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六十二章 大才哪曾被小用
“你……要卖凉粉儿?”王鹃不信。(.)
“嗯哪!”张小宝肯定地点头。
“你闲的?如果没有真腊的事情,咱现在应该在某个地方的前线,咱呆在益州,无非担心安南处的驻军撑不住真腊的大军进攻。当战事起,咱们马上带家中所有的武装人员向那处急援。
你现在不趁有空闲多多琢磨国家大事,跑过来卖啥凉粉儿?你的本事不应放在一城一地之……之小买卖上。”
王鹃认为张小宝亲自卖凉粉儿是人才浪费。
张小宝拿过筷子吸溜进口中几条凉皮,似回味般斜眼看天:“我才发现,没放芥末,不放也好,以免码头干活的人血液流动快,吃芥末增加心血管疾病的发生。”
“问你话呢,说芥末干啥。”王鹃去看蹲着吃的那人,怕人家吃完之后走掉。
“好,你问我答,你不觉得咱不跑到前线比到前线对多食人来说更有威慑力?坐镇益州,可照顾到整体战线。咱家的护卫不好直接用来进攻某一方完成战术布置?咱的兵应该用在关键时刻,队伍拉出去,只有一个作战思想,攻。
而且必须摧枯拉朽、攻无不克,不是什么闪电战,是雷霆战,一路碾压。你要是真玩个防守反击,报纸上一报,百姓看到,哎呀,战神鹃鹃打不过啦。对?所以咱呆在当地就好,等着需要的时候再出动。”
“那跟你卖凉粉儿有关系?”王鹃承认张小宝说的对,只是驻扎益州和凉粉有什么关联?
“我是想当正常人。最近真没事做,除了算计下弟弟妹妹,给他们布个局,我总不能继续出国家政策,当前也没啥拿得出手的政策。凉粉不好?难道我要卖面皮?太耗费粮食,是不?”
张小宝看上去是给出解释,可跟王鹃问的目的不一样。
“上坟烧报纸,你糊弄鬼啊。你给小贝他们下套,我懂,你的老本行。以前骗人的时候就这样干,给别人一次次的偶然机会,结果是落入你算计的必然当中。不同的是算计大人时你绕的圈更大,涉及的因果关系更多罢了。
我不反对你对弟弟妹妹用骗术,用之为善是为善,用之为恶是为恶,那你为什么不多骗点人?用善的办法骗。”
王鹃欣赏张小宝运作时候的连环扣,却不想看到他把本事用在卖凉粉上。
而且她从小宝瞬间想到骗弟弟妹妹时的情况上看,小宝真的是习惯了。那种流畅的安排,就是对他曾经的身份最好的诠释。好在有自己看着他。达成不让他对自己人动手的协议,否则……否则或许也没啥。
小宝以前骗是因为国家体系太稳固,不像现在,只要把本事显露出来,很容易得到上层的认可,李隆基会破例提拔,这是一个习惯了破例的时代。
换成那时,小宝估计走不了正途,会有很多人想占他便宜。打压他,国家上层不会在乎他的水平。
或者说需要他有很大很大成就时才在乎,比如他最后归国的时刻,准上层终于在乎了,可一切都已来不及,他回来是为了埋骨故乡。但不是绝对的上层,而是准上层却想着把他的钱掏出来。然后定他的罪,再悄悄把他放出来给一部分人做事情,意思是不杀你就是对你有恩。
所以那时的小宝必须剑走偏锋,好达到自己的目的。那么眼下的大唐在人才选拔方面要灵活多了,有弊端,也有好处。凭小宝对民族的热爱,想来不会继续那么狠。
谁知道呢,反正现在自己管着他,他的那点本事全用在对本民族好、对外族劣的方面,而且做事情的时候特别让人放心,哪怕是一件小事儿,都有很深的内涵,比如……比如卖凉粉儿?
想到此处,王鹃回过神,把手放到张小宝的一只手上,甜甜一笑,温柔说道:“老公~!夫君~!你是不是有什么话没对妾身说?”
张小宝不由得哆嗦一下,紧张起来:“没……没呀,我其实是想你刚才的话,说我的本事不应该用在一城一地,以前咱讨论过,说国家养的很多专家,真正的专家本事不小,如果他们放下身子,可以轻易让一个县富裕起来。
那时提过,只是他们在地位提高以后,忘记了下面的事情,只想着争夺权力,一个个认为自己管的是国家大事,不是某个县和市,那是浪费人才。
他们变得自私,其实全国一共才多少个县?他们那么多人,咱就说花三五年时间解决百分之一的贫困县,从而带动周边,给其他差不多的县提供一个样板,付出两代人的时间,整个国家就全盘活了。
但是他们不愿意,地方官的组成和升迁结构也决定了地方建设的程度,本地官员不允许在当地厅一级的时候担任一把手,外来官员年岁轻的是镀金,年岁大的是养老。
你现在把我当成那些专家,我要做的是沉下心,只要有空,就针对一城一地一小拨人进行规划,不做,我是闲着,做一点就收获一点。”
张小宝说完,抽出被王鹃抓着的手,用最快的速度把那碗凉皮划拉到肚子里,汤也喝的点滴不剩,把碗一放,连续喘息几下,朝王鹃露出个真诚的表情。
王鹃抿嘴一笑,再次把手搭过去:“老公~!你看,今天的月亮真圆。”
张小宝抬头看看天,今天初三,月亮刚刚显露出来不长时间,很不清晰,点点头:“是呀,我能清楚地看嫦娥在那喂兔子,月亮跟个银盘似的,月光如水一般洒下来,江中的倒影随着江水的起伏碎散又凝结,静谧中人声鼎沸。如墨的环境灯火辉煌,宁静又喧嚣。”
“呵呵,菏塘月sè要是写成你这样,老朱会被人骂死。”王鹃被张小宝说的逗笑了。
“你以为不写成我这样就没有人骂?我说的你乍看上去不符合逻辑,但却从另一方面体现了矛盾的对立与统一xìng。比如说一望无际的碧空飘浮着大片大片的乌云,你不能去质问看到碧空为什么会有乌云,还大片的,你应该想的是,天确实是蓝的,一望无垠。然后有一群乌云过来,大片大片的。
也就是说,你画画,先画出蔚蓝的天,一片云彩都木有,接着你往上画乌云。如此,就没错了,对不对?至于颜sè怎么调,那是技法问题。但不能说有了乌云就不是蓝天,而是说你看的时候蓝天的颜sè被乌云遮住。”
张小宝丝毫不脸红地给自己刚才的说法作证明。
“那么现在咱说说凉粉儿的事好不好?”王鹃没跟着张小宝继续讨论月亮圆不圆。
“这位大哥。吃完了?还来一碗不?我请。”张小宝站起身,来到蹲着慢慢吃凉皮儿的人身后,一巴掌拍在人家背上,把人家拍的直咳嗽。
“还有两口呢。”挨拍的人不高兴了。
张小宝收回拍人家的手,挠挠自己的头:“不好意思,看错了,大哥你继续吃,我想请你再吃一份儿。”
这人还真是没顾挨拍的事情,很不舍地把剩下的两口凉皮吃下去。又一仰脖儿喝掉汤:“我说小兄弟啊,下次看着点,换成个脾气不好的要楱你呢,你这小体格,两巴掌拍趴下。”
“是是,像大哥一样的好人难找,还吃不?我请。”张小宝没去纠正人家的话。说什么用武器的话你这样的仨儿我瞬间放倒,而是问人家还吃不吃。
这人摇头:“不吃,再吃耽误干活,吃太饱使不上劲儿。小兄弟是带婆娘出来玩?”
“对呀。”张小宝点头:“这不是天儿越来越热,家中那口子说要出来,我不敢不出来,怕。”
王鹃一脸淡然看着,不解释、不掩饰,想知道小宝究竟玩什么。
这人用袖子把嘴抹抹:“不好,怕婆娘不好,男人是做大事的,怕婆娘是软,面瓜。”
“对对对,大哥说的没错,就跟刚才大哥去要汤的时候那样,卖凉粉的就听话,说要马上给,在家中想来也听大哥的话。”张小宝顺着话说。
“没,没有。”这人紧张否认:“我跟桂儿没住一起,她不是我家的,不熟。”
“不熟?可我刚才看到她给你多刮了两下,你让她添汤的时候,她是先用勺子在旁边刮了一下,甩掉那一点点煮汤时候的沫子,轻轻舀,怕把底下沉淀的东西缴上来,我家婆娘过去要的时候可不是哦。”
张小宝就差直接说你刚才跟人家可是眉来眼去、眉目传情、眉语目笑。
“哪……哪有?”这人急了。
“没有?大哥,前面桌子的地方刚才有两个空位置,你咋不占?你非要跑到这蹲着吃,还有啊,大哥你用的碗跟我们不一样,我们的是粗竹筒锯的,你手上端的是陶的?一直放在卖凉皮车上的旁边,上面有个盖子给盖住。”
张小宝笑眯眯地说道,还朝对方挤挤眼睛,那意思是咱都懂。
此人更慌张了,向卖凉皮的地方看一眼,吞吐地解释:“我……我是嫌竹子的脏,看那有个闲的玩,才用,我跟桂儿真的没有别的关系。”
“知道知道,大哥您别急,您和您口中的桂儿是纯洁的男女关系,兄弟我全明白。大哥你听我说,我瞎白话,你为什么不占桌子呢,因为,你想把桌子留给别的人,你为什么蹲在这个地方呢,因为,从这个角度上正好能看到卖凉皮儿的那个桂儿的侧身,真美。”
张小宝继续说道。
“你再说我,我揍你。”说着话此人直接伸出手要揪张小宝的领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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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百六十三章 悲欢离合世常态
一瞬间的工夫,王鹃向周围打个手势,张小宝探出手握住对方的手腕子:“大哥,有话好好说,怕啥,爱美之心,人皆有之。”
这人使劲挣了两下,发现手上的力道比不上对方,先是一惊,好好打量张小宝一次,终于没把另一只端着碗的手抡上来,对张小宝说道:“小兄弟,真人不露相啊,那你也不可以污蔑桂儿。”
“大哥也好有力气,不愧是码头好几个人的头头,干活是把好手。”张小宝送开对方的手说道。
王鹃仍然面sè淡然地看着,一点不担心,对方一个人而已,小宝应付起来很轻松,若对方是敌人,刚才瞬间对方就已经倒地。
自己和小宝可是有着系统的锻炼方法,而且从小就开始锻炼,营养和设备都跟得上,别说小宝,自己收拾那人一样轻松。可惜是从小培养的方法不能普及,比如小贝他们是到四岁时才接受正规的锻炼,不然会造成骨骼伤害。
小孩子无法正确表达出自己的身体状况,更没有仪器跟进,不像自己和小宝,知道什么情况下需要停下训练,换成别的小孩子一岁时那么练,保证练废,根本不清楚自己身体能承受到何种程度。
张小宝没去纠结对方先动手的细节,而是继续好声问:“这位大哥,我就是好奇,同时有点想法,你跟那个桂儿是不是那种关系?就是她是你的兄弟媳妇,或者说她是寡妇?”
“你…….你怎么知道?”这人吓一跳。随之微低头,叹息道:“唉~!都对,是我的一个兄弟媳妇,也是寡居,五年了,我那兄弟死五年了,扛活的时候,不小心掉下踏板,被他扛的木头生生砸死,留下个七岁的闺女。还有个四岁半的男娃儿。”
张小宝跟着露出难过的神sè,轻声解释:“大哥,说到你心里难过的地方了,但我还得说,我不是想让你们痛苦,我有办法让别人的rì子好过。
正常来讲,买凉粉儿不应该有额外的汤,而且是糖醋盐勾兑,这个东西一个是解渴。另一个是消暑,尤其是配上蚕豆粉的凉粉儿。正常干活,喝一碗,会非常舒服,能在一定程度上恢复体力。
她给你多放凉粉,是因为熟悉,她给你专门使用一个碗,是亲近,你不去占位置,是想把位置留给别人。你蹲在这里,是能够时刻在对方不经意间去看对方。
你给她钱,是不想让她的rì子难过,她过来卖带汤的凉粉,是专门为你们这群码头干活的人准备。
看她的身材,她是有过孩子的,她在一群老爷们干活的地方卖东西。而没有受到任何的调笑和sāo扰,本身就不正常。所以,要么她就是你们干活兄弟中的一个人的媳妇,要么就是一个寡妇。而且还是被你们维护的寡妇。
而且他只准备了一另外的碗,那个碗又归你所用,你说你跟她之间没有任何关系,谁信?要么是她需要你照顾她丈夫,要么是你和她之间只隔了一层纸,但谁都不好意思去捅破。
现在我知道了,你认为你要是把话说出来,对不起你死去的兄弟,但你又怕她一个人照顾不了两个孩子。她呢是不想让你看轻她,认为她一个女人不要脸。”
张小宝说完,跟着叹息一声,红尘的无奈实在是太多了,正如那首歌唱的一样,人间悲欢离合易如翻掌,看那青山绿水别来无恙。
王鹃也站起身,来到张小宝的旁边,看看对面的人,没出声,她不想安慰,因为对方似乎已经够坚强了,她不打算从侧面说卖凉粉儿的桂儿苦,因为对面这个码头扛活的男人心中的柔情不需要她去煽。
这人都快傻了,吃惊地盯着张小宝看,过一会儿吞咽口唾沫,问:“你,你既然猜出来,那,那你说说,除了我觉得对不起死去的兄弟,还有什么缘故我不跟她说?”
“因为她的生存压力不大,她的闺女和儿子有学堂在管,平时她每月可以得到一笔朝廷给她的钱,她做的买卖不交税,尤其是最近一段时间,在她家外面晚上巡逻的衙役明显增多/”
张小宝回答。
“兄弟,你怎么都知道?”这人明显被张小宝的话给说懵了,太神了,怎么可能?
“前者是朝廷的福利,后者是因为当地的官员还想保住位置,保住脑袋,你说张小宝和王鹃呆在益州的时候,发生有人夜敲寡妇门的事情,会是什么后果?衙门中的头头脑脑们会付出惨重的代价。
因此你觉得人家不需要你也能过的很好,就没有勇气把心中的话说出来,多好的女人啊,带着两个孩子生活,做起事情麻利,还能自食其力,人长的也不差,养家糊口的担子不应该放到她的身上,否则是天下男人的无能,对不?”
张小宝又说道,此人连连点头,一时间手足无措,他感觉到对面这个比自己小的人太恐怖了,他平时做什么事情的?
王鹃则是一脸幸福的样子,不可以这样子的,为什么小宝总是让人觉得那么的聪明和善解人意?吃个凉皮而已,很平常的事情,居然也能让他掌握如此多的信息,看来以前被骗的人一点都不冤枉,你们的对手实在太强了,非战之罪。
张小宝说完,转身yù走。
此人伸出手拉住张小宝的胳膊:“兄弟,我的亲兄弟,给哥出个主意吧,你刚才说要帮我来着,哥真像你说的那样,确实喜欢桂儿,其实很多兄弟都知道,还在喝酒的时候劝我主动点。
可是,可是我不敢啊,我到现在还没娶媳妇,我总觉得我配不上桂儿,这个女人实在太好了,你说我一个在码头干活的人,我……我能给她什么?”
“那你知道她想要什么吗?”张小宝反问。
这人摇头。
张小宝想想,没对人家说桂儿想要个肩膀,想要个依靠,忒儿俗,而是对此人说道:“我希望你继续扛活,在码头上,带领一群人好好做事情,而且逐渐扩大队伍,她家中的孩子喜欢你吗?”
“还行,我以前总去宝贝糖果屋给他们买东西吃,可惜现在宝贝糖果屋不卖蛋糕了,她家的闺女眼看要过生rì,过年时我答应她,给她买个大大的生rì蛋糕,这可麻烦了。”
此人开始为一件在大人看上去很小的事情而苦恼。
王鹃拉拉张小宝的衣服下摆。
张小宝马上说道:“蛋糕会有的,汽水也会有的,这话怎么这么别扭。大哥,你别急,我帮你想办法,我这人你能看出来,没坏心思,刚才我婆娘要汤的时候还多给一文钱呢,我不占别人便宜。”
“我这就让桂儿还回来。”对方一听,以为是人家抱怨一文钱。
“别,不要了。”张小宝连忙拦住:“不差一文钱,以后的rì子长着呢,大哥,我给你提供一个可行xìng计划报告怎么样?”
“你别瞎说。”王鹃白张小宝一眼:“什么可行xìng报告,人家大哥看不懂,直接说怎么办,相信大哥实在,会听你的。”
“是是,还是弟妹知道的多,兄弟啊,以后要多听媳妇的话。”此人对王鹃笑笑,眼中没有露出丝毫不该有的神sè,王鹃漂亮的程度,一般男人无法直视,有sè眯眯的人或许能直视,但要知道王鹃是谁之后,估计会非常后悔,要命啊。
张小宝很想指责对方,你刚才还说别被婆娘管住,转眼间就改变阵营了?
看看码头上忙碌的情况,张小宝对此人说道:“还有多长时间下工?”
“没个准数,不累继续干,累就歇歇,现在来往的船多,借机会多赚钱,除了我,还有二十二个兄弟有家有口,孩子,其实比以前更难养了。”
“为什么难养?不是有学堂管么?”王鹃问。
“弟妹问的好,我说的养是说好好养,不是养活,养活容易,根本不需要家里出钱,家中得给娃子买其他的书看,得专门天天给烧水洗澡,得做漂亮的新衣服,得准备好的蜡烛,要不当大人的颜面上过不去。
人家会说,你看朝廷、小宝鹃鹃他们帮你把孩子养起来,你一点不给孩子做,究竟是谁的孩子?我没孩子,就把桂儿的孩子当自己的养,尤其是他家的小子,上次管我喊爹,桂儿还在呢,给我吓得鞋还没穿上就跑出她家。”
这人说起他认为的糗事,脸登时红了。
张小宝摇摇头,这个缺心眼的玩意儿,人家女的都教育孩子管你喊爹了,你居然跑掉,你的智商和情商有待考证,人间奇葩尔。
“那个,大哥,你会做木匠活吗?”张小宝只好转移话题。
“不会。”
“锯个木头,打个桌子你也不会?”
“那会,木匠的活不会,木匠要雕、刻、镂、绘、镶、嵌、琢。”这人很诚实地回答。
张小宝恍然:“对对对,现在的木匠真不容易,必须得具备职业素养,赚的钱不多,相关的技巧绝对不能少,财富啊,都是宝贝的财富。”
接着张小宝又对此人说道:“这样,大哥,你看看能不能让你的兄弟们歇一会儿工,我跟你回去,到桂儿家,做点东西,然后咱们好多多赚钱,明天开始你的桂儿就不用自己出来卖了。”
“不行,她不出来卖东西,她干什么?人闲着会傻掉的。”此人不同意。
“请听我慢慢道来。”张小宝跟唱一样地说道。
第八百六十四章 或许不再诽前生
“兄弟,还不知道你姓什么。”对方向张小宝问。
“姓张,叫小宝,大哥你贵姓?”张小宝回答,又反问。
“我……兄弟你别开玩笑,我姓刘,贱名一个磐字,当初我爹找人起的,说是坚韧什么的,反正命很硬,你究竟叫什么?”自称刘磐的人再问。
“我其实是叫张孝玉,刘大哥,是不是应该找人回来?”张小宝没办法,只好编个假名字。
“回来回来,张小兄弟,你真的有赚钱的办法?”刘磐还犹豫着。
“真的,赚钱很简单,尤其是赚小钱。”张小宝一脸笃定的表情。
刘磐还是担心,踌躇着,张小宝干脆从怀中掏出一把钱,往刘磐手里塞,说道:“刘大哥,给,当保证金,要是我说的不对,钱归你。”
刘磐大略扫一眼手上的钱,吓一跳,看上面几张的面额,全是十贯的,一罗估计最少有三百贯,连忙又给塞回去:“信你,等我一会儿。”
“桂儿嫂嫂也收了,还得要嫂嫂帮忙。”张小宝又提一句。
“行,都收。”刘磐见人家拿出来好多钱,再估摸下自己,发现别人骗一回不值得。
刘磐先跑到卖凉皮儿的那里,跟桂儿说一声,扔下碗,又跑向码头干活的地方,跟人商量着交接。
一般情况下,干活干到一半,想找个接手的不容易,万一前面的活没做好。比如堆放的时候出问题了,后面的人接手,赚一部分的钱,承担所有的责任,那是傻。
估计刘磐是想让出所有的钱,然后凭借自己在码头干活的信誉,把好处让给别人,他好招集兄弟们回来。
“小宝,你究竟要做什么?”王鹃还是没看懂,只知道小宝想出个用凉皮儿赚钱的方法。对她来说,很正常,问题是付出和回报是否成正比。
“还能做什么,做示范呗。就是俗话说的打个样儿出来,让大家看看,简单的行业也可以把国策十二条玩好,还有大部分人在观望,看到我作成功,他们才愿意跟着模仿。
在官吏正常管理的情况下。带头作用是非常明显的,很多事情其实坏在官员身上。一部分官员好心地去治理地方,结果另一部分官员想的不是地方情况,而是如何捣乱,从而确定自己的位置。
结果在有人提出相反意见的时候,这部分官员不仅仅不虚心接受改正,却是讲一番大道理,比如想做更多的事情,就要保住自己的位置,让自己处在更好的地方。/
或者他们说什么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好,你就是在江湖,为了做更多的利于百姓的事情,你先身不由己,去贪污、去受贿、去阿谀奉承、去讲虚话套话大话假话。
你一路怀着以后给百姓做更多事情的想法,一路做着违心的事情。别人想为百姓做事情的被你淘汰了,你终于来到了正厅级的位置,然后……”
“别,小宝。大唐,没有正厅,也没有什么市委记挂到省委常委的副部级的情况,说眼下。”王鹃打断张小宝的话。
“好,一路做到了三品或者四品的州刺史的位置,结果你发现因为你这个人在江湖向上爬的借口,让你弄下去好多愿意为百姓做点事情的官员,而你身居高位,一路走来却是做出无数坑害百姓的事情。
那么现在需要你开始为百姓做事情了,实现你当初的人生理想,你呢,面对找你过来说的人解释,你现在是刺史不是村正或者是县令,你要是去管的太宽,治下的人还活不活了?
你把事情都做了,人家下面的人做什么?所以你这个记,哦不,你这个刺史,主要管的是人,维护好了下面官员之间的平衡,你就是成功的。
而且你还会说,很多人不理解你,身处在这个位置上,需要考虑的事情太多了,必须要维护整体上的道路正确,不偏颇,同时你受到来自京城的很大压力,是你不顾一切地跟上面沟通,才能保持当地的平稳发展。
和谐呀,很多百姓都不知道和谐的重要,在发展的过程中,必然会出现这样那样的问题,但是,难道我们为了不犯错误就不做事情了吗?京城的官员在看着,皇上在看着。
那我们为什么不能维护一个和谐的景象,从而让上面的人看到一片繁荣呢?非要把小的问题无限放大才对?问题是存在的,但不能因为存在问题就停下发展的脚步。
作为一个市委记,哦不,一个刺史,整个州的人民生产,错,是百姓生产总值比起往年来说提高了一倍,百分百的增长率。百姓的人均收入达到了每个月明什么?说明我之前一直走的路是对的。
至于这一千五百文究竟怎么平均下来的无所谓,发展的机会给你了,你自己不去努力,你本身就拉低了人民生产总值的数值,你还好意思抱怨吗?而一小部分人生活面临着窘迫,这是改革发展所带来的阵痛。
我身为刺史,我要管的是多数的人,而不是一点点没有自我发展和调整能力的人,难道让我把钱直接给他们生活不好的人?那是给整个州的人灌输懒惰的思想,我……老婆,你怎么不反对我了?”
