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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田园如梦     田园大唐txt下载     田园大唐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七百八十七章 力压县令有一人

    “我儿,前方呼喊之人正是姓安的。”羌虎还未见到人,只听声音便肯定了。

    “让他过来,咱都瞧瞧。”张刚已经站到了离父亲五步远的地方,朝旁人吩咐,顺便又挪出去两步,估计是怕再一次挨打。

    没过太久,打前面快速走来一人,身穿四品官服,头上还戴了官帽,在腰间有个银鱼袋,走起路来可谓是虎虎生风。

    小家伙们看到来人俱是一愣,与想像中的有很大差别,原本以为是个脸胖腰圆、脸黄眼陷、酒sè过度的模样。

    不曾想,此人竟然满脸正气,而且身材匀称,给人第一眼的感觉是jīng明干练,与先前羌虎说出来的事似乎不搭边,很矛盾的说,这是怎第七百八十七章 力压县令有一人么回事呢?

    来人到近前停住,扫了眼面前的众人,郑重地拱手施礼:“下官拜见渤海节度使,拜见大唐巡查使,近rì琐事缠身,迎接来迟,还望恕罪。”

    话音落,又朝羌虎和煦地笑笑:“羌兄身体可还康健?”

    羌虎撇了下嘴,敷衍般地回一礼,道:“还那样,没有人过来折腾我们寨子我们过的就好,你……瘦了。”

    “羌兄所言极是,前段rì子多有打扰,见谅,瘦了?旁人也如是说,瘦了也更健壮,陪着县中百姓chūn耕,整rì劳作,故减肥成功,猪肥了挨宰,当官的肥了估摸着同样没好处。”安刺史依旧是和煦的笑容。

    羌虎又仔细打量对方一番,点头道:“确实,怪不得你敢过来,不胖了,否则真会被宰,我儿女今天归来,还想找一百来人去寨子喝酒?”

    “不敢,那些时rì过得浑浑噩噩,坑害了不少人,心下多有愧疚。无颜再提饮酒之事,我决定改正,往后塌实做事。还请相信我一回。”

    这姓安的刺史正sè说道,满脸都是歉意。

    不仅仅小贝等人迷糊第七百八十七章 力压县令有一人了,张小宝和王鹃同样不解,羌虎更是懵了。看向周围翼州山上各寨子的人,得到了全是茫然的眼神,看情形都想通安刺史遇到了啥事,莫非被鬼上身了?

    扰了扰脖子后面的地方,羌虎迈开步围绕安刺史转圈。稍后站到对方面前,眼睛直勾勾盯住对方的眼睛看,只看到满眼的清澈和真诚。

    “呃……安刺史,你方才说你在县中忙chūn耕,不知哪一县?”羌虎实在不愿意相信面前的人是当初那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安刺史。

    “在汶山县,汶山县中今年韭菜比别处晚中一个月,打算在第二茬割苗之前采用新技术,不让韭菜太早抽huā。准备打一个时间差。同时大量推出特定菜品,提高当地收入,我在当地帮忙做事,与县丞公孙末禹相谈甚欢,多有所得,yù在翼州行使。”

    安刺史还是那副认真的模样。让人咋看咋觉得是个正直善良并愿意一心为民做事的好官。

    羌虎心中发荒,劝阻道:“别。安易,我的刺史大人。您还是在汶山县呆着吧,翼州一切安好,我等定会把租赋土贡全额奉上,实在是怕了,折腾不起呀,求您,放我们一马。”

    “一次机会,只要一次机会,不占用太多菜地,今年试试,不成,来年我主动申请调离。”安易目光中带着哀求的神sè再次拱手行礼,把羌虎吓得连连后退。

    近前的小贝与其他几人商量商量,出声问道:“你用菜地种啥?说起来该给你次机会,杀一人简单,救一人难,杀人去一恶,救人添一善,增减之间,善多为二,给个理由来听听。”

    安易听着小贝的话又怕又激动,换个人定自己的罪,想杀自己很难,罪不至死,但一帮小孩子yù杀自己实在是简单不过,鞭刑的罪砍脑袋丝毫问题没有,那可是罪加五等,说灭门都行。

    虽说陛下给出如此大权是让官员在故意行错时甭指望罪不至死,从而告诉官员们犯错的时候掂量掂量,还有一拨人能够罔顾国法而随时要其命,然被抓之官则心中甚冤。

    强自镇定一下,安易低头答道:“下官想在州中下等菜田移植山菜,山中树木众多,天微冷时可燃枝驱寒,霜降时生烟应对,使山菜继续生长,冬冷滑雪之人当得一美味,所有钱财用以补偿下官往rì之罪,可……可否?”

    说完话的安易不敢与小贝等人对视,怕人家误会自己的目的,或不相信自己所说,现在最主要的不是狡辩,应是认罪。

    “这技术行?”小贝又跟其他人商量下,问。

    “行。”

    “那为何不种其他蔬菜?”小贝再问。

    “因为种其他蔬菜不行,非要找个菜来种,只能种韭菜,益州府城有条件用大棚,翼州本地已经被下官败坏的没有那个实力了,韭菜汶山县已经种了。”安易说罢,长长叹息一声。

    “好吧,我同意了,试试,叔父您觉得呢?”小贝答应下来,转头征询羌虎的意见。

    羌虎压根不在乎安易怎么做,只要不给寨子捣乱便好,遂点头应允。

    安易再次松了口气,到时即使做的不够好,也不担心被杀掉。

    众人结伴而行,安易微落于后,亦步亦趋地跟随,不敢超到前面,更不敢跑到远处,同时担忧被询问州中之事,自己可答不上来。

    张小宝和王鹃没打算找安易了解州里的情况,当地自己家中的人自然会给出个详细的数据,指望安刺史来汇报那可真有得等了。

    过了临时修出来的路,前方连接的就是大路,可并行两辆马车,路面压的平实,在此地就算是大路了,无法跟长安比,同样比不得三水县,蜀路难行。

    眼下比起两人来的时代都强,那时铁路修的好,公路还是总有车翻下去,主要是百姓自己没钱修,商人们不可能去做这等好事,zhèng fǔ又不愿意加大投入,与产出不成正比。

    不像张小宝和王鹃几年前就开始连哄带骗的让本地商人支援,说的很好,结果商人都赔了。换一个这么骗,商人们早翻脸了,看在小宝的面子上才忍住。好在随后给出了补偿,新技术优先提供,并安排到〖rì〗本去赚钱折腾〖rì〗本人。

    他俩就能让投入产出成正比,因为是用来打仗。然后掠夺各种资源跟奴隶,大不了奴隶们做出足够的贡献之后给他们的后代一个大唐子民的身份,跟北美洲发展过程中的某些事情一样。

    队伍一路走着,过午后时人烟渐多,寻一村庄开阔之地埋锅造饭。村中百姓纷纷拿着东西出来相赠,说什么也不要钱,张小宝只好以其他带来的东西进行交换,双方俱欢,举觞进酒,其乐融融,笑语不休,但求未央。

    没有人搭理的安易安刺史羡慕地在一旁看着。幻想自己好好治理州府。离开时带着百姓按上手印的万民伞,某年某rì再到此,有百姓愿倾家中之食相迎,方不枉人生一场。

    饭毕,村中百姓难舍而送,随行五里。仍不归,好言劝说才驻足。又凝眸泪送,待人影消于路尽头。乃回。

    队伍再行一程,到了进翼州州府的岔路口,那年来的时候小贝等人可是在房子中的,正如毕构几个老头所言,看张王两家是否有了新技术,只要盯着小家伙们的房子就清楚了。

    “哥、姐姐,我们突然想起个事儿,不知当说不当说。”小贝到了岔路口忽然对哥哥姐姐说道。

    “不当说。”张小宝回答的很痛快。

    小贝一愣,呵呵笑两声,说道:“我们想先到汶山县看看,看看那个复姓的县丞,要是他真有本事,当个县丞实在太可惜了,反正咱们就在翼州休整了,回头从汶山县那里转回来也一样,那个谁,对,安刺史,麻烦你跟同吧。”

    “下官愿同往,可是州里……?”安易的意思是想回翼州的州府,趁此机会让张小宝和王鹃帮忙跟当地的百姓说好话,自己实在是把当地给祸害的惨了,不改变一下形象恐怕没人会配合种山菜。

    小贝把眼睛一瞪:“府里用不着你,你现在最主要的任务是跟我们走,不然……哼哼!”

    “是是,跟您走。”安易不敢再说其他话。

    对付由此分开,小贝等人带着护卫和家中下人朝汶山前进,安易暗自感谢自己最近有一段时间在汶山县帮着干活,不然估计无法活着到地方,从此地前往汶山那可是好几十里的路。

    队伍继续翻山越岭,子时过,月正中的时候终于到了地方。

    小贝一群孩子们早就被人抬着滑竿在上面盖毯子睡了,晚饭都没吃,让人到地方叫醒,打算直接吃消夜。

    队伍里其他人同样疲惫,也不进县里面打扰别人,直接停在外郭的地方支起帐篷。

    大锅饭做好,一部分匆匆吃饱,躺下就睡,一部分人吃个半饱眯在那里,另一部分只喝热汤,然后继续职守。

    小贝九个人被叫醒的时候一大碗炖菜分别放在每个人的面前,还有几样小咸菜以及两个凉馒头。

    “到啦?行路睡觉真不舒服,明天看样子是个晴天,露水太重了,cháo啊,吃饭吃饭,真香,给我们留了这么老多的瘦肉,多谢。”

    小贝吸吸鼻子,掰着馒头往炖菜里泡,高兴地说道。

    其他几个小家伙同样努力地吃着。

    “馒头是凉的。”安易刚才也跟着吃了,他怕人家专门做的菜他没资格跟着小贝等人一起吃,结果发现小贝几个与其他人吃的一样,于是在旁提醒。

    “知道,没见我们往汤里泡。”

    “应该专门给巡查使大人们做一份。”

    “应该让你做,这时候了谁不累,皇上伯伯遇到眼前的情况也得跟着吃大锅饭,怎么?刺史大人吃惯了山珍海味,遇到冷馒头泡炖菜难以下咽了?让人再给大人您单独炒几个可口的菜?大人也好品评下我水云间大厨的手艺。”小贝一副关切的模样问道。

    刺史大人连连摇头:“不敢不敢,借下官一百个胆子,好吃,下官这辈子就没吃到过如此好吃的炖菜。”

    他被吓坏了,没听人家说皇上伯伯也要跟着吃么,何况炖菜确实不错,虽然看上去简单了点,味道却绝对没得挑。

    小贝呼噜呼噜吃下去一个馒头,停下来歇歇的时候问等在那里不敢去休息的安易:“说说那个公孙什么什么来着的县丞吧,顺便聊聊更厉害的县令。”

    “好,好,要说公孙末禹县丞,真不一般,以县丞之职在汶山县力压县令和主簿,大权在握,凡县中之事可一言而决,衙役和百姓全听他的,但凡行路,必走于前,但凡坐堂,必居其中。

    就职一年半,减税免赋的情况下使县财政收入增十倍有余,百姓得其好处更不知凡几,有当地童谣为证。

    说‘汶山山多知几许?小伙单身难外娶。地里出产送不去,食盐布匹买不起。自从公孙到此地,青天三尺风和丽。卖出买进钱财聚,不是末禹是大禹’。”

    安易满脸崇拜地说道。

    “这么狂?”小贝惊讶不已:“再厉害一点能赶上我哥哥姐姐了。”(未完待续。。)

第七百八十八章 迎接来迟怎么死

    吃饱的小贝等孩子继续睡,要养足jīng神去面对公孙末禹,看看他为啥那么能耐。

    安易同样劳累不堪,被外面的寒风吹得打了个哆嗦,找一个帐篷钻进去半躺着琢磨事情,暗自庆幸最近一段rì子的劳作,把身体锻炼出来了,不然绝对支撑不住,无论是跟随队伍行进累死,还是半路跟不上停下来被收拾,结果都是一样的。

    翌rì太阳升起来,果然是个大晴天,各种鸟在山间叫唤不停,寻找早起不睡懒觉的虫子果腹。

    阳光从山头上斜斜地照下来,被树叶上的露珠折shè成一片光彩夺目的景象,几朵流云变幻着飞向远方,只论景sè的话确实不错。

    小贝一帮孩子们洗漱第七百八十八章 迎接来迟怎么死完,看着如此美景却一个个眉头轻蹙,显得并不高兴。

    只睡了半宿的安易眼圈微黑,等待吃早饭的时候凑到一众巡查使的身边,深吸口气,又缓缓吐出,称赞道:“美,真美,山青水秀、草绿花红、浮云天蓝、鸟鸣风和,各位大人以为如何?”

    “不如何。”小远拿出望远镜来回观望,昨天晚上来的匆忙,天黑看不清楚,现在看到了景sè则忧心不已。

    “难道不好?”安易收起脸上的笑容,谨慎询问。

    小远放下望远镜,说道:“我们想看到的是炊烟袅袅、繁华喧嚣、车流不息、马鸣呼号、市集吵吵,狗吠鸡叫。

    比如三水县,不等进到县的地界,便可感受到其中的人气,随便走到哪里都不会觉得清冷,时刻处在温馨、安逸的环境里。当然,你自己心中孤独就没办法了。”

    “呦!有几个地方敢跟三水县去比,汶山县地处偏远,又没有张王两家帮忙建设,如今已算不错了。再往里走,进到县城中自会看到热闹的景象。”安易眉头也皱起来。后悔刚才说的话,行第七百八十八章 迎接来迟怎么死政想法不同是不对滴。

    小远点点头,没再说话。等早饭送上来,匆匆吃过,队伍继续起程,朝汶山县县城方向前进。

    又行多半个时辰。终于看见人了,有几十个人,在山上的梯田中分散开来侍弄地,发现大队人马出现,纷纷停下手里的活。直起腰瞧热闹。

    等看到队伍中升起一面有稻苗图案的旗帜之后显得非常高兴,脚踩垄沟往队伍前面的路上聚集,一个个脸上露出激动的神sè。

    “总是这么热情,怪不好意思的,耽误人家干活。”小贝甩着胳膊,笑嘻嘻走到前面,对凑过来的当地人说道:“别客气别客气,吃早饭了没?我带了包子。都尝尝。”

    队伍中马上有人送包子过来。其实不是刻意带的,是早上的时候没吃了,剩的,放在有棉被盖着的盒子里,现在还热乎。

    当地的人也不客气,围住小贝几人高兴地说着乱七八糟的事情。拿起大肉包子两口一个吃得飞快。

    他们确实没吃早饭,早上如果吃了。中午会饿,中午再吃。晚上吃不吃?平常一天都是两顿饭。

    一边吃嘴也不闲着,不停地问几个孩子,路上累不累?冷不冷什么的话题,显得很自然,丝毫不像初次见面。

    安易心中又生出一股酸酸的感觉,他非常清楚造成这个情况的原因,那便是当地人的心中无时无刻不想着张王两家,总是一遍遍的神往,所以哪怕第一次见面也感觉不到有一点点的陌生。

    当然,当官的也同样在心中想着小贝等人,只不过思虑的东西不一样,更多的是恐惧,而不是亲切。

    为了和人家打成一片,明明已经吃饱了的小贝也拿个包子咬,然后问人家山上地里中的是啥,平时rì子过的好不好,需要自己帮着解决什么问题?

    当地人不懂得从国家大势的角度去考虑问题,想的都是眼前的事情。

    有说让帮着在汶水河上修两座桥的,有说听说有种叫抽水机的东西,弄几个过来,夏天山上梯田缺水好把水弄上去,还有的是要温度计,今年家中打算多养鸭子,采取人工孵化的方式。

    唯一一个直接涉及到国家政治方面事情的就是让公孙末禹县丞当县令,把原来的县令给拿下去,呆在上面碍事。

    小远跟在旁边拿出小本子和铅笔认真记录,偶尔停下来问问桥修在哪个地方最好,或者是讲讲养鸭子应该注意什么。

    当地人看着小远在写,心中更塌实了,包子吃的也更快了。

    刺史安易在人群里面开始为当地的县令默哀,虽说此地的官员任免不像三水县那样,受当地百姓监督,只要是做事不好,还有公布出来的财政预算得不到支持并不去改,就马上下去。

    但既然小贝他们来了,又听了百姓的说法,等到见面考问的时候,一个回答不好,必然会被拿下。

    又过了一会儿,大家都吃饱了,小贝也把手上的包子消灭掉,对众人说道:“好的,事情我们都记下来了,回头就安排,大家继续干活吧,我们也继续往县里去,回头见。”

    当地人肚子里面舒服多了,心情同样也好了,打过招呼,看着队伍过去,便又回到地里继续做事。

    小贝一行再往前走,将将看到前面的房子,一大群人就从那里迎了出来,有穿青衣的衙役,有套着官服的那什么,想来是之前有人回县里报信。

    果然,在等着对面的人过来时,旁边凑过来一个当地人,很不好意思地朝小贝解释。说他回来报信是想告诉公孙末禹一声,没打算让别人也知道,谁知公孙末禹却告诉了其他人。

    “没事没事,我们今天不是微服私访,县里什么情况都在那摆着呢。穷就是穷,富就是富,我从来没要求汶山县跟三水县一样。

    你帮着介绍一下主要官员,一会儿你要是有时间的话,我们邀请你陪我们一同逛一逛县城,你是当地人,熟悉。”

    小贝说着话,低头看看自己的衣服。略微琢磨了一下,就不打算去换官服了。

    过来说话的人自然不会说自己没时间,不陪同逛街的话。跟在一群孩子身边。待衙门中人到近前时开始介绍。

    “这位是县中的县丞,公孙大人,公孙末禹。”第一个介绍的是县丞。

    公孙末禹身边的两个人脸sè明显变得很差。平时总是被压着,好不容易今天来了大人物。出城迎接时他公孙末禹还懂得跟在后面,不曾想介绍的时候居然先说他。

    二人心中同时腹诽的时候目光扫了下旁边,见所有人都是一副很正常的表情,心情越发的坏了。

    “下官见过巡查使,听闻巡查使到来。本县县令十分高兴,连忙召集我等列队迎接。在县令的支持下,本县今年民众的rì子好过了许多。这位便是王常王县令。”

    公孙末禹见别人先介绍的自己,连忙上前说话,同时把县令介绍出去。

    听到公孙末禹的话,县令王常心情变好了一些,见小贝看过来,也同样上前一步。拱手行礼。说道:“下官不知大人驾道,迎接来迟,罪该万死。”

    “就是说你现在认罪了呗?认的是死罪对不?也不用你万死,你自己选个死法,快点。”小贝对王常点点头,说道。

    王常懵了。周围的人同时傻眼,怎弄的。刚见面就要人命?

    “张大人,不知下官是什么罪。非得死?”王常吞了两下唾沫,哆嗦地问道。

    “你说的,迎接来迟,罪该万死,难不成你是说着玩的?欺君?我们可是代天巡查。”小贝依旧是咄咄逼人,她心中有气,王常长的太胖了。

    周围一圈人全是瘦弱或正常体形,只有王常一个人腆着大肚子,脸也圆乎乎的,跟蒸好的大馒头似的,又白又嫩。若是商人没问题,你一个当官的咋能胖成这样?

