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一章 里面有人吗
就在要梦婷随应奎走出房间的同时,网吧的机房里,高长江正在苦思冥想,该怎么办才能够给单思华通风报信。 瞅着近在咫尺的手机,高长江咬咬牙,突然大声喊道:“兄弟,小兄弟,快来一下,我不行了。”
在高长江看来,这个偌大的机房除了那些像化学实验室一样的桌子铁罐的摆设,就只有一个男人在最里面。由于有这些摆设的阻挡,妨碍了视线,高长江看不到最里面,这句小兄弟就是对刚才那个高大魁梧的男人叫出的。
除了靠近门口那些像仪器一样闪着指示灯一样的机器,并没有回音。高长江不死心,接连又叫了好几遍,把拷在钢管上的手铐摇得“哗哗”直响。
“玛丽隔壁的,你在这里叫啥?是不是想找死?”一个粗糙的男人声音从旁边传来,高长江扭头一看,从里面走出一个看上去有50岁左右年纪的老男人,不是刚才打他耳光的高大小子。
老男人穿了一件和年龄极不相称的花格子西装,一张清水脸上没有半点表情,一道刀疤在下颚的位置,份外醒目。一看就是混迹社会多年的**湖。
想不到这机房里面还另有其人,看来这里面不简单。
高长江暗自思忖,看着这个和自己年龄相仿的老男人,感到一股冷冰冰的煞气跟着侵袭过来,不由得打了个寒战,嘴角哆嗦一下,说出的话也有些不自然:“大哥,我内急,肚子疼,麻烦你先给我松一下。”
“尼玛比的,一下叫小弟,一下又叫大哥,尼玛比的到底叫谁?”老男人出言不逊,满口脏话,听得高长江皱起眉头,却不敢顶撞,怕因此遭来一顿毒打,只得低声下气地接道:“前面我看到的是一个小兄弟,所以才叫的,我不知道你们里面还有人。麻烦你,大哥,帮帮忙,我真的肚子疼,想方便。”
“刚才还是好好的,咋说肚子疼就肚子疼。”老男人yīn阳怪气地站在高长江面前,一双眼睛冷冷地瞪着高长江,并没有要解开手铐的意思。
原本高长江是想趁上厕所为名,借机用手机给单思华报个信,让他知道这边发生的情况,没想到居然出来一个老男人,让高长江的算盘落空。
像这样的手段也就只能骗骗刚才那个毛头小子,面对这个老练的男人则显得很幼稚。高长江放弃了祈求,没有再说什么。但老男人似乎并不善罢甘休,接道:“继续叫,我倒要看看你肚子到底有多疼。”
高长江自知遇到了老手,只管低头不语,装出很痛苦的样子,企图用这样的方式让老男人相信。在这样的老社会面前,往往一个字不说,反倒会有意想不到的效果。
老男人见状,停止了讥讽,对高长江仔细打量了一下,接道:“你还真的是内急,好吧,我先给你松开,但你最好不要耍什么花招,这里面的隔音效果很好,就算是杀猪,外面也听不到的。”
老男人的话中含有威胁的味道,但却没有虚假的成份。放眼整个机房,就只有那扇防盗门是唯一的出口,四周就像铁桶一样密不透风,声音当然无法传到外面。
然而高长江并不知道,这间机房还有一个出口。
老男人带着高长江去里面的厕所,待进去以后,在门口叫了一句,要高长江快点,不要妄想耍什么手段。本来高长江之前的想法是借机拿电话,现在被老男人这样一折腾,还真的有点内急,干脆蹲在厕所里舒舒服服地方便,一边继续思忖对策。
单思华要他到网吧是为了探查机房的动静,伺机留意要梦婷会不会出现在网吧。现在,要梦婷没有看到,机房里面倒是探查到了,可人也跟着搭进来,该怎么给单思华报信呢?
要是单思华在外面得不到消息,不知道会着急成啥样。
正当此时,只听厕所外面传来另外一个男声:“刀疤哥,奎哥来电吩咐我们把这里收拾干净,怕这小子还有同党,在外面找人踩点。”
高长江听得真切,这个声音应该是先前打他一巴掌的男子说出。就听老男人的声音“嗯”了一声,接着对厕所里吼道:“快点,我们要换地方了。”
听说要换地方,高长江真的急了,他们要带自己去什么地方?要是有个三长两短,单思华会不会知道?
不行,说什么也得给单思华报信,决不能就这样随他们带走。
高长江走出厕所,故作小心地问道:“你们要带我去哪里?”
“这个你不用担心,等见了奎哥,你自然知道该去哪里。”老男人恢复到yīn阳怪气的腔调,不屑地回了一句。站在他旁边的果然是先前打高长江耳光的男子。
老男人说完,重新给高长江拷上手铐,接道:“走吧,等奎哥问清楚以后,你就知道该去哪里了。”
高长江没有反抗,也不想反抗,对这些个凶神恶煞反抗也没有用,只会招来无端的殴打。
高长江顺从地拷上手铐随老男人一起往外面走,不料老男人拉了他一下,说道:“走这边,老叼冒。”
根据之前的观察,这间机房只有一个出口,就是那个安装了猫眼的钢化防盗门,所以高长江才会往那个方向走,现在老男人却说不是这边,难道这里面还有另外的出口?
一惊一愕之下,高长江想到了还放在桌面的手机,当即哀求一句道:“我的手机还放在那边的。”
“啪”话还没有说完,后脑勺就挨了一记结实的巴掌。按着火辣辣的后脑勺,高长江回头一看,发现是先前那个高大的男子出手打的。见高长江回头看,随口接道:“叫你走就快走,不要那么多废话。”
麻痹的,这个男的还真喜欢打人,有机会一定要把这两巴掌加倍的还给你!
面对男子的历诧,高长江在心里暗骂了一句,极不情愿地随他们往机房最里面走去。
“你带这老叼冒去里面,我在这边把那些重要的东西先藏好,以防万一。”男子对老男人说着,推了高长江一把,接道:“你最好老实点,惹了奎哥有你好受的。”
老男人点点头,带着高长江径自往机房的纵深处走,沿着一排化学实验一般的条形长桌,很快走到机房里面的尽头,前面果然出现了另外一道门。
纵然高长江对网吧的机房一窍不通,就目前看到的情形,这间所谓的机房绝对不是表面上那么简单,但具体这里面隐藏着什么秘密,高长江也说不清楚,只是觉得这些像化学实验一样的仪器如此隐秘地摆放在网吧的机房里面,似乎在做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
在高长江被带进机房里面的那道门的同时,耗子披着一身早上的阳光走进了网吧大门口。
“欢迎光临网络空间,请问有会员卡吗?”乍见耗子走进来,收银台的小子搭讪道。耗子刚想说自己是来找人的,转而想到来之前单思华告诫过他,不要暴露身份,只是暗中协助高长江,便随手掏出一张百元大钞,说道:“给我办个会员卡,我打网络游戏的。”
见有生意上门,收银台的小子喜不自胜,似乎忘记刚才高长江的那段插曲,麻利地办好了会员手续。
在办理会员的过程中,耗子机jǐng地初略扫了一眼网吧里面,没有发现高长江的身影。接过会员卡,耗子装着找位置,又仔细地寻找了一个遍,依旧没有看到高长江的身影,不由得暗忖:华哥明明说高长江来这边探查情况,为什么没有看到他的身影,莫非去上厕所了?
耗子怎么会知道,高长江在这个时候已经被带进了机房的最里间,哪里还看得到他的身影?
“兄弟,你想做什么?”身后突然传来一声问话,耗子不禁扭头一看,是刚才在收银台替他办卡的小子,便礼貌地笑了一声,正想着该怎么回答,就听收银台的小子又道:“我们网吧不允许这样走来晃去的,这样会影响到别人上网玩游戏。”
耗子灵机一动,顺着小子的话语,不动声sè地接道:“不好意思,我只是想找方便的地方。”
耗子这样回答,既解决了走来晃去的嫌疑,又可以趁机到厕所去看看,高长江是否在里面。收银台小子不疑有他,用手一指,接道:“在那边最里面往左就是。”
说着,似乎有些不放心地接了一句:“记住,右边的机房门不要过去,谨防触电。”
“谢谢,我知道了。”耗子忙不迭地点头,顺着小子所指的方向,往厕所疾走。经过的一排电脑全部空着座位。半个小时以前,高长江就坐在最里面的那台电脑前,可惜耗子来迟了。
还没走到厕所,就闻到一股难闻的气味,等走进厕所,里面的气味更是臭不可闻,差一点没把耗子的早饭给拿出来。
耗子紧皱眉头,快速地扫视一遍里面的设置,这是一间简易的厕所,除了小便池,就只有两间蹲的,不过都关着门。耗子装着内急,试着敲了敲门,低声问道:“有人吗?里面有人吗?”
第六十二章 啥意思?
喊过话后,并没有听到任何回声,耗子又试着推了一下门,发现门并未上锁,应推而开,里面空空如也。 耗子情不自禁地叹了口气,暗忖:奇怪,这高长江去哪里了?
带着满腹狐疑,耗子若无其事地回到游戏区域,随便找了一台空位的电脑,点开网络游戏,随即拨通了高长江的号码。一连拨打了三次,话筒里都是一个悦耳的女中音,说着相同的一句话:“你所拨打的电话暂时无法接通,请稍后再拨。”
人也不见,电话也打不通,这高长江到底在玩什么花样?耗子略一沉思,猛然想到单思华曾经交待过,要密切注意机房的门口,协助高长江查看动静。照这样分析来看,高长江会不会是被他们发现了,出了什么意外?
预感到有些不妙,耗子当即给单思华发了一则短信,告知这边的情况。
收到耗子信息的时候,单思华正在网吧斜对面,火车站广场那边的一个公用设施凉亭里面,一边注意着沙县小吃等等门口的动静,一边静候耗子能够有所发现。
刚才耗子进去以后,单思华接连拨打了几次高长江的号码,每次都是无法接通,他正在感到纳闷,耗子的短消息来了。
耗子的信息非常短,只有寥寥几个字:网吧里面并没有高长江的人影,连厕所都找过了,也没有。
看完耗子发来的短消息,单思华的第一反应就是:高长江出事了。
再判断,高长江应该还在网吧里面没有出来。之前高长江给单思华发过一则短信,说机房的门已经换成了钢化防盗门,也就是说,高长江已经到网吧里面潜伏,伺机查看里面的秘密和探看要梦婷的动静。如果高长江临时发现了什么异常,就算是要出网吧,最起码也会给单思华再发信息。
前后没有超过一个小时,高长江应该还在网吧里面。看到这则短信息,单思华更加坚定这个判断。既然高长江没有出网吧,而耗子又在网吧里面没有见到高长江,那么只有一种可能,高长江进了网吧里面的机房。
因为只有机房是与外界隔离开的,只有那里面才可以藏得住人。
得出这个结论以后,单思华惊出一身冷汗。要知道,当rì要梦婷就是从机房里面冲出来的,说明机房里面隐藏着重大秘密,应该是应奎的重地。如果高长江被应奎等人抓进机房里面,恐怕凶多吉少。
收好电话,单思华点燃一支香烟,抹了一把额头的冷汗,急速思考着对策。高长江纵然有负要教官的托付,有负钱小红的恩情,应该受到惩罚。但从这几天的表现来看,确实是有痛改前非的真诚,假如真的因为调查要梦婷而发生意外,单思华会问心有愧。
原本叫高长江乔装成上网者去暗查,就是不希望打草惊蛇,待要梦婷出现才现身。可现在看来已经没有用了。如果高长江真的被他们发现抓进机房,之前所有的努力都是白费,只能破釜沉舟,孤注一掷,冲进网吧里面去救高长江出来先。
心念一定,单思华不再犹豫,一脚踩熄香烟头,大步流星地往网吧门口走去,一边打电话告诉耗子,准备动手。
既然准备要动手,就无需再遮遮掩掩,直接找网吧要人。怒气冲冲的单思华边走边想,甚至做好了拼死的决心。无论如何,也不能让高长江落在应奎的手里受折磨。就算真的要对高长江进行惩罚,那也应该是钱小红说了算。
单思华所处的位置离网吧有一段距离,需要穿过人cháo熙攘的火车站广场。就在单思华刚刚走到广场边缘的时候,迎面走来的一个人差一点和他撞了个满怀。
刚想开口责怪,单思华抬头看到来人,不禁眼前一亮,和自己差一点撞个满怀的人居然是游局长。真是巧到家了。
游局长也发现面前的人竟然是单思华,喜出望外,大叫道:“思华,你咋在这里?”
“我想到对面的网吧去找人,你呢,游伯伯。”单思华应道。就听游局长接道:“我也是到网络空间网吧去,想看看婷婷会不会在里面。”
听到游局长的回答,单思华点点头,回想起游局长曾经说过,要梦婷基本上每天下午都会在网络空间网吧上网玩游戏。这样说来,游局长应该是担心要梦婷的安危才来的。
“思华,你去网吧找婷婷吗?”游局长停住脚步,接着问道。
“不完全是。”单思华点点头,又摇摇头接道:“游伯伯,我本来叫高叔进去探听里面的虚实,不料他神秘地消失不见了,一时心急,就想冲进去看看,怕高叔有危险。”
“有这种事?”游局长面露讶sè,一把拉住单思华,急道:“思华,你先不要急着进去,我们到边上再讲。”说着,也不管单思华是否同意,径自把单思华往反方向拉。
尽管单思华心急如焚,还是顺了游局长的建议,随他往另外的方向走。
两人穿过喧闹的广场,来到相对避静的一个巷道边,单思华迫不及待地问道:“游伯伯,为什么不要我进去找人?我怕高叔有危险。”
“如果真的像你说的那样,那个姓高的老板被蛮牛抓住了,要置他于死地,恐怕早已经做了,你现在冲进去不仅见不到人,还把自己也陷于危险中。”游局长担心道。
单思华不屑地摆摆手,接道:“就凭应奎那几个人还困不住我。”单思华本来还想补充几句,说自己已经练成一身过硬的功夫,想到阿波曾经告诫过,切勿在人前卖弄,便刹住话头。
“但据我所知,蛮牛之所以在市区混得风生水起,全赖他在上层有关系。如果你这样冒冒失失地跑进去找人闹事,恐怕人还没有找到,jǐng察倒先找你来了。”
听到游局长这样说,单思华突然想起当天踢坏机房门的时候,要梦婷从机房冲出来,随后在网吧外面就看到有jǐng车在闪烁着灯光。看来游局长说的也有道理,若非应奎在上面有关系,jǐng察怎么来得那么快。
“那你呢?你去里面找婷婷,就不怕被应奎那小子发现?”单思华若有所思地接问道。
“我和婷婷好歹还是包养的关系,以前蛮牛也有意思想和我套近乎,但我一直对他不冷不热,这次正好利用这个关系,进去探探他的虚实。”游局长接道:“所以说,你先不要进去,等我去看看情况,然后再见机行事。”
这无疑是目前最好的办法。单思华点点头,没有表示异议。游局长交待单思华先到凉亭继续等候消息,然后一个人再次返回往网吧而去。单思华似有所悟地追喊道:“游伯伯,我还有一个兄弟在里面,待会儿进去的时候,你看着一点。”
“不,你的兄弟就先让他在里面,我不和他招呼,这样免得引起蛮牛的人的怀疑。”游局长回了一句,做了个放心吧的手势,转身继续往网吧的方向疾走。
单思华非常清楚,游局长这样做,也是希望能够帮助他找到要梦婷,尽快把事情解决好,然后才好腾出手去解决游丽和小白的事。
掏出手机,单思华飞快按动键盘,给耗子发了一条短信:耗子,有个老头进来了,是自己人,你不要理他。我在对面凉亭。
收好电话,单思华耐心等待着游局长进去的消息,这一等又是半个小时。
回头再看看高长江,被带到里面那间密室以后,老男人居然给他松了手铐,高长江有些诧异地望了眼,却发现老男人拿着手铐的手里不知道什么时候竟然多出一把手枪,黑洞洞的枪口正对着他的脑袋位置。
高长江倒吸一口冷气,颤声道:“大哥,你这是啥意思?”
