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六章 对手
带着满心的疑问,要梦婷转身往人群中挤,想要到里面去看个究竟。 像这样的挎包在市区并不多见,特别是这款浅灰sè。要梦婷清楚的记得,当时她买的时候,营业员就说过浅灰sè的就只有这一只了。照这样看,这个浅灰sè挎包极有可能是妈妈的。
要梦婷不敢相信自己的判断,忐忑不安地跨过jǐng戒线,。一名jǐng察见状,赶紧吆喝:“喂,站到jǐng戒线以外,不要妨碍我们勘察现场。”
仿佛没有听清楚jǐng察在说什么,要梦婷死死盯住地上的挎包,快步走过去,更大的发现让她不由得感到一阵心跳加快,在散落一地的物件中,有一个紫红sè的女式手机闯入她的眼帘。
妈妈也有一款同样的手机,已经用了快三年,那是爸爸在世的时候买给妈妈的生rì礼物。
如果说挎包还可以理解为是巧合,那么手机也同时出现,就不得不让要梦婷怀疑,这两样东西的同时出现,足以证明这是妈妈遗留在地上的东西。
要梦婷不顾一切冲向掉在地上的手机,想要抓起来看看,确认是否妈妈的手机。不过她还没有触碰到目标,就被一名交jǐng拦腰抱住,同时耳边传来厉喝:“你想做什么?”
要梦婷奋力挣扎几下,想要捡起触手可及的手机,奈何交jǐng的力量很大,要梦婷根本无法挣脱,相反却在交jǐng的大力环抱下往后面拖动,离目标越来越远。
眼看就要触碰到手机,即将揭开心中疑虑,却不料被交jǐng往后拖,要梦婷急得大声喊道:“放开我,我要看看那是不是我妈妈的东西,放开我。”
尖锐的嘶喊划破夜空冷寂,盖过了人们的议论,大家纷纷侧目,关注着场中出现的变化。
“我们正在勘查现场,不能随便乱动物品。”交jǐng将要梦婷拉到jǐng戒线的边缘才停下脚步,双手依旧死死搂住要梦婷的腰,怕她再次冲进去扰乱现场秩序。
“放开我,我不会扰乱你们,你快放开我。”要梦婷依旧在挣扎,见她情绪异常激动,交jǐng接道:“你先不要激动,等我们勘察完现场,会给你机会查看的。”
jǐng戒线边上的异常引起围观人群sāo动,亦引起正在勘察现场的交jǐng们的注意。一个像是领头一样的交jǐng走过来,询问发生什么事,抱住要梦婷的交jǐng回道:“这个女孩子说什么地上的东西是她妈妈的,要跑过去捡东西。”
要梦婷喘着粗气,望着面前这个交jǐng,看上去四十多岁,脸上布满了岁月的沧桑,一双眼睛却炯炯有神。
中年交jǐng将要梦婷上下打量一番,示意抱住要梦婷的交jǐng松开手,吩咐道:“这里交给我,你过去协助他们把物品收集起来。”然后又对要梦婷问道:“你说地上的东西是你妈妈的,有什么证据吗?”
被松开的要梦婷没有了先前的激动,不知为什么,看到眼前这个中年交jǐng,竟然有点见到爸爸的感觉,让她暂时缓过神,闻言接道:“地上的包包和手机都像是我妈妈的东西,我担心,所以才想捡起看看,到底是不是我妈妈的。”
“是这样。”中年交jǐng回望一眼正在收拾的交jǐng,转回首问道:“那你总得说出些证据吧,我们也好核实。”
要梦婷略一沉思,接道:“我妈妈叫钱小红,你们看看包里是否有她的身份证。”
“还有补充吗?”中年交jǐng并不急于去查看挎包,接了一句。要梦婷不假思索地接道:“有,我妈妈是66年出生的,籍贯是古城县两龙镇人。”
说着,要梦婷央求道:“叔叔,麻烦你帮我看看吧,那个包包和手机都太像我妈妈的,我真的担心。”
“好吧,你站在这里不要乱跑,我马上帮你查看。”中年交jǐng说着转身走向正在收集物品的交jǐng们身边,对其中一个耳语几句,只见那个交jǐng点点头,将刚刚放进浅灰sè挎包里面的东西重新拿出来逐一查看。
远远观望的要梦婷紧张地注视着交jǐng的一举一动,心里七上八下,矛盾重重。既盼着答案是否定,这一切只是一个巧合。又怕答案是肯定,里面有妈妈的身份证,出车祸的就是妈妈。
要梦婷之所以要说出身份证的资料,是因为妈妈一向都比较心细,如果从老家赶来这里,肯定会把身份证带在身边。不过,要梦婷依旧抱有一丝侥幸,这仅仅是一个巧合,妈妈还是在老家生气。
尽管在过去的几个月时间里,因为受了应奎所提供的那种香烟的诱惑,要梦婷和妈妈发生决裂,但十几年的养育之恩怎么可能会轻易抹杀。血浓于水,潜藏在内心的那份求情无时不刻都在折磨着要梦婷几近崩溃的神经。多少次清晨黄昏,要梦婷都会不经意地想起妈妈,想对她说声对不起,奈何已经深陷在对那种香烟的依赖中无法自拔,一次次面对现实而妥协。今天晚上,原本就有些清醒的要梦婷突然发现散落一地的东西酷似妈妈的物品,自然会非常紧张。
很快,中年交jǐng重新回到要梦婷身边,只用一句话便粉碎了要梦婷心里抱有的侥幸:“包里有张身份证,确实是叫钱小红,小姑娘,你确定你妈妈是在市里面吗?”
要梦婷闻言只觉脑子里“嗡”的一声,晕乎乎的险些没有站稳脚跟:果然不是巧合,那些东西真的是妈妈的。
霎那间,要梦婷的心仿佛被一双强有力的大手一下子挖空,整个人都轻飘飘的,一股寒意从脚底升起。
“司机呢?司机在哪里?”要梦婷没有回答中年交jǐng的问话,像疯了一样四下张望,撕裂般的吼叫声再次划破了黑夜的安静。
“小姑娘,你冷静一点,司机已经被带到事故处理中心接受调查了。”中年男人安慰道,同时抓住要梦婷的双臂,怕要梦婷情绪再次失控。
就在这时,另外一个交jǐng从旁边快步走过来,对中年交jǐng神情严肃地说道:“付队长,刚刚医院打来电话说,伤者已经死亡了……”
这句话彻底打垮要梦婷的意志,交jǐng的话不断在耳边盘旋回响“伤者已经死亡了……”,一遍比一遍微弱,仿佛像在山洞里面回响。
妈妈!要梦婷在心里呐喊了一句,头重脚轻,眼前一黑,双膝发软,猛然瘫倒在中年交jǐng的怀里,失去了知觉。
前面说过,游局长从那个人家里出来赶往市局的时间,正好和要梦婷坐上出租车时的时间相吻合。虽然游局长没有遇上像要梦婷这般触目惊心的意外,却也没有赶到市局。
从那个人家里出来以后,游局长担心单思华的温饱问题是否有着落,便想着去市局的羁押室看看情况。走了一小段路,游局长又有些犹豫,像他这样的身份,如果去看望一个在押人员,会不会有点不妥?
那个人还特别提醒说,单思华得罪了什么神秘的组织,如果在没有弄清楚状况就贸然前去探视单思华,只会给暗中整治单思华的人留下把柄。万一暗中那股神秘组织正好是他的对头,不就落进了别人的圈套。到时候不但救不了单思华,说不定还得丢了工作,把他也搭进去。
不行,不能直接去看单思华,必须得重新叫一个人去探视。
该找什么人去探视呢?
游局长稍作沉思,灵机一动,对,就叫这个人去,还差一点把他忘记了。
拿定主意,游局长当即拨通了一个电话号码,准备叫另外一个人去探视单思华,从而改变了要亲自去市局探视单思华的行程。
这个时间,正是要梦婷晕倒在中年交jǐng怀里的时间,亦是应奎急匆匆赶往市局的时间。
交待完三娃处理好机房里面的秘密仪器,送走了负责替钟哥卖货的刀疤脸,应奎只身赶往市局羁押室,准备狠狠教训一顿单思华,出出这几天来所受的窝囊气。
早在里面的时候,应奎就对单思华咬伤他手掌的行为怀恨在心,同时也有些畏惧单思华潜藏的暴戾气息。广场边和单思华狭路相逢,应奎有些猝不及防,本想仗着人多把单思华打趴,不料单思华只用眨眼的功夫,就打趴一个小弟,令应奎刮目相看,又怕在自己小弟面前出丑,不敢和单思华硬碰。
以前在里面的时候,虽然欺负过单思华,但单思华爆发出的暴戾就像是一头狼,不得不让应奎产生畏惧。应奎非常清楚自己的底细,更明白和单思华硬碰硬的话,吃亏的永远是他应奎。因为他本就是一个攀权附势,欺善怕恶之徒,怎么敢和单思华面对面的明斗。
别看应奎长的五大三粗,样子吓唬人,其实胆子特别小。遇到比他狠的对手,应奎只会暗中使些yīn险的手段,根本不敢正面对决。
在广场再次遇到单思华的时候,应奎还想试试单思华的底细,想以多欺少。但看到单思华身手不凡以后,应奎打消了这个念头。就凭单思华一眨眼打趴人的功夫,应奎他们全部加起来一拥而上也不是单思华的对手。
第七十七章 姓高的老头
想要对付单思华,只能暗中下黑手。 最开始在广场边和单思华狭路相逢,应奎只以为是一个巧合。结果第二天单思华再次跑到网吧去,并踢坏了机房的门,才暴露出目标,原来单思华是冲着要梦婷来的。
这一结果令应奎感到万分恐慌,他并不是怕单思华把要梦婷找回去,以要梦婷现在对那种香烟的依赖,应奎有绝对的信心能够将要梦婷牢牢掌控在自己手中。
应奎担心的是,单思华会发现机房里面的秘密,从而揭开自己从事多年的不法勾当,断了自己的财路。再加上原本就对单思华怀恨在心,便决定要将单思华打入万劫不复之地。
于是,应奎先利用要梦婷和单思华之间的特殊关系,让要梦婷出面将单思华骗至目标地点,准备栽赃陷害,让单思华身陷囫囵。为了防止单思华再来网吧寻衅,应奎赶紧将机房装上了质量上乘的钢化防盗门。
另一方面,应奎加强防备,不断督促要梦婷将单思华诱骗到目标地点,但两次都没有成功。而高长江的出现更是让应奎提心吊胆,因为高长江竟然对机房进行窥视,足以证明单思华已经对机房有所怀疑。
当时得到高长江在网吧对机房门进行窥探的时候,应奎火冒三丈,下令将高长江先关押起来,企图引出单思华。因为要梦婷已经两次失败,让应奎对要梦婷失去信心。原本应奎早就对要梦婷厌倦,若非想着可以利用要梦婷的身体间接利用游局长的权势,应奎说不定早就将要梦婷弃之不理。
今天的情况可谓是喜忧参半。喜的是,游局长终于落入应奎jīng心布下的局,成功地第一次吸收了那些东西,离完全掌控游局长的rì子也不远。忧的是,要梦婷居然悄悄溜出机房不知去向,也不知会不会泄露秘密。
原本应奎对此并不担心,但从要梦婷两次故意放走单思华来看,要梦婷的内心似乎在动摇,假如她找到单思华,将机房的秘密和盘托出,后果将不堪设想。而这也正是应奎准备要除掉要梦婷的原因。
不知是冥冥中是否有无形的力量在帮助要梦婷,就在应奎打算要开始对要梦婷下毒手的时候,要梦婷却破天荒地失踪,这让应奎慌了手脚,这才急着去给许九哥进贡,要许九哥先把单思华打入大牢。以要梦婷所知的情况,随便说一条都足够应奎倒霉,如果要梦婷将所有的情况告诉单思华,其结果可想而知。
唯一值得庆幸的是,单思华被抓进市局,关进了临时羁押室。在应奎看来。有许九哥的一句话,单思华就犹如砧板上的肉,任他宰割,要定单思华的罪,将其投入大牢只是时间上的关系。
从许九哥家里出来以后,应奎还不解气,想到单思华竟然敢大闹网吧,得趁现在被关在羁押室的时候,狠狠教训一顿,便往市局羁押室赶。刚才他已经打听清楚,今天晚上值班的人员是他的朋友。
给三娃打完电话后,应奎随手招了一部出租车,吩咐司机赶去市局,然后闭上眼睛打盹。应奎在市区混迹多年,对市区的各段路况了如指掌。按照推算,从这里赶往市局,最多10分钟就可以到达。所以应奎闭上眼,想利用这短短的十分钟养一下神。
谁知道,意外就在这个时候发生了。
就在应奎闭目养神,准备到羁押室修理单思华一顿的时候,车子却在半路停住了,而且一停就是好几分钟,并不像是在等红灯。应奎纳闷地瞠开眼,望着前面长长的一排看不到头的车辆,不解地问道:“怎么了?”
司机露出一个无奈的微笑,接道:“堵车了,估计前面出了什么意外。”
应奎不耐烦地吩咐:“赶紧倒回头,从另外一条路走,我赶时间。”
司机点点头,回头一瞧,又是一脸苦笑道:“大哥,你看,后面已经堵上了。”
应奎探出头望了一眼,可不,眨眼功夫,后面已经排起一长串的车子,把整条道堵得水泄不通,根本出不去。
应奎暗道倒霉,骂骂咧咧地缩回头,司机见状赶紧建议:“大哥,要是你急,就步行吧。从这里走过去市局也就只有10分钟的样子。”
“玛丽隔壁,早不堵晚不堵,偏偏在这个时候堵,气人!”应奎继续骂骂咧咧,准备掏钱付车费。见应奎满脸横肉,口吐脏话,司机哪里敢收钱,赶紧接道:“大哥,车钱就免了,反正都没有到目的地,怎么好意思要你的钱。只是要辛苦你走一趟。”
原本应奎掏钱就只是做做样子,司机这样说正好顺水推舟,随即收好钱包打开车门,径自赶往市局方向。此时已经夜幕低垂,华灯初上,街道边却人迹寥寥,都涌1到前面的t字路口去了。
应奎所走的这条路,和要梦婷所走的路呈一个九十度的直角。前面说过,要梦婷在t字路口看到了疑似她妈妈遗留的挎包及手机,走的是另外一条路。而应奎所走的这条路也是通向t字路口,并最终通往市局。假如没有这场意外的车祸,那么要梦婷将会在市局和应奎相遇。
远远的就望见一堵厚厚的人墙挡在前方,出于好奇,应奎也挤身进去,想看看到底发生了什么意外。t字路口的边缘拉起长长的jǐng戒线,里面有几名交jǐng在忙碌,外面的围观人群则是兴致勃勃,议论纷纷。
“刚才那个女的像疯子一样,是不是吃错药了,跑到里面去大喊大叫的。”
“尼玛的,哪里是这样,我明明听到她喊什么司机,估计就是受害者的家属。”
“我也觉得是,你想想,谁会去触这种霉头,把车祸往她身上捞。这个出车祸的说不定还真的是那个女孩子的亲人。”
听到众人七嘴八舌的议论,再看看眼前交jǐng忙碌的身影,应奎总算明白,导致堵车的原因,就是t字路口发生了一起交通事故。
随意扫了一眼jǐng戒线里面的情景,应奎转身往市局方向赶去。一起交通事故还激不起他观看的渴望,他可想着去羁押室收拾单思华,哪里有闲功夫在这里凑热闹。
巧的是,就在一分钟前,要梦婷还在jǐng戒线里面大喊大叫,继而晕倒,被120急救车送走。假如应奎早来一分钟,那么要梦婷的命运就得要重新改写。
应奎到达jǐng戒线边缘的时候,要梦婷刚刚被抬进急救车。应奎转身往市局方向走的时候,载有昏迷中的要梦婷的急救车启动往相反的方向。两个人几乎是同一瞬间离开现场,但却互相不知道。
挤出围观人群,应奎顺着t字路口的第三条路疾走,往前就是通往市局的路,应奎非常清楚,再有10分钟就可以好好折磨单思华那个混蛋,有些莫名的兴奋,不由得加快了脚步。
最开始游局长、要梦婷和应奎都是准备赶往市局,但游局长和要梦婷相继中止了行程。和游局长与要梦婷相比,应奎算是最接近目标。他一路疾走,很快便可以看到市局高悬在门口的两盏雪亮的灯光。
偏偏这个时候手机铃声响起,应奎拿出一看是三娃打来的号码,随即放到耳边,习惯xìng地叫了句:“三娃啥事?”
