针管,梁田田松了口气。

    等了半天没有动静,梁田田骇了一跳。

    人不是憋死了吧?

    急急忙忙的掀开了被子,就看到欧阳文轩惨白着小脸晕死过去了,嘴唇上还有一排清晰的牙印,显然是强忍着疼呢。

    梁田田痛苦的抚住额头。

    早知道这样还不如把人打晕了。这家伙居然晕针。

    文轩迷迷糊糊醒来的时候发现周围黑漆漆的,黑的看不到一点儿光亮,那种不知身在何方的未知恐惧悄悄蔓延,他努力的张大眼睛,可惜,还是什么都看不到。

    “田田……”文轩颤抖着声音响起,他害怕了。

    “恩?”梁田田打了个哈欠,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发现文轩慌乱的躺在车厢里。“你醒了?”这家伙,晕个针还能睡过去,也是服了。

    “田田,咱们这是在哪儿?”

    手被人紧紧的抓住,梁田田眨眨眼,这家伙怎么怕成这样?

    随即想到这里是空间,为了方便她故意让这里漆黑一片,想来是吓到他了。

    “没事儿,就快到灵山县了,你再睡一会儿。”梁田田把被子裹在他身上,轻轻拍着他手臂。

    她还在身边,真好……

    莫名的松了口气,困意袭来,欧阳文轩不知不觉又睡着了。

    梦中,似乎有一只温暖的小手在自己身上摸来摸去的,像是在抓痒痒……欧阳文轩怕痒,来回躲避,似乎也没能成功。那只小手暖暖的,柔柔的,不知不觉他竟然睡死了过去。

    梁田田费劲巴力的把温度计从他身上抽出来,还好,已经不烧了。

    这家伙,也够能折腾人的了。

    空间里灵气足,希望能治好他吧。

    梁田田控制着空间一路飞回了灵山县,梁家为了她的事儿都快吵翻天了。

    “爹,小妹怎么去了府城?他一个女孩子,定远侯府那种地方怎么能去呢?”梁满仓在大厅里绕圈,“不行,我不能等了,我这就去府城,把小妹接回来。”他越想越不安心。

    “已经过去快两天了,我也等不了了。”梁满囤急吼吼的跑出大厅,“崔大,崔大,套车,套车,城门一开咱们就走。”

    “满囤,咱们骑马去,快。”梁满仓拉着弟弟就要走。

    梁守山头疼的直磨牙,“你们两个小兔崽子,干啥去?给我回来!”儿子大了,这种无力感真是让人捉急,有时候恨不得把他们按住狠狠揍一顿才解气。

582闭门受罚【第一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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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爹,你是老糊涂了吧!”梁满囤急的直跺脚。“小妹还不知道怎样呢,你怎么就不着急啊。”

    梁满仓也道:“爹,小妹的安危要紧,现在旁的都是次要的。”他看着梁守山的目光也是一副“看老糊涂”的架势,这样的眼神显然让梁守山很不爽。

    “你们今天都不用去县学吗?”梁守山突然开口,说的话跟他们兄弟南辕北辙。

    梁满囤下意识的摇头,“不用去,县学放了三天假。”

    “那就好。”梁守山点点头,“你们两个给我过来。”语气出奇的严厉。

    梁满仓兄弟对视一眼,梁满囤低声道:“大哥,是不是小妹不是自愿去的,被绑架走的吧。你看爹,脸色好像不大好看。”

    梁满仓深以为然的点头,“事情只怕比我们想象的更麻烦,凌旭大哥昨晚过来一趟,然后就没再出现,也不知道小妹那边怎样了。”他说着就叹了口气。小妹就留了口信说去定远侯府,至于什么事儿都没说,他们能不担心吗。

    “你们两个磨磨蹭蹭的干什么呢?”梁守山在前面不悦的道。

    兄弟两个答应一声,忙跟了上去。结果到了后院就傻眼了。

    “爹。你这是要干嘛?”梁满囤看着他手里的鞭子,不住后退。

    梁满仓还算镇静,却也声音发颤的道:“爹。小妹那边还不知道怎么样呢,咱们家里可不能内乱。”

    梁守山都被气乐了。

    内乱?

    亏他说得出口。

    “真把你爹我当成了老糊涂是不是?”梁守山板着脸,“自己搬凳子去,别等着球球和虎子醒了,到时候更难看。”这是铁了心要打啊。

    “爹,为什么啊?”梁满囤都要哭了,“我都十三了。爹,下个月眼看着我就十四岁了,爹。你还打我。”他下意识的抱住屁股,都没弄明白哪里招惹了爹。

    梁满仓蹙眉,“爹,现在小妹的事儿要紧。其他的事儿回头再说好不好?”他也觉得之前兄弟两个说话的口气不大对。赶紧给满囤使眼色。

    梁满囤福至心灵,“爹,您大人不计小人过,饶了我们这一次吧。下次不敢了。这不也是担心小妹吗,爹……”他小心翼翼的凑过去,抱着梁守山的胳膊撒娇,“爹,我知道错了。这次就别打了。”不同于小时候的巴掌,现在可是鞭子抽。一下两下还没什么。一旦超过十鞭子,铁定会见血,几天都坐不了,睡觉都得趴着,别提多难受了。

    “你们小妹的事儿不用你们操心,爹自会处理。”梁守山板着脸,“我已经得了信儿,用不了多久她就会回来的,至于你们两个……”梁守山指着他们,“一个个的,长大了翅膀硬了是不是?”

    一听小妹没事儿,兄弟两个同时松了口气。

    梁满仓眼珠一转,“爹,我记得今天郝兄约我去笔墨铺子选砚台,我刚想起来,这就走了啊。”

    梁满囤忙道:“大哥等等我,我也去,我跟你一起去。”他可不想在家挨揍。

    “都给我站住。”梁守山一闪身,挡住了他们的去路,笑骂道:“臭小子,跟你爹玩心眼是不是?还男子汉大丈夫呢,有错都不敢承认,大丈夫个屁,大豆腐吧!”

    “爹,你这么说我可就不爱听了。”梁满囤梗着脖子,“不就是一顿鞭子吗,有啥啊。”光棍的跑到屋里,抱着春凳哐当堆在院子里。

    “不就是一顿鞭子吗,爹你说多少吧,我都挨了。”他认命的趴下,“是我说爹老糊涂的,不关大哥的事儿,爹你打我吧。”动作熟练的褪了裤子,双手抱头,“要打快点儿,等会儿我还要补一觉呢。”一会儿球球和虎子醒了,丢脸死了。

    “爹,是我当大哥的没教好弟弟,还是打我吧。”梁满仓过去,一把拽起梁满囤,自己趴了上去,“爹,你要打就打我吧。”

    梁满囤忙拦着,“大哥,哪有挨打还上赶着的,你赶紧的,这事儿跟你没关系。”

    “你们两个,一个也跑不了。”梁守山直接搬了一个春凳,并排放了,“都给我老实趴上去。”

    兄弟两个对视一眼,认命的趴上去。

    辽东府的十月中旬,早上气温零下二十几度,兄弟两个光着屁股趴在院子里,白皙的臀肉在寒风中瑟瑟发抖,也不知道是冻的还是吓得。

    “每逢大事有静气,先生教的你们都忘光了吧。”梁守山也没着急动手,挥舞了一下鞭子,甩了一个清脆的鞭花,开始教育儿子。

    “你们也都不小了,再过一个多月,你们一个十五岁,一个十四岁,可你们看看你们自己,遇到屁大点事儿就慌了,就你们这样,我怎么放心让你们出去。”梁守山说着,啪的一鞭子甩下去,梁满囤白皙的臀部顿时出现一道淤痕,疼的他一抽搐。

    梁满囤撇撇嘴,爹还说他们呢,昨儿回来一听说小妹去了府城,是谁第一个变了脸色的?