“没啥,就是叫你老实点。”老男人冷哼一声,接道:“告诉你,在市区,谁惹了奎哥,谁就要倒霉。进了这里,就好像进了老虎的嘴里,把你剁成肉酱也不会有人知道的。”
话音刚落,刚刚关上的门突然再次打开,走进两个人的身影。高长江一看见进来的两个人,眼睛都直了。
从门外进来的不是别人,正是应奎和要梦婷。
应奎穿一套花格子西装,和老男人身上的西装非常相似,只是颜sè稍微有点区别。要梦婷穿得比较新cháo,粉红sè小夹袄配上天蓝sè格子裙,足登高跟鞋,一双大腿裹着黑sè的连裤丝袜,xìng感十足,份外耀眼。
要梦婷挽着应奎的手臂,俨然像一对小夫妻般亲热,对满脸惊恐的高长江不屑一顾。应奎冷哼一声,也未说什么,先对着老男人打了一声招呼:“刀疤哥,辛苦你了。”
第六十三章 自己人
被叫着“刀疤哥”的老男人嘿嘿失笑,接道:“蛮牛,你不要和我客气,这次来市区玩得很开心,都是多亏了你的盛情款待,回去以后我会在老大面前替你说几句好话,争取把价格给你杀得更低一点。 “是吗?那就先谢了。”应奎闻言眉开眼笑,对一旁站立的高长江视若无睹,接着刀疤脸男人的话说道:“刀疤哥,那今天晚上没的说,老地方。”说着。应奎放开要梦婷的挽手,附在刀疤脸耳边怪笑道:“今天晚上让你知道,我们市区也有3p,保证个个都是二十出头的美少女,嫩得水灵灵的。”
刀疤脸一看就是**湖,听了应奎的戏说,只是淡笑着未置可否,心里非常受用。接着话锋一转,对着高长江努嘴道:“蛮牛,这个老叼冒,你准备怎么处置?他可是在外面偷窥了好久,被你的小弟在监控中发现了,才抓进来的。”
听刀疤脸提到自己的名字,高长江不由得打了个寒颤,他很想叫刀疤脸把枪口往边上挪一点,不要对着他的身体晃来晃去,万一走火,岂不是成了刀疤脸的枪下冤魂?
但高长江没有提出,他也是**湖,明白在这种时候越少说话越好,如果不小心说错话,只会惹祸上身,枉送xìng命。
从刀疤脸和应奎简短的对话中,高长江已经猜出一个大概。刀疤脸应该是远道而来的,并不是本地人。刀疤脸的老大和应奎之间存在着生意上的往来,这种生意多半是非法的勾当,不可告人的。
“这个人?”应奎这个时候才假装瞄了一眼高长江,挪揄道:“这个人我好像在哪里见过,婷婷,好像是来找你的吧。”
听到应奎明知故意这样说,要梦婷竟然和着应奎冷笑了一声,没有发言。刀疤脸一见事态有些微妙,识趣地提出要到外面处理一些还没有处理好的事情,随即离开了,房间里只剩下高长江和婷婷以及应奎。
应奎对要梦婷这样的表现很满意,带着欣赏的样子坐到一旁,点燃一支香烟,翘起二郎腿,对要梦婷吩咐道:“婷婷,他是来找你的,接下来就交给你了。”
要梦婷闻言点点头,似乎有些不耐烦,转而对高长江怒道:“你跑到这里来干嘛?是不是还想骗点钱,好拿去赌。”
“婷婷,你咋还不相信我。我早就已经戒赌了。”高长江答所非问,满带愧疚地接道:“婷婷,我今天来找你,并不是要钱,只想让你回去见你妈妈一面,求得她重新回到我身边。”
“哼”要梦婷冷笑道:“笑话,她不理你,关我什么事?凭什么要我回去见她,我不去。”
听到要梦婷的冷哼,高长江只觉一阵心痛,再看应奎坐在旁边,一副幸灾乐祸的表情,高长江真恨不得冲上去狠狠给应奎几个响亮的耳光。
不过高长江还不敢这样,这里是应奎的地盘,密室深处,他不一定是应奎的对手,再加上外面还有刀疤脸和那个虎视眈眈的小青年,如果这个时候冲上去打应奎,那是以卵击石,只是无谓的牺牲,像高长江这样的**湖是不会干这样的傻事,尽管他非常清楚,要梦婷之所以会变成今天这样,完全都是受了应奎的蛊惑。
现在,存在于高长江脑海里有两个最大的疑惑:1,应奎和刀疤脸之间在做什么非法的交易?2,应奎到底给要梦婷灌输了什么样的思想,才让要梦婷变得如此不堪?
强忍住内心的怒愤和疑虑,高长江暗叹一口气,缓缓接道:“婷婷,我知道,以前都是我不对,我对不起你妈妈,对不起你们,更对不起你死去的爸爸,但我现在是真心忏悔,希望你能够信我一次,回去见见你妈妈,也算是对九泉之下的爸爸一个交待吧。”
高长江接连套用了要建平,是希望可以用亲情去感化要梦婷,让她不再如此叛逆。没想到要梦婷在听了这话以后,居然爆发出一串冷笑,缓缓说道:“高叔叔,你不要再装了,这样的话换在半年前,可能我会相信,但现在你再说什么我也不会相信。你还是管好你自己,我的事不用你cāo心。”
见火候差不多了,应奎走上前,一把搂住要梦婷的腰,像老鹰抓小鸡一样把要梦婷紧紧搂在怀中,当着高长江的面,一双手放肆地在要梦婷的胸前使劲揉捏。
看着要梦婷若无其事地任其揉捏,高长江痛苦地闭上眼睛。虽然说要梦婷是要建平的女儿,但她身上同样流着钱小红的血。在高长江的心目中,一直都把要梦婷当亲生女儿一样看待。要梦婷沦落到今天这样的地步,高长江同样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
应奎之所以当着高长江的面做出这些下流的动作,就是想摧毁高长江的意志,他明白,对付这样的人就得用这样的手段。见火候差不多了,应奎松开要梦婷,轻轻附在她耳边说道:“你到外面找三娃,他会给你东西的,我已经给她说好了。”
要梦婷感激涕零地连声称谢,唯唯诺诺地走出房间,连正眼都没有看一下高长江。
房间只剩两个人,应奎重新点燃一支香烟,硬生生地说道:“你这个老东西,竟然敢跑到我的地方来偷窥,说,是不是姓单的小子发现了什么,要你来这里探我的底。”
“什么发现什么?我是来找婷婷的,因为她妈妈十分想念她,要我劝她回去见她妈妈一面。”高长江话还没有说完,就被应奎粗暴地打断道:“你少给老子装糊涂,如果你是想找婷婷,为什么不光明正大的到外面去问,要一个人跑到机房门口偷窥?”
高长江闻言一怔,不知该如何自圆其说。应奎冷哼一声接道:“被我说中了吧,你个老东西。也不去打听打听,我应奎在市区的名气,就凭你们几个小杂毛敢来这边闹事,简直是找死。”
高长江好歹也算是两龙镇曾经风光一时的大哥,听应奎口口声声说他是老东西,不觉有些气紧,当即顶撞道:“你既然这么厉害,为什么要躲在这个密室里面,不敢出去和单思华面对面的单挑?”
应奎没料到高长江还敢顶撞,闻言先是一愣,继而哈哈大笑道:“我为什么要出去和他单挑,那样不是正好中了你们的圈套?现在我们讲究的是策略,谁还像以前那样,一天到晚在街上打打杀杀,那是小孩子玩的游戏。”然后收起笑声,冷哼道:“你看着,我早晚得让姓单的那小子知道我的厉害,我要让他痛不yù生,生不如死!”
面对应奎的冷哼,高长江忍不住浑身一激灵,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寒颤。
应奎似乎被高长江的话激怒了,冷哼完毕,转身就要往外面走,高长江一见急了,赶紧问了一句:“你要去哪里?你想把我怎么样?”
“你给老子老老实实在这里面呆着,我会让你看到,姓单的那小子倒霉的那一天。”应奎恶狠狠地丢下一句话,打开了密室门。
“放我出去,你们这样限制我的人身zì yóu是犯法的,放我出去,我要找婷婷,放我……”高长江的话还没有喊完毕,“嘭”地一声闷响,密室的门被牢牢地关上了。
就在密室门被关上的同一瞬间,游局长抬脚迈进了网络空间网吧的大门,收银台只有一个小子,见游局长走到近前,习惯xìng地问道:“请问你有会员卡吗?”
“没有。”游局长老老实实地应了一句,随即掏出一张50元的钞票递过去,很快办好了上网所用的会员卡。收了钱,办卡的小子便缩回头,不再理会。
游局长心里记挂着单思华交待的情况,装着漫不经心的在大厅里寻找空位,很快就发现耗子在其中。说来也巧,在耗子的旁边刚好还有个空位,游局长赶紧走过去坐下。
旁边位置来人,耗子本能地扭头一看,发现是游局长,面露惊喜,正待开口,却被游局长用眼神暗示其不要打招呼。
耗子昨天晚上和游局长聊了有些时候,彼此之间多少也有点默契,见游局长对他递了眼sè,自然明白其中有原因。耗子没有忘记是单思华叫他进来这里查看高长江的踪迹,外加打探机房的情况。
刚刚才给单思华发信息说,没有发现高长江的踪迹,这会儿就看见游局长进来,不用说,应该是单思华叫游局长进来的。既然游局长示意不要表明彼此是认识的,说明他和单思华已经制定出应对的措施,先静观其变。
正在此时,耗子的手机传来一下震动,他低头一看,是单思华发来的信息:耗子,有个老头进来了,是自己人,你不要理他。我在对面凉亭。
阅读完信息,耗子瞟了一眼旁边正襟危坐的游局长,暗自好笑:华哥竟然忘记了昨天晚上他是和游局长一起在游局长的租房里睡觉,还说什么有个老头自己人之类的,看来单思华的记忆也太差了。
第六十四章 都是一样的
转念一想,或许是单思华担心的事情太多,太伤神,才疏忽了这一点。 游局长装着不认识耗子一样,压低声音自言自语道:“耗子,你刚才发现有什么异常吗?”
耗子会意,亦装着是对麦克风说话道:“我进来的时候,全部找了一遍,没有发现高老板的人。”
“你确定全部看过了?”
“确定,包括厕所我都看了。”耗子小声应道,眼睛一眨不眨地紧盯着电脑屏幕,随后又接道:“除了最里面那个机房没有看过。”
游局长微微额首,暗道单思华分析得有道理,那个高老板很有可能就被关在里面。现在得想办法能够进去看看,才能够确定。
只是,该找个什么借口进去呢?
游局长站起身,在网吧里面转了一圈,随后到厕所假装方便。路过机房门口的时候,放慢脚步,只见钢化防盗门的旁边写有几个醒目的大字:机房重地,闲人免进。
通常每个网吧都有机房,里面有dú lì硬盘,确实不允许闲杂人员进入。
高老板会不会在里面?
望着那扇紧闭的钢化防盗门,游局长思虑急转,该找个什么样的理由才能够进去看看?
想到应奎和要梦婷的特殊关系,想到应奎曾经想讨好自己,游局长计上心来。他匆匆回到收银台,径自提出要见蛮牛。
听到有人直呼奎哥的绰号,收银台的小子不禁认真打量了一遍游局长,见游局长气度不凡,也不敢得罪,怕是奎哥生意上的朋友,便礼貌地回问游局长要找奎哥做什么。
游局长气傲地回绝道:“这个问题你不要多问,只管给我联系一下蛮牛,就说一个老朋友来找他。”
多年做官的习xìng让游局长看上去不怒自威,收银台小子被游局长的这种不凡气度给震慑住了,当即拨通了应奎的电话号码。
机房里,要梦婷蓬头散发地瘫坐在一把椅子上,脸上充满惬意的神情,懒洋洋地眯着眼。刀疤脸男人和另外那个青年则坐在另外一边,饶有兴致地观察着要梦婷的动静,两人的表情有点像是在动物园欣赏什么稀奇的动物一样。应奎则站在靠近墙壁的地方,目光如炬地盯着要梦婷,面无表情,若有所思。
电话响了,应奎看一眼号码,懒洋洋地凑到耳边,“喂”一声,随即满脸狐疑地说了一句:“谁,他说要见我?”
要梦婷依旧半死不活地仰躺在椅子上喘息,三娃和刀疤脸男人见状不禁侧目,只见应奎收起电话,对三娃吩咐道:“你们先在这里看着点她,我到外面去看看,听说有个老头找我。”
“里面那个人咋弄?”三娃追问道,瞟了一眼密室的门。在那扇门里面,关着高长江。
“先不要动他,我还得靠他把姓单的那个混蛋引出来。”应奎回了一句,冷笑一声,看了看要梦婷,转身走出机房,就看见游局长早已经等候在收银台旁边。
“哈,我还以为是谁,原来是游局长,咋的,今天有空跑到网吧来玩吗?”应奎堆起笑脸,打了一个招呼,随手递过去一支香烟。
要知道,要梦婷和游局长之间所产生的一切都是应奎在幕后指使的,所以游局长对他并不陌生。相反游局长对应奎知之甚少,只晓得要梦婷和应奎是非常要好的朋友关系,要梦婷几乎每天都会来这个网吧玩游戏,仅此而已。
出于礼貌,游局长接过香烟,淡笑着回了一句:“今天下午单位没事,过来看看。”游局长一边回答,一边随意地望了一眼网吧大厅。
应奎眯起笑颜,开门见山地接道:“游局长,实话实说,来这里不是来玩的吧?”
“没啥,就是因为有两天没有见婷婷回来睡觉,所以过来看看,是不是在这边上网。”游局长说着,猛抽指间的香烟。或许是因为很少撒谎的原因,游局长明显有些沉不住气。
应奎能够混到今天这个地步,无论是推断力还是观察力都非比寻常,游局长这些微的反差怎么能够逃得过他的眼睛?
以前要梦婷也有像今天这样连续几个晚上不去挨着游局长睡觉,也不见游局长进来这里寻找。偏偏是在高长江那个死老头被抓进机房不久,游局长就来这边找要梦婷,看上去这只是巧合,实际上游局长是醉翁之意不在酒,他进来恐怕是来找高长江的下落。
而这些肯定和单思华脱不了关系!应奎暗自揣摩,面上若无其事地说道:“游局长,你就是想找婷婷吗?”
“我想看看婷婷有没有和你在一起,主要是担心,连续几天都不见她人,也没个电话什么的,就怕她出什么意外。”游局长一语双关地接道。
原本应奎一直想把游局长变为自己人,这样行事会比较方便,更利于他的非法生意,但游局长并不愿意和他苟同,这让应奎耿耿于怀,虽然最终通过要梦婷和游局长保持着特殊关系,而应奎也通过这关系间接地达到了某些需要的目的,但比起游局长是自己人来看,只是九牛一毛。今天游局长竟然亲自登门,应奎当然不会放过这个讨好的机会,尽管他也有些怀疑游局长是单思华派来摸底的,但他还是抱着想把游局长发展成为自己人的想法。
就算游局长进来这里和单思华有关,应奎也有把握将游局长发展成为自己人。就冲着游局长主动送上门这一点,就可以大做文章。最重要的,应奎掌握了游局长好sè的弱点。
心念至此,应奎呵呵淡笑道:“游局长,不用担心,婷婷不会有事的。对了,游局长怎么想到要到我这里来找人呢?”
“其他地方我都找过,也四处打听都没有人看到她,想起以前她最爱来这里上网,便到这里来看看。”游局长灵机一动,信口胡诌,却也说得过去。
要梦婷是游局长包养的小三,亦是应奎的女朋友,而应奎和游局长却以这样的方式谈论要梦婷,个中滋味别有一番,恐怕只有两人心知肚明。
“游局长,婷婷确实爱在这边上网,不过今天还没有见过她。”应奎瞠眼说瞎话,撒谎起来也不会打顿:“这样吧,我也刚刚回来,就带你先看看这网吧里面,有没有婷婷在。”
说着,应奎煞有介事地带着游局长在网吧大厅走一圈。游局长只得顺着他的意思,假装转了一圈。到了耗子位置的时候,四目相对,游局长快速递了一个眼sè,暗示耗子将这里面的情况设法通知单思华。
看到游局长随自己查看网吧大厅,应奎暗自好笑:你个老东西,就让你慢慢看,就算看到天黑也没有要梦婷的人影。
游局长进来的初衷并非找要梦婷,而是为了查探高长江的踪迹。在转了一圈无果之后,游局长趁势提问道:“刚才你是从哪里来的?”
应奎愣了一下,随即接道:“哦吗,忘记告诉你,我从机房里面出来的,因为有个部件出了点小故障,我叫了两个维修工人在里面维修。”
游局长暗道:只怕是把高长江囚禁在里面才是真。嘴上却说:“那我进去看看可行?”