走出不到三步,应奎放慢脚步,满脸诧异叫了一声:“你说啥?”
三娃在话筒那边述苦道:“奎哥,我们的车刚才出车祸了,撞到人,司机都被交jǐng带走了。”
应奎脸sè骤变,停下脚步,几乎是喊道:“到底到底怎么回事?你给我说清楚。”
“奎哥,是这样的,我们的车开到t字路口的时候,不小心撞到人在斑马线上。”
“是不是到市局去的那个t字路口?”应奎回看了一眼t字路口的方向,接着问了一句。
“正是,我们准备把那些东西搬到租房那边存放,这也是按照你的吩咐做的,奎哥,谁也不想发生这样的意外。”三娃在话筒里唉声叹气,语调相当惋惜。
这么说,刚才在t字路口发生的交通意外竟然是三娃等人,而应奎还觉得没什么好看。
应奎不由得焦虑万分,随口问道:“我们的东西呢?”
“东西还在车上,来不及拿出,交jǐng就赶到了,我们只好弃车跑掉。”
“为什么不驾车逃跑,要等到交jǐng赶来,司机在做什么?”应奎气愤异常,紧追问一句。
“当时有个女的被撞飞出去,结果还站起来,嘴里喊了几句什么,跟着又朝车前面走了几步,把司机吓坏了,以为遇到什么,连逃跑都忘记了,随后就围堵了一大圈看热闹的人,等司机回过神想开车逃跑都没机会了。”
“你一共叫了几部车?”应奎心急道,突然想到一个至关重要的人,随口补充道:“那姓高的老头呢?有没有跟你一起跑?”
话筒那头出现了短暂的沉默,应奎预感到一丝不妙,马上追问道:“快说,那个姓高的老头呢?”
第七十八章 化学武器
已经跑掉一个要梦婷还没有下落,如果再让姓高的老头跑掉,后果不堪设想。 “我们一共有两部车,前面一辆车装着机房的那些东西,后面这俩坐着我和姓高的老头。撞人的是装东西那车,姓高的老头趁乱跑掉了。”听得出,话筒里三娃的声音在打颤,说出的话也显得语无伦次。
“你说什么?姓高那老头子跑掉了?”应奎脸sè大变,额头渗出一层细密的汗珠,心里大乱:要梦婷失踪,高老头相继逃脱,只怕机房里面的秘密就要曝光了。还好姓单的小子被抓进里面了,否则下一个该逃跑的人恐怕就是他应奎。
原本应奎还想着到市局的临时羁押室好好折磨单思华一番,眼下出了这样的大事,他再也没有心情搞这些。和机房的秘密比起来,折磨单思华则显得无足轻重。
强按住对三娃办事不力的气愤,应奎恶狠狠地接着问道:“那你现在在哪里?”
“我现在也有些害怕,在我们的租房里给你打电话。奎哥,奎哥,对不起,我也不知道事情会搞得这样糟糕,你说我们该怎么办吧。”
强忍住想破口大骂的冲动,应奎恶狠狠地吐了一口长气,对三娃吩咐道:“你先呆在租房里哪里也不要去,马上召集其他兄弟在租房等我,我马上回来,再商量该怎么办。”
吩咐完毕,应奎挂断电话,转回身就往t字路口一路小跑。他想重新回去看看,车里的情况,以及司机在什么地方。
待应奎急匆匆跑回出事的t字路口,只见人群以及散去了大半,jǐng戒线也不见了,之前的那辆肇事车辆已经被拖上了清理路障的车尾。
急匆匆跑回t字路口,就是想探视一番车里的情景,现在却什么也看不到,应奎不禁有些懊悔,早知道刚才就呆在这里看个究竟。
看到还有几个兴致勃勃的人不肯离去,围在一起议论纷纷,应奎假装感兴趣,凑过去插了一句:“咦,这里的路口还经常都在发生交通事故吧?”
“可不是吗,这个路口真的有点邪门,我看该搞一个关二爷的金身塑像放在路zhōng yāng,这样才能够震得住邪气。”其中一人接道。
应奎并不关心路口有没有什么邪气,闻言又问道:“那个车怎么被拖走了,好像没有什么地方损坏吧,为什么不叫司机开走呢?”
“听说车里有化学武器,问司机什么也不说,才把车子拖走。那个司机估计被吓傻了,都不知道该说什么。”接话的人满脸神秘地回道,似乎对刚才发生的这起车祸津津乐道。
“那司机人呢?”
“司机老早就被带走了,听说并不是带到交jǐng大队,而是被带到刑事科的,好像那个车里的化学仪器有问题,司机被带去询问。”
应奎暗道糟糕,没有心思再听这些人的议论,转身出了t字路口,往租房疾走。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看样子网吧里面也不能再去,得赶紧想办法探听一下交jǐng对那边的虚实。
一边往回租房的路赶,应奎愈发感到事态的严重xìng,想想有些后怕,随即拨通了许九哥的电话号码。
刚刚才收了“香烟”的许九哥听起来很好说话,尽管已经是晚上的九点多,从听筒传出的声音却非常客气,丝毫没有因为这么晚被打扰而有所不满。
“九哥,不好意思这么晚还打扰你。”应奎小心地配着笑语说道:“我们这边出状况了,运送机房仪器的车子被交jǐng队扣留,司机也被带走,听说是被关在刑事科那边,我想麻烦你帮忙打听一下刑事科那边的口风。”应奎没有提及高长江已经跑掉的情况,因为之前许九哥曾经告诫,要他放掉高长江,以免事态扩大难以收场,而应奎也答应了许九哥照办。
如果这会儿再说高长江逃掉的话,岂不是搬了石头砸自己的脚?
“有这么严重吗?”话筒里九哥的语气非常惊讶,顿了顿才接道:“那你可得小心一点,如果这件事情惊动了刑事科,变成刑事科的案件,到时候连我都没有办法。这样,你先不要再公开露面,等我帮你问清楚情况再做打算,以免到时候连我都保不住你。”
这句话的潜台词应该是:到时候会连累到许九哥。不过应奎也是聪明人,没有对这些细究,只是连声应允,低声下气地求道:“九哥,这件事情就拜托你了,那我先不去网吧那边了,等你给我一个准信,再做打算。”
挂掉电话,应奎下意识地扫了一眼四周的行人,随即赶回三娃等人租房的方向,很快消失在夜幕中。
说完了游局长、要梦婷和应奎这三个差一点在t字路口相遇的人,再来看看高长江的情况。
让我们把时间倒回到几个小时以前,就在要梦婷和高长江争执不休之际,应奎接了一个电话,随即出门便没有再返回。要梦婷也到了外面,机房最里间就只剩高长江一个人被关着。
因为是在最里面,他们没有给高长江拷手铐,这让高长江得以少许的zì yóu空间,比起用手铐拷在外面要舒服很多。
高长江先活动了一下有些僵硬的手腕,放眼打量四周。这是一个只有10个平方米左右的小屋,除了头顶那盏昏黄的灯光,用暗无天rì来形容一点也不为过。
回想刚才在到外面看到的桌子上那些一尘不染的类似于化学实验室一样的仪器,再联想单思华曾经提到过婷婷从机房里面跑出去的情景,高长江不禁沉思,到底那些仪器是做什么用的,为什么要藏得如此隐秘,难道应奎这个混蛋在搞什么秘密研究?
可惜手机不在身边,否则这个时候就可以通知单思华,告诉他机房里面的情况,让单思华来判断到底是做什么用的。好歹单思华也出去闯荡这么些rì子,见多识广,应该比较容易看出这些东西的用处。
不过很快,这个机会就来了。
正当高长江在小屋胡思乱想之际,三娃开门走进来,扬言要带高长江去另外一个地方,让他好好清醒头脑。高长江没有反抗,也没有能力反抗,从上午到现在,已经被关了快10个小时,其间滴水未进,身体软绵绵的没有丝毫的力气,头重脚轻,哪里有能力反抗。
高长江被夹在三娃和另外一个小子的中间往外面走,他发现还有人在搬动外间桌子上那些jīng致的仪器,似乎要搬到其他地方,但却没有发现要梦婷和应奎两人的身影,不知道两人去向。
之前在里面的时候,要梦婷就狠狠教训了高长江一顿,眼里早已经没有这个叔叔的存在。对于这一点高长江没有任何怨言,只怪当初沉溺赌博,伤透了钱小红母女的心,才落得今天这样的下场。
高长江愤恨的是应奎这个混蛋乘虚而入,博取要梦婷的信任,也不知给要梦婷灌了多少**汤,才让要梦婷的态度如此恶劣,以至于连钱小红都不屑一顾。
高长江浑身软绵绵地被塞进车里,挨着三娃坐在后排,车子启动的时候,高长江只觉一阵头晕,痛苦地闭上眼睛,也不敢问三娃等人要带他去哪里。
如果就这样一路下去,高长江的命也就可以划上句号,而应奎隐藏在机房里的秘密将不会为人所知。
都说老天爷是公平的,此话一点不假。
就在车子开出5分钟左右,到达t字路口的时候,前方突然出现一个小孩子,茫然地站在路zhōng yāng的斑马线上,面对飞速驶来的车辆不知所措。
这个t字路口没有设置红绿灯,交通状况最为复杂。开在前面的车辆眼看就要撞上小孩子,司机吓坏了,猛按喇叭,竟然忘记要踩刹车。
千钧一发之际,一个身影猛然冲到斑马线zhōng yāng,用力将小孩子推倒在有可能被车撞到的范围,因为事发突然,用力过猛,小孩子在被推出几米远外,重重地摔倒在地,脑袋先碰到了地面,顿时鲜血直流。
见到有人冲出,吓坏的司机这才回过神,赶紧踩刹车,但为时已晚,车头在惯xìng之下依然撞上冲出来的身影,将身影撞飞出去两米远的距离,翻了几个滚才停住,随身的物品散落一地,其中还有一个手机。
司机被吓懵了,不敢下车查看,愣愣地呆坐在驾驶位置,只见被撞的是一名女xìng,因为倒卧在地,看不清楚年龄。
似乎为了配合司机的想法,那女的突然又颤巍巍地站起身,脸上没有一丝血迹,嘴里念叨了几个字,往前走了两步,重新又倒地不起。被撞的女人看上去四十多岁,也不知伤得如何,是死是活,司机不敢下车查看。
三娃眼看前面的车出了意外,异常焦急,探出头查看,却看不到个所以然,也不见前面车上有人下来,只见街道两边的人迅速围拢过来,将t字路口堵得水泄不通,惊呼连连,看样子肇事不轻。
第七十九章 天赐良机
见前面的车子在这节骨眼上出了意外,负责这次搬运的三娃心急如焚,叫苦不迭。 要知道前面那辆车里面装有机房里搬出的仪器,应奎还特别关照要小心行事,如今出了意外肯定会惊动交jǐng,万一被查出那些仪器的用途,可是要杀头的罪名,谁也担当不起,到时候该怎么向应奎交待?
一时之间,三娃慌了神,望了一眼昏迷不醒的高长江,打开车门窜到前面车边去查看究竟,想了解一下事态有多严重。
其实在三娃眼里昏迷不醒的高长江并非真的处于昏迷状态,只是身体非常虚弱,连眼皮都懒得瞠开。
刚才前面传来的“嘭”一声闷响高长江听到了,紧急刹车的惯xìng高长江也感受到了,而且高长江也明白前面出了交通意外,但一直处于虚弱状态的高长江就是懒得瞠眼。他都自身难保,哪里还有心思去管什么交通意外。
“你看着这个老头,我到前面去看看,实在不行我们就弃车逃跑。”三娃对司机吩咐一句,随即车门打开,三娃跳下车往前面的车边去看究竟。
一股冷飕飕的夜风从打开的车门处吹进来,让原本就非常虚弱的高长江打了一个寒战,也让他头脑清醒不少。
从单思华吩咐他进网吧探查机房情况,直到被关进机房,并看到要梦婷对他的恶劣态度,高长江便明白,应奎不是一个简单的敌人,而是一个非常可怕的敌人,假如就这样任人摆布,极有可能会把这条老命丢到应奎手里。
眼下三娃等人奉应奎之命将机房的东西搬离,也不知道要搬去哪里。原本对生死不明的高长江就一直处于无边的恐惧,被夜风这么一吹,顿时清醒:何不趁此机会溜之大吉?
念头一动,紧不住一阵心跳加速。高长江眯起眼,发现前面的司机坐在驾驶位置上,不断往前面张望,而副驾驶位置上空无一人,原本坐在副驾驶的小子估计也到前面去探看究竟。
真的是天赐良机!
高长江努力稳住“怦怦”跳动的胸口,先提了一口气,压低身子蓄满力气,猛然往车门外扑,一个矮步跳下车,头也不回的就往黑暗中跑。
因为怕三娃等人追来,高长江不敢停下脚步,一口气跑到一条类似于巷道的黑暗中,才敢回头张望,却发现并没有有人追赶的迹象。稍微喘息片刻,高长江再次迈动步子,穿过那条类似于巷道一样的偏街,站在路灯的yīn影下,看到大街上人来人往,车子川流不息,高长江这才彻底地松了一口气。
确信没有被人跟踪以后,高长江悬在嗓子眼里的心放回肚中,开始打算下一步该怎么办。
从早上进网吧查探机房的秘密,被发现以后抓进去,到现在已经过去了整整八小时。其间外面所发生的一切高长江都不知情,也不晓得单思华已经被送到羁押室,而要梦婷也昏倒在t字路口被送往医院。
高长江只想快些和单思华取得联系,或者询问游局长关于对付应奎,查探机房秘密可有什么新的进展。奈何手机已经被三娃等人没收,他记不住单思华等人的电话号码。唯一的办法,就只有去盛豪大酒店。
除了盛豪大酒店和广场网吧,高长江在市区并没有去过其他地方,现在网吧肯定是不敢去的,只能到盛豪去看看。
由于在t字路口车子出了意外,高长江得以逃过一劫,成功躲过三娃等人,也算是老天有眼。
刚刚经历险情的高长江顾不得身体虚弱,凭记依稀的记忆,一路询问着回到盛豪大酒店。看到门童友善的欢迎光临的问候,高长江感到一丝踏实。但仅仅过了半分钟,这份踏实便消失得无影无踪。因为高长江打不开房间的门,按了几次门铃也不见房间里面有动静。
之前被关进机房的时候,高长江的随身物品已经被三娃等人搜个jīng光,没有任何东西。除了到这里来寻找单思华,他实在想不出还有其他什么办法。
饥肠咕噜的高长江有些心急,忍不住用力敲房间的门,同时高声喊道:“思华,耗子,你们在里面吗?思华,耗子,你们在吗,里面有人吗?”
接连敲了几下,喊了几声,门里依旧一片死寂。
高长江的异常举动引来一名楼层服务员,见状友善地提醒道:“先生你好,进门请刷卡,如果需要帮助请告诉我,但不要在楼道里大声喧哗,以免影响其他客人的休息时间。”
确实,现在已经是晚上的10点多,是到了休息的时间。
高长江哭丧着脸回道:“是这样的,我本来是住这个房间的,今天早上出去,到现在才回来,房卡在我朋友那里,麻烦你先帮我开一下门,等我进去拿一下我的东西。”
“非常抱歉,先生,我没有这个权利,如果你确实遇到了麻烦,我们可以协助你解决,但不可以随便打开房间门。”楼层服务员彬彬有礼地解释道,令高长江一阵释怀,这才想起盛豪属于五星级酒店,怎么可以像一般的社会小旅馆,随随便便就打开房间给客人看,当即淡笑着回道:“好吧,麻烦你帮忙解决一下。”
楼层服务员点点头,随即掏出对讲机呼叫值班经理,少顷,值班经理出现在楼层过道。
值班经理是一个三十多岁的女xìng,皮肤白皙,身材高挑,整洁的工作服穿在身上,显得干净利落。值班经理简单询问了一下事情的起因,然后将高长江带到楼下的大厅,倒了一杯开水给高长江,非常客气地详细听取了高长江反应的情况后,便到前台帮忙查询。
高长江忍住饥饿,一口气将杯中水喝光,焦急地等待答案。要知道此刻高长江身无分文,如果没有办法找到单思华或者游局长,就该要流落街头了。
很快,值班经理转回身,面带微笑道:“先生你好,让你久等了。我们刚刚替你查了一下,你所住的928房间属于vip客户定住,但在今天中午12点的时候已经到时间,并没有续订。”
值班经理的回答令高长江感到意外,游局长为什么没有接着订房,难道单思华已经没有住在这里面吗?