    居然好意思教训他们……

    啪……

    梁满仓疼的直缩脖子,偏生一动不敢动。

    “满仓,你是老大,说说错在哪儿了。”梁守山鞭子不断,左一下右一下,不偏不倚。很快两人屁股上并排出现一道道血痕,那叫一个整齐,可见梁守山这鞭子耍的多好。

    “不该对爹……恩…….不敬…….哼……不该遇到事儿……啊……慌乱……”大冷的天。梁满仓头上薄薄的一层细汗,疼的他小脸煞白。爹这次真是动怒了,比上次他自【和谐】残打的还狠。

    梁满囤被打的直翻白眼。没好气的嘟囔道:“什么啊,还不是因为我说爹老糊涂……啊……好疼……”他龇牙咧嘴的,疼的大口喘气,“爹,别打了,您都抽了十五鞭子了,再抽下去鞭子断了。”

    梁守山脸颊抽搐。好烂的理由。

    梁满仓疼的直抽冷气,咬牙道:“满囤,爹教训的对。你别打断爹,让爹打。没听说吗……嘶嘶……棍棒底下出孝子,爹这是怕我们不孝呢……哎呦爹,好痛…….”

    院子里的动静终于把两个小屁孩吵醒了。球球没穿鞋跑出来。扑到院子里跪在梁守山脚下,“爹,爹,别打大哥、二哥了,他们知道错了,爹,球球求求你了,别打大哥、二哥了……”

    虎子衣服也没穿利索。趿拉着鞋窜出来,惊呼一声。“屁股都抽烂了。”随即一脸怪异的打量梁守山,“爹,你是不是又吃错药了,咋一大早就打人呢。”

    梁守山都被气乐了。“你个臭小子,怎么跟你爹说话呢,找打是不是?”扬起鞭子作势欲打,吓得虎子忙跳开,一下子扑到梁满囤身上,“爹要打就打吧,反正爹也不心疼儿子,总打我们几个,爹要打就打个够。”

    “嘿,你还来着招!”梁守山眨眨眼,再眨眨眼,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爹,别打了,大哥、二哥都流血了,屁股打烂了都没法睡觉,可疼了呢,爹……”球球拉长了软软糯糯的声音,各种卖萌哀求。

    “好了,赶紧起来吧,出门鞋都不知道穿。”到底是心疼小儿子,梁守山一把抱起他,随即摸了摸他冰凉的脚丫,“着了凉怎么办?也不知道穿个鞋。”过去一把夹起虎子,“你个臭小子,说我吃错药了,回头就揍你。”紧紧的护住小家伙,很怕被风吹到。

    虎子咯咯直乐,“爹最好了,才不会打我呢。”他爬过去搂住梁守山的脖子,在他脸上狠狠的亲了一口,“爹,姐今天回来不?”

    父子三人有说有笑的往屋里去,梁满仓兄弟相互搀扶着挪到屋里,屁股上没一块好肉了。

    今天来了这么一出,功夫显然不用练了。

    梁守山一大早就让人出去请了大夫,大张旗鼓的,很怕谁不知道他们家有病人似的。

    梁满囤疼的难受,趴在炕上说酸话。

    “请什么大夫啊,又不是第一次挨打,涂了药也就好了。”现在知道心疼了,打的时候想什么来着?

    倒是梁满仓,趴在炕上若有所思。

    “爹,我和满囤挨了打,是不是就不能出门了?”

    梁守山意外的看了他一眼,点点头,“不错,你们两个从今天开始就在家里乖乖养伤,年前暂时就不用去县学了,爹回头给你们请个先生,就在家里读书。还有球球和虎子,年前也不要出去了。”

    梁满仓肯定了猜测,“爹,是不是外面出了什么事儿?跟定远侯府有关?”

    梁守山意外的看了他一眼,没有回答,也没有否定。“外面的事儿你们兄弟不用管,就在家里好好读书就是了。其他的事儿别操心。”

    梁满囤这会儿也明白了,大呼小叫的,“爹,你就为了找个理由一大早的抽了我们一顿鞭子?我的屁股啊!”

    梁守山一巴掌拍在他鞭痕累累的屁股上,“本来我也没想揍你们,是你们自己不争气,怪得了谁?都给我老实点儿,特别是你满囤。”抬手拍了拍他的屁股,“下个月十八可是你十四岁生日,可别再挨一顿鞭子。”警告意味儿十足。

    大门处一阵马嘶声,丫头绿柳急吼吼的跑进来,“老爷,小姐回来了。”(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手机用户请到m.阅读。)(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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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83养伤【第二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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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爹,咱们家什么时候添置了这么漂亮的一个田庄?”

    趴在院子的矮塌上,闻着周围的果香,梁满囤陶醉的道:“这么好的地方,爹你竟然不早说,等外人养伤才告诉我们,真是偏心。”他小声嘀咕着,怕房间里的欧阳文轩听到。

    别看进入十月下旬了,这初山谷却是春意浓浓,一点儿都感觉不到寒冷。真是跟外面两个世界。

    梁满仓也在院子里趴着,他小心的翻了个身,屁股的伤痛的他直吸气。爹这次真是抽的狠了,估计没个十天半个月的别想好。

    “我们兄妹就先待在这吗?爹你一个人在外面安全吗?菊花婶子他们家刚搬去县城,爹,要不你让他们先回老狼洞吧,县城也不安全啊。”

    “你放心,小花他们不会有事儿,这是政治的角逐,跟普通百姓没有关系。”梁守山细心的给儿子说了一下这里面的弯弯绕,又道:“本来内卫也不该插手其中,只是……”梁守山苦笑,收了洪铎,连带着麻烦也收了进来,如意楼的事儿到底是需要解决的。

    “爹这几天肯定要忙,你们在这里好好歇着。”梁守山摸摸他们的头,“别记恨爹,打你们也是为了你们好。”打了儿子,他心里也不好受。特别是看到他们疼的龇牙咧嘴的,梁守山就暗自后悔,不该下手那么重的。

    “爹。我们皮糙肉厚的,没事儿。”梁满囤笑眯眯的,“就是故意偷懒呢,爹你别担心。”

    梁满仓倔强的坐起来,“是啊爹,我们没事儿的,您在外面可要注意安全。”屁股火烧火燎的疼。他却像没事儿人似的,脊背挺的笔直。

    梁守山松了口气,又嘱咐了几句。这才离开。

    “铜钱,铜钱……”虎子大呼小叫的从外面跑进来,身上挂着不少猎物。“大哥、二哥,我和铜钱他们打猎去了。看。兔子、野鸡,好多啊,够咱们吃几天的了。”刚被送来他就闲不住,恨不得飞出去才好。

    球球趴在元宝的背上晃晃悠悠的回来,嘟囔道:“累死我了,这比读书还累啊,虎子,下次打猎可别叫我了。”在山里疯跑了小半天。他累的都饿了。

    梁田田在屋里出来,接过了东西。“等大哥、二哥的伤好了,咱们一起去打猎。你们两个回屋换身干净衣裳,等会儿帮我烧火。”在雪地里滚了小半天,衣裳都弄湿了。

    山谷里比外面要暖和十几度,因为这里有温泉的缘故,不但果树上结满了果子,就连地里都长着绿油油的小菜,真是一处天然的暖棚。

    两个小家伙答应一声,忙去换了衣裳。

    这里可没有下人使唤,什么事儿都得他们自己动手。

    欧阳文轩那个病号一天中倒有大部分时间在睡觉,不过这身体渐渐有了起色,这两日已经能在院子里简单的活动活动了。

    梁田田熟练的做饭、洗菜、摘菜。

    梁满仓挣扎着想要起来,被梁田田拦住了。“大哥,你的伤口只怕要裂开了,还是乖乖的趴着吧,免得爹下次过来看到了要自责。”一个个的都逞强,让人不放心。

    梁满仓讪讪的坐回去,手不着痕迹的摸到了身后,果然濡湿一片。他暗叹一声,还得被球球和虎子祸害一番,这上药倒比挨打还难熬。

    “姐,我给你抠泥,咱们做一只叫花鸡咋样?”虎子凑过来帮忙,一脸讨好。

    今天的猎物多,也吃不完,梁田田点头。“好,咱们就做一只叫花鸡。你们两个,可得自己看着火候。”

    “知道了姐。”球球飞快的答应一声,跑去抱柴禾。

    欧阳文轩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他是被香味儿勾搭醒的。

    肚子不争气的叫唤,欧阳文轩抻了个懒腰。

    这又是睡了一天?

