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三十二章 情在心间路闲谈
益州城西边,张小宝从西门出来,猜测起刘风要去的地方,益州西边是两条很大的河,也就是长江的一条很重要的一段。
除了两条河之外,还有的就是山,一座挨一座,中间有不少的沟壑与其他小河,甚至是小湖泊。
城西并不是益州最主要的交通道路,最主要的在南北两面,但如今也有人专门走西边的路,因为近。
原来路全是小路,甚至是几天不走,再走过去根本看不到有人在上面行进的痕迹,同时各种蛇类还有昆虫同样不少,偶尔出现几只狼配合一下,让想抄近路的人知道,此路难行。
现在则是相对来说比较好走,不曾有水泥路,更不会有沥青路。
然,生活在一个国度的人,群体的生活水平和质量,是取决于这个国家的科技程度和农牧业的发展的。
当三者同时提高的时候,手工业和商业必然繁荣,人们对商品的品种和质量有更高的要求,直接体现在商品价格上。
所以有了条件的人首先想到的是从别的地方运过来好东西卖,赚到钱再买家中需要的生活物资与自己喜欢的相对奢侈的东西。
于是商队自然从原来的规模扩大,数量跟着增加。
益州府作为一个在大唐很重要的州府,生活方面必然会紧紧跟住京城一带。
当地的人发现,从城西出去,然后越过一座座的山。‘趟’过一条条的河,能够从更西边交换来在益州算是值钱的东西。
在路途中,甚至还能打打猎,采采药材和野菜。
说人走的多了便成了路,此乃被动,但劳动人民在有可以提高生活水平的可能xìng驱使下,会变被动为主动。
前方有山。简单,用锯用斧子把树木放倒,用镐头和铁锹把路面平整。就近的地方有石头,装进背篓里偶尔运到路上,以防雨水过大把路冲没了。
有河也好办。不想买或者买不起铁索就用竹子的纤维编成竹索,连接到两岸,上面铺上木板。
待一切准备妥当,就可以行路了。
其实最主要的是大唐现在的稳定,从益州府一直向西,会到吐蕃,换成以前没有人愿意费劲修路过去,除非是活腻味了。
现在不需要再怕吐蕃人欺负自己,吐蕃已经成为大唐的一部分,过去进行各种交易。丝毫不必担心会受到当地人的伤害。
张小宝骑在马上已经感受到了劳动人民在国家有着强力军队保护的情况下,所爆发出的热情。
益州西边的路就是土路,可是来往的人却不少,有独轮车,有驴和骡子。还有的人干脆手上拄跟棍子,自己背。
深深懂得稳定和经济发展之间关系的张小宝明白赶路人心中的想法,一种道不明的自豪充盈在心间,这些有着自己很大的功劳。
没有自己老婆打出来的战绩,没有自己最后玩弄的手段,吐蕃不会屈服的。跟吐蕃的普通人无关,是统治阶层不想失去自己**的统治地位。
眼前的行路人虽然很多面带风尘之sè,目光中却没有彷徨,自己给他们指明一条路的时候,心中同样燃起一盏灯,助人之乐便在于此。
张小宝骑在马上想着的时候,打前面过来一个商队,对方必然是掐算好时间,在早上的时候到达益州,稍作休整,下午可以出货了。晚上的时候再邀请当地有联系的客商吃顿饭,如果速度够快,明天一天货一定能出完,然后休息一夜,隔rì进货再组成商队往回赶。
之所以是这样,是因为路上没有人为的风险,不需要跟以前的马帮一样,走一个来回像拼一次命一样,时刻担心受到别人的攻击,有的是山匪,有的是同行,有的则是路途附近的人。
现在谁敢动手?除非是活腻味了,想不出怎么死好,所以攻击自己国家的商队。一旦出手,不管成功还是失败,等商队逃回去,或者被后来的人发现痕迹,大唐军队就会出动,根本不会是地方的衙役。
然后你就可以带着一帮人祈祷并逃亡吧,前提是你能确定军队的军犬、苍鹰,以及追踪高手逮不到你的任何踪迹。还要确定你的内部人员不会受到高额悬赏和免罪条件的诱惑。
也就是说,你带着人手袭击一个商队赚到一千贯,大家一分,每个人有几十贯,被发现之后,朝廷悬赏一万贯,而且免掉举报之人的罪,你觉得手下会挺得住?
张小宝骑在马上跟商队打照面的时候深切地感受到对方的安然,有组织的队伍显然不是很劳累,一个个有说有笑,看到路边任何一个人都觉得像亲人。
连续跟四个人微笑点头,张小宝一时间还以为自己被人家发现身份了,后来才琢磨过来,只要你看他,他跟谁都点头,估计是属于商队的公关人员。
“前面的兄弟注意了,骑马的那个,别刮了。”张小宝正体验着好心情的时候,身后传来吆喝声。
微微侧身,张小宝扭回头去看,后面赶过来一个有一百多人还有二十辆车和不少骡子组成的商队,商队中挑起一面大旗,说是旗帜不准确,它是有两个杆子,直接把一块布撑在中间,好处是不需要风吹别人也能看到旗帜上的标记,坏处是风大之后阻力跟着增加。
这个旗帜做的很有意思,最上面是一排略小的‘大唐’二字,似乎怕别人不知道商队出自大唐。
给张小宝的第一印象是对方要出国,做国际贸易,但他们写上大唐两个字,出了国,人家能认出来?
在一排大唐字的下面中间是个卡通字,张小宝猜了又猜才确定是个樊字。你说你的字这么多比画,你还写成卡通的,实在是太折磨人了,现在流行卡通是吧?
队伍由于没有步行的人,速度很快,别看人不多,却彰显了商队雄厚的资金实力。
张小宝的马速比不上商队的速度。自然要被人家赶超。
但张小宝非常纳闷,一时间觉得自己变笨了,很笨很笨。益州西边的路可以走牲口。也可以走人,可马车怎么过去?难道有什么特殊的方法?邪门了啊。
带着无限的好奇,张小宝躲到路边。待对方擦身的时候,开口问道:“哎,我说,你们要去天竺吗?就是印度啊。”
没办法,谁让他刚才的印象对方是做国际贸易的呢,此行向西,必然是印度了,就跟之前的和尚去的地方一样,只不过路不同。
队伍中有人放慢速度,打量问话的人几眼。笑着回道:“去什么印度?印度太远,过去一趟凭队伍中的东西还不够我们吃的呢。”
张小宝觉得自己问的没错,马车都能翻山呢,去趟印度怕啥,对方既然回答不是。只好继续问:“可是去吐蕃?”
“去什么吐蕃?你见过马车直接走西边能过得去?”对方反问。
点点头,张小宝:“我也是这个意思,那你们……”
“翻几个小山头,就到前面几十里的地方。”对方说道。
张小宝觉得自己的思维能力变差了,组成商队到前面几十里的地方,走这条路。啥意思呢?
见对方要加快速度跟上去,张小宝灵机一动,从怀中掏出个包子递过去,初次见面,有个礼数比较好,其实有雪茄烟的,一个是舍不得给,另一个对方未必知道怎么抽。
对方看到问事情的路人递过来个包子,表情变了变,非常诧异,略作考虑,还是接到手中,他不相信这人会下毒。
也同样处于礼貌,当着张小宝的面咬一口,随即猛点头:“好,好东西,好包子,牛肉大葱馅的,你的包子香,没有淡淡的苦味,怎回事儿?”
能把对方留住片刻就好,张小宝不在乎谈论什么话题,闻言笑笑,说道:“别人吃牛肉,一般吃不到鲜的,所谓味道有点不怎么好,还有的现在盯上放调料,放调料的目的是去腥膻,但放的多了会苦,调料的组成成分一个动物,一个是植物,还有一个是矿物。”
“对对对,你说的太对了,你可知道如果做馄饨的话馅里放什么调料好?”对方一小口一小口咬着,舍不得吃得太快。
包子皮儿薄,馅儿大,用料好,刨除张小宝亲自动手的人工费,只本身的成本就有五文,放在水云间酒楼卖,没有六十文你想都不要想,所以在水云间吃饭的人一般都不浪费,太贵。
当然,跟张小宝和王鹃那时的老边饺子和苟不理包子比起来还差很多,几百元一个的包子要超出现在水云间包子的几倍,除非水云间用海鲜料或者是山珍料。
张小宝见对放吃的开心,又递过去一个包子,自己也拿出来个吃,他早上还没吃饭呢。
“谢了兄弟,真好吃,快点,边走边吃。”这人丝毫不客气,拿了包子把前一个吃剩的那点直接扔进嘴里,催促一下。
张小宝叼着包子点头,催马加快速度。
等二人把张小宝带来的包子全部消灭,又重新聊起关于馄饨的问题。
对于吃,张小宝可以说自己略懂,很谦虚的那种。
见对方还盯着馄饨问,说道:“得看你们追求的是什么?是香还是鲜?你们的客户是什么层次的人,想卖多少钱一碗,馅是纯素还是纯荤,或者是搭配。
从选料到馅的调制和汤的勾兑以及汤底儿口味,还有辅助蘸料,必须有个详细的安排,不然不好说的。
如果真要全说出来,估计说上个一天也说不完,各种方面搭配起来有几千种。当然,不是专好这一口的人也尝不出来细微的差别,你想问哪种?”
本着助人为乐的jīng神,张小宝说的很实在,对方却听得睁大眼睛,不时点头。
待张小宝说完。这人惊讶地赞叹道:“遇到行家了,兄弟,你是个厨子吧?绝对的,你在哪干活?”
“爱好,业余爱好,暂时还没有想当全职的考虑,其实我的真实身份是一个倒腾货物的商人中的仕子。”张小宝怕对方缠着他过去当职业厨子。就解释一下。
这人听后更迷糊,职业乱套了,想想又觉得很有道理。于是说道:“好,果然,一个做不好厨子的商人。绝对不是一个好仕子。”
“谢谢。”张小宝微笑着。
“兄弟说实话,我们做的馄饨最好的馅是羊肉馅,不多,羊肉价钱贵,一般是猪肉配上青菜,比如猪肉芹菜的,鸡蛋韭菜的,还有放白菜和丝瓜,黄瓜和海米的也有,但是少。海米贵呀,汤就是汤了,煮馄饨的水,里面点上香油,再放点葱花。还有盐。”
这人选择相信张小宝,认为对方能够给自己出更好的主意。
张小宝认真听着,听完说道:“这样,我教你一个简单的方法,不算太费事,保证让你的馄饨好卖。”
说到这里张小宝停顿一下。给对方一个认真听的时间。
“馅不用多说,我说的馅儿你们成本估计付不出来,卖的人买不起,就说汤,一定要用鸡汤,汤下面放榨菜,本来应该用紫菜配料,但你们是用不起的,那就把用在馅中的海米放进去,要是有香菜的话也放点。
然后准备好醋和酱油,再来点胡椒份,辣椒……辣椒你们也没有,那就不准备,蒜泥要备上,就这些,你照着做,多付出不了什么成本,如果觉得鸡汤贵,猪骨头汤也成。”
张小宝说出了一个很平常的配方,他第一次给家人做的时候就这是这样,只不过放了紫菜而已。
对方听完意犹未尽地点下头:“这么简单?”
“简单?对,简单,所有的事情其实都简单,你知道水云间厨师考核的第一关做什么不?”张小宝一愣,马上顺着对方的话说。
“什么?”这人明显不清楚水云间那么大的酒楼厨子们怎么考试的。
“三道菜,一道炒鸡蛋,一道烧茄子,一道凉拌黄瓜丝。”张小宝伸出三个手指头。
对方明显不相信,水云间啊,多大的名头,考核的时候第一关只是这三道菜,不可能的:“不可能。”他说出来了。
“是不是认为很简单?第一有道炒鸡蛋,要求打蛋入锅,方入即出,熟而不焦,嫩而不粘。”张小宝介绍一下。
“不是把鸡蛋倒油锅里扒拉?”对方又吃惊了。
“那可能是水云间的考核吗?因为简单,所以才能看出基本功,功底儿不牢,哪怕你把菜刀耍出花来,水云间也不要。越是简单的东西才越考验人,越是寻常的东西才越注重细节。
如果你不相信,等有机会我也给你做碗馄饨,你们拿料,同样的料,我自己擀皮儿,自己调馅,自己配汤,看看味道是否相同,味道一样的那是做快餐,但我中华饮食讲究的是灵xìng。
比如你刚才吃的包子,里面就是牛肉、葱、盐,其他的什么都没放,功夫就在于选哪一块儿肉,葱的部位,盐的多少,面发酵到何种程度,擀皮儿时候的手劲,蒸锅的屉子,水放多少,用什么火候。”
张小宝多说了不少话,主要是谈得来。
对方已经习惯了做吃惊的动作,再次露出同样的表情,问:“可以说详细点吗?”
张小宝摇头:“不能,真有绝对的配比,那又成快餐了,我得先看到肉和葱,还有哪个地方产的面,才能调配,做的时候旁边可以有人看,但却只可意会,不可言传。”
“懂了,你这样的商人身份的仕子,不做专业的厨子可惜喽,好的,你先前说的馄饨做法我记下了,等以后遇到你我免费请你吃,我先走一步。”
这人看到跟队伍又落下距离,双腿夹着骡子,加快速度。
张小宝跟其挥挥手,待人家离远之后,拿出望远镜找水云。
水云还在天上慢慢地转圈,在他的下面就是刘风的位置。张小宝看看路,大概估摸一下,刘风还没有脱离主道,骑马行进的速度也不快。
拿起马上的水袋,漱下口,张小宝又开始想别的事情。
路上不时有从对面过来的人,身后却没有出现超过的队伍,显然别的行商之人或队伍跟之前的那个不同,在载有很多货物的情况下速度上不来。
大概又走了两刻钟,张小宝又看到先前超过去的队伍,那面旗帜很显眼,让他感到纳闷的是,他不仅仅看到了队伍,还看到了他跟随的目标,刘风。
队伍停下来,有人在那里忙碌,刘风跟着帮忙。
张小宝掏出一面镜子,对着照一照,确定跟昨天遇到刘风的时候有很大的差别,方催马上前。
吃过张小宝包子的人跟队伍中的几个人用铁锹在修路,这时张小宝才知道马车上拉的是什么东西,袋子中装的是沙石。
路上有几处明显的坑洼,队伍中的人先把沙石铺上去,而后再用石磙子于上面碾压,刘风手上握根长铁条,铁条下面有尖儿,不时在被石磙子滚过的地方插一插,看看是否铺的实成。
看到干活的人,张小宝想不明白,他们是商队还是专业的修路队儿,马车上拉沙子和石头,难道也可以获得利润?
“兄弟,你也来了?等我一会儿,马上做好,这几个坑好平,最怕的是下过大雨,来回跑几趟才能把沙石运够。”
吃了包子的人抬起头,对张小宝笑着打招呼,还不忘抱怨一下道路的破损情况。。。)
s
第八百三十三章 夜色降临丢人了
张小宝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好,点下头,等在旁边,他的目标人物就在近前,他不可能自己跑前面去
之前说过话的人又撮起几锹土,拍拍手停下来,没有他的活了,擦擦汗,对等待的张小宝说道:“我们的队伍只负责从益州城到前面的七十里路,一般是平常商队走一天的路程,这段路全由我们修,修好了别人就不准在路边摆摊儿
我们在三十里和七十里的地方各有一个摊位,专门卖给来往的人东西一般的时候,行人走三十里就很累了,喝点茶水,吃点东西,我们赚的就是这份钱”
提到他的话张小宝明白过来,他们并不是专门跑到远处行商的队伍,而是在附近摆摊子的‘坐地户’
他们管的七十里路上有毛病,他们要修,好让来往的人走的方便,同时他们出去了劳动,就占住了路上的做买卖的位置
跟三水县的小亭子一样,行路的人累了,或者是渴了饿了,就到亭子中花钱买东西,当然,没钱的话就只能白吃,三水县不允许有人饿死在那里
只是不晓得眼前的队伍有没有这种考虑
“如果从别前面回来的人因为做买卖赔了,没钱的话,你们还管不管饭?”张小宝想着便顺嘴问出来
“管!”这人回答的很痛快:“谁没个难处,今天一时拿不出钱买东西吃的人,或许就是明天发了大财组成商队的人一顿饭而已,怜悯之心谁没有?莫说是人,即便是条狗饿得难受,人看到了也会给点剩饭什么的
做买卖不能黑心,不然的话让官府查到了,处罚很严重,所以我们卖的东西都不是坏的坏的扔掉,摊子中还有寻常的药,解人一时之忧换己一世功秋,这买卖合算”
张小宝听着,嘴角露出笑容他相信,只要队伍中的领头之人一直保持着这个想法,将来定会造就莫大家世,除非政局出现变动,但几十年之内是绝对不可能的,以后的话需要看自己和鹃鹃如何安排了
突然,张小宝又想到个问题:“如果别人也跟着摆摊你们怎么处理?”
“很简单,别人也想摆,我们直接拉到队伍里,跟着一起维护这段路然后一同卖东西,但卖的东西不能重复”另一个队伍中的人正好走过来,听到张小宝问,随口说道
“要是他不进你们的队伍呢?”张小宝又问
“那他也卖不出去东西,经常走这路的人都知道眼下的一段是我们樊家商队负责,我们一直在认真做事,每三天来往一回,运送东西
他们清楚,我们维护好路,就是为了摆摊子一旦他们买别人的东西,我们的买卖不好做,就可能不继续在这段上摆摊儿,路自然不修了别人卖东西的单个人根本承担不起修路的活,有组织的队伍也未必比我们更认真
所以哪怕有人卖东西更便宜,经常行路的人也不会买,占一时便宜则断以后的路等你继续向前走,会知道我们管的一段路有多好”
后来的人说起话的时候很自信
正好有个从对面过来的小队伍,三只骡子,七个人,听到此话,有一个人证明道:“确实如此,樊当家的把一段路维护的不错,尤其是前面需要过的一条大河与两条小河,只要竹索有明显的磨损,樊当家的便会让人更换
如果遇到下雨涨水,小桥不好过,樊家会在两岸专门搭起帐篷,给我们提供休息避雨的地方,然后熬一锅姜汤,每个人到了地方都免费送,这般仁义,我们怎好意思去买别人的东西?”
“是的是的,两年了,我们走樊家修的路是最舒服的,他们的两个摊位可不是仅仅把摊子摆出来,而是修建一大排的木头房子,走累了可以进去睡觉,一次才一文钱,如果租用他们的被褥,则是三文钱
但他们的被褥只要有人睡过一次,他们便会把外面的罩子拿下来清洗,平时有阳光会拿出来晾晒,躺在上面盖在身上,又软又暖
而且只要你在他们的摊子上吃过一回饭,他们就会记住你喜欢的口味,他们的每个摊位上的人最少会说十多种方言”
张小宝的目标刘风也跟着说好话
张小宝听着,感觉这不是一个在七十里路上摆摊子的普通商人,而是那时的泰国东方大酒店
这样的餐饮住宿行业在大唐有没有?有,张小宝很肯定,因为那是自己家的酒楼,可以记住每一个顾客
但问题是能进到自己家酒楼吃饭的人都需要登记,而且不可能连锁查询登记,现在还达不到那个程度,除非是特殊的顾客才有那样的待遇
现在这个樊家的摊子居然也能记住人,说明对方有记忆力超群的人物存在,如此的心思用在两个摊位上,怎么看怎么都不划算,应该有更好的发展,而不是把jīng力浪费在这种路过的客人不需要你记住的情况中
暗自叹息了一声,张小宝在佩服樊家人的时候也为他们惋惜
想到此,张小宝好心地说道:“樊家其实应该把买卖做大一些,比如承担起五百里的路,然后这五百里的所有买卖全部由樊家负责,要交税的
樊家不仅仅做吃喝和住宿的买卖,还可以有修补车以及提供成品衣服的买卖,并且承担五百里路段的紧急送信业务,甚至是邀请医馆派人到某个地方驻扎,由樊家提供房间和吃住”
张小宝是对着吃过他包子的人说,他相信如果樊家真的做到了那么好,手下的人自然会把有利于樊家的事情跟管事的人说
但他的话音刚落樊家后过来说话的那人却无奈地叹息一声,说道:“我就是樊家现在的家主,你说的我考虑过,现在就有修车的方面,可是别的我家没有钱
我设想的是三百里,需要很多钱,我去钱庄问过人家说最多给我家贷款一万五千贯听上去很多,但修路和建房子的花消绝对要远远超过一万五千贯
我打算先把七十里经营好,等以后有了更多的钱再逐渐向前面推进其实我也想过找人合作我的要求他们达不到,所以都没成”
张小宝点点头,没想到跟着一起干活的人居然是樊家的家主
一个放下身段与下属共同做事的商人一个以顾客为本提供最好服务的商人,一个有着梦想并认真去从点滴做起的商人,他不应该把时间浪费在原始资本的积累上
那么好吧,让自己也跟着学,放下身份,不再从大唐的整体的经济形势看到所有的问题,从点滴做起,先帮他达成资本方面的需求
张小宝如是想着,但觉得应该再问问清楚,遂说道:“为什么他们达不到你的要求?”
“因为他们认为我要求的不合理说我傻”樊家的家主说道:“我的要求是第一个,在每一个有休息的地方修个洗澡的池子,免费给客人用”
樊家的人竖起一根手指,那意思是他还有别的要求
张小宝也不接话,继续听
“第二个不管来的客人有没有病,我们都要安排人检查一下,同时准备好各种大小的换洗衣服,让住宿的人第二天穿回洗干净的衣服,免费的
第三个,招沿途的人家的闲人到我家的地方干活同时以高价购买当地猎物打猎带了野味
第四,每个地方至少要有两个会带孩子的妇人,因为有的队伍中有女人,而且在路途上就生产了,所以要想到她们”
樊家的家主又说了三个方面,然后松口气:“我说的这些,他们认为没有用,而且照着做之后,会增加成本但我一直觉得,做买卖也是做人,该赚的钱赚,该付出的要付出,只有你对客人好,客人才会愿意在你的地方花钱”
张小宝决定帮对方一把,他知道这个时代很多客栈都能提供宾至如归的服务,但从来没有听说过像对方这样详细的,而且还不花钱的提供很多服务
虽然说自己家的任何一个买卖,在有人需要帮助的情况下,那人又没有机会找到衙门的帮扶之地,自己家都会帮一帮但有个最大的差别,自己家如此做并不是出自商人的理念,而是自己和鹃鹃在改造大唐,有着强烈的个人意愿,在自己两个人的眼中没有客人,只有大唐的百姓
樊家的家主能此般去考虑,乃是划时代的,甚至比自己的弟弟妹妹们做的更好
得想想办法,既然修路,那么国家应该出一部分钱作为补贴,然后钱庄给提供更多的信誉贷款,如此一来就没问题了
张小宝心中有了决定,嘴上没说出来,如果他告诉给樊家的家主听,需要拿出个身份,不然人家凭什么信你的话?旁边可是还有此次的目标刘风在呢
于是张小宝依旧笑着对樊家的家主说道:“樊东家想的确实不错,我看人不是很准,但我这回有信心,你一定能成功”
“借兄弟吉言,我给兄弟写个字据,等兄弟到前面的时候我们要是没赶上,兄弟就去摊子喝茶,我请了”
樊家的家主说着话果真找了纸笔写上句要免费提供东西的字据,交给张小宝
接过字据的张小宝还不知道自己有没有机会去享受这份免费的待遇,现在他所考虑的是怎么继续跟随刘风,是先赶到前面,还是找个借口停下
琢磨了一下,张小宝说道:“如此多谢,路修到什么程度算完事儿?”
“眼下即可,刘兄弟多谢你帮忙了,不如一同前去,我那里还有准备的酒水,今天天气不错”樊家家主看看被石磙子碾压过的路,说道同时邀请刘风过去喝酒
张小宝知道这算客套话,如果刘风去了他不好拒绝,要是不去也就不去吧
心中生出个想法,张小宝露出惊讶的神sè,对刘风说道:“原来这位姓刘的兄弟不是队伍中的人啊,真是好人呀,刘兄不如这样,我现在也无事可做,溜溜达达陪同刘兄一同沿路浏览观赏可好?”
刘风听到张小宝的话,登时面露难sè,犹豫一下说道:“我突然想起来还要有事情,得赶路了,抱歉”
“无妨无妨,刘兄去忙”张小宝坐在马上拱拱手
于是刘风翻身上马,催促着跑远,速度不慢
张小宝笑笑,同样跟着朝前跑去,速度比刘风慢一点,但比樊家的队伍快
这一走张小宝就开始后悔了,他今天早上跟出来之前考虑的是刘风会跑出去几十里然后拐进岔路,可眼下很明显嘛,已经跑到中午了,并路过樊家的两处摊子
因为刘风没有减慢速度,所以他也不可能停下来喝免费的茶水要是继续往前跑,今天自己就回不去了
不过张小宝也不担心晚上没地方住,在他身后还跟着不少的人,保持着一定距离,等需要休息的时候停下来等等,自然有人把帐篷搭好
待过了未时刘风终于停下来,张小宝刚刚松口气,又发现人家停下并不是到地方,而是马需要休息
低头看看自己的马,张小宝离着刘风有几里路的地方同样停下,找一处有水的地方把马牵过去,看着马吃草喝水
休息一会儿,张小宝再次上马,尾随在刘风身后
当太阳变成咸的鸭蛋黄儿一样地落在西面的山头上时,张小宝终于遇到了路上的另一个别人支起来的摊子,用比平时贵三倍的价钱买了好吃食,让马也跟着吃点草料,再次上马的时候加快速度,怕跟丢了人
不然等到晚上的时候,水云就会帮不上忙
待天上有星星闪烁的时候,张小宝的心突然不安起来,于是催促马快点跑,跑出去六、七里的路,遇到一伙向前走的人,队伍打着火把
张小宝停下来询问,对方说没有看到有别的马过去
“行,你厉害,时间掐的真好,晚上到来的时候我跟的太近,你能听到马蹄声,我跟的远了,听不到你的马蹄声,究竟从哪个地方下道的?”
张小宝愤愤地嘟囔一句,拨马往回走,想看看是否有痕迹留下,要是就这么直接回去,王鹃还不得高兴半个月?自己亲自出手还能把人给跟丢,说出来可以记入史册了
“跑哪去了?是不是不管怎么说得有个马蹄印?马那么沉,上面再坐个人,四肢着地,不可能直接消失掉”
失去了跟踪目标的张小宝继续嘟囔,同时把手电筒拿出来,对着来时的路上照,希望看到一个明显的马蹄下道的痕迹
往回走几里地,张小宝遇到了自己家的人
“小公子,我们来了,您打算……”家中的人看到张小宝,询问道
“我打算找马蹄印儿,刘风他不知道从哪下去了,刚才天黑之前我还看到水云盘旋,天黑之后我又跑出去差不多二十多里,大概的范围就在这”
张小宝无奈地对赶过来的人说道
众人明白,小公子跟丢了,那就帮着找吧,一个个的便拿出手电筒,分出去几拨人加快速度,然后按照段儿开始查找往左右去的明显的马蹄印,要新留下的那种
如是过了一个多小时,在张小宝期待的时刻,有人回报:“小公子,找到了,就在前面三里地左右,向路的左边下去,那里的草有被马踩过的痕迹”
“好,跟我一起上,得尽快让工部研究所去琢磨琢磨夜视的设备”张小宝招呼一声,赶马到了地方
让其他人暂时在这里搭帐篷休息,另有几个人回去报信,告诉家里一声,张小宝就带着十个人按照痕迹追下去
他本来可以自己过去,但怕遇到野兽,他可不想先跟狼啊,熊啊什么的玩一玩
往前走了大概半刻钟,前面的草地上一直有马蹄的痕迹,继续向前就是山了,顺着痕迹上山,没一会儿就看到前面有匹被拴在树上的马
手电筒的光没有直接照shè马的眼睛,怕马惊到,使劲挣脱绳索的过程中勒伤自己,而是把手电筒对着地照,那马看到有光,十分好奇地睁大眼睛往这边看来
跟训练有素饿战马不同的是这匹马没有露出jǐng惕和暴躁的模样,它是用来出租的马,对于它来说,不管遇到什么人,只要没有做出伤害它的动作,它都觉得很正常,何况还有十一个同类在
“居然下马走了,留下两个人看马,剩下的人跟我追过去,马别和他的马放一起,整理一下近处的痕迹”
张小宝吩咐一声,带着剩下的八个人沿刘风留下来的痕迹追踪过去,这回张小宝就不怕了,之前他是离得远,现在进到山中,手电筒藏进袖子,不让光扩散开,刘风留下的任何一点痕迹他都能找到
没这两下子他当年早被人家给抓捕了,而且之后他还花过钱,专门学习过其他国家特种部队的各地形寻踪方式,怎么说也算个科班出身
又往前走,出现河流,张小宝观察一下河边沙石的痕迹,确定刘风过河,也跟着过去
边走张小宝边佩服刘风,胆子真大,自己一个人跑到树林中,万一遇到野兽怎么办?难道他也随身带着驱蛇驱虫药?属于要钱不要命的行为
“小公子,此人训练训练,也算个有才的人”一个人对张小宝说道
“我现在考虑的是他从哪弄的财”张小宝说道
第八百三十四章 转眼化身技术员
张小宝带着八个人继续前行。
他是最不喜欢晚上追踪人的,如果换成是追捕那就没问题了,如果再带上猎犬,然后用手电筒和火把来回晃,那么被追捕的人晚上可就难过了。
首先体力消耗特别大,明明能够看到光亮,却总害怕被追上,加上不停响起的狗叫声,会使人体力进一步消耗。
同时心理的压力也不小,身体热量流失过快。
但换成追踪就是追踪人的麻烦了,不用照明就无法看到痕迹,使用照明又担心被对方发现,更不用说带着狗来了,大晚上的在深山没有人家的地方,突然听到狗叫,任何一个人都要好好考虑一下是怎么回事儿。
“希望这回能够得第八百三十四章 转眼化身技术员到有用的线索,我总觉得他是被人收买了,他那个珍珠找珠宝行的人看过,说是有很大的可能属于西边,也就是多食。”
张小宝通过痕迹看出来了,刘风这个人并不懂得反侦察,否则不可能把痕迹留得这么明显,除非是他太懂了,然后制造出来的假象。
那明显的树枝居然都给折断,分明是在告诉追踪的人他从这里路过一下。
所以张小宝很放松,一边压低手电筒,一边向跟在他身后最近的人说道。
这人也压低声,说道:“小公子,如果是发现他也通敌,该如何处置?”
“那得看他怎么通敌,我现在就非常纳闷。你说他一个平常的人,不像通化陈家的人那样有势力,他想通敌,能给敌人提供什么?
如果是平时很多人都能获得的情报,人家多食人可能给他金币还有珍珠吗?那金币是多食人独有的,很值钱,一般的情况下就跟我朝之前的银子一样。只是作为一种特殊人群在使用,偶尔落到民间,也非常珍贵。
我朝的金子却不能使用。只可以作为特殊的货币第八百三十四章 转眼化身技术员存在,所以说啊,刘风这个人必然得到了多食的重视。他究竟出卖了什么?
说实话,在赌坊的时候我看到他的作为,稍微分析了一下,觉得他就算把自己卖了也不值得那个珍珠,你说有意思不?”
