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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田园如梦     田园大唐txt下载     田园大唐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八百零二章 兵力调动已道破

    “吃鱼,吃鱼。”中午的饭比平时晚了点,每天少食多餐的老头早饿了,几个人刚刚落座,毕构便迫不及待地拿起筷子,从锅中夹肉吃。

    张小宝做的菜主打也是火锅,鱼头锅,不过里面放了许多鱼肉。

    两个老头吃肉,张小宝和王鹃一人舀了一碗鱼汤,就着馒头吃,看上去没什么胃口,如果不是二人面sè还算正常,会让觉得他们心事重重。

    几口肉下肚,毕构舒服了,朝张小宝笑笑,夸赞道:“好吃,要说做鱼,还是小宝做的地道,晚上继续吃鱼。吃油煎的鱼,咸鱼,再贴几个苞米面的饼子。”

    “好,晚上做咸鱼苞米面锅贴,配野菜蛋花汤。”张小宝点头答应,老头子们来一次,当然得伺候好了。别说相熟多年的人,即便走在街上,被某个不认识的老头拦住,要自己给他做什么菜吃,自己也要给做。

    姚崇不出声,筷子却不停地移动,每一道鱼都加一口尝尝,选中最合意的就盯着吃。

    毕构吃着吃着终于发现张小宝和王鹃的状态跟刚才不一样了,二人吃饭的时候眼神不停地交流,虽不知他们‘说’什么,但想来是很为难的事情。

    又吃了几口,毕构停下手上和嘴上的动作,看着张小宝二人,直到二人回看,方说道:“小宝,你们两个忙事情应该的,可事情是忙不完的,该休息的时候休息。该吃饭的时候吃饭,有麻烦说出来大家一起解决,整个国家的人站在你们的背后。”

    “毕爷爷说的是,我们有个小问题。打多食一年解决不完,抽调的人力物力太多。时间长了,别的国家或许会有想法。我们考虑是给他们施加压力,还是用物资安抚。对多食,我们想一年打一年磨,一年攻心一年夺,四年。”

    张小宝没对两个老头保密,把战略步骤说出来。

    姚崇也放下筷子。与毕构对视,等待二人解释,四年究竟怎么玩。

    王鹃出声介绍道:“打是开战时来个狠的,粮食收获之前动手。那时他们最缺粮,还不得不支援给前线。一口气打到明年夏天,然后撤退,退到今年冬天的时候能占领的地方,缩短补给线。”

    两个老头先是点头。接着一起发愁。

    “鹃鹃,你们不是快速推进,而是想在一面战场上全线推进。打歼灭战,不打击溃战和深入敌后的战术?消耗很大。不如凭借武器优势,直接攻到敌人的心脏城市。抓住他们的头领。”

    毕构认为张小宝和王鹃最好是发动教科书中所提到的闪电战,以时间换空间。现在看样子两人想要全线慢慢压进。给敌人集结军队的时间,玩阵地战。

    换个人要是有犀利的武器情况下如此说,他早已开口大骂了。现在从鹃鹃口中道出,则需要好好想想,鹃鹃写了不少军事教科书,专门对各种情况的战争进行辨证。战略xìng的、战术xìng的全有,相信她不会做出错误的判断和决定。

    姚崇的目光放到张小宝和王鹃的脸上,伸出一只手摸到个馒头,眼皮都不眨一下地往自己嘴边凑。

    “他们是宗教国,国土面积大,信仰坚定,打掉他们的上层权力结构简单,甚至不需要派太多平,找个山矮的地方,绕段路,派热气球部队过去打特种战即可。”

    王鹃解释一句,信心十足,这就是有空中运输投放部队的底气。尤其是第一次使用,保证能取得成功。

    张小宝接着说:“但是,但可是,不行啊,宗教国家的特点就在于此,死掉一部分人没问题,马上各地会有先的头领出现。到时他们的抵抗会很顽强,他们会为了得到更多教众的支持,从而做出誓死阻击大唐军队的决定。”

    “还有另一个可能,是他们各自为政,我们能够一个一个击破。我们不敢去赌,也没必要赌,凭我大唐雄兵,如今欺负哪个国家欺负不了?我们主要想付出少一些,回报高一些。”

    王鹃说完咬馒头吃,示意刚刚喝两口汤的张小宝继续。

    张小宝连忙把汤咽下去:“战争不是目的,目的是取得什么。我的想法最简单,打一场仗,我必须赚到钱,很多很多的那种,少了我不划算,付出与收获难成正比。摧毁他们的意志,好方便我掠夺。”

    说完张小宝同样大口吃菜,给两个老头一个考虑的时间。

    桌子上的情况变了,张小宝两个人吃的开心,俩儿老头开始愁眉不展。

    互相看了一眼同时努力思考,对张小宝的xìng格进行分析。同时想到小宝支持战争不可能为了长远的利益,或许有此打算,然,短期收获不会放弃。

    需要的是一边打一边占便宜,还不得仗打完,先把发动战争的成本收回来,等尘埃落定,保证大赚特赚。否则以他的才华浪费在战争上还不如用在专门提高国内百姓的生活上。

    “好,慢慢推过去我赞成。”毕构先说话了:“打一年,就是推一年,消耗敌人有生力量,磨为何?”

    “磨是退一大步,进行全线低烈度的小股作战。我朝军队正好趁此机会轮换修养,同时继续练兵,取小胜为大胜,蚕食战术。小将们可以跟着过去实践学习,百姓为了大唐的荣誉和威严团结起来,努力生产。”

    见王鹃还在吃,张小宝只好自己说。说到百姓努力生产时刻意加重语气。

    两个老头颔首表示认同,这种事情懂,只要前线不吃败仗,后放的百姓就会很高兴,并且使劲卖命。

    宣传起来就是我们的军队多么多么威武,全是因为你们在后方的支援。什么矛盾都没有了,甚至是结婚的人彩礼少点也无所谓,只要为了大唐的军队,有共同的志向。便可成亲。

    姚崇此刻终于说话了:“两年对于总是无法把敌人赶出国土,并取得胜利的多食人来说太过漫长。到时你们通过其他手段,动摇教众对本身宗教的信仰,从而一举取得最终胜利。”

    “小宝一定是采用经济手段。”毕构笃定地说道。

    张小宝点头:“是,我打算弹片和子弹换粮食,打一年他们的粮食就会不够。我们后撤,打出去的炮弹弹片还有子弹头会留在前面,我用粮食跟他们的百姓交换。如果他们能采到好矿石。我甚至愿意用罐头交换。”

    “好毒的计策。”毕构打了个寒颤,已经想到结果。当地的百姓为了不饿死,或者是吃到肉罐头,一定会收集弹片和开采矿山。用以交换。

    但是这些东西是会做成要他们战士xìng命的武器。统治阶级是阻拦还是纵容?拦,激化内部矛盾;纵,寒前线士兵的心。

    到时候战士的粮食从百姓手中出,百姓用东西交换,战士阻拦。百姓就不给战士粮食,战士去抢百姓的粮食,此乃死结。

    “小宝还打算在撤退的时候把敌人的尸体堆积起来变质,发动瘟疫战。随后用药去换呢。”王鹃已经吃饱了,补充一下。

    两个老头的牙跟都麻了。酸溜溜的跟触电似的,明显供血不足。

    “此计有违天和。”姚崇双手在脸上使劲搓搓。说道。

    “谁的天?我大唐是天时地利人和,不就是个生化战嘛。”张小宝满不在乎地说道,又用只有王鹃能听到的声音嘟囔:“毒气弹、细菌弹、凝固汽油弹、贫铀弹、达姆弹、集束炸弹、非金属地雷、原子弹,谁少用了?”

    王鹃没说什么,她知道张小宝只不过是随意说说,哪怕别人不用,他能用也会用。不要指望用什么道德、人xìng和大义去约束他,他才不在乎呢。

    当然,自己也不在乎,只有在别人联合起来能够打赢自己的情况下,自己才会遵守规则,否则谁敢反对就打谁。

    看张小宝的态度坚决,两个老头也不劝说,姚崇提议道:“让他们少死人,我们多抓奴隶做工也是很好的。”

    “有这个打算。看实际情况,苟能帮我们干好活,岂在多要他们命。我想在当地多建冶炼小作坊,炼制钢材,造铁轨,修一条铁路过去,正好需要人去填。”

    张小宝接受了这个侧面的劝解,他也不是为了杀人而杀人,那是疯子。

    “现在我们担心rì本和新罗。”王鹃又提起先前的事情。

    “新罗有你们放在附近的驻军,rì本也有我朝的炮舰,有何担心?”毕构指一指东北的方向,那边可是jīng兵。否则现在朝中的大臣为什么都打心里认可了张王两家强势的存在?是因为舒州、三水县好拿下的话,陆州、吐蕃、河北道北部、丰州全囤积着张王两家的重兵。

    张小宝耸耸肩膀、摊摊手:“没了,炮舰和驻军都不在,大型运输船也没了。”

    “哪去了?”毕构和姚崇同时惊呼。

    “用了呗,新罗和rì本怎么办?”张小宝给出了个很无赖答案。

    “好办,不安抚也不压制。让陛下下旨,邀请他们来唐交流,从农业到工业,从军事到经济,从文艺到体育。可以先给他们提供一个详细的说明介绍,告诉他们交流什么,让他们的统治阶层都过来,我朝提供食宿。”毕构出个主意。

    姚崇赞成道:“我国的地方大了,让他们挨个地方溜达,咱们还有什么先进的武器没?顺便吓唬吓唬他们。”

    张小宝和王鹃一同想了想,眼神交流下,说道:“有,在柴油机外面罩铁皮,下面放小贝他们当初过来时房子底下的那个东西,我们管它叫履带。我马上让工部去做,多做几个,运到多食去试试水。”

    “那究竟是什么东西?还有炮舰跟河北道的兵呢?”毕构依旧有不少的疑惑。

    张小宝还是耸肩、摊手:“别说河北道,河南道登州、莱州原来的兵也没了,还有淮南道、江南东西两道的水军同样没了,有战斗力的水军只剩下京畿道的在守卫京城。”(未完待续。。)

    s

第八百零三章 一路行进终遂愿

    几rì后,张小宝和王鹃依旧优哉游哉地跟一群已经致仕的老头子们在翼州‘渡假’,上山打猎,下水捞鱼,过得好不自在。

    来到汶山县的小贝九个孩子还没回去,县中的人事有了变化。

    王常一家被人护送着来到翼州,交给张小宝和王鹃,进行短暂的培训之后送到多食的境内,研究当地人的饮食习惯,同时制作新的菜式,为下一步的软侵略做准备。

    从主观上来说,王常不愿意过去,不仅劳累,而且还有危险。

    从客观上来说,他不敢不去,当县令的时候他根本没做一个县令该做的事情。说轻点,是他能力不行,不适合县令的位置。说重点,他分明是渎职,是致全县百姓的生命、幸福于不顾,是不在乎朝廷对治下百姓重视的行文法规,其行为甚至动摇了国家对当地的统治。

    这么大的帽子压下来,王常想想自己的母亲、妻儿,很痛快地答应了出去研究食物的工作。最主要的是他的家人可以一直住在翼州城中,酒楼会给送饭菜。

    汶山的公孙未禹顺利接任县令一职,朝廷的任职文书已经从京城出发,不rì将到达县里。

    大权在握的公孙未禹仗着小贝等人在,开始清理以前衙门中不听话的人,提拔自己的人,连主簿的权力都被分出去不少,被收拾的人别说是敢怒不敢言,就是连怒都不敢怒。

    少了掣肘的公孙未禹按照自己的行政理念进行执政,一系列的政令传出去。全县百姓跟着动。

    小贝几人也没闲着,说是溜达玩,结果跑到了公孙未禹要建水泥厂的地方,先把水泥窑给建好了。然后开始烧水泥。

    当小贝把烧好的水泥样品拿到公孙未禹面前的时候,公孙未禹愣了,随后担心地说道:“水泥烧制也是有技术的,不能只看成品的样子,还要保护烧水泥的人,你们直接建了,很容易出事。”

    “出…..出什么事儿?”小贝仰着头问。

    “一个是成品质量,一个是安全。还有一个是运输,此三点,少一点都不可行,我正在等朝廷派人来。”公孙未禹叹口气。无奈地说道。

    小贝仔细地打量了公孙未禹一番,问:“你是不是当县令当迷糊了?你找朝廷要技术?”

    公孙未禹点头:“对呀。”

    “你管朝廷哪个地方要技术?”小贝又问。

    “工部。”公孙未禹答。

    “我是谁?”小贝还问。

    “张小贝。”

    “我是工部尚书的亲闺女,水泥是我家在陆州最开始烧出来的,你管工部要技术支持,却在质疑我。公孙县令,你休息两天吧,啊,别累坏了脑子。”

    比起公孙未禹刚才的无奈。小贝此时的无奈更甚,指着摆在桌子上的水泥。继续说道:“三天以后,凑够一批水泥我们带着出去。帮县里做做推销。

    你考虑考虑运输方面的问题,走水路船只的稳定很重要,走陆路,来时我已经感受到了登山踏青的乐趣,想修路我们可以支援你一批炸药。”

    公孙未禹面现羞赧之sè,连连应是,主要是最近几年朝廷大力宣传工部,很多人都忘记了什么地方是技术的发源之处。

    真实的情况是张小宝和王鹃有个自家的研究所。凡是大型的研究项目都放到工部,凡是小型应用的,家中研究所有一套配套的设备,这样方便两个人随时观看进度,并且进行引导与教授。

    ******

    三天时间过去,水泥窑烧出一批够携带的水泥,小贝他们打算离开了。

    离开之前的最后一顿饭是他们请,请学堂全部的孩子们吃,前段rì子他们一直吃学堂的食堂,对他们来说,味道很差,但他们还是坚持了下来。

    吃饭的时候没提要走的事情,一直到孩子们都吃饱了,而且还不停地回味着小贝小远们请客吃的菜肴的美味之时,小贝才说要离开汶山。

    孩子们愣了愣,然后开哭,九个人不停地安慰着,说等孩子们长大可以去找他们玩,或者他们有时间也过来。

    好一阵子之后,孩子们终于发现,无论怎么样挽留小贝他们也必须走,一个个的开始准备礼物,有自己削的小木剑,有用碎布扎的口袋,还有装了当地药材的香囊,山鸡尾巴上漂亮的羽毛,林林总总的不知凡几。

    小贝他们也不客气,别人送就收下,挨个的拥抱作别,被送到县城外面的路上,小孩子们就得回去了。

    接下来是大人送,除了帮着运的水泥,还有县中的土特产,家中的蜡肉,风干的山鸡,酥油做的炒面,还有大量的松花蛋与鸭肉,贫穷的汶山县百姓几乎倾其了所有。

    小贝他们还是都收下来,只不过暂时没有东西回送,等着把水泥卖出去,在别处花钱多买其他rì常所需的东西再让人送过来。

    一路走走停停,从中午开始,到晚上才将将到达汶山县的交界处,公孙未禹出言阻拦还要继续送行的人,站在平坦的地方打算目送小贝的队伍看不见为止。

    小贝走出去一百多米,转身又回来了,对不解中的公孙未禹说道:“我想起个事情,在县中的一段rì子,发现大家的照明不够好。”

    公孙未禹恍然,问:“你们要在本县建发电厂,送灯泡?”

    “想什么呢,等着吧,看看几年之后有没有机会。我看大家用的是树脂油和脂肪油,有的人家甚至晚上天黑就休息,孩子们点那灯对眼睛有害。你现在安排人制作蜡台,我要送十万支石蜡过来。”小贝说道。

    “石蜡。京城富贵人家所用?”公孙未禹不了解石蜡。

    “京城富贵人家用灯泡,石蜡成本很低,是一种非常让人郁闷的副产品,工部研究所石化部门的人无时无刻不在与石蜡斗争。就好像用木炭烧窑后剩下的灰一样,需要清理。

    非要说成本,也就是运输成本。最近石油加工加大了力度,京城那边石蜡有很多,我们商量好了,打算除了留下一小部分给别的地方用,其他的全买来运到这边,给汶山县送十万支。”

    小贝一副好为人师的样子给公孙未禹讲解。

    公孙未禹沉吟了一下。不放心地说道:“从京城运过来太远了,蜡烛在路上颠簸容易段掉,而且你们运过来加上买的钱不少,你们与小宝小公子商量过?”

    “商量什么?我们自己的钱。想怎么用就怎么用,屁大点事儿,我们至于找我哥哥姐姐?还有哦,谁告诉你石蜡运过来是一支一支的?是一桶一桶的好不好,要不是怕天热化了。直接一块一块地堆在一起运来就行。

    等运过来了,我们新建的加工作坊群也就弄好了,可以给一部分人提供工作,尤其是在家中找不到活的女人。”

    小贝发现自己真聪明。会很多公孙未禹不知道的学问。

    公孙未禹继续是那副受教的表情,琢磨琢磨。期待地说道:“能不能把加工的地方放在汶山?我们有人力,而且价格低廉。”

    “甭指望了。除非你能修一条宽敞的路,然后解决畜力。记得做蜡台,下面像个小碗一样的,可以把熔化的多余蜡油接住,不浪费、好清理,用竹子做就不错,要打磨光滑。最好是在下面有个卡扣的地方,能够轻松更换。”

    小贝又叮嘱一番,随后摇摇头,似乎觉得公孙未禹乃孺子不可教。

    公孙未禹旁边的其他衙门的人和百姓,也觉得平时很聪明的大人今天变傻了,如换成别的大官来估计早生气了,听说大官脾气都不好。

    公孙未禹果然是变傻了,觉得小贝说的事情不需要很着急,所以提议道:“县中有其他事情在忙,蜡台制作容易,不如等运到县中再说,暂时不急。如你们非要现在就让我们做,我们也做。”

    这时从后面跟来的小远不高兴了:“好像我们强迫你似的,我们要运来很多的石蜡,你就考虑你本县用,不考虑别人。我的小贝是让你组织人手制作大量的蜡台,然后从河里运出去,拿到外面卖。

    我们的石蜡刚运来,就会立即制作出一大批蜡烛,别人还没反应过来之前,咱们县运出去一批蜡台,可以直接卖出去。你们制作的越jīng细,越灵巧,越方便实用,卖的价格就越高。

    抢占先机赚一笔钱,并且打出去汶山县的名声不好吗?我现在也怀疑你是怎么从蒹葭毕业的,发财的机会放在面前居然都能错过。”

    “我怎么成你的了?”小贝瞪了小远一眼,转过头又对公孙未禹说道:“做事要灵活,做官也要灵活。要像小孩子一样那般敢去幻想,要像工匠一样严谨,要像投机商人一样寻找机会。

    如今我朝发展是不错了,但是官员却存在两种问题。其一,地方出的官员,只了解地方的形势,却不了解新的思维方法,不知道如何改变,甚至是没有想过去改变现状。

    其二,朝廷下放官员,觉得自己学了很多理论,到地方可以大展手脚,结果不熟悉当地的情况,瞎指挥,拍脑门决定,做错后拍屁股走人。结果前脚走,后脚就被收拾,当我大唐无数拨的巡查人员是摆设么?”

    公孙未禹连连点头,看向小贝的目光都带恐惧。

    “丫头,你懂的真多。”来时那个老头又出现了,走上前摸摸小贝的脑袋说道。

    小贝脸红了,不好意思地说道:“是来时在船上,哥哥和姐姐跟我们说的,还说了其他很多事情,我都没记住。”

    “那也不错了,记住的这些很有用。”老头继续夸。

    “谢谢谢谢,真走了哦,以后有机会再来,那个谁,你哭啥,我们是离开汶山县。又不是去死,能到翼州就能吃着好东西了,说实话,这几天我吃学堂的食堂吃的真难受。有的菜居然盐都没搅和均匀,就不能换个小锅炒?我享福去喽。”

    扔下一堆话,小贝拉着小远蹦蹦跳跳地走了。送行的人默默地看着队伍消失在视野之内,许久都没有人出声。

    直到一群野鸟哗啦声中从树上飞起,众人才回过神。

    “多好的娃子啊,可惜走了,要是一直住在县里多好。”一个刚才帮忙扛东西的汉子不舍地说道。

    “人不能太自私,总留在我们这。别人怎么办?回头让学堂的食堂换小锅做菜,小贝他们也真是的,不好吃也不说,平时没看他们少吃。还吃的很高兴,原来是忍着,哎!”

    老头突然觉得心疼,更生气,学堂的厨子们不好好做菜。

    公孙未禹也说道:“当然了。人家平时吃的是什么?今天最后一顿饭是人家做的,我们几个尝到了吧,乃天壤之别。”

    “我家要是有小贝他们一样的孩子,要心肝我都给。”另一个人说道。

    公孙未禹微微一笑:“别说你。谁都一样,小贝要是跟着上朝的时候。都是跟陛下坐在一张龙椅上,御史台的官员看到了也得当作不知晓。”

    “啊?”周围人响起一片惊叹。那老头不信地说道:“不弹劾?”

    “弹劾可以,哪个言官敢站出来弹劾小贝他们,陛下会先让人查这个官员,那是一查一个准啊,想踩着小贝出名,需要付出生命的代价。

    而且就算弹劾成功,陛下会先下个罪己诏,接着小贝认错,你总不能砍了她这个孩子的头吧?往死里判也就是个流放发配。人家会在乎?当初工部的张尚书去陆州,别人就以为是发配,结果现在陆州什么样?”

    公孙未禹莞尔地说道,说出来之后,畅快地笑了。

    其他人也是开怀不已。

    “回了,找人做蜡台,要jīng心设计,等石蜡过来先赚一笔,不愧是小宝的妹妹,眨眼间便想到赚钱的方法。我画一个简洁的商标,往后县中出产的东西一律打上标志。”

    手一挥,公孙未禹领众人转身往回走,火把莹莹,风吹舒畅,夜sè迷人。

    ******

    “走,去维州。”小贝让人拿来地图,找小珠姐姐问问地方,手指向西边维州的地方一点。

    “不回翼州了?”小远还想着回去吃好东西呢。

    “回翼州水泥卖给谁,翼州更偏僻,咱不得先买东西让人送汶山啊,他们把家里的大部分东西都给我们了,饿死了咋办。”

    小贝借着灯光,手捧一只煮鸭子啃,刚做好的鸭子,吃两口喝点水,或者吐吐舌头,麻辣味儿的。

    小远伸手从小贝那只鸭子上揪下来一个翅膀,点头说道:“也对,我支持。”

    于是一行人改道,朝维州进发。

    因有东西需要携带,翻山越岭地走了三天才到维州相临的一个叫通话的县,也属于茂州,这里离着维州的主城只有不到三个时辰的路程。

    “又是晚上到地方,扎营吧,进去乱糟糟的没有地方安排。”小贝有些心疼队伍中的人,又不是特殊情况,总是劳顿没必要嘛,一路强行军走来走去,不划算。

    跟随的护卫与后勤人员道不觉得如何,当成拉练,平时每二十来天也会训练一次,保持战斗力。做到可以面对任何紧急情况,拉出去可战,战之能胜,并以此为荣。自己等人可是十二个时辰全天候全地形的jīng锐队伍。

    翌rì早起,分出一部分人匆匆吃过早饭,跟随小祖宗们先去通化县看看情况。

    如果当地有足够的物资,直接花钱买了让人送到汶山,队伍就不进去了,直接去维州的主城。

    一行百十来人走了两刻钟,终于见到了大路,一条宽约三米,上面生长了绿草与红白紫三sè野花的大路。路的一边是荒地,另一边是农田,可以看出来里面种了青稞,小苗长的参差不齐,想是没人jīng心侍弄。

    小贝拿起望远镜看看,高兴地说道:“比汶山强,前面有人烟。咱是走在村落还是城郭外?”