    他挣扎着下地,结果屁股一阵钝痛,伸手摸摸,都有硬结了。估计睡着的时候那小丫头又给他扎针了。

    悄悄解开裤子,他努力回头去看,也只看到一片乌青。

    这丫头,也不知道这针还要扎到什么时候。

    小心翼翼的揉了揉屁股,可真疼啊。

    欧阳文轩摇摇晃晃的从房间里出来,就看到院子里忙来忙去的姐弟三人,旁边梁满仓兄弟趴在矮塌上在看热闹,其乐融融的场面叫他突然不想离开。

    静静的坐在门槛上,就像是当年他等着她来一样。

    “轩哥哥你醒了,吃个梨,对你的咳嗽好。”球球屁颠屁颠的跑过来,“地上凉,轩哥哥怎么坐在这了?”他架着欧阳文轩站起来,“院子里暖和,走,去院子里晒太阳。”一副自来熟的架势。

    欧阳文轩笑着点头,“恩,好。”他喜欢球球,在小家伙身上,他找到了久违的兄弟情。

    梁满仓兄弟旁边并排还放着一个矮塌,球球直接把他扶上去。“轩哥哥跟大哥、二哥一起养伤。”

    “你们……怎么了?”梁满仓兄弟是今天刚被梁守山送来的,欧阳文轩这到了这里还是第一次看到他们。

    “别提了。”梁满囤故作老成的叹息一声,伸手拍拍他的胳膊,“小侯爷,我们跟你一起养伤。”

    欧阳文轩听得一头雾水,不过也没深究。“你们不要叫我小侯爷,如果不介意,跟球球一起叫我轩哥哥吧。”

    “轩哥哥?”梁满囤“嘶”了一声,夸张的道:“好肉麻。”

    欧阳文轩眸子黯淡,他们不接受自己吗?

    还没等他伤感完。就听那边梁满囤哈哈大笑道:“还是叫文轩大哥吧,这样听着就顺耳多了,是不是大哥?”

    梁满仓点头。“不错。”

    梁满囤拍了一下欧阳文轩的胳膊,“文轩大哥你别介意啊,球球就是那样,小时候他叫凌旭大哥旭哥哥,现在也改不过来,弄得凌旭大哥有时候都觉得不舒服。小妹说这叫肉麻。”

    原来是自己误会了。

    欧阳文轩松了口气,“球球很好。我很喜欢。”话音刚落,旁边凑过来一个小脑袋,“那虎子不好吗?轩哥哥你不喜欢虎子?”

    被人捉了个正着。欧阳文轩没有跟小孩子长期接触的经验,一时间有些尴尬。

    虎子鼓着小脸,叹气道:“就知道大家都喜欢小哥哥漂亮,没有人喜欢我。”他一副自怨自艾的模样。“姐。你说轩哥哥是不是所谓的颜控,他都不喜欢我,只喜欢小哥哥。”

    梁满囤在旁边夸张的大笑,打趣道:“如果文轩大哥真是颜控,那也该喜欢我才对,像我这种玉树临风的美男子,不比球球那个小吃货好看啊。”

    “二哥,你欺负我。”球球正在旁边摘菜。闻言就不干了,“大哥。你也不管管二哥。”

    梁满仓深以为然的点头,“回头抽他十鞭子,让他瞎说。”

    “就是,让大哥把二哥屁股打开花,看二哥还欺负我不。”球球冲梁满囤做鬼脸,“二哥你要小心喽,屁股刚被爹揍,回头还要被大哥揍。”

    “臭小子,敢揭我老底,看我不揍你的。”梁满囤张牙舞爪的,奈何屁股有伤,根本动弹不了。

    欧阳文轩错愕的张大嘴巴,一边感慨于梁家兄弟竟是被家法打的,一面又感叹他们兄弟感情好。不知不觉的,心就像是被融化了,看着眼前的热闹的一切,只觉得自己也像是活过来似的。

    午饭做好了,一大锅土豆炖兔子肉、一只叫花鸡,还有一盘油菜香菇。简简单单的,却也充满了野趣。

    欧阳文轩还在病中,他的食谱相对来说就简单多了。

    兔子肉细细剁碎了煮的粥,里面加了几样青菜,倒也好吃。

    欧阳文轩跟着大家伙一起吃饭,虽然不能吃太多,却也觉得心情大好,连带着食欲都好了,竟然破天荒的喝了两碗粥。

    梁田田赞道:“文轩的胃口越来越好了,我看用不了多久身体就能彻底恢复了。”看来这所谓的毒其实也没有多厉害,不然人不会恢复的这么快。

    “我也觉得身体好多了。”欧阳文轩笑着道:“早知道,我就应该早点儿来的。”他没想到,当初寻寻觅觅的地方,竟然在这个山谷里。也不知道当初是怎样错过的。

    同梁家人的悠闲不同,灵山县城的曹家,此时却是一片阴云密布。

    “什么,那个太医去京城访友了?”曹清然一脸不高兴,“怎么偏偏这个时候走了?”是不是故意的?

    小厮忙道:“老爷,已经走了一段时间了。听说人老家就是京城的,好像是回家过年了吧。”他不敢说人是最近才走的,不然指不定老爷怎么发火,连带着他也跟着倒霉。

    “那羽儿的伤就没人能看了?”曹清然叹气,大儿子不争气,小儿子倒是聪明的,小小年纪就考中了秀才,以后前途无量。可竟然出了这种事儿,如果他那话治不好……想想就糟心。

    “大夫不是说让慢慢养着吗,也许能好呢。”小厮不敢说别的,小心翼翼的道。

    曹清然叹了口气,“也只能这样了。”走一步看一步吧。想到儿子那下面都被踩碎了,哪里还能治得好啊,也就是寻个心理安慰罢了。

    “去后院告诉二少爷一声,就说太医正从京城往回赶呢,让他不要着急。”先安抚了再说。不然这一天到晚老是摔东西,谁都受不了。(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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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天是平安夜,大家节日愉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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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曹家的后院,曹洁羽架着一条腿躺在炕上,下半身的被子支起来老高。

    不知道的还以为他生孩子呢。

    曹洁羽对这种情况也很恼火,奈何下身有伤,只好这么撑着。

    “大哥,你跟我说实话,我下面的伤还能不能好了?”这几天伤处没有那么疼了,家里来大夫的时候越来越少,曹洁羽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相比于弟弟的聪慧,老大曹洁雪在哪方面看起来都显得很是木讷。

    “二弟,你别瞎想,爹不是给你想办法了吗。郭家镇那个御医就要回来了,你别担心。”他掀开被子看了一眼,鼓励道:“看着就是有点儿肿,比当初好多了,没事儿,肯定能好的。”这话说得他自己都不相信。下面的东西都踩碎了,听说宫里以前太监都是这么阉割的,他这二弟,也是废了。

    曹洁雪突然升起一股“要撑起这个家”的错觉,二弟成了废人,以后的曹家,可不就得看他的了。这一刻他竟然说不上是该欣喜还是难过了。

    “可我怎么对女人还是提不起兴致?”曹洁羽蹙眉,“大哥,你……你跟爹说说,再给我找两个女人试试。”他还是不死心,这都大半个月过去了,他要是真废了,那以后生活还有什么乐趣。

    曹洁雪一听就换了一张苦瓜脸,“二弟,家里的丫鬟你都试了个遍,连爹的通房你都试过了,为了这事儿娘把爹的通房都发卖了,你还想咋的啊?”说是发卖,那是好听的说法。家里人都知道,后院的井都快被塞满了……

    “许是家里这几个总看着,就没啥感觉了。”曹洁羽却不管这些,“大哥,你也不想看着我成为废人吧。你就跟爹说说,从外面给我找两个女人,就两个,我试过不好使就不找了,咋样大哥?”他苦着脸哀求,“大哥,难道你就想看着你兄弟下半辈子不男不女的过日子?”