    被县丞压着还能如此胖,心也太宽了。再看公孙末禹,双目有神,脸上的线条明朗,手非常粗糙,刚才拱手的时候还能看到翘起来的大拇指裂出的口子。

    本事不行还能说得过去,但你为什么不经常到下面看看。又懒又笨的官员,谁看了不生气。

    王常不晓得是因为自己身材的问题惹来的麻烦,愣在那里不知如何接话,总不能真的去死吧,那死的也太憋屈了。因为说句客气话把自己给说死,都能写入史书了。

    场面一时间清冷了下来,没人出声,甚至连喘气也极力地控制。

    “王县令,说说汶山县里的事情吧,我们站在这听听,顺便也好跟当地人商量商量。”小远适时出声,他非常清楚小贝不打算杀人,那样的话实在是太不讲理了。

    王常松了口气,感激地看了一眼小远,猛点两下头,声音哆嗦地说道:“本县汶山,属茂州下辖,原州名为郡,是为汶山郡,其郡所处为下都督府……”

    “让你说汶山县,你给我说茂州干啥?你想当刺史?想知道州府的话我问小远多好,小远早背下来了。我们想了解的是现在县中的人口、地理、出产、经济、人文、教化、医疗,还有税收和政策。”

    王常的冷汗顺额头流下来:“是是,下官知错,本县有户大概四百多,人口估摸着有…有…两千五百来人吧,地理是有山,山上有雪,还有海子,哦,想起来了,龙泉山和岷山也归县里管,对不?”

    说到此处,王常看向公孙末禹,见其点头,继续说道:“出产,是指土贡对吧,有金子,有朱砂,还有药材什么的,对,朱砂也是药材,是。”

    “金子也是,整个州府的土贡就是药材。”小远忍不住开口。

    “对对,大人说的对,经济的话,经济这个词好熟悉,似乎听过,它不是赋税是吧,经济挺好,我们县的经济在朝廷的关照下一直不错。人文是说什么呢,就是也很好。教化我们有学堂,那学堂修的,地方大,房子也行。

    医疗,有德艺医学院派来的两个医生,叫什么名来着?反正他们两个医术很厉害,税收方面,赋被公孙县丞给免了,税也让他减了一半,要不然我们现在县令已经很有钱了,公孙抹禹,你承认吧?”

    王常说起赋税的事情就生气,虽然现在县里的收入比以前翻了好多倍,但要是不免赋,不减税,岂不是更多?

    公孙末禹没有否认,点点头算是应下了。

    王常告完状,本以为小贝他们会收拾公孙末禹,可是却发现人家无动于衷,只好接着说:“政策,政策我们打算让百姓富裕起来,让县里的收入增加,让朝廷不cāo心,让别人都说好,这么说,您看行不?”

第七百八十九章 先是夸赞后挨骂

    汇报完的王常紧张地盯着小贝,等待发落,似乎也察觉出自己的答案不是很好。

    小贝同样盯住王常看,眼睛瞪得大大的,嘴也张开了,一副吃惊的模样,好一会儿才抬起手,指向对方:“你…你…你辛苦啦。”

    “不辛苦,不辛苦,一切为了大唐,本汶山县,在陛下的关怀下,在朝廷官员的关注下,在州府刺史的关心下,结合当地实际情况,本着不怕苦、不怕累、不怕难的jīng神,组织人手,深入到山间林地、田亩海子中,与百姓进行面对面的接触、心与心的交流,急百姓之所急,想百姓之所想,采取了一系列强民、富民的有效措施。

    经过两年来的努力和发展,取得了可喜可贺的成果。同时,我们也发现了自己的不足之处,通过讨论和学习,正在逐步完善,相信用不了太长时间,一个有着全新面貌的汶山县将会展现在大唐所有人的面前,本县也必将矗立在大唐强县之林。”

    王常此番话说的比先前汇报时流利多了,张口就来。

    小贝的眼睛也比刚才瞪得更大了,呼吸也变得急促,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又缓缓吐出来,脸sè方归于平和,随即露出笑容。

    “很好嘛!说实话,来之前,我们心中还带着担忧,怕咱们汶山县发展的不好。但是,看到你这个作为父母官的县令我们就放心了,我听到了、看见了、切实了解了。

    汶山县在王县令的带领下,团结在一起,为百姓办了许多符合民意的实事。说明汶山县的衙门班子是一个有战斗力的班子,是一个有勇气有智慧的班子,是一个随时能够拿得出来并且打胜仗的班子。

    近年来,我大唐各地经济形势一片大好,可说起来,还有具体应该表彰的县府,汶山县在此方面做的就很不错。走在了其他各县的前面,积习探索、大胆发展、小心求证,起到了一个领头羊的作用。

    又本着县中的实际情况。摸索出一条可行且稳妥的建设之路。这条路是积极的,是向上的,是怀着满腔热忱为百姓铺就的。”

    说话完,小贝还亲切地向王常笑着点头。

    王常王县令傻了。他知道开始的时候说的不好,所以打算用套话糊弄过去,以为欺负个小孩子还是没问题的,当小贝听迷糊的时候自己就过关了。

    谁曾想小贝居然同样来了一堆套话,说的似乎比自己还好。麻烦了,麻烦大了,这种感觉好熟悉,似乎就是上官明明很生气,却还是笑着面对你,那么等待你的绝对是狠手,不然就骂你一顿了,之所以不骂你是因为你要完了。(.)

    有如杀头一般。最后一顿断头饭给你弄好的东西吃。要死的人了,没有人跟你计较。

    公孙末禹低头不语,主簿的眼睛闭上了,县中的刀笔吏用怜悯的眼神看着县令,大家都知道怎么回事。

    围在附近的百姓却不清楚,听王常这个县令说出那等不要脸的话之后。小贝不仅不收拾人,反而夸赞起来。一个个急的面红耳赤。

    就在一个人壮胆子准备站出来无情地揭露王常的时候,小贝收起灿烂的笑容。目光转向公孙末禹,说道:“公孙县丞补充两句。”

    “是。”公孙末禹上前一步,轻轻呼吸口气,平复下心情,目光微散,似回忆般地开口。

    “本县汶山,归茂州府所辖,去年腊月最后核查面积为七万四千五百二十二亩,含林地、田地及海子,户籍四百七十九,另有四个孤身老人与十五个孤儿,未成户籍,暂归县中所养。”

    “对对对,我们养了没有人要的老人还有娃子。”王常接口。

    “王县令你先等等,听公孙县丞说。”小远对王常抬了下手。

    公孙末禹没有丝毫不满的情绪表露出来,继续说道:“按户籍计算,本县人口至本月初,有三千三百三十四之数,另有孕妇九十五人,其中已知双胞胎三人,生产月份后延三到七个月不等,其余怀孕三月之内者暂未查明。

    去年年底,本县财政收入以税计为六千四百六十二贯又一百零三文,田亩杂粮总租收入为四千二百石又六斗,其中青稞七百二十石,粟米两千九百石又二斗,小麦五百八十石石又四斗,因免去所有杂赋,故杂赋收入为零。

    从前年冻末开始,考虑到本县有龙泉山和岷山在,更有海子,适合耕种土地不多,加上毁林造田周期时间长,成本过高,本县主要农业收入不多,以种植草药为主。

    结合自然地理环境,二十二个村采取以海子养产蛋前期鸭子为主,再因本地矿产资源丰富,人工制作松花蛋换取收入,试点村二龙村、白虎村、凤来村以饲养山羊与绵羊,预计今年七月进入收获期。”

    “有多少只鸭子?多少只绵羊和山羊。”小海突然插话。

    听此一问,王常偷笑,问的太好了,让你公孙末禹狂,那些问题我都没回答上来,你敢说那么详细,说,说呀,平时我干不过你,现在有能收拾你的人来了。

    靠过来的百姓们怒了,哪有这么问的,为什么要难为咱们的好县丞公孙呢,该死的是王常那个县令。

    公孙末禹面sè依旧平静,深吸口气,点下头回道:“至四月初六,本县鸭子养殖数量为一万一千六百二十一只,公鸭五百九十一只,母鸭一万零九只,小鸭一千零二十一只,从三月初六到四月初六一个月产蛋十二万零四百九十九枚。

    山羊一千一百只整,绵羊九百五十只整,其中公山羊五十只,母山羊一千零五十只,母绵羊九百一十只,公绵羊四十只,另,山羊有母样一百三十一只带崽子,绵羊四十四只,再过一到两个月不等,学堂的孩子们就能喝上羊nǎi了。”

    “你怎么知道的?”小海又问。

    “因为从三月初六到四月初六一个月所产的鸭蛋。除了坏掉的,都做成了松花蛋,我负责去卖的。每一枚鸭蛋都是百姓的心血,我怎敢有丝毫大意。民之所盼,岂可忘怀?”

    公孙末禹回答的理直气壮、掷地有声。

    “好,好县丞。咱们的好县丞啊。”一个百姓大声喊起来,其他的百姓随之乱糟糟地跟着叫。

    ‘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小贝一行人在小贝的带领下拍起了巴掌,节奏不快,一下一下的却能震撼人心。

    百姓跟着拍巴掌,掌声响了许久才缓缓停下。

    小贝擦了擦眼角处的泪水。使劲地点两下头:“公孙末禹,你是好样的,汶山县交给你我们放心,其他的问题不需要在这里回答,等进到衙门中再说,我相信你绝对不会说错。

    问你一个别的问题,我们现在很好奇,你一个县丞能把县中的事情做到如此程度。你出自哪个家族。或者是你出自哪个有名气的地方,我们实在无法相信像你这样年轻的人仅仅是寻常人家出来的。

    不是我们瞧不起寻常百姓,实在是太让人难以认同,如果你真出自平常的百姓人家,还请你说出贵父与贵母是谁,我们要好好感谢他们。”

    不仅小贝等人好奇。百姓也同样纳闷,自己的县丞究竟从哪里冒出来的。就连更加郁闷的王常也等待公孙末禹的回答,他同样想不通。来了才两个月的手下怎么把自己和主簿压得动不了,用一年半的时间做出此番成绩,这个人家庭如何。

    听到小贝的问话,公孙末禹微微一愣,又轻轻叹了口气,伸手入怀,再缓缓地拿出来,低头把手上多出来的东西郑重地戴在了左胸之上。

    等他再抬起头来的时候,整个人的气质又发生了变化,不再像刚才那般谦逊与低沉,目光中多了一种锋芒,身体的动作则是带着稳健,把两种很矛盾的状态结合在了一起。

    嘴角也有了自信的微笑,声不高又中气十足地说道:“我就是出自普通人家,但我是开元十五年进士科的第十六名,我毕业于……蒹葭院。蒹葭院第九界毕生公孙末禹拜见主家小公子、小娘子。”

    “啊?”

    “蒹葭?”

    “居然是蒹葭。”

    “怪不得。”

    公孙末禹的话方一出口便引起周围一片哗然之声,他胸口上那个带有芦苇图案的卡通胸标也被众人使劲地盯住,站在他后面的人赶快往前面挤。

    王常只是看了一眼便不再去看那芦苇,却是长叹出声,随即喃喃道:“怪不得,怪不得玩不过人家,竟是来自蒹葭的人,你说你蒹葭毕业,你跑到偏僻的汶山县欺负我们干啥,本来是京官的,同样的品级到了地方就不值钱了,撑的,绝对是吃饱了撑的。”

    眼下没有人去关心王常,大家都在看公孙末禹,尤其是百姓们的目光,里面充满了幸福,蒹葭呀,朝廷居然把毕业于蒹葭的人派到本县了,无怪乎如此厉害,用了一年半的时间就让自己收入翻了十番左右,人家可是在蒹葭院毕业的,比不了,寻常人比不了。

    小贝几人同样发愣,愣了一会儿小贝反应过来了,脸sè一沉,怒气冲冲地对公孙末禹质问道:“你好意思说你出自蒹葭,你自己看看,你都干什么了?啊?一年半的时间,这可是一年半啊,你就做出这点成绩?我都替你感到害臊。

    看来没有人盯着,院是越来越差劲了,什么人都敢往外放,用了一年半的时间你才把汶山县建设成这个样子,谁给你毕的业?咋变得这么宽松,是个人就可以毕业啦?啊?”

    公孙末禹额头上布满了汗水,脸sè也变苍白了,百姓们更加迷糊了,王常脸也更红了,丢人啊,看看,先前还夸呢,结果身份亮出来,反而被骂了,娘的,一年半以一个县丞的身份做到此等程度还不行?就因为他出自蒹葭?(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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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九十章 一根芦苇不成荡

    听着小贝的训斥,公孙末禹的下巴紧紧贴在胸口处,眼睛瞅着自己的鞋,丝毫不敢动弹。

    “你自己说说,你浪费多少时间,你抬头看看咱们的叔叔伯伯、兄弟姐妹们,看看他们穿的衣服是啥样的?刚才过来的时候,我们拿望远镜都看不见炊烟,他们没有早饭吃的,再瞧瞧脚下的路,走过来快把我累哭了。

    堂堂的一个县丞,用了一年半的时间,还不能使一个中县的百姓脱离面有菜sè的情况,你对得起他们的信赖吗?你对得起罗水河畔给你送行的人吗?你有什么脸面在胸口佩带蒹葭的标志?”

    小贝越说越生气,指指地,又指指围在旁边当地人的脸。

    公孙末禹也随着小贝的话来回看看,猛点头:“我没做好,我私心太重,我对不起乡亲们,我死有余辜,我……”

    “等一下,老头子我没弄明白。”在公孙末禹认罪的时候,旁边站了有一会儿的老头开口了。

    同时老头往前走两步,伸出手摸摸小贝的头,说道:“丫头,小宝和鹃鹃呢?”

    “啊?哦,哥哥姐姐去翼州府了,我们听翼州府刺史安易说汶山县的一个官挺厉害,我们就过来了。”小贝仰起头说道。

    老头颔首:“小宝和鹃鹃确实忙,听说过来要打仗,丫头,公孙县丞其实做的很好,你们也说厉害,来了为什么要骂他,县中的rì子越来越好了,比起往常强了不知多少,大家有了盼头,别说他了哦。”

    小贝摇摇头,说道:“老伯,不是那么回事,您不清楚。”

    “怎不清楚,公孙小子不容易,一个县丞。刚来时想做事情,总有人给他捣乱,他费了两个月工夫才把占了位置不做事的人压下去。又用了一年的时间,县中人的生活就好了。”老头继续给公孙末禹说情。

    小贝继续摇头:“老伯,您真的不清楚,蒹葭那个院啊。跟别的地方不同,其他院教学子是教各种,入学也不容易。

    蒹葭是入学非常轻松,谁想来都可以来,不管你是世家子弟还是穷苦寒门。但是想要毕业就难了,上的学识只是基础。毕业必须要考行政,考过了才行。其中就涉及到了当地的经济建设,还有面对不同政治环境下的博弈。

    比如公孙末禹所遇到的情况,很正常,以县丞之位压住主簿和县令在院中实在是太轻松不过的一件事情了。像王常这样的县令,根本不值一提,刚才您也听到他回答问题。不是我瞧不起他。蒹葭院中随便找几个无法毕业的人,收拾他都跟玩似的。”

    周围又响起哗然之声,一个个看向王常的眼神充满了另样的意思。

    王常的脸红的快要滴出血了。是,自己没玩过公孙末禹,但不要在很多人面前说出来呀,好歹自己也是个县令。给点面子不行么,杀人不过头点地。当着面的打脸,打完左脸打右脸。至于吗。

    站出来的老头眼睛看看天,琢磨了一下,说道:“听懂了,说是蒹葭院厉害,公孙小子已经很厉害了,不管怎么说,他也仅仅是个县丞,许多事情想做主不容易。”

    “老伯,我这么跟你说。(.)别说他是个县丞,他就是个普通的刀笔吏,只要他出自蒹葭,他就必须在各种上面和同僚以及下属的斗争当中完成自己的政治理念。简单点说就是,他刚来,算上他一共一百个人,九十九个人看他不顺眼,欺负他,他也要一边跟九十九个人斗争,一边让当地的百姓富裕起来,没这个本事他甭想毕业。

    巧取豪夺、坑蹦拐骗、分化瓦解、离间拉拢,不管他用什么手段,他都必须完成自己的政治述求,否则他无法毕业。院里等毕业的人多了,一个个都是人jīng,从中杀出来的,绝非等闲之辈,所以我们才不满意。”

    小贝把院的底儿都透露出来了,听得旁边的县令王常那个汗颜,还什么巧取豪夺、坑蹦拐骗,真够yīn损的。

    公孙末禹连忙跟着附和:“是的,是的,我毕业之前的对手是院中其他的人,他们也在等毕业,有几个人十年都没毕业了。想把他们压下去,同时还要把事情做了,不管他们自愿还是被迫,得到他们的认可是一件非常难的事情。

    与他们相比,王常王县令这样的实在是跟小孩子一样。

    我们毕业考试是找一个真正的县,然后派人过去与县中的官员商量,我们是他们的幕僚,我们说什么他们就做什么。

    我当时选的是河南道沂州承县,那时我还仅仅是个仓曹,当时的仓曹很听话,我说什么他就做什么,然后他现在当上了县令,承县你们现在去看看就知道了,村村通路,户户上瓦。这么说,一直到最后我以仓曹的身份完成了县中的基础建设,都没有停止过斗争。

    当时他们那帮人,跟我斗的时候,除了没敢以牺牲百姓为代价的手段之外,其他的手段几乎都用上了。当然,他们也不敢绑架百姓利益,否则主家,也就是三水的张王两家会收拾他,别说给他毕业,很可能直接毙了他,哪怕他的身份是皇亲国戚也没用。”

    公孙末禹的话再一次深深地刺激到了王县令,把王县令说的蹲在地上,双手揪头发,我他娘的就这么让你瞧不起?我后来不是很配合你工作了嘛,你让我盖章我就盖章,你让我发公告我就发公告,你还想咋地。

    当地的百姓再一次重新打量起公孙末禹左胸上的那个芦苇的标志,心中也同时明了了这个标志的分量究竟有多重,蒹葭,当真是名不虚传,想要毕业居然得这么玩,听着就吓人。

    问话的老头也从头到脚把公孙末禹看了又看,随后点点头,说道:“不容易呀不容易,看把咱们公孙小子逼的,那什么,丫头啊。即使如此,公孙小子做的也很好啊。”

    “好啥呀,您怎么还没听明白。做到现在的程度,他根本用不上一年半的时间,一年足够了,都是现成的模式往上套。无非是因地制宜,然后发展。哥哥和姐姐总结出来一百多套模式,用的时候灵活一点,啥问题都没有。

    而且蒹葭毕业的人不是说毕业了就成了没有娘要的孩子,他遇到任何问题。可以随时向院求救,院马上会成立一个专门的小组来支援他。他还可以调动许多经济上和信息方面的资源。

    您现在知道公孙末禹的背后是啥了,按照哥哥的说法就是,这一刻,他不是一个人在战斗。如果说他真遇到了强大的对手,院都无法解决,院会给已经闲在家中的朝廷退下的老爷爷们发求救信。

    如果老爷爷们也遇到了问题,比如像开始时候的吐蕃零号。还有rì本的枫桥、山本什么的经济方面的高手。情报会直接转到哥哥与姐姐手上。

    老伯您说说,如此的支援还不够吗?公孙末禹背后站的是整个院的学子与夫子,是无数朝廷高官,是张王两家的家族势力,在这样的情况下,他竟然用了一年半的时间才做给县里做一点点事情。您说他干啥了。”