    “是城郭内,通化县外面没有外城郭,就是没有土墙,只有个范围。因为旁边的维州有驻军。”小珠对地图理解比较深刻,甚至能画出不少大唐的地图,jīng确到县。

    “走,进去,早知道刚才少吃点,可以尝尝通化县里的风味小吃。”小贝开始后悔了,刚才她喝掉一大碗胡辣汤,又塞肚子里三个油炸糕。半盘子红油干豆腐的小菜,两个茶叶蛋。

    此刻或许是太早,路上没见什么人,只有一个放羊的老头在旁边的山上露了个影子。又消失不见。

    众人走了十来分钟,眼看要前面出现了房子和挑担的人,马上能热闹了的时候,打身后响起一阵乱糟糟的驱赶声。

    “让开,让开。滚一边去,撞了,快滚。”声音从不同的人口中发出。

    小贝等人吃惊之下连忙躲到路边的荒地里,护卫已经把手放到衣服下面的枪上。

    “先等等。可能是有着紧的事情。”小海吩咐道。

    大家就都侧头看着,看着后面出现的人群队伍。

    大略扫了几眼。人数估计在五百到六百人之间,占满了三米左右的路。摆出长龙,浩荡行到近前。

    开始叫骂的六个人瞪着眼睛在小贝等人的身上看,一副jǐng惕的模样,同时喘息不已,看样子刚才是跑过来的。

    不大会儿,后面的队伍过来,前面两排四十个人手上撑竿,竿头张旗,旗上有苜蓿草的卡通图案。

    这行人缓缓而过,然后一声‘轻鼓’的喊声响起,在四十人后面的二十个腰间挂小鼓的人用鼓棒快速而轻盈地敲动起来。

    “咚咚咚”的连续声音萦绕在众人耳边。

    随后是一百个身穿墨绿sè紧身短褂束衣的人,每人腰间配剑一把,剑穗儿及地,昂头挺胸地走过去。

    接着是马队,一时数不清楚,反正是两头马并列前进,马上有人,等走过去才数出来,六十匹。

    马队之后是每八个人抬的一个……一个屋子?轿子?周围有遮挡的辇?反正就是那么个四周有框,然后框架拉上布幔的东西。连续有十一个这样的东西。

    这东西后面同样是一百个挎剑的人,再其后稍微有点远,看不清楚,但是有骡子,应该是辎重。

    这时十一个框架的东西中间的一个,也就是第六个到了小贝等人的前面,随着里面传来‘停下’的命令,抬这东西的八个人就站住不动了。

    几息过去,这东西的一个窗口的位置的窗帘被人从里面挑起,露出张脸,看上去十四五岁,因为头发未束,知道不到十五岁。

    稍大的孩子在小贝一行人的脸上扫了两遍,嘴微张,腹部用力,带着鼻音地问道:“你们是什么人?从哪来的?嗯?”

    小贝等人没出声,只是打量这个大孩子。

    “我家少爷问你们话呢,一个个哑巴还是聋子?”一个跟随在这东西旁边身着棕sè绸衣的人开口质问。

    登时间,小贝的眼睛亮了,显得很激动,小远等人同样露出兴奋之sè。

    “呦!还死挺着不说话,你们以为不出声,我们就拿你们没办法?再不识趣别说我们收拾你,人还不少嘛,啧啧啧,几个小家伙倒是很jīng致。”

    刚才说话时一看就是管事或者是打小旗儿的人又开始品头论足起来。

    小贝这一刻呼吸都急促了,两手在一起搓搓,一种带着怯怯的声音响起:“我们……我们是路过,想去县里买点东西,饿了,早上还没吃饭,买完了我们就走,真的。”

    “真的!”车中的那个大孩子用转着弯的声音重复了一下,上下打量小贝一番,咧嘴笑笑,亲切地说道:“小娘子要买什么东西,跟哥哥说说,哥哥一高兴,说不定就白给你了。”

    平时别人称呼小贝小娘子那是一种口语上的习惯,但是这声小娘子从此少年嘴里叫出来,那绝对是调戏。

    小贝小脸通红,眼睛都要笑的眯起来了,兴奋地吐了下舌头,继续娇声地说道:“人家…..人家想买点吃的东西,米和面啥的,还有肉和菜。人多,要吃饭哦。”

    “对滴对滴,要吃饭,饿坏了小娘子。本少爷心疼呦。小妹妹,你从哪来?家里做什么的?”少年更高兴了,张开嘴笑,两个大龅牙在他的脸上就没体现出别人虎牙那种美感。

    小远不高兴了:“我们从东边来的,家里什么都做,一时也说不清楚,你赶你的路吧。”

    “闭嘴,本少问你话了么?有句话叫病从口入。祸从口出。今儿少爷我心情好,县中有美事儿等着,暂饶你一回。小妹子,同路。上哥哥的辇上来。”

    少年训斥了小远一顿,又开始对小贝说话。

    小贝紧张地摇摇头:“不,不同路,我不进了。”说完躲在别人的身后。

    “不进了?不进了可要挨饿,哥哥在县里等着你。还有你小子,我不管你们是谁,在通化一亩三分地上,是龙…...你得给少爷我盘咂。是虎…...给我卧咂,想作王八就别露头。不然……壳儿给你砸烂,在通化。本少收拾人不需要理由。走啦,到县里等我的小妹子儿。”

    少年眼睛一闭,下巴一抬,窗帘就放下了。

    队伍继续前行,那个管事的再看了看小贝等人,嘴角翘起,冷哼一声,仰起头也走了。

    后面果然是辎重队伍,浩浩荡荡地于小贝一行人前面走过去,带起尘土无数。

    “小娘子,不算那东西里面的人,正好六百人整。”一个管事的人向小贝汇报。

    小贝一直在搓手,听到声音,眉飞sè舞地猛点头,过了好一会儿,才把眼睛笑成弯月状,对小远说道:“小远,这下好了,哥哥和姐姐那话怎么说来着?对,是有志者,事竟成,破釜沉舟,百二秦关终属楚;苦心人,天不负,卧薪尝胆,三千越甲可吞吴。我们这算不算是苦尽甘来了?

    哈哈哈哈,看到了吧?看到了吧?我要是不说到维州,咱们直接回了翼州,上哪赶上这等好事儿,对不对,哎呀,我今天才发现,小远你长的真帅。”

    ‘吧唧’小贝说到高兴处,抱住小远的脑袋,在其脸上使劲地亲了一口。

    小远脸瞬间红了,嘀咕道:“我一直就帅。”

    “矜持,矜持。”小海对小贝说道。

    ‘吧唧’小贝又亲了小海一口:“哥,我发现你也很帅。”

    小海无奈地望望天,不说话了。

    小贝从包中拿出果汁的瓶子喝两口,缓解下情绪,对旁边的人说道:“张伯,咱得想办法进去是不?不能再走这条路,那小子估计会等着我们,你帮忙想想办法,我今天要暗访。”

    被小贝称为张伯的自然是张王两家的三管家,专门负责小祖宗们的事情。他听到小贝的话,开始为刚才过去的人默哀。

    一路行来,小祖宗们盼星星盼月亮的,就盼望着能找个人好好收拾收拾,可惜前面遇到的两个官员最后都没收拾成。如今终于是天遂人愿了。

    那是谁家的孩子啊,队伍中的仪仗如加上一些违制的东西,就是三品以上大员出行了,而且还是那种官方正式的出行,可不是平时上朝的仪仗。

    比如说上下面去巡抚,比如说迎接外藩的亲王级以上的人,比如说跟着陛下的仪仗出行陪衬。

    差别在于开路没有鸣锣,八人抬的不是辇,上头不曾罩着黄罗伞,有武器的人佩带的是剑而不是举着刀斧戕戟。

    否则直接抄斩,要诛九族的。

    即便如此也够招摇的了,最主要的问题是他得罪了小祖宗们,小祖宗们平时是谦逊,却不表明没脾气。

    正如那不知道以后怎么死的小子说的话一般,在通化收拾人不需要理由,那么自己家的小祖宗们则是在整个天下定人生死的时候不需要解释,只不过从来没这么干过。

    叹息一声,此张伯,也几是三管家张庆开始出主意,主忧臣劳,主辱臣死,只凭刚才的事情,那小子就算往轻了算,也是杖八十,或鞭百二,只看小祖宗们以什么身份定刑,军则杖,官则鞭。

    “小祖宗哦,咱们得绕路,然后先分开来,化装一番,到县城里面再集合。您等可不能先过去,待我们派人找好落脚的地方,能隐藏了,你们再去。”

    张庆对小贝说道。

    小贝点头:“好的好的。张伯费心了,我是这样想滴,真不是我们要欺负他。您看啊,我们站在路边,他的队伍过来,我们让开了对不对?可是呢,他还想要欺压我们,不仅仅调戏了我。还训斥了小远,小远是谁啊,是我未来的夫君对不?我是不是得提夫君着想?”

    小远在旁听着都愣了,心说你现在说的好。平时咋不说提我着想?而且保证你一回头还是欺负我,做外交的真这么不要脸?

    小贝哪知道小远怎么想的,朝小远甜甜地笑笑,继续说道:“还有,还有就是那啥。我们这老多人他都敢欺负,可见平时嚣张到何种程度。估计少不得做那欺男霸女、草菅人命的事情。不收拾他不足以平民愤,不收拾他不足以正天威,不收拾他不足以……”

    “我的小贝呦。只要你说把他怎么样,老奴就把他怎么样。您不用费心思找理由和借口。”

    张庆劝解着,突然间觉得还是自家的小家伙们好。动手之前总要寻个对方的错处,一路上走来都是如此,如果寻不到别人犯错的地方就忍了,哪怕很想找个人拾掇拾掇。

    小贝笑笑:“不教而诛谓之虐。我跟他不一样,他觉得他在一地之内有点权势,所以张狂如斯,欺负自己人,欺负外来人,以显威风。我是管着整个大唐的官员民生,我需要向谁张显我的能耐?

    他是怕别人不怕他,所以想压下所有人。我是希望大唐的官员都不怕我,说明他们行得正,坐的端,乃我大唐百姓之福。畏我者,心虚也。”

    “老奴庆幸能跟着小娘子和小公子们,老奴庆幸啊。”张庆听小贝说完,跪在地上高呼,其他人也都跪下来跟着叫唤。

    “行啦行啦,都起来哦,我挺不好意思呢,平时也不见你们跪,今天有病吧。说几句忽悠人的话你们也信,帮我去打探,我要收拾他。”

    小贝脸红扑扑地忸怩地说道。

    于是刚才跪着人哗啦啦又都站起来,一个个面不表情,好像刚才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过一样。

    张庆找了几个人化装进县里,剩下的人退走,找个离大路远的地方躲着,等探听消息的人回来再说。

    看着小祖宗安静地坐在那里等待,张庆露出舒心的笑容,他知道自己等人不需要派人找什么证据,直接碾压过去就行。但是小祖宗们想玩,只好陪着玩了,一路上也够辛苦的,能找个乐子还真不错。

    半个时辰之后,派去的人陆续回来了,拿了不少衣服,还有四张地契。

    半刻钟过去,小贝九个人被打扮成各种样子,有被挑在担子里走的,有小脸花花被打人领着像逃荒似的,有被背在身上似乎有病的。

    一行人就这样绕了一点路进到县中。

    通化县的人口总数其实比起汶山少了很多,但通化县的村落少,同时入籍的人大部分都在县成住。不像汶山,二十多个村子里面是入籍的人,其他山里还有不少没入籍的。

    通化不入籍的也有,同样住在山里,或者是江边摆船的人,他们的‘户口’没有人愿意去查。

    当然,他们这两个地方还算可以,如陆州,当时在籍的一个州才多点人,结果山民下山,纷纷入籍,随便就可以挑选青壮组成一个大的集团军。

    也就是传说中的广西狼兵,身材矮小,力大,善泅渡丛林战,好潜伏袭杀,用毒,正面对抗时常跳跃攻击,喜割敌头。少教化,记世仇。降服必忠心不二。

    也正是因为如此,当张忠带着家人从陆州到舒州后,没有人再想着干掉他一家,狼兵以部落对抗朝廷的时候就很难剿灭,通常是安抚,一旦成军,谁敢去动。

    ******

    通化县内,一临街的店铺中,小贝九个人聚集到一起。

    店铺后面还有三个民宅,同样被买了下来,还没打通,但是可以翻墙过去,正有人用水浸泥墙,然后一层一层把泥刮下来,墙的地方就可以开门了。

    “吔!成功潜入,我发现我真的快点收拾掉那小子,刚才的路上你们看到啥了没有?”小贝挨个人击掌相庆,又询问到。

    小远进来时就在被挑着的筐里,听到小贝问,点头说道:“看到了,县中有很多小孩子在帮忙做事情,而且还有不少的孩子身穿破衣到处乱跑,这就是问题。”

    “对,绝对有问题,在汶山县哪有什么孩子乱跑,都在学堂呢,而且学堂中有统一的衣服。来时的路上,各地全是如此,惟独通化县,他们的学堂哪去了?我怀疑跟那小子有关系。”

    小贝把事情推到了那个少年的身上。

    其他人同样表示支持,民不安则必有恶,那小子能摆出来大的仪仗,县中不可能有比他更厉害的存在了。如今看上去县里的百姓过的并不好,不找他找谁?

    过了一会儿,有出去继续探听的人回来。

    对着小贝等人说道:“我打听出来了,此人姓陈,是当地一行商人家的公子,其家中有一商行,经营各种货物,又与乡绅联系密切,当地衙门行事先观其sè,而后方能为。”

第八百零四章 家族议事停出货

    因被调查的人家中的买卖只集中的通化一地,不是大的商行,通化县中也没有张王两家的买卖,所以得到的资料并不是很详细。

    派出去打听的人仅仅是大概了解一番。

    从中能够看出,姓陈的一家人在本地确实有势力,但也正说明他们家还没达到百分百控制住通化县的程度。

    如换成三水县,外人前进直接打听张王两家庄子的情况,根本得不到任何信息,同时还会被盯上,想要离开则不容易了。

    小贝九个人开始开会,扩大会议,允许其他家中的智囊人物入席。

    小贝先发言:“我有个问题要问,你们帮忙好好分析分析,茂州通化县的陈家既然能够在县中一手遮天,我朝层层巡查人员为什么没有从县衙中找到官商勾结的证据。”

    小贝问的是左在角落中的六个人,此六人打扮基本上差不多,每个人都穿着宽大的衣服,而且还是高领,把自己的手和脖子全遮挡住,眼睛上还戴了墨镜,也不管屋子中黑不黑。

    六人是专门选出来的,最擅长yīn谋诡计,让他们站到前台,他们做不成事情,把他们放在影子当中,他们会发挥出很大的作用。

    “一号,你说。”小远点名,因六个人不喜欢别人直接叫出他们的名字,就用号码代替。

    六个人中的一人低下头,一只手挡住嘴的位置,声音低沉地说道:“换成是我掌管着陈家,我会考虑到大唐巡查人员的问题,我不给他们直接的把柄,同时我愿意付出钱财来支持县中官员的行政方案。”

    “还有么?”等了一会儿,见他不出声,小贝问。

    “我补充一下。”又一个戴墨镜的人开口:“之所以查不出问题,是陈家行商的时候未出现囤积重要民生物资,哄抬物价的情况。他们逼迫别人就范,不直接武力通过来做,可以用钱,可以用被逼迫人周围的人来影响。”

    “也就是说,即使有人被他们欺负了,却找不到证据能证明他们做的事与我朝律法不合?张扬不犯罪。”

    小贝犯愁起来,真找不到对方的罪证,难道非得用身份去压?

    小远出主意:“以彼之道,还施彼身,一旦确定了他们是通过其他方式压迫别人,我们照着来。”

    “继续调查,打死我也不信他们会干干净净,别说他们,我家干净吗?若不是哥哥姐姐厉害,家中势力庞大,我们被灭门十次都算少的。

    好比说上月,河南道的一个宝贝糖果屋施工,昼夜不停,吵的周围的人家休息不好,而且材料堆倒了,把人家两个人砸伤。

    正常来讲是不是应该停工,同时把负责人送到官府去受鞭刑,最少要关上十天半个月的。我们怎做的?用钱,工地照常施工,陪给被砸伤的人一笔钱,事情就过去了。官府不曾派人追究,受害人也没有抓住不放的意思。”

    小海很坦诚地说出自己家黑暗的一面。

    小贝小声说道:“赔了好多钱,受伤的两个人不会落下残疾,一人五百贯,周围邻居按人头算,不管大小,一人三十贯,还给他们送了不少的海鲜和肉。

    其实他们一直没说什么,吵的时候没报官,被砸的人也从未说过追究的话,还是我们主动赔的。”

    “那是因为我们的名头在,人家愿意支持我们,这事儿做的让我心里一直不舒服,总觉得欠他们许多,得找个机会再作补偿,不然睡觉时难以塌实。”小海做事比较严谨,不愿意给自己找借口。

    “对对对,百姓真好,那点钱算个啥,盯着好欺负的使劲欺负有罪,换成我家绝对无法善了。还记得在河南道我家庄户被人打断腿么,当时我家是怎么报复的,以牙还牙,以眼还眼。赔多少钱都不行,找谁说情都没用。”

    小远附和。

    “那是哥哥姐姐的行事风格不一样,不然也不会说出‘你杀我一人,我屠你一村’这样的话。说正事,先发报,把水云他们家调来,把陈家监视住。”

    小贝把话题又转回来。

    ******

    被小贝九人盯上的通化陈家此刻被紧张的氛围所笼罩。

    刚刚从外面回来的大少爷直接被叫到书房训斥了一顿,说他不应该值此时刻还在外面招摇。

    随后整个家族进行商议。

    陈家的宅子就在县城当中,县城中的街道有两纵三横,小胡同无数。整体上来说县城被分为不规则的十二块,其中有一块被陈家占据。

    已经不能说宅院几进几出了,整个的一片,房屋无数,院落层层,有小桥流水,有柳绿花红,有银杏擎天,有假山通幽,回廊停台,错落相合。

    陈家有三房,老爷子健在,却不管事,一应家中事务皆交给大房掌控。

    此时三房的主要人员全部来到了家族中的议事堂。

    老爷子旁听,三家当家的负责商议,各家还把自己的儿子带来跟着学习,大房有三个人,当家的以及两个儿子。大儿子便是在外面遇到小贝的那个,还有一个虚岁十岁的小子,眼珠子总是转来转去的显得很机灵,少一丝沉稳。

    二房来只有二人,除当家的还有一个比大房长子更大的儿子,今年已经及冠,年过二十,坐在那里一副沉静的模样,只不过目光逼人,让人在于其对视的时候心中总是生出两种想法。一种是不搭理他,目光再逼人又如何,你还能把我怎样?另一种是我就和你对着看了,谁不会一副装比的样子,就你会?

    和小贝有过接触的大少爷就有种想把其眼珠子挖出来的冲动,因为对视的话自己底气不足,不对视,又好像心虚。明明自己的身份在同一辈儿中最高,大家反而看好这个二房的人。

    在坐的还有三房,三房的人多,能生,也是老爷子最中意的一房,子孙多可以开枝散叶。

    三房就属于儿子多,一家居然有七个,除开当家的还有六个人,最大的长子还没有行冠礼,比起二房的稍微年轻两岁的样子,剩下的五个有两个长的很像,还有三个长的很像,自然是双胞胎和三胞胎了。

    双胞胎是十三、四岁,跟大房的少爷相仿,而且还有相同的,那就是眼圈发青,似乎纵yù过度,现在坐在那里也是一副昏昏yù睡的样子,显得没jīng神。

    三胞胎每个脖子上挂有一个银项圈,手腕子上还套了翠绿翠绿的镯子,是最小的,看那坐一会儿就扭动身子的模样,顶多也就是四岁或五岁。他们不敢出声,却未闲着,桌子上明明有不少点心和水果,他们非要抢一个盘子里的,被大人瞪一眼之后老实几息,转过头又开始互相争抢。

    通化陈家的议事堂中眼下就是这么个情况,没有女人,丫鬟也不在,送完点心和茶水就出去了,远远躲开。

    “厚儿,开始吧。”旁听的老爷子对大儿子说了一句,便闭上眼睛眯在那里。

    大房当家的也姓陈,和他爹一个姓,叫陈光厚,其二弟与三弟分别叫作陈光良、陈光纯,属于光字辈儿的,再下一代是耀字辈儿的。比如他儿子,叫陈耀族,二房的儿子叫陈耀东。

    如果还有下一代,估计是门字辈儿的。但这个希望如今显得很渺茫。陈耀族得罪了不该得罪也得罪不起的人。

    今天族中商议事情便与陈耀族得罪的人有关。

    “已经确定了,张小宝、王鹃两个人到了翼州,战争随时会打起来。打仗,我们管不到,更没有兵可派,甚至是钱财如他们不逼着拿,我们也不需要主动支援。”

    陈光厚咳嗽一声,目光在每个人的脸上扫过,缓缓地说道。

    除了依旧睡觉一样的老爷子,其他人皆坐直了身体,连三个打闹的最小孩子同样停下动作,瞬间变成乖宝宝。

    陈光厚眼帘微微下垂,继续说道:“家中的买卖还要做,但有个轻重缓急,尤其是西边的货,暂时停了吧。”

    在坐的人还是没出声的,静静地听着,族里的规矩,长房没让你说话你不准插言。否则轻者被罚,重者逐出家族。

    “停了一笔买卖,其他的买卖需要加强。买卖方面并非最主要,实在不行先停下,凭借家中的积蓄,支持几十年未必会没落。”

    陈光厚说道家族产业停下时面现痛苦之sè,显然是很心疼,嘴角抿了一会儿,叹口气:“哎~!让我最不放心的怕有人借家中的名义在外面乱行事,已往遭惹到别人,花钱能消灾。现在来的却是张小宝和王鹃。

    若说他二人忙于战事布置,无暇分心去顾其他,那么他们的弟弟妹妹则是一直期待着有人挑事,就像老三家的耀宏、耀伟,总喜欢一副平常人家的打扮,然后到通化周边的地方暗中挑衅,等别人出手时再好好教训对方。

    这不行,绝对不行,你们找事,是给家族添麻烦。通化我陈就要有个陈家的样子,整天的跟一群地痞混混在一起,像什么话?”

    三房当家人陈光纯脸sèyīn沉地坐在那里一言不发,他的两个儿子,那对儿双胞胎则是控制不住身体的颤抖,刚才说的正是他二人。没事喜欢扮作普通人,然后找机会收拾别人,每次看到被收拾的人眼中所露出的后悔和恐惧的神sè,他们便会得到很大的满足。

    陈光纯不出声,可他的眼睛却看向老大陈光厚的长子,跟小贝有过照面的陈耀族,心腹暗骂。

    自己的二子和三子确实跟一群街上无所事事的人搅和在一起,但从没出过什么大事,更不用说是致人失命。

    自己的两个儿子再不好却也不嚣张,看看你儿子,平时出个门找几百人,全是钱啊,而且欺男霸女的,手上还有两条人命在。外来的人死在他手上,你这个当爹的即使帮着擦屁股,别人不知道,我难道还不清楚?

    老三不高兴,老二跟个没事儿人似的,他的儿子陈耀东仍旧目光逼人,一动不动。

    “老三,以后要看好你家的人。我说话的意思不是针对你一家,是为了整个陈家。如我方才所言,张小贝他们九个人,听说是去了汶山县,估计那里的县令王常是保不住了。

    王常的死活与我等无关,怕就怕他们收拾完王常,闲的闹心,再转到我们通化县。你们给我记牢了,谁敢去惹他们,我直接打死了送到他们面前请罪。告诉下面,一个个的招子给我放亮了。

    通化县里必须一切安稳,族中到外面买菜,不准再压价。跟县令赵江浩说,我们出钱修一所好学堂,把县中的孩子塞进去。嗯!也不能总是我们出钱吃亏,告诉县中其他商人都摊上一份。”

    陈光厚沉声说完,又等了等,端起茶水喝两口,把茶碗轻轻往桌子上一磕,发出叮当的脆响,才对二弟与三弟点点头:“谁还有什么说的?”

