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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田园如梦     田园大唐txt下载     田园大唐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七百七十二章 不愿休闲分头忙

    第七百七十二章 不愿休闲分头忙

    小丫头说着话,在一众人期待中拿出来一堆小瓷瓶,上面有盖,螺旋扣,拧开,亮出里面微黄sè的膏状体,对目瞪口呆的小贝介绍道:

    “绵羊油护肤品,我们地处西北,风大,许多时候又冷又干燥,不然就是突然下大雪,你们过来不保护下皮肤会被吹皴,很疼,但用了我们的护肤品就不怕了,给。”

    话落,小丫头把东西递向小贝,小贝接到手中,一时无语,过了一小会儿,扭头看小远,说道:“我真傻,真的,我只想着鱼油膏能保护皮肤,却忘了人家九原是绵羊油的重要产地。”

    小远认真地点头:“对,还是咱们家的化妆品的一个产业呢,咋办?”

    “换呗,礼尚往来,就好像过中秋,你给人家送月饼,难道不准人家给你送月饼,来,我们带的也是护肤品,换。”

    小贝恢复的很快,摘下背包,从中掏出他们带来的化妆品。

    小丫头也愣了,旋即高兴地接过小贝的包包,露出满意的神sè,说道:“我们还没用过鱼油的东西,换着用,说不定更好,总用一种,时间久了怕作用变小。”

    “就是,就是,呀,真香,我要吃肉串儿。”交换过礼物,小贝目光扫向烤炉,咽口唾沫说道。

    当地的孩子们马上把烤好的肉串递给小贝等人,并且眼睛直勾勾地盯着人家吃,等张强先吃掉一块肉,一个小男孩连忙问道:“怎么样?”

    张强点点头:“还行,说实话,你们烤的肉膻味太重,烤之前绝对没用其他调料腌过,只用了盐和孜然,我们在河南道吃的时候口味要丰富多了,还有喷醋的,在陆州吃的时候有甜的。”

    众孩子们显得很难过,刚要解释下,张强话锋一转,又说道:“但是,甜的吃了太腻味,酸的失去了羊肉的本sè,而且那边吃的肉串上面的肉小,因为那地方竹子便宜,一年可以长很高,不花钱的用。

    肉块大了,还没等把肉烤熟,竹签子先断了,你们烤的肉吃起来过瘾,草原特sè,就要吃得豪迈,还有你们在大的肉块上切出了细密的刀口,别处孩子们只能望尘莫及,还有你们的肉口感不同,似乎吃到过,又不一样。”

    孩子们重新变成了高兴的样子,小丫头接过话:“你们是在弘农吃过?有来往客商说了,弘农城中一家烧烤做的不错,肉先处理过,然后是一层肥肉一层瘦肉一层筋头。

    我们的跟他们做的差不多,不过多了一层东西,就是羊皮,煮过的,吃着像肉又像筋头,我们草原的烧烤怎能输给别的地方?”

    ‘哗哗哗’小贝等人鼓掌,真没吃过这等烤羊皮。

    等吃过一串便半饱了,那可是多半斤的肉,用架子烤的羊羔也被抬了过来,小贝切出几片,慢慢吃着,突然想起个事情,期待地问道:“你们这里有没有捣乱的坏人?有没有官商勾结?”

    当地的小孩子们登时发出各种笑声,笑了好一会儿,小贝都被笑懵了,小丫头才说道:“九原是你家的地方,捣乱,官商勾结,那是老虎拉车,谁‘赶’呀?”

    小贝郁闷了。

    当地的孩子也知晓小贝他们是想抓坏人,一个个边吃边想,待要吃饱了,一小男孩眼珠子转转,献宝似的说道:“太坏的人没有,我知道一个兵曹,他人不好,总是压手下的功劳,羊蛋子他爹就被压过,现在也没出头。”

    “真的?羊蛋子是谁?”小贝来兴趣了。

    “另一条街的,比我大一岁,九岁半,可是打架我不怕他,他爹手艺好,负责军械库,被那个姓什么来着的兵曹管着。”小男孩还挺仗义,平时打架归打架,该帮忙说话时不含糊。

    “叫公叔合,不是姓公,两个字的姓。”小丫头补充。

    “知道,知道,复姓,兵曹是什么官?几品?”小贝想要抓个大的。

    小远很无奈地说道:“正九品。”

    “入品了就好。”小贝为了收拾人,也开始饥不择食了,哪怕跟哥哥故事中的中纪委书记下去查人家村长一样,她也愿意干,副国级是副的吧,村长也是正股级啊,对,正的。

    把盘子中最后一片羊肉塞进嘴里,再喝口马nǎi酒,呛得咳嗽几声,小贝使劲挥挥手:“走,跟我去拜会一下那为官爷。”

    小远等八个为公叔合悲哀地起身跟着,其他孩子们兴奋地欢呼着簇拥而上。

    张小宝和王鹃只知道弟弟妹妹们出去溜达,却不清楚有倒霉鬼被盯上了,二人在一个仓库的旁边看着手下给当地官员们介绍辣椒这个作物的种植方法。

    手上则是拿着当地官员送上来的去年秋天秋收后的农作物与牧业的收入报表,以及今天chūn耕的计划书。

    是当地官员主动送来的,虽说按常理,二人管不到别处的地方官,但很多事情不是按常理来算的。

    九原县的县令关严认真地听着辣椒的种植介绍,不时还要看一眼张小宝和王鹃,神sè坦然,按照他跟手下的说法就是,反正我们没有贪污、受贿,去年收东西入库和今年的计划都认真作了,小宝和鹃鹃即使看出不好的地方也不会定我们的罪,甚至有可能会帮忙补充今年的chūn耕计划。

    果然,张小宝和王鹃看了去年的土豆收获对视一眼,都摇了摇头,去年当地亩产土豆才二百斤,太少了,东北那边自己家的可是四百五十多斤,差了一倍多,不指望一下子亩产几万斤,怎么也要达到六、七百斤才行。

    等辣椒的种植方法介绍完,张小宝朝县令关严招下手:“过来。”

    关严正等着召唤,立即凑到近前,恭谨地望着张小宝。

    “今年的土豆不要直接种,先育苗,然后再下秧,具体的问技术人员。”张小宝也不跟对方客气,直接吩咐。

    “是是是,听您二位的。”关严连连点头应声,听小宝的没错。

    “还有哪处作的不好?”关严逮到机会便不放过。

    张小宝抬头看看天,盘算了会儿摇摇头:“暂时没了,我对当地情况不是太了解,在此地要住几天,回头我们商量下,先这样。”

    张小宝不是那种为了面子不顾实际的官员,不了解就是不了解。

    “是是,辛苦您二位了。”关严笑着道辛苦,转身又去找技术人员商量。

    张小宝和王鹃拿着人家的chūn耕计划书回酒楼,刚刚进去,有人从外面匆匆而来,一见两人,满脸喜sè地说道:“小公子,小娘子,好消息,rì本传回来的,说当地买东西开始凭票据了。”

第七百七十三章 迫不得已新规则

    张小宝和王鹃的嘴角同时向上翘起,心情愈发愉快

    送情报的人把情报交出来,不作多停留,低着头匆匆离开,在前面的街道口拐进去,便不见踪影

    四张长宽一尺的纸是此番的情报,上面写有蝇头小字,显示里面记的内容不少

    “进屋看,不知道为什么,我一看到rì本倒霉心中就高兴,在世界一家人的前提下,我知道我不应该这么想,但我实在控制不住自己,我非常明白自己的念头不对,可我还希望一错再错,罪恶的深渊啊,难道你已把我无情地埋葬?”

    张小宝开心地说着,又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偷袭地亲了王鹃一口

    王鹃抬起手使劲蹭蹭脸,白了张小宝一眼:“除了大唐外,哪个国家倒霉你都高兴,典型的种族主义者”

    “错,是民族主义者,中华民族的民族,晚上庆祝庆祝,到丰州地界,骨髓多,给小家伙们炸骨髓吃,裹了面和蛋清,在油里滚两滚,外酥里嫩”张小宝一步三摇,晃荡着终于进到屋子中

    二人脑袋凑到一起,跟品诗似的,一个字一个字的慢慢读,想看看商人们如何自发地去占人家便宜,他们两个人还没下狠手呢,只是把奢侈品店铺建到了rì本的每一个‘方格’内的地区里面,想慢慢来

    谁知逐利的商人们先动手了

    rì本赔偿完之后,变成了土地分割的情况,从一个格子到别的格子时需要经过大唐租借的地区,要经过检查还要出示身份证明,不算太麻烦,就是让人觉得憋屈,以前明明是自己的土地,现在过去还要让别人检查

    在唐租界里就有着大唐民间和官方的各种机构,有收集土地、水源情报的,有设立天气观察站的最多的是店铺

    店铺不都是张王两家的买卖,张小宝只是安排了每一个间隔的租界有一个二层楼的酒楼,不指望赚钱,是为了监视大唐商人的

    租界属于大唐朝廷,商人们过去也要花租金,而且还要交税酒楼平时核算商人们的收入情况还有监视商人是否有跑到人家rì本人的地方去开买卖

    后来发现多虑了,有资格到rì本的商人,交税非常主动,他们知道交上去的税会换成大唐的各种武器,当他们在外面受欺负或者是欺负别人而不得的时候,大唐的军队会过去

    除了酒楼,还有小家伙们的宝贝糖果屋也过去在张小宝的建议下,采取了收费低廉的手段

    但是,所有糖果的包装,还有儿童娱乐设施,全部使用大唐的文字,而且每次有优惠的时候,都要告诉过来玩的小孩子们,是大唐上国的皇帝奖赏给他们的此等活动每个月最少举办三次,还允许rì本的孩子采用实物的方式来交换不然的话,他们也拿不出太多的大唐钱

    当然rì本人也不全是傻子,有看出来这样手段对自己国民会产生什么影响的,可惜,凡是这样的人,全部被排挤在统治阶层之外,领袖的意志,才是决定一个国家走向的重要因素,不管是dú cái的,还是mín zhǔ的

    张王两家出动的是这些,另一部分算是朝廷的,那就是彩票和医疗,彩票的目的自然是赚去rì本的钱,因为它的购买货币是rì本钱,同时兑换给rì本人的也是rì本钱,在此过程中赚到的钱一直留着,等张小宝最后出手,因为彩票属于朝廷却掌握在张小宝手里

    医疗方面是医馆,派去不少好医生,也带去许多的药品,甚至是大唐人都没享受到的刚刚研制的药品,还有多的实习医生也跟过去了

    目的不需多言,除了拿rì本人试药跟练手,就只剩下伟大的国际红十字jīng神了,对这种jīng神,不管别人信不信,张小宝是坚信不移,王鹃则是对张小宝自我吹嘘的说法嗤之以鼻

    期于的店铺全成了大唐商人的,他们把rì本没有的东西运过来卖,只收取大唐的钱,然后用大唐的钱去购买rì本当地的原材料

    事情看着很明了简单,但rì本统治阶层定的汇率却是一比二,并不是小贝好心提醒的一比二点八,rì本官放在货币兑换的时候占了百分之四十的便宜

    大唐过去旅游的人每个月给rì本提供了五万贯以上的大唐钱,rì本统治阶层用这个钱来购买大唐的零件,蒸汽机的,一代蒸汽机的技术他们已经获得了,但生产不出零件

    但还没把金融玩明白的他们却让他们的百姓来承受货币不合理兑换的痛苦,在大唐生活多年的枫桥正二、竹下纯一郎等人太清楚货币政策中的东西了,但一次次的谏言都如石沉大海,使得他们只能流着泪仰天悲叹

    每当他们见面的时候就是饮酒,但愿长罪,恐醒明朝,可谓是一腔忠血无凭寄,两两相望话戏语

    大唐的游人没有心情去理会rì本的悲哀,过来溜达溜达,携妻带女的喝喝rì本的清酒,观赏观赏rì本的大好河山,再于海滩上享受享受菩提叶绿海蓝碧,风和云红霞照夕的美景

    而大唐的商人开始了行动,一比二的汇率是rì本官方汇率,但rì本民间绝对维持不住,比如大唐的商人贴出告示,并命人给讲解,说是要收购海鱼或者是河鱼

    即使不走黑市也无所谓,货币有定位,但鱼肉的价钱没有定位,可高可低,rì本人为了能够在生病的时候进到大唐的医馆中治疗,为了穿漂亮的衣服,孩子玩好的东西,请客能去大唐的海云间酒楼显摆,他们需要多的大唐货币

    然后大唐商人收鱼的时候说了,要收十贯钱的鱼,每三百文结算一次谁的便宜谁的好就买谁的

    结果就是打渔的人不停降价,以期把自己的鱼卖出去获得大唐的钱留着用在关键的时候

    跟张小宝和王鹃那时的百多年前一样,只不过那时是zhèng fǔ行为,后来的民企也参与进去,一双纯牛皮的皮鞋几十美分,出口,就为了换去外汇,而过内几百元都买不到纯皮的

    但那时的出口企业有国家的企业有补贴打击的是非出口的制造加工业和民众,现在差不了多少,问题是现在的rì本人口数量少,平均一摊,每个人承受的损失就大了

    聪明的大唐商人们行完了先手,马上后手跟着还说鱼收来了之后,按照汇率比,正常应该是同等单位的货币能有一倍的购买量,然,降价后的购买力却能打到五倍甚至多

    按汇率买一百斤鱼需要付八十文钱,现在是十六文钱,十六文钱买来的鱼马上就地加工,用大唐的秘方和调料加工好了,卖四十文大唐钱一百斤,允许rì本人使用rì本钱来购买,也就是八十文rì本钱

    如是,产生了一个问题,在大唐商人薄利和无利的营销手段下,rì本民众一看大唐这么好的鱼才卖四十文一百斤又为什么买自己人打的鱼呢?