    小贝说话的时候手指头已经点在了公孙末禹的身上,一下比一下重。很不礼貌也不尊重人的动作,公孙末禹却躲都不敢躲。嘴抿着,似乎要哭了。

    周围的百姓没有再哗然出声,而是连呼吸也控制住,场面一时静了下来,一个个心中则丝毫不平静,有震惊、有喜悦、有感动。

    原来朝廷派来的不仅仅是一个出自蒹葭的官员,而是一个庞大的让人不敢想像的群体,是一个让人安心的保证,当地是什么情况不重要,重要的是公孙末禹这个出自蒹葭院的人……他来了。

    过了好一会儿,老头向公孙末禹说道:“公孙小子,怎么回事儿,我们没怪你,在我们看来,你做得已经很好了,我们怕你不能让院满意,其实也怪我们,早知道你是蒹葭出来的人,在你上任那天,我们必然会帮你把县令和主簿挤下去。

    我们汶山县跟你们京城旁边的县不同,我们说谁不行谁必须下去,即使皇上开口也一样,除非派兵剿灭我们。以前我们的官全是自己推出来,后来朝廷,准确地说是小宝和鹃鹃把吐蕃与突厥解决了,我们才允许朝廷派官。

    刚开始王常县令过来,我们觉得还不错,rì子比以前好过些,直到你来了,我们才知道,王常真没本事。不怕不识货,就怕货比货。你好好跟我们说说,实在不行我们给你作保。”

    老头的话说的真切,周围的人也纷纷出言附和,那意思是,虽然你做的事情在院看来不好,但我们认同你,你做的已经很好了,主要的问题在于院的要求过高。

    公孙末禹的泪水终于流下来了,用袖子擦擦,回道:“不是的,怪我,我没有动用院的资源,我想凭借自己的本事做事情,不打算依靠院,所以很多事情的协调都是我自己去完成。

    比如松花蛋,松花蛋生产上不难,我在院中学过,难的是销售。我亲自去的成都府推销,一去一回就浪费很长时间,还有每次销售我都跟着,怕你们被骗。

    真说起来,根本不用如此麻烦,我在茂州的电报局发个电报,成都府就有院以前毕业的人,他们会帮忙收集资料,同时联系销路。然后我安排你们过去,他们那里会接待,我抽出来时间可以给县里做更多的事情。

    但我没做,说实话,哪怕不做成松花蛋,只是鸭蛋,做成咸的一样能轻松卖出去。比如我找宝贝糖果屋,向他们卖咸鸭蛋,他们给的价钱不会低,每天给孩子们吃半个咸鸭蛋对孩子们身体有好处。”

    “我要气死啦,公孙末禹,你比王常王县令还让我生气,我问你,你晓得不晓得,啥么东东叫蒹葭?”小贝用一只手捂着胸口,呼呼喘息着问。

    “就是芦苇嘛。”公孙末禹答。

    小海插话:“你知道就好。蒹葭的学子有好多,就是一根根的芦苇。芦苇不如百花绚丽,芦苇不如擎天之木成材,芦苇没有人参的药效,没有黄瓜爽口,芦苇甚至比不得那些无法成材,只能作为柴火来烧的枝干。

    但院为什么起名叫蒹葭?因为蒹葭生长在水云之间,因为蒹葭的深处可见伊人。一根芦苇算个屁,绵延的芦苇才成荡。芦苇多了才能做出各种东西来。

    别人都说我们聪明,我们聪明什么,我们是九个人各有所长,都像你一样,我们非要表现自己,分开来,大唐巡查使就废了。

    即便如此,我们也有很多问题解决不了,要找哥哥姐姐帮忙。为啥,不是我们虚心求教,是我们怕做出来的事情耽误了别人,我们不可以为了自己的一点小心思就拒绝向哥哥姐姐寻求帮助,那样会害了很多人,这叫责任。

    你懂责任二字如何写不?晓得与否?你当县丞,你不仅仅代表你自己,你还要为县中的三千三百三十四个人负责,还要为九十八个未出生的孩子负责,县里的二十二个村,四百七十九户还指望你呢。

    六千四百六十二贯又一百零三文的税收不值得你炫耀,月产鸭蛋十二万零四百九十九枚也不能成为你的资本,不过是记个数而已。我们九个要是在汶山县掌权,比你做的更好你信不信?

    给我们一年的时间,我们能把每一个人的名字记住,能把每一寸土地了解到,因为我们有这个天赋,是的,每个孩子都是天才,我们九个孩子也一样。

    但我敢说,我们只需要八个月,就能做到你现在的程度,一年就能超你几倍。不是我们本事大,是我们懂得利用资源。有资源放在那你不用,你非要体现自我,你……你也把我气到了。”

    公孙末禹吃惊地看了小海一眼,口中发出一个答应的动静,便不再开口,反正解释什么都没用。

    别人同样吃惊,刚才公孙末禹可是仅仅说了一遍,没想到人家记住了,说的分毫不差,甚至连没出生的孩子都算好了。

    问话的老头此刻也不再继续为公孙末禹辩护,事情摆出来了,就是公孙末禹不动用任何资源,想自己做点什么,然后就耽误时间了,虽然一年般做到现在的程度已经很让人惊叹了,但是,这不是全部,如果公孙末禹愿意,还可以做的更好。

    “公孙小子,你往后可不能再想自己做事情了,你出自蒹葭,又怎能摆脱蒹葭?你说你不用资源,其实你在蒹葭学的就是已经是资源了。”

    “是,我改,我一定改,我对比起乡亲们,我知道了,我就是个芦苇,只有成片的芦苇深处才能看见伊人,小公子、小娘子,你们再给我一次机会。”公孙末禹对周围人说一声,又忐忑地面对小贝。

    “别说的那么可怜,我又不能杀你,要杀也要先杀王常,至少你还给当地做了许多事情,你说是不是王县令?”小贝一扭头看向王常。

    “不要杀我,我家上有……”

    “上有八十耄耋老母,下有幼儿嗷嗷待哺,知道啦,回头查查,看你有没有贪污很多钱,有没有欺压百姓,到时候再说,公孙县丞,说说本县未来的发展计划,我们不能呆长时间,你说出来,我们帮你合计合计。”

    小贝撇了王常一眼,又对公孙末禹说道。

    “计划?计划得改了,原来不想麻烦别人,现在既然要利用资源,得好好改一改。”公孙末禹犹豫了一下说道。

第七百九十一章 能力廉洁路不同

    一阵小风吹来,小贝打了个哆嗦,目光从人群的缝隙中看看前面的土墙,说道:“先进去,外面风大,昨天晚上吹得帐篷呼呼响,没睡好。**”

    “丫头受累了。”先前站过来的老头心疼地说道。

    “不是我,是队伍中的其他人,进去安排地方让他们睡,走。”小贝说着话当先向前走去。

    公孙末禹陪在身边,王常的县令地位根本体现不出来,只能尾随在后面几步远的地方,又害怕又委屈。

    听到小贝的话,扭头瞅瞅,嘀咕:“不是说张王两家的下人与护卫全大唐第一么,赶赶路,风吹吹会累?”

    “说啥呢,说啥呢,我最烦别人在背后说坏话,jīng锐怎了?jīng锐也是人,平时的时候不需要高强度抗疲劳,或者你的意思是想告诉我们在汶山县中,我们的人需要保持同样的jǐng惕状态,你是不放心你自己还是不放心县中的人?”

    小贝转回头朝王常问。

    还不等王常分辩,周围当地人愤愤的眼神就盯了过来,看样子一个个恨不能生撕了他。

    一个年龄略长,满脸周围的老妪手上拄着根不知道啥木头做的杖子,使劲在地上磕两下,斜乜着王常恨声说道:“没用的东西,县令当不好,话也不会说,坏人又不知道小贝他们匆匆过来,县里人谁能害他们,真有人敢使坏,我们挖地三尺也要把人找出来,像浔阳一样。”

    听老妪的话,旁边便清楚说的是什么,一群小家伙在长江那里浔阳差点被人用火药船给炸了的事情。

    看情形别的消息传递速度如何不知道,此消息的传递速度却是非常快,偏僻的山里都知道了。

    王常张了张嘴,一个字没说出来,怕引起围攻,低头继续委屈。

    小贝叹息一声,摇摇头向前走。心中知道王常郁闷,不是所有的地方官全像公孙末禹一般能耐,本事有限。大多数是维持,尤其是偏远地区的人,族群抱团,拿不出一个短期见效又少付出的致富方案。别人全抵制。

    只要做到可让当地人继续活下去,又不造反,对朝廷来说则是个不错的官,至于还指望带当地百姓富裕,乃非能吏不可为之。

    按说王常这个县令没大错。除非再查出来贪墨、受贿、以权谋私,或者欺压百姓,否则哪怕他把钱用错的地方,好心做错事了,都不能治他的罪。当然,如果他真的犯了其他的几条,即使贪一百文,罪都不小。

    心中想着。小贝又看看跟随的公孙末禹。琢磨着当地百姓生活更好点,县中财政收入翻几番,他贪个百十来贯的没问题。要说公平与公正,这世上哪有啊。

    “老伯,问你个事。”小贝突然出声问向旁边的老头。

    “别说一个,丫头你问几个我都答。知无不尽什么的。”老头高兴地说道。

    王常猛地说道:“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闭嘴。你知道?你知道带我们过好rì子?”老头训斥一声,换成小贝等人来之前他不敢说县令。现在却不怕,估计县令当不长了。即使继续当也不怕,甭说县令,州刺史做错了当小贝几人的面依旧敢骂。

    难道你还有胆子报复?你试试,今天你报复,明天就有人抄你家。因小贝几人的事情报复,是阻百姓向皇上的进言之路。进言之路不顺则国运难通,你说你是什么罪。

    王常似乎也想到此点,故对老头的训斥连个愤怒的眼神都不敢有。

    “老伯,别管他,我问问,你们喜欢一个不贪不占,一心为民却无法让你们生活更好的官员,还是喜欢非常聪明,只拿出一点点jīng力就能让你们生活好上几十倍,但是又会贪污其中一些钱的官员?”

    小贝问道,这个话题恒古至今,各有对错。

    老头一下子被问住了,一直到队伍进到土墙范围之内,才嗒两下嘴说道:“照我说,要看地方。好比我们汶山,一年到头吃不上两回肉,好不容易在山上猎个什么,得做成干肉,拿到外面换成油和盐巴。

    到了青黄不接的时候,野菜是好东西,饿极了草根树皮同样不错。县令想贪,自己过得舒服,我们恨不能吃他的肉喝他的血。换成公孙小子,按他的办法再过上一两年的,他想贪就贪点,他也不容易,总不能富了我们苦了他自己。人心都是肉长的,我们也盼他过舒服了,上面真有人来查,旁人我不晓得,我自己会帮忙说话,能拦则拦。

    要说你家三水县,一定不同,大家都有钱,平时不缺东西,你当官的无非是帮助维持维持,你凭什么贪。等你把该用在县中的钱贪了,别人用啥。你三水县的人不贪对。”

    “敢?借他们一百个胆子,我让他们有命赚没命花。嘻嘻,其实我家那边没有官员会贪,贪的钱不如好好做事之后拿的钱多。百姓的眼睛是雪亮地。老伯你说王常他个县令贪没贪?”

    小贝好像弄懂了一个问题,把话题又引向王常。

    王常瞬间感觉寒冬降临了,还是自己站在岷山顶上的时候降临的,真要说贪了,罪加五等,直接杀头没问题了。

    “我没贪。”想着脑袋,王常扯着嗓子喊起来。

    小贝淡淡地说道:“有理不在声高。”

    “我真没贪,你看看,你们都看看,看看我的衣服。”王常继续喊,说话间把自己外面的官服掀起来,露出里面的内衬,内衬的布料还是不错的,大男小男过来伸手摸摸,互相看一眼,点头,由小男说道:

    “蜀地二等锦,针脚细密、蚕丝柔滑,唯一缺点是绣工略差,一等上品就好多了,比如……比如小仙的内衬,小仙过来让大家看看。”

    小男想想自己等人身上穿的不是蜀锦,是jīng绵的,只好把丫鬟叫过来,掀开外面的上衣,露出里面的衬子。对周围人说道:“这是一等上品蜀锦,王县令的衣服能值个五贯钱,不过看样子穿了有年头了。上面打了补丁,还有肚子这里快磨断丝了。”

    “谢谢,谢谢,好人啊。”松了口气的王常感激地说道。同时羡慕地看一眼丫鬟小仙,人家一个丫鬟穿的都比自己好,你们这帮刁民,怎不去说一个丫鬟穿的好不行呢。

    刁民们当然不在乎张王两家的丫鬟穿的有多好,张王两家的内院早成传奇了。据说随便拎出来一个都可以当一个好的地方官,整个大唐突然死一半官员,把两家的内院顶上去就没丝毫问题,政令依旧畅通。

    刁民们在乎的是王常王县令是不是做样子,于是一个个纷纷上前摸王县令的衣服,在上面留下各种手印。

    王常被摸的心都抽抽了,咬牙硬挺,一件衣服而已。总比命丢了强。

    “补丁不是新打的。”终于有人下结论了。

    “不是。”有人附和。

    “穿着有年头了。”

    “这里的几根丝已经糟了。”

    被摸得快虚脱的王县令突然觉得县中还是良民居多。刚才第一个说话的老太太,别看现在一脸皱纹,往前数二十岁,绝对是个美女。还有留下黑黑手印,说几跟丝糟了的小男娃子,长大了保证是栋梁之材。能够轻松考个状元,还是进士科的那种。

    小贝九个小家伙也纳闷。脑袋凑在一起嘟囔了一会儿,转回头。小贝问道:“王常你不会是刻意穿了一件破衣服来应付我们?我话放在这,你要真做了错事你就直接说,只要不是害人死了,或者是妻离子散,我们就不往深了追究你。

    但是,如果你敢骗我们,你就盼着我张王两家侦查手段不行。一旦被我们查出来,京城长安朱雀大街上面被立着的几十个人就又会多个伙伴。当初的弘农县令严正家人都死了,他还活着。”

    小贝开始吓唬王常,严正的家人因为那个小女儿的关系没死,从rì本被送了回来,然后安排到别的地方了,但外人不知道,都以为满门抄斩了。

    而严正之所以活得那么顽强,就是知道自己的家人还在,过年的时候小女儿还来看过他一次,坐在车中挑起窗帘看的,也让他看到了被抓的时候怀孕的妻子抱给他看的儿子。

    然后就需要他配合对着每一个路过的官员喊,经受风吹rì晒雨淋,二十年他不死,就可以跟家人团聚。他虽然知道自己可能坚持不住二十年,但也愿意做,每年能看家人一眼就足够了。

    其他的人大部分是上次诈骗和宗教事件抓来的,只有几个人是其他地方的官员。对他们来说死是一种仁慈,他们得活着,让其他官员们看看他们身体逐渐腐烂的样子,看着医学徒在他们身上动手术,把烂肉割下去给他们治疗,看着新要给他们扎下去之后他们的各种反应。

    王常就看过,过年时跟着其他当地的官员回京,商议今年如何支援张小宝和王鹃的西征的时候看过。京城比汶山更冷,有个被抓的官员的一条腿冻了。然后就被安排去看医学院的人给学徒们现场讲解怎么处理。

    当时那个官员的腿已经是黑的,上面是一个个鼓出包又坏掉的冻疮,然后被人泼上开水,记录冻伤之后突然受热时的皮肤反应。最后那条腿被锯掉,又打了几针新研究出来药物。等回汶山之前,又见到那人,发现他还没死,说明命硬药也好,医学院的人医术高超。

    可无论如何自己都不想到朱雀大街上亲身体验医学院的高超医术。

    想到这里,王常咽咽口水,说道:“衣服绝对不是作样子,我平时没做坏事。”

    “那你为什么白胖白胖的,公孙末禹是黑瘦黑瘦的?”小贝询问起对方的肤sè与身材。(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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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九十二章 尽孝为先刑难伤

    王常打量了一下自己,伸出手来看看,又摸摸自己的脸和肚子,低下头不说话了。

    其实他很想说公孙末禹不是黑瘦黑瘦的,只是黑而已,整天在外面跑能不黑么,但指责别人并不能给自己开脱,把小贝他们说生气了,弄不好直接给自己拉到京城。

    “我能证明在一年半之内,王县令没有从县衙门财政上弄到一文钱给自己享受。”公孙末禹仗义出声。

    不等别人询问,继续说道:“因为我来了县里之后,财政的钱我心里有数。去年上交给朝廷又被打回来的一部分钱都在州府的大唐钱庄里。去年还来了十二波的巡查人员,王县令真动了财政钱,我就举报了。

    今年过完年以来,我们的财政一直是公开的,把所需话的每一文钱都与百姓说了。到现在为止又来过五波巡查人员,如果真有问题,巡查人员询问百姓的时候,乡亲们会说实话。”

    “对对,公孙县丞说的对,每个月来一次巡查,我胆子小,不会花县里的钱。”王常连忙表示。

    “别偷换概念,我问你为什么白胖白胖的,你跟我说没花县里财政的钱,你没花财政钱只能说你没贪墨,却不能说你没问题。比如说你受贿了,比如说你用你县令的身份去欺负人了,或者是到饭馆吃饭不给钱了。”

    小贝依旧认为王常的身体不是在县中艰苦环境下能轻易养出来的。

    “我…我…”王常听到小贝问的问题之后,说话开始变得吞吐,显然是被说中了什么。

    公孙末禹又在一旁说道:“我能说的是王县令吃饭确实不给钱,而且他吃饭有固定三个饭馆,每次饭馆给王县令钱,少的给二三十文,多的五十到一百文不等。”

    “哈,吃饭还能吃出钱来,好事儿,我怎没遇到过。王县令你来说说,我学一手回头也跟着做,天底下居然有此等美妙之事。好。”小贝开始咬牙。

    “冤枉,冤枉。”人群中钻出一人,手上还拿个擀面杖,看到大家都看他手上的武器。还有四个人抓住他的衣服,连忙把擀面杖扔地上,并且吓一哆嗦,因为已经有至少二十把对着自己了。

    “帮他捡起来,擀面杖能当什么武器。关键时刻,擀面杖能做到的事情拳头和脑袋也能做到。新来的,你说谁冤枉。”小海不相信有人会傻傻地冲来用擀面杖攻击,那擀面杖长不过二尺。

    枪收起来,擀面杖也有人拾起,但没交给挤进来的人。

    “王县令冤枉,我在外面听到,说他吃饭不给钱还要钱。真冤枉。他就在我家铺子里经常吃饭,为什么说怨望呢,因为他不只是吃,他还帮着做。王县令做菜的手艺简直是绝了。哦,我姓张,贱明一个菜字。”

    这个自称张菜的人夸赞王常的时候竖起大拇指。

    小贝等人不出声。看着张菜,示意他继续说。

    张菜显得略微有些紧张。连连喘息几下,平复平复心情。接着说道:“王县令做菜最好的是他的刀功和油炸。那刀用的好着呢,切萝卜,几根萝卜丝加起来还没有头发粗,还有油炸东西,同样的锅,同样的油,同样的东西,王县令炸好的吃食外酥里嫩。

    达到什么程度呢,给你们说个东西,猪肉知道吧,鱼肉也知道吧,经过王县令的手那么一弄,下锅再炸,外面猪肉咬一口脆的掉渣儿,里面的鱼肉就是汁儿一样的东西,那是又香又鲜。

    吃过的人给作个证,每次王县令来店里吃饭,我可是都找过你们过来凑热闹。先不说他县令当的怎么样,就说说他做菜的手艺,我给他钱对不对?”