张小宝说出好多好多的话,而且全是大实话,说完了似乎发泄出来一般,心情比较舒服,结果发现王鹃没有像已往那样出声打断。
王鹃轻轻一叹:“小宝,你说这么多是那时存在的情况,那你告诉我,应该怎么去改变呢?不要像百多年前叫郎什么平那个人,说出一堆的废话。事情都出现了,他在那为了卖出而白话,有屁用。
就知道在电视上像演员一样表演,却不说怎么解决和预防这个问题,很多傻子还听的非常认真,觉得他很厉害。
那么现在你告诉我,你怎么去解决问题,而不是知道问题,然后一直抨击,你不要说解决什么吏治问题。从实权科级一直到正部,按你说的全烂了,你把他们一起拿下,就算可以,那么那段时间谁来补充位置?
你随便弄下去一个市长,然后找个普通人告诉他,你现在是市长了,他觉得他会当?一次全拿下,国家会垮的。”
张小宝听了之后愣住。考虑一番,承认道:“是。以前我一直在抨击,但是抨击没有用,需要去解决,中华是属于所有人的,要先从自我作起,如果自己觉得社会的想象不对,首先考虑的是我做了什么。
如果我的行事是随波逐流,我没有资格去批评别人,我想的也不应该是逆流而上。我最需要做的是尽自己的力量去引导。
你问我解决的办法,其实也很简单,造成这个事情的原因,一个是从古至今的中华官场问题,另一个是经济膨胀的问题,解决官场,需要最上层对军队有着绝对的掌控力。需要一部分替代现在官员的人员。
很难,那么就解决经济问题,先大力查处底层违法商人,狠判。让民众有一种对为来的希望和对上层人的期待与拥护,接着查中层的商人,他们一直起着承上启下的作用。
把他们查完,民众会发现周围的情况有所改变,然后才是政治搏弈,干掉上层违法官员,同时提前加强本**力,以避免资金大量外流并受到外面国家的保护。”
“那如果查处商人的时候有保护伞呢?”王鹃点点头,而后又问。
“保护伞?让他们的对手解决他们,上层只需要拿下一小部分作为保护伞的官员,强势的那种,就会给其他跟保护伞对立的官员一种信号,让他们狗咬狗,然后上层笑看风云。
最后的结果是,作为保护伞的官员,先对自己保护的势力动手,反正他们都不要脸,随便找个借口就行,同时跟他们同级别的对手作出妥协,这样才能保住位置,或者体面的下台。
在此过程中,鼓励民告官,按照正常公平公正的原则,让百姓多赢几次,给百姓一个信心,而后五年或者是十年时间,一部分官员不敢跟商人暗中勾联。
等他们退休之后,新的官员再想勾联,却发现百姓已经不是当初的百姓,他们懂得了抗争,哪怕最上层的领导者更换了,他也不得不遵从这个规则。”
张小宝说出了他改变一个社会普遍现象的办法,从商人入手,虽然会有一部分商人被冤枉,但既然别人都可以阵痛,他们为什么不可以?
“那你觉得民众会听话?正如你以前说过的,很多民众其实不是抱怨社会不好,而是抱怨自己不能去占到得到更多利益的位置,他们骂官骂jiān商,是因为他们自己不能当官当jiān商。你认为怎么改变?”
王鹃又提出一个让人很难回答的问题。
“损失,用损失去交换。”张小宝回答。
“怎么损失,损失谁?”王鹃再问。
“损失国家的经济和国际政治利益。提高外商的行业执行标准,甚至采取莫须有的罪名去没收外商的资产,在国际上强硬表态,对周边国家打力压制,上层人物甚至可以在电视上直播强硬讲话,骂两句人都行。
这样一来百姓会觉得自己的国家很厉害,虽然是一种假象,但至少觉得自己的腰直了。后果就是跟国家有贸易往来的国家很生气,通过各种手段制裁中国的在外企业,政治上被短时间内孤立。
不过不需要害怕发生大规模战争,那是会毁灭世界的,熬过这段时期,再重新于国际上让步,一切,是个漫长的过程,但想要留住这个民族的根,则必须去做。
先提企业污染,造成民众舆论,然后查处,顺便把一部分官员拉下马,给其他地方同样官员的对手一个暗示,接着是暴露出来一个官员就查一个官员。”
张小宝说完,摆摆手:“不说了,没用,说现在,我要用实际行动告诉大唐的百姓,凉粉儿,也可以产业集中化,产业规模化,做出来让他们看看,他们会跟着学。”
“然后呢?”
“然后……然后咱不打仗呢么,正好用来转移国内矛盾,顺便给工部技术的民间应用留出段适应时间,从此,在几年之内,一切问题都不再是问题。”张小宝越来越喜欢现在的制度,皇上的权力好大,做起事情容易。
王鹃知道,小宝以后或许不会再攻击以前的制度,因为他知道没有用了,但小宝说的话却值得深思,如果那时的上层人物也有一样的想法,或许他们处理的更好,人家就是玩这个的。
觉得以后会在这种事情上清净一段时间,王鹃心情不错,突然又想到个问题,问:“为什么要从凉粉儿开始?难道是偶然?”
“因为川蜀之地的蚕豆比较多,我总能傻傻的,找一个当地没有的东西来打样儿?那纯属白痴行为。”张小宝对王鹃挤挤眼睛。
第八百六十五章 被人夸奖很高兴
刘磐回来的很快,作为一伙码头工人的头头,他在其他二十二个人的心中还是很有权威的。
说是遇到贵人,要给桂儿撑起个好买卖,二十二个人放弃剩下的活,包括之前应该赚的钱,跟他一同过来。
每人穿着细麻布的衣服,两个肩膀的位置上带一大块的补丁,用棉布缝上去,看那意思并非磨破后补的,而是之前多加一块布。
此一身打扮,首先体现的是大唐百姓生活好了,以前全是光膀子,扛东西的时候垫个麻袋片,麻袋上的碎屑飘落下来,被身上的汗水粘住,又痒痒又容易过敏。
桂儿的凉粉不再向外出售,等别人把手上的一点吃完,收碗带人回家。
有一群老爷们在,她的车自然不需要自己推。
众人从码头离开,走出去两刻钟,进入一片离主街道很远的民房区,此时的民宅区都是有院落的,不管大小,必然用栅栏围出块地方,里面种点平时吃的菜,几乎每家专门划出一片地方摘葱,如此则不需要再去买。
桂儿家的院落中还养四只鸡,一公三母,翅膀被剪短,以免它们飞过围绕菜地边的矮栅栏进去吃菜叶。
两间房,旁边侧面还有个仓房,正房的窗户用纸糊上,房子由泥巴跟草料配着修筑而成,用抹子把墙给抹的很平,算是压光,人字型的框架,有椽子露出来,上面是青瓦。从情况上看,今年是刚刚窜过的瓦,烟囱上还被人加个‘帽儿’。
再看看附近左右的院子,同样不错。
张小宝和王鹃很欣慰,益州城中这片地方属于贫民区,赶上他们过来时很多生活比较不错的人家了,说明如今百姓整体上的生活质量在提高。
很长一段时间没听说过有人被饿死,除非他自己呆在家中不出门,饿了不知道去管别人要口吃的,或者找当地官府。否则自然会吃到饭。
在百姓救济方面没有单独成立某个部门,直接划归衙门,出问题直接找衙门,避免外立部门过多来回扯皮的情况出现。
桂儿一个女人带两个孩子生活,瓦根本不可能由她去窜,两间房子的瓦,凭她一个女人,至少需要干上五天,万一脚下踩滑。摔下来又该给朝廷增加医疗费用支出,即使医疗免费。你也不能玩命造啊。
“这位小兄弟,快进来休息一下。”桂儿对二十三个码头工人不理不管,反而对张小宝很热情,这种热情带着距离感。
张小宝携王鹃走进去,桂儿去冲茶,有人则去专门这一片地方的水井处担水,码头搬运灰大,他们要冲冲身子,凉快凉快好等着继续干活。
张小宝一看人家拿出来的是红茶。登时犯愁,想想又能理解,当地的茶必然是发酵的,多少年一直如此,否则普洱茶也不会那么有名。
买给草原地区居住的人,人家更喜欢发酵茶,绿茶的话。对清理肠胃来说效果差点,真正茶马道的茶叶并不是采下来专门制作成红茶,是运输的过程中风吹雨淋rì晒,茶叶就发酵了。走半年,到地方交易,红茶,很神奇。
“桂儿嫂嫂,不用冲茶,我和孝玉随便喝点水就行,茶太热,喝着不解渴。”王鹃拦住桂儿,说出个蹩脚的理由。
“是喝不惯当地茶吧?”桂儿直言问,又说道:“家中忙,一直都是他们过来,就没准备其他的茶叶,等一下,我去买。”
王鹃抓住对方的胳膊:“不用不用,我们来是商量买卖,不缺一口茶喝,再买茶还得花钱。”
“没多少钱,你们看上去我家里住的地方偏,rì子却不差,养孩子的钱省下来,两个娃儿有学堂管,大丫头学习好,不如小崽子调皮,学堂奖给不少蜡烛,晚上看书家中又不需要添花头。
以前要是有外人来,我很不好意思,总觉得家里穷,现在不怕,有衣穿有肉吃,招待个酒菜没问题。
我呢,不怕妹子你笑话,一个人,拉扯两个孩子,衙门给不少好处,房上一年一窜瓦,说了不用,衙役们非要来,谁家房子都比不得,平时有个年节,衙门还送素油和米面,切的肉全是厚厚的油膘,小家伙们都不爱吃了。”
桂儿不再去买茶,同样拉着王鹃唠叨,脸上充满了幸福,只是会偶尔白刘磐一眼,显然是生活好了,她也有追求。
王鹃听着话,心里比吃了蜜还甜,眼前的一切皆是她和小宝强势推动而成,免费医疗、免费教育、对特殊群体的额外照顾,在推行的时候没有阻力,不是别人不想,而是不敢,在推行时可谓一手举刀,一手递签字笔,不落笔就落刀,不带丝毫的商量余地。
朝廷每年为此付出大笔钱,但在救灾方面却不需要付出太多,大部分由自己和小宝承担,跟曾经掌握一国政治经济的大家族一样。
所以在得到权力的时候,需要承担很大一部分义务,而且还要完成自己两个人发展中华的理想。
因此百姓的rì子好过,有自己二人的一份功劳,当着面的赞美,不如从侧面的百姓生活中去体验。
“桂儿嫂嫂,孩子们是不是想吃瘦肉?其实不如多吃两口鱼,小孩子小的时候喜欢吃肥肉是肥肉好嚼,还能提供身体需要的东西,大了不能给吃太多,对身体不好,长胖了影响健康。”
王鹃给出主意,让人家吃鱼,至于人家是否爱吃,这个不是问题,小贝他们可是开始要儿童报了。
桂儿点头,轻拍王鹃的手,说道:“还是妹子懂的多,手嫩的,一看就知道是富贵人家的娃儿。没吃多少苦。”
王鹃登时无语,我没吃多少苦?我跟小宝承受的压力你们谁知道?吃穿用上虽然都是最好的,可人的幸福不是这么衡量的。当通往理想被实现的路延长的时候,走在上面那是步步惊心,而需求不仅仅是吃穿住用。
“回头让人给嫂嫂送点化妆品,其实嫂嫂不用怎么化妆,多点东西往脸上抹,就是觉得有个事情做而已。”王鹃摸着桂儿的手,确实粗糙,干活嘛。必然如此。
“嫂嫂可不能要妹子的东西,妹子也要花钱买呢,送给嫂嫂,嫂嫂的心里过意不去,等嫂嫂有时间了自己买,妹子的也是自己买?”桂儿瞟了傻呵呵站在那的刘磐一眼,说道。
王鹃懂了,摇头笑笑:“化妆品哪有女人自己买的?还不是我那不争气的夫君给送,用上用不上的送有一堆。费工夫不说,我也用不上啊。”
张小宝很明智地配合:“应该的。应该的,不管用上用不上,跟我送不送不相干,用不上是现实情况,送不是送那是态度好不好,不给女人添新衣服、送化妆品的男人不是好男人。”
站在不远出听着话儿的刘磐脸红了,窘迫地搓搓手,吞吐道:“我……我出去一下。”
说完他想走,张小宝马上给拦住:“刘大哥。不急,商量正事要紧。”
接着又放低声音:“我那有内部价的化妆品,到时候匀给大哥几套,现在去买不划算。”
“内部价怎么算?”刘磐同样小声回问。
“就是卖给化妆品管理层的价格,比如说价格最贵的鲸油保湿护肤系列丽人套装,正常卖是七百六十贯,而且有价无市。就是价格标出来,但是没有货。内部价就便宜了,三百文一套。”
张小宝解释。
刘磐眼睛都要瞪出来了:“兄弟,你别骗哥哥。三百文,够成本钱么?哥哥也不是什么都不懂。”
“你还真就不懂。”张小宝眨眨眼睛,一副我很了解表情,心道,你知道成本是多少钱么,一头鲸鱼有不少的油呢,护海的船顺便就捕了。
但不能这样说,而是说道:“成本不等于内部价,成本多少跟内部价有关系吗?比如你伤风了,去医馆看并抓药,是不花钱的,难道药没有成本?
比如你到外地去,身无分文,你饿呀,你找当地衙门,人家请吃你红烧肉,加上二两小酒,馒头米饭随便吃,要钱吗?没成本?”
“有酒吗?”刘磐还真实在,直接就顺着话想到了衙门专门给外来人员提供的免费餐饮。
“看什么情况,大热天绝对没有,要是赶上下雨cháo湿,不仅仅有酒,或许还是泡了人参的酒呢,最近两年人工养的人参比较多,哪个衙门都准备不少。我的意思大哥你清楚了?内部价要低于成本。”
张小宝终于把事情解释出来,对面的是个木头啊,怪不得苦苦守护着桂儿一直无法进一步。
刘磐想想七百多贯的化妆品可以用三百文买下来,终于动心,但还是犹豫着问:“张小兄弟,你让我怎么报答你?”
张小宝拍拍刘磐的肩膀:“好好过rì子,勤劳进取,忠于大唐,守法依礼,就是对我最好的报答。”
“我一直就是这么想的,也是这么做的。”刘磐很不明白自己做的事情跟报答对方有啥关系。
“很好,我已经收到报答了,来水了,洗洗,一会儿好说事情。”张小宝说话间看到有人抬了四个大木桶的水进来,招呼刘磐过去忙。
王鹃正在跟桂儿说话:“嫂嫂,你应该多养几只鸡,后院没去看,前院已经够大了,再放养二十只鸡也够,实在不行就把两条腿中间绑条绳子,让鸡迈不开太大的步,吃不到地里的菜。
我想想,二十三只母鸡的话,两只,不,一只公鸡够的,你又不需要用鸡蛋孵鸡崽子,吃个蛋而已,公鸡守着母鸡,平时打个鸣什么的,没问题。”
桂儿很吃惊,低头看看王鹃的手,又瞧瞧院子的大小,瞅瞅一公三母四只不怕生人的鸡,诧异地问:“大妹子,你还懂得养鸡?你家不是富贵人家嘛。以前养过。养了六只母鸡,不下蛋,好不容易下来一个还是软的,哪有鸡蛋吃。”
王鹃没去解释富贵为什么会养鸡的事情,对桂儿说:“嫂嫂,鸡不下蛋和下软蛋好解决,附近的河边有河螺和贝壳什么的,你拿耙子去耙一筐回来,给鸡吃,鸡把里面的肉吃掉。你把壳用碾子碾碎,最好是小颗粒的样子,随便撒到地上,母鸡自己会吃。
既补充了鸡的营养,又补充了钙,到时鸡蛋是一个接一个下,二十三只母鸡,每天最少能给你提供二十个左右的蛋,我家的鸡有时能四天下五个蛋。偶尔啊,但要说五天下四个蛋。绝对没问题。”
桂儿动心了,要么说富贵人家的本事大呢,正常五天四个蛋,到时不管是卖还是自己留着吃,或者做成咸鸡蛋都不错。
“妹子,你家养的时候鸡吃什么?”
“呃~嫂嫂你不适合用那方法,稍微少点也行,比如三天下两个蛋,我家养的鸡。吃鱼骨粉、蚯蚓、糜子、菜叶、秆子发酵物,平时放养,太阳大的时候有遮凉的地方,天冷有保温的措施,喂活水,还有麦饭石的细颗粒,鸡粪每天一清。窝里干湿适度,半夜恒温。
嫂嫂你用不着这样,成本太高,我家的家禽饲养主要还负责给朝廷做研究。而且选种,其实还可以产蛋更多,但需要添加别的东西,我们考虑一下,放弃了。”
王鹃为难地详细介绍一番,要是让人家都这么养,成本实在太高了。
桂儿理解地说道:“那我平时就喂点菜叶和清客,到时候去河里兜一筐带壳儿的东西,三天两个,不少,以前哪知道,妹子今天可是帮了嫂嫂一把。”
王鹃听了却不满意:“官府没告诉怎么养鸡?什么狗屁衙门,一个个吃白饭的?”
“官府有?”桂儿不解地问道。
“有啊,必须得有,涉及到民生的东西,朝廷专门投钱啦,资料是免费发的,而且像益州城一样的重要地方,还得有专门的技术员负责解答,看样子他们不是没印刷材料贪墨了,就是不曾宣传,回头收拾他们,太不象话了。”
王鹃气呼呼地说道,然后越想越生气,百姓不知道怎么饲养牲口和家禽,绝对是官府的责任。
王鹃是生气,换到桂儿时则是震惊,看着王鹃哆嗦着问:“你,你能管得了,管得了官府?”
“啊?官府也要讲理对不?过两天咱们会赚钱的,而且不用像如今这般自己动手忙碌,嫂嫂你等着发财吧。”
王鹃没去说自己的身份,一旦说出来,就再也找不到现在说话的气氛,虽然别人看上去还是很平常,但心中想法必然不一样。
桂儿又是高兴又是迷糊,问:“妹子,你说怎么发财?”
“问他。”王鹃一指张小宝。
张小宝转过头:“等一会儿,人都忙完,开始说赚钱的计划,不用贷款,不用找人投资,就你们二十四个人,每人凑点钱足够。”
他的话一说,还在哗哗往身上舀水的人速度突然变快,几下子冲完,光膀子凑过来,根本不在乎裤子是否湿透。
“小兄弟,你说,我们听着,只要真的想出好办法,我们以后绝对拥护你,你说什么我们都听。”刘磐表态。
“让你们造反你们也干?”张小宝笑着问道。
刘磐一愣,挠挠头,说道:“兄弟你开玩笑了,我们承认多赚钱你的恩情大,可是你让造反,那不可能,大不了我们把赚到的钱还给你。我们真说要造反,不用军队和衙役出动,周围的邻居先把我们撕了。
就算我们真造反,躲过了邻居和军队,我们跑到哪去?跑出去了,我们还有家吗?我们不觉得大唐哪不好,现在的rì子不错呢,皇上通情达理,小宝跟鹃鹃一直努力给我们争取更多的好处。
我们真造反,先对不起的是他们两个,兄弟,人得知足,同样的玩笑不可以再开的,不然我们当真,先把你俩抓起来,送到碧海银沙酒楼,交给小宝、鹃鹃处治。”
“那个,你看,刘大哥,我就再说句玩笑话,我们现在让你们一下子有很多钱,比小宝和鹃鹃给你们的好处更多,你们难道还觉得他们两个好?”张小宝又问。
王鹃不满地瞪张小宝一眼:“说怎么赚钱,什么小宝鹃鹃的,你是不是想听别人夸?”
张小宝很不好意思,他确实是想听别人夸两句,心情会更好,谁不愿意听好话啊,而且还是别人不知道你是谁的时候当面赞扬。
刘磐此时对王鹃摆摆手:“弟妹,小宝和鹃鹃就应该夸,多好的兄弟姐妹呀,说实在话,要说大唐哪个地方受灾,死了好多人,我也仅仅是跟着难过一下,离我太远,我帮不上什么忙,要是需要出力的话,可以拿点钱出来,但人死不能复生。
要是哪天听到小宝和鹃鹃出事儿了,我都不知道跟谁哭去,那就完啦,整个大唐都完啦,甭提他们出事儿,看我这嘴,他们不可能出事,他们哪怕得了风寒,只要我们知道消息,都会跟着揪心,好人啊,得长命百岁才行。我宁愿我得病,替他们代受了,也不愿意……”
“刘大哥,刘大哥,来来,不说那个,他们好着呢,说买卖,大家每人能拿出来五贯钱不?”张小宝眼圈一红,连忙打断刘磐的话。
王鹃也低下头使劲眨眼睛,当官当到这份儿上还有什么所求的?以后官员的考评应该让百姓来投票,你做的好不好,百姓感受最深。在你的任期内,粮食的收入是否增加了?百姓的福利是否稳定了?居住环境是否改善了?才是最重要的。
至于什么你遇到百姓受灾就哭,然后拿大话套话来说,不停地保证这个保证那个,跟个演员似的,或许之前能骗一部分人,说你可爱,是个宝宝什么的,但社会的环境却越来越差,那你好意思当了两界大官吗?
你或许会说你有很多无奈,比如救灾的时候控制不了军权,就只好大声喊,谁养的你们这样的话,你不是一把手,你受压制了,那你不行你就自己主动下去,你占着个位置干什么?
王鹃又开始气愤了,想着想着,突然发现,人家小宝都不抨击了,自己何必呢,唉,都是同一个阶层的,相煎何太急。
摇摇头,想把脑海中不好的想法抛出去,看向小宝,等待他再一次发挥他的作用,每当这个时候,总是让自己觉得最舒服的一刻,那种对经济运作时候的轻描淡写,就跟水墨画一样悠远绵长,每到这时,小宝总是很帅很帅的。
第八百六十六章 孩童归来识身份
“五贯,小兄弟,你张要一人出五管,我们二十四人,合着一百二十贯,总要先说说做什么才好。”
刘磐听是需要出五贯钱,一愣,五贯是五千文,放以前一年存下来两贯算不错的人家,如今谁手里都有个几十贯的,但五贯绝不是小数目。
张小宝颔首道:“可以,我其实是想带你们做凉粉。”
“小兄弟,我就是做凉粉的,用不上你说的那许多钱。”桂儿开始怀疑,对方是不是骗子,一百二十贯钱做凉粉,得做多少?
“桂儿嫂嫂,你卖一份两文钱,本钱多少?”张小宝问。
“本钱?我用蚕豆加绿豆做凉粉,通常是绿豆半斤加蚕豆一斤半,出凉粉四斤,得滤去不少渣滓,一天卖两坨,一坨三十斤,一份凉粉大概刮出来三两左右,就是刮出来…..”