    听到老大让说话了,陈光良和陈光纯互相看了眼,又陈光良开口:“大哥,西边的买卖停了我不反对,毕竟被人得知家中会有灭顶之灾。”

    “但十天前过来的那批货是销还是不销?卖出去,数目过大,容易引起张小宝他们的jǐng惕。他们一旦开始调查,我们无论怎样隐藏都甭指望躲过去,谁能瞒过张王两家的情报人员?”

    “当初江南道,三个大势力齐动,也不过是让张王两的情报人员无法及时揪出首要人物躲在哪,非是查不到蛛丝马迹。若那时张王两家不急,终归会查到。”

    “最后逼张小宝出手,结果如何,大家想是已明了。我担心,担心出货的时候被查住。”

    “不出货,我们留在手里,每天消耗草料和人力便不是小数。本是变成钱的货再往里搭钱,一出一进之间,家业再大又怎般承受?”

    陈光良话落,同样端起茶喝水,他只是说出了问题,没提丝毫解决问题的办法,把难处推给陈光厚。

    场面一时间静了,呼吸的声音甚至是几不可闻。

    议事堂中的气氛突然间显得更为压抑,老三陈光纯家的三个小家伙使劲闭住嘴,紧张地把小手攥成拳头。

    陈光厚双手在胸前交叉,两个大拇指不停地互相绕动,偶尔停下来两个大拇指的指肚合在一起使劲按按。

    如是,过了足足一刻钟。当小孩子们感受到呼吸难以通顺的时候,陈光厚从鼻子中发出闷哼的动静。

    “天儿……越来越热,打仗,必然有人运送物资。我们剑南道北部地区或更加繁华。胡椒粉、甜蒜是不错的吃食,醋,不止蘸饺子与包子吃味道好。”

    陈光厚在众人的等待中说出一番话。

    他说完眼睛闭上,身体向后倚,缩在那里。

    其他人反而疑惑更甚,小家伙们无法为家族cāo心,听到有动静便不紧张,陈光厚的长子陈耀族满目迷茫sè,二房独子陈耀东逼人的目光有所松动。

    陈光良、陈光纯处在思考当中,大厅再次寂静下来。

    大家想了想,还是想不通家主究竟何意,老三陈光纯打算询问。

    陈光厚突然开口:“此事容易,我会安排解决,让……让耀族来做吧,平时他做过不少事,虽不完美,却也安稳。还有没有别的问题,各忙各的去。别忘了我说的话,看好自己的人,惹到麻烦,族人不保。”

    扔下话他起身迈步向外走去,对还躺椅子上的父亲点下头,算是打完招呼。

    他的两个儿子连忙追在后头一起离开。

    “走吧走吧,我带东儿同去忙,还是三弟你清闲。”老二陈光良朝儿子示意一眼,背负双手晃荡而出。

    剩下陈光纯一家面面相觑,陈光纯吧嗒几下嘴儿,抬手把茶碗的盖儿给扣回茶碗上,扭头对老爷子说道:“爹,您乏了不若去后面休息,厅中太过空旷,长睡着凉。”

    “嗯!”老爷子似乎刚被喊醒,张嘴打哈欠、伸懒腰,左右瞧瞧:“完事了?按你大哥说的做,偶尔吃吃小亏没什么,活着才有将来。你大哥说的对,小贝他们别看官职高,依旧是个孩子。治国之策他们不会去管,只好整rì踅摸着找别人麻烦。”

    “爹知道你大哥家的族儿不让人放心,你家的两个小子真让人省心过?去吧,把他们的学业抓起来,什么时候小贝他们离开,什么时候再把孩子们放出去。在家中呆着闷,总比没命强。”

    陈家的老爷子说话时已起身,抖动两下腿,说完最后一个字,人便走到了门,身子再转,眨眼间失去踪影。

    陈光纯盯着门的地方看看,摇摇头:“老爷子宝刀未老啊,还以为他糊涂了,唉~!”

    “爹,真要让我们在家学习?哎呀爹,我们出去保证不惹事,别人不长眼,我们也躲一躲。”双胞胎中的陈耀宏刚才一字不漏听到耳朵中,哀求父亲。

    知子莫若父,陈光纯相信自己儿子说的话才见鬼呢。

    把眼睛瞪得溜圆,训斥道:“你保证,你保证过多少次,你们想以平常人的身份招惹是非,最后亮出身份来扭转乾坤,赢的别人没脾气,赢的傲气。”

    “告诉你们,如今周围地方你们傲气不得。张小贝他们同样喜欢扮作普通百姓,万一遇到他们,你两个拿什么去赢?”

    “爹,他们总不能不讲理,我们不惹别人还不成?”陈耀伟帮腔。

    “讲理?你们两个平时不讲理的人现在跟我说讲理?你们不惹他们,他们难道不会惹你们?念书去吧,念书去吧。”

    陈光纯晃动脑袋走出去,在门口的地方遇到家里的管事,吩咐:“告诉家中人,谁也不准放他们出去,否则家法伺候。”

    ******

    “小公子、小娘子,有新消息,刚才陈家找了县中的县令赵江浩,由他们家出钱,县衙门负责,yù在县中修一所漂亮的学堂,衙门贴出告示了。”

    小贝九人等待的时候,派出去的人跑回来汇报。

    “哈哈,怕啦,有问题,果然有问题,早不修完不修,非要此时修,查,继续查。”小贝兴奋地说道。

    “是,一定查个水落石出,他们保准跑不掉,得罪了您几位他们算是活到头了。”家中的人还捧了捧,转身高兴地去安排人查别的方面问题。

    小远愣了一会儿,说道:“咱们商量一下,有的地方商人未必会拿钱给孩子修学堂,或者是给的钱少,孩子们吃住不方便,实在不行,我们出钱吧,不能为了培养商人们的社会责任感而苦了孩子。”

    “让人调查一下,看看哪个地方的商人不出钱,找出根源。”小海提议。

第八百零五章 算计人者皆被算

    翼州城中,酒楼正在举行盛大的聚餐。

    整个酒楼已经不对外开放,从疗养院过来的老头子们围绕在三张桌子边坐好,边饮酒边交流,不时响起畅快的大笑声和叫骂声。

    其他各个桌子旁边坐满了年岁不等的人,俱是老头子们带来的儿孙辈儿。

    过来一次的老家伙们自然不会白做工,不仅仅他们自己过来,还把没在朝廷重要官位上的晚辈带到此,其目的不言而喻。

    “小宝,看菜sè似乎不是你亲自所为,我尝尝,果然,少了一种家的味道,你说,你对得起我们千里迢迢赶过来的人吗?我们一只脚已踏进棺材里,半截身子埋土了,你还不让我们好好体会一下家的感觉,你于心何忍?”

    饭桌上,毕构狼吞虎咽般地把一块羊排上的人吃进嘴里,眯着眼睛咽下,再喝一口葡萄酒,对陪吃的张小宝质问道。

    张小宝用别样的眼神看向毕构,再扫一眼周围猛吃中的其他老头子,皱皱鼻子一言不发。

    王鹃忍着笑,又给毕构夹了块儿软炸里脊,甜声地说道:“毕爷爷,我们平时也吃酒楼做的菜,觉得味道还行啊,酒楼的师傅们见我们需要进餐,都会专门调整用料,我没发现缺了家的感觉。

    小宝,你解释两句,你看你让众位爷爷误会了不是,你别傻坐着,敬杯酒也是好的,哪能让爷爷们挑理。”

    张小宝依言端起酒杯遥敬了一圈,也不说敬酒的话,头一仰,一杯酒进肚,然后吧嗒两下嘴,说道:“可惜了,今天拿出来的葡萄酒都是好年份的,一口一杯的干掉不少,弟弟妹妹惦记好长时间,却不曾满樽畅饮。”

    判…宝你甭打马虎眼,小贝他们偶尔喝次酒,还仅仅喝一小盅,你舍得让他们畅饮?”毕构见张小宝往别的话题上扯,马上给阻止住。

    张小宝接过王鹃重新倒上的酒,笑笑,说道:“酒楼的厨子们今天做的菜不差,平时做的菜不符合家的味道是因为每个人心中对家的理解不同,所以做的菜叫大众菜,顶多前面加上jīng品二字。

    今天的菜相信您等能尝出来,乃地道的京城东市风味。已往您等在京城为官,吃的最多的便是京城菜。后又去三水县养老,味道略有改变,今天我才让人专门制作京城的风味。

    而且最主要的问题是,我是节度使,不是职业厨子,即便是厨子,也无法一个人做出满酒楼的菜。”

    “这么说你承认你没有做菜对不?“毕构抓住问题的关键。

    “好吧,毕爷爷您有什么其他要求,直说,我能效劳的绝不推脱,您看如何?”张小宝干脆不绕圈子了。

    毕构伸筷子夹起盘子里的菜放口中咀嚼起来,过一会儿笑呵呵地对旁边的姚崇说道:“元之,你快尝尝这个爆猪肚儿,果然有种长安东市的味道。我记得是十年前还是八年前来着,京城开始流行吃动物的内脏,以前都不吃,嫌脏,后来是………”

    “记得记得,隆择一说我便想起来,当初是小宝他家放出了许多制作内脏的菜谱,大家才不浪费,后来各地都开始食用。

    别小看了动物的内脏,只每天扔掉的便不知凡几,有吃不起肉的人家,吃肠肚肝之后,肚子里多了油水,身体好了,粮食消耗也小了。张王两家献此法乃是大功。“姚崇附和,说完话好朝着张小宝举下杯,以示褒奖。

    于是一桌子老头子们纷纷表扬起张小宝和王鹃。

    张小宝跟王鹃对望两眼,顿觉事情不妙,礼下于人,必有所图,老头子们一压一拉的,不晓得究竟想让自己二人做什么。

    “毕爷爷,其实我们做的还不够,大唐是大唐人的大唐,每个人都在做自己力所能及的事情,因此才有我大唐繁华如chūn的景象,我们不敢居功。”

    王鹃立即谦虚起来,如果有可能的话,她甚至想拉张小宝快速离开这里。

    倒不是一帮人老成jīng的家伙们有多坏,只是他们一定有事情要麻烦自己两个人,不然又何需行此手段?

    老妖jīng们已经修炼得不需要用眼神就能顺畅交流的程度,王鹃话音方落,姚崇马上说道:“该是谁的功劳不可抹杀,呃头几rì我们问起小贝他们,你们说在汶山县,现在怎还不归来?想是他们在汶山做了不少好事,见面当要好好表功一番。”

    “元之说的对,正该帮他们表功,多rì不见,怪想呢。”紧临着毕构的一个老头帮腔。

    张小宝看对方一眼,心说你就见到小贝他们一面,你会想起他们?

    你能记得他们长啥样就算你厉害。

    心中腹诽,张小宝口上说道:“他们回来时绕下路,打算帮忙查看下别处的水泥市场,结果跑到茂州通化县的时候因事耽搁,需把当地情况调查清楚才能归来,诸位爷爷因要到其他州府坐镇理事,却是无法在短rì之内见到了,甚是遗憾。”

    他们说话的时候,其他桌子上的人不管是老头,还是他们带来的晚辈,皆停下所有动作,开始关注过来,不在同一层楼的则是不晓此间事,继续吃喝。

    当然,既然没有安排到同一层楼,或者是进到别处的包厢而非聚集于大厅吃饭,想来他们在家中的地位不是很高,最受重视的人全围在张小宝和王鹃附近。

    眼下大厅中的晚辈年岁都不大,小的十五、六岁,大的刚过三十,想来年岁太大的不是身处要职便是不适合家中倾注培养,太小的还不懂事。

    他们一群晚辈吃饭的时候根本没把心思放在酒菜上,一个个把耳朵的功能全集中在张小宝和王鹃的一桌上。

    有两个三十来岁的人坐的桌子属于晚辈们离辜桌最近的一桌,听到老爷子们与张小宝二人说话,诧异地互相看两眼,深感震惊。

    他们乃是同一家的人,来之前家中长辈重复无数次,告诉他们过来时要谦虚再谦虚,恭谨又恭谨,无论看到什么,无论听到什么,不准随意插言,张小宝和王鹃二人所做的任何动作,所说的任何话,都不你们去嘲笑,因为你们还没那个资格。

    而且哪怕小宝与鹃鹃说的话在你们看来很幼稚,也必有其原因,你们不仅不能看轻他们,反而要仔细琢磨他们为什么要那般做。一个指挥千军万马与敌周旋撕杀的人,一个出计断人根基的人,岂会幼稚?

    二人回想来时长辈的话,现在便有些看不懂,那桌上所说的明明是普通的家常话,为何自己却从中感觉到了一种面临惊涛骇浪对撞时的紧张?

    其他晚辈同样察觉到在柔声细语情况下的不同气氛,认真地看着,仔细地听着,心中思付不休。

    主桌上的人则是丝毫不曾觉得眼下剧烈碰撞,老头子们还在表扬张小宝和王鹃,以及小贝九个。张小宝和王鹃不停地谦虚,甚至说起有趣的故事,逗老爷子们开怀一笑。

    判、宝,刚才你说的小贝他们在汶山遇到的那个县令王常还真是个趣儿人,放着衙门的事情不做,偏偏跑去给酒馆帮工,只为能让家中老母吃的好。孝也、能也、渎职也,以一家孝之小义,累万千百姓大义,不可为,不可为呀,然否?”

    刚刚张小宝说起弟弟妹妹在汶山的事情,让老头子们感慨不已,毕构便总结一番。

    张小宝眼珠子转转,先在近前老头子们的脸上扫过一遍,又瞧瞧其他桌子旁老头子们的晚辈,深深吸口气,再重重叹息一声。

    那些个晚辈逾发好奇,这是怎么了?张小宝为何满脸无奈的样子?

    王鹃抿嘴儿笑了,对毕构说道:“毕爷爷,大义、小义的不用管,处理好便成。您等今rì下午起程前往各地,我们正好也要去益州府走一趟,有顺路的正好是个伴儿,您看如何?”

    “只是顺路的才能成伴儿吗?”毕构显然对王鹃的有选择xìng妥协不满足,追问。

    姚崇跟着说道:“鹃鹃说处理好了,也是小贝他们的功劳,只是老头我心中不忍,小贝他们还小,正是玩闹的年岁,却生在你们这等家中,不得不早早出来做事,真为难他们了。”

    “是呀,啊不是。”张小宝刚顺姚崇的话答应一声,马上改口:“其实都无所谓的,他们愿意做就做,不愿意做就不做,我们不管。

    作为哥哥,我对他们的态度是不鼓励、不反对、不支持、不阻碍,更不会专门为他们安排什么,他们自己有钱,做错了事情只要不伤害到别人身体,拿钱弥补便好。您等以为呢?”

    “我等以为不对。”毕构见面前的小宝比刚才的鹃鹃推脱的更厉害,把眼睛都瞪圆了,鹃鹃方妥协一点,你小宝马上给否决了,怎么能行?

    遂继续说道:“小宝,咱们今天把话敝开了说,你好意思说你没帮你的弟弟妹妹?你看看你把蒙学中的知识编成的故事,现在已经在大唐各地出版发行。

    你再看看你平时都跟他们说什么?把行政和经济的窍门与要点当好玩的事橡讲给他们听。

    一旦他们不在身边,你便把你和鹃鹃身边最得力的助手派过去跟随,你敢说你不支持他们?”

    张小…宝不好意思地点点头:“好吧好吧,多少人,我和鹃鹃考核一番,然后按照不同的xìng格和能力给安排位置锻炼、指点。但是先说好,打完仗我们不负责继续管了,绝对不管。”

    毕构抬胳膊指画一圈:“就这个厅里我们的晚辈,其他房间和厅中的我们自己来做。”

    “好,我豁出去了。”张小宝举杯。

    “吃饭吃饭,要说起今天的酒菜呀,吃的真舒心,不关乎菜的好坏,主要是看到小宝和鹃鹃,我心情便莫名其妙地变好,哎呀呀,这个肘子做的可谓是肥而不腻,尝尝,都尝尝。”

    毕构跟张小宝碰下杯,喝了。酒,开心地吃起来。其他老头子们同样开始用心品尝佳肴。

    当厅的众晚辈们睁大眼睛,嘴微张,全是吃惊的样子,感受着现在厅中喜悦的气氛,心中激动难抑。

    此刻他们终于明白了,之前为什么有紧张的感觉,原来老爷子们真是在跟张小宝和王鹃交锋,那两人一副晚辈恭敬的样子却拒绝的滴水不漏,直到把老爷们逼得没办法了才说出直白的话。

    果然是大学问,不说直白的话,人家两个人不顺着走,说出来直白的话,人家马上便答应,面子给的痛快。但是,自己老爷子们的人情也算欠下了,如果绕圈子绕进去,即使有人情也是在以后的时候绕圈子还,现在却是哪天张小宝两个人需要自己家中的老爷子还人情,直接开口,想拒绝都不行。

    一个个想过这些,又开始琢磨张小宝和王鹃会给自己等人安排什么活干,估计不会差了,可以正好能锻炼自己等人,老爷子们张口求人不是随便可以对付的。

    张小…宝吃了几口菜,旁边的王鹃碰碰他,他一转头,对着王鹃挤两下眼睛,二人便会心一笑,一切尽在不言中。

    两个人的交流被毕构与姚崇不经意间发现了,他们两个人也对视一眼,突然感觉到事情似乎不妙,先前的成就感瞬间消失,一副算计别人成功却猛然悔悟到被人算计的样子。

第八百零六章 鼓足勇气闯明天

    翌rì一早,翼州城中的大队人马开始向外驶去。

    诸位老头子们各自选好要去坐镇的地方,出了翼州边界看张小宝与王鹃把自己中重要子弟做好安排,便可各自离去。

    至于翼州这里,不需要别人坐镇,当地的张王两家负责人会做好。

    昨rì同在一个大厅中吃饭的各家族子弟,此时正跟随在张小宝二人的马车两旁,每人手上撑住几页纸,纸上有字,乃是需要他们回答的问题。

    薄薄的几页纸对他们来说几近重千斤,回答完之后张小宝和王鹃会根据他们的回答作出安排,去留何处尽在此。

    他们紧张,昨天没资格在同一层楼吃饭,还有在同一层却进了包厢的其他子弟则是羡慕不已。

    因家族资源有限,出生时的父母不同,个人在长辈面前的表现有所差异,所能得到的培养力度自然无法相同,人的三六九等有此而来。

    “祖父,我不服。”队伍行进的时候,一个人家的孩子冲到一辆敞蓬骡车的旁边,对车上的一老人委屈地喊道。

    老头眉头皱起,yīn冷的目光瞪过去,呵斥道:“回队伍去。”

    “我不,我不服气,我在家中学业一直最好,结果你们不让我进国子监,把大房的二哥送进去,去年秋,国子监众学子在芙蓉园举行诗会的时候,我也跟去比试,我一诗一字,力压太学前三甲学子。你们还是不管我,就因为我是庶出吗?就因为我娘是妾室吗?”

    跑来质问的人壮着胆子大声喊,或许他清楚,这是最后一次机会了。

    “滚回去。不然逐出家族。”老头不为所动。

    “我……我……”

    “是徐爷爷家的弟弟吧?来来来,到姐姐这里来,姐姐问问。”正在这小子不知该如何选择的时候,前面张小宝所在的车中传出王鹃的声音。

    “还不快去。”附近的毕构催促。

    “祖父?”这小子看自己的爷爷。

    “嗯,好好回话,否则二罪并罚。”老头不会傻到阻止孙子的一次机会,心中对方才的不满也暂时压下。

    这小子跑过去的时候王鹃和张小宝已经从车中下来,整个队伍同时停止行进。

    “到姐姐这里来。跟姐姐说,咱们的依珑今年多大了?”王鹃笑着看向赶过来的小子,叫他依珑,他是集贤院徐坚的孙子。徐坚没‘退休’,只是平时没什么事情做,官拜光禄大夫,从二品。

    徐依珑不敢直视王鹃,主要是王鹃太过漂亮。而且身份非常。

    “说话呀,依珑弟弟,怎么取个女孩子的名字哦。”王鹃继续说道。

    “才……才不是呢,是想让我一直想玉一样。声清动,品如君。又宁碎身而不瓦全,故名依珑。你……你怎么知道我叫徐依珑。”徐依珑低着头解释,随后好奇问道。

    “猜的呗,姐姐坐在车中,听到声音,一猜,谁的声音这么好听呢,啊,原来是徐爷爷家的宝贝孙子,依珑哦,今年几岁啦。”王鹃依旧是像哄孩子一样说着。

    徐依珑不满地晃动两下身子:“我马上十五,不是小孩子。”

    “对对对,咱们的依珑是大人了,大人依珑让哥哥问几个问题好不好?”王鹃笑着轻声说道。

    徐依珑低着头:“好,好吧。”

    周围的人全把关注放在他们身上,想看看小宝会问什么。

    张小宝上前几步,伸手拍拍徐依珑的脑袋,问道:“第一个问题,说,三人行必有我师,择其善者而改之,其不善者而从之,说明什么呢?”

    别人听过后俱是一愣,徐依珑也迷糊了,拘谨地说道:“问,问错了吧,是择起善者而从之,其不……”

    “回答问题。”张小宝打断徐依珑纠正的话。

    “就是……就是……不知道。”徐依珑从来没遇到过这等问题,明明是问错了,还需要让自己根据错的回答,答什么?

    张小宝失望地摇摇头,说道:“你要动脑筋啊,好吧,第一个问题我帮你回答,说明此乃为官之道。三人行必有我师,是三个人走在一起,必须都得有我可以做老师的想法,我呢,作为他们的老师,择其善者而改之,就是说把他们说对的地方给改错,不然怎么能体现出我的本事?其不善者而从之,就是说他们做错了,我却原谅他们,体现我的大度。这便是为官之道,想当官,当共勉。”

    “啊?”徐依珑张大了嘴,也不紧张了,更不被王鹃的艳丽所慑服,整个人都处在震惊的情况中。

    “不信是吧?不信问问你爷爷,去。”张小宝示意徐依珑回他的爷爷徐坚那里问。

    徐依珑没回去,而是扭头。

    “听你小宝哥哥的,用心回话。”徐坚没说对错,却是让孙子继续回答问题。

    这说明已经默认了张小宝的话,其他老头子们几乎同时叹息一声,为官便如此啊。想在朝堂上立足,就得不要脸,又有几人可像张忠一般把尚书当得洒脱?只因其子名小宝。所以张忠做什么没人敢反对,更没人敢背后捅刀子,否则便需要面对张小宝排山倒海的攻击,户部尚书王晙一众人如今的rì子过得怎样,可为比照。

    张小宝不管别人想什么,继续对徐依珑说道:“还继续回答不?”

    徐依珑点头,深吸口气,让自己紧张起来。

    “好,我问你,三人行必有我师焉,择其善者而从之,其不善者而从之,说明了什么?”张小宝再问。

    徐依珑听到后还是迷糊,但他不敢去说对方问错了。他的两只手使劲地握在一起,并不停地相互扭动,心中苦苦思索。

    别的人同样在思考着张小宝问的问题,说明什么呢?究竟是怎么回事?