    “对。”

    “我也吃过。”

    “好吃。”

    “菜团子,你别瞎说,王县令炸的东西好,炒的也比你强,你别给自己脸上贴金子。”

    一声声的证明响起来,小贝看旁边的老头还有那个拄棍的老妪,见两人没有反对,心中便相信了很多。

    再好好看看王常王县令,小贝突然笑了:“哈哈,你是当厨子的还是当县令的?怪不得白白胖胖呢,你就是个典型的吃货。县里百姓的事情你不管,你没事跑到人家馆子里面吃东西给别人做菜,你不觉得你当县令屈才了么?”

    “是,是,吃货,我是吃货,我不配当县令。”王常顺着话说。

    “我想不明白,你一个吃货,你怎么当上县令的,你应该当厨子才对。”小贝这回郁闷了,谁把王常弄到县令位置的,坑人啊。

    “考的,开元六年,我明经科四十二名,原来在朝中做事,我发现俸禄太少,我家地的旁边是其他高官的地。想养猪,人家说有臭味不让养,想挖个池塘养鱼,人家怕池塘的水流进人家的田里把苗淹死了,不让挖。

    后来我给我顶头的官连续做了半个月的菜,他才帮忙把我调走。然后汶山县缺县令,我又找了人帮忙,调到汶山。这里我来之前就知道,山中的野味多,还有不少药材,做吃食正合适。”

    王常一说起吃来就要流口水,使劲咽两下才没流到嘴外面。

    小贝使劲拍两下脑门:“我…我这…我这真不知道该说啥了,我现在相信张菜的话,你做的菜一定很好吃。一个为了吃而去选择做官挑地方的人,说他做菜不好吃我都不认为是对的,你是不是从小饿坏了?”

    “不是,我小的时候能吃上饭,是我娘,我爹死的早,我娘一个人拉扯我们兄妹六个人生活,那时……”

    王常开始讲起了家里的事情,说是他母亲为了把他们六个孩子给养大吃了不少苦,以前小时候吃饭他们先吃,吃完了他们母亲再吃,如果都吃没了母亲就随便弄点洗碗水喝,算是吃了。

    后来他就对苍天对列祖列宗起誓,说有一天出息了,绝对要让母亲每天都吃上好东西。没考科举之前帮别人抄书,赚了钱买食材回来给母亲做,然后大了考科举。居然考上了。

    接着是一边当官一边把俸禄买成各种东西给母亲还有妻子与孩子吃,只要他在家,就不让别人下厨。等养成习惯。一天不做菜就不舒服。

    无论到什么地方当官,必然先考虑当地有什么东西能吃,好带着家人过去的时候可以吃到美味。

    rì常生活很节俭,衣服穿破了让媳妇补一补。吃剩的饭菜不许扔,毕竟以前刷碗水母亲都喝,剩菜扔了总觉怕被天打雷劈。

    等到了汶山发现野味多了,可是县里穷,比起以前差远来。以前总能在其他地方捞点好处,汶山县是啥啥没有。真想贪点,母亲又不让,说是百姓过的苦,花这个钱早晚遭报应,自己宁肯继续喝洗碗水也不吃贪来的钱买的饭,不然就饿死吧。

    于是王常觉得俸禄不够的情况下换了一种办法,到县里三家不错的饭馆帮忙。赚了钱回头买食材。到家给家人做了吃。

    凭借一个好手艺,几年来过的不错,每年都能给母亲做两次熊掌。再随着公孙末禹的到来,发现斗不过人家,正好公孙末禹有本事,县里的事情便放下了。专心去做菜。

    “我真没做坏事。”王常最后再一次保证。

    “你还说你没做坏事,你这算是无作为。多亏公孙末禹过来,不然县中的百姓要被你给坑死。”小贝指着王常说道。

    “我认罪。我罪该万死。”王常低头。

    小贝长叹一声:“哎呀。”

    又伸手抓住小远的肩膀前后晃着说道:“小远,你说咱们咋这么命苦,不可以遇到个简单点的案子吗?查明证据,咔嚓咔嚓剁掉脑袋,大家都利索。

    你看咱遇到的都是啥人,海边那里去查,结果人家本事大,最后只能jǐng告一下;丰州去查,结果是个同样被利用的家伙,而且为人圆滑;现在也是,你说你砍了他,他却是尽孝为先,他也懂得勤俭节约。

    而且他帮着饭馆做菜,也算是提高了一部分人的饮食条件。但你说不收拾他吧,几年来他啥啥没做,光想着怎么做好吃的了。太折磨人啦。”

    小远感同身受,点头,安慰小贝:“命啊,这都是命啊。县令他是做不成的,要不咱们把他也派到前面去。”

    “干啥,让他也经商?”小贝抿抿嘴儿,问道。

    “去前面研究研究那里的食材,以后打下来要建设地方,民以食为天,让他过去试试。”小远出主意。

    小贝想了想,不满意地说道:“有哥哥足够,哥哥不是给我们做过东西嘛,说是以后那边可能出现的食物,叫什么咖喱的,用手抓着吃,想想就恶心。我承认他从小有了志向,做菜做的好,但要看跟谁比。

    刀功好,有哥哥玩飞刀时漂亮?炸个猪肉包鱼肉,无非是猪肉先稍微烤一烤,去除水分,包鱼肉的时候猪肉内层抹淀粉保湿,如果赶上天冷,用冻鱼肉。炸完以后当然是外酥里嫩,跟汁儿似的,对吧,王县令。”

    王常在旁边听着,开始时听两个人决定自己的生死还很紧张,等后面听到小贝说的方法马上忘了紧张的事情,很惊讶地问道:“你…你怎么…怎么知道的?我独家秘方,做包子里面有汤汁就是先冻一下,我家的方子不外传啊。”

    “啊呸!我家做酒楼的,水云间多少年前就有灌汤包,你觉得你做的好,你吃过真正的灌汤包吗?我哥做的东西才是最好的人间美味。”小贝傲然地说道。

    “有时间一定讨教。”王常不服气地回应道。

    “你有时间我哥还没工夫呢。”

    “对,我差点忘了,你哥是小宝,他不会陪我玩。”王常显得很沮丧,地位差太多。

    “先找地方休息,你的事情回头再说,放心,死不了人的,顶多吃点苦。公孙末禹,你好想想计划,回头跟我们说,我们解决不了也可以找哥哥姐姐,我相信哥哥姐姐绝对比你厉害那么一点。”

    发现依旧无法直接去杀官的小贝加快了脚步,同时也觉得这样挺好,说明大唐的官员问题越来越少了,如果到每个地方都有官员该死,大唐也就危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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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九十三章 县中建筑哪最好

    县城中的房子各式各样,有木头制作,有竹子制成,还有土坯夹茅草的。

    街道也显得很窄,别说比长安,比起普通的乡村都不如,主道只能并排走两辆马车,看得后来的众人直担心,怕有个人正好走在路上,然后前后马车错车,人往哪躲?

    “我县决定在一年之内修出条四车道的路,并且保证路面结实,无论下雨还是干旱……”

    “王县令你不要说了,路边是民房,修路必然拆房,县中的财政有办法安置?要修也是先修通往外面的路,县城先对付对付,将来rì子好过了,百姓起房子,自然选择宽敞的地方。”

    小贝实在不好意思直接告诉王常你没有权力再修路了,你马上要离开县令的位置,公孙末禹将接替你的位置。

    王常低下头,不再出声,公孙末禹开口问道:“你们在哪歇息?”

    “找个地方宽敞的场所,我们自己搭帐篷,我算看出来了,你们没有好地方安置我们,县中哪里宽敞?”

    “要说宽敞自然是城外,城内的话,学堂,学堂有地方。”公孙末禹略微想了下,给出个地点,学堂。

    小贝手一摆:“去学堂。”

    大队人马开始向学堂前进,九个小孩子不停地皱眉头,路边有污水沟,就在人家或者是店铺的前面,上面本来盖了木板或者是条石,可是因为年久失修,不少沟已经露出来。

    能够清楚地看到沟中的黑泥还有泡得发白的知道什么的东西,由于近两天没下雨,沟中的东西冲不出去,堆在那里发酵长霉,使得苍蝇不停地嗡嗡叫着飞来飞去。

    木头房子的周围也生长了叫不出名字的菌类,土坯房子上面则是各种小草,看样子主人家也没心思搭理。

    有丫鬟拿熏香想要跑到前面的路上帮忙熏熏,被小贝等人拦下,说自己还没那么金贵。味道虽然差了点,但是真实。

    其实小家伙们是担心一旦使用了熏香会跟当地人拉开距离。味道难闻忍忍也就过去了,失掉民心却不好找回来。甭说只是个污水沟。哪怕是粪汤子,当地百姓进去,自己等人也必须跟随,还得是谈笑风生、寸步不离的那种。

    张芳拉拉公孙末禹的袖子。在公孙末禹转过头的时候说:“房子差就差点,注意卫生,我家那里现在卫生搞的可好了,没人随地大小便。家里修了两个很大很大的茅房,寨子干净了不说。还有了很多肥料。我家在翼州山上,一个大寨子,都是我爹跟我说的。”

    公孙末禹这才想起来,小家伙们不全是三水县的人,还有当地外族的族群中人,比汶山族群的**xìng还强,一般的官员管不了的,比如同样跟在旁边的安易安刺史。

    “主要是医疗条件不行。县中只有朝廷从医学院派来的两个刚刚毕业的医生以及几个学徒。他们来时携带的一点药材已经用没了。现在用汤药治疗。

    说起来现在进医学院学习的人真不容易,需要学两套系统,得会用那个听诊器,一旦听诊器坏了,马上搭胳膊把脉,从药厂带的药没了。提笔就得写出来草药方子。”

    公孙末禹解释着现在的情况,医疗卫生不是不想搞好。是医生少。

    张芳对这个答案明显不满意:“你在推卸责任,医生容易不容易我不管。那是他们的事情,说是两套系统,其实就是一套,你非要把他们对立起来,当然成了两套。没有医生,少了医疗人员,跟卫生有啥关系,汶山当地多矿产,有石膏和石灰,可以用于杀菌。修个大厕所很难?”

    “是,是我没考虑周全。”公孙末禹点头承认,他没去辩解说自己一直忙着帮当地人致富,蒹葭的人不需要解释。你敢说你疏忽,那便是能力不足。张王两家的小祖宗们同样不会考虑过程的艰难,只需要知道结果。

    不是人家不讲道理,而是人家习惯了战胜任何困难,人家的哥哥姐姐什么时候抱怨过?

    此刻的公孙末禹心中充满了虔诚和敬畏,决定等自己当了县令之后,把县中的问题考虑的更全面、更详细一些。别弱了蒹葭的名头。

    一路走着,来到县衙门前面,此地显得宽敞不少,衙门的大门往后进了十来米,门前的青石条子虽然同样破损,但还算平整。

    只不过衙门没有石狮子,也没有给百姓敲着玩的登闻鼓。左右开的大门上已经看不到漆了,有几只小野蜂子在门板的窟窿眼中安了家。台阶上明显有一只大青虫子被蚂蚁慢慢拖着去家里作客。

    继续向前走,终于看到了二层的房子,是间酒楼,挂在前面的幌子随风飘荡,一个伙计打扮的人弄了个小板凳,坐在门口拄起下巴好奇地打量过来的队伍。见队伍上空跟幌子一同飘动的稻苗旗之后,腾的一下站起来,两眼放光。腿哆嗦着不知道是该向前,还是该躲回屋里。

    县令王常显然跟这家酒店的关系不错,介绍道:“依山阁是本县最好的酒楼,里面自酿的土酒口感最佳,喝起来绵而不腻、辛而不辣、回味悠香,喝多了脑袋也不疼。”

    “行啦,你别吹了,我还从没听说过喝多酒脑袋不疼的,能喝多是因为酒jīng多了,有酒jīng脑袋怎么会不疼?”小贝没作停留,继续向前走。

    “有酒jīng也比别的酒纯。”王常解释。

    “医用酒jīng纯不纯?除了蒸馏水就是酒jīng,你喝喝看,脑袋疼不疼。县中最好的房子居然是酒楼,你说你这个县丞当的。”小贝没再跟王常说,反而对公孙末禹道出心中的不满。

    公孙末禹顿了一下:“也不是,最好的饭馆是这个酒楼,最好的房子,绝对不是。”

    “那我就看看哪个房子最好。”小贝开始考虑是不是把公孙末禹也换走,然后弄几个书院的人协同把汶山建设好。

    等慢悠悠的又走了近两刻钟,看到前面的景物,小贝终于把换走公孙末禹的想法给压下去了。

    只见前面六栋三层的土坯与竹木混合建成的楼矗立在那里,每个楼的间距最少都有三十米,最前面还有一个漂亮的竹栅栏。门的地方栅栏比较高,有两根粗长的木头立着,木头上面共同撑起块横扁。上书‘汶山学堂’四个大字。

    右边一上联,写‘啸啸风鸣四季吹拂寒人骨’;左边一下联,写‘朗朗书声千古荡涤暖民心’。

    小贝几人眼睛眯了起来,嘴角露出笑容。

    正如公孙末禹所言。地方够大,粗一看前面的大cāo场,长估摸着有四百米,宽有二百米,跷跷板、小滑梯、秋千应有尽有。小到穿开裆裤。大到身高超过一米五的孩子都在那来回奔跑玩耍。

    最主要的是所有的孩子穿的衣服都是同一种布料,同一种颜sè。很显然是批量定制。

    汶山县有多穷,看看来时的路,还有当地人身上穿的衣服便可知晓,如此穷的地方居然有这么漂亮的学堂,不得不让人感觉到惊奇。

    尤其是学堂不可能一天修出来,怎么也要半年。然,边年前那是冬天。土坯的房子冬天怎么修?说明公孙末禹来之后不久便开始修学堂。问题是钱哪来的?

    “不错不错,学堂的cāo场我们先借用,等走的时候再给一个借用费。”小贝决定在学堂暂时休息。

    “不用不用。”旁边一直没机会说话的主簿此刻终于抢着说话了。

    小贝把那水汪汪的眼睛一瞪:“谁不用?补偿你当是给你的?腆着张大脸,你拿孩子们的利益送人情、讨好上官是吧?记住,咱们大人要让孩子们的利益不容侵犯,畜生还知道护犊子呢。何况人乎?”

    “下官知错,知错了。”刚有次说话的机会便被训的主簿连声答应。心中却腹诽,你不也是个孩子么。还咱们大人,你装大人吧。

    小远在旁出主意:“别给钱,万一被挪用了咋办。”

    “敢,我要他命。说的也是哈,给钱还要出去买,费劲。天越来越暖和,送几车丝绸,做成衣服穿起来凉快,再送一千箱各种罐头,还有素油、调料、jīng盐,咱家在积利州养的昆布,就是海带,也送一千斤干货过来。

    先这样,以后想起来再说,我告诉你们,给孩子们的东西,哪个不相干的人敢伸手,别怨我没打招呼,我真给你剁了,我亲自用铡刀,谁不信就试试,看我敢不敢。”

    小贝瞪着她那双可爱的眼睛来回扫视,扫到谁,谁低头。没有人愿意去试,有啥不敢的,人家姐姐笑着杀人,用人血写字。

    说完送东西,小贝突然想起个很重要的事情,问公孙末禹:“你不动用背后的资源,你哪来的钱修学堂。”

    “赌。”公孙末禹回答一个字,组织下语言,又说道:“跟益州府文人墨客,还有商人们赌。赌诗、赌对联、赌书法、赌绘画、猜字谜什么的。”

    “你就赢了?”小贝觉得这个好玩。

    公孙末禹点点头:“我也是看人来赌,真有本事的人我不找他们,专盯着家中有钱有势,觉得自己找过大儒的夫子学习的人赌。对他们来说赌的那些是大学问,对我们蒹葭毕业的那不过是基本功。

    每次赢的时候我拉开的差距都不大,赚钱真快,要不是考虑到县中还有事情需要我忙,我真想天天呆在益州跟他们玩。”

    “真好,我们九个决定了,抽空也去益州赌,得先回找哥哥姐姐问问有没有窍门,输了怪丢人的。公孙末禹你赌来多少钱,正好够修学堂?”

    小贝发现了一个有意思,而且还能发财的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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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九十四章 骗来老师可帮忙

    公孙末禹听到小贝后面问的话,愣了一下,后反应过来,是怕自己垫钱进去,自己先前可是说出身寻常家庭。以后学堂各种非用都不少,万一不够了会耽误孩子。

    而且主家的小祖宗们很有钱,能够拿出来补贴给大唐的孩子们。据说是跟陛下定的协议,每年会在糖果屋的收入中拿出来一部分用在孩子身上,然后糖果屋免税。

    可是听说去年他们拿出来的钱比协议中说的多了不少,家中情报说什么地方孩子受苦了,他们就会拨钱,他们自己平时则是吃用家里的,也没个花钱的地方。

    比如说某地发水灾,朝廷拿出一点钱,加上减免赋税;张王两家负责物资调配,小家伙专门管受灾之后的孩子们的生活,分工明确。

    想着想着,公孙末禹感叹一声,心说你们一帮小家伙是生活在富贵人家,平常的人家孩子哪舍得使劲往外送钱,别说没钱,有钱也要留着。

    放下思虑,公孙末禹回答:“他们支援了本县教育四千一百多贯,主要是我自己花了点,比如组织诗会什么的,账目比较乱,全在我手上放着,我也没细数,反正我不可能贪污自己的钱,钱怎么说也是我赢来的,我自己花掉也说得过去,对吧?”

    小家伙们颔首,示意公孙末禹说的没错,把自己赢到的钱拿出来是情分,不拿出来是本分,不能因为别人捐了一百贯,你就查人家,说人家有十万贯的身家,平时吃顿饭都是几百贯,为什么不节省点,然后捐呢。

    这么说话实在太不要脸了。当然,该捐钱的时候你要主动捐,不是说你有钱不对,而是说你生活在这个社会上。必须有取舍。你指望律法维护你利益的时候,首先要让更多民众认同律法。否则人家穷疯了,推翻政权。然后把你咔嚓咔嚓砍了,你说你找谁说理去?