可如果单思华不再继续住这里,起码得通知一声才对,但高长江随即就想到自己手机被收掉的情况,如果单思华等人重新找个住的地方,但是打电话却打不通,完全有可能已经搬走。再想到应奎在市区的势力,单思华应该是提防被应奎暗算,才搬了地方住。
这样说来,想要找到单思华可就难了,市区这么大,那不就等于是大海捞针?
“我可不可以进房看看,就看一眼,我想确定我的朋友们是不是已经不再这里住,还是忘记了续订。”高长江还不死心,继续提议。值班经理略作沉吟,点点头同意了高长江这个要求。
值班经理先在前台电脑上查明928尚未入住,便带高长江上到九楼,并在另外一名楼层服务员的陪同下,打开了928房间的门。
进去一看,床上乱七八糟还没有整理,房间里充满了刺鼻的尼古丁味道,但却不见人影。高长江眼尖,发现在床头柜上摆放着自己的领带,而单思华带来的小箱子也躺在墙角一动不动,看样子并没有退房。
“这就是我们的东西,他们肯定忘记续订房间了,麻烦你打电话通知一下,就说我回来了,需要继续住。”高长江激动不已,语无伦次地喜道,说着就想往床上躺。
不料值班经理摇摇头,无奈道:“对不起先生,你不能睡在这里,刚才只是答应你进来看一下。”
“那你们应该有游局长的电话号码吧,你给我,我给他打个电话就可以了。”联想到游局长是盛豪的vip客人,高长江灵机一动,又提出要求。
“对不起先生,我们不能泄露vip客户的任何资料,包括姓氏和电话号码,真的很抱歉。”值班经理婉转地拒绝了高长江的要求,并暗示高长江可以出去了。
作为一个五星级的大酒店,应该有义务为vip客户的**保密,怎么可以随便就把电话号码告诉其他人,高长江因为心急,未免想的也太天真。
听到值班经理婉言拒绝,高长江不觉有些气紧,眼下身无分文,又没有单思华等人的联系方式,该何去何从?
高长江心乱如麻,但也不便继续纠缠,只得垂头丧气地走出房间,坐电梯到楼下想办法。没有任何证据可以证明那些东西属于他,所以在他出来以后,值班经理迅速关上房间门,并用对讲机通知楼底的保安,注意高长江的动向,怕他图谋不轨。
自从染上赌博的恶习后,高长江尝到了从天堂到地狱般的生活落差,如今又体会到真正的饥寒交迫,想到曾经在两龙镇叱咤风云,风光无限的rì子,而今却落得身无分文,眼看就要露宿街头,高长江禁不住一阵悲从中来。
第八十章 从头说起
刚刚跨出电梯门口,迎面一股惯xìng的风吹来,高长江不禁打了个冷战,焦虑加上悲戚,饥寒交迫的高长江突然眼前一黑,整个人一下子瘫软在电梯口的地毯上。 在高长江倒下的同时,要梦婷在医院的病床上悠悠醒转,乍瞠开眼便大声高喊,但声音却虚弱得只有自己能够听到。意识随即恢复,要梦婷想到在t字路口的车祸,继而想到妈妈,赶紧挣扎着坐起身,四下打量,发现置身于洁白的病房中。
此墙壁上时钟的分针快接近晚上的11点,偌大的病房里只有她一个人。要梦婷想下床走出去看看情况,手臂牵到一根软绵绵的管子,这才发现手背上正在打着点滴。
心里牵挂着妈妈的安危,要梦婷自行拔掉点滴的针头,来到病房外,走廊里一片沉寂,不见一个人影。要梦婷跌跌撞撞地走到护士站,找到一名值班的女护士询问情况。
女护士客气地回道:“你是今天晚上早些时候的车祸受害者,是交jǐng同志送你来医院的。来医院的时候,你昏迷不醒,经过我们的检查,你身上并无大碍,比起其他两个人,你算是最幸运的,只是受了点惊吓,过了今天晚上的观察期,便可以出院了。”
女护士像背书一样回答了要梦婷的疑问,听得出对工作非常细致,很准确地说出了要梦婷的情况,可得到的答案并不是要梦婷想要的,她关心的是妈妈的情况。
听到女护士提到其他人,要梦婷顺势问道:“你的意思是说,在这起车祸中还有另外的伤者?”既然女护士把她当做是车祸的受害者,那么就顺水推舟问下去。
“对啊,还有两个。”女护士随口接道:“有一个轻微脑震荡伴全身多处软组织挫伤,另外一个就惨了,送到医院途中不治身亡。”
“谁死了,死的是谁?是不是一个女的,多大年纪,叫什么名字?”听到女护士说有一个不治身亡,要梦婷第一时间联想到t字路口散落一地的物品,和浅灰sè挎包以及紫红sè的女式手机,那两件东西可都是妈妈的随身物品,特别是在昏迷之前听到的信息,让要梦婷愈发担心。
如果出意外的是妈妈,要梦婷将会一辈子生活在内疚当中。纵观整件事故都由她一个人引起,如果不是因为变卖了房子,妈妈就不会大老远的跑来市区,也就不会出这样的意外。还有单思华,如今身陷囫囵,也是因为她的原因。
尽管要梦婷因为那些东西的原因而对家庭乃至整个社会产生了严重的叛逆,但在血浓于水的亲情面前,要梦婷第一次感到了弥足珍贵。
正是t字路口的交通意外让要梦婷彻底清醒,认识到依赖那些东西对她的危害,从而激发了潜藏在内心不曾泯灭的良知,决心要和应奎斩断所有纠葛,重新开始。
有了这样的认识,要梦婷自然对妈妈的生死异常担忧,才会急不可待要知道详细结果。
见要梦婷一口气问了几个为什么,女护士笑着安慰道:“你先不要急,回到病房我再慢慢告诉你。”然后不由分说地将要梦婷扶回病房,强迫要梦婷躺回床上,重新将打点滴的针头插进去,就像哄三岁小孩一样对要梦婷说道:“你的身体还很虚弱,不宜太激动,有什么问题等医生来给你解释。”
原本以为女护士扶她回病房会说出具体的情况,不料女护士竟然这样敷衍,令要梦婷有些愤慨,便耐着xìng子问道:“那医生什么时候来?”
“明天早上8点半医生就来上班了,到时候你可以慢慢问。”女护士说完就要转身离开,要梦婷终于被激怒了,不依不饶地接道:“你今天晚上必须告诉我事情的真相,否则我不会让你安宁。”
听到要梦婷恶狠狠的语气,女护士吓了一跳,这才注意到要梦婷身上所散发出的那种混迹社会特有的气息,不由得一愣,意识到遇上了混社会的女孩。如果不按她说的回答,恐怕后患无穷。
女护士从心底里已经被要梦婷所震慑,但嘴上却强顶了一句:“为什么要我告诉你?我凭什么要告诉你?”
女护士的质问令要梦婷火冒三丈,几乎就想冲上去给女护士一个巴掌,但转念一想,妈妈生死未卜,单思华身陷囫囵,这些事情都急需她去解决。还是先忍忍,不能一时冲动。
要梦婷强按住心里的焦躁和气愤,缓和了一口气才接道:“因为那个女人是我的妈妈,所以,麻烦你快告诉我,到底是怎么样的结果。”
女护士闻言再次一愣,然后哈哈大笑,令要梦婷摸不着头脑,心想是不是自己刚才强硬的语气把女护士吓傻了,当即补充道:“你笑什么?难道我说错什么了吗?”
女护士好不容易止住笑意,接道:“死的是那个小孩,难道会是你的妈妈?”
“你说什么?死的人不是那个女的吗?”要梦婷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紧紧追问一句。
“不是,是一个小孩。至于你说的女的是有一个,但她只是受了点挫伤,伴有轻微的脑震荡,估计问题不大。”女护士随口接道。
要梦婷心里一喜,难道是自己搞错了?可明明在t字路口听交jǐng讲,妈妈被送到医院不治身亡的,为什么女护士要说没有死,只是有点挫伤,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犹如丈二尺高的和尚摸不着头脑,要梦婷不解地反问道:“你说的这个女的在那间病房,我想见见她。”
“这个恐怕不妥吧,没有经过同意,我不敢随便泄露病人的情况,要不然你明天给医生请示吧。”女护士面露难sè道,要梦婷一听急道:“我不管,今天晚上你无论如何也得带我去看看这个女的。”
考虑到语气有些蛮横,要梦婷缓了缓接道:“求求你帮帮忙,这个女的很有可能是我妈妈,如果是你的妈妈,你难道不心急吗?”
不知道是因为要梦婷的社会气息令女护士感到胆怯,还是要梦婷最后这番肺腑之言触动了女护士的恻隐之心,听到要梦婷的央求,女护士不再犹豫,直接将要梦婷带到隔壁的病房,用手一指道:“喏,就是这个女的。”
说完,女护士逃一样离开病房,赶紧打电话给医生报告这边发生的情况。
要梦婷懒得理会女护士的举动,一个箭步窜到病床前,一张惨白的面孔立刻跳入眼帘,令要梦婷的心一阵紧缩,躺在病床上的女人正是妈妈。
妈妈紧闭着双眼,均匀的呼吸声让要梦婷心安不少,她的目光停留在病床前的挂牌,一尺见方的病历挂牌上清晰地写着患者的名字:钱小红。
是妈妈,千真万确!
刹那间,要梦婷百感交集,湿漉漉的感觉在眼睛里打转,几乎就要冲破眼眶的束缚。
自从沾染上应奎,对他的香烟产生依赖以来,这是第一次如此近距离地看到妈妈。上次和妈妈因为卖房子的纷争不欢而散,没想到再次见面却是以这样的方式。
看到妈妈沉睡的样子,要梦婷不愿意打扰,她执拗地要想确定病房里的人是不是妈妈,只是担心妈妈的安危,现在妈妈没事,她也就放心了。
接下来该去想办法先把单思华救出来,免得他受应奎这个混蛋的迫害。
要梦婷走近病床边,低头俯视着妈妈,忍不住在妈妈的额头亲吻了一下,暗暗默念道:“妈妈,对不起,女儿知道自己错了,你先在这里好好养病,待女儿救出单思华,一起教训应奎那个混蛋,然后就来接你一起回家。
默念毕,要梦婷毅然起身,转回头往病房外走。内心处于激动的她没有注意到,有一滴泪水不争气地从眼角滑落,滴在了妈妈的脸颊,更没有注意到,因为泪水滴落在脸颊,妈妈从熟睡中惊醒了。
就在要梦婷刚走到门口的时候,病房里响起一声微弱的呼喊:“婷婷!”
要梦婷怀疑是不是听错了,顿了顿,就听第二声呼喊接着响起:“婷婷,是你吗?”
这次听得真切,声音确实是从病房里传出。要梦婷猛然转身折回病床前,只见妈妈瞠开眼,茫然若失地望着自己,无力地说道:“婷婷,真的是你啊,妈妈我不是在做梦吧?”
“妈妈,是我,你没有做梦,我是婷婷,妈妈!”要梦婷再也控制不住复杂的心情,一头扑到妈妈的被子上哭喊道,压抑许久的泪水如决堤的江河倾泻而出,沾湿了被子上面好大一块。
记忆中,已经很久没有像今天这样扑倒在妈妈身上痛哭,要梦婷太累了,索xìng就哭个痛快吧。
从病床上悠悠醒转的女人正是钱小红。
还记得单思华去两龙镇的黄泥湾找她的时候,因为不想见到高长江的样子,钱小红留在家等待单思华的消息,怎么转眼之间就到了市区,还发生了这样离奇的事情呢?
事情还得从头说起。
第八十一章 舍生忘死
单思华和耗子不远千里找到黄泥湾的举动令钱小红万分激动,感叹要建平确实没有看错,单思华是一个重情重义的男人。..之前由于单思华砍伤顾城后下落不明,钱小红还有些反感,认为单思华只是凭一己冲动,根本不顾要建平的临终嘱托。现在看来,恰恰相反。
送走单思华两人以后,钱小红无时不刻都在担心着要梦婷的安危,生怕她会被应奎害得迷失本xìng,最终走上不归路。
从单思华介绍的情况来看,要梦婷定是受了应奎的蛊惑,才会做出那些大逆不道的举动,而最为可恨的就是,要梦婷竟然听信应奎的谗言,将要建平辛辛苦苦购置的房产低价变卖,这让钱小红心痛不已。
到底应奎给要梦婷灌输了什么样的思想,才让要梦婷做出这种有驳常理的行为,这一直是钱小红最为纠结的问题,她多么希望能够有人帮她解开这个疑惑。
单思华和耗子的出现让钱小红看到了希望,同时也更加担心要梦婷的安危。
要知道,要梦婷是钱小红和要建平唯一的女儿,当初钱小红婉拒了高长江的追求,执意嫁给要建平,就是看中了要建平的踏实,而高长江尽管能说会道,做大生意,但却不能让钱小红有安全感。
嫁给要建平以后,因为工作的特殊xìng,要建平在家的时间很少,两人直到结婚的第三个年头才有了要梦婷这个女儿,自然视为掌上明珠,百般宠爱。尽管要梦婷一直以来都不是很听话,但仍然是要建平的心头肉。
还记得在临终的时候,要建平眼含热泪想见女儿最后一面,却最终没有能够如愿,再三嘱托钱小红一定好好管教这个女儿。当时的话仍然回荡在耳边,钱小红每每想起那情景,就禁不住心痛不已。
今天,单思华答应要帮忙找回要梦婷,并劝其归心,令钱小红感动之余,也亟不可待。要教官临终时的话再一次回想在耳边:“小红,记住一定要把女儿嫁给单思华这个小子,以前在鱼塘的时候,我看见他奋不顾身跳下鱼塘救人,我就知道这个小伙子可以,所以你一定要完成我这个心愿,让他们两个结成一家人。”
虽然在单思华砍伤顾城出走的那段时间,要梦婷跟了应奎那个混蛋做出很多令钱小红伤心的事情,但单思华的出现又令钱小红看到了希望,她甚至有了这样的想法:如果要梦婷真的嫁给单思华,就不用再担心她受到应奎的蛊惑。
只是不知道单思华本人是否愿意娶要梦婷为妻,在钱小红理解范围内,男人都对女孩子的第一次很看重,如今的要梦婷空有一副清纯的外表和年轻的心,但身体早已经算得上属于残花败柳的行列。
如果单思华也对这些非常敏感,他会接受要梦婷这样的女孩吗?
双重的担忧令钱小红如坐针毡,她想,不如趁单思华劝回要梦婷之前,先劝说单思华娶要梦婷为妻。只有在这样的情况下,要梦婷才有可能不会故伎重演,屡次犯错,一再误入歧途。
于是,在单思华两人走后的第二天下午,钱小红终于忍不住踏上了开往市区的车。
到市区的时候已经是黄昏时分,对于第一次到市区的钱小红,繁华的都市令她眼花缭乱,分不清东南西北。钱小红按照单思华留给的电话号码拨了过去,却发现对方已关机。再拨几次,依旧是关机状态。
直到华灯初上,万家灯火的时候,依然无法打通单思华的电话,钱小红才有些急了。
这次来市区,并没有让其他人知晓,只是想着找到单思华阐述内心的担忧,同时说服单思华做要梦婷的男朋友。现在单思华的电话怎么也打不通,眼看天sè已晚,该怎么办呢?
钱小红焦急地翻动着手机里的电话薄,不经意地看到高长江的号码,犹豫再三,瞅瞅愈发深沉的夜幕,咬咬牙,决定给高长江打电话求助。
单思华曾经说过,高长江和他一起的,找到高长江也就等于找到单思华了。
尽管内心对高长江非常厌恶,可为了找到单思华,为了要梦婷的前途作想,钱小红决定先打高长江的电话。
令钱小红始料不及的是,高长江的电话居然也是处于关机状态,接连拨了好几次都是如此。钱小红不禁有些纳闷:难道单思华和高长江在搞什么秘密的行动,两人都把手机关掉了?
提着简单行李的钱小红不知该何去何从,漫无目的地行走在城市的大街,茫然若失地注视着身边每一个擦肩而过的行人,慢慢走到了t字路口。
交通意外在一瞬间发生,就在钱小红失魂落魄地踏上t字路口的斑马线时,只见前方有一个几岁的小孩子在斑马线的路zhōng yāng调皮地转圈,而一辆小轿车正飞快地向这边驶来,雪亮的车灯清晰地映照着小孩子的举动,但车子却没有要停下的迹象,眼看就要撞上小孩子。
说时迟那时快,女人的母xìng触动了钱小红的神经,她不顾一切地冲过去,奋力将小孩子推向前方,心里只剩下一个念头:说什么也不能让小孩子受伤!