“二百份,用料分别是七斤半绿豆和二十二斤半蚕豆,按现在益州粮价,一斤好的绿豆五文钱,一斤正常的蚕豆是两文半左右,也就是说大概豆子钱是九十四文,你是一天只论豆子钱赚三百零六文。”
张小宝见对方算的慢,张口说出来。
桂儿连连点头:“可是我没赚到那么多。”
“当然,因为你还要配麻酱、蒜汁,加上糖醋和大料煮的汤,尤其是麻酱和糖的价钱都不低,过几天黄瓜下来了,不知道你往里面放不放,放的话还要加成本。但价格上不去。
如果价格贵了,你不可能卖出二百份的量,你就是用高于其他人的成本来吸引顾客。除了这笔钱,水你钱不花,由刘大哥他们给你担,柴火钱你也不花,是刘大哥他们直接给你送。”
张小宝又分析总结出一些情况。
刘磐之前已经被张小宝的分析吓到过,现在依旧是很恐惧的样子,问:“你怎么知道柴火不花钱?”
“因为码头有很多货物过来时是带木头板子包装,有的货物必须要一直套着木板。有的直接现场拆开,把里面的东西取出来,板子就没用了,你们免费帮人家拆板子,自然留给你们。
到时候你们一部分拿回家给家里用,大部分给桂儿嫂嫂,用来做凉粉,别人卖凉粉不加汤,桂儿嫂嫂故意加汤就是给你们解渴用。而且比喝生水干净。
哦,这个成本不对。因为桂儿嫂嫂卖你们的时候总是多刮几下,不是一份三两,不过桂儿嫂嫂在码头卖东西不需要担心,有人找事儿你们会解决,同时还不交任何费用。”
张小宝就像亲眼所见一样,把当中的道道全说出来。
“你……小兄弟你,是搞情报的不?”刘磐瞪大眼睛问。
王鹃轻笑出声:“不是,我们必须要关心这种看上去很小的事情,对于普通人来说。一针一线皆宝贝,我们既要知道大概的总收入,平均收入,同时也得了解平常人怎么生活,每一个小家庭,合在一起组成了个大家庭,跟钱不一样。不是仅仅用数字能够表达的。
急民之所急、想民之所想,不是一个口头说着玩的话,不知油盐价,如何道安民?我们两个看上去是富贵人家出身。却比你们更在乎鸡毛蒜皮的小事。”
刘磐等人听得一愣一愣的,实在想不通,身为富贵人家的两个人为什么懂很多跟富贵无关的事。
听这女娃说话的语气,有种高高在上的意思,跟官员说话似的,不同的是,比官员说的更实在点,好像自己等人的生活跟他两个关系不浅。
“兄弟,既然你知道,还让我们做凉粉?桂儿一个人卖不出去,我们总不能帮她卖。”刘磐重提凉粉。
张小宝点头:“当然,桂儿嫂嫂,你直接说一天赚到手的利润是多少吧,就是把别的钱都刨除,你净赚的。”
桂儿掰掰手指头,低着脑袋说道:“大概,大概有一百二十来文吧,主要是糖、醋、麻酱贵,盐倒是没多少,吃多了咸,大料可以用好多次,我是装在纱布袋中煮。
他们干活出汗,我不放汤他们就得喝别的水,既然都放了,就卖吧,反正吃的人也跟着多起来。”
张小宝吧嗒两下嘴:“麻酱贵是因为芝麻产量低,司农寺想什么了?以为仅仅提高粮食产量就行?随着百姓生活水平的rì益提高,对其他商品的需求也是……算了,说正事。
桂儿嫂嫂,成本真是太高了,刘大哥他们得帮你挑水,帮你把汤运过去,还得负责帮你把木板劈开,他们只要每天为次搭进去两刻钟,那么就是十一点五个小时,或者他们分成拨来帮忙。
也就是说,基本上你们每天付出的是两个人的全工,这还是因为朝廷帮你们承担了养孩子的一部分,因为你的身份给你的免去任何赋税的部分,相当于一个人才赚六十文钱。
按正常收入确实不少,但你们可是有着码头来往的便利,就图这点钱?码头还有不少卖别的小吃的,多好的位置,多好的机会,要是让我亲自去做,半年时间内我就把整个码头的买卖整合了,一天不赚六百贯我都觉得赔。”
“赚了也赔。”王鹃插一句,让小宝浪费那么多的时间,一天才赚六百贯,人才浪费到什么程度?
刘磐二十多个人再次愣了,什么人啊,太狂了,还想整合码头的买卖,你知道码头里面的水有多深?一天六百贯,做梦或许可以,梦醒时还会把自己吓一跳。
骗子,绝对是骗子。
刘磐看向张小宝的眼神变了,一副要随时抓住对方的样子,等会儿识破的时候,对方要是跑。必须抓回来,害的自己等人少许多工钱。
张小宝随意一扫,看出对方的心思,从怀中拿出来二百贯的纸币,朝刘磐手中一拍:“我出二百贯,跟你们合作,等你们赚够钱,还我这个数。”
“呃~你不要利息?”刘磐不相信。
“不要,看看钱真假。”张小宝一挥手。
“你不入股?”刘磐使劲观察下钱,真的。而且钱还很新,轻轻搓搓,啪啪作响。
张小宝摇头:“不入。”
“那你图个啥?”刘磐现在不把张小宝当骗子,而是当傻子。
“我真不缺这点钱,我帮你们一把,我心地善良,行不?我做好事积德,行不?我留下个好名声,行不?”张小宝连续问。
“行。行,行。”刘磐本问的不停上下摇动脑袋:“那。现在开始做凉粉?”
“先备料,加上你们的一百二十贯,一共三百二十贯,去大量买进蚕豆,绿豆买一点点就行,借个味儿,青稞有吧?”张小宝问青稞。
“有,现在喂牲口,太往西北的地方人才吃。那里别的东西不好长,很便宜,买?”刘磐迷糊着问。
“买,磨也要换一个,小磨太慢,有卖豆饼的,去买。此时的季节,山上有山梨蛋子,买,换大锅。砌大灶,剩下的人干木匠活,做手推车,木头轱辘的就行,豆子买回来先泡,两天后的中午我们再来,到时你们准备的差不多,先不要出摊去卖。”
张小宝吩咐完,打算离开。
刘磐一把拦住:“小兄弟,你家住哪,到时候万一你不来,我们怎么找你?”
“不用找我,我保证来,除非是有特殊的意外情况,那样我让人来告诉你们一声,放心,我搭进去二百贯呢,还没管你们要字据,真不来赔的是我,东西你们怎么都能卖出去。”
张小宝自然不可能给他们留下地址,身份会暴露。
说完他跟王鹃溜达着走出门,天已经黑透,只有那初三的一点月牙在空中挂着,根本不能给人照亮。
刘磐一群人带着各种另样的心思把张小宝二人送出门,又跟上两个人送到外面的大道,看见巡街的衙役,方转身回去。
张小宝拿出个小手电,啪的一声打开,照着前面的地,自得地说道:“多亏我有准备。”
话音刚落,一片手电光把前面的地给覆盖,从各个地方钻出来的人护卫在他和王鹃的身边。
把自己的手电一关,张小宝朝王鹃嘿嘿笑两声:“多亏我准备了一群护卫,手电信号一发,路变明亮了。”
“刚才你拿手电是发信号?”王鹃笑着问。
“绝对是。”张小宝满脸严肃点头,在王鹃目光的盯视下,终于忍不住呵呵呵呵笑起来:“好吧,我其实是想跟你一个人好好体会下夜的宁静,好吧,我其实不是想体会什么宁静,我是往了护卫准备的比我更充分,给点面子,别人看着呢。”
“谁看了?”王鹃问。
路,突然黑了,周围连个喘息声都没有。
“明天进行负重拉练。”张小宝忿忿的声音在夜空里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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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磐一群人派几个回各个家中报信,说他们晚点回去,院子中点起火把,剩下的人围在二百贯钱的周围静坐。
“我到现在还跟做梦一样,你说好好个人,非要拿出钱来让我们买东西,还不要任何的好处,他怎想的?”刘磐似对别人说,又似自语。
不等别人说话,他又说:“难道是别国的jiān细,打入到了益州的码头处,想要通过我们进行收买,现在是让我们放低戒心,到最后带领我们造反?”
“刘大哥,你别瞎琢磨。”桂儿出声:“哪有jiān细?小宝、鹃鹃、小贝他们都在益州,会让jiān细活着?没看码头处出现不少外人么,估计都是他们派的情报人员,今天中午那时最多,我总感觉他们围着我们。
我看那人不坏,或许家中有钱,闲着找个事情做,尤其是那妹子,看眼神就知道是个善良人,或许见别人杀个鸡都怕,手嫩的能掐出水来,怎能是jiān细?”
刘磐还是难以说服自己。用手在腿上不轻不重地拍拍:“那小子说几百文卖我一套大唐最好的化妆品,是什么内部价,原价七百多贯,你信吗?”
“你买化妆品干啥?”桂儿抓住重点,问。
“我……我……”刘磐一时语塞。
“桂儿嫂嫂你还用问?当然是给你买的,刘大哥自己一个人,化什么妆,最好的呢,等着到时候用吧,我得问问张小宝兄弟。下次来让他也给我弄一套,几百文买几百贯的,便宜,回头给我家的婆娘用。”
人群中有人大声说话,言语中不乏打趣之意。
“去去去,瞎起哄,桂儿,你别听他瞎说,我……我就是看你……”
“刘大哥。买就买了,不被骗就好。”桂儿脸红红的。低个头,好在火把的光照着谁的脸都红。
场面却意识尴尬起来,刘磐不会说话。
“娘,娘,我们回来了。”正此刻,外面传来一个丫头的声音,院门一开,一个丫头和一个小男娃拉着手跑进来。
“真热闹。”小丫头一看到一群平时的叔叔伯伯在,高兴地叫一声。小男孩儿同样露出兴奋之sè,人多就好。
“今天晚了?”刘磐终于找到说话的机会。
“今天小贝他们来啦,晚上吃很多样儿罐头,然后小贝他们还唱了歌,才结束不长时间,她派人送我们到外面,还一个人给了三个罐头。一个鱼肉的,海里的鱼,一个羊排的,还有一个红烧肉的。”
小丫头高兴地说着。从两个人的书包中往外拿罐头,一人三个,一共六个,放成一排显摆。
“小贝他们赚点钱不容易,你们还管他们要,是她说给,他们家里绝对不会出这个钱,他们的钱有大用。”桂儿说自己孩子一句。
小丫头把嘴嘟起来:“没要,有人说好吃,她就给了,还说钱花在我们身上才是最正确的,他们在家又不用花钱。”
“对,丫头说的对。”刘磐连忙护着,把小丫头拉到自己身边,用一条胳膊圈住,说道:“给就拿,记得好好学习,将来报答他们。”
“爹,怎么报答。”小男孩跑过来,倚在刘磐的另一边问。
大家直接忽略了小男孩对刘磐的称呼,一个个纷纷说起来,有说学好了当官报答,有说去工部,还有说到别的学堂当老师,林林总总的不胜枚举,院落中再次热闹起来。
刘磐总结:“反正你们两个要好好学,以后需要用你们做什么,你们跟着做,不要认为小贝他们傻,白给你们东西,他们是对你们好,要报恩,不然哪有傻子给别人……他说他叫张小宝?”
教育孩子的刘磐一瞬间想通很多事情,整个人呆住。
“刘大哥,什么张小宝?”桂儿问。
“就,就是来家里的两个人,男的叫……张小宝。”刘磐使劲吞咽口唾沫,轻声回道。
“不是叫张孝玉么?”
“是,不是,刚开始问他,他说姓张名小宝,我不相信,才又改成张孝玉,我吃凉粉的时候,桂儿你方才说中午码头突然多出不少人,好像围着我们?他随意拿出二百贯扔下不管,他说他有内部价的化妆品,他说能带我们发财。”
刘磐开始把所有的事情进行归纳。
“大哥,你是说……”一个刘磐的兄弟问,只问出一半便说不下去。
另一个接着:“桂儿嫂嫂不是说那妹子的眼神善良么。”
刘磐点头:“怪不得他的手那么有劲儿,据说他很能打,没错,善良,对,鹃鹃看我们当然善良,之前听他们说话就觉得不对,好像不管什么事儿,全能管,又是民生,又是百姓的。
天啊,多大个馅饼掉下来砸在我们头上,快,马上回去休息,明天一早起来按他说的做,让买啥就买啥,桂儿,我们遇到天大的好事儿了。”
“是你遇到的,刘大哥才是运气好的人呢,小宝有没有问你别的事情?”桂儿眼睛亮起来,觉得夜sè中的空气呼吸起来是那么的舒服。
刘磐使劲搂搂两个孩子:“不用问,小宝直接猜出来。说我蹲在那里吃,一个是让出位置,说明咱俩关系好,一个是可以从侧面看你,那时的你最漂亮,说我喜欢你,都被他说准了,真厉害。”
“厉害厉害,大哥也厉害。”有人又开始喊上,结果其他人同样跟着喊。
“去。一帮臭男人,不跟你们说了,来丫头,咱们回屋,不理他们,晚上好好看书,但别太累了。”
桂儿站起身,拉过闺女朝屋子中走去。
刘磐只剩一个孩子在身边,把眼睛一瞪:“都回去。明儿还要早起,谁敢偷懒我就收拾谁。”
“大哥。你不回家?天晚了,路上黑。”一个人往院门口跑两步,回头喊。
“回,我跟着回你家。”刘磐起身yù追,一帮人哄笑着向外走。
“走,送你进屋,明天一早我过来。”刘磐对怀中的男孩说道。
“爹,别人都有父亲呢,你留下来。明天送我和姐姐去学堂,我也就有了。”小男孩确实因生在这个时代比较懂事。
刘磐犹豫了一下,摇摇头,说道:“等几天的,等跟小宝多赚了钱的,再送你去学堂。”
******
两天的时间很快过去。
在刘磐等人等待中,张小宝和王鹃于午后应约而来。
两个人都带了东西。张小宝一手拎两个磨盘,磨盘不大,一个有三十来斤,一般人提着累。对他来说没问题。
王鹃则拿着几个齿轮和三角带,以及磨盘的轴。
“都在呀,我们给你们拿点东西来,其实自己做也行,怕浪费工夫,我就让家中的内院做好了,还有几个部件,木头的,得你们来打,打造一组装,两个细磨就能够用人力踩着转了。”
张小宝一见面,先笑笑,说道。
王鹃跟着微笑着说道:“来两个男人,我手上的齿轮很沉的,我的眼神那么善良,你们好意思让我受累?小心突然变得不善良。”
刘磐等人的第一个反应是向周围看,果然,在一棵离着院落有三十多米的树上发现一个人在那里挥手,还有一个五十多米的别人家的房檐上有镜子一样的反光,他们瞬间猜出那是什么东西。
马上有人跑到王鹃和张小宝的近前,神态拘谨地伸出手,接过东西。
“比起你们家的孩子,你们可差远了,他们绝对不会怕小贝。”王鹃笑着又说一句。
刘磐使劲一拍大腿:“对,怕啥,不作亏心事,不怕鬼敲门,小宝鹃鹃做梦都想见到,谁心里面有愧谁才怕,小宝兄弟,没想到那天是你们,后来才琢磨出来,东西全准备好了,该泡的也泡上了,等你来带我们发财。”
“好,先发财,然后再成亲,怎么也要好好cāo办一番,是不刘大哥。”张小宝拍拍手上的灰说道。
“是。”刘磐语气坚定地说道。
而后众人开始忙碌,尤其是新的木头配件,一个时辰后全部做好,等张小宝和王鹃来组装。
二人速度很快把两个带有齿轮的小磨装上,接着开始让众人去磨泡好的蚕豆、绿豆和青稞。
张小宝和王鹃则负责磨他们带来的芝麻,小磨飞快地转动,芝麻被磨成细细的粉末,也就是麻酱和香油的混合体,等放一会儿,上面一层是香油,下面沉淀的是麻酱。
蒸好的豆饼同样也磨成粉末,按照一定的比例跟麻酱香油混合。
“小宝,你作假?”刘磐忍不住问。
“做什么假?豆粉也很好吃的,而且里面加了香油,比正常的麻酱营养都高,我是在提高营养和口味的时候降低成本,全放麻酱得多少钱?不信你尝尝,口感更好,而且还没有毒害的东西存在。”
张小宝解释一下。
“那青稞呢?”刘磐又问,青稞便宜,很便宜。
“青稞里面也有淀粉,而且吃起来觉得不好,是因为口感太滑,但凉粉本来就滑,我想用大米来着,太贵,谁规定凉粉只能是绿豆和蚕豆?以后我会做出不同的凉粉,地方上什么便宜就用什么当原料。”
张小宝还得解释,否则容易让人家怀疑他偷工减料,信息不对称,赚钱当然少了,凉粉的原理就是淀粉成型,不好成型的稍微加一点点白矾。
刘磐受教般地笑了,看看周围,又问:“是不是以后我们做出来的凉粉又好吃又便宜?”
“绝对的,我能骗你?山梨呢,煮了,这样就不用放糖和醋了,酸酸甜甜的,何必花那么多钱。”张小宝没见到山梨蛋子,怕他们不买。
“在后院堆着,谁知道那东西可以替代醋和糖,以为是做别的用。”刘磐大手一挥,马上有两个人跑到后面去抬装梨的筐。
张小宝满意了,说道:“很好,你们会发现,用梨煮出来的汤比糖醋兑出来的更好,不是我说你们,平时要多动脑子。”
“我们哪有你厉害,怪不得你敢说整合码头的买卖,每天最少赚六百贯,真能,就算你不亮出身份,我们也相信你能,你是张小宝啊,六百贯我们都觉得少,不符合你的身份。”
刘磐非常认真地说道,他不是拍马屁,对面的不是别人,是传奇般的人物,六百贯对人家来说是钱吗?
“好吧,那我更得显示下本领,以前做的时候,渣滓多,扔掉全浪费了,今天告诉你们怎么减少渣滓。”张小宝很坦然地接受了奉承,开始对原料进行‘深’加工。
第八百六十六七章 知识力量逆天为
张小宝说着话,把剩下的渣滓拿过来,放到院子中,在太阳下晒。
边晒边解释:“很多作物的内在的纤维跟芝麻的不一样,一般人遇到渣滓多的情况是换小磨,费时费力,最后发现浪费的工夫不如扔掉,但我们用的小磨不同,是采用杠杆原理制作,人踩上去蹬一圈,小磨可以转很多圈。
这样可以么?可以,一直把所有的渣滓给磨成更细小的粉末,但时间长,如果想要缩短时间,需要进一步进行基础投入,增加小磨数量,或者是使用更先进的机械。
其实咱大唐现在具备这种技术,甚至拥有更jīng细的机械,而且还不使用人力,全是我大唐为之付出无数jīng力的工匠们的功劳。”
“小宝,是你和鹃鹃的功劳,我们都知道的,别人争功争不来,你们却使劲往外让功,不过我们不是傻子,谁好谁坏,谁做过什么我们心中明镜似的,皇上还行,一直支持你们,说句大逆不道的话,皇上如不支持你们,我们会生出造反的心。”
刘磐听的很认真,不忘纠正张小宝话中的错误,从侧面表明了张小宝和王鹃多么得民心。
张小宝忙摆摆手:“不说这个,不说这个,造什么反,rì子好好过,我也说句大逆不道的话,我和鹃鹃定下来的国家大事,谁反对我们就剁谁,我们可以让出点好处,但掌握大量资源的人必须按我们说的做,是吧。夫人。”
“说你的,我跟桂儿嫂嫂聊别的,男人的事情女人家不搀和。”王鹃回给张小宝一句,又拉着桂儿的手往别处走两步,继续说话。
“你没少搀和,打仗就是男人的事。”张小宝嘟囔一句,引其他人露出笑意,又接着说:“刚才我说的是科学转化为生产力的重要作用,看我们带来的人力齿轮连接的磨,你们以前没有。用手摇小磨很累,速度慢。
现在呢,你们不要指望我给你拿来那么先进的工具,涉及到军事机密,成本太高,我是带着你们用现有的手段解决问题,不是以科技来砸,否则我的水平无法表现出来,对不对?”
“哈哈哈。对,小宝说的没错。”刘磐大笑几声。附和道:“小宝的本事没人敢怀疑,要不行商的人怎么都怕你呢。”
“怕我就对了,人啊,应该有一颗敬畏的心,不然天下会乱,比如我跟鹃鹃,我们同样有敬畏的事情,我们不怕神也不怕仙,怕的是我炎黄传统就此断。
刚才说的是生产技术的方面的机械应用。现在来说说一个民族文明传承中的一部分,知识。文明有很多种含义,有应用知识、有哲学知识、有jīng神内涵,还有两xìng之间主导转变的因素等等。文明,很重要。”
张小宝一说起这个,便显得很严肃,平时他可以看上去什么都不在乎。但只要说起关于民族灵魂的问题必然会庄重、肃穆,因为别的是外在,这个是根。
刘磐等人不由得也跟着态度转变,收敛起轻松的笑容。他问:“小宝,知识是不是就是看书?像现在娃子们学的。”
“嗯!你们看上去,会觉得孩子学的知识是文字,会读书,会计算,乃为上学的目的。可真实的情况却非如此,现在小孩子是积累,语文跟数学是基础,方便进一步学习地理、自然,其实真正有用的,正是地理和自然。
好比我此刻让你们晒渣滓,跟知识有很大的关系,一般情况下,东西是有纤维的,用小磨来磨太费劲,那么怎么办,好办,破坏它的纤维结构,而发酵就是一种很好的办法。
看上去很简单,你们只要照着做,以后采取同样的方法,全能在东西短暂发酵之后继续粉碎,不过你们学的是只知其然,孩子们念书,是为了知其所以然。
多少年之后,这个办法不再是知识,而是常识,所有念书的人,全能知道此道理,追其根而寻源,大家再看到某个事物的时候,不会先考虑事物是这样的,而是思考,为什么会这样。
这就是知识的力量,一旦某个民族掌握了很多的知识,对内部竞争来说,没有太大的作用,大家都会,该有的竞争还是一样,对民族整体的发展却会有很大的作用。”
张小宝说着话的时候看了一眼王鹃,王鹃后来教了他不少的东西,让他重新经过了一番系统学习,对他来讲,王鹃不仅仅是妻子和依靠,还是一个老师。当然,他也教王鹃不少学问,两个人真分开,差的绝对不是一半那么简单。
刘磐等人更严肃,一个个看着张小宝,去体会张小宝的话,原来孩子上学是干这个用的,不止是读读报纸、算算数,而是能够用在提高家里收入上面。
深吸口气,刘磐崇拜地看着张小宝,说道:“小宝,是不是说,娃娃儿们以后学成便让家中有更多赚钱的办法,你和鹃鹃最初的朝阳行动,想的真是太远太远。”
张小宝却摇头:“不是,以后大家都掌握很多知识,想要依靠这点知识赚大钱,不可能,除非是离开大唐,到外面赚钱。
学好的本事,大家过的更舒服点还是没问题的,我打个比方,现在哪里发水灾,当地的人还是按照以前的样子喝井水与河水,很容易生病。
掌握了知识,常识,十几年之后是常识,大家一看自己家被水冲了,第一个想到的是卫生,比如想办法喝开水,焚烧死去生物的尸体,注意保暖,调整自己的情绪。
还有,看到家中的人突然呼吸急促,脸sè涨红,脉搏有力,学过知识的人会先考虑为什么,然后从表象先简单处理,如物理降温,人工呼吸。
刘大哥,等到以后你会知道,十年,再过十年,不少人在去医馆看医生的时候,会在医生没询问的时候对医生说,我感觉到我身体有点发热,刚才试了下体温计,体温三十八度五,我嗓子比较疼,摸上去的时候有大的疙瘩,怀疑是扁桃体发炎,您给看看是不是。
接着医生看的时候问他平常的事情,他会说,我前段时间身体疲劳,主要是干活干的多,休息不好,晚上总失眠,而且我工作的地方灰尘比较大,没戴防护口罩。
我近几天吃的东西辛辣为主,家中有点小矛盾,每天总有几个时辰里自己情绪不稳定,我试着吃过了牛黄解毒片,但是没有什么效果,拉肚子了。”
张小宝对刘磐说道,他说的全是他那时人的正常情况,在去医院看医生之前,自己先有个大概的判断。
刘磐却听傻了,吃惊地问:“可……可以这样?那,那不全成医生了?”