    “应该给自己留出一点钱享受。”小贝认同地说道:“你还缺钱不?我们有钱。我们的钱就是用来干这种事的,不然人家凭什么看到我们会那样热情,只要不是缺心眼。爱恨总有原因。如果花钱能买来别人的笑容和支持,我们有能力花,也愿意花。”

    周围的当地人没想到小贝会把话说的如此直白,但听着却不反感,道理谁都明白。你对我好,我就对你好。如学堂的小娃子们,你给我糖吃,我就陪你玩。

    “缺,缺很多,熬过了今年,明年会好起来,明年县财政收入增加。当地百姓收入也增加。增加几倍甚至几十倍。学堂的地方没要钱,县里直接划出来,学堂六个楼也没花钱,当地人自己建成,我领头喊两嗓子而已。

    花钱的地方是笔墨纸砚,还有铅笔和尺子等教学用具。加上四季的衣服,孩子长身体快。还总还玩闹,衣服磨损也同样快。剩下的是吃。以前小孩子只要填包肚子便可,甚至是不太饿也能坚持。

    现在的情况是正统学习,强度高,营养必须跟上,别看孩子小,吃起来的时候不比大人少,一大晚米饭吃进去,上两堂课,课间再跑到外面玩一玩,回来饿了,马上要安排间食。”

    公孙末禹不会傻到打肿脸冲胖子的程度,没钱绝不说有钱,何况管小贝他们要钱不丢人,他们的钱好多好多,给谁不是给。

    一听公孙末禹要钱,小贝高兴了,没办法,钱太多,花不出去。

    “要多少。”小贝期待着问。

    “八千贯。”公孙末禹很痛快地给出个数字。

    “这么多哦,都干啥花的?”小贝不相信汶山县的孩子不到一年的时间能用得了这许多钱。

    “其实只在学堂当中用不上,本县上学的孩子六百九十人整,还有的孩子太小了,家人不放心。我打算以后让他们把一岁半以上的孩子都送来,安排人专门照顾,比起在家里让大人照顾强很多,在学堂死的孩子绝对比在家里死的孩子少。

    如今全县上学堂的孩子全部在学堂住,不然修六栋楼做什么,里面有孩子住宿的地方。孩子们住在县城,好处是看医生方便,而且也有夫子教导他们。吃的东西大多数在当地买。

    我要八千贯是想着过几天县里不忙了,组织人手带孩子们出去看看,县中有的人一辈子都没出去过,我不希望我们的孩子同样窝在一个地方一辈子。让他们到益州府,去与当地的孩子比一比,人家益州府比我们强多了,比过了才知道自己不足,而后努力。”

    公孙末禹一脸向往地说道。

    只凭他能说出此番话,就比很多县令强多了,有见识,又能扎根当地实际,如此的官员少则又少。

    “对的对的,知耻近乎勇。”小远赞同道。

    小贝眨眨眼睛:“当地的教书人你从哪找的。”

    “从益州骗,哦不,是换,对,换来的。我是县丞,但我也是毕业于蒹葭,而且还是进士出身。不是所有的举人都能考上进士。我呢,就以考进士的窍门为条件,让他们来教书。

    有的甚至没有举人身份,我就答应教他们,每天我抽一个或者半个时辰教他们,他们则是去教本县的孩子。这般一交换,我县师者就多了。”

    公孙末禹很不好意思的答到,似乎手段略微不正,因为考科举除了真本事之外,还需要先得到官员的认可。

    除了出类拔萃的学问真高的人,大部分基本上都差不多,所以需要有门路。

    蒹葭书院为什么厉害,不仅仅是有张王两家以及毕构在后面支持,更主要的是,蒹葭毕业的学生,很多人能力比考官还要强,考官想不给录取都不行,不像其他的考生,只会纸上谈兵。

    就像小学毕业就出去做买卖,二十年后,身家几百亿,随便找一所大学要个经济学博士,你敢不给吗?你觉得人家不合格,人家赚了几百亿。你厉害你赚多少?

    小贝等人没考虑背后的事情,反而深受启发,尤其是张刚、张芳。之前父亲可是说过,城里找不到好的教书之人,还被骗了张虎皮。按照公孙末禹的方法,是不是也可以弄人过去教孩子。

    “很好。给。”小贝从自己的包中翻了翻,拿出一罗纸币:“别八千贯了,我给你一万贯,给我写个收条,上面要盖官印。快写,看啥,我包里钱多了,不能可着你来。”

    公孙末禹无语,真有钱啊,包里究竟放了多少,刚才看到一大把钱。

    “怎不存起来,有利息。”公孙末禹觉得放在身上不划算。对小贝提醒。

    “整钱存起来。零钱,随身带着。”小贝满不在乎地说道,眼睛看向正朝教室奔跑去的孩子们。

    其实她是在装,她的包里有二十多万贯,零钱也不能这么零,是来之前。怕这边的钱庄不好提现,从京城兑换出来的。每个人的包里都有。毕竟钱庄可以流通钱,却没资格印钱。

    公孙末禹不了解详情。只认为人家财大气粗,捏住一罗钱的手控制不住地颤抖起来,不仅仅是一份钱,更是一份责任,一万贯,一定想办法让孩子过的舒服,玩的舒服,多长长见识,估计还能有许多剩余。

    学堂的孩子们开始上课,小贝一行人就在cāo场里面搭帐篷,等孩子下课就不能继续在前cāo场玩了。

    一行人该休息的休息,昨天休息过的开始职守,九个小家伙同样睡去。县中的人暂时放下衙门的时务,在学堂院落的对面找个茶铺开始喝茶,等待中午小贝他们醒来吃饭。

    “我决定亲自下厨。”王常端着茶碗郑重地出声。

    “我认为行。”主簿支持。

    “我反对。”公孙末禹搭腔。

    别人全看过来。

    “巡查使们中午吃饭,必然与六百九十个孩子同席,王县令能做七百人的吃食不成。”公孙末禹给出理由。

    王常吸了口凉气,摇摇头,显然他没练过做大锅饭,七百人的饭菜能累死他,从现在开始做也来不及。

    “一起吃就把今天中午的菜改改,挑好的来。”王常又想到一个办法。

    “我反对。”不等别人说支持,公孙末禹又反对了:“巡查使们与孩子们一起吃,今天菜做的好,孩子们必然会说,让巡查使们听见了,他们该怎么想?会不会以为平时吃的很差很差,所以今天才作假。”

    周围人点头,真有这个可能。

    “那你想个办法。”王常问。

    “按照昨天中午的菜来做,原本说好三天不重样,按昨天的菜来做,孩子们必然会说,怎么与昨天吃的一样啊,巡查使们一听就明白了,我们平时给孩子们吃的就是这个。然后我们再多加一道菜,孩子们满意了,巡查使们也高兴了。”

    公孙末禹想出来个不错的办法,其他人全伸出大拇指,高,实在是高。

    果然,等中午小贝几人被喊醒吃饭时,直接要求与学堂的孩子们一同吃。其他的孩子高兴坏了,等看到让选择的菜,就马上对小贝等人说,昨天中午吃的就是这些。一共四个菜,两荤两素,孩子们可以选择一荤一素,还有一碗汤以及两样小咸菜。

    等菜选完,又有人端来一盆盆油汪汪的红烧肉,孩子们高兴地欢呼起来,小贝九个人不由得哆嗦了两下,太腻了,什么猪啊,三寸厚的肥肉,瘦肉就那么一点。

    “公孙末禹,过来,过来,我们这几份红烧肉给你们吃了,刚睡醒,吃不下去太多,你给我说说县里的计划,吃肉,边吃边说,快吃。”小贝招呼公孙末禹过来,把肉推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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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九十五章 打或不打在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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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换成以前的公孙末禹看到红烧肉同样吃不下去,现在却是张开嘴,一口一大块,实在是好长时间没改善过生活了。**

    在汶山一年半的rì子不好过,除了前两个月在衙门与县令主簿斗争,其余的时间几乎都在村落和外面跑。甚至需要自己带干粮到百姓家中,百姓也没有富裕的粮食。

    他家中原本也不是有钱人,从院出来,考完科举赚的钱大部分全给家里了,家中还有弟弟妹妹。

    所以现在有机会吃肉,他便使劲往肚子里塞,反正小家伙们一定不喜欢吃。

    很快一份肉吃完,小远把自己的红烧肉也推过来,公孙末禹没再继续狼吞虎咽的,夹一块慢慢嚼着,对小贝等人感激地点点头,说道:“以后就好了。”

    “别等以后,我让人多送几十箱罐头,你平时吃。营养跟不上,你先被累趴下,谁帮百姓做事。以后你当一县之主,忙的事情会更多,累死你不是目的。先给你说一下,不管穷富,百姓的教化要做好。”

    小远看着公孙末禹拿筷子的手上所裂的口子,心疼地说道。那绝对不仅仅是风吹还有而冻的原因,还有营养不良。对有能力又真心为民的官员要照顾、要爱护。

    “行。”公孙末禹也没客气,最近他也感觉到累了,尤其是忙完开chūn一段的工作,找个地方躺下来就能睡着,以前不这样。

    又连续吃下两块肉,停一停筷子,说道:“以前指望靠自己,打算继续扩大鸭子的养殖,买半大的鸭子回来,养上几个月产蛋,接着做松花蛋。县中的海子资源丰富,放鸭子正合适。”

    “现在呢?”小贝尽量不让自己去看红烧肉,低头发问。

    公孙末禹没直接回小贝的话。而是继续说已往的打算:“县里还有几样矿产很好,琢磨着找个商人来看看。加上种植晚季的各种菜,虽说开始的时候菜下来的晚。赔本,等挺过去,价钱就上来了,会更划算。

    还有试种几样好侍弄的药材。明年产生利润之后,加大种植面积,两年时间,我就放心了,到时候是走是留的都不再有遗憾。”

    小贝已经把送来的汤倒进碗里。扒拉到嘴里半碗饭了,停下来:“还行。”

    “现在既然想动用资源,我不打算找商人过来先开采,运到外面再加工。我让技术人员直接过来在当地建个水泥厂,生产出水泥顺汶江直接送到外面,卖成品比卖原材料赚钱。

    至于会产生的环境污染,我想办法找个偏僻的地方盖厂房,大不了那一片地我扔了不要。像大唐钱庄借贷。朝廷不是有这个扶植计划么。我动用关系先申请过来。多买猪崽子,在海子旁边建大型猪舍区,加上海子里的淤泥,做大的沼气池,配合木炭用以烧制石膏,继续外卖。”

    说起正事。公孙末禹的筷子便不动了,眼睛也失去了近处的焦距。整个人的身心全投入到计划当中,从侧面看的时候。发现这一刻的他是最帅的。

    周围的附近的人同样停下动作,静静地看着他,听他说话,几个本地过来帮忙的姑娘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他看,认真的男人果然吸引人。

    小贝几个人却是愣了,纳闷不已,觉得公孙末禹现在的表情有点小题大做,说个计划而已,至于这么严肃么?哥哥姐姐在一起商量国家大事的时候都一副轻松的模样,甚至还能开开玩笑。

    “好,可能人和人不一样。”小贝把心里的想法嘟囔出来,随后不好意思地笑笑,出主意道:“养牛不行啊,咱们县里有牧草资源。而且牛好卖,牛肉也好吃,哦,不是,是不小心自己死掉的牛肉好吃。”

    说完提议,小贝心虚地左右看看,她吃的牛肉当然不能全靠牛自己死。

    别人根本不在乎她说的牛怎么死的问题,在心里已默许特权阶级的利益和应该有的享受。

    “钱不够,我不可以动用太多的资源,得给别人留点。牧草有,还很多,去年因为某些事情有所制约,没实施成,今天打算制作大量青储,跟彭州的驻军合作,交换他们淘汰的战马,然后把战马运到成都府,租借出去当脚力,所得钱财购买物资。”

    公孙末禹说话的时候看了一眼王常还有主簿,两个被看的人不由得哆嗦几下,腿发软。因为去年公孙末禹要组织人手割青储的时候,他们提前一天把劳力集中起来修河去了,把每年百姓劳役的时机选得很恰当。

    想起那时的事情,他们又担心又佩服,担心公孙末禹把话说给小贝几个人。佩服则是在面对那等情况时,公孙末禹竟然没有表现出丝毫生气和沮丧的样子,反而是借大量人手在河边修水利的机会放出去不少竹排。

    然后运到益州的蜀县,在偏僻的地方烧制成竹炭,前几个月冬天的时候卖进益州城,赚了一大笔钱,定制许多铁索,马上就要运回县中了,要在汶江之上搭一个铁索和竹索混合的桥,毕竟全铁的太贵,钱远远不够。

    好一招将计就计、顺水推舟、借力打力,不服不行啊。

    “对,公孙县丞一说起来,我也是……”

    “你闭嘴。”小贝瞪了刚说话的主簿一眼:“我们这次来不想杀人,别逼我,你现在保持沉默,我听公孙末禹说的高兴了就原谅你,你再掩饰也抹不去你背后使坏的事实,别以为我不知道某些事情就指你和王常。”

    主簿果然不敢再出声,还以为能糊弄过去,没想到人家小却也是个人jīng。

    转过头来,小贝又笑着对公孙末禹说道:“还是你了解实际情况,我瞎出主意了,你还有啥想法或要求。来的路上遇到一群人,要两台抽水机,我们答应了,但电的问题不好解决,原先想着靠人力和畜力发电,你就此事说说。”

    “不要了,山上那点田没有用。”公孙末禹给否决了:“在本县建小水力发电站不合算。山上的田今年种完,明天我让他们种药材。实在不行费点工夫用竹节引山泉过去。”

    “那,那好。”小贝不熟悉本地情况。从善如流,到时候派人跟遇到的人说一下,不是自己不给,是公孙末禹不要。

    “你继续说。还想做什么。”小贝又问。

    ******

    已经到达翼州府的张小宝和王鹃眼下显得很悠闲。

    昨天晚上跟各个寨子的人喝了一通酒,早上辰时四刻才醒来,只喝了碗粥,等中午再好好吃一顿。

    现在二人正站在楼上透过窗户看着忙碌的街道。

    昨天他们来的时候,已经开始有不少人在搬家。从外面往城里搬。

    安易当刺史折腾的时候,弄跑很多商人,现在听说张小宝与鹃鹃过来,商人们又开始往回来,相信即使两个人走了,翼州也不会再出问题。

    一个个拖家带口的,组成庞大的队伍进城。原先已经布满蜘蛛网的房子重新收拾干净,干活的时候大家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

    不仅仅是人回来了。还从外面运过来许多的货物。

    看到人群。想像着以后的繁荣景象,羌虎的笑容就没有断过,对张小宝和王鹃说道:“等打起仗,翼州完全可以作为一个后勤基地,相信到时候有许多人会定居。”

    “要把河道好好修一修,陆路运输还是不够方便。”张小宝和王鹃对视一眼后说道。

    “河道?河道向哪运?”羌虎迷糊了。河道修好,是最后入长江。跟前线有什么关系。

    “把山里的东西向外运。”张小宝回答。

    “不打仗了?”羌虎还惦记打仗的事情。

    “打,但不急。我们先在翼州住半个月,然后游山玩水的一路过去,九月份之前能到就行。等秋收了,把别处多余的粮食运过来,把当地的特产运出去,来来往往的大交换,需要不少人手。”

    王鹃跟着说道。

    羌虎更想不通了,低头琢磨了一会儿,依旧不懂,说道:“不是说好秋收之前发动战争,打他们一个措手不及么,让他们秋收和战争两头顾不过来,你们不早点打,他们把粮食全收上来了。”

    张小宝两个人笑了起来,笑的很神秘,看时间长了会发现有点jiān笑的意思。

    “说呀,怎么安排的。”羌虎催促道。

    “我们来了,战争就开始了,多食人知道我们到翼州,然后我们打着仪仗去前面,他们会咋想?”张小宝问道。

    羌虎马上回答:“当然是战备了,你们一来,他们一定很害怕,需要严防死守。”

    “如何战备?”张小宝又问。

    “自然是抽调各地兵力集中起来放在交界之处,等你们动手时,想尽办法打败你们,或者是别丢失太多的土地。哦,我明白了。他们一旦照我说的做,便没有人手去收割粮食,你们用大炮掩护推过去,打死他们的人,占住他们的地,对不?”

    羌虎眼珠子转转,觉得自己想出来了。这个方法好,两军还没交战,先把对手折腾折腾。虽说给了对方兵力集结的时间,但凭借炮火还是没问题的。

    张小宝还是面带微笑,笑了一会儿说道:“真是按你说的那样做,我家的鹃鹃又岂能当军事学院的副院长?陛下又怎么会挂一个院长的职务,把事情都教给我家的鹃鹃?”

    “啊?不是我说的?那你们是想等明年打?”羌虎已经跟不上思路了,猜测不出来究竟战争怎样开始。

    “今年打,而且要打得狠,几个月之内打疼他们。兵无常势而水无常形。打又不打,不打又打,这便是我们亲自过来的作用。”

    张小宝说了一番话,好像是说明白了,其实依旧是个迷一样。

第七百九十六章 大鱼吃食小鱼殇

    羌虎再次张了张嘴,突然又忍住了。他刚想起来,大唐用兵之策应该保密,自己还没资格知道,跟小宝考科举时后面的时政题不答一样,涉及到大唐根基,谁敢去问。

    “小宝,你跟鹃鹃收拾收拾,晚上回寨子喝酒,大家都想你们了。记得那时你们来才这么高。”羌虎抬手在胸前比量一下:“几年不见,让他们只看你们背面,他们保准认不出你们,小宝,你还缺弟弟妹妹不?”

    羌虎终于露出目的,要继续往张小宝和王鹃手上塞人,老婆好几个,家中孩子多,自己养起来绝对比不上扔给二人。

    张小宝用别样的眼神看向羌虎,直到把羌虎看得不好意思,说道:“叔父,要打仗了,我的事情不比鹃鹃少,军队仅仅是辅助,大量的计划需要我来作。家中亲弟弟妹妹都无法带来,您提的事儿,我们实在无能为力。”

    “好,算了,不提了,有小芳和小刚我知足,知足。你说的对,鹃鹃用兵厉害,别人害怕一时,你不同,你杀人不见血,现在吐蕃提起你的名字可止儿啼。”见事不可成,羌虎不再勉强。

    张小宝默然,王鹃掩嘴而笑,想想羌虎说的真有道理,自己领兵打吐蕃,乃一时胜败,小宝后来不放手,吐蕃就得灭族。如果不是为了家族而暴露身份,出断人根基主意的是他?

    见两人不说话,羌虎又笑着夸赞道:“你们不知道,因那时永诚兄呆在翼州,现在翼州的人到吐蕃做买卖,吐蕃的人从来不敢以此充好,价钱也公道。”

    “叔父,不要总说吐蕃吐蕃,那里现在叫逻些州,说是个道也没问题,就是人口少点。逻些州资源丰富。因环境因素,还有很大的战略价值。为什么我非要一次把那地方拿下来,就是怕打一打停下。下次再打费劲。

    趁现在那里别的宗教地位还不稳固,早点收回我大唐,以后省不少心,剩下的事情是内部问题。慢慢来。”

    说起那里,张小宝也闹心。那里地方大,人口少,也就是说打起仗来人家可以躲躲藏藏,具备战略纵深。

    如果不是先打了对方一个措手不及。而且自己马上跟着经济和作物战术,加上后来亮出的枪炮,等以后人家熟悉了,再想把地方划过来,得需要付出无数的代价。

    即使现在也不好弄,把人口都迁徙过来,当地就空了,把其他地方比如江南人送过去。跟送死没什么区别。一百个人到地方住两年,能活下来十个算不错了。

    如果维持现状不动,则必须加强宣传,不然很容易又让当地产生dú lì的想法。现在是打怕了,也苦怕了,加上受灾时过去增援的人改变不少当地人的想法。可谁有能保证没有野心家存在。

    羌虎哪晓得这许多门道。他只需要管好自己的寨子就行了,听张小宝说换了名字。点点头,表示已记下。突然又想到个事情。期待地问道:“小宝,你和鹃鹃打多长时间,寨子中有不少好小伙子,看看能不能安排到近前保护你们?”