张小宝无聊地说着,然后看到一个痕迹,差点大笑出声,那居然是刘风不小心趴到地上的痕迹,在前面一点有个藤子,很明显刘风是绊上去了。
就这水平还敢深夜行动。而且得到了多食人的重视,张小宝觉得要不是自己脑袋出了出了毛病就是多食人的脑袋撞墙了。
跟着张小宝的人走过来也看到了这个明显的卧倒痕迹,捂着嘴没出声,过了一会儿才说道:“小公子,你说他会不会是把你们到剑南到的消息告诉给别人了?”
说完这句话。他自己又说道:“我觉得不可能,咱们来的时候可是大张旗鼓,目的便是吸引多食人的注意,然后让他们把兵调过来,好使他们另一面防御空虚,给咱们的海上登陆作战提供支持。”
“你往后面点。别瞎说话。”这人身后的一个人拉了他一把,把他拽到后面去了,然后取代他的位置,对张小宝说道:“我认为刘风这个人取得了某种技术,然后告诉给多食人,多食人发现这种技术很有用,所以才给他不少的奖励,什么技术能让多食人重视?”
“行了行了,你也别说话,跟着,我都快被你们给误导进去了,一个个的瞎猜,要我说他就是卖身了。”
张小宝回头推了一下跟在后面人的脑袋,离得太近,都碰到自己了。
后面的人嘿嘿笑两声,不再说话。
他们跟张小宝的时候从来都很随意,只要不是涉及到正事,他们甚至敢和张小宝开玩笑,甚至打趣张小宝,张王两家内院的氛围一直是如此轻松。
当然,要是遇到危险了,他们也会冲过去,站到最前面,用自己的生命去维护主家,也正因为如此,张小宝才跟他们偶尔打闹,对于一个随时可以为你去死的人,你还要有什么要求?
九个人就这样在轻松愉快的心情下追踪着,过了河又翻山,当月亮明显地升到头上的时候,终于是发现了前面出现更多的人的脚印。
这些脚印明显不是从他们来的路上出现的,而是有另外的路。
然后这些脚印和刘风的脚印向一个方向汇聚。
张小宝由此判断出两点,一个是对方的人一直在此地有个秘密的藏身之处,脚印是送补给或者是传递消息时留下的,另一个是刘风跟他们约定的地方是在他们和刘风熟悉的某个地方,然后今天才来的。
此时节草木茂盛,如果不是间隔时间很短,无法判断是哪一种,除非是前两天下过雨,而这些人又在雨中和雨后来过,那样留下的痕迹不一样。
现在张小宝可没有先进的仪器进行取样分析,也不值得,对付眼下的多食,不存在针对他们很严密的谍报侦察,除非他们的军事实力上来,不然正面战场上可以解决很多其他方面才能解决的问题。
复前行,张小宝的喉咙里突然发出几声低沉的动静,他身后跟随的八个人立即停止动作,再不像刚才说话时那样随意,手电筒也关闭。
张小宝已经听到人说话的声音,拿出望远镜仔细观看,皱皱眉头,并没有发现什么火光,看样子对方jǐng惕xìng很高。
张小宝想了想,喉咙中又发出咕咕的声音很轻,如果不是离近听根本听不到,而且就算听到了,也以为是猫头鹰在叫,你就算是把动物学家专门养猫头鹰的人找来,听到张小宝的声音也绝对不会认为是别的动物发出来的动静。
张小宝就有这种水平,否则他也不可能随意模仿别人说话。
简短的几个咕咕声发出去之后。张小宝身后的八个人马上分散开来,小心地朝四周而去。
张小宝在原地等了一小会儿,没有听到任何自己人发出动静,便确定对方没有派出来明暗哨。
摇摇头,张小宝觉得跟敌人玩这一套实在是欺负人,也不清楚敌人怎么想的,以为跑到山里就可以不安排放哨的人?自己家的情报人员要是也这样。根本别想毕业。
既然没有外围人员jǐng惕,张小宝就不担心了,寻着传来说话声音的方向悄悄地摸了过去。
走的越近。说话的声音听到耳用也就越清晰,再往前凑凑,转个弯。张小宝终于发现了光,很微弱,似乎前面有个山洞,从那里传出来的,不知道是人为挖的山洞还是自然形成。
弯起腰,伸手在前面摸摸,摸到草棍,旁边没有其他高点的硬枝灌木,张小宝才抬起脚踩到刚才用手摸过的地方,如是往复。张小宝一步步接近到山洞口。
借里面微弱的火光左右观察观察,选一个别人出来撒尿不容易对准的地方,张小宝猫了过去,他可不想被人发现或者是忍着淋一脑袋的尿。
稍微放松一下,把注意力集中到耳朵上。仔细倾听里面的对话。
刘风的声音很好辨认,哪怕他现在说的是阿拉伯语,张小宝从刘风的音质和音sè中便判断出来,然后咧了下嘴,刘风的外语学的实在是太差了,他说的分明是带有地方特sè的阿拉伯语。作翻译的话能让顾主打死。
张小宝认真听着,他原来就会阿拉伯语,只是现在的一部分词汇跟以前学的不同,甚至发音方面也有差别,所以在考虑打多食的时候,他就专门学了学。
张小宝不知道刘风到了多上时间,但却能清楚现在还没有谈到正题,一直是刘风说着敬酒的话,然后对方也夸酒好喝。
‘酒能不好喝吗?你们平时根本喝不到,谁敢喝会丢掉命的,原来刘风出来还买酒了,专门给人家不准喝酒的教徒喝,难道就是依靠这个才得到的珍珠和金币?’
张小宝腹诽着,如果是这样的话,那就不算通敌,而且应该也不会有什么正事了,要知道在多食有多少金币也买不到酒。
此刻张小宝认为刘风算个人才,把梳子卖给和尚,向爱斯基摩人推销冰果,在撒哈拉沙漠旁边兜售沙子,都是人才。但是让男人相信他的另一半是公猴子,朝教徒提供人家教义不允许的东西,这就是大才。
当初在吐蕃那边朝人家的地方扔什么猪粪和猪内脏,实在是太仁慈了,看看刘风,绝对是技高一筹。
张小宝继续倾听,估计是多食人长期不喝酒,所以酒量很差,现在说话的时候刘风的语音反而更正宗,而对方不知道把方言给偏差到哪去了。
‘决定了,如果你没犯什么大错的话,回来就给你个官当,专门搞外交。’张小宝已经给刘风在自己心里做出承诺,这种能人不用他都对不起自己的良心,是犯了阻碍世界民族大融合的罪。
“刘风,这次你拿来的是什么好东西?”里面有个多食人说话。
张小宝深吸口气,开始皱眉,刘风果然是弄到了对对方有用的情报,而且似乎与实物能扯上关系。
“不是什么重要的东西,这回我拿来的是大炮的制造工艺与图纸,先给你们看看,到时候你们再考虑拿出什么样的价格。”
刘风的话随之传出来,张小宝的眼睛已经眯起来了,心中猜测是刘风从哪里弄到的大炮制造工艺,这个东西一直归自己管,工部的文职人员都别想参与,而且由自己的父亲坐镇,哪个环节出了问题?
纸张翻动的声音张小宝听到了,然后又响起刚才那个多食人的声音:“这是……跟你上次拿来的图不一样。”
“上次是手榴弹,这回是大炮,手榴弹你们造出来没有?”现在是刘风说话。
“没造出来,我们按照你说的去做,而且还对照的你画的图,但是,根本没爆炸。只是从那个地方喷出来不少的火花,跟放烟花差不多。”多食说道。
“怎么可能?手榴弹最主要的问题你们一定没弄清楚,首先要有个东西把那些烟花里的灰黑sè的粉末装进去,然后你们留出根烟花上的捻子,点燃捻子,扔出手榴弹,它就爆炸了。轰的一声,对不?”
刘风语气很强硬地说道。
“对,在之前北面跟你们大唐的军队接触发生小战斗的时候。我们拣到了几个没炸掉的手榴弹,确实像你说的一样,可是我们造着做了。然后把烟花的火药放进去,发现没用,一点燃就从小孔那里往外喷火,很漂亮,但就是不爆炸。”多食的声音充满了委屈。
“原来如此,人家那是火药,你们用的粉末是烟花,你往铁家伙里面装,当然不能炸了?但烟花多了也能炸伤人,所以你们弄到烟花之后。拆开,不要把粉末放进铁家伙中,懂不?”刘风看样子很有耐心,继续讲解理论。
“现在懂了,那放在什么里面?”多食人问。
“放在纸里。铁的东西太结实,你要是把烟花的粉末放在纸里不就能炸开了嘛。”刘风好像很不耐烦,让人听了感觉是他嫌多食人太笨。
“对对对,放在纸里。”多食人顺着话说。
张小宝突然感觉到肚子疼,憋的,烟花的火药本来就是包在纸里的。把火药拿出来,然后再放到纸里,还不如直接扔烟花呢,至少制作烟花的时候工艺比较正宗,质量过关,近乎于百分百的爆炸率,换成你们多食那种手工,估计有一半能炸的就不错了,剩下的不是放了‘哧花’就是哑火。
“为什么让你们用纸重新包装呢,这里有个问题。”似乎是也觉得自己说的有点不对,刘风的声音再次响起:“什么问题你们一定很好奇,原来大唐的烟花小,爆炸的威力就小,你们重新做的时候,把十个烟花里面的粉末拿出来,卷到同一个纸里面,是不是就厉害了?”
“是是,我们回去一定去做,现在说大炮,你画的炮为什么有两个孔?前几个主礼拜,我们在你们那边看到的大炮是一个孔。”听声音是多食舌头都大了,估计酒很好喝。
“这个问题问的好,为什么是左右两个孔,而你们那个叫什么礼拜rì的前几次跟大唐军队打时看到的是一个孔,里面涉及到了一种全新的技术,你们看到过烟花吧,成排的那种,点一次火就可以一个接一个飞上天,有没有见过?”
刘风的语气又变,让张小宝很熟悉很怀念,他以前刚开始学诈骗的时候就用这种语气,声音粘呼呼的却带有磁xìng,据说是当二十年以上的技术官员,而且是一直在厅级的才能有这样的声音。
因为级别要是到了副部,就会显得很平和,到了正部,中气十足又温和,只有长期出在技术岗位的厅级官员,说起话来才这样,让人觉得他很有底气,有权威,不容质疑。
为此自己练了三个月才达到标准,这还是自己的天分足够,不晓得刘风练过多长时间。
说实话,张小宝自己没见过双孔大炮,双口的机炮看过,双口的猎枪也看过,非要说双孔炮,也行,双孔自行火炮,像坦克一样,但那是上下的两个,不是左右的,现在大唐也没造出来那种左右并列的,而且也不会去造,那是闲的,纯粹是给自己找别扭。
张小宝想的时候,里面又有声音传出来:“看到过,是什么技术?”
“想要明白是什么技术,首先你得清楚工部有个特殊的研究部门,它的名字叫‘新式联合动力火药装填武器相接系统自主控制远程打击杀伤科技配备所’,对,一般人都不清楚还有这么个部门。
就算是偶尔听过的人也绝对不了解这个部门的主要职能,它是做什么的?为什么要这样做?在做的过程中发现了何种问题,又是通过哪个技术渠道解决的。”
刘风的声音开始变的激进、高昂,很急促,又掷地有声。
张小宝瞬间便喜欢上了刘风,欣赏的那种喜欢,话说的实在是太漂亮了,有前途,早知道是这样。昨天就不应该把他的珍珠赢过来,哪怕把小贝的珍珠送给他也行啊,反正小贝不缺那一个破珍珠。
多食明显是听傻了,一时无法出声。
刘风很是善解人意的继续说道:“刚才我说的一系列问题,整个大唐,你再找不到第二个了解情况的人会跟你说,来。我与你详细讲解。
图纸拿过来,你也过来,在我身边。好的,注意,别走神。我这人最反感的是我说话的时候别人想其他事情。
你现在跟着我的手划的虚线看,看这,这里是两个炮口,但你仔细瞧,是不是两个炮口中间有个连接的小孔?为什么有这个小孔,你是否觉得烟花里面也有小口,然后连接捻子,一个接一个点燃?
我跟说,你这么想是错的,大错特错很错非常错。真要是那样的话,那么那个研究所里的人就是废物,是饭桶,这个孔是空的,我告诉你。是空的,一直空的。
为什么!为什么它是空的!它是涉及到了气动力学的吸呐与排出的联动技术,不是dú lì存在的啊,如果是dú lì存在的,你觉得研究所还有价值吗?‘新式联合动力火药装填武器相接系统自主控制远程打击杀伤科技配备所’,你再仔细想想这个研究所的名字。
发现问题了吧?它的名字当中有几个关键的词。一个是联合,一个是装填,还有一个自主,当然,最重要的是远程、打击和杀伤,想一想,好好想一想,他们想干什么?想干什么,你说。”
“他……他们想造出来更厉害的武器杀我们。”多食人的酒稍微醒了点,声音颤抖地说道。
“对,也不对,杀你们简单的说杀伤,我要说的是他们想用低代价对你们进行杀伤,而且还是效率跟好的杀伤,效率懂吗?
好了,喝酒,不说了,其实我真不想把技术交给你们,我毕竟是个大唐人啊,可是呢,他们怎么对我的?身为技术人员,我得到的钱还不如一个卖猪肉的多,你说这叫什么事儿?
喝,上次你说你们安排了部队在边界,安排怎么样了?千万记住,不要处在他们的火炮打击范围之内,而且在你们营地的周围要多建木头和草的房子,让他们分不清楚该炸哪一个。
我跟他们有不共戴天之仇,我自己报不了,全靠你们了,现在你们怎么样了?我给你分析一下。”
听刘风的话似乎又在劝酒。
“我不能直接拿到排兵的图,我给你画个简单的,你看看,帮我们分析分析,你放心,大唐对不起你的事情,我们记得,帮你报仇,我先给你画出来,我们现在还继续往边界派兵,而且后勤也一样向边界移动,都在这里,还有这里……好酒,回去就喝不到了。”
多食人说了很多话,然后不停地夸酒好喝。
“好,那我先回去,过两天我再来,我来一次不容易,我先说好,我不要金币,那玩意一个才几百文,不值钱,我弄到技术也要花钱的,对,这个纸币就行,还是你们有办法,能赚到钱,珍珠不要了,不好出手,容易被人怀疑,我也是为你们着想。
什么?你问小贝和小宝他们现在在哪?我是技术人员啊,我能给你去打探他们吗?对,到益州了,听说每一个时辰换个地方,怕你们暗杀,不要让我进酒楼打探,现在酒楼不对外了。
这样,我最后跟你们说一次,我不负责打探他们具体的行踪,但我告诉你们一下吧,后天,他们会在益州城西十二里的地方举行阅兵,你们带着人去那里。
再给我点钱,我怕你们埋伏失败了,被他们提前察觉,然后他们加强jǐng戒,满城搜索,是,他们现在就搜索,但不算严,对我来说不算严,我怕你们暴露了会对我更严,小心,千万小心。
再给六百贯?好吧,你们也没钱,要不是我跟他们有仇,这点钱绝对别指望我给你们送情报,酒的话,下次我来再给你们带,别喝多啦,你们的酒量不行,喝多了耽误事情。
我走了,你们继续喝,唉,我的良心啊,你们是不是啊,受谴责,我有时候做梦都会吓醒,毕竟我出卖了自己的国家,行,别安慰了,也别送了。”
随着刘风的一系列话说出来,山洞中先是静了静,而后响起脚步声。
张小宝借着火光看到了刘风摇晃着身体走出,然后朝着存马的方向而去。
张小宝悄悄地跟在旁边,而刘风走出去百十来步,突然停下身子,回头看看,见没有人跟出来,发出一声长音,吐出口气,又往前走了几百步,自己呵呵笑着,喃喃道:“真好骗,娘的,我得想办法把消息传给小宝他们,阅兵,收拾多食一批人,我也算立功了,还是大功,娘的,让瞧不起我的那些人看看,我刘风也是带把的,能作贡献。”
附近的张小宝深吸一口气,抿着嘴点点头。!!!
第八百三十五章 一夜之间新开店
刘风离开的很顺利,没有受到任何的阻拦,他同样也没发现自己被跟踪了。(.)
在他骑着马回到主路上的时候偶遇张小宝。
张小宝一个人骑着马,说是要在夜sè下欣赏周围的景sè,刘风一度认为张小宝应该去城里的医馆好好看看。
跟随张小宝而来的护卫则是扮作了一个临时组成的商业护卫队伍,想要进成看看是否能拉到什么活,同样与刘风和张小宝偶遇。
人一多起来便显得热闹,刘风感觉是最塌实的,他晚上也不想在外面一个走,尤其是不喜欢吃随身携带的干饼。
临时成立的护卫队伍非常热情邀请他和张小宝一同吃饭,而且吃的还是热乎乎的炖菜,没办法,他们来的时候准备也不充分,不可能再制作其他的菜肴。
“刘兄,看样子你的事情是办完了,回城之后有空去我那走走,我新开了一个卖文具的地方,看看有没有你看上眼的,我本钱给你。”
张小宝对刘风的观感很不错,吃完饭行路的时候对马上的刘风热情地说道。
刘风很诧异,没想到这个喜欢到处看风景的人居然还是个买卖人,之前那次见面的时候对方似乎说自己是个仕子来着,难道现在的仕子都开始做买卖了?
疑惑中的刘风点点头,随后又摇摇头,说道:“去你那看看行,买东西就算了,我这人不是作学问的料。你那文具点可是专门卖文房四宝的?”
张小宝在队伍的火把照耀下笑了笑,解释道:“不止,文房四宝的店买的东西不少,我那里卖的更多。”
“都有什么东西,你大概地给我说说。”刘风来兴趣了,他也知道卖文房四宝并不是仅仅只有笔墨纸砚,还有很多其他的玩意。比如说给砚台滴水用的水滴,放笔的笔架等等。
一般现在的店全是差不多,但听对方的话。似乎还有更好的东西,不知道自己能不能用到。
张小宝早就给刘风安排好了以后的事情,听到刘风问。点头说道:“确实很多,全说出来说到明天也说不完,我那店里除了买一些个文人常用的东西,还卖工匠用的东西。
有水平尺,就是专门看一个平面是否是平的工具,盖房子你知道,需要吊线,我那东西是贴在某个东西的平面上,中间有个小气,气在一种水里。.com只要东西不平,那个气就会偏向一边,很好用的。”
张小宝说的东西刘风别说是见了,听都没听过,眼中流露出好奇的神sè。问:“除了这东西,还有什么好玩意?”
“有,比如说工具卡尺,就是一根尺子,然后一头多了一个小玩意,我管它叫游标卡尺。在测量一个东西的内径和外径的时候很方便,我那卡尺的jīng确度也高,用料好,你拿着别说是一般用来测量东西,就是作图也行啊。”
张小宝继续说着,他之前可是听到刘风跟人家多食人的交流,有什么大炮的制造图,而且还是并列双孔的,还有各什么数据,看情况刘风应该懂一些知识,不然想骗人是不容易的。
不管刘风是从哪学的,至少说明他的功底不错,既然如此,那就支援他一套工具,不是非要让其使用这套工具做出什么惊天动地的事情,仅仅是让其有个活做。
果然,刘风听到能作图,显得很高兴,犹豫了一下,说道:“真的有那样的东西?木质如何?价钱贵不贵?平时怎么保养?”
要不说装成骗人的技术人员不容易呢,刘风显然在不知不觉中就以技术人员的身份来询问了。
“木头?木头的尺子我有,只不过大部分是给平常人所用,游标卡尺是jīng钢打造,给你成本价,就收二十文,换成别人我都不卖,保养的话就难了,卡尺的jīng确度很高,不能沾水,也不能碰上盐和醋,空气太过cháo湿也不行。
不过刘兄你不用担心,等到了我的店里,你再看看其他的东西,我最后给你一套专门用来保养的工具,我那还有望远镜呢,很好用。”
张小宝其实店还没开呢,但不需要着急,队伍中已经有人去后面的地方偷偷发电报了,现在估计城中就有人开始找地方。
别看已经到了半夜的时候,办手续什么的却依旧能够一路畅通,哪怕需要州府的刺史盖印,刺史也的爬起来。
张小宝说的轻松,刘风听的却丝毫不轻松,什么卡尺之类的他已经很吃惊了,jīng钢是平常人可以拥有的?还仅仅二十文,更离奇的是望远镜。
这东西自己听说过,能够把很远地方的景物看成近的,但一般人绝对不能得到。
瞬间,刘风觉得自己遇到骗子了,就跟自己骗多食人一样,没想到这个什么厨子商人仕子什么的人居然也是个骗子。
心中不喜,刘风沉默了一会儿,稍微催促马,让马的速度快一点,用这种方式来表达自己的不满。
张小宝似乎没有察觉出来,依旧跟在刘风的身边说着。
“我那里还有医学院用的显微镜,jīng确度不怎么高,但还算可以,能够用来观察切片,切片你知道不?比如说一个树叶,你想看到它里面的样子,就把它切开,然后放到两个玻璃片之间,在抹上点其他的东西,然后拿到显微镜下观看,能够看的非常清楚。
我店中还有成套的制图工具,不管是你画方还是画圆,眨眼间即可完成,加上添加不同配料的铅笔,有空的时候你还能够用来画素描,你应该见过是?”
刘风听着听着又忘了自己处在被骗的情况当中,随着张小宝的话。不觉地点点头。
猛然间又反应过来,露出一丝冷笑的神sè,配合地问道:“你那里是否还有更jīng确的称?能够称量很小重量的东西的。”
“这你算是问对人喽,有,比用来成药材的等子还要jīng确,有不少砝码呢,我这么和你说。只要你想,从我那店中就可以买来制作现在任何市面上能见到的东西,究竟喷灯。各种形状的玻璃试管,还有一般是工部掌握的化学药剂,是应有尽有。”
张小宝挺挺胸。显得很自信,脸上的热情不改。
“好啊。”刘风淡淡地说了两个字,便开始不再说话,把张小宝当成个不实在的人,一共才见过两次面,还说什么在外面看风景,居然逮个人就骗,那些你说的东西是你可以拥有的?
“刘兄是否不信?”张小宝问。
“信,张兄说有一定有,你说你现在有把手枪我都信。”刘风的语气明显不对了。
张小宝不以为意地笑笑:“等回去的时候天就亮了。加快点速度,上午赶到地方,到时刘兄便知。”
“好啊,我等着。”刘风果然加快速度。
张小宝又开始跟刘风聊别的事情,他去过的地方的景sè。物产,人文,反正是能说的他都说,一副万事通的模样。
于是刘风承受了很大的压力,一边把张小宝当成骗子,一边在张小宝说的时候又认真听。因为很多从张小宝嘴里说出来的事情似乎是真的。
等天开始大亮之后,刘风非常怀疑,如果旁边喋喋不休说到现在还不见累的‘张兄’继续跟自己说上一会儿,自己会不会得脑袋里面的病,实在是太折磨人了。
张小宝在这时终于不说了,他已经偷偷吃过两回润嗓子的药。
其实张小宝说这些话是有目的的,他察觉出来刘风的心中有股气,说是闷气也好,说是志气也罢,但其生气的对象显然是他们村子中的人,以前瞧不起他的。
这样不好,会让人变得偏激,平时接触的事情少,把所有的心思全用在赌气上对身体也不好。
跟他说说外面的事情,让他的眼界变宽一些,心胸自然也就开阔了,等再让他见到文具店中的东西,相信过段时间他就会发现以前的赌气很傻。
一个人在屋子里总觉得眼前的景sè不好,那就推开窗户,看看外面更绚丽的风景。
等队伍回到益州城的时候,离张小宝出来已经过去了十三时辰,刘风露出困倦的神sè,张小宝和护卫们则好上一些,毕竟他们接受过训练,能够应付眼下的情况。
“呀,回来了,刘兄,一起吃个早饭?”张小宝邀请着。
刘风现在就想睡觉,哪还有心思吃饭,闻言摇摇头。
“既然刘兄不吃,我也不吃了,先到我那去,看看东西,然后就在我那睡一会儿。”张小宝再次邀请,同时用手一指前面,那里有个招牌,上面写着‘神奇文具店’五个字。
刘风顺着张小宝指的方向看去,登时愣了,昨天出来的时候他记得很清楚,根本没有这店,原来店的地方是个卖粮的,难道自己走错地方了?
不仅仅是他吃惊,早上起来想过来买粮的人也都愣了,已经习惯这个位置有粮店,怎么一夜之间变了?
“刘兄,去看看?”张小宝再次邀请。
刘风神sè木然,跟着张小宝就来到门口,二人方下马,店门被人从里面拉开,出现个小厮打扮的人,对小宝说道:“东家,您回来了?”
“回来了回来了,好好做事,刘兄,请!”张小宝抬手虚邀,把依旧处在木然状态中的刘风带进店中。
店里摆了很多的玻璃柜台,里面便放着张小宝路上说的一些东西。
刘风走过去,拿起最显眼位置上的望远镜,抬到眼前看看,然后眼睛瞪大两圈,朝张小宝问道:“张兄,你可认识张王两家的人?”
第八百三十六章 话说付出有回报
刚问出来一句,刘风突然放下望远镜,冲到门口,咣咣两声把门关上,眼睛踅摸一下,拿起立在门口的门闩,麻利地把门给锁上。
转过身,对张小宝说道:“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么?你开店赚钱我不管,你卖了不该卖的东西就不行,不要以为你认识他们家的人便可以为所yù为,望远镜能卖吗?能吗?
还有,你看看你这里的东西,一个个的瞧着多jīng制。你卖,万一,不是万一,是一定有其他敌对的人来买,你是想减少我们和他们之间的技术差距,你比直接卖给他们战略物资的人更可恨。你应该被抓起来枪毙,不,要立在朱雀大街上。”
“我卖文具,你看看这个文具盒。”张小宝对刘风笑笑,走到旁边一个柜台后面,从中拿出来一个对他来说是老古董的文具盒,按照他的那时来计算,好多年前的自动文具盒。
就是上面有按钮,按下去对应的,别的地方会有文具盒的装东西的地方弹出来,很好玩的,但后来被淘汰了,不实用。
学生们拿着文具盒上课的时候不老实,注意力全集中在按钮上了,然后里面的铅笔啊,钢笔啊,弹来弹去的不是断芯就是漏墨水。
其实现在拿出来给孩子实用也不合适,因为现在除了铅笔孩子们还需要写毛笔字,文具盒明显不可以放毛笔,哪怕里面的追求的是上下,不会直接伤害的笔毛。但走动的时候会晃动,对毛笔伤害很大。
张小宝选择拿出来是因为文具盒是弟弟妹妹们设计的,他们在玩组装玩具的时候,玩着玩着就把文具盒给组装出来了。
既然如此,就生产一批出来,然后给有能力购买的孩子们玩,至少可以培养下孩子们的兴趣。相信会有好奇的孩子把文具盒拆掉,然后自己再组装一遍。
这是作为一个正常人固有的思维和行为,就是喜欢琢磨东西。哪怕大人也是一样,只要觉得某个东西的技术含量不算太高,或者认为自己所学的知识可以应用在此事物上。就总想拆开看看,然后再装上。
当然,在此过程中大部分东西最后都坏掉了。
科学嘛,就是有好奇产生动力,都说穷文富武,但真正搞研究的才是最需要钱的,能买得起文具盒的,相信大部分家中会有钱。
一万个买的,五千个拆的,说不定多少年后。正是因为这个时候的一个文具盒,培养出了一项重大发明的科学家。
果然,刘风看到文具盒认为很有意思,把文具盒摆在柜台上,一遍遍地按着各个按钮。一时间忘记了困顿,也忘记了饥饿,整个人的身心都投入进去。
“好玩不?”张小宝问。
刘风点头。
“有意思没?”张小宝问。
刘风点头。
“是不是发现很有趣?”张小宝问。
刘风点头。
“那你认为可以卖不?”张小宝问。
刘风摇头:“不行,里面是不是有弹簧?而且还是材料比较好的弹簧?万一让多食的人买去,用来做枪怎么办?不要以为我不知道枪里有弹簧,我已经看到过多食人的枪。
里面装填烟花的火药。然后放进去铁粒,点上火一枪打出来,离近的话很危险。而且现在他们在研究撞击式打火,不要以为他们傻,他们也会琢磨的。
把鞭炮放在土质坚硬的地上,用锤子砸,就能把鞭炮砸响,说明什么?说明枪用击发的方式是能够好好研究研究的,打不了增加击发的力度。
你现在要卖的文具盒里有弹簧了,他们拿去用来做击发的装置咋办?你说咋办?我得好好瞧瞧你店里的东西,凡是我认为不能让别人学去的,你一概不准卖,否则我跟你拼命。”
张小宝很佩服,自己连续说了三个,刘风点头,按照惯xìng思维,第四个问出来刘风应该继续点头的,没想到竟然摇头。
听到刘风说的话,张小宝也摇头笑笑,看样子刘风懂的不少,但是学的不jīng,使用烟花的火药想制作出后击发的枪,那实在是太难了,还不如手上拿个锤子,比弹簧有用,至于准确度,那便无法去管了。
“行,听你的,你先去睡觉,我的门今天不开,等你睡醒,让店里的伙计带你多走走。”张小宝打算也回去睡觉,喝碗汤就睡,也不吃什么菜和主食了。
刘风看看被他关上的门,向张小宝说道:“你认识他们家的人,可以从们手上拿东西,不如你帮我个忙,帮我给小宝或鹃鹃带个信,就说……不行,你帮我联系上他们,我亲自与他们说,很重要,非常重要,我先去睡觉,你去跟他们联系。”
“成。”张小宝答应。
“看你这么高兴,是不是发现什么好事情?”张小宝回到酒楼,跟学习中的弟弟妹妹打声招呼,让人送来一碗荤油蛋花汤,整个人在装了热水的大木桶里,一边用洗澡的方式舒缓自己身体的疲劳,一边喝汤,王鹃看到他的神sè不错,问上一句。
吹一吹碗里水面上漂浮着的葱花,张小宝用鼻子深吸口气儿,说道:“香,人疲劳的时候最需要的就是热水、盐,还有一点点脂肪,喝几口热汤,在艰难的环境下,可以让人增加不少生存的概率。”
“也就是说你看到了汤高兴成这样?”王鹃手上拿本,也不看,做个样子和张小宝说话。
“不完全是,昨天早上出去跟着,我发现个同行,很有意思的同行。刘风,这小子不错,有天赋。肯用心,而且最主要的是他懂得利用任何资源来帮助自己获取利益。”
张小宝尝试着喝口汤,烫得吐吐舌头,继续吹。
王鹃早已习惯张小宝的做事风格,也不着急,眼睛重新看上的字,慢慢等待。
吐完舌头的张小宝身子动动。带起一片水声,突然问道:“怎么没在汤里给我放个匙子?”
“打我认识你开始,没见你有几次喝汤是用勺子的。一般来说是嘴对着碗沿,你看看小贝小远他们喝汤便可知,全受你影响。我一遍遍地劝,效果很不好。”
王鹃依旧不去询问之前的话,顺着张小宝说的来,用手在桌子上轻轻敲几下:“咱们也算是个大的家族,要从小培养孩子们的素质,贵族,不是天生的,你喝汤不用勺子,吃饭张嘴唧出声,像你这样的有什么资格进入上流社会圈子?”