“不是,小病自己会先判断,然后吃点药,一旦发现没好,必然还要看医生,学习,学的就是这个,先知道自己的情况,其次理解医生需要考虑的方面,与医生进行更好的配合才能治疗自己的病。
知识的力量再一次体现,你们有工夫都看看书,到夜校上课,我刚才说的知识,是一个孩子学十来年就学会的,孩子小的时候普通人对知识的理解不够透彻,像大人去学,用不上十年,大人的分析能力比孩子高。
你们用个六七年的时间学学,也很有用,难道你们活六七年就不活了?或者是不学习这六七年就不过了?现在我大唐人想学知识多容易啊,珍惜吧。”
张小宝语重心长地劝说,他太知道一个民族的强大意味着什么,那会让整个世界颤抖的。
好比他和王鹃过来,取得很大的成就,无非是以前掌握的知识够多,其实换成那时任何一个正常人过来,都会崛起,只是崛起的程度不一样,比如说火药的配制,比如说反季节蔬菜种植的原理,要是不会,那绝对是缺心眼,他那时的人得傻到什么程度,‘陪智班’毕业的?
对眼下的时代,则是另一个说法,整个大唐的人知识掌握上来了,随便到外面的时候,都可以尽量去应用,就像当时清朝和民国时期的人,为什么要出国留学,当时的外国传教士过来,当地人会很积极地帮助修建教堂,官府都要恭敬以待。
为啥,还不是人家掌握了一点点的物理、化学、医学知识,于是传教士的地位跟神一样。
“唉~!”张小宝叹息一声,对刘磐等人继续说道:“反正你们听我的没错,没经历过,你们永远不知道知识的压迫让人多么痛苦,等往后跟别的国家接触多了,你们会感激我的。”
“我们现在就很感激你们,小宝,不怕你笑话,我跟你说句实话,我们有时闲聊,很纳闷。”刘磐走上前两步,拍拍张小宝的肩膀。又紧张地四下看看,没有子弹飞来,安心了。
“是呀是呀,很神奇。”
“可不是么,想不通。”
“我猜就跟小宝说的一样,咱们没学问。”
“那究竟是怎么回事儿?”
其他人纷纷附和。
张小宝被人家说迷糊,左右瞧瞧:“刘大哥,我同样纳闷,我纳闷的是你们纳闷什么?”
“小宝,我们平时闲聊,是说钱和生活的关系,你看,我们赚的钱得花,别的商人赚钱了,然后还要花,你们家赚的更多,你们家通常是白给我们用钱。
最后我们说着说着,发现个问题,我们的rì子好过了,商人的钱多了,你家也没减少收入,你说希奇不?正常来说,是不是有人赚就有人赔?”
刘磐把心里话说出来,眼睛瞪圆,等待张小宝给讲讲。
第八百六十八章 批发低于成本价
张小宝一听,马上知道刘磐等人问的是什么,无非是天下财有数,而此刻皆增因几何。
张小宝不想跟对方讲什么大道理,直接说道:“刘大哥,问个事儿,把地上的土挖出来,一尺厚把,一分地的土,放到木架子上,在里面种上东西,长不长?”
“长大,得浇水,就和种花似的。”刘磐回答。
“挖出来一尺厚土的地,再种上东西,长不长?”张小宝又问。
“长。”别人回答。
“我从挖出土的地上继续挖一尺厚土,再种,长不长?”张小宝还问。
“当然长了。”刘磐抢着回答。
张小宝颔:“对呀,咱们的钱就和地一样,以前只种了一尺厚,其实下面还有很多的土能接着种,现在我们的钱多了,就跟挖土一样,只不过挖土,下面的土是生土,放一段时间不就变成熟土了么,对不?”
“哎呀小宝,你真有学问,以前有人跟我们说过,我们没听懂,还不好意思说自己不懂,小宝你厉害,一说我们便知道了,那人真可恨,小宝你知道他怎么说的不?听起来跟天书似的。”
刘磐使劲一拍手,高兴地说道,终于弄明白了。
张小宝琢磨琢磨,笑笑说道:“刘大哥,我举例子,他是不是这么说,天下土育天下物,其物之根入一寸,一寸土育一寸物,乃天下至理。然,土厚只一寸哉?分寸土又育,不出乎?非也,土厚九千者,必育九千物,如是矣。”
“对,小宝,太对了,他个瓜娃子就是这么跟我们说的,反正都是听不懂。欺负人嘛。小宝,我现在知道,我们得去上夜校,太欺负人啦,哪有这么干的?他根本是瞧不起我们,学,一定要学。
小宝,你是好人,我们知道。你比他厉害多了,你跟我们说话从来都是直来直去。你不是不懂,你是不愿,下次再见他,我楱他。”
刘磐满脸悲愤之sè,被人用学问给耍了,自己等人当时还要装着听懂的样子,怕被人家瞧不起。
可是实际上事情就是这么简单,那人啊,咋不能好好说话。
王鹃在那边听到。忍不住笑了,拉着桂儿的手,扭回头对刘磐等人说道:“刘大哥,他真该打,仗着自己学点东西,到处欺负人,但不能打伤了。打完之后,送到衙门去,直接说你们打他的理由,衙门会收拾他。”
刘磐一听王鹃的话。反而不好意思,挠头:“说说罢了,打他干什么,谁让咱本事不够,换成你和小宝,他敢一样说话,你们用同样的话说迷糊他。”
“错了,刘大哥,他要是真敢跟我们这么说,我也打他,打完他我把弟弟小远叫过来,让小远跟他说话,用同样的方法,他若答不上来,我继续打他。”张小宝笑着对刘磐说。
“为什么?”刘磐听说过,小远一目十行,过目不忘,可是打完人,还欺负人似乎不好。
“不为什么,只是看他不顺眼,跟寻常人说话不好好说,难道不该打?送到衙门去,衙门会安排他教学生,不是显摆自己文学水平高么,给你机会。”张小宝笑得捂肚子了。
刘磐跟着笑,又说道:“衙门中的官员难道不支持他?官员都比较厉害。”
王鹃再接过话:“刘大哥你放心,官员不会支持他,如果哪个官员支持他,回头我和小宝下政治经济命令的时候,同样会一顿术语,官员要是弄不明白,回头使劲收拾官员,或者是官员生病了到医馆,医生们用此方法对待官员。
术业有专攻啊,就好比码头扛活,硬物硬架,软者软搭,哦,就是说,扛硬的东西的时候,要在扛的地方使足力气,硬碰硬,扛软的东西,要身体扛的地方放松,甚至脚步也同样跟着软的劲儿走。
一般人不知道,扛一次两次没问题,多扛几次,保证受伤,这就是学问,每个人都有自己不会的,谁敢说都知道?”
刘磐几人被震惊的已经麻木。
“鹃鹃妹子,你说的话不包括你和小宝吧,我怎没看出来,你俩有不会的,连码头扛活都知道,对对对,你说的对,硬的东西你要是放松,那会觉得越来越硬,疼,像刀子一样往身体里插,必须得使劲,一挺就过去了。
软的东西,你要是硬着来,走起路,那跳板一上一下的,你会觉得肚子里没有不疼的地方,你只能借着劲走。跟跳水一样,扁担搭的地方,要是没有茧子,你就要硬,走的时候腿得是软的,不然肩膀疼,谁还会洒出来。
看别人跳水不拿手扶着,轻松,你仔细瞧了,他的上身其实是不动的,是腿的软才一起一伏,鹃鹃妹子,你们……你们得保重,有你们两个真正关心我们的人在,我们活着才有奔头儿。”
“对对对,刘大哥说的对,你们两个不是为自己活着,有危险,你们招呼一声,我们往上冲,那话怎么说来着?”
一个扛活的人接着说道。
刘磐把话接过来,说道:“我知道,我知道,在陆州的时候,有人说的,说是,其时,洪水滔天,乌云遮世,隐有龙吟,恐受命而从仙庭,降罪人间,正仓惶,小宝鹃鹃携手指天,问仙,可敢一战?龙惧退,云散,月出星现。”
刘磐真心的除了震惊就是感动,在他看来,小宝鹃鹃那是高高在上的存在,人都说了,两个人敢逆天而行,多吓人啊,要不方才小宝怎么说不怕神不怕仙呢。
从别人亲眼所见说的话中能看出来,两个人是一点不在乎什么神仙。一定是从上面下来的,但万一不小心被凡人伤了咋办?
那种身份,居然懂得自己一帮人平rì里做的事情,还有比这更贴心的么?
想着想着,刘磐居然哭了,擦擦眼泪,对张小宝和王鹃说道:“其实我跟你俩说,人间挺好的,我大唐的人间更好,你们还有父母祖父祖母。弟弟妹妹们在,别急着回去,谁要是让你们不高兴了,你们跟我们说,我们会让那人觉得不高兴也是一种幸福。”
“回去?回……回哪去?”张小宝感觉自己进了jīng神病院,什么乱七八糟的,还龙惧退?根本没遇到过,真见了,先想办法抓下来再说。看看是不是新物种。
“回天上去啊。”刘磐解释。
张小宝使劲摇头:“不去,天上老冷了。喘气都费劲,不如人间好,等以后有机会偶尔往上搭搭边,也得带上氧气瓶,不然会死人的。”
“原来如此,神仙不好过呀。”刘磐悟了。
张小宝真没招了,把手一挥:“制作凉粉,大家一起作,很简单。桂儿嫂嫂你来负责指挥。”
众人也没问做出来的凉粉怎么卖,很听话的开始忙碌,两个时辰之后,天又黑了。
张小宝算盘都不用,指头也没掐,直接心算,高兴地对累迷糊的众人说道:“现在制作出来的凉粉是三千斤。正常卖的话是按照咱们新的换算,是一万份,包括麻酱和其他等东西,成本是三千一百文。”
别人听了张小宝的话。没反应。
张小宝只好详细说:“以前是六十斤赚一百二十文,也就是说一斤赚两文,现在是三千斤,应该赚六千文,但三千斤应该卖多少钱呢?两万文。可我们现在的成本是三千一百多文,还不包括外面晒着发酵中的一部分。
如果现在还是按照那个价钱卖,赚的是一万六千九百文,三千斤是六十斤的五十倍,就是说,按照原来的比例,是三百三十八文,纯利润哦,不是三百多文扣除豆子钱的毛利,以前的纯利是一百二十文,如果加上外面发酵的,我们现在就是最少三倍的利润。三倍是三百六十文啊。”
这一说,众人懂了,三倍啊,而且看上去不仅仅是三倍,外面发酵的还有不少呢,或许达到四倍也行。
“小宝,三倍是三倍了,我们怎么卖?”刘磐犯愁起来。
“让你们做的车不是做好了么?刚才我数了下,一共是三十一辆,你们花费几天时间,做到九十辆,到时候我们往外批发,凡是想要卖的,借他一辆车,我们只赚原来六十斤一百二十文的一点五倍,让出另外的一点五倍的利润。
等外面的东西发酵好了,我做点新东西,大概我们一斤能赚上不到四文钱,是不是很划算,我们不用卖了,至于别人卖到什么地方,我给规划一下区域,天越来越热了,凉粉越来越好卖,而且我们的口味更好。
那么大的码头,分出去二十家,其他的分到别的地方。以后我们不卖,专门制作凉皮,随着工艺更进步,相信成本压的更低,尤其是你们进货的时候,价钱真高,不知道你们怎么谈的。”
张小宝已经考虑好了,凉粉会做出一个系列,单一口味的毕竟不行。
刘磐有想法:“小宝,按你说的,人手不够啊,我们还的去码头干活,不能一直作凉粉吧。”
“不用你们,你们都是男人,应该去做别的事情,凉粉女人就能做了,你们家中有女人吧?看看以前干的活,要是赚钱少,就过来,增加规模,现在才一万份,真不多,益州多少人?码头最近的人流量是多少?
算算,以前桂儿嫂嫂一天卖六十斤,现在即使同样卖出去六十斤,赚的钱也比以前多一倍,那么三千斤是五十个当初的量,雇佣二十个人,一个人给出一个现在的收入,也知足了吧?
剩下三十个人的量全是桂儿嫂嫂自己一个人赚的,害怕没?就按最少的一倍算,桂儿嫂嫂指挥着人,一天能赚到七千二百文。”
张小宝继续说道,他等着差不多的时候,还要形成连锁品牌。
刘磐想想觉得是,又担忧:“别人为什么要买咱们的?人家自己不会做?码头其实现在是二十四个卖凉粉的,码头地区很大,好几个卸货口,还有的人在店里卖。”
“因为咱们的成本低,辊成本远远低于他们自己的生产成本,生产也是很费劲的,同时咱们的口味还好,以后会出一系列新的口味,这就叫产业集中化和规模化。
当然,其实真正付出的是我,我的人力成本才是最高的,我提供了新的原材料技术,提供了后续的技术,而我张小宝的身份,你们说值多少钱一个时辰?我按照资产的年增加比例来计算,分分钟就是上百贯。
要不是为了打个样儿,你们以为我非跑过来跟你们卖凉粉儿?我自己睡一会儿觉多好?我给小贝他们做两个好吃的菜多好?”
张小宝好像抱怨一样地说道。
刘磐等人反应过来,确实,人家是小宝,而且现在浪费的不是小宝一个人的时间,还有鹃鹃呢。
“那我试试?找其他卖凉粉的人,其实,整个益州不只有九十个卖的。”刘磐小声地问道。
“去吧,记得之前先抬高点价钱,然后让他们讲价,不要想着把整个益州卖凉粉的都占了,那就麻烦了,有比较才有销路。”张小宝挥挥手。
而后想起来,这不是自己家,说道:“我们也走,过两天看效果,我再告诉你们别的口味怎么做,这天黑的,刘大哥跑出去人家不都休息了?”
桂儿笑笑说道:“让他们去吧,远的地方,明天中午或许才能道,还得租马,半夜去的,人家也会在忙,泡豆子,上磨,煮,都是时间,要不说卖凉粉很累呢,省了工夫还省了不少钱,他们绝对会愿意的。”
张小宝这才放心,跟着王鹃出来,继续有人打手电帮忙照亮。
“看样子你不是很高兴。”王鹃走在路上,观察下张小宝,问。
“因为技术含量太低,别人能够学去,雇佣来的人学两天,发现制作这么简单啊,就自己做了。”张小宝回答。
“那看上去你也不是很沮丧啊。”王鹃又问。
“因为可以先签三个月的合同,提高赔偿金。”张小宝再答。
“为什么是三个月?”王鹃自己根本不愿意费心思去想。
“三个月之后就是秋天了,益州的秋天很热的,凉粉更好卖,用合同限制不住,而且三个月在一个地区已经形成品牌优势,我到时候再给出两个口味,谁还能撼动这个地位?”
张小宝好像一个失败者似的,回答的有气无力。
王鹃想了想,懂了,使劲瞪张小宝一眼:“一切都在你算计之内,你跟我装,看上去很可怜的样子,玩扮猪吃老虎是不?我决定了,今天晚上你数月亮。”
张小宝抬头看看天上的月亮,为难道:“数弧度吗?是内弧还是外弧,你要知道,月亮……她……不是正圆形。”
第八百六十九章 分级怎般问锅巴
张小宝和王鹃回到‘家’的时候,刻意去一趟弟弟妹妹们所在的院落。
电灯还亮着,但却听不到柴油发电机的声音,因为发电机放到很深的地下,拉出去的电线,一部分给了州府衙门,一部分给了医馆,剩下的才是自己家照明。
二人走进院子,对要打招呼的人摆摆手,径直来到窗外,里面九个小家伙正在商量问题,准确地说是纠正小贝白天犯的错误,想尽办法给弥补回来。
听了一会儿,张小宝和王鹃听明白了,白天时小贝跟人家商量,是李小刚找来的人,大家全是同一个行业的,畜牧养殖,想一同去新占领的国土建牧场。
小贝按照哥哥姐姐的设想,给人家一群大人画饼,说安全有保证,苜蓿草种植方便、产量高,还可以种其他的作物,不收取任何的租赋税,无论是粮食、苜蓿草,还有养出来的牲口,国家到时高价收购,直接派船过去。
同时还会随船过去国内的东西,以优惠价格卖给牧场主。
小贝这些说的都没错,但她却在提到牧犬的时候承诺卖给别的牧场主,当时她侃侃而谈,众养殖牲口的商人聚jīng会神地听着,而后眉飞sè舞。
小远等八个人无动于衷,待小贝举手表决时,八个人一同举手,通过。
在别人面前通过了,回到家中八个人开始围着小贝说道起来,理由是小贝把狗卖出去,狗的繁殖周期短,人家最后都繁殖了,自己等人与宋大康的合作岂不是亏了?
小贝没强词夺理地说什么‘你们刚才都同意了,现在却反悔’这样的话,她知道在对外时,九个人步调绝对一致,有分歧回家说,不给别人任何一丝离间的机会。
眼下九个孩子商量。如何能把损失补回来。
“之前咱们没跟他们签合同对不?是不是可以……”小芳提醒。
“不行。”小刚摇头:“咱跟其他人不同,说出的话比合同还有信誉,一诺出,天塌无悔。”
小贝悠悠地叹口气:“都怪我,说兴奋了。张口把狗给卖掉。”
“不怪你。我们不后悔,既然当初选择你对外,无论你作什么,我们都完全支持。实在不行的话……提高价格。”小强根本不打算追究谁的责任。
“价格基本上是那些钱,总不好抬太多,得想个办法。”小远学着哥哥的样子,用指头在脸上一下一下点着,好像能变聪明一般。
“实在不行找哥哥问问。哥哥一定会有好办法,是不?反正我们都是弟弟妹妹,不丢脸的。”小贝想尽量把自己做错的事情弥补回来。
小海支持道:“不丢脸是不丢脸,可我们总要先自己努力想想,总问哥哥姐姐,我们以后会产生依赖,哥哥姐姐可不想看到一群没有主见,只是听话的弟弟妹妹。”
“想,先想。想不出来明天早上去问。”小贝大声说道。
外面听窗跟的张小宝拉拉王鹃,二人转身小心地离开。
“去哪?”王鹃看张小宝走的方向不是休息的地方,问。
“厨房,我给他们做一份夜宵。”张小宝答,并加快脚步。
二人到厨房时。厨房中还有人忙着做饭,受家中内院作息规律影响,厨房十二个时辰从不停歇。
“小公子,您饿了?”管厨房的人打招呼。
“晚上的剩放哪了?给我拿……拿……正常情况下五个人吃的量。整锅端,别挑拣。”张小宝没解释。直接问。
管事叫个人去取剩饭,陪在一旁等待。
少倾,取饭的人回来,捧着一个‘锅’,其实是大锅煮饭之后剩下的底儿,沿着锅边抢出来,便成了一个‘锅’,一般情况下上面的白米饭还可以用来煮粥,下面的锅巴则是专门炒菜或者是熏蒸东西。
张小宝接过来,来回看看,很满意,对管事的人点点头,捧着跟王鹃来到属于他的小厨房。
王鹃吸吸鼻子,味道很好闻,比直接的米饭好闻,里面有淡淡的糊味儿,问:“想要做熏鸡。”
“不做,我还没煮鸡,哪啥熏,做锅巴。”张小宝把‘锅’放在砧板上,提过把后面带锯齿的小刀,跟西餐刀很像,来回比量,想找个下刀的合适位置。
“本身已经是锅巴,让人把里面其他的米饭刮出去,剩下的可以直接吃。”王鹃顺手拿起个勺子,打算用勺子刮。
张小宝摆下手,开始下刀,把‘锅’分成一寸见方的小放块儿,最外围一圈则是带有弧度的,而后把放块立起来,用刀顺放块的方向切,一刀下去,最外面一层的米饭被切出,第二刀中间的位置和最后微黑的糊底分开。
每一个小块都如此炮制,片刻工夫,张小宝处理完原料,对王鹃说道:“找个煎饼鏊子,摊锅巴。”
王鹃知道东西放在哪,走过去给拎过来,用水刷刷,摆到炉子上:“你确定是摊而不是干煸。”
“有区别?”张小宝笑笑:“干煸的话我用铁板多方便,我得小活焙,点火,你帮我看着锅,我再去准备另外两个锅。”
说着张小宝把火生起来,最黑糊的那部分锅巴扔进去,那铲子铺开,让王鹃帮忙看。
张小宝又找来个大勺,洗过,放到另一个灶上,同样点火,放一点荤油,看着油化开,开始随着温度升高朝旁边蔓延,便晃动大勺,让油尽量布满锅的每一个地方,只薄薄一层。
待油冒烟,倒出锅底儿处多出来的一点油,减小火,把大勺继续放在上面烤,等油用肉眼看不见有流淌的痕迹,而且渐干时,最上面的米饭倒里,接着大火翻掂,几下之后,米饭变黄,盛出来放到王鹃的身边,让她一会儿继续用鏊子焙。
张小宝只剩下刚才切块是中间那一部分的锅巴,取出一个铁丝编制的平板网。把锅巴小心地放上去,再取炭点立炉,等炭火完全红透,拿过一张薄铁片,用生姜擦。而后盖在立炉上。再把自己手上的铁丝网搭在铁片上,用炭火烧铁片后升上来的温度烤铁丝网上的锅巴。
王鹃看着直皱眉:“这个麻烦啊,看情形你手上的锅巴最好对不对。”
“对头,我手上的带一点点焦糊味儿。脆中有韧,米饭的香和锅巴的香是混在一起,吃起来使劲咀嚼会噶嘣作响,喊在口中一会儿又是跟大米饼一样筋头十足,一会儿再加工时。加一点点盐就行。”
张小宝眼睛一直盯着铁丝网,不时把手放到旁边试温度,偶尔还要用手指头沾点唾沫,放上烤烤,看干的速度。
王鹃看张小宝认真的模样,实在不知说什么好,怪不得小贝他们不爱吃外面的东西,在家时也总缠着哥哥做饭,纯粹是惯的。当真是食不厌jīng,脍不厌细,把小家伙们的嘴都给养刁了。
王鹃回过头,继续看着自己面前的鏊子,不时地用铲子翻翻。以免给焙煳了,到时小家伙们一尝,马上扔一边,会很麻烦的。
一想到可能自己手上的两种比小宝手上的差。王鹃纳闷起来,问:“既然你做的更好。为什么不多让人取来饭?何必使唤我忙个不停。”
“不一样,东西要分出来档次才能体现出哪个更好,没有比较就没有好坏,三种锅巴拿给他们一比,他们便会清楚,原来不是同一种称呼的东西高低也是一样,像我手中这个,制作起来耗费的心神多,取料讲究,拿出去卖,价钱也要高过米饭让我炒过的那种。
到时候我说卖你锅巴,直接卖给你米饭那种,至于你现在焙的原来就是煳的锅巴则是可以稍微品尝品尝,然后闻闻,我手中的呢,可遇不可求,只可远观而不可亵玩焉。”
张小宝拿个小镊子开始给锅巴翻面,动作轻柔,速度却非常快。
王鹃笑一声:“这么说你的锅巴是莲花味儿的?扔淤泥里是不是不沾泥巴?”
