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章 一层关系
看到应奎几人的背影消失在沙县小吃门口,单思华的心异常沉重,鼻子有些发酸。 应奎等人的身影刚刚走进沙县小吃,要梦婷的身影又匆匆在广场边出现,一袭深绿sè套裙和黑sè丝袜配上满头金发,让要梦婷走到哪里都份外醒目,一下闯入单思华的视线。
看到要梦婷的身影急匆匆的走进沙县小吃的门口,单思华的心一阵紧缩,禁不住对着黄昏的天空默默叨念:要教官,对不起,是我辜负了你临终的嘱托,没有尽到照顾要梦婷的责任,让婷婷沦落到如今这样的地步。要教官,希望你在天之灵看看,保佑高长江快点找到小红阿姨,劝回婷婷重新做一个健康的女孩。
正当单思华对着广场上空不胜唏嘘的时候,手机再次响起,话筒里传来游局长略显老态的声音:“思华,你现在哪里?”
听到游局长的声音,单思华这才猛然想起早上的时候,游局长说过有什么事情要和他好好谈谈,可能也是和要梦婷有关。毕竟游局长和要梦婷保持着包养的关系。
既然已经无法从要梦婷身上找到突破口,不如先和游局长见面谈谈,说不定可以利用游局长和要梦婷的特殊关系,说服要梦婷离开应奎,离开这个不良的生活圈,重新回到两龙镇,回到钱小红的身边。最起码,不能让应奎这样的混蛋毁了要梦婷的青chūn。
拿定主意,单思华随口应道:“游伯伯,我现在外面,你什么时候到的市区?”
“刚刚到。这样吧,你马上赶回盛豪大酒店,我在中餐厅等你。到了就说我的名字,服务员会把你带进来的。”游局长回道,随即挂断电话。
单思华恨恨地瞪了一眼沙县小吃的位置,暗骂一句:应奎,你等着,一定不会放过你!
怀着沉重的心情,单思华急忙赶回盛豪大酒店,刚走至中餐厅的入口,身材高挑的迎宾小姐便柔声地说道:“欢迎光临,请问先生几位?有预定吗?”
“我找游局长,他是这里的vip客人。”单思华扫了一眼比自己还高半个头的迎宾小姐,应了一句。
“好的,先生请跟我来。”迎宾小姐弯腰做了个标准的手势,转身往包厢的位置走。单思华紧随其后,只觉一股淡淡的清香扑面而来,飘荡在铺满地毯的过道中。
迎宾小姐红sè旗袍的开叉很高,几乎到了腰眼上。走动时一双穿着肉sè丝袜的大腿不断晃动,交替出一片炫目的雪白,让人有种怦然心动的感觉,让单思华沉重的心情得到了片刻的放松。
迎宾小姐径直将单思华带进一个小型的包厢,在六人座的圆桌旁,游局长早已经等候多时,见单思华到来,赶紧热情地起身相迎,就像接见高级领导一般,搞得单思华受宠若惊,好不自在。
迎宾小姐礼貌地辞别,随手关上包厢门,游局长随即接道:“思华,你到市区这几天,都没有好好请过你吃饭,今天就当补上。对了,还有婷婷那个高叔叔呢,叫他一起来。”
“他回两龙镇了,暂时不在。”单思华扫了一眼整洁的桌面,透亮的玻璃转盘上摆满了各式各样的菜肴,特别是一个用明炉托起的小小不锈钢锅里,还在冒出热气,一看尽是高档的菜肴。
再看转盘边缘放着一瓶酒,居然是五粮液!
单思华不由得暗自嘀咕:这游局长今天是怎么回事,搞得这么隆重,这桌酒菜价格不菲,游局长该是有求于人吧?
但游局长有钱有势,应该不会求教于自己。单思华思忖间,就听游局长又道:“那就我们两个人吃吧,不要客气,今天我们慢慢喝。”
说着,游局长拧开五粮液的瓶盖,小小的包厢顿时飘洒起扑鼻的酒香,引人垂涎yù滴。
“游伯伯,你搞得这么丰富做什么,我们又不是外人,简单一点就可以了。”单思华接过游局长递过来斟满五粮液的酒杯,面带不解地问道。
“这个不算什么,小意思。”游局长满不在乎地应道,举起手中杯,接道:“思华,干!”
游局长越是这样满不在乎,单思华就越发觉得游局长是有目的,仰脖喝光杯中酒,还待追问,游局长又举起筷子说道:“来,先吃菜。”
虽然心中充满疑问,但也不便一味的追问。单思华只得举起筷子,先填饱肚子再说。跑了一上午,也确实有些饿了。
酒过三巡,游局长发出一声沉重的叹息,莫名其妙地说起了游丽。
“思华,你知道今天为什么要找你来喝酒吗?”不待单思华回答,游局长自顾又接道:“因为今天是我那宝贝女儿的生rì。”
原本以为,游局长会谈婷婷的情况,没想到他突然说出女儿游丽,而且居然还是游丽的生rì。
在单思华的印象中,没有游丽的生rì记忆,好像游丽也没有举办过什么生rì晚会之类的。
另外一个原因,游局长提及今天是游丽的生rì,让单思华一下子想起多年前的那个夜晚,在长江边,沙滩上,对游丽做出的疯狂举动。当时当rì,就是单思华假借生rì之名,邀请了游丽和一干同学,最后发生了意想不到的后果,害了游丽的名声。
今天,游局长居然用这样的方式,说出今天是游丽的生rì,着实让单思华感到意外。
面对游局长突如其来的解释,脑海里塞满了对游丽的回忆,单思华一下子语塞,不知道该说些歉意的话,还是说些祝福的话。
最重要的是,游局长为什么要选择这样的方式,告诉单思华,今天是游丽的生rì?
看来之前的猜测没有错,游局长定是有什么要求。
单思华暗自揣摩,不动声sè地将一块牛肉放进嘴里,慢慢咀嚼着带有韧xìng的味道。
“思华,本来我是非常恨你的,但真的看到你本人的时候,我又恨不起来了。”游局长接着叹息一声,缓缓说道:“说实话,当初女儿躲在房间里哭的时候,我怎么都不敢相信,平时看着老老实实的你,会做出那种无耻的行为。后来你因为砍伤人跑到外地,我才知道,原来你真的是被人陷害的,怪不得你敢对女儿做出那么疯狂的事情。”
照这么说,自己砍伤顾城的事情已经传开了,那么游丽也应该非常清楚的。
单思华静静地听着,没有插嘴。这是他第一次从别人口里听自己的故事,而且这个人还是被自己伤害过的人的爸爸。
“对你这个人,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形容,有时候觉得你很可恨,有时候又觉得你很可怜,总之是啥滋味都有。”游局长越说越激动,连家乡土话都溜出口来。
“游伯伯,对不起,其实游丽这件事情,我要负主要责任,并不能完全怪那个下药的人,只怪我自己定力不够。”单思华想了想,总算找到这样一句话来回答。
游局长挥手打断道:“确实,在对女儿这件事情上,我相当恨你,当时甚至想动用手里的关系,把你们家搞垮。但想到你也因此送进少管所,也算是受到了应有的惩罚,而且女儿也在我面前求情,再说你们家很穷,就只有一个爸爸独自生活,也怪可怜,便没有打算再恨你。”
游丽竟然替自己求情?
得知这一情况的单思华突然间有种想面见游丽的冲动,没想到,万万没想到,游丽在经受了那么多痛苦的情况下,竟然还会为自己求情,而且还是她爸爸面前求情。
一时之间,单思华只觉得胸口有股暖流在涌动,心里对游丽充满了愧疚和感激。对游丽伤害那么深,可她还是替自己求情。足以说明,在游丽的内心,还是有自己的存在。
心念至此,单思华突然就有种想迫切见到游丽的冲动,恨不得马上飞奔到游丽的身边,真诚的道一声“谢谢”,诉述对游丽难以忘怀的种种心境。
游局长并不知道单思华内心的思绪变化,苦笑一声继续接道:“说起来,我包养小三,都是因为你的关系。”
“因为我?”游局长今天说出的话总是能让单思华震惊,刚刚还沉浸在对游丽的追忆,游局长的这句话马上又把单思华的思绪拉回到要梦婷的身上。
本以为游局长只说游丽的事情,还是忍不住提到了包养小三的事情。
看样子,今天游局长百分之百是有啥事要求到自己,才会摆下这么丰富的一顿酒菜,还选在游丽的生rì。
单思华暗自猜测,坚定了自己的看法。随即反问道:“游伯伯,你就快告诉我吧,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要说你包养小三是因为我?是不是要梦婷给你说过什么?”
游局长摇摇头,淡笑道:“不是因为她,事实上,在你到市区找到我之前,我压根都不知道,你和婷婷还有这样的一层关系。”
第四十七章 小面积套房
既然不关要梦婷的事,那就是和游丽有关。 单思华暂时将寻找要梦婷的焦急放到一边,随口回道:“游伯伯,本来我到这边寻找要梦婷,也是有一个朋友介绍来的,事先我也不知道你和她是这种关系。当时我也很吃惊,想不到游伯伯你也会做出包养小三的举动。”
“就是因为你伤害了女儿,让我产生不良情绪,女儿呆在家里四门不出的那段时间,我有了厌世的情绪,然后慢慢有些看破红尘的悲观,觉得这个世界什么样的坏事都有可能发生,连你这样看起来老实巴交,腼腆内向的三好学生都会做出伤害女同学的恶行,还有什么不可以发生。”
接着,游局长向单思华披露了他那段rì子的经历。
游丽出事以后,游局长开始嫉恨社会的不公平,见女儿整rì以泪洗面,逐产生悲观的厌世感,经常去一些灯红酒绿的场所喝酒寻乐,慢慢染上了去风月场所寻欢作乐的恶习。
但游局长毕竟是zhèng fǔ部门上班的人员,经常和一些女青年出入于夜市怕引起相关职能部门的追查,便萌生出包养小三的念头。
时下有很多和他差不多的工作人员都在秘密包养小三,她们中有学生,有社会女青年,甚至有些已婚妇女也加入到小三的行列,目标非常明确,都是为了钱。
游局长偏好于年轻的小女孩子,但又不敢动女学生,怕万一被追究,后果严重,便将目光瞄向风月场所。很快就勾搭上一个17岁的小女孩,在外面租住了一间民房,过起了露水夫妻似的甜美生活。
在这个年轻的女孩身上,游局长尝到了久违的舒爽,由此产生的幸福感淹没了悲愤的厌世情绪,游局长亦乐在其中,小心翼翼地维系着和女孩的秘密情人关系。
好景不长。女孩子的父母很快找上门,在一个炎炎夏rì的深夜,敲开了游局长和那个女孩租住的房门。
通过女孩父母介绍,这个女孩子有轻微的智障,在市区走失的这段时间,家人一直在寻找,终于发现女孩和游局长秘密的租住地,便连夜捉个现形,将游局长和女孩子双双堵在床上,其中一个人还颇有经验地拍了好几张照片,以作为证据。
得知这个女孩有智障,游局长大惊失sè,要知道和这样的女孩子住在一起,不管女孩子愿意不愿意,都算是违法乱纪,会追究刑事责任。
女孩的家人趁机狠狠敲诈了一大笔钱,才放过游局长,并扬言如果女孩子有身孕,还要游局长赔钱。
惊魂未定的游局长不敢再对来历不明的女孩子下手,并对包养小三的做法有所收敛。但潜藏在内心的渴望却迫使游局长想要再找一个年轻的女孩。
这次,游局长将眼光转向混迹社会的女孩,不久就看上了在风月场所混迹的咪咪,最主要是看上了咪咪胸前的那对巍巍傲立的“庞然大物”。一开始咪咪还和他逢场作戏。尝到甜头的游局长随即提出要包养咪咪,但却被无情的拒绝,而咪咪给出的答案竟然是,游局长在zhèng fǔ部门上班,她不愿意和游局长深交,更不愿意做游局长的小三。
不明就里的游局长不明白咪咪为什么不愿意做他的小三,自以为有钱能使鬼推磨的想法被咪咪无情的拒绝而推翻,一时之间倍感沮丧,更加疯狂地频繁出入于大小风月场所,有点破罐子破摔的味道。
正在这个时候,要梦婷出现在游局长的面前,游局长一下子就被要梦婷身上所散发出的那股青chūn气息所倾倒,而要梦婷也迅速成为了游局长的小三。
说到这里,游局长打住话头,望着单思华,不再说话。单思华被望得浑身不自在,不由得接了一句:“游伯伯,说到底,还是因为我对游丽做了那些蠢事,才害得你们家发生了这么多的变化。”
原本单思华是想问问游局长,今天来这里就是为了讲这些吗,可开始的时候,游局长明明提到今天是游丽的生rì,这会儿又说到要梦婷,显得有些语无伦次。难道是喝醉了?
听到单思华说出客气话,又见单思华眼神中露出迷惑,游局长似乎意识到什么,讪笑着接了一句:“思华,干嘛这样看着我,是不是以为我喝醉了在说胡话?”
“游伯伯,我觉得你不是喝醉了,是因为过得太压抑,才会出现这样的情绪。我知道这都是因为我伤害了游丽的缘故,所以,我要借着今天这个机会,真诚的向你道歉,你有什么尽管只说,我不会生气。”
游局长闻言微微点头,竟然又发出一声叹息,收回目光,凝视着手中的空杯,喃喃道:“不,我是喝醉了,这些年我是醉着醒,但今天我是醒中醉。我很高兴,能够和你谈谈心里话,让我心里比较舒坦,你也不必要再自责什么,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
对于游局长的喃喃自语,单思华不是很明白,游局长的话似乎蕴含了某些人生哲理,可能是因为游局长长期在zhèng fǔ部门上班的缘故。
但有一点单思华记得很清楚,之前游局长曾经提到今天是游丽的生rì,于是趁机提问道:“游伯伯,你刚才说过,今天是游丽的生rì,我们来这里,是为了庆祝游丽的生rì吗?”
“算是吧。”游局长居然接连叹息,让单思华察觉到异样,当即接了一句:“游伯伯,在你面前我永远都是小辈,有什么么你就直说,需要用得着我的地方尽管开口。”
虽然游局长并没有提出什么,但单思华从他的叹息连连中看出端倪,觉得游局长一定是有什么难言之隐,也不知是和谁有关,干脆顺势提了出来。
这一次游局长没有再叹息,而是倒满酒杯,递了一杯给单思华,接道:“实话实说,我今天想找你谈,确实有些问题。但在谈之前,我们再干了这杯。”
单思华接过装满五粮液的酒杯,仰脖一口饮光,一股火辣辣的感觉涌上喉咙,间杂着一丝甘甜,令人回味无穷。
“好,今天喝得真痛快。”游局长大叫一声,随即又暗淡下来,接道:“思华,本来我一直都憋在心里,不想对任何人讲,因为这都是我的安排,但就今天,我还是忍不住要对你讲。因为我觉得,白家人太过分了。”
游局长今天的话每每都出人意料,似乎要达到语不惊人死不休的效果。
前面游局长说出今天是游丽的生rì,单思华就感到意外,之间又爆出包养小三是因为心理受到震撼,现在冷不丁又冒出什么白家人,让单思华顿时愕然,话题终于回到游丽的身上,还带出小白的家人。
原来听说过,游丽嫁给小白,是因为家庭的原因,游局长刚才的这句抱怨似乎在证明,游家和白家,其中还有些外人所不知的恩怨。
同时单思华明白,这才是今天晚上谈话的重点。当即凝神静气,目不转睛地盯着游局长的脸,一副洗耳恭听的样子。
游局长清了清喉咙,点燃香烟,待小包厢的空间弥漫着呛人的尼古丁味道,才缓缓向单思华道出实情。
说起游丽和白志超的婚事,完全是游局长和小白妈妈一手包办的。还记得刚刚出了事的那些rì子,游丽整rì以泪洗面,闭门不出,整个人rì渐消瘦,憔悴不堪。游局长看在眼里,痛在心里。琢磨着要换个环境,让游丽走出心里yīn影。
要知道,游局长就这么一个宝贝女儿,出了这样的事情让他感到很气愤,除了对单思华的愤恨,更多的是对女儿的担心。他担心游丽会就此消瘦,甚至一病不起,才想到搬家换环境。
对于心里疾病,环境是最好的良方。虽然游局长不是医生,但因为明白这个道理。因为有一句格言是这样说的,人会因为环境的改变而改变。游局长希望通过改变环境来改变游丽目前的状况。
正好游局长所在的单位在古城镇的城乡结合部兴建了一排集资建房,游局长随即向上级领导提出要一套房子的请求。
俗话说,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游局长家发生的不幸早就在单位里传开,只是大家顾及到游局长的面子,都没有说出来。听说游局长想要一套房子,大家都表示理解,纷纷鼓励游局长。对大家暗藏的好意,游局长心知肚明,也就难得糊涂,假装不知。
事有凑巧,负责分房的领导正好是小白妈妈,亦是游局长的顶头上司。得到游局长想要房子的要求后,小白妈妈面露难sè,表示房子已经全部分派完毕,只剩最顶楼的几间小面积套房。
顶楼的小面积套房只有一室一厅,适合那种没有结婚的单身居住,如果让游局长一家人住这样的房子,未免太过委屈。
游局长没有接受顶楼的小面积套房,闷闷不乐地回到家,也不敢把实情告诉家里人,面对女儿还得强颜欢笑,如果游局长都忧郁,那么游丽则会更加难过。为了女儿,游局长必须保持乐观心情。
第四十八章 同班同学
隔天,小白妈妈把游局长叫到办公室,和声细语地说道:“游局,你们家发生的事情我也知道,对你女儿的遭遇我也很同情。 游丽和白志超原本就是同班同学,虽然白志超是最后一学期转到游丽所在的班级,但小白妈妈对游丽还是有些印象。
得知小白妈妈要将自己的房子让出来,游局长受宠若惊,说什么也不答应,矢口回绝道:“把房子让给我们住了,那你们住哪里?”