    自己人打的鱼买过来,可是一百六十文合大唐钱八十文,大唐的鱼便宜整整一半还是加工好的

    于是打渔的人发现自己的鱼卖不出去了,然后大唐的商人再买鱼时,就要继续压价

    最终是商人们没有经过货币的兑换,直接采用买进卖出,以大唐先进的技术和上国地位对rì本民众形成的虚荣心就轻易地打破了rì本官方定下的汇率比例

    当安琪儿的微笑和驯鹿所拉的雪橇把冬天的礼物冬雪挥洒进rì本温泉的时候,大唐的商人开始了疯狂的收购行为,大量的钱财砸下去,无数的货物买回来

    渤海都督府的jīng美皮衣成了rì本冬季的主要消耗品,或者是奢侈品,rì本民众以有一件印着稻苗图案的皮衣为荣

    加上其他地区的棉衣和护肤品,大量的钱又收了回来

    小草发芽,富士山下樱花含苞待放,rì本的统治阶层不得不面对国内缺少物资的现实,开始实行购物凭证,同时制订了的货币规则,那就是大唐人不得直接使用大唐钱够买rì本的东西

    “事情就是这个样子,我国的商人在商量对策,rì本人变聪明了”张小宝看到最后一行字,抬起头来对脑袋边的王鹃说道

    “嘁”王鹃从牙缝中挤出来个声音,道:“我国的商人咋这么笨?一会儿回信,告诉他们同意rì本人的规则,但是……”

    张小宝接过话:“但是rì本要允许官方货币的回购,我们可以按照他们的要求,先把货币与他们的官方兑换,然后再购买他们的商品,而我们使用他们的钱也可以把我们的钱换回来

    我们的商品也不会直接卖给他们的百姓,必须是他们的百姓用我国的钱来支付,估计这点我不说,rì本人也能想到

    宝贝,有时我就在想,我是不是太欺负人了,货币国际兑换体系的出现到逐步相对完善,经历的年代要比工业发展长,里面的说道多了,咱直接拿出来逼着人家跟上脚步,踉踉跄跄的,几乎是一步一个跟头,胜之不武啊”

    “亲爱的老公,你现在是猫哭耗子,当第一声鞭炮炸响的时候,还在烧竹子听动静的人注定要走向失败”王鹃瞟了张小宝一眼

    张小宝叹息一声,说道:“猫暂时不会去哭耗子,除非是世界上最后一只耗子挂掉,猫才会哭泣,因为它少了一种食物,既然如此,咱就再教一教咱们国家的商人,让他们换一种方式去掠夺

    我希望他们快地成长起来,我好能吃到咱国家土耳其省和也门省的蜂蜜,顺便带你去咱国家的莱茵河游泳”(未完待续)

第七百七十四章 动手看似像温和

    在弟弟妹妹跑出去玩还没回来之前,张小宝已经开始写电报,好命人发出去,电报不算太长,可也不短,内容没打算提太多细节,只是写了一个大概的思路。

    张小宝相信大唐的商人们看到了思路会知道如何安排细节问题,世界上总是不缺天才的,经济学方面,吐蕃和rì本的天才不差大唐大富翁顶级排行榜上的。

    主要问题是他们政治方面太差劲,会许多东西却无法报国,天下这等事情不在少数,你有能耐,我不用你,你论文写的好,不把我的名字放在前面,我不给你毕业,你是美女,把论文写好了,把我名字放在前面,不陪我上床,我还是不给你毕业。

    所以很多事情并不是有多复杂,只是个思路问题,张小宝把思路提供给大唐有实力的商人足以。

    对于没实力的商人,张小宝只好说抱歉了,他们的基数太大,万一他们把消息泄露出去咋办。

    电报内容,一个是让商人们与rì本签订货币条约,但不要想着去完善此条约,除非是有太大的针对自己一方的漏洞,不然就放任吧,以后慢慢完善,每一次的完善都是rì本学习的过程,学习,自然就要交学费。

    其二是告诉商人们货币的名字就决定了其本身的定位,货币自然是用来购买货物的,但谁规定不可以购买生产货物的地方呢。

    所以兑换完钱就去租赁rì本的土地,投入资本,光生产,不对rì本销售,可以以rì本合资的方式销售回大唐,由于是单方面被动货币兑换,所以销售到大唐的货物需要交关税,同时要符合大唐制订的价格。

    其三是提高大唐商铺所销售产品在租界上的价格,尤其是医馆,但对自己租占rì本土地雇佣人员却可以限额发放福利券。

    其四,积极宣传大唐的移民政策,针对rì本资产处于rì本社会相对富裕的个人和家庭。

    其五,向rì本本土民众借贷rì本货币,与rì本zhèng fǔ金融机构兑换成大唐钱,但以rì本货币偿还。

    其六,其六就不是商人的事情了,而是大唐对rì本进口货物的质量监察,提高技术门槛,以前的黄铜、白银什么的纯度和其他元素含有量要提高一个层次,从而制订新的进口价格。

    其七……。

    “老公,杀人不过头点地,给人家一个喘气的机会行不行?我要是知道你想要这么干,何必用你动笔?我来写就行,让老公写实在是屈才了,拥有先进技术和军事势力的大国欺负一个小国实在是轻松不过。

    往后这样的事情让妾身来处理,相公您看成还是不成?如相公一样的人,平时不需做事,躺床上就好。”

    王鹃看着张小宝用毛笔以小楷的字体刷刷写出来的东西感到一阵恶寒,再写,估计rì本的经济和政治体系就全垮了,会引起rì本国内的战乱,而那时估计自己在打多食,抽不出空来影响rì本,因此绝对不能让小宝再写下去。

    听到王鹃的话,张小宝清醒过来,意犹未尽地摇摇头,说道:“首先声名,我不是男jì,不需要躺在床上完成所有的事情,这点你必须要认可。

    何况即使是男jì,也不能总躺着,因为体位不一样,我虽然上学少,却也知道,男孩子的体育课是俯卧撑、引体向上、三角倒立,女孩子的是仰卧起坐、单杠翻身、肩肘倒立,为什么?就是体位的原因,你看有多少女孩子学深蹲和环单杠的?那是培养艳舞的。

    其次,我这是写顺了,不由得便控制不住思路,你不可以批评我,只能引导我,比如在床上的时候,无论谁上谁下……。”

    “流氓,一个体育课也让你觉得龌龊。”王鹃咬牙切齿。

    “是的,体育课确实很流氓的,而且还歧视女xìng,凭什么女的不可以俯卧撑,男的不能肩肘倒立?不是说男女平等了么,为啥女的主动一点,就非说人家姑娘练过某种技术,龌龊,太龌龊了,不说了,越想我就越生气,我坚决不允许我大唐的体育课向我先前说的这么教。”

    张小宝脸不红,气不急地附和道。

    王鹃无奈地用手拍了拍脑门:“还是按你先前说的做吧。”

    她不得不承认,中小学的体育课里面的某些内容确实是这个意思,其目的是为了人类的繁衍打基础,但被人直白地说出来,就觉得别扭,属于许做不许说的范畴。

    放过中小学生体育课的事情,王鹃也在张小宝写的前六点之后做了补充,她真不敢让张小宝继续写,太激进,需要缓和缓和,至少要等自己打完了多食,占够一定土地才可以缓过手一举拿下rì本。

    补充的第一点,是邀请rì本统治阶层的人来大唐交流、探讨,大家相互促进,可以带家属,大唐负责报销全部的‘差旅费”同时在进到游乐场所的时候也有免费券,并且准备了jīng美的礼品。

    补充二,提供一百万贯大唐钱的专项无息贷款,用于雇佣铮铮建筑集团到rì本修建基础设施,如道路、河堤等,将使用混凝土技术,归还的时候也是大唐钱。

    补充三,免费在rì本建立火力发电站,并且以优惠的价格供rì本人使用,可用rì本货币支付电费,以供rì本用来照明和于其他方面使用。

    补充四,加强民间文艺团体交流,不rì将派出文艺团队到rì本演出,也欢迎rì本文艺团队来大唐表演节目,由大唐提供食宿。

    “好啦,一起发出去吧。”王鹃放下笔,对张小宝笑着说道。

    ‘吧唧!’张小宝搂着王鹃的脑袋就使劲地在其脸上亲了一口,夸赞道:“还是俺的宝贝yīn险,一边麻痹着rì本,一边把行军的基础做好了,得妻如此,我复何求。”

    “别这么肉麻,还你复何求,你能代表所有的‘夫’?我,我是真心为了rì本百姓着想,我……你换个眼神看着我,我还不能善良一把?”

    王鹃甜蜜地白了张小宝一眼,开始解释自己的动机,结果说到后面底气就不足了。

    张小宝猛点头:“能,我已经看到了,你太善良了,容易被骗。”

    张小宝夸张地说着,心中却非常满意,王鹃补充的四点看上去是帮着rì本人,但其本质绝不是如此。

    找人过来游玩,一个是影响人家的办公时间,一个是给人家提供各种思路,回到rì本跟着学,但很多东西不是想学就能学到的。

    给人家无息贷款,帮人家修路,也是在为了以后军事介入有舒服的路可走,当路修完,还款的时候,虽然大唐国内来说,钱会有一点贬值,但rì本的钱贬值的会更厉害,大唐钱理论上在rì本是成升值状态。

    至于火电站,纯粹是用人家rì本的地方和资源搞实验,最后的交流是打下民众基础。

    等想出兵的一刻,先收回贷款,扰乱rì本的金融,然后顺着修的路进军,停电以打破使用电的人的生活习惯,同时利用搞好的民众基础完成地方统治。

    张小宝如是想着,突然说道:“照此说来,咱们的党和zhèng fǔ确实不错了,至少民众的生活水平相对提高了,虽然吃的东西用的玩意质量不怎么好,但大部分可全是民众自己坑害自己,抗rì的时候咱党的军队还是有血xìng的。”

    “别咱党咱党的,你还不是党员,你戴过红领巾么?你就会卖十三香,抗rì的时候是国民党冲在前面好不好,武器不行,将士们是成编制地用命填,也是国民党zhèng fǔ利用外交从别的国家获得帮助。

    国外的中华儿女捐钱捐物,甚至亲自过来,还有美国也死掉不少人,苏联是后来为了获取利益才帮着**的。

    当然,他们全是为了自己的利益,但是你不能否认人家国民党,之后人家跑到台湾都说不准咱的船只过太平岛一线,可是在打越南的时候,人家的太平岛不是没攻击么?而且还帮咱补给来着,除了rì本留下的后裔,人家还是讲民族大义的,我们……不和你说了,你这人笨,理解不了。”

    王鹃反驳起张小宝,说到最后,自己也词穷了。

    张小宝哈哈笑了两声:“看,我埋汰**,你说我,我捧一捧,你还说我,别去想那个时期了,咱又没经历过,那个谁说的来着,天下大势,男上女下,女上男下的,一进一出,一出一进,就是那么回事儿呗,但不管是男是女,总归是夫妻,床头打架床尾和。

    或者是兄弟,跟外国的电影场景‘背背山’没关系的兄弟,咱们总归是阋于墙而御于外,至于rì本留在那里的后裔,我就想对他们说‘小逼”那时让我再多活二十年,我收拾不死他们。

    现在,咱们的rì子咱们自己过,我没兴兵去打硫球吧,现在那地方只是你去欺负人家,人家反抗,所以我也没去欺负,毕竟有咱们以前的移民,多让点利,时间长了就好了,你不也是派护卫船过去保护那里的渔民了么。

    往后随着贸易和交流的增多,不需要动兵就占了,等打完多食,我们宣传一下,带多多的人过去旅游,相互接触的多了,就好了,至于当地人有的衣服和jīng神面貌不好,可以理解,素质不是一天养成的,素质的含义也是人定的。”

    “你怎么去欺负人家?你把鸦片提纯后掺在淀粉中卖过去,价钱还不低呢。”王鹃习惯xìng地反驳张小宝。

    张小宝深吸两口气:“那是止痛药好不好?按你的说法跟毒品似的,我让他们一次吃一片没?”