“我抗议。你是在埋汰俺们劳动人民,用勺子喝汤不过瘾,张嘴嗒是吃着香,以前被我骗的人看到我这么吃饭,还夸我说是豪迈呢。就跟喝酒的时候不往肚子里吞,非要向身上洒是一个道理。
比如说我这回收获,刘风去骗人,跟人家多食人拼酒时,无论是说什么话,多食人都在一旁奉承。不然的话怎么能让自己挨骗挨的舒服?”
张小宝说话的时候身子不停地动,显然是木桶的空间小,不如池子里舒服。/
王鹃放下,脸上露出好奇的神sè,问:“哦?你说刘风能骗现在的多食人喝酒?他们这个时期因为粮食的问题似乎不允许喝酒,喝上瘾了,说不定他们自己就会想办法去酿酒,倒是个好主意。”
“是的,我也是如此想的,我考虑着怎么偷偷交易给他们好的酿酒方法,把此时期的一段禁酒规矩给打破,变成以后的那种,就是可以喝酒,但是不能因为喝酒的原因出现任何的危害公共的行为。
酒jīng能够让人在一定程度上放松,适量饮用,同时还能驱寒,能加快人的血液循环,战场喝点,更能壮胆儿。”
张小宝眯眯起眼睛,笑着对王鹃说,心中则是作好了计划,酒这个东西在非常时期对国家的危害比对个人的危害要大,果酒消耗的是水果,白酒一般消耗的是粮食,把果酒做到白酒的度数,不是很容易的一件事。
王鹃眉头轻蹙,思考过一会儿点头。
她知道张小宝的意思,战争开始之后,除了前面的激烈对抗事情,再接着的是小规模冲突和边界线重新定位。
要一直打,不停地打,但又的控制节奏,去攻打有战略纵身的国家就这点不好,做不到快速占领。
如果没有非常犀利的机械化部队,打不出闪电战;如果没有很好的安民政策,无法保证自己打过的地方人民不组织起来反抗;如果不能保证因各种因素使得补给线延长,补给费力,那么就不能冲的太快。
否则强行推进会造成士兵死亡增加的后果,不仅仅是被敌人游击战打死的,还有长时间的战争心理压力以及生病。
在打到一定程度时,则需要张小宝的手段发挥作用,瓦解敌对势力士兵意志,摧毁民众心理。最好的办法莫过于让敌人发现前面的对手自己打不过,后面的自己没有东西吃。
加上之前张小宝制订的计划,几步同时作用,相信效果会很好,也能很明显。
“你没跟去其实是个损失,刘风太有意思了,也不晓得他是如何联系上多食人的,居然给自己套了个技术人员的身份,受压迫和不公平的那种。
他自己画图纸,自己写技术资料,昨天卖给多食人的是一种新的大威力武器,并排的双孔火炮,两个炮口之间还有小孔连接。
这种技术一般人无法接触到,因为它是由我们的‘新式联合动力火药装填武器相接系统自主控制远程打击杀伤科技配备所’研究并实验成功的,很强大的一个研究部门,光听名字便够吓人的,数一数,多少个字。”
张小宝说完话,开始喝汤,这会儿凉了点,再不喝会难受,肚子里已经要泛酸水了。
王鹃:“……”
如是愣过一会儿,她才笑着问:“刘风居然去骗多食人。而且还自己造个部门,同时又画图又写数据?果然是人才。这么说他的钱也是从多食人的手中得的?怪不得有多食专用的金币,还有符合当地特sè的珍珠。”
“是,但昨天他没要金币和珍珠,说是金币不值钱,珍珠出手的时候麻烦,拿了人家……我估计有七八百贯。前面拿的似乎少,后面专门要了六百贯的活动经费,够他花一阵子了。不过他弄不好就是最后一次赚钱。
他说两天后我们要在城外举行一个演习,到时候我们去参加,让多食人配合着刺杀。现在他等我回话。是否联系上了张王两家的人,他是想立功,然后用来回村打击曾经看不起他的人。”
张小宝说道此处,无奈地摇摇头。
王鹃微微张开嘴:“他,他在他们村受了多大的委屈?竟然无时无刻不想着去报复,甚至敢去欺骗多食人,一旦别人家给察觉出问题,或者是人家认为他现在的知识已经够多,直接绑住他,他就别想再回来。”
“是的。所以我很欣赏他,他是个活生生的人。有着自己的喜怒哀乐,有着自己的追求,对幸福的理解也跟我们不同。他要用自己以后有出息的身份去让当初看不起他的人后悔,他想有钱之后回村里显摆。
但他琢磨不出其他赚钱更快的办法。所以铤而走险。在赌坊中通过他的话语我们能知道他对村子中的人怨念有多大,可以说是恨意滔天。”
张小宝感叹地说道,他其实能够理解,就跟他当时报复人一样,有了委屈他不会去寻求什么法律上的支持,他斗不过人家的权势。但他可以做得更直接,他代表不了法律,他但有自己的天平。
造成这种情况最直接的原因在于法律的行使者是人,而不是机器,是人则无法摆脱社会关系,人脉资源的重要xìng很好地体现了出来。
王鹃同样是很感慨,说道:“所以刘风他选择一条不同的路,他没去用直接的武力杀害村中看不起他的人。在村中,他是自卑的心理,在出来之后,他是自信的,他比你当初强,他没去挑战国家的律法。”
“你别往我身上牵扯,他估计仅仅是受到了经济压力带来的歧视,并不是说他被他们县的县令打了无处申冤,如果是后者,你觉得我大唐现在的执法部门会放过那个县令?
我当时呢?如果同样是县令把我打了,你觉得我那么大点去告状会有什么后果?你还好意思提这种事情。
别人对我犯法,我去告,然后被压制,甚至被迫害,稍微严重的是消失。我为了避免这种情况,通过别的手段报复,我就是犯法,然后没有人帮我去压制,去开脱。
是不是说最好的办法是我选择忍?不然我就是个坏人,是个危害公共安全的人,是一个不懂策略卤莽的人,是一个人人喊打的过街老鼠,我其实连老鼠都不如,因为没有人去管老鼠过街不过街。”
张小宝一说起这种事情就生气,似乎被欺负了之后必须要按照人家的规矩做事情,否则就是错的,而人家的规矩是为了维护人家的利益。
“所以说刘风这个人很好。”王鹃叹口气,怪自己不该去提这个话题,因为她不可能去改变张小宝长时间养成的心理,说是偏激,但要看你掌握的实力,当你实力到了一定程度,那么就不偏激,而是真理。
而那时的张小宝虽然无法成为真理,但却能够做到让你掌握着真理却不能使用真理来对付他,同时他还能够对你真理维护的人群进行下手,然后躲到不同意你真理的其他有着自己真理的地方。
“是,是很好。”张小宝也不在继续讨论这个以前的话题,他只是偶尔被触动,心里难受,这也是为什么他鼓动李隆基每年花不少钱向地方派出一**巡查人员的原因。他吃过亏,受到过不公,他就想尽量让跟以前他差不多情况的人少吃亏,在此方面他成为不了天地,他只代表他自己。
一口把碗中的汤喝尽,张小宝站起身,对帮着他擦干身体的王鹃说道:“最让我欣慰的是。刘风在想着报复村中人的时候,依旧维护着这个国家,或者说是这个政权。
如果他愿意的话,我相信他也能找到门路,跟陈家一样,向多食倒卖大唐的限制物资。可是他选择去骗人家多食,冒着生命危险。不止是骗多食人的钱。现在还考虑骗人家的命。
我回来之后开的那个店你知道?里面有不少的东西。其实我根本没打算去卖,要卖的全是普通的东西,技术含量不高。比如jīng度稍微高一点的格尺、圆规和量角器什么的。
而且也不单单卖给孩子。工匠们想买一样卖,工具不统一,生产出来的东西误差就大。对培养社会整体工匠技术有影响。
以后哪个工匠发明了好东西,我们就直接收,技术不高的做出成品帮他们卖。哪怕是孩子发明的也一样,等文具盒卖了,我会跟小贝他们签技术专利入股的分成协议。
这样会对我大唐的科技研究有很大的促进作用,只依靠工部那里针对工匠的奖励还是太慢。至于出现的仿制现象,我也考虑清楚,可以仿制理论,但不准完全仿制外形,还有一点。每一个仿制的产品,必须有自己的一点点技术,如果没有就狠查狠罚,你觉得怎么样?”
说完话,张小宝已经被王鹃擦干了身体。也不回自己的主卧,就在这个房不房,侧卧不侧卧的房间床上睡。
王鹃帮张小宝盖好被子,坐在床头的位置,看着躺在那里的张小宝,说道:“我明白你的意思。仿制的人如果要合理规避律法,就得自己往里面加技术,等他加了技术,这块技术属于他,别人再想仿,又得换技术。
如此一来,时间长了,各种技术就在民间出现,对我国的整体发展很有利。我给你补充一下,现在的工匠对专利方面并没有太多的要求,他们一直是想通过自己的手段来保密。
如果非要说有要求,那就是最好这个专利写上他们的名字,谁发明的就叫谁的名字,很多外国人就是这样,东西的名字其实就是人名或人名的缩写。
要是做到了,工匠会很高兴,加上你定的规矩,前期帮他们卖,他们能赚不少钱,尤其是用上咱们的名义,那就是品牌。工匠的收入变高,会很自觉地继续投入资金进行研究,好赚更多的钱,获得更大的名声。
名和利,到现在我也没发现任何一个人不需要,国家的发展基础其实就是增加利益和名气的产生,同时维护名利方面的规则,做到则稳定,只是很难,因为任何规则都有漏洞,还有很多想打破规则的人。
好,我已经想到了,你是打算让刘风来负责这个事情对不对?他运气真不错,去个赌坊能遇到逛街的小贝他们。天下像他一样的人多了,却不是所有人跟他有同样的际遇。喂,你睡了?”
王鹃说着说着,见张小宝没动静了,呼吸也变得均匀,眼睛闭着,于是开始恼火,自己说给谁听呢?
“没。”张小宝睁开眼睛:“我考虑后天怎么处理,明天咱就开始打了,他们还会过来刺杀?留在那边盯梢的人还没传回消息,咋办呢?”
“等呗,还能怎么办?估计是来不了,咱主动找过去,家里的护卫看看谁没杀过人?过去直接杀两个练练胆。但是不能抓住之后再练手,很多人会过不去心理的关卡。如果他们藏在山中的人多,抓起来还能修修路。”
王鹃是觉得家里的护卫最近太清闲,有一小部分没参与过战斗,训练再严酷也不行。
张小宝伸出只手搂住王鹃的腰,说道:“还是夫人考虑的周全,成,听夫人的。我确实要让刘风负责,现在各个州府的中心城市开神奇文具店,他在没锻炼出来之前,负责在益州的当个副手。
我欣赏他的是爱国的心,文具店有不少先进的东西,他看到之后直接把我的店门插上,在明明知道我跟张王两家有联系的情况下,还理直气壮地呵斥我。
人xìng,即如此,他有着自己的缺点,也有着优点。他的缺点如何我不管,我只用他的优点。当然,如果他能慢慢改掉几个缺点那就更好了。
他不是想要出人头地么?我给他个机会,等过段rì子有需要,再大力宣传一下,就说他不畏惧艰难和危险,跟敌人斗智斗勇,在一颗爱国心的支持下。取得了那个层面的战斗胜利,他是英雄。
一个出身平凡又敢于为大唐做任何事情的英雄,他的反面人物是陈家。陈家有钱,但却永远比不上刘风,刘风是重于鸿毛的。陈家则轻于泰山。”
“什么乱七八糟的,有重于鸿毛的说法?你是在洗脑,我同意,统治阶层不洗脑会让被统治阶层给洗劫的。”
王鹃笑着拍了张小宝的手一下,站起身:“你继续睡,我去看看小贝他们,看样子中午饭你是不能吃了,晚上吃什么?”
“晚饭我睡醒了做,去去,哦。还有一个樊家,你也跟他们联系一下,给他们提供钱,让他们把修路和经营的事业做好,他也很不错。”
张小宝挥挥手。又把胳膊缩回去,身体向里一侧,抱着一部分的被开始睡。
他就有这个习惯,喜欢抱被睡觉,哪怕是夏天也要有个薄被盖,抱热了之后。翻一翻,继续抱另一面,因为被凉快。
益州城西边的路上,约四十里的位置,在路边有十来间连在一起的房子,皆由木头修筑。
随着中午的临近,从两边过来的人也多了起来,不少人见到房子,都会习惯地抬头看看天,寻找太阳的位置,之后便外面的棚子下找个地方。
有的人直接拿出钱点上吃食,甚至还有喝酒的,一般的情况是从西边过来的人喝酒,因为接下来只有几十里路,路的尽头是益州城,可以好好休息。
还有的人根本没有钱,只是从自己的身上包裹里拿出一些炒面,青稞面的炒面,干炒,不舍得放油,用油来炒面的话很费油,里面仅仅有点盐。
这样的人不点吃的,只是向守在那里的伙计打招呼,要一碗水,经常走此路的人知道,樊家的摊子热水不要钱。
如果身上实在没有钱,也没有东西,他们看你吃的时候只有水,还会给你送上一个馒头,一个馒头吃不饱,却能让你不饿死,坚持着走到城里去。
到了城中就不用担心会饿死,直接找当地的衙门,让衙门帮着找个合适的活做,便可以养活自己了。
“老樊,给我们三个来一坛子黄酒,再炒几个热菜,凉盘先上来,我们喝着。”从西边过来三个人,每个人负责两个骡子。
熟悉的人一看即知,三个人运货走的路并不是太远,而且全是挑好的路走,不然一个人看不住两匹骡子。
三个人看上去装扮一样,但绝对不是亲人,相貌不同,最相同的是每个人都是络腮胡子,显然是因为路上不好清洗,胡子已经粘成一缕一缕的。
其中一个左眼下有个黑痣的人对负责收钱的人喊着,看上去他们之间很熟悉,不然的话一般是叫伙计。
被喊的人正是张小宝昨天看到过的那个队伍的樊家当家人,他留在了这个摊子处,管着账,收钱,原来管账的人则是去忙别的。
他看到三个人,脸上露出和煦的笑容,说道:“窦老二,看样子这回你们发财了,以前几次过来可舍不得花钱买酒喝,更不用说热的炒菜,让人下碗面你们就对付了,四个菜怎么样?”
“六个,四个太少,上四个凉盘,老樊,不是我说你,你看看人家城中的酒楼,来了客人先上凉盘,还有几个小碟子是不要钱的,你为什么不准备准备?”
被称为窦老二的人把衣服领子的扣子解开两个,大马金刀一般地跨坐在那里,哈哈笑两声,对樊家的家主调侃。
“呦,这不是窦家的老二窦穷嘛,怎么,现在真的穷的开始要吃白食了?”不等樊家的人说话,旁边的桌子上有人插了句嘴,听语气他同样跟窦老二相熟悉。
话音刚落,他突然又后悔了,因为有两个人,一老一少,同样没有钱,每人面前一个馒头一碗热水,还有一碟咸菜,真正的咸菜,不是凉拌菜。
按照他的说法。两个人就是吃白食的,他一句话打击一片人,犹豫了一下,见人家老少连头都没抬,就没好意思刻意过去道歉,但脸sè明显变红。
“再强调一次,我的名字不是贫穷的穷。是琼楼的琼,很秀气呢,你说吃白食。我还就吃一次了,今天你得请每个桌子上一道菜,不然你的话可是都说出来了。”
窦琼也扫了一眼那老少。然后朝着刚才说话的人挤兑。
“请,一定请,但菜不行,人家樊齐腾家主人手不够,做起来麻烦,就一人一碗馄饨,你们点了别的东西的,喝酒的,我就不管了。”
此人很感激地对窦琼点点头,这是有了一个赔罪的机会。否则凭他刚才说的话,今天在座认识他的人以后见了就要嘲笑他一回,人家老少没招你没惹你,你埋汰人家做什么?谁没个难处?
樊家的家主樊齐腾也连忙跟着配合:“今天的馄饨和别时的可不一样,收过高人指点。早上起来备料的时候我专门做了一碗尝过,味道简直绝了,小八,每个人一碗馄饨,点菜喝酒的人等他们吃差不多再上。”
伙计小八很有眼力,答应一声。马上两碗馄饨下锅,稍微煮一会儿,捞出来装碗,并按照昨天张小宝教的方法放料,骨头汤一冲,香气四溢,再于上面撒点香菜葱花,端到老少的桌上。
“老爷子,给个面子,有人非得请客,烫,慢慢来。”伙计很会说话。
老头看看面前的两个碗,又瞧瞧孙子仰头迎上来的目光,摸摸孙子的脑袋,说道:“吃,这位叔叔请咱们吃的,等你以后有本事也去帮别人,今天多赶赶路,等到城里,你去学堂,我寻衙门让他们安排个活计,以后的rì子就好过了。”
“老丈,您这是搁哪来的?看样子走了不少路。”请客的人见人家老头啥都明白,出声打个招呼。
“西边,孩子他爹娘都出来找活,听说跑到河南道,老家那边只有山,离着边界近,我带着孙子实在不想等了,通个消息都费劲,这不,先找过来,等攒够路费,再去那边寻他爹娘。多谢你了。”
老头解释一下自己的事情,又向此人道谢。
“可别谢,不算个事儿,你们也是路上有难处,等到城里就好喽,像您这样的,根本不需要去找活,到衙门说出自己是哪的人,衙门直接就安排地方养着您的。
小崽儿更不用担心,进城到学堂,马上会有人照顾。这套我熟,要先洗个澡,能吃饭的吃饭,累的就直接选地方睡觉,等起来新衣服就有了,凡是在学堂中,吃穿用,比我们平时都好啊。
不少商人愿意往学堂投钱,比起他们,我这不算什么,我过来的时候听说小宝他们到了,说不定小贝他们一群崽子溜达过去,还能让你孙子见见。”
请客的人继续说着,似乎是说人家的孙子能见到小贝他们是个福气。
“听说了。”老头接过话:“来的路上听说了,在前面的时候,衙门还给了钱,我没出来过,走岔道了,结果绕了一大圈,钱花掉,地方没到,路上不少人接济过。
这边比我那里好,我那里没有衙门管,根本没衙门。一路上听的都是夸赞什么小宝和鹃鹃,还有他们的弟弟妹妹。”
“夸才对,谁敢不夸?衙门中的救济地方就是按人家两个要求做的,还有养老跟学堂,学堂最开始叫……叫什么来着?”这人说着忘了。
“褒信县先开始的,叫朝阳行动,那时小宝和鹃鹃还不大,刚刚领兵打完仗,回去当官,便有了这个,一直到现在,我们整个大唐所及的地方,都有商人出钱。
前段rì子,听说小贝生气了,因为那边有个茂州的通化县中只有官府的幼学,条件很差,而没有好的商人资助的学堂。
所以小贝放话了,说不逼着商人出钱,凡是没有资助学堂的地方,以后全由他们的宝贝糖果屋承担,但是,以后就算当地的商人想出钱,都不给机会。老樊,你说是不?听说你出的钱不少。”
窦琼灌下去一大口酒,帮着补充,还说起新鲜的事情,当新闻听了。
祖孙二人从远处所来,还真不清楚小贝有什么厉害之处,听人家话的意思似乎出钱还得讲个机会。
于是老头不解地问:“不出钱还能要命?小贝什么的给个机会很重要?”
“不要命。”被点到名的樊齐腾笑着说道:“只要你没犯错,就没有人要你命,一点不好的后果都没有,你的买卖不会受到打压。
可是,从今往后,凡是那个地方的商人都会被小贝他们备册,将来有任何的好事儿他们都不会找你,而且一旦你犯了事儿,他们说不定会亲自来抓,抓住一个就完一个。
你就算是有本事把状告到含元殿的大早朝上,从陛下到群臣也没有任何一个人为你说句好话。
我家确实不出少钱,每个月大概有七十贯左右,不是我不想多给,学堂用不了太多钱,还有其他人再出钱,我一直认为,活在世上,付出才有回报,看上去这个付出是没什么收获的,但其实不是这样。
比如按照我正常的家财,可以从钱庄贷到一万贯,但我去问的时候人家说可以有一万五,就因为我给学堂出钱了,人家看的是你的人品和信誉,一个如此关爱孩子的人,相信他坏不到哪里去。”
樊齐腾把自己所受的待遇说出来,以证明付出与回报的关系。
众人正在讨论着国家大事的时候,打西边过来几匹快马,直接来到摊子前,上面的人下来,当先一个人看看樊齐腾,对其问道:“你是益州樊家的樊齐腾?”
“是,您是……”樊齐腾纳闷。
“益州大唐钱庄总管事,昨天小公子跟你见过面,吩咐我们给你提供低息高额度的贷款,说你有偿还能力,信誉保证没问题,如果你不忙,跟我们去签合同。”
来人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
“小公子?你家?小宝?昨天?昨天那个说看风景旅游的是小宝?”樊齐腾听完话,顿时吃惊地喊道。
其他人则是羡慕地看向樊齐腾,心道,果然是付出有回报啊,而且来的这么直接,来的这么快。。。)
s
第八百三十七章 关键时刻有情报
樊齐腾走了,处在某种特殊的高兴情绪中走了,上马之前让伙计给每一桌加一份盐水豆子。/
其他吃饭的人起身相送,望着樊齐腾变成一个小点的身影,眼露羡慕,不仅仅羡慕樊齐腾能够贷到更多的钱,还羡慕他昨天居然遇到了张小宝,而且还从张小宝手上得到个制作馄饨的方法。
“小八,来碗馄饨。”窦琼朝伙计喊一嗓子,没提让别人请客的事,一碗馄饨钱还是有的。
带孙子离开家乡的老头还处在恍惚当中,一路赶过来,听过许多人谈论什么小宝、鹃鹃,却从未有眼前感受到的这般真实,贷款又是怎么回事?
“爷爷,好吃。”老头的孙子吃掉馒头,看看还剩半碗的热水,终究没忍受住另一碗东西的诱惑,选择不喝水,去吃另一碗东西,结果从没吃过馄饨的他瞬间被馄饨的美味征服了,对祖父喊到。
老头看了眼吃馄饨的孙子,丝毫不担心小东西吃撑到,别看小东西今年之有七岁,饭量却不小,而且一路赶来,肚子中少油水,每顿吃的与大人比是不相上下。
让老头恍惚的是,他几乎不认识自己以前所听到过的这个国家了。因地处偏远,又位于两国交界,老头以及老头相差不多的人其实本身对大唐没有什么归属感,反正当地没有官府,说是属于哪个国家都行。
要说感受最深的是孙子刚刚出生不久之后的事情,以前每隔上两三个月。需要从山中出来,过两条河,在顺着最后一条河向下走,走上半个月。跟当地的人换盐吃。
开始时价钱很贵,早已习惯,孙子出生后,偶尔与‘村子’其他人一同下去交换,发现盐便宜了,而且也不再是黑呼呼的盐,一种跟以前相同交换价格的是洁白细腻,另一种很便宜的是带一点黑颜sè。大粒。
而后听人说继续向东,到那里找活干赚钱多,儿子与儿媳才出去,出去时孙子三岁。一恍四年,再不曾见过面。
带孙子寻出来,本打算一路乞讨,谁知从遇到第一个官府开始,路上的活法便不一样了。来往的人身上穿的衣服好了,而且还得了钱,官府给的,要求很简单。让自己祖孙二人报上姓名,说出居住的地点。然后在三份写了很多自己不认识字的纸上按手印,其中一份让自己留着。
之后衙门就给了钱。还有人告诉怎么走,可惜因没出来过,走错路,绕上很大一圈,钱花掉被别人一路接济着过来。
凡是遇到行人一同赶路就听人家说,听得很都,但都不完整,感受最深的是衙门的人傻,居然按个手印就给钱,路上遇到的人大方,不在乎请自己祖孙俩吃东西。
直到今天方才听人说话,而且还有人以道歉的样子请吃馄饨,感触才最多,馄饨这东西,自己年轻时去跟别人交换东西吃过一回,味道至今难忘。
站在桌子旁,老头感觉到如做梦一样,等别人重新坐下,孙子再次叫喊自己说碗里的东西好吃,才中恍然而醒,重新坐下,用匙子舀起个馄饨放在嘴边轻轻吹两下吃入口中。
一股浓郁的肉香味儿顿时充盈在老头的嘴里,再喝口鲜热的汤,老头布满皱纹的脸上露出一丝难以表述的笑意。
“用勺子。.com”老头纠正了孙子用筷子吃馄饨的方法,眼睛开始打量四周的人,感觉天下间的一切事情都变了。
“老丈,喝点酒不?”窦琼嘴上问着,已经倒了满满一碗酒端过来。
老头咧嘴儿一笑:“说道,这就安心了,总怕别人骗我,说益州城中给小娃安排学堂的说法是假的,到衙门找活做的事情是假的。”
老头没拒绝别人请喝酒,而是说起了别的,一路上他非常辛苦,对大唐了解不多,听别人说了之后,再遇到人的时候,就总要不经意间地提起,一个是看别人的反应来印证之前人说的话,一个是表现出自己熟悉大唐的样子,以免被欺负。
很多次晚上搂着孙子在野外路边睡觉的时候,都会被任何一点动静吓醒,如果不是还有个孙子需要照顾,自己一把老骨头不一定能挺过来。
老头那似嘟囔又似解脱一般的话让窦琼一愣,旋而反应过来,明白老头是怎么回事儿了,估计一路上必然是小心翼翼、提心吊胆,出门在外,怕被欺负怕被骗,很正常的想法。
可是窦琼又猛然间察觉,自己好长时间都不曾有老头一样的感觉了,有同样心思的时候似乎就在昨天,又好像很遥远,从哪一刻开始的?
“翼州……后勤营?”窦琼一手一碗酒,站在老头所在的桌子边喃喃道。
老头伸出布满青筋和老茧的双手小心地接过酒,抿一口,嗒两下嘴儿,缺了两颗的一嘴黄牙露出来,夸赞道:“好酒,什么翼州后勤营?”
“没什么,就是一个以前存在过的那么个临时打仗用来送东西的军队,现在也有,不过少了两个人,跟以前就不一样了。”
窦琼使劲晃下脑袋,想要把心中生出来的想法给晃走,对老头随意解释一句,端酒敬了一下,也跟着笑。
“送东西的?给军队?哦,老头子我知道,出来前,那边另一边的人就有不少送东西的,肩挑手抬的,很不容易,送的是吃食,我那边用牲口送的少,都是他们从别处找来的人,一个个跟我们差不多,rì子不好过,说是军队一样,其实打不了仗,后勤营这个叫法……呵呵。”
老头有着自己的小算计,同时也有着许多朴实民众的那点比较显摆的心思,尽量表现的自己懂的多。跟那些整天围绕在张小宝和王鹃身边的老家伙们不一样,那些老家伙全是人jīng,让人跟不猜测不出其心中的想法。
请客的那个人插言道:“老丈此话何意?后勤营打不了仗?哈哈,翼州后勤营若是打不了仗。天下则没有强军,别处的军队怎么有名声的我不晓得,翼州后勤营的赫赫威名是用尸骨堆起来的。”
“用谁的尸骨?”老头略带不服气的样子问。
“我们的。”另一个小队伍中的人开口,脸上的表情却很平淡。
听到他声音的人登时不好意思起来,很显然,他能说出这话,那一定是原来吐蕃的人了。
“领军的人就是方才你提到的一路上听过很多次的名字,鹃鹃。配合她作战的是另一个名字,小宝。魔煞鹃鹃,一笑人寰绝,无情小宝。杀人不见血。”接话的人又跟着说道,话落,不由得打了个哆嗦。
老头愣了,不觉中喝口酒,被酒气冲的缓过神。不解地问道:“不是说他俩个做好事儿的么?要官府帮助百姓,让孩子能识字,怎么又杀上人了?”
原吐蕃人队伍中另一人说道:“他们只帮自己国家的百姓,好比你们。你们承认你们是大唐的百姓,按了手印。就被帮,你们如不承认是大唐的百姓。人家让按手印的时候不按,你祖孙二人会被活活饿死在路上。”
老头也被吓到了,当初按手印的时候也没想过其他的事情,人家让按就按呗,反正自己祖孙二人身无分文,总不会被卖了,不值钱,哪想到会是这样的后果。
“你们是被他们打了,死掉很多人,然后按的手印?”老头猜测着问。
“打仗死的人其实不算多,加在一起十来万而已,真正死人的是小宝的绝户计,后来我们发现,他丝毫不手软,加上我们的王也同意,就归顺了,归顺之后,rì子开始好过,早知道当时还打什么?
是谁来着?出计去挖人家的长江,而且挖的地方还是当时鹃鹃小宝他们父亲所在当官的地方。”
这人明显不恨张小宝和王鹃,反而恨起自己吐蕃当时出计的人。
老头一路上听到的事情中没有这个,无法跟上对方的思维,听过了,则问:“他们的父亲是谁?”
“朝中三品大员,工部尚张忠张永诚,跟你说你也不知道有多大,就是很大很大,比你见过最大的官都大很多,你见过的最大官想见他一面也要看运气,甚至一辈子都没有机会。”
窦琼帮忙解释,其实以前他也不知道,京城中的官员对他们来说太过遥远,好像不是生活在一个世界的,现在是报纸多了,里面有个详细的官职介绍,包括品级和职能,那一期报纸没买到的人就让人帮忙抄,认识字的自己没事拿出来读,不认识字的找人读。
而后背下来,平时跟人聊天的时候好有话说,这不,今天就能对不知道的人说了,很有学问的样子。
老头仰头想想,叹息一声:“原来是有个好爹。”
“老丈你这话可说错了,不过也对,没有个好爹就生不出他们,但咱们对他们的心思绝对跟他们的爹没有任何关系,说句大不敬的话,他们的爹死了,咱们该过rì子过rì子,但他们要是哪天死了,唉,不敢想,实在不敢想。”
窦琼拍拍老头的肩膀,一副爷俩儿好的样子说道。
“爷爷,没了,肉没了。”老头的孙子这一会儿居然把整碗的馄饨全吃掉了,连汤都喝个干净,抬起头对爷爷说话,看那意思还想吃。
“小家伙别吃了,再吃把肚子撑破喽,小八,有什么干果子没有,给小家伙拿点,让他磨牙。”
窦琼知道小家伙是吃上瘾了,而且吃的快,一时间没察觉出吃饱了,但等一会儿就会觉得撑,面食和肉比米饭消化的是快,但也有个时间,不如吃点干果。
“干果没有,有鲜果,去年司农寺帮忙把以前的苹果培养的果子已经挂果,之前我家老爷种了一批,保存到现在还没坏,给拿个吃。”
小八这个伙计对祖孙两个人的态度也不错,既把他们当成大唐人看,又把他们当成头一次回娘家的人来看,想尽量让对方感受到属于家的温情。
于是说完话跑回屋子里,从拿出来一个苹果,还有一碟子煮蚕豆,这是他的零食,放到孩子和老头的面前,蚕豆是用来喝酒的。
老头非常不好意思,今天是占了人家大便宜,抬抬眉头,问窦琼:“小哥儿,今天的东西值多少钱?”