“那得抹很多油,不然锅巴吃水很厉害的。”
“贫嘴,你说你的锅巴好,别人信吗?”王鹃白张小宝一眼,又问。
“不信咱可以比,举行个锅巴比赛,制定好规则和项目,最后打分,谁的分高,谁的锅巴剩出,从此之后就不能卖,只能租,租过去闻两天味道,再送回来,要不继租。”
说话时,张小宝手上的一网烤好,继续换新的往上放。
王鹃听了张小宝的话一愣,而后微微摇头,嘴角上翘,露出温柔的笑容。明白了,一切全明白了。小贝他们因为白天犯的错误,正在想办法弥补,不卖不行,提高价钱还找不到借口。想要过来问问哥哥小宝,那么小宝现在则是在给他们提供一个思路。
用夜宵的方式来引导弟弟妹妹去解决问题,若大唐的老师全能像小宝一般做到这样的程度,除了智商特别差的,大唐将没有笨学生。
不对,即使智商差,相信小宝也会给培养成天才,就好比以前听过的那个智商很低很低的孩子,他对音乐的理解却非常透彻,平时走路是听到歌声会走出来节奏,最后居然能够去指挥交响乐。
“小宝,你这种教育方法不是什么人都能模仿的,太费心思,有不少小贝他们提供资金抚养的孩子智力都不行,难道你还能一个个专门有针对xìng地教育?”
王鹃对张小宝说道,其实她是想表达下自己内心的苦楚,像小宝一样的人太少,如果多点,是不是大唐会更好。
“老师的工作不就是费心思教育孩子么?有教无类的话又不是我说的,智力是个什么东西?用一个规则来给天下的孩子分等?人的大脑是复杂的,要是能研究透彻,人类早成神了,既然研究不透彻,凭什么用不透彻的标准去定位他人?
以后要专门培养一批老师,给他们的工资要高到让别人震惊的地步,付出就有回报,可以用所谓的智商低的孩子当考核的标准,谁教的好,谁能把孩子有天赋的一面培养出来,谁就有资格得到那一大笔钱。
我相信有人会成功,不是说了么,上帝关起了一扇窗,阿拉却把门给踹开。然后道一声阿弥陀佛,道一声阿弥陀佛,那一声阿弥陀佛有甜蜜的忧愁,无量天尊。”
张小宝又换了一次锅巴。
“你小心徐志摩找你拼命,我鏊子上的老锅巴烤完了。你放什么调料不?”王鹃把之前煳的锅巴都抢出来。重新扔进去张小宝加工的米饭,说道。
“等等,我这边过一会儿就好,我手上的只放点盐。你现在焙的要做成海鲜味,之前的老锅巴做成烧烤味,等尝的时候小贝他们会知道,并不是味道越复杂的越好吃,世间看上去简单的东西未必简单。”
张小宝依旧不徐不急地烤着他的锅巴。
过去十来分钟。张小宝把自己手上的活忙完,把手头上所有的锅巴摆在一个大的砧板上,退后两布,抓起一把jīng盐朝天上抛去,在其下落的过程中一挥袖子,散动飘浮的盐从锅巴上路过。
拿起来一个锅巴尝尝,说道:“不错,盐撒的很均匀,吃的时候有一点点的味道。仔细去品又发现根本不咸。”
“浪费盐。”王鹃说道。
“主要是盐便宜,海水里用不完,大家吃盐的价钱也不高,要是高了的话你看我还随便扔不?不对,要是高了我得收拾人才行。谁敢把盐价提上来,我让倾家荡产。把你手里的活交给我。”
张小宝扔完盐,卫生不收拾,等别人过来忙。
又是一刻钟过去。一个烧烤味儿的锅巴和一个海鲜味儿的准备完毕,二人朝弟弟妹妹的院落走去。张小宝负责托盘。
“按照我说的办法,把卖过去的公狗全部劁了,看他们怎么繁殖,等过个几年狗老了,他们还得买新的,我们再把老狗收回来,杀掉吃肉。”小男的声音在张小宝和王鹃重新站到窗跟底下的时候响起。
“太残忍啦。”大男的声音跟着传来:“牧犬不像牛羊,平时帮着人做事情,付出的已经很多,像我们家养的狗一样,平时下雪拉雪橇,有的训练出搜救本事,还有的遇到危险玩命往前冲,只为了保护主人。
等老了,干不动活,大家再去吃它们,下不去嘴呀,又不像专门养来吃的肉食狗,就让它们安度晚年,再说狗肉也不好吃。”
“那就不吃。”小贝发话。
小远接过话:“老狗其实很有用的,经验丰富,跟人的沟通流畅,在某些方面能带小狗增加学习速度,比如说吃了耗子药的耗子,老狗一看就知道,自己不吃,也不让小狗吃,跟我们赡养的老人一样,全是宝贵的财富。”
张小宝听到这里,对王鹃示意,王鹃走过去敲门,喊道:“给哥哥姐姐开门,送好吃的来喽,比狗肉好吃。”
不一会儿,小贝把门打开,嘟着嘴:“偷听了还要敲门。”
“没偷听。”王鹃摇头。
“没偷听怎知道我们说狗肉。”小贝转过身蹦跳着走两步。
“说曹cāo曹cāo就到,曹cāo他听到了吗?”张小宝问。
小贝一呆,点头:“懂啦,作外交的就应该不要脸,而且在有些时候名知道对方说的话是假的也要当成真的来对待,那么,比狗肉还好吃的是什么呢?”
“狗肉怎么做好吃?”张小宝问。
“说实话啊?怎么做都不好吃,比起牛羊肉差多了,尤其是凉拌的,得加不少调料,还不能蘸酱油,豆腥味加上狗肉味口感实在太差,吃锅还凑合,里面同样放黄豆,味道却变好了,相对的,牛羊肉吃锅也好吃,比狗肉好。”
小贝总结一下,她吃过几次,再不想吃,家中的护卫们也不吃,说什么壮阳,扯淡,真正对身体好的是牛羊肉,只不过牛不好随便杀,家中内院不能天天宰牛,一般是吃羊肉。
张小宝咧嘴笑两声:“我们送来的夜宵跟锅有关系。”
“火锅?海鲜锅?”小贝打头走进屋,侧个身,拧着脑袋问。
“锅巴。”张小宝答。
小贝一听,跑过来抱住哥哥,笑起来不停,脑袋埋在哥哥的胸口使劲扭着。
过一会儿才抬起头:“哥,我真佩服你,跟锅有关系的是锅巴,哎呀,笑死我啦。跟你以前说过的家用电器是手电筒一样,是不?”
“那你们吃不吃?”张小宝忍着笑,问。
小家伙们同时点头:“吃~!”
张小宝把托盘放到小几上,揭开上面的盖子,指着其中的一样:“海鲜味儿的。低价直销。一文钱一小碟儿。”
小贝伸出的时候瞬间抽回来:“要,要钱啊。”
“当然,你哥我也不能白出工,你哥我是百姓口中很牛的小宝。小宝做的夜宵一份一文钱,贵吗?”张小宝抿抿嘴儿,问。
小贝摇头:“不贵,好便宜,那这个多少钱?”
她指着紧邻着海鲜味儿锅巴的盘子。
“这个没有固定的价钱。得竞价,就是拍卖。”张小宝说道,他也愿意陪着弟弟妹妹们玩。
小远站出来:“哥,那你给我们介绍一下要上拍的锅巴呗。”
“好的,诸位都来看看,百年老店出品,传统配方,现代工艺,jīng心制作。倾情奉献,烧烤味儿锅巴今天正式亮相,起拍价五文钱,每次加价不少于一文钱,开始。”
张小宝非常激情地说了一番。
“五文。”小贝举手报了个底价。其他八个小家伙纷纷摇头,一副这个东西不好吃的样子。
“五文,五文第一次,这位最美丽的小公主出价五文。大家看看,果然是巾帼不让须眉。这位小公主集智慧与魄力为一体,还有没有出价更高的?五文第二次,烧烤味儿锅巴跟烧烤的肉不同,锅巴不仅仅是易于促进食物消化,而且可以作为零食,乃是出门在外,居家旅游,杀人灭口的必备之物,还有没有加价的,五文第三次,成交,好,大家都不捧场啊,造这么卖下去,我得赔死,一文钱的奖金都没有。”
张小宝一副我很难过的模样,叹息着摇头。
小家伙们笑成一片,一个个拥上来,拿起两种味道的锅巴放嘴里品尝。
“秩序,秩序,注意秩序。”张小宝像个合格的拍卖师一样喊。
“哥,你太好玩了,你跟我们拍卖,我们怎么会互相竞价拆台,还剩下一个,是什么呢?”小贝嘴里嚼着锅巴,指向最后一个盘子。
张小宝摸摸妹妹的头,说道:“最后这个只租不卖,租到手闻闻,就要给我拿回来,闻一次一文钱,不是用嘴闻,你还嚼,哎呀,jīng品锅巴啊,不是跟一文钱一份那种同样价钱的,说好了卖的是那种,你们还把jīng品的吃掉。”
九个小家伙们吃着听到哥哥的话突然都停下来。
王鹃蹲下身,亲亲离自己最近的小强和小男,说道:“怎么不吃了?jīng品的锅巴比起牧犬的肉,如何?”
小贝抬头看看哥哥,眼睛蒙雾,把脑袋再次埋进哥哥的怀中,过一会儿大声喊道:“哥,你最好啦,我们回头就让狗狗们进行一场选拔比赛,差的直接卖掉,中等的竞价,更好的只租不卖。”
“那就吃,别吃多了哦,对胃肠不好,锅巴毕竟缩水了,到胃里一,容易涨肚。”张小宝露出关爱的笑容,说道。
小远他们同样变得轻松起来,问题解决了,先举办个比赛,等狗狗分出强弱,到时候就算想直接卖,牧场主们也要竞争,需求者会在商品有差异的情况下主动寻求价格优势,从而获取。
小贝跑出去让起送来几瓶汽水,借口是今天高兴,喝点。
张小宝自然不会否决,同时称赞妹妹时机把握的好,平时碳酸饮料不是随便喝的,一般喝的是纯果汁,可小家伙们就喜欢碳酸入口时的那种感觉。
“哥,海鲜的锅巴是骗人的?我能看出来,是大米饭烙干了做的,不一样,更煮饭时锅底儿那里的锅巴不一样,就算你放了真正的虾粉和蟹粉,它口感也差好多。”
小贝吃了几个卖相上不错的海鲜味儿锅巴,对哥哥说道。
“小宝看你把他们养的,一个个别的本事没发现,吃东西品味的能力却越来越高。”王鹃眼睛一扫张小宝,说道。
张小宝对妹妹点头:“懂吃的人才懂生活,懂生活的人才知道生活中别人所需所想,从而行政,但吃的真谛并不是马上能说出配方。而是从吃的东西中体会到别人吃这东西时候的点点滴滴。
知道了民间疾苦,才能想办法把苦变成甜,就像我跟你们姐姐去教别人做凉粉一样,青稞不好吃,以前西北的人吃是因为气候环境下种着方便。同时吃的时候做法单一。就是炒和烤。
那么即使拿来麦子和稻子,烤和炒,味道比青稞好不了多少,麦子磨成粉好点。能够摊饼,酥油饼也正是这么来的。
现在有了高压锅,青稞就不好吃了,那门怎么办?通过了解青稞的口味,我们专门针对制作。那就是凉粉。故,yù食者,先知民,民以食为天。”
九个小家伙已经停下所有的动作听哥哥说话。
等张小宝说完,小家伙们互相看看,由小贝说道:“哥,我们知道啦,我们有时间会去把所有别人吃的东西尝一尝,然后拿原料。交给家中的人试着做出更好的味道,再重新教给别人。”
“今天不说别的了,吃,锅巴还是很好吃的。”张小宝非常欣慰,弟弟妹妹们懂事。不枉自己的教导。
“哥,问个事。”小贝吃了几个,又对哥哥出声:“为什么仅仅放了点盐的最好吃?那个什么烧烤味的就是唬人,煳了。想用孜然和花椒等调料的味道掩盖,不可能的。煳了就是煳了。”
张小宝笑笑,附和道:“是的,糊的就是糊的,正常来说我不会掩盖它,我会专门提高它,煳也是一种味道,只不过非要体现煳的味道那会太犀利,所以我选择了中间的那部分,你看着简单,仅仅放了盐,起是费的心思却最多。
但从表现上来看,它是最普通的,就跟你们看的百姓一样,大家似乎都按照一个规律在做事情,然后才有繁华,集市喧嚣又学堂声朗,稚儿欢笑间伴叫卖未曾休,我呢,给你们做的最好的锅巴其实不是最好的,而是我刻意让它变得最好,其实海鲜味的和烧烤味的原料,我依旧能做出最好来。
知食者,必须考虑好工艺排序过程中的问题,知民者却比知食还难,那么在我们茫然的时候该怎么办?好办,繁华迷眼,大道质朴。持本心而立者,无关对错。”
九个小家伙们再次点头。
小贝依旧负责发言:“哥,前几天要是听到你这么说,我们就不跟卖牲口的合作啦,我们一合作,必然给另外的人造成压力,而且我们通过李小刚联系的人好多,哎呀。小远你好好说说我们现在心中的想法。”
“又是我?”小远不知道自己说过多少次同样的话,却不得不在没次说的时候站出来。
“哥,我们真做错了,其民者,应以引为先而不可同合其做,同合者众之,则图我等之名,于民之规律不合,与民之争者不合。”
王鹃接过话,说道:“对,你们找的合作的人实在太多了,这就不是引子,而是在合作的时候让商人们顾虑到你们的名字,你们的身份,他们只要听到是你们,就不考虑是否符合当前的经济情况,从而也不去通过自己的努力竞争。
那么你们现在既然知道了,准备怎么办?撕毁当初的承诺?宣扬另外的规则?还是干脆把更多的人都加入进来?”
“我们……等等,商量一下的。”小贝拉着其他人跑到屋子角落去嘀咕。
过了一会儿小家伙们回来,小贝说道:“我们打算用积分制度来做,从我们到剑南道的时候算,凡是那之前对国家民生额外付出的人,增加积分,其他合作的人积分为零,从现在开始付出额外资金的人积分获得规则改变,最后一定是他付出的比他得到的多,看看有谁还愿意跟我们继续在一起合作。
明天一早的报纸,我们抱下第三版,现在就去发电报,给其他地方的发行机构协调,让他们把之前的版面撤掉,换上我们的,好不好?”
“没有好不好,只有做不做,去,记得少吃点,我跟你们的姐姐走了。”张小宝再次摸摸小贝的头,又挨各弟弟妹妹亲亲,转身拉着王鹃的手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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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百七十章 纵向横向时间催
翌rì的早上,天有一点点的yīn,大块大块的乌云遮住rì头,但因为没见朝霞,出门的人都没带上雨具。
只有小孩子例外,自从小贝他们喜欢背个百宝箱般的包包之后,孩子们上学时的包里便多了不少东西,最简单的是轻木板,前后固定包,背上去的时候能够在一定程度上矫正孩子的身体。
包带儿设计成‘一拉结’,经常有孩子打闹中去拉别人的包带儿,有小孩子想给系成死结,有被老师一次次jǐng告,说必须是活扣,万一不小心掉水里,拉开活口,抱住包可以增加活下来的机会。
包包中还有一皮囊水,一块压缩饼干,每个月发先的饼干时可以把之前的一块吃掉,一切都是在出现意外的情况时,孩子多一点存活率。
当然,还有一把折叠雨伞,孩子们便非常期待突然下雨,自己打着伞,看别人在雨中跑。
今天尤是如此,看天上乌云朵朵,孩子们打出门就开始盼,一个个的不时望天。
连续见过几个看天的孩子,出门的小贝也同样仰头,疑惑道:“天不错,至少乌云被吹走之前会很凉爽,他们看啥?”
“等下雨,多亏包中放的是伞,要是个充气儿的皮筏子,他们还不得盼望发大水?狗狗比赛的时候最好是跟今天的天气一样,狗狗相对来说不会很热。”
小远已经看到有个孩子把伞拿出来比画,最后又失望地收回去。
“不,要选择一个大热天,还要选择一个大雨天,增加比赛难度,才能选拔出更好的狗,到时候再卖,好能要上价钱,既没有食言,咱们又可以赚到多多的钱。”
小贝满脑子都装着钱的问题。没钱说话不硬气,手头钱多,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说完赚多多的钱,小贝又一次为难起来:“最好的狗出租,万一他们租到狗之后。跟他们买的普通狗配对怎办?咱又不能派人去看着。成本太高,麻烦,真麻烦。”
小贝一说,其他八个孩子同样变得沉默起来。
一直到与宋大康见面。九个人也没想出什么好主意。
“昨天商量卖狗的事情,今天我们有个补充,需要宋东家多多出力。”小贝暂时放下防止别人配对的事情,对宋大康说道。
宋大康高兴一晚上,现在还处与兴奋当中。使劲点头:“放心,小贝,我一定把狗全部拾掇妥当,把最好的狗卖给他们,买的多,让让利也不是不可以。”
小贝瞬间被打败了,看着宋大康,心道,真实在。把最好的狗卖给别人,还要让利,等几年别人的狗长大,我们关门歇业?
“要说起来,还得多谢你们。名声好,我对天发誓,绝对不会干出以次充好的事情。到时让买到狗的人觉得物有所值。”宋大康伸手对天,发誓。
“宋东家。看的样子,我们越来越不放心了。(.)我们打算选个rì子,最近几天,举行一个大唐牧犬的比赛,初步设想是比十个项目,今天找你来是一起考虑,应该是哪十项,记单项分和总分,好拟订价格,宋东家,你可是明白?”
小贝没打算耐心去劝说宋大康,直接按照自己的意思走,不然真把买卖交给宋大康来做,以后会烦死的。同时想到,也多亏是自己等人找上宋大康,不然即使他贷款到手,用不上多长时间即会赔掉。
这么老实的人,行业选错了,不如一直养牛养羊,凭他傻傻的实在名声,将来更好发展。
宋大康已经习惯把小贝等人当成合作的对象来看,心中没觉得人家小就不懂事,或许小家伙们会判断错误,但自己无须担忧,人家背后站着的人厉害。
眼下听到说要举行牧犬比赛,他跟着想,先是琢磨,接着是兴奋,到最后使劲一拍手:“好,好主意,举行比赛,我们拉出横幅,上面让别的商人投钱打广告,在比赛的时候宣传自己的狗,广告又增加一部分收入,聪明,小贝真聪明,我之前不知道呢。”
小贝双手捂脸,上下搓搓,十分无力地说道:“你现在同样不知道,我们跟你合作,只为赚点广告费?那还不如我们自己卖狗粮,不行,牧犬不吃狗粮,除非养宠物狗,牧犬关键时刻需要跟野生食肉动物搏斗,喂狗粮会喂废的。
我们的意思是……按照狗的得分来取决高下,最好的狗我们不卖,出租,中等的狗拍卖,最差的狗直接卖,想好项目,能把狗的本事体现出来。如今只担心一件事情,别人租去狗配种,我们咋防备。”
宋大康一呆,显然跟他想的不同。
小远不耐烦地说道:“就是说,我们卖太多的好狗,以后人家自己养了,不买我们的,我们难道要申请破产?我们可丢不起那人。”
“懂,懂,说此事,简单,咱们不租最好的狗,最好的狗只留下配种,租差一点的。其实你们不了解,我的狗场并不是说狗种好就行,得看怎么训练。
好的狗是这样,十来条牧犬,给它们一群羊,指定个大概地方,它们自己会去放养,然后换着回来吃肉,吃一顿肉能坚持不少天,在外面它们偶尔会找小动物打打牙祭。
真正的好狗是头狗,选水草好的地方,组织其他狗看守羊群,防备、驱赶、搏杀外来的吃肉动物,并不是小狗生下来,养大就能出去放牧。”
宋大康说到专业的事情显得很自信,笑着给小家伙们介绍。
小贝神sè一顿:“这……这样啊。”
“可不是么,草原人大部分全是自己家养狗,配合人,真正厉害的时候,狗比人有用,但会养的人少。
养牧犬,真养好了,并不需要用很咸的肉让它们先吃,好使它们以后放牧的时候不吃被放养的牲畜。而是告诉它们什么能吃,什么不能吃。平时喂它们的其实也是牛羊肉,马肉什么的,包括肚子里的下水。
像小贝方才说的,喂狗粮不可,没点血xìng。它们怎么跟狼斗。狗群的数量取决于周围狼的情况。在整体数量上必须超过狼群,如果发现有超过二十只狼的大窝,人得带着更多的狗先去围剿。
所以一般情况狗是十几只出去,因为狼通常数量不过十只。大部分是五、六只,七、八只的样子,头狗加上另外两条狗,牵制住头狼,其他的狗以数量优势撕杀。我们最不愿意遇到的是冬天的狼。饿急了,撕杀的很惨烈。
所以冬天到来,一个是因为草少,大部分得人来储存,一个是外面冷,不让牲口去太远的地方,雪一下厚就完喽,吃不到雪下的草。”
宋大康很愿意给小家伙们讲常识。
小贝等人听得直害怕,小贝缓缓心情。问:“那,那个打起来,狗狗打不过会跑吗?”