    过了一会儿。徐依珑沮丧地回复:“我……我不知道。”

    “说明这是行商之道,行商见人七分笑,还有三分是厚道,就是说对待每一个花钱买你东西,或者将来可能花钱买你东西的人,都要像尊敬老师那样尊敬,让人觉得舒服,然后不管对方做的是对是错。你都要顺从着来,不然人家就不买你东西了。当然,这个顺从是有学问的,顺从不等于献媚。”

    张小宝又解释道。

    “我知道了。”徐依珑点头。

    “好。我问你第三个问题,说,三人行必有我师,择其善者而从之,其不善者而改之。是什么意思?”张小宝示意徐依珑回答。

    别人听到顿觉徐依珑运气好,张小宝终于问出了一个正常的问题,只要按所学回答便可。

    徐依珑反而更紧张,他一直聪明。通过刚才的两个问题,他发现不能按照常理来回答。否则张小宝一定会失望,那自己便没有任何机会了。回去接受家法吧。

    想了想,徐依珑鼓起勇气,回答道:“是说三个人在走路,必然全有我可以作为他们老师的地方,就是说每个人都有缺点。我呢,看到他们做的好的地方,就赞扬,看到他们做的不好的地方,就帮着他们改过来。”

    “很好,第三个问题你回答的让我非常满意,我再问你,‘上天之载,无声无臭’是什么意思?”张小宝随后又问个问题。

    周围的人除了年岁太小的,所有人都知道张小宝问的出自诗经,而且意思同样明了,就是说上天做事情的时候,没有声音也没有味道,在不知不觉当中,某种意思上可以与上善若水而相提并论。

    但他们知道,张小宝问出来,显然不会是要这个答案。

    徐依珑考虑足有一刻钟,抬起头,说道:“天者,雷霆雨露所出也,父为子天,夫为妇天,官为民天,君为臣天。你问的话意思是,我们这些个管着事情的人在做事情的时候,哪怕是做错了,也不允许下面的人发出任何不满的意思。”

    ‘啪’的一声,张小宝的手拍在徐依珑的肩膀上,又使劲往下压一压,高兴地说道:“太好了,回答的太好了,这样,等着出去,遇到岔路,我让人安排你到茂州的通化县,小贝他们在那里,你去找他们玩,他们身边什么人都有,看你能学多少了。”

    徐依珑却没有露出高兴的神态,他原本打算让张小宝给安排个好的事做,怎么跑去陪小孩子玩了。

    “还不谢谢你小宝哥哥,蠢啊。”徐依珑的爷爷徐坚反而开心起来,眉毛都向两边飞了,对自己懵懂中的孙子喝道。

    “是,是,谢谢小宝哥哥。”徐依珑只好听话道谢。

    “还有姐姐呢,也要谢谢姐姐才行。”王鹃也跟着要感谢。

    徐依珑的脸红了,低头用蚊子一样的声音说道:“谢谢姐姐。”

    “回吧回吧,赶路。”王鹃说完拉着张小宝上车了,队伍复前行。

    徐依珑要往刚才过来的队伍走,马上又被爷爷给叫过去。

    “依珑,以后你算有出息了,自己好好努力,有需要,家中可提供资源,毕竟你让出了一个名额。原打算等你满十五再给你安排,如今不用了,可以把家中其他人安排在你原来的位置。既如此,别的资源可以向你倾斜一部分。”

    徐坚终于对孙子说出心中的话,身为集贤院学士,又怎么可能不尽心培养家中的子弟,只是要有个先后顺序。

    如果有可能,又怎么不把家中的子弟全安排好,可昨天吃饭时那场争锋,连脸都不要了,欠下个大人情,才把家中第一序列的子弟给推到小宝鹃鹃手里。

    再想安排其他人,脸就不值钱了。张王两家的人情岂是好还的?再要,到时拿什么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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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百零七章 特殊题目难为人

    对孙子被小宝看重的事情,徐坚满意了,勉励一番。

    但是徐依珑不满意,一脸委屈之sè地对爷爷说道:“祖父,孙儿不要去陪小孩子玩,孙儿想像大房的哥哥们一样,做正事。”

    “哎呀我的笨孙子呦,若是能换个人,你把你的想法跟其他的爷爷们说出来,你看他们为了一个名额,会给你做出什么样的交换,只不过小宝选的人谁敢调换?真可以调换,我先把你和你的哥哥换了。”

    徐坚也不怕孙子不高兴,话中的意思说的明白,你的位置比你哥哥的位置好,我已经有换一下的打算,却因为是小宝选的人不能动而让你继续占好处。

    徐依珑听得懂,然,心中依旧有情绪:“祖父,一群小孩子让我跟着,我想学本事,不想cāo心。”

    “住口。”徐坚见孙子这般,登时怒了,还没完了。

    “元固兄,孩子小,不懂事,要慢慢教。”毕构于一旁劝说。

    “隆择兄,不是我非要生气,你看到了,这孩子就说人家小贝九个孩子不好,我的孙子辈儿别说能出个小宝鹃鹃一样的,哪怕有九个小家伙中的一个,我此生也无憾矣,我这孙子乃一堆扶不上墙的泥巴,唉!”

    徐坚说话时手抬起来,恨不能抽死自己的这个孙子,用恨铁不成钢的语气对孙子说道:“你不想陪小贝他们,有得是人想陪,你知道以前是谁陪在他们身边吗?嫡皇子李珺。长公主李盼儿。若跟他们一起没好处,陛下会把自己两个孩子安排过去?气死老夫了。”

    “孙儿听说那是皇后怕武……”

    ‘啪’的一巴掌终于落到徐依珑的脑袋上。

    “你再瞎说,打死你个不孝的东西。”徐坚吓一跳,什么话都敢往外说。不要命啊。

    “知道你不服气,觉得他们小,你难不成是大人?换成小贝今天遇到你的情况,绝对不会像一般紧张得直发抖。见个小宝鹃鹃,跟他们说话把你吓成那样,面对陛下你还不得吓死,小贝在和陛下吃饭时,和陛下抢着东西吃。你敢吗?”

    徐坚举例子训斥,随后说道:“我都不敢。”

    “是她小,陛下不跟她一般见识。”徐依珑嘟囔。

    “小远也小,你敢跟他比学识否?”毕构笑呵呵问道。

    “有何不敢。说中庸大学是欺负他,只谈论语,我让他二里地去。”徐依珑挺挺胸回答。

    “呸!”徐坚作一个吐唾沫的动作。

    周围的老头子们哈哈大笑起来,直笑得徐依珑不知所措。

    徐坚自己也忍不住笑两声,对孙子说道:“小远跟寻常人不同。人家是过目不忘,理解上或许略差,但论记下的,一百个你绑起来都比不上他一个知道的多。”

    “传言。都是传言,我不信。”徐依珑坚持。

    毕构在旁边考虑一下。对徐依珑问道:“问一个问题,说有两种糖果。一种为红sè,一种为蓝sè,红sè糖果每盒五文钱,蓝sè糖果每盒三文钱,你一共买了九盒,共花三十三文钱,问,蓝sè与红sè各买多少盒。”

    徐依珑听了之后脸都皱起来了,想了又想,把手指头都掰了几次,最后摇头,对毕构说道:“毕爷爷问的问题太难了,等过两年我一定能回答上来。”

    “不需过两年,出去之后,你去通化找小海,小海会告诉你。”姚崇明白毕构的意思,帮衬着说道。

    “我不信。”徐依珑吃惊地说道。

    “你有什么可不信的?这东西在张王两家叫二元二次方程,小海两年前就不爱算了,拿这等问题问他,他会很生气,觉得太过幼稚。”徐坚摇头说道。

    “依珑,爷爷再让你帮个忙。”毕构又说道:“现在彭州关那里的地图丢了,你帮忙把五十里范围内的山川河流概略图画出来好不好?”

    徐依珑摇头:“我画不出来。”

    “你去找小珠,告诉他你想要一份看看,她会给你画的,那里很重要,相信她会记得,还有我朝各州府的框架图,你随便问她。”姚崇继续配合。

    徐依珑这回不说不信了,只是觉得想做到这些实在太难,决定去看看,如果感觉不好,再想办法回来。

    “回自己的队伍里去。”徐坚不愿多与徐依珑说话,挥挥手。

    徐依珑的问题解决了,但其他昨天被选上的人还没有把纸上的问题答案作出来。

    纸上的问题非常让人难以回答。

    队伍行进时,刚才徐依珑的二哥来了,找到徐坚这里,陪在旁边走,犹豫几息,壮起胆子说道:“祖父,您说张小宝和王鹃要做什么?”

    徐坚扭头看自己的孙子未出声,等待对方继续说。

    徐依珑二哥把手上的纸拿正,然后念道:“问,为什么在打雷的时候我们先看到闪电,后听到声音?祖父,是不是因为闪电比声音快?”

    “嗯!”徐坚点头,现在基础自然和物理大家都可以学了。

    “可是,我把答案说给旁边跟着我的人听了之后,他把纸上糊住的地方撕开,下面露出的答案是,因为眼睛长在耳朵前面。”徐依珑的二哥咬牙说道。

    “嗯?”徐坚愕然:“你再念一道没撕开答案的题。”

    “是,说有红绿两种颜sè的豆子,放在锅中爆炒,等炒完的瞬间,红sè的豆子与绿sè的豆子立即分开,问为什么?”徐依珑的二哥照着念了一个。

    徐坚把头靠向后面,微微仰起脸,看着天琢磨,旁边的几个老头同样眯起眼睛思考。

    半刻钟过去,徐坚沉吟地说道:“此题涉及到了基础格物学。红豆和绿豆的颜sè不重要,重要的是之前的处理,把一种豆子用磁石的粉末加水浸,然后略微粘连。等炒完,锅下面的侧面放了磁石,之前处理过的豆子就被吸过去,对,这种问题不简单啊,不愧是小宝和鹃鹃所出。”

    “原来如此。”徐依珑的二哥恍然,高兴地向负责接收答案的人招招手,待其到近前。把爷爷的话说出来,然后挺胸等待。

    被喊来的人咬咬嘴唇,脸上的表情似乎很痛苦地一点点撕开糊住答案的纸,转身便走。眨眼离去。

    徐依珑的二哥低头一看,脸上同样露出痛苦的神sè。

    “如何?”徐坚问。

    “俩豆儿。”徐依珑的二哥抬手把脸捂上了。

    “哈哈哈哈……呃呃呃……”毕构开怀大笑,笑得快接不上气儿了,其他老头子们同样笑得姿态各异。

    笑了好一会儿,毕构这才捂着肚子艰难地说道:“元固兄厉害。说的对,这种问题不简单啊,不愧是小宝和鹃鹃所出,啊呀呀。不行了,我真不行了。肚子疼,疼。”

    “笑。笑,肠子给你笑断。”徐坚沉着脸,又对自己的孙子喝道:“以后没个正经的题别往我面前拿,到前面去,答你的题,老夫困顿了。”

    说完话徐坚闭上眼睛,徐依珑的二哥只好拿着纸继续到前面受折磨。

    老头子们则是开始对张小宝和王鹃出的题感兴趣起来,要过了几个人的看看,发现不仅仅有这种逗人笑的题,还有其他希奇古怪的问题。

    比如,说,城东城西各一人,某rì相约午时于城东山下汇合登山,城中有一河,此rì涨水,你为城西之人,遇河而停,如绕远路过桥,晚至三刻,如等船摆渡,晚到四刻,问,你选哪种?

    比如,你于一弃儿之收容院落负责采买,一rì买肉,你上官言城西张姓屠户乃其亲,你至城西,见各肉铺肉质不一,张姓屠户肉差而价同,问,你yù买何人之肉。

    比如,一rì你泛桨在湖,忽闻两处落水之声,只可救一处,一处乃你亲子,一处为学子六人,问,你救何处?

    这些问题问出来,有的让人不停盘算,有的却是让人难以选择,每yù选择必心通。

    “为什么要如此问?看的揪心,问点学问不好吗?难为人作什么?不行,我要去问问他们。”

    毕构看完两个人的题,跳小车,向前急追几步,来到张小宝和王鹃的车旁敲门。

    “停车。”张小宝命人把车停下,开门见是毕构,让进车中,待车又走动起来,关心地问道:“毕爷爷是不是身体不舒服?还是闲的无聊,若前者我找人给你看看,若后者,你我二人可对弈一局。”

    “我是心里不舒服了。”毕构结果王鹃递来的茶,yīn沉着脸说道。

    “哦,说出来让我给您开解开解?”张小宝试探地问着。

    “给。”毕构把拿来的一份卷纸放到面前的小几上:“你开解,看你们出的题,乱七八糟的,如果有机会,我想把你扔河里。”

    “扔呗,我水xìng还行,换成小贝,你绑上手脚扔河里我也不担心。”张小宝笑嘻嘻地答应。

    王鹃再放到小几毕构的面前两碟点心,劝慰道:“只是个问题而已,有几个问题看到的人觉得心中难受,说明人xìng未泯。

    毕爷爷,您还记得当初打吐蕃的时候么?我和小宝本来负责后勤的事情,跟着队伍带上辎重去彭州关口,在那里我们的打算是给前方提供源源不断的补给。

    后来那时因消息不比现在,陛下给我们传来一道圣旨,让我们出关去帮忙打。然,实际情况却是圣旨下来的时候,前方吃紧,我们出去哪里有功劳的便宜可占?

    毕爷爷,您知道当初为什么吗?您那时可就在翼州陪同我那公爹,还有姚爷爷,卢爷爷。那时的领军将军是郭图对?”

    毕构听着,待王鹃说完,长叹口气:“对,郭图,因为他不杀村落的吐蕃百姓,我朝死掉无数英勇的将士,后又被困,如不是你们过去,我朝边关危矣,当时你们……”

    “毕爷爷,我们的事情不用说啦,就说这个郭图,如果在出征之前,我们给他来一次像今天一样的测试,等测试结果出来,只要他是用心作答,我们绝对不会再把他派出去。”

    王鹃解释道。

    “原来如此,我去跟他们说。”毕构明白过来,也不让车停,直接跳下去。

    等他离开,王鹃两个人长出口气。

    “对付过去了。”张小宝说道。

    王鹃坐在那里一会儿,向张小宝问道:“老公,问你个问题,比如有一天……。”

    “哎呀,差点忘了大事,刚才咋没想起来,等我一下,我去去就来。”张小宝不等王鹃话问出来,手在座位的两边一拍,车门都未开,他便从窗户中蹿了出去,只留下愕然中的王鹃和被风吹的摆动起来的窗帘。(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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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百零八章 见画方晓当头难

    五rì的时间在有的人为难,有的人兴奋,有的人郁闷的情况下匆匆又缓缓的而过。

    被老头子们推给张小宝和王鹃的晚辈们让他两个人给折磨傻了都。

    除了刚开始需要回答的纸上的问题,接着是面试。

    由于他们所做的事情相对来说也算重要,所以张小宝要把他们培养的脸皮厚。唾面自干这种程度的都不合格,得达到那种被人吐了一脸口水,马上就过去缠着人家,并用女子撒娇的语气跟人家说‘好人儿,你不要这么欺负我嘛,人家改还不行嘛’的程度。

    被吐口水的人恶心不恶心王鹃不知道,但是她听着张小宝给别人讲的时候,自己先恶心了,躲出去五里远,每每想起还要出一身的鸡皮疙瘩并不停地打冷颤。

    “你们给我记住了,为什么选你们做事情?不是你们长的好看,想找好看的我去找一群男jì,比你们更有风姿。也不是你们学问高,想找学问高的我抽掉蒹葭书院的人多好?

    找你们的目的是因为你们的身份,谁的孙子谁的儿子都有个位置,不是从石头缝儿里蹦出来的对不?身份是干啥用的?记录你是谁?不对,那是户籍。等过两年条件够了,我会给我大唐的人办身份证,但绝对不等于身份。”

    张小宝现在站在一个大厅中,厅的一面墙上是黑板,他在给那天厅中的各老头的晚辈讲课。

    听课的‘学生’们为了前程,正在忍常人所不能忍。如果站在前面讲的人不是张小宝,他们早群起而攻之,冲过去让其感受下各家族子弟拳脚的厉害。

    “给你们讲这些,不是真的让你们不要脸。比如别人吐你们唾沫不需要你们挺着,谁敢那么做,你们就给我使劲地打回去,我是举例子,不然真挨吐了,我也不舒服,你们都看到了,我家那个我的副手被恶心跑了。估计今天晚上我只能独守寂寞空闺,为了你们,我容易嘛?”

    张小宝做了一个睡觉的姿势,学生们轰然大笑。

    张小宝继续说:“给你们安排的各个任务很重要。比如说接待和宽慰人的,运物资来的人累了,你就过去给他讲‘你辛苦了,我爹是谁,我爷爷是谁。我跟你们在一起,你们做的事情我都看在眼中,会与我爹我爷爷讲’。

    比如说有人脾气不好,暴躁。要闹事,你也过去。跟他说‘我爹是谁,我爷爷是谁。你要敢惹事,我就找人收拾你’。

    还有的人以家族的身份来寻找人才,就说我吧,我发现一个跟着车队走的人,他的车队车坏了他马上会修好,而且十分快速和牢固。我就过去跟他说,说我爹是户部尚书,我……我似乎不用说我父亲,直接说我是谁就行了,是吧?”

    学生们再笑,并纷纷点头。

    “反正就是这么个意思,利用你们家中的身份,利用你们掌握的学识,帮助每一个需要我们帮助的人。此乃是你们独特的、别人无法替代的优势,放着优势不用,那是有罪呀。”

    张小宝耐心又执著地忽悠着,等觉得学生们被洗脑洗的差不多了,把拳头握起来,使劲一挥:“总之,一切为了大唐,一切为了尊严,一切为了其他国家还在苦难rì子的百姓。玩经济……你们不行,用翩翩的君子之态去帮助人……我不行,大唐这一次的战争能不能打得顺利,能不能让我朝更加稳定,就摆脱给诸位了。与君共进。”

    说完张小宝一个九十度的鞠躬,哗啦声中,学生们也站起来,同时鞠躬:“与君共进。”

    张小宝直起身不再说话,挺胸抬头,迈着有力的脚步,以军人之姿走了出去。

    刚出门不远,不知何时归来的王鹃突然蹿到他身边,质问道:“你说,你以前有没有组织过传销?先说好,今天我自己住,想起你之前说的话我就恶心。”

    “传销?什么东西?绝对没有,我玩的都是金融当中最基础的资本运作,就是集天下之财,做天下之事。

    你要知道,钱放在银行里是会贬值的,它的利息比不上膨胀的速度。这是为什么呢?因为银行中的钱是借贷出去了,有的人拿了这个钱去运作。

    而我需要做的事情是什么呢?是避免你们把钱放在银行里被骗,你们交给我,我们直接运作。

    这里有个什么好处?有的人会说,那你找银行不就行了么?为什么要找我们?这个问题问的好,找银行行不行?那是肯定的,绝对行。但是,我说的是担心,银行的钱交给我们,银行会从中得到大量的利益。

    这就存在一个我们得到与付出,和你们得到与付出,跟银行之间的比例关系问题。经过我们专业团队的核算,你们把钱交给我们,我们所得到的钱和你们所得到的钱,比你们存在银行我们再去银行拿钱要多很多啊。

    所以我今天对你们说,世界上最大的金融骗子就是银行,银行,就是金融无赖、金融流氓、金融强盗。

    跟银行合作,绝对是与虎谋皮,与我们合作是双赢,我和你们,都不需要打败银行,我们只需要把我们钱的利润增长速度超过社会通货膨胀的速度。

    好了,今天就说道这里,你们回去自己找关系问问银行的人是不是这个道理,如果相信你们自己的判断,相信你们自己的选择,可以找我们专门的投资顾问咨询,谢谢,谢谢大家能来,再见。”

    张小宝说了一大通,又拿出张纸写了点东西塞给王鹃,挥挥手走了。

    王鹃呆在原地,愣愣地想了一会儿。咬着牙嘟囔:“我就知道跑不了你,哼,多亏我跟你来了大唐,不然钱庄姓什么就很难说了。你究竟是哪一年在什么地方骗的?咋没有记录呢?不行。晚上得好好问问。”

    “小宝,刚才在门口你跟鹃鹃说啥了,看她的样子似乎要咬人?”毕构刚才正好溜达过来,看到了那一幕。

    “那就对了,否则的话我晚上该独守寂寞空闺了,学着点吧,老头儿。”张小宝说完快步向别处走去。

    “你说我老头?你给我站住。”毕构急了,抬腿便追。追出去两步突然站住,低头想想,转身又跑到陆续从屋子中出来的各家子弟面前,仔细询问刚才小宝究竟讲什么了。

    等问完。毕构攥攥拳头,咬牙道:“真yīn啊,刚才我要是追过去,岂不是问不到事情了?忽悠完学生们忽悠鹃鹃,接着还想忽悠我?哼。小样儿的。咦,鹃鹃,来来,跟你说个事。”

    “啊?毕爷爷。我也有事情跟您说,您这边来。”王鹃邀请着毕构走了十来分钟。然后又跑到旁边的屋子中拿出来茶具,给毕构冲上茶。

    毕构喝了一碗。这才问道:“什么事情?”

    “毕爷爷,小宝刚才走的时候给我张纸条,他说如果让诸位爷爷知道他讲的是什么容易出现学生们被叫回去的情况,所以让我呆在门口,他到另一个路口去,如果有人来了,他好拦住,如果从这边来的,比如您,让我把您带走。

    因为现在这个时间你们家中的子弟已经各奔工作岗位了,你们再知道也无法清楚谁去了哪,所以时间够了,我的任务完成了,毕爷爷您还吃些点心不?”