    曹洁雪是个耳朵根子软的,当即点点头,“我这就去跟爹说。”

    曹洁羽松了口气,大哥到底还是个没主意的。他在心里鄙夷嫡亲的大哥,面上却一副讨好,“大哥,这点儿小事儿也不必麻烦爹了。为着我的事儿,爹、娘也够伤心的了。大哥只消去那青【和谐】楼里挑两个姿色上等的,多给些银子,让他们来伺候也就是了。”

    曹洁雪愕然,“二弟,那青【和谐】楼里的姑娘叫出来可不便宜啊,没个十两八两的那姿色上等的根本不可能叫的出来。”听二弟这口气还得是那种当红的,只怕这银子更多。

    曹洁雪不乐意了,“这得多少银子啊?”都够买一两个普通的丫头了。

    “银子的事儿大哥别担心,我这里还有二十多两银子,大哥先拿去应应急。等我的伤好了,咋地都不能忘了大哥的好处。”曹洁羽咬牙,这种事儿他也不好安排旁人去办,眼下也只能舍得银子了。

    曹洁雪看到银子,伸手接了,直接塞到怀里。“那好说,二弟你先养伤,大哥这就去给你找个姑娘回来。”自己顺便也能喝几天花酒,嘿嘿。

    要说这爹娘也是偏心,老二在县学读书,结果这银子花的跟流水似的,爹娘从来不说一句。自己在县衙费劲巴力的一个月没几个银子,家里还不给他喝酒的银子,这也太偏心了吧。

    不知道为什么,曹洁雪的心里有点儿不期盼二弟的伤好了。临出门前他突然道:“对了,如意楼今儿重新开张,二弟,你是那的常客,要不大哥就去那给你找个姑娘吧。”

    “什么!”房间里一声咆哮,曹洁羽目眦欲裂,“如意楼不是被爹封了吗?怎么又要开张了?大哥,到底怎么回事儿?是不是爹不想给我报仇了?”他一声接一声的质问,大半个身子支起来,看他那怒气冲天的模样,如果不是身体不便,估计就要扑上去了。

    看到这样失态的二弟,不知道为什么,曹洁雪的心里竟然是说不出的畅快!

    “如意楼又没犯什么错,爹也不好老封着不是。听说是上面有人发话了,爹就让如意楼开张了。”这次他倒是没说假话,事实上他也纳闷如意楼为什么又重新开张了。

    曹洁羽一脸恨然,“居然又重新开张了。”该死!“大哥,那个混蛋找到没有?”

    曹洁雪知道他问的是那个西域富商,摇摇头,“爹把灵山县附近都找遍了,根本就没找到,许是真的回了西域也说不得。”

    “不会,他说过还会回来的,就一定会回来的。”曹洁羽握紧了拳头,“不要让我抓住他。”他要一寸一寸打断他的腿,一条都不留。

    二弟的表情狰狞的可怕,曹洁雪有点儿打怵,就道:“二弟,没啥事儿大哥先走了,晚上就把人给你带来。”

    “姑娘的事儿不着急。”曹洁羽突然就改了主意,“大哥,我上次求你的事儿怎么样了?”

    “什么事儿?”曹洁雪一脸茫然。

    曹洁羽的脸当即就黑了,“大哥,你到底有没有记得我说的话?就是我让你叫县衙的捕快教训教训梁家兄弟的事儿。”果然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烂泥扶上墙。

    “啊?”曹洁雪当日喝多了,对这事儿却有印象,为难道:“二弟,秀才啊,咱们不好动手的,就是爹那边……”

    “大哥,你还是不是我大哥了?我就问你,到底帮不帮我!”曹洁羽怒了,就那么瞪大了眼睛盯着他,把个曹洁雪看的浑身发毛,最后妥协了。“好吧好吧,我明天就让人教训教训他们兄弟,你别生气。”

    “给我狠狠的揍一顿才解气。”曹洁羽恶狠狠的,想到在梁家吃的亏,就是一阵恼怒。

    “好,好,我知道了。”曹洁雪匆忙离开了,想想只是揍两个县学的秀才,应该不是多大的事儿。

    府城的一间酒楼雅间里,一身雪白狐裘的少年凭窗而立,高挑的身姿配上尊贵的狐裘,看起来竟是说不出的相得益彰。

    路边走过的大姑娘、小媳妇忍不住偷偷去瞄,发现那少年似乎真的很年轻,就有那好信儿的打听这是哪家的少年。

    可惜,没有人知道。

    就连酒楼的掌柜的都不知道这酒楼是被谁人包下的,只知道这位客官说不出的尊贵。

    老仆应邀到了酒楼,远远的看到二楼的少年,愣住了。

    这家伙,这几年执掌内卫向来是神龙见首不见尾的,今儿怎么这么高调过来了?

    老仆心里没底,内卫主动约谈,还是内卫的一把手,这让他心里打怵。

    “见过指挥使大人。”老仆不敢托大,到了房间恭敬行礼。

    内卫同锦衣卫的编制一样,最高长官也是指挥使,正三品。

    凌旭今年不过十六岁,却已经是正三品的大员了,这在许多人一辈子都是不敢想的事儿,于他而言,却是唾手可得的荣华。

    “不用那么多虚礼了。”凌旭抖抖手,穿了这么一身,可真别扭。

    “今儿找你来,是说说曹清然的事儿。”凌旭坐在主位上,也没有让老仆坐下的意思,轻轻的敲着茶盏,“灵山县曹清然已经碍了我内卫的事儿,本来呢,我看着人是你们定远侯府的,给定远侯面子没有动。不过最近曹清然手伸的太长,如果我们内卫不出头,倒让人瞧扁了。”他想到锦衣卫,笑的愈发得意。这一次,可叫锦衣卫在辽东府的损失大了,小小一个灵山县却牵动了整盘的棋局,凌旭想想就开心。

    他也没有藏着掖着,当实力到了他这个层次,也不屑于用手段了。

    “曹清然父子我是要收拾的,人毕竟是你们定远侯府出去的,又跟京都那边有关系,怎么收拾咱们两家还得好好商量商量。”说是商量,实际上完全就是通告。

    老仆眉头紧锁,听了凌旭的办法,只觉得没有比这更好的了。既解决了曹清然,又让京都那边发现不了跟定远侯府和内卫的关系,这是最好的办法。就是定远侯府来做这事儿,也不会这样顺利。

    只是……

    “敢问指挥使,为何要帮我们主子?”内卫和自家主子似乎没有什么关系,凌旭这一次不但是解决了曹清然,更是断了上官月陌的手臂,他们再动上官月陌就好办多了。

    “我可不是帮你们主子。”提到欧阳文轩,凌旭撇撇嘴,“你们主子现在病有了起色,有人拖我给你带句话,让你这边不要担心。”凌旭想到岳父大人,又是一阵磨牙。到底把谁当女婿啊?好不容易建起的山庄,不请他先去住也就算了,居然让欧阳文轩那家伙单独跟小丫头住在那,岳父大人……真是老糊涂了。

    “我家主子,还好吧?”老仆激动的上前,“他……怎么样了?”尽管知道梁田田办法多,可他还是忍不住担心。

    “放心吧,死不了。”凌旭没好气的道:“眼下我就跟你说一声,赶紧解决了那曹清然,免得拖得太久我麻烦。”他有时间还去陪小丫头呢,哪有功夫墨迹这等小事儿?