宋大康摇头:“死战不退,我亲自参与过两次,跟草原上认识的兄弟。狼那时饿疯了,看到骑马的人拿着刀和弓也不跑,就是来回寻找机会要吃羊,速度很快。狗就与狼缠斗,我们帮着狗。结果最后把狼赶跑了,有几条狗再也活不过来。
当然,狼死的更多,剩下的也没有一个完好的,浑身上下全是血,从那时开始,我就想着养狗了,别人开始以为我想斗狗,还邀请我,可我从来不参加,我的狗是最好的,不能伤在自己人手中。”
“好可怜的狗狗,宋大叔,你们放心,以后我会申请枪的,再遇到狼咬狗狗的时候,我们一枪一个全放倒,小男打枪很准的。我们家的狗狗更多,大部分是雪橇犬和救援犬,专门为了应付雪封路的情况。
其实投入和产出不成正比的,养狗、养赢花消很大,但没有还不行,万一出点事情,路被雪挡住,那不完啦,要不我们不卖狗狗,自己养着。”
小贝被狗给感动了,把狗跟自己家的水云一家比较,觉得无论别人出多少钱,都不应该卖掉。
宋大康笑着说道:“还是要卖的,别人买去,会帮助别人,我说的狗,不是平常的狗,得专门训练,不然的话,狗很怕狼。”
“我决定了,以后有牧场,五十条狗成一队,派出去巡逻,上面跟着鹰,遇到坏家伙,大家一起咬,发现对手太强大,先防守,让鹰回来报信,人拿着冲锋枪过去,实在不行扛小炮也可以。”
小贝想着以后美好的事情,那就是跟自己家一样,团结起来,逮谁收拾谁。
宋大康此时在觉得小贝他们真的是孩子,想的太简单了,但不好直接打击人家,就先点头,说道:“现在咱们开始商量十项,等以后有机会,你们真的去牧场看看,会知道实际情况怎么样。”
小贝九个人去跟人商议牧犬比赛的事情,张小宝和王鹃依旧在家中处理传回来的电报。
跟之前安排的一样,三条进攻线一直稳步推进,只不过多食人不服输,宗教的狂热力量在这一刻显露出来,明明武器差太多,打不过,还总想寻找机会。
比如绕个大圈,骑着马对后勤线进行破坏,比如找一些干草和树枝,看风向,点起烟,借烟雾发动冲锋。
换成以前大唐的将领他们或许有成功的机会,可自从芙蓉园很多将领跟张小宝、王鹃沙盘一战之后,根本不犯同样的错误,多食人看风向,他们也看,他们都被打怕了,烟雾太恶心人。
每回多食人有所动作,大唐军队一方必然先做好防备,每人随时带个湿毛巾,一看上风头起烟,转身就跑,边跑边回头打枪,根本不固守。
后勤却丝毫不担心被人给突然袭击,他们带着军火呢,被敌人袭扰的时候轮换休息,同时偶尔开开炮,也让对方无法完全放心休息。
前锋部队纵深到一定程度,会后撤,然后横向推,敌人骑马时不追击,只在那晃悠,目的是为了吸引多食抽掉更多的兵力过来。
“这仗打的,今年冬天也别想取得什么大的成果,咱的登陆船队到哪了?”张小宝心中计算着还得投入多少弹药,问王鹃另一方的情况。
王鹃在看军事地图,不时地用手虚划一道,再摇摇头,否决这个战略安排,或者嘟囔两句。
听到张小宝问的话,王鹃皱下眉头:“你问我?咱俩得到的信息是一样的,船队出去,联系非常不方便,又没有卫星,一切只能看指挥人员如何考虑。流星战队估计还没追到地方,长路漫漫,要是真腊够老实,我们可以直接带着护卫力量冲过去,多出一股额外的进攻队伍,打多食人一个措手不及。”
“那就再等等,正好国内的形势还没有达到我设想的那样。”张小宝觉得时间过的实在是太慢了,很多事情必须要时间的积累才能发酵。
而且战争的过程中对国内的资源消耗不是个小数目,如果不能尽快从别人的地方掠夺来足够多的物资回填给国内的话,过上几个月,又要出现新的问题,不得不让人闹心。
只不过现在的情况对自己大唐一方有利,随时能够撤回来一条战线的军力,从进攻转为防守,继续牵制多食人。
王鹃同样清楚张小宝急什么,安慰道:“不担心,一切都会好起来,国内的物资无非是跟冶炼有关系的方面受到影响,其他的全没问题,平时军人也吃粮,负责运输的牲口吃的那点不算什么,我们现在粮食多的用不完。”
“是呀,短时间内用不完,可还没有达到储备九年粮的程度,连小贝他们吓的都开始不卖蛋糕了。”
张小宝其实很想跟自己的弟弟妹妹们说,继续卖蛋糕,国家的粮食充足,但想想,还是让小家伙们经历一番国内形势紧张的情况,总是太顺利,对今后的发展有害。
如果小家伙们能够想到其他扭转的方式,那更好了。
王鹃再看看地图,冷笑一声,对张小宝分析道:“由于多食是个宗教国家,一直在征战,现在打的其实全是多食人的jīng锐,信仰很深,同时身体强壮,等打到冬季来临的时候,他们死掉的jīng锐多了。
同时船队那里开始登陆作战,他们就无jīng兵可出,只会玩一玩坚壁清野,你就能够发挥出你的优势,通过各种手段来削弱他们的内部团结。
我发个电,看看能不能联系上流星战队,再看看咱们的罐头计划的那些人是否麻痹住了敌人,制订一个解救人质的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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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百七十一章 问天寻命医待改
宇宙在按照某种规则运行,地球在转动,生活在大唐的人也依旧为自己的理想或者是生活的惯xìng而存在。
战争在进行着,大唐的都知道,每天通过报纸上能看见前段rì子前线军队的情况,本国的军队并不曾长驱直入,只是靠近河边的队伍才尽量多占点别国的资源。
然后是草原、雪山、丛林、沼泽、沙漠,本国的军队一直处在战略点上,在拥有先进武器的情况下推进非常缓慢,甚至可以说是每一步皆小心翼翼。
如此的战果看上去让人不会满意,使人感到满意的是,战场上的伤亡数字很小,自然环境中充满了危险。
比如沙漠有人中暑了,草原上被蛇咬了,丛林里居然还有毒雾,雪山上非常冷。而关于战斗伤亡情况则是拆卸枪械的时候把手挤出了血泡,扔手榴弹说了要用掷弹筒,结果有士兵不听话,甩胳膊扔出去,把自己胳膊给拉伤不说,手榴弹扔到很近的地方,飞出来的弹片把头皮割掉一块,很容易感染呢。
百姓便忍不住在酒馆、茶肆中叫骂,骂枪械设计的有问题,骂参军的士兵不好好训练,还有人直接骂指挥人员,为什么不把大炮拉到雪山上,朝下开火,那样打的会更远。
在非战斗减员的情况下,悲伤总是少数人的,家中的亲人有了伤亡,只会叹息一声运气不好,却没抱怨国家,短时间内有邻居的安慰和官府的大量钱财补助,心中的痛则需要用岁月来抚平。
升早朝的时候,李隆基总会先把新得到的伤亡之人的名字念一次,多的时候二三十,少的时候四、五个,零伤亡,从来没出现过。
“怎么弄的?每天都有人死去,不是说有了先进的武器应该无损么。”李隆基今rì早朝的时候念出来十五个人名,其中六个病死的。两个摔死的,一个是四天前让蛇咬伤没挺过来的,两个泅渡的时候直接撑在浮板上死掉的,说是水温不适应,心脏病犯了。一个在晚上守夜看到只熊。追过去让熊给拍死的,剩下的三个是战斗中死亡,炮火过去,他们追击。人家马群疯了,他们死在马蹄下,算战斗死亡。
十五个人,代表了十五个家庭中的一员,故此李隆基显得很难过:“不要看数字。十五个不多,如果放在你们家身上,你们说让谁死?”
众臣沉默,他们还真的一直把死掉的人当成数字,就跟钱一样,然,换到自己身上,没人原因死掉一个家人,那实在是太伤心了。
“陛下。臣以为我朝军队推进速度还是过快,应再放慢,并加强自身保护的训练,从情报上可以看出来,咱们死的人很冤。死在敌人刀枪弓箭下,也比这么死掉强。”
司农寺的蒋岑认为问题出在平时的训练不够上,地理环境差点,非战斗减员也不应太多。
兵部尚书萧嵩冷一声。站出来说道:“要是死在敌人刀枪弓箭下,估计张忠张尚书就该被问罪了。武器出问题才会让我方处在危险之下,其实是我等武官,如何指挥的?”
众人一听,觉得很有道理,正面对抗,大炮开路,小炮掩护,枪械杀敌,推进如此缓慢,还能让敌人成功肉搏,工部和兵部都要被收拾。
“要我说就不应该发动战争,不过去,哪还会死人,大唐现在好好的,打别人干什么。”王晙又冒头,他算是痴心不悔,刚刚解决一部分投资与回报的问题,又开始想办法给张王两家添堵。
李隆基没搭理王晙,一个国家强大之后不打仗,这个国家也快要完了,和平的前提是别人接受统治,并且屈服,否则你就不要和人家进行任何交流,尤其是贸易上的。
只要有接触,必然生矛盾,到时维护还是不维护本国人的利益?邻里之间偶而还动刀棒呢,何况国与国之间。
兵部尚书看到王晙的话没人响应,又发出自己的声音:“王尚书是不是因为花钱花的多了,怕国库无法支撑?”
“多,按王鹃的打法,一寸土地一贯钱啊,国库里的钱跟流水似的往外淌,再打上几个月就空了。”
王晙yīn着个脸,沉声说道。
结果他的话没有人支持,文武百官都不傻,国家现在有多少钱,大概还是能估摸出来,消耗的钱是用在武器跟运输方面,但运输却不是运过去就直接回来,而是拉着那边的东西过来。
这些东西已经在运往大唐各地,只是没有出售和加工。而且在此过程中消耗掉不少以前卖不出去的东西,比如说粗麻布,有了养蚕的新技术,有了来自本国和新罗的大量棉花,谁会扯几尺粗麻布回家做衣服?
那东西全是用来做麻袋的好不好,因战争的运输,麻袋需求增加,一下子就把很多本来要烂掉的麻绳给消耗掉了,这不是钱?
还有战争过程中,路好走了,大家都在帮着修路,以后等着张忠管着的工部弄出更多的沥青,可以修更好的路啊,而且还有了基础。此一部分关乎长久未来的收入不算在户部里?
还有更多积压的东西,现在销路非常好,比如四年的陈粮,除了酿酒,谁愿意买回家中当饭?
见没人支持自己,王晙觉得很孤单,或者是孤独,打算继续申述钱财的支出太多和国库的空虚,结果宰相宇文融侧出一步来。
“王尚书,我希望你能以大局为重,不要总想着某些个私人的小事,如果小宝和鹃鹃跟你一样这般狭隘,相信你知道是什么后果。我以前也得罪过他们,鹃鹃对国内不兴刀兵,小宝是一退再退。
不说为人,就说保存自己,你如今作的也有点过分了,真要逼着他二人回头?你确定即使我们两不相帮,你可以挺住?”
宇文融说出一部分自己的看法,眼睛扫向其他人,别人没回避,迎着他的目光是纷纷点头。
源乾曜笑了。呵呵两声,说道:“小宝从不对内,在他们小的时候我们就知道,做事总会留一线。所以,请不要把他们的忍让当软弱。rì本又新罗。非战泪成河。不动刀兵戈,转眼十年过。
我想说的是,人在作,天在看。谁有那个本事要收拾他们,站到朱雀大街上喊两嗓子,能活下来,我就支持,命硬啊。”
王晙退回去了。不仅仅是朝官反对,更害怕早朝的消息传出去,别说什么在朱雀大街上喊了,只要京城的百姓知道,他家估计便没有宁rì。
李隆基连忙打圆场:“不说这个,不说这个,王卿无须担忧,小宝鹃鹃朕还是知道的,他们绝对不会直接动手。大不了少赚点钱,又不会让投资的人赔本,小宝控制的很好。
说正事,今天朝会没开之前,传回来的情报说是死了十五个人。伤的没计算在其中。其实啊,其实呢……”
李隆基显得很纠结,最后一咬牙说道:“其实以前我们不是没打过仗,死的人更多。然,大家不在乎。现在受到了小宝和鹃鹃的影响,对,就是影响,大家把人命看的更中,朕很欣慰。
又其实,又,又说是即使不打仗,我们大唐每天因为各种意外死的人少了么?现如今,前线士兵三十万有余,若,若把他们解散,归于寻常生活中,卿等可保证他们每天都能活得好好的?一个不死?”
众人摇头,三十万啊,怎么可能全完好无损地活着,各种意外全能造成死人的情况发生。
一想起意外,宇文融再次出声,直指张忠:“张尚书,我想问问,医学院怎么还不行啊?总有人治疗不过来死去,每死一个,我们都痛心啊。”
“放屁。”张忠一改之前的和气,骂道:“你他娘的当医学院是神仙学院?以前什么样子你不知道?现在什么样子你不清楚?我不想让他们研究出更好的药品和提高治疗手段?我看着别人病死不难过?”
“消消气儿,张卿还是不错的。”李隆基出言安慰。
“消什么气儿?医学的发展速度在那摆着,大家看不到怎么地?不说别的,以前生个孩子要死要活的,又上香有拜佛。现在谁家说生孩子,你给我轻易死个看看?生不出来就开刀,有什么大不了的。
我知道宇相家中一个庶出的亲戚因为痨病死了,是青梅竹马你的表妹,看到她一口口吐血谁不难受?可就是没有药啊,你就知道说我,你不知道我把消息告诉给我家的小宝和鹃鹃之后,他们现在命令医学院强攻一种他们口中叫作‘雷米封’的东西吗?”
张忠这一刻连李隆基的面子都不卖了,对宇文融质问。
宇文融嘴角动动,没出声,一个是难过,一个是被吓的,老实人发起火来也很厉害啊。
李隆基更不可能去追究张忠顶自己的罪,张忠这个人他非常清楚,忠君爱国,别说治罪,训斥一下都会产生难以估计的后果,没有他,谁来压制小宝和鹃鹃啊,自己要是说了他,他儿子和儿媳妇得咋想?
高力士关键时刻站出来,问道:“永诚兄,那个什么雷米封的,能治疗痨病?小宝也没跟我说呀。”
忠答了一声:“小宝和鹃鹃说了,痨病,也就是肺结核,根本不算什么,就是现在的科技发展跟不上,以前天花死人不也很多么,现在你看谁得天花死去?还有孩子肚子中的虫子,以前同样不少,现在都可以直接找小贝他们的宝贝糖果屋去拿。
大家都给点时间吧,小宝和鹃鹃已经够难了,蒋侍郎,中药材的种植怎么样了?尤其是外敷解表药和内服通理药。”
张忠对高力士点点头,意思是说我不跟你解释太多,你自己问你干儿子去,转回头问蒋岑。
蒋岑连忙回答:“都在种,而且人参什么的你家提供了资料,种植面积不小,到时会按照需求分片处理,张大哥您放心吧,小宝都已经说了,说是人参看上去里面的东西跟萝卜差不多,那是因为我们的科技发展还不到位。
不然的话可以比较一下,最直接的办法是吃人参和萝卜,你们家里种的人参已经出来两季。有五、六年的,有八年的。按照年头最少的比较,吃一斤萝卜,正常人什么事情都没有,试试吃一斤五年人参。看死不死。
我们作过实验。正常身体强壮的男人,通常直接吃掉半斤人参,鼻血不止,要是跟着别的东西煮。就没多大问题。”
“记得不要用大唐人做试验,如今医学院已经在大量养耗子和猴子,虽说万物有灵,但万物之灵非人也。蛇吞蛙,蛇未想蛙之灵。虎食兔,虎未怜兔之殇,既然弱肉强食,为了自己活的好,该做的还是得做呀。”
张忠对蒋岑的回答很满意,说出更多的事情。
众臣无动于衷,他们才不在乎别的动物和别的人死不死呢,也就是现在,换成以前。把对手害死也没什么大不了的,换成十几年前,通过政治手段迫害死一个人,实在太简单了。
但眼下不可以,因为陛下的策略变了。陛下不再是寻求平衡,而是要统一思想,为什么呢,因为他娘的别人想联合起来对抗陛下。先要考虑小宝和鹃鹃,他俩要是站在陛下一方。自己等人无论如何作都没有用。
难道自己一群人去调兵?鹃鹃不出面,或许有指挥其他地方的军力造反的可能,鹃鹃露面,她说啥就是啥了。扇动商人抬高物价使国内动乱?商人先要看小宝的脸sè,其登高一呼,莫说是商人,沸油也得瞬间冷却。
至于百姓,看看人家还没成婚时候的排场,还有更小的弟弟妹妹出生时的样子就知道,整个大唐,一片欢腾,彩旗翻翻,鞭炮隆隆。
有他们在,自己等人包括自己身后的势力,就别指望逼迫陛下让步。
“臣请奏。”裴耀卿出列:“现如今兵役训练制度,不可不查,不可不严,以防今后战事中增加额外损伤。”
隆基不想因为自己提出来一件死几个人的事情耽误其他问题,直接把这个议题给过去。
同时又吩咐:“问小宝和鹃鹃,初步成果什么时候出来?”
张小宝和王鹃还呆在益州,没有丝毫动作的想法,主要是益州的位置太关键,一边可以管着那几道战线,一边又能及时增援对真腊的军事行动。
真腊不动,流星没传回消息,他们就不可能离开。
因此二人对真腊的印象越来越差,张小宝恨的是咬牙切齿。
“我决定了,谁也别拦我,等这段时期过去,我把真腊的人全送到河北道北部,给我挖煤,但那里的琥珀和煤jīng我得留下。”
“那里的自然环境跟他们生活的地方不同,他们不会去的,你想抓人不成。”王鹃同样反感真腊,但她希望张小宝用别的手段来处理。
张小宝笑笑:“不去?那是诱惑不够,你当是你我呢?面对别的诱惑的时候想到的是自己的骨气,我给他们大价钱,就不信他们不动心,比如是我们大唐矿工的三倍收入。”
王鹃愣了,不解地看向张小宝,想想,更疑惑:“你这么做,我大唐的人怎么办?”
“跟大唐人有什么关系,你都说了,他们在西南的地方,不适应我国的东北环境,一个是天气不适应,另一个是饮食不适应,不适应就是身体内的菌群不同,菌群不同就容易生病。
我给他们三倍的工资多么?他们的医疗我不免费呀,他们生病的可能xìng非常大,到时候我用药钱就把他们赚的钱给弄回来,有病看不看?不看,那等死吧,一文钱都没有,看,那就掏钱吧。
我要是现在给大唐人医疗收费,你觉得我们朝廷的财政收入会增加多少?药厂出厂价是低,但要交税吧?中间商卖药,要交税吧?医院的院长受人家贿赂,要消费吧,给患者定价,要交税吧?
一套下来,其实成本和销售的过程中,大部分的负担给了患者,但他们各个中间环节得利人的消费同样也是gdp啊。”
张小宝冷笑着说道,说完发现个问题,现在时代不同了,自己似乎不需要这么干,于是又不好意思地笑笑,说道:“我要说的其实是人对生存的本能追求。我给他们个赚钱的机会,但是不给福利,我就完成自己的报复计划。”
王鹃听完张小宝的话,情绪并不高昂,抿嘴儿想想。对张小宝说道:“小宝。咱们只要活着,你就答应我,永远不要对医疗和教育收费,那是一个民族的强大和生存的根本。”
“我知道。一个国其实就是一个家,以前的政治其实是家天下,最开始的部落是里面的其他人支持你,认为你可以带他们生活的更好,所以你是酋长。是部族的领。
到了现在,同样如此,百姓就是你的孩子,支持你当皇帝,是等待你能带给他们更好的生活,如果你忘记了,甚至是觉得管着一部分拥有武器的人,开始吃你家中孩子的血肉,我不说你还算不算个人。至少你的孩子有一天会推翻你。
不要以为有了武器就行,以前的武器是为了给孩子吃上饱饭对待猎物的,当有一天你把武器转向你的孩子,你终究会灭亡,多少个朝代都验证过了。”
张小宝说道。
王鹃附和道:“是的。所以不要认为自己统治了几十年或者上百年就很厉害,不少朝代其实统治的时间更长,但最后却是民不聊生,官逼民反。而且越到后来越容易失去政权,因为大家都具备的知识。想造个核武器不是很难的。
一个高中生,甚至是初中生,只要天赋够,而且努力,学个几年就绝对能造出个小当量的原子弹。一旦把百姓逼到这个程度,有一万个人去造,造出来一千个小原子弹,一旦引爆,那是什么后果?”
“所以我们努力吧,尽量别造成太大的两极分化,人生啊,有时候真不知道追求的是什么。”张小宝从窗户向下看,看着几个益州府的官员在那里举着牌子的时候说道。
王鹃同样看到了,那些官员平时不会随便出来的,现在出来也不会得到自己和小宝的认可。
你官员不在衙门中办公,你站到碧海银沙酒楼下面举牌子,难道这就是你们社会价值的最大体现?真如此的话,你们不如一直举牌子,别当官了。
很多百姓不知道,看着有官员举牌子站到那里,觉得官员很好,很贴心,牌子上的内容不识字的找人问过,说是今天开始,益州的碧海银沙和海云间酒楼同时有医生给看病。
一个个的百姓都认为官员真不错,其实他们不清楚,官员的价值要是仅仅体现在这方面,那么朝廷的管制安排就是失败的。
地方官员举一天牌子给谁看?如果是给百姓看,那你平时为什么不举?非要等着有更大的官来才举?
谈完十项狗狗比赛的小贝他们正好看到这一番情景,向楼上扫了眼,一个个面sè都不好看。
“我实在是太反感了,你说你没犯错误,你过来干啥?等着我们查你们?医生怎么今天全出来了?跟以前不一样啊,以前不是到了一个地方去当地的医馆么?”
小贝瞪着举牌子的官员说道,她生气,主要原因是来的时候已经查过来,当地官员没什么问题。现在人家站到楼下作广告,似乎也没什么问题。但实际上却是作给哥哥和姐姐看的,你们都不办公啦?
小远同样皱眉头,考虑考虑,对小贝说道:“以前在一个地方停留的时间短,必须得去当地的医馆,主要为了收集当地疾病的信息。
现在要呆很长时间,咱家的医生已经先去过医馆,收集完了情报,总不好一直在家里藏着不出面,浪费资源啊。”
“走,找个近处的看看。”小贝又瞪一次举牌子的官员,你放那个地方立着不行么,非要举着。
百姓们已经在排队,不是他们有病看不起,而是觉得自己有病,但是到医馆之后没检查出来。
“你个小孩在这挤啥呢?”小贝来到队伍的旁边,对一个站在那里的比她估计大上两岁的男孩子说道。
“我最近上课的时候总是困,老师和我,还有我爹娘都觉得我有病,医馆的医生说我没病,我不信,就来看看,你谁呀,你问我?”
男孩子回答完才想起来自己跟别人说的话太多了,尤其是比自己还小的女娃子,很不高兴,或许等他大了才能清楚,如果有个姑娘主动跟自己说话,自己应该把握住机会。
小贝纳闷了,见男孩子不高兴,同样生气:“你看我是谁?你仔细看看,我们九个人,知道没?我小贝。你不在学堂上课,你跑出来看病,你得病多长时间了?”
“小贝?哈,真是哦,九个,怪不得长的好玩呢,我得病有几个月了,我生病了,你不能抓我,我是病人。”男孩子认真一打量,再数数人数,有点害怕,还有点倔强。
小贝刚想再说点什么,小海拉住她,把她给拽到身后,自己站到前面,对给别人看病的一个医生说道:“下一个给他看。”
酒楼下面的医生不少,不仅仅这边,另一个方向的海云间酒楼同样有医生,全是张王两家随队的大夫。
他们一般是先去地方的医馆了解情况,现在了解完了,在家中一直呆着属于资源浪费,就被派出来给别人看病,医馆的医生水平比起他们自然差很多。
百姓们同样知道,德艺医学院就是张王两家开的,而且第一批医生也是人家给提供的,能跟着小宝、鹃鹃,还有小贝他们出行的医生水平如何,显而易见啊。
只不过百姓们不会骂,说张王两家把水平高的医生拉到身边,在百姓看来,这很对,医生要是差了,小宝他们生病怎办?