见游局长再三坚持不要,小白妈妈只得道出实情,说是有一家分在6楼的住户嫌楼层太高,不想要,经小白妈妈询问后,退回了单位,正好多出一套给游局长。
游局长当即对小白妈妈表示感谢,提出让小白家住原来的三楼,游家住6楼。小白妈妈意味深长地说了一句:“你就不要再推辞了,以后说不定我们就是一家人了,还说这些客气话干什么。”
游局长听出小白妈妈的弦外之音,猛然醒悟,白家还有一个儿子,是今年才转到游丽班上的同学。听小白妈妈的话中之意,似乎有联姻的意思。
小白妈妈的儿子曾经到市里来过一次,长得很胖,给游局长印象最深的就是那副架在鼻梁上的镀金眼镜。不过对这个胖嘟嘟的小白,游局长并不感兴趣,特别是一走动都可以看到满身的肥肉在晃,让游局长多少有些恶心。
如果把女儿嫁给这个小白,将会是怎样的境况,游局长只觉有点想呕吐的感觉。但随即又想到小白妈妈意味深长的话语,以及在她手里掌管分房子的大权,游局长沉默了。
在小白妈妈鼎力相助下,游家如期搬进新家,结束了在老房子里整天面对邻里异样目光的rì子。游局长为了彻底打消女儿的痛苦回忆,廉价将凡秀路的老房子变卖了。
出于感激,就在搬新家的那天晚上,游局长请小白一家人来吃饭,但不知什么原因,小白的爸爸没有参加。
席间,小白戴着眼镜的目光不断在游丽身上扫瞄,搞得游丽很不自在,匆匆回房。游局长看在眼里,尽管非常厌恶这个戴一副眼镜的胖小子,但碍于白妈妈的面子,还得陪着笑脸。
饭后,游妈妈和游丽回房间休息,刚刚搬了新家,对她们来说很兴奋,游丽也露出了难得的笑容,这一点游局长非常欣慰,总算是长长地松了口气。
不过随即游局长又觉得气紧起来。因为白妈妈终于提出那个游局长猜测的想法。
见游丽和游妈妈回房,白志超也推说有事先离开,饭桌上就剩下游局长和白妈妈。
“有件事情我想了很久,一直没有机会告诉你,趁现在你搬新家这个喜庆的时刻,我就提出来吧。”白妈妈笑嘻嘻地说道,瞄了一眼游局长的脸sè。
游局长马上联想到白妈妈曾经说过的那句“以后就是一家人”的话,心想这白妈妈该是为儿子提亲了,当即赔着笑脸道:“有啥话就直说,我一定照办。”
关于白志超曾经疯狂追求过游丽的这点事,游局长也略有所闻。如果不出所料,白志超一定是对游丽念念不忘,趁这个机会,要白妈妈帮忙从中撮合。
“是这样的,我儿子和你家女儿以前在同一个班读书,一直都很喜欢你家女儿,你看现在两个人也差不多到谈恋爱的年纪,是不是让两个人在一起谈谈,反正他们两个也比较熟识。”白妈妈大大咧咧地说出初衷,有点像白志超说话时的模样。
尽管之前已经做好心理准备,但当白妈妈真的说出这个想法的时候,游局长还是感到有些反胃,先不说女儿对白志超反感,就是游局长也很看不惯小白那种斜着眼镜看人的动作,好像看着谁,就想把谁踩在脚下一样。
但碍于白妈妈的情面,而且刚刚才从人家手里讨要到房子,游局长就算再窝火,也不敢直接表露在面上。闻言只是陪笑着应道:“领导,这样吧,年轻人的事情很难说,我先问问女儿的意思,再答复你吧。”
在单位上,游局长都习惯称呼白妈妈叫领导,在生活中也改不了口。
白妈妈似乎早就料到游局长会这样说,随口应道:“可以,不过我听儿子说,他们班上有个男同学曾经欺负过你的女儿,被公安机关抓获,现在还呆在少管所,有这回事吗?”
游局长一听,这白妈妈就是在明知故问,其目的还不是想含沙shè影地告诉游局长,你的女儿已经被别人欺负过,有人要已经不错了,还想挑三拣四。
游局长的脸sè有些难看,愣了愣,还是点点头,接道:“是有这么回事,不过那已经过去很久了。”
“嗯,好吧,我先上去了,明天等你给我答复。”白妈妈不卑不亢地接道,随即告辞出门。
游局长不知道是怎么送白妈妈上楼的,只记得回去以后,女儿站在客厅一角泪流,游妈妈唉声叹气地说道:“刚才你和白家的女人说的话,我和女儿在隔间全部都听见了。”
游局长望了一眼犹在抽抽搭搭的游丽,跟着叹息道:“既然你们都听见了,我也不用再解释。我的意思是,不如就把女儿许配给那个油头粉面的胖小子吧,反正女儿的名声都被姓单的那混蛋给毁了,想找一个好点的人家不容易。”
“可是白家那胖子确实长的难堪,叫女儿怎么和他一起生活?”游妈妈心疼地回道:“不要说女儿长得漂亮,就看白志超那小子,满身肥肉,还戴着一副眼镜,望着人的目光都是贼眉鼠眼的,怎么也配不上我们家游丽,连我这个老太婆看着都恶心,更别说让女儿嫁给他了。”
“但你也要考虑我们女儿的现状,还有我在她手下工作,”游局长无奈地解释道:“最重要的是这套房子也是她给我们争取来的。”
“但也不能因为房子和工作,就不顾女儿的幸福啊。”游妈妈不依不饶,接着说道:“就算我们女儿曾经受到过欺负,可那能怪我们女儿吗?还不是姓单那混蛋搞的。至于说名声,我觉得问题不大。以我女儿的样貌,找一个婆家是没有问题的。”
“问题是这个房子也是白家的女人帮忙弄的,难不成你连房子都不要,我们搬回原来的凡秀路去忍受那些街坊邻居的白眼?”游局长反问道。
“就算回去遭受白眼,也好比让女儿嫁给那个死胖子,恶心一辈子要强。”游妈妈寸步不让,坚决反对。
就在游局长夫妇针锋相对地争执不下的时候,一直在旁边保持沉默的游丽突然爆发出一句:“你们不用再争吵了,我的事情我自己明白。”
游丽的一声娇吼震住了游局长夫妇,两人这才发现,刚才只顾着各自的想法在争执,忘记了女儿的存在,不由得各缄其口,面带羞愧。
见爸爸妈妈没有再争执,游丽亦跟着低叹一声,擦干脸上的泪水,缓缓接道:“爸爸妈妈,你们不要再争吵了,因为我的事情,已经给你们添了不少麻烦,让你们在人前抬不起头做人。我想好了,既然有人愿意要我,我嫁!”
“啥?女儿,你说你愿意嫁给白家?”游妈妈难以置信地瞪着游丽,低声急道。
“嗯,我愿意嫁给白家,做白家的媳妇。”游丽坚定地点点头,有点大义凛然的味道,似乎不是在说什么事情,倒像是即将赴刑场一样的眼光。
“可你不是经常给我说,你最讨厌的人,就是这个白志超吗?”游妈妈一把抓住女儿的手,痛心地说道:“当初这个胖子那么样的追你,你都不理睬他,为什么现在要嫁给他?如果你心里有什么委屈,就说出来,爸爸妈妈不会逼你的。”
“妈妈,没有人逼我,是我自己心甘情愿的。”游丽冷静地回道:“以前女儿不懂事,才会拒绝白家的胖子,现在我明白了,只要有钱,就会被人看得起,才不管你长得好看不好看。”
说到这里,游局长停止了叙述,发出一声沉重的叹息。单思华正听得入神,关心着游丽的命运,见游局长打住话头叹息,忍不住追问道:“那后来咋样了?”
“后来女儿嫁给了白家的胖子,住到6楼给白家做了儿媳妇。”游局长叹道。
听到这句,单思华的心突然一阵紧缩,隐隐作痛。心爱的女人原来是在这样的情况下嫁给了白志超,导致这场婚姻的就是单思华自己,是自己亲手把游丽送进了小白的怀抱。
想到游丽夜夜和小白睡在一起的情景,紧缩的心更加疼痛,单思华情不自禁地捂住胸口,摸索着点燃一支烟,用以舒缓心里的痛楚。
可以想象,游丽并非心甘情愿嫁给白志超,只因为单思华伤害了她的身体,毁坏了她的名声,她才迫不得已下嫁给白志超。
第四十九章 虐打
如果说游丽是贪图白家的权势,或者说是钱财,才嫁给白志超,单思华怎么都不会相信。 就算真的是想找一个有钱有势的人家,以游丽漂亮的容貌和姣好的身材,要找一个比白家更加有权势的人家也完全有可能。
单思华明白,游丽之所以这样说,是不想再让父母为她的事情cāo心,再加上白家给爸爸妈妈提供了一套房子,情急之下才答应嫁给小白。
都怪自己害了游丽!
单思华狠狠地抽着指间的香烟,内心隐隐作痛的同时,充满了愧疚。对游伯伯,对游丽,还有游妈妈。
就在单思华沉浸在愧疚当中,无法释怀之际,游局长接下来的话令单思华再次震惊。
“本来我以为,女儿下嫁给白家以后,白志超会知足,会好好善待女儿,谁知道这个混蛋小白,这个死胖子,竟然偷偷在外面养小三。”游局长叹息毕,接着说了一句,完全忘记他自己也是在外面包养小三。
单思华不禁抬头注视着游局长的表情,发现游局长的脸上充满了愤慨,继续说道:“包养小三也都算了,可这个混蛋还打女儿。”
“你说啥?”听到游丽被小白打,单思华突然插了一句:“你说小白打游丽?”
“嗯”游局长点点头,趁着酒xìng对单思华讲述道:“本来我没打算把这些告诉你,但小白实在是太过分了,就在昨天晚上,又把游丽毒打一顿。明明知道今天是游丽的生rì,还把她的身上打得青一块紫一块。”
“嗡”的一声,单思华只觉脑子一片空白,只剩下小白戴着眼镜的脸上堆满yīn险,和游丽悲戚的表情。想不到,想不到小白竟然敢毒打游丽。一股怒火“腾”的一下子窜上胸口,单思华“呼”地站起身,直视游局长的眼睛,低喝一声:“小白怎么打游丽的?到底是怎么回事,你说清楚一点。”
游局长叹息着点点头,向单思华讲述了昨天晚上发生的情形。
游丽嫁给白家后,并没有搬走,和白志超住在6楼,游家住3楼,经常都可以见面,这也是游妈妈提出的唯一一个要求。
昨天晚上,游局长像往常一样,看了电视躺上床睡觉。迷迷糊糊中,听到外屋传来“嘤嘤”的抽泣声,开灯一看时间,都快到12点了,是谁在外面抽泣。一摸身边的枕头是空的,发现老伴不在床上,当即出屋查看究竟。
只见游妈妈和女儿正在客厅的沙发上说话,女儿低着头,“嘤嘤”的抽泣声正是女儿发出的。
记得明天就是女儿的生rì,晚饭的时候,还到6楼去吃的饭,怎么才一会的功夫,女儿就哭哭啼啼的在屋里?莫非又是那个可恶的小白在耍xìng子?
游局长走过去,关切地询问原因,见爸爸出来,游丽再也控制不住委屈,泪水像决堤一样倾泻而出,泣不成声。
“怎么了?是不是又被小白欺负了?”
“嗯。”游丽遏制不住抽泣,泪水像断线的珍珠一样往下掉。游局长心疼地抚摸着女儿的头发,关切道:“不要哭,给爸爸说清楚。”
“刚才吃完饭,他一个人出去鬼混到现在回来,我就问了一下,结果他就对我大打出手,还说叫谁来都没有用。”游丽委屈地说道,恨不得把眼泪哭干。
游局长顿时火起,牙齿咬得直痒痒,真想上去给那个死胖子几个耳光才解恨。自从游丽嫁给白家以后,就没有一天是开心的。游局长想打小白,也只是想想,因为他还得在白妈妈的手下做事,如果得罪了白家,就会丢了饭碗。可任由小白这样一直欺负女儿,游局长又实在咽不下这口气。
义愤满胸的游局长突然想到还在市区的单思华,便想着告诉单思华,要单思华出面去找小白的麻烦,好好教训一顿这个混蛋。之前游局长从来没有想过要把这些告诉单思华,心里对单思华还是充满排斥。但和单思华接触以后,游局长发现单思华是一个重情重义的人,而且原来游丽也对单思华有点那方面的意思。假如不是因为出了这样的事,说不定游丽和单思华已经成为一家人了。
想来想去,游局长便决定瞒着女儿,来找单思华帮忙。
事实证明,游局长的这个决定非常正确。
听了游局长的介绍,单思华气得一拳打在桌面上,震得酒杯和叠子跳了起来,游局长亦被吓了一跳,不安地问道:“思华,咋的。”
意识到自己失态,单思华又摁住了胸中怒火,缓缓坐下,随口问道:“游伯伯,小白为什么要经常殴打游丽,难道你们就从来都不管,任由她被小白虐待吗?”
“你知道,游丽出了那件事,总觉得要低人一等。虽然小白外表难看,根本配不上我们家游丽,但每次想到游丽曾经被欺负过。我们都只能忍气吞声。”游局长接道。
单思华闻言痛心不已,游伯伯竟然抱着这样陈腐的思想,亏他还是在zhèng fǔ部门上班的工作者,这样做只会助长小白殴打游丽的威风,怪不得游丽老是被欺负。
“游伯伯,为什么要选择忍气吞声,你怕小白做什么?你是怕游丽没有人要,嫁不出去吗?”单思华愤愤然接了一句,问得游局长无言以对,只是摇头叹息连声。
单思华想到游局长之所以会这样,恐怕是因为怕白妈妈这层关系,才敢怒不敢言。他真想对游局长道出心中所想,他愿意娶游丽为妻。以前是这样的想法,现在也是。只要游丽愿意,他会毕其一生呵护游丽。
单思华甚至开始构思:如果小白和游丽离婚,他会毫不犹豫地接纳游丽,用加倍的爱抚平游丽内心的创伤,只要游丽愿意接受他,无论付出什么,他都愿意,甚至生命!
气愤交加的单思华没有说出内心想法,他明白,游局长把这些说出来,并不是希望单思华去打一顿小白这么简单。如果是那样,游局长可以直接叫几个混迹社会的人去,干嘛还要跑这么远来告诉单思华。
拼命遏制住想爆粗口的冲动,单思华冷静地询问道:“游伯伯,你准备怎么教训这个小白?”