    王鹃一副很不好意思的模样对毕构解释,说完还把纸条递过去。

    毕构:“……”

    茂州通化县中。

    小贝一行人还没有任何动作,除了他们呆在县城中,停留在外面的大队人马以及找隐蔽的地方安营,水云一家子十三口也赶了过来,帮完小贝九人的忙,还能帮前面战线的忙。

    九个孩子已经商量好了,如果有需要,就让水云抓着他们飞起来,到敌人上空去记录敌人的军队布置情况,毕竟大人太沉了,即使是由水云来飞也十分费劲,其他的鹰更不用说了,飞都飞不起来。

    县中的陈家处在十分紧张的氛围当中。

    尤其是陈耀族,昨天晚上,小贝九个人的画像被送来之后,他就清楚那天在回来的路上遇见的是谁了。今天他几次鼓起勇气想跟父亲说,又怕被打死送给小贝等人,所以忍住了。

    但是他不说不代表别人也不说,那天他的队伍可是有六百人。就在刚才,那天跟随他呵斥小贝等人的管家跪在书房的地上,把事情原原本本地说给了老爷陈光厚听。

    现在的家主陈光厚刚刚一遍遍仔细询问完,然后看着跪在地上的管家冷小两声,说道:“好,好,好啊,由你陪着族儿去外面我真的放心,丝毫不担心你们惹不到厉害的人,现在……你成功了,你终于把我们一家人全搭进去啦。”

    “老爷,老爷我该死,我当时真不知道他们是谁,是少爷看上了那个丫头,我就是帮着说两句话而已。要是早知道,打死我我也不敢让队伍停下来。”

    管家一边使劲地磕头,一边哭述,额头触在书房青石板的地上‘嘭嘭’有声,眼见额头先是青紫,随后出血。

    陈光厚木然地坐在那里,根本没有去瞅磕头中的管家,目光已涣散。

    他不怕自己的儿子得罪了小贝九个人,一者不知道是谁,二者又没真做什么,顶多就是打断了腿给送过去看看,相信小贝等人不会太过因此事为难自己家。

    他怕的是暗中所做的事情败露,从西边进的什么货不重要,重要是的运出去卖掉的是什么。

    正在虚脱状态中琢磨的时候,陈光厚听到了最大的一声响,管家已经用力把自己给磕头磕晕过去了,身体侧着倒下,眼泪、鼻涕流淌到地上。

    “不能坐以待毙了,来人啊,把管家拖出去关起来,召集家中人员,去议事堂。”陈光厚浑身无力地喃喃两句,对书房外面嘶哑着嗓子吩咐。(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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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百零九章 人报来得更直接

    “最新情报,最新情报。(.)说本县那个最让人讨厌的陈家今天下午有了大动作。”

    小贝对围坐在一圈的其他八个人兴高采烈地说道。

    “我们听见了,说正事。”小远适时地出言阻止小贝继续汇报情报。

    小贝这回没有说小远,把两只小手放在桌子上:“正事就是我们先要了解他家要干啥。”

    “还能是干啥,当然是找我们了,县中的百姓几乎人手一份我们画像的印件,谁把我们的长相给刻在板子上印出来到处卖的?我不反对他们的行为,我生气的是他们没给我们收入分成。”

    小男明显对肖像权非常看重,在肖像被出卖,而自己一文钱都得不到的情况下,说不生气那是假的。

    实际情况也如小男所说一般,陈家在知道大房的长子曾经得罪过小贝等人之后,马上开始商量对策。

    最开始时想要派人通知把放在别处的货物藏起来,但天空中盘旋的鹰明确地告诉他们,他们已经被人盯上了。

    水云和红鸾两只鹰的风采无时无刻不告诉见过它们的人张王两家来了,那一红一白的颜sè太过显眼。

    陈家发现这个情况之后,很想追着鹰群找到小贝他们,但显然是不可能的。剩下的办法便是发动县中的百姓帮忙,陈耀族交代了,小贝他们那天想进县城。

    等找到了人,才能够一边跟小贝他们接触。一边派人去安排别的事情,因为那时想来小贝九个人会放松jǐng惕。

    现在小贝等人是琢磨什么时候动手,以何处为契机,由于不曾发动大规模的情报联络。只在县城当中派人打听,收集到的资料不多,说定罪还略有牵强。

    “咱们是不是可以先与他们见个面?没证据证明他家犯错,仅仅怀疑不如打草惊蛇。”小贝想要主动出击。

    小远却有其他的考虑,说道:“我的意思是咱们先离开,你们想啊,他们让当地人找我们,找不到难道不会挨家搜查?我不想以现在的情况与他们见面。”

    “我同意。咱们撤。”小海考虑了一下,支持小远。

    “那就走。”小贝见哥哥说话,马上答应。

    当天黄昏的时候,小贝九个人再次被通过各种化装与运输工具给送出县城。

    他们前脚刚走不到半个时辰。衙门的衙役与陈家帮忙的家仆便挨家挨户询问起来。问到小贝四人刚住过的邻街的店铺的时候,这个改行对外卖炊饼的店里只有两个从本地招来的伙计。

    等再查到后面被买来打通的宅院的时候,陈家终于知道张小贝他们曾经来过,而且还住了一段rì子。

    ‘啪’的一声,陈光厚在家族议事堂中当着其他人的面使劲地扇了自己大儿子一巴掌。

    “仗着家中的钱财和与其他地方官员之间的那点关系。整天出去惹事。一次次地告戒你,你不听,现在你把灭门之祸惹来,以后也不需要再告戒与你。”

    陈光厚脸上的皮肤明显耷拉下来。一种失去水分的样子,眼窝也在短时间内深陷进去。打完儿子,他跌坐回椅子上。微微张开嘴,好似穷途末路般。

    “爹,爹,不要杀我送给小贝他们出气,不要杀我。”挨过一巴掌的陈耀族扑跪到父亲的脚前,抱住父亲的双腿哀求。

    “杀你?杀你要是能解决了现在的事情,你早被杀了。在张小贝他们的眼中,你不过蝼蚁尔。白天在天上转的鹰你没见到?对付你会出动水云将军?你太高看你自己了。”

    三房陈光纯家的双胞胎中的陈耀伟出声讥讽,显然凭他的年龄还无法知晓许多事情,是听他父亲所说,除非他能像小贝几人那样一直被重点培养。

    前几天他们两个兄弟可是被家主狠狠说过,现在终于有了报复的机会,不懂事的他们在面对家族存亡的一刻还不忘了落井下石。

    “我记得大爹那天还说过我们惹事,没想到啊,没想到,我们惹的事情比起大爹家的大哥来说还是太小了,佩服,实在是佩服,小弟见识了。”

    陈耀宏也随弟弟一同抨击大房。

    “都闭嘴,我还没死呢。”陈家的老爷子双手扶住椅子的把手中气十足地喝道。

    厅中其他人家族中的人都把目光放到平时基本上不管家中事情的老头身上,一个个期待着,希望老头子还能帮助家族来个力挽狂澜。

    老头子的眼睛睁大,再不复一直以来的眯眯的样子,那眼皮下露出的眼珠子,给人一种jīng光四shè的感觉。

    “现如今,不要指望去与张小贝他们道歉,越道歉越显得我们心虚。刚才派人去查,得到消息,说张小贝一众人离开的时间不长。多rì来他们不走,今天才走,说明我们在县中发的图让他们知晓,所以再去找他们已没有必要。”

    陈老头眼睛在家中的晚辈身上来回看看,沉声说道。

    “爹,不去找他们,难道等他们找上门?不如借黑夜立即派人去别处传达家中命令,至少先把一批货藏起来或者处理掉。”

    二房陈光良说出心中的打算。

    陈家老头摇摇脑袋:“晚喽,你能想到,别人同样能想到,今天晚上任何一个出县城的人都会被人盯上。”

    “孩儿不信小贝他们有那么聪明。”陈光良坚持。

    “小贝他们身边的人是摆设不成?九个孩子有什么可怕的?可怕的是他们的身份与辅佐他们的队伍。”陈老头不满地看了二儿子一眼。

    “那怎么办?”挨打的陈耀族说出了所有人的心声。

    “等,家中在县城的买卖继续好好做。把几年来的账目拿出来,家中杂役没参与家中事的都送出去,记得给足钱,参与过的都留下来。像是帮助家中小辈儿打过人的。负责运送不该运的货物的,留下一起。”

    陈家老爷子挺直了腰下命令。

    其他人都在往肚子里吸凉气,似乎不敢相信老爷子会下这等命令。

    二房的陈耀东咬咬牙,说道:“难道只有鱼死网破一条路?家中留下的人根本打不过张小贝他们的人。”

    “打?什么时候我要打过?我是等着他们过来,直接把账目交给他们,任凭他们处置,我死也便死了,只求他们给我陈家留一线香火。”

    陈老头的话说出来让家中的其他人失望了。原以为会有什么好办法,最后居然是束手就擒。

    陈耀族愣了愣,随后嚎啕大哭:“早知道那天我回来不去惹他们,或者是不回来。家中就不会有这样的事情。呜呜呜……”

    除了陈家的老爷子,其他人都用愤恨的眼神瞪着哭起来不停的陈耀族,恨他给家中惹来大祸。

    陈家老爷子摇摇头:“起来,不怪你,我想明白了。你回不回来,惹不惹他们,跟今天家中的事情都无关。”

    “怎么无关?要不是他非要调戏张小贝,还威胁人家。人家能进到县城中暗地里查我们?”陈耀伟见祖父给大房的人推卸责任,不高兴地说道。

    “闭嘴。”陈老爷子哼了一声。随后说道:“张小贝他们上次过来,必然是想看看县中的情况。县中根本没有学堂。他们见到,第一个会问的便是县中谁家买卖做的最大,等问出来是我们家,又必然会问我家的地方。

    到时候看见我家住的地方大,还有很多钱,但却没有拿出来修学堂,他们会不继续调查?苍天啊,果真是天道循环,报应不爽。不出钱修学堂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们的手上不干净。”

    “要是早知道,那时我们就花钱修学堂了,等张小贝他们一来,便不会使劲调查我们。”陈耀东后悔不迭地说道。

    陈家的老爷子笑了:“呵呵,呵呵呵,还记得两年前在城西做香烛买卖的东家樊凡吗?他当时找到我们陈家,说想联络县中其他商户,由我陈家领头,先在城外的那边荒地上修一个学堂,然后我们各自出钱给县中的娃子念用。

    结果没有人同意,我也不同意,凭什么要把钱拿出去给无关的人?然后樊凡自己拿出点钱来要修学堂,我们又说他用此方法逼迫我们,最后他只能自己花钱印给孩子们看。

    时期去年我们就应该知道做错了,那时家中买卖缺少活钱用,想去钱庄抵押借贷。平时比我们差很多的商户去贷款,钱庄考核后都给钱了,而且还是低息。

    等轮到我们,无论我们怎么提供数据,也无论我们怎么要求可以提高点利钱,大唐钱庄都没有给我们放贷。

    现在知道为什么了?钱庄本是个赚钱的地方,不应该管别的事情,但钱庄又是张小宝建成的,做的事情需要符合张小宝的要求。

    大唐钱庄正是用此方式来褒奖为大唐孩子付出过的商人,除非他们的活钱多了,才会考虑到借贷给我们这样的商人。

    我现在相信了,善有善报,即使老天不报他们也会报。甚至是给学堂出过钱的人,后来经营不小心赔了,只要拿出来一个合理的新赚钱方法,钱庄也会给他提供钱。

    报应啊,人报比天报来的更直接,也更狠辣。这就是规矩,张王两家定的规矩。只要我们没有本事与他们对抗,没有本事逃离他们控制的范围,我们就必须要按照他们的规矩做事,不答应,便是现在的后果。”

    陈家老爷子说了一番话,再不出声,重新缩回椅子中,整个人都矮了不少,眼睛闭着,似乎睡着了。

    厅中其他陈家的人也说不出任何的话,他们以前不是没想过出点钱,做做好事,只不过家中孩子们的花消大,比如陈耀族,六百人的队伍,一部分是家中买来的下人,更多的是雇佣来的。

    平时出去玩乐需要花钱,想吃美味的东西和穿舒适的衣服需要花钱,拉拢官员需要花钱,这些钱都是自己享受到的,要是拿出去给别人家的孩子,自己能得到什么?

    如果要是没有别的事情,还真不怕,顶多到钱庄借钱的时候费劲,实在不行从别的地方借也一样。但现在是有别的问题跟着,而学堂就是一个漏洞,让人去查的漏洞。

    翌rì早上,正如陈家老爷子说的那般,张小贝一行人不用他们去找,而是自己找了过来。

    只不过这次过来跟上次不一样了,上次张小贝九个人是看别人的排场,今天他们不打算看别人的脸sè了,所以他们打出了大唐朝廷三品官员带天巡查的仪仗。

    还有票吗?我这句话喊出来怎么像喊‘还有流氓嘛’一样呢?(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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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百一十章 仪仗到来群攻之

    从上次来的路上,张小贝九个人的队伍重新出现,而且是快到中午的时候,这个时候行路的人相对来说比较多,作给别人看的,要是少了围观的人不够张扬。www.uu234.com

    只见打路的那边行来一队看不到尽头的队伍。

    钟鼓齐名,奏乐声声。

    随后第一面旗帜出现,迎风招展的旗帜上面绣有一条金sè飞龙。

    旗下二人,身穿金吾大将军袍,挎箭横刀,又二人,手持长槊,再左右次后,金吾都尉各一人,领四十八骑,再后,二十四名铁甲弓刀骑,人马皆重甲。

    这是带天巡查打出来李隆基前面那点东西,做做样子,金吾卫都是假的,后面的就换成小贝他们自己的了。

    前面三十六人清道,幰弩就是加了罩子的大弩九架,在然后青衣七十二,车七十二辆,持戟者,五百四十人,绛引幡五十四面,刀、楯、弓、箭、槊皆四百五十人,信幡三十面,仪刀九十,革路驾士一百零八,硃漆团扇十八,曲盖九个。

    这些是打出来的仪仗,其后,其后就没有多少人了,这次出来的时候没准备打仪仗,大部分都是护卫临时客串。

    后面是小贝九个人的车,一律明黄sè,镶牙装饰,珍珠嵌边,还有无数的稻苗旗,插在车上或者马上,实在是腾不出人手拿了。

    旁边是一百短枪手,车的后面是一百手持冲锋枪的人,再后面二百长枪手。然后是乐队,乐队后面是二百内院,内院后面还是一百短枪手,枪手后是辎重。辎重后拉了六门小炮,小炮后是长短枪机枪三百人的队伍。

    天上是十三只雄鹰翱翔。

    小贝九人好久没玩过这么大的仪仗了,准确地说一共就玩过两次,还要算上这次。

    前面的车里头其实都是水泥,把车轱辘压得咯吱作响。

    但别人不知道小贝他们现在人手不够,比较寒酸。

    路上的人看到这个队伍过来直接傻了,队伍太大了,荒地上有人。苜蓿草种的地方也被轧了被踩了。

    行路的人看到之后也没想着种草的人有多少损失,当然更不知道最后小贝他们是要赔人家的。

    队伍走的并不快,跟正常的人行进差不多,从现在这里到现成需要走半个时辰。

    这个时间足够有人跑去县城告诉其他人。

    等仪仗又行进了三刻多的时间。前面出现了一大片人,全都跑到了荒地那边,有大人有小孩子,站在那里好奇又震惊地瞧着过来的队伍。

    队伍中就有陈家的人,还有通化县的县令赵江浩、主簿项犁、县丞乾有睢。/还有一群县中的刀笔吏和仓管什么的,以及衙役们。

    昨天那一通折腾,此时他们已经知道来的是谁了,想起平时暗中得到的陈家的好处。还有需要政绩时陈家铺出去的公益钱,一个个可谓是心惊胆战。

    虽然他们没有直接帮忙陈家侵吞别人的私产。也没有在涉及到陈家的案子上颠倒黑白。

    但是他们却是在陈家设圈套和逼迫别人贱卖东西的时候当作没看见,在陈家打上了人之后。帮忙调解,比如说给钱了,比如说阐明厉害关系了等等。

    而现在曾于县中居住了几天的张小贝九个人打出来仪仗到此,还用说别的吗?自己等人绝对跑不了的。

    听说一切的根源都是陈家的长房长子那天打出来的仪仗,结果想去欺负人家小贝,现在人家也把仪仗打出来,目的很明显嘛,让你看看什么叫仪仗,这可是九人每个人都打了一套仪仗出来,不然哪有这么多的幡。

    见识了,终于见识到了三品大员的架子,或许是生前最后一次体会到人家的威风。

    等小贝一行更近的时候,看到龙旗的一刻,来瞧热闹的人相继跪了下去,等再瞅见稻苗的旗帜之后,跪下去的百姓又都站起来了,一个个眼睛发亮,神sè兴奋,开始朝前挪动过去。

    百姓两种不同的反应让依旧跪在地上的县令赵江浩感慨不已,看见龙旗下跪是敬畏,看到稻苗旗则变成了亲切。也不管面对的是不是皇上的仪仗,直接站起来往人家的身边凑合。

    一共跪着的还有陈家的人,俱是瑟瑟发抖,尤其是陈耀族,他的名字没白起,果然炫耀了一把,只不过炫耀的后果不好承担。他现在哆嗦的最厉害,人家可是打上门来了,不需要再去考虑死和活的问题,如果能死个痛快就算好的。

    仪仗此刻停下,由于上次来的时候出了陈家的事情,因此护卫jǐng戒的程度比在汶山县严格不少。

    车旁端枪的人摇头,示意百姓不要靠前。

    “这位小哥儿,通融通融,我们想看看小贝小远他们。”一个乡绅模样打扮的人走到护卫面前,隔了五步远的距离恳求。

    护卫摇头:“不行,前几天我家小公子和小娘子过来,还被你们县中姓陈的人家调戏和欺负过,要不是躲得快就没命了。”

    “姓陈的?哪个姓陈的?”乡绅瞪大眼睛问,声音很大,吸引来几乎所有的目光。

    护卫没回话,而是看向跪在荒地里的人群。

    百姓顺着目光看过去,先是一激灵,随后便是脸上充满了愤怒之sè。

    “居然是陈暮同那个老不死的,平时在县里耀武扬威也就罢了,我们忍忍,不与他们一般见识,没想到今天欺负到小贝他们的头上了,好胆,小贝在我们这被欺负啦,乡亲们,小贝让人欺负啦。”

    一个人回头看完,开始朝周围人喊,一边喊一边朝跪在那里的陈家人冲去。

    其他人愣了一下,随后跟着冲。还有的顺手从地上抓把石子,或者拣个土疙瘩,还有把绑在腰上的腰带解下来抻抻,一手攥一头跑过去。

    “告诉他们一声。不要打死了,我要活的。”小贝的声音从一个车厢中传出来。

    护卫马上在后面扯着嗓子喊上几遍,也不知道人家听见没有。

    跪于地上的陈家人看到冲过来的人,一个个慌张不已。

    “你……你们要干什么?”陈耀族从地上站起来,瞪圆眼睛,怒视以前都害怕他的人。

    这不过这一次他的威风不要用了,冲在最前面的人直接挥拳朝他脸上砸,陈耀族反应很快。头一侧,腰一弯便躲过了一拳的攻击,接着就淹没到了更多的拳脚当中。

    “哎呀,你们敢打我。呦,别打啦,娘的,疼,谁还打?呀。我腿,我头,眼睛,你们不知道我是谁。我……我服了,再打就打死了。呜呜,啊。啊。”

    已经无法透过人群的缝隙看到陈耀族了,他的声音也从开始的大声喝骂逐渐变成小声求饶,然后消失。

    “死了?”打的人看没动静了,纷纷停下来。

    “没死,先这样,小贝说不让打死,她要亲自一刀一刀杀,杀上半个月的那种。”一个人凑过去摸摸陈耀族的脖子和鼻子下面,站起身对周围看着的人说道。

    陈家倒下的不止是陈耀族一个人,其他人同样没跑掉,聪明点的捂着脑袋让人打一会儿,还有想挣扎的被打的更多。

    衙门中的人此刻也纷纷站起来,就站在旁边看着,他们不能拦,也不敢去拦,甚至隐隐有种陈家的人被打死才好的想法,这样自己等人得的好处的事情就不会暴露出去。

    今天他们不但看到了三品官员的仪仗,还感受到了小贝几个人在百姓中的声望,平时老实的百姓,在听到小贝让人给欺负了的时候,反应如此巨大,要不是后面喊一句别打死了,估计现在陈家的人已经没气儿了。

    “大人,我们该怎办?”县丞乾有睢看了一会儿打人,开始担忧起自己的事情,扭头悄声地问赵江浩。

    “我看这样,咱们……”

    “你,你们仨儿,过来。”还没等赵江浩把话说完,不知道什么时候有几个护卫已来到他们身边,每两个人挎住一个人的胳膊,向旁边走去,不给他们交流串供的机会。

    虽然现在没有证据直接证明衙门中的人不干净,甚至是犯了律法,但从县中陈家人的身上能估摸出来,衙门中的人绝对不是表面上看到的样子。

    县衙门三个主要的管事之人被带走‘协助’调查,剩下的一帮人还等在原地,不知所措。

    这时有个丫鬟过来,对他们说道:“我家小娘子、小公子说,你们做的事情他们全知道喽,现在给你们一次机会,坦白从轻发落,抗拒就地枪毙,对,以欺君之罪论,看你们的表现,一会儿有人过来一对一向你们询问,检举揭发可是有功劳哦。现在都不准出声,也不准互相看。”

    丫鬟说完走了,那边有人拿纸笔过来记录,衙门中的人纷纷低头,不去看其他人,有的甚至双手抱头蹲下,等着别人来询问,出卖谁、背叛谁在此刻是他们思想的主流。

    随队的医生同样走过来,查看被打了一顿的陈家人,除了几个晕过去的,或许有点轻微脑震荡,其他人都不错,当然,有脑震荡也没办法,医疗条件不够,检测不出来。

    医生不仅要看挨打的,打人的也要看,平常老实巴交的人不会打,居然有把自己给打伤的,拳头打人家脑袋上,人家脑袋疼,他自己拳头也疼,甚至还能把筋给碰伤,踹人时崴脚的也有几个,还有被自己人误伤的。

    一个个咧着嘴,等医生过来帮忙看看。

    “谁把我牙给打掉的?小胖,是不是你?”一个**岁的男娃子捂着嘴,有血水顺手指缝隙流下来。

    “不是我,我哪有那么大的力气把你牙打掉。”被喊小胖的人摇头否认。

    “你推了我一下,我嘴撞他脑袋上了。”牙掉的孩子不傻。

    小胖往后躲一步:“你别赖我,你的牙前天就说松了,要换牙,换牙的时候更难受天天要想着。”

    “那也用不到你帮我去撞,你说怎么办?”

    “我请你吃噶嘣脆,我家的面也不多,烤给你吃。”

    “我牙掉了,怎么咬?”

    “……”

    类似的话在很多人之间传出来,一个个似乎是在抱怨,但其实是发泄后的心情舒畅,打完平时欺负自己而不敢去打的人,便是这种爽的感觉。

    小贝等人这时也下车,走到挨打的陈耀族近前。

    一盆水泼上去,待其迷迷糊糊的醒来,小贝笑笑,然后很地痞、很流氓、很黑社会地对其说道:“你那天邀请我进县城,还说啥来着?今天我来啦,可想死你了,咱们找个地方好好聊聊?”

    今天木有了,偶去吃饭。(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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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百一十一章 灭门诛族罪通敌

    小贝终究没有与陈耀族私下去聊,因为张小宝传来命令,尽快解决通化县事情,然后到益州汇合。

    对于陈耀族个人的意见是重判,与其所犯的律法无关,从一个哥哥的角度出发,凡是得罪侮辱了自己弟弟妹妹的人,不需要去跟他讲道理,收拾,直接收拾。

    “问一声,谁家的苜蓿草?我买下。”小贝的仪仗把别人种的苜蓿草给踩倒,得出钱赔偿。

    “小贝姐姐,是他家的。”一个比小贝略小的小姑娘,吸溜着鼻涕过来,指着陈耀族说道。

    “哦,省钱了。”一听是陈家的财产,小贝便打消了赔偿的想法,又与小姑娘说话:“妹妹叫什么名字,今年多大啦。”

    “我,我叫风儿,六岁,小贝姐姐,他……他平时很坏很坏,他走在路上,别人看到他要停下,他去别人卖饭的地方吃饭,要撒土,要倒水,还说,他要天蓝天就蓝,他要天黑天……”

    “住口,我没说。”满脸伤痕的陈耀族还知道辩解。

    “说了说了,就说了,瞪我,我打你。”风儿双手攥拳,用小脚卖力去踢陈耀族,不小心摔倒把自己给弄个屁墩,拍拍屁股站起来,晃动脑袋:“我现在不怕你啦,爹说你一家都要去死。”

    “风儿咱不与他说话,黄土铺路,净水泼街,好大的排场。把他们押着,走啦走啦,快点处理完他们。我好去跟哥哥姐姐汇合。”

    小贝说话时从包包中拿出个红木盒子,内镶铜壁,与当中抽出张湿巾给风儿擦擦脸和手,拉着她的手向县城走去。仪仗的车也不坐了。

    风格使劲吸吸鼻子,刚才的湿巾上有种淡淡的香味,边跟小贝走边高兴地蹦跳着,突然想起小贝说的话,期待着说道:“小贝姐姐,你们能在县里多住几天吗?山上的野果子结出来,我给你们煮着吃。”

    小贝遗憾地摇摇头:“不行哦,哥哥姐姐需要人手。我们得回去把茁壮护苗队编进大队伍,给哥哥姐姐用。”

    “哦,他们很厉害吗?”风儿回头看看身负长短枪的护卫们,好奇起来。

    “不是一般的厉害。整个天下,没有人可以拦住我们的冲锋,这么跟你说吧,比如现在整个淮南到的朝廷兵力已经来到了咱们通化县旁边,想要围剿我们。就是围住我们打,把我们都打死,我们能够在突破重围的时候,杀掉他们上万人。”小贝底气十足地说道。

    “朝廷的军队为什么要打你们?你们不是一起的吗?上万人是多少人?你们不杀他们不行吗?”风儿摇动着那只没有被拉住的手。似乎想用手指头算出万人的数量。

    小贝觉得头变大了,咬牙切齿地说道:“我决定。以后每年给通化县投入两千贯的教学费用,到时你就知道上万人是多少。我们不自己人打自己,说着玩哦。”

    “两千贯是多少钱?能给我做一套新衣服,让我使劲吃一顿肉吗?”风儿舔舔嘴唇,问。

    “一会儿进到县城,马上给你们做肉吃,使劲吃。”小贝终于发现上学的孩子和不上学的孩子差距在哪了。汶山县学堂大点的孩子不会问这种问题。

    小远担心地提醒:“咱们最近几天消耗很大,剩下的干肉不够请别人吃饭的。”

    “傻呀,咱们没有,可是有人有,比如说……”小贝示意小远去看挨过打的陈家人……队伍速度很慢地走了不到两刻钟,便进到了县城,第一件事情是去陈家拿东西,第二件是花钱在当地买各种食材,陈家也不可能提供如此大的数目。

    小贝九个人坐在县衙门的大堂上,下面跪着陈家十三口人,最小的三个也没跑了,只是没挨打,太小,不好下手,平时县中的人也见不到,不像其他陈家的人有过照面。

    陈家的老爷子陈暮同也是鼻青脸肿,不过他懂得保护自己,并没有受到更大的伤害。

    “巡查使大人们,我陈家有罪。”陈暮同哆哆嗦嗦地从怀中摸出个账本,又颤颤微微举在头上。

    有人把账本拿过来,小贝九个人翻翻,发现不是详细的账目,而是一个总结xìng的报表一样的东西。

    里面记录了陈家的钱财,还有各处店铺买卖的总体收入支出。这些不重要,重要的是后面记载的事情,与多食人交易,从多食收购羊一万六千只,牛六千五百头,准备卖给多食烟花药三百石,已卖一百六十石,铸铁管一万七千斤,已送去九千二百斤。

    后面还有派人分批到各地的医馆购买的治疗伤寒痢疾的成品药,已送到多食四千人份。收集淮南道民间与官府涉及到多食的情报无数份予以交换。

    另,多食还欠家中羊一万两千只,牛六千头整,马,四千一百匹,其中可用军马三百匹。

    家中欠多食盐一万三千石,发酵茶五百石,冻伤膏三千人份。

    账目被轻轻合上,小贝九个人吃惊地互相看了又看。

    “巡查使,我陈家已全部交代,可否给条活路?”陈暮同仰着头干巴巴地问道,随之又给自己找理由:“你们在丰州的时候,犯错的官员没杀,你们在汶山的时候,犯错的官员没杀,我们不过是商人,犯点小错,能不能给个机会?”

