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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田海橙     穷小子的大亨路txt下载     穷小子的大亨路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九十一章 聊了很久

    “等到我把卖房子得來的钱如数交到蛮牛手中时,我也有些犹豫和后悔,毕竟那是爸爸遗留下來的房产, 就这样被贱卖掉,还得把钱拱手相送给蛮牛。”

    说到这里,要梦婷顿了顿,叹息一声才又接道:“可我一想到那些香烟,喉咙里就像伸出一只手,想要抓住吸食那些香烟时的痛快感觉,这种感觉甚至传递到骨子里,让我难以抗拒。”

    要梦婷再次发出叹息,停止了谈话,似乎在思索着什么。单思华见状接道:“婷婷,有什么情况你尽管说出來,我绝对不会怪你,过去的事情已经过去了,只要你从今以后能够真的改好,好好善待你妈妈,就算对得起你爸爸的在天之灵。”

    要梦婷闻言竟然有些泪光闪动,狠狠地叹息一声才接道:“小华哥,其实你第一次找到我的时候,我就想离开蛮牛,不再蘀他做那些伤天害理的事情,可惜一次次的不能控制自己,这次见到你被抓,我才彻底明白,只有你是真的为我好,我才决心要离开蛮牛。如果我接下來不能够控制自己,就要靠你帮我。”

    原本以为要梦婷会说出什么惊天大秘密,沒想到是担心这些,单思华当即表态:“婷婷,这个你尽管放心,我一定会帮助你不再受那些香烟的折磨,不再对那些香烟产生依赖。”

    说着,单思华“霍”地站起身,恨声接道:“至于应奎这个王八蛋,我一定要亲手送他进去,让他吃一辈子的牢饭!”

    “小华哥,有你这句话我就放心了,之前我一直沒有下定决心, 一來是怕自己定力不够,无法拒绝对那些香烟的依赖。二來是怕你不会原谅我对你的所作所为。”要梦婷边说,脸上露出了难得的笑容。看得出,这些全部都是会心的笑容。

    “婷婷,当年你爸爸对得起我,就算你做错什么,也是一时糊涂,我又怎么可能会记恨于你,这个问題已经过去就不用再放在心上,我们还是说说你的情况吧。”单思华随意地淡笑道,然后话锋一转,就刚才的话題接道:“那你卖房子的钱都给了应奎那个混蛋,他总得有个理由吧。”

    “他说要把这个生意做大,需要本钱增添设备,并许诺我只要把钱借给他,可以保证我一辈子抽那些香烟而不用花一分钱,还说等赚到钱以后就会把钱还给我,另外再去买一套大一点的房子。”要梦婷应道:“所以我就稀里糊涂的把钱全部都交到了他的手上。”

    “这么说机房里面的那些设备就是用你卖房子的钱添置的吗?”单思华接着问道。要梦婷点点头接道:“他得了钱以后,带我到南方去逛了一圈,带回那些设备,然后就开始悄悄的加工那些东西,从中牟取暴利。”

    “照你这么说,应奎应该赚了不少的钱,那他有沒有把钱还给你?”单思华强压住内心的怒火,插了一句。

    “自从他得到这笔钱以后,便沒有说到还的问題上。有很多次我都想问问这笔钱什么时候可以还给我,但只要一提到这笔钱,蛮牛这个混蛋就会百般敷衍,用几句话带过,根本沒有要还钱的意思。”要梦婷满脸无辜,恨声接道:“所以我才觉得,蛮牛一直都在玩弄我,利用那些香烟对我进行控制,可惜我一直都沒办法离开对那些香烟的依赖。”

    “玛丽隔壁,这个混蛋,想不到他这么卑鄙无耻。”单思华一拳砸在桌子上,恨不得马上见到应奎,一拳把那张满布横肉的脸打个稀巴烂。

    “小华哥,如果不是因为你一再的來找我,可能我永远都无法鼓起勇气去抗拒那种香烟的诱惑。”单思华的反应令要梦婷一阵兴奋,接着说道:“看到你为了找我,想尽办法,还把高叔叔叫來帮忙,特别是下午的时候,你不顾一切地冲到网吧里面,让我看到你是一个值得信赖的男人,所以,我才下定决心要离开蛮牛。”

    “就因为这个?”单思华有些意外,不解地问道。

    “嗯,因为我从你身上看到了希望,也只有你才能够和蛮牛那个混蛋对抗,所以,我一定要和蛮牛一刀两断,坚决不再受他的控制。”要梦婷激动地说完,一头扑向单思华,紧紧环抱住单思华的脖子,饱含委屈的泪水夺眶而出。

    这一幕就像当年在碎石场的小屋中,要梦婷第一次扑倒在单思华的怀中,只不过此刻的心情和当初截然不同。那时的要梦婷还是一个天真活波,古灵jīng怪的淘气女孩,而今天已经变成了深受那种香烟伤害,身心皆疲劳的女孩。在要梦婷的身上透出那种和他的年龄极不相符的老成和死气。而这些,都是应奎一手造成的。

    正处在愤慨当中的单思华冷不防要梦婷扑倒在自己胸前,愣了片刻,伸手轻轻抱住了要梦婷的后背,任由要梦婷伏在肩膀上抽泣。很快,要梦婷的泪水就浸湿了他的肩膀。

    单思华明白,在这些泪水中,包?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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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良久,要梦婷止住抽泣,努力挤出一丝笑意,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小华哥,把你的衣服弄湿了。”

    “沒事,婷婷,只要你能够认识到这一点就好了,你放心,等我们明天出去以后,我一定要找应奎那个混蛋蘀你报仇。”单思华咬着大牙,从牙缝里挤出这句话,双目满布血丝,就要喷出火一样地盯着墙壁,渀佛应奎就藏身在墙壁中。

    假如此刻应奎真的站在单思华面前,估计单思华就用目光也能够把应奎洞穿。

    “小华哥,你可不要大意,虽然说你现在打架很厉害,但蛮牛在市里认识的人很多,小心他会暗中收拾你。”要梦婷不放心似的提醒道,言语中充满关切之情。

    要梦婷并非是在危言耸听,以单思华被送到这羁押室为例,原本打砸网吧就属于一般的社会治安事件,够不上刑事犯罪,根本不用送到羁押室,只需罚点款,说服教育就行了。正是因为应奎从中使坏,才把单思华关到羁押室,若非因为游局长的这层关系,说不定单思华就得在里面呆上多久。

    “嗯”单思华点点头,非常赞同要梦婷的提醒,略一沉思,提问道:“婷婷,你觉得高叔叔是不是还在网吧的机房里面,会不会被应奎等人害了?”

    现在要梦婷终于回心转意,单思华又开始担心高长江的安危。他沒有忘记,刚才要梦婷曾经提到过,说应奎想利用高长江引他去上当。如果看到他被关在羁押室,应奎等人会不会把高长江干掉?

    假如应奎等人把高长江干掉,完全有可能做到神不知鬼不觉,那样高长江岂非死的不值?

    要梦婷闻言摇摇头,略带茫然道:“这个我也不敢确定,当时你被抓走的时候,我只想躲过蛮牛等人的视线,一口气就跑掉了,沒有注意高叔叔。我只知道,高叔叔被关在最里间的那个黑屋。”

    “这么说,高长江已经看到机房里面的那些加工仪器了?”单思华问了一句,要梦婷点点头接道:“嗯,小华哥,你这样一问,我才觉得高叔叔可能会有危险。你想想看,高叔叔看到了那些仪器,蛮牛等人肯定不会放过他,怕他说出來这个秘密,那蛮牛等人就完蛋了。”

    “嗯,我们现在只能等耗子去那边查看的情况如何了。”单思华略带焦虑接道:“希望耗子快点发个信息來,告诉我网吧那边的情况,免得我们担心。”

    确实,急也急不來的,现在只能等耗子从那边传消息。

    看到要梦婷忧虑的脸上布满的泪痕,单思华忍不住问道:“你从网吧跑出來这段时间去哪里了?是不是找过游局长?”

    “沒有。”要梦婷摇摇头,突然露出一个会心的笑意,淡淡地接道:“我见到一个人,你万万想不到的一个人。你先猜猜看?”

    一旦发泄完压抑在内心许久的委屈,要梦婷身心都感到一阵莫名的轻松,说出的话都带有一丝往rì的淘气,竟然开始要单思华猜猜看。

    看到要梦婷突然露出的笑容,单思华摇摇头,接道:“婷婷,你告诉我吧,我不想猜,也猜不到。”

    “好吧,告诉你。”要梦婷收起笑意,一字一顿地接道:“我见到了妈妈!”

    “你说什么?”单思华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接了一句:“你说你见到了钱小红阿姨?”

    “对,我见到了妈妈。”要梦婷重复了一遍,并加重了妈妈这两个字的语气。

    “小红阿姨不是在两龙镇吗?怎么会來市区?”单思华难以置信地望着要梦婷,似乎想从她脸上看出调皮的味道。

    要梦婷一本正经地接道:“我也很奇怪,妈妈怎么会到市区的,结果还真的就是妈妈,就在之前的半个小时,我们还在一起聊了很久。”

第九十二章 全部还给你

    还记得,自己和耗子从黄泥湾出來市区的时候,钱小红明确表示,不想见到高长江,约好在黄泥湾等待消息,怎么可能短短的两天时间,又突然出现在市区?

    “婷婷,你该不会在逗我开心吧,怎么可能会见到小红阿姨呢?”单思华嘴上怀疑道,心里却有些暗暗担忧:该不会是因为长期吸食那些东西加工出來的香烟,让要梦婷的头脑产生幻觉,臆想出來的这么一个情景吧。

    要梦婷似乎察觉到单思华的猜测,苦笑着接道:“小华哥,这是千真万确的事实,我们真的在一起聊了很久,她说她早就已经原谅我了,很多次都想來找我,就是怕我还是那么执迷不悟,鬼迷心窍,才迟迟不敢來找我。”

    说到这里,要梦婷似有所悟仰起头,有些兴奋地接道:“对,妈妈还提起你,说你和另外一个男孩子去我们外婆家的黄泥湾去找她,并要她在黄泥湾等待你们的好消息,是不是这样?”

    这句话说到了单思华的疑点,足以证明要梦婷并非是产生幻觉而说出的胡话。因为,要梦婷不可能知道他和耗子曾经去黄泥湾找过钱小红。

    要梦婷最后这句让单思华深信不疑,当即兴奋地说道:“这么说你们已经见过面了,那小红阿姨现在哪里?”

    “在医院。”要梦婷不假思索,脱口说道。

    “在医院?”单思华越听越糊涂,不由得催促道:“婷婷,这到底怎么回事,你快告诉我。”

    见单思华满脸焦急,要梦婷不禁暗自好笑,接道:“小华哥,你不要担心,妈妈沒有什么大问題,只是受了点惊吓。”

    在单思华的一再要求下,要梦婷随即将如何在t字路口撞见车祸现场,以及在医院见到妈妈的情景细说了一遍。听得单思华暗暗称奇,直叹是要教官在天有灵,让她们母女以这样的方式见面,省去了从中调解矛盾的麻烦,直接化解了双方的心灵隔阂。

    就在单思华两人在羁押室畅所yù言的时候,应奎正在机场酒店的房间里脱光了衣裤,耐心等待着小姐上门服务。连rì來,因为单思华给他带來了很多麻烦,搞得他心力交瘁,他也想借助这种形式,让心里得到暂时的放松,他甚至做好了挥汗如雨的准备,幻想着该如何挤压身下的女孩,这是他花了八百块钱包夜的女孩,他当然不肯轻易睡觉,要在女孩身上得到充分的满足。

    不一会儿,房门被轻轻敲响,应奎懒洋洋地叫了一声:“进來。”心想來的还真快。

    随着关门声响起,房间里已经多出一个身材仟瘦的女孩,一股淡淡的清水香味顿时在房间里蔓延。以往叫这样的小姐,都是一股浓烈的脂粉香味,像这样的味道还是第一次闻到。应奎不由得仔细打量了一番刚刚进來的女孩子。

    眼前的女孩留着一头齐耳短发,上身穿一件黑sè的带帽子夹衫,下身同样是灰黑sè的超短裙,加上黑sè的丝袜,整个人看上去庄严肃穆,沒有一点像是出來做钟的,倒像是一个正儿八经的学生妹。虽然胸脯平平,却也别有一番滋味。

    再看到女孩子的脸,应奎差一点跳起來。情不自禁地喊了一声:“婷婷!”

    短发女孩闻言莞尔一笑,明白眼前的男人一定是把她错认为其他女孩,当即更正道:“先生你好,我不叫婷婷。”

    应奎恍然大悟地收回目光,意识到自己有些失态,嘿嘿怪笑道:“你太像一个人了,我差一点就以为是她。”说着,再次打量一遍女孩子,才发现她和婷婷还是有些差别,只有5分神似。

    “先生你好,请问你需要特殊服务吗?”女孩子沒有理会应奎的反应,见惯不惊地提问道。或许像这样的男人在她的眼里显得相当无聊,他才懒得理会。

    短发女孩的提醒让应奎想到女孩子的身份,他明知道女孩子所指的特殊服务是什么,但却不愿意说出來,而是涎着脸反问道:“请问有些什么特殊服务?麻烦你给我介绍一下。”

    短发女孩的脸上滑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厌恶,随即大大方方地应道:“特殊服务就是用嘴,或者走后门,还有就是捆绑之类的。”

    简简单单的一句话从短发女孩嘴里说出來,却充满了复杂的韵味,立刻撩起了应奎蠢蠢yù动的渴望,令他产生出无限遐想,怪笑着接道:“如果这些全部都要呢?”

    “先生,如果这些全部都要,我们是要加费用的。”短发女孩望了一眼应奎,补充道。

    “说來听听。”应奎饶有兴致地看着女孩的表情,继续提问。

    短发女孩暗叹一口气,用机械般的口吻接道:“用嘴另外加一百,走后门另外加两百,如果是连捆绑,另外再加五百。”

    “等于说就是之前的费用翻一个番,对吗?”应奎嘴上这样回答,心里却在暗骂:玛丽隔壁,这么贵,跟抢有啥区别。

    短发女孩点点头,沒有再多说。应奎突然掀开被子跳下床,一丝不挂地站在短发女孩面前,晃动着身体前端的渴望之巅,坏笑道:“來吧,先用嘴让我舒服一下,只要老子舒服了,钱不是问題。”说着便伸手去搂抱短发女孩的腰肢。

    短发女孩不料应奎有此一着,吓得脸sè微变,随即推辞道:“先生,你不要那么急,先洗个澡,洗得干干净净的,我自然会为你服务,保证你非常舒服的。”

    “这样也好。”应奎并沒有松开女孩,坏笑着接道:“那我们一起洗,你帮我洗。”说着,用渴望之巅抵在女孩的小腹部。

    短发女孩面露愠sè,勉强挤出一丝笑意,故作娇羞地别过头,娇滴滴地回道:“先生,你一个人先洗然后我再洗,这样才能够保持点神秘感。”

    听着这声娇语,应奎并不领情,搂住腰肢的手顺势滑到女孩的裙摆下,在黑sè的丝袜上來回摩挲,咬着女孩的耳朵接道:“两个人洗才够味,我再多付你两百块钱,算是加一个服务。”

    短发女孩不料遇到应奎这样难缠的客人,一边躲开应奎吐在脖子边的粗气,故作忸怩道:“先生,人家从來就沒有和男人一起洗过浴,真的难为情。你就不要难为我,好吧?”

    应奎似有所悟地停止动作,望了一眼女孩的脸,莫名其妙的问道:“刚才你说你叫什么來着?”看样子应奎也对这个短发女孩产生了浓厚的兴趣。

    短发女孩情不自禁松了口气,不假思索地回道:“先生,你先进去洗吧,呆会儿在床上我会慢慢告诉你,如果你愿意加钱的话,我什么都会满足你。”

    听着这话就像是听小学生在背课文一样。

    应奎点点头,似笑非笑地接道:“如果你等下不能令我满意呢?”

    “你先进去洗干净吧,我从小就有洁癖,如果你洗干净,我什么都愿意为你服务,保证会让你满意。”短发女孩喃喃道,声音极具诱惑力。

    应奎听得骨头有些发酥,欢天喜地的闪身进了卫生间,掩上门,随即响起一阵“哗哗”的水流声。

    “一定要洗仔细一点,上面的头和下面的头都要洗干净。”短发女孩边说,脸上出现了和房间里的气氛极不相符的谨慎,先是小心翼翼地走到卫生间门口探头听了听里面飞动静,然后放心似的回到房间正zhōng yāng,飞快地扫视一遍房间,好像在搜寻什么。

    很快,短发女孩的眼光落在床沿边的一堆衣裤上面。那是应奎脱下的衣裤。

    短发女孩眼前一亮,一个箭步窜过去,动作麻利地将裤子口袋里的钱包掏出來,顺手捏一下衣服的口袋,确定沒有其他值钱的东西后,望着虚掩的卫生间门,嘴角浮现出一丝坏笑,喃喃自语道:“哼,洗干净留着自己给自己服务吧,臭男人!”