“不值什么钱,就像老丈方才跟小家伙说的那样,等他有出息了,再帮别人就行,正好我们回益州,呆会儿一同走,相互有个照应。小八,把你摊子上的骡车租一辆,回头我们直接给你们送到家。我们的骡子也走累了,让它们歇歇,顺便搭他们一程。”
窦琼决定把好人做到底,这回赚了不少钱,花点无所谓,图个心情舒畅。
小家伙不管大人的事情,接过苹果使劲咬一口,美美吃上了。
老头抬起那粗麻布衣服的袖子擦擦眼角流出的泪水,再喝两口酒,一时无言。
此刻高空一声鹰啼响起,引众人抬眼观看。
“水云!”一人吃惊出声:“这时候水云出来做什么?”
话音方落,地面开始颤抖起来,而后是马蹄声,打益州城的地方出现一大队不知道多少数量的军马,马上的人一个个神情严肃。马前一面旗帜上写‘铁’字。
众人停下所有的动作,震惊地看着骑兵队伍轰隆隆地过去,许久,老头先拍拍自己的胸脯,说道:“还以为是过来杀人,真可怕。”
窦琼深吸口气,说道:“估计是杀人,但不是杀我们,一路走来没见过什么应该被杀的人啊?怎么连水云和蕃地铁骑营都派出来了?”
“估摸着是有多食的人在附近藏在哪里了,不然不会让水云将军出动。”另一人猜测着。
“那,那漂亮的白鹰是将军?”小孩子兴奋地问。
“他叫水云,是我大唐的将军,很厉害的,别的鹰打不过他,有他在天上,就是绝对统治。”小八笑嘻嘻地介绍。
老头想的很多,问:“是不是要打我们那边运送东西的军队?我,我有事情要能管事的人说,他们队伍里面有别的东西,很厉害,你们谁能帮我找人?”
“老丈,你没骗人?说的是真的?”窦琼没想到这个老头居然也有情报,平时没事儿的时候不可能去麻烦人家小宝和鹃鹃,但有军事情报就简单了,随时能够见到。
问完见老头一副笃定的样子,窦琼连忙对小八吩咐道:“快给我们套车,我的骡子先放这,马上走。”
小八紧张的使劲点头:“好,我马上,我这边还有马,你们东西我给看着,快走。”
不长时间,窦琼三人扔下货物和骡子,每人骑一匹马,护卫着骡子车,载上祖孙二人朝益州成用最快的速度奔去。。。)
s
第八百三十八章 收毒买木皆不明
窦琼三人护着祖孙两个行进的速度不慢,换匹好马,绝对要超过八百里加急,别看现在属于民道,比以前的官道平整宽阔多了。
官道已往属于朝廷安排百姓修的,每年百姓必须要出义工,不出工则出钱,也就是租佣调里面的佣,又可叫役。
想不出工,很好办,用东西顶替,朝廷的税收其实就是转嫁给了普通百姓,商人的税则是按照资产的比例一次行征收。
而且商税很不规范,很多时候是按照人丁来计算,而这个人丁的计算却是农税方面的,因此种田的人身份相对商人高,但在赋税承担上却非常严重,不划算。
张小宝和王鹃来了之后,就开始鼓动朝廷征收专门的商税,最初的时候按比例收比较少,像之后正常历史的两税法还不是两税法,因为还有农丁的租子和赋。
之前的几年收商税很不容易,但即使不容易,朝廷财政的收入提高也非常明显。
等张小宝和王鹃二人占稳了位置,商税开始增加,一直到去年的大规模进行分税制,大唐已经没有人可以阻止了。不论是当官的,还是世家,或者是商业隐xìng联合体,面对强势的二人,除了老实地跟他们进行利益交换,不在有第二条路可走。
去年的国库财政收入是一亿几千万贯,相信今年绝对能够达两亿五千万贯之上,大唐整体上不是没钱,没钱的是朝廷的国库和普通种地而又没有太多地的人。
以前属于两极分化。官商为一边,工农为一边,掌握绝对资源的势力反而是不交多少税。
如今是按照收入的多寡征收,代价是张小宝和王鹃加上李隆基让出铁路运输分配权,这点李隆基表现的是郁闷和不舒服,其实他比以前强多了,至少国库和他的内帑充盈。但人就是这么回事儿,得到的越多越想多得,得寸进尺、得陇望蜀。
对此张小宝那时讨论是让李隆基安心等几年。然后随着铁路的资源增多,自然而然地让做出利益交换的人知道失去的是什么。
王鹃认为事情最终会按照张小宝的设想进行,别说现在的人不懂太都经济手段。即使懂也玩不过张小宝,否则当初他也骗不到那么多钱。
因此朝廷在鱼肉百姓修路的时候,百姓很不愿意干活,能偷懒就偷懒,能磨工则磨工,最主要的是百姓也没有力气干活,吃喝朝廷不管,甚至工具也不发一下。
这等情况下,想把路修好,无异于痴人说梦。
眼下民露之所以好。那是民众对未来美好生活的向往和本身具备的经济基础有关系,属于一种自发xìng的劳动行为,加上有商人帮忙出钱,大家的目标一致,一条比起官道更平整和宽敞的路便产生了。
真正的宏观调控就是这样的。比无为而制差一点,却遵循其规律,想让百姓做什么,直接命令他去做,不如给他提供一个好的政策环境,然后你会发现。你付出给百姓的点滴雨露,百姓还你个柳绿huā红。
当然,一切的前提在于当政执行者的能力与廉洁之间的比例如何。不是说越廉洁越好,更不是能力越强越好,取舍之间的平衡是为道。
马踢声声,车轮滚滚。
窦琼三人一人在前,二人居左右,马车上没有车夫,老头不会赶车,他连牲口都不曾拥有过,上哪学赶车。
拉车的骡子不是个新‘人”知道要按照路来走,走旁边不行,同时懂得跟骑马的人尽量保持同样的速度,除非人家跑的太快。
从没坐过马车的孩子看两边的景sè向后去,表现的非常〖兴〗奋,老头则是紧张,他已经知道要去见的人官大,大到不敢想的程度,怕说错话被人家把脑袋砍了,更担心孙子受自己连累。
于是他坐到车夫的位置,另一边是他的孙子,两个人皆是用手紧紧抓住车辕,表达着各自的紧张与〖兴〗奋。
“小哥儿,还有多久?”老头的身体随车的轻微颠簸而动,向左边的人大声喊。
“不急,再有半个多时辰,骡子跑的慢,换成军马已经进城了。”与窦琼合伙的人朝老头喊,他同样期待着,别看他知道人家小宝鹃鹃的事情,但人家根本不认识他,总不好没有任何理由去见人家,万一耽误人家的正事,被其他人知道后,很可能打死他。
“他们好不好说话?一会儿我吓的说话不利索,小哥儿要帮忙啊。”老头又喊。
“好。”次人开始紧张,担心一会儿见面的时候自己连站都站不住,还帮别人说话?
果然,半个时辰之后,五个人来到益州的城门处,说是城门,其实已经破败不堪,城墙最上面是秃的,各个地方还长有不少的草,城门一扇不知道跑哪去了,另一扇向里开着,上面的漆掉光了,而且似乎被雨淋过之后一直没人擦,长不少绿毛。
三马一车的速度放慢,城中正有个队伍向外来,已经过去一大半的人手,窦琼不好去让人家退回,只能等待。
车上的老头看看城门和城墙,心中突然变得不塌实,问:“小哥儿,城破了无人修?哪怕把城门装上也行。**”
“城门不知道被谁拿走了,剩下的半扇应该也快没了,好木头,做船还有修房子都成,我突然想起,消失的半扇在州府衙门,分成两大块儿,当成告示板。”马车左边的人记xìng还算不错,居然回忆起城门在哪里。
其实城门做告示板不合算,那不是一个薄薄的板子,跟一堵墙差不多,当成告示板的好处是结实,经久耐用。甚至蹬梯子爬上去睡觉。
窦琼打量几眼出城的队伍,认识,不过人家的买卖大,平时没什么接触,偶尔见面也就点个头而已,现在也是点头,点完头他与老头说道:“老丈无须害怕。从益州向西直线走是吐蕃,真有人打过来先要打吐蕃,等到这里。咱们的大炮就摆上了,要城门没用。
老丈,你老家究竟在哪?不是从吐蕃过来的?不然应该知道更多的事情。你那里多食人多吗?”
“就是在那边,说是要向北斜着走,我没出来过,走着走着就转了很大一圈,怎么走的记不得了,多食人你们说的是那个嘴里总喊啊拉啊拉的不?有,还有念佛的,我们那里很乱。
从山上往南走,走远一点,就经常有人过去。也有人回来,嘴上喊啊拉啊拉的人今年在我们那周围huā钱找不少人,我们出来就见到,见到……我不和你说。”
从没出过远门的老头很明显没有更详细的地理知识,甚至他不知道自己究竟属于哪。反正听人说东边好,自己的儿子与儿媳先过来,他也就跟过来。
说话的工夫那队伍已经走完,窦琼连忙催马,进门的时候没遇到任何一个拦住检查或者收进城费的人,没有底气和穷的地方才那般作为。现在大唐境内不需要。
进到城中,窦琼下马,牵住骡子的笼头,放慢速度,以免撞到行人。虽说城里的主道中间给牲口走,但你要是没有特殊情况,在中间纵马撞到人,受到的惩罚很重,只有遇到军情紧急的时候才撞死白撞,谁让被撞的人横穿主路的时候不看着点。
祖孙二人眼睛已经看不过来,城中跟外面又不一样,主路宽阔,两旁‘高’楼林立,一间挨一间的店铺招牌与幌子上所写的字他们一个都不认识。
“不住人?”老头诧异地问。
“你说的是民宅?后面,主路附近是商铺,再走二十来分钟,即一刻钟多些,算是到地方。”
窦琼不是个合格的导游,人家明显第一次来,都不给人家好好介绍介绍,比如什么地方的本地特产多,风味独特的小吃,或者哪里有风景区,他一概不说。
祖孙二人眼睛看不过来,哪还有心思问其他的东西,小家伙被路边饭馆中飘出来的香味引得之咽口水,之前吃掉一个馒头,一碗多馄饨还有一个大苹果的他根本没作什么〖运〗动,但却又感到肚子饿。
二十来分钟的时间对于祖孙两个来说过的很快,不等看够便到达碧海银沙酒楼外面,因益州算是大唐重要‘城市’之一,碧海银沙修的很高,有四层,清一sè的玻璃窗户,一层二层是直接窗户邻街,三四层则是外回廊,上面搭棚,能够让吃饭的人来到外面吹风,同时观看下面的芸芸众生。
而且酒楼的主楼后面还有很多院落,收费不低,对此稍有关注的人都知道其主打菜为海鲜类。
“到了。”窦琼对老头说道。
老头仔细看看酒楼,点头:“能在这里吃饭,果然是大官。”
“他家住这,还有别处,也不知道今天在哪,问问总没错。”窦琼抬腿向门口走去,现在不营业,里面则没有吃饭人的声音。
“哦!住一晚要不少钱?”老头觉得自己一辈子都无法住进来。
“酒楼是他们家的,他们自己住不huā钱,是不收住宿的钱。”跟窦琼一起的人解释。
老头迷茫了:“不是说当官的么?住这里是买卖人?”
“一边当官一边做买卖,他家没当官之前就做买卖的,是咱大唐最有钱的人家,他家若哪天没钱才麻烦,他们家小宝要压住大唐其他商人,跟你说你也不懂,没有小宝,安现在的发展速度,大唐就乱喽,你记住他们很厉害,对我们很重要即可。”
“好,厉害好。”老头确实不懂。
窦琼已经敲开门,跟里面的说上几句话,回来招呼:“可以进去了,今天运气好,小宝他们住在此地,不用往别的地方跑,老丈,刚才那人答应,找官府的人过来,帮你把籍贯转到益州,然后你和你孙子与小宝他们说过话,跟衙门的人走。
小家伙去学堂念。你去养老的地方,能干活又闲不住也可以让人给你安排你做的事情当营生玩儿。”
老头等的便是这个,自己好说,主要是孙子,能够去识字,以前不敢想,识字是有出息的人。祖坟要冒青烟的。
再想到窦琼说衙门的人过来,老头局促地说道:“我们自己寻过去,不用麻烦官家的人。”
“不麻烦。一点不麻烦,益州官府现在被小宝他们暂时接手,闲人多。想白吃俸禄可不成,跟骡子一样,总不干活会养懒,老丈别怕他们,他们敢给你使脸子,你就去电报局举报。
说起电报局,你可以让他们帮忙给河南道发个报,然后让当地官府帮你找好儿子在哪,有名有原来的地方,只要他们在河南道。或者去过河南道,并且干过活,则不怕丢掉。”
窦琼丝毫不怕当官的人,一面领祖孙二人进门,一面说。
老头恍若梦中。理解不了为什么民不畏官,待进门看到是个大屋子,空荡荡的,只有两张桌子,更好奇平时酒楼如何做买卖,不等他问。窦琼跟他说:“很多桌子已撤走,我们在这里等,跟我学,把胳膊抬起来。”
说完话,窦琼平抬胳膊,跟他在一起的两个人同样如此,老头茫然中学,小孩子觉得很有意思。
他们刚刚举起胳膊,马上有人过来搜身,把窦琼三人身上携带的小刀收走,还有硬币同样拿走,祖孙两个则是什么都没有,连个换洗的衣服都找不到。
老头懂了,看样子要见的人胆子比较小,怕自己等人害他。
坐到椅子上之后,窦琼再提醒:“等会儿见到人,别起身,也别上前,不然很容易被眨眼间打死。”
“你们说的小宝还有鹃鹃怕我对他们动手?”老头认为借自己一百个胆子都不敢,无奈地叹息着。
“什么小宝和鹃鹃,是小贝他们,换成小宝跟鹃鹃才不用担心我们,听说的说,他们两个贼厉害,说的就是这么说,贼……厉害。”
窦琼显然对一些方言的称呼不是太理解,就如他这边称呼别人瓜娃子,有的地方人理解意思却无法知道为什么这样叫一样。
而且褒义和贬义不能仅仅看字面的意思,需要看针对什么人,还有说话时的表情和语气。
窦琼话音刚落,从后面侧面传来声音:“对头,是我们啊,我们可打不过大人,非常时期,安全第一,呀,这味慈眉善目的老爷爷就是要找我们说重要情报的人,哈哈,还有个胆子不大的小弟弟哦。”
小贝当先晃悠着出来,见人则笑,眼睛看过老头,又盯住人家没见过什么世面的小男孩儿看,把人家看的脸也红了,头也低了,想躲又不知道该往哪躲。
小远八个人也相继走出来,打量众人,但没说话。
老头那浑浊的眼睛亮了,一路走到此地,从来没见过这般漂亮的孩子,瞧着年龄应该比自己孙子大不上太多,长的却高出一大截,一定是跟平时吃的好有关。
“涉及到军事机密,无关人等回避。”小贝看向窦琼三人,笑眯眯的。
窦琼跟着笑,问:“你算是卸磨杀驴呀,你哥和你姐呢?”
“我哥在睡觉,昨天……不告诉你咋回事,我姐吃完饭跟着睡觉,我们睡醒了,先过来问问。不杀驴,有奖励,你们去后面,有人做好海鲜,你们边休息边喝酒,好?”
小贝指指刚才进来的侧门,对窦琼三人说道。
三人求之不得,跟老头打过招呼,从侧门出去吃好东西,留下祖孙二人说事儿。
小贝九个人坐到祖孙二人对面,有人送上果汁,还有专门为小男孩儿准备的糕点,老头面前则是茶水。
“老爷爷一路赶来辛苦啦,说,我们听着,能处理的我们处理,处理不了再找我哥哥姐姐,小弟弟,快吃,到了姐姐这就算是到家喽。”
小贝双手握在杯子上,对祖孙二人说话。
老头则是非常吃惊,他想过很多种见别人口中不停提过的小宝与鹃鹃,考虑怎样说事情。还有别害怕。
但无论如何也想不到,要跟他说事情的竟然是一群孩子,虽然这群孩子看上去比自己的孙子机灵,穿的衣服好,长的漂亮。
可自己要说的是大事,一群孩子听过有什么用?
心中生出无力感,老头还是决定说。反正该自己尽的力自己尽到就行,不再cāo别的心。
“你叫小贝?我们那里离你们很远,一大片的地方没有官府。说什么话的都有,像你们说的话,我们也是需要下山跟人换东西学会的。我们穷,吃盐很不容易,山上开过地,长的不好,打猎也有死人的时候。
从山上下来,往北走,走上一天,有路,路上有人去了再回来,运好布。运茶,还有盐,等从那边回来,装上其他的东西,有动物的皮。有珍珠,有种子。
总能听到有人说哪个队伍被杀了,还有就是回不来的,还有抓奴隶的人,很乱,我们过的不好。你知道了?”
老头说完之后认为自己是白说,小孩子懂什么?就跟自己的孙子一样,哪怕大上一两岁也没用。
小贝九个人却听的非常认真,待老头停下,小贝眨眨眼睛,又皱皱眉头,问小远:“说的是哥哥和姐姐讲的丝绸之路?咱大唐的商队是从那走的吗?”
“哪呀?”小远根本没分析出来老头家住哪,说是各种语言,问题是包括方言不?要是正统的种族或者是宗教语言还好办,方言那可就多了,上哪去猜?
“笨啊,说的当然是姐姐提过的布拉马普特拉河的地方啊,因为只有那里到一年前之内我们还没有布置军队,那里路不好走,人口少,而且也不归我们管啊。
如果换成上面,除非是直接过吐蕃,不可能啊,就他俩这样的,老的老小的小,你认为我家巡逻的人会在看到他们之后不管不顾?若是更北边,我不认为他们能自己活着过来,你看看他们穿的衣服,即使不被野兽吃掉,冻也冻死他们了。”
小贝对小远说到,说完又问小珠:“是不是小珠姐姐?”
小珠点头:“是,他们家的位置不完全归多食管,而是受印度管,其实印度管不住,那里多食能有啥yīn谋?他们运东西也不应该绕着走啊,走自己的路不好吗?”
她的话说完,九个孩子一同看向老头,等待老头说〖答〗案。
老头愣住,看看面前的九个孩子,再瞧瞧自己的孙子,叹息道:“识字真好。”
老头的孙子此时没吃糕点,也没喝果汁,而是深深低着头,偶尔抬起来看一眼对面的几个女孩子,又很不好意思地继续低头,显得非常局促和不安。
老头轻轻摇下头,不打算再把孙子跟人家比较,稍微放心地对小贝九个人说道:“我们出来的时候,在路上听人说,有喊着啊拉啊拉的人专门在那里跟人交换东西,是你们说的多食?”
“对,也有人叫大食,就是他们,阿拉是他们心中的神仙,跟佛教总说阿弥陀佛一样。我们打算打他们,马上开战,理由嘛……理由很简单,哥哥姐姐说他们有好东西,我们需要,所以就打。
他们的地方不小,反正我们现在不打他们,等他们觉得能打我们的时候也要打过来,老爷爷您接着说,他们换什么东西?”
小贝实在不愿意去想冠冕堂皇的理由。
老头却觉得这个借口很好,我比你厉害,你有我需要的东西,我打你抢过来,没错。
然后说道:“他们换东西不是一直在那里,听人说到处跟你说的那个什么度换,换毒蛇,还有别的有毒的东西。他们在那里除了换东西,还huā钱找人帮忙送,我们从山上下来换东西的地方的人被他们找去很多。
把人找去,给找去的人家里钱财,告诉他们说帮忙送完东西就回来,送的东西有山里很多的木头,我觉得木头没什么用,不知道他们想什么。”
老头说完使劲点下头,意思是自己没有别的了。
说完话的老头不发愣了,开始换成小贝九个人发呆,互相看看,从别人的眼中看到的全是不解。
“这是怎么回事呢?”小贝嘟囔着:“用毒啊?下到河水里还是抹到武器上?往河水里放毒,得放多少才能把取水喝的人毒死?他们知道我们啥时候取水?一冲就没啦。难道他们研究出了跟我们一样的化学武器?”
小远跟着符合:“老爷爷家住的地方咱有军队没?啊,有,那他们要木头也没用呀,莫非他们不知道我军的炮火可以轻易摧毁木头制作的城墙和营寨?”
小远说的是之前小规模摩擦战练兵的事情,偶尔大唐也有火炮支援一下,但不是在老头说的地方冲突,而是在更北边。
消息不可能传不过去,炮火的威力多食人会不清楚?
“别想啦,告诉哥哥姐姐,以免耽误时间。”小海猜不出来,不打算继续依靠自己九个人的力量去分析,万一误了事情就会很麻烦。
小贝点点头,对老头说道:“老爷爷,您和小弟弟在这里等着,想吃身份让人给送来,过会儿有官府的人到这里,给您办手续,我们先去找哥哥姐姐,您送来的情报,相信对我们很有用,等完事给您奖励哦。”
小贝也不知道有用没用,但不可以直接说出来,寒了人家的心就不好了。
说完话九个人起身离开,去找哥哥姐姐。
马上有人过来询问祖孙两个喜欢吃什么东西,介绍了十来样,让其选择。
老头没拒绝,他可以不吃,但孙子饿了,而且他现在很明白,小宝什么的家中有钱,苦自己不可以苦孙子,告诉询问的人随便安排几样,而后摸摸孙子的头,说道:“一定要好好学,看到刚才的九个哥哥姐姐没?好好学能和他们一样。”
“能把那个叫小贝的带回家吗?”小男孩儿显然比较早熟,知道的事情不少,打起小贝的主意。
老头吓一跳,安慰孙子说道:“以后有比她更好的,她不行,她……说了你也不懂,不是一样的人啊。”
小男孩显然不理解身份上的差距,很单纯的认为天下的人都一样,点头,但眼中却是带着不信的神sè。
******
当小贝他们寻到哥哥姐姐住的地方的时候,之前已经得到消息的王鹃和张小宝正站在屋子门口等。
“懵啦,哥,我今天真懵啦,那老爷爷说的话,我们没分析出来。”小贝见到哥哥姐姐马上就抱怨,似乎认为自己很笨。
“说一说,老爷爷都提到什么了?”张小宝笑着问。
九个孩子便开始你一句我一句地说起来,说完之后看哥哥姐姐,等待〖答〗案。
结果是张小宝和王鹃也皱眉头。
“你们先去做自己的事情,我跟你们姐姐商量商量,回头告诉你们。”一时间猜测不到,张小宝对弟弟妹妹吩咐。
九个小家伙无奈地走了,剩下张小宝和王鹃面面相觑。
二人回到屋子里,铺开军事地图看,锁定位置。
“此处明天中午本来也要打,但属于印度,多食人不在吐蕃那边正好的位置,跑到人家印度的理论管辖区做什么?还收有毒的东西和木头。”
王鹃指着图上的地方,对张小宝说道。
张小宝打了个哈欠,想想,说道:“估计是他们觉得没有胜利的希望,所以一边服毒自杀,一边玩**,然后造成国际舆论,让我大唐害怕。”。。)
第八百三十九章 边界之心最难笼
王鹃自然不会相信张小宝胡说的话,多食人别说想不出这种招数,想出来也没有任何用,国际舆论,哈,国际是谁呀?即使找出来,他们都要偏向强国。.com
琢磨琢磨,王鹃对张小宝说道:“我不是很担心,战争要打,各自必须想办法取得战果,咱们在北面跟他们玩小规模的冲突练兵,他们同样也在练兵。
不同的是我们练兵付出的是金钱,他们练兵付出的是生命,我们用炮火寻找他们的弱点,使士兵通过实际cāo作来熟练对武器的应用,他们拿血肉观察我们进攻时武器使用上的不足,好想办法对付。
你再睡一会儿,不着急,等打起来的时候再各凭手段,他们掀不起什么风浪,小规模的冲突和全线进攻不一样。”
王鹃劝着张小宝别想,自己却还是放不下心,对于各自的办法,无非是两点,战略与战术。
如果多食人能够使用毒药制作出解药的话,根据杀伤力,他们研究出来的毒战术可以直接威胁到大唐国内的后方,而且还是大面积的,那是战略武器。
纵观历史,王鹃没发现哪个民族或者说是国家在此方面取得过太好的成果,生物毒研究和使用并不是看上去那般容易,除非是病毒,但给多食一百年时间他们也研究不出来。
甚至还不如张小宝似开玩笑似认真说的瘟疫战术,那才是最简单的生化武器。可是在使用的方面必须考虑到地域问题,不然杀敌也伤己。
既然不是战略武器,则属于战术方面的,这个没什么可想的,一个是撒出来的毒,一个是抹在武器上,还真不相信他们能够收集完毒物。然后通过某种特殊的训练方法,短时间内达到控制的目的,从而远距离指挥发动战争。那实在是太让人难以想像了。
张小宝听王鹃说睡觉,还真觉得有点困,点点头。和衣躺下,眼睛看着天棚,继续打哈欠,而后说道:“你说动物为什么需要休息?要是能一直干活多好?然后咱们的科技水平就能获得更快的提高。
一个能活三百岁的科学家,他的作用绝对比三百个能活一百岁的科学家大,这是知识,或者说是经验在传承过程中存在的断层。
我们要是发明咱那时可以让人几天几夜不睡觉的药物,是士兵使用之后,连续发动突击战,我敢说在三十年内统治全世界。不,二十年。.com”
“你睡,说人家的战略战术呢,你非要扯到什么生命和人体生理方面。”王鹃觉得张小宝或许休息的不够,状态不好。
张小宝则笑笑:“毒的东西。本来就是作用在生理方面,不是给我们用就是给他们自己用,对他们购买交换毒蛇什么的,我其实不怎么担心,我担心的是另外的事情。”
“砍木头运木头?”王鹃问。
“对。”张小宝承认,又道:“但我关心的不是木头本身。他们别说在当地弄点土特产的木头,他们即使拿出来沉香木和金丝楠木,我也不相信我们的战士会被他们给贿赂了。
我绝对认为他们是砍木头运出去很远,只为了取暖或者是烧成炭,你说那地方哪没有木头,非得从边界模糊不清的地方去买?还要人帮忙运出去很远很远,一直送到地方?”
王鹃嘴角动动,又摇摇头:“反正我不觉得他们会有心思通过砍伐树木的办法在边界人为造成个空白的隔离带,又不是着火,需要多少人能够在战场上造一个阻止敌人前进的隔离带?
老公,你说他们会不会是用木头去烧那个毒,产生大量的有毒雾霾,顺着风向我们吹,对我们的士兵进行笼罩?”
王鹃问出话,认为自己变傻了,真按照自己说的做,那得需要多少毒?而且杀伤效果还无法确定,估计都比不上刺激xìng气味的东西杀伤来的大。而且万一风变向呢。
张小宝露出笑容,呵呵笑两声,问道:“过来报告的祖孙二人现在安排到哪了?”
“还能安排到哪?先在一楼大厅吃东西休息,等官府的人来之后,交给官府,让他们负责,人家千里迢迢地寻过来,别说是承认自己为大唐身份的子民,就算是个敌对国家的外交人员,咱也得好好接待。
这不是在彰显风度,而是给自己的心灵扎一针强心剂,在表达大度的心胸时,给自己一个暗示,告诉自己有信心不需要去收拾外交来使,否则便是胆怯。”
王鹃说话的时候给自己倒杯咖啡,扫一眼床上的张小宝:“你还睡不睡?躺在那里说话、想事情能休息?”
“不睡了,就是躺一会儿,jīng神上的疲劳早没了,懒床而已。所以说呀,人啊,总要有个依恋,困的人恋床,孤独的人恋家,跑到更远地方的人恋国。
凡是说‘此心安处是吾乡’的人估计都很无奈,我猜测,他们其实很想说的是,月是故乡明,在外的游子多不容易啊,比如曾经唱的七子之歌,啊,词写的太好了。”
张小宝依旧躺着,对王鹃说话。
王鹃被张小宝说的都迷糊了。
“你现在要么睡觉,要么去厨房看看,晚上吃啥,别在我面前大发诗xìng,说实话,你的文学功底还是后来我教你的,你差远喽。”
“俺不是发诗发xìng,俺是在感慨,在表达态度。我是最反感居住在边界的人,你说他是我们国家的,他们偶尔觉得另一边也很亲近,你说他们是对方的人,但他们所处的位置却是在我国的版图里。
不能说他们没有一个‘好人’,只是他们本身就不存在太大的对国家的依恋思想,他们会根据两边的实力与对待他们的态度来选择。
本是无可厚非的,但那不是爱国,那是等着看谁给出的价格高,咱那时很多以前历史上归咱们管的地方,后来不全是变成自己成立国家了么,而且还跟咱们不亲近。”
张小宝说出的话似乎带着很大的怨气。
王鹃理解地点头。
觉得事情确实如小宝所说,那时国家周围一圈的小国跟自己国家有着说不清又道不明的各种纠缠。
你如果直接从民族的方面去否定它,还有本来是属于他们同有一民族的人在国内变成少数民族,你否定它岂不是否定自己人。
但你要是这方面去承认他,人家还不承认你,之间夹杂的各种问题实在是太多了,又要拉拢,又得保持一个距离。
“唉!”叹息一声,王鹃说道:“那你现在跟我说这些的目的是什么?以前的历史原因是当时我国在名义上统治,可是实际cāo作方面却没有人过去,无法做到把他们跟国内的人一视同仁。”
“是呀,而且明明知道别人并不是承认你这个国家,你还得在关键时刻表达出你承认他们的态度。各个地方都有过**的行为,人家土地上被欺负的华人不都是承认你的,你不帮,那是把承认你的华人推远,你帮,人家还觉得你多事儿。
乱七八糟的说也说不明白,然后每当别人**,你还必须得站在华人一方,窝囊不?憋屈不?”
张小宝从床上坐了起来,跟着王鹃一同叹气。
“是有点不舒服,按你的意思,我们现在应该……”王鹃又把话题转回来。
“我们现在应该考虑的是,一旦多食人把边界混淆不清究竟属于谁的人给推上前线,然后他们在后面跟随前压,我们究竟是开炮还是后退?”
张小宝终于说出了问题所在。
王鹃吃了一惊,眼睛睁大一圈,而后说道:“你的意思是说,他们要的根本不是什么木头,而是属于我们国家领土内的那些个如祖孙二人的存在?他们想像以前看过的电影地雷战一般,把我们的人推到前面趟雷?”