“为什么?”应奎脸上表情凝固,直勾勾盯着游局长的脸。后者发现应奎的表情异常,随即接道:“还不是好奇,想看看你们的机房里面是啥光景。”
“这个好办,我叫下面的人带你参观都行。”应奎爽快地应道,游局长暗喜,随口接道:“走吧,我们进去看看。”
刚刚还在为如何进去机房查看而伤脑筋,这会儿应奎居然一口应承,真的是得来全不费工夫。
但游局长也未免高兴得太早,也太小看应奎的社会交往能力。
就在游局长随着附和一句,急切想进去机房的时候,应奎却话锋一转,补充道:“但今天还不能进去,里面在检修,到处乱七八糟的,怕你进去不小心碰到电线,发生触电就麻烦了。我们还是改天再带你参观机房吧。”
刚刚升起的希望瞬间破灭,游局长有些泄气,面对应奎滴水不漏的解释,却也无可奈何。
应奎似乎看出游局长的心思,赶紧又接了一句:“游局长,难得你今天来网吧玩,不如就我做东,带你去一个更加好玩的地方。”
“不用客气,我本来是找婷婷的,没有找到她,我也得回单位,下午还得上班。”游局长婉言拒绝,不料应奎一把拉住他,接道:“游局长,是不是瞧不起我们这些混社会的人?”
“哪里话,大家都是一样的。”
“既然这样,那今天说什么也得请你去玩玩。”应奎适时补充道:“婷婷的事情你放心,我会叫下面的兄弟去搞定,应该不会有太大的问题。”
话说到这个份上,游局长实在找不出拒绝的理由,但又心系着单思华交待的事情,不由得往机房的位置瞟了一眼,再看看坐在电脑前面的耗子,心绪不宁。
第六十五章 好戏在后头
见游局长犹豫不决,应奎附在游局长耳边悄声道:“走吧,我带你去一个地方,保证你没有去过,而且绝对隐秘,不会被别人发现。 稍稍有点社会经验的人都明白,男**呼过瘾的地方意味着什么,游局长不禁有些动心,在市区呆了这么久,还真的不知道有这样的地方。
眼下,单思华交待寻找高长江的踪迹未果,而要梦婷也不知所踪,虽然游局长怀疑机房里面有鬼,但应奎一再推辞,他也找不到适当的理由。如果硬要进去,只怕会适得其反,引起应奎的怀疑。
望了望耗子所在的位置,不偏不倚正好和耗子投过来的眼光碰个正着。四目相对,游局长抓紧时机对耗子再次递了一个眼sè,随后答应了应奎的要求。
应奎有些喜出望外,忙不迭地带游局长往门外走,似乎忘记了自己老大的身份。游局长之前对耗子所递的眼sè包含了复杂的蕴意,怕耗子无法领会其中,走到门口的时候,又说道:“我刚才在上网的电脑前遗留了一些东西,你等我一下,我马上出来。”
说完,飞快转身往回就走,不待应奎有所反应,他已经小跑回先前的电脑前,假装在键盘上摸索着什么,悄声对耗子吩咐:“我先和蛮牛出去,看看他会耍啥花样,你把情况反应给单思华,其他有啥事我们电话联系。”
说着,又在口袋里装模作样地掏了两下,然后才走出去,随即和应奎一起消失在广场的人流中,转眼不见踪影。
耗子谨记游局长临走时的叮嘱,赶紧给单思华发了一条短信息,然后继续坚守在网吧,注意着有可能出现的异常动静。
游局长随应奎一起出了网吧的大门,在广场边的路口钻进一辆出租车,应奎对司机说了一个地名,司机应了一句启动了车子。
望着车窗外繁华的都市街景,游局长思cháo如涌,脑海里不断交替出现女儿游丽的面孔和要梦婷调皮的面容,间或单思华圆圆的大脸上一成不变的憨厚,再看看身边老于世故的应奎,突然之间心乱如麻,犹如打翻了五味瓶。
不知是否太累,应奎这个时候也是紧闭双眼,倚靠在后排座位上闭目养神。
大约5分钟以后,司机轻声提醒道:“两位,到了。”
应奎“哦”了一声,瞠开眼望了望车窗外,随手甩了一张50元大钞给司机,淡笑道:“不用找了。”
下了车,应奎带游局长走进一栋参天的高楼大厦,坐电梯来到位于三楼的桑拿部。游局长不禁有些愕然,这蛮牛也未免有些夸大其词吧,说什么好玩的地方,还说去过的男人都直叫过瘾,原来也不过是来蒸桑拿,没什么值得大惊小怪。
像这样的地方,游局长来过很多次了,哪里还有神秘可言?当下在心里暗道:这个蛮牛看来也是一个言过其实,吹毛求疵的混蛋。
应奎似乎看得出游局长的不屑,当即介绍道:“游局长,恐怕你会想,不就是一个桑拿部吗?有什么值得推荐的?”
游局长未置可否地淡笑一声,刚想说句客气话,就听应奎抢着应道:“等下你就知道,里面是不是值得你来玩。”说着率先往桑拿部大门走去。
刚跨进门口,过道上整齐地站了一排女孩子,看上去都在20岁左右的年纪,清一sè的白sè西装背心配露脐超短裙,白生生的腰部肌肉露在外面份外醒目,五颜六sè的连裤丝袜更是晃得人眼花缭乱,心神不定。
在这排女孩子的面前还站立着一个穿无袖旗袍的女人,看上去稍微有些老,应该在30岁左右,但身材却出奇的高挑,估计有1米75的个头,再加上一双高跟鞋,整个人看上去亭亭玉立,和身后那些浓妆艳抹的女孩们比较,有点鹤立鸡群的味道。
见应奎和游局长走过来,旗袍女人弯腰行礼,嘴里念念有词:“欢迎光临,请问两位有预约吗?”
“没有,我们就两个人,要喝茶的。”应奎熟练地回应道,看得出是这里的常客。
旗袍女人似有所悟地点点头,不再罗嗦,说了句:“请跟我来。”,转身往前面带路。应奎对游局长递了一个眼sè,亦紧随其后。游局长不明就里,只得跟在后面。
穿过站立成一排的女孩们的面前,游局长闻到一股浓烈的脂粉味,夹杂着些许香水,令人蠢蠢yù动产生渴望。
旗袍女人扭动着浑圆的臀部在前面带路,开叉极高的旗袍无法盖住女人的长腿,穿着肉sè丝袜的大腿交替在两人眼前晃动,别有一番滋味在其中。
在游局长的印象中,像这种地方无非就是洗个淋浴,再叫个小姐做个泰式按摩,松松筋骨,去掉疲劳。但旗袍女人却没有带他们到浴池的位置,而是穿过浴池的过道,径自往里面走,到了过道尽头,用钥匙开了门,拐进另外一条走廊似的通道。
见游局长满脸诧异,应奎得意地解释道:“这就是我给你说的神秘之处,待会儿你就知道,这里会不会让你流连忘返。”
好奇是人类的天xìng,游局长自然也不例外。看着应奎满脸的神秘感,游局长怦然心动,竟然忘却了之前单思华的交待,迫切想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相对狭窄的通道走廊是密封式的,铺着柔软的地毯,踩上去就像踩在松软的沙滩上,旗袍女人走在前面,身上的香味回荡在狭窄的通道,刺激着游局长的嗅觉。
走过通道,迎面一扇门挡在通道尽头。“两位请进。”旗袍女人说着,侧身做了一个手势,腰弯到膝盖处,无袖旗袍的领口处一片白花花的波涛汹涌,引人想入非非。
应奎见惯不惊地走上前,掏出一张银行卡一样的磁卡贴在门旁边的一个读卡器上面,只听“滴”一声,紧闭的门应声而开。
“走吧,游局长,我们去放松一下。”应奎收好磁卡,带着游局长走进去,旗袍女人在外面轻轻关上房门。
想不到在桑拿部里面还藏有这么个地方,游局长在惊愕之际,已经置身于一个五光十sè的空间。
这是一个宽阔的圆形大厅,各sè的霓虹灯交相辉映,映照出一张张兴奋的男人脸,尼古丁和酒jīng的气味异常浓烈,漂浮在压抑的空间久久挥散不去,有点呛喉。
在大厅的zhōng yāng,屹立着一个两尺高的圆形舞台,有半个篮球场那么大,上面有一群袒胸露背的女孩子在随着劲爆的音乐疯狂地扭动着腰肢,看得人热血喷张。
应奎带着游局长找到一个空位坐下,马上有一个穿着背心和超短裙的女孩子裹着一阵香风走过来,热情地招呼道:“请问两位需要喝点什么?”
“来两杯金酒,一罐苏打水。”应奎大方地点道:“记住,多加一些冰块。”
少顷,漂亮的女服务员端来两杯酒,一罐苏打水和一小桶冰块。品着进口金酒,游局长不禁问道:”蛮牛,这是什么地方,有点像酒吧,为啥搞得这么隐秘?”
应奎对着游局长的耳朵,低声回应道:“这个不止是酒吧,还有很多在外面享受不到的东西,一般人是进不来的,除了特殊会员。”
应奎的回答令游局长想到刚才的磁卡开门,应奎应该也是这里的会员。不过游局长想的更多的是,接下来还会有什么是外面享受不到的东西。
两人扯了一些闲调,大厅里震耳yù聋的劲爆音乐声戛然而止,灯光也不再闪烁,一束强烈的聚光灯照在舞台正中一个穿着xìng感的女人身上,顿时把全场的目光都吸引了过去。
刚刚还是喧闹无比的大厅顷刻之间变得异常安静,游局长注意看了一眼,只见舞台zhōng yāng的女子穿了一件半透明的羽纱背心,背心里面什么都没穿,两座巍巍傲立的山峰若隐若现,下面是一条超短裙,刚好能够盖住屁股,裹着黑sè丝袜的大腿一览无遗。
尽管游局长已经是50岁以上的男人,仍然被这样的场景所震撼,一双眼牢牢地盯着舞台上的女人,目不转睛。
“各位白金会员,大家晚上好。欢迎大家带着朋友光临我们小圆桌俱乐部。今天晚上我们特意从缅甸请来著名的艳舞小姐,就是我们的莎莎,大家用最热烈的掌声把我们的莎莎小姐请上台。”
随着一个打扮妖艳的女子走上台,大厅里爆发出一阵如雷的掌声,紧跟着音乐声起,女子开始扭动起腰身,在舞台zhōng yāng翩翩起舞。
原本游局长抱着好奇的心满怀期待,不料就是一场普普通通的脱衣舞表演,不由得有些失望,收回目光,对应奎说道:“你说的就是这些?”
应奎不答反问道:“这些可是外面看不到的,不敢公开表演的。”
游局长闻言哑然失笑道:“蛮牛,谢谢你的盛情,我还有些事情需要处理,你先在这里欣赏吧。”说着站起身,作势要走。应奎赔笑拦住游局长,接道:“你先不要急,好戏还在后头。”
第六十六章 粉红色
什么好戏,就是一场普普通通的艳舞,还搞得那么神秘兮兮。 原本跟着应奎来这边,是不想扫应奎的兴,借机可以探出高长江的信息,但现在看来,应奎兴致勃勃,找不到机会插话,而且单思华在外面也等得心急,游局长便萌生了退意。
如果是呆在这暗无天rì的沉闷空间里观看这样低俗的表演,对游局长来说,简直是lang费时间。
应奎拉住游局长的手臂,不依不饶:“游局长,既然进来了,就要玩得尽兴,不能半途而废。再说,像你们那样上班的,都可以zì yóu安排时间,还是看完表演在走,说不定后面有你喜欢的。”
对应奎的苦苦挽留,游局长感到有些乏味。甚至觉得好笑:“蛮牛,这种表演我很早以前就见识过了,如果没有什么事情,我就先走,你一个人也可以慢慢欣赏。”
听到这话,应奎面露难sè道:“游局长,不是我一定要留你,你现在想出去也不行的,必须得等到节目结束的时候,才可以出去。”
“啥,还有这种事?”游局长对这样的说法闻所未闻,自己想出去,谁还会拦住不成?想必是应奎想挽留自己,故意找的托词,当即有些愠怒。转念想到女儿的事情还没有解决,单思华也还在外面苦等婷婷的消息,游局长不便发作,叹息一声接道:“蛮牛,说实话,对这些我真的不感兴趣。”
“游局长,不是我故意要留你,这个真的没办法。”应奎苦着脸接道:“刚才我们进来的时候,你也看到了,是刷卡进来的,这个小圆桌俱乐部也只是针对白金会员开放,里面的节目都是国家明令禁止的东西,通常在开始以后,都必须等到结束才可以出去,这也是为了有人使坏。”
听到应奎的解释,游局长不禁有些动容,接道:“那你的意思是说,中途都不能够出去吗?”
“对,出去必须要从刚才刷卡的地方,但这个时候那道门已经关闭,没有办法打开。”应奎耐心解释道:“所以只能够等节目结束才可以刷卡离开。”
原来如此。游局长没有怀疑应奎所讲,像这样的地方确实也需要这样的配置。但应奎的话明显也带有欺诈的成分。试想,如果有这样的规矩,为什么不事先告之,要等到进来以后才说清楚,这不是摆明要把游局长困在里面吗?
游局长隐隐觉得,应奎执意带自己来这种地方并不仅仅是欣赏表演那么简单,似乎还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但具体却也说不上来,不禁有些后悔随应奎到这种地方来。
后悔之余,游局长只觉有些气恼,但也不敢和应奎彻底撕破脸皮,怕坏了单思华的大事。不管怎么说,应奎也算得上市区一个个响当当的人物,没有必要在这个时候和他翻脸。
在婷婷的事情没有解决之前,一切都得忍耐。游局长暗暗告诫自己:为了单思华能够顺利解决要家的事务,必须要全力配合单思华的行动。说到底,他还指望靠单思华和女儿之间的特殊关系,要单思华替女儿教训那个得寸进尺的小白女婿,替他出一口窝囊气。
不便发作的游局长只得强压住心里的怨气,接了一句:“那这个节目要搞到什么时候?”
“没有多久,也就是一个小时左右,”应奎故作神秘的接道:“反正已经进来了,就放开心玩个痛快吧,等下还有意想不到的快乐。”
还有一个小时,只能苦等。游局长暗暗叹息,对应奎所说的意想不到的快乐并不是很理解,但也不想去细究,只盼着快点出去。
从最开始的好奇中逐渐清醒的游局长想到单思华还在外面苦等他的消息,不禁有些如坐针毡,寻思着怎么也得得给单思华道个醒,告知他这边的情况。
这样想着,游局长便提出要去方便一下,应奎也未加阻拦,并指明卫生间所在的方向。
游局长来到卫生间,不禁长呼一口气,迫不及待地掏出手机,编写了一则短信息,大意是说,他和应奎现在在一个隐秘的地方,可能还要一个小时左右才能够出来,希望单思华耐心等待。
编写好信息以后,游局长翻出单思华的号码准备发送,这才发现手机没有信号。便又走到卫生间外面,依旧是没有信号。应奎从远处察觉到这一幕,随即走过来解释道:“游局长,不用打电话,在这里面所有的电话都没有信号的,这也是小圆桌俱乐部的老板设计好的,同样是为了防止有人通风报信。”
“这个小圆桌俱乐部的老板是谁?”游局长在暗暗佩服老板的心思细密之余,不禁有些好奇。自己在市区好歹也去过很多高级的娱乐场所,居然还未听说过有这样一个地方,看来这个老板应该来头不小,背后一定有个很大的靠山。
“老板是谁,我也不清楚,反正听他们说,在整个市区都是数一数二的人物,你想想看,我们连名字都不知道,可见这个老板隐藏得有多深。”应奎接道。
游局长听得无名火起,纵然有满腹的怨气却也无法发作,只盼表演能够早些结束。但事与愿违,表演还没有结束,新的节目又来了。
就在游局长懒洋洋地无心欣赏节目的时候,一名只着一条丁字裤的女孩子手托一个托盘,里面摆放着一些像药丸一样的东西,款款来到应奎两人所在的小圆桌,轻轻放下两颗。
游局长下意识地瞟了一眼女孩一览无遗的胸脯,不解的问道:“请问这个是什么东西?”
光着上身的女孩子嫣然一笑,柔声回应道:“这个是替你们助兴的药丸。”说完,便又走向旁边的圆桌。应奎接着解释道:“游局长,这个可是好东西,也就是我给你提到过的,这个在外面拿着钱都买不到的享受。”
“到底是什么,说得具体一点吧。”游局长不禁又动了好奇心,反问道。
“反正是我们男人必须的东西,有点像合欢散一样,能够让你久战不懈。”应奎坏笑道:“最少一个小时不下马。”说着,做了一个猥亵的动作。
应奎所做的动作自然是指那些风月场所的乐事,游局长心领神会,不禁惊叹道:“有这么神奇?”说着,情不自禁地拿起药丸仔细端详,发现这个药丸表面呈粉红sè,有感冒胶囊一样大小,只是没有名字,便接道:“这个药丸有名字吗?”