    “机会?”小贝诧异地盯着陈暮同看,呵呵笑两声:“你管我们要机会?你……你们陈家敢通敌,居然还想要机会?我……我啥也不跟你说了。来人,押下去,记得不要让他们死掉,还得从他们口中撬出有用的情报。”

    小贝连继续与陈家说话的心思都失去了,想给他们找借口都找不到。这世上除了造反之外,再没有任何一种罪比通敌罪更重。

    站在衙门外面的百姓同样震惊不已,还以为陈家只是平时在县中作威作福,欺负欺负邻里什么的。哪想到他们竟然会和敌人交易。最让人恨的不是敌人的凶狠与无情,而是来自身后的背叛。

    小贝九个人等陈家被押下去,坐在堂上沉默不语。外面的百姓同样不出声,甚至都没有人要去打杀陈家的人,他们明白,陈家的人好不了,只是想不通为什么,所以一个个显得很难过。

    过了一会儿。小贝抬起头,拍拍手,又笑了笑,开心地说道:“好啦好啦。不去想他们啦,已经过了吃饭的时辰,可大家都没吃,是吧?

    我请大家吃,有酒有肉。小孩子还有甜食,我们先把陈家抄了,看看他家有多少东西,哈哈。本来抄出来的东西应该给朝廷,但是送过去太远了。不划算,我留下啦。好不好?”

    外面的百姓没有适时地跟随喊好,一个个还是处在默默无语的状态当中。

    小贝搓搓手,考虑下,继续说道:“不就是个通敌嘛,有什么大不了的,我大唐有通敌的人,大家难过,可是大家别忘了,我大唐还有死战不退的铁血男儿,还有为支援前方作战而愿意倾家荡产的商人,有为了提供后勤物资不愿休息的工匠。

    咱们茂州的通化县离前面不是很远,所以这个地方很重要啊。你们不要总去想陈家,要想想自己多做些活,好给前方提供更多的支援,小娃子们也得努力学习哦,帮大人点点货,算算账。

    现在都还来得及,战争短时间内打不完。咱打仗为啥?去欺负人?可没那种心思,我们是想捞好处,把别人的东西抢过来,给自己人用。打的时间越长,抢的东西越多是不是?

    咱们通化县的人要让大唐其他地方的人看看,咱们除了有一个通敌的人家,还有更多为前线做出贡献的其他人家,对不对?”

    “对。”外面的百姓一部分人喊起来。

    “那就吃饭,吃饱了干活,走啦,今天酒肉管够。”小贝胳膊一会,小手一摆,拍拍她那个绣有逾制图案的官服,迈开步向外走去。

    外面的大人们帮忙去做全县人的饭,小孩子们欢呼着四处跑闹。

    等大家都忙碌起来,小贝擦擦额头上那点汗水,学着大人的模样叹息一声,说道:“哎呀妈呀,陈家通敌,他们也跟着难过,可累死我了。”

    “因为陈家跟他们在一个县,他们觉得丢人,面对外县的人时抬不起头,就跟我家三水县的人总是仰头走一样。”小远说着自己的理解。

    “跟哥哥姐姐说一声,看他们怎么安排,我们从来没处理过通敌的罪,上次在江南道也是哥哥姐姐处理的。”小贝发现找到了地方的问题,结果依旧不好由自己来判……张小宝和王鹃的队伍早已过了汶山的地界,但是没有向西去通化,而是直接想下。

    由于队伍庞大,行进慢,打算让弟弟妹妹的队伍从通化出来进行强行军,追赶上自己。

    不少的老头被安排出去,以及老头们家中的子弟,借用他们的名声和能力处理琐碎的事情,好腾出自己的人手忙别的。

    本以为弟弟妹妹那边只是收拾个县中的商人,很快能处理掉。

    不曾想今天发过来的电报内容居然是找到了一个与多食私通的证据。

    “也不知道是咱家的宝贝儿们运气好,还是通化陈家的运气差,随便要去个地方卖水泥,居然把他家给逮到,看样子多食人也很努力,还知道从咱们大唐买药。”

    王鹃看完情报,丝毫不生气,通敌而已,哪个朝代不通敌?哪个国家少叛徒?习惯就好。

    张小宝用手拄着下巴,略作考虑,说道:“通敌,不错,应该予以鼓励,发扬这种冒着无数危险造福于天下人的jīng神。让小贝他们今天吃完饭直接赶路,把水泥送到维州,押着陈家人过来,我有大用。”(欢迎您来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RV

第八百一十二章 等待苦乐应如此

    “小宝,小宝,前面有条河。”毕构的声音在车外响起。

    张小宝推开车门,对不知道把谁的马抢过来骑的毕构说道:“毕爷爷我知道,没有河周围哪来的村庄。”

    “小宝,晚上吃鱼否?”毕构扭过头问,看样子他君子六艺学的不错,至少马骑的稳。

    “毕爷爷,我们着急赶路,停车,让毕爷爷上来。”张小宝喊住车,又下去把毕构扶上来,王鹃忙着冲茶。

    她和张小宝在车中准备了各种的点心、小的凉盘、果脯、瓜子什么的,还有几种茶以及果汁与葡萄酒、黄酒、白酒,加上象棋、围棋、五子棋、跳棋、军旗、大富翁的小游戏。甚至还有琴、箫、胡、琵琶各种乐器。笔墨纸砚同样不可少。

    分出去不少老头,还剩下一部分老头与家中的子弟,队伍行进中不时会找过来一个闲聊,王鹃需要按照口味的不同给他们提供不同的东西。

    于是老头子们满意了,小辈儿们被两个人的才华给吓住了,两个人则是累懵了。

    毕构喜欢喝茶,然后吃五香瓜子,一般龙井与毛尖就可以了,喝的很猛,不然嗑瓜子口渴。不喜丝竹之声,嫌闹心,估计跟爱好钓鱼有关。

    刚进到车中,毕构便先抓起小几上的瓜子,扔嘴里一个嗑着,并等待茶泡好。

    “毕爷爷有什么事儿您直说,今天真的不能停下来钓鱼玩。我们必须尽快赶到益州,把该做的安排做完才有时间去垂钓。”

    张小宝抓了一把南瓜籽,原味的,就是没有任何调料炒出来的那种。用指甲掐着,掐好一个塞王鹃嘴里,王鹃爱吃,但是不愿意剥。

    毕构看着眼热,把自己面前的瓜子向张小宝那推一推。

    张小宝摇头:“毕爷爷,您这种西瓜籽只能用嘴嗑,我掐不动,使劲掐也行。但手疼,不值得,要不您换成从很远地方跟土豆一同带过来种的那种葵花子?”

    “不用不用,我没别的意思。我以为你想吃瓜子,你不吃我自己吃。”毕构又把碟子拉了回来,又说道:“既然不能真去钓,就谈一谈钓鱼的事情。”

    “好,说起垂钓。我略知一二。”张小宝又塞给王鹃一个,答应。

    “谦虚,谁不知道你家出的钓具最好,你外公如今组织垂钓协会。到处给你卖钓具,赚了不少钱。当然,他跟着同样赚到很多。比给你家那部分家产还多几倍,算是便宜他喽。当初你爹和你娘在一起,他不同意,我呢,我就总是劝他,跟他说……”

    毕构看到张小宝望过来的目光,很不好意思地打住话头,丝毫不尴尬地笑笑:“不说以前,也不提我究竟劝没劝过,说你设计的钓具,不同的鱼,不一样的水域,要使用不同的钓具对吧?”

    “也不是,同样的钓竿和同样的鱼饵可以钓上来不同的鱼。”张小宝继续向王鹃口中塞瓜子仁。

    “对,还是小宝你懂的多,我想问啊,为什么?同样的钓竿与鱼饵,居然能钓上不一样的鱼,你说神奇不神奇?”毕构很自信地顺着张小宝的话说。

    张小宝很想找出一种药,把天下的鱼全药死,不然每次说事儿都得绕圈子。面对毕构的问话,只好点点,却不出声。

    毕构自己说:“既然鱼可以如此钓,诱惑人的话是不是同样的方法依旧好用?”

    “什么方法?”张小宝配合。

    “钱,为了钱,可以出卖自己的**,为了钱,可以出卖自己的灵魂,为了钱,连国家一样能够卖出去。我大唐人一次次地被钱诱惑,一次次地做坑害我大唐的事情,你说怎么办?”

    毕构放下手中剩的几个瓜子,端起茶碗,吹吹浮水,问。

    张小宝松了一口气,还以为又要进行什么利益交换,原来只是个小问题。

    “毕爷爷,下次遇到此类情况,您直接说不成么?通化陈家的事情对不?”张小宝也端起茶碗,陪同喝一口。

    “直接说还怎么钓鱼?”毕构对张小宝的态度很不满。

    “钓鱼的目的还不是为了转到正事上,为什么还要钓鱼?”

    “不钓鱼怎么转到正事上?”

    “不说钓鱼呗。”

    “说什么?”

    “说正事啊。”

    “怎么说正事?不得从钓鱼转吗?”

    “毕爷爷,通化陈家的事情不是大问题,好办,我可以利用一下。说实话,不仅仅他家通敌,我家也通,不通我上哪收集情报?”

    张小宝看快要绕到无限循环的圈子里去,马上回归正题。

    毕构摆摆手:“那不同,你们跟敌人互通有无,会考虑到什么东西能给,什么情报能给,陈家是只要有好处,只要他们能够付出的情报和物资,他们都愿意进行交换。

    你们做事为国,他们做事为己。他家绝对没有任何借口说也是为国,不然通化县又怎会没有学堂?仅剩下官府组织的那么一个蒙学,孩子们想进去,要聪慧,还要交得起束脩。

    他家要是组织县中的其他百姓集体耕种,把交换来的牛用便宜的价格租借出来,建工坊,招人修建漂亮整齐又坚固的房屋给工匠工徒住,带领县中的人跟外面一同做买卖。

    同时修一个最好的学堂,给孩子最好的吃食,最好的衣服,花钱找来有学问的夫子。种植草药补贴给医馆。那样,你说小贝他们过去查的话,即使查到了他通敌的证据,会是什么结果?”

    “会……会有当地百姓……联名作保,小贝他们再想把人带走需要跟百姓解释许久,若是去的不是小贝他们。是别的官员,很可能被当地百姓给截下。

    尤其是小贝他们看到学堂中的孩子生活的都好,就需要考虑怎么帮陈家减免罪责。最后把人交到我这,我也下不去杀手。有很大的概率把他们收到情报系统里。”

    张小宝坦然回答。

    王鹃也跟着点点头,确实如此,虽说有律法在,但律法的公平xìng从来都是受到质疑的。律法有漏洞,永远都有,因为不够详细。

    一旦制订的太过详细,会损失社会物资集中人群的利益,那么律法便制订不成功。如果把维护这些人的利益写在详细的律法当中。需要得到其他物资稀缺者的支持,他们是大多数人,他们自然不同意,同意就代表着阶级的出现。并且还是受法律保护的。

    那与印度的种族诧异有什么区别?与自己和小宝那时的少数民族的政策有什么区别?没有区别又何来的律法公正?不公正的律法又凭什么让人拥护它的绝对xìng与**xìng?失去了两种特xìng就是滥法。

    所以说律法一直是给无法抗拒制订律法的群体的大多数人制订的,是为了维护拥有社会多数物资资源的少数人和多数无法掌握资源以及只能掌握少数资源的群体内部的公平制订的。

    说白了就是很有钱与很有权的人受法律保护,在面对他们的时候,没有钱和没有权的人无法通过律法的途径去讨要公平。

    有钱和有权的人可以通过律法从自己一样的人和没有权力与金钱的群体得到公平。

    没有金钱和权力的群体通过律法只可以向自己一样的人讨要公平。

    那么什么情况下,处在劣势的群体可以向上一层讨要公平呢?就是那个被他们讨要公平的人被其他上层的人放弃了。

    也就是说。保护劣势人群向优势人群取得公平的不是律法,而是另外的优势人群。

    所以王鹃和张小宝在处理涉及到律法的问题时,大多数时候都要考虑一下失去和得到的利益,然后才能决定是否按照规定好的律法去行事。

    两个人会从国家的利益角度去考虑违法。同时又从国家的利益角度去制订并拥护法律,很讽刺。但这就是人类群体的现实。

    如果用一种古典智慧哲学的说法来阐述,那么就是人法地、地法天、天法道、道法自然。自然是什么?

    毕构没想那么多,他现在考虑的事情很现实,问张小宝:“若是很多商人按照我刚才说的那样做,最后是不是就默许他们一边通敌,或者说是一边犯错,一边以提高区域xìng的群体生活为理由来脱逃律法的制裁?”

    “这就是步子再大一些,胆子再大一些,不管黑道白道弄到雀鼠耗,也就是耗子的就是呜呜呜……”

    “小宝,吃块点心,吃饱了,砍下头你才有力气走奈何桥,来,再喝点茶,别噎到。”王鹃把一块枣糕塞进张小宝的嘴里,边说边送上茶水。

    张小宝就着茶水把那一大块枣糕咽下去,对毕构笑笑,说道:“鹃鹃心疼我,总怕我饿,见笑了。毕爷爷您刚才说的事情我想过,等战争打起来我会处理好。

    说实话,我一点不担心通敌的事情,只要陛下不通敌就行。别的国家没有基础工业,我送给多食一个电报机,他就能做出来?我送给他们一门大炮,他们连打哪都瞄不准。

    大唐的工业技术控制在我手里,就算他们费劲地拿到手,还没等学会呢,鹃鹃的兵就推过去了。

    我和鹃鹃盯着工业发展技术多少年了?看看现在的大唐工业研究所,才出来几样东西?就那么个跟伤员打绷带似的翅膀的飞机,到现在还没给我传过来试飞成功的消息。”

    毕构点点头:“小宝你说的也对,我等你处理好刚才我说的问题,可别让我们失望,否则我死不瞑目。陈家你怎么办?”

    “接手过来,继续与多食人进行交换,他们不就是想用枪嘛,给,铸铁的管子也就能放放烟花的火药,盐和茶我也给,使劲给,还有各种药物,只要我大唐有多余,或者加速生产能弄出来的,一点不吝啬,打起来就好喽,等待,有时候是一种痛苦,也可以说是一种习惯。”

    张小宝闭着眼睛说完,嘴角露出一丝笑容。

    今天两章完毕,木有了。谢谢大家的支持。(欢迎您来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RV

第八百一十三章 选拔儿童新罗怒

    当天晚上……小贝在通化县举办了一场宏大的篝火晚会。/

    钱由她出,从县中购买各种吃食,请能来的人凑热闹,估计最近几天之内县中人的生活水平会下降,东西都大量烤着吃了,不过全吃进他们的肚子里,也没赔到。

    篝火晚会结束的时候, 小贝九人也开始上路,留下一点水泥让通化县的人看看,更多的水泥需要带到维州,维州的人口与商人比通化县多,适合给汶山做广告宣传。

    通州的百姓还正处在欢乐的情绪中,哪想到小贝他们说走就走。看着他们的队伍逐渐远去,消失在夜sè当中,百姓们突然觉得这个夜空不再像刚才那般星辰闪烁又明月,是那么的清冷与孤寂。

    “走啦?”之前打人时拉住小贝说话的小丫头噙着满目的泪水出声。

    “走了,想要再见,你们就好好念,等学成本事去帮小贝。”小丫头的父亲摸摸自己女儿的头说道。

    “赚乐,陈家真有钱,还有好多值钱的东鼻,都是我们的,我绝对不会给皇上伯伯。大家商量商量,作个使用计划,估计有六十多万贯呢,好大一笔钱,通敌是发家致富的捷径。”

    对于离别,小贝已经习惯了,把每一次分手时的伤感都变成了甜蜜的回忆,至少笑过。

    小远等人同样如此,正如哥哥给唱的那首歌里的词,当明天成为昨天,昨天成为记忆的片段,泪水与笑脸都不是永远:当相逢成为再见,再见成为遥远的思念,内心的平安那才是永远。

    “六十万贯,说多不多,说少不少,huā出去倒是有办法,但钱是抄家来的,按道理来说,属于朝廷。”1小远轻声地说着,听他的意思不是想要交上去,而是觉得找不到一个留下的借口,或者说是理由。

    小贝撇嘴:“我才不要把钱给户部尚王瞪,他领着一群人一直与咱爹作对,咱爹为官正直,却不代表我们一样老实,不给,绝对不给。

    再说了,按道理来说,我们的官服需要朝廷出,我们还要有傣禄,你拿过朝廷的钱?

    皇上伯伯出行,到别的地方去,路上吃食都要huā钱买,你看他啥时候到咱家酒楼吃饭提过付账的事?

    现在我们全离京,我怀疑王瞪会潺潺yù动,背后不知给我爹添多少堵,等我们回去的,我要让他知道,不仅仅是他会下yīn手,我们也懂得堂堂正正地使绊子。”

    “是蠢蠢yù动,潺潺形容流水比较好。”小远纠正。

    “王瞻的坏心思就像流水一样,潺潺着、潺潺的、潺潺地、潺潺得,咱爹面对他时是不是很吃亏?”1小贝拿过来小远的解释直接用上。

    “是你爹,不是我爹,我爹姓王。”1小远再纠正。

    “记住你的话,以后不要叫爹。”1小贝赌气扭头。

    “嗯,我叫岳丈。”

    “脸皮真孕。”

    “这种话也就能从你这个作外交的嘴里说出来。”

    “我认为这笔钱拿出来举办个儿童的活动比较好。”1小海见妹妹与未来的妹夫又吵嘴,便插了一句话。

    等别人把注意力放到他身上的时候,解释道:“在大唐的各地通过考试,以不同教育程度为基准线,把儿童选出来,参加州府一级的比赛,然后再选,到京城进行总决赛,给获胜者提供奖励,顺便把来京城的儿童组织组织,到咱们的三水县去旅游。”

    “有啥用?我觉得除了huā钱就是huā钱,叫为huā钱而huā钱。还不如直接买一批东西送到各地去,哪怕买一件衣服也是好的,六十万贯,由我家成衣行以薄利制作足够了。”

    小贝此刻又开始务实起来。

    “我赞成小贝的话。”1小远要表决。

    小海没搭理小远,1小贝说话你什么时候不支持?

    他继续说:“真想给全大唐的孩子送衣服,我们宝贝糖果屋的钱拿出一点便可。哥哥说过,社会发展和前进的动力来自于人类的**,或者说是生物的本能。植物知道向阳长,动物明白占地盘,人类自然就是比较了。人类的幸福感在于你掌握了多少别人需要的资源。

    比赛的目的不是什么友谊,而是竞争,从而促进参与竞争的个体去努力掌握能够获取竞争胜利的技巧,孩子同样需要竞争。

    最主要的是来京城的孩子能够得到皇上伯伯的接见,然后他们回去自然要宣传,有利于巩固〖中〗央集权。同时还会引起各地官府对儿童教育的重视。”

    小海说完其他人作沉思状。

    只有小贝根本想都不想,直接夸赞道:“哥,你说的实在是太好啦,就像黑夜中的北极星一样指引我前进,就像大海中的灯塔一般为我护航,像久旱之地甘露,像沙漠里的绿洲,又如冰雪中的熊熊燃烧的炭火,天边的浮云与轻风,啊不,轻风会把云彩吹没的。”

    小远听得一愣一愣的,本数为九个人中自己的文采最好,没曾想今天小贝居然超长发挥了。

    小海对这个妹妹真没办法,叹了口气:“你们看行的话,我们现在给京城发报,让皇上伯伯从上到下传达命令。

    剩下的八个小家伙点头,反正钱是抄来的,不huā白不huā。

    在嘀嘀哒哒声中,电报传出去了,经过一路接力,相信很快会传到宫里。

    “我突然想到个问题。”:小贝看电报发完了,这才猛地说道:“下面的官员和乡绅知道孩子能够被皇上伯伯接见,会不会作弊呀?”

    小远矜持地笑笑:“他们敢?当各地的电报部门是摆设不成?平时百姓受点委屈也就忍了,涉及到孩子能够被皇上接见的问题,谁敢动手脚,他们会发电报举报,地方衙门还敢把电报部门给看起来?”

    其化人摇头,电报放到各地方的部门行政**,所有人都可以用,但不准干涉。凡是干涉电报部门,朝廷会以隐瞒情报、意图不轨来进行推断。

    平时每一个电报部门一天之内都要进行三次暗码汇报,好让人确定他们那里没出问题,如果少了一次,朝廷马上会给其周围的电报部门发报,然后授权其调动当地衙门去查看,看是设备出问题了,还是人员出差了。

    就跟以前烽火台点烽烟一样,每天早晚各点一次,如果是一根柱子上去,就是平安。其他的几根和先后顺序则代表不同的意思,但要是那个烽火台没有烟升起,会有快马过去查看情况。

    李隆基今天早上起来的时候很不习惯,身边侍侯的妃子动作让他觉得别扭,昨天晚上似乎也不够尽兴。

    坐在床边想了想,李隆基终于知道为什么了,前几天自己的王皇后和武惠妃已经离开京城去三水县。刚开始少了两个平时总能见到的人还觉得挺有趣的,现在则是猛然发觉身边少了点东西。

    “1小宝说的没错,习惯,果然是可以让人无法调节的一种心灵的起伏,甚至比愤怒与喜悦更难让人控制。你们两个玩,欺负朕出不去是?等你们回来的,看朕怎么收拾你们。”

    李隆基想着,嘟囔着,衣服便让人给穿好了。

    今天没有大朝,所以时间充裕,洗漱完毕的李隆基决定好好吃顿早饭,对身边的太监吩咐:“告诉御膳房,把油炸糕和羊肉羹送来。”

    “陛下,今天没有油炸糕。”太监很紧张地回复。

    李隆基看过去,用眼神询问。

    “昨天下午的时候新罗呈上来一个告表,说咱们渤海都督府抢了许多新罗的百姓,让您下旨,命张节度使归还,措施强烈了一些,让您生气了,测血压的时候略微高出点,所以调整了饮食。

    今天您的早膳是摊的发面饼,不放油、加了点苞米面的那种,还有一碗野菜汤,配菜是蒜泥黄瓜、凉拌芹菜、水焯苦瓜丝和老醋萝卜皮,如果您觉得不够,还可以加个麻酱粉皮和海带结。”

    太监回答的越发小心谨慎,还忍不住咽了下口水,自己也没吃早饭。

    李隆基没有马上出声,而是低头想了会儿,突然笑了,说道:“自从小宝他们弄出来一套养生医检膳食系统出来之后,朕一天吃什么东西都作不了住,朕申请一下,给朕多做个烧茄子行不猝?”