    “反正你占人家便宜了。”

    “照这么说我还占你便宜了呢,你不也是愿意么?”

    “你流氓,今天晚上你去数月亮,我跟小贝她们一起睡。”

    “我非要拉着小远他们数星星。”

    “有种以后你天天拉他们数星星。”

    “我吃亏了行不行,你占便宜了,我就是嘴上占了点便宜而已,要不我给你唱首歌吧。”

    “恶心。”

    在张小宝和王鹃讨论谁占便宜和吃亏的时候,小贝一行人已经来到了军械库。

    当看到军械库的时候小家伙们就被惊了一下,眼前的库房与别处见过的不(书书屋www.uu234.com最快更新www.uu234.com)同。

    所谓的军械库就是仓库,里面堆着军用品,包括器械和棉衣、罐头什么的。

    九原现在看到的仓库不是一般的仓库,居然是半个楼房,说是楼房,是下面不直接接触地面,用原木密集地撑了起来,跟吊角楼很像,却没有那么高的支撑柱子,而且也不是三面支撑,是四面全方位支撑。

    “什么意思?”小珠喜欢研究这个,看了看没明白,转头问当地的孩子。

    “来了来了。”先前说打架的小男孩拉着一个比他高半个头的孩子跑过来,呼呼喘了几口气,介绍道:“他就是羊蛋子,总被我打。”

    “谁被我打哭了不知道?”羊蛋子显然脾气也不好。

    “那次是打鼻子上了,我打你鼻子你也哭,今年,是去年冬天的时候你还偷我们烤的土豆吃呢,我看见我都没出声。”拉人来的小男孩一副你欠了我的样子。

    羊蛋子把头一扭:“是你告诉我妹妹说你们吃不完让我们去拿的好不好?我就是不告诉你今天我妹妹在哪呢。”

    “你不告诉我我就自己去找,你家的那条黄狗一定在她身边,我一吹口哨狗就听见,狗都认识我了。”小男孩不服气地说道,却给一种sè厉内荏的感觉。

    小贝等人悟了,小远:“做一个喜欢女孩子的男孩子真不容易,挨打受气还要送东西,当真是,心酸但盼佳人笑,哪得相随踏青聊。一骑共乘互羞娇,不问天涯问海角。”

    “什么乱七八糟的,韵都用错了,你是不是欺负我语文学的不好?你家写诗仄韵起对平韵乘?还‘聊”不如换成草。”小贝用身子拱了小远一下。

    “对对,还是咱小贝厉害,是草,哪得相随踏青草,好一个‘草’字,用‘聊’字的话就出声音了,本应是两情相悦望无言,一出声就打破意境了,高!实在是高,知我者,小贝也。”这一刻,小远体现了自己的天赋,文学水平就是这么高,没办法。

    “去问问。”小海不愿意了,指使小远过去:“问清楚了,别把心思都放在我妹妹身上。”

    “当然,你作的诗还算不错,跟你姐姐画的画一样美。”小海又称赞了一句,因为小远的亲姐姐小珠眨着眼睛靠过来了。

    有了底气的小远,挺胸抬头,朝羊蛋子走过,当准备说辞的时候,打东边传来一阵马蹄声,扭头望去,只见一人一骑,飞奔而来,其速似风,其势如虹,至百步之距,方才放缓马速,其人端坐马上,面露笑容,扬声道:“本官公叔合,前来……”

    ‘啪’的一声枪响,马倒,人骨碌到地上,还未等有所动作,几个人影蹿出去,用枪顶着他的脑袋:“动一下,打死你。”

第七百七十五章 文采非凡显伤痕

    第七百七十五章 文采非凡显伤痕

    “误会,误会。”被按倒在地同时由枪顶住的自称公叔合的人连忙开口辩解。

    压着他的人没听他的解释,两人搜身,一人给他戴手铐,未几,搜身的人从他的身上找出来一个凶器,乃是柄长一尺、宽一寸半的匕首,匕首一面开锋,一面锯齿,手柄处用皮条以鱼鳞纹形缠绕。

    看到匕首时公叔合冷汗冒出来了,继续解释:“军用匕首,可以割肉吃,后面的锯齿能开罐头,手柄上一点的口子掐铁线,手柄堵头打开里面装了针线还有……”

    “闭嘴。”不等公叔合把匕首的功能介绍完,按住他人使劲压了他一下,军用匕首的使用方法不需他来告诉。

    问题不在于军用匕首上,是为什么他可以拥有军用匕首,非战斗部门不给配备,他一兵曹所负之责是后勤,另一点他本是个九品官,纵马冲过来还携带匕首所图为何?跑到百步距离还不下马,强弓手百步距离可以杀敌了。

    “你们听我说,我没恶意,我是偶然路过,见有一群人围在军械仓库附近,本官恐有遗失,故……”公叔合被人拖拽着来到小贝等人近前时嘴上便没停过。

    “累不?知道我是谁?”小贝双手背后,打量着被按在面前跪下还不忘了说话的人,问道。

    “你…您…您们……”

    “找打哦,欺负我没文化是不是?您们,您们,你发明的词?说,我们是谁?”

    “你们,哎呀,怎么可能,莫非,难道,竟然,若本官未曾猜错,便斗胆说一句,您几位是,我,我太激动了,是大唐巡查使呀,本官,下官,我实在是不知道该如何形容心中的高兴了,我,哎呀,祖坟冒青烟了……”

    公叔合眼睛瞪圆了,浑身颤抖,挤成满脸皱纹的笑容,上面一排黄牙足足露出八颗。

    此一番模样做出来,过了几秒钟他就失望了,小贝等人不为所动。

    气氛登时变得压抑起来,当然,只有公叔合感觉到了,其他人心中没鬼,所以不怕。

    小贝依旧背着手,在公叔合的面前来回踱步,走了有那么三分钟,方停下脚步,向公叔合问道:“晓不晓得,我这人最烦的两种人是哪两种?”

    公叔合紧张地摇头,他现在是真怕了,跟他来之前设想的情形不一样,来时琢磨着弄个纵马奔驰,小家伙们看到自己在马上的风姿,心生向往,让自己带领他们在草原上追逐那天边的流云。

    自己再放声高唱,唱出属于草原的厚重、苍凉,唱出来自远古传乘的苍鹰志向,唱出疾风劲草后羊群结队的幸福安详。

    从那以后,自己不再是管着后勤的兵曹,弄个七品的官将不成问题。

    但结局为啥与心中描绘的不同,是黄沙不懂得小草的心,还是西风吹不出信天游的情?如果chūn的到来无法掩去冬的痕迹,那又是谁让枝头绽绿,如果满腹的才华要像黄河东去,那么这究竟是命运还是天意?也许……。

    “你干啥呢?我在问你话,回答一下能死呀?还弄得满目惆怅。”公叔合还在心中想词的时候,小贝的话再次传来。

    “下官不知。”公叔合没法再去想了,先把眼前的难关度过再说。

    “那我告诉你,我烦的第一种人是一问三不知的,你再说说,第二种我烦的是什么?”小贝又问。

    公叔合不敢再说不知道了,人家都烦了,急忙道:“是……什么都不懂的?”

    “错,是揣着明白装糊涂的,你说你路过,我现在派人到你过来的地方打听,看能不能问出来你到这里之前找别人询问过我们的行踪,你猜猜结果是啥?”

    小贝盯住公叔合的眼睛,一副探询的样子。

    “下官知错了,下官打听您等的行踪不是要对您不利,是想…想…学那葵花向阳意,听鼓而动身随旗。”

    公叔合表态了,自己也有上进心的,俗话说的好,不想当小人的官员绝对不是好君子。

    小贝‘嗯’过一声,背起手又朝羊蛋子的方向走去。

    还处在紧张情绪下的公叔合被人放开了,那柄匕首则没收,至于如何来的,不需问便知道,管后勤的自己偷着拿出来用,是一种非常寻常的不正常后勤行为规则。

    小远也把羊蛋子拉过来:“跟我们说说你爹的事情,你爹现在在哪?”

    比起公叔合的紧张,羊蛋子就坦然多了,主要是小贝等人宣传的好,只抓贪官和坏蛋,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

    “我也不知道我爹在哪,找吧,总能找到,让我说我爹的什么事情?”羊蛋子的眼睛在小贝等人身上来回地看着,脸上是新奇又高兴的神sè。

    旁边看上他妹妹的小男孩儿指点道:“就是说说你爹做了多少贡献,又被他打压了多少回。”说话时他指着公叔合。

    “你敢瞎说!”公叔合把眼睛一瞪。

    “你吓我!”小男孩儿回瞪。

    “我都害怕了。”小远跟着说道。

    公叔合脸sè变白,低头辩解:“他污蔑下官。”

    “他是否污蔑你我听不出来?需要你指点?”小贝看都没看公叔合。

    “下官知罪。”公叔合再不敢出声。

    小男孩儿则不打算轻易放过他,对小贝说道:“看吧,小贝,当着你们的面他都敢恐吓我,要封我的口,要是没有你们在,他就能灭口啦,我估计我是长不大了,你看,他还敢瞪我,我可是大唐的花朵,他不说给我阳光,还打算让我心里留下yīn影。”

    公叔合干脆把眼睛一闭,头一低,心中郁闷不已,知道无论说什么话都没用。

    小贝没再继续针对公叔合,借他一百个胆子他也不敢报复。

    小贝的目光放在了眼前库房上,问羊蛋子:“房子架起来有好处?”

    “有,我爹怕地上的水气cháo了里面的东西,而且……”羊蛋子皱起眉头组织语言。

    公叔合趁此机会出声:“为什么要架起来呢?因为chūn暖雪融地气高,架房架格以防cháo。内中又有墙壁卡,若遇火灾可拔销。”

    “谜语?”小贝看小远,小远只得看羊蛋子。

    羊蛋子给解释:“里面的东西同样放到架子上,不堆在地上,库房的墙壁里面有插销,拔掉插销整面墙就倒了,遇到着火的时候救火方便,需要快速拿武器,也能拆墙。”

    “不错,不错。”小贝赞扬一番,绕起房子转圈,有意进去瞧瞧,门上的锁头挡住了所有人。

    “钥匙。”小远表现的时刻到了。

    “下官没有,他爹不给我。”公叔合也懂得告状,指向羊蛋子。

    “如遇紧急情况该怎办?”小贝问。

    “别人有,就他没有,他偷东西,我爹说,其他人管的军械库给他钥匙是别人的事情,我爹绝对不让他偷我爹管的库。”羊蛋子梗着脖子说道。

    公叔合一开始没出声,可小贝却看过来,他只好回答:“我是为了试验武器,天大的胆子我也不敢把武器卖出去,那是抄家灭门的罪。”

    “继续溜达,库房设计的真挺好。”小贝转过身继续朝里面走。

    公叔合连忙跟上,还不忘了表功:“谢您夸奖,应该的,我等地方官员当忠心报国无旁骛,肝胆可抛映rì月。”

    “是他爹设计的。”小男孩儿不满地驳斥道。

    “是羊蛋子他爹设计的,他爹羊奋手很巧,我仅仅把思路说给他爹听,他爹就知晓我的意思,换成本官亲自动手,效果略差一些,这叫用人公正去私利,劳心劳力两相合。”

    公叔合面带微笑,言语当中可看出他无私心,而且会用人。

    小男孩想了好一会儿才琢磨出来公叔合说的话是什么意思,气的眼泪都要流出来了,勤跑两步才跟上队伍,瘪起嘴嘟囔:“真不要脸。”

    众人继续前行,一路上四下里观看,后勤部门的规划还真不错,房子整齐排列,过道宽敞,比起外面的路面来说,同样是化了雪,下了小雨的后勤部并不泥泞,地面铺了沙子,踩上去松软但不湿鞋。