嘴上这样问,心里却在想:蛮牛是这里的常客,应该领教过这种药丸的厉害,否则怎么知道得这么清楚。
不料应奎叹息一声接道:“这个药丸具体叫什么,我也不清楚。只知道是小圆桌俱乐部特有的,其他地方拿钱都买不到。”
说着话锋一转,苦笑道:“说实话,我本来也想搞清楚这种药叫什么名字,好买来享受。但到外面去问了很多地方,卖药的都不清楚是什么。游局长,莫非你也想去外面买?”
应奎一语中的,说到游局长的心坎上,不过游局长也是经官场的老游,对付这种局面还不至于会尴尬。闻言随和地笑道:“都还没有试用,怎么会想到去外面买。”
应奎似乎就在等游局长这句话,闻言顺势接道:“那你现在服一粒试试,保证飘飘yù仙,舒服得不得了。”
“蛮牛,你是不是经常来这种地方,这里消费应该很贵吧。”游局长捏着药丸不断查看,随口问道:“像这种药丸你吃过几次?”
“这个你就不用担心了,只管享受吧。”应奎故作大方地接道,顺手将剩下的那颗药丸吞进肚中。游局长见状,也不好再问什么,犹豫着将粉红sè药丸吞进了肚中。
令游局长做梦都没有想到的是,应奎吞到肚中的那颗白sè药丸,只是普普通通的维他命保健药,而游局长吞下的那颗粉红sè的药丸,却是国家明令禁止的药丸,亦是兴奋剂。只不过俱乐部里光线迷离,游局长没有注意到两颗药丸的颜sè不一样。
看着游局长迟疑着吞下了粉红sè药丸,应奎暗自冷笑,似乎这才是他今天晚上带游局长来此的真正目的。
见游局长砸吧几下嘴角,应奎接道:“游局长,要不要到里面包间休息?”
游局长依靠在沙发后背,略带萎靡地点点头,没有出声,似乎开始沉浸在粉红sè药丸的药效中。应奎暗自冷哼一声,心满意足地伸出手在空中挥舞几下,马上有一个服务生来到近前,应奎附在其耳边低语两句,随手塞了一张百元大钞在服务生手中。
只见服务生心领神会,架起像是喝醉的游局长,往里间的包房扶去,游局长像一个醉汉一样倚靠着服务生,脚步蹒跚。
第六十七章 白金会员
望着游局长两人离开的背影,应奎终于长出一口气,自言自语道:“玛丽隔壁,这药效越来越厉害了,才两分钟就把这个死老头放翻了.哈啊哈,不错,不错。.”
不到两分钟时间,先前扶游局长进包房的服务生回到应奎身边,附在他耳边说道:“已经按照你的吩咐,替那位先生找了一个镇得住床的小姐,保证让他舒坦。”
应奎点点头,服务生又讨好道:“那么你需要叫一位小姐为你服务吗?”
“不用,我就在外面欣赏节目,让他一个人在里面享受吧。”应奎兴高采烈地接道,谢绝了服务生的好意,开始盘算着下一步的打算。
还记得第一次在广场边见到游局长被自己小弟围堵敲诈的时候,应奎就有心想要把游局长发展成为自己人,想借助游局长的权势,从而让自己的生意一帆风顺。谁知游局长软硬不吃,无奈之下,应奎只得使出他的杀手锏,派要梦婷和游局长相好。
人无完人,纵然游局长软硬不吃,但最终还是拜倒在要梦婷的裙下俯首称臣。年轻是任何男人都难以抗拒的诱惑,特别是像要梦婷这样如花似玉的年纪,游局长当然也不会例外。
顺利做了游局长的小三之后的要梦婷,经常给应奎透露一些从游局长口里了解到的有关政策法规,让应奎多次避开了追查和打击。有了要梦婷的通风报信,应奎才得以从容地部署应对措施。全赖于要梦婷和游局长的微妙关系,应奎的生意在近几个月风生水起,财源不断。
尽管如此,应奎依旧不满足,他明白靠这样的关系来维持,必定不会长久,总有一天游局长会对要梦婷失去兴趣,到那个时候,该怎么办?
有了这层忧虑,应奎总想把游局长拖下水,和他绑在一起,这样就彻底解除了后顾之忧,于是才不放过任何一次亲近游局长的机会。
今天早些时候,网吧的手下发现前来打探的高长江,并将高长江控制住。应奎明白,这个高长江是为了要梦婷卖房子的事情而来,再联想到之前在广场碰到的单思华,应奎断定,高长江必定是单思华派来的。
对于单思华,应奎可以说是深恶痛绝。单思华不仅在里面咬伤过他的手掌,更是在两龙镇的时候打伤过表弟周二娃。在广场第一眼看见单思华的时候,应奎满腔愤怒,准备一雪前耻。但单思华出手不凡,令应奎刮目相看,不由得对单思华产生畏惧,当即决定不和单思华硬碰硬,便想故伎重演,派要梦婷出面,伺机暗害单思华,将其投进大牢。不料要梦婷两次失手,让应奎非常气愤。就在应奎无计可施之际,高长江却送上门来。
抓住高长江以后,应奎并不急着惩罚高长江,想借此引出单思华,再一并收拾。没想到游局长也来凑热闹。虽然应奎心里非常清楚,游局长的到来和单思华有关,但他还想靠游局长所处的工作xìng质,保住他所做的那些不法勾当。所以,当游局长出现在网吧的时候,应奎便决定要抓住这次机会,把游局长笼络住。
当然,应奎做梦都不会想到,游局长和单思华还有那样的一层关系。正是这层微妙的关系,最终导致应奎的如意算盘落空。
眼下游局长正在里面和那个小姐翻云覆雨,肆意妄为,估计是玩得不亦乐乎。应奎虽然没有亲眼所见,但他绝对相信,在小圆桌俱乐部里面称得上小姐的女孩绝对不会让人失望,或者姿sè美艳,或者身材丰满,保证会让游局长爽到脚板心。
应奎边欣赏着舞台上震撼人心的艳舞表演,一边思考着下一步该怎么做。
半个小时以后,游局长重新出现在大厅,整个人看上去有些颓废,脸sè苍白,大汗浸湿了满头灰发,但却比刚才清醒不少。见到应奎,游局长有些不自然地干笑两声,算是打了个招呼。
应奎也闭口不谈刚才的事情,回报以微笑,递了一支香烟给游局长。此时舞台上已经没有表演,几个衣着暴露的女孩子随着劲爆的音乐,在上面拼命甩着脑袋,胸前的两团肉球亦不停摆动。
刚刚从温柔乡中出来的游局长对这些搔首弄姿的女孩没有丝毫兴趣,考虑到单思华一定在外面等得心焦,便提议道:“蛮牛,现在应该可以出去了吧。”说着扫了一遍全场,发现比之前空了好多,应该是离场了。
“游局长,干嘛那么急,先喘口气吧。刚刚办完事,休息一下。”应奎yīn阳怪气地接道。游局长听出应奎话中有话,随即接道:“蛮牛,如果你还有什么事情,就直说吧,我不想再耽搁。”
“游局长还是那样,快人快语。”听游局长这样开门见山地直接提出疑问,应奎也不含糊,接道:“好吧,我的意思还是那句话,合伙来我们这边,每个月保证你有1万块钱的分红,怎么样?”
“蛮牛,这个问题你已经说过很多遍了,我早就明确告诉过你,我是不会加入你们的,不管你给多少钱。”游局长毫不犹豫,脱口而出,不给应奎留半点商量的余地,一口回绝。
应奎闻言脸sè微变,但却没有发作,游局长看在眼里,猛然意识到这是在小圆桌俱乐部里面,而且是应奎请他来玩的,这样回答似乎有些不近人情。虽然说应奎一直对他以礼相待,但这种礼貌一直都掩盖着应奎的狼子之心,万一激怒了应奎,吃亏的还是自己。
狗急会跳墙,还是不要把话说得太死板。
想到女儿的事情还没有解决,单思华也还在外面苦等婷婷的消息,怎么可以再节外生枝?游局长收起傲气,叹息一声接道:“蛮牛,说实话,你从婷婷那里也得到了不少我的消息,有些东西我们不能够做得太明显,你要考虑我的身份。”
应奎明白这句话的份量。的确,婷婷和游局长的关系都是应奎一手制造的。自从婷婷做了游局长的小三,应奎的生意没有出过一次漏子,这全赖于婷婷从游局长口里了解到的有关政策打击的对象,以及部署,才使得应奎的生意一帆风顺。
如果真的把游局长惹恼了,自己是否还会顺风顺水,生意兴旺呢?
正如游局长所言,他的身份不允许他这样做。应奎话锋一转道:“游局长,我的意思是这样,你看行不行?”不待游局长有所反应,自顾接道:“以后新出台的政策法规,你直接通知我,不用再由婷婷从中传达,这样可以省去很多麻烦。”
提到婷婷,游局长再次记起此行的真正目的,不由得有些紧张,反问道:“蛮牛,你这话什么意思?是要挟我吗?”
“不是,我绝对没有那个意思,你千万不要误会。”应奎忙不迭接道,游局长点点头,继续问道:“蛮牛,之前我问你婷婷在哪里,你说不清楚,现在咋又提出这个问题,是不是你把婷婷怎么了?”
游局长之所以要这样问,是想到了单思华交待的事情,准备顺着应奎的话,看看能否套出要梦婷具体在那里,如果应奎拒绝回答,那么他便以此为由,提出去网吧再看看,借机提出进机房看看,到那个时候应奎就不好再拒绝了。
既然应奎一心想要拉拢,就干脆借机提出要求。
“游局长,我真的没有把婷婷怎么样,你难道还不相信我吗?”应奎百般抵赖,游局长暗道一声好,嘴上说道:“蛮牛,你也不要怪我用这样的语气和你说话,只因为我太在意婷婷,两天不见其踪影,才急于想知道婷婷去了哪里。话说出来不好听。”
“没事,我可以理解你现在的心情。”应奎随口附和,并不想为难游局长,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对着游局长笑眯眯地接道:“那游局长是准备去找婷婷吗?”
此话正中下怀,游局长不假思索地接道:“对,我想到广场网络空间网吧去看看,以前每天下午婷婷都喜欢去那里上网打游戏,如果她没有什么事,应该会在那里吧。”
应奎眼里闪过一丝狡黠,暗道:你个老东西,吃了那些东西,早晚都是我的人,看你还能够装多久。嘴上不动声sè地接道:“好吧,我们现在就去网吧看看,婷婷有没有在那边玩游戏。”
游局长闻言大喜过望,站起身准备去吧台买单,扫了几眼却没有发现类似于收银台的地方。应奎爽快地解释道:“不要找了,在我们刷卡的时候,就已经买好单了,不用再付钱。”
游局长暗暗叹服应奎的洞察力,随即也不再客气,和应奎出了小圆桌俱乐部,往火车站广场赶去。
临出门的时候,游局长莫名其妙地感到一丝眷恋,依依不舍地回头望了一眼那扇特别的门。应奎看在眼里,乐在心里,不动声sè地接了一句:“游局长,如果你喜欢,我们改天再来。或者我帮你弄一张白金会员卡。”
第六十八章 老大的名字
面对应奎的慷慨大方,游局长未置可否,此时他只抱着一个念头,快些出去给单思华回个信息,然后再去网吧里面找寻要梦婷的行踪,伺机进机房一探究竟。 走出大厦门口,迎面一股微风吹来,让游局长彻底清醒。感受到外面的清新空气,只觉一阵心旷神怡。
两人刚坐进出租车,游局长推说要买包香烟,打开车门往街对面走,把应奎一个人撇在车里,然后掏出手机,边走,快速拨通单思华的号码。
等了几秒钟,见屏幕显示电话没有被接通,游局长不由得将手机贴近耳朵,只听到一个悦耳的女中音:“对不起,你所拨打的电话已关机,请稍后再拨。”
单思华怎么关机了?
已经走到烟摊前的游局长倍感纳闷:明明是单思华要他进去网吧探查情况,咋在这个时候居然关机?
再次拨通,依旧是那个悦耳的女中音重复着刚才的话语。游局长有些不解,按理说,单思华要游局长到网吧探听虚实,应该等得心慌才是,为什么会在这个时候关机?算算进小圆桌俱乐部差不多耽误了一个小时,也不知道在这段时间,外面发生了什么样的状况。
转而又想,或许是单思华的手机在这节骨眼上没电了也说不定。
游局长买了包高级过滤嘴香烟,转回到车里,应奎也没说什么,出租车像离弦之箭一样向火车站飞驰而去。不消5分钟,已经抵达火车站广场边缘。
下了车,应奎和游局长并肩往网吧走,一边介绍道:“平时婷婷也就喜欢玩网络游戏,最近两天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都不见她的人影。”应奎不愧为老jiān巨猾之徒,撒谎起来连草稿都不打一个。
表面上,婷婷和应奎之间是情侣关系,实际上只有应奎自己清楚,要梦婷只不过是他手里的一颗棋子,而下一步,他准备把游局长也变成手里的棋子,为其所用。
还没走到网吧门口,远远的就见围了一大圈人,将网吧挤得水泄不通。应奎不禁有些讶sè,和游局长对视一眼,两人不由得加快脚步,快速走过去,挤进围观人群。
联想到之前单思华的手机关机,游局长心里感到一丝不安,担心会不会是单思华在这里惹出了什么事情来,亦随着应奎直接跟进网吧,早有人走过来对应奎毕恭毕敬地打招呼。
“咋回事?”应奎顾不上对其手下的小弟介绍游局长,瞄了一眼门口维持程序的jǐng察,直接发问。
“奎哥,你不知道,在你走后不久,有一个自称姓单的小子冲进来,打伤了我们的兄弟,还砸坏了好几台电脑,要不是机房换了钢化防盗门,只怕都被他砸开了。”
说话的小子脸上有一块青淤,腮帮子肿得老高,一看就是被人用拳头打的。游局长闻言心里一沉:担心的事情果真发生了。
应奎听说是姓单的小子来砸场子,不由火冒三丈,劈头盖脸对说话的小子怒吼道:“你们为什么不通知我?”
“奎哥,我们一直都在打电话,可是你的电话总是说不在服务区,我们怎么打也打不通。”小子哭丧着脸回道:“那小子太厉害了,我们这么多人都不是他的对手,全部都被打得鼻青脸肿的。”
听得单思华身手不凡,没有吃亏,游局长稍稍感到心安,还好单思华没有受伤。当下也不插话,站在旁边洗耳恭听。
应奎怒不可遏,回首扫了一眼全场被砸得乱七八糟的桌椅和电脑显示屏,双眼快要喷火一般,牙齿咬得“咯咯”响,转而问道:“那姓单的混蛋呢?死到哪里去了?”
“还好jǐng察来得及时,已经把他制服,带到派出所去了。”小子接道。应奎的脸上露出一丝狞笑,舒缓了一口长气,接道:“呵呵,这就好,这就好。”
游局长却听得暗暗焦急,刚刚放下的心又重新提到嗓子眼。单思华被抓进去,麻烦就大了。
想到之前还有那个叫耗子的男孩子也在里面,游局长假装随意地瞟了一眼耗子之前坐的位置,没有发现其的身影,便婉转地插了一句:“那个姓单的小子有那么厉害吗?他们一共几个人啊,怎么你们这么多人都打不过?”
游局长之所以这样提问,是想套出单思华有没有和耗子一起动手。小子闻言不假思索地回道:“没有,就他一个人,没有同党。当时我们见他身材瘦小,以为好欺负,没想到他动起手来就像一头狮子一样,动作太快,我们都还没有反应过来,就被他打倒在地。”
游局长听得暗暗叫好,这个单思华果然身手不凡,看来找他教训小白应该没问题,当初的决策是正确的。
听说单思华被jǐng察带走,应奎呵呵淡笑道:“这下有他受的,哼,还是逃不脱处罚,我要让他知道我的厉害。”
看到应奎咬牙切齿的表情,游局长有些担心单思华的安危。虽说单思华功夫不错,可以以一当十,但到了派出所是讲道理的地方,如果应奎暗中使坏,恐怕单思华会吃亏。
得想办法帮助单思华从里面出来。游局长拿定主意,不动声sè地接了一句:“蛮牛,我看这个婷婷该不会来了吧?”