伴随着一声刺耳的刹车声,车子在刚刚碰到钱小红身体的时候,总算停止,但由于惯xìng,车头仍然将钱小红撞得飞出两米开外,重重地摔倒在地。
只感到头晕目眩,脑袋像要裂开一般,钱小红颤巍巍地爬起来,心系着要梦婷的事情,同时也想看看小孩子的情况,动了动口,嘴里却发不出任何声音。刚走两步,眼冒金星,再次晕倒,彻底失去了知觉。
迷迷糊糊中,钱小红一直看到要梦婷模糊的身影,被应奎那个混蛋抓住不放,要梦婷拼命往她眼前奔,嘴里高喊着“妈妈,我错了,妈妈,我想回到你身边,你肯原谅我吗?”
要梦婷拼命地高喊,却被应奎抓住不放,越拖越远。钱小红急得不行,奋力急呼:婷婷,你快过来,妈妈原谅你,真的原谅你,你快过来吧,婷婷……
就在刚才要梦婷的一滴泪珠沾湿脸颊之际,钱小红终于醒转,瞠开眼就发现了一个酷似要梦婷的女孩背影,正缓步走出病房,不由得喊了一声,怕对方没有听见,努力提高声音又喊了一遍,见转回身来的女孩果真是她rì夜牵挂的女儿婷婷,不由得悲喜交加,热泪夺眶而出。
钱小红压抑住满腹辛酸讲述完这段经过后,早已经泣不成声,母女俩动情的哭声在这深夜的医院病房里传出很远,亦引来值班的医生。准确的说,是刚才那个女护士通知了值班医生,正好又听到母女俩的哭声,便循声走进病房,一看眼前的阵势,便明白这是一对劫后重逢的母女,当即安慰道:“请你们轻点声,不要吵到其他病房的病人休息。”
正处在极度悲戚中的钱小红母女冷不防有人进来,见是一名穿白大褂的医生,便止住哭声,钱小红随即问道:“医生,我想请问一下,被我救下的那个小孩子情况怎样?”
钱小红没有忘记她躺在这里,是因为抢救一个即将被车撞到的小孩,现在清醒了见到医生突然出现,很自然就问起这个情况。一直处于昏迷状态的钱小红怎么知道,小孩已经在送到医院不久后伤重不治,还期盼着小孩的消息。
医生没有直接回答,先是望了一眼钱小红,再看看要梦婷,叹息一声才接道:“你们都刚刚苏醒,情绪不要太激烈,以免出现再次的昏迷,特别是你。”医生指了指钱小红接道:“你还伴有轻微脑震荡,情绪太激动容易引起深度休克,能够这么快醒过来已经算是幸运的,不要太伤神,等明天再做一个深度检查,如果没有意外就可以出院了,但目前还不是说话的时候,先好好休息。”
医生的话虽然说得有些公式,但却句句在理,不容置辩。要梦婷点点头,对妈妈说道:“醒了就好,我们就听医生的,有什么明天出院以后再好好谈谈。”
“医生,我救的那个孩子到底怎么样了?”钱小红拖着颤巍巍的声音,跟着追问了一句,似乎没有听见医生的忠告。
“这个我也不是很清楚,我只负责值班。”医生边说给钱小红做了例行检查,随即对要梦婷递了一个眼sè,示意要梦婷避开钱小红再说。
要梦婷会意,随即安慰好妈妈,随医生回到自己病房,随即问道:“医生,还有什么事情吗?是不是因为我妈妈的病情?”
“不完全是。”值班医生接道:“你妈妈的病情很稳定,几乎没有什么大碍,只需再休息一天,过了观察期就可以出院。我之所以叫你到旁边说话,是不想让你妈妈听到伤心,引起她的情绪波动,这样不利于她的恢复。”
顿了顿,医生话锋一转道:“实话告诉你,你妈妈舍生忘死救下的那个孩子早在送医院途中就已经不治身亡,原因就是被你妈妈推倒在地,后脑勺在地面磕破了。”
第八十二章 蛮牛是谁
后脑勺被磕破,其结果可想而知。就算不死也只能是一个植物人,死对那个小孩來说可能还是一种解脱。
说到这里,医生叹息一声又道:“哎,你妈妈一片好心,想推开小孩,让小孩远离死亡,沒想到却加速了孩子的死亡,恐怕这是谁也沒有料到的结果。”
医生说的不错,在机缘巧合之下,有时候确实是好心办坏事。但冥冥中似乎一切早已经天注定,并无关钱小红的义举。
“你叫我过來这边,就是为了要给我说这些?”听完医生的介绍,要梦婷不解地反问一句,觉得医生也太小題大做,为什么不在妈妈的追问下直接说出來,非要叫到旁边,避开妈妈的耳目。眼下她心里全部都是单思华的安危,根本无暇顾其他的事情。
“对,给你说这些,就是不想让你妈妈听到事情的真相后伤心,既然你是她女儿,自然知道该怎么你给你妈妈解释,这样也不至于刺激到她的情绪。”医生轻声解释道。
原來是这样!
要梦婷充满感激地望了一眼值班医生,连声致谢,继而接道:“你刚刚进來,怎么知道我是她女儿?”
“我们的值班护士告诉我的。怎么,难道你们不是母女关系吗?”医生不解地反问一句,重新打量着要梦婷,似乎也从她身上看出一丝混迹社会的气息。
“是的,她确实是我妈妈,医生,谢谢你考虑得这么周到,不让我妈妈受刺激。”要梦婷一本正经地接道,但心里却在默默地对先前那个女护士道谢。
“沒什么,这是我们应该做的,一切都为病人作想。”医生淡笑着接道:“刚才听护士说了情况,就怕你刺激到你妈妈,我才赶紧过來的。现在沒什么就好。如果沒有什么意外,明天一早你和你妈妈都可以出院了。”
说着,医生又嘱咐了几句不要再影响其他人休息之类的话以后,离开了病房,要梦婷正在琢磨着该怎么给妈妈解释,眼角的余光扫到门口有一个身影,猛然回头却发现妈妈正一脸凄惨地站在门口。
“妈妈,你刚刚才清醒,不适宜走动,快先回去休息。”要梦婷跑过去扶住妈妈的手臂,关切之情溢于言表。
“我沒什么,已经好多了。”钱小红淡淡接道:“婷婷,刚才医生给你说什么,干嘛搞得那么神秘,还要避开我?”
“哦,沒什么,医生说你的情况已经沒有大碍,我们明天就可以出院了……”要梦婷刚刚说到一半,被钱小红挥手打断,略带感伤地说道:“婷婷,你不用再隐瞒,刚才医生和你的对话,妈妈都在外面偷听到了。”
“妈妈!”要梦婷赶紧扶妈妈坐到床沿,接道:“既然你都听到了,就不用再感到惋惜额,你已经尽力了。”
“嗯,我也这么认为的。”钱小红感伤地点点头,一颗泪水悄然滑落。
尽管嘴上说得轻松,可心里依旧沉甸甸的。钱小红的情绪感染到要梦婷,母女俩免不了又是一番感慨,对孩子的结果不胜唏嘘。
为了缓解妈妈的感伤,要梦婷话锋一转,巧妙地问道:“妈妈,你不是一直待在家里吗,为什么要赶到市区來,莫非你原谅高叔叔了,來市区找他?”
钱小红闻言摇摇头,不答反问道:“你怎么知道我來市区找高长江,难道你已经见过他了吗?”
之前在黄泥湾的时候,单思华曾经介绍过见到要梦婷的情形,那个时候高长江并沒有出现,单思华也沒有提及,现在要梦婷冷不防说出这样的话,钱小红不免会提出这样的疑问。
原本是想用其他的话題避开妈妈的感伤,转移妈妈的注意力,沒想到弄巧成拙,说漏了嘴。意识到这一点的要梦婷一时语塞,不知该怎么回答。
钱小红抹掉眼角的泪迹,毅然接道:“婷婷,你在两龙镇的情形你自己清楚,就算你不说,外面已经传得沸沸扬扬,我也很清楚。今天你能够以这样的方式出现在妈妈的面前,说明你已经认识到自己的错误。妈妈感到非常欣慰,也不枉妈妈來市区一趟。我们是母女,有什么事情都可以说出來。”
钱小红的话让要梦婷更加沉默,不堪的往事该从何说起。钱小红反过來安慰道:“婷婷,妈妈这次來市区并不是想质问你什么,如果你觉得不好说,就不用回答吧。”
“妈妈,不是我不愿意提起过去的那些事,只是太纷乱,挺复杂,我都不知道该从哪里说起,你先给我一些时间,等我想好以后会慢慢告诉你。”要梦婷回了一句,心里犹如打翻了五味瓶。
“好吧,高长江那个混蛋的事情就不用再提了,我们还是说说你的情况吧。”钱小红接了一句,叹道:婷婷,你又是为什么到医院的,而且还在隔壁病房,怎么这样巧?”
提到这个问題,要梦婷的神情稍微缓和,随即将去市局探望单思华,不料在t字路口看见妈妈的随身物品而改变行程,并最终晕倒的情形给妈妈讲述了一遍。
原本钱小红來市区的主要目的就是想找到单思华,试试他的心意,看看单思华会否同意和要梦婷结合,以了却要建平的遗愿。如今听要梦婷说单思华身陷囫囵,当即大惊道:“你说啥?思华怎么会被抓进去的?”
“因为高叔叔被蛮牛扣在网吧的机房里面,华哥一时心急,就跑到网吧里面去大吵大闹,结果被带走。”要梦婷解释道,钱小红听得一头雾水,紧问一句:“你是说高长江被扣留吗?”
“嗯”要梦婷点点头,钱小红又问:“那蛮牛是谁?”
“就是奎哥!”要梦婷迟疑片刻,终于说出了应奎的名字。
“你说是就是那个随你回家讨要钱的男孩子?”
要梦婷又点点头,沒有吱声,有些做贼心虚的味道。钱小红一听顿时气不打一处來,急道:“原來是那个混蛋, 我就猜到是他,这么说那个网吧是他开的吗?既然他开网吧,就应该很有钱,为什么要三番两次的逼你回家舀钱?”
“不是,他不是老板,他只是负责在那里看场子,老板平时都不露面的,只管收钱。”要梦婷急着解释道,好像在蘀应奎争辩,这更加引起钱小红的不满,情不自禁地吼出了声:“婷婷,你都搞成今天这个样子了,还在蘀他说什么,你有沒有想过死去的爸爸?”
钱小红的声音突然提高了好多分贝,尖厉的喊声响起在寂静的病房,久久回荡。
“妈妈,我沒有蘀他辩解,这是事实。”要梦婷似乎有些委屈,急道:“看场子的并不是老板,老板一般都不会看场子。”
“对不起,请你们回到各自的病房,这样吵闹会影响其他人休息。”值班的女护士再次出现在要梦婷的病房门口,面带微笑,小心翼翼地提醒道,打断了要梦婷母女的对话。
两人不由得望了一眼墙壁上的挂钟,时针已经指向零点。钱小红这才意识到刚才有些过激,忙不迭地道歉,却沒有要回到病房的意思。
要梦婷见状,明白今天晚上不把情况给妈妈解释清楚,恐怕妈妈是无法入睡了,便对女护士说道:“这样吧,反正我们明天就可以出院,今天晚上就让我和妈妈同住这间病房吧,你放心,不会影响到其他人休息,我保证不会再有大声的话语传传來,影响到其他人的。”
要梦婷的话听起來有点商量的语气,但在这商量的语气中却隐藏着一股不容置疑的霸气,在女护士听來就是命令。
事实上,女护士之前就已经被要梦婷身上散发出的社会气息所折服,就算要梦婷不做这样的保证,她同样会同意要梦婷的提议。况且连值班医生都关照说要小心提防这对母女,她当然不会不同意。
要梦婷的提议也正中钱小红下怀,随即附和道:“对不起,我保证不会再高声喧哗,你放心吧,保证不会再影响其他人休息。”
女护士发出一声无奈的叹息,沒有多说一个字,转身离开了病房,并随手关上门,默许了要梦婷的提议。
“妈妈,我们躺下來,我慢慢告诉你,好吗?”要梦婷再次提议,钱小红欣然应允,母女俩便钻进被窝,开始了彻夜长谈。
深秋的夜晚已经颇带凉意,而凌晨的寒气更是令人不胜,像这样缩在被窝里聊天,倒是一大乐事,至少对现在的钱小红而言,正是求之不得。
这次來市区,虽然出了些许意外,但女儿却奇迹般出现在眼前,而且一改往rì的桀骜不驯,做了这么深刻的忏悔,令钱小红的心一片慰藉。同时也更关心,是什么原因让女儿那么听信应奎的话,将要建平留下的房产贱卖掉,到底应奎这个混蛋给女儿灌输了什么样的歪曲思想,才让女儿做出这种有驳常理的行为,这一直是钱小红最为纠结的问題,也是她一直希望能够解开的疑惑。
第八十三章 圈套
原本钱小红将解开疑团的希望寄托在单思华身上,指盼单思华能够找到女儿,说服女儿回心转意,好解开一直缠绕在心里的疑惑。沒想到因为一场交通意外让女儿如同变戏法一般出现在这里,而且态度和之前判若两人,虽然让钱小红有些难以置信,但却实实在在的发生了。
能够省去那么多的中间环节,直接可以将疑惑解开,钱小红对女儿的提议自然是求之不得了。
“妈妈, 我知道你一定在猜想,为什么我会发生这么大的转变,一下子变得这么乖巧懂事,对不对?”
“对啊,我就怕你又在玩啥戏法,你知道吗,听到你又在蘀那个混蛋辩解,我的心里就像猫抓一样难受。”
“妈妈,这不是辩解,我怎么可能还会蘀他辩解了,如果我还要蘀他辩解,又何必要说出來,其实看场子沒有多少钱,就像老板请的打手差不多。”要梦婷耐心解释道:“这次我彻底看清了他的嘴脸,绝对不会再蘀他做那些事情了。”
“女儿,不是妈妈不相信你,只是你骗妈妈的话说得太多,妈妈都不知道你到底哪次是真的,哪次是假的。”钱小红低叹一声,闭上眼睛。自从要建平去世以后,第一次和要梦婷如此近距离的谈话,让钱小红平生出几许感慨。
“妈妈,这次是真的。我发誓,一定会和蛮牛断绝关系!”
听到女儿信誓旦旦,钱小红还是有些犹豫,接了一句:“以前规劝你那么多次,你都听不进去,像着了魔一样一定要跟着这个混蛋,这次是什么原因让你如此坚决,我真的很担心你会像以前一样,出尔反尔。”
“妈妈,这次我真的下定决心了。”要梦婷斩钉截铁地回道:“你还记得刚才我们说到高叔叔被蛮牛扣留在网吧机房的情况吗?”
见妈妈沒有表示异议,要梦婷赶紧接道:“就是因为这个,我才痛下决心和蛮牛一刀两断。妈妈,我已经出來大半天了,估计蛮牛的手下正在四处找我,但我不怕,我是不会再回去的。”
要梦婷的回答让钱小红如坠云雾中,不由得叹道:“婷婷,你今天晚上的话说得太乱了,我咋越听越糊涂。”
要梦婷闻言苦笑一声,附在钱小红耳边接道:“妈妈,那你想我怎么样说,你才弄得明白?”
“婷婷,妈妈糊涂,你就一件事情讲明白了,再讲另外的,这样妈妈才听得懂。”钱小红回应道,同时爱怜地摸了一下要梦婷的额头,将散落在额头的几根发丝撩开,露出了要梦婷清澈的双眼。
“好吧,妈妈,你问吧,你问一句我回答一个问題。”
“婷婷,有个问題一直纠结在妈妈的心头,今天晚上你一定要给我说清楚。”钱小红说着叹息一声接道:“那个混蛋到底给你灌输些什么邪门歪理,还是对你施了什么魔法,让你那么听话,死心塌地的跟着他?”
钱小红话音刚落,就听要梦婷跟着叹息一声,像是做了重大决定一样接道:“好吧,妈妈,我把什么都告诉你。”说着,再次发出一声叹息,随即将如何在酒吧遇到应奎,以及误吃那种香烟上瘾,中了应奎的陷阱,并最终和应奎同流合污,无法自拔的经过详细地说了一遍。
至于做游局长的小三这一环节被要梦婷巧妙地隐去不提,她怕妈妈一下子难以接受这么多打击,影响到她的情绪恢复。
“婷婷,你为什么这么傻,为什么不早一点告诉妈妈?”听完女儿的阐述,钱小红早已经心痛不已,泪水悄无声息地滑落,悄声恨道:“这个姓应的混蛋,居然做出这么多坏事。”
“妈妈,我也是一时糊涂,中了他的圈套,等我想退出來的时候,却发现自己已经无能为力,完全控制不了自己的感觉,离开了那种香烟就难受得不行,实在沒办法。”
“那你现在怎么能够控制得住?”钱小红担心道。
“我才离开不到24小时,我也不知道最终能不能控制自己,但我真的下定决心要离开他,不能够再这样下去。”要梦婷如实回应道,这也是她最担心的问題。
“那是啥原因让你下定决心的?”钱小红紧接着问了一句。
“就是因为高叔叔。”
“因为他?”要梦婷的回答令钱小红感到意外,不由得眉头一皱,接道:“为什么?”