    “外面不如军营,来时可是让我踩了一脚泥,既然军营能铺沙子,外面的路上在知道我们来了的时候,怎不安排后勤的官兵铺一铺?就当检验下工兵们的作战能力了。”

    小贝回想起先前走路一踩一脚泥,越走越难受的经历,气呼呼地说道。

    小海等人纷纷点头表示认同,不觉得公器私用有什么不对,可以当成一次演习,后勤部难道连个路都铺不出来?那叫什么后勤工兵,当初的翼州后勤营是怎么做的?不指望现在的后勤也冲到前面直接接丈,但该做的事情总要做好吧。

    看小家伙们抱怨,队长张虎笑着出声:“你们只想到当地工兵能力,为何不想想过来的人是否应该先适应?是小公子不让,并不是当地无准备,小贝你们真想看看九原的后勤能力,明天午后安排演习,好不好?不动用咱们家的力量。”

    “哦,是哥哥不让,明天午后能让他们出动,哎呀,不能提前泄露了秘密,把他看起来,谢谢虎子哥哥。”小贝兴奋起来,指向公叔合说道。

    其他孩子们也很高兴,尤其是当地的孩子,明天有活动,人多就热闹。

    那个爱说话的小男孩儿跟着说道:“我们也跟你们走,不会泄露秘密,跟你们去酒楼,你们请我们吃好东西。”

    “好的,我们没有别的事情,请你们吃东西。”小贝答应的非常痛快。

    公叔合同样高兴,故作矜持地说道:“下官还不是很饿,吃不下太多东西,只能聊为陪衬,还望不要见怪,至少下官的心思……”

    “谁说跟你一起吃了?今天晚上哥哥会给我们做好东西吃,你指望我请你吃?你的是酒楼做的份饭,三十二个菜你可以选六个,两荤两素两个凉盘,还有一份汤,主食不限,餐后有果盘或者茶水。”

    小贝丝毫面子都不给。

    公叔合被噎了一下,虽说酒楼的份饭也不错,可总归比不上跟小家伙们一起吃,犹豫了下,终于忍不住轻声问道:“为什么?”

    “因为你是官。”小海接过话:“仅仅是个九品官,官场有官场的规矩,我们可以与任何一个普通人吃饭,惟独不能轻易与官共餐,以免你们吃过饭,到处宣扬巡查使与你们关系亲密。”

    “是滴,哥哥说的没错,我们宁肯陪着百姓一起难过而哭,也不可能对你们露出笑脸,真有需要的话,姐姐会跟你们笑,你想试一下?”小贝附和着。

    公叔合使劲地摇起脑袋:“不用,份饭很好,下官知足了。”他可是知道,宁惹阎王怒,莫见魔煞笑,阎王遇到了张王两家似乎就变得不值钱了,如夸赞德艺医学院的俗语,阎王道人三更死,我说五更便五更。

    “真知足了?”小男孩儿不忘了落井下石,可见公叔合平时的人缘如何了。

    公叔合忍着对小男孩儿的气,笑着回道:“真的真的,饱时淡饭莫怨怼,贫时饥寒可回味?若挑烹炒无脍炙,天不罪人人自罪。”

    “几个意思?你欺负我听不懂是不是?小远弟弟,你告诉我。”小男孩儿没明白什么意思,扭头问小远。

    “他说饱的时候不要觉得吃普通的食物不香,要多想想以前饿得要死的时候,本来已经有了烹和炒两种做法的菜了,还非得挑剔脍与炙两种做法没有,这样的人老天爷不罚他他也好不了。

    其实我们家酒楼煎炒烹炸都有,更不用说脍与炙两种做法了,就是生的东西跟烧烤的东西,比如生羊肉、生牛肉、生鱼肉那些东西。”

    小远皱皱眉头,给小男孩及其他几个当地的孩子讲解,他有点反感这个公叔合,闲得没事总拽文,而且还是那种跟顺口溜、儿歌似的文,显摆什么。

    “哦。”小男孩儿点点头:“生牛肉没吃过,牛都用来耕地了,生羊肉不好吃,生的马肉我吃着还行,可是吃完之后肚子疼了,今年前几天去你们的宝贝糖果屋吃的那个形状的糖,然后出来很多虫子,以后我再也不敢吃生马肉了。”

    “是,不能随便吃,容易生病,今天晚上让哥哥给你们做生鱼片,我们家专门调养出来的鱼,有好几种蘸着吃的调料,还有什么都不放的吃法,你们尝尝,也就是那么回事儿。”

    小远感慨了一番。

    但是当地的小孩子们却是非常愿意听小贝他们说的事情,觉得他们懂的真多,随口说出的话都是学问。

    “咦?”继续溜达的时候,跑在前面的小贝突然惊呼出声,又接着询问:“这是怎么回事?”

    只见前面有人用沙子铺路,铺路是正常行为,不正常的是麻袋里面不仅仅装了沙子,铺路的人还从中往外挑姜,把姜从里面拣出来,沙子才铺下去。

    作为解说的羊蛋子凑到近前说道:“姜放时间长了会瘪掉,不能总是干姜,我爹就说,趁着装沙袋的时候,把姜埋里面,吃的时候拿出来,省下一部分专门用来到外面买姜的钱。

    不止是姜,还有葱和蒜,都是种在沙子里,做好保暖就行了,冬天的时候,隔上三五天,我们就能吃一顿蒜苗,省下的钱可以买别的东西。

    再过几天,野外训练场会种下青菜,训练的时候踩坏了扔掉,没踩到的可以留着吃,靶场上也种高粱,把靶子藏在高粱地中,还能培养士兵的观察力。

    只要归军营负责的地方,我们都种东西,水稻和小麦全种,训练的时候士兵在里面做各种战术动作,在水稻种植区,哪怕天冷,你也得趴里面,忍着全身湿透和上过粪肥的味道。

    小麦的枝叶划在身上最少是一道红sè的印子,但是夜间演习,突然吹响冲锋号,你没有时间穿上作战服和拿枪械,你只能穿个裤头,随手找到可以当武器的东西,然后匍匐进麦地,并在固定时间内与临近其他人汇合,组成防御阵地。”

    介绍完,羊蛋子又骄傲地补充了一句:“是我爹想出来的。”

    “哦哦。”小贝吃惊地连连点头,又问:“稻苗和麦苗压倒了怎办?”

    “扶起来,实在扶不起来的就放弃或者补种,由侦察部队来扶,他们在扶的时候能够了解植物被人压过之后留下的痕迹,熟悉追踪与隐藏,我二伯就是侦察营的。”小男孩儿同样骄傲地说着。

    小贝吐了吐舌头,扭头看张虎,那意思是人家训练的方法真好。

    张虎则是微微一笑,对小家伙们说道:“咱们家中对护苗队的训练更严酷。”语毕,喊道:“五号、六号,出列,前方沙袋处,潜伏。”

    话声方落,队伍中冲出去两个人,二人同时抽出腿上的战术军刀,对着麻袋几下便划开了十二个,其中一人脱下衣服,把裤子扔给另一个人,另一人用最快的速度把裤子做成一个筒状摆在沙堆上。

    他自己则是掀起上衣,趴在了沙堆的旁边,脱衣服的人用手刷刷几下掀起沙子把趴下的埋住,自己则是掀开麻袋片,横躺屈身,把麻袋盖在身上。

    两个人的行动在一分钟内完成。

    小贝等人愣了:“这是?”

    “以牺牲一个人为代价,掩护另一个人,牺牲的是进到麻袋片下面的人,他给人作出来的假象是他进到了沙堆中,用裤腿形成的通道呼吸,当敌人认为发现沙堆中没有人,自然会去翻麻袋片,然后看到他,他可能拉响手榴弹,也可能冲到敌人的刀口下。

    但真正隐藏的人却是那个用衣服形成了一点点呼吸空间的,咱家的训练要求我们即使在水下憋得七窍流血,也不准上浮,在冰雪之地,浑身冻僵,也要在生命消逝之前保留一根能动的手指和一丝的击发意识。”

    张虎语气平淡地说道。

    “真,真的?”公叔合不相信地问道。

    张虎没说话,只是把动手飞快地把自己的衣服脱掉,只留下个内裤,由合上两手对上面吐了几口口水抹在脸上,抓起一把湿沙子使劲在脸上蹭了蹭,露出左边腮帮子上的一个凹进去的痕迹,让人一看就知道是某个东西扎透了左边的脸之后形成的疤痕。

    再看他的身上,纵横交错的是无数的伤痕,可以看出来,有的新伤痕划在了旧伤痕上。

    其他人也纷纷脱衣服,有个一直戴墨镜的人把镜子一摘,显出右眼的窟窿,而所有人的身上,就不曾有一个完好的。

    “虎子哥哥,你们……怪不得哥哥姐姐让我们尊重你们,而你们也从来不像别人那样称呼我们为小娘子和小公子,把我们当小孩子来对待,像长辈一样,你们……有这个资格。”

    小贝抹了把眼泪说道。

    张虎咧嘴一笑:“你们本来就是小娃子,我们对你们不需要尊重,只需要爱护,身上的伤没什么,平时训练就有伤,在陆州的时候也留下新的伤,再后来是进到吐蕃,等着打完了吐蕃,我们又回去与多食在雪山、草原、丛林、沼泽秘密对抗。

    很幸运,我们全活下来了,我们带领的小队却有很多队员留在了那里,凡是轻视敌人和大自然的人,都用生命来诠释危险。

    我们身上的伤疤就是荣耀,不要以为我们是最厉害的,那是因为我们没有遇到小宝小公子和鹃鹃小娘子那样联合起来的敌人,尤其是小宝小公子,如果面对的是他,即使我们敢向上冲,也是心中没底儿。

    以前不知道,经历的越多,对小宝小公子的恐惧就越深,所以小公子和小娘子领你们出去玩的时候我们不担心。”

    小家伙们都傻了,其他人也同样迷糊了,直到趴在沙子中的人憋不住气站起身,众人才稍微清醒了一下。

    “我哥哥那么牛气?”小贝震惊地问道。

    “一般牛逼。”张虎笃定道。

第七百七十六章 尤是脸厚当如官

    小贝一群孩子听到张虎对哥哥的夸赞,还是处在迷糊当中_)

    “可是,我只看过哥哥出过一次手,就是华山论剑的时候爬山,给我的感觉很轻松,好像一只手或者一只脚碰到点东西就能飞一样,你们是怕跟我哥哥一样的敌人打悬崖战?”

    小贝回忆了一下,心中隐约有个爬山的影子,说道

    张虎摇摇头:“是全天候,全地形,我们的战术和指挥本事是小娘子教的,我们的格斗和野外生存本事是小公子教的,后来看到小公子跟小娘子学军事指挥和物理、化学什么的,小娘子跟小公子学经济诈骗,哦,是防御,还有近身格斗

    那时我们几个还是庄户,其他大部分是村民,还没有你们呢,从那时开始佩服,后来有一点点自大,结果到了陆州在丛林比拼的时候,我们又一次知道了差距

    接着进入平和期,等打完吐蕃,我们认为自己经历的太多太都,再次骄傲了,随之被派出去指挥小股作战

    每一次陷入危险的境地,我们指挥小队的一刻,就会不由得想起小娘子教的战术,无论面对什么,永不言败,一直给自己的手下一种无敌的信念

    于是我们理解了当初刚进到吐蕃,小娘子所要承受的压力,谁都怕死,谁都怕失败,但小娘子当时给我们的感觉就是神啊,是不是?”

    张虎说着话问旁边刚从沙子中站起来的人,此人严肃地点头:“是小娘子指挥作战的时候,从来没有叹息一声,甚至在打完一场之后还有心情给我们讲战场上的情况,那种感觉太美妙了让我觉得听小娘子的话,跟着小娘子走就不需要考虑别的事情

    后来我也指挥一个小队才明了,不是我不害怕,而是我不能表现出来,不是我看到自己人死掉冷漠,而是我不得不表现得无情,我只要动摇一点点,整个队伍就垮了还记得那段俗语吗?”