应奎闻言似有所悟地接着问道:“对,差一点忘记了,你们有没有看到婷姐来网吧玩游戏?”
“没有看见,刚才姓单的小子跑到里面大闹的时候,里面很乱,都没有看到婷姐的身影,不知道婷姐今天下午有没有到网吧里来。”接话的小子像背书一样流利地回应道,似乎早就想好该怎么回答。
游局长明白,这些人都是应奎的手下,当然不会泄露要梦婷的行踪,就算真的知道,恐怕也不会说出来,除非应奎示意,所以说,这样的问话只是走过场,用来敷衍游局长听的。不过游局长也不是那么好糊弄,闻言顺势接道:“蛮牛,婷婷会不会已经出市区,回两龙镇去了?”
“这个我也不清楚,关键是她没有电话可以联系,这就有些麻烦。”应奎故意苦着脸说道,心里却在暗暗窃喜:正是他不准要梦婷佩带手机的,看你们怎么找得到要梦婷。
游局长心系单思华的安危,不想再在网吧耽搁时间,随即提出辞行,理由是在网吧没有见到要梦婷,想到其他地方去找找看。应奎也不加挽留,目送游局长离开了网吧。
游局长刚走,应奎便迫不及待地对收银台小子吩咐道:“好好看住,再有啥意外,记得马上通知我。”说完,闪身走进里面,旋即消失在钢化防盗门的后面。
虽然网吧的部分电脑被砸坏,但还有半数以上的人不愿意离开,继续在里面玩游戏。而其中的一台电脑前,有一双眼睛一直默默观察着应奎和游局长的动静,这个人就是耗子。
耗子一直坐在电脑前,直到应奎的身影消失在大厅以后,才离开了座位,转身走出网吧,亦消失在茫茫人海,不知所踪。
同一时间,单思华正在临时羁押室里唉声叹气,除了对自己一时冲动造成的后果而深感懊悔外,单思华的心里充满了对应奎的仇恨,这仇恨远远超出了想要报复小白的念头。
环视这窄小的空间,单思华的脑海里回放出当时的一幕。
还记得在广场对面的凉亭里,收到耗子发来的信息,说游局长刚刚和应奎出了网吧,不知去向。单思华当时很兴奋,以为游局长找到什么有价值的线索,肯定会给他发信息来,便耐着xìng子在外面等。可左等右等也不见游局长发来信息,不禁有些心急,便想给游局长打个电话问问,是否查探到高长江的下落和要梦婷的去向。
不料游局长的电话总是提示不在服务区,怎么也打不通。单思华继续又等了10分钟,期间和耗子互发几条短信息,要耗子继续潜伏在网吧,不要暴露。
一直呆在凉亭里等候消息的单思华不断假想,设想出许多不好的结果,既担心高长江的安危,又记挂着要梦婷的下落,原本他想叫顾城来帮忙,转念一想,顾城正在照顾杨大妹,如果让顾城来帮忙,万一杨大妹没有人照看,发生意外怎么办?
他清楚地记得,替杨大妹看病的医生曾经告诫,像杨大妹这样患有jīng神分裂症的病人容易产生臆想,会强迫自己做一些常人难以理解的事情,必须要有专人看护,以免发生意外。如果杨大妹再出现什么意外,单思华的心会更难受,那样更对不起在九泉之下的杨二。
就这样,单思华独自在凉亭等了将近半个小时,终于忍不住冲进网吧,直接对收银台的小子吼道:“应奎在不在?马上叫他出来?”
面对单思华的嚣张气焰,收银台的小子有些胆怯,其中一个悄悄拨通了应奎的号码,另外一个反问道:“你是谁?敢这样直呼我们老大的名字。”
第六十九章 把机房门打开
“我是谁你不必知道,只需要叫应奎这个混蛋出来就可以。 得到游局长和应奎出去的消息后,单思华便准备直接到机房去查看是否有高长江的踪迹。但等真的进了网吧门口,才发觉这样直接冲进去太过唐突,便冲到收银台直接吆喝,准备借机硬闯机房看个究竟。
“你算个啥?竟敢跑到我们这里撒野,我现在就jǐng告你,如果你还不出去,继续在这里瞎吼,小心等下连东南西北都分不清。”一个小子说道,同时藐视了一眼。
单思华听到收银台小子这样说话,顿时气不打一处来,指着他的鼻子说道:“我也jǐng告你,如果不马上把应奎那个混蛋给我叫出来,第一个打的就是你。”
收银台的另外一个小子认出单思华就是前两天在广场上出手不凡的那个人,当即拉了拉被单思华指着鼻子骂的小子的衣角,示意他不可顶撞,而这个小子似乎也从单思华的眼神中感到一丝杀机,不觉有些慌神,赶紧一改傲慢的态度,接道:“大哥,我们老大出去了,你有什么事等他回来再说吧。”
之前单思华已经知道游局长和应奎出了网吧的消息,之所以要到收银台来这样发问,是想找个合理的借口,才好去机房查探究竟。从目前探查到的情况来看,高长江十有**被应奎等人关进了机房里面。
这会儿听收银台小子如此回答,单思华借机回道:“算你小子识相,好吧,我也不为难你,既然你们老大不在,那我就自己进去看看。”说着,径自往里间走去,同时给正在电脑前玩游戏的耗子递了一个眼sè,示意他不可轻举妄动。
早在凉亭里和耗子的短消息互发中,单思华就明确告诫耗子,在没有彻底查清楚应奎底细之前,切记不能轻举妄动,以免暴露身份。因为应奎的人对耗子并不认识,留着耗子在必要的时候可以派上用场。
所以,单思华进了网吧,在收银台大喊大叫的时候,耗子也假装不认识,随看热闹的人一起旁观了几眼,又随着围观者回到座位。或许像这样的找人在网吧里常见,他们也懒得看结果,他们更关心的是自己正在玩的网络游戏。
收银台两名小子见势不妙,赶紧给应奎打电话,但无法接通。其中一个小子悄声急道:“不管了,直接报jǐng吧,奎哥交待过,紧急情况就直接报jǐng,他在里面有人,可以搞定。”
单思华只身冲向机房的时候,正是游局长在小圆桌俱乐部yù仙yù死之际,亦是应奎洋洋自得地欣赏艳舞表演的时候。
由于气极令智昏,单思华忘记耗子之前曾经在短信息里告知,机房的门已经换成密不透风的钢化防盗门。等冲到机房门口的时候,才发现无法进去。当即又回身到收银台找两名小子要钥匙开门一探究竟。
面对气势汹汹的单思华,两个小子均不敢得罪,只能赔着笑脸说话,伺机拖延时间,等待援手。就在单思华冲到机房去的这些许功夫,他们两个已经分别用电话通知了其他兄弟,并报了jǐng。
对于收银台小子所说的没有机房钥匙,单思华压根就不相信,扬言不打开机房的门,就要砸了应奎的场子。正在僵持之间,网吧门外突然冲进几个年轻力壮的半大小伙,各人手持一根条状的金属物,也不答话,径直对准正在收银台质问的单思华打去。
原本满腔怨气无处发泄的单思华一见这阵势,不由得怒从心起,恶向胆生,暗叫一声“来得好”,嘴里大叫一声“玛丽隔壁,”抬手一拳挥起,疾如闪电,在条状金属物将要敲向自己头顶之际,打在对方手腕。
“哎呦”一声怪叫,条状金属物“哐当”落地,被打中手腕的小子还没来得及看清楚,单思华的第二拳已经像风一样快速打出,狠狠砸在怪叫小子的面门。
怪叫小子被打个正着,眼冒金星,猛然跌坐在地。单思华没有停止反击,在打中怪叫的小子的同时,侧身倒向收银台,一记漂亮的扫堂腿犹如秋风扫落叶,全力扫出,只听几声怪叫相继响起,冲进来的几个小子无一例外跌坐在地,面露惊讶,纷纷望着同样侧倒在地的单思华,满脸的难以置信。
收银台的异常动静引起网吧大厅一片哗然,眼看单思华身手不凡,众人忘记了游戏的乐趣,都远远站立在旁边观望,怕被误伤。
几声怪叫的同时,单思华已经直立起身子,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冲进收银台,又是一记勾拳,打向先前吆喝过自己的那个小子,“嘭”一拳正中那小子面门。另外一个早吓得瘫软在地,嘴里连声告饶。
从几个小子手持条状金属物冲进来到全部被打倒在地,前后没有超过三秒钟。
三秒钟之前,网吧还是一片沉静,单思华还在厉声质问收银台的小子,三秒钟以后,则发生惊天动地的变化,网吧大厅竟然爆发出一阵喝彩,围观者都为单思华拥有这样一副好身手而折服,而收银台的两个小子却愁苦了脸,只盼jǐng察能够快点出现。
单思华只用了三秒钟,便成功将一干小子打倒在地,令众人无不为之动容,个个噤若寒蝉。
单思华余怒未消,抓起收银台求饶的小子的衣领,恨声道:“马上把机房的门打开给我看看,要是看到我叔叔在里面,有你们好受。”
先前告饶的小子头点得像鸡琢米,嘴里不停说道:“大哥,你不要生气,我马上想办法,帮你弄把门打开。”
躲在人群中默默关注的耗子亦被单思华的凛然正气所折服,更被单思华的身手深深震撼。听着旁边人议论纷纷,叹为观止,耗子当即下定决心,今后就跟着单思华走。
正在众人议论纷纷的时候,最先被打倒的小子在连吃单思华两记拳头后愤怒难平,竟然趁单思华对着收银台小子质问,背向这边之际,捡起地上的条状金属物,悄无声息地砸向单思华的后脑勺,准备偷袭。
耗子看得真切,情不自禁地大叫一声:“小心后面。”喊话的同时,差一点就忍不住要冲出,但想到单思华一再告诫他不可轻举妄动,才高喊一声提醒单思华后面有偷袭。
其实单思华在质问收银台小子的时候,虽然说背对这边,但也不是完全放松戒备,不过耗子的提醒确实起到至关重要的作用,让单思华快速做出反应。
还没有回头,单思华只感到一股劲风从天而降,想要回避全身而退也是不可能,情急之下,只好将头往旁边侧让,这情形就像当rì在两龙镇被周二娃追砍的时候一样,只不过那次是在夜幕之中,这次则是在众目睽睽之下。
条状金属物砸在肩膀上,一阵钻心的疼痛火辣辣传遍全身,单思华咬紧牙关,怒目圆睁,双眼快要喷出火,猛然转身,双拳齐出,一个shuangfeng贯耳,狠狠砸向胆敢偷袭自己的小子。
这招shuangfeng贯耳在线装书上有明确提示,不到极致,不可使用这招。因为太阳穴属于死穴,很有可能会一招致命。但单思华怒到极点,已经完全忘记了线装书上的提醒。
在背后偷袭的小子拼尽全力将条状金属物砸在单思华肩膀部位,原本以为单思华会被打倒在地,就算不倒地,也会疼得呲牙咧嘴,那样只需再一记打便可将单思华收拾掉,也可以在其他兄弟面前抖抖威风。
谁知道单思华在吃了一记闷砸之后,非但没有疼得不行,反在眨眼之间快速出击。还未等偷袭小子反应过来,一记shuangfeng贯耳已经准确地击中目标。
只见偷袭的小子连哼都来不及哼一声,就软绵绵地倒在地上,失去知觉。
单思华也不管其死活,大喊一声:“你们谁还来试一下?”
原本已经站起身准备一拥而上的几个小子见状,吓得屁滚尿流,当即二话不说,转身一窝蜂往网吧大门口飞奔,只恨爹妈少生了两条腿。
围观人群再次爆发一片哗然,这些平时只在电视和电影中才能够看到的情景,竟然在现实中出现,此刻在他们的心目中,单思华简直就是传奇一般的存在。
耗子更是对单思华佩服得五体投地,几yù试着挤出人群,单思华眼角的余光瞟到耗子的举动,当即用眼神示意耗子不要冲动,谨记之前的约定。
单思华并没有对跑出去的几个小子追赶,望了倒地不起的那个小子一眼,转而对收银台小子吼道:“你最好给我快点把机房门打开。”
收银台两个小子早被吓得魂飞魄散,闻言浑身一抖,摸索着在收银台的抽屉里寻找着什么。单思华等得心烦,顺势cāo起地上的条状金属物,冲到临近机房那排空位置前,对准电脑显示屏就是一顿猛砸,以泄心头之怒,一边砸电脑,一边大声催促两个小子动作快点。
第七十章 冲动的惩罚
单思华一系列的砸打动作吓坏了围观的人,也让收银台两名小子吓破了胆。 “给我做什么,马上替我打开。”单思华怒吼一声,顺手又砸碎一台显示屏。收银台小子赶紧奔到机房门口,准备开门。
眼看着机房的钢化防盗门就要打开,一切就要真相大白,偏偏在这个节骨眼上,从网吧门口处传来一声厉喝:“不要动,扔掉手里的钢筋。”
这一声厉喝犹如晴天霹雳,在网吧里面炸响,先前的喧哗骤然而止,整个网吧大厅鸦雀无声,静得可以听到自己的心跳。
单思华猛然回头,只见一支黑洞洞的枪口正对着自己的头部,在不到5米远的位置,站着两名全副武装的jǐng察,双手托枪,神情严肃,帽子上的徽章份外抢眼。
两名闻讯赶来的jǐng察刚进门,便发现单思华像发了疯一样对着电脑显示屏打砸,当即掏枪示jǐng,严词jǐng告。
面对从天而降的两名jǐng察黑洞洞的枪口,单思华怔住了,就算他有满腹的怒火,也不敢在这个时候继续爆发。要知道,子弹是没有长眼睛的,而自己的行为确实有些过激。
见到jǐng察及时赶到,两名正在开门的小子停止了动作,喜出望外地走到jǐng察面前,心有余悸地指着单思华说道:“这个人会功夫,已经打伤了我们的一个同事。”
听说单思华会功夫,两名jǐng察如临大敌,端稳手中枪,再次jǐng告道:“放下手里的钢筋,将双手抱住自己的头,蹲到地上。要不然我们开枪了。”
接连两声jǐng告让单思华清醒不少,胸中怒火已熄灭大半,快速分析了当前形势后,他选择了妥协,缓缓放下手里的钢筋,慢慢蹲下身,抱住自己的头。
收银台小子见单思华蹲下身,这才大胆奔到晕倒在地的那个小子面前,用手探了一下鼻息,接道:“还有气。”
一名jǐng察收起枪,不由分说地将单思华反剪双手拷上,单思华喊了一句:“他们这里有问题,我叔叔到这里上网,结果失踪,我是来找我叔叔的,他们不让我进去看,我才发怒的……”
单思华话还未说完,jǐng察已经将他双手拷牢,淡淡地接了一句:“有什么话到局里再说。”然后迅速将单思华带出网吧大厅,另外一名jǐng察望了眼地上的伤者,掏出手机呼叫救护车,并对收银台小子耳语一番,随后转身出了网吧大门,坐进jǐng车离开现场。
路上,单思华试图再做解释,希望jǐng察能够派人到网吧的机房去检查,因为他怀疑高叔叔就被关押在里面。两名jǐng察闻言只是一个劲要求单思华先不做解释,有什么疑问到局里再说,可真正到了局里以后,两名jǐng察却不搭话,把单思华的手机和一应随身物品统统收个jīng光,直接投进临时羁押室,任其在里面大喊大叫,不再搭理。
直到这个时候,单思华才感到事态有些严重。就算他去打砸网吧,犯有过失,也该有个人来询问一番才对,可这些人把他丢进羁押室以后就不理不踩,更不问青红皂白,反让单思华觉得心里没底。
“有人吗?有没有人?”单思华奋力拍打着铁门,想引起注意,无奈他喊破嗓子,也不见有人前来。
环视这窄小的羁押室四壁为墙,只有一个很小的窗口以外界相通,透进些许亮光,连床也没有一张。单思华对着门拍打一阵没有结果,只得缩回到墙角,席地而坐,靠在墙壁无奈地叹息。
当唯一的小窗口不再透出亮光的时候,单思华彻底绝望了。看样子,这些人是没打算对他进行询问,搞不好今天晚上就得在这里挨冻。
单思华身上所着单薄,只有两件衣服,如果今天晚上就这样在这里,非得把他冻坏不可。
紧了紧衣领,单思华突然想抽烟,想借助尼古丁来舒缓内心的焦躁。直到这个时候,单思华才开始反思下午的冲动,不禁有些后悔冲进网吧打砸电脑。假如应奎抓住这一点对他进行迫害,那就麻烦大了。
像这样的恶行,少说也得在里面呆上个一年半载的,想想真是不值得。要是当时能够克制一下,就不会出现这样的结果。也不知道游局长和耗子在外面的情况如何,有没有找到高长江的下落和要梦婷的踪迹。还有杨大妹的病情是否有所好转,以及顾城的心情如何。
最令单思华感到心情沉重的,却是游丽的近况。自从游局长口中得知游丽经常被小白虐待,单思华的思绪就没有安宁过。从前的往事像放电影一样在他脑海逐一回放,游丽的音容笑貌依旧让单思华觉得沉甸甸的。他仿佛看到,游丽在人前欢笑,人后偷偷落泪的情景。
想到这一切都是因为当初的不理智而造成,单思华对小白的恨意不禁徒然暴增,恨不得插上翅膀飞回古城镇,先狠狠教训一顿小白,再安慰游丽,让她离开那个可恶的小白,重新回到他身边,他将倾其所有善待游丽,不遗余力让游丽过上幸福美满的生活,照顾游丽一生一世,至死不渝!