“教训小白是小事,就怕我们去教训他一顿,回过头他又把气撒在游丽身上,这样恶xìng循环,最终吃亏的还是我们女儿。”游局长叹息道。
游局长的话不无道理,单纯暴打小白一顿,只是治标,治不了根本。
“游伯伯,你是意思是想要游丽和小白离婚?”单思华猜测道。
游局长又是一声长叹,接道:“我也这样提过,可每次我问游丽的时候,她都坚决反对,问她究竟,她也不说,只是知道哭。”
原来是这样。
单思华再次陷入沉思:游丽为什么要忍受小白这样的欺负,是受到小白的人身威胁,还是害怕爸爸的工作被白妈妈搞掉?这个问题恐怕只有问游丽本人才清楚。
不过有一点可以肯定,游丽内心隐藏着难以启齿的苦衷。
想到此,单思华真想马上见到游丽本人,问个究竟。转念一想,还是问问游局长的意思。便接着问道:“那你告诉我这些到底准备怎样?”
“我也不知道,现在我的心里也乱得慌,只想告诉你,我们家女儿其实一点都不幸福,希望你可以有什么好的办法帮助她摆脱现在的困境。”游局长接道:“又怕你不愿意,但看到女儿这个样子,我实在是气不顺,所以才想来告诉你,希望你有更好的办法。”
从游局长的言词中透露出想要单思华去找游丽面谈的信息,似乎只有单思华才是游丽唯一的救星。
只觉一股豪气冲上头顶,单思华重新站起身,不过这次不是怒火冲冲,而是沉着冷静地说道:“游伯伯,你放心,我会想办法沟通游丽的心结,给你一个满意的答案。”
“好,最好是给小白这个混蛋一个深刻的教训,让他以后都不敢再欺负游丽,但又不能让他知道,是我们来找你帮忙的。”游局长接道:“这样,我把女儿的电话号码给你,方便你回去找小白算账。”
说着,游局长将号码告知了单思华,大义凛然地接道:“我也想通了,反正你就放开手脚去收拾小白,万一被他妈妈知道也无所谓了。”
早这样游丽就不会受小白一直欺负了。
单思华愤愤地想着,口里说出的却是另外一句:“那万一白妈妈在工作上压制你,到时候让你难做,怎么办?”
“我都说无所谓了。经过这几年,我也想通了,活了大半辈子,就希望女儿过得幸福。如今女儿生活不幸福,就算给我做市长的工作也没意思。”游局长下定决心地接道:“你就只管去帮我教训小白这个混蛋,其他的事情我来扛。”
“好!”单思华重重地点点头,当着游局长的面拨通游丽的电话号码,准备先在电话里探探游丽的口气,看看到底是什么原因致使游丽甘愿忍受小白长期虐打。
第五十章 大胆的想法
见单思华拨打游丽的电话号码,游局长轻拍额头,连忙制止:“等下,先别急着打她电话.”
“咋的?”单思华并没有停止拨号,不解地问道。 “我突然想起来,女儿还不知道我来找你的,要是知道肯定会生气。”游局长急道。单思华取消了拨号,反问道:“那该咋办?”
“先不要打电话,等你教训了白志超以后,再和她联系。现在她正在伤心的时候,你打电话过去只会适得其反。”
游局长的话不无道理,单思华点点头表示赞同,强忍住迫切想面见游丽的冲动,接道:“游伯伯,如果我们教训了小白,会不会对你产生影响?”
“管不了那么多了,谁叫那个混蛋老是欺负我们家女儿,得寸进尺。”游局长余怒未消,愤愤接道:“再说我们搞得秘密一些,他也不会知道是我们做的。这就是我为什么要找你的原因。如果找其他社会人士做这件事情,只怕rì后会泄露出是我指使的。”
听着游局长这番大实话,单思华获益不少。心情也份外舒畅,原本对游局长家充满愧疚,现在可以为他们做点实事,也算是一种赎罪。最令单思华开心的是,终于又可以教训小白了。
还记得当年依仗顾城动用的社会关系,对小白狠狠教训一顿时的情景,特别是小白像杀猪般嚎叫,在沙滩上打滚的脓包样,单思华就感到十分舒畅。时隔多年,小白再次成为被教训的对象,而事情的起因是因为游丽。
当年在学校的时候,是因为游丽引起小白对单思华的不满,继而引发一连串的报复。如今还是这个小白,起因依旧是游丽。似乎冥冥中早有天注定,让小白,单思华和游丽,这三人之间有这么一段难解的恩怨情缘,注定会再次碰撞在人生路上。
在暗暗佩服游局长深谋远虑的同时,单思华没忘记要家的难题,以及几度神秘失踪,之后又伙同应奎想暗害自己的要梦婷。
要梦婷是游局长包养的小三,游局长应该比较了解要梦婷的情况。趁这个机会,正好可以问个详细。
重新点燃一支烟,单思华努力平息呼吸,清了清喉咙,试探着问道:“游伯伯,不知道你还记不记得和那个高老板一起吃饭的事情?”
“和高老板吃饭?”游局长略一思索,恍然大悟道:“哦,记得,在这里的房间还是我帮他定的。都怪小白那个混蛋欺负女儿,把这事都给忘得一干二净。对了,刚才你说那个高老板到啥地方去找什么人,对不对?”
“嗯。”单思华接道:“他回去找婷婷的妈妈去了,想通过妈妈的关系把婷婷劝回正常的生活轨道。”
提到要梦婷,游局长的脸sè有些难看,略带歉意道:“思华,说到婷婷的事情,我觉得有些对不住你,因为考虑到有些个人因素,我没有把详细情况告诉你。”
单思华早料到游局长有所隐瞒,当即淡笑道:“游伯伯,大家都是成年人,谁也有犯错的时候,你也不必太在意,有啥事现在说出来也不算迟。”
“好吧,那我就全部都告诉你,其实我一开始并没有打算包养婷婷的,而是另外一个绰号叫‘咪咪’的女孩子。”游局长应了一句,单思华立刻联想到咪咪曾经提到过这个问题,那还是来市区之前。还记得当时咪咪提到过包养要梦婷的男人是一个当官的,而咪咪恰恰不喜欢和当官的打交道。
单思华之所以能够找到游局长,全赖咪咪的功劳、游局长叹息一声,继续说道:“我一开始是喜欢那个胸脯很大的女孩,就是那天和你一起来居民楼下的那个女孩子。”
“我知道,你继续说婷婷的情况吧。”单思华打断道:“那个咪咪我也失去联系,估计是回两龙镇了。”
“认识婷婷是在我上班的门口,那天中午下班,婷婷一个人在等车,后来我搭了她一程。”游局长说着,便将对高长江讲过的那套话语重新对单思华讲了一遍。
听了这段似乎神话的描述,单思华插了一句:“游伯伯,你再把遇到婷婷以及第一次看到婷婷的经过讲一遍,我咋觉得这其中有点蹊跷。”
“嗯,那天我送一个客人离开,赶着回单位,不想和几个小青年发生摩擦,几个小青年想敲诈我,后来就来了那个叫奎哥的,好像是这几个小青年的大哥,不知为什么替我说好话,还喝止那几个小青年的敲诈行为。当时和奎哥一起来的,就有婷婷。”
“婷婷是和奎哥一起出现的?”
“对,我印象很深,那天婷婷穿了件天蓝sè连衣裙,浑身上下所散发出少女特有的质朴和纯真,非常类似我们家女儿的气质,给我的第一印象很有亲切感。”游局长肯定道。
“紧接着婷婷就在你公司门口出现?”单思华紧追一句,见游局长又点头,便提出异议:“你说奎哥替你说话,赶跑那几个想敲诈你的小青年,可是你又不认识奎哥,从来没有见过他?”
“当时我也很吃惊,后来想想,或许是奎哥认识我,知道我在zhèng fǔ部门上班,怕得罪了我会被追究,才赶走那帮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还准备请我吃饭,但被我拒绝了,当时只想着快点赶回单位上班。”游局长接道。
“那婷婷又是怎么回事?为什么那么巧,不早不晚,刚好在你撞见了奎哥之后,就会出现在你单位的门口,而且还刚好是你下班的时候,在那里等车?”单思华继续说出心中疑点。
游局长点点头,接道:“开始我也怀疑,婷婷是不是故意在门口等着我,会不会是那个奎哥想通过婷婷的关系来讨好我,利用我。但随后和婷婷的交往中,却并没有听到婷婷提及有关奎哥的情况。”
“你从来没有问过婷婷,她和奎哥的关系?”
“问过,每次婷婷都含糊其辞,说得不明不白。再后来我和婷婷发展成今天这样的局面,你也看到的,就是包养婷婷。”说到此,游局长低叹一声接道:“我也知道这样做有违伦理,但我实在无法抗拒婷婷的年轻和青chūn活力……”
后面的游局长没有说下去,单思华也不追问,这是男人都懂得的,根本无须过多解释,单思华关心的只是婷婷的况,见游局长面露尴尬,随口接道:“那平时婷婷都做些什么,有没有和奎哥联系什么的?”
“我只知道婷婷每天下午都要去奎哥负责的那个网吧上网玩游戏,基本上我们都是晚上睡觉的时候才能够见面,白天都是各自管各自,我要上班。”
这个答案单思华还能够接受,当即又问道:“那你每个月给婷婷多少钱?”
游局长闻言望了单思华一眼,没有急于回答,反问了一句:“思华,你是不是怀疑婷婷把所得钱都给了奎哥?”
“为什么?”单思华并没有这样想,但游局长既然提出,顺便就问道,原本他也一直在怀疑,婷婷为什么要花那么多钱,那些钱都花到什么地方去了。
“因为我也有些奇怪,婷婷平时的rì常起居的开销我全部都包干,包括买衣服,每月外加5000块钱。可婷婷老是说手头紧,缺钱花。我在想,如果不是被奎哥给榨取了,就是赌博输掉了。”游局长猜测道。
要梦婷有赌博的恶习吗?
单思华歪头想了想,觉得这个可能xìng不大,婷婷的钱十有**都是被应奎给骗取了。但游局长随即就提出不同的看法:“如果说婷婷的钱去了哪里,还有一个可能,就是玩网络游戏玩掉了。”
“玩网络游戏需要那么多钱吗?”单思华对网络游戏一窍不通,闻言不解的反问道。游局长点点头接道:“对,我听要梦婷提起过,说是在网络上玩游戏,加入什么工会来着,需要经常交会费。而且还要买什么极品装置的,一把刀就要好几千块,甚至上万块钱的消费、”
“什么刀那么贵?”
“都是网络里面的,配备上那些极品装置,宝刀什么的,就不容易被别人打死。”游局长一知半解地解释道。
“你是说用现实里的钞票去买网上那些虚无缥缈的装置?”单思华听得倒吸一口冷气,暗暗咋舌:要是这样,那网络游戏可真的是一个无底洞。
“除了这个,我想不出婷婷要这么多钱都花去哪里了。”游局长接了一句,“她那么喜欢去广场网吧,肯定是玩这些耗钱的网络游戏。”
见单思华没有再说什么,若有所思地低头不语,游局长紧接一句:“思华,婷婷的情况我就知道这么多,也不晓得对你们有没有帮助。听了你说的婷婷的情况,我都想劝婷婷回去见见她妈妈,好好解释清楚。”
对,怎么忘了可以利用游局长和婷婷的特殊关系,把婷婷约出来,这样不就可以解决问题了吗?
游局长的回答令单思华再度沉思,很快一个大胆的想法浮出单思华的脑海。
第五十一章 通知我
单思华想到一个折中的办法,等高长江找到小红阿姨一起来市区,再由游局长将婷婷约出来,或者在两人租住的地方,让小红阿姨出其不意地和婷婷见面。 从这两次和要梦婷见面的情况来看,要梦婷的抵触情绪非常大,似乎应奎给她洗脑,现在的要梦婷已经完全被应奎控制了。
要想控制一个人的jīng神意志并非易事,可见应奎相当厉害,面对这样一个敌人,单思华不得不重新对应奎做出判断,然后重新制定出一套对付应奎的办法。
有了万jīng油的教训,如今的单思华不再鲁莽,即使心中怒火万丈,也得小心谨慎,不能再像以往那般全凭一股义气,更多的需要分析,需要了解对方的实力,才不会重蹈覆辙。
听了单思华的想法,游局长点头赞许,表示他也想了解要梦婷和应奎之间到底是什么关系。这让单思华难以理解,两个几乎夜夜同床的人,竟然不清楚对方的底细。
游局长略带尴尬地解释道:“你知道,我之所以要包养婷婷,完全是为了寻找jīng神寄托,让自己绷紧的心里得到舒缓,婷婷不高兴说,我也不敢多问,毕竟我们的关系是比较特殊的。”
单思华明白游局长的意思,像他和婷婷这样的关系,就是**上的需要,根本不用过多的jīng神交流,更不会像真正的夫妻那样,会有道德的准则去约束对方。
顿了顿,游局长又道:“思华,不如我们现在先回租房看看,或许婷婷回去也未可定。”
单思华略一沉吟,接道:“这样吧,你先一个人回去,如果发现婷婷在,就马上通知我赶过来。我先在酒店里面等高叔的消息。”
“好吧。”游局长站起身,补充道:“思华,教训小白家的事情你准备怎么弄?”
“放心,等把婷婷的事情忙好,就回去收拾那个死胖子。”单思华恨恨地接道。其实在他内心更渴望早点见到游丽,如果不是因为要梦婷和应奎在这边纠缠不清,他肯定会连夜赶回古城镇,抓住小白质问清楚。
游丽是单思华今生最爱,无论何时,无论何地,都在单思华的心中占有一席举足轻重之地。
游局长点点头,满意地叫服务员进包厢买单。不知不觉,这顿饭花来了整整两个小时。待两人走出包厢的时候,已经快到10点。
“思华,我先回出租房,如果有婷婷的消息,便马上通知你。”游局长说着,走出盛豪大酒店,转眼消失在茫茫夜sè中。
回到房间,单思华迫不及待地翻出游丽的电话号码,随即拨通。虽然他答应游局长先不要打电话,以免游丽会产生抵触情绪。但听到游丽被小白长期殴打的消息,单思华无论如何也不能静心。
电话通了,单思华耐心地等待着,不断默念着“快接,快接电话。”
几遍“嘟”长声过后,话筒里传出一个悦耳的女声:“对不起,你所拨打的电话暂时无人接听,请稍后再拨。”,之后是一个男人念一通单思华听不懂的英语。
没接,再打!
单思华按下重拨键,几声等待音响过,依旧无人接听。
难道睡觉了?
单思华扭头看了眼房间的时钟,22点08分。现在还是深秋,应该不会这么早睡。随即再次拨打一遍,仍然是无人接听。
或者是不方便接听。单思华脑海假设出很多种可能,暂时放弃了拨打游丽的电话号码。刚放下手机,来电铃声却响了。
接起电话,话筒里传出高长江惊喜的声音:“思华吗?我是你高叔叔,我已经找到钱小红的下落了,你快来,就在两龙镇乡下的一个小村落。”
“高叔,你把小红阿姨带到市区来吧,我刚刚和游局长分手,他回去探听婷婷的下落,如果有消息就马上通知我。你把小红阿姨带来市区,由她出面看看能否让婷婷有所觉悟,放松对我们的抵触情绪。”单思华沉着应道。
不料高长江在话筒里高声叫道:“不行,思华你必须马上回来,钱小红说了,如果没见到你的面,她不会跟我一起出来。”
“为什么?”单思华不解地反问道,话筒那边沉默片刻才接道:“都怪我以前骗了她太多次,她现在已经不相信我了,一定要见到你本人才肯出来。”
“你把电话给她,我来给她解释。”单思华提议道,话筒里传出一声叹息,接道:“没有用的,我现在也没有在她身边,怎么把电话给她。”
“那你把小红阿姨的电话号码给我,我亲自给她说不是一样吗?”