    “什么俗语?你们先把衣服穿上,怪冷的,我看到你们身上的伤疤就觉得疼”小贝咧咧嘴,两手在自己的身上搓了搓似乎要把伤疤搓掉一样

    “下官知道,下官知道,是:大海茫茫泛碧波,cháo起又cháo落鹃鹃炮舰破,列队成巍峨草原chūn嫩冬落雪奔shè似流梭苍鹰翱翔气球多,遮天赛云罗大漠苍苍岁难琢,回首家乡月杀敌无尽旌旗夺,含笑人道魔谁在明朝谁在昨青山响军歌一声令下心如铁,兵出必溅血这是一种气势也是一种无奈和抉择”

    公叔合插言道,他的双手已经哆嗦的不得不抓进自己的裤子两边说话时的声音也是颤抖的

    看着张虎等人身上的伤疤和言语间的淡漠,他实在不晓得内心的震撼和恐惧应该知与谁说

    这便是传说中的零号护苗队,果然是盛名之下无虚席,不带这么玩人的,自己骑马过来,差一点就挂到人家手里

    别提人家是张王两家的最早战斗队伍,就算是普通的军士给自己杀了,官司能打到皇上那里,人家衣服一脱,浑身伤疤一亮,自己也是白死,满朝文武,绝对不会有一个帮着死掉的自己说话的

    换成自己是刑部、大理石、御史台的人,自己也要偏向战功赫赫的人,人家那是用命在拼,以xìng命为大唐争安稳的人,杀掉一个可能‘有问题’的九品后勤官,需要证据、需要解释吗?

    其他本地的孩子则是双眼放光,满目尽是崇拜,茁壮护苗零号队,当真是名不虚传,强,非比寻常的强

    放在县城中,一千个敌人来围剿,估计结果是也全军覆没,都说杀过人的军士眼神冷漠,现在清楚了,那不是最高境界,真正狠辣的人是杀敌盈野,而后目光平和

    如果小贝他们平时不总是学习,而是也接受一下训练,就好了,被保护的时候至少不会太过拖后腿

    如是想着,小孩子们自觉地站到小贝等人的周围,那意思是你们平时不锻炼,我们至少能帮你们挡一挡危险

    “不说别的啦,今天看到的沙子铺路,见了在沙子上种东西,还有听说的其他场地方面用于训练跟饮食两种功能的农作物培植方式,都是不错的”

    小贝跟哥哥姐姐们悄声交流了几句,对后勤部门适时地夸赞一番

    话音方落,把脸笑成朵花的公叔合‘扭捏’地说道:“应该滴,这个……黄沙非是穷人地,也可养兵得美誉休说粒粒埋生死,且看蒜苗芽儿绿下官也是偶然灵光一现,又得队内众人认可,才做出些许成绩,不值一提,不值一提”

    众小孩子一起鄙视,明明是人家羊蛋子爹想出来的招,结果又被公叔合占为己有了

    小贝等人没有就此事多言,似乎认可了公叔合的说法

    一行人继续向前溜达,浓浓的肉香顺风飘过来,好在刚刚吃过饭,不是很谗,小远吸吸鼻子:“烀的骨头,后勤部门的生活不错”

    “应该的,应该的,战士训练抖jīng神,和平rì子也认真多流汗来少流血,骨汤喝过可强身”公叔合赔偿配合地整了一句

    小男孩儿再一次认不住跳出来:“是羊蛋子他爹想到的办法,后勤自己养猪养鱼养家禽,在周围不好的地上随便撒了青稞种子,出来青稞喂养,就是套养,还是你们家先开始弄的

    家禽的毛制作一下,可以装进布里保暖,猪皮硝制好了,主动去附近的百姓人家推销,问百姓需要什么样的皮质东西,回头来后勤的工匠们给按照要求做好,卖给百姓或者换其他东西

    工匠们能多得一点钱养家,还能不让手生了,你们看我们吃的东西,就是发的福利然后……然后训练的战士们也能多点油腥

    今天煮的大骨头是每半个月训练成绩最好的那一个大队的奖励,别大队只能看着,平时倒是不缺吃的,但多吃一顿好东西,你看着别人吃总要觉得自己无能脸红?”

    羊蛋子听到别人夸赞自己的父亲脸先红了,很不好意思地解释:“我爹说自己不能去上战场打仗,就要为能拼命的人多做些事情,人活着不能说比所有人都强,至少在自己管的一块儿里面不能比旁人差了”

    小贝九人真的很满意,笑着颔首,还说一会儿也偷两块骨头啃敲几条骨髓解解谗

    当来到厨房‘重地’时,一群穿着白sè厨子衣服的人正拿铁锹在大锅里翻炒,不时地有人拿勺子从锅中舀一勺子油倒进锅旁的坛子里,看样子是在‘炸’油

    猪身上的荤油由于有肠子旁边的地方,还有下水其他的地方味道并不是很好闻,有股淡淡的臭味,但是夹杂在其中的‘油滋啦’的味道却很香

    小男不怕被油溅到,凑到一个锅中差不多熬完油只剩油滋啦的锅旁边,踮着脚向里看被干活的师傅瞪了一眼,老实地退后几步说道:“往油里放点盐,不容易坏掉”

    见她退远了,厨子师傅脸sè方放缓,点头道:“放了,现在熬的荤油攒着,夏天吃素油,等天冷了吃荤油,抗冻”

    “你好好说话,这是巡查使大人”公叔合继续表现,结果厨子又瞪他一眼,丝毫不给面子地说道:“我的阵地我说话”

    公叔合悻悻地哼了声,转身对小男说道:“您别介意,他叫宋粮,粮食的粮,脾气不好,一般人都不给面子,习惯了,他二哥在三营当头头”

    小男白了公叔合两眼,冷笑一声,转身回到队伍中,姐姐大男则对公叔合说道:“你这么好的心思,应该去前线算计敌人,赤壁之战不需要公谨,你就能让曹cāo杀掉蔡瑁、张允”

    公叔合一个激灵,冷汗狂冒

    当地的小家伙们满脸愕然与不解,厨子师傅却哈哈大笑,显然也有点学问,停下手上的动作,对小贝等人说道:“吃不吃油滋啦,挑几块焦黄的”

    小贝艰难地咽了口唾沫,觉得油太大,再看看其他孩子,点头答应:“好,当零嘴吃”

    小男孩听到有好吃的,很高兴,却没明白刚才是怎么回事儿,不解地望向先前给人解释的小远

    小远笑笑,小声说道:“公叔合想玩反间计,打算借刀杀人,他太高看自己了,我们很生气,等今天一趟走下来再收拾他”

    小男孩还是没怎么听懂,但是放心了,小远的最后一句起的作用,能收拾公叔合就好

    油滋啦用一个缺了口的碗装好,被当地的小孩子们端着,一路走一路吃,里面的油并没有靠尽,咬上去还直往外冒,当地的孩子吃的很香,不时地吮吮手指头,小贝等人则是感到腻味

    绕过后厨重地,前行百步,乃养猪场,小贝等人捏着鼻子过去看看,发现猪圈里还算干净,松开鼻子味道也不大,有一道沟槽,专门用来把粪便冲洗出去,想来下面不是池塘就是沼气窖,很好的安排,虽说理论上猪粪便中的细菌被鱼吃了,容易传染给人,但只要不吃生鱼片,而是做熟了,还是没什么问题的

    忽然间,小贝想到个重要的事情,紧张地问道:“池塘养鱼,还放鸭子跟鹅,它们不会把鱼给吃了?”

    “不会不会”公叔合连连摆手,笑容不变地介绍:“当初下官考虑过此事,于是提出了一个思路,如何能让两者并存,经过多次启发,终于有人领会到了下官的意图,在下官的暗示下,说出了用网分隔养殖的办法,下官也算是几次启发终得报,一番苦心未白废,难啊,有时候培养手下,比自己做出成绩难”

第七百七十七章 但求欢乐甭煽情

    第七百七十七章 但求欢乐甭煽情

    “公叔兵曹当真是好文采,好思路。”小贝左右打量的时候夸赞。

    “不值一提,不值一提,充分调动下属的积极性,是一个在小位置上也要努力做事的官员应该所为的事情,认真地做了就是成功,一步不走,可谓是千山万水。”公叔合三十度角望天,说完话,嘴紧紧地抿着,眉头微皱,目光深邃。

    可惜,小贝等人太矮了,离得又近,看不到他仰望时的表情,小贝努力地抬头看了看,终究无所得,遂问:“走一步呢?”

    “走一步,万水千山,云在天边,心留这端,但走一步,总比不走强,山水虽远,历终生也无愿,无悔,又无言。”公叔合继续抒情。

    连当地的孩都有点受感动了,有两个孩还眼中隐现泪光,太伟大了,实在是太高尚了。

    公叔合自己也是如此想的,转头一看,深刻地领会到了一句话,期望越高,失望越大。

    人家护苗队的人都是经历无数生死,脸上根本没表情,巡查使们则是目光中带着别样的色彩,怎么形容呢,就像在台下看戏的人似的。

    “随下官来,还有好东西。”公叔合心中有点发虚,面对巡查使的小家伙们有种行骗让人看穿的感觉,很诡异的说,难道他们没有同情心,自己说的够深情了?咋一个个跟木头一样。

    强压下心中不安的思虑,公叔合打头走在前面,决定让小贝等人见识下能够震撼人心的东西。

    孩们也不多话,依旧跟随,小男孩儿反而有点动摇了,贴近小贝轻声说道:“我觉得公叔合其实也不错。”

    “屁个不错,说两句话就想忽悠人?小远,跟这个小哥哥说说,让小哥哥见识下啥叫煽情。”小贝不屑地回了一句。

    小远马上接话,碰碰小男孩,说道:“别听小贝的,说心里话,这个公叔合还真挑不出太大的毛病,你说是?”

    小男孩犹豫着点点头,小远又说道:“来时我们考虑的不周全,谁想到也有做实事的人,看人的时候必然有偏见,就说我们对九原县的期待,在船上,我们以为九原遍地皆春泽,两岸葱绿夹一河,上有艳阳常高照,下随牧马健牛多。

    那一片的风华当真是绝代了,那一往的情深道不尽感怀,却无论如何也琢磨不出来,眼帘的尽头是黄沙皑皑。

    我们想啊,九原跟我们差不多的孩,生活的一定很幸福,每天有漂亮的衣服穿,可以像三水县那样天天吃山珍海味,整日里只需要开心地玩耍,不用去承认人世间的苦难。

    但现在我必须说,九原的孩不一般,寒风过后,依旧是依旧灿烂的笑颜,比其他的孩更懂事,唱出的童谣响彻的更久远,当繁星闪闪,月儿相拥而眠,内地的孩哪里知道边塞的苦寒?

    如果说京城士的孩是蜡烛,那么商人的孩必然是红红的火炉,而你们则是点点露珠,不需要温暖,因为你们习惯了苦楚,不需要怜悯,因为你们一直在守护,守护,以幼小的身躯跟随家人的脚步,在边关,在河畔,勇敢地去追逐。

    也许,京城的孩永远不知道你们的辛苦,但你们却会笑着对他们祝福,也许,冷雨中你们一直孤独,但你们一直告诉自己……别哭,别哭,别哭啊,我都是瞎编滴,小贝,你看,都怪你不?”

    小远终于把小男孩儿给说哭了,慌张着不知道该怎么办,向小贝求救。

    “没事没事,你走你的。”小贝对着回过头来莫明的公叔合挥挥手,之后拉了小男孩儿一下,说道:“看,我刚才就说公叔合忽悠人,煽情谁不会呀,他就是想让我们放过他,他如果是一路沉默不语,我们还有可能给他次机会,可是他的话太多了,我们真要是放过他,对羊蛋他爹就是最大的不公平,是?”

    小男孩抹了把眼泪,瘪瘪嘴说道:“我知道你说的有道理,可为什么我听着还是那么伤感?”

    “那是因为小远他本事不行,哥哥以前就说过,生活已经够伤感了,何必又写出其他的文字让人更伤感?如果我们达不到无喜也无悲的境界,那就尽量让人快乐,真正的好文章是让人看过后哈哈一笑然后忘却,而不是痛苦一场又在心中印刻,开怀了就不需要你记得我。”

    小贝继续找理由安慰着被说哭的小男孩儿。

    “瞎说,你刚才怎么要求的?我容易么?不服的话你在大唐随便找一个我这么大的孩,让他即兴说一说,我看看,谁行?”小远不干了,刚才也是很累呢。

    “找个像你这么大的比你厉害是不是?我哥。”小贝说了一个人,小远低头,小贝又道:“我姐。”小远的头更低了。

    “看,我没说错?有的人就是不知道天有多高,地有多厚,读了几年就敢拿出来显摆,以后你比他强多了。”小贝继续打击小远,顺便安抚小男孩儿。

    小男孩却一点不认同小贝的话,羡慕地说道:“我什么时候能像小远一样就知足了,羊蛋他妹妹保证喜欢跟我玩。”

    “你这人没救了,我对那种为了讨好女孩不顾自己性格的人是最反感的,小远你说是不是?”小贝让小男孩坚强起来。

    小远马上点头:“对,小贝说的都对。”

    “看,小远这样的才是最好的,他不需要刻意讨好我,我只要求他有公正的性格。”小贝满意不已。

    小男孩:“……”后,坚定地挥舞了下拳头,因为他悟了。

    公叔合并不清楚自己已经在小贝等人的心中已经被划叉了,还在努力地寻找自救的机会,领着众人来到了他所管理的后勤部门的一个工坊。

    离着百步远便听到工坊中传来的噪音,有打磨的声音,也有锤落到砧上的动静,还能看到浓烟袅袅,以及木头被切割时的刺响。

    又向前走两步,公叔合停下来,转身对小贝等人喊道:“看到前面的烟没?听到动静没?”