“是的,他们就是想把刘邦父亲给煮了的项羽,刘邦可以说你把我爸给做成熟食,记得把烤的最好的那一块肉给我送来,我也尝尝。但咱不能那么干,能帮忙运输木头的全是当地的青壮。
在他们的身后有子女,有父母,还有兄弟姐妹。所以我说很难办,你不开火,敌人就推进,你开火就打他们,然后多食人就对他们的亲人宣传。
这才是让我最为难的地方,如果换成我三水县的百姓,我相信,他们在知道自己所面临的情况的时候,一定会转过身与敌人拼杀,哪怕他们手无寸铁。
他们会给我们一个准确的态度,那就是他们宁愿战死,也不会成连累我们。我们到那时可以……”
“我知道了。”王鹃接过话:“我们可以让炮火在敌人跟后面的联系切断,然后派狙击手定点狙击,并马上命令前面的人上刺刀,过去跟我们的百姓一起冲。
但正如你说的一样,他们不是三水县的百姓,他们是我们官府都派不过去地方的人,他们不可能转身发动不要命的冲击,他们会等待,会恨,不仅仅恨多食,也恨我们。
无论是开火还是不开火,对我们来说都难以抉择,开火,我们失去那一片地方的民心,不开火,他们被人家当成炮火的人却觉得有了活下来的希望,从而帮多食人向我们冲锋,太窝囊了。”
王鹃不觉得张小宝是在瞎说,而是认为可能xìng非常非常非常的大。
第八百四十章 应对计策晚霞红
屋子中一时间变得寂静。
张小宝坐在床上,王鹃靠在桌子上,两个人在想办法。
多食人为什么让当地的青壮帮忙运输木头的目的已经很明显,那里一大片一大片的地方全是树林,想要木头,不如请有经验的人去砍伐,同时并不需要大量的人手从远处过去。
很显然,他们是想把人骗过去,到时候放在队伍的前面,看你大唐的军队怎么办。
王鹃很明白,多食人不会傻到把人绑住,绳子拉出去好长,控制在多食人手中,两拨人之间留出足够大的空间。
那是电影中的事情,真那样的话只需要把机枪队的shè击角度调整好,前面作为人质的人便失去人质的作用,而第八百四十章 应对计策晚霞红且会被成功救下来。
他们一定会派出敢死队员裹挟着人质一同前进,即使是派出狙击手也无法把握住。
“其实……其实某些情况下,我们可以认为没有人质的存在,就当是战争当中的消耗品,大不了来一句误伤,后退让出阵地不是办法,开炮吧。”
张小宝用手使劲地搓搓脸,说出个馊主意,同时又是正确的办法,战争哪有不死人的,一二次世界打战只军队死掉多少人?更不必去提平民。
王鹃摇头,不希望做出连人质一同攻击的决定,哪怕她能有办法解决掉关于民心的问题。
现在派人过去,到当地询问都有谁被雇佣。然后告诉其人的家属,说他们被骗了,被骗去当炮灰,说敌人多么多么yīn险,说战场上多么多么危险。
再随便找个理由,把当时开炮的无奈编成电影一点的存在,造成强大的舆论。在给当地人更多的好处,基本上不会有人怀疑大唐是故意开炮的。
刚刚说完连人质一起杀的张小宝又开口说道:“我十分反感多食人,打仗就好好打。何必耍yīn谋第八百四十章 应对计策晚霞红诡计,即使最后他们赢得局部战争的胜利,还不是胜之不武?”
王鹃依旧没开口。苦恼写在脸上,琢磨着通过什么手段能把人给救出来,否则岂不是承认自己和小宝在面对此困难的时候没本事?
“很多时候我都把这一生当成一场游戏。”张小宝跟着王鹃一次足足沉默了半个多时辰,看看从窗户中透过来的天sè不早了,边起身要去厨房做饭边说。
“于是我什么都不在乎。但我发现我错了,不是错误地把此生当游戏,而是无法不在乎,如果我们真是完全变成这个时代的人,才会在现在的情况时作出直接开炮的决定,因为我们已经没有办法了。只有当我们无奈于现实的情况时,才真的会把自己当成这个时代的人。
那是一种屈服,任何一个成功的统治者,其实都是在玩一种游戏,去享受那个过程。而后获得胜利,当我们的身心完全融合在时代里,就是我们无能的时刻。
所以我们从未向任何一件事情屈服,我们总要达到我们的目的才可以,不管有多难,一路走来。有你在。”
说着话张小宝已经走到外面,站在门口。
王鹃站起身,笑了笑,说道:“是呀,我们从开始便藐视今生的一切,游戏人间,我们是神仙,我们是天才,不仅仅是现在人的天才,也是我们那时处在金字塔顶端的天才。
所以我们更在乎,在乎百姓的生活水平提高,在乎孩子们的幸福与否,在乎我大唐人的尊严,在乎身边的点点滴滴。
我们在玩一个宏大的游戏,就像大富翁游戏一样,我们希望每一步都走好,我们坚信我们两个天才联手,即使是在我们那个时代也依旧会让许多人颤抖。
但是,对于yīn谋诡计方面,我更相信你,我相信可以把某国总理级人物干掉的你,不可能想不出办法来解决一个简单的人质问题。今天晚上吃什么?”
说完话,王鹃也来到门外,站在张小宝的身边,那意思是晚饭两个人要一起做。
张小宝把胳膊微微抬起,等王鹃很有默契地伸出手挎上的时候,抬起头,挺着胸,朝厨房的方向走去。
“做红烧土豆你看怎么样?用猪油的那种。”
“我头一次听说过红烧土豆是用猪油做的,别说多食人,小贝他们都不会吃,稍微凉一点之后,土豆的反生味儿和猪肉的荤腥味儿,会让人从今之后拒绝再吃这两种东西。”王鹃同样抬着头。
两个人说话间就到了厨房的门口,里面已经有厨子们在忙碌,因为张小宝不可能给所有人做饭吃,他只负责自己一家人的晚饭。
见到二人过来,连忙有人去里面隔出的单间看看,见没有别人在,笑着对张小宝和王鹃说道:“小公子您来了,看天sè已晚,正打算过去问您呢,是否由我们来做,没想到您和小娘子一同来了。”
“忙你的,我看看有什么菜,不用管我们。”张小宝对其点点头,然后开始带着王鹃在厨房的食材仓库里的架子上寻找东西。
“这个不错,洋葱,哈,其实我一直不喜欢吃它,而且之前我们没来时咱大唐人也不喜欢吃,所以没传过来,后来还是从海上过来的,你说走了多少的冤枉路。”
张小宝拿起几个洋葱,吸吸鼻子,没闻到什么刺鼻的味道,外面有皮儿呢。
王鹃接到手中,放在刚才在门口拿起的篮子里,说道:“用来炒牛羊肉味道还不错,比大葱强,大从一炒就蔫的没了。”
“那今天晚上算它一个,还有西红柿,今天会种植不少吧?至少几个大的城市夏天的时候能卖了,还有辣椒。一样来点,好,西红柿果然好吃。”
张小宝又挑出辣椒和西红柿,顺手把另一边架子上装进罐头盒子里包装的牛肉也扔到王鹃挎的篮子里。
又选几块牛羊肉,张小宝开始做饭。
王鹃说是帮忙,见到张小宝选的菜简单,而且还不需要包馅和配菜。就只能站在旁边看着,离得更近一些,互相给予心灵上的温暖。尽快想到好办法,别直接对人质开炮。
否则为了战争的胜利,人质必死无疑。但打完了自己两个人心中也不会舒服,从而留下遗憾。
因为菜式简单,张小宝制作的速度很快,有刚刚腌制好的酸黄瓜条,有调配出来的酱,还有洗干净的几样青菜,外加蒸的大米饭,还有用西红柿什么的做的‘酱’还是‘汁’儿啊。
这些弄完就开始烤肉,把肉切的块不大,放在铁篦子上烤。不一会儿的工夫香味飘出来,等待锅里的饭熟了,把刚才兑的汁热热,哗啦一下子浇在米饭上。
“好吧,有荤有素。营养齐全,因为主食稍微油腻了一点,所以配上酸黄瓜有利于消化。帮忙端出去,估计小贝他们饿了,下午的时候没听说他们吃什么零食。”
张小宝把所有的东西全分开放在盘子中,摆在两个大托盘上。邀请王鹃一人一个端出去。
王鹃看着饭菜,满脑袋疑惑,闻闻,香是香,但自己似乎不喜欢吃,估计弟弟妹妹也未必会吃的高兴。
二人端托盘来到家人吃饭的屋子中,小贝他们已经坐好,等待上菜。
一人一盘子浇汁饭,却没有筷子和痴子,更没有刀叉,习惯使用餐具的九个孩子一时无法下手。
张小宝和王鹃分开坐,好随时帮身边的弟弟妹妹。
“吃吧,别傻看着,记得用右手。”张小宝笑着对弟弟妹妹们说到,说完话伸出右手开始在盘子里的饭上抓,速度很快,塞到嘴里一口,又说道:“尽量不要在吃的时候把手沾到嘴,这是吃特sè饭菜的一种方式。”
小贝亮出自己的手,在眼前来回晃晃,又瞅瞅哥哥,发现哥哥不是开玩笑,于是很夸张地叹口气,开始抓饭吃,挑边上的抓,边上的不烫手。
其他孩子有样学样,反正是吃饭,相信哥哥不会害他们。
张小宝吃几口,拿起青菜蘸酱塞进口中,咀嚼一番,再捏起个酸黄瓜条,同样蘸酱。
小贝吃过几次开始逐渐适应,她喜欢挑战新的饮食文化,而且以前也吃过不少种哥哥专门给制作的东西,眼前盘子中的sè拉虽然跟以前吃牛排时候的不一样,但也能吃。
王鹃同样跟着吃,吃了十来口,停下来看着张小宝,说道:“我怎么觉得好像是印度的咖喱饭呢?”
“绝对不是,印度的咖喱饭调料可比现在吃的多,几乎是个调料的大杂烩,你要是想吃的话,明天中午我给你做,反正闲着也是闲着,我跟说你哦,咖喱还是我这样卖过十三香的人调制的味道最好。
说句不夸张的话,印度人都很少能比过我,他们后来都懒了,买现成的咖喱粉,很多人家不会自己制作,时代发展的越快,传统流失的也就越多,哎!就那样的还总叫嚣自己是强国,我都替他们发愁。
吃吧,现在这个是正宗的阿拉伯人饮食,我打算把它发扬光大,一部分放辣椒,一部分不放辣椒,因为我不知道现在他们是否能够马上适应有辣椒的饭。
咱在这边有罐头厂是吧?对,有,不然很多无法直接运输到京城和别处的东西保鲜成了问题。今天晚上一会儿吃过饭,就让他们加工制作这种罐头。”
张小宝丝毫不怕烫手,吃的很快,而且还能边吃边说。
“哥,有了新东西不是要先给咱家的内院用吗?”小贝现在觉得能吃,所以没要求换菜。但却很疑惑。
张小宝摇摇头:“这不是给咱内院用的,这他妈的是给缺了八辈子德的多食人准备的,我要在里面加上足量的巴比妥酸,就是咱们现在医馆里面卖的安定药的成分。
他们这群王八犊子给你哥我玩yīn谋,你哥我让他们见识一下。啥叫防不胜防的骗术,得让他们先喜欢吃这种东西,之前要放带有咖啡因和罂粟骨朵熬出水的东西,吃上瘾了再给他们换料。”
张小宝需要一个发泄的途径,狠狠骂了一通之后,继续猛吃。
王鹃听了之后眼睛一亮,然后低头开始琢磨。
小贝把胸口的餐巾拿起来擦下嘴。伸手抓一点米饭,停下那里,点头。支持哥哥说道:“多食人确实可恨,明明国土上有好的资源,不说拿过来低价卖给我们。还不准我们过去自己去采挖。
他们不想想,我们是什么人?我们是厉害又技术高的大唐,我们肩负着整个人类的美好未来的责任,他们多食阻止我们,就是跟全人类作对,就是与天下人为难。”
“行啦行啦,这里没有外人,把你那套收起来。”小远看不下去了,说出这等话的人脸皮得厚成啥样。
找个机会就锻炼自己外交辞令的小贝让小远给拆穿,脸红了红。身子也扭动两下,很不好意思地说道:“习惯啦,从中可以看出,我身为一个外交人员是多么的辛苦,要无时无刻不注意着自己的形象。包括面部表情,包括肢体动作,我容易嘛我?
可就算如此,有时还不被人理解,说我说的全是套话,说出来之后听了跟没说差不多。说我一遍遍重复相同的东西,真实的情况是那样吗?小远你说。”
小远摇头:“不是,绝对不是,每一个词的变换都不一样,表达的意思也不一样,看上去是套话,自己琢磨会发现很有内涵,该说的其实都说了,只是很多人文化程度低,跟不上你的节奏而已。”
小远虽然不喜欢总听小贝当着他的面说外交辞令,但他去支持小贝,那是一种智慧。除非遇到特殊情况,否则表达意思的时候必须是模棱两可,否则一个说不好,会给敌人留下破绽。
普通的人哪里懂得外交人员的本事和外交辞令里的深邃?
“这就对啦。”小贝腾出左手,赞扬地拍拍小远的肩膀,一副小鬼你不错的样子:“真实想法就是你们多食那么大的地方,你们的农耕技术不行,工业技术不行,你们国家有很多的资源,武力比不上我们,我们不打你打谁?”
深思一会儿的王鹃笑了,对九个小家伙说道:“你们说实话,喜欢吃现在的饭吗?不喜欢咱不吃,让你们哥哥给你们重新做,你们说他为了对付多食人,还非得在饮食上难为咱们干啥,对不?”
九个人互相看看,瞬间便用眼神交流完毕,由小贝开口说道:“唉!凑合着吃吧,还好是哥哥做的,我估计啊,如果换成多食人自己做的,我能吃出胃病来。
以前说rì本的菜有特sè,哥哥给做了,我们吃着还觉得不错,结果那次吃到rì本人做的,我们终于明白,不错的不是什么菜,而是咱们的哥哥。
所以,我们相信,哥哥的计策一定会成功,就凭美味的手抓饭,跟草原上人吃饭似的,多食人看到了能吃疯。”
小贝说完这些话,突然眼露疑惑。问:“哥,咱闲到了吧?咱有大炮和子弹,直接打不成吗?非要给多食人用什么计?”
其他八个小家伙同时听下手上的动作,抬头。
“此事还要从之前到来的祖孙二人说起,他们送来情报,收毒有什么用我和你哥没猜出来,后面的运输木头却已经知道,他们想驱赶我们的人面对我们的炮火,我和你哥先前愁坏啦。
不过现在好了,你哥想到个很好的计策,先送多食人吃几天带兴奋东西的罐头,然后找个合适的机会,再给他们吃放有安眠成分的罐头,就解决人质问题了。
现在我们必须要派人到所有我们边界所在,把那里的百姓给带到安全地方,你哥和我打算把游戏玩的漂亮些,不打算使用最无奈时的方式。”
王鹃说话的时候盯着张小宝看,眼睛笑成月牙儿。
专业果然就是专业,职业骗子的素养是从来不需要质疑的,短短时间内居然能想到办法,经常算计别人的人确实能够随时面对任何人的算计。
而且这个计划实施之后,不用担心多食人不上当。因为有配套的行动,这点不需要小宝再说出来,自己已经清楚。
多食人在人家理论上属于印度和大唐的边界处骗人质,当然不会用在印度那个战场上,而是朝他们在北面驻扎部队的地方移动。
由于消息传递技术不够先进,他们根本无法知道明天战争能打响,一定会慢慢赶路。等赶上十天半个月的路之后,与挨打的地方人联系上,才会让人抛下没用的木头。轻装前进。
自己可以等在他们汇合之前的头几天,派出特种部队打掉他们的辎重,接着派兵到前面拦他们。他们推出人质,拦截的人用狙击手敲掉他们几个人后恐慌后退,留下部分辎重。
失去辎重的他们只好查看大唐留下的,让人质试吃,吃完发现不仅仅没中毒,人还变的有jīng神了,感叹大唐技术jīng湛的过程中,他们使劲吃,同时暗自认为自己人聪明。
如是几次,在他们讲要与溃散又重新集结的部队汇合之前的头一晚。趁他们放松之机,给他们吃下了安眠类药物的罐头,他们在睡好觉的时候,特种部队杀出来。
一切解决。
当然,现在是自己的想法。具体实施的时候需要看当时的情况,相信大体上没问题,人质解救计划就是如此。谁也不敢保证完美成功,可是有办法和没有办法是两回事儿。
九个小家伙琢磨琢磨也琢磨出味道来了。
“真坏,他们就不能跟咱们好好打?非要耍yīn谋,我最瞧不起这样的敌人。”小贝再次以正义的身份说话。
“吃吧。兵不厌诈呀。”小远对哥哥姐姐佩服的是无以言表,他们去接见的祖孙二人,还没想清楚说的情报有啥作用,哥哥姐姐已经考虑到办法应对了,果然还得继续学。
放松下来的王鹃决定把张小宝在床上狠狠折磨一番,然后提议明天的时候举行大型歌舞表演会,至于发动战争,跟她似乎没有关系。
******
京城比益州先一步领会到了黄昏时候的晚霞。
李隆基根本不知道前方今天刚刚出现过让张小宝和王鹃为难的事情。
他同样也是忘了战争一般,悠然地走在动物园的路上。
高力士跟在身边,述说着宫内建筑施工的进程,大概到八月份的时候就可以进去了,到时在新的办公环境中一定会有个新的心情。
“陛下,小宝他们还没把计划送过来,明天早上的时候报纸需要发行的,是不是催催?”高力士说完建筑问题,又说起重要的事情。
李隆基脸上带着淡淡的笑容,背个手慢悠悠地走着,不时地看一眼从身边路过的游人,有的游人匆匆而过,有的则是认出了皇上,先是吃惊,而后紧张地注视起四周的情况。
周围有明面上有三十几个游客一直跟随,暗中不知道有多少。
认出皇上的游人非常有默契地做出同样的选择,无论之前走哪个方向,要去看什么动物,此时皆选择与皇上走相同的路,去看一样的动物,而且还是在离着不远不近的地方跟随。
他们倒不是什么希望皇上亲自跟他们说话,他们只是认为保护皇上的安全是他们应该做的事情。同时暗自埋怨皇上,你出门你不多带护卫,不知道要打仗啦?我们不会害你,万一人群中有敌人咋办?你就坑人吧。
许多人都这么想,一边抱怨着又一边自豪着,皇上敢亲自出来溜达,说明人家问心无愧,人家是自信,觉得自己该做的都做了,百姓不会刺杀。
是个好皇帝,只有心里有鬼的皇帝才害怕面对百姓,所以必须要保证好皇上的安全,万一被人给干掉,换个不好的皇帝上来,自己的rì子咋过呀。
于是,在李隆基身边的人越来越多,一个个jǐng惕着,看向身边的人都觉得是敌对分子,准备随时动手。
李隆基也发现此情况,对周围的人和煦地笑笑,根本没接高力士的话,而是看向前面的地方问:“那里是养考拉的地方?”
高力士无奈,回道:“正是,陛下您看特殊的树。就是桉树,移植过来很多,死的也多。然,出海到那处去的商人,每个月都会送来十几棵活的,捐献给动物园,因此。动物园一直有桉树存在。
臣曾经有兴趣,过来时看到一个捐献的商人,问他。为什么要花很大的力气和成本把桉树运过来,还不收取任何费用。他说他的身份需要他经常来京城,发现孩子们最喜欢做的事情是抱考拉。
说这个名字是当地人说出的发音直接翻译过来的。他说既然孩子们喜欢,他就帮忙把考拉养起来。
他说他亲自出去,或者是他的商队的人出去,感受最深的不是其他地方的美丽风景,而是自己大唐的暖暖温情。外面的人从来不会像大唐一样人与人之间那般平和,更多的是战争,是一个部落一个部落流离失所。
在赶路的时候,生病的孩子会被抛弃,生病的老人会被抛弃,只要是没有了继续健康活下去的样子。必然失去跟随队伍的机会。
每当遇到这样的情况,他们能帮则帮一把,然后在各个地方建立的营地中给安排事情做。但他说,那是因为心中有怜悯,可是去可悲于地方上人与人之间的掠夺。
于是他认为需要更加珍惜自己的国家。便每次都把很多没有太大商业价值的东西费劲地带回来,为这个自己的国家贡献一份力量,而后求得一丝心灵的安宁。”
高力士说完擦擦眼睛,显然他是被商人们感动了,同时也为自己的大唐自豪,多年前的他想都不敢想有一天大唐会如此。
这是一种真正的强大。不是以前那种总去打别人时的强大。那时的强大是帝王的意志,现在的强却是说不清楚的来自整体上的强。
就如这草木欣欣向荣一般,从任何一个地方都能感受到chūn天的到来。眼下的大唐好比是无尽的大海,它的力量不在表面的风浪有多高,而在水下之下蕴藏的澎湃。
而这个强大的中心……高力士想到这里,看看身边的皇上,又把目光转到极西之地,那里的两个人才是根源。
李隆基心有灵犀般的也把脑袋扭向西边,似乎是在看夕阳,也似乎在看红透了天的晚霞。
“力士,你去给朕把以前别人不抱而生病的考拉找到,抱过来,朕看看,这个小家伙现在如何了。”
李隆基对以为他要说小宝和鹃鹃的高力士吩咐道。
高力士一愣,随即点头,快步走到前方,跟几个人交涉一会儿,回来的时候带了一个小丫头,十二、三岁的年纪,她正费力地抱着一个看上去很‘萌’的树袋熊,当然,她也很‘萌’。
她的头发疏散开,大部分批在肩上,只有一小缕飘在额边,头上扎了一个大大的粉红sè的蝴蝶结,身上穿着白sè的公主服,可能是怕天凉,她的家大人给她套了肉sè的厚丝袜,长的那种,她的脚上穿着一双红sè前面带有卡通小狗妆饰物的矮帮皮靴。
她抱着考拉,考拉也伸出支胳膊搂住她的脖子,另一只手则是拿着桉树的树枝,不时吃上一口。
“说好的啊,就准抱一会儿,我先抱的,不准抢过去不还给我,小嘟嘟最愿意让我抱它了。”
走到近前的时候,李隆基听见小姑娘对高力士说的话,不由得笑了。
高力士满脸无奈地点头,保证着。
等小姑娘站到李隆基面前的时候,很不舍地把她口中的小嘟嘟递过去,眼睛紧紧地盯着李隆基,似乎怕对方把她的玩具抢跑不回来了。
她抱着费劲,李隆基则轻松许多,不沉,想让考拉长的太重也不容易。
考拉很好说话,有人抱就行,不在乎抱它的是谁,在被李隆基圈在胳膊弯里的时候,感觉到这个人不需要自己搂着,便双手抓住桉树枝,慢慢地吃起来。
李隆基是第一次抱考拉,也终于知道为什么会有那么多的人喜欢这种小动物了,实在是太好玩了,就像抱着一个安静的孩子一样。
“毛茸茸的看上去像小贝他们卖的布娃娃,不知道的还真把它当成个死物,让朕看看,果然,化妆了,化了妆就有人抱啊,力士。你说为什么考拉喜欢让人抱?”
李隆基打量一番怀中的小动物,对高力士问道。
“陛下,不是所有考拉都喜欢让人抱,野生的就不行,得接触一段时间,人和人之间有个比较,动物和动物之间同样如此。它看到其他的同类被人抱。但就它没有人抱,自然生病。”
高力士解释。
“就跟养的狗一样,你对一只狗好。其他的狗则不舒服,丫头,它的名字叫小嘟嘟?”李隆基点下头。又向送来考拉的小姑娘说话。
小姑娘没有马上回答,而是不停地眨动她那双大眼睛,吃惊地看着李隆基,又扭头看高力士,反问高力士:“你刚才管他叫什么?陛下?”
高力士颔首。
“皇上伯伯呀,早说嘛,早说皇上伯伯要抱小嘟嘟,我早送来了,皇上伯伯,它其实不叫小嘟嘟。它原来的名字是同同,可是二胖看它的眼睛凹进去的多,而且颜sè不好,总管它叫瘪瘪,我一生气就管它叫小嘟嘟。皇上伯伯你谁取的名字好?”
小丫头看起来很聪明,从一个称呼上便猜出李隆基的身份,还不忘了寻求一下皇上的支持。
“小嘟嘟好,真好。”李隆基说道,别说是这个名字很可爱,即使难听他也得顺着人家小姑娘说。不然给人家惹哭了咋办?
“我一直这么觉得,回头我跟二胖说,说是皇上伯伯定的名字,他要是敢不同意,我就找官府抓他,抓起来罚他十天,不,五天吃不到宝贝糖果屋的东西。”
小丫头非常高兴,得到了皇帝的认可,以后可以去欺负她口中的二胖了。
李隆基从小丫头身上的衣服,还有她说的话中了解到,她不是生在一般人家,必然是官宦子弟,商人家的话,那她家就太厉害了,因为她头上戴的蝴蝶结是小贝他们专门制作出来一批送给京城官员的福利。
能从官员的手上把蝴蝶结给弄到,如果是商人的话,得付出什么代价?这个蝴蝶结的支架是金子的,上面镶嵌的闪闪发光一样的东西是‘钻石’,造价高昂,而且产量还少,每一个蝴蝶结上都有编号,同时设计也是单独的。
“好,一定罚他,如果他敢说不叫小嘟嘟的话,丫头几岁了?贵姓啊?”李隆基笑着说道。
“十一岁,是不是看我像十三岁?我特意打扮的,因为小胖十二岁,总管我叫小妹妹,我不小啦,我就变成十三岁,当他姐姐,他每次看到我这样都很好玩,脸是那样的,就是那样,知道不?”
小丫头笑着说道。
“知道知道,是不是这样?”李隆基配合着做了一个郁闷的表情,逗得小丫头连连点头。
看小丫头的样子,李隆基突然眼圈红了,想起以前的事情,以前像小丫头这么大的姑娘,有不少都嫁人了,定过婚的更多,要早早的变成熟,根本不能如眼前一般去享受属于她的童年。
现在姑娘要想嫁人,必须超过十八岁,更多的是按照一个不是刻意的要求,二十岁再生孩子。
这段时间之内,他们可以上学,可以去玩,有无数的故事等着他们。
造成这一切的人,却似乎没有什么童年,他们把童年留给了别人,自己要从小学很多很多的本事,要理政一方,要领兵作战,要管着无数的产业,要参与朝廷的政令。
“若问心何处,但得天下情。”李隆基微微摇摇头,重新恢复笑脸看向面前的小丫头,觉得她实在是太幸福了,她可以尽情地玩耍,而能让她如此的人却在筹划着一场宏大的战争。
“皇上伯伯,我姓梁,我爹是万年县县令。”小丫头不知道刚才皇上伯伯说的那句话是什么意思,但却记得皇上伯伯问了两个问题。
李隆基点头:“哦,你皇上伯伯知道,你爹是梁有道,那个嘴总是说‘听小宝的没错’的县令对吧?”
“对对对,就是,皇上伯伯您记得我爹啊,我爹是……是出自……出自……”
“出自蒹葭对吧?从那里出来的任何一个人,你皇上伯伯都要记住,跟伯伯说说,你爹最近过的怎么样?”
李隆基帮小丫头解决了想不起来事情的难题,蒹葭,这是一个神话般的书院,比国子监这个以前的大唐最高学府还要厉害,哪怕是集贤院的人都不敢说自己可以与里面所有的学子抗衡。
小丫头先是高兴,而后摇摇头:“很不好呢,爹爹最近半个月,总是唉声叹气的,说什么经济发展速度和资源拥有者的比例关系有很大的矛盾冲突,说过好多遍,我和娘听不懂,就是记下了。
皇上伯伯,您是很厉害很厉害的,您能跟我说说是怎么回事儿不?我回家跟爹爹说,爹爹都瘦了,娘劝爹爹别想太多,可是爹爹……”
“可是你爹他出自蒹葭,不想是不可能的,已经是成为他的本能了,今天你能赶回去吗?能的话,告诉你爹,明天,明天一切就都好了,小宝和鹃鹃也在等待rì头的升起。”
李隆基对小丫头说着,哪怕他现在还不清楚,明天的报纸上是什么,但相信再过一会儿,消息一定传来,不然印刷报纸和向各地传达就来不及了。!!!
第八百四十一章 朝堂政策读出来
李隆基想的没错,当天晚上的时候,等他在灯下处理完今天的政务,高力士拿着一份明天的报纸过来。/
“陛下,样报出来了。”
李隆基在案牍后面抬起头,问道:“惠妃和皇后还没回宫。”
“明天一早到。”高力士回复,并递上报纸。
李隆基摆摆手,又笑笑:“明天看,明rì早朝时让人在殿上念,朕不急。”
翌rì,早。
大唐报业所有的地方分站用最快的速度把当天的报纸送到各个订报人的家中,衙门的告示板上也换上今天新的内容。
几乎所有的大唐人还如往常一般,没发觉丝毫不对。
但当更多的人看完报纸,有部分人从中发现问题之后,整个大唐的天空似乎都开始变得混乱。
含元殿上,李隆基端坐,众臣分边而立,一个个都在听读报人读出来的内容。
“朝廷于今rì起,增加新的运行政策,一,减去农耕者租赋及人头税一系列实物税收形式,取之以货币代替,凡耕种者,需卖粮自筹钱款。”
第一条念出来,有资格上朝的官员纷纷皱眉,仔细琢磨此条的作用,琢磨片刻,大部分人发现没什么作用,无非是以前上缴的粮食变成了钱,就是让种地的人自己卖而已。
李隆基眯眯起眼睛,思忖一会儿。颔首。
读报人继续念道:“二,允许各地耕种者以周围地区为范围,与其他耕者联合耕种,凡联合耕种者,百户为一组,或以村落计,选一组长。组员为所有土地拥有者,组长可选两种耕种形式。一为协商耕种分配方式,即:百户或村落土地拥有者与组长达成协议。每年耕种作物品种,由组长决定,期间不可更改。二为租赁雇佣分配方式。即:组长租赁所有耕者之田,雇佣田地拥有者于田间耕种,一应决定完全归于组长,受相应出台律法保护。”
此话一出,群臣哗然。
这下他们明白第一条的作用了,第一条是为第二条服务的,自行买卖之后,得钱多少取决于买卖之时的定价,卖的钱多就赚,卖的钱少则赔。把风险完全转嫁到土地拥有者身上。
而第二天则是另一种方式的土地兼并,如果选第二条的第一种,土地拥有者需要去跟组长一同去赌,赌组长今年的觉得是正确的,说是不可更改。其实一旦种下去种子,到时想改也改不了,耽误作物生长时间。
要是选择第二条第二种的话,土地拥有者规避掉自己卖粮的风险,付出土地,收两份钱。一分是土地租赁钱,一分是劳作收入,其过程中有两处风险,一个是被雇佣与否的风险,一个是粮食价格高之后自己的少收入风险。
如果完全归组长决定,组长很可能把平时耕种能力不行的人排除在外,这部分人将仅仅获得土地租赁一部分的收入,但他本身要失业。
“臣不同意。”不等读报的人再念,张九龄出列,直言不讳地说道,他和张王两家的关系是不错,但决不能因为私交而废公。
李隆基把话筒拿到嘴边:“张卿退下,今天的朝会不是听你们同意与否,而是让你听仔细之后照着去做,今时不同往rì,凡所及之事,从朕开始,到中令,到下面各部,只需配合,不许质疑。”
近处的源乾曜却不干,他还是强硬地站出来,大声问道:“陛下,臣不知为何此策不先拿出来与我等商议,而后定论,非等今rì一起通过不可?”
“拿出来商量,你们得商量不长时间?你们能保证丝毫消息不透露出去?你们可清楚一旦大唐权贵提前知道这个政策的后果是什么?源卿,朕问你,你知晓不知晓我朝眼下面临的形势?”