“也没有,我是之前在别人的指点下找到钱小红,本来她不肯见我,后来我说明情况,她便说要见到你本人才肯相信,然后就闭门不出。我还想叫门,结果她家亲戚出面赶我出来,扬言再对小红进行sāo扰,他们就对我不客气。我实在没办法带她来市区,才打电话通知你,只有等你来了她才肯出面见我们。”高长江在话筒里带着哭腔哀求,完全没有了往rì做老板时的那股霸气。
单思华暗自好笑,但又不敢笑出声,反问道:“那你问一下小红阿姨的电话号码,我给她打电话,说明这边的情况,看看她能不能来市区一趟。”
“我没有她的电话号码,况且她家亲戚对我也很不友好,估计是听了钱小红说我的有些坏事。思华,如果你本来,我真的没有办法把她带到市区来。”高长江沮丧道。
看来高长江真的是伤透了钱小红的心,才会出现这样的局面。
单思华暗叹一声,吩咐道:“好吧,我尽量赶来,你就在两龙镇等我。如果这边有了婷婷的确切消息,我会马上赶回两龙镇。等我电话,保持联系。”
挂断电话,估摸着游局长差不多回到出租房,单思华赶紧拨通游局长的电话,询问要梦婷是否回出租房睡觉。
少顷,那边回复道:“婷婷今天晚上没有回来,也不知道还会不会再来这边睡。我估计是那天在商场被你们撞见,惊动了她,再加上你后来又去网吧找过,现在她已经不敢来这边睡觉了。”
“你有她电话号码吗?”单思华随口问道,之前要梦婷留的那个号码已经打不通了,单思华想游局长应该有婷婷的号码。
“没有,我从来不管婷婷的去向,只要她回来睡觉就行,这是我们之前的约定。”
游局长的回答令单思华有些气馁,勉强应道:“好吧,如果有婷婷的消息,记得第一时间通知我。”
“好的,你别忘了叫人收拾小白那个混蛋。”游局长挂断电话之前,不忘对单思华再次叮嘱。看得出,他对女儿是非常的疼爱,疼爱到要用这样的方式替女儿出气。
“游伯伯,你放心,就算你不这样说,我也会找小白算账的。”单思华掷地有声,满口承诺,脑海里不断变换出游丽和小白的脸,就像走马灯一样盘旋。
应奎,小白,一个都不能放过!
单思华狠狠一拳砸在床头,点燃一支烟,缓步踱到窗边,拉开厚重的落地式窗帘,俯瞰城市的夜景,陷入沉思。
根据游局长所讲的情况,游丽答应嫁给小白,一半是为了爸爸的仕途,一半是为了赌气。想当初。游丽在给单思华的回信中只写了三个字,我恨你!从另外一个角度来看,可以理解为爱极生恨。
回忆学校时光,在整个班上,游丽只对单思华有感觉,她欣赏单思华的文采,喜欢单思华的憨厚和腼腆。但恰恰是单思华伤了她的心,做出那样疯狂的举动,犯下不可弥补的罪过,才让游丽痛不yù生。
就在这个时候,偏偏又遇到白妈妈利用职权之便,分了一套房子给游局长,小白趁机提出要娶游丽为妻,钻了空子,游丽想到自己已经毁坏的名誉,以及白妈妈的暗示,便干脆嫁给了小白。
令游丽没有想到的是,婚后的小白竟然动辄对她打骂,还到外面鬼混,包养小三,这让游丽更加的痛苦不堪,碍于面子,游丽只能打落门牙往肚里吞。可以想象,此刻的游丽多么需要呵护。
单思华吐出一口烟雾,不觉烟头烫到手指间,将思绪拉回到现实中。
目前当务之急还是得解决好要梦婷的事情,才能对得起要教官的在天之灵,不辜负要教官的临终嘱托。
重新点燃一支烟,单思华拨通了游局长的电话号码。电话那头的游局长似乎带着困意,接通电话后,还未等单思华说话,就接来传出哈欠声。
“游伯伯,婷婷有没有回来?”单思华问道。游局长颤着声音回道:“还没有,估计不会回来了,我都准备睡觉了,明天还得上班呢。”
“那好,我这边有点其他事情需要处理,准备先回一趟两龙镇。教训小白的事情暂时缓一步,等我回来再给你答复。”单思华说道:“如果有婷婷的消息,记得要第一时间通知我。”
第五十二章 抓紧时间
游丽长期被小白虐待,已经不是一天两天,可以先缓一步再教训小白。 经过权衡,单思华决定,连夜赶回两龙镇和高长江汇合,一起去找钱小红,看看从小红阿姨口里能否打听到一些有用的线索,可以更清晰地了解要梦婷和应奎之间的关系。
大城市的夜和白昼没有什么区别,尽管已经是深秋,依旧要很多热衷于夜生活的人们涌上街头,寻找各自喜欢的节目,乐此不疲。
单思华穿梭在灯火辉煌的大街,随手招了几部出租车,司机都以路途太远,时间太晚为由,拒绝去两龙镇。正当单思华一筹莫展,准备打电话向游局长求助,要游局长帮忙找一部车回两龙镇的时候,有一部灰sè的高级轿车停在单思华的面前,挡住了去路。
雪亮的车灯非常刺目,晃得人有些瞠不开眼睛。单思华本能地往侧边急退,生怕会遭到突袭。
要知道这里属于市区范围,也属于应奎的势力范围。如果被应奎盯梢,出其不意地从车里冲出来几个人对他下手,就算身手再怎么厉害,也是暗箭难防。
单思华刚刚侧退到边上,从副驾驶位置上伸出一个脑袋,冲单思华喊道:“华哥,你怎么一个人,还没有找到婷姐吗?”
强烈的车灯光柱刺得单思华睁不开眼,无法看清楚说话之人,但“华哥”的称呼却听得真切。
叫华哥的是一个女声,听着有些熟悉,似曾相识。单思华停住身形,但没有放松jǐng惕,随口反问道:“你是谁?”
“华哥,你是真不知还是贵人多忘事。”女声调侃般接道,干脆打开车门,站立在车身一侧,和单思华面对面,淡笑一声接道:”你再看看,还认识我吗?”
夜风中立刻飘荡起一股浓烈的香水和脂粉混合的味道,刺激着单思华的鼻腔。借着车灯强光的反shè,单思华看清楚面前站立的女子正是之前在怡乐镇认识的咪咪。
穿着一套短裙的咪咪套黑sè丝袜,一双大腿暴露在夜风中,上身只有一件紧身夹袄似的短背心,把原本就鼓涨的胸部挤得快要弹出来一样,夺人眼目。
“咪咪,是你?”单思华收回目光,迟疑道:“你怎么会在这里?”
“还好你没有忘记我,还记得我的名字。”咪咪又是一声淡笑,豪爽道:“先上车吧,我们回去再聊。”
到市区能够找到要梦婷的行踪,全赖于咪咪的功劳,单思华当然不会忘记。但此刻夜深人静,咪咪突然出现在这里,提出要回什么地方聊什么?
见单思华迟疑着不肯上车,咪咪暗自好笑,紧着着问道:“对了,华哥,你这么晚在街上做什么?”
这句话本来是单思华问的,咪咪不但没有回答,竟然反过来问单思华。考虑到之前咪咪也帮忙不少,如果再不回答,则显得有些不近人情,单思华便回道:“有点急事,赶着回两龙镇,还没有打到出租车。”
“这样啊,小问题,上车吧,我让朋友送你一程。”咪咪豪爽地接道,有股男人的气质。
“这恐怕并不好,上次的事情还没有谢谢你们,咋好意思再耽误你们,我看还能不能找到出租车。”单思华假意推辞,其实心里暗喜,要是能够坐咪咪的车回两龙镇,那是最好不过。
“你就不必见外,我们本来就是到市区来玩耍,顺便带你回去,没关系。”咪咪接道:“你以为车里是谁?他就是怡乐镇的东子哥,你们见过,他和两龙镇的小雀哥是朋友。你和小雀是朋友,也不算外人。上车吧。站在这里怪冷飕飕的。”咪咪放眼四下打望,不由得用手拉了下裙摆。
初秋的夜风已经带有寒意,很容易就穿透咪咪薄如蝉翼的黑丝袜,一双大腿暴露在夜风中,自然会感觉到冷。
单思华还待说句客气话,就见东子从驾驶室的车门处探出头,叫了一句:“华哥,快上车再说,外面冷。”
“好”单思华不再犹豫,跨进小车,随口赞了一句:“东子,混得不错,还有这样高档的小车。”
“哪里,华哥过奖了,这是朋友的,现在正在‘红雨ok厅’玩耍,是咪咪嚷着要出来兜风,才来市区逛一圈。刚才朋友打电话来要车,我们正赶着回怡乐镇,没想到会在这里碰见你,还真巧。”东子坐在驾驶位置,淡笑着解释道。
原本咪咪是坐在副驾驶的位置,这时却钻到后排,挨着单思华坐在一起,调皮地说了句:“这样方便聊天。”随即吩咐东子开车。
东子也不答话,“嗯”了一声,车子像离弦之箭往怡乐镇方向飞驰而去,转眼消失在夜幕下的市区街道。
怡乐镇紧邻两龙镇,再过去就是古城镇,单思华和咪咪两人也算顺路。
小轿车刚驶离市区,咪咪便迫不及待地问道:“华哥,怎么样,有没有找到婷姐,和她风流快活?”
听到咪咪口无遮拦的调侃,单思华并没有生气。早在来市区找要梦婷之前,单思华就撒谎说是为了一亲芳泽才想找名气很大的婷姐玩,咪咪和之前的珍珍两人都不知道单思华和要梦婷之间存在的关系,只以为是单思华慕名婷姐,才要不辞辛苦地找到婷姐,说出这样的话也不奇怪。
单思华讪笑一声道:“婷姐确实不同凡响,我找了她两次,都被拒绝,或许是我不像有钱人,可能话不投机。”
咪咪快人快语打断道:“你本来就不是有钱人,我早就给你说过,婷姐喜欢的是有钱人,只要你肯在她身上花大钱,她才不管你是谁,有多大岁数。”
尽管咪咪的话有些过分,但却句句是实话。单思华虽然感到刺耳,也不便反驳,顺势问道:“那她和那个什么奎哥在一起,图个什么?我看那个奎哥也不像是有钱人。”
“你见过奎哥吗?”咪咪饶有兴致地追问一句,淡笑道:“你还真有意思,居然吃婷姐的飞醋。”顿了顿,咪咪好不容易止住笑意,接道:“华哥,你不要生气,我想说句实话。”
“你说吧。”单思华点点头,“我不会生气。”
“华哥,你说的那个奎哥我们没有见过,但听说这个奎哥在市区混得不错,蛮有势力的。我猜想婷姐一定是看中他的势力,才会和他来往的。你想,你既没有钱,又没有势力,婷姐凭什么会看上你?”
咪咪的一番话说得单思华哑口无言,但却说得实在。单思华不禁低头陷入沉思:咪咪说得对,自己这些年是怎么过来的,竟然连一个应奎都不如。
或许意识到自己的话有些过,咪咪赶紧补充道:“华哥,恕我奉劝你一句,不要再找婷姐了,那是枉费心机,婷姐这个人很聪明的,晓得怎么利用男人的弱点,我看你还不是她的对手。”
咪咪的话再次证明,要梦婷之所以在两龙镇混到大姐大的份上,并不是lang得虚名。连游局长都拜倒在她的裙下,可见要梦婷绝非是单思华等人想象中那么简单。
见单思华继续保持沉默,咪咪又接道:“华哥,其实我觉得珍珍还不错,就这两天的功夫,经常提起你的好,似乎对你还蛮有好感,你不如干脆去找珍珍玩。”
咪咪完全把单思华看成是那种到处寻花问柳的个中爱好者,又怎么知道,单思华找要梦婷的真正原因。不过单思华也不想争辩,事关要家的名誉和财产,没有必要对咪咪透露。
“好的,有机会我会去找珍珍玩。”单思华故作认真地回道,顺着咪咪的话题又胡乱扯了一些无关痛痒的闲话,车子很快就临近怡乐镇地界。
“华哥,如果没有什么急事,今天晚上就到红雨去玩吧,正好可以包珍珍的夜。”东子冷不防回头接一句,咪咪这才发现已经快到怡乐镇了。
单思华客套着婉言谢绝了东子的好意,只说自己急着赶回两龙镇处理一些事情,咪咪善解人意地应道:“你有急事就去忙吧,我们送你回两龙镇。”
“可我朋友等着用车,咋办?”东子听说还要送单思华去两龙镇,面露难sè地接道。咪咪不以为意地淡笑道:“让你朋友多等一下,就15分钟时间。”
“算了吧,你们带我到怡乐镇,我自己打车去两龙镇,或者叫我朋友来接。”单思华说道,不想再为难东子。能够送到这里已经不错了,不能再占用别人的时间,毕竟车不是东子本人的。
但咪咪不依不饶,满不在乎地接道:“这么晚了去哪里打车,不要再客气,就我们送你。”说着冲东子高喊道:“东子哥,好事做到底,把华哥送到两龙镇吧。”
东子点点头,接道:“那好吧,我们抓紧时间。快去快回。”说完,猛打方向盘,加大油门向两龙镇方向驶去。
第五十三章 大哥的榜样
车子刚到达两龙镇的地界,单思华便给高长江打电话,称自己马上就到,要高长江在高乐高俱乐部门口等候。 打完这两个电话,两龙镇的街道透出的灯光已经隐约可见。估摸着差不多,单思华对东子吩咐道:“东子,麻烦就在路边把我放下。”
东子依言在路边将车停稳,单思华刚打开车门,冷不防咪咪一个纵身搂住他的脖子,附在他耳边悄声说了一句:“有空记得给我打电话。”
不待单思华反应过来,咪咪已经放开手,若无其事地接道:“华哥,慢走。”
从抱住单思华到放开手,前后没有超过两秒,速度之快,仿佛刚才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专心停车的东子也毫无察觉。
单思华不明白咪咪为什么突然有此一抱,但心系着钱小红的事情,也无暇细想,当即下车,转头对东子道:“东子,你们赶紧回去吧,你朋友怕等急了。”
“华哥保重,有时间来怡乐镇玩。”东子掉转车头,冲单思华喊道:“代我向小雀哥问好。”
“好”字还未出口,车子已经启动,快速消失在黑漆漆的道路尽头。
单思华转身往高乐高俱乐部方向走,迎着寒气逼人的夜风,仔细回味着咪咪刚才的那句话,习惯xìng地将双手插进裤兜,猛然觉得左边的裤兜有一张纸片,便掏出来借着手机的光一看,发现是一组电话号码。
什么时候裤兜里有这张纸条?
联想到刚才咪咪的临别话语,单思华猛然意识到,这应该是咪咪在刚才搂抱之际,趁自己不注意的时候,悄悄塞进自己裤兜里面的电话号码。
咪咪为什么要留电话号码给自己?单思华假设了很多可能,也想不出个所以然,索xìng收好纸条,懒得再去思考。
等把要梦婷的事情处理好,打个电话问问咪咪,就什么都清楚了。
拿定主意,单思华紧了紧衣领,加快脚步往高乐高俱乐部疾走。老远就看见一个身影站在高乐高俱乐部门口的霓虹灯下左顾右盼,似乎在等候。
单思华三步并作两步小跑至跟前,发现门口站着的并不是小雀,而是曾经被自己打过一拳的耗子。
“华哥,你来了。”见单思华走进,耗子恭恭敬敬地打了一个招呼。
这次能够找到高长江,全赖耗子的功劳,单思华随即礼貌地回应道:“耗子,不用客气,小雀呢?”
“小雀哥正在里面和老板交涉,马上就出来。”耗子接道:“华哥,小雀哥说了,等你到来就去街中的夜宵摊喝酒。走吧,我都定好位置了,我们先去,小雀哥马上就到。”
“不急,我们就在门口等小雀出来。”单思华说着,往旁边的一个沙发上坐了下去,接道:“再说我还等高叔叔,约好在这里见面。”
大凡ok厅这样的娱乐场所,都会在大门口摆放一个小圆桌,外加几张沙发。每到夜幕降临的时候,便叫女孩子们坐在门口,用以招揽顾客。待收场的时候,再将桌子和沙发搬进去。
耗子识趣地陪坐在侧边的沙发,单思华掏出两支烟点燃,耗子受宠若惊地接过,不住点头称谢,单思华见状,淡笑道:“耗子,不用这么客气,大家都是朋友,搞得这么紧张做啥。”
经单思华这样一说,耗子自觉有些拘谨,当下讪笑一声,算是有所放松。两人正说话间,小雀从里面出来,见到单思华,免不了又是一番热情寒暄,随即询问起单思华去市区寻找要梦婷的情况。
单思华叹息一声,没有急于回答,满腹一言难尽。小雀见状随即接道:“走,我们去那边喝酒再慢慢聊。”
“不急,我还得等高叔叔。”单思华回了一句,话音刚落,高长江已经出现在不远处的暗处,见到门口的情景,高喊道:“思华,你回来得还真快。”
没有过多的寒暄,四人由耗子带头往夜宵摊走。
一路上,小雀忍不住再次询问起要梦婷的情况,单思华只是简单作答,心里极速思考着,该不该对小雀坦诚要家发生的一切。到目前为止,在卖房子的问题上,要梦婷和高长江各执一词,孰是孰非,恐怕得等见到钱小红才能够明了。所以,单思华也不知道该怎么对小雀讲,只能含糊其辞。
两龙镇的夜宵摊规模不算大,不时有江风吹来,令人不胜寒意。换着是在夏天,这夜宵摊倒是一个喝酒聊天的好地方,但现在已经深秋,明显没有多少人,整个摊位只有稀稀落落的几桌吃客。
单思华不明白耗子为什么要选在这里喝酒,随后从小雀口里得知,这个夜宵摊的老板是耗子的亲叔叔,这才释然,耗子这是肥水不流外人田,有生意都往叔叔这里带。
喝酒是次要,主要还是来谈正事。四人碰了一杯,单思华率先提问道:“高叔,说说你找到小红阿姨的经过吧。”
时至今rì,单思华已经学会了先思考,再做决定的习惯,经过万jīng油以及在南方智斗李老板的经历,让单思华养成了这样的习惯。
小雀和耗子没有插嘴,全神贯注地盯着高长江,满眼俱是疑问。单思华之所以直接问出这个问题,是想得到小雀的帮忙,耗子既然能够找到高长江的所在,同样可以找到钱小红的安身之地。
高长江望了一眼小雀和耗子,见单思华面无表情,表示可以让他们知道,便接着说道:“华哥,是这样的,钱小红现在躲在她娘家不愿意出来见我,说除非是你本人去找,她才会出面。”
“那她娘家在什么地方?”单思华随口问道。
“在黄泥湾,距两龙镇有3公里左右的路程。坐车不能到目的地,还得走一段山路。”高长江回道。就听耗子补充道:“黄泥湾我知道怎么走,那里有夏橙之乡的美称,满山都栽种着夏橙树。”
这就是单思华要找来小雀和耗子的原因,多个朋友多条路,在回两龙镇之前就已经想好了。
耗子这个绰号还真没取错,什么地方都清楚。
单思华暗自好笑,马上接过话题,对耗子问道:“你可以带我去黄泥湾找小红阿姨吗?”