只是眼下身处羁押室,也不知道几时才能够重见天rì,几时才能够把要梦婷的事情圆满解决。
最起码,不能够对要梦婷的家事置之不顾,必须对得起要教官的在天之灵。
“呼”单思华长出一口气,愤然一拳击向墙壁,指关节马上渗出几丝血迹。
“呼”沉闷的羁押室再次响起一声叹息,单思华痛苦地闭上眼睛,往事再次像海lang般涌上心头。从砍伤顾城开始,就一直过着漂泊的生活。先是在南方遇到妈妈和妹妹,再后来遇到杨二和姐姐杨大妹,紧接着万jīng油的事件让单思华看到人心的险恶。
回顾过往,单思华觉得最大的收获就是得到了真正的友情,特别是从阿波的线装书上学到了一身过硬的功夫,从而改变了被动挨打的面。但从几个事件来看,自己仍然是一个失败者。
先说第一个事件,虽然成功将李老板绳之以法,让他品尝牢狱之苦,但却没有能够说服妈妈重新回到爸爸身边,让一家人过上幸福生活。
再回想万jīng油事件,不仅失去杨二的xìng命,还让杨大妹病情复发,而万jīng油依旧逍遥在外。
接着就是这次到市区寻找要梦婷的事件,应奎连手指头都没有伤到半根,而自己却身陷囫囵,失去zì yóu,还谈什么说服要梦婷,帮助钱小红阿姨解决家事?
痛定思痛,单思华猛然想到,这一切的结果都是由于自己的一时冲动所造成。
单思华猛然瞠开眼,凝视着黑漆漆的窗口,幡然醒悟:对,冲动是魔鬼,亦是自己最大的缺点!
还记得刚刚认识顾城不久,听不进爸爸的规劝,被爸爸教训一顿产生叛逆,一时冲动跑到顾城家,结果被顾城利用生rì晚会,偷偷下了西班牙苍蝇的剧毒催情药,犯下无法弥补的过错,让游丽蒙羞,无颜见人,而最终嫁给当初不屑一顾的小白。
在两龙镇巧遇晓蓉,随后窃听到顾城在隔壁间透露出当年所犯过错皆由顾城一手导致,又是一时冲动,挥刀连砍顾城三刀,险些让顾城送命,而自己也迫不得已远走他方。
在南方,同样是一时冲动,被送到凤凰山飞机场,幸得黄队长相助才脱离险境。同样是在南方,因为一时冲动,让万jīng油顺利逃脱,逍遥事外。
这次来市区寻找要梦婷,依旧是因为一时冲动砸了网吧,被送到这小小的羁押室,前景未卜,令人堪忧。
说到底,一时冲动害得单思华屡屡吃亏,事倍功半。
认识到这一点以后,单思华不由得重新自我检查假如不是因为一时冲动,很多事情原本就不会是如今这样的结果。
不行,一定要改掉冲动的毛病,否则接下来还不知道会吃多少亏。
单思华暗暗拿定主意,从今以后,无论处理什么事情都不能够凭不凡身手而一时冲动,一定要三思而行,谋定而后动!
有了这个认识,单思华不禁有些轻松,心里那份沉甸甸的感觉竟然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对要梦婷的担忧。已经过去两天,都不见其身影,也不知道是不是被应奎那个混蛋控制起来了。
就在单思华对呼叫彻底失去信心,跌坐在墙角胡思乱想之际,羁押室外面却传来一阵响动。
侧耳细听,依稀还有对话的声音。单思华为之一振,赶紧站直身子,紧盯着羁押室的门。
外面的脚步声由远及近,在羁押室门外停住,跟着传来开门的声音。
单思华全神贯注盯紧门口,暗骂道:这帮混蛋,总算没有把劳之忘记。
门开处,一个身影闪进羁押室,叫了一声:“华哥!”
第七十一章 好兄弟
原本以为是那两个带自己进来的jǐng察,准备来询问自己了,不料出现在门口的人却开口叫了一声“华哥”,单思华大感意外,抬眼一看,来人居然是耗子。 耗子穿了两件厚重的棉衣,看起来就像一个怕冷的老头子,乍见到单思华,激动地冲进来,一把拉住单思华,喜道:“华哥,你真了不起,好样的。”
单思华明白耗子所说的了不起,应该是指在网吧里面以赤手空拳,打退了那几个手持凶器的小子,闻言只是淡笑一声,他没有时间和耗子扯闲调,接道:“耗子,你怎么进来的?”
耗子按捺住满心的激动,接道:“我花了点钱,他们就让我进来了。华哥,他们没有为难你吧,有没有吃啥苦头?”
单思华摇摇头,淡笑道:“没啥,我还想盼着他们来问我,进来这么久了,没有一个人来询问,闷死了。”接着话锋一转,奇怪道:“耗子,现在才刚刚秋天,外面有那么冷吗?你干嘛穿这么多?”
“哦,这个是给你准备的。”耗子恍然大悟般接道:“我在外面旁敲侧击地问了些知道内情的人,他们说那个网吧是什么蛮牛在负责看场子,平时都没有人敢去砸场子,因为大家都知道蛮牛在里面有人。现在你敢去砸蛮牛的场子,又被jǐng察抓了个现形,估计一时半会出来不了。”
顿了顿,耗子赶紧脱掉外套,替单思华披上,边说:“今天晚上的气温有点低,我看你穿得那么单薄,估计会冷,便想着要给你送件厚实的衣服进来,这样你就不会被冻坏了。”
一丝感动涌上心头,单思华穿好衣服,一下子暖和不少。
“谢谢你,耗子。”单思华拍着耗子的肩膀说了一句,感激之情溢于言表。耗子满不在乎地接道:“这个不算啥。”
接着,耗子调皮地眨眨眼,接道:“华哥,感谢的话等下再讲,你看看,我还带了什么东西来。”说着,像变戏法一样从兜里掏出两包高级过滤嘴香烟,一并塞到单思华手里。
单思华眼前一亮,二话不说先打开一包,点燃以后,猛吸了几大口,这才缓过气,对耗子连声道谢。从进来羁押室已经有几个小时,单思华的烟瘾早就犯了,确实憋坏了,突然得到香烟,简直就是雪中送炭。这让耗子在他的心目中更加的仗义。
耗子也不打岔,跟着点燃一支香烟,两人便蹲在地上舒舒服服地吞云吐雾起来。羁押室窄小的空间顿时漂浮着浓烈的尼古丁味道。
单思华接连抽完两支香烟,才从尼古丁的劲道中缓过神来,开始询问有关情况。
耗子告诉单思华,自他被jǐng察带走以后,网吧里面的网民便就此事议论纷纷。耗子假装好奇,掺杂在他们中间问东问西,掌握到有些情况。
据那些经常在网吧上网的游戏爱好者讲,负责在这间网吧看场子的蛮牛神通广大,不仅在道上认识很多人,连jǐng察也要给他三分薄面。单思华一看就不像本市的人,可能不清楚蛮牛的底细,也不清楚这里是蛮牛看的场子,才胆敢到这里打砸。而恰恰是这样,单思华被抓进去,恐怕没有十天半个月,是不会被放出来的。
了解了这些情况后,耗子非常担心单思华的安危,这才四处打听,凑了点钱打通关节,进来探视。
“那你有没有见过游局长?”听完耗子的介绍,单思华心里也没底,想到之前游局长进去随应奎一起离开,便问道。耗子接道:“见到过,他和那个叫蛮牛的一起回来,本来我想悄悄和他联系,但我更担心你的安危,便想着先来看你,其他的我没有多想。”
“好兄弟!”单思华扔掉指间的烟头,再次搂紧了耗子的肩膀,搞得耗子反倒有些不好意思,嗫嗫道:“华哥,可惜他们不让我给你送饭,不然就有的吃了。”
“没关系,一顿两顿不吃还饿不死人。”单思华憨笑一声接道:“有你这份心意,我已经很满足了。反正他们不让送饭,等会肯定会给饭吃,我就不相信他们敢把我饿死。”
“华哥,我有点担心,万一那个蛮牛串通里面的人对你使坏,那你不是得吃大亏?”耗子转而接了一句,叹道:“可惜这里不是两龙镇,否则叫小雀哥打个电话,立马就放人。”
“耗子,没事,我还挺得住,”单思华反过来安慰道:“再说进来这么久了,也不见有谁来为难我,相信他们也不会再为难我的。”
“我猜想,他们可能是猜不透你的底,才不敢轻易下手,怕承担不了后果。或者说,那个蛮牛还没来得及对你下手。”耗子分析道,单思华听得频频点头,接着问了一句:“对了,你进来看我还有谁知道吗?”
“没有人知道,当时我在网吧的时候,看到游局长离开现场,我就马上赶来这边。”耗子如实回道:“我担心你会冻着,又怕你会有啥意外,听他们说得蛮牛那么厉害,便赶紧过来看看。还好你没啥。”
耗子的话让单思华禁不住又是一阵感动,他暗暗记下耗子的这份恩情,接道:“耗子,我还想求你办件事情,要麻烦你。”
“华哥,你不用和我客气,有啥事尽管吩咐,别说一件,就是十件我也会帮你搞定。”耗子信誓旦旦地接了一句。
“好兄弟!”单思华用力拍了拍耗子的肩膀,接道:“你出去马上和游局长取得联系,要他想办法把我弄出去。他在场面上认识的人多,应该会有办法的。”
单思华信心满满地吩咐道,脑海里回响起游局长要他帮忙教训小白的话语。撇开其他不说,但就这一点,单思华便有足够的自信游局长会帮助自己。
“华哥,你放心,其实我也有这样的想法。刚才进来的时候我就已经想好,等出去就马上联系游局长,要他想办法弄你出去。”耗子接道。
话音刚落,门口传来吆喝:“探视时间到,该出去了。”
“华哥,你再忍耐一下,我会尽一切的能力帮你想办法出去。”耗子说完,将自己口袋里抽剩的半包烟塞给单思华,接道:“这个留着,长夜漫漫,一个人在里面可以解闷。”
“嗯”单思华没有拒绝,正如耗子所言,在这样的环境中,确实需要借助尼古丁的味道来排遣孤寂和烦闷。
耗子郑重地单腿下跪,给单思华施了一个抱拳礼,嘴里念道:“华哥保重!”毅然转身走出羁押室,留给单思华一抹温暖,足以抵挡这小小羁押室里的冰冷,这温暖是来自友情,不是亲兄弟,胜似亲兄弟!
耗子,你这是一个好兄弟!
单思华在心里默念的同时,羁押室的门被关上。缓缓闭上眼睛,重新再点燃一支烟,单思华再次陷入沉思。
从刚才简短的对话中,大致得知应奎在市区确实有些实力,不仅在道上,还是在上面,都有些可以使唤的朋友。
表面上,单思华在耗子眼里非常从容,事实上,单思华也隐隐有些担心。他并不是怕事,而是怕被应奎从中使坏,一时半会出不去,无法替钱小红挽救会要梦婷堕落的心,对不起要教官在天之灵。同时他更担心游丽的近况,只盼着快些解决好要梦婷的事情,好回去古城镇找小白算账。
越是担心的事情就越容易发生。
就在耗子离开不到10分钟,羁押室的门再次被打开,两名全副武装的人员走进来,直接把单思华带到讯问室。
该来的始终要来。单思华随两名人员来到讯问室,被强制坐在铁椅上,虽然没有戴手铐,但铁椅的冰冷却让人觉得不舒服。
早有一个陌生的男人正襟危坐在条桌的后面,和单思华所坐的铁椅相隔数尺,冷冷的目光狠狠地注视着单思华的表情,仿佛要看穿单思华的心思。
单思华明白,这该是要例行公事了。当即也昂首挺胸,毫无畏惧地看着坐在条形桌后面的男人。
讯问室的门被人从外面关上,坐在条形桌后面的男人说话了。
“叫什么名字,哪里人?”
“我叫单思华,古城镇人。”单思华不卑不亢地回道。
“身份证有没有带在身上?”
“没有。”单思华非常干脆地回道:“不出远门,谁会整天带个身份证在口袋里。”
“知道为什么要带你到这里吗?”男人的眉头稍微皱了一下,接着问道。
“知道,就是去砸了网吧的电脑。”
“为什么要去网吧砸东西,知道损坏东西要赔偿吗?”男人接着问道,单思华点点头,反驳道:“损坏东西是该赔偿,可是他们把我叔叔关在里面,不让他出来,我一时情急,才砸他们的电脑,要挟他们交出我叔叔。”
“你叔叔?”男人饶有兴致地将头往前伸了伸,接道:“你凭什么说他们关了你叔叔?”
“因为我叔叔进去上网就再没见出来,打电话也不通,而且他们网吧的机房里面也锁得紧紧的,不让我们检查。如果不是将我叔叔关在里面,为什么不敢把机房门打开给我们检查。”
第七十二章 行不行
单思华说出自己的疑问,只见男人面带笑意接道:“哈哈,有意思,你叔叔进去上网,他们为什么要关你叔叔?”
面对询问者的疑问,单思华不由得一愣,该怎么回答呢?给他说是想到里面去找要梦婷的下落,还是说想找应奎算账?似乎怎么说也说不过去。 见单思华闷声不语,询问者接道:“现在问你话呢,为什么要到网吧去打砸?”
“这个我也不是很清楚,但我敢断定,我叔叔一定是被他们关在里面。”单思华坚持道。
“好吧,就算你怀疑网吧的机房里关着你叔叔,为什么不报jǐng,通知我们,而要去打砸别人的电脑,损害别人的东西?”
“总之他们关了我叔叔在机房里面,如果不相信,你们可以带人去看看,我真的没有说谎。”单思华急道:“我也是一时心急,才想着要进去机房看看,可他们不开门,没办法。”
“说了半天,你只是怀疑你叔叔在网吧里面失踪,就到网吧里面去打砸,还威胁网吧人员。”男人不耐烦地站起身,接道:“你的行为已经构成严重的犯罪,现在先把你羁押在这里,明天早上就把你移交给相关部门处理,到时候你可要老老实实交待自己的错误,争取从轻处罚。”
听到这最后通牒般的话语,单思华突然想起耗子之前说过,应奎在里面有关系,眼前这个男人该不是受了应奎的唆使,来对自己兴师问罪的吧?
心念至此,单思华干脆低头不语,不再搭理男人。男人从鼻孔里“哼”了一声,转身悻悻走出讯问室,看样子是被单思华的态度激怒了。
男人刚刚出去,先前的两名武装人员旋即出现在讯问室,也不答话,径自把单思华重新送回羁押室。经过这一折腾,单思华突然感到肚子饿得慌,想开口询问一下两名武装人员,张了张嘴,因为喉咙干涩,竟然说不出话来。
回到羁押室,单思华重新置身于孤寂和沉闷中,幸好还有耗子留给他的香烟,否则真不知道这个长夜要怎么熬。
尽管饥肠咕噜,可单思华并不感觉得到冷,这全赖于耗子送来的衣服保暖。昏昏沉沉中,单思华终于体力不支,晕乎乎地蜷缩在墙角里,沉睡不醒。
回头再说说应奎。
送游局长离开以后,应奎闪身进了机房,刀疤脸和三娃迎上前,焦急地询问刚才外面都发生些什么。应奎骂骂咧咧地数落着单思华的不是,末了补充道:“这小子不知天高地厚,竟然敢趁我不在,来砸我的场子,这下被抓进去了。”
“蛮牛你的名号这么大,是什么人还敢来砸你的场子?”刀疤脸难以置信地接了一句。应奎摇摇头苦笑道:“这个姓单的小子身手不错,可惜总是要和我作对。”
“奎哥,我们有什么损失?”三娃关心地问道,应奎接道:“损失点电脑显示屏和桌子椅子,这些都不值钱。我最担心的是,他会把机房的秘密说出去,影响我们的生意。”
“他没有进来过,还能知道我们什么秘密?”三娃不解地追问道,刀疤脸插了一句:“这个你就不懂了,蛮牛这叫防患于未然。如果真的等那个小子发现了机房里面的秘密,恐怕我们都早就被抓进去了,还可以站在这里说话?”