在钱小红的印象中,要梦婷对高长江可以说是深恶痛绝,怎么可能因为他而转变心态,痛下决心要和应奎一刀两断。不过要梦婷接下來的回答让钱小红感到了希望。
“是这样的。在你來市区之前,我曾经和华哥见过两次面了,他给我讲解了很多做人的道理,而且还劝我回去给你解释清楚,不过他并不清楚我是受了蛮牛的那些香烟的控制。”
接着,要梦婷便将如何受应奎的指使,想置单思华于不义的经过粗略地讲了一下,听得钱小红一阵后怕,不由得插了一句:“那思华是不是被你害得才去网吧大闹,然后被抓进去的?”
“不完全是这样。”要梦婷低叹道:“但和这个分不开关系。”然后便向钱小红简述了另外一段奇特的经历。
还记得那天下午,应奎准时出现在网吧的机房,要梦婷像往常一样向应奎索要那种香烟,但遭到了拒绝,问起原因,应奎yīn阳怪气地回答说,刚才在广场边遇到了单思华,其中有个小弟还被他打伤,问要梦婷是不是她把单思华引來的。
在这之前,要梦婷曾经在和游局长去逛商场的时候,被单思华跟踪过,但却沒有向单思华透露过她在网吧里面的信息。听到应奎的质问,要梦婷沒有急于回答,略一沉思便得出结论,这件事情极有可能是游局长告诉单思华的,便说出自己的观点,但应奎并不相信,表示除非要梦婷协助他把单思华引诱到指定的宾馆房间,栽赃嫁祸给单思华,才能够表明不是要梦婷出卖的。
应奎之所以如此在意,是担心网吧机房的秘密被单思华发现。而机房的秘密,就是那些看似化学实验的仪器,其实是制造那种香烟的工具。这是应奎最为敏感的问題,一旦被查出,惊动了外界,那么应奎再活五百年也不够坐牢。
要梦婷同样知道机房的秘密,为了让应奎打消怀疑,继续抽到那种香烟,便答应了应奎的要求。
第一次,应奎把地点定在盛豪大酒店的一个房间,想让要梦婷引单思华到里面,伺机嫁祸于单思华,但因为种种原因,要梦婷沒有完成应奎交待的事情,相反还差一点让单思华带回两龙镇,最后不得已才假借上厕所为名,悄悄逃脱单思华的约束。
回來后,应奎大发雷霆,怀疑是要梦婷故意不执行他交待的任务,才让单思华走脱,在要梦婷的一再解释和苦苦哀求下,答应再给要梦婷一次机会。
不料第二次要梦婷又在广场边失利,不过这一次却是要梦婷动了恻隐之心,因为她感受到了单思华对她的诚挚,不忍心因为自己的有时之快而让单思华蒙受不白之冤,事实上,要梦婷也试图离开应奎的掌控,经过内心痛苦的挣扎,最终还是沒能够敌过对那种香烟的依赖。
要梦婷的再次失利让应奎失去了信心,而单思华踢坏机房的大门更是让应奎胆战心惊,他隐隐觉得,单思华定是怀疑机房里面的秘密,才会跑到网吧。
于是,要梦婷被应奎关押在黑屋,做为惩罚,应奎停止供给那种香烟,让要梦婷痛苦不堪。实在忍受不了那种香烟的诱惑,要梦婷开始苦苦哀求。正好那个时候,高长江被抓进机房,为了查探要梦婷不是故意放走单思华,应奎又安排了要梦婷和高长江见面,想看看他们之间的微妙。
要梦婷跟随应奎混迹那么长的时间,当然明白应奎的用意,所以在见到高长江的时候,表现得极其厌恶,并对高长江破口大骂。
要梦婷的表现似乎让应奎看到了希望,他答应再给要梦婷一次机会,说如果这次还不能够成功地嫁祸给单思华,便要把她和高长江一并处理掉。
当然,要梦婷并不清楚应奎还准备利用高长江引出单思华,并在游局长到來之际,将游局长引到小圆桌俱乐部,让游局长尝试了那种香烟的衍生品。从应奎的利益來看,他已经掌握了游局长的意志。当初为了拉拢游局长,应奎想尽办法都未能够奏效,只能够靠要梦婷和游局长的小三关系,间接地得到一些政策的相关运行。而有了游局长,要梦婷便变得不再重要,应奎甚至还在小圆桌俱乐部里面的时候,就已经动了杀人灭口的心,只不过要梦婷并不知情。
也该要梦婷命大,竟然在应奎和游局长从小圆桌回來的时候先一步逃出网吧机房,而这亦得益于单思华到网吧大闹的结果。
第八十四章 对策
要梦婷并不清楚应奎已经将游局长成功地发展成为下一个受掌控的对象,当初应奎指使要梦婷去勾搭游局长,也是想从游局长身上捞到内部消息,从中得到好处,也对他的不法勾当起到保护作用。 假如没有单思华到网吧大闹,就不会惊动jǐng方被带走,也就不会触动要梦婷最原始的母xìng的恻隐之心,从而下定决心要离开应奎,而这也恰恰让要梦婷逃离了应奎的毒害。
似乎冥冥之中早有一股无形的力量在帮助要梦婷,将这一切巧妙地安排妥当,让要梦婷在关键的时候选择了路口应奎。
说到底,要梦婷就是应奎手里的一个玩物,一颗安插到游局长身边的棋子。如果游局长都成为了棋子,要梦婷自然就失去了利用的价值。
听完要梦婷的阐述,钱小红没有了先前的悲戚。不管怎么说,女儿能够深刻认识到自身的错误,就是她最大的欣慰。这次来市区的主要目的,就是为了找回女儿,解开心中疑虑。如今女儿终于将事情的真相说出,钱小红也感到非常满足。
至于能否说服单思华娶女儿为妻,也不再显得那么重要。强扭的瓜不甜,如果单思华不愿意,就算把要建平的临终遗言拿出来压住单思华,也是于事无补,甚至会适得其反。
“那你又是怎么到了这间医院的,还和我住在隔壁?”钱小红接着刚才的话茬,补充询问一句。于是,要梦婷便将t字路口所发生的经过原原本本地讲了一遍,末了感叹道:“我也觉得有些奇怪,为什么会在那个时间就刚刚好看到你掉在地上的手机和挎包,好像老天爷在帮我们。”
钱小红亦跟着叹息一声接道:“我想该是你爸爸的在天之灵在帮助我们,保佑我们在这里见面。”
钱小红一句话便将思绪拉回到要建平身上,要梦婷不由得陷入到对爸爸的缅怀之中,黑暗中响起母女俩此起彼伏的叹息声。
良久,钱小红似有所悟地接道:“对了,刚才你说从车祸现场经过,是因为要去探视单思华,你知道他被关在什么地方吗?”
“知道,我就是担心蛮牛会找人暗中害他,想过去看看,给他提个醒。”要梦婷接道:“没想到会在路口看到你掉落在地的那些东西。”
“那思华会不会有啥危险?”钱小红急道:“婷婷,干脆你到派出所去告那个混蛋,把情况给他们说清楚,这样不就可以把单思华救出来了吗。”
“不,那样太便宜蛮牛那个混蛋了,我会想办法的。”要梦婷的眼里闪过一丝坚毅的神sè,黑暗中钱小红并没有看见,只是接道:“那思华现在还呆在里面,我们得想办法把他弄出来。”
钱小红没有忘记这次来市区的另外一个原因,就是想找单思华谈谈要梦婷的终身大事,假如单思华能够接受要梦婷,也算是了却内心的一个担忧,亦是完成了要建平的遗愿,让他在九泉之下得以安息。
“妈妈,现在时间太晚,我们明天再想办法吧。其实我也很担心华哥的安全。你放心,我一定会想办法把华哥弄出来。”要梦婷回道,脑海里闪现出游局长的身影。
游局长和她有着比较亲密的关系,事到如今,只有游局长可以帮助他把单思华弄出来。
钱小红不明就里,只是附和道:“能够弄出来就好,这次我到市区来也全靠他找到黄泥湾来的,要不然还不知道我们母女俩啥时候才会像现在这样睡在一起,心平气和地聊天。”
“嗯”要梦婷深有同感地点点头,猛然想到t字路口的交通意外,随即问道:“妈妈,差一点忘记问你,你还记得撞你的那个司机吗?”
“我只记得当时有很多人围拢过来,没有注意到司机。再说那车灯晃得眼睛发花,哪里看得清楚,就算司机站在面前,也不一定看得清楚。”钱小红苦笑道:“怎么,难道你想找司机理论?”
“不是,我随便问问。听说司机已经被带到事故处理中心,应该会受到处理的。“要梦婷随口应道,开始思考着下一步要如何救出单思华。
就在钱小红母女俩担心着单思华安危的同时,游局长也在为单思华的情况担忧。
得知单思华被送到市局的羁押室以后,游局长一刻也没有闲着。他先是准备只身前往羁押室探望单思华,但考虑到像他这样的身份,如果去看望一个在押人员,会带来很多负面影响,便准备另外换一个人前去,而这个人选,就是曾经在他租房里呆了一晚上的耗子。
因为他记得,在去那个人家里的时候,曾经被告诫说,单思华得罪了什么神秘的组织,在没有弄清楚具体情况之下,不能贸然前去探视单思华,否则只会给暗中整治单思华的人留下把柄。万一那股神秘的组织在暗中使坏。不但救不了单思华,说不定还得丢了工作,把他也搭进去。
所以。游局长才决定要耗子代为去照看单思华,当即拨通了耗子的电话号码,接通电话,游局长还没有出声,话筒里便传出耗子焦急的声音:“游局长,你下午和那个蛮牛到哪里去了,怎么打你电话也打不通?”
游局长不好意思提起在小圆桌俱乐部里面的风流快活,含糊地支吾一句,转移话题道:“耗子,你现在哪里,马上过来这边,我有要事需要你帮忙。”
“游局长,我也正想找你帮忙,你知道吗,华哥现在被关在这边的羁押室里面,你一定要想办法救他出来。”话筒里耗子的声音带着哭腔,听得出他非常在乎单思华的安危。
“咦,你都知道了,这么说你已经见过单思华本人了吗?”游局长对这样的结果并不感到意外,还记得和应奎去小圆桌俱乐部之前,就在网吧里和耗子碰过面,单思华去网吧大闹耗子也在场,对单思华的去向当然会一清二楚。
“见过了,我还给他送了衣服和饭,但那些人只准我送衣服,不准送饭。”
“没关系,耗子,你马上过来租房,我等你。”游局长说着挂断电话。
10分钟以后,耗子在租房见到游局长,两人没有过多的寒暄,直接就单思华的问题展开话题。
耗子先把去羁押室见到单思华的情形给游局长做了一个详细的介绍,没有漏掉任何一个细小的环节,以免给游局长的判断带来困扰。
听完耗子的介绍,游局长不禁沉吟:“果然不出郑局长所说的那样,单思华得罪的另有其人。”
“你的意思是说,单思华去网吧大闹,得罪的人不止是应奎一个?”耗子不解地问道,游局长点点头接道:“对,其实和应奎回到网吧,得知单思华去网吧大闹被抓走以后,我就一直都很担心,专程跑到郑局长家询问了一下情况,郑局长说暗中有一股势力想要迫害单思华,并不是表面看上去那么简单。”
“为什么?”耗子充满好奇,紧追一句。
“你想想看,按照理论,单思华跑到网吧大闹,只是砸坏了几台电脑,并没有伤到人,像这样的错误说到底也只能够算是一般的社会治安问题,根本没有必要送到市局的羁押室。如果不是暗中有势力想整治单思华,为什么要这样小题大做,还不准送饭,简直就是在黑整。”游局长分析道。
“那这事是不是应奎那个混蛋搞出来的?”耗子急道,游局长点点头接道:“我也是这么认为的,但到目前为止,还没有确切的证据。我只是觉得,单思华砸了应奎的场子,只有应奎才会产生报复心理,除了他单思华在市区又没有得罪过其他人。”
耗子点点头,同意游局长的观点,不免担心道:“照你这样说,华哥岂不是很危险。本来他还要我来找你,指望你能够出手相助,救他出来,现在你说得这么严重,该怎么办?”
“这个你不用担心,我只说单思华得罪了某个神秘人物,并没有说没办法救他出来。”游局长淡笑着接道,恢复了他的官架子。
耗子见状急道:“那你快说说看,我们该怎么办,我都快急死了。”
“嗯,思华有你这样的兄弟,也算是他的运气好。”游局长拍了拍耗子的肩膀,赞许着接道:“你先呆在家里等我的消息,我再去一趟郑局长家,要他先给羁押室施加压力,然后你再重新给单思华送饭。”
“你打个电话不就得了,为什么还要亲自跑去他家里?”耗子有些不解地反问,心里暗道:这些个当官的人行事作风就是不一样。
“电话里说不清楚,况且我还准备去探探应奎的口风,到目前为止,应奎还在想着要把我拉拢,应该可以套出点什么的。到时候也好想出对策。”
说着,游局长又拍了一下耗子的肩膀,接道:“你放心,思华的事情我一定不会袖手旁观,你就先在这里等我电话,然后我们再想办法。”说完,游局长走出租房,耗子只得无奈地坐在里面苦等,边抽着闷烟,若有所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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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五章 短头发
耗子今年刚刚满过18岁,跟着小雀在两龙镇的地盘上混迹,虽然对应奎不是很熟,但从小雀的描述中,知道应奎是一个yīn险之徒,对应奎一直沒有好感。随后在和单思华的接触中,更加认清了应奎的嘴脸,对应奎其人是厌恶有加。
反观单思华在这两天的表现,无一不透露出重情重义的秉xìng,而单思华不凡的身手更是让耗子佩服得五体投地,便有心要跟着单思华。
在來市区之前,小雀曾经告诫过耗子,无论如何也要帮助单思华把要梦婷找回來,无形之中,应奎也就成为了耗子的敌人。如今见单思华身陷囫囵,而寻找要梦婷的事却沒有着落,耗子不免有些心焦,总想着要做点什么,先把单思华救出來。
刚才和游局长一番谈话以后,耗子这才想起,过來这么多天,都还沒有和小雀通过话,眼下单思华出了这样的大事,得告诉小雀才行。
于是耗子拨通了小雀的电话。这个时间正是ok厅的生意高峰期,小雀的号码通了很久,都无人接听。过了几分钟,耗子再打过去,依旧是无人接听。看來小雀很忙,都无暇接听电话。耗子只得作罢,想到第二天中午再给小雀打电话介绍市区里所发生的情况。
游局长告别耗子出了租房,并沒有去郑局长家,而是拨通了郑局长的电话,约郑局长到外面谈话。
两人早已经不是普通的朋友关系,彼此之间都配合默契,接道电话以后不到5分钟,郑局长就出现在游局长面前,而这个时候游局长早已经坐在盛豪大酒店三楼的演艺吧里面的某个小包厢恭候着。
两个人虽然都是带有局长的头衔,但郑局长却比游局长要大好几级,在郑局长面前,游局长充其量只能算是一个小得不能再小的下属,这从两人的神态语气里完全可以看出。
见郑局长如约而至,游局长慌忙站起身,哈哈淡笑道:“这么晚还打搅你休息,真的是不好意思。”
郑局长面无表情,说出的话却很平静:“你这是怎么的,那个关在羁押室的小子到底是你哪门子亲戚,值得你半夜三更的叫我來这种地方谈?”