    “卑下遵旨。”太监跑出去,不敢说是帮忙申请,陛下要吃多做一个就多做一个,茄子是素菜。

    等李隆基吃饭的时候高力士来了,整个人瘦掉一些,估计是最近修皇宫忙的。

    “力士吃没?”李隆基拿起筷子向高力士问道。

    “回陛下,臣刚吃过,跟昨天晚上干活的人一同吃的,菜不错,红烧肘子和盹鸡腿,他们每人还有一两白酒,臣喝掉二两的葡萄酒,吃三个大馊头,陛下,您怎吃的如此清淡?”高力士说完自己,才看向李隆基可怜的早餐。

    李隆基吃块茄子,又喝口野菜汤,叹息声,说道:“说朕昨天生气,血压高点,早饭自然变成这样,其实朕昨天没生气,是高兴。新罗官方统计出来的大概数字是他们的人被小宝和鹃鹃那里拉过去七十多万。

    但朕知道,实际是一百二十多万,因为有的人过来,家中还留有家眷,他们查的时候,其家眷一定说在家,出去做事什么的。等过来没带家眷的人生活稳定后,他们的家人也会接过来,到那时就不是一百二十万啊。

    你说朕能不高兴吗?天估我大唐,把小宝和鹃鹃送过来,你说当初要是他们生在新罗,会有什么后果?”(未完待续

第八百一十四章 前计将到后计出

    高力士很不解,最祈几天每次见陛下,陛下都会夸一下自己的儿子小宝,还有儿媳妇鹃鹃,究竟怎么了?两个孩子确实好,但不需要天天夸。

    想着陛下问的话,又回答道:“臣估计若真如陛下所言,如今的河北道北部地区已经全归新罗所有,而且新罗国力强盛,毕竟他们国小,好治理,小宝和鹃的应付起来会非常轻松。

    不比我大唐,土地辽阔,百姓众多,地理复杂,灾害频发,小宝他们需要考虑的事情多,处理的时候得考虑周全方可,难啊。臣印象中他们似乎从来没有像其他孩子那般玩耍过。”

    说到此,高力士眼圈微红,心疼不已。

    李隆基听着,期间吃了几口萝卜皮,陈醋独有的浓郁味道刺激得他连喘几下,舒服多了。

    待高力士说完,李隆基咬口饼,一面咀嚼,一面声音模糊地说道:“他们若生于新罗,朕失去的可不是河北道北部,那里人口少,冬季苦寒,山多而平原少,小宝才不会占那地方。

    朕丝毫不怀疑,第一个失去的会是河南道东边那一片地方,就是登州、莱州,积利州他们也会夺去,还有他们命名为渤海湾海边附近的地方。

    随后就是淮南道、江南东道,因为都靠着海。海面上游弋着无数新罗炮舰,我大唐岸上被他们占去的地方修筑高高的钢筋混凝土城池,上面架着火炮。如果朕派兵去打,攻城时投石车还没等运到位置便泯灭在炮火当中。

    然后就是拼着人命架云梯,至于对城墙和城门攻击的撞车等东西根本不需要派。当云梯向前运的时候,士兵顶起盾牌向前冲的时候,无数挺轻重机枪同时吐出火舌,还有手榴弹,以及专门寻找指挥将领轰炸的热气球。(.)

    我们失去了士气,朕求和,谈判,小宝笑眯眯的说和平,提议通商,开始进行另一种侵略。力士,你说多么可怕。”

    高力士听得连连点头,等李隆基说完,关切地询问:“陛下,是不是白天处理政务累了?或者是夜间没休息好?”“你怎么知道?朕昨晚做个噩梦,早上寅时被吓醒,梦到小宝和鹃鹃死了,然后投胎去了新罗。朕按照小宝教的心理学分析一下,觉得是白天的时候听到新罗的消息,高兴就总想着,然后是小宝鹃鹃离开太久的原因造成的,你帮朕想想,是不是这个理儿?”

    高力士继续点头,为难道:“总不好让他们回来一趟,距离太远,不然可以先发个电报过去,让他们再组装个广播电台和收音机,用张忠手上的东西通通话。”

    李隆基沉默起来,开始跟面前的食物较劲,等吃个八分饱,停下,说道:“朕是做梦做的闹心,没事,处理几个事情就会好。”

    “陛下无须闹心,陛下您可以这样想,即使小宝和鹃鹃死了,投胎到新罗,心必然也向着我大唐,他们一定会想办法回来找您,跟您证明过他们的身份,然后继续撑起大唐的事务,对不?”高力士只好顺着话劝。

    “对对对,力士果然想的透彻,他们就算身子不是大唐的,灵魂,

    却依旧是,朕相信,即使远在天涯海角,他们也会想办法回来,凭他们的本事,谁也甭想把他们拦下。哪怕更遥远,他们也会做个气球飞回来,朕只需耐心等待。”

    李隆基摸摸肚子,心情舒畅地说道。

    站起身,在高力士的陪同下向外走,打算亲自去看看宫里的施工进度。

    出门刚刚走出去不远,身后追来一道声音:“报张小贝、王小

    远等巡查使昨夜来娄。

    李隆基先是一高兴,随即脸sèyīn沉下来:“昨天晚上的电报,为何现在才呈予朕看?”

    “回陛下,昨夜来电时实在太晚,他们又没说是加急,怕打扰您休息。”来人双手托着电报送到李隆基面前。

    李隆基一把抢过来,边看边说:“他们不急,朕难道不急?以后他们和小宝来电,必须立即送给朕看,咦?居然了,通敌,姓陈一家人的点子真背,藏在偏远的通化,还是让小贝他们给抓住,啧啧啧,当真是天网恢恢,疏而不失。

    看,朕就说过,他们绝对是我大唐独有的,别人抢不去。我大唐的国运很好地表露在他们身上,那么多拨巡查人员查不到,他们溜达过去便把人给逮住,还通敌,不是国运是什么?”

    李隆基自语般地说,高力士在旁边的等得急,想拿过来看看,又怕影响到陛下的心情,只能继续等。

    李隆基也继续嘟囔:“抄出来的东西价值估计有六十万贯,还有很多牛羊,不给朕了,说抵两家的官服和傣禄钱,一帮小玩意,倒是顾家,朕多年来从官服与傣禄上占的便宜又让他们占回去了。力士,你说是不是很有意思?”“是,是。”高力士回答,同时急的直搓手,好在这回从陛下的话中听出来,小家伙们又抓到人了,而且还是通敌的罪,大罪呀。

    “不错,贪完钱又拿出来,让朕帮忙举办一个全大唐儿窭的比赛,从孩子起开始培养对大唐的热爱,呵呵,呵呵呵呵,居然把朕的脑袋画那么大,身子画那么小。力士,你猜面是谁画的?哦,给,你自己看。”李隆基说着说着才发现问题,高力士同样等着看,便随手递过去。

    高力士非常吃惊,电报上能画画?接过来一看,果然有,一个卡通的大脑袋图,下面是对此图的解释,写了二十厘米边长正方形画纸,上三厘米、左三点五厘米,拉一横线左四点二厘米、下三厘米至左五厘米、下四厘米,拉一条三十九度的弧线……

    看过后,高力士恍然,道:“原来如此,真够浪费电报资源的,陛下,臣以为是小贝提议,小珠作画,然后由小海来计算位置,收电报的地方一定是找来其他人帮忙画出的。居然可以用数据来代替直观,小海这一手了得呀。”

    “看内容,看内容。”李隆基之前还真没去想卡通画的事情,此刻只消,心中同样震惊。

    高力士很快把电报的内容看完,心情跟李隆基一样,非常愉快。

    李隆基说道:“回电,朕准了,让他们在那边帮朕多抓坏人,回来朕允许他们跟朕合个影,跟他们给朕画画时一样,带亲笔签名的那种,哈哈。”

    送电报的人得到吩咐,转身跑出去发报。

    李隆基与高力士再次朝工地行去。

    只不过又是刚刚走出去一段距离,另一个送电报的人匆匆赶来。

    “陛下,张小宝发来电报。”

    李隆基面sè严肃起来,张小宝的电报和张小贝的不同,必然是有重要事情。

    接过来看看,对高力士说道:“要不怎么说朕做梦梦见他们出生在新罗会吓醒,小宝是无时无刻不在算计人,你看看。”

    高力士拿过来看看,猛点头。

    电报的内容很简单,准确地说是小贝他们送来电报的补充。

    举行儿童比赛,何必非得是大唐的孩子,本着大唐作为上国的关爱,一同邀请〖rì〗本和新罗以及西南其他小国的孩子来的唐共同参加京城的决赛更好。

    新罗可以来十万人,〖rì〗本二十万,西南那边整体五万,以家庭为单位,到大唐来参加友谊赛,同时游览上国京城。

    一应费用全部由大唐提供,每个人还赠送价值不少于一百贯的礼物,额外赠送jīng美衣服两套,jīng品玻璃器皿一套,家庭常备医药箱一个,包括其中的常用药。

    如来参加比赛者成绩突出,还有价值更高的奖品和上国皇帝的赏赐。

    高力士明白张小宝追来一个电报中所言计策的目的,哦,不是计策,是安抚周边的计划,能体现出友谊的那种。

    “毕构前几rì来电,说他们邀请〖rì〗本重要的人物来大唐游玩,想来是为了配合小宝,小宝定是知道了小贝他们要做的事情,追来一计,如此,他们可以安心去打多食了。”

    高力士分析一下。

    “力士是以为他们人到京城,鹃鹃打多食时他们不会捣乱?”李隆基问。

    “正是。”

    “非也,非也。”李隆基摇头:“卿可是忘了小宝出计的风格?”“风格?陛下说的可是计出必连环?”高力士又重新看起电报,摇头:“臣怎看不出来?说不定小宝没深思熟虑,仅仅是随意出一计而已。”高力士怎么看都是小宝要用钱把人招来,然后麻痹周围的国家,等着出兵的时候不受干扰,而且用的钱还不少,一路的路费,还有到京城吃住,以及送的礼物,加起来三千万贯都挡不住。

    这一切都是为了在另外的战场上取得胜利,以金钱换时间的手段,只是不晓得钱最后由谁出?

    想到此,高力士担心起来,对李隆基说道:“陛下,臣暗自算算,发现三千万贯未必够,谁来出这笔钱?国库?您的内帑?张王两家?小

    贝他们是绝对拿不出来的。”李隆基摆下手:“国库的钱不能动,朕的钱出一部分还行,全出朕也心疼,发电,问小宝,费用谁来提供,是国库,还是朕,或者他们家。

    李隆基对送电报来的人吩咐。

    随后也没心思去看施工现场,就在当地等待,让人送来茶水和瓜子。

    近两刻钟,送电报的人跑来,直接喊道:“陛下,张小宝回电,说咱们都不用出钱,有别人心甘情愿地把钱拿出来。”

第八百一十五章 研究又出新事物

    “陪朕去工地走去。

    李隆基听到来人报信,双手背在身后,又向后面走去。

    高力士放心之后,脚步也变得径盈。

    “力士,说实话,我挺讨厌小宝的,说话总说半截,我问他,他还绕圈子,你跟我一起猜猜,他把钱转嫁到谁身上了?如何转嫁的?”李缤基开始陷入特殊的情绪当中,直白点说就是魔怔了,只有在面对张小宝的时候他才会这样,十来年了,一次次在此等黑暗的算计中搏杀,就从未见到过曙光。

    不等高力士接话,李隆基又说道:“已经形成一种习惯,一种让朕喜欢的习惯,朕也只有在面对小宝和鹃鹃的时候,才能得到除开后宫之外的放松,知道为什么吗?”“臣不知,不过……臣其实也很反感小宝,别人面对臣的时候多为献媚,臣在小宝与鹃鹃身上从没见过。他们既不因臣的身体有所缺陷而背后嘲笑臣,也不因臣的身份而奉承臣。

    小宝有时也捧臣两句,但臣知道,那绝不是因为臣离着陛下近,而是他认了臣为义父,所以习惯了别人献媚的臣就觉得难受了。”高力士顺着李隆基的话表述,作出一副生气的模样。

    李隆基笑着拍拍高力士的肩膀。

    “不愧是朕最贴心的力士,跟小宝一样可恨,解释个事情也要绕圈子,你直接说小宝对朕不害怕便成,何必转到你身上。

    他们确实不怕朕,甚至是连最基本的恭敬也没有,唯一一次出自内心的恭敬是是他们做出取消所有官员土地傣禄和按收入增加税收的时候。

    那时朕答应给鹃鹃指挥半壁江山的兵力,好去抗衡朝中重臣及各家族的威胁,可惜,那时朕想差了,以为他们会使用武力胁迫各家族做出妥协,谁知……”“谁知陛下要给他们兵,他们根本没用,因为他们不仅仅有能征善战的鹃鹃,还有喜欢玩yīn谋诡计的小宝,他们早知道会面对什么,所以提前作出了准备。但是,他们依旧领了您的情。”高力士这回不再绕圈子,直言说道,在这个时代,敢跟李隆基剖析心理的人似乎只有他,别人不敢,李隆基更不可能和臣子如此交心。

    同样,张小宝和王鹃尊敬他,不是他的位置高,而是知道历史上他的忠心,哪怕他是个太监。

    李隆基领首:“说反感小宝他们,是对他们认同。可是朕有真正反感的人,户部尚书王*领头的一群人,还有御史台跃跃yù试的人。

    他们与张忠作对的目的便是与小宝和鹃鹃作对。

    朕知道,他们是做给朕看,为君之道在于用人,用其能而压其心,需要个平衡。所以他们站出来,处处与张忠作对,朕还不能收拾他们,只可暗示,他们明明得到了暗示,却依旧故我。”李隆基说话时脸sè又变得难看,似乎认为王*等人不能很好领会自己的意思。而且还通过行动暗示自己,让自己把张忠的工部尚书去掉,哪怕换成别的尚书也行。

    问题是……

    “问题是陛下对小宝、鹃鹃两家人根本不需要平衡。臣发现他们同样有野心,不同的是他们的野心不在朝堂,而是在外面。他们想通过各种手段去多占土地与资源,回头好让我朝的百姓过上更好的生活。

    按照他们说的心理学,这便是属于他们实现个人价值的途径。给臣的感觉,他们似乎觉得朝堂乃至皇权对他们来说格局太小,也不愿意把自己栓在朝堂之上,一副游戏人间的样子。”

    高力士对王*等人更加反感,把张忠撤换下去简单,换谁上去则难。1小宝很久以前说过,他们必须要掌管大唐的工业,打造一个强悍的大唐重工。

    如果不把张忠放在工部尚书的位置,1小宝一定会把研究所分出来,绝对不会允许其他人插手研究所。但显然,王*他们就是想把研究所夺过术那又怎么可能?莫说小宝鹃鹃不同意,即使陛下也不会答应,只有把研究所放在小宝他们手中陛下才能安心,无论是发展速度还是保密问题都不需要再担忧。

    “所以朕打算调整一下王*的职务,卿如何看?”李隆基又问。

    “臣以为不可,王*在户部做的很好,换上别人或许多有疏漏。

    何况小贝他们已经先出手,断了王瞪他们家中的免费福利供给,王暖还算赶上好时候,家中儿媳有孕,1小贝他们这才拿出东西送过去。

    仁义呀,1小小孩子们也懂得取舍,比朝堂上许多官员强,官员倾轧对手的时候可谓是不死不休。谁能想到王*儿媳怀孩子时小贝他们会送去大量的营养品,王瞻应该感到羞愧,那孩子现在能学走步了吧?”高力士心里恨不能直接干掉王瞪,但考虑到对方的能力,只能放弃恩怨。

    “生了生了,那孩子得到了小贝他们大量的支持,有胎教,还专门送了学爬与学步的车子,再过上几天估计要行周岁礼。朕看看,有时间过去瞧瞧,回头好向小贝他们发报,告诉他们一声。

    说起王*,朕想起去年年末的朝会。张王两家因为别的方面支出过多,尤其是情报费用huā销太大,年底的结算比前年少了五百万贯,把王*乐坏了。

    可是随后,他们与工部合作成立的新集团竟然一文钱的利润都没有,处在一种年内亏损而年后马上能盈利平账的情况当中。就是说年内没有分红,但是还不用担心赔钱,因为过了年正好赚的钱把亏空补上。

    按照张忠当rì说的话,这叫收支平衡。可是,按照朕听小宝讲的话,只要一笔钱不产生利润,那么其本身就是在贬值这是一种相对贬值,说明我朝发行的货币多了,所以原单位货币的购买量减少,而且有个最简单的规律,社会商品当中奢侈品被购买的越多,货币膨胀的便越厉害这属于相对贬值。

    小宝还说过另一种绝对贬值,这种情况他说他保证控制住,不允许出现,或者是一定时间一定范围之内。而绝对贬值就是货币发行增长速度超过了民生物资生产的增长速度。

    体现在具体情况当中,就是生存必须物资的价格上升速度太快,比民众收入的速度快上许多。

    形成这午情况的原因有两点,一个是在生产力跟不上的情况下大量发行货币,如果不想放弃发行货币的速度,则必须提高生产技术。二是行政命令的错误干预统治阶层人为地阻碍了多数民众获取货币的资格,如果不想放弃这种错误的行政干预则必须增加新的针对多数民众福利的行政政策。

    这就是小宝跟朕说的话,王瞻想要让朕去平衡小宝,朕听的都迷糊,拿什么去平衡?朕把小宝平衡了,谁给朕去平衡国内的收入和产出呢?谁给朕去平衡社会发展速度造成的多数百姓失业的问题呢?谁给朕去平衡那个叫jīng神文明和物质文明之间的平衡呢?

    他王瞪行吗?国内哪个地方受灾,需要钱财的时候,他王晦就一脸难过,他难过的是怎么拨钱,却拿不出好办法。换成小宝则是心中难过,怕自己的命令下达的速度慢了,有百姓吃苦。

    这是两回事,一个是因为自己没力法而为自己难过,一个是因为怕办法施行的慢了为受灾百姓忧虑口气死朕了,换成朕是小宝使劲收拾他。”

    李隆基嘟嘟囔囔地说了一大堆,用手拂着自己的胸口,看样子果然是气得不轻。

    高力士连忙安慰:“陛下消消气,消消气,不值得,王瞪拿小宝一点办法也没有御史台的是想弹劾,但却不敢,别说是他们,即便魏征在世同样要保持沉默。

    正如陛下方才所言小宝已经报复王瞪他们了,不然凭借小宝的本事怎么会让新的集团赚不到钱?要说起收支平衡也算是个本事哪怕去仔细查也查不出任何的毛病。

    小宝不能做的太过分,您那天也听到了,王瞪喊着说小宝答应不对国内的人动手,却偏偏在他们身上耍手段,要是真让他们赔了,他们叫唤的更厉害了。

    主要是小宝答应过鹃鹃,不把自己的本事用在坑害自己民众的事情上。不然的话,您看看以前的吐蕃,还有现在的新罗、〖rì〗本,1小宝对他们的时候当真是侵略如火。

    陛下您别看王瞪叫唤的声音大,他其实是在害怕,他原以为小宝对国内温润如玉,却忘了小宝睚眦必报的xìng格。

    陛下,您看,两仪殿到了,按照您的吩咐,这里将修出来三层高的楼,腾出其他的地方建个喷水池,池中养观赏鱼,再从杭州那边运来当地的水草,夏天时必然是盛景。”

    李隆基看到工地上忙碌的人,满意地点点头,随后又说道:“朕以前想修一下宫里,大臣们总要拦着,现在修,谁敢说话?要不是小宝给朕赚能帑,朕别说修三层楼,平平地也要被人管着。

    高力士算是看出来了,眼下的陛下满脑子想的都是小宝的好,不管说什么事情,提到哪个话题,陛下保证第一个想到的是小宝。

    李隆基说完,绕着两仪殿观瞧,对施工的队伍不作任何指示,因为来这里施工的队伍是铮铮建筑集团,无论从安全,还是技术与质量,都挑不出毛病。

    让李隆基郁闷的是价钱很高,因为按照张小宝和王鹃的规定,给富贵人家出工,价钱的收取方式不一样,地位越高的,家中越有钱的,收取的费用也就越多,丝毫不害怕人家使坏,谁有这个胆子谁就试试。

    李隆基作为皇上,对他的收费当然最高了。

    “陛下不需忧心,对内帑来说,修建皇宫如九牛一毛,每年的利息都够了,而且铮铮建筑赚到钱马上会用到其他方面,比如给村落修桥,比如修学堂,或者是路边供人休息的亭子。”

    高力士用手扇扇飘过来的灰尘,说道。

    “朕知道,只是每次往外拿钱,朕就控制不住给夺回来的想法,因为朕不会赚钱,不像小宝huā出去不心疼,因为他可以继续赚,甚至比不得小贝他们,他们在家中所有费用都不用自己掏,宝贝糖果屋赚到的钱可以让他们随意挥霍,而且小宝与鹃鹃还不管,摊上个好哥哥好姐姐真不一样啊。”

    李隆基喃喃地说道。

    高力士这时候就不好接话了,保持了应有的缄默。

    “陛下,陛下太子殿下来了,已经已经进来了。”工地的声音没有掩盖住太监那尖细的叫喊有太监过来报告情况。

    他的话音刚落,太子李鸿也就是原来的李瑛从外面走进来。

    理论上即使是太子也不可以随便闯,但李瑛得到了张小宝的电报,他有足够的底气直接进来。而且他也得到过张小宝的指点,告诉他太守规矩了就会少亲情偶尔犯点小错误可以拉近人与人之间的关系。

    李瑛于是在今天这种时刻选择了不经通报的直闯,手上还拎着一个贴了状元楼管事与张王两家总管家签名封条的东西。

    “鸿儿,你今rì没有事情去做?”李隆基根本没去考虑儿子过来未经过通报的事情,眼下是工地,乱糟糟的,通报谁呀。

    “有事,忙着呢,不过小宝给发来电报,跟孩儿说了些事情,同时让孩儿带个东西过来我也想父亲了,这不就赶过来,您看, 我衣服还没换呢。,

    李瑛提提手中的东西,笑对李偻基。

    他的这份随意是装出来的,准确地说是练出来的对着镜子,按照张小宝教的练,不仅仅要练表情、声音、眼神,还有心法配合就是…他强任他强,清风拂山岗:他横由他横明月照大江。

    挨打不还手且谈笑风生的那种。

    李缤基打量着自己的这个儿子,看其衣服上面果然染了不少的墨sè,除了黑sè的,居然还有黄sè和红sè的。

    “太子殿下来之前忙什么了?”高力士提李隆基问道。

    李瑛对高力士非常敬畏,私下里见到需要叫声“高爷,的,当然,现在的敬畏略微差点,或者也可以说是更甚。

    一切都在于张小宝对他的支持,所以有张小宝支持,对别人可以稍微不用太重视,然,张小宝又是高力士的义子,因此需要更尊敬才行。

    李瑛明白张小宝的意思,不希望国家太过动荡,影响其对外使手段,但同时也不会容忍别人对自己的义父不好。

    想到此,李瑛调整调整心态,笑着说道:“回将军问,我去新成立的印刷车间看人家干活了,工部的研究所送来新的染料,叫印泥,或者是着sè剂,反正是那么回事。

    于是报纸可以印刷带各种颜sè的图案和文字了,图案虽然费点劲,不是很准确,但是被模块化了,就是各种小的图案先做好,然后拼接,对印刷排版人员要求很高,不然拼不好。”

    “哦~?有印好的报纸带来?”李隆基来了兴趣,今天刚刚见过一种远程数据指挥绘图,马上又出来的彩sè的报纸和什么模块化拼凑图形,很好嘛。

    早有准备的李瑛从怀中抽出来几张卷在一起的报纸,单手递给李隆基,又把手上拎的东西放地上,站着喘息,显然拎的东西重量不轻。

    李隆基和高力士凑到一起看报纸,果然有图形,就是死板了一些,报纸上出来很多别的颜sè,看上去让人觉得醒目。

    接着两个人看内容,头版头条是两个红sè的大字“论战”随后是一排黄sè的小字“强敌窥视,漫漫征程,不图来世,只问今生,怀我唐热血,宝刀出,谁撄其锋?,下面写了作者的名字,王鹃。

    然后是一个大大的,催马挥刀的勇士图,其背景为一面写有“唐,字的大旗。

    图片上面还有一排斜着印得模糊的huā体字“气吞万里如虎,。

    李隆基的腰不觉中挺起来了,似乎他就是骑在马上挥刀的那个人。

    高力士也咬咬牙深吸一口气。

    李瑛适时出声说道:“图片的板子已经送到了各地,按照要求,明天早上,大唐所有发行报纸的地方都会出现这样的一份报纸。”

    “好,好,发出去,百姓知道要打仗了,以前也期待着,现在终于开始了小宝很快会把行政计划拿出来。鸿儿,此报纸价格怎样?”