应奎冲刀疤脸赞许地点点头,似有所悟地接道:“对了,咋没有看见婷姐呢?她去哪里了?”
“奎哥,我也正想给你打电话,想叫你留意一下婷姐的行踪。”三娃接道:“就在外面的那个小子被带走以后,婷姐就不见了。”
刀疤脸接过话茬道:“小婷婷可能跑到外面去瞧热闹了,蛮牛出去看看不就清楚了。”
“如果婷婷在外面,早就有人告诉我了。”应奎接道:“这个小妮子又不知道跑哪里去了。”顿了顿,又恨声道:“我有点担心婷婷会坏我的大事,这小妮子两次都没有完成我交待的事情,否则也不会让姓单的小子这么猖狂,敢跑来砸我的场子。”
“三娃,你赶紧把我们的东西先转移到安全的地方,我担心会出事。”应奎略作沉吟道:“最好是把设备统统送到租房处藏起来,等收拾了姓单的小子,再重新搬回来。”
“奎哥,我看姓单的小子没有那么厉害吧,我们不必要怕成这个样子,再说他也不清楚我们在机房里面的秘密,就算他给别人说,也说不出个所以然。”三娃不以为意地回答,立刻遭到应奎严厉的反驳。
“就是因为他不清楚我们机房的秘密,我们才要把东西搬走。小心驶得万年船,”应奎回道:“废话少说,赶紧着手把东西搬走。”
听到这带着命令的口吻,三娃不敢再持有异议,当即诺诺点头。
环视一遍机房的设备,应奎转而将目光投注到刀疤脸的身上,淡笑一声道:“刀疤哥,本来今天晚上还准备带你去市里最豪华的地方玩3p,现在看来得等到下次了,真是不好意思。”
听到这带着歉意的话,刀疤脸大度地摇摇头,笑道:“蛮牛,跟我就不要客气了,谁也不愿意出这样的事情,你还是赶紧把这些处理好,就不用考虑我了。以后有机会,玩的时间还多。”
说着,话锋一转接道:“那这样,既然你们出了事情,我还是先回去吧,货就暂时不发了,等你的通知,我们再联系。”
表面听上去,刀疤脸是为了应奎着想,可应奎听上去,怎么也像是有点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味道,这刀疤脸分明就是准备脚底抹油,溜之大吉。
遇到这样的事情,谁也不会凑上去,更何况刀疤脸并不是应奎的人,只是和应奎在生意上有合作关系。
应奎也不愿意去深究,此刻的他只关心要梦婷的下落和单思华的处理结果。听到刀疤脸提出辞行,也不强留,接道:“也好,你先回去告诉钟哥,就说我们这边出了点小小意外,那票货暂时不要发了,等我们处理好以后,再通知你们。”
刀疤脸闻言点点头,应奎又对三娃说道:“你记得马上把东西搬走,尽量不要到外面去叫搬运,就自己人搬,你懂我的意思吗?”
三娃点点头,应奎略为放心道:“好吧,我得去外面一趟,把姓单的小子搞到里面去蹲几年,让他知道我的厉害。”说完转身就要往外走。三娃扫了一眼里间的门,急道:“奎哥,那个姓高的老头子怎么弄?”
应奎这才想起里面还关押着高长江,略一思索,接道:“先留着,等我把姓单的小子搞定,再回头收拾这个不知死活的老家伙。”
三娃点点头,掏出手机联系其他兄弟。应奎送刀疤脸出门坐车,机房里很快不见了三人的身影。
要梦婷到哪里去了?
就在单思华大闹网吧的时候,要梦婷正通过机房的猫眼,注视着单思华的举动。直到单思华被jǐng察带走,要梦婷终于忍不住从机房里跑出,消失在茫茫人海中。
夜已经很深,市区的街道依旧车水马龙,大大小小的店铺灯火辉煌,处处洋溢着都市的繁华,温暖着深秋的夜。
要梦婷一个人独自漫步在街边的人行道,神情漠然,双眼凝视着街上过往的行人,仿佛和这个世界隔绝。前面不远处,就是她和游局长同居所租住的居民楼。
看得出,要梦婷正在进行着剧烈的思想斗争,往rì的天真活波已不复见,取而代之的是满脸的凝重。
就在几个小时前,她躲在机房里面,眼睁睁看着单思华被jǐng察带走,没有出面,而单思华之所以要到网吧打砸,都是因为想要帮助她。
夜晚最适合回忆,要梦婷记忆的闸门亦在这一刻洞开,往事像cháo水一般涌上心头,一一浮现在眼前。
还记得那是一个chūn暖花开的季节,要梦婷随班上的几名同学,一起去酒吧庆祝其中一个同学的生rì。那时候要梦婷已经从丧父的悲痛中走出来,准备用心学习,做一个孝顺妈妈的好孩子,用优异的成绩去回报妈妈。
当时,要梦婷和几名同学围坐在接近zhōng yāng的圆桌上,开怀畅饮,谈笑风生。这个位置离舞台最近,可以更清楚地看到酒吧里面的特sè表演。
就在几个同学兴高采烈地天南海北时,其中一名同学扬起的手臂不小心碰到一个从旁边经过的男孩子身上,最关键的是,这名同学的手里还拿着一个啤酒瓶。
“哐当”一声,啤酒瓶砸到男孩子身上,然后脱手掉到地上,随即骂声响起:“尼玛笔的,没长眼睛啊?”
失手碰到男孩子的同学赶紧陪不是,脸上带着真诚的笑意。巧的是,这个同学正是聚会的主角,今天晚上正是他的生rì。
被碰到的男孩子穿得流里流气,满脸的不屑,先扫视了一遍在座的另外几名同学,随即坏笑道:“说句对不起有个屁用,要不我碰你几下,说十句对不起,你看行不行?”
第七十三章 洁白的床单
听到这蛮不讲理的回答,同学们不禁有些动怒,但看到男孩子那张yīn沉沉的脸,皆敢怒不敢言,没有人多说一个字,俱小心翼翼地关注事态的发展。 男孩子似乎从中看出这些个学生胆小怕事,更加得意,干脆一屁股坐到桌边。过生rì的同学见势不妙,接着问道:“那你想怎么样?”
“很简单,给我点钱,这件事就算了啦。”男孩子满不在乎地扫了几个同学一眼,接道。
“给点钱?”过生rì的同学略感意外地望了望男孩子的脸,迎着男孩子满目凶光,赶紧低下头,有些胆怯道:“那你要多少钱?”
“给5千块钱吧。”男孩子轻描淡写一句话,震得众同学大惊失sè,这不是恶意敲诈吗,竟然要这么多钱,比抢还厉害。
听到男孩子狮子大开口,过生rì的同学急了,赶紧哀求道:“大哥,我们都是学生,哪里会有这么多钱,你可不可以饶我一次。”
“学生?”男孩子再次扫视众人一眼,有些不耐烦地接道:“这样好吧,看在你们是学生,就给1千块钱,这总该有吧。”
过生rì的同学叹息一声,准备要掏钱。要梦婷实在看不下去,忍不住叫了一声:“不要给钱,凭什么要给他钱?”
从前在两龙镇的时候,要梦婷就是靠招摇撞骗,喝哄骇诈套取别人的钱财,对男孩子这一套自然了如指掌,看到男孩子想敲诈同学的钱,当然不能让他得逞,便毅然挺身而出阻止。
令要梦婷做梦都没有想到的是,正是这一次的挺身而出,为rì后埋下祸根。
过生rì的同学停止掏钱的动作,望了望男孩子,又望了望要梦婷,似乎有些难以置信要梦婷一个女孩子竟然敢出面顶撞。
眼看就要到手的钱被要梦婷喝止,男孩子勃然大怒,站起身指着要梦婷的鼻子吼道:“你算啥,凭什么不给我钱?”
面对男孩子的嚣张,要梦婷没有丝毫惧意,相反淡笑一声接道:“我是他的同学,你这样开口就要1千块钱,凭什么?”
“就凭他刚才碰到我,咋的?”男孩子不耐烦地接了一句。
“就算他碰到你,也不能给你钱。如果你觉得有什么地方不舒服,可以到医院检查,医药费我们出。”要梦婷接道:“至于要我们就这样给你钱,绝对不可能。”
众人没想到要梦婷平rì里调皮,真正遇到事情说出话来也上得场面,当即对要梦婷刮目相看。面对同学们投来的钦佩目光,要梦婷颇为得意地望着男孩子,接道:“咋样,如果你觉得我说的有道理,我们现在就带你去医院检查。”
这个时候,四周已经围了一圈看热闹的人,大家都想看看男孩子怎么收场,同时对要梦婷充满了好奇,纷纷猜测这个女孩子一定有来头,不简单。
要梦婷的话滴水不漏,说得头头是道,不禁令男孩子恼羞成怒,如果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下不来台,以后还有什么颜面出来混。
“尼玛笔的小丫头,竟敢这样给劳资说话,简直是找死!”男孩子面露凶相,举起拳头就要给要梦婷当头砸下,只听一个声音断喝道:“三娃,不要动手,怎么可以对女孩子动手。”
男孩子闻言当即收住手势,转头回了一声:“奎哥。”
“三娃,给你说过多少次了,不能对女孩子无礼,你还是改不掉**病。”被三娃叫做奎哥的男人走到近前,围观的人群顿时散去一半。从两人的对话可以看出,奎哥是三娃的老大,现在老大出面替要梦婷说话,这场冲突只怕没什么好看的,不如散了,各自寻找乐子。
“奎哥,这女孩说话尖酸刻薄,我气不过想教训她一下……”三娃的话还未说完,便被奎哥打断道:“够了,你先去玩,没什么大事就算了,这边我知道该怎么处理。”
听到应奎这样说,三娃明白老大今天是另有所图,虽然心有不甘,也只得灰溜溜地离开当场。眼看闹剧就此收场,围观人群皆尽散去。
“不好意思,都怪我小弟一时起了贪心,想讨你们的钱,我代他向你们说声对不起,今天晚上你们的费用全部由我买单,你们尽情地玩个痛快。”应奎打发走三娃,大大方方地说道,眼光却在要梦婷身上不停转溜,其用意不言而喻。
过生rì的同学听到应奎如此慷慨大方,有些受宠若惊,连声称谢。但应奎的目标显然并不在此,他借故频频和要梦婷拉家常,言词中大有和要梦婷交朋友的意思。要梦婷原本就在社会上混迹过一段时间,对应奎的殷勤也表示可以理解。
聚会快结束的时候,应奎抽了一支香烟给要梦婷,并说这是高档过滤嘴香烟。要梦婷没有细想,随手接过,很快抽个jīng光,也没有品出什么特别的味道。应奎意味深长地解释说,等以后慢慢就知道了。
要梦婷做梦也不会想到,应奎在香烟里做过手脚,给她抽的是含有毒品的香烟,而这也正是应奎想利用要梦婷为自己所用,而设下的圈套。
临走的时候,应奎给要梦婷留了个电话号码,出于礼貌,要梦婷收下号码,并未往心里去。
不久之后,要梦婷开始有些怀念在酒吧的时候,竟然有点想见应奎的感觉,具体是受了什么驱使,要梦婷一时之间也说不上来。等真正见到应奎,两人在酒吧碰面后,应奎掏出香烟替要梦婷点上,要梦婷才找回久违的感觉,这才反应过来,原来她并非是对应奎这个人怀念,而是怀念他给的香烟的味道。
那次分别以后,要梦婷愈发想念那种感觉。她到市面上去买同样一个名字的香烟,但抽起来却索然无味,根本找不到那种感觉。而且每每想到应奎所给的香烟那种味道,她就有种刻骨铭心般的记忆。
终于,要梦婷第三次拨通了应奎的电话,这次应奎把约会的地点选在盛豪大酒店。听别人说过,盛豪大酒店是市区唯一的五星级酒店,应奎还真舍得。
第一次踏进五星级酒店的房间,要梦婷有种受宠若惊的感觉。当时正值盛夏,应奎只穿了一件四角的沙滩裤,半仰半躺在床上,虽然要梦婷也经历过类似的场景,对应奎也不算陌生,但还是被应奎所摆出的这种姿态感到些许的难为情。
“婷婷,为什么又来找我?”应奎一副胸有成竹的表情,懒洋洋地问道。
对应奎略带傲慢的态度,要梦婷不敢表露出丝毫的反感,她只是怀念抽烟的感觉,一心想再次体会,便直言不讳道:“奎哥,我想你再给上次那种香烟抽抽。”
“哦,这个没问题。”应奎似乎早就料到要梦婷会说出这个问题,闻言坐直了身体,嘴上答应了要梦婷的要求,但却没有行动,只是拿斜斜的眼光在要梦婷的身上不断游走,看得要梦婷浑身不自在,不由得接问一句:“奎哥,有什么问题吗?”