    张小宝先是遗憾地摇头:“不能,我们不负责选人,护卫需要考核。如寨子中的人年岁稍大,可先去学习,然后再看情况安排位置。”

    见羌虎点头表示理解,又说道:“打仗打多长时间,还真没个定数,估计最少两年。”

    “对,多食不好打,地方大,人多。”羌虎皱起眉头,一副跟着忧心的样子。

    “叔父,跟多食没关系。”王鹃插了一句。

    羌虎一愣:“你们打多食,打多长时间跟多食没关系?那多食算怎么个事儿?”

    “他们就是个配搭,搂草打兔子而已。国内的事情一年半解决了,我们就打一年半,两年解决,我们打两年,两年不行则继续打多食。”

    王鹃微笑着回答。

    羌虎不清楚国内有什么事情需要打别人才能解决,但却深深感受到了面前两个人的狂妄和不讲理。很明显嘛,两个人分明没把多食当回事,多食这回挨打可真够冤的。

    又想了想,羌虎放弃了,他怕想多了脑袋疼,事情实在是太诡异了,自己国内有问题不解决国内,反而去打别人,不是吃饱了撑的么。

    张小宝和王鹃当然也不会跟羌虎详细地讲解,真说起来,一天也说不完。跟羌虎约好了晚上去寨子喝酒,二人向城外的那条不是很大的河溜达而去,打算收集水,做养观赏鱼的实验。

    不等走到河边,有一家中仆役匆匆跑来,至近前汇报:“毕构和姚崇来了。”

    张小宝二人互相看着呆住了。

    过了一会儿,张小宝使劲叹口气:“啊!他们不搞他们的经济情报系统,跑这折腾啥呀。”

    “估计是有事情,电报里不好说清楚,怕泄密。来人,去拿几套钓具,多亏要去河边溜达,不然还得专门跑一趟。”王鹃也感叹不已,两个人还能跑到翼州,身体想来不错,按书上记载,两个人早死多年了。

    “小宝、鹃鹃,想没想爷爷?”二人没等太长时间,打进山时的路上传来了毕构独有的声音。

    张小宝和王鹃看着过来的毕构与姚崇,一时间更懵了,他俩居然骑着自行车。明显可以看出来,车胎是橡胶的。

    “他俩不会是从京城骑来的吧?多累呀。”张小宝感慨。

    “他俩要是不一直骑着,别人更累,车的分量可不轻。”王鹃跟着说了一句,随即快走两步迎上去。

    ‘吱嘎’一声,毕构只捏了前扎,左脚触地,车身在地上划出一道弧线停住,玩了一把甩轮。

    “毕爷爷,您这一手玩的太好了,在水泥地上多来几次,可以换新的外胎了。”张小宝走到近前,帮忙扶住车把,夸赞道。

    毕构利索地抬腿下车,摇摇头:“水泥地上不行,试过,得骑很快方能甩,摩擦力太大,还是泥地好,有沙粒,可变滑动为滚动。”

    张小宝:“……”

    姚崇显得沉稳多了,主要是他长的就很沉稳,下车之后对张小宝和王鹃点点头,表示他来了。

    “吃没?”毕构甩动两下胳膊,很随意地问道。

    “早饭吃了,您二位没吃?”张小宝等答复,要说没吃马上安排人做。

    姚崇直接说道:“吃了。”

    毕构则是说的很详细:“早上喝了一大碗清汤,紫菜做的,里面还有根两寸长的虾,鲜啊。其实是打算留出肚子中午在你这吃,小宝,你猜我想吃什么了。”

    王鹃马上接话:“毕爷爷,您是不是想吃鱼,而且还自己钓的?”

    “还是鹃鹃这丫头贴心,小时候没白疼,老头子我正有此打算,附近可有钓鱼的好去处?”毕构双手一拍,高兴地夸起王鹃。

    “有地方,随我们来,走上一刻来钟就到。”王鹃指指河的方向,其实她清楚毕构知道河在哪,又不是没来过。

    张小宝过去扶着姚崇,王鹃就搀住毕构,边向河边走边闲聊。在王鹃心中,对毕构还是很感激的,当初没有毕构帮忙,想达到现在的程度估计得晚几年。

    毕构通过不停地压榨自己两家的技术,准确地说是压榨自己和小宝的技术来告诉别人自己两个人还是很有用的,需要保护起来。同时也用得到的技术来说服李隆基和其他大臣。

    刚开始的时候他为什么总在自己两家的地方转,自己两家出行也跟着,还不是因为他的护卫那时比家中的护园厉害,虽说现在不需要了,但总不能忘记这份恩情。

    唯一闹心的是当时他逼迫的太狠了,刚琢磨出来点技术就要拿去,谁让他不知道所有的技术全是自己和小宝研究出来的,还以为背后的高人在出力。

    哎!想想那时,还真是恍如昨天,也不晓得此次遇到什么大事了,竟然亲自过来。

    王鹃感怀起来,聊着聊着便到了河边,这里有专门用来给人洗衣服用的石板,今天没人洗衣服,正好坐上去钓鱼。

    毕构自己没带钓竿,他知道张小宝这里有。

    果然,一大堆的东西拿过来,毕构和姚崇开始挑选,一个个的看,似乎想要取得个好的成绩。

    张小宝知道钓鱼是无法专心的,所以随便拿了个手竿,鱼饵都没选,附近有一团面,就用这个了,也不甩竿,直接把钩往前面的水中一顺,完事。

    毕构则是挑了十多分钟,这才满意地点点头,再拿出蚯蚓穿在钩上,唰的一声把钩甩进去,双手握着竿,眼睛眯起来。

    可是有些时候运气比实力和装备更重要,张小宝那么随意,结果没到两分钟,浮漂一沉,张小宝发shèxìng地一抬竿,一条估摸着有二斤重的草鱼就上来了。

    王鹃帮忙摘鱼,有帮着换上另一个颜sè的面团,扔进去,不到一分钟,唰的一下,一条一斤来重的黑鱼上来了。

    “不对呀。”毕构盯着张小宝的钓竿看:“第一条是草鱼,你拿面团钓上来没问题,第二条是黑鱼,你还拿面团,它怎么咬的钩?”

    张小宝心思没放在钓鱼上,听到毕构问,也同样纳闷。

    王鹃在旁边解释:“那个面团里面放了别的东西,我挂钩上的时候捏成了小鱼的形状。”

    毕构闻言点头,又对张小宝说道:“鹃鹃说的对,要说这大鱼吃小鱼就是这么个道理,小宝你说,小鱼被吃了,是大鱼太惨然,还是小鱼弱小?要是大鱼多了,小鱼还有活路吗?”(未完待续。。

第七百九十七章 矛盾激化才战争

    张小宝早已做好准备,毕构钓鱼的时候不商议正事才是怪事呢。

    听到毕构的话接口道:“毕爷爷说的对,都是大鱼了就没小鱼了,诶?毕爷爷,您说要是养鱼的人遇到这种情况是不是很高兴?钓鱼的人也高兴啊。”

    “好,好是好,可是小宝你能保证原来一池塘里面有一千条大小不同的鱼,到最后还是一千条大鱼么?如只剩一百条大鱼,其他九百条鱼可就没了。”

    毕构晃荡两下竿子,顺手起钩,发现蚯蚓没了,鱼同样见不到面,只好继续往上挂饵,侧眼看看张小宝,等其答复。

    旁边的姚崇似乎没有听到二人的对话,眼睛直直地瞅着自己的浮漂,微风吹来,发髯同飞,说不出的悠然与自在。

    其他跟姚崇和毕构来的人则离得远远的,知道大人有重要的国事要讨论。莫小瞧钓鱼,得看跟谁钓,跟张小宝钓的话,老爷没次都有很大的收获,比鱼重要多了。

    张小宝作出一副思考的样子,其实是在想着中午做什么菜,如果鱼够多,可以做全鱼宴,若成绩不好,还得配其他的菜,也不晓得弟弟妹妹们吃住是否习惯。

    直到毕构又换了两次饵,张小宝才在其期待的目光下说道:“要不把大鱼和小鱼分开?比如说黑鱼,不让它周围有其他的鱼。”

    “黑鱼也吃黑鱼。”毕构提醒。

    “对,它吃同类。那就把每一条黑鱼单独养着。”张小宝再出一个主意。

    “那它还能长大吗?岂不是饿死了。小宝,你说点有用的办法。”毕构开始逼问,他发现了,张小宝根本是在糊弄。分明是大马虎眼。

    张小宝刚要答话,钓竿一弯,好悬脱手,连忙抓住钓竿朝王鹃喊:“拿抄网,此鱼不该在此河中出现,邪门了啊。”

    王鹃反应非常快,唰的一声把网探到水中,随后河面一阵翻腾。等网被抬上来时,里面是一条还在挣扎的胖头鱼。

    掂两下,王鹃说道:“至少有十二斤重。”

    “不算大,终于有鱼头汤喝了。我还想着找几条鲫鱼呢,省了。”张小宝帮着把鱼换到另一个网里,顺到河水中,搓着手高兴起来。

    一直不出声的姚崇喉咙的地方动了动,毕构也咽了。**唾沫。〖兴〗奋地说道:“小宝做的鱼汤好喝。”

    中午有一道菜解决了,张小宝重新上饵,回到钓鱼的正题上来,与姚崇二人说道:“大鱼吃小鱼没问题。只要小鱼没死,而是在大鱼的肚子中活着。吃就吃了。

    说不定小鱼跟着大鱼在一起,吃的水草要比自己平时吃的更多。到时大鱼小鱼一起长,养鱼的人会高兴坏的。”

    听张小宝说完,毕构低头想想,又问:“难道所有的小鱼都要主动去被大鱼吃?如果有的小鱼不被大鱼吃,又争不过大鱼和被大鱼吃进肚子的小鱼,会不会饿死?”

    “会,即使大鱼也同样危险,不小心落到浅滩,或者吃错的东西,甚至是被其他的大鱼咬伤,谁又能逃得了生死轮回,永不凋谢的huā是假huā。”

    张小宝这回没有继续沉思,因为他发现姚崇也钓到一条黑鱼,看样子有三斤呢,中午又一盘菜出来了。按现在的时间来算,再钓上个十条八条的绝对没问题,可以做全鱼宴了,自然不需要在为午饭想办法。

    毕构如是知道张小宝刚才的思忖是因为愁午饭的事情,估计能把张小宝推河里去,哪个事情更重要不知道吗?

    “说鱼,别说huā。”毕构提醒一句,让张小宝继续围绕鱼的话题来讲,说huā可就落了下乘,又转头对王鹃吩咐:“鹃鹃你放草科里两个虾笼,好让小宝炸了蘸椒盐吃,老头子我一直没弄明白,小宝调出来的椒盐为什么跟别人调的不一样,似乎都是那几样东西。”

    王鹃点头,对旁边人打手势,回话道:“因为,这是一个……一个独家的配方,保密的祖传配方,指望它赚钱呢。”

    “鹃鹃,你那个三岁的小侄子就喜欢吃一口软炸里脊,还有手扒羊肉,三岁啊,我夫记得在三水县你家庄子那里的小亭子上教你和小宝的时候,你二人年岁也就那样。”

    毕构想起来吃的事情,暂时不问张小宝鱼的问题了,开始回忆。

    王鹃没去纠正毕构那好一口两种菜的说法,而是同样一副回想起当初的模样,嘴角露出甜蜜的笑容,说道:“那时真好,毕爷爷,您放心,绝对不会差了我侄子的肚子,回头让人送五十斤椒盐过去,用小瓶密封好,吃完了您发个电报,我让人再送。”

    毕构无奈地点点头,又朝张小宝问:“小宝你说鱼死的太多,河怎么办,河里不能少了鱼呀。”

    张小宝自然不会告诉毕构椒盐味道不同是因为放到竹筒中烤过一回,否则话,用不了几天全大唐人都知道了。

    顺着话张小宝说道:“好办,既然是怕鱼少,先多放鱼苗,然后尽量不让它们争食吃。如果怕鱼的食物还是不够,可以放螃蟹苗,放虾苗,一条河中鱼太多了不是好事,哪怕是河螺也有它存在的理由。”

    毕构没出声,看着张小宝,等他继续说。

    张小宝不慌不忙地又拉上条鱼,才接着话说道:“河的重要xìng在于它给自己身体中的所有东西提供了养分,大部分的时候不需要做太多事情,除非是有东西长的太多了,出了毛病,才需要亲自动手。

    河里所有的物种,本身便是一种循环,只要维持好,这条河就不会变成死水,而且还能随时取用各种东西。”

    “可是我觉得现在这条河已经很危险了。再不管一管,容易冲毁堤岸。”毕构脸上皱纹朝一起挤了挤,显得很忧愁。

    姚崇也停下手上的动作,看向张小宝。期待有个好的办法。

    王鹃看了张小宝一眼,她知道,一定是老头子们派出的经济情报人员最近收集到的情报中显示大唐出了问题。

    主要问题应该是三个方面,一个为材料资源过分集中,哪怕现在土地已经用其他政策解决了,可别的资源还是无法控制。

    再有是劳动规模化,资本运作开始向其他方面发展,工作效率提高了。成本降低了,却开始冲击小手工业的个体。同样生产一个东西,规模化的厂子生产出来的时候成本是两文钱,个体手工者是四文钱。卖三文的话个体就会饿死,哪怕是四文也不过是白出工,做慈善了。

    第三点是最重要的,收入不均衡,体现在雇主与被雇佣者之间。体现在商业和其他行业之间,体现在技术工种和非技术工种之间,体现在资源丰富和资源贫瘠的地区之间。

    以上三点,最先反映到的事情上是婚姻。动物还知道交配的时候选一个强壮的,何况人呢。随后则是邻里之间的关系。不控制的后果是明明大家的生活比以前好了很多很多。但是却感觉总不如以前的rì子。

    两极分化太严重了是会颠覆政权的。

    其实还有两点,就是资源囤积与价格垄断。只不过现在的商人们不敢,怕一旦做了,小宝生气对他们动手,那才是真正要命的事情,哪怕是小宝不使用行政手段,也没有任何一个商人有底气说自己不怕,叫嚣着要比一下。

    别说他们这些商人,就算自己知道很多门道的人也同样不敢跟小宝玩经济,要知道那时各个行业的规则和法律都已经够完善了,小宝还是能够从中找到骗人的办法。有些人不可以用常理度之,能做〖主〗席、总统的人很厉害,能做一个合格的国际诈骗犯的人同样不白给。

    “有战争可打,小宝解决起来还是很容易的。”王鹃想着想着就顺嘴说了出来。

    “打仗?哦,原来你二人一直等着这个机会,然,战争只能解决一时,却解决不了一世。”毕构恍然,怪不得两个人说要打多食,结果不直接到前线去发动庞大的攻势,反而来翼州溜达。

    原来是等着国内的矛盾激化,然后再出兵,找不到好活干的人就是劳力,生产也要跟着加快,资源会加大消耗,百姓关注的地方又转到别的方面了。

    一个字,等。

    “问题是要等到什么时候?”毕构不认为按照现在的样子进行下去就马上会出大问题,挺个三年五载的还可以,十年八年的也能应付过去。

    “等朝廷新的政策下来。”张小宝也不说鱼了。

    “哪个政策?”姚崇忍不住问道。

    “一系列政策,一篮子规划,在行政计划通过电报传到各个县里,并且公告出来的第二天,就是大炮轰鸣的一刻。然后,几年之内国顺民安,等过个几年,再有问题出现,再解决,想要一个一劳永逸的办法,我可没那个本事。”

    张小宝腾出只手来朝多食的方向一指,意思是打它。

    毕构不由得哆嗦了一下,看看姚崇,姚崇也是目露恐惧之sè,不知道多狠的政策,需要马上发动战争来转移矛盾。

    “战争打完,或者是打着打着大唐内部又不着急了,问题不是还有吗?”毕构觉得打仗无法解决有钱人越来越有钱和穷人越来越穷的根本问题。

    张小宝摇头:“没了,没问题了,打着打着就需要人手了,而且还是高收入、低要求的那种,无非就是资源兼并,小事儿一件,只要不是必要民生物资和土地资源被兼并就乱不了。我要让有钱的人更富裕,然后他们好给雇工提高工钱。”

    “小宝,我承认你厉害,但绝不相信你让他们给别人提高工钱,他们就听你的话。”毕构很不客气地说道。

    姚崇也点头。

    “不是我让他们提高他们才提高,而是我即使不让他们提高,他们依旧也会提高,还是非常迫切的那种,拦都拦不住。”张小宝笃定地回了一句。(未完待续。。)

第七百九十八章 一切所为皆大义

    毕构与姚崇面面相觑,话从别人口中说出来,二人早一巴掌扇过去了,有钱的商人会贱到此等程度?钱多了没地方huā?

    只不过听张小宝说的非常笃定,两个人也不得不信,眯起眼睛琢磨,究竟怎么做可以让商人主动提高工钱,这是个问题。

    张小宝和王鹃继续忙着钓鱼窝虾,再钓上几条鱼,觉得中午够吃之后,张小宝脱掉衣服,只剩下个四角短裤,跳进河中,一个猛子扎下去开始摸河螺,可能是附近的人不吃河螺,河中存货很多,不大会儿工夫,足有一大盆的河螺被扔到岸上。

    有人过来拾到大盆之中,撒上一层细盐,让河螺把泥吐出来。张小宝一上岸便被人用布幔遮住,当布幔撤下去时张小宝已经换过一条短裤。

    “不错,中午有口福了,用姜蒜汁儿加上葱huā和香菜沫鲜拌,饮两盅黄酒,赛过神仙啊。”毕构觉得想出了让人涨工钱的办法,回过神看有不少河螺,说出个菜。

    “午饭的菜有一道爆炒香辣河螺。”张小宝说出一个菜名。

    “吃生的。”同样回过神的姚崇支持毕构。

    “毕爷爷、姚爷爷,听小宝的,生吃很可能感染寄生虫。真想鲜吃,一会儿让人多从河里摸些,调养几天,筛选过后再吃。”王鹃连忙劝说,她怕把两个老头给吃死,即使没有寄生虫,生河螺中带点菌,不小心吃坏肚子也能把两个老头折腾个半死。

    姚崇和毕构同时叹息一声。显然他们就想吃口鲜的,估计路上过的不怎么好,旅途劳顿不说吃的同样不合水土。二人在三水县生活时间长了,肚子中早已是适应当地水土的菌群。换地方便不舒服,想吃口生的调养下胃口,来个以毒攻毒。

    “城中酒楼应该有,回去给二老做一顿。”张小宝想起自家的酒楼能有备货,满足下两个老头。

    毕构高兴了,〖兴〗奋地点头:“好,好,还能看到小家伙们。热闹,咦?小家伙们没跟在身边?”