“人我不熟悉,不过带路绝对没问题。”耗子信誓旦旦地拍着胸脯保证,似乎能够为单思华做事是他的荣幸。
其实单思华自己不知道,他在两龙镇的名气非常大,虽然很多人都不认识单思华,但几乎每个混迹社会的人都清楚,单思华在大地ok厅连砍肖二姐的侄子三刀的故事更是被大家津津乐道,对单思华的狠劲暗暗佩服。
其中就有耗子对单思华的胆识和手段钦佩有加。开始在网吧的时候,耗子并不知道单思华就是砍伤肖二姐侄子的单三刀,后来听了小雀介绍,才知道单思华就是当年怒砍肖二姐侄子的人,当即就有了想要追随其左右的想法,奈何得罪单思华在先,苦于没有报效的机会。找到高长江只是一个开端,在耗子的心目中,早已经把单思华当成大哥一样看待。如今听高长江提及黄泥湾,当即有些讨好地报出他了解这个地方,想做单思华的向导。
不过耗子并没有把心思表露出来,怕小雀会不高兴,便寻机会多为单思华做些事,去感化单思华,水到渠成地做单思华的小弟,这样也不会得罪小雀。
单思华等的就是耗子的那句话。早在电话里听高长江说钱小红不愿意出面,非要他亲自去才肯出来的时候,单思华就明白,肯定是高长江骗多了钱小红,才让钱小红对他失去信心。如果再和高长江一起去,只怕会引起钱小红的反感,无济于事。倒不如由耗子带路去,不要钱小红看到高长江本人,这样钱小红或许会好受一点。
另外一个原因,单思华想从钱小红嘴里了解到整件事情的真相,看看到底谁在说谎,或者说谁欺骗的成分要多。只有了解了事情的真相,才有助于解决要家的纠纷,让要梦婷母女解开隔阂,让要梦婷重新回归到人生的正常轨道,让要教官得以泉下安息。
小雀混迹社会多年,和耗子也差不多有一年的交往。听了耗子的话,意识到耗子有些急功近利的味道,似乎想和单思华套近乎,不由得淡笑道:“耗子,你娃啥时候变得这么殷勤,是不是想跟着华哥混了?”
耗子也不含糊,闻言顺势道:“我倒是有这个想法,就怕华哥不肯。”
其实这些想法之前两人已经想清楚,现在这样说出来,只是在走过程。不光是耗子,连小雀都有这样的想法。和yīn险狡诈的应奎比较起来,单思华更显得重情重义,无疑是做大哥的榜样。
事情出现意外,原本单思华找小雀和耗子一起来旁听,是希望通过两人对两龙镇熟悉,可以找到钱小红的住所,避免高长江和钱小红见面。没想到两人居然把话题扯到拜大哥的问题上,一时之间让单思华有些愕然。
第五十四章 东山再起
说实话,对做大哥这个问题,单思华从来没有去想过,当年砍伤顾城也是一时气愤,怒极出手,并没有大家讨论的那样凶狠。 但刚才耗子提到大哥,单思华的心竟然为之一动,脑海里浮现出香港电视连续剧里那些做大哥的样子,被许多手下前后簇拥,招摇过市的风光场景。
假如自己真的有那么一天,会不会让游丽对自己刮目相看?
“思华,你的意思是准备要耗子带你去找钱小红吗?”高长江的一句话把单思华的思绪拉回到现实中,也巧妙地替单思华免去回答耗子和小雀刚才的一唱一和。
“嗯。我怕小红阿姨见到你会情绪失控,到时候适得其反。”单思华望了一眼耗子,接道:“所以我想有耗子带去比较好,这样免去许多不必要的麻烦。”
其实单思华担心的还是高长江是否还有什么重大的事情在隐瞒,而小红阿姨一直坚持要面见自己,是不是想披露什么隐情,但又不方便让高长江知道,才想出这种办法避开高长江。
如果是这样,就更加没有必要让高长江去。毕竟钱小红以前是要教官的妻子,而当初钱小红面对高长江的苦苦追求于不顾,毅然嫁给要教官,恐怕其中也有鲜为人知的秘密。
考虑到种种因素,单思华才决定要高长江回避,由耗子带去找钱小红,反正耗子认识去黄泥湾的路,高长江只需把钱小红娘家的大概位置讲清楚就可以。
听了单思华的回答,高长江点点头表示理解,没有提出异议。只是反问道:“你们去找钱小红,那我做什么?”
“你先赶回市区和游局长联系上,密切注意要梦婷的情况。我怕事情会比我们想象中要复杂。总之你一定要尽最大可能找出要梦婷的行踪,我们找到小红阿姨后,就马上赶来市区和你汇合。”单思华一边回答,脑海中闪现出网吧机房被踢坏的门,以及在沙县小吃门口所发生的种种。
“华哥,如果你不放心,干脆我和高老板一起去市区。”小雀跟着应了一句,出乎所有人的意料。最吃惊的就是耗子,听小雀说出这话,当即满脸诧异望向小雀,难以置信地反问道:“小雀哥,你走了,高乐高的场子谁负责?”
“这个不是问题,我会重新叫一个兄弟先帮忙看着。”小雀大大咧咧地回道:“再说我可给老板解释清楚,不用担心。”
小雀口里说不用担心,可单思华心里却过意不去,虽然小雀和耗子都属于自愿帮助,但在要家这件事情上面,已经麻烦了耗子不少,怎么可能再麻烦小雀。
“这恐怕不好,就让耗子带我去找小红阿姨已经很麻烦你们了,咋还好意思要小雀跟着去市区。”单思华极力反对,不想再给小雀添麻烦,但小雀说什么也想要为这件事情出点力,见单思华不答应,便回道:“华哥,当年在两龙镇派出所的时候,给你送饭都不嫌麻烦,现在只不过是陪高老板一起去市区找要梦婷,根本不算什么麻烦事,你就不必再觉得有啥愧疚的。”
以前高长江还在开碎石场,做沙石建材生意的时候,社会上的人都叫他做高老板。如今虽然高长江已经落魄,早已经变成穷光蛋,可社会上的人还是改不了口,依旧称呼他叫高老板。
“可你在两龙镇也有事情要做,你咋给高乐高的老板解释。”单思华还是不想让小雀跟着受累,闻言只是摇头不答应。
小雀见状,很认真地回道:“华哥,这样吧,我先和高乐高的老板说好,等你们找到人以后,约好时间,再一起去市区,你看这样可好?”
面对小雀的执意好心,单思华再拒绝就说不过去,只好回应道:“那等我们找到小红阿姨再说吧,如果你和高乐高老板说好,我们便一起去市区。”
小雀闻言喜形于sè,当即倒满四杯酒,端起酒杯道:“一言为定,干杯!”
众人响应小雀的号召,纷纷举杯一饮而尽。
放下酒杯,单思华随即吩咐道:“明天天一亮,我和耗子一起去黄泥湾找小红阿姨,高叔赶回市区和游局长联系上,密切注意要梦婷的动向,特别是应奎有没有什么举动。”
“应奎?”小雀闻言面sè一惊,和耗子相视一眼,接道:“你是说周二娃的表哥应奎?”
见到小雀和耗子满脸诧异,单思华这才意识到两人还不知道围绕在要梦婷身边所发生的事情,索xìng将市区所发生的一些情况详细地说明了一遍。
小雀从前就是和应奎一起混的,因为看不惯应奎的yīn险狡诈,出来后逐渐和应奎疏远,重新网罗了一些小弟,自己看起了场子。得知要梦婷的事情和应奎有关,小雀牙齿咬得咯咯响,表示一定要帮助单思华,搞定这件事情。
有了小雀和耗子的表态,令单思华信心倍增,随即四人又讨论了一些相关的细节,一直聊到凌晨两点半。
第二天一早,单思华随耗子一起登上去黄泥湾的公交车,高长江则独自赶去市区找游局长,小雀在两龙镇等候单思华和耗子的消息。
黄泥湾属于古城镇县辖区范围,是两龙镇的一个小乡镇,单思华随耗子一起坐了10分钟的车子,前面只有一条窄小的机耕道,车子无法通行,两人只好徒步继续前行。
虽然已经临近冬天,机耕道路旁的竹林中依旧有鸟儿在欢叫,早晨的阳光透过竹叶间的缝隙在满是落叶的机耕道上投下斑驳的光影,人行其中,别有一番乡间小路的滋味。
知道要走山路,耗子今天特意穿了一双越野式的胶鞋,单思华可就苦了,事先没有准备,穿的还是一双皮鞋,走了不到几分钟就有点吃不消了。
“耗子,先休息一下,抽支烟再走。”单思华提出建议,不由分说地坐到旁边的土坎上,掏出两支香烟。并非是身体吃不消,而是脚掌受不了。
耗子见状心领神会,也不说穿,随即和单思华蹲坐在土坎上抽烟瞎聊。
就在两人舒舒服服地吞云吐雾之际,机耕道上走来一个挑担子的中年妇女,看样子是当地人,耗子自顾走上前搭讪,随口问起钱小红娘家的准确位置。
听说要找钱家的女儿,中年妇女用奇怪的眼光望了望单思华和耗子,不答反问道:“你们是不是想找那个嫁到镇上去的小红?”
单思华一听有门,赶紧插上话头:“对,我们是来找小红阿姨的,怕走冤枉路,想问问看是不是走对了,麻烦你指引一下。”
中年妇女闻言叹息一声,缓缓接道:“如果你们是那个高老板派来的人,就不必要再去,钱家人已经反感这个人了,不要去自找麻烦。”
照这个样子来看,高长江确实来找过钱小红,但被拒绝了。
单思华暗笑一声,接道:“大姐,我们不是高老板的朋友,我们是要建平的朋友,很多年不见小红阿姨,想来看看她。”
听说是要建平的朋友,中年妇女不再叹息,随即说出了钱小红娘家的位置。
按照中年妇女的指引,单思华和耗子很快到达目的地,两人受到了钱小红娘家人的热情接待自然是不在话下。
乍见到单思华,钱小红竟然像个孩子一样未说话而先泪流,随即将满腹的辛酸倒了出来。
要教官离开人世以后,留下一笔5万块钱的抚恤金,而房子则转到要梦婷的名下。遵照要教官的遗愿,钱小红和高长江过起了同居生活,把高长江接到自己家居住。要梦婷则到市区一所名牌学校再读,一切都趋于稳定,钱小红也渐渐从丧失要教官的心痛中走出。
就在钱小红准备以全新的心态迎接未来的幸福,一连串意想不到的意外打破了平静的生活。
最先出现异常的就是每天晚上同床共枕的高长江。一段时间以来,高长江推说生意上资金周转不灵,屡屡要钱小红把要教官留下的抚恤金拿出来先垫着,等有钱以后就还。时间一长,高长江不但没有把先前的钱还上,竟然还开口要钱,而且数目一次要比一次大,钱小红有些吃力。
引起怀疑的钱小红决定到高长江的公司去看个究竟,结果令她大吃一惊,高长江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变卖了名下的所有资产,包括碎石场和挖沙船等等。非但如此,钱小红还打听到一个更坏的消息,高长江已经负债累累,现在每天都有人到碎石场等原来的地方去讨债。
得知实情的钱小红气愤不已,回去质问高长江为什么要欺骗她,并央求高长江把要教官所留下的抚恤金归还,表示那5万块钱是用要教官的命换来的。
见事情败露,高长江一把鼻涕一把泪地苦苦哀求,表示一定会把要教官的抚恤金还上,但前提是要钱小红把房子变卖掉,用卖房子的钱再投资,准备东山再起。
第五十五章 唯一的希望
俗话说,福无双至,祸不单行。 就在钱小红为高长江的欺骗痛苦不堪之际,要梦婷也赶回家里来凑热闹。嚷着要钱小红给钱,说是学校搞什么活动,需要交费,而且开口就要5千块钱。虽然钱小红已经被高长江亏空了不少,但考虑到女儿在学校需要好好学习,不能因为一点钱影响,便抽出5千块钱给了要梦婷。
过了没多久,要梦婷再次回家讨要钱,而且这次比上次还要多,居然要1万块钱,交什么培训费和房租费,还有路费,听说是要到国外去实习。
之前已经被高长江折腾得够呛的家庭原本就开始显得拮据,在给了上次的5千块钱以后已经到了经济的极限,哪里还有经济能力支付这笔昂贵的费用。但要梦婷提出机会难得,非要不可。无奈之下,钱小红只得向娘家人伸手,东拼西凑了1万块钱交到要梦婷手上,嘱咐要梦婷一定要听话,千万不要再像以前那般桀骜不驯。
要梦婷得了钱欢喜不已,对妈妈的话唯命是从,点头应允。
要梦婷得了钱以后,没有再回家说半点关于出国的信息。钱小红觉得有些不对劲,隔天悄悄跑到学校去查证女儿是否说谎,一打听不禁大吃一惊,原来学校压根就没有组织什么去国外实习,要梦婷所讲的纯属子虚乌有,一派胡言。
更让钱小红震惊的是,要梦婷不仅在编造出国的谎言,而且早在两个月以前,就已经辍学,早已经没有在学校了。打电话却发现要梦婷早就换号码,根本联系不上。
一时之间,钱小红感到天旋地转,一口气堵在胸口像铅一样沉重。高长江欺骗自己也都说得过去,可连自己的女儿都在欺骗,这世界到底怎么了?