其实从应奎的眼光,要梦婷已经猜出了应奎想要什么,虽然要梦婷也曾经混迹于社会,但凭借狡猾的个xìng,以及古灵jīng怪的xìng格,至今尚保存着少女的纯真。眼下从应奎的眼神中,要梦婷察觉到一丝男人的霸气,那种想要征服女人的霸气。
果然,应奎yīn沉沉地讪笑了一声,缓缓接道:“婷婷,做我的女朋友吧,以后天天都可以给你这种香烟抽。”说着,应奎做了一个抱抱的手势。
尽管事先早有心理准备,但真正等应奎说出这句话的时候,要梦婷依然感到无所适从,略带含羞地低头不语,心如撞鹿。早在应奎把见面地点选在盛豪大酒店的时候,要梦婷就预感到会有这样的结果,虽然不意外,但心理上一时难以接受。
“怎么,还害羞吗?”应奎sè迷迷地窥视着要梦婷的身材,接道:“婷婷,我把地点选在盛豪,就算是对你最尊敬的了,以前那些女孩子都是随便找个小旅馆的。”
说着,应奎站起身,走过来轻轻搂住要梦婷的腰肢,要梦婷浑身颤抖一下,但却没有拒绝。应奎趁势附在她耳边接道:“婷婷,做我的女朋友,以后就不用再问我要香烟抽,想要就有,多方便。”
听到应奎频频提到那种香烟,要梦婷心痒难耐,渴望再次品尝到那种特别的味道。禁不住对那种香烟的依赖,要梦婷闭上眼睛,任由应奎剥光自己的衣裤。
当应奎把内裤拉下的一瞬间,要梦婷的脑海里闪过妈妈和单思华的面容,继而是已经辞世的爸爸。她试图挣扎,但同样来自内心对那种香烟的渴望迫使她无法动弹,让应奎的一双大手肆无忌惮地在她洁白的肌肤上游走。
对于驾驭女孩同房,应奎算是个中老手。要梦婷一丝不挂的躯体让他感到无比兴奋,少女特有的体香更是让他无法自持。
当应奎粗暴地穿过少女的青chūn地的那一刻,要梦婷痛苦地闭上眼睛,一颗晶莹的泪珠从眼角滑出,顺着脸颊流下,浸湿了五星级酒店洁白的床单。
第七十四章 副局的位置
半个小时以后,得到满足的应奎从要梦婷光洁的身子上滑落到旁边,双手仍然念念不舍地在要梦婷的胸脯和大腿上肆意揉捏。 “奎哥,现在可以给我香烟了吧。”要梦婷不忘来这里主要是为了体会那种香烟的味道,经过刚才的痛楚,非但没有减轻,反而越发渴望。
“没问题。”应奎坏笑着从抽屉里摸索出半包香烟,顺手递给要梦婷,嬉笑道:“这里还有很多,全部都给你吧,算是对你的奖赏。”
看得出,应奎事先早就把香烟放进抽屉里面,为了得到要梦婷的身体,刚才是故意在吊要梦婷的胃口。
听说这半包全部都是那种香烟,要梦婷喜出望外,顾不得穿上衣服,赶紧点着火,狠狠地猛吸两口,全部吞进肚子回味,果然是那种久违的味道。
但应奎似乎并不是想得到要梦婷的身体那样简单。在随后的时间里,应奎提出要梦婷不用再去上学,并通过各种手段把要梦婷调教成为他的手下,替他做一些不法勾当,比如替他引诱一些未成年的男孩来酒吧吸食那种香烟。渐渐的,要梦婷再也离不开那种香烟,对应奎更是百依百顺。
直到这个时候,应奎才说出,其实要梦婷所吸食的香烟全部都掺杂了毒品的成分,不过这个时候要梦婷已经彻底陷入其中,对这个答案无所谓了。非但如此,要梦婷甚至会主动索取那种香烟。
其间,要梦婷也协助应奎做了些见不得光的不法勾当,最为厉害的就是做游局长的小三。
记得那天两人睡到接近中午时分,才懒洋洋地踱往网吧。刚刚走到广场边,就看见三娃和其他几个小弟在围住一个中年人进行敲诈勒索。原本三娃他们一直都在从事这些非法的敲诈勒索,并不以为奇。但应奎在看见被敲诈的对象时,突然冲到三娃面前,喝退他们,并试图和中年人套近乎,但遭到拒绝。
应奎并不死心,他告诉要梦婷,这个中年人在zhèng fǔ部门上班,有利用的价值,可以发展成为自己人。见中年人拒绝,应奎便让要梦婷出面,假装去和中年人邂逅。
这个中年人,正是游局长。
要梦婷只知道中年人姓游,其他情况不明。对于做这种事已经不是第一次的要梦婷,很快就和游局长勾搭上,成为游局长包养的小三。期间,要梦婷多次从游局长的口里探听到有些政策上的行动方案,为应奎的非法勾当提供了保护,避免了很多次的严厉打击。
而应奎也不是省油的灯,将要梦婷玩弄于股掌的同时,还怂恿要梦婷回家里向妈妈讨要钱财。最后更把要梦婷变卖掉房子的钱全部收入囊中。
对这些,早已经麻木的要梦婷都视而不见,抱着破罐子破摔的态度。但自从见到单思华以后,她的思想才开始有所觉悟。
对于单思华两次来找她谈心,对自己认真负责,不离不弃的行为,要梦婷并非无动于衷。然而她更难以拒绝那种香烟的诱惑,一而再再而三的欺骗了单思华的一片苦心,并差一点协助应奎把单思华骗进事先准备好的圈套。
今天下午,在机房的猫眼里面亲眼目睹了单思华发怒的情景,再一次震撼了要梦婷的心灵。她明白,单思华之所以这样心急如焚,急于想找到高长江的下落,说到底还不是为了找到自己。当眼睁睁看着单思华被jǐng察带走以后,要梦婷的心再也无法平静,急匆匆出了机房,准备找游局长帮忙,把单思华先救出。
她非常清楚应奎的势力,如果以现在的情形,只要应奎稍微去里面打点一番,就够单思华吃尽苦头,甚至是把单思华搞得再难见天rì。
出了网吧以后,要梦婷不敢走大街,只在小巷道之间穿梭,怕遇到应奎的眼线。
要梦婷先去租住的小屋没有发现游局长的人,打游局长的电话,却被告之不在服务区,暂时无法接通。她怎么会知道,此时此刻,游局长已经被应奎故伎重演,吸食了那种药丸以后,正在小圆桌俱乐部里面快活,当然打不通电话。
半个小时之内接连拨打了十余次,依旧是无法拨通,要梦婷有些沮丧,便赶到游局长上班的地方去询问,被告之游局长没有上班。
寻找半天无果,不知不觉已经是夜幕低垂。要梦婷独自行走在灯火辉煌的大街,心里记挂着单思华的安危,不知道该何去何从。自从吸食了应奎给的特殊香烟以后,要梦婷这是第一次拥有如此清晰的头脑。
单思华被抓进去全是因为自己,无论如何也不能让单思华被应奎暗害。原本应奎就准备让要梦婷设计陷害单思华,现在单思华被抓进去,则正中应奎下怀。
如果不及时把单思华救出来,只怕会产生恶劣的后果。假如真的因为这样就让单思华在里面呆上几年,那真的是太冤枉,要梦婷一辈子也不会安心。
既然找不到游局长,干脆先去市局里面探视一番,看看单思华的情况如何。
良心发现的要梦婷毅然转身,叫了一部出租车,对司机说明目的地。听说要去的目的地,司机没有急于启动车子,转头望了一眼要梦婷,似乎有些奇怪要梦婷怎么会去那种地方。
“咋,怕我不给车钱吗?干嘛这样望着我?”要梦婷没好气地瞪了一眼司机,随即掏出一张百元大钞,接道:“先付钱,快开车。”
想不到外表看似单纯的要梦婷说出的话却是如此老练,司机不敢再耍什么贫嘴,当即发动油门,车子向着市局的方向驶去。
游局长到底去哪里了?难道他不关心单思华的死活?
其实不然,得知单思华被抓进去以后,游局长同样焦急,他急匆匆告别应奎出了网吧,寻思着该找个人打听一番,看看能不能尽快把单思华放出来。
打听的结果令游局长大吃一惊,原来单思华不知道是得罪了谁,竟然被冠以危害公共安全罪,论责任最高可让他在里面呆上十年。如果是那样,等单思华再出来的时候,已经是步入中年,还谈什么人生理想。
更重要的是,单思华是教训小白的最佳人选,假如叫社会上的其他人,只怕会落下把柄在别人手中,只有单思华才可以尽心尽力地帮助游丽脱离被小白虐待的苦海。
不行,说什么也得把单思华救出来!
拿定主意,游局长开动脑筋,很快锁定一个人,随即便赶往他处。在他看来,只有这个人才最有可能把单思华解救出来。
要知道游局长在市区好歹也呆了几年,或多或少也认识些有头有脸的大人物,这个人便是其中一个。
找到这个人以后,游局长说明来意,开门见山提出要解救单思华出来。这个人安慰游局长稍安勿躁,随即拨通两个电话,然后面露难sè地回应道:“游局长,你这个朋友是不是得罪了谁,他们说上面有压力,不好办。”
“得罪什么人?”游局长喃喃自语,脑海中闪现出应奎的样子,除了应奎,他实在想不出还有谁会暗害单思华。
“游局长,这个姓单的是你什么人?”
“怎么这样问?”游局长不解地反问道。
“我的意思是说,如果是不怎么重要的人,只是一般朋友的话,就没有必要去张罗,任其自生自灭吧。如果真的是很重要的朋友,那你就得赶紧张罗,早点把他弄出来,以免越到后面越麻烦。必要的时候,可能会花点钱。”
夜幕降临的时候,游局长出了那个人的房间,临走时留了一笔钱,希望他能够帮忙早点把单思华解救出来。
得到那个人肯定的答复以后,游局长放心不下,便马不停蹄地赶往市局,准备先见见单思华,看看他是否吃了饭,会不会冻着。
这个时间,刚好和要梦婷赶去市局的时间相吻合。
同一时间,还有一个人赶往市局,这个人就是应奎。
交待好事情从网吧出来以后,应奎也不敢闲着,先是电话通知了他的内线,要他帮忙把今天砸网吧的小子先饿上几顿,让他没有力气,再随便诬陷几条大一点的罪状,让其蹲进去多吃几年牢饭。
打完电话,应奎先去拜访了现职于市局的一个领导,亦是他长期供奉的内线,这个人姓许,应奎一直习惯称呼他为许九哥。
许九哥四十出头,从基层默默无闻地打拼了十多年,才做到现在这个副局的位置。
见到应奎,两人免不了一番寒暄。许九哥随即问起单思华的情况。因为和许九哥是多年的朋友关系,应奎也毫无防备,将单思华和他之间的有些恩怨简单阐明了一下,然后才说出这次单思华来砸了他的场子。
许九哥听了应奎的阐述,沉吟片刻,才接过话茬问道:“你说这个姓单的娃是住在古城镇的,为什么要跑到市区来砸你的场子?”
第七十五章 T字路口
应奎能够做到今天这样的局面,也是依仗了许九哥的权势,而这也正是应奎最聪明之处,懂得攀权附势,竭尽全能和市里高层领导建立起亲密的朋友关系,确保他的生意一帆风顺。 听到许九哥问起单思华的情况,应奎也不忌讳,如实回道:“因为我手下的一个马子和这个姓单的小子有点渊源,具体是什么关系我也不是很清楚。他跑到网吧去打砸东西,就是因为找不到我马子,才发怒的。”
“哪个马子,是不是叫婷婷那个?”
“对,就是那个女孩,外面的人都叫她婷姐。”
“那砸你场子的小子是哪里人?”
“是古城镇的,以前在里面的时候,我们就曾经结仇,他一直对我怀恨在心。”
“那你马子是不是古城镇的人?”许九哥继续发问,看样子兴趣盎然。
应奎摇摇头,接道:“是两龙镇的人,不过两龙镇和古城镇离得不远。”
“既然是这样,为什么会找到你头上?”
“因为我马子和他认识,所以就找到我头上了。”
“那他又怎么知道,广场的那个网吧是你在负责看场子?”
“因为他怀疑我马子就藏在里面,所以才三番两次的跑去寻找。今天趁我不在,竟然敢砸我的电脑。这次一定不能轻饶他,最少也得给他定一个大一点的罪名,好让他在里面多呆几年。”应奎嘴上这样说着,心里却是另外的打算:先把姓单的小子弄进去,再找人在里面好好收拾他一顿,最好搞他个残废,让他这辈子都翻不了身。
许九哥望着应奎浅笑不语,令应奎有些摸不着头脑,当即接问一句:“九哥,干嘛这样看着我,难道你还不相信兄弟我说的话?”
“那倒不是。”许九哥摇摇头,淡笑着接道:“我只是觉得,你还没有把事情说完整,似乎还有什么遗漏。”
应奎暗道一声“老jiān巨猾”,当即也是淡笑着接道:“九哥,实话实说,我还关押了婷婷的叔叔在机房里面,姓单的小子估计是找不着,才跑到网吧里面去发飙的。”
“怪不得,我就在想这姓单的小子为什么这样沉不住气,按照你这样说来,那婷婷的叔叔应该是姓单的委派去网吧查找婷婷,然后被你们发现,把他关押起来,才让姓单的小子发飙的。”许九哥说着站起身,装腔作势地接道:“蛮牛,你娃胆子还真不小,胆敢滥用私刑。你知道吗?非法拘禁罪名很大的,万一捅了篓子,谁都保不住你。”
“原本没想着要这样做,但这个老东西到网吧里面去偷窥机房秘密,我也是没有办法才不得不把他关起来。当时只想着靠他把姓单的小子引出来,没想到姓单的小子那么厉害,不得已只有靠你们收拾残局。”
说着,应奎从裤兜里掏出早已准备好的一盒香烟,非常虔诚地递给许九哥,接道:“九哥,这是孝敬你的,这个月的香烟,因为这几天特别忙,差一点给忘记了,请你见谅。”
许九哥接过香烟,脸上露出笑容,话锋一转道:“蛮牛,不是我吓唬你,像非法拘禁这样的事情还是少搞,现在既然那姓单的小子被抓进来,我自然明白该怎么收拾他。”
“那就谢谢九哥。”
“对了,这个姓单的小子有没有什么大一点的靠山,背景怎么样?”许九哥不放心似的接问道。
“没什么,他以前因为犯事进去,家庭背景也不咋地。”应奎接道,许九哥点点头接道:“那就好办,你只管放心,我保证让他在里面呆上5年。”
末了,许九哥又补充道:“现在姓单的小子已经进来,你赶紧把机房的人给放掉,以免搞出人命官司。”
“我明白。一切就靠九哥帮忙。”应奎客气地辞别,许九哥也不加挽留,待应奎出门后,许九哥拆开应奎送来的那包香烟,只见里面整整齐齐地摆放着20支香烟。不过这并非是真正的香烟。
许九哥露出笑容,随意抽出一支,那是由三张崭新的百元大钞卷成的条状卷,总共有20卷,也就是说,应奎刚才的那包香烟,实际是由崭新的百元大钞组成的假烟,共计6千块钱。
“比上个月还多了两千块钱。”许九哥喃喃自语,将“香烟”放进自己口袋,眼睛望向天花板,若有所思。
从许九哥家里出来,应奎给三娃打了个电话,询问搬东西的情况进展如何,并特别关照将高长江一并转移到租房,继续禁锢起来。
刚才许九哥曾经告诫应奎放掉人,以免搞出大麻烦。但应奎并不这样认为,假如放掉高长江,他怕高长江会联合单思华报复他。而且高长江已经看到了机房里面那些仪器,虽然到目前为止,还不能确定高长江是否已经窥探到机房里面的秘密,最起码他已经看到了仪器,就算他不知道,但放他出去对外面的人说明,相信很快就会破译出机房里面的秘密。
所以,高长江绝对不能够放!
应奎一边往市局赶,暗暗决定:待收拾了单思华,再抓住要梦婷,然后将高长江灭口。
应奎往市局赶去的时候,游局长和要梦婷也在从不同的方向往市局赶,三个人的出发点不一样,但目的地却相同。眼看就要在市局不期而遇,却不料三人都不同程度地受到干扰,从而改变了这一结果。
最先受到干扰的是要梦婷。本来她决定去市局探视单思华一番,对他痛悔一番,将所受的苦楚和盘托出,让单思华好好教训应奎这个混蛋。
谁知道出租车在开出不到两分钟,便遇上堵车。因为前面出了车祸,致使交通中断。要梦婷心系着单思华的安危,催促司机重新换一条路,但为时已晚,出租车的后面也排起长长的车龙,根本退不动。
司机无可奈何地摇摇头,叹息道:“小姐,对不起,我也没有办法,如果你真的的赶时间,不如步行吧。”
事到如今,也只能够如此。
要梦婷下了车,沿着人行道低头疾走,尽量不让人看到自己的面容,她怕一个不小心被应奎手底下的小子发现。在市区混迹几个月的时间,基本上他们都认识要梦婷。
大约走了5分钟,要梦婷发现出车祸的地点,那是这条路连着另外一条路的出口,是一个城市里面非常见的典型的t字路口,也是最容易出车祸的地方,尽管安装了红绿灯,但总有一些不遵守交通规则的人乱闯红灯,酿出许多惨痛的恶果。
此刻,正有几名全副着装的交jǐng在处理交通事故,jǐng戒线以外围满了看热闹的人们,脸上写满了恐惧和好奇,也不知这个t字路口曾经夺走过多少人的生命。
要梦婷下意识地瞄了一眼车祸现场,只见一辆银白sè的小车斜停在斑马线的zhōng yāng,车身没有明显的损伤,车头亮着雪亮的车灯,看样子似乎不是很严重的车祸。
收回目光,要梦婷继续往前走。她的心里牵挂着被抓进去的单思华,没有心思和围观的人一起凑热闹,耳边传来围观人群的议论声。
“我当时听到‘嘭’的一声,再一看,就看到一个女的扑倒在地上一动不动,当时我以为那个女的被撞晕了,没想到她还居然自己爬起来,走了几步才重新倒下去。”
“我当时也看到了,我也觉得奇怪,这个女的毅力好大,在那样的撞击之下都能够站起来,确实厉害。我猜想她是想趁昏迷之前看清楚车牌号码,怕肇事司机逃跑。”
“哪里,才不是这样的。当时我离得最近,这部车在撞到那个女的以后,马上就踩刹车,司机也随即下来,看到那个女的重新倒下去,就自己打电话报jǐng的。”
“对,我也看到了,我还看到那个女的嘴里喊了几个字,因为有点远,当时又混乱,噪音大,没有听清楚,好像说女儿什么的,然后就倒在地上昏迷不醒。”
听着众人七嘴八舌的纷纷议论,要梦婷再次往车祸现场瞄了一眼。就是这不经意的一眼,却有了重大发现。
只见在离斑马线大概3米的地方,有一个浅灰sè的女士挎包,包里的东西散落一地,在昏黄的路灯照耀下,泛着惨淡的光芒。不用说,这应该是车祸受害者遗留在现场的包。
正是这只普普通通的女式挎包,让要梦婷眼前一亮,不由得停下了脚步。
还记得刚刚到市区来上学的那会儿,为了安抚妈妈失去爸爸的痛苦,要梦婷曾经买过类似的包给妈妈,选的就是这种浅灰sè。当时妈妈还夸赞说婷婷终于懂事了,晓得买礼物给妈妈了。
眼前的挎包那么眼熟,该不会是妈妈遗留在这里的吧?
要梦婷心里不由得“咯噔”一声,有种不好的感觉涌上心间。如果真的是妈妈的挎包,那么出车祸的女人就是妈妈?
可妈妈一直都在老家,怎么会突然出现在市区?如果是这样,为什么没有听单思华提起过,也没有听高长江说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