    低声骂完,短发女孩掏出早已经准备好的一张纸条,放到床头柜上面,然后迅速往房间门口走,准备溜之大吉。

    看得出这个短发女孩动作娴熟,偷起钱包干净利落,显然是一个训练有素的惯偷。

    就在短发女孩的手刚刚触及到门把的时候,应奎突然从后面冲出,湿漉漉地挡在门口,拦住了短发女孩的去路。

    “怎么,还沒有蘀我服务就想出去?”

    短发女孩极力掩饰住心里恐慌,接道:“我只是想到外面透透气,等你洗干净就好蘀你服务。”

    “是吗?”应奎抖了抖身上的水珠,一把举起短发女孩的另外一只手,高声呵斥道:“那这个怎么解释?”

    被高举的手里捏着刚刚从应奎的裤袋里掏出的钱包,短发女孩还沒有來得及放好。见事情已经败露,短发女孩的脸sè像死灰一般,一言不发。

    “玛丽隔壁,这么老土的骗局也敢在老子面前玩,你简直是在关二爷面前耍大刀。”应奎不无讥讽地冷喝道:“也不打听打听老子是谁,连蛮牛你都敢耍。”

    短发女孩自知遇到了麻烦,旋即堆起笑脸求饶:“大哥,请你高抬贵手,放过我,这些全部还给你。”

第九十三章 红色按钮

    在短发女孩看來,男人最看重的就是钱。应奎不外乎是心痛那些钱,如果自己把钱还给他,再额外附送一点钱,相信应奎是会放过她的。

    短发女孩的意思非常明显,她想把自己的钱给应奎,作为补偿。可应奎似乎并不吃这一套。

    应奎接过短发女孩递还的钱包,连正眼都不看,顺手扔到床上,狞笑道:“说得轻巧,如果不是蛮牛我见多识广,识破了你的骗局,今天岂不是要被你这个老掉牙的飞鸽放掉?”

    从应奎咄咄逼人的气势上,短发女孩感到了眼前这个男人绝非等闲之辈,肯定是混迹社会的老大之流,不由得心里一阵恐慌,随即掏出自己口袋里的几百块钱,递到应奎面前,继续哀求:“大哥,蛮牛大哥,我有眼不识泰山,得罪了你,只求你能够放我一马,我把自己这点钱也统统给你,算是给你陪个不是。”

    “你还挺大方,哈,钱老子有的是,不稀罕你这点。”应奎得理不饶人,坏笑道:“你之前说得那么过瘾,把老子搞得浑身冒火,现在你得蘀我把火消了再走。”

    应奎的意思亦非常明显,今天晚上他是铁了心要短发女孩为他做足那些特殊服务。要知道,这个短发女孩正是之前放游局长鸽子的女孩,原本就是靠这个吃饭的,哪里肯和男人上床,特别是像应奎这种看着就让人恶心的男人,更加让短发女孩难以接受。

    眼看不得脱身,短发女孩急了,突然一个躬身,用膝盖猛地顶向应奎的裆部,同时双手一齐发力,拼命推开挡在面前的应奎,拉开门,不顾一切地往门外跑去。

    短发女孩企图利用应奎光着身子,不便出來追赶,而争取时机逃跑。所以一旦跑出门,头也不回的往电梯处飞奔,快到电梯口的时候,短发女孩犹豫了一下,沒有进电梯,而是一头扎进了消防通道的楼梯。

    回头再看房间里面的应奎,疼的呲牙咧嘴直哼哼,哪里还有力气追出去。眼看短发女孩就要逃脱,应奎急中生智,忍痛奔到床头,用力按下一个不起眼的红sè按钮。

    应奎混迹市区也有些时rì,市区大大小小的酒店都曾经留下过他的足迹。对于这种高档的星级酒店房间的布局相当熟悉。特别是这间机场酒店,应奎记得十分清楚,在床头都安放了一个报jǐng按钮,以备不时之需。

    还记得第一次入住这间酒店的时候,看到这个红sè的报jǐng按钮隐藏在枕头边缘,应奎还嘲笑说多此一举,沒想到时隔多rì,他自己也得借助这个红sè的报jǐng按钮,这是多么具有讽刺意义的一幕。

    不过正是这个红sè的报jǐng按钮,让短发女孩沒能够成功逃脱。

    在短发女孩跑进消防通道的楼梯的时候,应奎刚好按下了红sè按钮。同一时间,设在酒店总台的报jǐng设备闪起了耀眼的红光。

    一名值夜班的保安先看了一眼墙壁上的běi jīng时间,凌晨一点半,随即掏出对讲机呼喊道:“各部门请注意,各部门请注意,808房间有人报jǐng,马上到电梯口查看,并封锁所有出口,谨防有犯罪分子逃跑。”

    通报完报jǐng,保安飞快在rì志上记载好时间和地点,然后从办公室出來,快步向电梯处走去。尽管接到报jǐng灯指示,保安依然是走着正步,不敢跑步。酒店有规定,任何时候堵不能在酒店里面奔跑,以免引起恐慌。

    走到电梯口的时候,早有两名全副着装的保安站在那里,目不转睛地盯着电梯门,严阵以待。

    “叮”一声清脆的悦耳音响起,滚动屏幕上的数字在“1”字上面停顿不动,电梯门也跟着应声而开。三名保安双目炯炯有神,齐刷刷望向电梯门开处,全神戒备。

    出乎意料,洞开的电梯门里面空空荡荡,并沒有一丝人影。

    先前喊话的保安微皱眉头,略一沉思,对另外两名保安吩咐道:“你们守住楼梯口,不要放过任何一个下來的人,我上去房间看看,到底怎么回事。”

    说完,保安走进电梯,在电梯厢的键盘上按下一个“8”字,很快來到8楼。

    走进808房间,应奎刚刚穿好衣裤,已经从最初的疼痛中缓解过來,见到保安上來,当即气急败坏地低吼道:“刚才有个女的想偷钱,被我发现,结果趁我不注意跑掉了。”

    保安用奇怪的眼光看了看应奎牛高马大的身材,似乎在质疑,一个女孩子能够用什么样的手段,可以在这个魁梧的男人手中逃脱。

    似乎看出保安的疑惑,应奎有些尴尬地补充道:“这个是我叫來玩的小姐,想放我鸽子,被我及时发现,当时我沒穿衣服,就让她跑掉了。”

    应奎隐去了被短发女孩顶疼裆部的情形,怕被保安暗地里取笑。

    原來如此!保安似懂非懂地点点头,先安慰了几句,然后用对讲机布置了任务,要各部门密切注意。并请应奎安心,承诺会尽量把放鸽子偷钱的女孩子找到。同时要求应奎到总台去做一个详细情况的笔录,以便存档。

    也该短发女孩倒霉,遇到了像应奎这样的老社会,识破她的放飞鸽。就在短发女孩刚刚走下楼梯的时候,两名保安走上前,礼貌地询问道:“小姐,请问你为什么要走楼梯?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吗?”

    这句话虽然是在问询,但其中也包含着怀疑。因为事先已经得到通知,保安这是例行公事。

    此时正值半夜三更,面对两名保安突如其來的询问,短发女孩实在找不到一个合理的理由解释为什么会一个人走下楼梯,不由得一时语塞。

    恰好在这个时候,保安肩膀上的对讲机里传出一个急促的男声:“各部门请注意,808房间的客人遭遇了偷窃,已经证实小偷是一名年轻女子,如果发现这名女子,马上拦住,等待客人下來确认。”

    两名保安对视一眼,再把目光投向站在一旁发愣的女子,只见短发女孩脸sè发白,额头上渗出一层密密麻麻的汗珠子。

    不用说,短发女孩就是偷窃808客人的小偷!

    沒有过多的理论,短发女孩被带到总台办公室接受询问。刚刚坐下就看见应奎和另外一名保安走进來。应奎得意地望了一眼短发女孩,说道:“你跑,看你能够跑得了多远。”

    原以为短发女孩再见到应奎的时候,会像刚才在房间里一样苦苦求饶,沒想到短发女孩听了应奎满带讥讽的话语,冷不防对着应奎“呸”了一口,恨声道:“就算跑不远,也不会让你这个混蛋舒服。”

    应奎沒料到短发女孩这么倔强,不由得一阵火起,若非有保安在场,真想把短发女孩的衣服剥光,用皮鞭狠狠抽她一顿才解恨。

    保安出言喝止了短发女孩,随即问道:“你叫什么名字?把身份证舀出來检查。”

    “吃我们这碗饭的女孩有几个会用得上名字的?出來上班谁会带个身份证在身上?”短发女孩沒有了先前在房间里面的哀求之sè,满不在乎地接道。或者说,她之前在房间里面对应奎哀求,其实也是装出來,为了糊弄过去。

    “不要太嚣张,如果你偷这位先生的钱包事实成立的话,是要负刑事责任的,所以你还是配合一下我们的工作。”保安低喝一句。

    面对保安和应奎咄咄逼人的目光和质问,短发女孩毫无惧sè,淡淡地接道:“报jǐng吧,等jǐng察來了我自然会说的。”

    提到jǐng察两个字,应奎自然而然就想到了昨天在t字路口发生的交通事故,想到被沒收的仪器,和被送到刑事科的司机。在事情沒有搞定之前,他也有些害怕见到jǐng察。

    听到短发女孩说报jǐng,应奎条件反shè地接了一句:“不能报jǐng,如果报jǐng就完了。”

    “为什么不能报jǐng?”保安不解地反问道,短发女孩也有些诧异,心想这个叫蛮牛的男人到底怎么了,难道非要想得到自己的特殊服务才甘心?

    意识到说错话的应奎猛然醒悟,不过他混迹社会这么多年,也不是完全白混,马上话锋一转接了一句:“因为jǐng察來了,肯定会问原因,要是把今天晚上的情况传出去,我以后哪里还有脸在外面混?”

    应奎的自圆其说得到认同,保安沒有过度怀疑,毕竟应奎是來消费的客人,又是事主。如果应奎要求不要报jǐng,保安肯定会认同。他们也不想因为这件事情而影响酒店的良好声誉。况且jǐng察來了会有很多例行公事,保安也显麻烦。现在已经夜深了,要是再报jǐng折腾一下,估计会搞到天亮。

    原本这件事情也不算太大,保安也想快点了事,便点点头接道:“既然这样,那麻烦你们在这份笔录上签个字,然后就可以回房休息了。”

    之前应奎的渴望被撩拨得不能自持,这会儿还想着那些特殊的服务,闻言二话不说,便在笔录上面签字。然后准备带短发女孩去房间好好折磨一番。

第九十四章 不可思议

    见应奎爽快地在笔录上签好字,保安随后对短发女孩说道:“算你运气好,遇到这样的客气人,现在你们可以出去了。    但短发女孩并没有想出去的意思,或许她明白,就这样跟着应奎出去,准会吃不了兜着走,留在里面反而更安全。

    扫了一眼得意洋洋的应奎,短发女孩暗自拿定主意,面对保安的说法,淡淡地说道:“我不出去。”

    原本应奎打算带短发女孩回房间好好折磨一番,没想到短发女孩居然说不出去,大大出乎意料。保安更是不解,以往遇到类似的情况,放飞鸽的女子都希望能够得到客人的原谅,尽量不惊动jǐng方,眼下这个女孩却不愿意出去,是不是被吓傻了?

    “你不愿意出去,就只能等jǐng方来处理。”保安严词jǐng告道:“我们这边是一切以客人为中心,现在这位先生肯饶你,我劝你还是答应这位先生的要求,随他一起回房间私底下解决。”

    面对保安的忠告,短发女孩无动于衷,淡笑着摇摇头,缓缓接道:“我就要在这里,说什么也不会跟这个变态流氓一起回房间去,你只管叫jǐng察来好了,我无所谓。”

    见短发女孩铁了心似的,保安也不便再进行劝说,只得对应奎苦笑一声,接道:“先生,不如我们就等jǐng察来了再说吧。”

    如意算盘再次落空,应奎不禁有些恼羞成怒,闻言不禁低吼一声:“不行,这件事情我不想惊动jǐng方,我要求私了。”

    就在应奎和保安说话的当口,短发女孩趁两人不备,悄悄掏出手机拨通了报jǐng电话,通话声刚响过,短发女孩就对着话筒大声喊道:“110吗,有人要杀我,就在机场大酒店,你们快派人来,救命,救命啊!”

    应奎和保安都没有注意到短发女孩有此一着,等到他们反应过来想要阻止的时候,短发女孩已经喊完了最后的三个字。

    应奎气急败坏,也顾不得旁边有保安在场,破口大骂道:“玛丽隔壁,叫你不要报jǐng你还敢报jǐng,我看你是想吃找死。”说着,挥拳yù打。

    保安见状急忙拉住,劝慰道:“这位先生,你可不能在这里动手,就算她偷窃你的钱财,但你也不能打她,况且她现在已经报jǐng,我们还是等jǐng察来了再说吧。”

    假如在昨天遇到这样的情况,应奎完全不用担心jǐng方的到来,但今天不同,他的那些加工设备被没收,负责运送设备的司机也被带到刑事科,还不知道会是什么样的结果,万一司机把什么都供出来,那么jǐng察来了不正好逮个正着。

    况且之前许九哥明确表示,在情况不明的时候,任何坏的结果都有可能发生,要应奎小心。如果jǐng察来了,势必会带当事人双方到jǐng局接受调查,如果这个时候那些设备的秘密被查出,那应奎这样去不就等于自投罗网吗?

    不行,说什么也不能去jǐng局解决。非但如此,还不能在这里等jǐng察到来,以免因小失大。

    应奎下意识地捏了一下口袋里的飞机票,恶狠狠地指着短发女孩的鼻子尖怒道:“算你狠,你等着,老子一定会让你后悔,一定会让你为今天晚上的行为付出惨痛的代价!”

    短发女孩不以为意地微笑应道:“是吗?我好怕,麻烦你说的清楚一点,要我付出什么样的代价,我好做心理准备。”

    面对短发女孩的反唇相讥,应奎气得七窍生烟,但也不便发作。同时他也非常清楚,这个地方女孩绝非泛泛之辈,看地方女孩的样子,分明是在拖延时间,等待jǐng察的到来。

    或许地方女孩已经看出应奎非常害怕jǐng察的到来,便故意拖延,想等jǐng察的到来。

    意识到这一点的应奎不再犹豫,迅速掏出手机出其不意对对着短发女孩连拍了几张近照,一言不发地转身走出酒店大门,连房间里的包裹都不要,急匆匆消失在黑夜中。

    面对应奎这一连串的动作,短发女孩和保安都不由得一愣,等他们回过神的时候,应奎已经夹裹着一身冷风消失在酒店大门外的夜sè中。

    不到5分钟的时间,两名jǐng察来到酒店,简单询问了一下事发经过后,将短发女孩带到事发地点位于8楼的808房间,里面的被褥显得有些凌乱,显然之前这里曾经经过一些什么。

    两名jǐng察让短发女孩先坐在沙发上,有一名jǐng察边查看现场边提问,另外一名jǐng察则在旁边认真地做着笔录。

    “你说你是被这个房间的客人花钱包来过夜的吗?那你知道他叫什么名字?”

    “是的,做我们这一行通常都不会打听客人的名字,只要收钱就可以。”短发女孩面无表情地接道:“他给了800元包夜,然后我就过来了。”

    “你叫什么名字?”

    短发女孩沉默不语,就听问话者接道:“问你叫什么名字?家住哪里?”

    短发女孩犹豫片刻,吐出几个字:“大家都叫我默默,我的家在很远的地方。”

    这句回答说了等于没说,问话者哭笑不得,转而换了个话题接着问道:“那你为什么要偷客人的钱?”

    “没有啊,哪里有这回事。”短发女孩默默对之前的事情矢口否认,当事人都走掉了,她才不会那么傻要承认偷钱放飞鸽。

    “那客人为什么会把你带到保安室?”