    “啊。”小贝皱着眉头答应道:“你别喊,震的我耳朵疼,我能听到。”

    “习惯了。”公叔合继续喊:“总在工坊蹲守,没办法。”

    “你妈的。”小贝被装腔作势的公叔合给气坏了,一改刚才自认为‘淑女’的样,低声地骂了一句,转身往回走,是为了避免公叔合继续喊,工坊的声音还没大到那种需要喊的程度。

    众人随着小贝又往后退了五十来步,工坊的声音更小了,才站住。

    小贝用手抠了抠耳朵,问公叔合:“你让我们过来干啥?”

    公叔合喊道:“前面是工坊。”

    “再对着我耳朵喊一句打你哦。”小贝瞪着眼睛:“说,你负责的这部分后勤工坊干啥地?”

    公叔合迎着张虎等人不善的眼神,收敛起来,小声地说道:“我负责的工坊其实是用来改造枪械的,要知道人的身高有差别,对枪械的要求同样有差别,同样的枪并不适合所有的人,比如枪托的长短,和手臂的长短有关系,比如眼睛的好坏和身体的稳定,对枪管的长短也有不同的要求,比如习惯的原因,对后坐力也有不同的需求,比如……”

    “比如我这把手枪,它就是按照我的手型做的,你再跟我们说废话,我就让你体验下弹的不一样。”小贝实在无法忍受了,把自己的手枪掏出来,指向公叔合说道。

    小贝没说谎,她枪里装的弹是‘炸’,在后坐力小的情况下追求杀伤力,除了家中的护苗队,整个大唐只有部分金吾卫装备。

    至于是否违背什么国际法,张小宝和王鹃才不在乎,毒气弹他俩都打算使用呢,违规?这个词‘小男孩’跟‘胖’两个‘可爱’的孩知道吗?

    公叔合认识手枪,不敢用生命来赌对方是否敢勾动扳机,连忙说道:“其实就是……”

    “就是羊蛋他爹想到的办法,鼓励枪法准、战斗素养高的将士们的手段。”小男孩插嘴说道。

第七百七十八章 所听所见有出入

    ‘又是羊蛋子他爹’,小贝等人相互看看,很有默契地点头,扫向公叔合的目光则逾发不善,过来的由头可是羊蛋子他爹的功劳被压住

    公叔合同样发觉事情越来越难以控制,伸手入怀,手指头捻动里面几张纸币,慢吞吞地拿出来,递到小贝面前,献媚地笑着说道:“按规矩,我得的好处要分出来,见者有份”

    小贝还真没拒绝,接到手中,一张一张认真地数,口中念念有词:“一百文,二百文,三百文……”

    “是,是贯”公叔合小声纠正

    “哦,贯,一共六百贯,九品兵曹,每年多少俸禄?”小贝看小远,小远迷糊着摇头:“不知道”

    “平时怎么不记?”

    “天下事多了,我记得过来么”

    “呆会儿找个人问问”

    “下官知道,按军种不同,军区不同,俸禄各有chūn秋,以前给地给粮,现在直接折算成钱,下官每月大概有五贯又四百四十一文”公叔合主动报账

    小贝拿着钱在腿上‘啪啪’甩了两下:“呦还有零头,十年的俸禄,你随手掏出来,果然有钱,贪墨军耗是啥罪来着?”

    “怎么也得杀头,要不就是先打鞭子,往死里抽,抽完了流放”小男孩不懂,但不影响他发泄

    “下官为曾贪墨,下官深知军中钱财乃重之又重,钱粮军械无小事一文贪墨断英魂,冲锋不怕血染地,手握残兵泪乾坤下官知晓此理,不敢让将士们拿着不好的兵器流血又流泪死不瞑目”

    公叔合连忙解释,此罪担不起,不比地方后勤官员,地方上的贪墨点,顶多是百姓rì子不好过,贪军队后勤的钱,一百个脑袋也不够砍

    “下官的钱是这样来的……”

    不等公叔合说完,小贝当先朝前面走去钱也揣起来,接过旁边人递过来的湿毛巾擦擦手,晃悠着来到传出各种动静的库房外面

    有人上前把库房左右开合各两米宽的门拉开,显出里面的景象

    与小贝等人想像中的情况不一样并非乌烟瘴气、劳动者没有任何保护的状态下干活

    里面的各种器械都间隔开,按照不同的区域整齐摆放,干活的人手上戴着薄皮手套,嘴前面堵着拱出来一截的防护口罩,清一sè的光头脚上穿不知道什么皮的靴子,再看地面,被人为割出来一个个的小格子,格子中间一寸宽的缝隙里有流水冲过干活落下的粉末马上被水冲走

    “停一下”小贝喊起来的分贝很高,穿透力也够强在砂轮和气割机叫唤的动静里也能让人听见

    一嗓子起作用了,库房中的人几乎同时停下手上的动作扭头看过来

    “我是大唐巡查使张小贝,问个事儿,他爹是谁?”小贝自报家门,又指着羊蛋子问

    库房中人的目光同时集中到一个人身上,此人站在一张铁砧子旁边,一手捏着张纸,一手拿三角尺,并没有随着众人的目光看自己,而是看小贝,光头和耳朵间明显能够看到有一截铅笔夹着

    “哈我猜猜啊,就是你了,有没有错?”小贝自信地看向此人,面带笑容地说道

    被点中的人摘下一边耳朵上口罩的绳子,犹豫片刻回道:“厉害,一猜即中”

    “吔”小贝猜到了,高兴地一挥拳头,又问:“贵姓,是不是免贵姓羊?”

    此人表情非常丰富地点点头,不等小贝继续说,便开口:“贱名一个飞,表字云腾”

    小贝惊讶了,居然还有表字,想来是有点学问,背着手走到人家面前,探头看对方拿的纸,上面是图,小贝认识,至于是什么图,小贝咳嗽一声,回头:“姐,过来帮忙看图”

    小珠跟着凑过去,只一眼便认出是啥:“车床的立体透视图,看着挺复杂”

    “哪来的?”小贝找到关键之处,地方上怎么可以有车床的图纸

    羊云腾没回答,矜持地笑笑,抓着三角尺的时候摸了摸耳朵夹住的铅笔

    小贝、小珠懂了,人家自己画的,但跟小珠平时画的素描跟水粉绝对不同

    小贝感觉到来自技术厚重的压力了,深吸口气,问:“几个意思?你画它干啥?实物你藏哪了?”

    羊云腾转身来到库房中间靠左的地方,此地摆了不少木头制作而成的手工艺品,有齿轮、有轴、有连杆等东西,对跟过来的众孩子说道:“这就是实物,我需要做几个jīng密点的零件,没趁手的工具,就想先做出来工具,库房中的打磨机和切割机是朝廷给的,我拿它们先把需要的零件做成木头的,每个小部分组合成功,我就翻成铸铁的,制作一个简单的机床,再用它加工好的工具来制作jīng密的机床,如此反复”

    “你咋不组成一个大的,试验好了翻成铸铁零件”小贝像个爱学习的孩子一样询问

    “因为木头组装的步骤多了,零件承受的力量加大,不等转起来就先坏了”羊云腾解释

    “好的,你跟我们来,我们有话问你,公叔合你不准跟来”小贝伸手摸摸被打磨得光滑的木头零件,掩饰不住脸上的兴奋对羊云腾说道

    “巡查使问你话,你要如实回答,不可编造”公叔合一脸严肃地瞪着羊云腾叮嘱

    话音刚落,便觉得胸口一闷,自己向后飞起来,砸进一堆木头块当中,不知道浑身上下哪处最疼

    “踢的好,让他多嘴”小贝非常满意地看了一眼把人侧踹飞走的张虎

    羊云腾跟众人走,临出门时脚步微顿,说道:“把今天的活做完,晚上我请喝酒”

    “爹,家中还有钱请人喝酒?”羊蛋子仰头问

    “马上就有了”羊飞说道

    “哪来的?”羊蛋子继续问

    “学成文武艺,货与帝王家”羊飞看向小贝九人

    小海侧目,轻声嘀咕:“很自信啊”

    说是让羊飞跟着走,最后还是他找的谈话地方,进到一个四间的仓库,最后一间居然是个吧房,墙上挂着画,还有字卷,能闻到一股淡淡的墨香味,不是臭的那种

    九个孩子惊讶了,他们不惊讶于吧房的布置,惊讶的是这个吧房怎么可以属于一个地方军队后勤没品级的工匠

    “你,你独自占用一个,得有六十平的屋子当吧房?凭啥”小贝开始时心中偏向羊蛋子他爹,认为是有能力被压制住了,活得很委屈,看到吧房就不得不公正地问一句

    说完话,小贝转身yù走,此刻羊云腾终于感到害怕了,真让小孩子们离开,万一人家不听解释,直接下手该咋办

    遂连忙开口:“等一下,我有理”

    小贝很给面子地停住,抬手摸摸门框,又凑近闻闻:“什么东西?有股汽油味,解释,先解释这个味道”

    “我自己琢磨调制出来的防腐漆,里面有汽油,汽油是我自己拿石油蒸发、冷却得来的,我有个师弟在工部,说起手艺活,三个他也比不上我一个,后来我的手艺再也提高不了了,就打算改行,学文,还考了个举人身份

    再后来我发现当官比做工匠累,工匠做出东西好就是好,不好就是不好,当官则不同,好和坏很难说清楚,就像公叔合,别人认为他是坏官,我却觉得他是好官”

    羊云腾从旁边拎过一个暖瓶给众人倒水时说起来,他居然有个瓷的暖瓶,也不晓得是谁给他烧制的

第七百七十九章 天才也许是疯子

    桌上一排杯子倒满水,暖瓶也空了,羊云腾看看众人没有喝水的意思,也不强求,站在桌子旁边,继续说:“公叔合此人……”

    “等一下,你师弟是谁?”小海出声……对对,先说你师弟,太不像话了,居然敢泄露国家军事机密,把他控制起来再说。  ”小贝跟着反应过来。

    “呃!”羊云腾愣下神,连忙解释:“我师弟没说具体//最快文字更新.shumilou.无弹窗无广告//步骤,只说京城拖拉机使用的油乃是从石油中蒸发而来,油有不同种,按蒸发温度各取,我知道后,一切全是我自己琢磨,师弟怎能算泄密?”