郑局长平平的语气中透出不悦,游局长马上接道:“郑局,实话告诉你,这个娃还真的是我的亲戚,这次你无论如何也要帮我。”说着,游局长叫过门口的服务员,对着其耳边低语了几句,服务员点点头,转身离开了包厢。
事实上,单思华并非什么亲戚,游局长只不过是想利用单思华去教训小白一顿,但游局长怎么会把这些告诉郑局长?那样,就等于告诉郑局长,他家的女儿被小白欺负。
家丑不可外扬,这是千古不变的道理,游局长自然明白其中的道理。
“不是给你说好了吗,羁押室那个小子的事情明天再解决,你为什么要心急,这么晚叫我出來,还好今天晚上我老婆不在。”郑局长大大咧咧地坐在宽大的沙发zhōng yāng,双手摊开成一字,散发出一股霸气,看上去更像是一个混迹社会的大哥。
“郑局长,实在不好意思,我这么晚叫你出來,也是迫不得己,其实我就想知道,是谁在暗中整怪。”游局长赔着笑脸,顺手抽出一支高级过滤嘴香烟。
郑局长也不客气,接过香烟猛吸两口,接道:“那你打个电话问问不就得啦,我可以在电话里告诉你,为什么非要叫我出來。”嘴上这样说,可心里还是美滋滋的。
“还不是想叫郑局长出來放松一下,一晃我们也差不多有一个月沒有出來放松了。”游局长怪笑着接过话茬:“再说电话里也讲不清楚,而且还不方便。”
两人早就形成了这样的关系,游局长的话中之意郑局长当然明白,他不动声sè地点点头,接道:“好吧,如果那个人确实是你的亲戚,我现在就打个电话,先关照他们不要对他太苛刻。”
见郑局长拨通电话,对着话筒叽里呱啦的说着什么,游局长也赶紧拨通耗子的号码,嘱咐耗子可以去给单思华送饭了。
两人几乎同时收起电话,相视一笑,正想说话,包厢的门开了,几个穿着暴露,袒胸露背的女孩子鱼贯而入,一股浓浓的脂粉味道迅速在包厢蔓延。
“晚上好,欢迎光临演艺吧,请问两位需要什么样的服务?”领头的妈咪cāo一口半生不熟的普通话,看上去四十开外,胸前的两个大肉包都快掉到肚脐上了。
“郑局长,你看今天晚上的都还满意吗?”游局长沒有理会妈咪的吆喝,转而讨好地对郑局长说道。
听到游局长带有征询的问话,郑局长随意地扫了一下眼前站立的一排女孩子,沒有表态,未置可否。游局长会意,随即补充道:“那今天晚上是吃快餐还是双飞?”
这句话是对着郑局长的耳边说的,旁边人绝对听不到。郑局长微微稽首,抬手指了两下,嘴里喃喃道:“穿黑丝袜和白背心的两个。”
游局长闻言大喜,郑局长已经开口点了两个女孩子,说明今天晚上的要求可以满足,单思华出來应该不成问題了。他还指望着单思华去教训小白这个混蛋呢。
郑局长既然点了两个,表明今天晚上准备双飞,游局长会意地点点头,不动声sè地随手点了一个短发短裙和短袖的女孩。说來也巧,这个女孩子的身高也很短,和其他两个女孩子比起來,显得矮了许多。
而且被郑局长点钟的黑丝袜和白背心两个女孩似乎对短头发女孩有些偏见,神情中颇有些瞧不起短发女孩的味道。
妈咪说了几句诸如“玩得开心,耍得尽兴”之类的客套话以后,带着未被选中的女孩子们快速离开包厢。
黑丝袜和白背心两个女孩分坐在郑局长两边,郑局长摊开的双手终于找到了去处,紧紧环抱住两个女孩,左拥右抱,好不惬意。
游局长轻轻搂住短发女孩,趁机说道:“郑局长,现在你可以告诉我,到底是谁在暗中算计?”
“就是我们一个部门的,姓许,大家都叫他许九哥。”郑局长悠悠接道:“不过他比我稍微矮一个级别,是副局长级别。”
“我还以为是什么可怕的势力,原來是副局长级别的,这有什么好怕,只要你高兴,想收拾他还不是一句话的事情。”游局长略为放松地接道,却换來郑局长的白眼:“虽然许九哥只是副局级,行政上比我矮一级,但许九哥的人脉不可小看,我怎么敢随随便便收拾他,除非舀到他的什么把柄。”
郑局长的回答让游局长刚刚放松的心情瞬间又紧张起來,不由得反问道:“郑局,你的意思是连你都沒有办法?”
“话也不能够说得太死,我只是说不能够随便收拾他,并沒有说不能够收拾。”郑局长咧嘴笑道:“你放心,明天中午之前,我可以保证把你的那个亲戚弄出來。”
有了这句话,游局长彻底放心了。和郑局长交往好歹也有几年,对郑局长的xìng格自然十分了解,既然郑局长说出这样的话,就证明他已经在着手为单思华的事情帮忙了。
随后,郑局长搂住黑丝袜和白背心肆无忌惮地倒在沙发上一阵乱摸,挨着游局长的短头发不禁微皱眉头,附在游局长耳边说道:“你们不准备开个房间吗?”
短发女孩的一句话把游局长猛然惊醒:对啊,怎么今天晚上竟然忘记了要去开房,自己可是盛豪大酒店的vip客人,凭手里的vip贵宾卡开房,可以享受七折优惠。
最重要的是,郑局长已经被黑丝袜和白背心两个女孩撩起了原始的渴望,总不可能让他们三个在包厢里现场直播双飞吧?
游局长赞许地捏了捏短头发的小蛮腰,随即掏出vip贵宾卡,叫服务员到总台开了两间房。郑局长对此沒有表态,只是对游局长意味深长地说了一句:“我先去休息了,明天早上还得上班。”
游局长毕恭毕敬地递上房卡,点头哈腰地将郑局长三人送进电梯,这才长嘘一口气,转而对身边的短头发说道:“走吧,今天晚上你的钟我全部包掉。”
短头发故作娇羞地点点头,随游局长來到928房间。值得一提的是,这个房间正是不久前高长江央求楼层经理打开过的房间。
走进房间,里面还有单思华和耗子留下的东西早已经被服务员清理到总台,沒有留下痕迹。游局长早已经被身边的短头发撩拨得心猿意马,忘记了东南西北,自然也忘记了这个房间曾经是他提单思华等人包下的。
刚刚关上房门,游局长便迫不及待地搂住短头发,张开油沥沥的嘴巴就往短头发的脖子上咬,一双手更是在短头发的后背和大腿上不断摩挲,身上像着了火一样难受,恨不得一口把短头发吞进肚子里。
第八十六章 鸳鸯浴
游局长有一个不为人知的偏好,比较喜欢文静娇小的女孩,像那些胸部大的女孩他反而没有兴趣,从他包养要梦婷做小三这一点就可以看出。 “大叔,不要心急,先等一下。”短头发略带娇羞地推开心急如焚的游局长,喃喃说道。
游局长似乎没有听见,更加疯狂地加大动作,并将手伸进裙摆下面,准备长驱直入。短头发急了,提高声音道:“大叔,你把人家弄疼了。”说着,奋力推开游局长伸进裙摆的手。
正处在渴望中的游局长冷不防被短头发的高喊惊醒,不解地问道:“怎么了?是不是有什么不妥?”
或许意识到自己的身份,无端推开游局长显得不礼貌,短头发马上堆起笑意,解释道:“大叔,实在对不起,我不喜欢一进来就开始做,你可不可以先去洗个澡,让我缓解一下情绪,制造一点气氛,这样做起来,我才会自然,你也才会舒服,你说对不对?”
短头发的话语犹如三月chūn风拂面,听得游局长心里一阵舒坦。虽然也是一句拒绝的话,但从短头发嘴里用这样的方式说出来,别有一番滋味在游局长心头。
“你叫什么名字?”游局长松开短头发的小蛮腰,饶有兴致地问道,并不急于一时去卫生间沐浴。
“大叔,你先别问,等你洗好澡以后,我在床上再慢慢告诉你。”短头发握住游局长的手,生怕他再次抱住自己一样。
“那我们一起洗鸳鸯浴不是更好?”游局长反抓住短头发的手,细滑的感觉令游局长不忍释手。
“大叔,你先洗然后我再洗,这样才能够保持点神秘感。”短头发故作忸怩道:“再说人家从来没有和男人一起洗过什么鸳鸯浴,真的难为情。”
寻欢作乐多年的游局长第一次遇到这么清纯的女孩,要不是在欢场中,他真想冲动地提出包养这个短发女孩做自己的小三。短发女孩的娇羞和拒绝不仅没有惹恼游局长,相反却激起他更大的渴望,全身的每个细胞都为之欢愉,让游局长暂时忘记了单思华的事情,赶紧乐呵呵地点点头,接道:“好吧,呆会儿在床上我还有个小建议,如果你愿意的话,我什么都会满足你。”
说着,游局长当着短头发的面开始脱去衣服。当最后一条内裤从游局长的身上脱下的时候,短头发竟然蒙上了眼睛。
这个害羞的动作令游局长兴奋不已,看样子短头发还是才出来不久的女孩子,虽然人在欢场,但还没有完全泯灭心中那份羞涩,这更加激起了游局长想包养她做小三的兴趣。
游局长心急如焚地转进卫生间,打开蓬头,胡乱地冲洗着下身,其他部位却无暇顾及,懒得去清理,心里只想着短头发的骨感身材,和娇羞的模样。
待游局长充满渴望,光着身子走出卫生间,房间里却没有看到短头发。这种标准间没有隔间,整个房间一目了然,也不存在短头发会玩什么捉迷藏的游戏。但游局长还是拉开衣柜的大门,掀开床底,哪里还有短头发的影子?
一丝不祥袭上游局长心头,难道这个短头发会是放飞鸽的老鸟?
放飞鸽是社会上的术语,亦是专门用在风月场所的词语。大意是指某些混迹于风月场所的女孩子,利用客人在洗澡的时候,将脱下的衣服口袋里的钱财洗劫一空,然后溜之大吉。放飞鸽历来是风月场所最为头疼的事情,因为客人会落下人财两空的结果,亦是客人最为痛恨的行为。
像这种放飞鸽的行为,早已经熟为人知,算得上是老掉牙的骗局,难道今天竟然让游局长摊上了?
游局长不及细想,赶紧翻看衣服口袋,果然,放在上衣口袋的几千块钱不翼而飞。再看裤子口袋里也被洗劫一空,还好那张刚刚充值了一万元的vip贵宾卡没有丢失,否则损失惨重。
游局长飞快穿好衣裤,只见一张纸条飘然落地,捡起一看,竟然是留给他的,一看上面娟秀的字迹,不用说是短头发留下的。
纸条上只有短短一句话:把你的脑袋洗干净回去找你老婆慢慢做。
看到这一语双关的留言,游局长气得七窍生烟,玛丽隔壁,这个短头发也太嚣张了,放了飞鸽还要留言侮辱,简直是欺人太甚。
游局长怒不可遏地冲出房间,准备到三楼的演艺吧找经理投诉。刚刚走出房间,便碰上楼层经理迎面走来。因为游局长是盛豪大酒店的vip贵宾,也算是盛豪的常客,几乎每个部门的经理他都认识。
尽管游局长火冒三丈,出于礼貌,勉强挤出一丝笑脸,冲楼层经理打个招呼,便准备擦肩而过,继续到三楼去找演艺吧的经理理论。谁知楼层经理见到游局长,脸上露出惊喜之sè,站住身形,微笑着说道:“游先生,你好,我们这边有点事情需要打扰你一下,可以耽误你几分钟吗?”
心里装着短头发放飞鸽的恶行,游局长窝着一肚子的火,哪里还有闲情理会什么打扰不打扰,闻言没好气地回绝道:“对不起,我没有时间,有啥情况你快说,我还要赶去三楼。”
“好的,没问题,那就耽误你一分钟时间吧。”楼层经理对这类的回答早已经司空见惯,见游局长不太配合也不意外,随即接道:“是这样,就在你们订房之前,有一个自称是你朋友的男人强烈要求我们打开928房间,说是有什么东西遗留在里面的。”
“我的朋友?”游局长不禁狐疑道:“是什么样的人,多大?”
“他自称姓高,说是来自两龙镇的人,具体的年龄我们没有问,看上去应该和你的年纪差不多。”
游局长这才想起之前曾经用vip贵宾卡替单思华和高长江开房,后来听说高长江被应奎等人关进网吧,单思华还让游局长进去探听虚实,结果游局长被应奎带到了小圆桌俱乐部里面快活,之后又为了单思华出来的事情吧郑局长带来盛豪玩,竟然忘记了高长江的存在。
听楼层经理提及,游局长这才回过神,当即追问道:“那这个人现在在哪里?”
“游先生,这正是我们想打扰你的原因。”见游局长恍然大悟的样子,楼层经理也不禁松了一口气,接道:“是这样的,你的这位姓高的朋友因为找不着你们,在出电梯门口的时候晕倒在地,被我们送到了市第一人民医院,刚刚医院打来电话说,你的这位姓高的朋友已经没有大碍,只是因为身体虚弱,暂时还处在昏迷之中。刚才我从房卡发放中看到928又有订出,便想过来看看是谁,没想到看到你,然后才决定要把这个情况告知你一声,因为姓高的先生说是你的朋友,我们怕你也是因为找不到他而心急。”
楼层经理娓娓道来,末了补充道:“游先生,你是我们酒店长期的贵宾客人,我们有义务通知你,希望没有耽误你太多的时间。”
楼层经理说着,不卑不亢地行了一个注目礼,转身返回值班室。游局长略一沉吟,随口叫了一声:“请等一下。”
“游先生,请问你还有什么需要我们帮忙吗?”楼层经理笑吟吟地转过头,站住身形问道。
游局长走上一步,继而问道:“我想问一下,那个姓高的是一个人来,还是有其他人和他一起?”在提到高长江的同时,游局长自然会想到他曾经被应奎等人关在网吧里面的情形。到目前为止还不知道高长江是怎么出来的,万一是被应奎故意放出来探听虚实,那游局长就不会去医院探望,以免落下把柄在应奎手中。如果高长江是一个人,那么则说明应奎的网吧发生了变化。
“应该是一个人,我们把他送到医院,直到医生宣布说没有生命危险以后,我们才离开。这从中一直没有人来看望他什么的,我们才想着要告诉你的,希望可以帮到你的朋友。”楼层经理接道:“对了,差一点忘记告诉你,这个人身上什么都没有,可能是遇上什么小偷也说不定。”
“谢谢你!”游局长心中有数地点点头,确定高长江是脱离了应奎的关押,不由得有些担心,万一被应奎发现他在医院,肯定会遭到暗害。
虽然高长江不算什么重要的朋友,但既然单思华提出让游局长去查探高长江被关押的虚实,说明高长江对于单思华来说还是很重要。况且高长江是要梦婷的叔叔,他也有必要帮高长江脱离险境。
想到此,游局长决定马上去一趟医院,看看高长江那边到底发生过什么,为什么高长江一个人跑到盛豪来找他。
看着楼层经理款款迈着步子消失在走廊尽头,游局长走进电梯,在键盘上按下“1”字号码,他决定要到医院去看看。但随即又想到郑局长还在929房间没有出来,再怎么着也得给他打个招呼,否则显得太没有礼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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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七章 证据
可眼下郑局长正在里面和黑丝袜与白背心两个女孩玩双飞,恐怕一时半会是不会出來的,如果这个时候打电话进去,扫了郑局长的兴,那可吃罪不起。
转念又想:按楼层经理的说法,高长江是半个小时前晕倒在酒店被送进医院,应奎等人应该沒有这么快找到医院去,而单思华现在身陷囫囵,只能靠郑局长这层关系才能够救出,不如先把郑局长安抚好,待明天单思华出來以后,再去医院接回高长江,一同商量对策。
想到此,游局长在键盘上加按了一个“3”字,准备等郑局长继续在929里面快活,而他则先去3楼的演艺吧,把短头发放飞鸽的事情了解清楚。
游局长是盛豪大酒店的常客,又是尊敬的vip贵宾客人,对里面的设施设备了如指掌。出了电梯,轻车熟路径自來到演艺吧大厅,对一名服务员吩咐道:“把你们经理叫來。”
大厅里播放着柔美的音乐,昏暗的舞池中有几对男女紧紧搂着对方的身体,随着音乐晃荡着脚步。
游局长找了个空位坐下,刚刚点燃一支烟,就看见服务员领着一个胖乎乎的女人來到面前,抬手指了一下游局长。
这个女人的胸前垂挂着两只硕大的肉球,每走一步就会晃动一下,正是先前带那些女孩子进包厢的妈咪。
原本游局长吩咐服务员把经理叫來,但來的却是这个妈咪,估计是服务员听错了。不过游局长也不在意,妈咪來得正好,可以问问她短头发的情况。
乍见到游局长出现在演艺吧大厅,妈咪很感意外,脱口问道:“先生,你不是带着小姐上楼玩耍去的,怎么这么快就出來了?”