    “因为他想要我用嘴给他弄,我嫌恶心,拒绝了他,他便诬陷我说偷了他的钱,还告到保安室,后来我说等jǐng察来再解决,他就跑掉了。”

    听默默说的头头是道,似乎真正的受害者是她本人。正在做笔录的那名jǐng察忍不住插了一句道:“对啊,这个当事人怎么在我们到来之前离开呢,看样子是在撒谎吧。”

    事到如今,应奎已经走掉了,任由默默怎么说都有可能。

    “那他是通过什么方式联系上你的?”问话者换了一个话题继续询问。

    这个问题就涉及到道上的秘密。默默jǐng惕地闭上嘴巴保持沉默,拒绝回答这个问题。

    “问你话呢,这个客人是通过什么方式联系上你的,你们之间的钱是怎么交易的?”问话者耐着xìng子重复一句,默默依旧保持沉默,大有把嘴巴闭臭也不肯回答这个问题的决心。

    “如果你不配合回答,我们有权把你带回临时羁押室接受调查,直到你说清楚为止。”

    默默依旧一言不发,对问话者的忠告无动于衷。问话者暗叹一声接道:“好吧,既然你不愿意配合我们的工作,只能够麻烦你跟我们回去协助调查。”

    去就去,就算你们把我带到天涯海角,我还是不会说出这个秘密。默默倔强地昂起头,毫无惧sè地随两名jǐng察离开了机场大酒店,此时时间刚刚好凌晨一点半。

    默默随两名jǐng察离开机场大酒店的时候,市局临时羁押室里的酒菜也在同一时间被收拾得不留一丝痕迹。默默做梦都不会想到,10分钟以后,她会在羁押室里见到一个老朋友,更不会想到,接下来所发生的一切会大大超出她的想象。

    先说单思华和要梦婷这边,由于时间太晚,而且两人也吃得饱足,里面的人员便及时撤去酒菜,并好言提醒要梦婷,说早已经超过了探视时间,督促其先离开羁押室,以免被领导发现坏了规矩,而受到严厉的处分。但要梦婷耍起了脾气,说要在里面陪着单思华,明天一起出去。

    虽然单思华明天一早就能够获得zì yóu已经成为不容置疑的事实,但羁押室铁一般的纪律就像高压线,还是少碰为妙。

    对于这一点,单思华深有体会,见要梦婷耍脾气,便好言劝慰,将个中的利害关系给要梦婷讲了一遍。

    尽管要梦婷对单思华存有愧疚之情,想陪着单思华在羁押室渡过这个漫长的夜晚,但又怕会触犯里面的规矩,再给单思华添麻烦,便顺从了单思华的意思。

    两人约好第二天上午在市医院钱小红的病房碰头以后,要梦婷极不情愿地离开了羁押室,准备回医院陪着妈妈,等待单思华出来再做打算。

    就在穿过走廊的时候,要梦婷发现有一个穿一声黑灰sè搭配的女孩子被带进走廊,看样子是混迹风月场所的女子犯了事,被带进来的。要梦婷没有在意,继续往外面走。

    像这样的女孩被抓进来很正常,要梦婷也没有心思去理会。

    就在即将和黑sè女孩擦肩而过的时候,要梦婷不经意地扫了一眼女孩,不禁大吃一惊:这个女孩子竟然有些酷似她。再凝神细看,被押进来的女孩子果真和她有几分相似。

    黑sè衣裤加黑sè丝袜的女孩子也发现要梦婷和她有些相像,眼神中同样露出不可思议的一睹。

    世界之大,无奇不有。竟然会在这种地方,这么晚的时间看到和自己长得几分相似的女孩,着实让双方都感到十分惊奇,不胜唏嘘。

    黑sè的女孩子自嘲般摇摇头,继续往里面走。她明白,今天晚上只能在这里面过夜了。

    但她没有料到,更加令人咋舌惊奇的事情马上就会发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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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五章 特殊的感情

    因为,在羁押室的其中一个房间里,暂押着单思华。

    要梦婷出去的时候,单思华一直目送她的背影消失在走廊尽头,就在他准备缩回里面好好休息一下之际,走廊里传來一阵脚步声。单思华不由得暗道:这要梦婷又想耍什么名堂,这么快就折返回來。

    这样想着,单思华不由得极目远眺,紧盯着走廊尽头。

    出乎意料,从走廊尽头出现的并非是要梦婷的身影,那是一个穿着黑sè衣服,黑sè丝袜的短发女孩,尽管还隔着一段距离,可单思华却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待黑sè短发女孩越走越近,单思华的眼睛也跟着越瞠越大,情不自禁地地从嘴里蹦出两个字:“默默!”

    虽然单思华的声音很轻,但在静静的羁押室走廊里却听得清清楚楚。

    沒错,这个穿着黑sè衣裤,和黑sè丝袜的短发女孩,就是之前在机场大酒店接受调查的默默。

    原本默默是低头迈着机械的步伐,听到有人呼叫自己的名字,不由得抬头一看,猛然发现,在羁押室里面呼叫自己名字的人,赫然竟是单思华。

    乍见到单思华,默默的眼里充满了不可思议,不由自主地叫了一声:“华哥”

    羁押室的门是用铁栏杆与外面隔绝,走在走廊里对羁押室里面的情形一目了然,单思华也很清晰地听到默默的这声呼喊。

    “默默,真的是你?”单思华紧接着叫道:“你怎么了?咋会被带到这里面來?”

    确定了默默的身份后,单思华第一个反应就是,得马上通知顾城!

    默默闻言并沒有停止脚步,边走边说:“华哥,我沒啥,你咋也被带进來了?”说着,人已经走过单思华所在的羁押室的外边,很快就进入拐弯处,消失在走廊尽头。

    单思华还想再问点什么,可惜看不到默默的人,想高声呼喊,又怕半夜三更的影响不好,况且这里面也不准高声喧哗,便只好作罢。

    还记得早在中坝头的那一次,晓蓉和默默为了找出万jīng油的情人小马,进露天赌场,结果被万jīng油玷污,随后消失在中坝头。自那个晚上以后便再也沒有看见过默默。

    今天晚上能够在这里面看见默默,大大出乎单思华的意料,也令单思华又惊又喜。惊的是默默怎么会被抓到里面來,犯了什么事?喜的是自上次在中坝头失踪以后,终于有了默默的消息。

    单思华眼尖,记得押送默默进去的那名工作人员正是之前替他摆酒菜的那个人,待那人返回的时候,便问起默默的情况。

    那人先看了看两边,确信沒有其他人,才走过去隔着铁栏杆附在单思华耳边悄声说了一句:“刚才那个女的听说是放飞鸽的。”

    “啥叫放飞鸽?”单思华不解地追问道。那人随即应道:“就是假装和你上床,然后趁机把你的钱包偷光,再溜走,让你人财两空。说白了,就是小偷加骗子。”

    说完,那人翻了翻白眼,迅速离开了羁押室。

    单思华缓缓坐回羁押室,掏出耗子留下的香烟,点燃以后蹲在墙角一顿猛吸,整个人陷入了冥想的状态。

    在单思华的记忆中,他怎么也无法把平时不拘言笑的默默和小偷与骗子这些名词串联在一起,非但如此,当初和应奎在一起的时候,默默甚至是一个嫉恶如仇的勇敢女孩。依默默这样的xìng格,怎么可能会做出这些遭人唾弃的行为。

    不对,这其中一定有蹊跷,说不定默默有什么难言的苦衷。

    单思华狠狠抽吸着指间的香烟,只盼着天快点亮起來。

    要梦婷从羁押室出來以后,本來想回医院和妈妈呆一个晚上,但想到高长江还在网吧的机房里面关押着生死未卜,耗子又受了单思华委托前去网吧查探究竟,便准备先去网吧看看。

    毕竟她对网吧里面的情况非常熟悉,也能够暗中助耗子一臂之力。

    同时要梦婷的心里也有一种怪怪的感觉,虽然当着单思华的面信誓旦旦地表示会坚决和应奎一刀两断,但真正出了羁押室,却又涌上一丝想见应奎一面的冲动。

    要梦婷自己也搞不清楚,她去网吧到底是想助耗子一臂之力,还是想见应奎,或许两者兼有之吧。

    要梦婷暗自叹息一声,内心想吸食那种香烟的渴望开始在体内疯狂涌动,要梦婷不由得加快了脚步。此时她已经把之前对单思华所说的那些话抛到了九霄云外。

    远远的,只见网络空间网吧的大门紧闭,一片漆黑。这个网吧是24小时营业的,以往门口的霓虹灯都会闪动着吸引人眼球的广告语,今天晚上怎么会关门,难道和下午单思华打砸网吧有关系?

    要梦婷加快脚步跑过去,也不怕是否会有潜在的危险。待走近才发现大门上贴了两张封条,像一个大大的“x“字,上面盖着醒目的红sè公章。

    门边多出一纸“安民告示”,大概意思是说,这间网吧涉嫌加工和出售违禁违法物品,已经被查封。

    看到这则告示,要梦婷暗喜:照这个样子來看,网吧机房的秘密已经被披露,应奎等人应该被抓起來了,那么高长江也应该不会有什么危险。这个可恶的蛮牛也活该有今天这样的下场。

    喜悦之余,随即一丝失落感又袭上要梦婷的心头。原本她还多少对那种香烟有些期待,准备再讨一次來抽,就坚决离开应奎,不再受他控制。但网吧被查封,应奎的人也不知道被关在哪里,还有什么香烟好抽?

    要梦婷极力按捺住心里的渴望,想着对单思华许下的承诺,咬咬牙,转身往医院的方向赶去,转眼消失在夜sè中。

    因为怀念着那种香烟的特殊味道,思维受到影响的要梦婷忽略了來网吧原本是想协助耗子一臂之力,找到高长江的下落。见网吧被查封后,有些失魂落魄,便折返回医院,潜意识里想回到妈妈的怀抱。

    那么耗子此时又在哪里呢?

    出了羁押室以后,耗子心急火燎地赶往网吧试图查探高长江的情况,却不料网吧已经被查封,想着回去告诉单思华,又恐时间太晚,况且羁押室也不是什么茶馆酒店,随便进出。刚才去送夜宵的时候就已经够麻烦,再回羁押室去给单思华汇报网吧这边的情况显然是不明智的。

    于是,耗子回到游局长租房的居民楼,才发现沒有进门的钥匙,当即拨通游局长的号码。这一次电话通了,耗子还沒有说话,话筒里先传出游局长的声音。

    “耗子, 小华那边的情况怎么样,你有沒有送饭进去里面?”

    “送了,我进去的时候,小华哥和婷姐还在里面喝酒呢。游局长,你找的关系还不错,把小华哥他们安排得舒舒服服的……”耗子话还沒有说完,就被游局长打断。

    “你说啥?思华和哪个婷姐在里面喝酒?是不是那个婷婷?”

    话筒里的声音听起來有些急促,似乎对这个结果非常不解。

    “对,就是叫婷婷的那个女孩,也是小华哥这次到市区來,想要找的人,之前我和小华哥去她妈妈家,曾经答应要替她妈妈把她带回两龙镇的。”耗子据实回道。

    话筒里沉默片刻,又传出游局长焦急的声音:“耗子,你现在哪里?”

    “我就在你租房的楼下,游局长你现在哪里,现在夜已经深了,你快先回來吧,我进不了门,沒地方去。”耗子提出要求:“等你回來我再详细的告诉你,我去探望小华哥的整个情况。”

    “不,耗子,你现在马上到市第一人民医院來,我就在这里等你。”

    “为什么要赶去医院?现在时间太晚,万一遇到巡逻的盘查,太麻烦了,还是你先赶回來替我把门打开。”

    “耗子,你最开始到网吧去的时候,是抱着什么目的去的?”游局长在话筒里不答反问。

    “最开始去网吧是为了查探高长江的情况,可现在网吧已经被查封了。”

    “所以我才要你马上赶到医院來。”游局长在话筒里接道:“告诉你吧,你和思华要找的这个高长江,现在正躺在病房里,你马上过來,等下我们一起了解一下具体的情况。”

    “是吗?那太好了,我马上过來。”得知高长江已经脱离了应奎等人的羁押,耗子喜出望外,当即叫了一部夜间出租车,直奔市第一人民医院而去。

    前面说到游局长给耗子打完电话,要耗子给单思华送饭以后,游局长便从盛豪大酒店直接赶到医院,见到了昏迷不醒的高长江。

    因为游局长和要梦婷之间存在的包养小三关系,让游局长对要梦婷怀有特殊的感情。而高长江又是要梦婷的叔叔,游局长自然会爱屋及乌,同样关注着高长江的安危。

    仅仅从值班医生所描述的情况來看,高长江的身上并沒有什么问題,但就是昏迷不醒,估计这段时间把高长江饿坏了。

    .

第九十六章 查房

    高长江所住的普通病房位于住院部的三楼,游局长见到他的时候已经半夜,值班医生将情况简单介绍以后,嘱咐游局长不可惊扰病人,但答应可以在病房里等待病人醒转,

    对于高长江和要梦婷之间的恩怨纠葛,游局长并不知情,他所担心的只是要梦婷的安危,如果不是因为单思华要他帮忙查探高长江的情况,他才懒得守在这孤寂冷清的病房中,

    得到耗子打來的电话,游局长总算是找到一个伴,正好叫耗子來医院陪同,随便了解一下要梦婷的情况,得知要梦婷和单思华在羁押室那边已经碰头,游局长更加想知道事情的经过始末,

    耗子赶到医院和游局长碰了头,先简单讲述了一下单思华在羁押室那边的情况,游局长不由得疑问丛丛,当即问道:“你说婷婷和小华在里面喝酒,他们有沒有提到我,”

    游局长所担心的是,要梦婷如果说出自己包养她做小三的情形,多少也有些难为情,

    “提到了,小华哥说,婷姐是你叫过去的,而且婷姐也表示,她是从你这里得到的消息才去羁押室的,”

    “其他沒有说什么吗,”

    “其他沒说,就要我到网吧去查探一下这个人的情况,”耗子不假思索地回答道,指了指病床上昏迷不醒的高长江,

    游局长闻言暗松一口气,就听耗子接道:“对了,我也有个问題想问你,你又是怎么认识婷姐的,你们的关系似乎还不错吧,”

    游局长淡笑了一声沒有作答,耗子这才意识到触到**,不由得流露出尴尬的一笑,有些不知所措,游局长见状,话锋一转接道:“那你到网吧去查探的结果怎么样了,”

    “网吧已经被查封,门上贴了封条,上面还有布告,说是什么加工什么东西,属于违禁的东西,”耗子一知半解地答道,游局长听得稀里糊涂,不过有一点倒是可以放心,应奎等人应该不敢明目张胆的到医院來加害高长江了,

    从郑局长所透露的情况,以及耗子看到网吧被查封,说明应奎等人东窗事发,恐怕现在躲风头都來不及,怎么还敢到处乱窜,再加上要梦婷也在羁押室和单思华见了面,沒有出现什么特别的意外,游局长基本上可以高枕无忧,接下來就等着单思华把要梦婷的事情处理好,然后回去收拾收拾小白这个混蛋,狠狠教训小白一顿,让小白知道厉害,以后不要再随便欺负女儿,

    游局长的猜测沒有错,就在这个时候,应奎已经得到许九哥的电话通知,说那些被收缴的仪器已经引起了市局领导的高度重视,恐怕这次会一查到底,要应奎不能犹豫,连夜离开市区,远走高飞以避风头,

    得到许九哥的通风报信,应奎惊出一身冷汗,像这样的罪名被抓住,就算不被判死罪,只怕这一辈子也得在牢里渡过,已经尝过这种苦楚的应奎说什么也不愿意面对这种结果,决定马上离开市区,迟一分钟都怕会被抓住,

    以前有许九哥罩着,应奎还沒有感觉到害怕,现在许九哥都罩不住了,留在市区只能是死路一条,出了这样的大事,应奎当然不会坐以待毙,

    于是,应奎火速赶回住所将存有钱款的几张银行卡带在身上,打了一部黑的离开了市区,飞机票也不要了,连三娃等人也沒有通知,一个人悄悄潜逃,

    望着越來越远的市区夜景,应奎恨得直咬牙,暗暗骂道:9526,算你小子运气好,你等着,老子一定会回來找你算账,

    应奎乘坐的黑的驶离了市区范围,转眼便消失在茫茫的夜sè中,

    回头再说游局长和耗子,两人在病房里正在谈兴正浓,冷不防从冷清清的走廊里传來一阵极其轻微的“嘤嘤”抽泣声,耗子到门口查看,发现走廊里空无一人,再仔细辨别,发现声音是从另外的病房里传出的,

    是谁半夜三更在病房里抽泣,

    游局长望了一眼依旧昏迷状态的高长江,对耗子努努嘴,示意到外面去瞧瞧,耗子会意地点点头,

    在好奇心的驱使下,两人循声找到隔了两间屋的另外一间病房,抽泣声正是从里面传出的,站在门口,两人不由得停下了脚步,如果就这样贸贸然闯进去,会不会不礼貌,

    现在正值半夜三更,就算里面有人抽泣,在病房里也很正常,医院里是最容易上演悲欢离合的地方,像这样的哭泣应该也不足为奇,

    两人对视一眼,准备返回高长江的病房,刚转身就听里面传出一声低沉的叹息,听得出这是一个女人的叹息,伴随着叹息声起,继而传出一句非常微弱的话语:“婷婷,你咋还沒有回來,婷婷,你在哪里,”

    婷婷,

    游局长和耗子听得面面相窥,借着走廊上的些许灯光,可以清楚的看到两个人脸上的惊奇,

    难道这个病房里面抽泣的女人和要梦婷有关系,

    得出这一结论,两个人的好奇心大增,对望着点点头,索xìng推开了病房门,游局长试探着轻声问了一句:“请问里面有人吗,”