那么现在这部分医生的医术高不高呢,小男孩上去一试遍知,医生先听诊,没发现问题,又搭上脉,感受一下,问:“每天晚上都很晚才睡觉吧?而且吃饭挑食。”
“医生,没,我家孩子睡的很早。”跟男孩子一同来的女人焦急地说道。
“他是躺的早,未必会睡觉,最近玩什么游戏呢?”医生又问。
“大,大富翁。”男孩子被吓到了,医生说的太准了。
小贝一拍脑门:“明天我就把大富翁游戏给禁止了,我知道啦,他是白天玩过了,晚上睡觉总想着,说不定上课的时候也想,然后还挑食,营养不够,当然困了。”
“不要,大富翁很好玩的,看上去是凭运气,其实也有着算计呢。”男孩子这回更怕,小贝要说停一个什么游戏,那别人必然不敢玩。
“医生,您给想想办法。”男孩子的母亲先是温和地看一看小贝几个人,又焦虑地问大夫。
给男孩子看病的这个医生微微侧目看看小贝九个人,叹息一声,无奈地说道:“我真没办法,要是像我家的小祖宗们就好了,说什么都会听,一个个乖巧懂事,你家的孩子……我开不出中药,开出来的无非是健脾、理气、润肺、通肠、调胃的方子,关键是在于……”
“挑食。”小贝从哥哥后面挤出来说道,在医生点头之后,又说道:“没事,很快会解决,现在的问题是他总想着游戏。”
“游戏也好办。”小海出声:“今天开始,我们每天邀请他来家中玩大富翁,不用上课,我们轮换着陪他玩,先玩十天,看看效果。”
第八百七十二章 医者仁心常无奈
挑食又喜欢玩游戏的小男孩儿被小贝带进去,小男孩儿的母亲不仅不担心,反而告诉儿子老实跟小贝他们一起玩,学堂那边她会去给请假。
排队看病的人则羡慕不已,想想又没办法,总不能把自己家中的孩子叫过来,再推给小贝他们,人家遇到点小事,会顺手解决,但不是小事儿自己能找上门的,缘分啊。
排队的人再次把注意放到坐成一排的医生身上,这可是大唐最好的医生了,趁此机会让人家看看,有病治病,没病安心。
队伍排的很有秩序,有上年岁的还会有人送来小凳子坐,没人敢加塞,也不曾有人大声喧哗。
跟着主家出来的医生一看病,还真的遇到不少疑难杂症,对他们来说同样是种考验,而结果却并不令人满意。
“大娘,您放心,您的病是小事,回家好好休息就没有事情。”一个医生对面前坐着的老太太说道,脸上还是笑容。
“我就是肚子总疼,没事就好。”老太太放心了,又对陪同她来的儿子说道:“看,我就说没事儿吧,你们总害怕。”
“是,大娘没事,不过,我这里有个食疗的方子,正好能用,可以让大娘身体更舒服,有几个要注意的地方,酗子,你跟我来,我给你说说。”医生又对老太太的儿子说,再一扭头,吩咐旁边的人:“拿两个茄子,跟茄子有关系。”
酗子被医生领到里面,正打算听什么食疗,医生却是一收脸上的笑容,咬咬嘴唇,对酗子说道:“顶多还有三个月,准备后事吧。”
“啊?医生,我,我娘,不能吧?怎么可能还剩三个月。我娘好好的,好好的啊,医生,您……呜呜”
酗子没想到听见的是这么个结果,根本不愿意相信。盯着给母亲看病的大夫。双手捂脸,蹲在地上痛哭起来。
医生同样一脸难过的神sè,每次他给别人看病,都怕遇到自己治疗不好的病。但几乎每一回跟着主家出来到外面的时候抽空为人诊断,都会遇到这样的情况。
“怪我,怪我没有用,人家都管我叫神医,我是屁的神医。一个个的生命就这么走了,为什么啊,为什么啊。”医生眼圈一红,仰天长叹。
酗子又哭两声,站起身,擦擦眼泪,对医生鞠个躬,说道:“谢谢了,我会照顾好我娘的。这两天专门做她喜欢吃的东西。”
“做吧,我把你娘的病挂上号,送到医馆,这段时间一直会有人给你去送钱,就是本来应该住在医馆应该又朝廷承担的钱。你们不住,就给你们,或许,我说或许。还能有点希望,今天晚上我就跟其他人商量。看看能不能用出以毒攻毒的方法把你娘身体中的那些东西杀掉。”
医生又说到关于补贴的事情,同时还考虑反正人也活不下去了,不如大家一起看看,哪怕最后变成个实验品呢,就当试药了,各种估计能有作用的药全用。
酗子听了愣一愣,之后点头,他明白怎么回事儿,就是拿得了不治之症的人去观察和尝试用药,偶尔还有医学院的博士们过来,同时死掉之后,一部分人会被医生用刀划来划去。
当然,会给家中一定的补偿,等划完了,再安葬,目的是培养新的医生,同时增加以前医生的研究经验,为后人做准备。
开始也有人不同意,可是经过劝说,说你们现在不同意,那么等你们的后代得同样的补要死,难道你们不希望后代过的更好么?这样大家就都同意了。
而且还没有人骂医生,说医术不好,因为现在的医疗条件比以前强了无数倍,不仅仅不需要自己家花钱,而且很多病全能治疗,尤其是生孩子,死掉的人非常非常少,不像以前跟过鬼门关一样。
酗子想着想着,又对医生说道:“拜托了,我知道的,有的人其实已经说不行了,但是你们尝试着用药和调节之后,居然很神奇的又活下来,裁了,你们都是好人。”
医生摇摇头:“别夸了,我等有愧于心,当不得你们一句赞扬,等什么时候过手的病人全部治疗好,我等才敢笑对苍天。”
“需要血吗?”酗子又问。
“不需要,你母亲的病跟血无关。”医生回答。
“我是问最近的血库缺不缺血,我可以捐。”酗子解释一下。
医生想想,阻止道:“先不用,有别人捐献,你现在保持jīng力,照顾好你母亲。”
酗子再鞠躬,跟医生一同洗洗脸,用热毛巾敷敷眼睛,觉得不会被人看出什么,这才向外走去,手上还拿了两个茄子。
张小宝和王鹃在楼上看着,见医生起身离开,知道是怎么回事儿。
“又一个,生命真是太脆弱了,奇迹,不会总发生在我们身边,医学啊,什么时候才能解决所有的病呢。”
张小宝为对方而难过,他经常幻想着每个人都能一直活下去,什么病也没有,哪怕是出了意外,也有办法让人好过来。
王鹃依偎在张小宝的身边,开解道:“从现在我们就研究,相信一千年之后,绝对能够达到你想的程度,主要是现在没有药物和设备,我们应该大量饲养菌团鱼,然后跟养人参似的,尽量按照野生的方式来养,以后有了杀细胞的设备,就能一同应用了。”
张小宝轻轻点下头,他知道是什么,菌团鱼啊,野生的可以提高红血球峰值,其实家中一直在养,以前就说过,这东西治疗疾病的时候很有用,尤其是进行杀细胞的设备中,一边杀一边保证身体中的红血球数量。
而设备,自然就是辐shè设备了。
“还要加强中医的系统化,以前的人都是在教徒弟的时候有所保留,而且实验品少,结果只要断了一代,那么所有的努力就全没了。
中医,一直是很有用的,我当初能活着,其实后来一直是依靠中医,西医已经没有任何办法,给我断的是六个月,哈,结果我多活了一年零两个月。
这说明中医和西医可以互补的,而且很多西医其实就是中医的理论,比如抗生素,那不就是以毒攻毒么,谁要说不是毒,试试在青霉素过敏的时候打两针。
无非就是当时的中医没有形成更好系统化,结果因为科技的缘故,被人家超越了,主要在于外科手术方面,而最后呢,我们却是在得了西医无法治疗的病的时候,选择了中医,最后一步的选择,有没有治疗好的?有吧?当然死的更多,但那个中医不好有什么关系?”
张小宝为中医叫屈,总觉得是学的人水平不行,西医出师多快了,几年就可以,中医呢,几年时间?抓药吧,药的年份,用量,因为传承下来的时候没有科技的设备跟随,一律依靠人,对症该多难?不是什么人都能学的。
王鹃眼睛依旧看着下面排队的人群,对张小宝说道:“我没反对过中医,其实你也知道,我们这种身份的人,一旦生病,先是看中医,然后才上设备,上完设备,治疗的时候,还是中西结合。
并没有排斥任何一方,其实真实的情况是那段朝代交替和西方文化冲击的时期造成了中医的没落,最简单的风寒,也就是感冒,咱们那时吃点西疑以,喝碗中药也行,甚至还有不怎么好的中成药。
而且西医上的贴片就是根据中医的膏药和外敷的方法研究出来的,当然了,人家是不会承认的,蒸疗法什么的,原来西医都没有,结果后来有了,却非说是自己的功劳。
这样的人其实该杀,治病而已,什么方法好用就用什么方法,何必分那么清楚,在我眼里,没有中西之分,只有国力不同,比如说很不要脸的韩医,还不就是中医,但是如果说咱们的中医,世界多有诟病,说人家韩国的韩医,欧美人不也喜欢去看病么。”
“哈,你一说,我想起一段很久远的记忆,韩国人的泡菜,很搞笑啊,去人家外面参加展览和宣传,居然拿咱们四川的泡菜坛子来包装,因为咱四川的泡菜确实是好吃,而且浸透的文化,那坛子都不一般。
有时候想起来我挺郁闷和无奈的,rì本了,韩国了,总是把我中华的东西变成他们的,然后在世界上宣传,尤其是筷子,rì本很恶心人,把筷子后面做成圆的,也敢说这叫筷子,多么无知,连文化的内涵都不要了,天圆地方啊,所以才是一头圆一头方。
最可气的是咱们自己国家的人,一看人家rì本人的筷子,就觉得使用的时候身份尊贵了,买回去,上圆下也圆,不分天地,也没有君臣。
面对这种情况,我们很没有办法的,咋办?人家学了,要去在世界上申请,说是他们的,我们能作啥?”
张小宝眼睛同样看着排队的人群,下面的人似乎都很高兴,其实医馆也是免费的,何必自己没病过来挤呢。
王鹃看看远方的云,暗示自己不去想什么其他难过的事情,对张小宝说道:“是呀,以前你也跟我说过吧?说是咱们不是不想申请,把属于咱们的文明在世界上申请,到时候确认位置。
而是我们随便拿出来一样东西,一个节rì,都是文明,几千年的传承下来,我们身边生活中的东西,全是属于我中华的宝贵文明,但申请得过来么?”
第八百七十三章 偶见荒诞多心思
“可不是么。 . . ”张小宝把窗户推开,冲下面抬头看的人摇摇胳膊,在得到回应的时候,说道:“就说平时的生活,孩子满月了,是不是一个礼节,请客吃饭,孩子周岁了,是不是一个礼节,凡是有点身家的人都要抓周。
申请不?不申请,那时候的别的国家申请,成了人家的,申请,好把,花钱,走程序,申请到手了,孩子长大,堕,申请不?成亲,申请不?你不申请,人家申请了,成了人家的。
吃饭,用的筷子碟子等等用餐的工具和习惯,吃螃蟹的蟹八件,黄酒,调料,申请不?穿衣服,咱们的对襟袄子和褂子,斜襟的,这些申请不?吃早餐的胡辣汤、豆腐脑、油条、酥饼等等东西,申请不?是文明传承不?
你就说吧,平时一举一动,全是文明,我们怎么申请?会累死的,rì本的寿司和生鱼片,世界闻名,他们从哪学的不知道啊?韩国的烧烤,都说好吃,跟谁学的不明白?
这就是一个有着几年千文明传承的国家的无奈,不是我们不想争,是我们身边所有的东西全是可以争的,争不过来呀,实在是太让人痛苦啦,我们要像美国一样没有这么长的历史,不就简单了?是谁,是谁把中华文明一直在传承,罪人啊,看把我们累的。”
“咯。”王鹃笑着使劲拍打一下张小宝的后背:“不要脸,明明是夸自己的民族,还非要装成苦大仇深的样子,既然你知道,现在咱们就一起努力,让大唐的明文传播四方,谁敢不屈服,就是阻碍世界统一的进程,诶?下面怎么打上了?”
王鹃说着话,突然发现一个人跟坐在左边第二个位置的医生起了争执。
由于离的远。而且下面人声吵杂,听不出来是怎么回事。
张小宝也发现了:“下去看看,算了,让人上来汇报一下,万一是有人故意引我们下去想刺杀呢。”
“刺什么杀?益州城里安稳着呢。”王鹃说着。却还是到门口吩咐一声。
不一会儿。去打听消息的人上来,对张小宝二人说下面的情况。
原来是一个富贵人家的公子,知道张小宝和王鹃到益州,很想见一面。却找不到机会,就去学堂了,捐钱,一般人捐钱是拿了收据就走,他呢。非要跟着人家孩子吃顿饭。
最近天热了,孩子们吃饭的时候多了一道菜,也不是菜,是粥,绿豆粥,放冰糖的,每个孩子吃完饭的时候喝一碗,然后可以端着果盘随意溜达,只要吃完的时候把盘子送回来就好。
这个富贵人家的公子也跟着喝粥。结果有一个孩子喝的时候发现粥里有个虫子,很熊小的虫子,大人一般都忽略了,孝子喝的认真,虫子一半软搭搭的露在外面。一半在一个煮的已经开花的绿豆里。
绿豆里的这种虫子,吃了其实更有营养,孝子讨厌虫子,就夹了出来。扔到桌子上,便被第一次捐钱的富贵人家公子看到。
他认为他喝的粥里面也有虫子。至少是煮虫子的水进肚子了,最近两天就总觉得肚子难受,经常按肚子,睡觉的时候也把手放在肚子的地方。
而后开始拉肚子,三天了,一直没好。
今天医生给他看病,说他没病,让他晚上睡觉的时候专门做一个护腰,连着肚脐一起围上,到时候就好了。
说实话,富贵人家的公子有病没?有,拉肚子不管你怎么解释,必然是一种病症。
但医生经验丰富,问一问,搭搭脉,就知道怎么回事,不用开药的,受情绪影响,所以才拉肚子,因为富贵的公子总是觉得那里有问题,没事的时候捂一捂,抚一抚,那是胃肠,抚摩的时候就受刺激了,你一旦忘了抚摩,温度不一样,必然菌群不一样,加上自己的心理暗示,怎么可能不拉肚子?
医生考虑的很清楚,放一个护腰,温度有了,而且还总觉得那里有个东西,时间长了便会习惯,从而忘却,到时候拉肚子就好了,何必用药?
这位公子却生气了,说自己有病,很严重的病,但医生骗他,不给他开药,他家很有钱,不需要占朝廷的便宜,自己愿意花钱买药,让医生实话实说,究竟是什么病。
“有病,有病啊。”张小宝知道因由后说道。
“你成大夫了?医生都说没什么事儿的。”王鹃探着头看,对张小宝说道。
“老婆,你说咱们新建的那个城区,里面是不是应该有几个给孩子们游玩的游泳池啊,很大的那种,加上相应的设备。”张小宝同样瞧着争吵中的人,说道。
即使已经习惯张小宝跳跃又连贯xìng思维的王鹃也是被张小宝说的愣了一下,她知道张小宝每当话题跳转的时候都会考虑好全部的算计,而且和当前的事情有关。
听着是很不着调,游泳池跟有病之间没联系,但最后一定是有着必然的联系,很邪门啊,以前出过不少次同样的事情了,最后证明话题的跳转并不是场面的改变,依旧对当前有影响,而且非常直接的那种。
因此,王鹃变得谨慎,顺着张小宝的话说道:“确实,孩子不像我们,一岁左右就敢去锻炼身体,那是我们熟悉身体情况,如果让孩子都跑到沙子上去走,最后能累出病,可是游泳不同。
游泳是身体跟周围环境的软xìng接触,只要疲劳,马上会体现出来,你想坚持很难,除非是经过专业训练,要是跑步就不一样,身体承受的面不同,会把孩子给跑坏的。
按你说的,真需要几个很大很大的人工游泳池,孝子想锻炼的时候就去游一游,累了找个漂浮工具一搭又能泡在水中放松,同时有阳光的话,还能让身体更健康。”
“不错,游泳适合任何年龄的人群,只要搭配好休息的节奏,但是,修一个好的游泳池需要花钱,治病同样要花钱,你说是否可以把钱即用来治病,又可以建游泳池呢?”
张小宝看着跟医生吵,耽误事情的年轻人,一点不生气,眼神反而是那种看到金元宝一样的情况。
王鹃悲哀地看了眼那个跟医生还在争执的人,心说这位大哥呀,你选错地方啦,你非要跑到小宝在的楼下惹医生干啥?看,小宝盯上你了吧?也好,建几个大的游泳池,有个千八百贯的就行,成本钱,家中自己烧出来瓷砖,费用会很低,既然你是等我们过来才装着去学堂捐钱,就让你多付出点吧。
如是考虑着,王鹃对张小宝轻声说道:“手下留情,或者说是下手别那么狠。”
“得看病得轻重程度,你要知道,治疗疾餐游泳池,看上去不相干,其实是有联系的。”张小宝回王鹃一句。
王鹃点头,嘟囔道:“你的这种思维真让人害怕,怪不得李蛮一次次的在对抗的时候失败,看餐游泳池有啥联系?也就是你能给联系上,说你骗术无双,丝毫不冤枉你,哦,是一点也没贬低你。”
王鹃嘟囔的声音不大,张小宝还是听到了,回头笑笑:“职业习惯,看到了机会,要是不骗一次,总觉得自己不够敬业,相信你也知道我的成就,窍门就是辩证唯物主义,学好了之后,无所不能,骗与不骗在乎一心,因为……它是统一对立的啊。
任何的偶然都是必然,世间万物都有联系,跳出固有思维,把握时间、空间,充分利用人xìng,这就是骗的基础。”
“好吧,我承认你厉害,那骗的最高境界呢?”王鹃斜眼看张小宝。
“那要先说前两个境界,第一个是,现实要骗,心也随之,第二层境界,是心中有骗,现实无骗,第三重境界是……”
“无我无心又无骗,对不?”王鹃接过话。
第八百七十四章 行骗踏青两不误
“医生,你给我看看,我真有病,没病谁会拉肚子。 . . 医生,你说实话,我的病还能不能治?”
在医生开始给别人看病的时候,有钱人家的公子还在旁边说话。
他不敢阻拦医生给别人看病,更不敢对排队看病的人威胁恐吓,但他可以缠着医生,不停念叨,使医生诊断的速度变慢。
这医生对一个坐在面前的人说道:“没有任何问题,身体健康,天热,注意防暑。”
“谢谢医生。”被看病的人高兴地站起来,道过谢还不忘了瞪旁边捣乱的人一眼。
“我给你开副药吧。”医生实在没办法,看向富贵公子说道。
这公子马上点头:“对对,开药,我自己花钱,我有钱,早应该给我开药了。”
医生轻轻摇下头:“我还是想奉劝一句,按规矩来说,医生给人看病,能不用药则不用药,能外治则不内治,能吃要则不扎针,能扎针则不挂吊瓶,能挂吊瓶则不开刀。
一者,我大唐好用的药不多,几个部门还在联合研究,未必都能正好对症,尤其是消炎类的。二者,生产出来的药数量有限,又不指望卖药赚钱,给你用了别人万一需要没有则会留下遗憾。三者,药物吃多会产生抗xìng,以后得同样的病,需要调整药的种类,或加大用药量,时间久了,再生病,无药可医。”
周围等着让医生看自己有没有病的人听到医生的话,皆露出恍然的神sè,原来医生给人看病还有这等讲究,真不容易,至少对医术是个考验,不然随便得个病,上来挂吊瓶多方便,医生还省事儿了。
不曾想,医生必须要给人把治疗的方法给分清楚,一般的医生或许多学不明白。
富贵公子不管那个。听到医生愿意给自己开药,心情愉快地点头:“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只要有药吃就好。”
医生无奈,提起笔打算给对方开点治疗肠子菌群的药物,工部那边给生产出来两种。都可以治疗这个病。可惜生产出来的不多。
可是在落笔的时候,医生心中一动,给开了一个‘安慰片’,就是没有任何药力作用的。只能起到心理安慰作用,这个药很适合眼前的情况。
写出来,医生对富贵的公子说道:“自己到医馆取药,一天三回,早中晚各一次。每次两片,今天你第一次吃可以吃四片,三天之后,基本痊愈,第一次吃完,你会发现身体有所好转。”
“真的?你终于给我开药了,我给你钱,谢谢,谢谢医生。您真有医德,三天就好,医术也高。”富贵公子高兴地说道,然后又从身上往外拿钱,抽出来一张。上面写是十贯,大数额的纸币。
医生没拒绝,示意自己不好伸手接,让富贵公子放到桌子旁边。又给身后站着的人使个眼sè,那人把钱拿过去。医生则洗手,准备看下一个人。
周围的人没说什么,他们知道人家张王两家的主家医生才不会在乎这点钱,估计回头会用在福利方面,跟捐款箱一样。
富贵公子转身要走,突然又回身:“医生,不行,我觉得我出了坏肚子,还吃了虫子,那虫子没死,刚才我没说,你只给我开了坏肚子的药,杀虫的呢?”
医生开始咬牙,心说我是不是得给你开点治疗jīng神疾病的药才行?无理取闹嘛。
“完了,夫人,您看,那小子要不行喽。”就在医生准备再一次使用心理暗示的时候,在其左边侧后的地方传来个声音。声音中透着苍老。
医生扭头,其他近处人的目光也跟着扫过去,富贵公子却是很生气地瞪着眼睛。他自己说自己有病可以,病人咒他要不行了他则不会高兴。
大家看的时候,只见一个脸上蒙着纱的女子亭亭地站在那里,再她的身边有个头发胡须皆白,在脑顶挽鬏并用一根木簪子插着的老者,此老者身罩青sè长衫,脚踏千层底儿的步鞋,一手托个葫芦,一手平放在胸前,正摇头呢。
“轻鸿无须多言,各有各命,走吧。”女子清脆的声音响起,迈步向前走去。
那老者却是背对着女子走的方向,作出一副朝前迈步的样子,然后身体向后腿,眼睛一直看着富贵公子,走出十几步这才再次摇头,转身跟随女子远去。
众人一时间都呆了,怎么回事儿?看那老头脚步的样子是向前走啊,为何身体能退呢?
富贵公子眼睛瞪得更大,嘴也张开:“轻鸿,这个是法号还是道号?厉害,神仙呀,等等我,我有病,救命啊,等等我。”
喊完他追过去,医生却是愤怒地拍案而起,心道,何人胆子这般大?骗人骗到我们家了,在小公子楼下行骗,纯粹是在开玩笑。难道不明白在小公子面前,天下无骗么?