万念俱灰的钱小红回到两龙镇,面对前夫的遗像痛苦不已,有苦不知道向谁倾述,只能一个人悄悄的伤心。
最令钱小红气愤不过的是,随后不到一个月的时间里,要梦婷居然再次回家要钱,企图故伎重演,钱小红当场揭穿要梦婷的谎言,本想对其苦口婆心进行劝解,不料要梦婷竟然拂袖而去,转眼叫了一个牛高马大的陌生男子回家,恶言相加,要挟钱小红把要教官遗留给她的房子让出来。
悲愤交加的钱小红面对这样的局面,除了心痛不已外,也没有更好的办法。因为房产权上面白纸黑字写得清清楚楚,房产的所有权是要梦婷,如今要梦婷要其搬出,虽然不合情理,但也没有违背相关法规法律。
钱小红厉声质问要梦婷为什么要这样对待自己的亲生妈妈,要梦婷的回答令钱小红再度震惊,她说,外面传言高长江已经耗光了所有的钱财,下一步就该要卖房子了。如果再不叫她搬出去,只怕高长江会连爸爸唯一遗留给她的家产变卖掉。
原来高长江欠下巨额债务的情况早就传到了很多人的耳中,闹得满城风雨,要梦婷会说出这样的话也就不奇怪了。至于叫上的那个陌生男子,高长江认识,就是在两龙镇非常出名的应奎。据高长江介绍,应奎为人yīn险,如果不答应要梦婷的要求,恐怕会遭遇不必要的麻烦。
本来钱小红准备报jǐng,让jǐng察出面解决。可报了以后被告之这个属于家庭纠纷,应该由民事诉讼管。但多年的母女情迫使钱小红放弃了民事诉讼,尽管要梦婷说出那样刻薄辛酸的话语,钱小红还是不愿意让女儿和自己在法庭上见。她始终相信,女儿只是受了应奎一时的蛊惑,总有一天会明白事理,重新回到家里。
权衡再三,钱小红终于忍痛搬了出去,因为憎恨高长江,钱小红只身一人回了娘家,并没有对任何人吐露行踪。一段时间里面,钱小红每每想到要教官生前的好,便禁不住心酸,终rì以泪洗面。更盼望有谁可以替自己劝回女儿。其间钱小红也曾想到过单思华,但觉得不好意思开口,便放弃了这个想法。
不久便听说要梦婷伙同应奎变卖了两龙镇的房产,钱小红更加心酸,同时更恨高长江这个烂赌鬼。假如没有高长江欠下债务,就不会有要梦婷卖房子的后果。钱小红虽然心酸不已,却也无可奈何,毕竟房产证上面清楚地写着继承人是要梦婷,就算他知道要梦婷卖房子的动机不对,却也只能唉声叹息。
在感叹命运太多坎坷,落得如今财物两空,家破人散的凄凉境地之时,钱小红恨得最多的,就是高长江,同时更期盼谁可以改变现状。直到从高长江口里得知单思华回来两龙镇,钱小红才决定找单思华倾述。在钱小红的印象中,这个要教官生前赞誉有加的年轻人应该不会令人失望。
事实证明,钱小红的判断是正确地,单思华不负所望,居然赶这么远的山路来看望她,除了感动,就是感激。
讲完这一切,钱小红早已泣不成声,拉着单思华的手说:“我现在啥都没有了,遇到这样的下场,我连死的心都有了。要不是怕婷婷被坏人利用,我早就追随要建平的脚步去了。”
听完钱小红的简述,单思华只觉一股怒气往上窜,堵在胸口像一块巨石般沉重,嘴里说着一些安慰的话,心念急转。
从已知的情况来看,应奎不仅玩弄要梦婷于股掌之间,更是利用要梦婷的年少无知榨取其钱财,并唆使她变卖了房产。根据现有的市场价值,要教官遗留的房产少说也值20万块钱。现在单思华最关心的是,这20万块钱到底进了谁的腰包,而这恐怕也是钱小红最关心的问题。
果然,见单思华满脸肃穆,钱小红再度开口道:“小华,我现在最担心的就是,婷婷把卖房子的钱给了那个应奎花,到时候钱花光了,人也被玩腻了,到时候什么都没有了,该怎么办。”
“小红阿姨,你放心,这件事情我一定帮忙,绝对把这笔钱查出来。”单思华信誓旦旦地接道:“我这次来两龙镇,就是为了婷婷的事情来的。”
“小华,你能够为了婷婷的事情帮忙我很欣慰,但我不愿意再见那个高长江,”钱小红收起悲伤的表情,一板一眼地接道:“如果高长江问起,你就转告他,如果没有在规定的期限把借我的钱还清,这辈子都别想我会原谅他。”
钱小红的语气明显透露出,她对高长江已经彻底丧失了信心,这应该和高长江长期烂赌,欠债累累有关。
想到高长江之前的狼狈,单思华突然有些同情高长江。想那高长江已经年过半百,却落得如今这般无奈的境地,多少也和自己有关。
假如当年没有砍伤顾城之后的仓惶出逃,就不会让高长江送自己到火车站,也就没有送要梦婷去学校,当然也就不会遇到那个男孩子,更不会去万jīng油开设的露天赌场,从而染上赌瘾,最终落得今天这般惨状。
说到底,对高长江今天的后果,单思华多少还是负有一些不可推卸的责任。
心念至此,单思华潜意识里有种想要让钱小红和高长江重归于好的打算。但目前还得抓紧时间把要梦婷的情况搞清楚,以免要梦婷再受应奎的利用和摆布,越陷越深。
想到在沙县小吃门口的情景,单思华愈发肯定,要梦婷已经彻底沦为应奎的掌中之物,之前约他去见面,就是应奎指使她安排好的一个局,只等单思华去自投罗网。
当前的形势对单思华极为不利,他必须尽快找到要梦婷,并将其控制,从而才好问清楚卖房子那笔钱到底去了哪里。之前的两次见面,都因为顾及她是女孩子,才没有追问。现在看来,必须得动用强制的办法才行。必要的时候,甚至可以动武。
以其用仁慈对待要梦婷,让她落在应奎这样的坏人手中,任其摆布,不如用强硬的手段,先将要梦婷控制住,不让她再和应奎见面,斩断应奎和要梦婷之间的联系,然后才好找出问题所在,并最终感化要梦婷,逼问她说出实情。
最开始单思华打算让钱小红出面对要梦婷进行劝说,现在看来这个办法并不可取,要梦婷和钱小红的母女关系已经闹僵,叫钱小红去也是于事无补,还得重新想办法。
如果想要悄悄控制住要梦婷,还有一个人可以。单思华想到了游局长。
单思华和钱小红的谈话持续了将近两个小时,待两人从屋里出来的时候,已经是下午的3点。耗子迫不及待地窜到面前,一个劲抱怨说等人真的好无聊。单思华好言安慰几句,随后一行几人又前往要教官的墓地祭奠。
晚饭在钱小红娘家人的热情招呼中开始,席间说了些无关紧要的家常闲话,钱小红也露出了难得的笑容,似乎从单思华的身上看到了让女儿回到正常的生活轨迹,看到了和女儿重归于好的希望。
要教官已经永远离开,高长江又那般的不堪,在这个世界上,要梦婷就是钱小红唯一的希望。
第五十六章 单机游戏
为了尽快查清楚要梦婷的情况,单思华决定连夜赶回市区。 钱小红娘家的一个表哥骑一辆125型号的摩托车,载着单思华两人从黄泥湾一直送到两龙镇才返回。随后,单思华两人赶到高乐高俱乐部,见到小雀简单说明情况。耗子执意要跟随,单思华没有拒绝,小雀因为还没有和老板说清楚,暂时留在两龙镇。
分别的时候,小雀再三嘱咐耗子,一定要好好协助单思华,如果发生什么意外,一定要及时通知。因为他深知应奎的为人和手段,怕单思华吃亏。
到达市区以后,单思华和游局长取得联系,随后到盛豪大酒店和高长江汇合。四个人在酒店房间里团团围坐,各怀心思地抽着闷烟,只等单思华的下一步部署,房间里烟雾萦绕,显得有些压抑。墙壁上的石英钟显示时间已经是凌晨时分。
偏偏单思华也闷头不语,只是不断扫视着众人的表情变化,若有所思。倒是高长江禁不住压抑的气氛,率先打破了沉默。
“思华,你找到钱小红她是怎么说的?”高长江最关心的依旧是钱小红对他的态度,可见高长江仍然对钱小红深怀愧疚,念念不忘,只想得到钱小红的宽恕。
单思华白了高长江一眼,并没有回答。这个问题怎么可以当众说出,最起码也得等两个人单独相处的时候才能够说的。常言道:家丑不可外扬,这高长江估计是想钱小红心切,有些迫不及待,忘记旁边还坐着两个局外人。
“华哥,那你有没有考虑好,我们怎么去找应奎?”耗子吐出一口浓烟,不紧不慢地接了一句。
“呼”单思华吐出一口长气,没有直接回答,转而问向游局长:“游伯伯,就那天在商场跑掉以后,婷婷就没有回过出租房小屋吗?”
“没有。”游局长摇摇头,苦笑道:“不怕你们笑话,其实我名义上是包养了婷婷做小三,但实际上她和我在一起睡的时间并不多,一个月最多只有10左右,其余时间都是和她那个混社会的男朋友一起睡。”
“那你有没有办法联系上她,或者打电话把她约出来。”单思华这个提议不无道理,好歹游局长也是包养要梦婷的老板,以这样的身份叫要梦婷出来赴约,应该不是难事。
可游局长摇摇头,接道:“婷婷根本就没有固定的电话,号码经常都在换。我有时候实在想她,都得亲自去广场网络空间网吧找人,其他情况我也是一无所知。”
“照这么说,我们没有办法诱要梦婷出来,只能靠自己去找人了?”发话的是耗子,原本他坐在旁边一直闷声不吭,听了单思华和游局长的对话,禁不住插了一句。
对要梦婷的过去,耗子多少有些耳闻,算是比较了解,他有这个资格提出这个问题。如果说之前他还有些忌讳应奎的凶狠。现在有了小雀做强力的后盾,又有单思华在前面带头,耗子只觉胆气豪生,无所畏惧。
单思华将烟头掐灭,像是做了一个很大的决定般,站起身说道:“这件事情还得从长计议,时间不早了,游伯伯先回去睡觉,耗子随游伯伯一起去出租房,一旦发现要梦婷的踪迹,直接把她控制住,马上通知我,我的手机24小时不关机。”
待游局长和耗子走后,单思华才对高长江说道:“高叔,我不知道你到底从小红阿姨手中拿走多少钱,反正她明确表示,说如果你不把骗她的钱还清楚,她这辈子都不会原谅你,也不会再见你。”
“思华,就算我欠她的钱,也用不着这样对我吧。”高长江沮丧地接道:“要知道,从学生时代,我就一直在追她,一直等到要建平去世,她才答应和我在一起。如今就为了一点钱,竟然把我半辈子的爱慕都淡却了。说到底,我还不是想把输掉的钱赢回来,才越陷越深,最后连翻本的钱都没有了。”
典型的烂赌鬼心态,恐怕每个输红了眼的赌徒都是抱着这样的心态吧。
这样想着,单思华无心听高长江的述苦,打断道:“高叔,你放心,等婷婷的事情解决好了,我一定会帮你说服小红阿姨,让你们重归于好。”
单思华并非是在信口雌黄,如果能够让婷婷重新回到钱小红的身边,让她们再续母女情,钱小红肯定会接纳高长江,原谅高长江的过去。
当务之急,还得找到要梦婷,才是最主要的。
高长江似笑非笑地点点头,接道:“如果能够得到钱小红的原谅,随便要我做什么,我都愿意。”
的确,高长江如今也是孑然一身,只有钱小红是他最大的牵挂。除了钱小红,他已经没有任何活着的意义和乐趣。
“高叔,过去的我也不想再追究,你也不用再解释,现在我们必须齐心协力找到婷婷,将她挽回到人生正道。”单思华淡淡地接道:“至于小红阿姨还说了些什么,都是一时之间的气愤话,你也不要再追问。总之等婷婷找回来以后,一切的难题都会迎刃而解的。”
“嗯,我听你的。”高长江点点头,转忧为喜,不再持有异议。
见到这一幕,单思华不禁感慨万千,曾几何时,高长江还是一个财大气粗的大老板,自己有什么还得听他的。如今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高长江反过来什么都要听单思华的。真是世事难料。
“那你打算怎么找婷婷?”高长江并非什么都不顾,在得到单思华肯定的答复后,开始重视寻找要梦婷的行动上。正如单思华所说,如果能够找到婷婷,说服她和钱小红重归于好,钱小红肯定会原谅他过去的欺骗。能否找到要梦婷,劝其回心转意,关系到高长江和钱小红能否再续前缘,高长江不得不关注。
“本来我是想通过小红阿姨找到要梦婷,用母女情分去感化要梦婷,但听了小红阿姨的介绍,我明白问题并非出在此处。要梦婷之所以漠视和妈妈的感情,漠视家庭观念,很大程度上是受了应奎的蛊惑。所以说,我们应该从应奎身上下手。”单思华镇定地接道。
高长江闻言又是一阵点头,补充道:“你的意思是,我们直接去收拾那个可恶的应奎?”
“也不完全是这个意思。”单思华摇摇头,接道:“应奎究竟在市区有多大的能耐,我们并不清楚,所以还不能贸贸然的找上门去,以免得不偿失。我的意思是,就算我们暂时不敢和应奎面对面的发生冲突,但我们可以想办法把婷婷从他身边弄走,待我们控制了婷婷,慢慢开导婷婷,让她远离应奎,我们就算成功了一大半。”
说到这里,单思华眼里闪过一丝厉芒,恨声接道:“至于应奎这个混蛋,早晚都得收拾。”
“我明白了,你的意思是,我们先想办法把婷婷找到,目的就是不让婷婷再受应奎的蛊惑。”
“嗯”单思华点点头,又如此这般地和高长江商量了好久。
入夜,盛豪大酒店沐浴在一片银白sè的月光中。在其中的一个标准间里面,单思华辗转反侧,闻听旁边床上的高长江鼾声如雷,久久无法入睡,思绪早已飞回到古城镇。
市区和古城镇相隔一百多公里,此刻,不知游丽是否已经安然入睡,还是在为遭受小白的家暴而独自哭泣。一想到游丽被小白施暴,单思华的心就像在油锅里煎熬。不过他必须得先把要梦婷的事情解决,才能够去找小白算账。
游丽,你再忍受些时rì,等把要梦婷的问题解决好,看我怎么收拾小白这个混蛋。
次rì一早,高长江换了一身普通的灰sè西装,若无其事地走进了位于火车站广场的网络空间网吧。昨天晚上,他和单思华商定,由他乔装成上网的顾客,对网吧里面的情况进行监视,一旦发现异常,便马上通知单思华。
所以,刚进去,他便抽出一张百元大钞,递向收银台的两个小子,大大方方地说道:“麻烦,帮我办个会员卡。”
收银台的两个小子见大清早就来了个阔气的顾客,喜滋滋地点点头,语气客气地和高长江套近乎,其中一个小子手脚麻利地替高长江办好卡,并说声“谢谢惠顾。”
由于单思华讲了关于机房大门的情况,高长江便挑选了离机房比较近的那台电脑,漫不经心的开始玩起当年中的单机游戏。
坐了不到两分钟,高长江闻到一丝异味,这才发现自己跳选的位置离卫生间仅几步之遥,怪不得这一排的位置都是空着的。为了不影响监视机房的任务,高长江皱了皱鼻子,极力忍受着卫生间传出的阵阵难闻气味,继续打自己的单机游戏。
就在这时,收银台其中的一个小子慢悠悠地踱到高长江的背后,冷冷地问道:“你为什么要选这个位置打游戏?”
第五十七章 网络游戏
本身就心怀叵测的高长江冷不防被这样发问,急忙扭头,发现是收银台其中的一个小子,不由得暗忖:难道是自己刚才进来的时候,露出什么马脚?
转念一想似乎不可能,就算自己神情不自然,那两个小子也不可能会未卜先知,咋知道自己是来监视机房里面的动静?
高长江淡笑一声,佯装镇定道:“怎么了?是不是这一排不可以玩?”说着,故意站起身望了一眼空荡荡的一排电脑椅。..
“不是,不是。”小子似乎在极力掩饰什么般,赶紧赔笑道:“我的意思是,这里离厕所太近,闻着味道不舒服,所以才关心你是不是闻到臭味了,想要你换到其他位置去。”
原来是这样。高长江暗松一口气,还以为自己露出什么马脚,坏了单思华的大事,没想到虚惊一场,这小子只是出于关心,才来答话。
为了证实自己说法,小子用手指了这一排空着的座位,接道:“你看看,这一排几乎都没有人坐,你还是换个位置吧,免得被厕所的臭味熏得难受。”
确实如同小子所讲的那样,从卫生间不时飘出阵阵难闻的恶臭,高长江皱了皱鼻子,刚准备顺小子的意思,重新换座位,突然想到来此的目的并非是玩游戏,而是为了监视机房的动静。如果换位置就无法监视机房,不就等于白来一趟吗?
想到此事关系到能否找到要梦婷的下落,继而关系到能否最终得到钱小红的原谅,高长江不禁咬了咬牙,暗道:不行,说什么也得把机房的情况摸清楚,绝对不能换位置。
年过半百的高长江在社会上摸爬滚打多年,好歹也是经验丰富,当下不慌不忙地掏出香烟递给小子,以缓和气氛,急速思考着该怎么回答小子的建议。
考虑到网吧的特殊xìng,在来网吧之前,单思华特意给高长江买了一包50块钱的高档过滤嘴香烟。从收银台过来的小子见是好烟,毫不犹豫地接过去猛抽两口,接道:“对了,你玩的什么游戏?”