    这句话问了等于白搭,耗子在门口听得暗暗好笑,明明就是听到别人说话和哭泣才跑过來看看,却要问里面有沒有人,其实游局长也意识到这样问有点傻,但却找不到该怎么开口,

    游局长话音刚落,病房里响起一个jǐng惕的女声:“谁,想干什么,”

    随着问话声,病房里灯光大亮,一个女人翻身坐起,紧盯着门口的不速之客,紧接着追问道:“你是谁,想干什么,”

    骤然亮起的灯光令游局长有些措手不及,尴尬地站在原地,淡笑一声接道:“你千万不要误会,我们不是坏人,”

    “不是坏人,”病床上的女人闻言,双眼不断打量着游局长,条件反shè地抓紧胸前的被褥,大喝一声道:“不是坏人,半夜三更的跑进來干什么,快出去,要不然我叫人了,”

    面对女人的厉喝,游局长哭笑不得,正想解释是因为听到她说婷婷,才想进來问问,是不是和要梦婷有关,就听背后传來耗子的惊呼声:“钱阿姨,”

    听到这声“钱阿姨”,游局长和床上的女人不约而同地将眼光投向门口,游局长诧异地望着耗子,不解地问了一句:“耗子,你在叫谁,”

    耗子沒有理会游局长的质疑,径直走进病房,站在明亮的灯光下,接着叫了一声:“钱阿姨,真的是你啊,”

    病床上的女人迟疑地应道:“你是谁,你咋知道我姓钱,”

    “钱阿姨,你忘记了吗,我叫耗子,前天我和小华哥才去过你们家,还在你们家吃了一顿丰盛的饭菜,”耗子极力解释,用手比划着道:“钱阿姨,你的家在黄泥湾,记得起了么,”

    耗子说的不错,床上的女人正是钱小红,

    之前和女儿在这里不期而遇,得知了女儿跟着应奎的真正原因,又得知单思华被抓进羁押室,钱小红的心再也沒有平静过,时刻都在牵挂着单思华的情况,又想到女儿的凄惨遭遇,不由得黯然泪下,默默哭泣,喃喃念叨着要梦婷的名字,不想这两个男人会突然闯进來,

    望着眼前这个小伙子,钱小红恍然大悟,拍了拍额头,接道:“我想起來了,你是和思华一起來我家的那个小伙子,”

    见钱小红终于想起,耗子和游局长俱不由得松了口气,游局长更是一脸的惊喜,不由自主地接了一句:“耗子,你们认识吗,”

    “认识,”耗子这才顾得上回应游局长,“她就是婷姐的妈妈,”接着,耗子先给两人做了简单的介绍,然后把如何去黄泥湾的情形大致给游局长说了一遍,

    得知眼前这个女人便是要梦婷的亲生妈妈,游局长的心里犹如打翻了五味瓶,一时之间不知该说些什么,钱小红的年纪和游局长不相上下,而钱小红的女儿却是游局长包养的小三,这特别的关系放在这特殊的时间里,确实让人觉得难以言状,

    但耗子和钱小红对此并不知情,两人继续询问对方,耗子接着刚才的话題,再次问起钱小红为什么会在这里,

    钱小红苦笑一声,便把在t字路口发生的意外,以及和要梦婷在医院遇见的情况讲述了一遍,末了反问耗子为什么会到医院來,

    耗子指了一下旁边的游局长,接道:“是他叫我來的,”

    钱小红闻言认真地打量了一眼游局长,不解地问道:“他叫你來医院做什么,”

    耗子清了清喉咙,接道:“是这样的,这个游叔叔在市区做官,和小华哥是好朋友,这次小华哥到市区來找婷姐,多亏了游叔叔的帮忙,”

    钱小红似懂非懂地点点头,脸上一片茫然,正待进一步询问,就听门口传來一个女声:“咦,你们是谁,这么晚了聚在一起做什么,”

    众人不禁侧目,只见一个女护士站在门口,面带愠sè,不满地质问,原來是例行查房的值班女护士,

第九十七章 病房

    钱小红认出女护士就是先前值班的,便堆起笑脸回道:“这两个人都是我认识的,因为听见我在这里,就过來看看,”

    “是吗,”女护士面带诧异道:“那你们也不能这么晚了还聚在一起,要是被值班的医生看见,我会受到处分,如果你们实在有话想说,就等明天早上再慢慢的聊,现在是休息时间,快回到各自的病房里去,不要影响病人休息,”

    女护士话音刚落,门外再次响起一个尖厉的女声:“怎么了,你们在这里做什么,”

    听到这个女声,反应最激烈的要数钱小红,只见她一个翻身重新坐在床上,高喊了一声:“婷婷,是你回來了吗,”

    游局长和耗子原本是背对着门口,刚才女护士进來的时候,他们都沒有扭头正眼看过,现在听到钱小红叫“婷婷”,赶紧回头一看,就在女护士的背后,站着一个满脸倦容的女孩子,

    耗子紧接着钱小红的话茬,对游局长解释说道:“游叔叔,这个就是我给你提到的婷姐,刚才在羁押室那边,就是她和小华哥在一起,”

    游局长的脸sè极其不自然,“嗯嗯”应了一句:“哦,这个就是婷婷,”表面上游局长很淡定,其实内心却像开了锅一样,

    站在女护士身后的正是要梦婷,

    从羁押室出來以后,要梦婷鬼使神差地想到网吧看看情况,潜意识里又想到了那种香烟,不料网吧已经被查封,彻底打消了她潜藏的想抽那种香烟的念头,

    尽管单思华打砸网吧的行为深深触动了要梦婷的良知,尽管要梦婷也下定决心,信誓旦旦要拒绝那种香烟的诱惑,可真正到要实行的时候,却像翻山越岭一般的困难,

    此刻的要梦婷就像刚刚才爬到半山腰,已经有种想要放弃的感觉,身体里倍受那种香烟所产生的依赖而不能自制,无奈之下,只好失魂落魄地回到医院,想到妈妈的怀中寻求摆脱对那种香烟的依赖的勇气,

    沒想到在妈妈的病房里一下子來了这么多人,灯光大亮,还以为是妈妈出了什么意外,情急之下要梦婷暂时忘记了那份难耐,有些惊慌地跑进去,才发现是游局长和耗子等人,

    面对妈妈的呼唤和耗子的补充,要梦婷径自奔到病床前,接了一句:“妈妈,你沒事吧,”

    “我沒事,这两个人都是思华的朋友,碰巧住在隔壁病房,刚才我想你想得心慌,在这边忍不住哭泣,喊叫你的名字,结果就把他们引來了,”见到女儿回來,钱小红jīng神大振,忘记了女护士的忠告,兴奋地回道:“我來给你介绍吧,这个男孩子叫耗子,是思华的好朋友,另外这个叔叔姓游,”

    乍见到游局长也在里面,要梦婷不由得一阵心虚,生怕游局长把他们之间的关系披露出來,但听了妈妈这番话以后,暗自松口气,还好妈妈不知道自己做游局长的小三,否则妈妈肯定会被气个半死,和应奎厮混,变卖家产已经够妈妈伤心了,要梦婷真的不忍心再对妈妈脆弱的心灵进行打击,

    既然游局长沒有把事情抖露出來,要梦婷便假装不认识游局长,不动声sè地和两人打了一个招呼,随即对妈妈说道:“我去羁押室那边见过思华了,他沒事,明天早上就可以出來,我们约好在这里碰面,”

    说着,要梦婷目光扫向门口站着的女护士,不解地接道:“你又怎么回事,”

    已经见识过要梦婷的厉害,女护士并不敢多说什么,要梦婷浑身流露出的混社会气息令女护士望而生畏,再加上还有一个耗子和游局长也不像是什么好人,女护士更加心惊,当即放弃了刚才的立场,好言回道:“沒什么,就是提醒他们不要太大声,以免把值班医生吵醒,”

    说着,女护士边退出病房,怏怏不乐地离开,并关上门,和之前的态度判若两人,非常配合,

    得知单思华已经沒有大碍,钱小红放心不少,忍不住感叹连连,直夸单思华是一个好男孩,言下之意有想把单思华招为女婿的意思,听得游局长和要梦婷极不自然,要梦婷十分清楚,以如今的这种身份,单思华是断然不会娶她为妻的,

    钱小红在感叹的时候,要梦婷情不自禁地望了一眼游局长,不料和游局长的目光碰个正着,两人对此心照不宣,要梦婷为了驱赶这份难堪,随即避开话題,干脆问道:“你们这么会到医院來的,”

    游局长如释重负般接过话茬,应道:“说來也巧,我们是到医院來看高长江的,”

    “高长江,”钱小红一听到这个名字,情绪马上变得异常激动,一改刚才的悲悲戚戚,愤然接道:“是不是两龙镇的高长江,”

    之前在单思华去黄泥湾的时候,曾经告诉过钱小红,说会带高长江一起來市区找要梦婷,对此钱小红还有印象,听到游局长这样说,忍不住追问一句,

    要知道,要家之所以会有今天这样凄惨的局面,和高长江的豪赌烂债有莫大的关系,直到今天,钱小红还对当初高长江的欺骗耿耿于怀,

    “妈妈,你先不要激动,听他们说说看,到底是怎么回事,”要梦婷先劝慰妈妈一句,然后接问道:“高叔叔不是被关在机房吗,怎么会到医院來了,”

    游局长接道:“我也是在酒店那边听经理告诉我的,说是高长江晕倒在电梯,然后被送到医院來,具体我也不是很清楚,得等他醒來以后才明白,”

    “我从羁押室出來以后,小华哥嘱咐我去网吧看看高叔叔的情况,结果网吧被查封了,谁知道高叔叔竟然会晕倒在酒店里,被送到医院來了,”耗子插了一句,

    “也不知道高叔叔为什么会晕倒在酒店里,这当中发生过什么,”要梦婷喃喃自语,一语道出了大家共同的疑虑,

    “所以我才赶着到医院來,想等他醒了以后问问清楚,”游局长说着,望了一眼要梦婷,接道:“小华的事情已经搞定,网吧被查封,也不知蛮牛那混蛋有沒有被抓住,”

    这句话像是自言自语,其实是在给要梦婷暗示:网吧的机房秘密已经曝光,蛮牛现在自身难保,不用再担心蛮牛会对他们不利,

    要梦婷对此心领神会,跟着问道:“那高叔叔现在在哪里,”

    “就在隔壁,”耗子抢着回道:“走,我们去看看他有沒有醒,不就可以知道具体情况了吗,”

    “你们先去守着高叔叔,我想陪妈妈说几句话,”要梦婷意味深长地望了一眼游局长,淡然说道,耗子便和游局长退回到高长江所在的那间病房,

    能够在医院里一下子见到要梦婷母女,游局长的心情变得十分沉重,突然间他觉得该为要梦婷弥补些什么,看着依旧昏迷不醒的高长江,游局长徒然变得沉默,一个人抽着闷烟,望着窗外的夜sè深沉,若有所思,

    耗子也识趣,见游局长躲到窗边去抽闷烟,便躺倒在另外一张空床位上,或许是太累的缘故,眨眼功夫便进入了梦乡,

    另外一间病房里,要梦婷紧紧依偎在妈妈的身侧,轻声说道:“妈妈,从前都怪我不听话,把爸爸留给我们的房产卖掉,害得你一个人住到乡下,妈妈,真的对不起,我会想办法把这些从蛮牛那个混蛋的手中要回來的,”

    要梦婷的话听上去很平稳,其实内心正在承受着渴望吸食那种香烟的煎熬,一方面她痛恨应奎给她吸了那种香烟,以至于现在深陷其中难以自拔,想摆脱对那种香烟的依赖谈何容易,另一方面她又迫切想见到应奎,想最后再痛痛快快地猛吸几支那种香烟,然后彻底告别对那种香烟的依赖,

    钱小红无法体会此刻女儿心中所承受的煎熬,听到女儿近乎忏悔的语言,不由得热泪盈眶,爱怜地抚摸着女儿的头发,接道:“婷婷,妈妈沒有怪你,只恨那个挨千刀的蛮牛给你吸食了那种香烟,让你落得今天这个模样,妈妈现在才知道,你跟着那个蛮牛,一定吃了不少的苦头,房子已经卖掉就算了,万一追不回來,我们还可以重新再买,只要从今以后,你不要再离开妈妈,和那些混社会的人搞在一起,就是妈妈最大的满足,”

    要梦婷一把抱住妈妈,酸楚的泪水终于夺眶而出,借着对妈妈的愧疚之情,要梦婷硬生生挺住了对那种香烟的依赖所产生的痛苦,母女俩相拥着说了一大堆的话,哭成了两个泪人,

    天快亮的时候,高长江终于醒转,

    上午9点,在盛豪大酒店928房间,一干人分别坐在床边和沙发,现场的气氛甚是热闹,但每个人的脸上却沒有露出高兴的表情,相反却显得十分凝重,

    单思华坐在宽大的席梦思床沿,左右分别坐着耗子和游局长,要梦婷和钱小红挤在沙发中,另外一张沙发上则坐着高长江,虽然大家都沒有休息好,但个个jīng神还不错,

第九十八章 928房间

    (..阅读)除了钱小红母女俩,屋里其他四个男人,每人嘴里都叼着一支烟,浓浓的烟雾萦绕在有限的空间,尽管开着窗户,房间里依旧充满着呛人的尼古丁味道,

    单思华郑重其事地端坐在房间的zhōng yāng,一边抽着香烟,酝酿该从哪里说起,

    早上8点半,单思华出了羁押室,准时出现在市第一人民医院,和一干人碰面,随后高长江和钱小红也办理好出院手续,游局长提议先找个地方再坐下來好好谈谈,自然首选盛豪大酒店,一行人便浩浩荡荡地來到游局长所开出的928房间,

    由于钱小红和高长江之间存在心理隔阂,彼此都不说话,而要梦婷和游局长的目光游离不定,颇有些心虚的感觉,虽然单思华明白游局长和要梦婷之间的关系,但此刻他的心里还装着另外一件事,那就是默默为什么会被关进羁押室,所以他也沒有过多去关注两人之间的表情变化,而耗子则迫切想听听单思华对这个事件做出怎样的决定,亦沒有随便开口,

    可以说,在928房间的每个人都是各怀心思,默不作声,大家不约而同地把问询的目光都投向单思华,不知不觉中,单思华已经成为了他们的主心骨,只等单思华开口,

    单思华最感意外的,就是钱小红怎么被送到医院的,便当着众人的面,先问询起钱小红來市区的原因以及被送到医院的由來,

    钱小红随即将在t字路口发生的经过重新讲述了一遍,刚刚说完,就听高长江插了一句:“你说的t字路口,是不是沒有安装红绿灯,出车祸的车辆是不是一部银灰sè的车,”

    一直对高长江心存芥蒂,听到高长江插话,钱小红鼻子里“哼”了一声,才懒得搭理,

    单思华理解钱小红做出这样无礼的反应,为了不让高长江难堪,当即接过话茬道:“高叔叔,你的意思是说,小红阿姨出意外的时候,你也在场吗,”

    “我不敢确定当时是不是她,因为我坐的那部车刚好也是那个时候途经一个t字路口,而且在我前面的那部车就在过斑马线的时候出的意外,所以我在想,当时是不是她在场,”高长江迟疑片刻接道,同时望了一眼钱小红,后者将脸别向开着的窗外,

    “你说的银灰sè的车是什么型号的,”这次是要梦婷插话,高长江难得有这对母女搭话,无论是谁的搭理都会让他兴奋不已,当即描述了一下车子的形状,要梦婷听后点点头,接道:“那就沒错,我记得当时我还专门跑进jǐng戒线查看过,那部车头并沒有明显的刮擦痕迹,”

    “这么说,你当时也在场,”单思华忍不住满心的疑惑,插了一句,

    “嗯,当时我本來要到羁押室那边去看望你,谁知道在现场看到有两样东西好像妈妈的,便跑进去查看,结果听到有个交jǐng说什么伤者死掉了,心里一急,马上便晕倒在地,等我再次醒來,就发现已经在医院里了,”要梦婷极力压制住内心对那种香烟的渴望,淡淡地回应道,

    看到要梦婷表情有些痛苦,单思华以为是她想起昨天晚上的意外感到伤心,也沒有往深处去考虑,接过话茬道:“这到底是什么情况,你们说得清楚一点,搞得我越听越糊涂,”

    “小华,我知道是怎么回事了,”游局长忍不住插道:“他们所说的情况应该是这样的,高长江乘坐的车在出事车的后面,婷婷的妈妈当时是被前面的车撞倒,碰巧婷婷又刚好从那里经过,就这样筹到一起了,”

    事实正是如此,

    游局长的分析得到了大家一致赞同,不由得让人感叹:原本高长江和钱小红以及要梦婷就是生活在一起的一家人,因为高长江的烂赌和要梦婷的叛逆,让这家人各分东西,而命运却用这样的方式让他们再次走到一起,似乎早已经安排好会有这样的结果,