正要有所动作,过来个人,按住医生的肩膀,于其耳语几句,医生听了之后笑笑,重新落座。
已经离开很远的老人和那女子上了一辆车,车速不快不慢地朝前行进,车中的老者放下葫芦,两手揉自己的腿,边揉边抱怨:“早知道换个地方,那破路走滑步真累人,多走两步会露馅的。”
“你就是欺负别人没见过这种滑步,估计过一会儿就有人反应过来,你的脚在地上可是一蹭一蹭的,当别人都傻?”女子轻笑一声,说道。
“反应不过来,时间太短,只看个希奇,脚在地上蹭怕什么,人家或许是认为我缩地成寸,听,那小子还在后面追着喊,游泳池有着落了,医生那里也清净了。”
老者的声音这回变了,变成张小宝的。
旁边坐着的王鹃却是有点可怜后面追来的人,对张小宝说道:“你说,咱骗人家好么?人家家里做的是正经买卖,有个伯伯还在京中当五品官,就因为他在下面耽误医生看病,你便骗他?”
“不叫骗,我在帮他,调查不是说了么,他总想通过自己的努力赚大钱,然后使劲买彩票,我让他投点钱修游泳池,回头给他出个主意,让他把心思放到正事上,这才是大善啊,像我一般的善良人……”
“越来越少了是不?你一边骗着人家,一边说自己做好事儿,然后随意拿个点子让他做稳当的事情,你还留下功德,太难为你了,好人,我回家就给你上香,立长生牌位。”
王鹃打趣着张小宝,同时心中却很兴奋,好久没看小宝骗人玩了,不过骗骗那小子也好,省得他整天无所事事。
车行着,大概一刻钟左右,来到了益州城中的一个公园,说是公园其实没有围墙,这地方是后开发出来的,面积不小,以前是一片贫民窟,脏乱难治,地势还低洼,遇雨水多的时候蚊蝇肆虐。
之后在扩城的时候给搬迁走了,百姓们也很高兴,住上新的房子,夏天时得病的人少了。
本地便人工挖出来个小湖,左一块右一块的有蜿蜒的河渠相连,铺上石子路,种了花草树木。夏天的时候大家多了一个游玩的地方,可以举行个露天烧烤,还能划船,更有卖小吃的租赁块地方。
两年了,之前投入进去的花消都赚回来一小半,估计再有个四、五年便能赢利,钱,归州府。
公园烧烤的地方被指定,只准在那一片地方,别处不行,凡是要自己家带东西进去烧烤的,每人交两文钱。然后他们烤的时候就可以把竹签子和纸巾随便扔,吃完他们离开,有人过来专门打扫卫生,他们交的钱就是给打扫卫生的人的。
张小宝和王鹃下了车,就是要去烧烤的地方,本来想着带弟弟妹妹们出来踏踏青,结果小家伙们盯上那个喜欢玩游戏的孩子。
不晓得小家伙们打算怎么办,是使用疲劳战术让小男孩以后一看到大富翁游戏就难受,从达到治疗他上课走神的目的,还是通过大富翁游戏进行更深入的教育,把大富翁的游戏难度提高,等级上来,边玩边知道很都地理、生物的常识。
比如说正常最简单的大富翁,只要掷一个sè子就可以玩,到了哪个地方便在那地方放一个属于自己的标志,等别人进去后收钱。
小贝他们玩的就不是,得考虑不少事情,比如打两遍sè子,到了一个市场,想占的话,基本上是股份,然后你买二十车粮食,等下次打sè子往前走,到什么时候把粮食卖掉可以赚钱,遇到下雨天粮食发霉赔钱。
这种游戏大人们觉得有意思,孩子可以从中学到很多常识,比直接看书本死记要管用。
张小宝和王鹃猜不出小家伙们要如何做,就把他们放到家中陪人家玩游戏,他二人正好一边出来过二人世界,一边欣赏下公园的景sè,吃掉烧烤,顺便把那个富贵公子骗骗。
二人由此觉得人生实在是太美好了,只羡鸳鸯不羡仙啊。
“唉呦我的娘啊,当神仙真好,不怕生病,神仙,神仙,等等我,我有病。”富贵公子一路跟着跑到公园,看着下车朝里面走去的一女子一老者,使劲挥舞着手,高声喊。
张小宝和王鹃恍若未闻,依旧是不紧不慢地走着,烧烤的东西都没拿,赶车的车夫已经找个yīn凉的地方停在那里,拿出本书,边等候边看。
第八百七十五章 水碧阳高映柳绿
张小宝和王鹃进入到烧烤区的时候,后面的富贵公子还在追赶着喊,跑了一路的他也累。
“神仙,救救我,我有病。”富贵公子也不在乎周围是否有别人,很执著地叫唤。
等快跑到前面两个人身边的时候,那两人回过头,看他一眼,其中一个说道:“这人有病吧。”
“你也看出来了?”富贵公子听到声音,吃惊地问。
这人撇撇嘴:“病的还不轻。”
“是呀是呀,我快要不行了,不和你说了,我追神仙去。”富贵公子越发坚定自己有病的事情,还暗骂之前的医生是庸医。
等他追进烧烤区时,张小宝和王鹃正在挑选烤架,他俩来的时候没带东西,只好多花点钱在这里租或买。
烧烤区有专门租卖这些东西的,价钱比外面贵了一成,如正常的烤炉,一米长的,外面制式的是九十五文钱,这里就卖一百零五文,租的话是七文钱,出租个十来次便回本。
有的人嫌麻烦,出来烧烤不带东西,就正好在此处买,或者是有的人烤着烤着,自己带来的架子坏了,得拿回去修,就先租一个用,一部分人赚了钱,一部分人则得到了方便。
烤架各种各样的都有,甚至是你想做烤全羊都行。
除了烤架就是签子,分竹铁两种材料,粗细长短不一,看你需要烤什么,要是肉的块大,就只能用铁签子,竹子的话那可就累人了,得不停扇风,不然会把两边的地方烤断。
要是肉块小,就用竹子的,烤出来之后有股竹香味。
周围还有卖炭的店铺,竹炭木炭石炭皆全,还有几种特殊的木头。或许有人觉得自己手艺好,要露一手,玩个熏烤的花样,多拿钱他就机会表现。
最主要的东西则是烧烤区提供的食物,除了牛肉没有之外。其他正常的肉都有。当然,什么老虎、熊猫的没有,熊猫现在不让吃,老虎一般的情况下逮到也不可能拿到这边卖。
但是偶尔会有冷冻的狼肉。还有蛇肉,竹鼠,这些算是希奇的玩意,一般人不买,只能冻着。
正常的是羊肉、猪肉和家禽的肉。一早就送过来,下面放上冰,保持一个相对来说很低的温度,不然的话,放到快到傍晚的时候,肉就不好卖了,至于坏到是不能坏,但颜sè会变,肉也会逐渐松散。别人一按便摇头,不买。
离着卖肉不远的地方是素菜和豆制品,还有蘑菇什么的,蔬菜分开来摆好,跟肉一样。价格比外面的高出两成,豆制品甚至高出三成,蘑菇仅仅高一点。
不是不想把蔬菜和肉提高再多点,是人家公园管理的人不让。高太多,人家就不买了。公园是个长久的地方,不能一下子把人砸跑。
蔬菜的旁边是卖调料的,甚至还在公园里专门开出来一块地,上面种着葱和其他的青菜,平时公园管理的人自己吃,有人想买掏钱就可以进去采摘,这个就贵了,不然到时候公园管理的人还得自己出去买。
“上一任的刺史确实不错,别看是简单的一个公园,有了它,不仅仅解决了当地原来贫民窟的卫生环境问题,而且以后还会给官府提供利润。更为重要的是,这个公园可以让人和人之间的距离更近,增加本地百姓群体之间的和睦关系。
让各个阶层劳作的人在进到公园的时候会减少层次感,尤其是大家都带着家人,小孩子跑来跑去的,很多社会本身造成的隔阂都会减小,大家对待同样的大人态度或许不同,但对待孩子却是一样。”
张小宝看着清闲或忙碌的人,夸赞着离任的刺史,那刺史已经进京了,连续三年考评全优,最后一年建完这个公园,得到了一个优等加的评价,还是张小宝亲自给说的话,想用此办法来告诉其他的地方大吏们,在考虑经济的时候,把环境跟民生关系一同照顾到。
很少直接出手朝廷官员事务的张小宝那一次出手之后,无数官员兴奋了,原来进京的路这么容易。
李隆基那时却摇头跟高力士说,进京容易,但真本着一颗为民的心做事则不容易,看有多少人能坚持下来。
王鹃对之前的刺史也同样看好,能吏一名,但不能总让能吏在一个地方呆着,时间长了会造成当地百姓只认官员而忘却皇帝的情况。
就跟她和小宝一样,两个人不可以在一个地方呆时间太长,哪怕现在挂着渤海都督府的都督职务并兼河北道北部正副节度使,他俩也要离开,之所以没派别的官员过去,是因为那里别的官员无法拿出来好办法,那是一个国家军事经济战略位置。
所以别人过去容易把事情做差。同时自己和小宝还不能进京当官,因为小宝的父亲在那里当尚书,也就是说,自己两个人将一直在国内各个地方游荡。
“神仙,仙女,终于追上了,我有病。”张小宝和王鹃在很有默契地说着想着地方治理问题的时候,富贵公子气喘吁吁地过来。
跟两个人打声招呼,口渴的他对着旁边一个敞脸开门竹屋小店一指:“给我拿杯水来,放点盐,哦,三杯,神仙万一也渴了呢。”
敞门开脸的小店里有人马上送来三杯水,富贵公子先接过一个,托着送到张小宝的面前:“老神仙,喝水。”
张小宝没有立即接水杯,而是盯着富贵公子托杯的手看,边看边作掐算的模样,口中嘟囔着什么指纹对星,长短合天地等等莫名其妙的话。
待掐算完,张小宝对富贵的公子说道:“相见即是缘,罢了罢了,今rì便度你一程,黄公子喝完水,稍作休息,再说他事。”
“你,你怎么知道我姓,姓黄?”富贵公子被吓住,转念一想,又兴奋起来:“对,老神仙您说的对,我姓黄,我爹给我取名……”
“遥本,字路远,寓意人生路远莫忘本,守黄家一族昌盛稳固,然否?”张小宝不等对方说完,又抬头望天地说出一句话。
“然,然,太然了,神仙呀,真是神仙,我叫黄遥本,字路远,没错没错,我今年……”
“极冠之岁又过一者,再增添三月,二十一岁又三个月,然否?”
“然,居然了,神仙您咋算的,我能学不?”被‘算’出姓名和年龄的黄遥本期待着问道。
张小宝摇头:“能与不能,皆随缘,喝吧,把水喝了吧。”
“好,我喝我喝,有缘,我这人绝对有缘。”黄遥本仰头把那杯水灌进肚子,又问:“神仙,您,您二位今rì到此是……”
“多年不食烟火,甚是怀念,今天吃点,看仙宫琼楼无尽,却少了红尘几度喧哗。”张小宝看远处的树枝动动,连忙在说话的时候调整个方向,而后风吹来,须发皆飞,几yù归去。
这一回不但送水的人和黄遥本看傻了,王鹃同样是佩服不已,风都能给利用上?可见行骗的功底多么深厚,专业,真专业。
旁边送水来的伙计咽两口唾沫,小心翼翼地问道:“神,神仙,能不能问一下,您知道我姓什么不?”
“杨,你叫杨东水。”张小宝这次回答的很快。
伙计腿一弯就要下跪,被张小宝伸手扶起来,然后眼睛就离不看张小宝了,想要把神仙的相貌牢牢记住。
“神仙,神仙,你还能算出什么?”伙计又问。
张小宝摇头:“红尘事,红尘了,你无须寻仙,但问本心即可,送你一字,‘正’,行正途,秉正骨,持正心,必前途无量,去吧,去吧。”
“哦,哦,我记得了,以后一定做个好人,卖东西的时候不骗人,我忠君爱国,我对老人好,对孩子也好,我认真做事,不怕苦累。”
伙计保证着,越说腰挺的越直。
张小宝再一挥手,伙计带着恭敬的神sè退回去。
“你先去休息,我等看看这柳绿水盈满。”张小宝又对黄遥本说道。
黄遥本同样恭敬地找个地方去坐着,这里有不少的椅子,长短都有,随便坐,不用花钱。
王鹃跟张小宝站到湖边的时候,不解地问:“黄遥本这个是我们让人查的,另一个伙计,你怎么知道他叫杨东水?”
“他是这里的伙计,胸前夹的那个牌子上写的,还有一个跟他长的差不多的画像,下面是医馆的证明,说他很健康,不会传染病,难道你没看?”
张小宝小声解释。
王鹃气得狠狠瞪张小宝一眼,嘟囔道:“骗子。”
“谢谢。”张小宝托着葫芦躬身道谢。
休息了一会儿的黄遥本又跑过来,站到张小宝和王鹃的身后,不敢出声,好奇地同看湖水,也不知道两个神仙为何喜欢站在这里。
王鹃和张小宝也不说话,两个人一同享受着湖边的景sè所带来的美妙心情,如果要是没有黄遥本的话就更好了,二人可以依偎着哼哼歌,看看风吹柳动水微漾。
一想到还有个人等着被骗,二人的好心情暂时放下,默契地转身,同时看向黄遥本。
黄遥本睁着眼睛,目光里充满了期待。
“黄公子,说说这个公园吧,红尘中有什么体会?”张小宝现在要进一步了解黄遥本,好在骗完之后给想更好出路的时候有个对照的资料。
黄遥本想一想,叹气,道:“红尘中有病太难过了。”
第八百七十六章 世间纨绔真若此
张小宝听到黄遥本的回答十分无语,只好又引导着问道:“公园修的如何?该不该修?”
“红尘中的公园啊?”黄遥本一直惦记红尘,跟着重复着问一句,低着头琢磨琢磨,而后说道:“好,真好。”
“好在何处?”张小宝再问。
“先这个红尘中的公园够大,来一群群的人走在里面不显得拥挤,建的时候把景sè修的非常好,看着让人不觉得枯燥和单调,有花有草,有水有树的,还有假山石。
神仙,你们可能不知道,最开始这里并不是公园,是个没钱人住的地方,后来上任的王刺史看到要扩城,顺便就把人给搬出去了,本是雨多积水的低洼无用之处,他根本没有让人填土,直接挖了个大湖。
挖出来的土,一部分用来垫高别的地方,一部分运到城外,铺到荒田里,这一下荒田居然变好了,别看之前生活在这里的人把地方弄的很脏很乱,脚下的土却不错。
是不是很厉害?一般人别说去做,想都想不出来这么好的办法,可惜王刺史已经走了,到京城跟我伯伯一同作官,要是能留下,我相信五年之后,益州会更美丽。”
黄遥本说起来头头是道,不愧是富贵人家的孩子,即使有不少缺陷,但从小耳濡目染之下学到的却不少。
张小宝微微颔,没出声。
黄遥本或许是认为自己的回答还不够全面,着急地考虑考虑,又说道:“不过呢,现在小宝和鹃鹃来了,已经在外面开始修新的城区,到时候两边连在一起,会形成一个交通环境非常好,人文气息非常浓郁,商贸往来非常频繁,政治非常稳固。当地非常繁荣的景象。”
黄遥本连续用了一堆的非常,说完不好意思地笑笑,似乎是刚才没说好。
张小宝看了王鹃一眼,见王鹃也是眼中带笑,点点头。觉得面前的黄遥本跟情报上说的有很大不同。这个情报中说在黄家没有什么地位,而且还带着点纨绔的三公子并不如别人看到的那么差。
“哦,居然有此等事情,待我算算。”张小宝还得装下去。又开始掐指头。
黄遥本聚jīng会神地盯着看,希望能从中学点东西,但发现神仙掐的速度太快了,手指头都掐出不少的印儿,自己要是掐的话会很疼吧。
张小宝也疼。一边想事情一边掐手指头,不觉间用力过大。
过一会儿掐完,张小宝向黄遥本问:“此繁华之景乃因公园乎?”
“固有其因,然又非也。”黄遥本答。
“何故?”张小宝问。
“因为打仗啊,咱们大唐现在欺负人呢,也不是说欺负,是有人不听话,教训教训,你说多食人是不是闲的没事儿做?跟我们有接壤的地方。不来称臣也就算了,看着突厥跟吐蕃那里被我们给收拾了,他们想去把地方给占住。
你说他们的胆子得多大?那地方咱们刚刚收拾完人,还没等开发建设呢,他们就打算给夺去。鹃鹃和小宝打的多辛苦?算计这算计那的,怎会让给他们。
这不,两个人生气了,开始收拾多食。一边收拾一边占多食和以前天竺的地盘,现在叫印度。还有不少的资源,矿产了什么的,到时候运回来,咱益州相对来说离得最近,有好处得过一道。
要不人家两个怎么开始修新的城区,他们两个比王刺史厉害,厉害多了,就好像是个神……诶?你们是不是认识他俩?听人说,他俩就是从上面下来的,难道……难道你们是来抓他们回去的?”
黄遥本边说边想,说到这里的时候眼中的神sè变了,右脚后撤一步,作出踢腿的动作,双手放在腰间,似乎要出拳。
“不认识。”张小宝摇头:“天非九层,九天又九天,层层无穷尽,或许你口中说的两个来自更上面。”
“哦,不是来抓他们的,来自更上面就对了,他们两个好厉害的,你们要是看到他们得恭敬点,不然我大唐千千万的凡人一起诅咒你们。”黄遥本还不忘了威胁一下。
张小宝看向黄遥本的目光变得越发柔和,说道:“是,就凭你现在的样子,谁敢对他们不恭敬,你的这个病啊,其实……”
“等等。”黄遥本打断张小宝的话:“治病不着急,你两个下来了,是不是也应该做点事情?实在的事情,不能整天游山玩水。”
张小宝一愣,暗自佩服,黄遥本这个小子果然不是常人,整天想的都是啥呀,神仙在你面前你还敢教训,你究竟是怕还是不怕?
王鹃这个时候接了一句:“我们是想看看这个公园,到时候去别的地方也照着修一个,公园人气足,容易攒功德。”
“那对。”黄遥本又恢复到之前恭敬的样子,让王鹃和张小宝又深深体会到一次人xìng的矛盾。
“建别的公园我不清楚,反正我们益州的公园攒功德很快,你们不知道,公园建好之后,一到不忙的时候,就会有大人带着孩子过来,有的划船,有的烧烤,还有的找个地方踢球。
小家伙们只要有人带着玩,玩什么不重要,哪怕是在草地上跑来跑去的也很开心,你们知道结果是什么不?看你们也未必了解,神仙当久了少了生气。
很多家里的人吵架的情况少了,平时他们没有去处,就在家呆着,心情当然不好了,现在有了大公园,出来逛一逛,心情愉快了,这是心理学范畴的东西,心理学,懂不?”
黄遥本自从提到了小宝、鹃鹃的名字,整个人就有了变化,似乎不是像最开始一样害怕神仙,他觉得如果神仙要对自己动手,小宝和鹃鹃绝对不会坐视。
张小宝郁闷了,心说你还好意思跟我提心理学,你自己怎么得的病你不知道啊?难道你学心理学不自我调节,专门往别人的身上用?
但张小宝却感受到了黄遥本的变化,想一想,明白了。这就是信仰的力量,也是自己和王鹃继续努力提高大唐整体水平的行动动力,多么好的‘亲人’啊,为了自己和王鹃,居然在一瞬间选择跟神仙斗。进攻的动作都做出来了。这么好的人,不骗他骗谁?
骗,必须要骗,先让他把游泳池修了。然后给他找个好点的事情做,别整天想着买彩票,还花掉很多钱。
黄遥本哪晓得对面神仙的身份,还顺着自己的想法说:“你们既然能算出来我叫什么,还有年岁。相信想算的话,我家你们也能算到,我家很大,我家左右都有邻居。
他们也都不错,但是他们以前有过冲突,因为占田的事儿,现在他们田是占不了的,但是之前的矛盾一直存在。
那天我跟着两个姑娘过来玩,你们猜我看到什么了?他们两家都在烧烤。有矛盾,烧烤的时候也不消停,相互攀比,平时卖不出去的肉全让他们给买了。
他们家同样不少人,小孩子多。大人看互相不对眼,小孩子不管那些,就不停地跑来跑去,一家人的两个孩子跑到人家烧拷的地方。闻到味道,就站在那等着吃。孩子小,不懂事,一个三岁,一个三岁半。
他们或许觉得整个地方烧烤的东西全是属于他们的,人家刚刚烤好,他俩儿就伸手要。另一家的大人知道他们是谁,看着伸出手来,不得已就给他们一人一串,又担心他们吃的时候扎到自己,还得帮着把肉拿下来。
是不是很正常的事情?你看到别人家的孩子,即使有矛盾,你也不好害他们吧?那人心得恶劣到什么程度?谁家要是敢这么做,我黄家会直接针对他家出手。
结果那家人一看,自己家的孩子被人照顾着,根据礼节,有矛盾也要先压下,就让人送来点吃的,给这家的孩子。两家就因为这点小事,又有了联系,现在相处的不错。
你们神仙啊,不懂这个,这就是在律法道德约束下,一个可以接纳社会各个阶层并提供放松、娱乐的良好公共环境对受用人群的影响,是不是觉得很神奇?被吓到了吧?”
黄遥本给神仙讲了一通课,心情跟天气一样的好,对张小宝和王鹃得意地说道。
张小宝和王鹃真的被吓到了。
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纨绔子弟?纨绔要是都有这样的才华,那么大唐十年就能飞机满天飞。
“好,好,以后我们回去,在上面学着做,看看能不能成,上面的人比较少,不容易聚拢,越是上层的人啊,有龌龊心思的人就越多,而后为一己之私,坑害的是下面的人。”
张小宝说了一句,接着说道:“挑挑要烤的食物,尝尝。”
黄遥本先掏出钱,意思是今天他请客,神仙估计身上不带钱。
三人来到卖肉的地方,张小宝和王鹃没拒绝黄遥本埋单,等以后知道身份了,再专门请他几顿。
“吃羊肉就行,其他的蛇啊,耗子啊,不用。”张小宝看黄遥本去瞧冰中冻着的特殊肉,说一声。
黄遥本从善如流,对肉铺的人说道:“羊肉五斤,切成这么大块儿的,给串好,上竹签子。”
黄遥本比量一下,直径一点五厘米左右,太大了用竹签子烤费劲,换铁签子味道又不如竹子的,太小的话吃着口感不好,不过瘾。
卖东西的人手起到落,非常麻利地按照要求把肉切好,有招呼一声,过来几个人,洗干净手忙碌着把肉串在一起。
三人有买了几样蔬菜,到选调料的地方,张小宝没要那种别人兑好的料,而是自己挨各尝尝,按照东西的年份和味道的浓淡,单点了几样调料,不混合在一起,到时候单独往上撒。
烤架也是黄遥本给的钱,租的,人家都刷干净了,吃完就走,什么都不用管,一个人两文钱而已,不贵。
东西摆好,黄遥本才想起来正事,对张小宝说道:“神仙,您看……我的那个病?”
“得治啊!”张小宝回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