    老仆仔细想了这里面的利弊,就点点头,“请指挥使大人放心。”这就是答应了。

    凌旭刚要离开,就听身后低声道:“这等小事儿,为何劳烦了指挥使的大驾?”

    凌旭没好气的翻了个白眼,“我的千户大人我请不动,只好我自己来了。”

    老仆心领神会的点点头,果然,有人的地方就有纷争……下意识的就给想歪了。

585凌旭被打,踢到铁板【第一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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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房间里弥散着一股消毒水的味道。

    欧阳文轩紧张的趴在炕上。

    “不是说不用扎针了吗?”

    少年的声音温润,却带着几分委屈。“不是都停了几天吗,你说过不用扎的。”那股子说不出的脆弱,让人忍不住好笑。

    “这个不一样。”梁田田控制着空间里的针剂,解释道:“你最近又咳嗽了,应该是肺部感染了,昨儿给你扎了一针,你不是觉得好多了吗。那就说明这个药是对的,你别闹脾气,这个药扎几天就好了。”她这可都是进口药,一般人还舍不得给用呢,这家伙,居然还挑三拣四的。

    欧阳文轩不自在的扭动了一下,针还没扎,他就觉得整个人都不自在了。

    “那个,还扎后面?”真是太疼了,晚上睡觉翻身都能疼醒。

    梁田田眨眨眼,点点头。突然想到他看不到,就道:“是,还得扎后面。”这家伙,是在害怕,还是别的?黑夜中,梁田田看不到他的脸,也不知道少年此时一脸纠结。

    “准备好了吗?”梁田田示意他可以脱衣服了。

    欧阳文轩“嗯”了一声,别扭的解腰带,把衣服往下褪了一点儿,“可以了。”瞬间紧绷了身体。

    冰凉的触感袭来,知道要开始了,欧阳文轩突然道:“那个……能不能换一边?”他下意识的就捂住了原来的地方,结果摸到了一只小手,他吓得忙松开。“不……不好意思,我不是故意的。”

    “没事儿。”梁田田却不觉得什么,发觉他紧张,还跟他聊天。“你别怕,放松一些,不然更难受。其实这个不疼的,就跟蚊子叮了一下,是你太紧张了……”说话的功夫一针扎到了另一边臀部,疼的欧阳文轩一口咬住了被子,眉头紧锁。

    酷刑一样漫长的等待,当那声“好了”开口的时候,他觉得整个世界一瞬间都充满了色彩。

    趴在炕上好半天才适应过来,欧阳文轩吸吸鼻子,差点儿就丢脸了。他不知道,这么一瞬间,他人已经换到了空间的炕上。

    这是梁田田新搭建的小屋,为了跟外面一样,特意搭了一个炕。好在有梁守山这个力工,做什么都方便。

    空间里,梁田田能够清楚的看到他的脸色,愈发觉得他有趣。

    “凌旭大哥去了府城,我让爹给清风堂送了信儿,你身体一天比一天好了,也免得他们担心。”梁田田帮他盖上被子,聊天缓解紧张。

    “哦。”炕上的人闷闷的回应一声,“府里还好吧?”下半身都麻了,这样的罪也不知道还要遭受多久?

    “恩,一切都好,让你不要担心。”梁田田其实并不知道,只是不想他担心。

    欧阳文轩也知道眼下不是操心的时候,就点点头。

    房间里一时间有些压抑,梁田田特意没点灯,欧阳文轩也没要求。

    “那个……我的伤,还能好吗?”他想到曾经吐血,莫名的有些紧张。

    “我也说不好。”梁田田不想骗他,“实际上我也不是大夫,只是会一些救人的法子。不过我看你身体一天比一天好了,你自己觉得怎么样了?”

    “我也觉得身体好多了,就是还使不上力气。”欧阳文轩也没瞒着,“路走多了胸口也会不舒服,像是火烧一样。”

    果然是肺部的炎症。

    梁田田心里有数,轻声道:“咱们先扎几天这个针剂,看看情况,不行咱们就换药。”实在不行就输液吧,大不了到时候把人敲晕就是了。

    “针剂?”欧阳文轩捕捉到她言语里的失误,“不是扎针吗?”

    梁田田慌乱的按住嘴,深吸口气,笑着道:“口误了,是扎针,只是给普通的针不大一样,我的针上是用了药的。”

    欧阳文轩想到扎针时的感觉,点点头,“我也觉得跟平时不大一样。”

    “时候不早了,你早点儿睡吧。”梁田田切实体会到言多必失,不想多说了。

    欧阳文轩点头,“好,你慢走。”他挣扎着坐起来,这才发现裤子没穿,忙又坐回去。“我就不送你了。”

    “就在隔壁,送什么。”梁田田扶着他躺下,“好好休息吧。”真是在照顾一个病人一样。

    房间的门被带上,躺在炕上,欧阳文轩却没有睡意。

    小心摸了摸刚刚扎过针的地方,可真疼啊。轻轻按压着,似乎舒服多了。他就不免想到之前被梁田田的小手轻轻揉着的感觉……怪怪的,心里滋生一种不一样的感觉。

    田田她,似乎没有把自己当外人呢。

    欧阳文轩趴在炕上,整张脸都缩在被子里,觉得脸蛋热辣辣的。

    梁田田和欧阳文轩在山庄里“度假”的时候,凌旭苦逼的跑到县城来安排内卫的事儿,顺便跟“千户属下”沟通情况。

    曹洁雪还真是个行动派,前一晚就叫了两个如意楼的姑娘去伺候兄弟。曹洁羽那话已经彻底被废了,结果不言而喻。

    折腾了一晚上也没有个结果,如意楼的姑娘可谓是使出了浑身解数。曹洁羽也是一脸灰败,像是霜打的茄子。

    心里不想接受无能的事实,曹洁羽的脾气愈发火爆,一大早就逼着大哥去县学找梁家兄弟的麻烦。

    人吗,心气不顺总要有个发【和谐】泄的地方,都是可以理解的。

    曹家老大曹洁雪还真是个信人,到了衙门就找了几个捕快,许了一些虚无缥缈的好处,几个捕快就乐颠颠的去找麻烦了。对于这种事儿,他们向来是拿手的。

    梁家兄弟此时正在山庄里养屁股,他们当然寻不到。

    曹洁羽听说梁家兄弟请了几个月的假,年前是别想看到人了。一时间又恼恨没有个人让他折腾,不知道怎么的就想到了凌旭。

    当年灵山县的县案首,辽东府的府案首,不是能耐吗。怎么的,能耐就敢看不起他啊。

    曹洁羽现在都有点儿扭曲了,既然找不到梁家兄弟,就干脆找凌旭的麻烦。

    曹洁雪起初还有点儿为难,后来一听,从两个人换成了一个人,当即又去跟那些捕快说了一声。

    于是乎……

    凌旭在县城走动的时候,悲催的发现,自己好像被人盯上了。

    锦衣卫?

    还是京都哪个皇子的人?