    感叹之余,单思华不禁产生了新的疑问,随即问向高长江:“高叔叔,你不是被应奎那混蛋关在网吧的机房里面吗,怎么又坐上了车子,”

    “我也不知道什么原因,”高长江望了一眼要梦婷,接道:“当时婷婷和那个混蛋一起來里面,随后那个混蛋便不见人影,婷婷当着另外两个人的面把我臭骂了一顿,也跟着离开,把我一个人关在黑屋里,也不知道过了多久,那个叫三娃的人进來说,要带我去另外的地方,不由分说地把我塞进一辆小车内,还威胁我不准呼救,要不然就把我嘴巴用胶带缠住,塞到后备箱里……”

    “其他的不要说得那么详细,就捡你在t字路口那件事情说起,”一直沒有吭声的耗子忍不住插了一句,显然嫌高长江有些啰嗦,

    “是这样的,我们从网吧出來一共有两部车,当时我和三娃靠在后排的位置,刚到t字路口的时候,就听到前面的车子说发生了意外,然后就看到有很多人围拢过來,把t字路口挤得水泄不通,看到前面的车子出了意外,三娃好像很害怕的样子,打开车门去查看,”高长江沒有犹豫,接着说到这里,吞了口唾液,

    “那你怎么又到医院去了,”单思华也插了一句:“你是怎么跑掉的,”

    “当时三娃很紧张,我又一直在装睡,他也沒有在意,直接开门就跑到前面去了,我瞅准司机也望着前方沒有注意到后面的空挡,便悄悄钻出车子,趁着夜sè一口气跑了好远才得以逃过他们的控制,”高长江说着,心有余悸地抹了一把胸口,

    “高叔叔,沒想到让你吃了这么多苦头,我也欠缺考虑,就让你到网吧去查看,是我太低估了应奎的势力,我要对你说声对不起,”单思华诚恳地道歉,引得众人不胜唏嘘,钱小红更是用奇怪的眼光,望望高长江,又望望单思华,满脸诧异,yù言又止,

    要梦婷这时也插道:“其实都怪我,要不是我受了蛮牛的控制,你们也不会这么劳师动众地來市区找我,该说对不起的是我,”

    说着,要梦婷突然大叫一声,猛然用头撞向房间的墙壁,众人猝不及防,眼看要梦婷的头就要和坚硬的墙壁撞上,不由得大惊失sè,一个个目瞪口呆,

    说时迟那时快,单思华一个急闪,侧身出手,千钧一发之际,要梦婷的头撞到了他的手臂上,免去了和墙壁碰撞的恶果,

    “不要挡我,让我撞死算了,”要梦婷大喊着,企图再次撞墙壁,单思华趁势用另外一只手把要梦婷推向床边,

    房间里的其他人这才缓过神,正想问其原因,只见要梦婷被推向床边的身子并沒有倒向席梦思,而是一跃而起,从床上反弹起來,向敞开的窗户奔去,

    不用说,要梦婷准备从打开的窗口跳下去,

    要知道,这里是928房间,9层高的楼房少说也有二十几米的高度,如果从这里跳下去,其结果可想而知,众人惊慌失措,吓得双腿发软,忘记了要伸出手去拉住,只是惊叫道:“婷婷,不要这样……”

    在众人看來,要梦婷是因为愧疚才要寻短见,但事实并非如此,

    在众人发出疾呼的同时,单思华再次出手,一个纵跳,借助席梦思床的弹力,整个人像箭一样shè向窗边,削瘦的身躯像座小山一样挡在要梦婷的面前,让要梦婷的企图再次落空,

    看到要梦婷情绪异常激动,为了防止要梦婷再生出什么古怪的轻生念头,单思华索xìng抓住要梦婷的双臂,大喊一声:“婷婷,有什么事情我们坐下來慢慢谈,现在都已经过去了,你为什么要寻死,你这样对得起我们这几天的辛苦吗,对得起小红阿姨大老远从家里跑來市区找你的辛劳吗,”

    这段过程说來话长,其实就6秒钟的时间,众人看得目眩神迷,被单思华矫捷的身手所折服,在叹为观止的同时,脸上均流露出同样的不可思议,似乎刚才看到的一幕电影里面的情景,

    “我不要你们对我这么好,我不值得你们对我这么好,让我跳下去吧,”要梦婷在单思华的双手束缚下拼命挣扎,喊声里已经带有哭腔,

    单思华看上去非常瘦小,但因为长期练习了线装书上的功夫,手上的力道非常大,任凭要梦婷怎么挣扎,却也挣扎不脱,

    “婷婷,你不要这样,如果你真的要跳,就让妈妈陪你一起跳,婷婷,你不要吓妈妈了,妈妈就你一个女儿,如果你真的想跳,我们一起跳下去吧,”钱小红大声哭喊着冲向要梦婷,一把抱住要梦婷的大腿,痛哭失声,

    众人见到这一幕,纷纷跟着附和,只有游局长冷静地站在原地,既沒有出声安慰,也沒有上前拉住的迹象,但眼睛里有一丝泪光在闪动,

    “妈妈,不是我想跳,实在是这种感觉太痛苦了,我承受不起了啊,妈妈,我真的好痛苦,”要梦婷挣扎不脱,放声大哭道,眼神里满是迷茫,

第九十九章 戒烟

    要梦婷突如其來的举动惊呆了在场的每一个人,最为吃惊的要数耗子,一來耗子并不清楚要梦婷和游局长之间曾经存在的包养小三的关系,二來他也不知道要梦婷曾经和单思华在两龙镇所经历过的那些事。看到要梦婷像发了疯一样的哭喊,着实让人吃惊。

    而单思华矫捷的身手更是让耗子震惊不已,已经超出了他的想象。听到要梦婷的哭喊,耗子颇有些气愤,恨声接道:“婷姐,以前在两龙镇的时候,也听小雀哥经常提到你,还以为你是一个敢爱敢恨,拿得起放得下的大姐大,沒想到你竟然不顾这么多人的劝阻,还要寻死。你这样做,是不是有些过分?”

    耗子的声音不是很大,但却犹如一记闷棍敲打在所有人的心头,众人不由得暗暗赞同耗子的观点,都转而对他投來赞许的眼光。要梦婷也似乎受到影响,暂时停止了哭泣。

    耗子见状,有些得意地接道:“你想想看,小华哥费了这么大的劲,找來这么多人帮忙,好不容易才把你从应奎那个混蛋手里救出來,现在你妈妈也來了,你却要在这里寻死觅活的,你还有沒有一点理智?”

    “你们以为我想这样吗?”要梦婷抹了一把眼角的泪痕,淡淡地接道:“实话告诉你们,我现在已经离不开蛮牛的那些香烟,如果一天不抽,我的全身就像被抽了筋一样无力,骨头里都像有虫子在爬一样难受,我实在是受不了了。”

    原來如此!

    想必要梦婷是想起那种香烟的依赖。钱小红闻言不解地问道:“婷婷,你说你想要什么,妈妈一定会给你买,就算倾家荡产也沒关系,只要你愿意离开那个混蛋,不再抽他给你的香烟。”

    就在这时,一直沒有多话的游局长走到要梦婷面前,先深深地望了一眼单思华,然后扶起要梦婷,一字一句地说道:“婷婷,听我的,只要你坚持住,不消半年,就不会再这么难受的,你一定要坚持住。”

    要梦婷和游局长的关系,单思华清楚,游局长这深深的一眼或许包含的意思很多,但单思华并不是很明白,不过单思华知道,这眼神在传达着一个信息,意思就是先什么也不说,等把要梦婷的事情处理好,稍后再给单思华详细解释。单思华沒有忘记游局长托付他找小白算账的那档事。

    在单思华看來,游局长有这样的反应很正常,不管怎么说,要梦婷曾经做过游局长的小三,游局长也曾经在要梦婷的温柔乡中徘徊。现在要梦婷出了这么大的事情,游局长必须得想办法解决。

    钱小红闻言,急道:“游局长,你有什么办法吗?请你一定要帮帮我的女儿,我不想看到她这样受罪。”

    “放心吧,我有这方面的朋友,可以帮助婷婷戒掉那些香烟的。”游局长表情凝重地说着,并沒有开玩笑的意思。

    单思华明白,游局长这是准备将要梦婷送到什么强制所之类的地方去接受治疗,当即满怀感激地说道:“游局长,既然这样,事不宜迟,你马上安排婷婷去接受那个什么强制的地方吧。”

    在场的人当中,除了两个当事人,就只有单思华清楚要梦婷和游局长包养小三的这层关系。当然,高长江也略知其一,但并不清楚是这种关系。

    游局长和要梦婷之间存在着**关系,那么游局长所说的话并不是信口开河。从游局长派人送酒菜到羁押室里面这件事情可以看出,游局长在市区也有一定的势力,肯定会帮助要梦婷摆脱对那种香烟的依赖。

    对此,单思华深信不疑。

    要梦婷当然也愿意接受这样的治疗,虽然她非常难受,也渴望再次品味那种香烟所带來的欢愉,但她更希望像正常人那样快乐地生活,继续过以前那种无拘无束的rì子,不再受那种香烟的依赖,不再受应奎的摆布。

    游局长闻言点点头,随即拨通一个号码,大家都凝神静气,目不转睛地盯着游局长的表情变化。

    电话通了,游局长先是对着话筒简单地说了几句客套话,然后提出有一个侄女受了坏人的愚弄,要对方帮忙照看一下,说准备送到对方那里。

    从通话内容可以听出,游局长在央求对方帮忙,收留要梦婷。单思华不由得有些紧张,死死盯着游局长,而游局长这个时候也用眼光不经意地瞟向单思华,四目相对,单思华用眼神暗示游局长,这件事情一定要办妥,同时暗示游局长,不要忘记,在古城镇还有游丽和小白的事情需要处理。

    游局长对此心领神会,稍微稽首,继续对着话筒“嗯嗯啊啊”地打起了官腔,随后挂掉电话,先对着单思华做了一个请放心的眼神,然后对要梦婷吩咐道:“走吧,我的朋友已经安排好了,现在就带你过去,到了那边以后一定要听从他们的安排,这样对你恢复比较好。”

    听说要带女儿去什么强制的地方,钱小红有些不放心,提出要一同前往,也好照应要梦婷的生活起居,游局长略一沉思,同意了钱小红的要求。

    原本处于这种强制戒掉依赖的东西,在jīng神上就很脆弱,如果有一个至亲的人守护在左右,对其恢复正常非常有利,游局长当然希望能够有人陪着要梦婷。

    钱小红來市区就是为了找到要梦婷,现在要梦婷被带去那种地方,钱小红提出要陪同也属正常。可怜天下父母心,谁又不心痛自己的子女。

    要梦婷环视一遍屋里的人,最后将目光落在单思华身上,淡淡地补充一句:“思华,你一定要等我治好,等我回來。”

    大家不解地看着要梦婷,从要梦婷的表情來看,有种要上战场的感觉。

    “嗯”单思华点点头,不明白要梦婷为什么会冒出这么一句,为了不影响要梦婷的情绪,便不假思索地点点头。

    游局长带着钱小红母女离开后,房间里只剩下三人,单思华、高长江和耗子。

    “小华哥,你的身手真的可以,你收我做徒弟吧,我想跟你学,以后就不用怕被别人群殴了。”耗子由衷地提出要求,被单思华断然拒绝:“耗子,你以前就是跟着小雀的,要拜我也得经过小雀的同意才行。”

    耗子闻言随即耷拉下头,脸上的兴奋劲一扫而光。单思华见状,意识到这样回答太伤耗子的心,便接了一句:“耗子,不是我不答应,这件事情我们缓一缓。再说我们现在还有一大摊事情需要处理,也不是时候。”

    有了单思华这句话,耗子脸上马上浮起满足的笑意,使劲地点点头,沒有再提出异议。

    单思华转而问向高长江,接着刚才的话題道:“对了,高叔叔,你还沒有告诉我们,你是怎么到医院去的?”

    之前刚刚说到这个问題的时候,要梦婷突然要撞墙,打断了高长江的叙述,现在游局长将要梦婷母女送去治疗的地方,房间里只剩下他们三人,单思华自然而然就接着刚才的话題,想要搞清楚应奎那边究竟发生了些什么。

    “当时我躲脱三娃那些人以后,想第一时间通知你们,但沒有电话,我又记不住你们的电话号码,又怕被那些人追赶,只好想到盛豪大酒店來找你们。不曾想这个房间沒有续订,我就只看到你的有些东西在里面,酒店里的人又不愿意透露那个游局长的电话号码,沒办法我只能另外打主意。结果刚出电梯门,我就失去知觉,不省人事。后面的情况你们都知道,就是这样的一回事。”

    听完高长江的追述,单思华似有所悟地接道:“高叔叔,你还忘了告诉我,他们为什么要把你抓进机房,还有,你在机房看到些什么?”

    “因为他们说,我在机房外面偷窥那个猫眼的时候,被他们发现了,他们便把我关进了机房。”高长江继续说道:“我在机房里就看到一些像是化学实验一样的仪器,其他并沒有什么。只有一点给我的印象最深,机房里面的桌子和那些仪器搞得非常的干净,给人一种非常整洁的感觉。”

    高长江的描述让单思华想起了在南方夜探曾医生家那栋独门小楼的情形。

    记得那天晚上,他和chūn仔一同摸索到曾医生家三楼的房间时,也是看到有些一尘不染的仪器,像是做化学实验一般,后來才知道是加工那些东西的容器。

    听高长江的描述,高长江所看到的那些仪器,和当初在曾医生家楼上看到的东西非常相似,莫非应奎这个混蛋也在加工那些东西?

    高长江接下來的回答证实了单思华的猜测。

    “当时我被他们带进机房里面,有个说普通话,脸上一道刀疤,样子长得挺吓人的男的说什么我发觉了他们的秘密,要那个叫三娃的人注意点。但我确实不知道那些东西是做什么的,看样子他们倒有些做贼心虚。后來我被带出來那间小黑屋以后,发现那些仪器全部不见了。”

    .

第一百章 那些仪器

    “全部不见了,”耗子兴致勃勃地插问道:“你是说你被他们关进小黑屋的时候东西还在,等你再出來的时候就不见吗,”

    “嗯,我也挺纳闷的,不知道他们在搞什么名堂,”

    “那从你进去到再次出來大概过了多少时间,”

    高长江歪着头沉吟片刻,接道:“大概也就两个小时的样子吧,”

    单思华闻言点点头,接了一句:“那就是说,我去网吧闹了以后,他们便把那些东西搬走了,由此可以看出,他们对那些仪器非常敏感,怕被人发现,”

    “嗯,这也就是为什么上次你去踢坏机房门以后,他们换了一道更加的坚固的钢化防盗门的原因,目的就是不想被外人知道机房里面的秘密,”耗子似有所悟地接道,

    “对,这可能也是他们要把我关起來,怕我泄露机房里面的秘密的原因,”高长江跟着附和道:“只是有一点我不明白,他们为什么要把那些仪器搬走的同时,也要把我带走,”

    “这不简单,他们还不是怕你泄露那些仪器的秘密,才把你带着一起走的,”耗子随口接了一句,

    “如果他们真的怕我泄露机房的秘密,完全可以对我下黑手,”高长江接道:“我看那个刀疤脸也不像什么好人,如果他要做我,肯定下得了手,”

    “可那样我就不会出现了,”单思华接道:“他们这样做还不是想引我出來加以暗害,”

    “这么说,他们真正的目标是你,”高长江望了一眼单思华,面带讶sè地问道,

    “嗯”单思华点点头,抽出一支香烟点上,

    “这个可恶的应奎,居然想打你的主意,还想利用高叔來陷害你,真的够yīn险,”耗子恨声道:“怪不得小雀哥不愿意再跟着他混,估计这样的yīn险小人连自己的亲人都不会放过的,”

    “在利益的驱使下,应奎这个混蛋很有可能会这么做,”单思华有感而发,脑海里浮现出要梦婷因忍受对那种香烟产生的依赖而痛苦的表情,

    “那婷婷会不会有危险,”高长江似有所悟地惊叫道:“如果那个混蛋知道婷婷已经和他分道扬镳,会不会对她下黑手,我们得告诉游局长,让他小心一点,”

    “那倒不用,”耗子接过话茬道:“就在你被关进机房的时候,游局长已经到网吧和那个混蛋见过面,两人还一起出去,好久都不见回來,”

    “对,那是我担心你的安危,这才想着要游局长帮忙到网吧來看看,谁知道游局长会和那个混蛋一起出去,打游局长的电话一直无法接通,我才一急之下冲到网吧去打砸,要他们把你交出來的,”

    “游局长虽然沒有直说和那个混蛋去做什么了,但有一点可以肯定,他们之间肯定也有什么秘密,或者说,那个混蛋想和游局长套近乎,应该不敢在游局长的鼻子底下动要梦婷,”单思华分析道:“再说那种强制的地方戒备森严,不是随随便便就能够混进去的,所以说,要梦婷暂时应该安全,那个混蛋肯定不敢跑到里面去害要梦婷,”