李隆基连续几个问话甩出来,等待源乾曜给出个答复。
源乾曜略作沉吟,扬声道:“回陛下,我朝如今皇恩浩荡,万民同心,商通农盛,军……”
“说点实在的,朕现在已不喜欢听别人说半天说不出任何实际东西的话,你吹捧再多,该存在的问题也无法解决。”李隆基打断源乾曜的话。
群臣包括张忠在内,都暗自叹息,觉得陛下已经被张小宝和王鹃影响的太过功利,付出必须有实际的回报,不然绝对不浪费工夫。
源乾曜轻咳两声,换个说话的方式,道:“陛下,现在我朝国库有钱,今年国库的钱只凭预算根本花不完,由于司农寺一直在大力研究农作物,各地耕种者耕种之时也懂得灵活,并且使用化肥与农药,农作物产量是已往二倍还余。
加上路修的好,还有铁路连通,商队组织成规模化,工部研究出来的利民小产品辅助百姓手工劳作效率增加,形势是一片大好啊。
还有教化上面,许多百姓自发晚上跟孩子一同识字,各地学堂无数,可参天地之功,一切的一切都很好嘛。”
“好,朕自然知道有好的方面,但天地之道,有一yīn必有一阳,有一利必有一弊,朕还知道我大唐军力强盛,武器先进,士气高昂,想打谁就打谁。然,朕所问正是利中之弊。”
李隆基说起这话的时候还是很自豪的,尤其是最近两年随工部研究出的成果多,比如农药跟化肥,还有司农寺的改良,整个国家的发展跟飞一样。
无论哪个地方受灾都不担心,只要人没事儿就行,至于百姓损失的钱粮,直接由朝廷补上,底气十足。
而且不像以前,受灾的地方仅仅是减免租赋调,或者是派人熬几桶粥。百姓就很感激,至少不用离开家乡死在逃荒的路上。
现在却是受灾了,家中在官府有登记,哪怕是你家有头牛死掉,朝廷都赔你一头新的,你说你房子倒塌,好办。等灾害过去,给你修新的房子,如果是干旱。由官府给你安排到其他地方做工。绝对不让你独自承受灾害的痛苦。
这都是天大的功劳,上数历代,哪个皇帝做到了?哪个皇帝敢说、敢想?惟有朕。只有朕的开元时代。
“陛下所言不错。”工部尚张忠出列:“我朝别看政通人和,但弊端仍在,张节度使和王副节度使虽然做了许多事情,比如老有所养、幼有所教、病有所治,而且还全是国家福利,无须百姓花钱。但却在快速发展的过程中出现很多不利于国家稳定的事情,而且已到关键时期,不可不查,不可不决。”
张忠话说出来,有部分人开始撇嘴。腹诽不已,你说你张忠装什么大尾巴狼,还张节度使和王副节度使,好像你跟他们不熟似的,你不站出来显摆。直接说你儿子跟儿媳妇你能死呀?
真不要脸,实在是不知羞耻,你用你有个好儿子和好儿媳妇的事实来打击别人,你良心何在?还顾不顾同僚之情谊?
腹诽归腹诽,这口气得忍着,否则出言得罪。到时候报复来的会很快,估计最先出手的一定是人家另外的儿女。
源乾曜被皇上和工部尚同时挤兑,脸是不是很好看,低头考虑考虑,说道:“要说弊端也有,却不大,由于国家福利提高,使一小部分人变懒了,尤其是婴幼儿归朝廷出钱抚养的政策,让各别男人开始不事劳作。”
“还有吗?”李隆基又问。
“有。”源乾曜笃定地说道:“还有各别在此好时候心思活络的人,他们赚到钱之后,一时间不会花,大量购买奢侈品,又与其他人比富,人之交往常用钱财来衡量高低,拥财自傲,有引其他人攀比之象。”
说完,源乾曜可能是认为自己承认和刚才的错误,所以又辩解道:“然,此乃人之常情,且,有钱人购买大量奢侈品,有助于朝廷国库收入增加,可促进旁边攀比之心从而努力,按理,其三代之后,或归于平和。”
“按理,按理现在再不马上解决,不需要等三代,此一代必让国家动荡,人心不稳,万事皆以钱论,到时这天下是人的天下还是钱的天下?只知xìng知食的那是牲口,钱可买xìng,也可买食,还能购衣修屋,有钱什么都能做了,还要不要伦理道德?如失人之温情而只余钱财,此国家朕不要也罢。”
李隆基愤愤地说道,最后的时候已经开始使劲拍扶手。
“陛下息怒。”群臣很有默契地同声相劝。
源乾曜更是哆嗦了一下,跪伏在地,说道:“臣之罪,不曾思虑深远,多有不察。”
李隆基摆摆手:“卿起来,不怪你,朕当初同样如此,谁能想到在繁华的背后还有这等隐患存在?是小宝和鹃鹃一遍遍与朕说,一次次分析,朕才明白,原来天下事冥冥难测。
他二人本事怎样相信卿等俱知,遇滔天之灾,他二人携手顽强所对;遇兵祸,他二人笑言不断,挥手即解;说钱财不足,他二人寥指江山,点石成金。不管遇到什么事情,朕没见他二人怕过,至于你们的弹劾,对他二人来说,乃玩笑尔。
但每每说起今rì说议之事,他二人必面现严肃,偶露惶惶之sè,与朕言语间多有叹息,无不说明,此事对二人造成的压力远远大于前几者,其几者之和都不如此一事严重。
这还不够吗?这还不能说明问题吗?在一片繁华的背后究竟隐藏了什么东西,让他二人怕成这样?你们觉得天下还有什么事情可让他们惶恐?”
李隆基的话音落下,含元殿上不停地响起吸气的声音,暖暖的阳光照耀之下,群臣一阵阵感到身体发冷。
他们一直都知道张小宝和王鹃强,那是一种浸透在灵魂中的强,从来不见他们怕过什么,任何的困难到他们的面前都可随手而解。上知天文、下通地理、中间懂格物,无论是琴棋画还是诗词歌赋。不管是农耕匠事还是买卖行商,为官能行政布化,为将则开疆拓土,战物不胜、攻无不克,几乎就是无敌了。
这样的人居然也会害怕,能让他们害怕的事情,别人谁敢不害怕?可是现在明明看上去很好。没什么太大的问题,怎就把他们吓成这样。
“永诚兄,不知你可晓得?”宰相宋璟出声询问。他问的是张忠,人家毕竟是张小宝的父亲,想来平时接触的多。
别人的目光同时转移到张忠的身上。
张忠考虑考虑。郑重地说道:“小宝和鹃鹃曾有言,我大唐不怕灾祸,灾祸,无非重建家园,也不怕刀兵,战起便以命相搏,只要民心相向,只要团结一心,就没有过不去的坎儿。
他们怕的是人心涣散。仕不为其政,而以公谋私;农不耕其田。而夺工之职;工不学其jīng,而以次充好;商不通其货,而囤积炒价;师不正其表,而因利选生;医不承其德,而由钱分患。
一旦现在不控制住。到那时再想改变,难啦,到时候从谁开始动手?难道还能杀尽天下人?需要用多少年的时间去转变已经失去了jīng神支柱的民族?用什么手段可以挽回原本拥有的灵魂?
那样的国家不是文明,是金钱的奴隶。所以小宝和鹃鹃一直为此事cāo心,他们需要在发展的过程中选择好平衡点,而此刻。就需要诸位一同帮忙把这个点先定下来,以后的点以后再说。”
张忠说完,用真诚的眼神看向一个个殿中的同僚,有的人向他点头,有的人用坚定的目光回应,还有的低头深思。
过了一会儿,李隆基吩咐道:“继续念。”
这时没人再反对,大家都被张忠说出来的事情吓住了。
读报的人深吸口气,再次念道:“第二条政令,大唐钱庄一次xìng降低贷款利息百分之十,降低存储利息百分之十,储备金率降低百分之二十,动用内帑。
凡手工业者,其组成部分劳作人员超过百人而低于五百人者,可享受钱庄一次xìng三千贯贷款政策;组成者五百人以上至一千以下者,可享受钱庄一次xìng一万贯贷款政策;一千人以上者,可按其发展计划要求或者二十万贯以下的贷款,并可后期增加贷款数额。”
群臣知道,这是张小宝开始发钱了,让大唐存钱的百姓把钱拿出来花,同时又鼓励手工业相互之间进行吞并,后果嘛,有很多种,但最直接的后果是货币贬值,哪怕国家没有增加货币发行量。
宋璟考虑一下,来到李隆基的近前,小声问道:“陛下,让货币贬值好吗?”
他问的声音小,但前面是话筒,问完,所有人全听到了。使宋璟一愣,无奈地叹息一声。
李隆基笑了,微摇头:“没事儿,这是软xìng贬值,也叫暂时xìng贬值,只要朝廷不突然加的货币的发行,就不用担心货币不值钱,因为这是一个循环的过程。
你担心的贬值是从货币流通环节中的税收中产生的,每一次花钱和赚钱的过程中要有税收产生,你怕朝廷钱多了之后短时间内进行花消,造成实际物质的生产增长速度跟不上货币突然花掉的速度,从而形成货币贬值,是不是?”
宋璟点头:“是的,而且这么做的话,百姓把钱从钱庄取出去,突击消费,也会让东西价格上升,物贵则钱贱,钱还能重新回来?”
“当然,这是小问题,小宝根本不在乎。宋卿可知道物资的获取主要渠道是什么吗?”李隆基这时觉得自己可以当老师了,当初他可是追着小宝问好长时间才弄清楚的。
旁边站着的高力士也眼中带笑,他当时同样跟着学,还有武惠妃,不学不知道,学了之后才发现,会的越多自己就越无知,以前那种从上看到的历史上各个朝代的变法,手段和目的xìng以及执行能力跟小宝比起来差远了,当是天壤之别,小宝玩经济玩到了‘道’的高度。
也不晓得到何时现在学习的人才能把小宝的经济学问全部学到手,并且继续jīng进。
宋璟作为一个宰相,本事还是不小的。听到皇上问,马上回答:“陛下,可是土地的出产与矿物的挖采?”
“你说的只是一部分,还有。”李隆基眯起眼睛,说道。
“还有?还有就是从外面把东西运回来,这个最直接。”宋璟说道。
“那是怎么运呢?运的过程中你怎么保证在付出成本与盈利之间物资或货币流动中不使本国货币贬值呢?”李隆基再问,他要表现出自己的专业xìng。
宋璟后悔了。后悔最近一段时间没好好研究张小宝写的,那只在上层流动,一般人别想看到。不是怕别人看到学会,而是怕他们学的半吊子水平瞎去运作,到时候张小宝还得回头收拾烂摊子。
比如某个自认聪明的人看了之后。开始玩现金流,通过各种手段收纳资金,然后运作过程中某个环节出现问题,从而资金链段开,全赔下去。张小宝可不想给自己添这样的麻烦。
宋璟决定回过头好好学学,不然在总被皇上当其他人的面问住,脸上无光啊。
“臣觉得可以通过武力解决,使与外面交易的xìng质不那么公平,从而用低成本物资换去高利润的物资。”宋璟犹豫了一下,硬着头皮回答。
“你这是强盗思维。是没本事的表现,那你就直说像小宝和鹃鹃那样,连换都不换,靠军队打过去抢。”李隆基被宋璟的话给说乐了。
“还请陛下教臣。”宋璟顺着话说。
“好,朕就教教你。让你平时不好好学,你方才说的都对,但最关键的问题没说,关键之处在于生产技术的产生与应用,无论是田间种植,还是矿山挖掘。或者是跟外面进行交换,都需要技术支撑。
田间的问题给司农寺,挖掘工具的更新给工部,对外交换也是工部的事情,想要降低交换时的物资本身实际成本,就要增加它的技术成本。
比如说镜子,你说镜子值多少钱?它的原料和加工,巴掌大的镜子连文钱都不到,但我们可以在外面交换的时候,赋予它十贯的价值。
这就是技术所带来的成本优势,你没有技术,就只能承认人家的成本,你想拥有,人家说多少钱就是多少钱。
所以,咱们大唐赚来的税收啊,可以一部分专门拨付给技术研究部门,一部分用来基础建设,比如说修路,路修好了,自然货物流动过程中的成本降低了。
比如你运一车大米,派五个人,路不好,你走上几个月,估计那车大米被你们吃掉之后,你们依旧活活饿死,你那五个人浪费的时间过程其实就是非产出xìng消耗,我还不如不要一车粮食,让五个人找地方用去养鸡。”
李隆基一边比画着一边说。
“那不对呀。”宋璟琢磨琢磨,摇头:“陛下您看啊,地里出产粮食,需要人去种,你不种自然有别人种,地就那些,在技术相同的情况下,不需要你作为种地的劳动力,你去种地不也是浪费吗?养鸡同样如此,鸡需要吃东西,不管吃什么,都要消耗本地的资源,资源仅仅是在循环,而没有增加,不如从外面得到的东西那样。”
“你这个想法不对,资源确实在循环,但是我们平时并没有把所有的资源利用上,比如养鸡,不养的话,你能完全利用上用以养鸡的那一个地方的土地山林资源?
而且这个资源是增加的,比如说阳光,还有风,一个地方增加的就是阳光资源,你不用它也存在,到时候会浪费掉,阳光的资源最直接的体现地方就是植物生长。
还有水资源,云把雨从别的地方带到我大唐,落下来,你不用它,它就流海里去了,你何不把它囤积起来,然后养鱼呢?
再说风资源,这个现在不好利用,技术跟不上,比如说风里发电机,发出电可以照明,你要是觉得照明没有用,人只是看的话,那么你应该想到它代替了蜡烛,蜡烛就留下来了。还有加热,比如说冬天孵化小鸡,你用电孵化不就是节省其他资源吗?”
李隆基开始给宋璟举例子,其实他说到后面的时候宋璟已经知道了,但不好打断他的话,皇上好不容易教你一次,你不得认真听完啊?
“臣受教。”宋璟见陛下停口,开始喝茶水,立即恭敬地说道。
李隆基很自得地点点头,对念报的人吩咐:“继续读,今天有不少政策呢。”。。)
s
第八百四十二章 一枝一叶总关情
“第三条,凡年满十八岁并符合健康标准男子,至二十五岁,期间每年服兵役两个月,享受兵役补贴,二十六岁至三十岁符合健康标准男子每年服兵役一个月,凡逃兵役者,取消所有福利。”
读报的人接着读出第三条,按之前出现的情况,读完他停下,等别人议论。
群臣这时反而沉默起来,无人出声,一个个看向读报的人。
“继续。”李隆基发话。
“第四条,凡参加科举者,其必须在参加之前,累积一百天的义务教学和二百天的社会义务劳动,时rì不到者,取消科考资格,五年之内不允许再次参加科举。”
第四条读出来,含元殿的台阶两旁开始响起嗡嗡的商议声,众臣交头接耳。
王晙离张忠很近,同为尚,中间只隔了一个人,听到第四条忍不住挤到张忠旁边,质问:“好一个张小宝,好一个王鹃,现在觉得天不怕、地不怕,开始向仕子举刀,好胆,实在是好胆,张忠,你生的好儿子。”
张忠面带微笑,对王晙轻轻颔首:“王大人何出此言?仕子考科举,如当地方官,还不是要懂教化、知民生,先去学学,又有哪点不对?或者是直接在经济领域管事,至少需要了解下民间的商品与需求?
诶?说起经济方面,我才想起,昨rì晚间,小宝来电,说咱们一同合作组成的新集团,可能或许大概估摸着今年能够产生利润啊。不再是收支平衡,说是叫厚积薄发,沉淀到一定程度之后,终于开始蓬勃啦。”
王晙微微一愣,随即更加愤慨:“张忠,你以为天下学子之事,可用利诱之?你以为堂堂君子之身。可以钱驱之?你以为……”
“大概三百万贯的利润,说是先分一次红,然后考虑向海外销售。如此,以后年年可得利。”张忠接自己的话说。
王晙又愣了,眼睛看向别处。做四次深呼吸,重新面对张忠的时候严肃地问道:“真的?”
“王大人可要看计划?”张忠反问。
“信你一回,方才我们说到哪啊?”
“说道不可以利诱之。”
“对,有这事,不可以利,也不可使钱,此乃国之大义,拥其德而正其行,是为德行,张忠。永诚兄啊,你跟我谈钱,太过了,我是钱能打动的吗?你与我说事儿,我还能不讲道理?
其实你之前说的话。我深以为然,对,太对了。学子考科举,必然是想当官,当官又怎么能不知民间疾苦?要我说,rì子还是少了。加起来应该五百rì。不过一次把时间定的太长,或有反复,不如先试行。”
王晙亲热地拍拍张忠的肩膀,大义凛然地说道。
“我亦如此想。”张忠还是微笑回应。
“对对对,想到一处去了,真不容易呀,永诚兄,晚上可有空闲?听说虾耙子已经能吃,你家酒楼购进不少,请我等吃一顿如何?”王晙一副很谗的样子说道。
“自该请客,晚上戌时?”张忠答应下来。
“好的,好的,晚上见。”王晙高兴点头,两步又迈回到原来的位置,中间的那人直接被他无视,当成空气,那人是……吏部尚裴光庭。
裴光庭啥都听到了,突然发现,管钱的人对钱来说确实没什么抗拒力,三百万贯,还不是他王晙一个人的收益,居然就被收买了,你有点骨气好不好?一个回合你就败下来,还败得那般彻底。
在心中狠狠把王晙贬低一番,裴光庭想想,向张忠的位置挤挤,扭头耳语:“永诚兄,不知那集团可还需要增股?我手上又有几个闲钱,你知道的,钱不花出去,不流动起来,对经济则失去促进作用,我愿为大唐的经济繁荣贡献一份力。”
裴光庭比张忠大个十来岁,第三个孙子都已经四岁了,能打酱油了,他想是要为自己家人考虑考虑。其实依靠受贿也不错,只是现在行贿的官员少,而且即使受贿他也帮不上太大的忙,行贿官员犯错还得被收拾,他不敢去反对,即使他管着吏部。
他可以不怕御史台,可以不怕中令,甚至敢跟皇上理论几句,但他害怕头上同样打酱油的小贝他们。更皇上理论说明有底气,被小贝他们心血来cháo地抓到,却没人帮忙。
所以嘛,不如找个正经的买卖,多多投入,以求回报,新集团有股份,却不多,现在要是能增加点投入似乎不错。
“连城兄莫急。”张忠对裴光庭安慰着说道:“再往下听即知,少不了咱们当官的好处,不然咱当官的没钱,行商的有钱,一个个心思全放到钱上,又怎能用心理政?人,有几个可成圣的?”
裴光庭眼睛一亮,求证般问:“如此说来,之前王大人即使支持,新集团也会盈利?”
“自然,不过连城兄以后的rì子要劳累喽。”
“怎么说?”裴光庭再问。
“隐xìng的俸禄高之后,小宝和鹃鹃要求官员必须廉政。俗话说的好,拿人钱财与人消灾,官员拿了隐xìng的薪酬,就得办事儿。我大唐随发展速度越快,出现的漏洞也便越多,层层巡查人员未必全抓得到,而且抓住官员,也需要你的部门参与,你说该怎办?”
张忠受儿子要求,开始向群官妥协,不过他也知道,儿子用计从来不是那种我一步,你就进一步的,我退是有着更大利益需求,给你脸了,你敢再往前迈一步试试?而且这等交换是对大唐整体有好处的,否则就不用利益交换的方式,而是通过其他手段达到目的。
裴光庭显然同样了解张小宝和王鹃的脾气。他们最终能获取到什么不重要,也不该去觊觎,只要自己能够有好处便成,不然真把人家给惹生气,人家或许一点好处都不给。
于是他很严肃地向张忠承诺:“放心,凡是在大唐高速发展过程中拿钱不办事的官员,一旦抓住。就是严判,轻则牢狱之灾,重则抄家灭门。”
“多谢。”张忠拱手作礼。
“不必。本职尔。”裴光庭还礼。
张忠解决掉两个人,剩下的便简单,还有礼部、刑部和兵部。兵部直接过,兵部可不敢有任何阻挠的行为和想法,既然这般,他开始向礼部尚苏颐的旁边凑,跟其也有一次交换,同样是在给其好处的时候大唐得利。
朝堂上的臣子们已无暇去顾张忠往哪走,而且又和谁交换条件,不少人都在深思。
“第五条……”
“等等。”在读报人要继续读的时候,兵部尚萧嵩大喊一声,很有气势。让一听就知道他是兵部出身。
“萧卿有异议?”李隆基的目光扫过去,问。
群臣突然用一种看笑话的眼神看张忠,张忠已经来到苏颐身边,见兵部站出来,停下嘴上的动作。诧异望过去。
场面一时间尴尬起来。
群臣都想看张忠的笑话,看看,本来你认为最不会出问题的地方出问题了?这下你怎么办?
有的人又去看王晙,王晙想骂人,骂萧嵩背叛鹃鹃,也骂看过来的人。娘的,看我作甚?指望我站出来支持萧嵩?那我投入的钱啥时候能赚回来?
你们他娘的不就是想看别人斗么?问题是我他娘的承受多大的压力你们知道不知道?之前投的钱赚不回来,然后家中以前来自张王两家的福利被取消,后来还是有个孙子要降生,这才又享受到一点福利,一直放在已经出生的孙子身上。
没有这点福利还好办了,自从有了针对孩子的福利,我的rì子就越来越不好过,家中的下人看我这个老爷眼神都不对,我都快众叛亲离了啊,没看我刚才也是亲自找过去说话,而不是站出来吗?
我记住你们了,以后甭指望我给你们痛快地拨款。
王晙一边在心中骂,一边回瞪过去。
场面停顿片刻,萧嵩似乎觉得给别人的思考时间够了,故意粗声说道:“之前的第四条,指的是文科的科举?我武科的呢?我强烈要求,不准朝廷歧视我们行武之人,以后考武举的,同样要拿出来三百天的时间去当义工。
我把丑化说到这里,即使政策没规定武举之人需要有义务劳动,我兵部也严格按照此政策执行,除非把我撤了,我在一天尚的位置上,考武举的人就一天别想钻空子。”
这下换成刚才看热闹的人暗骂,你萧嵩不拍马屁你能死啊?
不等别人骂完,萧嵩又说话了。
“还有针对第三条服兵役的事情,我表个态,我兵部将对服兵役者严格要求,无条件完成陛下的训练意图,从战略、战术到个人军事技能,全方面培养参加兵役的人。
把他们培养成合格的大唐军兵,做到拉出去能战,战之能胜的程度,并且加强军队的思想教育,使所有军官和士兵在面对危险的时候,不退缩、不动摇、不犹豫。我的话完了。”
话音落,萧嵩大步后退,又站回去了。
想看热闹的人无语呀,萧嵩你是尚啊,你就好意思腆个脸站出来并表现的没有一点矜持?你怕王鹃怕到这等程度?
李隆基强忍着笑,欣慰地说道:“很好嘛,萧卿的觉悟还是很高的,有他在兵部,朕放心,对,鸿儿还少个教武的师傅,不如萧卿加个太子太傅之职。”
“臣一定不负圣恩。”萧嵩又站出来表忠心。一品官就这么到手了,从一品也是一品啊。
有臣子本想站出来说道说道,虽然说太子太傅是个虚职,可却会吃一品俸禄,只不过在想起虚职的时候同时想起还有一群小家伙也有虚职,兼大理寺少卿事,同兼刑部侍郎,他们就是大唐九人。哦,十人巡查使,他们身兼数职,给人定罪判刑的时候不需要经过任何一个部门,直接就办,一般是看他们的心情。
所以这些想站出来说道的臣子闭嘴了。
同样等待看热闹的礼部尚苏颐此刻收起心思,向张忠笑着问:“永诚来了?”
“来了。有个事情,关于影音教化方面应用和管理的,还有报业与出版籍地方印刷的规划。你看看?”
张忠再说起话来,语气逾发柔和,是自信的表现。
苏颐能理解张忠的自信。换成自己有那么个儿子和儿媳妇,自己也会如此自信,遂问:“内容多吗?”
“多,朝会后我过去。”张忠更加放低姿态。
“别,我正好有事情要问,我过去,我家那洗衣机漏水了,不是旁边那种漏,是我不需要放水的时候它自己放水,正洗着呢。水没了。”苏颐可不敢现在折腾张忠,要亲自过去,至于什么漏水,那是问题吗?
“也好,估计是密封出了差错。之后让人过去给瞧瞧,同时有个新的洗衣机,可双向交替转动,比朝一个方向转动的更好,帮忙试用一下,不胜感激。”张忠笑着说道。一个面子值一台新的双向洗衣机,估计要有转桶的也会拿出来。
“好说好说。”苏颐同样高兴地笑。
张忠见事情做好,又绕回去。
利益的暗中交换就是这么龌龊,但只要落在百姓身上的时候是好的,就值得去做,百姓们看到的很多都是眼前和自己,从来不晓得他们的利益获得的时候,有多少人付出的是什么。
同样身为宰相之职的宇文融这时候不得不站出来说话,他现在的位置很高,同中门下平章事,所以他必须弄清楚张小宝和王鹃要干什么。
当然,他自己也清楚,他能当上现在的官,是人家张小宝和王鹃没阻挠,虽然曾经有过小矛盾,但人家承认他的能力。
此一点,让宇文融感叹不如,他自认做不到,做不到在身处张小宝和王鹃那等位置的情况下,依旧是不刻意打击对手。因为两个人要收拾他根本不需要去向谁寻求平衡与利益交换,而是一句话的事情。
或许人家根本没把自己当成对手,哪怕其父亲是个看上去比自己正职品级小的工部尚。每次想起他们的时候,感受到的都是一种磅礴的大气之势,浩然无阻。只要不触及他们的底线,他们就不在乎,但当他们在乎的时候,你就没啦。
宇文融于是在今年当上宰相的时候,行事方面一直很规矩。
此刻他得代表群臣问清楚。
“陛下,臣听过四条之后,心中不甚明朗。”
“说。”李隆基其实根本没收到张小宝传来的任何解释,可他有信心理解透彻,是一种默契,默契的来源是平时的接触。
宇文融顿了一下,说道:“前两条似乎是在动摇根本,此后两条又是耗费人力,臣想了解,小宝、鹃鹃怎么想的。”
他说话的时候称呼不像张忠,明明是最亲的人,还非要说啥张节度使,让人想起二人科举时张忠过去是最初的样子,结果让张小宝和王鹃非常尴尬。
站在台阶两旁的人不少都点头。
李隆基在听到前两条的时候,已经考虑过这个问题,闻言,开口说道:“朕告诉你,前两条是把潜伏的矛盾引发出来,后面应该还有相同的意思的政策,引发出来一起解决,而后可获得几年安稳。
第三、第四条,其实不是需要百姓都去当兵,也不是没有学子去做老师和义工就不行。此处涉及到心理学范畴,十八岁每年都去当兵,受到的是军事化管理,能够给百姓养成一种严谨、坚强的思维行事习惯,对国家的稳定作用非常大。
学子去教学与作义工,有一点你要知道,人只有在对某个事情付出的时候,才会对这个事情有所依恋。让他们去教学,他们就会跟孩子接触,有一天他当官,行事时涉及到了孩子的利益,我相信他去站在孩子一方的概率会很大。
同样,做义工他们依旧是需要先了解,或者是在做的时候去了解,去感受。很都学子在生活方面其实都不合格,若不信,今年秋天科举的时候,你让他们每个人做一道菜,你看看有多少人能做出来?
这是生活的一部分,不懂生活的人又如何行政?朕喜欢蒹葭院出身的人,因为他们都会做饭,都会自己补衣服,所以他们更懂民生。子寿你会吗?”
李隆基说着话,突然去问张九龄,其字子寿。
张九龄淡然一笑:“陛下想尝颤臣的梅菜扣肉,梅菜可是臣家乡所产。臣只怕陛下吃惯了小宝的菜,吃起臣的觉得没味道。”
“哈,朕相信卿做的比小宝好,故乡的菜,自有故乡的味道。”李隆基颇有深意地说道。
张九龄微微摇头:“臣可不敢当,小宝是以大唐为故乡,他家的酒楼做菜都是分菜系的,连野菜他都能做出独特的味道,臣怎可去比?所生所养之物皆可为食,小宝的本事臣绝对做不到。”
“卿,明白了?”李隆基转过头问宇文融。
宇文融再作沉吟,后抬首,道:“暂懂,然,臣恐三百rì空耗在其他方面,对学识不利。”
“此言差矣。”刚刚回答完李隆基话的张九龄还没站回去,直接说道:“学识为何?中庸大学乎?诗经尔雅乎?何为空耗?不管做什么事情,哪怕看上去再微小,也能从中学到东西,当知,chūn一草枯则为灾,秋一木华亦为异。此一草一木尔,亦一心一情哉。”
宇文融听过张九龄的话,想想后,抱拳为礼,点头:“谨受教。”
李隆基高兴地笑两声,对读报的人吩咐:“继续。”。。)
s
第八百四十三章 辅助投入待十年
得到命令的读报员,举起报纸,念:“ 第五条,制订全国体育竞技具体条例,体育〖运〗动参与者职业化。.
念完此条,他习惯xìng停下来等待。
这下不仅仅群臣茫然,李隆基更是疑惑。
体弃竞技大家都知道,最典型的代表为足球,现在各个州府都有自己的足球队,代表当地官府,最好的体育场有两处,一处位于京城,一处在陆州。
各州府也修体育馆,富裕的地方修的好点,不富裕的就是修个样子,有的连草坪都没有。
除了官府之外,还有私人“企业,的东家有兴趣地同样组建足球队,甚至是喜欢踢球的人自发组成球队,然后跟别人踢比赛,并不固定。
当然,体育竞技并升是只有足球一个项目,还有很多,如羽毛球、
台球、田径、游泳等等。
让含元殿上众人无法理解的是,一个平时用来玩乐的事情,何必放到国家政令当中,做的好和做的不好对国家有什么影响吗?
于是想不清楚的人去看张忠,希望从他口中了解到一些真相。
张忠眼神同样疑惑,迎向看过来的rì光,给对方一个“我也不知道,的表情。
“回头再问小宝,念。”李隆基暂时放弃研究清楚的打算。
“第六条,放开彩票购买限制,进一步打击私设赌坊行为,增加体育彩票项目。”读报员念道。
大家懂这条的意思以前买彩票需要看别人的财产收入,家中没有钱想多买不让,原来的打算是控制赌博,结果可能是小宝和鸦鸦发现控制不住,私下设赌的太多,既然堵不住,那就疏。
与其钱让地方上的私人赚到,还不如朝廷拿到手中,至少能够安排用在公益基建方面。利之所求古今难消。
后又想到,第五条可能是为第六条服务的,增加彩票,必然需要个规矩,否则比两场又不比了,彩票怎么卖?
李隆基向读报的人示意,读报人继续读:“第七条,鼓励工匠自创技术,完善技术保护律法严格统一度量衡,重新制订工匠技术考核标准。”
“第八条增加食品检疫标准,逐步完善食品分级实施。”
“第九条,实施务工人员最低收入保护计划,务工者收入不设上限,制订务工单rì工作时间标准超时以双倍工钱计,增加务工者周期作息标准,以七矢为一周,每周期休息一rì。**”
“第十?