    凌旭不动声色,到了他这地位,有些事儿牵一发而动全身,根本折腾不起。

    示意那些属下不要妄动,凌旭假装闲逛,却把人渐渐引入内卫的包围圈。

    当人被带到跟前的时候,凌旭都傻眼了。

    看着面前昏迷的几个捕快,凌旭蹙眉。“就他们几个?”无论是锦衣卫还是京城,好像都不用这样的货色来跟踪他吧。

    小康子嘴唇往下撇撇,“是。”犹豫一下又道:“属下去抓人的时候没遇到反抗。”根本就不是什么难对付的角色。

    凌旭歪着头,“难道是我想多了?”

    还真是。

    小康子把人带下去,隔壁的房间里只传出几声闷哼,随即就没了动静。

    凌旭等了不过一盏茶的功夫,结果就出来了,却让人哭笑不得。

    “你是说,他们是受了县令公子曹洁雪的指派来揍我的?”凌旭觉得世界瞬间都充满了滑稽,“你确定是曹洁雪,不是别人?”就算是要揍他,也该是曹洁羽吧。问题是,就算是曹洁羽,他好像也没有得罪。至于曹洁雪,他长得是美是丑他都不晓得好不好?

    “他们是这样说的。”小康子也觉得奇怪。

    “为什么要揍我?”凌旭蹙眉,百思不得其解。

    “管他为什么,把人抓了审问一下就知道了。”小康子沉着脸,“主子,这件事儿不能就这么算了,曹洁雪敢动您,显然是没按好心。只怕这不是他自己的意思。”他跟着凌旭几年,也不是当初的傻乎乎少年了,明显也想到了朝廷的事情上。

    凌旭却摆摆手,“就算是曹清然,他也没有胆子动我。”哪怕是上官月陌,也不敢。至于京都那边,如果要动他,也不会是用这种无聊的手段,因为根本没用。

    既然不是大人物想动他,那就是小虾米找死了。

    凌旭笑了,笑的很得意。

    “带上咱们的腰牌,去县衙。告诉曹清然,让他惩治幕后凶手。”既然知道不是什么大事儿,凌旭也懒得浪费时间。“哦对了,曹县令不是喜欢扒光了衣裳打人吗,凶手也不必交给咱们,就在县衙门前扒光了打一顿好了。”他抻了个懒腰。上次小丫头因为县衙门前的事儿好像被吓到了,就当给她报仇好了。

    小康子答应一声,“我这就拿着自己的腰牌去。”主子什么时候有这样的恶趣味了?怪了。

    凌旭摇摇头,“拿个普通的腰牌就好,别再把曹大人吓到。”至于他的腰牌,小小的七品县令还不配看到。

    小康子答应一声,忙去做事儿了。

    当曹县令看到绑好的捕快鼻青脸肿的被扔到他面前的时候,整个人都傻眼了。

    反了反了,公然毒打县衙的捕快,这是打他的脸啊。

    结果还没等他发火,一张牌子扔过来,曹清然瞬间没有了脾气。

    “我们主子说了,上次如意楼的事儿你打的挺热闹,就照搬着再演一出吧。”

    曹洁雪正好跟着自家爹,闻言就吓瘫了。

586威风指挥使,憋屈求妻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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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爹,您老得救我啊。我哪里知道那凌旭是朝廷的人啊,再说这事儿是老二求我的,爹,就算是罚您也不能罚我啊!”

    曹家的书房里,曹洁雪跪在地上一脸哀怨。

    明明是二弟犯的错,凭什么按在他身上。

    曹清然脸色难看。

    “糊涂!”他恨铁不成钢的骂道:“你都二十好几的人了,什么事儿能做,什么事儿不能做你不清楚吗?你二弟年纪小不懂事儿,难道你这当大哥的也不懂事儿吗?”

    曹洁雪愕然。

    老二也都十七岁了,他哪里小了?

    “爹,可是老二求我的,我也是被逼的!”他极力哀求,“爹,我要是被扒光了当众责打,爹你的脸面还要不要了?我可是曹家的长子啊!”

    曹清然脸色变换,这件事儿他也是犹豫不决。

    内卫那边他不敢得罪,可是自家儿子……尼玛,自己的儿子,谁不心疼啊。

    管家出主意道:“老爷,其实,这件事儿完全可以不用大公子出马的,内卫也没有指名道姓……”

    曹清然心思微动。

    凌旭坐在梁家的客厅里,还没等到岳父大人,就听到属下来报。

    “主子。县衙门口今天打了一个人,是曹家的一个下人……”

    凌旭嘴角微翘,“曹大人这是不把咱们内卫当回事儿啊。”凌旭敲着桌子。“兄弟们,去送曹家一份大礼,免得回头让人以为咱们内卫的都是软蛋。”

    梁守山进来的时候正好听到这话,微微蹙眉,“可不要玩的太过火。”

    凌旭腾的站起来,哪里还有之前的悠闲,很狗腿的谄媚道:“梁叔。几天没见,您这气色看起来可是愈发的好了。”他过去把人迎进来,接过下人手里的茶亲自端过去。全然不在意自己属下的怪异目光。

    梁守山对此已经见怪不怪,却也在意那些属下,忙道:“大人有事儿吩咐?”没敢托大先坐。

    凌旭忙道:“梁叔,咱们今天只论家事。”他这话音刚落。梁守山一屁股坐下。大大咧咧的接过他的茶,挑眉道:“小旭今儿过来,有事儿啊?”

    凌旭心里暗恨,这变脸也太快了吧!

    岳父大人您之前是唱戏的吗?

    心里腹诽着,面上却不敢表露分毫。

    “瞧梁叔说的,没事儿就不能过来看看您了?”要论这脸皮厚,凌旭可真不输于一般人。“梁叔最近忙着灵山县的事儿,辛苦了。”凌旭欠了半个屁股坐在他旁边。“那个,我听说满仓和满囤受伤了。梁叔您送他们去养伤了。许久没见球球和虎子了,我也挂念的紧,想去看看他们。”

    醉翁之意不在酒,梁守山一眼就看穿了。

    只怕想看的不是自己那几个儿子吧。

    这臭小子,整天惦记他闺女,真是可恨。

    不过……闺女整日里跟欧阳文轩那小子在一起,也是不妙。凌旭这小子去了,正好能分分神,别老照顾欧阳文轩那小子,弄得他这个当爹的都吃醋,照顾的也太周到了。为了那小子还特意在空间里盖了一间房,至于吗。

    “地方你不是知道吗,还问我做什么。”梁守山神色淡淡的,却是松了口。

    凌旭松了口气,“瞧您说的,没有您的同意,我也不敢妄动不是。”他明里暗里的暗示,对于老丈人,他凌旭绝对是尊重的。

    实际上当初建那田庄的时候,梁守山用的就是内卫的人,这些事儿自然逃不过凌旭的耳目。哪怕是最近欧阳文轩在那边养伤,凌旭也知道。

    正因为知道,所以才着急。

    “满仓和满囤伤还没好,我这太忙走不开,你就替我去瞧瞧他们吧。”梁守山彻底松了口,如果免去闺女的事儿不谈,凌旭这个晚辈,他看着还是很满意的。

    笑容在脸上绽放,凌旭笑的像是一朵向阳花。“梁叔放心,我一准照顾好满仓他们。”心里却想着:欧阳文轩,不要仗着脆弱博取同情心,小丫头根本不吃那一套。

    当晚凌旭就去了田庄,远远的就看到欧阳文轩坐在门槛上一脸黯然,他的小丫头蹲在旁边“温柔”的哄着,看的他眼里直冒火。

    这是干嘛呢?

    真把自己当成三岁的孩子了?

    还要让人哄?

    凌旭深吸口气,大步走过去,远远的就打招呼。

    “这不是小侯爷吗,听说身子不舒坦,怎么样了?”他一脸关切的走过去,“瞧着这气色可不大好,是不是病了还没好,怎么也没请个大夫呢。”他的小丫头又不是大夫,老赖在这里做什么?