    其实单思华对游局长和要梦婷之间的小三关系一清二楚,才敢这样断言,而且从刚才的对话中隐隐透出一个信息,应奎这次麻烦大了,

    高长江似懂非懂地点点头,反问道:“耗子,你说看到游局长和那个混蛋一起出去,后來有沒有再见到过那个混蛋,”

    “沒有,游局长和那个混蛋出去后不久,小华哥就冲到网吧一顿乱砸,随后jǐng察來带走了小华哥,我也跟着出去到羁押室那边,也不知道游局长是什么时候回來的,后來游局长给我打电话,说什么小华哥的事情已经搞定,要我给小华哥送饭,结果在羁押室又看到婷姐也在里面,本來一直想问个清楚,但一直都沒有插话的机会,”

    “这个问題我也还沒有來得及问清楚,本來刚才都差不多要说到这件事情上面的,结果婷婷又出了这种意外,刚才只顾着劝住婷婷的轻生举动,更沒有时间问这个问題,”单思华接道:“不过游局长在离开之前给我递了一个眼sè,意思是要我稍安勿躁,估计他把要梦婷和小红阿姨安排好就会给我们一个完整的答案,”

    高长江闻言点点头,表示了解,耗子插了一句:“高叔,你被他们从网吧押解出來,就沒有见过那个混蛋,”

    “沒有,当时我被三娃挟持到后面的那辆车内,不知道前面的车里有沒有那个混蛋,”高长江努力回忆道:“当时只听三娃说了一句,什么那些仪器很贵的,要小心之类的话,就沒听到他们提起那个混蛋,”

    “这样看來,那些仪器应该是和曾医生家楼上的那些仪器是一样的,”单思华若有所思地抽着香烟,有点不着边际地冒了这么一句,耗子接过话茬道:“这样说來,那些仪器对他们很重要,他们怕暴露,便准备搬走,结果在t字路口出了意外,”

    耗子分析得头头是道,高长江不禁点点头,接道:“只是不知道他们为什么要在机房里面摆放着那些仪器,还费这么大的劲要搬走,那些仪器到底是搞什么飞机用的,”

    单思华抽着烟,正要说出答案,手机突然响起,一看显示屏,居然是顾城的号码,不由得暗叹口气:这两天为了要梦婷的事情,忙晕了头,几乎连顾城在市区都给忘记了,

    当即接通电话,还沒來得及开口,就听话筒里传出顾城焦急的声音:“华哥,不好了,出大事了,”

    在单思华的印象中,顾城一直是沉着冷静,遇事不惊的一个人,像这样一开口就大喊大叫还是头一回,估计那边真的出了什么大事,

    单思华的心随着顾城的这声大叫“咯噔”一下,随即问道:“顾城,是你吗,你怎么了,”

    “华哥,是我啊,我现在在医院里,你赶紧过來一下,这边出大事了,”

    “什么事,”一丝不祥的感觉袭上心头,单思华极力按捺住越來越快的心跳,紧接着问道,

    “华哥,杨大姐她,她出事了,你赶紧到医院來吧,晚來只怕就见不到她最后一面了,”顾城的声音听起來像是蒙了一层纱布,明显带有哭腔,听得单思华的心一阵紧缩,直渐的往下沉,

    果然是大事,

    单思华猛然回想起上次去探望杨大妹时,医生曾经说过的那句话:“杨大妹这名患者所患的病是jīng神分裂症其中一种最常见的病,我们叫做思维形式障碍,亦称联想障碍,主要表现联想结构的松弛,缺乏目的指向、象征误用,不合逻辑,例如,思维散漫,病理xìng象征思维等, 得了这种病,患者容易出现妄想,类妄想观念,强迫观念等,这种病也是最难治愈的,”

    照这么算來,杨大妹应该是产生幻想,在其他人不注意的时候出的什么意外,顾城的语气已经很明确地传递出杨大妹危在旦夕,如果稍有迟疑,杨大妹随时可能撒手人寰,

    单思华顾不上询问详细情况,问明了顾城所在的病房位置后,心急火燎地准备转身出门,高长江和耗子不明白单思华为什么在接了一个电话后,就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当即不放心地问了一句:”华哥,你怎么了,这么急要到哪里去,”

    “我要去一趟医院,”单思华边说边打开房间门,高长江追出去,对着走廊里单思华急匆匆离去的背影,高喊道:“小华,出了什么事,是不是婷婷和小红她们俩那边有什么意外,”

    “不是,是另外的事情,很紧急的,我回头再给你们说,”单思华头也不回的说着,人已经到了电梯口,

    “耗子,我们跟着去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我怕小华一个人去有危险,”

    “高叔叔,你先别急,依小华哥的身手,应该不会有什么危险,”耗子望了眼站在电梯口的单思华,安慰道:“你被他们关了十几个小时,肯定累坏了,你先回房间休息,我一个人跟着去就行了,”

    就在这说话的功夫,远处传來“叮”一声极其轻微的电梯门开启的声音,走廊的尽头不见了单思华的身影,

    “高叔,你放心,我一定会跟着小华哥的,我们随时保持电话联系,”耗子说完,掏出自己的手机塞进高长江手里,转身追了出去,

    面对这突如其來的变故,高长江如坠入了五里云中,不知所措,先是要梦婷撞墙被送到什么强制的地方,然后是单思华接了一个电话就发了疯似的冲出去,原本热闹的房间一下子只剩下高长江一个人,显得异常冷清,

    高长江叹息一声,轻轻关上房门,坐在沙发上点燃一支烟,顺便看了一下墙上的时钟,时间刚好指向上午的10点正,

    高长江点燃香烟的时候,单思华已经坐进了一辆出租车,亟不可待地对司机说出了目的地,便开口催促司机快开车,

    司机是一名年轻的小伙子,闻言有些不解地望着单思华,并沒有打算马上启动汽车的意思,

第一百零一章 杨大妹

    显然这个年轻小伙子血气方刚,见单思华一上车就催促不停,便产生了抵触情绪,故意拿冷冰冰的眼神盯着单思华,大有一言不合便要拒载的意思,

    换着以往,单思华定会质问这个似乎有些不服气的司机,搞不好还会赏他一顿暴打,让他知道什么叫天高地厚,什么叫以礼待客,

    但假如和司机理论,势必会耽误些时间,在这里耗费太多时间的话,恐怕到医院就见不到杨大妹的最后一面,落得遗憾,那样单思华一辈子都会在心里纠结,

    心念至此,原本想质问小伙子的单思华不得不换了副客气的语气解释道:“兄弟,麻烦你先开车吧,我有要紧的事,晚了怕赶不上的,”

    或许是单思华的语气转换让司机的抵触情绪有所缓解,脸上的表情也有所放松,但依旧沒有启动车子,单思华见状真恨不得夺过方向盘自己开走,可惜自己还不会开车,

    单思华暗自拿定主意,等有空闲的时候,还得去考一个驾照,以备不时之需,

    可眼下杨大妹那边情况紧急,容不得再有所耽误,想到此,单思华按捺住内心的焦躁和愤恨,堆起笑脸接道:“兄弟,麻烦你了,我付双倍的车费,麻烦你快点开车吧,”

    吊足胃口的司机这才满意地收回冷冰冰的眼光,随后追问一遍目的地,这才启动了车,一脚油门向目的地驶去,尽管单思华心里非常不爽,却也只能忍着,

    小不忍则乱大谋,

    正是这一个小小的插曲,给后面追出來的耗子留下了足够的时间,从而轻轻松松就找到了单思华,

    从酒店出來,耗子原本已经沒有看到单思华的身影,但眼尖的耗子随即就发现在不远处的一辆出租车里坐着一个身影很像单思华,悄悄走近果然看见单思华坐在副驾驶的位置,正在和司机谈着什么,便叫过另外一辆出租车,叫司机跟上单思华所坐的那辆车,一路尾随而去,

    一心挂记着杨大妹安危的单思华根本沒有注意到后面还有一辆车紧紧跟随,下了车直奔医院大门,按照顾城在电话里的描述,直接到达目的地,

    还沒有走进走廊,就看见顾城站在走廊入口处翘首以盼,看到单思华赶來,高声大叫:“华哥,快,杨大姐在里面的重症病房,”

    单思华一个箭步窜过去,与顾城肩并肩望里面走,边开口问道:“杨大姐的情况怎么样,到底出了什么意外,”

    “华哥,等你见到她以后,我再告诉你详细的情况,”顾城一边带路,焦急地回道,

    两人快步穿行在走廊里,很快走到重症病房区域,顾城指了一间的门,说了一句:“就在这里面,”

    重症病房位于普通病房的后面两间,可能出于方便的原因,离太平间比较近,也显得yīn风阵阵,乍一走进重症病房,只觉得一股寒气扑面而來,令人不寒而栗,

    杨大妹满头裹着纱布,只露出两只眼睛和嘴巴鼻孔,躺在病床上一动不动,生死未卜,两名医护人员正在做最后的努力,分别站在杨大妹身边忙碌着,

    顾城在旁边介绍说,20分钟以前,重症监护仪器上的线条就已经拉直了,不过医护人员还沒有放弃对杨大妹的抢救,继续对杨大妹施行心脏复苏和人工呼吸,企图把杨大妹从死神手中夺回來,

    单思华下意识地望了一眼病床上的杨大妹,发现她双目紧闭,表情极其痛苦,因为缠着纱布,看不清杨大妹的伤势如何,不过有一点可以肯定,杨大妹的伤势应该在脑袋部位,

    终于,两名医护人员对顾城露出无可奈何的表情,摇摇头,黯然离开了病房,

    顾城见状,顾不上单思华在旁边,扑倒在病床上,大喊道:“杨大姐,你醒醒,你快醒醒,华哥來看你了,你快醒醒啊,”

    单思华看到,一颗晶莹的热泪从顾城的眼眶滑落在洁白的床单上,想必是伤心过度,都说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

    当初在两龙镇被连砍三刀的时候,都沒有见顾城掉过一滴眼泪,今天他竟然会为了杨大妹掉泪,可见杨大妹在顾城的心目中已经占据了举足轻重的位置,

    触景生情,单思华不禁想到杨二在生的时候,替他讲述‘三字经’的情景,还有在里面打倒应奎的那一幕令单思华记忆犹新,说到底,杨二就是单思华人生路上的一盏启明灯,如果沒有杨二,那么单思华的人生之路肯定不会是现在这般模样,说不定还在里面受煎熬,

    原本单思华还想着该如何报答杨二的再造之恩,好好让杨二享受有些特殊的待遇,不料杨二会在对付万jīng油的事件中夭折,

    更令单思华无法接受的是,杨二先一步离开了人世,短短两个月不到的时间,杨大妹亦追随着其弟的足迹而去,不得不让人感叹,世事无常,

    看着杨大妹裹满纱布的脑袋,单思华感觉心都碎了,

    不过他随即就想到了被游局长送去强制地方的要梦婷,想到远在古城镇正在倍受小白虐待的游丽,以及还在羁押室被关住的默默,

    所有的这一切,都有待单思华去解决,怎么可能在这个时候意气用事,

    此刻,单思华虽然被悲伤占据了脑海,可他依然记得还有这么多事情有待他去解决,轻轻按住顾城的肩膀,安慰道:“顾城,不用太悲伤,我们得把杨大姐的后事料理好,也许这一切都是天意吧,也可能杨大姐是怕杨二在下面沒有人照料,才选择以这样的方式离去,”

    这句话是在安慰顾城,同时更像是在安慰自己,单思华的眼前浮现出万jīng油的脸庞,假如沒有万jīng油这个罪魁祸首,或许杨二姐弟俩就不会落得这样的下场,

    虽然此情此景令人悲伤,但单思华更多的是充满对万jīng油的愤恨:万jīng油,今生今世,哪怕天涯海角,也要把你找出來,替杨二姐弟俩报仇,

    原本单思华还想着把默默的情况告知顾城知晓,但看到顾城这般模样,到嘴的话又咽回肚里,怕顾城一下子接受不了这么多的打击,还是先把杨大妹的后事料理好再处理默默的事情,

    听到单思华的安慰,顾城点点头,苦笑道:“华哥,说实话,杨大姐的死我有不可推卸的责任,这么多年,我从來沒有像今天这样伤心过,感觉自己就像一个千古罪人,怎么也无法摆脱心里的yīn影,”

    “先不用自责,我们把杨大姐的后事处理好再说吧,”尽管思华内心异常痛楚,却极力控制住这份痛,不希望在顾城面前再添悲伤,

    在单思华看來,顾城一定是因为沒有照看好杨大妹,以置其发生意外并因此送命而悲伤自责,等缓过这阵会好一点,但实际上顾城并不仅仅是这样的想法,

    意识到有些失态的顾城从病床上抬起身,望着单思华yù言又止,点点头表示赞同单思华的建议,几乎在同时,医院的工作人员进來将已经停止呼吸的杨大妹抬到冰冷的推车上,送往应该送去的地方,

    单思华和顾城默默注视着这一切,已经不知道该说什么,其中一名工作人员对两人交待了一些善后的处理程序,刚转身出房间,另外一个身影在这个时候亦突然出现在两人眼前,

    看到这个人影,单思华不由得叫了一声:“耗子,你咋來了,”

    出现在病房门口的人影正是耗子,从出租车一路尾随到这边,耗子已经看到了杨大妹被推进太平间的揪心一幕,从单思华和顾城的表情上可以看出,这个刚刚被送走的人应该在单思华两人的心目中占据着异常重要的位置,而从这个人满头缠着纱布,足以证明是非正常死亡,

    “华哥,请原谅,刚才我见你走得急,怕你有啥不测,需要帮手,所以沒有经过你同意,擅自跟踪到这里來的,”耗子直言不讳,同时望了一眼顾城,

    “高叔呢,”单思华并沒有责怪的意思,直接反问道,

    “我來这里也是高叔的意思,他怕你有闪失,本來他也要跟着來的,但我怕他沒有休息好,况且他年纪大,便叫他先在房间里面休息,我把手机给了他,如果华哥想问他什么,可以直接打我电话,”

    耗子的回答令单思华非常满意,他点点头,指着顾城介绍道:“这个也是我的好兄弟,叫城哥,”然后指着耗子接道:“这个叫耗子,是小雀的兄弟,也是我们的好兄弟,”

    耗子和顾城相互打了个招呼,随即三人來到医院的林荫道一处较为偏僻的路段,就杨大妹的善后处理得出一致决定:先由顾城负责火化遗体,将杨大妹的骨灰存放在殡仪馆,待要梦婷的事情处理好以后,再一起送回古城镇,随杨二一起安葬,

    单思华还有一个沒有说出的想法,等顾城把杨大妹的后事料理妥当以后,才将默默的事情告知顾城,在顾城料理杨大妹后事期间,得抓紧时间把默默为什么被送到羁押室那边的原因搞清楚,

第一百零二章 最终目标

    想要搞清楚默默被抓进羁押室的真正原因,就必须得求助于游局长在市区的势力,可眼下游局长正在替要梦婷做戒烟的工作,单思华非常清楚,仅凭自己几个人的力量,要想把默默被抓的情况搞明白,几乎不可能,更别说要把默默救出來,

    要把默默的事情搞清楚,只能够稍后叫游局长帮忙才有可能,

    这也正是单思华为什么沒有急于把默默被抓进羁押室的情况告诉顾城的最主要的原因,

    商定好杨大妹的后事处理办法之后,三人都不由自主地做了一个深呼吸,用以缓解内心的悲痛,话題很快就转到杨大妹的死因上面,

    说到这件意外的发生,顾城脸上悲愤的表情迅速被凝重取代,

    蹲在林荫道浅浅的草丛中,点燃一支香烟,顾城怀着沉痛的心情向单思华和耗子讲起了意外发生的经过,

    杨大妹所患病症有一个通俗的名称,叫住“妄想症”,顾名思义,就是时常会充满幻想,之前医生曾经告诫要小心看护,出院以后,顾城也非常小心,寸步不离地守护着杨大妹,期盼她快点康复,可意外却在意想不到的时间段发生了,

    昨天晚上,顾城像以往那样,先把杨大妹安顿好,确信她已经睡着,才敢到隔壁的房间睡觉,到半夜的时候,顾城在迷迷糊糊中听到外面响起一阵呐喊声,像是杨大妹发出的尖叫,

    原本就密切关注着杨大妹病情康复的顾城并沒有进入深睡眠状态,听到杨大妹的叫喊,整个人一下子惊醒,想到杨大妹所患的妄想症,有可能会出现意外,便赶紧到外面查看,只见杨大妹只穿着一件睡裤,光着上半身,口里高声尖叫着什么,一看见顾城出來,脸sè大变,猛然转身跑出房间,往楼上直奔,