小子无意识的一句问话让高长江灵机一动,当即顺着小子的话语接道:“哦,是单机游戏。”
“都什么年代了,还在玩单机游戏,为什么不玩网络游戏?”小子瞄了一眼高长江的穿着,再看看手指间的高档过滤嘴香烟,接道:“玩网络游戏很过瘾的,有时候一把刀都可以换两包这样高档的香烟抽。”
“我们老了,只能玩玩单机游戏,那些新cháo的网络游戏只适合你们年轻人玩。”高长江总算找到了借口,紧接着回道:“所以我才选了这排没有人坐的位置,玩玩单机游戏。”
“那你不准备换位置吗?”小子从高长江的话中听出一些味道,接了一句。
“位置就不换了,省得被别人看见不好意思。”高长江顺势接道:“虽然这里味道难闻一些,也好过到外面的位置去遭别人的白眼,而且一个人在这里玩游戏,也挺自在。”
见高长江着实诚恳,年纪也有些大,小子没有坚持要他换位置,只是嘱咐他如果觉得不舒服,还是回到外面的位置。然后,小子瞪了眼机房的木门,转身离开了。
小子一走,高长江不禁长长地松了口气,心里的石头暂时放回肚中。还好没有坏事,看来高档香烟的魅力确实不错,让小子没有为难自己。
高长江并没有轻松多久,麻烦又来了。就在高长江以为不会再受到sāo扰的时候,眼角的余光瞟到又有一个身影往这边位置走来。
开始高长江并未在意,认为是上厕所的上网者。但身影径自走到高长江身后站定,开口说道:“大哥,在玩单机游戏吗?”
高长江不耐烦地转过头,看到一张笑眯眯的脸,竟然是收银台里面的另外那个小子。虽然小子的声音听上去很平和,却给人一种冷冰冰的感觉,怪不舒服。
出于礼貌,高长江随口回应了一句,照例递了一支香烟给这小子,准备像刚才那样把他打发走,好施行前面设想好的计划。
可这个小子却没有那么容易打发走,接过香烟后,不但没有走,反而一屁股坐在旁边的空位上,继续说道:“大哥,要不我教你打网络游戏,比这个单机游戏好玩多了。单机游戏只和电脑玩,网络游戏却是在和全国各地的朋友一起玩。”
高长江此行的目的旨在探查机房里面的情况,对什么网络游戏并不感兴趣,闻言只是淡笑着摇摇头,接道:“我只对单机游戏感兴趣,其他的不想学,那都是年轻人玩的游戏,我们一把年纪了,就不用再学了。”
“大哥,很好学的,根本不费劲,一教就会。”这小子似乎不愿意就此放过高长江,依然在鼓吹:“你只需要注册一个账号,就可以进入游戏了。如果你现在玩,我们网吧还可以免费送你一把战刀。”
搞了半天,这小子居然是来打广告。高长江哭笑不得,任由这小子鼓吹得天花乱坠,就是不松口,说什么也不愿意学习网络游戏。一支烟抽完的时候,这小子怏怏离开了高长江的身边,喉咙里不知道在嘀咕什么,估计是骂人的话。
高长江才懒得去管这小子是在骂谁,待他前脚刚走,便侧头打量了一遍机房的门口。
那是一扇钢化的铁门,门的正上方有一个猫眼,属于典型的防盗门。按说这样的门只安装在居民的大门口,用以防盗。乍见这样的门安装在室内,总给人怪怪的感觉,似乎里面放着什么重要的东西。
高长江仔细回想单思华说过的情况:那天单思华一脚踢开机房的门,就见要梦婷从里面冲出来往外面跑,当时单思华只顾着追要梦婷,怕她跑掉,没有注意里面的情形,结果还是让要梦婷跑掉了。等单思华回头准备再进去一探究竟的时候,却发现来了几个jǐng察,所以只得放弃了返回机房一探究竟的念头。
而今天,高长江来网吧的真正目的,就是探查机房里面的秘密,看看是否应奎等人的老窝,以便做出下一步的计划。
从刚才那两个小子轮番来试探的举动可以看出,在那扇钢化防盗门里面一定隐藏着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才使得这两个小子会不断的前来试探。或许正如单思华所预料的那样,能否找到要梦婷,答案就在在这扇门里面。
高长江机jǐng地观望了一下,发现没有人在旁边,便站起身假装去上厕所,伺机从猫眼处对机房里面探望,却不料这种猫眼只能从里面往外面看才清楚,从外面看里面只是一片白茫茫,什么也看不见。试着转动门把,纹丝不动,防盗门紧紧地关闭着,把里面和外界完全隔绝开来。
回到座位,高长江掏出手机给单思华发了一条信息,简单说明了这里的情况。少顷,单思华回信息要高长江继续在里面玩游戏,监视有无异常,一旦发现有动静,就马上通知。
令高长江做梦都没有想到的是,就在高长江从猫眼往里面望的时候,猫眼里面也有一双眼睛在往外面看,也就是说,高长江刚才所做的一举一动,都被猫眼里面的人看得清清楚楚。
单思华猜测得不错,机房里面确实有重大的秘密。
就在刚才,机房里面有一个人通过猫眼,发现了高长江的异常举动,随即将这一情况汇报给应奎。很快,应奎在电话里对这个人吩咐,要密切监视高长江的举动,一旦有情况,就马上报告。
事态在不知不觉中发生着变化。原本高长江是来监视别人的,现在反倒处于被别人的监视之中,而高长江尚不自知,继续玩着单机游戏,边注意着有无动静。
离网吧两条街之遥的一个房间里,应奎还没有起床,他挂断电话,嘴角露出一丝狞笑:哼,肯定是姓单的那个叼冒在暗中使坏,看样子机房的秘密已经暴露,得想办法消除危险。
放下电话,应奎先伸了一个懒腰,然后翻了一个身,环抱住身边正在酣睡的一名女子,一双手在女子身上毫不客气地四处游走,并停留在女子的胸口上不肯挪开,就像在揉面团一样不停搓揉,乐此不疲。
不知道是不是两人习惯裸睡,应奎和这名女子都没有穿衣服,女子被揉捏得瞠开眼,嗔怪一句:“奎哥,一大早的就摸得人家浑身发痒,还让不让人家睡觉了,讨厌。”
尽管是一句责怪的话语,但在应奎听来却不亚于是一首动听的情歌。
听着这充满梦幻般的呢哝,应奎一时xìng起,“呼”地掀开薄被,让两具白花花的**袒露在早上的空气中,嘴里应道:“先让老子去去火,待会儿让你睡个够。”
话未说完,整个人早已经扑上去,把赤条条的女子压在身下,双手按住女子胸部,用膝盖分开了女子白皙的大腿。房间里顿时响起了一片惊天动地的**撞击声,夹杂着疯狂的喘息和肆无忌惮的尖叫。
第五十八章 手机和钱包
大约过了20分钟,房间重新归于平静。 “奎哥,你再不睡会吗?”女子眯着一双媚眼,懒洋洋地问道,身体呈大字摆开,刚刚从爱河的激流中畅游过的胸脯还在继续起伏,看上去非常的放松。
应奎随意地看着女子一丝不挂地躺在床上的风景,穿好衣裤,回道:“我还有事情必须处理,你先睡觉,晚上等我回来好好收拾你,小妖jīng。”
说着,应奎又走上前在女子的胸口狠狠揉捏一番,顺手在女子大腿根部摸了两把,才恋恋不舍地走出房间。
大约20分钟以后,吃过早餐的应奎出现在另外的一个房间。
这间房里的气氛和先前睡觉的房间比起来,简直有天壤之别。整个房间只有15个平方左右的面积,一张窄小的单人床就占去空间的三分之二,并无其他摆设,显得空空荡荡。
就在这间空空荡荡的房间里,居然还窝藏着一个人。窄小的单人床床上有一个用被单包裹的身体,乍听到有人走进房间,裹着被单的身体开始在床上蠕动,嘴里发出“呜呜”的声音。
应奎关上门,打开灯,昏暗的房间顿时一片雪亮。
“咋样,在这里面是不是很舒服?”应奎嘻哈大笑地坐在床沿,一边打趣着拉开被单的口子,随即从里面钻出一个蓬头散发的女孩,嘴上缠着胶带,眼睛里满含惧意,望着应奎不住地摇头,继续发出“呜呜”的声音。
应奎爱怜似的拨开女孩脸上的发丝,露出一张惨白的脸,眼角布满泪痕。在昏暗的灯光照耀下,这张苍白的脸竟然是要梦婷。
要梦婷不是和应奎做朋友吗,怎么会被这样捆绑?
与此同时,在盛豪大酒店的房间里,单思华收到了高长江发来的短消息,内容如下:你在网吧踢坏的木门已经换成了不锈钢防盗门,还没有发现婷婷的行踪,机房里面可能会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再联系。
看完这条短信息,单思华莫名其妙地感到一丝不安,具体是因为什么,却也说不上来。本来单思华准备上午都窝在酒店房间里养jīng蓄锐,高长江的这条信息令单思华睡意全无,索xìng起床,点燃一支烟站在窗口,俯瞰市区的繁华,陷入沉思。
得知网络空间网吧的机房门换成钢化防盗门以后,单思华愈发坚信,机房里隐藏着应奎重大的秘密,若是换成以前,单思华一定会奋不顾身直接冲到网吧去找要梦婷,但有了万jīng油和杨大妹的这件事情以后,单思华已经学会了谋定而后动的道理,不想再做无谓的冲动。
为了要梦婷的安全,为了钱小红的jīng神寄托,为了高长江能够得到原谅,单思华不得不认真思考,谨慎对待,妥善处理好要梦婷的事件。
待一支烟抽完,单思华也有了主意,他拨通了游局长的号码,询问有关要梦婷踪迹的情况。
电话接通后,没有得到要梦婷的半点消息,却听到游局长在电话里发牢sāo,埋怨单思华为什么要派一个毛头小子跟着他,是不是不相信他会尽心尽力协助寻找要梦婷。
单思华苦笑连声,对游局长解释说耗子并非是自己刻意安排的,只因为他执意要跟随到市区,才让他跟着过去,起到一定的保护作用。要梦婷已经和单思华闹翻脸,就有可能对游局长不利。要知道应奎是非常yīn险的小人,如果从要梦婷口里得知游局长和单思华的关系,很有可能对游局长下手。
要耗子跟着游局长的另外一个原因,就是担心要梦婷万一出现,游局长一个人无法将其制服,有耗子帮忙会好很多。
自沙县小吃门口的那一幕发生以后,单思华已经断定要梦彻底沦为了应奎的帮凶,想要对单思华下手。换着是其他人,单思华可以置之不理,一走了之。可要梦婷是要教官的女儿,单思华不能坐视不管,就算有再大的困难和凶险,都要想办法把要梦婷从歧途上拉回到正道中。
从现目前的情况来分析,最有效的办法,就是先让要梦婷离开应奎,避免应奎对要梦婷洗脑,继续灌输不良思想,避免要梦婷继续受应奎的荼害。
单思华的长篇大论引起游局长的不满,只听他在电话那头打断道:“算了,我现在正上班呢,懒得听你这些解释,我相信你就是。”
“嗯,游伯伯,你放心,等把要梦婷的事情处理好,我们就去收拾小白那个混蛋。”单思华不忘游丽的事情,接道:“游伯伯,你上班,那小子呢?”
“我们昨天晚上回去以后都没有开灯,等到半夜也不见婷婷来。今天早上我被闹钟吵醒,赶紧过来上班。我走的时候,那个小子还在呼呼大睡。”
“好吧,游伯伯,待会我自己去找他。如果你有婷婷的消息,一定要第一时间通知我。”单思华接了一句,挂断电话,又给高长江回了一个信息,要他继续留在网吧等待应奎或者婷婷的出现,然后向游局长租住的小屋赶去,准备叫上耗子一起去探查网吧周边的情况。
然而单思华怎么也不会料到,高长江永远也等不到要梦婷的出现了。
就在单思华走出盛豪大酒店门口的时候,已经收到短信息并翻阅了内容的高长江收好电话,继续玩着单机游戏,一边留意着机房里面的动静。
同一瞬间,收银台的小子接到应奎用电话发来的命令:先把机房门口那个男人搞定!
两人互相递了一个眼sè,随即来到高长江身后。见两个小子重新出现在身后,而且是一起来,高长江预感到一丝不妙,但依旧硬着头皮问道:“怎么?你们也对单机游戏感兴趣吗?”
“不是,我们对你感兴趣。”其中一个小子说着,拿出一把明晃晃的匕首晃了晃,一道寒光闪过高长江的面前,令人不寒而栗。
“小兄弟,你们这是啥意思?我没有得罪你们吧?”高长江按捺住忐忑不安的心,紧张地反问道。
“少来这一套,不要以为我们年纪轻好欺负,放着那么多的好位置不坐,你一个人跑到这么偏的位置来闻臭,你不是真的当我们是三岁小孩,那么容易就欺骗得?”另外一个小子接道。
高长江暗道糟糕,还待狡辩,只听小子又道:“不要再嗦了,lang费我们的时间,你最好乖乖的,老实一点,不然就叫你走不出这个市区。”
“你们想做什么?”高长江望了一眼空荡荡的一排椅子,想大声呼救,转而又想,这里都是他们的地盘,肯定没有人会来帮忙的,说不定惹恼了这两个小子,还会招来一顿皮肉之苦,不如先顺着他们。
反问的同时,高长江急速思考对策,想着怎么样也得给单思华回个信息,让他知道当前的处境。可面对两个凶神恶煞般的小子,高长江一时之间也没有发信息的机会。
“你不是想知道这个房间里面的情况吗?我们现在准备请你进去。”拿匕首的小子恶狠狠地说道,另外一个小子嬉笑道:“实话说了吧,你刚才在门口偷偷往里面瞄,我们都是一清二楚的,绝对没有冤枉你。所以说,你还是乖乖进去呆着,等我们老大来解决,免得进医院。”
多年混迹社会的经验告诉高长江,这两个小子绝对不是在危言耸听,仅凭他们的语气就听得出,他们口里所提到的老大应该就是应奎,也就是单思华想要找的人。而这个应奎的势力似乎在这一带颇有影响,才会让这两个小子有恃无恐,口吐狂言。
如果在这个时候和两个小子硬碰,显然是不明智的。高长江低头沉默,没有再做无谓的争辩。既然事情已经败露,也没有什么好抵抗,况且他还不一定是这两个小子的对手,再加上其中一个小子手里还有凶器。
“走吧,先进去呆一会,我们老大很快就会来见你的。”拿匕首的小子不耐烦地催促道。另外一个小子则用对讲机喊道:“小豪,开门。”
话音刚落,拦隔外界的钢化防盗门应声而开,悄无声息地向三人敞开。放弃抵抗的高长江只得起身走进机房,门在后面随即关上。
之前还在为无法看到机房里面的情况而苦恼,转眼之间便已经置身其中,只是方式方法截然不同,而这样的结果令高长江哭笑不得。
“把东西交出来。”迎面站立着一个牛高马大的男人,像一座铁塔般屹立在高长江身前,摊开手掌说道。
“什么东西交出来?”高长江惊魂未定,不由自主地接了一句。
“手机和钱包。”男人恶狠狠地接道,口气就像是一个军官在训斥士兵,不容置疑。
第五十九章 背叛
刚才还想着要用电话给单思华通风报信,告诉他这边发生的变化,如果被收去手机,就无法和单思华取得联系了,怎么办?