    “嘁!歪理,他不告诉你石油蒸发得东西,你看着石油就能弄出来汽油?去个人,跟我哥哥姐姐说一声,等我哥哥姐姐过来,再跟你说泄密的事,说另一件,开始听人说起你,还以为你是个好人呢。”

    小贝不打算认同羊云腾的说法。

    屋子中的羊蛋子显得最紧张,先前大家还好好的,怎么转眼目标变成自己的父亲了。

    羊云腾讪笑了一下,扫眼桌子,说道:“喝水,喝水。”

    没人搭理他这个茬之后,他依旧站在那里,别人都站着呢,两手互相搓搓,面带尴尬之sè说道:“师弟说的事情是很重要,但我能保证,我没有说给其他人听,我做实验也是打着蒸馏酒的幌子。”

    “等我哥哥姐姐来你再说。”小贝继续不理这个话茬。

    “好,说公叔合。当初我成为举人,也想继续考,连续落榜两次,就到河南道那边做了一个村正。村中黄酒味浓,每有上官听闻必然派人索取,不付分文,六年前,县中主簿其弟迎娶,命村中置酒,因为数量没够,我的村正便被抹去了。”

    羊云腾说一番。自己喝了杯水。

    这回小贝没催促,而是说道:“一会儿把主簿所在的县说一说……书友上传更新}”

    羊云腾眼中露出一丝兴奋的神sè,继续说道:“是,我当不成村正。就跟他娘还有他一同出来,周围不敢呆,即便不被主簿又盯上,我自己也觉得丢脸,加上两边的父母跟兄弟姐妹。一大家子人就上船了。

    听人说越是向北,到学堂教书给的钱越多,我怎么说也是举人出身,得的钱应该更多。往北走,离河南道就远了。我们就一路跟船来到丰安,现在羊蛋儿的祖父和外祖父也在丰安。就我们一家来到九原县。

    四年前,我师弟作为一个技术人员跟三代蒸汽机船逆流而上试验动力,结果到丰安的时候,船坏了,准确地说是船上的动力室坏了,不得已,让纤夫拖着船停靠在码头检修。”

    “然后你就偶然看到你师弟,并与他接触,知道了更多的事情,心中不由生出了鬼主意,打着为军队服务的借口,自降身份跑军队后勤行龌龊之事,对不?”小贝帮着往下说。

    “我爹才没做坏事。”羊蛋子梗着脖子反驳。

    小远碰了碰小贝的胳膊,小贝不好意思地笑笑:“说顺嘴了,以前总给盼儿他们讲故事。”

    她一笑,屋子中的气氛好多了,紧张中的小孩子们都长出口气。

    羊云腾摸摸儿子的脑袋,又说道:“不是偶遇,师弟知道我在丰安,停船后刻意寻来,我当时在外面一个新搬过来的富人家的庄子给他安装水力发电机,想要让庄子的夜晚亮如白昼。

    后来才知道,根本不是什么富人,而是朝廷派出来检验各种东西在其他气候下运行的情况的人,同时还要发觉当地的能工巧匠。

    我师弟一来,就和那富人联系上了,接着给我讲蒸汽机的图纸,我学了三天,就把毛病找到了,并把船上的动力修好。

    再然后,师弟劝我进工部,说工部里面有个地方,全是技术厉害的人,俸禄也多,多到我听了之后害怕的地步,可我又一想,我跟过去,我还要重头学很多本事,别人会看不起我,认为我是沾了师弟的光。

    我是举人,两边的亲人都跟着我走,我不能带他们过去让人笑话,那时我心中想好了,不弄点拿出手的东西,就绝对不进工部。

    师弟也支持我,说我以前本事最大,人也聪明,就给我寄学习的资料,我就学,学了一年,我发现手头上没有趁手的东西,买还太贵了,怎办呢?”

    “去军队的后勤部门,那里东西多,就是赚的钱有点少。”小贝顺着话说。

    羊云腾双手使劲一拍,如遇知己:“对,我想了两天才想到,还是你厉害。”

    “一般一般,见笑。”小贝腼腆地说道。

    “不一般,厉害就是厉害,我想了两天想到的,把户籍一交,把身份一说,九原县的军队我便进来了,当上后勤的工匠,我发现两个事儿,东西是有,我却不能随便用,二是公叔合,分明一个小人。

    我又开始琢磨他,呆了半个月,我终于想通了,小人好啊,小人逐利,他要一分,我就给他两分,只要我有足够的材料能用。

    我想法,我没钱,不能给他,但他好歹也是个官儿,是官就需要政绩,我开始给他管的地方设计能出政绩的思路,想来你们一路走都看见了。

    我不是直接跟他说,直接说他这种小人不仅仅不会感激我,还会报复我,认为他不如我,我呢,会做酒,北面天寒,我提出来,用青稞做酒,给大家天冷的时候取暖。

    做了酒必然有人喝,公叔合总喜欢找我,让我弄好酒给他喝,我也陪着喝,喝着喝着我就醉了,嘴里说出对营地建设的各种方法,还说要是把方法拿给更高的官员,一定能得到朝廷的赏赐和重用。

    又说就算是我害怕被朝廷的人盯上,我也可以卖给其他军营的军官,能得一笔钱就是一笔钱,加上后勤先做的事情,跟百姓什么的交换买卖,得了利,又是一笔钱。”

    说到此处,羊云腾停下来,看着小贝等人不再出声。

    九个孩子几乎同时点头。

    “爹,我们什么时候能去京城?你不是说厉害了到工部么。”羊蛋子智商明显比不过小贝他们,还期待地问。

    “快了,快了。”羊云腾重复了一下,又叹息一声。

    “照此说来,你的敲门砖就是那张车床图,在别人眼中一直被欺负的你,其实却在算计着公叔合,他自以为得到好处赚钱的时候,你能够放心地按照你心中的想法来行事,还有他在上面掩护。

    其实我觉得,你现在去当官也能当好了,再遇到要酒的主簿,你绝对能把他算计死,杀人,很多时候不需要动刀。”

    小贝说完,突然觉得这回的事情一点也不好玩,一个是被人算计的兵曹,一个是为了工匠的手艺能够突破枷锁并得到提高而动了很多心思的举人。

    有着强大学习能力的教书夫子,在通望工业技术更高点的路上设计了一套又一套对军队后勤有着巨大正面作用的计划,这种对很多更高品级的军官来说渴望而不可及的思路,居然是他为保障自己研究的过程中丢出来的伪装物。

    让那些一心为军营着想的后勤军官们情何以堪啊。

    “天才果然都是疯子,我是该感谢公叔合的行为让羊云腾有时间研究技术,还是应该对公叔合欺压下属的事问责?我是该赞扬羊云腾几年如一rì的钻研jīng神,还是该治他陷人于罪的罪呢?”

    小贝低着头嘀咕。

    羊云腾站在那里不再出声,等待着面前一群小孩子对自己的审判。(未完待续。。)RX

第七百八十章 吃喝闲谈定生死

    ~-~    一时间,屋子里除了喘气的声音,再也听不到其余的动静。

    羊云腾的上眼皮不停地眨动,即使身上没有出现颤抖的迹象,也无法掩饰他此刻的心慌,生死荣辱只在九个孩子的一念之间。

    本地的孩子目露惊恐,眼睛在小贝九人身上不停地看,羊蛋子来到父亲的身边,双手使劲抓住父亲的衣角,紧抿着嘴。

    小贝的脸愁得已经皱成一朵花了,其他八个人同样各有表情,看棚的、瞧地的、眼珠子四下乱转不知道瞅哪的。

    张虎几个跟进来的护卫则是面无表情,一动不动,别人的事情似乎与他们无关。

    “开个短会。”小海关键的时候出声,其他孩子点头。

    “等着,我们出去商量,一会儿就回来。”临出门时,小贝对羊云腾似提示、似jǐng告地说了一句。

    大唐巡查使的官员们在门外凑一起嘀咕了足足一刻钟,方沉着脸回来,由小贝这个专门的发言人开口:“羊云腾你的事情我们有了决定。”

    羊云腾听到此话,极力地让自己显得尽量平和,挤出一个走样儿的笑容,脸上肌肉不停蠕动的样子给人的感觉像哭。

    “决定把你和公叔合的事情交给哥哥姐姐决定。”小贝那稚嫩又清脆的声音再次响起。

    “为…为什么…?”羊云腾从嗓子眼里挤出一句话。

    “因为你们的事情太复杂,我们太小,没学到过,我们被难住了,面子对我们很重要,但公正更重要,谁让我们是巡查使呢,这回不少人要倒霉,尤其是巡查各地军队的几波巡查人员,朝廷给他们大量的福利,不是让他们走过场玩的。”

    小贝看上去很不高兴,或许是把自己看成大人的她终于发现并不是所有事情他们都能够处理。

    羊云腾叹息一声,没再说话,点点头表示认命,但他的儿子羊蛋子却在此刻鼓起勇气对小贝质问道:“我爹是做了错事,你爹呢?你爹是工部尚,有人泄密,难道他就能没事?”

    “我爹有没有事儿跟我没关系,我不为我爹开脱说什么是工部下面人的责任,我爹不知情,我只说,谁让我爹不舒服了,我就让谁懂得啥叫难受。

    因为我知道我爹是最好的,对家人好,对下人好,对同僚好,对工作认真,对大唐忠心,我爹才是真正的君子,至少比我哥哥君子多了,虽然哥哥总说自己是真君子。”

    小贝露出幸福的笑容说道,话锋一转,又对本地的孩子们说道:“跟我们走,我们请你们吃晚饭。”

    “我不去,我陪我爹。”羊蛋子显然是不认为吃饭比亲情更重要,哪怕是能够吃到张小宝亲自做的饭。

    羊云腾欣慰地拍拍儿子的脑袋:“去,你去了才好帮爹说话。”

    “好。”羊蛋子眼珠转转,答应下来。

    ******

    小贝一行人回到酒楼时,张小宝已经做好了饭菜,提前得到的消息,说弟弟妹妹想邀请别人吃饭,而且还有麻烦的事情交上来。

    一张长三米、宽两米、高一米二的桌子上面摆了不下十六道菜,全是大盘子装的,但没安排凳子,看情形是打算让孩子们按照自助餐的形式转着圈随便吃。

    “张…张…小宝哥哥,我爹没出卖大唐。”刚开席,羊蛋子双手分左右抓着衣服的下摆,仰头对张小宝说了一句。

    张小宝面露严肃之sè,肯定地使劲点头:“我已经知道了,放心,你爹过的不会比以前更差。”

    “那会被枪毙吗?”羊蛋子依旧紧张。

    “你咋这么笨,都说比以前过的好了,死了还能过rì子?比你妹妹笨多了,吃饭。”小男孩高兴地对羊蛋子说着。

    “想挨打是不?”

    “怕你?有种骑马决胜负。”

    ******

    张小宝与王鹃没再去陪着孩子们吃饭,给孩子们留下足够的空间玩耍,二人相对而坐在那里涮火锅,有烟囱的那种铜火锅,烧炭的。

    用酸菜、肥肉片打底儿,还有点小螃蟹跟虾仁,摆的盘子中有粉条、血肠、冻豆腐,蔬菜只有小白菜,剩下的全是鲜羊肉片,酒壶中烫着白酒,蘸料是简单的韭菜花和蒜酱,没有腐rǔ,主要腐rǔ和酸菜一起吃会比生吃海鲜还过瘾,那等腥味两人承受不住。

    “吃,没想到来此九原还能发现人才。”张小宝夹起片肉在锅中来回涮着,高兴地说道。

    “是巡查人员失职,估计他们以为巡查地方军队不会出大问题,所以敢对付了事,不比巡查行政官员的人手,地方官总是有这样那样的借口伸手,我的意见是发配巡查人员。”

    王鹃没动筷子,眼睛看着火锅烟囱上面冒出的火星儿说道。

    张小宝干脆向火锅中扔进去半盘子肉,像炖菜那样煮着,拿起酒壶试试温度,见热了,给王鹃与自己各倒上一盅,并捏住酒盅仰头一口喝尽里面三钱重的酒。

    随之长长呼出口酒气,再深吸口气,嗒两下嘴儿,说道:“好酒,不愧是五粮液。”

    王鹃忍不出笑出声:“你可拉倒,酒确实是五种粮食蒸馏出来的,又窖藏了几年,可是跟你说的五粮液有什么关系?人家五粮液的品质与口味在于窖藏时的酒泥好不好?”

    “有这事儿?我还真不晓得,我只觉得所有窖龄多点的酒喝起来都不错,不然世界上也不会有那许多的名酒,每一种名酒又都与窖龄有关系,没有属于自己历史的酒水,哪怕口感再好也不被吹捧。

    比如陈醋,比如红茶,比如龙涎香,甚至是很多制作小提琴的木头,当然,那种保质期短的不算,你看人家美国,从来不去主动提起自己的历史,为啥,还不是他们历史短,没有底蕴啊,他们是殖民国家,当地的人有历史,却不会被殖民后代认可成自己的历史。

    这个酒啊,咱那时的人喝的基本上全是勾兑的,兑出属于岁月独特的口感,只可惜,无论怎么勾兑,欺骗的只能是不懂酒的人,像我一样的人,他们骗不了。”

    张小宝捏着酒盅,目光作深邃状,随着酒盅的转动而不动。

    王鹃瞟了张小宝一眼:“行啦,别在那当忧郁的吟游诗人了,那不是喝葡萄酒的玻璃杯,瓷的,你说着酒,看的是酒还是杯?知道你有品位,经历的多,一下子能尝出来酒的好坏。”

    “错,我看酒盅就是在告诉别人,我不会喝酒,所以我从来不点什么多少年的酒,每次喝酒的时候我都告诉侍者来杯最差的勾兑酒,这样他们就骗不了我了,我只给最差的酒的钱。”

    “他们一定傻了?”