    欧阳文轩起身,不敢托大。“见过指挥使。”

    “小侯爷客气了。”凌旭笑的一脸灿烂,根本看不出心里在冒酸水。

    “你们两个,一个称呼对方小侯爷,一个称呼指挥使的,那我这小小的平头百姓是不是要跪下磕头啊?”梁田田笑着道:“干脆还是叫名字吧,这样自在。”

    梁田田发话了,两人自然不会多说什么。

    “怎么没看到满仓他们?不是说身体不舒服吗?”凌旭只看到他们两个单独在一起,这心里就更不舒坦了。

    “大哥他们在泡温泉,我劝文轩跟着一起去,他说头晕不想去。”梁田田根本没觉得有什么不妥,“正好你来了,帮我劝劝文轩。”在她眼里两人都是朋友,还真没太大的不同。要有。也是凌旭稍微有那么一点儿小**,可你要说谁更重要,梁田田还真分不清。

    “泡温泉啊。好啊。”凌旭一把拽起欧阳文轩,“小侯爷,走吧,别客气。”

    欧阳文轩苦着脸,冲梁田田蹙眉道:“真的要去吗?”回来肯定又是扎针,这几天都是这么过的。他哪里是怕泡温泉,是怕事后的扎针。

    梁田田耸耸肩。“你就算是不去,晚上也继续。”说的凌旭心里直突突。晚上……晚上继续什么?心里打定了主意,晚上一定得盯着他们。看看他们到底做什么。

    哪怕明知道他们两个是清白的,可一想到两人单独在一起,凌旭这心里就不舒坦。

    欧阳文轩抿着唇,像是个可怜的小狗。认命道:“那好吧。”不知不觉的。他在梁田田面前竟然开始撒娇,哪怕是他自己都没有发觉。

    “乖了,晚上给你做彩色的面条,水果味儿的,你最喜欢的。”梁田田拍拍他的胳膊,推着他,“我新给你做了衣裳,一起带去换了。”欧阳文轩出来的匆忙。可是什么都没带。

    “那你记得,一定要水果口味的。我要吃梨味儿的。”欧阳文轩眨眨眼,“卤子能不能稍微多放一点儿盐。”为了照顾他的身体,最近的东西都吃的清淡,他嘴里都没味儿了。

    “好,知道了,快去吧。”梁田田哄孩子似的,抱着一套新衣裳递给他,推着他去了梁满仓他们泡温泉的屋子。

    凌旭全程看着,心里这酸水抑制不住的往外冒。

    小丫头居然给他做衣裳,还连带着里衣都给做了,这也就算了,居然还要亲自伺候他吃喝,难道梁家没有下人吗?

    凌旭左右扫视了这么一圈,还真没发现一个下人,这心里就愈发的不是滋味儿。

    凭什么啊?

    他的小丫头他都舍不得用,欧阳文轩这个混蛋,居然还点菜?

    尼玛,不带这么无耻的。

    撒娇卖萌什么的不是小舅子才做的事儿吗?什么时候欧阳文轩也这么无耻了。

    凌旭承认,他吃醋了。

    “新做的衣裳啊,田田的手艺越来越好了。”凌旭摸了摸那衣裳,只觉得那料子软的恨不得撕了才好。

    梁田田却没有听出他言外之意,点点头,“做的多了就好了。文轩没带衣裳,最近给他做了几套,手法愈发的纯熟了。”

    凌旭:“……”

    如果眼神能杀人,他恨不得在欧阳文轩身上挖个洞出来。

    欧阳文轩那边也没在意凌旭,于他而言自己对梁田田只是当成最好的朋友、恩人,或许还有几分说不清道不明的亲情在里面,压根还没有那些旖旎的心思,所以也不大懂得凌旭那怪异的眼神。

    从凌旭手里拿回衣裳,“我自己来就好。”他还以为凌旭在帮忙呢。

    凌旭这心里就跟吃了苍蝇一样,想吐都吐不出来。

    这两个,心也太大了吧。

    难道就没有人看出来他很不爽吗?

    “你们去泡温泉吧,我去准备晚饭,晚上大家都吃面条。”梁田田临回屋的时候还特意嘱咐一句,“文轩的身体不好,泡不得太久,凌旭大哥你记得照看一下。”

    凌旭大哥?

    文轩?

    平日里熟悉的称呼,今儿听起来也不舒坦,凌旭就跟掉进了醋坛子,浮浮沉沉的,到处是酸味儿。

    是夜,梁田田准备了水果口味的面条,六个半大孩子吃得香。凌旭发现自己的醋真是白吃了,压根没有人在意他那颗脆弱的玻璃心,渐渐的也就正常了。

    至少小丫头对他和欧阳文轩都没有什么不同。凌旭暗自想着:小丫头太小,还没开窍呢。

    夜晚,睡在山谷里,凌旭安心入梦。

    而曹家,却被突如其来闯入的人给惊醒了,上上下下的人都被带到大厅里,曹洁羽那个残疾都没有例外。(未完待续。。)

587兄弟【第一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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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曹家上上下下十几口人,所有的下人一律昏迷不醒。也不知道是被打的还是被用了迷药。

    反观曹家这六口人,包括曹清然的一个小妾,还有曹洁雪的媳妇,都整整齐齐的扔在大厅里。

    二十几个黑衣人训练有素,每人都提着明晃晃的大刀,把曹家众人围在大厅中间。

    “你们……你们是什么人?可知道私闯县衙的后果!”曹清然浑身哆嗦,硬挺着开口,一说话那声儿都颤了。

    “娘啊,我不想死啊,不想死啊……”曹洁羽紧紧的抱着老娘,浑身发抖。

    曹洁雪那边也和媳妇抱在一起,突然就觉得母老虎没有那么可怕了。

    “后果?”黑衣人像是听到了什么可笑的事儿,“原来县太爷也知道后果。”他冷笑一声,突然甩了一个腰牌过去,“县太爷玩弄我们内卫的时候,怎么就不想想后果。”

    曹清然脑子轰的一声,突然就明白了。

    “我……我已经惩治了凶手,就在今天,已经打了五十大板,人现在还在县衙的大牢里关着……你们不能这样。我也是朝廷命官!”

    曹清然怕了,内卫的手段他或许不清楚,可同为皇帝的直属机构。锦衣卫是个什么德行他太明白了。那就是一帮杀神,杀人不眨眼,甚至可以先斩后奏。别说他一个七品县令了,就是五品以下,人家都有先斩后奏的权利,他哪里敢招惹。

    “县太爷是把我们内卫当傻子耍呢吧。”领头的上去就踹了他一脚,毫不留情的踹在他心口窝。“别特么的废话,到底是怎么回事儿你比我清楚。明天我要是看不到曹家公子在县衙前用刑,那你们一家子就等着去宁古塔当野人吧。”领头的冷冷的看了一眼曹清然。“记住喽,明天,就明天!”

    人都走了,曹家一家人还凑在一起瑟瑟发抖。

    曹洁雪哭道:“我就知道这件事儿没有这么简单。老二。看你做的好事儿,给家里惹了多大的麻烦!”他也不傻,这个事儿十有**爹还得用他扛着,索性他先下手为强。

    “凌旭是内卫?怎么可能,怎么可能……”曹洁羽被吓坏了,下身一阵恶臭,他疯狂的抓着自己的头发,“不可能。不可能,不可能……”不住的重复一句话。状若疯癫。

    “羽儿啊,你这是怎么了,别吓唬娘啊。”曹夫人抱着儿子大哭。

    “娘。”曹洁羽像是突然反应过来,扑到娘怀里放声大哭,“都是儿子的错,都是我惹的祸,我不牵连大家,我现在就去死,让内卫放了咱们家……”说着他就拖着一条残腿往桌子上狠狠撞去。这一下还真用了全力,哪怕他残着一条腿,也叫他撞了一个头破血流。

    “羽儿啊,你这是干啥啊?”曹夫人吓得大哭,其他人也乱糟糟的。曹清然大声道:“快,老大,你还愣着干啥,还不送你弟弟回房去。”这会儿心疼儿子,哪里还顾得上旁的。

    曹洁羽死抓着桌子不放手,“爹,你就让儿子去死吧,给家里惹了这么大的祸,我死了干净。我不能丢曹家的脸,不能丢县学的脸,我要是被扒光了放在衙门口挨打,我也就不要活了……”说这着话的功夫,他狠狠的又撞了一下,顿时鲜血涌出,满头满脸的血,看着可怖。

    曹洁雪本来还以为弟弟真的是良心发现了,就在这一瞬间,他突然就明白了什么。

    果然,下一刻就听到曹清然大声道:“事情是你大哥做下的,怎么能让你去挨打!”