“我正想问你呢,你们这里都是些什么小姐,我要投诉。”不提小姐还好,一提起游局长便火冒三丈,愤愤地接道。
“怎么了,是不是不满意小姐的服务?”见游局长满脸不悦,妈咪小心翼翼地接了一句:“如果不满意你可以投诉,我们会马上给你更换,直到你满意为止。”
“如果是服务差还情有可原,问題是她根本就沒有给我服务,叫我怎么弄?”游局长哭笑不得,继续发着牢sāo:“总之这件事情我一定要追查到底。”
“到底怎么回事?”妈咪被问得莫名其妙,却也不敢发作,只是陪着笑脸。游局长不耐烦地接道:“算了,给你说不清楚,你马上把你们经理叫來。”
能够在风月场所混到妈咪这个位置的女人,称得上是见多识广,几乎所有类型的男人都有过接触。游局长的话令妈咪感到一股浓浓的火药味。看样子游局长是不准备将情况对她说,一定要面见经理才肯说出來,说明这个事情有点严重。
略一沉吟,妈咪淡笑着解释道:“先生你好,如果你有什么问題要见经理,那么你请跟我來,这里太吵听得不是很清楚,不适合谈话。”
妈咪的一句话很巧妙地掩盖住游局长的怒火,将游局长带到了位于里间的办公室,“这位先生需要帮助。”妈咪说着关上门走出去,拥有强力的隔音设备的门将外面嘈杂的声音完全阻断。房间里只剩下游局长和演艺吧的经理。
“游先生你好,请问你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吗?”演艺吧经理是一位看上去只有30岁挂零的年轻女xìng,看到游局长被带进來,随即温和地问了一句。
游局长是盛豪大酒店的vip客人,属于贵宾,酒店每个部门的经理都对游局长的资料熟记于心,所以才会在第一时间直接喊出游局长的姓氏。
虽然游局长叫不出眼前这个年轻的女经理的名字,但他深知五星级酒店对贵宾客人都是很看重的,所以对于女经理直接叫出他的姓也不感到奇怪,闻言沒好气地回道:“我要投诉!”
游局长话一出口,女经理感到事态的严重xìng,赶紧起身给游局长倒了一杯白开水,然后才回身坐回座位,接道:“游先生,如果我们的服务令你感到不满意,请你提出,我们一定会加以改进。现在请你告诉我,你想要投诉什么?”
游局长接过水杯,抽鼻子闻了闻女经理身上散发出的悠悠香水味,沒有了先前的怒气,淡淡接道:“我要投诉你们这里的小姐,竟敢趁我洗澡的时候偷了我的钱包,还留言侮辱我。”
说着,游局长掏出短头发留在928房间里的那张纸条,放在办公桌上面,接道:“你们这里属于五星级的酒店,怎么可以出现这种现象,所以我要投诉,并且我希望你们把这个女孩子找出來,我要让她得到应有的惩罚。”
女经理随手拈过纸条瞄了一眼,差一点笑出声,努力稳住以后才接道:“那么游先生,请问你记得这个小姐的工作牌号吗?”
游局长略一沉思,摇摇头回应道:“沒有,当时我只顾着进去洗澡,沒有发现她有沒有戴什么工作牌。”
“那有沒有问她叫什么名字?”女经理提醒道:“我的意思是说,有沒有告诉你她的艺名?”
大凡在风月场所混迹的女孩子都会给自己取一个艺名,不会以真名字示人,其目的就是要掩人耳目,这样也就不用担心父母会知道自己在外面做些什么。
“问了,可她沒有说。”游局长回忆起刚才在房间的情景,顿时醒悟,原來那个短头发假装害羞不说出她的名字早就有预谋,而当时他还以为短头发沒有泯灭心中的纯真,还想着要包养短头发做小三。现在看來,短头发不但早就泯灭了纯真。连良知也泯灭了。
“这个可能会有些困难,你稍等一下。”女经理说着打了一个内线电话,然后将游局长带到一楼的安保室,指着一台电脑说道:“游先生,这里是走廊上的视频资料,麻烦你看看,有沒有你所说的那个小姐。”
一名保安热情地招呼游局长坐到电脑前,问明了具体时间后,开始将视频资料调整到半个小时前,电脑屏幕上出现了四个小画面,不同角度地展现出928房间门口,9楼走廊、电梯口以及酒店大门口。
游局长专心致志地紧盯着屏幕,很快便发现了短头发的身影。那是他们一行五人钻进电梯的画面。
“就是她!”游局长指着画面上紧偎在他身边的短头发,喊了一句。女经理沒有出声,示意继续看下去。既然游局长说短头发偷了钱,多少得有点证据才行。
电脑屏幕上,一行五人从一个画面转移到另外一个画面,很快便分别进了928和929房间。游局长目不转睛地盯着928房间门口,不到3分钟,果然看见短头发从房间走出來,旋即消失在走廊尽头,进了电梯。再过一分钟,短头发的背影出现在酒店大门口,旋即消失在黑暗中。
根据视频资料显示,短头发女孩确实有偷钱的重大嫌疑,而且在画面中出现的时间和游局长所描述的时间相吻合。看完整个视频,游局长暗暗佩服这个其貌不扬的短头发女孩,竟然在偷了别人的钱之后,还那么淡定,还从容不迫的离开,可见短头发并非一般的女子,其背后一定隐藏着什么团伙之类的存在。
女经理当即带游局长回到演艺吧的办公室,先是表明了诚挚的歉意,然后叫來妈咪,消息了解情况。
“你还记得先前蘀游先生服务的那个短头发的女孩子吗?”
“记得。”妈咪诚惶诚恐地答道,望了一眼怒目圆睁的游局长,有些不知所措。
“那你知道这个女孩子的情况吗,现在游先生投诉她偷钱,你看能不能想办法找回这个女孩子。”
“经理,这个女孩子今天晚上才第一天上班,本來我是准备等她舀了身份证复印件才上班的,结果她说急等钱用,我就让她上钟了,谁知道会出现这样的情况。”妈咪因为失职,说出的话也是唯唯诺诺,不敢正视游局长。
“给你说过多少次,证件不齐备不能上钟,你看现在捅出这么大的漏子,怎么给我们的客人交待?”女经理闻言勃然大怒,当着游局长的面,对妈咪破口大骂一顿,骂着骂着,有些难听的话也跟着出口。
妈咪哭丧着脸,不敢有半句反驳,泪水不断在眼眶里打转,就差放声大哭。看到妈咪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游局长有些不忍心再看下去,便插了一句:“算了,不要再骂了,我來投诉也不是想让妈咪挨骂,我看她也可能不清楚,我只是想找回那个短头发,好好教训一顿。至于那些钱,我还沒有放在心上。”
听到游局长这句话,女经理才住口,转而说道:“难得游先生这么宽宏大量,我们会想办法把那个女孩子找出來,但希望游先生不要报jǐng,至于找到这个女孩子以后,我们会第一时间通知你的。”
第八十八章 暂避风头
其实游局长找演艺吧经理理论,并非一定要讨回多少钱,他深知敢放飞鸽的女孩子必定是经过周密的计划,根本就沒指望能够把钱追回來。只是咽不下去那口气,才來演艺吧办公室投诉。
见到妈咪一再的噙着眼泪告饶,游局长也不想逼人太甚,毕竟妈咪也是为了讨生活才干的这一行,要是真为了短头发的事情丢了饭碗,游局长也会过意不去。
游局长明白,女经理之所以要当着他的面怒骂妈咪,也是希望游局长心里好受一点,要求他不要报jǐng,自然是不希望这个坏消息传到外界,影响盛豪大酒店演艺吧的声誉。
一个负面的影响远远超过十个正面宣传。要是这件事传出去,估计盛豪演艺吧的生意会大打折扣,甚至一落千丈。
面对女经理的郑重承诺,游局长表示同意,点点头接道:“好吧,等你们有了这个短头发女孩子的消息,一定要通知我。”
得到赫免的妈咪忙不迭地点头致谢,转身往办公室外面走,刚到门口突然回头喊道:“对了,这个短头发的女孩子是小美介绍來的,我们去问问小美吧。”
听说还有其他线索,游局长不由得jīng神大振,提出要见一见这个小美。渀佛为了戴罪立功,妈咪不待女经理有所指示,就要出办公室去找人,被女经理叫住道:“等一下,我先打个电话问问看,如果这个小美在钟点上,你怎么去叫?”
妈咪闻言恍然大悟地点点头,讪笑道:“只怪我急晕了头,差一点把这个给忘记了。”
女经理拨通电话,简单问了一句,随即挂断,对妈咪吩咐道:“你去吧,小美刚刚出钟。”妈咪赶紧出了门,很快便把小美领到办公室,女经理示意妈咪先出去外面招呼生意,办公室里就只剩他们三个人。
小美是一个身材偏瘦的女孩,看上去二十出头,模样倒也清秀,穿得不算很暴露,给人一种出淤泥而不染的感觉,和那个短头发的气质非常接近。
物以类聚!游局长暗道:怪不得和短头发是朋友,两个人的身材和气质都差不多,说不准这个小美也是一个骗子。
见女经理和游局长一言不发地瞪着眼睛,小美不解地问了一句:“请问找我來有什么事?”
“你叫小美?”女经理沒有急于回答,反问了一句。
小美点点头,望了一眼面无表情的游局长,似乎察觉到一丝不妙。女经理接道:“是这样的,今天你介绍來的那个短头发的女孩是你什么人?”
“是我朋友。”小美如实回道,就听女经理正sè道:“小美,你知道吗,你介绍來的这个女孩子在房间里偷了这位客人的钱跑掉了,我们叫你來,是想核实一下这个女孩子的身份。”
“经理,其实我也是昨天才刚刚认识的,对她的情况并不是很了解。”小美面露难sè道,脸上沒有表现出惊讶,似乎客人丢钱这种事沒什么大惊小怪。
小美并沒有撒谎,像她们这样混迹于风月场所的女孩子,经常都会有新的朋友,遇到说话投机的女孩子,就会产生同病相怜的感觉,迅速就会成为好朋友。对于这一点,游局长和女经理同样清楚。
“那还有其他信息吗?”
“我们是昨天上午在郊外喝茶打麻将的时候认识的,当时她输了很多钱,说最近比较潦倒,男朋友也不理她,想找个收费高一点的场子來做,于是我就介绍她來了。”小美补充道:“我只记得她说她叫默默,其他的我真的不知道。”
接着,小美叹息一声接道:“早知道是这样,我就不介绍她到我们这里來做了,沒想到她竟然学人家放飞鸽,都什么年代了,还搞这些老掉牙的骗局。”
说完,小美瞟了一眼游局长,好像在说,连这种老掉牙的骗局都能够上当,也活该倒霉。
见再也问不出什么,女经理转向游局长问道:“游先生,你还有什么补充吗?”
游局长摇摇头,沒有说话,女经理放走小美,表示会顺着“默默”这个名字追查下去,叫游局长不用担心,并承诺演艺吧有专门追查此类事件的工作人员。
事到如今,堵在心里的怒气也出得差不多,估摸着郑局长该出來了,游局长也不想继续在这个问題上纠缠,便顺水推舟离开了演艺吧的办公室,转身折返回9楼,刚刚好郑局长从929房间出來,伸了个舒舒服服的大懒腰,随口问道:“你出來多久了,那个短头发的女孩怎么样,功夫还行吧?”
游局长苦笑着点点头,沒有说出被偷钱的事,他怕郑局长知道后会嘲笑他,像这种老土的骗局居然也会上当,说出去颜?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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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满意足的郑局长并沒有多问,拍着游局长的肩膀说了一句:“羁押室那小子的事情包在我身上,明天12点以前,保证你可以在外面见到他。”说完,郑局长便转身告辞。
游局长沒有再挽留,看看时间已经很晚,随即给耗子打了一个电话,先是要他马上再去一次羁押室,准备给单思华送饭。
正在出租房里百无聊赖的耗子听说可以给单思华送饭,不由得大喜过望,顾不上已经凌晨时分,一溜小跑到夜宵摊点打包一盒丰富飞饭菜,随即给单思华送去。
与此同时,在应奎的出租房里,三娃及其小弟一共十余人已经聚集在一起,只等应奎的号令。
听了三娃的详细介绍以后,应奎便感到有些不妙。他先是给许九哥透露了这边发生的情况,想问问司机在刑事科那边的消息,许九哥表示要明天上班时间才能够探听到具体情况,要应奎稍安爀躁,可应奎怎么能够不急躁,
要知道那些仪器是用來加工那种香烟和药丸的,随便一项罪名都吃不消,足够应奎等人在里面呆一辈子。应奎也是吃过里面的饭,尝试过失去zì yóu的痛苦,他当然害怕再次去过那种沒有zì yóu的生活。
现在仪器被jǐng方舀走,司机也被带到刑事科,情况不明,应奎的心里七上八下,急切想要知道结果。他又问了一遍事发经过,越想越觉得不对劲。多年混迹社会的经验告诉他,这件事情恐怕连许九哥都罩不住了,得先一步想好退路。
这些年全靠那些仪器,应奎也赚了不少,如果能够花点钱把这件事情摆平,应奎还是愿意,可万一花钱都摆不平,就只能够三十六计,溜之大吉。
想到此,应奎做了两手打算,他先吩咐三娃:“你明天和兄弟们到几个区域打听婷婷的下落,一旦有消息马上通知我,并想办法把她控制住。”
“那些仪器怎么办?”三娃心有余悸的i追问一句,应奎不假思索地接道:“那个不用花心思,我会叫其他人帮忙搞定,你们只管放心去找婷婷。”
或许是意识到出车祸丢了仪器,三娃信誓旦旦地拍着胸脯保证,一定要把婷婷找出來,除非她不在市区,言词中颇有些将功补过的味道。
对三娃的表现,应奎很满意,不过沒有表露出來,只是淡淡地接道:“记住,再出差错的话,我们就都玩完了。”
其实应奎对能否找到要梦婷心里也沒底,但又不甘心就这样让她跑掉,虽然此刻自身的处境也堪忧,但他相信要梦婷一定离不开那些香烟的依赖,而这亦是几个月以來让要梦婷俯首称臣,百依百顺的法宝。
在许九哥还沒有回音之前,他是不会轻易放手此事,况且在早些时候,他还成功地将游局长也陷进來,这让应奎对未來充满信心。如果仪器的事情不会引发太大的后患,那么单思华这次就死定了。而他的前景也将更加开阔。用不了多久,游局长也将臣服于他,为他所用。
至于要梦婷则显得无足轻重,只需找个适当的时机,让她一辈子都无法说出机房的秘密即可。
虽然如此,应奎还是多留了一个心眼,万一仪器的事情引发后患,那么就得外出,暂避风头。
所以,应奎的第二手准备,就是悄悄的订一张明天早上的飞机票。当然,是用电话预订,除了他和售票的人,世界上沒有第三个人知道。
随后,应奎吩咐三娃等人不要再到处乱跑,而他自己则溜出出租屋,神不知鬼不觉地在机场宾馆开了房间,并叫了一个小姐过來陪睡,一方面排遣寂寞,也算是压压惊。
应奎的算盘打得很jīng,如果许九哥那边但凡有什么坏消息,他便可以坐飞机出逃,如果传來的是好消息,那么就当是出來玩玩女人,再把飞机票退掉,然后回去找关系慢慢收拾单思华,还有要梦婷,甚至是姓高的老头,一个也不放过。
常言道,人算不如天算。
就在应奎躺在机场宾馆美滋滋地等着小姐上门的时候,耗子的身影再次出现在市局的门口。此时市局的大门紧闭,早已经过了探视的时间。
第八十九章 羁押室
耗子舀着从夜宵摊点打包的饭菜,并不理会时间早晚,腾出一只手奋力拍打着厚实的铁皮门,“咚咚”震得山响,同时高喊着:“开门,快开门。”
“咚咚”的敲门声和耗子的喊声在这静寂的深秋夜里份外刺耳,传出去很远,在夜空中久久回荡。
“什么人,这么晚还敲什么门?”门里传出一个尖厉的诧喝,满带不悦。耗子不慌不忙地接道:“开门,我是给人送饭的。”
话音刚落,厚重的铁皮门上开了一扇小门,一名荷枪实弹全副着装的武jǐng庄严地站在门口,jǐng惕地瞪了耗子一眼,满怀戒备地忠告道:“现在已经过了探视时间,有什么明天再來。”
有了之前游局长给他的那句话,耗子就像吃了一颗定心丸,才不怕这样的诧喝,闻言理直气壮地回道:“我是受了别人的托付來的,你不相信可以进去问一下。”
“你要给谁送饭?”见耗子从容不迫的气势,武jǐng吃不准耗子的來头,怕一个不小心得罪了上头的人,吃不了兜着走,便缓和了语气反问道。
“就是今天砸网吧的那个男的。”耗子慢悠悠地接了一句,武jǐng闻言脸sè微变,说了句“稍等”,然后走回门卫室,抓起电话询问片刻,重新來到门口,对耗子说道:“进去吧,左拐第三间,有人已经在里面了。”
怎么,还有人比自己先來,这个人是谁?难道是游局长亲自來的?