    “去茂州汶山先了,二老如不忙,等上几rì便回。”张小宝说话的时候衣服已经穿好。再次坐下,继续钓鱼。

    “不忙,我们一群老不死的过来就是想给你和鹃鹃搭把手。行军打仗老胳膊老腿折腾不起,帮着带人摘摘菜,烧个饭什么的还能凑合。只要你们不嫌我们添乱就好。”

    毕构说明来意,听他的话,似乎还有人在路上。

    “呦,谁敢说您几位帮不上忙。治国之才只管洗菜做饭,被陛下知道还不得降罪于我。有您这一帮人来,我可是放心喽。(.)原本想让内院人来负责那一块儿。又担心他们年纪轻轻扛不起重担,有你们在算是解决了大问题。”

    张小宝的马屁麻利地拍了起来,有一群老头子在,内院可以腾出部分人手忙其他的事情,能跟毕构与姚崇同来的人有寻常之辈吗?随便拎出来一个,处理一州一府的问题都是游刃有余。

    “呵呵,呵呵。”毕构开心地笑起来,丝毫不谦虚,一副自信满满的样子。

    姚崇也是欣欣然,挤着皱纹说道:“遇到你和鹃鹃的事情,我们才回来,换旁人还没这么大的面子。”

    “那是,那是,别人跟您几位哪比得上我与鹃鹃亲近,路上……是否需要派人去迎迎?”张小宝担心走在后面的老头子们。

    手一挥,毕构说道:“不必,他们不是跟不上,是一路游山玩水,看见座破桥,非要画幅画,怎么想不明白,画画重要还是早过来吃好东西重要?”

    “那您几位带人过来,没帮着修修破桥?”张小宝觉得见人家桥破了,却当成个风景对待,很不〖道〗德。

    “修啥?旁边有座新桥,他们却说破桥好,破桥好人家当地人还建新桥做什么?他们把破桥当秀丽的风景来看,新桥过来的人把他们当傻子看。”姚崇不屑地说道。

    “不提他们,不提他们,让他们在后面闲晃。他们格局太小,看路上的风景只不过是一隅尔,和小宝鹃鹃在一起,品的是人间美味,观的是天下风景。他们说什么断桥流水照映红尘,我却道烽烟战火谱写苍生。”

    毕构手上捏个面团在那感慨。

    姚崇见鱼够吃了,没心思再垂钓,随意把钓钩甩进河里,另一只手扶着膝盖,对张小宝说道:“是不是让陛下写一旨入法典,命各地雇主提工钱多少为律?”

    张小宝摇头:“不是,各地繁荣程度不同,工钱怎么订?按各地情况来订?百姓必然大量迁徙。而且繁琐,几年之内解决不了,我等不起。”

    “我知道。”毕构跟着说道:“小宝向大唐所有商人发一道命令,让他们提高工钱,凡是不听话之人,一律收拾掉。”

    “毕爷爷,您觉得我就这么没本事,需要通过威胁的手段来达到目的。”张小宝嘟囔道。

    “威胁也是一种本事,我想威胁来着,人家怕么。你忘了过年时京城的事情?各种东西价格疯涨,谣言一处,物价立降。”毕构笑眯眯地看着张小宝说道。

    张小宝咬咬牙:“我真没说过谁过年涨价不行的话,而且谣言并不是源自民间,我被陛下给坑了,还无法去澄清。我真去跟别人说我不反对涨价,当天价格就得失控。真是拿鸭子上架,牛不喝水强按头,把我卖了我还得帮着数钱,甘之如饴的那种。”

    王鹃抿嘴儿笑着靠住张小宝,一脸的幸福模样,因为她知道张小宝平时根本不受威胁,被人坑了还要忍着,全是为了大义。

    “呵呵呵,要不怎么说小宝和鹃鹃两个孩子好呢。说起来世上的事情很有意思。十多年前百姓rì子不好过,一个个还能安稳生活。如今rì子好过了,反而人心浮动。国库没钱的时候愁,有钱了还愁。

    估计只有陛下心情最好。我们来之前,宫里正在起楼,以前的平房宫殿全要拆掉,换成最低四层的。百官们想劝又不知如何张嘴,陛下用的是内帑。不仅修内宫,还修各部办公的房子,搁在十五年前,陛下敢如此打算吗?小宝。上有所好,下必甚焉。”

    毕构说着说着味道就变了,意思很明白,是你小宝帮陛下赚来的内帑。比之国库收入丝毫不逊sè,不然陛下能如此财大气粗么。

    张小宝嗒两下嘴儿,没有丝毫被人指责的窘迫,反而洋洋得意,对靠在自己肩膀上的王鹃一扬下巴:“夫人。你与二位爷爷说说。”

    “我靠着你休息一会儿你也不让我舒坦了。”王鹃不满地白了张小宝一眼,坐正身子,对两个老头笑笑,开口说道:“宫中地方就那么大。盖高楼是合理利用土地资源,如大唐各地所有村落俱是四层以上高楼。可多出不少土地,然否?”

    两个老头没出声。算是默认。

    王鹃再说道:“陛下修宫,给材料钱,给工钱,不曾赊欠。材料提供者得利,做工者得利,官员等受用者得利,陛下心情愉悦,也算得利。也就是说,一部分钱huā出去了,大家都高兴了。”

    “钱huā出去就没了,怎能高兴?”毕构觉得王鹃的话是歪理。

    “您的意思是说钱不huā才高兴,一会儿我让人拿十万贯的现钱放在餐桌上,毕爷爷您看着钱,盯住看,看着看着您就笑了。”王鹃说话的时候自己笑了,她想起一个好多年前的笑话。有个说相声的就这么说的。

    毕构皱皱眉头:“我又不缺心眼,看着你的钱我笑什么?”

    “您可以让您家人把钱拿出来,放在您面前,您看着笑。”王鹃顺着话说道。

    “呵呵。”姚崇在旁边笑了,拍拍毕构的肩膀:“你被鹃鹃绕进去了,现在要说的不是看钱笑不笑的问题,而是陛下应该领头节俭与否的问题。陛下的钱是小宝赚来的,没有小宝赚钱,陛下则不会奢侈,陛下不奢侈,百官则不效仿,百官不效仿,百姓则安居,天下太平。”

    “啊?照姚爷爷的说法,我是死有余辜了。可是陛下不盖房,百官也不盖房,百姓同样不盖房,大家都没房子住。陛下若是不吃肉,大家都食素。陛下不做新衣服,大唐所有人全得衣衫褴褛。如是说起来,我帮陛下赚钱的行为让大唐百姓过上了好rì子。”

    张小宝按照姚崇的说法把自己又形容成好人了。

    毕构和姚崇听了张小宝的话又笑起来,并点头。

    “小宝,你没说错,还真是你和鹃鹃的原因让大唐的百姓rì子好过了,不然百姓又怎会对你们那般好。说说涨工钱和解决资源分配不均衡的解决之道。”

    开过玩笑,心情越发好的毕构又问起他没弄明白的问题。

    张小宝继续摇头:“不能说,必须要等朝廷下旨意,提前说出来,一旦泄密,有人容易投机,我可以先说说本地的安排,您二位听听,帮忙参谋一二。”

    ******

    被张小宝等人提起的李隆基此刻在上朝的含元殿呆着,武惠妃与王皇后陪同。

    李隆基一边翻面前案牍上的奏章,一边批注。王皇后和武惠妃则是各捧本看,一个看的是《枪支结构》,一个看的是《钱庄职能》。

    不是三人专门跑到含元殿这冷清的地方体验生活,而是没有去处了。宫里大兴土木,同时开工,别说他们三个,宫女太监们同样没地方呆,轮休的人拿个马扎,找个地方坐下来拄着下巴休息。

    百官们则是坐着藤椅,伏在面前的桌子上写,偶尔站起来一个,走几步路,跑到另一个藤椅旁边汇报。

    “陛下,小宝与您商量的办法是什么?您给臣妾说说,臣妾也好帮您想想。”武惠妃轻掩小嘴打了个哈欠,期待地朝刚刚放下笔的李隆基问道。

    “哎!你们都来问我,可是小宝话放出来了,他却根本没有与朕说,他怕别人缠着他,所以把朕推到前面来,朕说朕不知道,你们为何不信呢?”

    李隆基无奈地说道。

    武惠妃却是不信,撒娇一样的又问:“陛下,既然您说您不知道,为何当时兴庆宫中传出消息,说您看了小宝写的计划,说‘此计大好’?”

    “朕那是被他坑了,他递给朕的纸上写的字是哪中跟huā一样的,而且就是四个字,‘此计大好”朕看着迷糊,就一边猜测一边念出来,你明白了?”

    李隆基已经被武惠妃问了六次了,不得不解释一下。

    武惠妃张着嘴愕然点头:“臣妾知道了,张小宝他是在报复,陛下,您受委屈了。”

    “哎,大义,都是为了大义。”李隆基一副被别人卖了还帮人数钱的痛苦表情。(未完待续。。)

第七百九十九章 谁在学步谁在飞

    李隆基说话的时候一脸憋屈的模样,随即却眨眨眼睛,对武惠妃与同样看过来的王皇后莞尔一笑:“习惯就好,上次终于找到一个算计小宝的办法,此办法还能常用。(.)远了不说,只要京城物价波动稍大,朕马上命人放出消息,他绝对不敢站出来否认。哈哈,想起来朕便心情愉悦。”

    武惠妃和王皇后无奈以对,皇上似乎遇到小宝就跟变了个人似的,哪怕占了丁点的便宜,也要高兴一大场。

    “陛下,今年夏秋哪里可去游玩?”武惠妃突然出声问李隆基。

    李隆基沉吟片刻,摇头:“今年估计出不去了,你们没发现么,各地兵员调动频繁,除了chūn耕在进行,其他行业隐隐有停止之势。朕需要坐镇京城。”

    “说起来臣妾也是不解,打多食而已,朝廷已在西北练兵多时,加上他们一直放在那边的重兵,强行推进即可,何需调动我朝其他各道府兵?江南道的兵抽来抽去的还得别地方的兵去补充,难道要打rì本与新罗?”

    武惠妃对用兵之事知之甚少,回忆过往,从没出现打遥远边地时内地府兵跟着转的情况,若非有多少次可以成功刺杀的机会小宝和鹃鹃二人无动作,真以为他们要造反呢。

    李隆基闭目不语,似乎不打算把国家大事与宫里的人解释清楚。

    武惠妃只好看向王皇后,这个她眼看就有机会收拾掉。夺得后宫之主位置,又被当时的小宝和鹃鹃护住的人。期待着能从对方口中得到一丝的消息,毕竟人家出身将领家庭,还帮着皇上造过反。

    如今的王皇后比起曾经看上去柔弱了许多。皮肤白皙滑嫩,面容端庄,给人的感觉就是个守着后宫的正常女人,实则骨子里越发的喜好兵事。

    因为按王鹃的说法,一个没有其他事情可做的女人总会被忙碌的男人忽视。幸福的女人必须要不时发出自己的声音,尤其是围绕在男人所行事业的周围,哪怕偶尔说错也无妨。

    换成在皇上身边,需要知兵知政。不然皇上做出一个英明的决定,跟你说的时候你茫然不懂,岂不是剥夺了皇上炫耀的机会?所以你必须要了解,偶尔说错一下。或者是傻乎乎的问几个问题,皇上给你讲明白了,心情自然愉快。

    王皇后对此说法深以为然,故朝中每有决议,必发电王鹃征询。得其方,明其法,再于宫中闲谈之时用在陛下身上。

    眼下见武惠妃看过来,王皇后露出个和煦的笑容。/发手上的放下,对其说道:“妹妹觉得宫中无趣。盛夏时京郊的大型游乐场会开业,不如与姐姐同去。”

    “大部分是小孩子。不去。”武惠妃拒绝,过去时必然围满护卫,大家都知道你身份,你跟谁玩?看你都跟看动物园里的动物一样。

    “那便去三水县看看,安全,还不用担心被围观。”王皇后刚想到这点,又说出个新提议。

    “可是宫里陛下……”武惠妃心动了,却有其他的顾虑。

    王皇后满不在乎地挥了下手,说道:“没事,陛下最近忙,晚上直接睡了,何况还有其他人照看。”

    王皇后此计也学自鹃鹃,说不能总在男人身边转,时间长了男人就淡忘你了。找机会分看一段时间,男人才会发现身边的某个习惯被打破了,才会想起你。

    但是你要把握好火候,别让男人想的闹心,否则他容易跑到别的人身上发泄这种思念,只不过鹃鹃为什么不跟小宝分开一段时间,到现在也没弄明白。

    李隆基听到这话,停下批注奏章的笔,抬起头来说道:“去去,到那里才有人真心与你们交流,当地的烤鸭说是跟外面的一直不同。

    朕最近会很忙,工部昨天晚上传来消息,能够拍叫‘电影’玩意的胶片制作成功,现在调试与声音同步协调播放。为了我朝百姓,朕只好劳顿一番,说不尽的无奈。”

    王皇后、武惠妃看向陛下那不见丝毫无奈,反而隐隐有着兴奋的面孔,又犹豫了起来,她们也想为大唐的百姓劳顿一番。

    “不若一同去拍?”王皇后提议。

    “朕先去试试水,放到大唐几个地方先看看效果。”李隆基打算先把自己的形象放出去。

    武惠妃无奈,想了想说道:“臣妾看当初给小贝他们放的玻璃片就很好,有颜sè,听小宝和鹃鹃说新的叫胶片的东西没颜sè。”

    王皇后则说道:“鹃鹃说如果愿意的话,多点投入,她和小宝多多费心思,基本上可以一步到位。但是却对工部的研究人员不利,只有站稳了才能迈步走,才能跑起来。

    鹃鹃说她和小宝知道的东西很多,可是用在技术人员身上的时候,只是保证不让他们走弯路,但不会让他们直接飞起来。”

    “姐姐,你被他们骗了,他们正在飞,姐姐你是不知道了,前几天妹妹我让苗苗去工部那边索要洗衣服的东西时,你猜她看到了什么?”武惠妃瞪大了眼睛问道。

    “什么?”王皇后眼睛也瞪大:“你洗衣服去工部要东西做什么?张尚那里有好东西?”

    “我红sè的那件衣服上染了绿sè的东西,洗不掉,就是我最喜欢的那件,他们家专门给宫里送来的那几件,扔了怪可惜的,我琢磨工部应该有办法。苗苗就去了张尚那里,张尚忙别的事情,给了苗苗一个通行证,苗苗自己进到了工部外面那一圈。”

    “拿来东西洗掉了?”王皇后期待地问。

    “洗掉了,绿sè的洗掉了。红sè的也洗掉了,穿不成了,我打算让人改个小褂儿。姐姐你说这人,也怪。以前内帑闲钱不多。妹妹我总想穿新的,好像穿了旧的有**份。

    如今内帑使劲用也用不完,我反倒是不在乎了,衣服穿起来贴身就行,吃饭的时候不需要太多的菜式,可口就行。”

    武惠妃说起衣服把颜sè洗掉的时候眉头皱皱,说起自己的改变又眉飞sè舞。

    王皇后附和:“是呀是呀,按鹃鹃的话说。有钱就有底气,有底气就随意。你看出京时小贝的裤子,因为总是跑闹,膝盖的地方划了个口子。让人补起来缝了个兜上去,现在很多孩子全穿膝盖部位缝兜的裤子。

    还有小宝他爹张尚,总是忙碌,每天要去工部的研究地方,换那身原来青sè的衣服。胳膊肘的部位磨白了。于是京城有很多人也穿青sè的衣服,一点也不好看,还刻意用东西把胳膊肘的地方给磨白。”

    “对。”李隆基也插了一嘴:“那是因为没有人会觉得张王两家穿不起衣服,小贝他们到外面吃东西。剩下的一律打包带回去,谁敢瞧不起他们?越是穷的人才越充大方。越是自卑的人才越张扬。”

    感叹完的李隆基方想起正事,问:“以后不准派人进工部研究的地方。哪怕外围也不行,回头我找张忠说说。苗苗在那边究竟看到了什么?”

    “对对,先不说洗衣服的事情。”王皇后也反应过来。

    提起此时武惠妃便一脸不高兴,像别人欠她钱不还似的,又皱起眉头,说道:“苗苗看到了比电报更好玩的东西。苗苗说他与外围门房的人打招呼,告明是原因,那人直接拿起桌子上的一个玩意,然后对里面喊‘我是门房总调度,接轻工材料后勤部,让他们送来一瓶强力清洗剂’,然后苗苗就听到里面传来声音,说‘明白’,过不长时间,一瓶东西送来了。”

    “那……那是什么东西?”王皇后吃惊地问道。

    “不知道哇,但妹妹绝对敢说,那东西一定是跟别处的人说话。我们现在用的是电报,哪能说话,只有嘀嘀哒、嘀嘀哒的动静。姐姐你说他们飞没飞?电报已经够神奇了,居然还有东西能说话。”武惠妃一副闷闷不已的样子。

    李隆基也同样沉闷,低头想事情,想着想着,生气地把笔朝笔架上一摔,对外面喊道:“把张忠那家伙给我找来。”

    外面响起跑动时的脚步声。

    武惠妃与王皇后没心思看,端坐好,跟李隆基一同等待,不弄明白这件事,晚上睡觉都睡不塌实。

    等了足有一刻钟,殿外的台阶下才出现张忠那小小的身影,随着距离接近,身影逐渐放大。

    殿内的三个人一同向外看去,同时愕然。

    只见今天又穿着紧身工作服的张忠身上多了一个大家伙,准确地说是两个,一个在他手上拎着,一个用带子帮在他的胸前,并且还有一个话筒和一个喇叭,一边走他的嘴还一边动。

    等上了台阶,站到门前的时候,张忠歉意地看了三人一眼,示意稍微等等。

    “我再所一遍,后面那条小河不要填平,不要。旁边要放上大水缸,把柴油发电机和抽水设备准备好。那地方的库房很重要,被烧了我砍你们的脑袋,完毕。”

    张忠说完按了胸前那盒子上的一个东西,三秒钟之后,挂在胸前的喇叭里传出声音‘我等明白,保证不让材料受到任何损失,这就按照大人您的吩咐去安排,完毕。’

    张忠再次按了手上箱子上的一个地方,然后按胸前的箱子,等了一会儿,对话筒说道:“材料重要,但是人更重要,如果真发生危险,人先跑,材料可以不要,你们要是敢去抢救材料而出现危险,我就收拾你们的家人,别以为我吓唬你们,好了,陛下等我呢,完毕。”

    又按了一次胸前箱子上的东西,张忠长出口气,这才朝着殿内等待中的李隆基说道:“陛下召臣前来,所为何事?”(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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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百章 真实还是在梦里

    此刻李隆基的眼睛死死地盯在张忠手上拎着的和胸前挂着的箱子上,一言不发。

    “陛下,陛下?陛下您身体是否不舒服?”张忠关切地问道。

    ‘呼’李隆基长出口气,摇摇头,对张忠招招手:“卿且上前来。”

    待张忠走到李隆基十步远的停住,李隆基再看看两个箱子,问:“你方才在做什么?”