    脑子轰的一声,曹洁雪踉跄着后退。他彻底明白了,爹这是彻底放弃了他。

    “爹……”他大声唤了一声,结果却被二弟的惺惺作态给压下了。“大哥,我对不起啊……”

    十月底,尽管辽东府一片银装素裹。小小的山谷里却是温暖如春。

    小康子突然来了,跟凌旭在房间里嘀嘀咕咕说了半个时辰。

    没多久小康子离开了,凌旭出屋的时候脸上挂着得意。

    虎子在旁边跟铜钱玩捡球的游戏,看到了就道:“凌旭大哥你笑啥呢?贼兮兮的,一看就不怀好意。是不是又打什么坏主意呢?”

    凌旭:“……”

    小舅子什么的果然最讨厌了。

    小屁孩这都跟哪儿学的一堆屁磕儿?

    “虎子,怎么跟凌旭大哥说话呢。这么说话可不对啊。”梁满仓过去给他一巴掌,对凌旭歉然道:“凌旭大哥对不起,虎子他不是有意的。这孩子最近也不知道怎么了,嘴里总是冒出一些奇怪的话。”

    “才不是奇怪的话呢,这是我们孙院长说的。”虎子昂着头,冲远处的球球道:“是不是啊小哥哥?”

    球球点头,“是的。不过孙院长可没让你这么说长辈。”

    虎子撅嘴,“小哥哥你不帮我。叛徒!”

    梁田田在旁边捂着嘴乐,这样的话,也就那个孙维仁能说得出来。

    欧阳文轩一脸尴尬,小舅舅这不是坑人吗。平白的带坏了孩子。

    强压着怒气,凌旭在心里把孙维仁骂了个半死,面上却不表露。

    “跟大家说个有趣的事儿。”凌旭转移话题,“昨儿上午县衙门口发生了一件有趣的事儿,县太爷的长公子曹洁雪被人状告行为不端。县太爷罚了五十板子,扒光了衣裳在县衙门口行刑。听说打的人几次昏迷,啧啧。大公无私啊,咱们的曹县令要出名了。”

    “呵,这是得罪了哪路神仙啊?”梁满囤阴阳怪气的,“活该!打的怎么不是那个曹洁羽啊,混蛋!”

    欧阳文轩别有深意的看了一眼凌旭,“指挥使大人好手段。”然后就闭嘴了。

    梁满仓意外的看了一眼凌旭,突然道:“凌旭大哥这是在给小妹出气吧。”当初曹洁羽可是算计过小妹的。这事儿凌旭大哥一直没有动作,他还挺奇怪的。感情不出手则以,一出手就这么狠。

    梁满仓突然觉得自己又学到了新东西。

    “错了。不是给田田出气,是给你们出气。”凌旭看他们兄弟迷惑,就解释道:“前两天我在街上被人跟踪了,差点儿挨揍。还好我带了人。”就把审问那些捕快的结果说了。“本来他们是要找你们兄弟麻烦的。只是没找到人,就把气撒到我身上了。”

    欧阳文轩摇摇头,“他们找谁麻烦不好,找指挥使大人的麻烦,这不是寿星老上吊,嫌命长吗。”曹家真是作死啊。

    “那也应该是曹洁羽挨打,怎么换了曹洁雪?”梁田田也能猜到,这事儿肯定是曹洁羽属意的。

    “曹家兄弟齐心。这事儿就落在了没什么出息的大哥身上。至于曹洁羽吗,县学的学生。年轻的秀才,曹洁雪这是舍不得弟弟呢。”凌旭冷笑,一听这话就是反话。

    “可真阴险!”梁满囤嘟囔一句,也不知道在说谁。

    “够狠!”梁满仓附和。

    “好可怕。”球球小手抱在胸前。

    虎子感叹一声,“可惜没看到。”扒光了打板子,肯定好玩。

    梁田田想到那一日看到的那个如意楼的老鸨,轻声道:“风水轮流转,今天到了曹家。”

    欧阳文轩摇摇头,“曹清然这一次舍得了长子,下一次,不知道他还有几个儿子可以舍弃!”和凌旭对视一眼,两人眸子里都有杀机闪过。

    凌旭的身份如今已经不是什么秘密,赶走了两个小的,梁满囤好奇道:“凌旭大哥,你是内卫的指挥使啊,怎么平日里看你这么闲?难道做官的都这么闲吗?”为什么自家爹那么忙?

    梁田田也奇怪的看了他一眼,“你不会时甩手掌柜吧?”

    凌旭顿觉不妙,忙道:“谁说我不忙了,我这不是忙里偷闲吗,平日里我忙得很,有时候睡觉都没时间。”要不是担心小丫头被人拐走了,他至于跑这里来吗。

    “凌旭大哥,韩大哥要回来了,跟着他的小雷子是不是也要回来了?”

    凌旭不知道大舅哥为什么突然提到这个,还是认真的点点头。“他这几天应该就到了。韩大哥先去了京城,说好了过了年就回来这边。”明明应该进宫当差,那家伙却偏偏要推迟一年进宫,打的什么主意,别以为他不知道。

    “小雷子跟了韩大哥三年,想来也学了不少东西,回头让他来先给文轩大哥瞧瞧。”梁满仓开口,打消了凌旭的疑虑。

    “那好啊,回头小雷子回来我就让他过来。”心里却腹诽,没见欧阳文轩这家伙有什么毛病啊,不是故意苦肉计博取同情吧?

    “我觉得田田最近给我扎针,好多了。就不用麻烦了吧。”欧阳文轩客气的笑着。

    “还是让大夫来瞧瞧,我毕竟是业余的。”梁田田叹了口气,“如果韩大哥年前能回来就好了。”文轩的病也能好的快些。

    某人心里忍不住的冒酸水。

    韩恩举那家伙还是别回来的好。

    凑在一起说了会儿话,梁家兄弟去读书,梁田田准备晚饭,就剩下凌旭和欧阳文轩坐着摘菜。

    “府城那边准备动手了,有人让我告诉你一声。”凌旭突然开口,欧阳文轩的手一顿。

    “不是我说你,妇人之仁,害人害己。”凌旭瞥了他一眼,很不赞成。

    欧阳文轩叹了口气,到底还是到了这一天。

    “既然如此,那就别留情面了。”(未完待续。。)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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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田田一不小心穿越了,家徒四壁还偏偏遇上战火纷飞,母亲去世了,留下四个小萝卜头,梁田田表示亚历山大。 都说后妈虐人,没想到这年头后奶更不靠谱。 果断带着哥哥弟弟分家,梁田田手握空间大杀器算计着,“我是先发财啊还是先发财呢?” 凌旭醒来发现自己竟然重生到了小时候,回想这一生的辉煌他突然发现,让他记忆深刻的只有那个当年从山沟沟里一起走出的小娘子。 当穿越女遇上重生男,梁田田表示还是银子好看。悠闲小农女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悠闲小农女,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悠闲小农女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