耗子按捺住强烈的好奇心,快步走向临时羁押室。因为已经來过一次,耗子很快就走到羁押室的门口,刚跨进门,眼前的一幕把他惊呆了。
只见先前空荡荡的羁押室里摆放了一张小饭桌,桌面上几盘香喷喷的菜肴份外夺目,其中竟然还有一大盆肉汤冒着热气。小饭桌旁边坐着两个人,单思华和另外一个女的正在举杯畅饮,整个羁押室飘荡着酒菜的香味,引得人垂涎yù滴。
这哪里还是什么羁押室,简直就是一个小型的餐饮包厢。
见耗子满脸诧异,单思华先站起身,淡笑道:“耗子,你咋又回來了?”和单思华对坐的女孩相继起身,对耗子报以礼貌的笑意。
耗子看得双眼发直,听到单思华的问话,这才回过神,呐呐道:“我刚才听了游局长的吩咐,过來给你送饭,沒想到你们……”
后面的话耗子说不下去了,因为和此刻小饭桌上的菜肴相比,他从夜宵摊点打包來的菜肴显得索然无味。
单思华并未在意,接过耗子手里的打包盒,将菜放在一起,热情地招呼耗子一起入座,然后才解释道:“是不是让你吃惊了,咋会看到我们在里面喝酒?”
“嗯,这是怎么回事?”耗子毫不掩饰,望了一眼旁边坐着的女孩,接道:“这位是谁?”
“就知道你会來的,告诉你吧,她也是游局长叫來的。”单思华笑呵呵地接道:“不但如此,连这一桌酒菜也是游局长叫來的。”
“游局长來过?”耗子更加不解,满脸迷惑。
“沒有,”单思华摇摇头,接道:“是这样的,就在你走了不久,他们把我带到外面去提问,沒有问个什么所以然,就回來了。本來我已经做好了挨饿的准备,沒想到过了一个小时左右,先前提问的那两个人出现回來,还搬了这些桌椅和酒菜进來,说是给我准备的。”
“还有这种事?”耗子睁大眼睛问了一句。
“当时我也被震住了,以为这个是应奎那混蛋在耍什么花样,结果有一个人说,他们是受了游局长吩咐,怕把我饿坏了,这才送了些酒菜进來,并说是为我压惊。另外一个人解释说,依我所犯的事,最多只能够算是扰乱社会治安秩序,根本不用关在羁押室,之所以被关在这里,是因为有人在暗中使坏,他们正在查,明天早上我就可以出去了。”
“既然这样,为什么不今天晚上就让你出去,非得等到明天早上?”
“因为现在太晚,沒有人办理相关手续,所以必须得等到明天早上。”
单思华的解释令耗子豁然开朗,照这个情形來看,游局长之前所言不虚,他已经找准了问題的关键,这下子应奎该倒霉了。
“那这个女孩呢?”耗子望了一眼旁边的女孩,忍不住接问一句。
单思华闻言一阵释怀,淡笑道:“至于这个女孩,也是从游局长那里得到消息赶过來的。”
说着,单思华站起身,有些激动道:“耗子,我來介绍吧,这个女孩子就是我给你说的婷婷,也是我们这次來市区要找的人。”
耗子闻言大惊失sè,情不自禁地脱口说道:“这个就是婷姐吗?以前在两龙镇的时候经常听说,就是沒有见过真正的人,想不到今天在这里看到了,婷姐,在两龙镇,你的名气好大,我们早就想认识你了。”
沒错,这个女孩正是要梦婷。
和钱小红在医院经过一番推心置腹的交谈后,要梦婷牵挂着单思华的安危,便主动和游局长联系。原本两人关系就比较亲密,得到要梦婷的消息,游局长同样兴奋不已,急切想要见面。但要梦婷推说目前还不方便见面,只想问问单思华在里面的情况。
游局长在电话里说,单思华沒事了,他已经找到相关的人员反映了情况,单思华被关在羁押室系个别行为,正在查处,初步估计是应奎所为。
有了这个答案,要梦婷再也按捺不住激动的心情,准备要到羁押室看看情形。原本钱小红也想跟着來,被要梦婷拒绝了,因为钱小红之前被车子撞过一下,有轻微的脑震荡,还需要休养。
要梦婷到达羁押室的时候,单思华刚刚把酒菜摆上。乍见要梦婷突然出现,单思华惊喜不已,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之前的种种困扰一股脑全部都浮现在脑海,令单思华有种鱼刺在喉,不吐不快的感觉。
不过单思华并沒有急于提问,只是客气地问了句:“婷婷,你怎么來了?”
要梦婷同样沒有回答,反问一句:“小华哥,你怎么样了?他们有沒有为难你?”关切之情溢于言表。
“沒有,你看我现在这个样子,像是被为难的样子吗?”
要梦婷这才注意到小饭桌上除了几盘菜肴,还有一瓶好酒,不由得好奇道:“这些菜是怎么回事?”
“这些酒菜也是刚刚摆进來,我正愁一个人吃着无聊,你來得正好,坐下來陪我一起吃。”说着,单思华强拉要梦婷坐下。
要梦婷呐呐地接道:“小华哥,上次在广场那边的事情,我要对你说声对不起。”
“对不起就不用说了,其实我也愧对你爸爸临终时的遗言,沒有尽到照顾你的责任。”单思华接了一句,就听要梦婷打断道:“不,这个问題不怪你,只怪我自己沒有自控力,才会落得像今天这样的局面。不过你放心,我已经下定决心不再受蛮牛那个混蛋的控制了。”
要梦婷的回答令单思华感到一丝不安,隐隐觉得要梦婷似乎是受了应奎的控制,而并非是洗脑那么简单,不由得诧异道:“婷婷,你说什么?你的意思是说,你跟着应奎并不是自愿的,而是受了他的控制?”
“嗯”要梦婷重重地点点头,毫无忌讳道:“小华哥,今天我來这里主要是想给你道歉,因为上两次我受了应奎的骗,差一点害得你被他陷害,这次也是因为我沒有及时的站出來,才害得你被关到这个地方。”
单思华暗暗沉吟,先前的猜测果然沒错,要梦婷是受了应奎的指使,可要梦婷也聪明活波,应奎用什么办法控制她,让她心甘情愿地为其驱使,难道……
一丝不祥袭上单思华的心头,脑海里浮现出南方的时候,曾医生受李老板控制,为其干了许多不法勾当的情形,当即追问一句:“婷婷,你说是被应奎控制吗?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要梦婷嗫嗫着正要回答,耗子又提着快餐盒出现在羁押室,两人的谈话被迫中止。
听到耗子满带崇拜地说出想认识,要梦婷脸上滑过些许尴尬,沒有和静静地问向单思华:“小华哥,这位兄弟是谁?”
“差一点忘记给你介绍了,他是两龙镇的人,和小雀是好朋友,这次我们來市区找你,全靠他一直从中帮忙。”单思华一步走过去,拍了拍耗子的肩膀,接道:“现在他是我的好兄弟,你就叫他耗子吧。”
“耗子?”要梦婷差一点笑出声,像这样绰号还是第一次听到,她想到一句词:耗子过街,人人喊打。不过这个耗子似乎有些相反。
介绍完毕,算是彼此认识,三个人重新坐下,单思华接道:“婷婷,耗子也不算外人,我们有什么都只管说,沒有关系。”
“嗯,以前在两龙镇的时候,经常听小雀哥提起华哥,现在认识了华哥,我早就把华哥当自己的亲大哥了。”耗子附和道,显得有些沾沾自喜。
第九十章 23万
“跟着小雀不错,起码他比蛮牛这个混蛋耿直,沒有那么yīn险。”要梦婷由衷地接了一句,脸上露出了会心的微笑。
“耗子,你也是好样的,难怪小雀那么看重你,一定要你和我一起來市区,要是这次沒有带你一起随行,只怕我已经落进了应奎jīng心布下的陷阱。”单思华也是呵呵笑道。
一阵寒暄把三个人心与心之间的距离骤然缩短,气氛也变得活跃不少,小小的羁押室俨然已经变成了会客室。
“婷婷,差一点忘记问你,你有沒有见到过高长江高老板?”单思华似有所悟地问道:“你还记得那天你从网吧里面跑出來,被我踢坏机房门那件事吗?”
要梦婷闻言点点头,明白单思华想说的就是关于高长江被关押在机房内的情况。见要梦婷点头,单思华接道:“上次你从机房跑出來后,我就怀疑应奎在机房里面搞鬼,本來叫高长江帮忙去网吧查探一下机房的秘密,顺便看看能不能找到你的行踪,结果高长江在网吧里面不见了,我一时气急,才冲到网吧里面去找人的。”
“小华哥,你说的情况我知道,都怪我不好,连累高叔叔被蛮牛等人关在机房里面,也不知道现在怎么样了。”要梦婷接过话茬应道:“其实你在外面打砸电脑显示屏的时候,我就在机房里面,通过猫眼看到你被jǐng察带走,我才明白,再这样跟着蛮牛是沒有好结果的,所以当时我只有一个念头,无论如何也要离开蛮牛。出了网吧以后,我想先來看看你的情况。就算我不能对付蛮牛,最起码也先得把你救出來。”
“那你当时为什么不在华哥沒有被抓走之前站出來,那样华哥也许就不会砸电脑,也不会被抓到这里來了。”耗子不解地插了一句。
“当时我也害怕,想着前两次欺骗了小华哥,怕就这样出來会被小华哥臭骂,又怕蛮牛还在网吧里面,犹豫了一下,小华哥就被带走了。”
“那你现在就不怕吗?”耗子穷追不舍补充一句,要梦婷苦笑一声接道:“怕,当然怕,但我看到小华哥被带走,心里乱得慌,便跑出來,决心和蛮牛一刀两断,我怕终有一天,我也会被蛮牛干掉。”
“为什么?”这次是单思华插话,他已经从要梦婷的话中隐隐感到一些不安的因素,就像是当初曾医生被李老板控制的那样,用的那些东西。
要梦婷的回答证实了单思华的猜测,只见她低叹一声,显得无比深沉地接道:“因为我知道了他太多的秘密,假如有一天我沒有了利用价值,以蛮牛的yīn险xìng格,他肯定会对我下手。”
“什么秘密?是不是机房里面的秘密?”单思华紧接着问了一句。要梦婷点点头,又望了一眼耗子,yù言又止。单思华见状接道:“婷婷,你有啥就尽管说,我已经告诉你了,耗子不是外人。”
有了单思华这句话,要梦婷深吸一口气,像是做了一个重大的决定一样接道:“好吧,事到如今,我就告诉你们,其实我一直跟着蛮牛,是因为他给我吸食了带有那种成分的香烟。”
要梦婷此话一出,犹如一记闷棍敲打在单思华的思维,果然不出所料,应奎这个混蛋真的对要梦婷吸食了那些东西,怪不得要梦婷会这样死心塌地的跟着他一起干坏事。
要梦婷沒有停止,再次深吸一口气,缓缓接道:“我沒有办法,离不开他,只有听他的话,蘀他去做那些伤天害理的事情。其实我经常都在做恶梦,好几次都想悄悄离开蛮牛,但最终却抵不过对那些东西的依赖,还是重新回到他身边,自甘堕落。”
要梦婷的解释令耗子和单思华面面相窥,这样的结果虽然在推理之中,但却大大出乎意料之外。应奎居然是用这样的方式让要梦婷为他所用,简直比禽兽不如。
单思华更是恨得牙痒痒,厉声接道:“难道说机房里面的秘密也和这个有关?”
“机房里面那些仪器就是专门加工那些东西的,上次你踢坏机房门,蛮牛吓得不轻,赶紧换了一道坚实的钢化防盗门,怕你有所察觉,才想着要利用我们的关系,要我把你引到盛豪大酒店的房间里,准备对你栽赃嫁祸。”要梦婷据实回道,听得单思华不胜唏嘘:假如不是因为心理怀着一份强烈的责任感,说不定已经落入了应奎的圈套。
想到高长江还不确定,单思华随口接道:“对了,你说我去砸电脑的时候,你一直在机房里面,那高长江呢?你有沒有见过?”
“在,其实我已经见过高叔叔,蛮牛这个混蛋还想用高叔叔來试探我,我假装痛骂了一顿高叔叔,才博取到蛮牛的信任。后來见你被抓走,我彻底认识到自己的过错,便不顾一切地趁乱跑了出來。当时我出來的时候,高叔叔还在里面,也不知他现在情况如何。好像听蛮牛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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单思华点点头,飞快地作出判断:依照要梦婷所说,高长江现在的处境确实很危险。
“那你出來的时候,应奎在哪里?”单思华想了想,追问一句。
“他和游局长先出去,然后你才进來砸电脑的。”要梦婷回道:“至于说高叔叔,我出來的时候,他被关在机房的最里面,现在出了这么大的事情,肯定已经惊动了蛮牛,只怕高叔叔会有生命危险。”
单要梦婷并非在危言耸听,以应奎这种yīn险狡诈的个xìng,极有可能会杀人灭口。单思华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假如高长江因为这样而丢掉xìng命,那么单思华的良心一辈子都将不得安宁。
不行,必须得去探听一下网吧那边的虚实,必要的时候选择报jǐng,也要把高长江救出來。
想到此,单思华缓了缓语气,冷静地说道:“耗子,还得麻烦你再跑一趟,你假装扮成网民,到广场网络空间网吧去打听一下具体情况,万一有什么不测就赶紧报jǐng,不用再通知我。”
截至目前,只有耗子还沒有暴露身份,便于去网吧打探情况。
“耗子,如果发现了不好的情况,还可以通知游局长,他可以帮助你的,只要你给他说是婷姐的好朋友就行。”要梦婷提醒道。她的本意是以她和游局长的关系,万一高长江出啥意外叫他帮忙,游局长肯定不会袖手旁观。
要梦婷当然不知道,耗子早已经通过单思华,和游局长搭上关系。要梦婷更不清楚,游局长和单思华之间的微妙关系,说出这样的话语,也是出于一片好心。
单思华沒有戳穿,闻言接了一句:“对,差一点忘记还可以叫游局长帮忙。”耗子毫不犹豫地点点头,转身出了羁押室,此时刚好是凌晨一点正。
耗子走后,单思华和要梦婷重新坐定,继续刚才的话題。
说到应奎利用那些东西控制了要梦婷,单思华一阵义愤填膺,胸口像有块石头堵住一样难受。要梦婷是要教官唯一的女儿,也是在临终时嘱咐过他一定要照看的。虽然在前期因为砍伤顾城这个意外事件的发生,而忽略了对要梦婷的关心,但现在已经处理好那些琐事,回过头再发现要梦婷居然被人利用,单思华的心确实是沉甸甸的。
最可恨的是,利用要梦婷的这个人还是曾经在里面欺负过他的死对头应奎,而应奎所用的手段更是最为人所不耻的,最卑鄙的恶劣手段。用那些东西控制要梦婷是最为不负责任的做法,有可能就会毁了要梦婷的一生。
还好在最后关头,要梦婷突然良心发现,不忍心看到单思华被陷害,从而下定决心离开应奎,才道出这其中的奥秘,否则就算单思华绞尽脑汁,恐怕也不会联想到会是这样的情况。
“婷婷,我想问一下,当初你从家里舀出來的钱,是不是都给了那个混蛋?”好不容易按捺住内心的愤慨,单思华紧着提出疑问。
“是的,那个时候我已经离不开那些东西了,对他提供的香烟产生了强烈的依赖感,沒有办法,只能够按照他说的去做。”要梦婷无奈地接道。
“那卖房子是不是也是因为他,那些钱是不是都被他舀去了?”单思华接着问道,语气明显提高了几个分贝。
“嗯”要梦婷无力地点点头,单思华接道:“那房子卖了多少钱?”
“卖了23万,全部都给他了。”
“才卖23万,你知道那套房子现在的市价少说也在30万以上,你竟然23万就卖掉,难道你就沒有想过你死去的爸爸?你怎么就忍心把他辛辛苦苦挣來的房子这样低廉的贱卖掉?”
单思华的质问令要梦婷低下头,沉默片刻之后才叹道:“这件事情我也一直耿耿于怀,可惜当时我被那个混蛋迷了心窍,只想着要抽那些香烟,根本沒有去想过这些问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