……”
“等等,臣有话说。”宇文融叫停读报人。转过头问皇上:“陛下,臣不懂,休息的事情,官员有,务工的人若也休息,如建筑他们休息了,建筑的地方停不停?或船在码头卸货,卸到一边的时候到休息的时间停不停?”
“停?”李隆基也不确定,主要是太突然,没有太多的反应时间,沉思一会儿说道:“可以轮休嘛,或者也像单rì那种,给加班的钱,至于为什么是七天为一周而不是一旬为一周,估计是按照某个地方的礼拜rì来计算。”
李隆基看上去懂的还不少知道礼拜,琢磨着如果一旬休息一天的话,可能小宝和鸦鸦认为时间太长。
宇文融点点头,又问道:“如果大家都休息,那么是不是变相的减少大唐人的劳作时间,从而在生产方面会有减产的影响?务工者的工种又是如何定位?种田的人也要休息?”“会有个补充说明,大概今天中午之前就送来。”张忠站出来解释,他到现在也没弄清楚,自己的儿子和儿媳妇为什么不先把详细的说明送过来,而是让别人等。
“也好。”宇文融不再问,而是说道:“第九条我琢磨琢磨,意思是保护作工的人,担心肩佣者对他们进一不压榨,只是这样一来,肩工者必然会在选择人手的时候进行jīng挑细选,如此才能保证更大的利益。
那么很多专业技能的人,是不是在面对这个情况的时候就失去了就业的机会?保护一部分人的时候,其实又坑了一部分人,怎么算?”群臣纷纷皱眉,要是换成以前,或许还有人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想法,现在不行,朝廷需要效率,也需要一份公职人员的责任心,要是敢在面对公事的时候敷衍,保证给你拿下。
随着发展加速,事情越来越多,跟地方的联系也更加密切,每天每个部门电报就发个不停,总有这样那样的事情要解决,再也回不到以前清闲的rì子,已经有不少官员无法请假去跟家人踏青。
李隆基很满意朝堂上众臣的样子,却同样想不出来,小宝和鸦鸦弄出的乱七八糟的决定,最后怎么解决里面出现的问题与矛盾。
就在众人积极思考的时候,读报的人壮起胆子说道:“有, 有,第十条。”
“有?第十条?念。”宇文融越俎代庖地说道。
李隆基也没心思去计较小事,点头。
“第丰条,各地官府增加职业技能培训支出,把以前官府被动接收到官府找工作的人员培训的事情变成主动要求各地人员参与培训。
如,于码头扛活之人,需要进行码头工具简单使用培训,让扛活之人了解工具用途,合理分配自己体力。,…
读报人读出来。
“这还差不多,至少对前面有了补充,小宝和鸦鸦是看国库的钱多得没处huā,帮忙huā钱呢。”李隆基笑着说道,别人纷纷点头。
确实,现在国库的钱放在那里一时间huā不出去,最近两年收入增长速度太快,把以前的huā钱思维给打破了,而且地方官员也不瞎要钱去贪污,钱都能被合理使用。
但新的huā钱项目还没找好,不能说有钱随便往外面扔,最简单的huā钱办法是修路与修河堤,如果全国铺开修,国库的钱还真不够用。
别看着多,要想同时修筑道路、桥粱、河堤的话,扔进去估计五分之一也修不出来,但问题是修路什么的有别的政策在支撑,就是商人修建,然后收费。
商人们很积极,甚至是有的物流企业联合其他同行就修了,他们需要快速出货,而且经过计算,只要在收费期之内,路桥所收上来的费用,超过大唐钱庄的贷款利息和货币贬值速度,就是很好的盈利了。
暂时看上去无非是资金回本的周期长了一些,有五年的,有七、
八年的,还有十年的,至于超过十年的没有,因为路不是修的那么太好,得承受上百吨货车的压力,十年的那种就非常不错了。
有远见的商人喜欢修路修桥,他们看到了大唐的发展速度,发展的越快,技术越高越实用,百姓赚的越多,而后商品也越多,就需要更大的流通量,现在是按照此时的货物流通量计算的资本回收周期,但相信过不了多长时间,实际的收入将是现在计算量的几倍甚至是十几倍。
到时候还需要跟朝廷去签订补充协议,重新分配猛然增加的利润,当时签合同的时候是说好的。
由此,朝廷的官员们便不好直接去huā钱修路,如果这边要去修一条路,刚刚让人测量完,还不等把钱拨付出去,有商人过来要求去修,你给他不给他?
那么现在众臣知道了,张小宝和王鸦打算把钱huā到大唐的工种培训方面。
“臣以为此钱该huā。”管着钱的王瞪上前一步,对着众人说道。
很多人都非常诧异,心说你王瞪不是一直与张王两家不对付吗?怎么又开始帮着说话?难道刚才嘀咕几句,你跟张忠达成了交换?但你能交换出去多少?得到的又是多少?合算吗?
王瞻没理会别人那种另样的目光:“臣凭一个大唐官员的素养来说,是真心支持这笔huā消,乍一看上去,投入之后,短时间内不能让投出去的钱回拢,然,国家行事,不能总看短期。
就有如张小宝和王鸦的朝阳行动,现在是商人供给,其实不用商人供给我朝国库也能支撑,无非是让商人时刻记得,做人的基本〖道〗德要求。
现在相信大家都看到了,十年,十年的时间,我朝的百姓rì子过得如何?有多少人有学问?再不像以前政令难通,只要官府把告示贴出去,百姓就能看懂。
知国事而议国事,晓律法而守律法,学实物而用实处,明道理而行正途,这就是教育的力量,张小宝和王鸦多年前种下的那棵小树苗,终于长成了。
我相信,再过十年,再过二十年,只以我朝教育培养出来的人才,就足以轻松压得其他各个国家抬不起头来。
这是针对孩子的培养,现在开始针对的是已经成年人的培养,是错过了十年之前教育时期的人的培养,十年后,大家都想想,所有的工匠都有一手本事,那时我大唐会是什么样?”王*话说出来,之前还心怀其他龌龊想法的人开始佩服他了,此一刻,他的腰挺的是最直的,抛却了私人的恩怨,站在大义的角度说话,即使为敌,那也是甘之如抬。
然后群臣开始按照王瞪设想去考虑,尤其是见过外来人的官员,他们已经深深地感受到了别国之人对大唐教育的嫉妒和向往,对大唐技术的恐惧和渴求。
李隆基欣慰地叹息一声,领首说道:“好啊,朕也觉得最近一段时间跟做梦一样,几乎不敢相信这是我大唐所拥有的样子,来,把报纸给朕拿来,朕给你们念几条。”
第八百四十四章 难知政策等炮声
“第十一条,免去小飘模经营个体商户一切费用,但不允许其流动售卖,凡之前务农为主者,后成个体商户,不入商籍,凡商籍者,可随时付出一定费用转农转工,工匠亦如此。”
李隆基照着报纸上的字念出来,随后抬起头看看别人,等待矢家议论。
“陛下,这不乱了么?”张九龄苦着脸开口,商籍是贱籍,比起农来说差两层呢,虽然很多事情情况是商人的地位并不低,但至少别人跟商人对比的时候有个心理优势。
张忠的手下工部侍郎韦述看一眼头头,不得已站出来,跟着说道:“臣也这般想,以前农者和工者尽量不务商,正是因籍贯问题,现在既然能够随便转换,岂不是鼓励大家都做买卖而不事生产吗?”
“张卿作何说法?”李隆基问张忠。
张忠最近大部分jīng力放在工部研究所上面,并没太多去学经济,听到皇上问,摇摇头:“臣不知。”
“哈,你还不如我哪。”李隆基调侃道,此话一出,别人对张忠登时无语。陛下并不是平时总一口一个朕,私下里也说“我,我”可现在是大朝会,跟张忠说话也实在太轻佻了?
“是,臣多有不如。”张忠xìng格略微有些耿直,尤其是在面对君臣礼法的情况下,不然他也不回在张小宝科举考试的时候过去称呼儿子为张节度使,并且在朝堂之上训斥小贝不懂规矩。
正因为如此,群臣无法在这方面找他的毛病,对他动手的后果也非常严重,分明是欺负老实人嘛,看看王瞪那群人就知道了。
李隆基看张忠一脸严肃的对答,无奈摇摇头,实现想不通,张忠为什么不能圆滑一点,平时有机会凑个趣儿了,说个小话儿了,或者是拍个马屁,奉承奉承自己,那样显得亲切许多。
非要死硬死硬的,如果不是身后有着儿子和儿媳妇,得受到多少人的攻击?不过这样也好,别人都攻击他,自己可以放心用他,这就是那种敌人把刀架脖子上问是否背叛大唐他会自己使劲扭头,以死报国尽忠的人。
“好,既然你不知道,让你儿子的义父跟你说说。”李隆基去看高力士。
高力士是个太监,平时在大朝会的时候不应该出言,私下中说话是很管用的,这一刻点到他名,他只好站出来。
高力士对张忠笑笑,张忠略作犹豫,也回了个笑容,他很想阻止一下,后来考虑考虑,高力士不是第一次发言了,而且人家还能说出来道理,阻止的话有疾贤妒能之嫌,只好退回去。
“陛下让臣说,臣就献丑一番,诸位当个笑话听,如有不对之处,一笑了之。”高力士先谦虚一下。
群臣可没有人敢把他当成笑话,把他当成笑话才是个笑话。
“说农工商可相互转换,籍贯会乱,其实农工商的籍贯以名存实亡,务农者,也买卖东西,如家中多余的粮食,还有养的家禽,工匠自然是做出来的东西,都得卖,而商人也买地种粮,也研究工具制作加工商品。
前面曾说过,让农户自己聚合在一起,以百户为基,却不再收取租子,而以钱代,那不就是一个商人么,何必非要去人为地分个清楚?
相互转换看着乱,其实正是给百姓一个自我调整的过程,谁认为自己能把什么事情做好,就放开去做,而不需要担心有籍贯的影响。
如今我大唐发展的速度快成什么样相信诸位都知道,各个行业人才辈出,籍贯的作用已经不是把人分成等,而是方便统计管理,说商人不如农者,以前是因为觉得商人不产出,只是把商品运来运去,占便宜。
现在大家都知道,商人不仅仅是倒买倒卖,他们能够促进其他行业的发展。如商人说鸡值,大家就使劲养鸡,还有商人说手工艺品值钱,工匠便多多生产,商人还能把海外的东西运回来。
一个合格的商人作用非常大,就说大富翁顶级排行榜的人,说起来这个大家似乎觉得好笑,它的出现是一款大富翁的儿童游戏引起的,到现在则成了一个商人是否成功的标志,同时也是商人学习经济的考核规则。
那么它的规矩大家都懂,不仅仅是你身家足够,而且考核的时候通过才行,不然你买个彩票中几百万贯,你也进不去榜,当然,几百万贯的身家确实也进不奔。”
高力士说到这里的时候,很多人笑了。
有的人是觉得有趣笑,有的人则是怀念地笑,想起以前的事情,那时谁能想到一个游戏影响如此深远?谁能想到一个游戏能赚许多钱?谁能想到设计游戏的人当初为了钱想尽一切办法,当有钱之后却不再在乎钱。
那是一个传奇,那是一个传说,岁月似乎走了很长一段路,又似乎一直在眼前,大富翁一直在风靡,设计她的人却不再玩游戏,那段时光尘封不了,从来不需要想起,因为永远也不曾忘记。
于是本来一个朝堂议政的地点和时间,大家却都开始玩追忆。
李隆基眯着眼睛体验了一把回忆的幸福历程,说道:“好了好了,说正事,说商人的籍贯、地位与贡献问题。”
众人回过神来,互相笑笑,似乎刚才回忆的人不是他们一般。
高力士想想自己刚才要说啥,接着说道:“凡是能进榜的商人,对国家的贡献都不小,他们会在需求的情况下,主动跟提供商品的地方去沟通。
举例子,还是养家禽,有商人到万年县,说半年之后,我要大批量的收购家禽,价格比较高,大概需要十万只,万年县的具令是个一般的具令,不是现在出自蒹葭。
因为区别很大,普通的县令,他一听,马上告诉百姓,百姓们便家家加大养殖规模。无法进榜的商人他会等,等万年县养出来。
但是,换成榜上的商人,他会派人考察,发现养的太多之后,告诉百姓你们不能这么养,不然我收完足够的数量,你们多余的价格上不去,会赔的。
这时他会想办法调整跟百姓商量,跟官府合计帮助当地制订一个养殖户分配与规模,否则他将受到非常大的惩罚。当然,如果县令是现在出自蒹葭院的人,不需要商人调整,他自己会立即调整。我就一说而已出自蒹葭的人不可能被动地等商人找上门,如现在的万年县,县令早规划完毕,并主动找商人谈妥,只等履行合同。”
说完一堆话,高力士不再开口,该表达的意思已经表达清楚。
张九龄反应很快,接过话,说道:“多谢高将军,我刚才一时没转过弯儿现在已想通。确实,如今的商人不能像以前一样看待,他们都有一份责任心,大唐的稳定少不了他们的贡献。
何况小宝一直在压制商人的地位,但压制不等于贬低,小宝只是不让商人的地位凌驾在其他人之上我等不应该再去歧视商人。”
“那朕继续念,最后一条。”李隆基没想到大家对商人的观感还是那么不同,可是每一个臣子家中都有行商的人,不然哪来的钱?凭以前的傣禄还真不够他们吃喝玩乐。他们只是不希望商人的地位提高脱离他们的控制,否则提高税收的时候为什么还得用交换利益的方法?背后最大的阻力就来自他们。(.)
李隆基什么都明白却还不能直接杀人,都杀了谁来帮着治理国家,而且杀掉一批,新上来的同样干净不了。
“第十二条,各地官府以县为单位,成立官府xìng质车马行,大唐军马淘汰百分之九十,充入作运输,为客运与货运,同时整合娜寄部门,发行统一娜票,制订统一邮寄重量与距离收费。”
念完最后一条,李隆基放下报纸,端起茶碗却不喝,在那里用碗盖儿一下一下扫着水面。
两边的文武官员再次进入到沉思状态当中,有的干脆转身回到后面的小…几那里,坐下来跟着喝茶,他们后面都有椅子和茶几,但上面只有茶水,而没有点心,他们可以在开始朝会的时候就坐那,主要的原因在于前面的人不坐,后面的人坐下看不到皇上。
而且以前没这个待遇,有点不习惯,今天商议的时间实在是太久,有站不住的得坐下去休息。
过了一会儿,大家都坐下,跟开茶话会似的,只有金吾卫还得带刀站在那。
李隆基看到下面的情况,乐了,平时在兴庆宫等地方开小会儿,大家都坐,换到早朝却一个个站着。后来发现个问题,站时间长了,朝一散,官员们回去不马上办公,而是休息,影响办公效率,所以在冬天的时候不仅仅装上暖气,还给众人配上椅子,都是没办法的事情。
喝了几口茶,等别人给续上水,李隆基看向坐着的人,开口说道:“都说说。”
“陛下,茶不错。”被皇上盯住的司农寺负责人蒋岑没办法之下,说话了。
“嗯!早上吃饭了么?你喝的那是红茶普洱。”李隆基点头,继续盯住蒋岑看。
蒋岑见躲不过去,揉揉肚子,回道:“没吃,怪不得肚子饿,臣想啊,军马淘汰许多,是否可以用在耕种方面,旱田,水田用牛。”“萧卿呢?”李隆基又去看兵部尚萧嵩。
萧嵩也没吃早饭,茶几上只有茶水,但他自己带来吃的东西,没带包子,有馅儿,怕味道飘出去太远,带的是烫面干饼,每个只有巴掌的四分之一大,里面夹了咸菜,吃的时候一口一个,还没什么味道飘出来,就着茶水不怕噎到。
这会儿他刚抽空吃两个,还没等咽下去,便被点到名。
要说武人也有急智,嘴里咀嚼着萧嵩他连忙把茶水端起来,使劲灌下去,然后才出口气,对皇上说道:“陛下,果真是名茶普洱,喝到口中瑟瑟的十分押口,不错。”
李隆基笑着点下头:“我这还有芙蓉糕,萧卿也尝灿”
“不用,臣不饿说起军马,臣只担心一个事情,军马淘汰下来,留住的军马是否够打仗用。虽说现在有枪炮,不需要将士骑在马上举刀冲锋,运输总得用?炮弹子弹啥的,还有吃食和医药。”萧嵩说话的时候用手揉胸口的位置,刚才咽急了,噎一下但他并不害怕被皇上看到他吃东西,早朝吃东西很正常但被抓住就很不好意思,显得偷吃没本事。
“还有吗?”李隆基问。
“没了。”萧嵩放下揉肚子的手,舒服多了。
“那这点你不用担心,小宝和鹃鹃已经发现,多食人在两国边界的地方集结的骑兵不下三万说是什么阿拉伯马比较好用,准备通过袭营的方式拿到手。”李隆基解释。
萧嵩抬手挠挠脑袋:“臣知道边界的事情,三万骑兵很难拿下?你开炮骑兵就散了,你用枪,敌人冲锋的时候,必须把前面的马打死,然后面的马被绊倒或绕路,等拿下来,所剩不多。”
“那是他们的事情,拿不下来他们再想别的办法反正他们说军马留下十分之一就够。”李隆基也不知道怎么才能把人家的马给夺到手。
“想不通,想不通。”萧嵩摇摇头不再说话。
李隆基也不去管萧*咋想,目光继续在下面的臣子身上扫动。
这回不用他点名,离他很近的源乾曜放下茶碗,问:“最初只有军年,没有民间的,后来小宝他们成立了一个,接着其他地方也有私营,相对来说还算规范,只是邮寄地点无法覆盖全国,新成立的娜弈部门是否会抢了他们的买卖?”“臣同问。”宇文融附和。
“小宝的意思或许就是为了抢他们的买卖,毕竟他们的覆盖面小,而且信息系统不如朝廷完善,1】、宝没让自己家的情报部门参与进去。”李隆基也不明白怎么回事儿,所以他想让别人帮忙分析。
张忠此时烦了,他工部还有事情需要他去做,遂说道:“臣马上让小宝他们送一份详细的解释,到时再看,咱们跟着商量来商量去的,最后还得按照报纸上说的去做,何苦呢。”只有高力士明白怎么回事儿,陛下只要遇到小宝参与的事情,必然考虑琢磨清楚,然后想办法从中算计小宝一番,多年来养成的习惯,一时间不好改,或许永远都不会改。
群臣纷纷点头,他们同样闹心了。
李隆基见别人不帮他,郁闷地叹息一声:“散朝,崭让御膳房给你们一人送去一份两荤两素的盒饭,省得你们在下面偷偷吃的不舒服,
实在不行以后早朝的时候先腾出一刻钟在殿上殿下吃饭。
来得早的先进来吃,朕还真不需要担心宫门开早了有什么危险,现在是火器时代,只要你们不带着**和枪进来就行。往后柴油机车定好点,即使来晚了也不算你们迟到,散了散了。”
挥挥手,李隆基不走,坐在那里望天,不知道在想什么。
文武官员现在已经习惯礼节方面越来越没样子的情况,陛下开始务实了,省下礼节的时间可以多做别的事情,哪怕是听个曲子或看看报纸上故事也好。
于是官员们本着不浪费的jīng神,把茶碗中的茶水都喝掉,纷纷起身离开,带吃食的也不吃不了,等回去吃盒饭,等中午的时候会有状元楼或得意居的人给送饭,生活是越来越美好了。
“这帮人啊,朕实在不知道说他们什么好。”李隆基摇摇头,抱怨一句,对高力士吩咐:“去梨园,选几个相声小品,朕高兴高兴,你说,十二条国策放下去,会有什么反应?”高力士扭头看一眼太监骆宾,骆宾很有眼力地跑去梨园安排。
回过头的高力士伸手去搀李隆基,说道:“臣觉得一定会很乱,乱上那么个一天半天儿的,小宝和鹃鹃就会趁机出手,把不安定的方面解决。换成臣看到报纸,第一时间必然会迷糊。”
“早迷糊了,群臣都未商议出来具体的后果,更不用说百姓了,乱,乱,乱过一阵儿则会稳定几年时间。”李隆基摆摆手,示意自己不用人扶,迈步到旁边的角落处,扶过一辆自行车,骑上去朝梨园出发。
现在他已经不坐辇了,慢,不如自己控制方向的自行车舒服。
高力士也连忙接过别人递过来的车,骑上去一挥手,庞大的自行车队就离开含元殿,还有端着枪的人跑步跟随,上方的热气球之间相互打旗语,把护卫的工作做好。
要么说李隆基不害怕呢,宫中和主街道各处大灯照着,天上热气球jǐng戒,暗哨同样不少,谁能进来刺杀?
早朝读报纸的时候,各地主要州府已经开始往外贴报纸,还有送报纸的人快马朝各个县奔去,离得太远的晚上能看到,至于更远的村落,那就得是周刊或者是月刊,反集不会有人每天专门去送。
州府没有在家中订报的百姓纷纷聚集在公告板处,有订报纸的也往公告板近前凑。
其实州府中订报纸的人很多,因为最后卖纸的话,根本不赔钱,而且剪下有商家优惠的地方,整体上还占了便宜,报纸前面几版是内容,后面全是广告,厚厚的一罗。
打广告的商人承担那部分的订阅钱,而且还不是羊毛出在羊身上,同类商品的价格是一样的,打广告是走量大,赚的是这部分钱。
如果量大到一定程度,进货的时候价格还能压一压,使同类商品不打广告的商人没额外付出的情况下,赚的却少了,市场规律就是这么有意思。
衙门的公告板当然不可能把广告的版面贴上,只把前面有用的往上贴,需要两份,正反面都得展示出来。
凡是不赶活的百姓,基本上都喜欢早晨到公告板看看,跟别人聊聊天什么的,再议论议论朝政。
习惯了看报纸的百姓今天来到公告板前乍一看到当先的国策十二条,突然间都觉得不习惯了。
“怎么个意思?今天出来一堆政策?”河南道洛阳府,衙门的公告板前面,一个平时跟孩子学认几个字的人看到国策十二条之后懵了。
平时十天半个月的也有一条国策,大部分是关于新增加了什么律法,经济发展太快,需要不停地补充律法,因此平rì多数是律法方面。
更多的是地方把新增加的治安要求和哪个地方养殖的家禽生病等情况说一说,让大家注意,而且大部分的广告也是根据各个州府的情况印刷,除非是跨州府的连锁店才会出现其他地方的商人过来huā钱。
“一、二、三……十二,统共是十二条。”另一个人也跟着说,其实就是显摆一下自己识字。
“还用一条一条数?最后写着十二当然是十二,主要的问题不是多少条,而是每天写了啥。”第一个出声的人接过话。
大家就像模像样地看,偶尔有人念几个字,不仅仅是念的不全, 即使念出来的也有念错的。
“谁给说说,报纸上是什么意思?”大家拥挤着看了会儿,发现都不明白,开始四下里寻找明白人,比如说生什么的,不然的话,回家让孩牟读出来,同样不明白。
大家寻找几下,终于等来一个刚刚吃完早饭的生,准确地说叫老师,在州府最大的学堂里教,举人身份,一般只讲下午的课,早上的时候喜欢到公告板转悠,好得到一份额外的恭敬。
“袁老师,早啊,快,帮着看看,报纸上写的什么?看不懂啊。”他一到,马上有人打招呼。
这位姓袁的老师矜持地笑笑,迈开方步从别人让开的路走到告示板的近前,抬眼看看,说道:“第一条,第一点是是减去农耕者租赋及人头税一系列实物税收形式,取之以货币代替,凡耕种者,需卖粮自筹钱款。”
“袁老师,您给说说,啥意思?”周围人听了,一时无法理解。
“意思啊,意思是是你们以后不用给粮食和其他东西,直接给钱,用钱来交租赋这不是为难人嘛?”“袁老师,给讲解完,苦起来又补充一句。
周围的人看向他,等他继续说。
“你们看看啊,让你们自己把粮食卖掉,然后换成钱交税,你们要是卖的钱多还好办,卖的钱少不就赔了?而且粮食打下来的时候,也正是粮贱的时候,朝廷怎么能这样?”
“袁老师,语气开始变得重了显然很气愤,不明白好好的朝廷一眨眼怎就变了。
周围一片议论声。
“那怎么办?家里哪会做买卖,都是养了鸡有人上门收,粮食也是一样,等官府来拉走。”
“袁老师您没看错?”
“袁老师您给想想办法,怎么成这样了?”
“袁老师,您再往下念,看看有没有其他说法。”
“好,我念。”“袁老师,强压愤怒继续看着报纸念道:“第一条,第二点允许各地耕种者以周围地区为范围,与其他耕者联合耕……应决定完全归于组长,受相应出台律法保护。”
第二点念完,附近的人继续等待其解说。
“袁老师,沉思一下,随之冷笑出声:“好啊你们不用担心自己卖粮和丝什么的了,朝廷已经帮你们想好,让你们一百户人家组在一起,选一个人当组长,或者是一个村落组在一起,选一个人当组长。
你们想要自己的地呢,就跟他商量,看看种什么,决定下来不准改,到时候种出的东西是赔是赚你们自己承担:如果你们什么都不懂直接把地租给他,你们在等他把你们招成帮工,赔了赚了全归他,反正你们不用再自己去卖粮。
可是如果组长要是觉得你一家人的身体不好,干活比别人慢,就不用你当帮工你会少一份收入,比起你原来自己种地还不如。
好一个朝廷,好一个国策,这分明是土地兼并这是弱肉强食,这是进行人的自身淘汰我不禁要问,我大唐的皇帝换了吗?小宝和鹃鹃不在了吗?”
“袁老师,说到后面的时候已经变成了咆哮,他的双手使劲地攥成拳头。
听他说话的人傻了,甚至连站在旁边的衙役也跟着傻掉,按照袁老师的说法,岂不是亡国之策?不能?
一时间百姓们都害怕起来,怕袁老师说的话成真,皇上换了,然后小宝和鹃鹃也没了,那该咋办?天塌啦。
“你瞎说什么?”州府衙门中走出一人,乃是司曹参军,百姓都认识,许为、许一行。
许为参军眼睛在百姓还有这位袁老师的身上扫两遍,说道:“你们看看后面,国策十二条正是小宝订的,然后由朝廷一致通过,怎么就出事了?看病要你钱了?孩子不让免费上学堂了?有状没处告了?吃不上饭饿死了?独身的老人没人养了?”
“袁老师,被问的连连摇头,直接去看后面,果然写了张小宝和王鹃的名字,还有印。
然后心中更不解,既然是小宝出的策,为什么允许土地兼并,而且还用第一点来促进第二天的兼并更快实施?
周围百姓心中不像那许多,一听是小宝和鹃鹃订的国策便放下心来,而后还有人问“袁老师,:“袁老师,您是不是想差宾”
“我你们明明写的清楚,我怎能想差?我好歹是个举人,连如此简单的事情还不懂?”
“袁老师,没人说您不懂,只是您再从头看看,仔细想想,谁都有出错的时候,对,大家说对?”还是有人不相信他。
气得“袁老师,不出声,斜着眼睛看天儿。
司曹参军笑了声,帮着解围道:“确实如袁兄所言,小宝和鹃鹃出的国策,按照字面理解,正是鼓励土地的变相兼并。但以本官想来,他们不可能怀有坑害百姓的想法,只是一时间我们无法完全理解其中的深意,大家无须惊慌。”
“对呀对呀,怕啥,小宝他们还能害我们?我第一个不信,要害早害了,何必等现在?”
“可不是嘛,说我自己坑我自己我相信,说小宝他们坑我,我不信。”
“保证是有哪个地方我们没琢磨明白先不去管,袁老师,您再接着念,还有十一条呢。”
“袁老师,显然真在赌气中,不出声。
“我念,我来念。”已经在衙门中看过三遍国策十二条的许为往前站。
“许大人,您忙,找个刀笔吏出来就行。
“刀笔 *更忙,我念一样,第二条,大唐钱庄一次xìng降低…… 并可后期增加贷款数额。”
许为把第二天念出来,并按照他在衙门中读报时的理解给人解释:“目的呢,是告诉大家别把钱存在钱庄了,拿出来huā,如果实在不愿意huā的话,后存的钱放在里面利息会变少,之前存的不用管。
而且鼓励大家联合起来开作坊,然后去钱庄贷款,利息比以前低,而且钱庄的钱也足够你们去贷,不必害怕钱庄没钱。”
“可是钱会变得越来越不值钱。”“袁老师,忍不住又说道。
许为摇头:“这个可不好说,钱值钱或者是不值钱,看的是购买力,而不是拿出来多少huā,第二条就是这么个意思。”接着许为念第三条的兵役和第四条的学子社会出义工。
百姓们不明白前两点,第三点倒是无所谓,当兵也有钱拿,比以前强很多,以前还得自己准备武器和防具,又不给钱。何况每年就那么点时间,还能打枪过瘾,在军队吃的也不会差,锻炼一番,身体壮实。
万一真有需要打仗的时候,拿起枪来又能够为国出力。
第四条学子丰活,干就干,当成锻炼身体,别整天读读傻了。
许为再读第五条,百姓认为这个好,以后热闹。
第六条彩票,百姓也无动于衷,只有开赌坊的人才为难。
第七条工匠用一样的尺子什么的,百姓认为不错,以后做家具什么的,不用担心尺寸不同。
第八条食品检疫,公告附近的百姓不停点头,这个对,万一吃东西吃坏肚子怎么办?
第九条,干活的人有个最低工钱,好啊,以后出工哪个东家敢给少了就告他去,至于休息,不用了?累了才休息,不累休啥?看看再说,实在不行偷着干。
第十条,官府培训,以前可以找衙门去学习后安排活,现在只不过是必须去找,或许会耽误工夫,不知道本身会两下子的还用不用学?
第十一条,卖东西摆摊的什么钱都不用交了?有这好事儿?管理费都不收?赚到的钱全是自己的?
第十二条,以后给远处的人送东西走官府的线儿?不知道是不是比原来的那种便宜,如果便宜的话就用官府的,送的速度快不快?如果快,同样的价钱也走官府。
许为念一条,稍微解释一下,百姓就跟着想,他们想的非常简单,一切以自己的利益出发,更深的学问与他们无关。
“好了,大概的意思就这样,里面的学问其实大着呢,算眼前的一遍,我已经看过四遍,依旧没研究明白,反正大多数看上去对你们都有利。”
许为念完,补充一句,摇摇头,想起自己出来要做什么,继续忙。
他走了“袁老师,还愣在当地琢磨,之前他可是断定张小宝和王鹃出的国策是害人的,但后面的十条出来,却又开始变好了,咋弄的?