“大哥,为什么要收我手机,我又没有犯法……”高长江的话只说到一半,“啪”一声清脆的耳光响起,顿时觉得眼冒金星,嘴角溢出一丝血迹,人也被这一耳光抽得一个趔趄,险些没站稳。 无需置疑,耳光是男人打的。高长江捂住火辣辣的半边脸庞,只见男人恶狠狠地吼道:“这里我就是法,什么都是我说了算。快拿出来。”
这个时候,高长江才发现,和他们谈什么犯法简直就是对牛弹琴,没有任何意义。要知道,面前站着的人是混迹社会的人,是应奎手下的小弟,而这样的人往往又是心狠手辣之徒,和他们讲道理是没有用的。
吃了一记疼的高长江无奈地叹息一声,只得从口袋里哆哆嗦嗦地掏出手机等一应物品,男人冷笑道:“有没有犯法你心里很清楚,外面那么多人我们都没有动,为什么偏偏要动你,就是你不老实。”
高长江强压着心里的怒怨,将嘴里发甜的血丝咽下肚,没有再多说什么,只怕再招来一耳光,他的脸会吃不消。男人似乎很满意高长江的配合,随手扔给高长江一副手铐,接道:“看在你一把年纪的份上,给你自己拷上吧。”
刚才那记措手不及的耳光确实起到了震慑作用,高长江没有多想就将手铐戴在他的双手。男人淡笑道:“实话告诉你吧,刚才你在外面偷偷往里面瞄的时候,我都看得清清楚楚,绝对不会冤枉你的,所以你也不要想着叫喊救命或者是逃跑什么的,就老老实实呆在里面,等我们老大来了看怎么处置你。”
“你们老大是谁?”高长江原本是想问你们老大是不是叫应奎,话到嘴边变成这样的问。
“说了就怕吓到你。”男人得意地昂首接道:“我们的老大,就是火车站一带赫赫有名的奎哥,人家都送他一个绰号叫‘蛮牛’。你刚才偷看的行为就是犯法的,触犯了我们的规矩。”
男人说完,将高长江拷在一个架子的钢管上,不再理会,径自走到里间去了。高长江惊魂未定,得以喘息的同时,才开始打量起机房里面的情形。
这是一个卧室形状的房间改进成的机房,说是机房,其实也就是摆着一台大型的硬盘设备,网吧所有的电脑系统都统一由机房的硬盘设备支持,实际那些电脑的主机箱中都是空的,没有硬盘。
虽然高长江对这些一窍不通,但还是发现这个机房存在异常。放眼看去,除了靠近门口的位置摆放着一台电子设备在闪耀着工作灯光,其他的东西似乎和网吧沾不上关系。
出现在高长江眼前的是一组类似于罐筒一样的不锈钢容器,一字排开,整齐地摆在不锈钢的桌面上,一溜烟往里面延伸,在不锈钢罐筒的旁边,间或放着一台电子秤。整个桌子和容器看上去非常整洁,一尘不染。
尽管高长江对这些东西的用途不得而知,对电脑机房也是门外汉,但高长江非常清楚,这些东西不像是电脑能够用得上,但有点像是一个实验室。高长江回想起学生时代的化学实验室,就是这般情形。
难道应奎等人暗地里还在做什么化学实验?
高长江暗自揣摩,得把情况赶紧通知单思华。原本来这里的目的就是探视机房里面的秘密,现在查看到异样,当然得通知单思华。
只是手机刚才已经被没收了,该怎么通知单思华呢?
望着几步之遥的桌面上摆放的手机,高长江心急如焚,恨不得马上滋生出无穷的力量挣脱手铐,抓起手机给单思华打个电话,将这里面的情况告知单思华。
同一时间,游局长突然觉得该为要梦婷这件事情做点什么。平心而论,婷婷在他人生最感低迷的时候,给予了心理和生理上的双重满足。虽然他和婷婷的关系仅仅局限于小三的包养关系,但婷婷更像是一个知己,在无数个夜晚,替他抚平颓废和萎蹶,让他最终走出女儿被伤害的心理yīn影。
对于要梦婷,游局长更多的是心存感激,就算婷婷从他手里拿走不少的钱,但在游局长看来,那些和心里的伤痛比起来,简直不值一提。
刚才单思华在电话里的分析,游局长听得真切,如果真的如单思华所讲的那样,要梦婷会不会很危险?已经几天没有要梦婷的消息,游局长突然有点担心要梦婷的安危。
想到此,游局长再也坐不住了,简单交待几句之后,提前走出办公室,匆匆驱车往市区的另外一头,准备直接去找婷婷。那个地方就是位于火车站广场的网络空间网吧。
回头再说单思华,出了盛豪大酒店以后,轻车熟路,径自找到游局长所租住的小屋,发现耗子还在贪睡,便叫醒他一起去外面胡乱吃了早餐,随即问道:“你认识应奎吗?就是以前小雀跟过的那个老大。”
耗子摇摇头,接道:“不认识,只听过他的绰号,好像叫什么蛮牛,听人说他打架很凶狠,名气很大。”
单思华满意地点点头,接着对耗子吩咐道:“这样,你不用再跟着游局长,也不用再睡这里监视什么,我估计婷婷已经察觉了我们的意图,不会回来这边自投罗网,我现在要你去一个网吧,虽然那里是应奎负责的场子,但那里才是婷婷最有可能出现的地方。”
“你的意思是叫我一个人去?”耗子听说去应奎负责看场子的网吧,居然有点胆怯,紧紧问了一句。
“也不是你一个人,我那边还有一个人在,”单思华接道:“本来我可以亲自去,但应奎认识我,而且那些负责看管网吧的小子也认识我,所以我才叫你去,这样神不知鬼不觉地查看动静。”
“没问题。”耗子听说还有一个人在那边,不觉胆气大增,接道:“那个人我认识吗?”
“当然认识,他就是当初你找来的高长江,高老板。”单思华淡笑一声接道:“今天早些时候,我已经叫高叔去假装上网的,伺机查探网吧里面的动静,更注意婷婷的出现。之前收到他发来的一条短信,告诉我说网吧里面确实存在异常。我想了想,有些不放心,毕竟高叔已经50岁的年纪,对电脑知识又是一窍不通,怕万一有什么闪失,才想到要你也去那边,协助他。”
“行,华哥,你放心!”耗子的脸上洋溢着激动,似乎要去参加一个非常好玩的游戏,完全没有了刚才的胆怯。只是去玩电脑游戏,顺便监视要梦婷的行踪,没什么好怕的。
“待会我带你到火车站广场,给你指明地点,然后你一个人进去。”单思华接道:“记住,一旦有危险情况发生,就马上通知我,我会在不远的地方悄悄监视网吧门口的动静。”
有了单思华做后应,耗子更觉宽心。不久前在两龙镇,耗子可是亲眼看到单思华的不凡身手。对于单思华怀有高超的搏击能力,耗子深信不疑。
就这样,两处不同心思的人,为着同一个目标,往网络空间网吧而去。
广场网络空间网吧属于应奎负责看场子,此刻的应奎却不在网吧里面,而是在距网吧大约2000米远的一个楼层房间里面。
这个房间就是之前提到过的那间小屋,只有15个平方的小面积房间。要梦婷已经从被单的包裹中挣脱出来,衣衫不整地坐在床沿,布满血丝的双眼尽是乞讨的神sè,呆呆地望着坐在旁边的应奎,嘴角居然还挂着一丝唾液,就像一个三岁小孩般。
应奎洋洋得意地端坐在旁边的一张沙滩椅上面,翘着二郎腿,嘴里叼着一只高级过滤嘴香烟,不断地吞云吐雾,缓缓说道:“婷婷,不是我不给你,只是你太不听话,接连两次故意放跑了那个混蛋,你叫我怎么不生气,要不是看在平时你服侍得我舒服,我早就把你送进医院了,还用得着这么费劲地把你困在这里,就是希望你能够好好反省,为什么要背叛我。”
“奎哥,我已经说过很多次了,我绝对没有背叛你,也没有故意放跑单思华,求求你先给我吧,只要你给了我,要我做什么都可以。”要梦婷完全没有了往rì的天真和灿烂,像一个垂暮之年的老人一样,有气无力地哀求道。
“还要我相信你,除非你马上把姓单的那个混蛋带到我的面前,我才会相信你。”应奎吐出一口烟圈,继续说道:“你也不想想,我在你身上投入那么多,算起来也差不多可以买一栋别墅了,你还不知道感激,吩咐你这么一点小事都办不好,想要我先给你,你做梦。”
“奎哥,我真的没有故意放跑他,是他自己太机灵跑掉的。”要梦婷试图争辩,被应奎打断道:“你还敢说不是故意,我看那小子一脸的憨像,哪里机灵,分明就是你在替他说话。”
第六十章 充满期待
要梦婷的反差非常悬殊,不说话的时候像一个三岁小孩,说出话来又像个垂暮之年的老人,也不知道是吃错了药,还是被应奎搞得jīng神错乱,只有应奎心里最清楚,要梦婷为什么会出现这样的状况.
不过应奎对要梦婷的状况并不感兴趣,他感兴趣的只是单思华的行踪。 当年在少管所里面,被单思华咬伤手掌的那一幕记忆犹新,虽然因祸得福,得以提前出来重见天rì,但应奎却一直怀恨在心。之后应奎去南方做生意,其表弟周二娃又在两龙镇被单思华打得进医院,应奎对单思华更加憎恨,随即悄悄去古城镇找了两趟单思华,却被其派出去打听单思华下落的小弟介绍说,单思华在两龙镇砍伤了肖二姐的侄子,早已经逃逸,到外面跑路了。
尽管非常怨恨单思华,但应奎同时也得为自己的生意忙碌,还得带着一帮小弟混rì子,单思华又跑路外出,不知去向,便只好把这口怨气强压在心里,寻思着等单思华回来以后再找其算账。
世事难料,就在前几天,应奎居然在火车站广场和单思华狭路相逢,当时应奎便想着该怎么收拾单思华,不想单思华身手不凡,出其不意地只用了一招便放倒一个小子,令应奎感到有些意外,联想到单思华原来对肖二姐的侄子连砍三刀的事件,不由得有些胆怯。
从单思华的眼神中,明显感到有种犀利的目光,似乎单思华更比以前可怕,应奎没敢在当时和单思华直面交手,任其从容离去。
随后应奎发现单思华来市区居然是为了找要梦婷,还踢坏了机房的门,这让应奎大感恼火,决心要收拾单思华,但又对单思华怀有惧意,便想出利用要梦婷引诱,然后陷单思华于不义的计策。
平心而论,应奎不敢和单思华面对面的发生冲突,他没有决胜的把握,甚至他觉得,单思华很有可能会在一秒钟的时间把他打倒在地,所以,才想着要要梦婷出面,用卑鄙的手段暗害单思华。
不料要梦婷两次都以失败告终,这让应奎非常恼火,一怒之下才把要梦婷软禁在这个暗无天rì的小房间里面,算是对要梦婷最严厉的惩罚。应奎觉得,是要梦婷故意走漏了风声,才让单思华接连两次都没有落进他jīng心设计的圈套。
面对要梦婷一再的哀求,应奎并非熟视无睹。他之所以要这样坚持,是想彻底打垮要梦婷的意志,让要梦婷可以死心塌地为他效命,力求在下一次可以成功将单思华陷入牢狱,这是应奎自认为对付单思华的最好办法。
要知道,应奎和单思华一样,都是从里面出来的人,深知在里面的煎熬,对于一个曾经失去zì yóu的人,如果再次失去zì yóu,将会痛不yù生。这比简单的打骂一顿更能折磨人的意志。
只有这样的结果,才可以解应奎的心头之恨,只有应奎自己清楚,他对单思华的恨有多深。
还记得表弟周二娃在两龙镇被单思华打了一顿被送进医院抢救,险些送命,随后得知情况的应奎便下定决心,如果以后让他碰上单思华,绝对不会轻饶。但那天在火车站广场见到单思华的一瞬间,应奎便觉得,和单思华硬碰讨不到半点好处,只有利用要梦婷去陷害单思华,才可以解心头之恨,为表弟周二娃报仇。
其实应奎叫要梦婷做这样的事情已经不是第一次,早在半年前,应奎就让要梦婷以诱惑的手段,成功取得了游局长的信任,虽然游局长并不知情,其实应奎已经从游局长的身上得到了不少的好处,其价值不可估量,这个问题在稍后会有详细介绍。
还记得那天早上,应奎和要梦婷像往常一样睡了个懒觉,疯狂地在床上激烈了半个小时,然后才出来溜达,不想走到广场的时候,发现游局长被自己手下的几个小弟围在中间脱不开身,逐躲在围观人群中看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应奎在市区也混迹不少时rì,很快认出眼前被自己小弟围攻的人是在zhèng fǔ部门上班的,只是不知道姓甚名谁。当即计上心来,决定要好好利用一下这个在zhèng fǔ部门上班的男人,为他所做的那些不可告人的行径起到一个保险的作用。
这个被围攻的男人,正是当rì送别朋友急着赶回去上班的游局长。
应奎先是驱散了围攻的兄弟,替游局长解围,想以此和游局长套近乎。谁料游局长并不吃他这一套,居然连声道谢的话都没有,便离开了现场。
应奎并不死心,看到游局长的车子驶离火车站广场,再瞅了瞅身边的要梦婷,计上心来:最近两年,社会上风行包二nǎi,眼前这个男人开着高级小轿车,又是在职能部门上班,会不会也有包二nǎi的习惯?
随后,在应奎的安排下,要梦婷有意识地到游局长上班的地方去假装邂逅,伺机让要梦婷缠上游局长,做了游局长的小三。一切都在应奎的掌控中,没有出其所料,而应奎也于其中得到了无可计算的好处,这自是不在话下。
这一次在市区撞见单思华,应奎原本没有想对单思华下黑手,只因单思华对要梦婷追查得紧,竟然发展到去网吧踢坏机房门,着实让应奎万分气愤,才想着利用要梦婷和单思华的关系,引单思华入局,栽赃陷害单思华,让单思华再次进入里面,去过那种失去人身zì yóu,倍受煎熬的rì子。
要知道,机房里面的秘密可是应奎的全部身家,如果被单思华识破,那就全完了。无论从哪个方面去考虑,应奎都觉得有必要报复单思华。假如单思华从一开始就离开市区,应奎也不会如此惊慌,毕竟他和单思华只是在广场狭路相逢。
但接下来的情形令应奎惊恐不已,单思华居然是冲着要梦婷而来,还和要家人扯上了关系。不但紧跟着要梦婷追到网吧,还踢坏了机房的门,险些泄露机房里面天大的秘密。从那个时候开始,应奎才决定要对单思华下手。他想了很多办法都觉得不妥,最终决定将计就计,利用要梦婷把单思华陷于不义。
谁知道要梦婷两次失手,让应奎对其失去信心,刚才听到要梦婷的苦苦哀求,想到自己手里还有遏制要梦婷意志的“法宝”,应奎决定再给要梦婷一次机会。如果还不能成功,那么他就要重新考虑对付单思华的办法,必要的时候,应奎想到了最恶毒的手段,甚至是灭口。
但应奎并不想爽快地顺应要梦婷的要求,非得用这样的手段才能够让要梦婷把单思华陷害进监狱,然后再花钱雇人在监狱里对电话进行迫害,这就是应奎的全盘计划。
现在,已经到了最关键的时刻,成败就系在要梦婷的身上,绝对不能再1任何闪失。
面对应奎的再三质疑,要梦婷有口难辩,只得唉声叹气地接道:“奎哥,我发誓,真的不是故意的,当时我确实约了他在沙县小吃的门口见面,但等我过来的时候,就看到你们坐在里面吃东西,我估计是因为看见你们,他才躲起来不肯和我见面。”
这一点应奎也想到了,但令他气愤的是,原本应奎是要求要梦婷把单思华约到酒吧里面的,但要梦婷自作主张把见面地点选在人多眼杂的火车站广场边上的沙县小吃,才让单思华得以从容离开。
听到要梦婷提及沙县小吃,应奎顿时火起,接道:“明明给你选好地方你不用,为什么要约他道沙县小吃去?”
“奎哥,我真的不是故意的,当时的情况你不知道,并不是我不把地点选在你指定的地方,而是他在电话里说他在火车站,我才想在那里见面以后,再带他去酒吧的。”
“朦着耳朵,那里那天不再听到在呼号的人,woo--ahah,朦着眼睛,再见往昔景仰的那样一道疤痕……”一阵黄家驹的沧桑歌声从应奎的手机里传出,打断了要梦婷的哭述。
这是设定好的来电铃声,应奎瞪了一眼手机,随手接起,刚听了一句,眼睛里马上闪过一丝yīn冷,对着话筒低吼了一句:“你们先把东西收拾好,以防那小子对外面曝光,我马上赶过来。”
说着,应奎挂断电话,对要梦婷回道:“好吧,我先饶了你,去把脸洗干净,随我去网吧,那边又有人来捣乱。”
“奎哥,那东西呢?你准备什么时候给我?”要梦婷似乎对谁来捣乱并不关心,随口问了一句,脸上充满期待之sè。
“你先不要急,等到了那边我自然会给你,现在你想要,我也没有。”应奎没好气地回应一句,有些不耐烦:“快点,赶紧收拾干净,随我过去。再嗦我就让你再在这里呆一天。”
要梦婷闻言不敢再多说一个字,马上换了一身衣服,认真地清洗了脸上的泪痕。3分钟以后,两人若无其事地走出小屋,向火车站广场网络空间网吧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