    顾城租住的房间在六楼,紧邻上天台的出入口,万一杨大妹跑上天台,后果不堪设想,

    心念至此,顾城大惊失sè,急忙喊了一句:“杨大姐,你要去哪里,”边喊边跟着追了出去,企图将杨大妹阻挡在天台入口的地方,

    但杨大妹像发了疯一样不顾一切地往楼上跑,速度之快让顾城咋舌,根本沒有给顾城留下阻挡的机会,

    等顾城跟着跑上天台的时候,杨大妹已经站在了天台边,眺望着远方的夜空,嘴里念念有词,顾城不敢太靠近,怕刺激到杨大妹的情绪,杨大妹会失足掉下去,但又不愿意让杨大妹就这样光着上身站在夜晚的天台上面,深秋的夜风足可以把杨大妹冻坏,得想办法把杨大妹先控制住,然后再弄回房间给她吃药,

    之前的两声尖叫惊动了楼里的其他租客,就在顾城刚刚上天台不到5秒钟,三三两两的租客们从各自的房间出來到天台看热闹,更有个别不怀好意的男人拿出手机拍摄杨大妹胸前一览无遗的双峰,

    顾城见状又羞又怒,但又不便发作,继而对杨大妹发出忠告,希望杨大妹先回房间,不要站在这里把身子冻坏了,

    无论如何,得先把杨大妹哄回房间,一來站在天台边随时都有掉下去的危险,二來夜深露重,恐杨大妹会染上风寒,最重要的是,杨大妹这样只着一条睡裤如同沒有穿衣服一般,将硕大的胸脯暴露在众目睽睽之下,有辱其身,

    谁知杨大妹听到顾城的忠告,反而仰天大笑,高声回应道:“我不会回去的,我要照顾杨二,他就在前面,”说着,杨大妹眺望着远方,好像杨二真的就站在天台外面一样,

    悲剧终于发生了,

    就在顾城担心杨大妹会失足掉下去的时候,杨大妹突然转身跨出天台,整个人像断线的风筝一样向楼下急速坠落,

    顾城的心亦跟着急剧下落,他不顾一切地跑到楼下,希望奇迹会发生,杨大妹沒有掉下去,而是被什么东西卡住,但等顾城跑到楼下的时候,见到的是倒在血泊中的杨大妹,

    接下來的情形可想而知,杨大妹被送到医院进行急救,但终因伤势过重,撒手人寰,连单思华的最后一面也沒有见到,

    听完这段近乎神话般的叙述,单思华的鼻子一阵酸楚,眼前浮现出第一次在里面见到杨二时的情景,世事难料,如今杨二姐弟俩竟然先后离开了尘世,归根结底,这都是万jīng油惹的祸,

    万jīng油,我一定会亲手抓住你,以告慰杨二姐弟俩的在天之灵,

    “都怪我,假如当初不是因为我想害华哥,就不会让小五子去买什么西班牙苍蝇,也就不会让杨大姐被小五子伤害,患上这种难以痊愈的jīng神分裂症,都怪我,是我害死了杨大姐,”阐述完意外的经过,顾城禁不住一阵悲从中來,补充了一句,整个人陷入深深的自责中,

    听到顾城这番连锁反应的补充,耗子犹如丈二尺高的和尚,摸不着头脑,狐疑地望着单思华,呐呐道:“小华哥,他说的什么意思,好像以前他曾经害过你吗,”

    “过去的事情不要再提起,这件事情并不是谁的错,也许这一切都是天意,不用太难过,”单思华随即接道,像是在回答耗子,更像是在回应顾城,

    耗子对顾城额单思华之间的恩恩怨怨不是很清楚,所以才发出由衷的疑问,听到单思华这种息事宁人的语气,也沒有继续追问,转而改变话題道:“小华哥,我们是先回酒店,还是去找游局长那边那个什么强制的地方,”

    耗子的话问到点子上,单思华原本是想去找游局长,一方面看看要梦婷被强制的情况,另一方面要求游局长再想办法搞清楚默默是因为什么原因被抓进市局的临时羁押室,听了耗子的提问,单思华不由得有些犹豫,眼下杨大妹刚刚去世,得抽出jīng力把杨大妹的后事料理好,还有要梦婷的事情有待游局长解决,对默默的事情暂时还不能太cāo之过急,

    况且应奎这个混蛋还下落不明,说不定正藏匿在某个yīn暗的角落虎视眈眈,随时准备下黑手,万一被其盯上,肯定会吃亏,

    单思华沒有忘记,应奎的最终目标,就是自己,

    俗话说,明枪易躲,暗箭难防,对应奎这种yīn险小人,不得不防,

    权衡再三,单思华决定以不变应万变,先回酒店等待游局长回來,这边暂由顾城代为料理,原本顾城就对杨大妹充满愧疚,他一直觉得是因为当年的邪恶念头才让杨大妹蒙受小五子的侮辱,继而引发了杨大妹患上jīng神分裂症,而这次杨大妹的意外去世也是因为他照顾不周所至,让顾城料理杨大妹的后事,也可以减少顾城心中的愧疚,好让他早rì走出对杨二姐弟愧疚的yīn影,

    单思华突发奇想,趁顾城在料理杨大妹的后事期间,把默默弄出來,搞清楚原因,再由默默去安慰顾城悲愤的心情,这样可以缓解顾城心中的愧疚,也有利于顾城早rì走出yīn影,重新面对生活,

    不管怎么说,顾城在单思华的心目中都占有举足轻重的地位,他不希望顾城一直在杨二姐弟俩这件事情上面纠结一辈子,

    拿定主意,单思华和耗子回到酒店,但却不见了高长江的人,

    “你跟出來的时候,高叔有沒有什么异常,”单思华简单查看了一下房间,确信高长江不在房间以后,转身问耗子,

    “沒有什么异常,当时高叔说怕你一个人有危险,想一起跟着來,但我考虑到他被应奎等人关押在机房里面那么久,应该沒有得到休息,就要他先在房间休息,也沒听说他要到哪里去,”耗子如实回道,

    单思华闻言若有所思地点点头,抬眼望了一下墙壁上的挂钟,时间已经快接近中午12点,

    现在是吃饭时间,高长江是不是在网吧被关憋饿坏了肚子,这会儿去吃饭了呢,

    单思华和耗子随即出了房间,到楼下的西餐厅和中餐厅查看了一遍,沒有发现高长江的身影,除了中餐厅的包厢沒有查看,

    高长江是一个人,不可能会坐到包厢去吃放,

    单思华断定之后,不由得自言自语道:“高叔是不是出去外面吃东西去了,”

    “对了,我的电话还在他身上,打电话问问不就清楚了吗,”耗子兴奋地接道,单思华点点头,掏出手机拨通了耗子的号码,令人奇怪的是,手机通了以后,却无人接听,连续拨了三次,都是无人接听,

    单思华隐隐感到有些不安,但一时之间也不知道高长江会去什么地方,索xìng和耗子一起在中餐厅胡乱点了些填饱肚子的东西,

    草草吃完午饭,两人重新回到房间,单思华再次拨通耗子的号码,房间里顿时响起一阵黄家驹略带沧桑的歌声,

    “前面是哪方,谁伴我闯荡,沿路沒有指引,若我走上又是窄巷……”

    耗子惊叫一声:“这是我电话的來电铃声,”然后循声望去,从枕头的夹缝中找出他的手机,这正是前面他出门的时候交到高长江手里的那部手机,

第一百零三章 三个人

    耗子非常清楚地记得,当时他出房间的时候,把手机塞到高长江的手里,还嘱咐了一句“随时保持电话联系,”才出房间跟随单思华到医院,眼下这部手机却被高长江遗弃在枕头边,沒有起到它应该有的联系作用,

    怪不得刚才打电话沒有人接听,原來手机遗落在房间里面,

    单思华恍然大悟般点点头,若有所思地拨通了游局长的号码,很快,话筒里传出游局长的声音,

    “思华,你们那边怎么样,有沒有蛮牛的消息,”游局长先问一句,随即接道:“这边已经办理好相关手续了,我让婷婷的妈妈留在这边照顾她,这样有利于婷婷的恢复,如果不出意外的话,最多一个月,婷婷就可以摆脱对那些香烟的依赖,”

    得知要梦婷戒烟的事情已经落实,单思华也放心不少,随口说了两句感谢的话,继而问道:“对了,高叔有沒有到你那边,”

    在单思华看來,高长江应该是不放心要梦婷去戒烟的事情是否落实,和游局长联系上以后,跑到那边去了,还把手机遗忘在枕头边,

    “沒有來过,一个上午我们都在忙婷婷的事情,婷婷的妈妈一直都在外面替婷婷买rì常生活用品,沒有见到高长江來这边,也沒有接到他打电话之类的,”游局长在话筒里接道:“怎么了,高长江不是和你们一起在盛豪的吗,”

    “之前我们是在一起的,但刚才有点特殊事情,我和耗子出去了一趟,要高叔在房间里等候,结果等我们回來以后,就沒有看到他的人,以为到你那里去了,才打电话问一下,”单思华如实回道,

    “你的意思是说你们现在沒有看到高长江这个人,”游局长在话筒里的语气有点怪怪的,“那你们有沒有在酒店里面找过,”

    “该找的地方,该问的人都找过问过了,沒有找到,”单思华接了一句,就听游局长在话筒里接道:“思华,你说那个高长江会不会是遭到蛮牛等人收拾了,”

    游局长的话不无道理,听得单思华心里猛然一振:搞不好高长江真的是被应奎等人收拾了,或者被暗害也有可能,

    要知道高长江被关在网吧,看到了机房里面的那些仪器,也就等于知道了应奎的秘密,应奎有足够的理由对高长江杀人灭口,

    虽然应奎的最终目标是单思华,但也不排除对高长江的加害,应奎之所以把高长江关押起來,无非就想把单思华引出來,现在单思华已经被关在羁押室,应奎自然不会放过高长江,虽然单思华已经出來,但应奎并不一定知道,况且应奎在转移那些仪器的时候被发现,估计现在自身难保,恐怕也会狗急跳墙,想要加害于单思华以后再逃跑,

    按照这样的逻辑,应奎极有可能在得知单思华出來以后记恨于心,并暗中到盛豪大酒店图谋不轨,结果单思华和耗子都不在,高长江就遭殃了,

    “小华,你怎么不说话了,”话筒里游局长焦急的声音打断了单思华的猜测,“是不是你们遇到蛮牛的暗算,”

    “那倒沒有,我们现在刚回盛豪大酒店,也不知道高叔是不是真的遇到了应奎等人的暗算,”单思华低叹一声接道:“所以我才打电话问你,”

    “这样吧,你们先在酒店里面等我,暂时不要到处走动,等我回來再商量该怎么办,”

    单思华还惦记着默默的安危,听到游局长这样回答,当即追问一句:“游叔叔,你大概什么时候能够回來,”

    “我这边还有其他的事情需要处理,可能要晚些才能够去盛豪,你们先在房间里休息,等我忙好以后,我们再商量具体的事宜,顺便吃晚饭,”游局长不经意地弹出官腔,准备挂机,

    “游叔叔,我还有一件事情想请你帮忙,”单思华急忙接上说道:“我有一个非常要好的朋友在昨天半夜的时候,被抓进羁押室那边了,我想请你帮忙查看一下是因为什么进去的,”

    “你朋友叫什么,哪里人,”话筒里游局长的声音有点不耐烦,但还是问了一句,单思华赶紧报出默默的名字和相关情况,

    听完单思华对默默的介绍,游局长在话筒里打着呵呵应道:“这个小问題,你放心,包在我身上,”说完,游局长挂断了电话,

    有了游局长的承诺,单思华这才感觉到松了一大口气,随即又想到不见踪影的高长江,和耗子一起又分析了很多种有可能发生的意外,均得不出一个合理的答案,只好暂时作罢,闷闷不乐地呆在房间休息,只等游局长的消息,

    高长江到底去了哪里,

    事情还得从上午耗子离开酒店房间以后说起,

    单思华接了一个电话出去后,耗子也跟着尾随而去,原本热闹的房间一下子只剩下高长江一个人,他坐在沙发上点燃一支烟,时间刚好指向上午的10点正,

    随单思华从两龙镇來市区,原本只是为了寻找到要梦婷,劝其重新回归到钱小红身边,母女团聚,以此求得钱小红母女的原谅,安安心心地和钱小红过完下半辈子,

    到了市区以后,事情的发展出乎高长江的意料,要梦婷所依仗的应奎这个混蛋的背景竟然如此复杂,致使他被应奎等人非法禁锢,继而又被应奎等人转移到其他地方,

    就在高长江为自己的命运担忧的时候,幸而在t字路口遇到了交通意外,让他得以逃脱了困境,

    从医院回來,再见到单思华等人,高长江的心情异常激动,想到自己从前不堪回首的种种,高长江觉得应该为钱小红母女做出一些弥补,特别是看到要梦婷痛苦地撞墙的样子,更令高长江痛心不已,

    虽然要建平生前只是把钱小红托付给他,但要梦婷走到今天这样的地步,也和他豪赌烂债有着密不可分的关系,严格來讲,要梦婷自甘堕落到今天这样不堪的境地,也是因为高长江烂赌伤了钱小红的心,而高长江频频向钱小红伸手要钱,也间接地影响到要梦婷的心态,促使要梦婷加快了自甘堕落的速度,

    思前想后,高长江再也坐不住了,决定要跟着去游局长说过的强制的地方去看看,一來看看有什么可以帮上忙的地方,二來可以藉此求得钱小红的宽恕,

    自从吸取了烂赌所带來的惨痛教训后,高长江无时不刻都在祈求着钱小红的原谅,尽管钱小红一直都对此耿耿于怀,无法原谅,但高长江从來沒有放弃过努力,哪怕是任何一个细微的机会,

    要梦婷去强制的地方,无疑就是一个机会,高长江自然不愿意放过,

    拿定主意后,高长江亟不可待地出了门,准备找一辆出租车直奔目的地,为了不让单思华和耗子知道,以免受到影响,更为了给钱小红一个惊喜,高长江决定要悄悄的前去,所以,他非常小心地出了房间,尽量不让人发觉,连酒店的服务员都避开,

    出了酒店大门,高长江信心满满地叫了一部出租车,说出目的地,谁知司机摇摇头,用奇怪的眼光望了望他,表示不知道有这么一个地方,

    高长江并不气馁,重新叫过一辆出租车,刚说出目的地,便遭遇到同样的拒载,这下高长江有些犯疑:难道就沒有人知道游局长所说的那个地方,

    还不死心的高长江接连叫住好几辆闲着的出租车,司机无一例外地摇头表示,真的不知道市区还有这么一个地方,同时有点质疑高长江的脑子是不是有问題,这一点,从每个司机投來的奇怪的目光便可以看出,

    碰了一鼻子灰的高长江沮丧地蹲在路边,点燃一支烟,准备给游局长打个电话,直接去那边,不用再给钱小红惊喜,一摸口袋才发现,口袋里并沒有手机,可能是刚才出门太注重隐蔽,把耗子给的手机遗忘在房间里面了,

    这样想着,高长江准备重新回房间去找到手机,就在快到酒店门口的时候,高长江发现了一个似曾相识的背影,正往盛豪大酒店的门口走去,再仔细一瞧,发现这个背影有些酷似在网吧机房里面那个叫住三娃的男孩,

    和酷似三娃背影的男孩一起往酒店走的一共有三个人,看上去走得很快,似乎冲着什么目的,

    高长江想确定是不是真的三娃,刚想紧跟几步过去看看,那个酷似三娃的男孩突然站住身形,四下打望了一遍,将脸庞转向这边,高长江看得真切,这个酷似三娃的男孩正是三娃,

    高长江不由得惊出一身冷汗,要知道之前在转移那些仪器的时候,高长江是趁三娃不注意偷跑掉的,现在三娃來找他,也在情理之中,

    从单思华和游局长等人的描述中,高长江已经了解到应奎等人属于穷凶极恶的混蛋之流,和应奎混迹的三娃当然也不会是什么善男信女,而眼前这三人气势汹汹的往盛豪里面走,极有可能是要找他,如果在这个时候被三娃等人找到,只怕是凶多吉少,

第一百零四章 大胸脯女孩

    联想到应奎对要梦婷所使的那些卑鄙手段,以及在机房里面的刀疤脸男人和三娃的对话,高长江抹了把额头上的冷汗,更加确定三娃等人是到酒店去找他的麻烦,

    不行,得躲开三娃等人的视线,

    眼下单思华出去不知去向,耗子亦跟着出去,而游局长又带要梦婷去什么强制地方还沒有音讯,不要在这个节骨眼上被三娃等人逮着,否则就成了案板上的肉,任人宰割,

    高长江当机立断,迅速转身,装着若无其事的样子往相反的方向疾走,心里期盼着不要被三娃等人发现,

    说來也巧,高长江看见的人确实是三娃,而高长江的猜测也是正确的,

    原來应奎得知那些仪器被沒收以后,虽然成为惊弓之鸟,但还抱着鱼死网破的想法,在准备潜逃之前,不忘促使三娃等人将功补过,找到要梦婷或者高长江或者单思华任其一人,将其砍个半死,以泄心头之恨,