“袁老师,您看,您误会小宝和鹃鹃了不?我就说么,他们两个怎么会害我们?以后可以去看正常的足球比赛喽,不像现在,有时踢有时不踢,让人等得心急。”
有人碰碰“袁老师”说着。
“可是第一条确宴是………”“是不理解,小宝用计那还用说?你看着是一回事儿,其实是另一回事儿,你觉得他对你还,他未必是对你好,你觉得他对你差,他或许是不很差,对,不很差。”又有人在旁边说道。
“袁老师,实在想不通究竟差哪,摇摇头:“算了,走一步看一步,以后自然见分晓,我回了,你们自己看。”
说完话,他背个手离开,弯下腰,低着头,看情形他还在想。
百姓们则不曾散去,依旧围在公告板旁边,不时说上两句,主要是怕忘,十二条呢,趁现在都在,先记熟,回头跟别人说时也好显摆显摆,尤其是家中孩子下学回家,让他读读,问他什么意思,答不上来教给他,让他明白,当爹娘的还是很厉害呢。
益州。
张小宝和王鹃还在准备歌舞演出的事情,眼看着要到中午,中午也就是炮火轰鸣的一刻,二人丝毫不着急。
送出去十二条,刚刚把朝堂上的群臣折腾一番,现在他们两个又打算跟益州的人来个与民同乐。
“把那个灯再太高半米,斜着照,对,红sè彩纸的灯。”王鹃在益州的西门外临时搭起来的舞台旁边指挥,周围有不少百姓瞧热闹,等晚上的时候来看演出。
有的人还搭把手,因这边离着多食近,怕被渗透进来jiān细,所以需要拿出户籍才行。
张小宝则指挥人布置椅子,给百姓看,中间有过道,方便卖小吃的人行走。
“小宝,你说看到十二条之后,李隆基会不会急呀?”王鹃擦擦额头上的汗,凑到张小宝的近前,小声地问。
“不能?他都习惯了,详细的资料不是已经开始往回传了么?到晚上的时候估计会传完,我现在不放心的是战场上的情况。”张小宝拿过一瓶冰镇汽水,递给王鹃,而后说道。
“不用管,他们要是连这点小仗都打不好,还当什么将领,要是没出真腊的事情,我们就亲自过去了,现在只好呆在这里坐镇,走,舞台也差不多了,咱回去等消息。”
王鹃四处看看,见不需要再做什么,拉张小宝回去听电报。
第八百四十五章 无聊闲言炮声响
>
王鹃想想平时准备的几个节目,回道:“我唱“笑红尘,好不好?
歌伴舞。”
“那我唱沧海一声笑。”张小宝跟着选择。
“要不选几个新的曲子?老掉牙的歌曲,百多年了,对你我来说没什么新意。”王鹃提议。
张小宝摇头:“不唱,对咱来说没有新歌,所谓的新歌也很久远了,而且那时的流行歌曲根本存在不了几年,如果咱们没过来,估计正常的岁月冲刷十几年,当时那一代的人都已经记不得流行的歌了。”
“也是哦,那为什么还能记得笑红尘和沧海一声笑?”王鹃又开始跟张小宝讨论起这个问题。
两个似乎忘记还有好几个战场的士兵在紧张准备,说是胜券在握也好,说是没心没肺也罢,反正从他们身上感受不到任何一丝天空中战争到来的yīn霾。
张小宝想想,不确定地说道:“估计是跟调式有关,两首曲子用的全是五声调式,最容易引起人的身体结构共振和让人掌握起来容易音程关系,我说的对不?”
“我上哪知道对不对,反正人家欧洲人喜欢的是另一种结构,受十二平均律影响,主要是前期的教堂音乐,一般情况下是追求泛音。
后来由于殖民状态下的努力买卖,才让美洲那里有了黑人的因素,在受到欧洲音乐影响的情况下,多了说唱音乐,说唱音乐流行并不是调式好,而是节奏感强,跟调式影响的人的身体结构与声音共振不同,影响最大的是人体血液流通和心跳,可谓是殊途同归。”
王鹃从另一个方面来辨证音乐的存在和人的关系。
张小宝想想,实在是没有一个定论,只好重新回归到原来的话题:“那咱还唱笑红尘和沧海一声笑不?”
“唱,为啥不唱,梅huā三弄更老掉牙,不是一直有人喜欢听么,卡门里面的几个曲子……这个就不说了,以前居然有人说之前的那个张什么妹妹的唱的比原版的好,要不你来段那里的斗牛士之歌吧。”王鹃一直都喜欢原版的,觉得原版的不仅仅是在开始的时候投入,而且还有时代气息。
“不唱,我不喜欢叙事的歌曲,我发现了,〖中〗国的歌曲和欧洲的不同之处在于,他们追求的是细节,就跟语言一样,还有画画等方面,〖中〗国讲究的是深远与内涵,唱歌的时候欧洲那边是想通过声音直接表现细腻的情绪,〖中〗国则是触碰内心的感觉。
意识形态不一样,所以很难完美融合,如果非要说有一天真正的融合了,那也是〖中〗国去包容他们,而不是他们反过来吸收〖中〗国。
最简单的例子就是国土分界,他们一大片地方都是一小块一小块的,分成一个个国家,如果不是有特殊的地理限制,在〖中〗国的话,不可能存在那种情况,早给吞并了,要不就是让人家给吞并了。
所以说,我们中华民族是一个热爱和平和稳定的民族,不喜欢把一块地方分成很多部分,然后总提心吊胆地怕相互之间打。”张小宝从音乐说道了意识形态,然后又赞扬一番自己的民族。
王鹃气乐了:“最后那一句咱都知道是怎么回事儿,就不要说了哦。”“好的,1小贝他们哪去了?”张小宝发现自己回来有一会儿了,却不见弟弟妹妹。
“估计也在准备什么表演节目,昨天他们一天没出去,说是怕战争期间,有人对他们动手,他们万一受到伤害会连累我们,州刺史邀请他们到益州学堂去看看,他们都给拒绝掉,在他们的院子里除了互相讲课,就是组装玩具。”
王鹃笑着对张小宝说,其实她根本不担心在益州府会出事,带来的护卫已经把整个府城牢牢控制住,弟弟妹妹们却非常懂事地缩在家里,不给大人添麻鼻。
………
小贝九个人此时正呆在他们的院落中,没有互相讲课,也不曾组装玩具,更不是像王鹃说的那样准备节目。
他们在看报,把广告和故事的版面扔一边,一同研究国策十二条。
小贝满脸愁绪:“我啥也没看出来,涉及到各个方面,乱七八糟的,差距,这是差距。”
小远用手拄着下巴,一下一下地点头:“一直就有差距,本来觉得跟哥哥姐姐察觉正在逐渐缩小,今天才发现,那是哥哥姐姐以前没有发力。越想越头疼,要不咱还是拼玩具吧。”“玩具玩具,是研究正事重要,还是玩玩具重要?”1小贝嘟起嘴。
“对于我们来说,玩玩具就是正事儿。
咱们需要学习,在玩的过程中学,而不是一步登天,达到哥哥姐姐的水平,那是个梦,绝对的,小海哥你说呢。”
小远说话时从旁边翻出个目录,上面记有各种玩具的名字,想选一种玩。
他们的玩具很多,多到可以装满一个大房间的地步,分成许多种类,每一种玩具都需要他们去认真对待,里面包含种种知识,哪怕是最简单的推小车游戏,加上规则之后,玩起来也必须动脑筋。
“但至少是在玩,而不像现在一样,眼睛盯着报纸上的字去看去琢磨,那文字组合起来之后,不是诗,更不是故事,是关乎到整个大唐一段时间之内平稳发展的策略。
小远觉得凭现在大唐巡查组的水平,应该敬而远之,或许再过十年,要不就是二十年,本有资格参与。
逻辑思维能力非常强的小海眼下也处在迷糊的情况当中,他想用自己的逻辑本事把十二条整理整理,结果越整理越觉得不符合逻辑,太痛苦啦。
听到弟弟小远问,他叹息声,说道:“反正我是还得学,姐姐说我的数学水平是处在某个时期的初二升初三的水平,稍微能接触点奥数的那种,上面还有什么高一到高三,接着是专业类的大一到大四,而且还仅仅是某个分类,之后是此分类的研究生。
那得啥时候才能把所有的分类学明白?然后继续往更高的地方学,学到那种可算周天运行,能计时空轨迹的程度?
而且姐姐说她只能教到我一个分类的研究生程度,以后的路要我自己走,要么就是让我等等,等她和哥哥抽出空,专门研究一下,凭借他们的天赋,或许能教我到更高一个层次。”
小海说着的时候哆嗦一下,显然是感觉到未来的恐惧。
王鹃确实是这么跟小海说的,如果想要继续教小海,那么她得跟张小宝放弃很多事情,把jīng力集中起来,然后两个人一起研究数学,凭借二人的智商和以前的经验,才有希望达成教育小远到院士的梦想。
而院士,不管是哪个学科的,在属于他的那条路上,也仅仅是个开始。就连张小宝都承认,穷其一生,他在经济领域方面都只是个刚刚睁开眼睛的婴儿。世界,是那么的陌生与多姿。
“咱先弄明白一条好不好?别管其他的。”1小贝见众人失去对国策十二条的兴趣,出声要求。
张强使劲摇头:“不是我不支持你,是根本研究不明白,哥哥的风格你又不是不知道,单独一条拿出来有什么用?那是连环的,缺一不可,比我们学到历史上的各种变法难多了。”
“就是就是。
”小远跟着附和,说道:“看过哥哥玩的东西才知道以前人的变法真的太简单了,咱们玩大富翁吧,好不好?”
“好,好吧。”小贝放弃继续研究国策十二条。
“他们准备的什么节目?”张小宝和王鹃守着时间,没等带电报,却等来了过去查看小贝他们的人。
“他们在玩大富翁游戏,很多人都跟着忙,他们要把国策十二条的规则加进去,说要在游戏中好好琢磨琢磨变法,达到小公子您一半的水平就行。”
过去查看的人汇报。
待其离开,张小宝看着王鹃笑了。
王鹃也笑,说道:“历史上提出一个个变法政策的人都是英雄,我们有什么本事?无非是在前人走过的路上总结一下。其实我们所拥有的一切,都是前人给的,所以我们有义务也有责任把它们再传授给后人。”
王鹃想起一次次历史时期的世界各个地方的发展,盛怀不已。
每一个时期站出来的身影似乎就在眼前,是那么的生动和鲜明,如论是成功的,还是失败的,历史的夜空当中都有属于他们的一颗星辰。
张小宝吧嗒两下嘴儿,手在桌子上敲敲,说道:“所以人类比其他生物厉害,人类的经验传承是系统化的。1小贝他们还真聪明,知道自己想不明白,让人去把规则放进大富翁,玩着玩着,他们便能感受到具体的改变了。这是一个朝气蓬勃的时代,我们大有可为。”
“你的可为是侵略,而且是鼓动我一起侵略。”王鹃习惯xìng地打击张小宝。
“我们在把文明的种子传播出去,让世界人民尽快感受到chūn的盎然和秋的丰收。”
“还有夏的酷热与冬的严寒吧?”
“报,前方来电,我军第一集团军前锋部队与乌长多食人的守备军接火,正在炮火掩护下全速推进。”
张小宝和王鹃优哉游哉的闲聊时,外面跑进来个守着电报的人,向二人汇报。
“好的好的。”张小宝很高兴,终于打上了,至于什么接火,那是不可能的,对方有什么火?对方估计就是心中有火,一肚子火。
王鹃则是考虑一下,对来人挥手,让其离开,而后朝张小宝分析:“使用火炮,估计是多食人在当地的守备军有军马集结,同时步兵还采取了防弹措施,如果用木头制作的厚盾牌,一般的子弹打不透,到投掷手榴弹的距离,对方的弓箭同样有用,多食人学聪明了。”
张小宝点头,承认王鹃的话。
热武器对冷兵器确实非常有优势,压倒xìng的。但两个人追求的是战斗过程零伤亡,至于自己跑步前进摔死和被毒蛇咬死,甚至得病死的不算。
想实现零伤亡,远程打击必须到位,否则一旦进入到敌人的远程武器攻击范围,必然会出现死伤情况,那绝对无法避免。
现在考验的是后勤的炮弹补给,只要舍得huā钱,大唐的军火供应能跟上,摧毁敌人是不难的。
王鹃还是那副淡然的样子,说道:“多食人也不过是能撑过头一波的攻势,他们即使制作木头大盾牌等战况控制不住,被击溃的时候一定会扔掉盾牌,或者是被小炮定点拔除主要防御部队的防御武器。
打仗打的是后勤,他们根本没有办法利用自身的优势进行反攻,只能被动防守,想要依靠〖运〗动战那得咱们的指挥将领缺心眼,孤军前进进入他们的包围圈,我相信,我们的将领不会那么傻。”
“是的,就跟印度一样,不是现在的印度,是咱们那时的,整天就知道从别人手中买武器,自己不生产出来好武器,依靠买真打起来,几次便消耗掉,然后咋办?还买?如果他不动用核武器,不用太长时间,三年,打上三年整个国家就会被拖垮。”
张小宝跟着推断,多食人能想到的骑兵集结在外围等待机会突击,然后制作简单的防具,应该是之前小规模摩擦之后琢磨出来的。
可是要依靠又笨重又大的木头和铁皮的盾牌来抵挡弹幕被小炮炸过几下,难道后面的生产还能跟上?他们有多少生产盾牌的人手与工具?
所以听着是很严重上来动用火炮,其实实际情况一直是有利于自己一方,至于之后朝哪个方向继续推进占领,需要看实际情况,得三五天才能了解。
“不打闪电战是吧?”张小宝又问一下。
“依靠步兵打闪电战?别说现在,即使二战时候的德国,面对现在领土的多食,它也打不出来闪电战,必须是阵地战,逐步推进,后续补给要跟上。”
王鹃轻笑一声,想像着多食的领土地图,摇摇头。
之前就是这么制订的战略,本来是想再等等,等多食人朝着边界多多集结军队和插重,接着海军过去登陆,不过出了点小问题,只好提前开打。
提前打也要慢慢来,给多食人一个大唐军队从陆地进攻的假象,估计多食人根本想不到大唐会玩个登陆战。
“这么说眼下等待的是真腊那边的动静了?我一直在生气,早不出事晚不出事,非要等着我们开仗,他们过来的人回去的时候给我们找点麻烦。
我猜想,他们过来的人也是觉得这一回得到了大唐皇帝的不少赏赐,认为我们要打仗,所以得与他们交好,他们就趁机会放纵放纵。
他们却忘了还有我们两个,他妈的他们居然敢欺负我们大唐的女人,这口气我要是能咽下去,我就不是男人,我宁肯不打多食也要先让他们明白什么事情可以做,啥事儿不可去触碰。”
张小宝又想起了之前的事情,越琢磨心里越憋屈。
王鹃也是冷个脸,咬牙说道:“这事没完,即使他们不反抗,让我们把人抓回来,等咱们腾出手,还得去问罪。完成对多食的前期战略目标,你就去通过经济手段把真腊给我玩残了,我组织好兵,他们稍有动作,直接过去开干。”
“报,位于泥婆罗的我军部队,已经攻破广严城,正在城外驻扎,同时以小股部队的形式追击从城中逃窜而出的敌人,怕城中百姓使坏,我军不准备从城中获得补给,并继续炮击或使用炸药对广严城其他方向城墙进行爆破。”又有人进来汇报。
“知道了,去等着,有消息马上传回来,泥婆罗是谁在指挥?打的时候不发电,等着把人从城里赶出去才告诉我们?这是不是叫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回头收拾他,那是指以前通讯系统不发达的情况,现在有电报,还有一路上的各个传递点,他提前说一声能死啊?”
张小宝一听城都破了,部队都驻扎了,才想起来给个消息,便愤愤地骂到。
王鹃看张小宝的样子,笑着说道:“那一路是咱们家的人,估计是觉得提前说一下没什么意义,提前说是打,不说还是打,不如打一下之后再说,换成朝廷的将领可不敢这么做,容易被安上个意图不轨的罪名。”“咱家的人就可以这么灵活?分明就是跟我们开玩啊,手底下有这样的兵实在是说不上是好是坏。”
张小宝也笑起来,家中的人能如此做,全是王鹃教的,一个个的根本就没点严肃xìng,尤其是在面对弱小对手的时候,总喜欢自己发挥一下。
说他做的对吧,万一出了岔子怎么办?要是说做的错吧,历史上很多这样的将领还都是名将。
“行啦,别去管他,打不了半夜的时候发报给他骂起来。”王鹃说道。
“半夜的时候他未必能睡,一定会又想什么缺德的点子,比如设个圈套啥的让多食人钻,玩玩反夜袭。、,张小宝按照这人的xìng格分析。
“还真有可能。”王鹃附和。
“报,我军守卫迦摩缕波部队没发现敌人渡河作战,现在正主动渡河,前锋部队已经过去一万五千余人。”又有人进来汇报。
王鹃皱皱眉头,嘀咕:“那对方的船在哪?”(未完待续
第八百四十六章 设计结局有差异
所谓的过河,过的其实是雅鲁藏布江,也就是印度的布拉马普特拉河。
说是印度的地方,但当地原驻民很少,当地土地肥沃,河水流量充沛,降雨多,动植物的种类也多。
如此好的地方,人少的原因是洪灾同样多,几乎是年年下雨年年冲,一般人没有勇气常住,尤其是小河、支流,没事就改个道。
由于有水、有山,山上有树木有野兽,水可以提供人的生存必须,多食人便把这个地方当成突击大唐的一个重要位置。
只要部队过了河,继续向北前进,死掉部分人,能够到达逻些城。
吐蕃的逻些城中有不少好东西,除了他们受灾大唐军队会出动帮忙,平时的东西全由大唐运到逻些城,在当地贩卖,吐蕃的特产同样被人送到城中,再由大唐的商人和本地的商人运到大唐。
往来贸易,互通有无。原吐蕃的人rì子好过了,大唐也得到需要的东西,比起以前的战争状态下的贸易活动强了不知多少倍。
那么城中究竟有什么值得多食人觊觎的呢?
首先是各种先进的准确刻度的工具,二是有一个小水力发电机组和两个小风力发电机组,有一个受张小宝和王鹃直接控制的兵工厂,有个药材分类、简单加工中心,有无数的高压锅,有买不完的咸鸡蛋和松花蛋,有大唐运来的布和丝绸,有成品药剂,有从青海湖送过来的以百吨为单位计的咸鱼虾。
还有成册的籍,司农寺提供的种子及在当地设立的大型研究分所。一桶桶的豆油跟高度白酒,洗洁用品、护肤用品,硬度和韧度还算好的铁锭,大唐人设立的冶铁加工作坊。
有三个电报联络主站,有天气收集测量部分的分站,有疾病预防学研究所的分所,有人文和历史编辑的监,有军jǐng两用藏獒饲养基地,有苍鹰繁殖基地,有其他动物和禽类豢养农场。
如是种种,是以前吐蕃人想都不敢想的东西,是一堆能够直接架构出社会发展体系的东西。
赤德祖赞依旧是当地的管理者,金城公主还当她外嫁身份的妻子。
不同的是赤德祖赞把**的想法抛到了九天云外,埋进了万丈深渊,每天要做的事情就是帮忙管理调度好来往的商人,并跟金城公主学习各种籍。
金城公主则说一不二,除了抚养孩子,就是一遍遍给吐蕃人灌输大唐如何如何好的思想,偶尔心情好,或者身体不适,才允许赤德祖赞其他的女人陪同赤德祖赞过夜。
赶上年景好的时候,夫妻二人还会去大唐京城旅旅游,顺便看看有什么好东西带回来。
于是这么好的城池就被多食人惦记上了,只要攻打下来,哪怕守不住,把里面的工匠、学子还有东西搬回去也行。
但别的地方人家防御的很严,尤其是北面的乌长地区,原本有一条直接过去,能轻松达到原来突厥所在的路,现在那里成了大唐人练兵的所在,小规模的冲突不断,各种武器全部用上来试验。
没有办法的情况下,多食人集结十二万的兵力,打算偷偷从布拉马普特拉河的缓水流域过去,然后翻山越岭,玩一次突击。其他各个地方的军队则是配合佯攻,说是佯攻,其实就是送死,调动大唐兵力去围剿。
多食人的想法不错,而且还愿意为之付出很大的代价,甚至是绕远,按张小宝和王鹃知道的历史记载,他们没这么干过。
但现在的大唐发展太快了,快到在别人的眼中成为一块抹上蜜的糕点的程度,让人全想咬一口,咬完就撤,能得到多少实惠就是多少,总比眼睁睁看着大唐发展到极至,回过头咬自己强。
当然,如果一切按照历史发展,大唐不可能每个地方都派人侦察,尤其是布拉马普特拉河流域所在,向北走,地理环境十分恶劣,峡谷、雪山、密林,哪一个都不是人应该走的地方。
多食认为打此地的主意牺牲大点,但能达到出其不意、攻其不备的效果。便偷偷地造船,不需要船能远洋运输,更不必有着抗多大风和水流的程度,只要能把人弄到河另一边就算完成任务。
多食算计的确实不错,换成以前他不顾别处战场,如此抽集兵力去强攻,凭借吐蕃的骑兵根本顶不住,他们现在已经不想在别的战场上寻求胜利,甚至付出了宗教妥协的代价。
但他们的对手不是原来的大唐,而是张小宝和王鹃控制的大唐,两个人才不会让自己的情报系统出现死角,不管国界处的哪个地方,也不考虑当地的环境,只要交界处,必然会派人去侦察。
二人在得到了多食人的动作之后,同样悄悄地把军队安排过去,而且还安排了整整四万六千人。
目的是在击溃多食人部队之后,一部分留守,一部分继续追击,多食人可是陈兵十二万,实数,不是说着上百万的,结果就二十万不到的那种。
十二万人得需要多少补给?他们的补给点儿设在何处?补给线的源头在哪?有木有当地的印度种族群落参与?
两边是相同的行动方式,偷摸的,不同的是大唐一方运送过去的是小炮,也就是迫击炮,还有掷弹筒,为此手榴弹专门加了个底火,不然发shè不出去。
至于为什么不把野战炮运过去,实在是缺少了运输直升机。
两个人原本打算趁敌人渡河的时候攻击,然后再反渡过去继续攻击。
怎么才能让对方按照自己要求的时间攻击呢,只要派出一小部分军队露面,站在河这边,多食人一见有了大唐的小股部队,害怕大唐继续增兵,同时暴露自己,不得已的情况下,提前发动渡河攻势。
设想是好的,在行动的时候也没出问题,问题是人家多食人看到大唐的小股部队之后,并没有强行渡河。
从简单的电报上来看,对方似乎放弃了。
王鹃纳闷呀,自己一方的人过去一万五,多食人的抵抗在哪?他们的船是否被我方缴获,从两点上能判断出对方是否提前进行战略转移了。
“去问问,刚才的电报内容实在太模糊,让他们多说两句。”张小宝向传消息的人吩咐。
等人离开,张小宝不知道是安慰自己,还是安慰王鹃,语气平淡地说道:“不用着急,多食人又不是神仙,就是情报传过来的时候不够详细而已。”
“那里的统帅是张守珪,派太监杨思勖督军,咱家跟过去两个营长级的人,第三界的毕业班学员,我不担心多食人突然消失,我怕杨思勖缺心眼的东西把敌人的船毁了,把未来的奴隶杀掉。”
王鹃接过话说道。
“也是哦,他的情报咱有,这人喜欢用敌人的生命来震慑敌人,咱现在不需要,希望他能学聪明点,否则少了干活的奴隶,我让他亲自去扛石头。”
张小宝对杨思勖还算了解,王鹃说的历史上也记载过,这人喜欢杀人,尤其是俘虏都不放过。
在张小宝看来算是一种智慧,杀敌人的俘虏,可以威慑敌人,同时减少敌人的青壮,不然你打过去,俘虏很多人,往回带的,补给和安全都是个问题。
怕就怕他把这个聪明用在对多食人的身上,张小宝两个人的目的不是杀人,是获取资源,人力资源也是资源,铁路才修那么一条,还得继续修。
“炸河道也需要人啊,炸暗礁那几乎是九死一生,不可以用咱大唐人往里添,我可舍不得。”张小宝想着让谁死在基础建设的问题时,突然说了一句。
王鹃不解地看看张小宝,问:“炸什么河道?”
“就是咱们和印度上下游的那个,雅鲁藏布江跟布拉马普特拉河,形成航运,那作用可就大喽。”
张小宝解释着。
“不行,咱那个连接的地方受地理环境影响,不能通航,要是以后修修坝,加几组发电机还成,你能不能想点实际的。”王鹃脑海中出现一个地图,摇头否决张小宝的提议。
“我就是实际,地理环境可以改变,以前不改变是因为印度的缘故,中国这边要是费很大的劲,耗费无数的人力物力,把河道改造一下,才成能通航的,但是人家印度直接说你准过来,你说中国咋办?前期的投入是不是没了?
你说世界上哪一条河道改造不了?主要问题是付出与回报是否成正比,咱们现在不是那时,你为什么非想着阻击完过河的多食人,还派兵去追查人家的补给线?”
张小宝分析一回当时形势,反问王鹃。
“我是想着印度有人参与进来,我们打过去,质问印度,逼迫他们认错,然后让出布拉马普特拉河一条线,包括两岸的一定范围。
他们现在也掌握不住,而且总发洪水,以为付出很小的代价便能得到大唐的原谅,我们不就把河占下来了嘛,就跟清朝割地赔款似的。
占住了布拉马普特拉河就是占住了生命线,洪水怕什么,修堤坝,慢慢改造。有机会能占而不占,会被天打雷劈。”
王鹃对张小宝又重复一次以前商量过的战略意图。
“对呀,那为什么不一同把河道改造改造,咱十年之内对修一条拦截河道的发电大坝是想都不用想,不如通航运。谁规定峡谷不能炸?谁说峡谷炸不掉?破坏永远比建设容易。
只要舍得付出别人的生命,一年内我就保证把河道炸好,三年之内完成对整个流域的控制,那是雅鲁藏布江加上布拉马普特拉河的整体流域啊。
我都想好了,逮到俘虏,让他们去给我炸峡谷,炸暗礁,炸一次不死,一个月之内不让他去第二次,连续三次不死,直接给他厚赏,让其摆脱俘虏、奴隶的身份。
然后我们国内通过国策十二条失去土地的人便能够去那边,给他们在河水冲出来的平原上划一大片地,从印度当地买牛,反正印度对牛也不重视,买来就给我们的人使用。
要是一看下大雨,要发洪水,咱们的人直接撤退,冲去,白占的地方冲就冲了,不可惜,有了收获则是咱自己的。”
张小宝处在一种近乎于梦游的状态当中,畅想着未来的美好时光。
王鹃同样一脸向往神sè地听着,等张小宝说完,用手点着张小宝的脑袋:“你说起瞎话来是真不脸红,印度对牛不重视?”
“重……重视吗?我记得印度人对印楝树比较重视,别人家种了之后,其他人路过什么的可以随便摘枝叶,用来刷牙,牛可以别人随便用吗?”张小宝一副认真的模样说道。
“刷牙就重视?那牛也需要重视,因为牛粪印度人也拿来刷牙。说点别的,我恶心。”王鹃拍了张小宝一下,居然把话题引到这上面来了。
“我也恶心,反正他们的牲口我们是占定了,河道要修,人必须安排过去,咱这不叫殖民,是正常的迁徙,或者说是安排到稍微偏远的地方享受高工资的工作机会。”
张小宝让自己不再去想印度的生活习惯,重新梦想着在人家的地方种自己的田。
“报。”刚才离开的人回来,对二人说道:“守卫迦摩缕波的部队重新传来消息,发现多食人大小简陋船只无数,多食人在看到我军小股部队的时候,突然惊慌溃散,我军趁机渡河追击。
敌人有骑马跑的,有用两条腿跑的。敌人还扔掉了不少的武器,有木头和铁器组合的,有专门木头的。还有他们居住的地方,有树枝搭成的,有皮革缝制的。他们喝水也是用木桶,有用木条拼接的,更多的则是在一块木头中间挖出来个凹的地方。他们吃饭用的东西也是木头居多,有…….”
“小凉,你说重点,他们缺心眼往回传这种详细的情报,你也跟着念?”张小宝狠狠瞪一下汇报的人,多食人rì常生活习惯需要在电报里专门科普么?
被张小宝喊作小凉的人腼腆地笑笑,点头:“好的,张守珪主要说的是,是他们已经占领了多食人原来的营地,就在刚才占领完,现在后续部队一部分留守,大概五千人,其他人正在过河。
已经过河的部队追击敌人的溃散部队,抓住不少的俘虏,主要是让会多食语的人进行喊话的效果。张守珪将军还说,多食人的大量补给都在,没有被焚毁,也没有被人保护着转移。
张守珪想问问下一步如何做,他判断逃跑的多食人,步兵可能会寻找草根进食,我军只要寻找有水源的地方则能遇到多食人的步兵。
但逃跑的骑兵不可能杀马为食,更大的可能是跑出很远,至少是下一个多食人补给路线上的补给点进行补给,甚至攻击印度人,掠夺生存资源和取得生理上的满足。”
电报上的主要内容说的相对来说比较委婉,意思却表达清楚,多食人竟然未战而先溃。
“那可是十二万人啊,而且是有准备的十二万将士,遇到咱们的小股部队就跑?夫人,你信吗?”张小宝问。
“小凉,回电,告诉张守珪将军,追击一rì路程,马上回缩,固守在河边,利用多食人提供的资源当补给,禁止无故杀俘,禁止孤军深入,把俘获的船只加工一下,利用当地资源继续造简易运输船。”
王鹃对小凉吩咐一番,小凉没多问,转身离开发报。
王鹃回过头,对张小宝说道:“我信,打仗可不是人多就赢,之前咱们判断错误,高估多食人,他们是想打我们一个偷袭战,等看到我们的人,他们第一个想到的马上会是大唐军队先进的武器和通讯。
他们是怕跑的慢了,被大唐的军队叫来更多的人攻击,有几个先跑的,必然会使整个军队失去军心,以前rì本人打中国的时候又不是没有这样的情况发生过,一、二次世界大战中这种现象实在是太正常了。”
“我要说的是,他们跑掉,咱们的战略意图就无法实现,不是杀伤敌人有生力量嘛,跑掉之后,一天追击的工夫能抓住多少人?”
张小宝觉得多食人实在是太不给面子,坚持坚持能咋地?不会学学半渡而击之?似乎不行,只要前面过去人,机枪阵地就架上了,还有炮火阵地也同样布置出来,武器的差距让很多战术失去作用。
王鹃没继续跟张小宝解释,她知道张小宝不是学不会,而是有时候不愿意学军事方面的本事,甚至是明明知道了,还要装傻问问自己。
王鹃对此是又无奈又幸福,幸福是因为她明白张小宝想要把她衬托出来,让她表现表现,然后跟着她一起高兴,很多男人不懂这个,一般的情况是女人懂,于是家庭生活非常美满。让她觉得无奈的是,张小宝其实已经看出自己了解了他的意图,他还在那装傻,这个时候的张小宝给人的感觉不是做作,而是可爱,哄女孩子还真有一手。
“老公,你说你怎么练出来的。”王鹃突然问出一句,跟刚才谈论的战事丝毫不搭边。
“家庭心理学和夫妻心理学中看到的。”张小宝马上就能知道王鹃问的是什么,而他现在的行为和默契,正是诠释了他对两种心理学的理解程度。百度搜索屋,屋手打,屋提供本TXT下载。
“我问的是……算了,我给你讲讲,军队存活必须具备的…要素和利用方面的学问好不好?”王鹃转回之前的话题。
“好的。”张小宝端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