    张忠先把手上的箱子放地上,又把脖子上挂的箱子放地上,甩甩胳膊,无奈地说道:“这不是研究所新成立了一个项目嘛。地方初建,各种材料堆积在一起,臣怕他们不小心给弄坏了,得提醒提醒,东西很重要,产量非常少,制作的时候每百件难成一件。

    真是cāo不完的心,臣还不能把话说重了,万一真出事,他们为了保护东西把自己搭进去,小宝和鹃鹃能急死。”

    “我问的是你刚才怎么说的话。”李隆基也不说朕了,急切地问着。

    “就那么说的,陛下您看,一个是电台发shè器,一个是半导体接收器。”张忠指指两个箱子说道。

    “也就是说你在含元殿能直接通话到工部的研究基地?”李隆基又问。

    张忠点头:“是呀,很方便,有什么吩咐,直接可以传过去,跟电报差不多,但电报不能说话,有了这东西,臣最近一段rì子要省心许多,陛下您是不知道啊…..陛下,陛下?您又怎么了?”

    李隆基脸sè铁青。武惠妃与王皇后也是气鼓鼓的样子。

    一时间张忠不知所措,心里琢磨着哪里没做好,让陛下生气了?但是跟皇后与武惠妃有什么关系,她俩生谁的气?

    “陛下。说正事。”武惠妃最先冷静下来,劝道。

    李隆基点点头,用手揉揉脸,面sè好多了,对张忠说道:“自己找地方坐。”

    张忠也不客气,看看离得最近的凳子有十多步远,干脆席地而坐,反正穿的工作服。

    李隆基定了定神。朝张忠和蔼地说道:“永诚啊,最近工部忙,很都事情都要你cāo心,辛苦了。”

    “陛下。此乃臣因所为之事,谈不上辛苦,虽劳累,却也心甘。我朝工业初建,底子薄。花消大,所得成果却少。臣时常忧心,恐拖累大唐工业建设,曾问策于劣子。小宝劝慰,道‘此已急速。耐心等待,rì后方知’。”

    张忠说完。想了下,把地上先前拎的箱子上的一个按钮打开,里面传来了哗哗的响动,这才安心。

    李隆基三人的目光随张忠的行动而动,见张忠没有其他动作,收回视线。

    “永诚,朕几rì来常想起小贝他们,他们不在,朕顿觉身边少了许多乐趣。”李隆基又说起小贝。

    张忠点点头:“臣心中同样空落,好在还有吉祥如意终rì吵闹,加上陛下的盼儿兄妹,方心中安宁,不若把他们放到陛下身边如何?”

    “放你那吧,放你那吧。”李隆基摆下手,似乎那不是人,而是东西一样,随便乱放,见王皇后面有凄sè,又道:“我们可以过去看,宫中眼下大动土木,没处安置。”

    “也好。”张忠顺着话来。

    “永诚啊,说起小贝他们,你猜朕想起什么了?朕想起了他们更小的时候,那时朕记得他们有个房子,然否?”李隆基一副回忆的样子。

    张忠同样露出一种回味的表情,微笑着说道:“正是,那时他们还小,有个大房子,只论单层,比不上普通民房,论全貌,则高于普通民房许多,整体沉香木制作。”

    “哦,对,朕想起来了,那房子保养的可好?”李隆基接着张忠的话说道。

    “好,好着呢。”张忠应着,能不好么,那是沉香的,整个房子卖了,能抵上二十年前整个大唐国库收入的三分之一,里面的各种珍珠和其他配置,没有一个便宜的。至少那么多的透明玻璃二十年前没有。

    “好,房子在就好,当时不仅仅朕以为好,隆择同样觉得小家伙们的房子不错,那个房子可不一般啊,除了不能飞之外,别的地形都能适应吧?”李隆基继续话家常般地说着。

    张忠一愣,想起来隆择是谁了,毕构,那老头子总盯着自己家,白吃白住不说,还总让自己的儿子跟儿媳妇陪他聊天。

    “是不?”李隆基追问一声。

    “还……还行吧,其实现在想飞也能飞,多放热气球。”张忠回答的很实在。

    李隆基重重地叹了口气:“是呀,还是你们家的小家伙们幸福,朕从小一直到现在,都不曾有过那等房子。有用沉香木做桌子的,做凳子的,做镇纸的,还有做各种小摆件儿的,从来没听说过谁拿沉香木做房子。

    尤其是听隆择说,想要知道我大唐技术达到何种程度,只需查看张王两家小娃子们的‘家’即可。朕也知道,然,朕不能去指责孩子们。所以有好的技术没给朕用,朕忍了。

    但是,如果大人已经用上的技术却不给朕用,朕心中能好受吗?你们说说是不是?”

    李隆基最后的话是对武惠妃与王皇后说的。

    王皇后不好意思开口,嗯了一声算是回答。

    武惠妃则不管那许多,同样叹息道:“说起来臣妾最心疼的是宫中的太监和宫女。如今新选太监全是天阉,不像以前,是父母舍弃了儿子的命根,现在的家中谁生了天阉,也不丢弃,而是送到宫里。

    宫女则是正常人家的姑娘,谁不心疼啊,可是呢,他们因为陛下一道旨意,或者是招呼某个大臣,就要跑很远。

    最为主要的是。如果有紧急的事情,跑过去,再等大臣跑过来,岂不是耽误了?某个宫女突然生病喘息不得。要御医,耽误一小会儿,命就没了,是不?”

    武惠妃话音落下之后,三人向张忠。

    张忠猛点头,懂了,儿子和儿媳妇行到丰州,看到技术人员。想起自己工部联络难的事情,临时用船上的各种工具做出来的电话和电台广播发shè接收器,工部还木有研究透彻,先被陛下发现了。

    把地上的两个箱子放前挪挪。张忠指着身前曾挂的那个,说道:“这个是接收用的半导体为主的机器。”再指另一个:“这个是一个广播电台。”

    “原理是,先把调频固定好,臣发shè广播,工部研究基地有人用半导体接收。为防止信号干扰,臣关掉广播,打开半导体接收器,工部研究基地发送广播。臣接收。

    具体原理,说实话。臣也不知道。是臣那劣子与鹃鹃在丰州制作而成,只此两套。另。还有一种电话,乃有线通讯,那个先扯到何处,声音便可通往何处,前提是要有电。

    待臣回去,先把电话线扯过来,无线的广播陛下您用不上,因为频道太少,使用的人多了,容易泄露机密。”

    介绍完,张忠松口气,还以为多大的事儿呢,原来就是要个通讯工具而已,绕一大圈也不嫌麻烦。

    “宝贝呀。”李隆基起身来到箱子前,伸出手蹲下摸摸,上面的几个按钮却不敢去碰,怕不小心给弄坏了。

    “工部研究基地的人做出此等神物,很不容易吧?”李隆基把自己想像成研究员,一时间觉得无从下手,甚至想都不敢去想,心中没有思路。

    “是劣子和鹃鹃所做。”张忠提醒一句。

    “劣子?对,是够恶劣的,既然能做,为何给你做不给朕做?力士若知道了该多伤心。工部现在也做了?”李隆基拉了一个不在此地的人共同指责张小宝。

    张忠遗憾地摇头:“技术人员只能照着样子拼凑,却弄不清楚原理。小宝和鹃鹃前几rì让人送过来时,技术人员才知道让他们做的叫三极管的东西可以用来通话,他们还有好多学问要学。”

    说着,张忠又忧心起来,工部的人是很努力,但怎么学都无法跟上小宝和鹃鹃的要求,不时的二人就要送来一部分资料和研究思路,好引导与启发技术人员。

    李隆基不舍地收回手:“既然小宝和鹃鹃能做出来,怎么不早做?非等到你需要了,他们才舍得出手,对大唐何益?”

    “回陛下,他二人也在慢慢研究,主要是鹃鹃出力较多。而且他俩的研究需要其他人的成果来支撑,炼不出好钢,他们不能提议造柴油机,不解决火花塞的问题,汽油机用什么点火?

    他们是拿出一堆的思路和要求,让研究人员去学去琢磨,然后制作出东西了,他们再根据新出现的东西提出新的思路与要求。

    小宝说,现在的无线通话其实可以更简单,但他和鹃鹃却不能做,必须等工部的人吃透了技术,然后他们下一个指导文件,让研究人员去做,工业,不是一两个人可以解决的。”

    张忠说完,渴了,抬头看看,见案牍上有碗凉茶,走过去一口喝尽,把嘴一抹:“居然是铁观音,早知道不喝了,容易坏肚子。”

    李隆基低头沉思,没搭理喝了自己茶的张忠,倒是王皇后对站在门口等吩咐的宫女示意一下,让她拿龙井来。

    等新茶拿来,李隆基也接了一杯,说道:“真苦了小宝和鹃鹃,若没有别人牵连,他们早飞起来了,何必走一步就要停一停等待?

    就像鹃鹃写的未来畅想军事故事一样,万里之外有个国家惹了朕,朕只需坐在大殿之内,前面有个像看电影那样东西,即可看到那个国家。然后朕伸手一指,两刻钟后,那里一片火海,人畜不留,寸草不生。”

    “是的是的。”王皇后也兴奋地跟着说道:“还说有别国的人在大唐捅了我朝子民一刀,我朝子民从怀里掏出个东西,瞬间联系上陛下,说他被捅了。

    陛下一面派人过去救治,一面点面前的屏幕,发现那人刚刚划着船逃进海里。陛下顺手一点,九天之上,一道光柱照下来,连人带船,全部消失。这才是真正的善攻者……动于九天之上。可惜,这都是梦想,那个人掏出来东西瞬间可联系,那除非……”

    说到此王皇后愣了,李隆基和武惠妃同样愣了,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地上的两个箱子,再同时扭头看向正端茶yù饮的张忠。

    张忠的动作也停止了,使劲地吞咽唾沫:“难道……难道……”(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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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百零一章 有些事情不能说

    张忠没有说出来难道什么。

    李隆基三人却觉得浑身发冷。

    尤其是李隆基,心都凉了,他一直被吓唬,说有个国家很厉害。刚开始他也怀疑过,可随着热气球、电报机、大炮,还有蒸汽机以及柴油机和汽油机造出来,他开始相信了。

    但今天他再一次像说笑一般说起曾经两个人给他讲的故事时,他看到了面前无线通话的箱子,一种特殊的紧迫感开始在他的心中滋生。

    不由得抬头看看天,口中呢喃:“令,发自万里以外;攻,动于九天之上。这……不是故事。绝对不是。”

    “我马上让人把电话线扯过来,以后宫里办公会方便许多。”张忠放下茶碗,蹲身要打开广播。

    李隆基一把抓住张忠的手,恳切地说道:“永诚,顺便让工部的技术人员再加把劲,告诉他们,跟上小宝和鹃鹃的脚步,朕给他们加官进爵。朕不想有一天光挨打而无法还手,至少让朕先有个招架之功。”

    张忠为难道:“陛下,您觉得…..可能吗?”

    在他心中儿子和儿媳妇是上天恩赐给他的小神仙,谁能跟上神仙的脚步?

    “哎呀,能跟一点是一点吧,你家中的那两个人是否愿意…..愿意再培养几个小宝、鹃鹃一样的孩子?”李隆基期待地问道。

    “小贝、小远他们不行?”张忠知道皇上说的是什么,家中骗外面的人用的借口。还是外人自己找的。

    李隆基嘴里发苦,脸上的皱纹堆起来,说道:“小家伙们是厉害,可比起小宝和鹃鹃。差的不是一星半点,小宝和鹃鹃像小贝他们这么大的时候,那可是……对吧?”

    “那陛下您认为如小宝和鹃鹃这样的孩子,集我大唐能选出几个?”张忠为难地反问。

    “一个…..一个也选不出来,张忠,当初你们两家为何不一家生八个?你算算rì子,好好算算,他们出生的时间。还有朕登基的时间,是不是上天赐给朕的?

    哪怕像后来一次生两个也比现在强啊,就生一个,就一个。全是因为你们两家把上天赐给朕的宝贝给变少了,你知罪否?”李隆基抓着张忠的手咆哮。

    “知罪,臣知罪,陛下您消消气儿,臣先让人布电话线。并传达您的旨意。”张忠被吓到了,连忙安慰,现在可不是争辩究竟是赐给谁的时候。

    发泄了一通,李隆基的心情平复下来。送开张忠的手,点点头。

    三个人看着张忠与研究所联系上。并传达完命令,心中还是恍惚不已。

    “陛下。臣还有行文要批注,若无他事,臣先回去了。”张忠指指门外。

    “去吧去吧,张卿多劳。”李隆基挥挥手,看着张忠把箱子重新挂好,送到殿门外,直到张忠的身影消失在含元殿的范围,才回过身走到案牍的后面,虚脱般地蜗坐在椅子里。

    武惠妃和王皇后相对无言,忧虑显露在眉间。

    殿中安静了足足两刻钟,李隆基的声音方响起:“什么时辰了?”

    王皇后抬起腕子,看看上面的机械表,回道:“午初三刻。”

    “怪不得饿了,走,去状元楼,朕要吃鸳鸯锅。”李隆基不想在宫里用膳,摸摸肚子,起身向外行去。

    武惠妃随之询问:“陛下需要什么配菜,臣妾命人先去吩咐。”

    “随便做两个凉盘,不要太多,吃不完扔掉就可惜了,也不知小宝他们中午吃什么?隆择、元之如今该到地方了吧。”李隆基突然想起别人吃什么。

    武惠妃点头:“如真到地方了,中午一定是吃鱼,他们自己钓的,陛下,他们已经致仕,却还要组织人手探听情报,长久下去,恐动摇根基。”

    王皇后配合着说道:“正是,不加以制约,或祸乱天下。”

    “无妨,他们现在的情报转为收集经济消息,朕一样可以拿来用。祸乱天下?莫非他们敢造反?真有人利用他们的情报yù行不轨之事,都不需要朕出声,小宝和鹃鹃会直接把他们立到朱雀街上。

    想造反自己一个人绝对不成对不?需要军队,需要后勤,煽动百姓的话,你们觉得有小宝和鹃鹃的名声压着,哪个百姓会跟随?江南两道的事情刚过去不久,即使有人不念着他们的好,也要掂量掂量他们的狠。”

    李隆基不以为意,比起万里以外,九天之上的攻击,区区一个经济情报组织算什么。

    只带了一百多个金吾卫,李隆基便和武惠妃、王皇后慢慢溜达到状元楼。

    一路上不停地跟百姓挥手,然后觉得一百多个护卫也浪费,因为百姓很自觉地站到了五十步开外,同时jǐng惕地看向身边的人,自己不往前走,也拦着别人朝前凑,以免伤害到皇上。

    李隆基唯一接触到的人是两个挤进来的孩子,抱起来亲一亲,就算是‘亲’民了。

    “有如此百姓,谁造个反给朕看看,朕累死他。”坐到餐桌前,李隆基傲然地说道。

    王皇后、武惠妃点头承认,想造反确实不容易,拉不起队伍。

    火锅也在此刻端上来,排风扇打开,炭火烧上,鸡蓉吊的汤,海鲜的底儿,看上去清亮,汤的鲜味却充盈在周围。另一面是红彤彤的辣椒,香的浓郁。

    八个装了冷盘的大盆放在旁边,另有八个大点的碟子摆在桌子上。李隆基正要说浪费,突然明白过来,人家是让你用碟子装,大盆的别直接下筷子。

    “瞧瞧,全天下只有他们家的酒楼敢让朕自己动手。”李隆基拿起个碟子开始选凉盘。

    “也只有在他们家的酒楼吃饭才舒坦。”王皇后也拿起个碟子。

    “要是小宝和鹃鹃在就好了,上百种调料,选起来真费劲,小宝在,会根据时节和气候帮忙调兑好,一群小家伙咋呼咋呼还热闹,盼儿他们呢?”

    武惠妃不能自己坐着等皇上忙,站起来在酒柜中挑酒,说了两句,问王皇后的子女。

    门口站着的伙计马上回道:“吃过,睡了。”

    “你家主子最近吃过鸳鸯锅没?”

    “老爷们吃过,夫人们没吃,需要nǎi孩子。”

    “用的什么蘸料?”

    伙计离开,不一会儿张家大管家进来,手上端着托盘,上面一大碗蘸料,还有三个小罐头,放到桌子上,说道:“小公子离开前刻意调的料,冻了起来,说此时节若吃鸳鸯锅或者火锅,用此料绝对不上火。要是觉得酱料不够鲜,不要放蚝油,太咸,有做好的鱼籽酱罐头。”

    李隆基呵呵笑了:“居然敢藏私,多亏爱妃问了一句,这要是力士在,朕不信他们不主动拿出来,下去吧,站一天朕也不给你赏钱。”

    “陛下、皇后、娘娘慢用。”管家躬身退了出去。

    “在外面能吃口热的不容易。”李隆基和王皇后把冷盘盛好,放到桌子上感叹一声。刚才之所以是张家的大管家来是因为后上的酱料,之前屋子中的东西都被检查过了,厨房也有人盯着,就怕额外的东西出问题。

    王皇后接过武惠妃递来的葡萄酒,先给李隆基倒上,说道:“不若把力士叫来,他忙着宫中修建的事情也很辛苦。”

    “算了,他来还得侍侯我们,他在宫里别人侍侯他,让他歇歇,今天就我们一家人吃饭。”李隆基话音落下,仰头喝掉半杯酒,算开胃了。

    三人吃了几口菜,肚子里有食了,开始闲聊。

    “臣妾还是觉得各地军队调来调去显得乱糟糟的,猜不透他俩想干什么。”武惠妃依旧没忘了之前的事情。

    李隆基没有答话的想法,手上剥着这时节不应该出现的煮毛豆,眼睛在各个菜上扫着作选择。

    王皇后只有在人前才注重礼仪,现在没外人,嘴里嚼着羊肉,声音模糊地说道:“妹妹,你放心,他们绝对不会大新罗和rì本,新罗哪还有战斗力,rì本更废的。我估摸着他们是想让大唐练练兵,尤其是水军,以后说不定能用上。比如说可以沿着岸边去巡逻,去帮着我朝的商人护卫,凡是大炮shè程之内,全是安全的,到时几百艘炮舰抽出去向外一冲,再加上运兵船……”

    说到此处,王皇后顿住了,李隆基也不剥毛豆了,武惠妃左右看看,急忙喝下一口酒,对王皇后大声地说道:“姐姐,不如一会儿去工部的研究所看看,妹妹记得小宝那时说过,除了电影还有照相机呢,就是拍人的那种,跟真的一样。”

    “是呀是呀,要去,一定要去,陛下呢。”王皇后也大声说道。

    “同去,扔两只大虾进去,居然不是鲜虾。”李隆基同样喝口酒。

    王皇后帮着放进锅中几只大虾,说道:“是去年的虾,专门冻起来,里面有籽,还有醉蟹,带黄的。”

    “好,有籽好,看样子小宝和鹃鹃能种反季节的蔬菜,却养不出反季节的虾蟹。”李隆基等待着虾慢慢变红。

    “以臣妾想来,他们是嫌费劲,没有工夫管,木耳他们能种了,人参已经出一茬了,他们本事可不小。”武惠妃停下筷子说道。

    李隆基夹了一只煮熟的虾,一边剥壳,一边压低声音说道:“本事当然不小,连我都敢瞒着,我说他们怎么优哉游哉,一路过去跟旅游似的。到地方不积极备战,反而去走亲戚。多食要是能守住,朕敢把大炮的技术给他们。”(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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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园大唐介绍:
田园大唐,暖暖阳光,麦麦金黄,有白鹭在飞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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