    李隆基知道明天的报纸是要开始宣传战争,而且是想让百姓支持。

    李瑛又从怀中掏出来一罗报纸,与之前的搭到一起,说道:“回父亲的话,还是和以前一样,一文钱一份,看完了之后不要扔,集齐三份可换两文钱如果剪下报纸上广告促销的地方,或许还能占上一文钱的便宜。”

    李隆基又把笑容铺满脸说道:“力士,看到没?这就是小宝,报纸上写了不少大儒的文章,还有朝廷的政策,如卖出高价很容易可你看小宝娄么做的?为什么这么做?”

    “臣知道,1小宝每一份报纸好多张,才卖一文钱,不够印刷成本。但为了百姓都能看到,至少他们家中学了两年的孩子能给他们读,所以只卖一文,然后还回收,三文回收给两文钱,买一份不过三分之一文。

    小宝不想让百姓因为钱财失去对国家关注的机会,所以很便宜。但小宝又不远赔本所以找来各地的商人发广告,这个时候报纸就有利润了,还很大。

    为了能够让百姓真心去关注报纸上的广告,1小宝又要求打广告的商人轮换着每天一个商户拿出成本价钱的东西卖,但是需要报纸上的那块纸。

    每个地方的都不同,相同的是每天都有优惠因此我朝每天会卖出许多报纸,因为百姓买了之后,根本谈不上损失,如果平时需要够买的东西多还能占便宜。

    既让百姓受到更多的教化,又推动了商品的销售同时还使我朝的报纸发行行业赚到利润。而小宝明明在其中可以得到更多的钱财,却都放弃了,不留私心,当是为国为民。”

    高力士真心地夸赞,丝毫不以小宝是自己的义子身份为意。

    “高将军说的对,1小宝“……“嗯?”李隆基发出质疑的声音。

    李瑛连忙改口:“张小宝……”

    “嗯?”李隆基继续质疑。

    “父亲,您让我叫啥?平时小宝给我发电报的时候,最后都是写“1小宝,二字,我总不能说张节度使吧?”李瑛为难道。

    “嗯!”李隆基这回是肯定的声音。

    李瑛松口气,别看是个称呼,涉及到的事情不少,平时百姓可以随意称呼为小宝和鹃鹃。然,官员绝对不可以,必须称其官职,除非你致仕,或者是得到张小宝和王鹃认同的长辈。

    它代表了一种亲近,一种关系,甚至是一种在官场上的身份、地位“小宝、鹃鹃,不是那么好叫的。

    李瑛眼下就被允许叫小宝了,这个称呼来之不易啊。

    露出一丝发自内心的笑容,李瑛说道:“1小宝确实做过许多好事,如果他们对自己人动手,我大唐此刻危矣。小宝和鹃鹃是先让自己家富裕起来,然后马上开始帮助我唐富裕。

    我发现了一个事情,那就是给他们的权力越大,我朝百姓的生活就越好。很多官员家中有钱,还有行商的人,百姓都又嫉妒又无奈又愤恨。

    但孩儿出去溜达的时候,从未听任何一个百姓说小宝和鹃鹃不好。

    难道他们没有钱?他们是真正的富可敌国,小宝收敛收敛再收敛,每年还是上亿贯的收入。他都已经不去扩张家族在大唐内的产业了,可是与他们合作的人却在扩张,所以他们的钱只会越来越多。

    可是百姓还依旧认同他们,为什么,儿臣想过,他们在我唐赚钱,赚的是堂堂正正。同时每年还要拿出好多钱来帮助灾区,灾害与以前相同,从来不会断,不同的是以前没有小宝和鹃鹃。

    父皇,虽然每次他们捐赠出钱财都以朝廷的名义,但百姓也不是傻子。以前朝廷对灾害地区是什么政策,现在是什么反应速度?”

    “什么速度?”李隆基发现头一次真正去关心自己的这个太子以前李鸿这个儿子从来没有说过这么多的话,都是小心翼翼的,所以故意问道。希望能从儿子身上感受到更多的亲情与语言交流。

    就像跟小贝他们在一起时一样,不是小贝做什么事情都对,而是自己在乎小贝那种贴心的感觉,哪怕是做错了事儿,看着小贝一副腼腆不好意思的样子,自己也必须要把那个错误给个正确的结果。

    是的,小贝她做的事情不对但是难道不应该给这么可爱的宝宝一个支持吗?错就错了呗,难道要往死里打啊?难道你这一辈子做的事情全是对的?没有一件违心?

    李隆基就是这么考虑的,所以对小贝他们非常纵容,尤其是小贝,往你身上一抱,撤娇地跟你讲条件,你要是不签定几个不平等条约都觉得对不起人家小贝的可爱,即使做美梦都要被内疚吓醒。

    李瑛等父亲沉思得差不多了,才开口说道:“半个月前河东道潞州已经干旱了二十多天了,好在他们要种黄豆所以开始的时候没着急,可是一直就不下雨,于是李询找到了我,他现在负责整个河东道的农业和工业。

    之前他已经上报朝廷,只不过被中书令给压下去了让地方祈雨,当地都举行的祈雨的礼节,可是还不下。

    儿臣正在想办法的时候,1小宝传电工业研究所,让他们把还在试验中的东西动到了潞州,当天流云如往常由西到东横向飘过,沁州的地方却传来隆隆的炮火声,随即潞州降雨。

    那天是最后的几天播种大豆的时期,错过了,大豆别想长好甚至是无法播种。而就在降雨之后的第三天,工部研究所的打井队便过来了。

    李询跟我说,他眼看着一个接一个的轴承因为转速不够坏掉,一天之内,研究所依旧在潞州打出来一百四十二口井,当地的旱情立解。

    这便是儿臣理解的小宝和鹃鹃的速度道雷霆之势也不为过,一天降雨,三天出井,所以百姓现在不怕朝廷行政命令下达的慢也不怕周围国家动荡,同时认可张王两家有无数钱财他们怕的是小宝和鹃鹃放弃他们。”

    李瑛说着大唐百姓对张小宝和王鹃的拥护,同时也表明自己也支持他们。

    可是他说的事情让李隆基与高力士无论如何也无法跟着他的思路走,百姓拥护什么的李瑛他不说人家也知道。

    此刻李隆基和高力士考虑的是什么东西能够降雨,这玩意比高速轴承什么的更让人感到恐惧,轴承不合格,无非就是硬度不行,还有滚珠的弧度jīng确不行,这属于工业范同,降雨则不同,这属于神仙范围。

    “鸿儿,你告诉为父,潞州是怎么下的雨?”李隆基抓住问题的关键之处。

    “打炮啊,小宝和鹃鹃让人在潞州前面的沁州打炮,对着云彩打,然后云彩飞到潞州就下雨了,很简单的,轰隆隆响一会儿就行。”李瑛眼睛不时地示意李隆基看他拿来的东西,说道。

    李隆基再也不顾皇帝的威仪,走一步来到李瑛的近前,挥手给了李瑛脑袋一巴掌:“你傻呀?这是降雨,不是简单地抗霜使用的燃烧柴火的办法。

    打炮你爹我难道不明白?问题是打上去的是什么?你不会认为是咱们现在用的炮弹吧?那会死人的。研究所究竟把什么玩意给送上去子?”

    李瑛这才反应过来,摇摇头:“不知道哦,我只是听说李询给小宝发电求救,1小宝那边连续几个命令便传了回来,于是潞州灾难解了,爹,您难道不觉得小宝厉害?”

    “1小宝厉害与否还用你说?去,到研究所问问,哦,先去跟张忠打个招呼,别看你是太子,你直接进不去,真被人到地方拦下来,你尴尬,张忠也会觉得你有意见。”

    李隆基吩咐。

    “是,儿臣明白,惹张忠会很凄惨,骂小宝一句他或许不搭理你,骂他爹一句,那就完啦。”李瑛理解的很透彻。

    李隆基点下头,这才把关注放到儿子带来的东西上,问:“此乃何物?”

    “一个大的高压锅,里面盹着野猪肘子,后肘,只用了不到半个时辰,已骨肉分离,适合用于高原地区。”李瑛回道。

    李隆基好奇地问道:“如此神奇?好东西啊,当专门立项。”

    “爹,不需立项,这个是蒸汽机的副产品。”李瑛笑着介绍。

第八百一十六章 维州城外终相聚

    “哦,听说过,一百在吐蕃的地方用,你今rì拿来是。。李隆基想了想,发现自己知道这么个东西,没见过实物,不清楚儿子拿过来做什么。

    李瑛吸吸鼻子,锅中肘子的味道很香,回答道:“这个高压锅和以前的不同,它是用电的,除了高压锅,还有电饭锅,儿臣打算在京城推广。以前工部产电供大于求,每rì需要很多的木柴和撂炭,来往运输清理非常费劲。”

    李隆基恍然,他平时不可能去看早上京城的环境卫生,比如倒夜壶了,还有前rì烧饭剩余的东西,想来那种车没次路过的时候,周围人的感觉不会很好。

    点点头,李隆基夸奖道:“我儿能想到为京城第八百一十六章 维州城外终相聚百姓谋福利,太子的位置没白坐,肘子我留下了,还有什么事?”

    “尼臣还想管理一个项目。”李瑛忐忑地说道,他怕以太子身份去赚钱,会被父亲拒绝。

    李隆基没出声,刚才自己说力项的时候儿子说不用,现在又想要个项目,是什么项目?

    “儿臣是与其他哥哥姐姐,还有弟弟妹妹们商量过,打算把电的高压锅和电饭锅卖到rì本,让rì本百姓一同跟着我大唐京城的百姓享福,还有电灯。”

    李瑛如今也学会打起世界和平的旗帜做事。

    李隆基眉头皱皱,知道想要再电器,首先得有点,现在京城是因为工部建了几个发电机组”所以才能提供给京城的人使用。

    可是发电的技术还不完善,工部的发电机组是用钱堆起来的,无法普及,否则早就送到各个地方去让大唐所有不百姓跟着享受了。

    放到rì本,是用火力发电还是水力,乃或是风力?技术会不会被rì本人学去?这个估计不会,即使让rì本人拆开仔细看,弄不清楚原理,他们也不干跟第八百一十六章 维州城外终相聚着造”并且少了之前工业基础的铺垫也生产不出零件。

    “难道说发电厂的技术可以普及?”李隆基问道。

    李瑛使劲摇摇头:“不能,只有小型的水力发电机可以在各个地方尝试xìng试禁,儿臣要使用的是火力发电,帮助rì本人多建几个火力发电厂,只收成本钱。电饭锅和电的高压锅以及灯泡,开始的时候送一批过去,等他们用上了,再卖钱。”

    听儿子一说,李隆基更疑惑”同样听着的高力士也满脑子的不解,出声询问:“如果能在别处建发电厂”何不放在我大唐,也好让百姓跟着享受享受。”

    “因为工部新拿出来的火力发电厂是大厂子,就是发电量大,刚设计出图纸,零件将将生产出来”还没进行组禁。

    其中涉及到两个问题,一个是烧煤的时候灰太大,还没想出解决的办法,而且燃烧不够充分。另一个问题是xìng能不稳定,变压器很容易烧坏,同时易炸炉。”

    李瑛给讲解,看样子他是去工部之后想到的办法。

    李隆基和高力士突然发现面前的李瑛跟以前不一样了,至少懂得算计人了,说出来的这些绝对不是他最后的目的,必有其更深的原由。

    冷哼一声”李隆基沉着脸问道:“说实话,你们究竟想做什么?一帮皇家宗室的人不老老实实在各自的地方呆着,非要插手经商和行政,不会是想在其中做些坑害百姓而为己得利的事情吧?”

    “爹~!谁敢呀,是小宝支持我们出来做事情,他们的封地都不行了,每年封地提供的钱不如自己做事情赚的多,他们打算把封地还给朝廷,然后拿一笔钱边学边做,这样一来百姓就不会总在背后骂他们是蛀虫。

    孩儿身为太子”当然要领个头,总依靠宫里给钱”孩儿心中不舒服,别人可以做到的,我皇家子弟依旧能做到。

    以前是以为天才财就那么些,如果我们做买卖是与民争利,现在知道,天下很大,而财富是可以创造出来的。”

    李瑛找了一个理由,其实是张小宝让他们把封地拿回来,而且还要逐渐把其他人的土地给收回来,避免土地吞并,方便控制国内的农业生产与基础建设。

    而以后周围的地方则是殖民,不是一下子把人口送到很远的地方,那样会产生一个各地逐渐dú lì的后果。

    现在陆地相临的地方逐渐安排人口过去,提供土地税收减免的政策,等以后交通和通讯发达再向更远的地方殖民,比如各个大的岛子,那时只要zhōng yāng的军队控制好,而且不使地方收入差异变得很大,别的地方则不能dú lì了。

    李瑛的说辞很动人,然,李隆基与高力士却不为所动,依旧看着李瑛,等他进一步说明白。

    “好吧好吧,其实是…怎么说呢,我们觉得应该尽快把rì本收归到我大唐的领土地图中,帮忙加把火。经过我们研究,发现把发电厂修过去,rì本会很高兴。然后我们把很多能造成污染的需要电力的部门送过去,污染rì本吧。

    加上rì本资源匮乏,火力发电厂需要的煤炭必须从我大唐运过去,是不是得好好修路?他们是不是得huā钱买煤?是不是需要组建更多的船队,是不是电压不稳的时候他们的电器损坏的很快?

    把rì本最后一丝利润榨出来,从改变他们的生活习惯开始。当他们的rì常生活一切依赖于我大唐的时候,也就是他们政权消亡的时刻。”

    李瑛道出自己的野心,亲手把一个王朝送上刑场是件很有意义的事情。

    “他们如此想,你不怕以后他们学会的东西更多,朕看上了他们的本领,换一换太子?”李隆基开始吓唬李瑛。

    不曾想李瑛笑了”满不在乎的样子。

    看看李隆基,又瞧一眼高力士,李瑛自信地说道:“他们学习,儿臣也在学习,而且他们暗示过儿臣,他们不想当皇帝,觉得皇帝不自在。以前对外面接触的少,所以觉得朝堂上的权力很重要。

    现在知道的多了,海外还有很大一片地方没有占领”与其呆在宫中,不如想尽办法跑到外面帮大唐占领更多的土地,教化更多的百姓。

    针对rì本是我们的一次尝试,等成功之后,他们想去外面,有在陆地走的,有乘船的,带上很多的人员与护卫,还有大唐出产的货物”

    去外面看看,建立一个个商行,跟小宝他们一样,去实现自我的人生价值。”

    李瑛说话的时候眼中充满了向往,似乎也想出去瞧瞧大千世界究竟有多么jīng彩。以前想当皇dì dū想疯了,后来看到张小宝和王鹃,两个人即使不去当皇帝”依旧掌握很大的权力,而且还能满天下溜达。

    而且从陆州到京城的各海商也说过。外面很大,而且土地上都是些不通教化的人。外面的土地肥沃,树长的很高,京城没有见过的动物,海里美味的鱼。

    数不尽的矿藏,只要运过去一点陶瓷和丝绸,还有美味的调料,当地人甚至主动帮助商人去开采矿石”一套在大唐只值五文钱的陶的碗和碟子,居然能够换到满船的楠木,那套陶具其实不是买木头,而是雇佣当地人帮忙砍伐。

    按张小宝的话说,这是一个到处都是黄金的时代,去吧”走出去,去帮助别地方的人获得更好的生活物资,帮助他们去享受生活,然后把值钱的东西拿回来”给大唐的百姓享受。

    要是自己当皇帝呢,最多在大唐内部去旅游旅游”还要受到众臣的劝告,太没意思了。

    李隆基惊讶起来,没想到自己的子女私下已达成协议。估计少不了小宝的煽动与诱惑。不过还真没说错,凭借现在大唐的技术和武器,到外面去没有丝毫危险,除非是生病。

    到了外面受到的制约便少许多,想怎么处理地方就怎么处理,大唐的京城不可能传过去具体命令。

    如果忙累了,可以回来享受几天,然后再出去。某个地方呆时间长了,让大唐派人接收,继续前往下一个地方,把争夺地盘,占有资源的过程当作游玩。既实现了人生的价值,又享受到了成果,同时还创造了财富。

    “朕准了,你们去玩吧,但以后不准在各地自己封王,否则几代之后那地方就不一定是谁在统治,小宝不支持现在往各岛子上殖民正是由于这个原因。”

    李隆基觉得让骇子们出去占地盘也是个不错的事情,点头答应下来。

    李瑛高兴地离开,去安排算计rì本的事情。

    回过头,李隆基同样向往地对高力士说道:“朕其实也想去有考拉的地方看看,考拉这东西实在是太娇气了,还需要从陆州那边把保鲜的按树叶运过来,多亏后来专门移植过去不少,不然考拉在京城会被饿死。

    每天光是用在它们一群怕冷的动物身上的取暖费就不是个小数目,好在来京城或者是京城本地的孩子都很喜欢,尤其是考拉。

    力士,朕记得前些rì子说有只考拉似乎病了,但医学院的人没有看出来是什么病,就是很蔫的,不活泼,治好没有?”

    “回陛下,已经治疗好了,动物园的人给小宝发电,小宝问清楚之后,让人专门去抱着那只考拉,结果病就好了。因为那只考拉眼睛下面的颜sè不好看,所以平时没有游人抱,于是它就病了。”

    高力士答。

    李隆基忍不住笑起来:“呵呵,居然了,那小东西也会因为没有人抱而生病,朕头一次听说,唉,小宝他们懂得真多,让人告诉动物园的人,给那只考拉化化妆,让它变得可爱一点,就有游玩的人抱了。”

    “是,还是陛下想的周全,考拉本来就很可爱,有时候坐在树上,跟熊猫坐在树上一样,好像受了莫大的委屈似的,不同的是熊猫咬人厉害。

    褒信县的动物园要比京城的动物园收入多,京城的动物园每个月的利润很小,褒信县的一个月可以提供千贯的利润,还有那里的博览城,收入更多。”

    说起动物园的事情,高力士想起了褒信县,那个小宝和鹃鹃最开始当官的地方。

    李隆基几乎快把那个县给忘了,听高力士提起,问道:“那里现在变成什么样了?不会是小宝与鹃鹃离开,新去的官员把他们留下的好东西给败坏了吧?”

    “陛下,你觉得有人敢吗?褒信县去年上缴了不少的租税,除开陆州里面的县,整个大唐褒信县上缴的租税排在了县一级的第九位,是以前想都不敢想的成绩。

    当地的官员和三水县一样,行政之前要贴出公告。每个月县中的收入是多少,从什么地方收上来的,有多少可以由县中自己支配,打算下个月如何huā,每一样都需要让百姓知道,有不理解的得解释明白。

    百姓同意之后,钱可以照着计划使用,百姓不同意,只能修改计划,想强制执行,这个官便当到头了。”

    高力士看情况是了解的很透彻。

    “好,很好,朕甚是高兴,只是向大唐各地推广还很难,不是所有地方的百姓都养成了参政议政的习惯,万一胡搅蛮缠,政令就执行不得。教化,一切还在于教化。

    报纸要多发行,以后各个州府都要有自己的报纸,按照小宝的办法做,不能卖太贵了。并且在热闹的地方设立阅读板,贴上报纸让百姓免费阅读。

    现在通常是上夜校的人和家中学习到一定程度的孩子给读,以后百姓听的多了,自然照着报纸上的字也就认识字了。”

    李隆基很想把百姓参政的事情执行到各地,那样各地官府犯的错误会少,不浪费钱财。

    高力士记下,好督促别人去做,而且要控制地方的报纸,不能随便什么都往上写。

    又是三天的时间过奔。

    小贝他们已经把水泥送到维州,并且帮助汶山县找到有意向的商家,不rì,商家回亲自去汶山县看,看看产量,还有运输的情况。

    小贝他们在维州住了一天,美美地洗了一回澡,在外面奔波,他们连洗澡的机会都失去了。

    队伍在天亮的时候朝益州进发,去追赶哥哥姐姐。

    刚刚出了城,走出去没到五里呢,从旁边的路上过来一匹马,马上的人显得十分疲惫,见到小贝的队伍,高兴地喊道:“小贝,我来了,我叫徐依珑,以后跟着你们混啦。”

    “这是从哥哥队伍里过来的人?谁呀?”小贝听到动静,从车中站出来,朝前观瞧。

    那人被检查了一遍,主要是看看张小宝给写的证明。

    没有发现危险,才放进来,此人先看看小贝又把目光放在了其他人身上,扫视一圈,朝小海问道:“你,你是张小海?”

    见小海点头,他就高兴地说道:“终于找到你了,问你个问题,说有两种糖果,一种为红sè,一种为蓝sè,红sè糖果每盒五文钱,蓝sè糖果每盒三文钱,你一共买了九盒,共huā三十三文钱,问,蓝sè与红sè各买多少盒。”

    小海愣了一下,而后很随意地回答:“红sè的是三盒,蓝sè的是六盒。”

    徐依珑:“……”

    今天只有一章,明天多更!!!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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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园大唐介绍:
田园大唐,暖暖阳光,麦麦金黄,有白鹭在飞翔。
张小宝:“我不认为以我的本事能够改变什么大事儿,我的想法很简单,就是改变一下自家的生活状况,可有很多时候,事情不会按照你想的那样展,就在我努力提高家庭生活水平的过程中,生了许多事情,怎么说呢,恩...简单点就是蝴蝶的翅膀?不不不,这个比喻太艳了一些,通俗些,我是一颗被放进锅里的老鼠屎。”
王鹃:“自从和国际诈骗犯一同到了这个时代,我宣布,这个世界不再有骗子。”田园大唐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田园大唐,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田园大唐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