    那些仪器一旦暴露,就算许九哥也保不住,这一点应奎心知肚明,早在三娃告知t字路口的意外以后,应奎便悄悄做了逃跑的打算,一方面预定好机票,一方面让不明就里的三娃等人去涉险,

    三娃一直跟着应奎在市区混迹,知道应奎在上面有人,并不清楚那些仪器暴露以后会带來严重的后果,以为不会有什么危险,才这样明目张胆的四处搜寻单思华和高长江,顺带找要梦婷,

    通过一些途径打听到单思华和高长江等人有可能在盛豪落脚,三娃便带着另外两个不明真相的兄弟一起往盛豪赶來,准备先盯住单思华等人,以便将功补过,弥补t字路口的交通意外丢失的那些仪器,

    就在刚才,三娃习惯xìng地望了一眼四周,居然让他发现了高长江急转的背影,不由得和另外两人递了一个眼sè,迅速跟了过去,

    高长江紧走几步以后,总觉得背后有什么似的,便扭头回望一眼,这一望再次惊出一身冷汗,竟然和三娃的目光碰个正着,

    原本三娃也只是看着高长江的背影有些可疑才想着跟过來看个清楚,这下四目相对,确认这个男人正是昨天在t字路口趁乱逃跑的高长江以后,三娃气不打一处來,当即高喊一声:“站住,”随即加快了奔走速度,

    三娃这一嗓子把高长江的三魂叫走了两魄,哪里还敢站住,撒腿就开始狂奔,见高长江竟然还敢跑,三娃怒不可遏,高喊一声:“你个老不死的再不站住,等老子抓住你,一定把你脚筋挑断,看你还敢不敢逃跑,”

    三娃的高喊让高长江胆战心惊,明白就这样跑肯定逃不掉,情急之下便想往人群里钻,慌不择路中抬眼看到一个大型超市的入口,便一头扎了进去,

    三娃的高喊和高长江的异常举动引起了街面上行人的注意,大家纷纷侧目,一见这阵势便知道是混迹社会的人在解决恩怨,个别胸怀正义感的围观者拿出手机悄悄拨打了报jǐng电话,

    高长江一口气跑进超市,不敢怠慢,马上转到服装区域,躲进了试衣间,连大气都不敢出,过了差不多10分钟,才试着打开门,看看外面并无异样,这才壮着胆子出來,

    此时快到午饭时间,超市里的顾客并不是很多,高长江怕被三娃等人认出他,随即挑选了一套秋装,等到收银台付款的时候,才发现身上并沒有钞票,顿时有些傻眼,

    收银员见状,略带不满地说道:“这位大叔,不买的话,就麻烦你把衣服放回原位,不要在这里耽误别人的付款时间,”

    刚刚才经历了一番惊心动魄的逃逸,高长江还沒有完全从惊恐中回过神,这会又被收银员奚落,不免有些懊恼,当即沒好气地回了一句:“小姑娘,你怎么说话的,怎么叫我不买,”

    “要买你就掏钱出來,一共是398元,不买就赶紧放回去,你看你后面的人已经等了很久了,”收银员毫不示弱,回了一句,

    高长江扭头一看,后面果真排起了队,放眼望去起码有5个位置,想当年高长江好歹也开过公司,做过老大,过了一段时间人上人的生活,怎么能够听得进这样的话语,

    收银员的语气明显就带有不屑的味道,高长江听着更加來气,站在原地接道:“你不要说这种话,想当初老子办厂的时候,你还在学校读书呢,老子花掉的钱连你都可以买下,不用说这几百块钱的衣服,”

    高长江的反唇相讥令收银员脸sè非常难看,她愤慨地接道:“不要以为你年纪大就可以在这里随便乱说,你再不把衣服放回去,我们就只能够叫保安來解决,”

    就在这时,一直排在高长江身后的一名女子掺和上前,接过话茬道:“你们不要再争吵了,这笔钱我來给,”

    高长江不由得仔细打量了一下女子,只见这名女子穿着时髦,看上去也就二十几岁的年纪,颇有几分风尘女子的味道,最引人注目的是女子胸前的两座山峰,简直有种呼之yù出的膨胀感,连高长江都忍不住为之暗自赞叹:尼玛的,这个胸部好大,

    见高长江面带诧异,大胸脯女子索xìng掏出几张百元大钞递给收银员,随口接道:“谁沒有忘记带钱的时候,这钱我先帮你垫着,出去你再给我,”

    原本那些等得不耐烦的人们见这此情景,都纷纷对大胸脯女子投去奇怪的一睹,眼神中充满了鄙视,并沒有褒奖在里面,或许在人们看來,这个酷似在风尘中混迹的大胸脯女子并非真心替高长江解围,而是另有其目的,

    高长江却沒有这种想法,他充满感激地望了女子一眼,一时之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连刚才被三娃等人的追赶所产生的恐惧都忘记了,待走出收银区快接近超市出口的时候,猛然醒悟之前是为了躲避三娃等人的追赶,才躲进超市的,而买这套衣服也是为了躲避三娃等人的视线,当即停下脚步,踌躇不前,

    就在这时,大胸脯女孩有意识地靠近高长江,展开笑颜问道:“大叔,咋还不走呢,”

    高长江回头一看是大胸脯女子,想到刚才帮忙垫付的钱,当即不好意思地淡笑一声,又不敢说出是被人跟踪,只得呐呐地应道:“刚才多谢你,要不然就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出丑了,”

    大胸脯女子亦跟着淡笑一声接道:“不用客气,我又沒有说送给你,只是垫付一下而已,”

    高长江听出了大胸脯女子的弦外之音,当即接过话茬,表示一定会加倍将钱还给她,随即就想到当前的处境,想到被三娃等人的追踪,便提出想先换一下衣服,

    大胸脯女子垫付钱款显然是有的放矢,听到高长江提出要去换衣服,马上面带jǐng觉道:“你什么意思,”

    “你不要误会,我真的只是想换一下衣服,”高长江急道,见大胸脯女子满脸狐疑地望着他,干脆说出了原委,

    “实话告诉你吧,我刚才是准备回酒店的,但遇到两个结过仇的人追我,才进來躲一下,顺便想买件衣服换换,以免被他们认出來,你等我换好衣服,回酒店以后,马上就把钱加倍还给你,”

    “好的,我等你,”大胸脯女子也不问为什么,爽快地随高长江來到洗手间,接道:“进去换吧,我帮你看着,如果有形迹可疑的人來,我就假装唱歌提醒你,”

    高长江点点头,到卫生间穿上刚买了衣裤,将换下的旧衣裤装进袋子,焕然一新地出现在大胸脯女子的面前,接道:“走吧,我们现在回酒店去,等我给你钱,”

    “你就这样换换衣服就出去,也不怕被追你的人认出來,”大胸脯女孩关切地问了一句,令高长江更加纳闷,不由得反问一句:“我想知道,我们素未平生,从來就不认识,你为什么要这么关心我,”

    “也沒什么,我从你身上看出像是混迹社会的样子,而且刚才你焦虑的表情,说明你正在遭遇到什么难事,我也是在外面混生活的,明白遇到难处的时候急需有人帮忙的味道,正好我身上带有多余的钱,所以就先帮忙替你垫付了,”大胸脯女孩侃侃而谈,并沒有半点做作的味道,

    高长江听得心里一热,不禁重新对大胸脯女孩打量一番,眼光不经意地停留在女孩的大胸脯上面,猛然意识到有些不妥,条件反shè地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大家都是在外面混生活的,名字就不必要知道了,”大胸脯女孩大大咧咧地回应道:“这样吧,如果你想先回酒店,可不可以告诉我追你的是什么人,”

    “怎么了,”这下轮到高长江纳闷了,大胸脯干嘛要这样问,难道还想替自己出头不成,可看大胸脯女孩的样子,也不像是身怀绝技的人,怎么会是三娃等人的对手,

    “沒怎么, 就是想帮你到外面看看,追你的人会不会在门口守着,”大胸脯女孩不假思索地回道,

第一百零五章 快停车

    听到大胸脯女孩的回答,高长江心里再次一热,暗自感叹这世上还是好人多,连这个看似混迹于风尘的女子竟然会有这么好的心肠,恐怕那些自认为是乖乖女的女孩子也不会像大胸脯女孩这样仗义出手相助,而自己刚才还差一点误会大胸脯女孩是别有所图,

    心念至此,高长江不再犹豫,将三娃三人的大致外貌特征描述了一下,力求简单易懂,让大胸脯女孩听得明白,

    听了高长江的描述,大胸脯女孩似乎來了兴趣,接道:“你先在这里呆一下,我去外面帮你看看,是不是有这三个人在门口守候,”说完,不待高长江有所反应,径自向外面走去,

    目送大胸脯女孩的背影消失在人來人往的超市大门,高长江多少又产生些疑惑:这个大胸脯女孩真的是想帮助自己这么简单吗,

    不到一分钟,只见大胸脯女孩风风火火地跑回來,兴奋地喊道:“快出去看看,你说的那几个人好像被抓住了,”

    高长江沒有完全搞懂大胸脯女孩的话中之意,但隐约觉得和三娃等人有关,來不及细问,便被大胸脯女孩拉着往外面走,

    刚到超市门口,只见好大一堵人墙聚集在一起交头接耳,议论纷纷,将超市大门口围了个水泄不通,

    “那几个人在哪里,”高长江无心看这些人聚众议论,情不自禁地问了一句,

    “你听听看,就知道了,”大胸脯女孩神秘兮兮地接道,做了一个洗耳恭听的表情,高长江狐疑地凑近人群,只听见众人正在议论刚刚在超市门口发生的一起jǐng察抓人事件,

    “我一看那三个男的就不像好人,穿着流里流气,腰杆上还藏着打人的棍棒,也不知是在门口等谁,也好在jǐng察及时赶到,要不然超市里面有人就该遭殃了,”

    “嗯,我看那些人好像并不知道被jǐng察盯上了,还在得意洋洋的时候就被jǐng察控制住了,”

    “不对,我感觉那些jǐng察早就知道这三个不是好人,要不然怎么直接把他们按倒在地,连问话都沒有,就直接带走了,”人群中的另外一个声音提出不同意见,

    听到这些议论,高长江大致得出答案,人群中议论的三个人应该就是之前一直跟踪他的三娃等人,难怪大胸脯女孩会那么兴奋,似乎高长江逃脱了那些人的追踪可以给她带來莫大的好处,

    尽管之前大胸脯已经解释清楚,替高长江垫付钱款是出于本能的良知,亦是仗义出手,但高长江总觉得大胸脯女孩这样做是另有所图,但也不好直言,毕竟人家确确实实替他垫付了钞票,

    想到大胸脯女孩所垫付的钞票,高长江似乎有些明白大胸脯女孩兴奋的原因,或许是因为这样就可以取回她刚才垫付的钱,才会这样兴奋吧,

    想到此,高长江不由得对大胸脯女孩说道:“可能他们议论的确实是追我的人被抓了,好吧,我们现在就回酒店取钱还给你,”

    大胸脯女孩似乎等的就是这句话,闻言随即和高长江一起出了超市,高长江心有余悸地望了望四周,确信沒有三娃等人以后,便决定先回盛豪酒店,但走了几步,高长江有些傻眼,刚才慌不择路的拼命乱跑,已经迷失了方向,一时之间不知道该怎么回盛豪大酒店,

    大胸脯女孩也对道路不熟,又不想去问路人,便提出坐出租车去盛豪,两人钻进一辆出租车坐定,高长江这才想起,从医院回來以后,他已经身无分文,这会儿车钱也沒有,关键是带大胸脯女孩回酒店也沒有钱还给人家,

    得给单思华或者游局长打一个电话,叫他们准备点钱给,可手机又忘在酒店房间,那一长窜的阿拉伯数字恐怕沒有几个能够背熟,高长江只得暗暗叫苦,

    大胸脯女孩似乎看出高长江的心思,安慰道:“放心吧,车费我有,等你回去后一起给我,”

    有了这句话,高长江也放心不少,同时也觉得这个大胸脯女孩不简单,居然能够看穿他的心思,联想到应奎为人的yīn险和狡诈,再加上连rì來应奎和单思华之间的较量,高长江突然觉得眼前这个大胸脯女孩的來历充满颇多疑点,

    试想,天底下哪里有这样好心肠的女孩,甘愿为一个素未平生的陌生人垫付钞票,而且还是像他这样看似落魄的老男人,就算女孩子真的是带有同病相怜的感觉來帮助他,根本就用不着用这样的方式,

    只有一点可以说得过去,亦是之前高长江猜测过的一点,那就是,大胸脯女孩之所以要和他套近乎,肯定别有所图,

    但高长江看上去失魂落魄,身无分文,而且还被仇人追杀,大胸脯女孩犯的着帮助他吗,从他身上还能够得到什么好处,

    高长江好歹也曾经是两龙镇叱咤风云的大哥级人物,联想到应奎的那些仪器,以及和单思华之间的恩怨,飞速思考的脑子里灵光一闪,猛然顿悟:这个大胸脯女孩很有可能是应奎派來淘他的底的人,

    这个结论一成立,高长江再看大胸脯女孩一副气定神闲的样子,就越觉得这个可能xìng大,当即暗下决定:无论如何也不能带这个大胸脯女孩去见到单思华等人,

    高长江有种识破大胸脯女孩yīn谋的窃喜,但却不敢表露在面上,虽然大胸脯女孩极有可能是应奎派來淘底的人,但也不能够百分之百的肯定,至少从目前的情况來看,还不能看出大胸脯女孩有什么反常的行为,

    不过防人之心不可无,高长江旋即在脑子里开始盘算要怎么应付大胸脯女孩,

    如果大胸脯女孩纯粹是出于良知替高长江垫付钱,那么高长江只需把钱还给她就行,如果大胸脯女孩只是利用这个机会想找到单思华等人的所在,那么高长江断不会让她的yīn谋得逞,

    此时的高长江有些后悔,刚才在情急之下说出要回盛豪大酒店,现在也只能硬着头皮先回酒店再见机行事,考虑到大胸脯女孩有可能是应奎派來的人,高长江决定要试探一下她,而之前大胸脯女孩沒有回答出叫什么名字,似乎在刻意隐瞒着什么,

    心念至此,高长江不动声sè地问道:“看你对路况也不是很熟,你应该不是市区的本地人吧,”

    “不是,我是來市区玩的,顺便做做,找点外快,”大胸脯女孩很干脆地回道,做做的意思很明显,大胸脯女孩就是一个混迹于风月场所的女孩,

    高长江还想再问点什么,但见大胸脯女孩似乎有些疲惫地闭上眼睛,一副不愿意多开口的样子,便打住话头,显然大胸脯是不愿意再对她本人的情况多做说明,这更加引起了高长江怀疑,愈发肯定他之前的观点,这个大胸脯女孩,就是应奎派來的,

    既然三娃等人能够追踪到盛豪大酒店,就说明应奎已经知道了他们的行踪,那么大胸脯女孩完全有可能是应奎派來的卧底,其目的就是提供信息给应奎,好让应奎在暗地里下手,

    从目前的情况來看,应奎在机房的那些仪器已经被有关部门沒收,而应奎本人也是处境堪忧,想要收拾单思华,只能靠这种下三滥的手法,

    事实上,高长江的猜测是正确的,只不过大胸脯女孩并不是他想象中那么坏,

    有了这个认识,高长江的背心暗自淌出一层冷汗,他开始想着要怎么样才能够避开去盛豪大酒店,或者干脆甩掉这个大胸脯女孩,

    但高长江还有一丝疑惑,万一这个大胸脯女孩不是应奎派來的,就这样把她甩掉,岂不是太冤了人家,

    思前想后,高长江决定先不忙去盛豪大酒店,只需要把买衣裤的钱还给大胸脯就行,

    高长江重新打量了一遍大胸脯女孩,只见她高耸的双峰均匀地起伏着,一副气定神闲的样子,似乎并沒有暗藏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纯粹就是一个风尘女子,

    突然,高长江捂住肚子,大声喊道:“快停车,我不舒服,”

    大胸脯女孩睁开眼,不解地问道:“你怎么了,”

    “我以前患有胆囊炎,现在疼得厉害,可能是发作了,”高长江故意把脸sè憋得很难看,试图营造出痛苦的表情,

    高长江的用意很简单,先不要回盛豪大酒店,把大胸脯女孩引到医院再做打算,如果大胸脯女孩沒有心机,那么她就会陪高长江去医院,反之则不会去,

    “那怎么办,”大胸脯女孩见状追问一句,

    “要不先麻烦你陪我去医院一趟,我实在是疼得不行,”高长江说着,将身子弓在车子的后排座位上,努力制造出极其痛苦的表情,

    “大叔,刚才替你垫付钱,说好去酒店给我的,怎么现在要去医院,我可沒有那么多闲功夫的,”大胸脯女孩有些不耐烦地回道,显得有些厌恶,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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