    “我傻了,他们居然给我往橙汁里兑普通白酒,叫鸡尾酒,结果我花的是整杯酒的钱,橙汁跟酒是一个价格吗?”

    “现在咱们说的是对此事的处理,跟酒没关系,我被你给引偏了。”王鹃终于反应过来。

    张小宝放下酒盅,略微琢磨了下说道:“没偏,鸡尾酒的名称由来有很多传说,但我认为都不正确,此酒的最大特点是口味不同又层次分明,为了体现出来,酒的颜sè就非常丰富了,就像高卢的鸡一样,身上的颜sè分了层次,从头到尾,所以叫这个名,翻译过来的‘鸡(最快更新)’字并不是正只,而是脑袋,形容酒的颜sè是跟高卢的鸡的颜sè变幻一样。

    有的人是胡乱喝,并不去品尝每一种勾兑进去的酒的味道,有的人是专门把每一种加进去的酒都指出来,以显示纯粹和博学。”

    “你呢,选哪种?”王鹃又被引偏了。

    “我选择橙汁相对少的那种,不然花买酒的钱买果汁不划算,但很多年轻人选择瞎喝,很多觉得自己有身份的人专门去品,我最欣赏的是老人喝这个酒,喝一口酒,脸上露出的微笑要比鸡尾酒更有层次,也更混乱。”

    张小宝说着话又给自己倒了一盅。

    王鹃作恍然状,一下一下地点头,后问:“跟我刚才说的事情的处理有关系?”

    “有啊,之所以老人更会品,正是因为他们经历了太多的岁月,时光其实就是一杯鸡尾酒,当流逝的太多了,我们发现不需要分辨每一个年龄的味道,酸甜苦辣,才是人生,没有了sè彩斑斓,我们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s,既然羊飞为了单纯的目的把事情弄复杂了,我们就认同他,然后对他的处理办法按照他的思路来,让他经受单纯的惩罚的时候慢慢去领会复杂。”

    张小宝仰头喝尽杯中酒。

    王鹃在张小宝去摸酒壶之前先伸手按住,说道:“人家的事情不需要你来借酒消愁?你到现在还没说处理办法,如何安排他,比如。”

    “比如他以前害怕自己没本事,其实也是不想居于人家,至少不居于他师弟之下,我们便给他安排到他师弟手下做事情,干杂活,收拾实验场地的卫生,擦拭实验器皿,给别的研究员递趁手的工具与实验材料,吃呀,别让我一个人吃。”

    张小宝伸筷子捞出不少肉,放到王鹃面前的碟子中。

    “哦。”王鹃答应一声,低头吃肉,并把被不小心带上来的小螃蟹重新扔回锅里,顺手喝盅酒,说道:“五粮液确实不错,但你不觉得按你说的处理,咱们埋没了人才?”

    张小宝没马上回答,又连续向锅中下了不少菜,盖上中间有一个窟窿能够把烟囱位置套进来的盖子,倾听一会儿煮东西的声音,才开口:“没埋没。”

    王鹃眨眨眼睛,等待下文。

    “羊云腾可能觉得自己学的很好了,一个人通过自学,设计出一个车床,在我看来他差的还远,四年的时间学到这个程度,我并不认为很厉害,或许他自己比较骄傲,但他能骄傲过你我?

    我现在开始,不做别的累心事,也像他一样,两年我就能做出来比他更好的车床,能去工部研究部门的人谁不是天才?真让他当个重要研究员,那个项目他得给拖延多长时间?

    让他打杂是个简单的命令,在打杂中去学习才是复杂的,让他见识下别人的本事,让他了解下工业整体的深邃,让他明白一个人终究不如一个配合默契的团队。

    咱们刚才不是看过他设计的图纸了么,车床确实不错,他以为自己有资格用那张图纸进入工部,我估计他还认为可以凌驾于别人之上,但那是因为他师弟不停地把工部车床的设计图纸偷偷给他看,他的成果建立在别人的辛苦之上。

    不打磨打磨他,以后工部没法驾驭他,杀他我还舍不得,你说对。”

    说话一番话,张小宝看着酒盅沉默起来。

    王鹃帮着张小宝倒满酒:“对,你说的对,就跟你一样,当初抓了你也不会杀你,让你先交出财产,再打磨打磨你,让你接受思想教育,羊飞照此安排,公叔合呢?”

    “他?哈哈,带着上路,我有更好的地方安置他,说实话,我更喜欢慢慢收拾公叔合。”张小宝突然高兴起来,似乎小孩子遇到了新玩具一样。

    ~-~

第七百八十一章 此心安处是吾乡

    月亮啊,它再一次地落下,太阳啊,它再一次地升起。

    没打算在九原县多呆的张小宝一行起程了,羊飞羊云腾终于如愿以偿地被安排进了工部,不同的是与他想像中的工种有所差别,不是研究人员,也不是某一个项目的具体负责人,而是个勤杂工。

    临着队伍上船,羊飞还不甘心地追出来并壮着胆子问张小宝,为什么给他弄个学徒一样的身份。

    “你做的机床确实还可以,但对我们来说技术水平太低,无非就是横轴给进时纵轴三个速度的同步给进,可我要求的是三轴联动,你好好想想。”张小宝扔下一句话,很不负责任地上船了。

    “三轴联动是个什么东西?第七百八十一章 此心安处是吾乡”羊飞愣在当地。

    小海很好心地路过时告诉他:“就是有一个轴不在横轴与纵轴的横向或纵向截面的同一平面上,但却可以同时动作,能够做立体雕刻的那种。”

    “怎么做?”羊飞惊讶了,连小孩子也知道?

    “当你做好了勤杂工之后就明白了。”小海也留下一句不负责任的话。

    当船队逆流而上的身影消失在码头送行人的视野中的时候,羊飞还蹲在地上作图呢,立体图他会画。

    船上的王鹃陪张小宝站在船头,对其说道:“你确实够坏的,还三轴联动,你懂不懂啥叫联动?”

    “作为一个成功的骗子,天下事没有不懂的。三轴联动就是一轴、二轴、三轴一起动,这样车才能开起来,要不然有个轴没动,不是轴被弄坏。就是轴承在那里空转,当然,要是挂挡的话,可能是那个挡位没有挂,属于闲置状态。”

    张小宝一脸学究样地说道。

    王鹃点头:“说对了,骗子就是会偷换概念,你开车时的三轴一起动跟机床上的一个轴动有啥区别,再算上方向盘。你估计第七百八十一章 此心安处是吾乡能弄出个十轴联动的理论。”

    “谢谢,我就这点优点了,居然被你牢记,你看到公叔合没有。先前我见他上船了。”张小宝眯眯着眼睛来对抗河面发shè的阳光,让人看着很平和。

    王鹃回头瞧瞧,说道:“应该在船舱,他想是很难过,人家好不容易赚些钱。又交了几个朋友,结果全被你给弄没了,甭管咋说,他在后勤方面行事确实用心了。哪怕他的目的是为了把羊飞的办法送个大人情或卖个好价钱。”

    “是的,我承认。公叔合放在咱们那时,绝对是个好官员和一个好教授。只可惜他点子不好,让小贝他们逮到了,咱们伸回手把他带上,算是帮他一把,不然你觉得他会承受什么样的后果?”

    张小宝叹息一声,说道。

    王鹃嘴角露出笑容:“不带他走,他会被送到京城,李隆基习惯跟我们呆在一起了,还有小贝他们围着转时的热闹与温馨,离开这么长时间,正闹心中。

    突然知道了被小贝他们送回来一个官员的事情,他绝对能剥了公叔合的皮,你刚才提公叔合时与教授有关系?”

    “有,很多教授已经不自己做课题了,下面的学生长的漂亮的能够用来抚慰身怀,不漂亮的自然要贡献成果,不让我把名字署在前面我就不给你毕业。”

    张小宝依旧笑眯眯的,突然看到前面河上蹦起来一条鱼,心情逾发的好了,继续说道:“还是现在好,学生懂得尊师重道,老师也明白啥叫为人师表。”

    “对,抚慰身怀这个成语用的好,照你的意思是还能帮助解决生理需求,公叔合的师弟过分了,居然敢向外传递技术情报,不论结果好坏,行为是错误滴。”王鹃又想起保密的事情。

    “成语?”张小宝一愣:“好,算成语吧,懂得矛盾辩证关系的人绝对不要总盯着困难,而是要在威胁中寻找机遇,不懂得在遇到麻烦时寻找切入点攻击对手并推卸责任的伪君子他绝对不是一个好官员。”

    “比如……”王鹃等待张小宝给出个答案,至于埋汰官员的话就当成耳旁风了。

    “比如发电报回去,要求进一步重视保密措施,提高工部人员的爱国思想境界,加大防卫基础投入,建设优秀护卫队伍。”张小宝张口便来。

    王鹃眨眨眼睛又皱皱眉头:“说具体的,zhōng yāngjīng神我已经领会了。”

    “具体的事情下面人去做,你见过哪个总书记自己种地,皇上倒是有一亩三分地种着玩儿,别瞪我,具体的是回头使劲宣扬发生在九原的事情,然后工部私下里泄露出来大量的技术,暗中摆出高价,看看有谁要买。”

    张小宝被王鹃盯着看,终于说出一点内容。

    “真卖容易泄密。”

    “真卖,假技术,回头再抓人,钓鱼执法嘛,情报部门闲着也是闲着,休息一会儿,到晚上吃饭时见见公叔合。”张小宝伸了个懒腰,朝船舱而去。

    “怪可怜的。”王鹃为公叔合难过了一下也跟着走了。

    ******

    旗舰上的一个小船舱中眼下雾气缭绕,准确地说是蒸汽。

    公叔合自己一个人守着电炉子烧水冲茶,开水倒进茶壶中,水壶继续倒满水放在那烧,弄一船舱的蒸汽。

    茶是好茶,公叔合已经尝出来了,不是对他优待,是船上最不好的茶也比他能买到的强许多。

    一杯接一杯的茶水灌进肚子中,开始时茶味淡了重新换过,到后来嘴已经喝得麻木了,再也分不出入口时的枯涩与回味中的甘甜,似乎喝开水也是茶的味道,甚至连呼吸也如此。

    “呸呸!”吐出口中方才咀嚼的茶尖,公叔合眼睛盯在紫砂制成的茶杯上。看里面的热气升腾起来,嘟囔道:“究竟是占了便宜?我的钱没了,好不容易把羊飞的办法占为己有,一部分卖给其他军队的后勤赚钱。一部分送出去留人情,现在啥都不剩了,我得好好想想。”

    说想想,他真开始想了,歪个脑袋,手在茶几上一下下敲着,似乎要考虑好究竟哪里出了问题。

    过了足足两刻钟,眼中露出恍然的神sè。又嘀咕起来:“人情果然比不上金钱,金钱确实不如人情,张小宝把我的钱全收走了,又把欠我人情的人给收拾了一顿。以前留下的情分反而成了仇恨,高,这招高。

    我当初应该不留人情,全换成钱,然后藏起来一部分。不成,看着张小宝我就怕,有啥说啥,应该都换chéng rén情。随后用了,让上面的人欠人情终究是麻烦。再往上还能比张小宝厉害。

    再给我一次机会,我就把人情用来帮助不如我的人。可以帮很多,就算最后有一半忘恩负义,还剩给我一半能办点小事情的人,张小宝总不能挨各收拾下面的人吧。

    对,是我失误了,无怪乎其他人,谁让我定位未定好,此番算逃过了一难,张小宝既然带我上船,又怎能弄死我,只要我还活着,以后一定有机会。”

    突然想清楚了事情的公叔合不再纠结于曾经的过往,开始为未来作打算,伸手关掉电炉子的开关,起身推开门,深吸口外面清凉的空气,又缓缓吐出,向守在门口的人微笑着说道:“劳驾,我饿了,给我弄碗浓稠的米粥,大碗,一碟小咸菜,有包子就要四个肉的。”

    “等着。”守卫的人转身去张罗,不大一会儿回转,手上擎个托盘,上面果然有一海碗的米粥,还有四个拳头大的包子,以及四碟小咸菜,刚一送近,公叔合便闻到一股子虾油的味道。

    “多谢,这辈子能吃到回内院厨子做的饭菜值了。”接过托盘的公叔合道声谢,美滋滋地转身进去了,让护卫诧异不已,想不透作为犯人的公叔合凭啥没有犯人的觉悟。

    公叔合可不管旁人如何考虑,三口吃下去个包子,又就着小菜喝口粥,幸福的皱纹挤在了脸上:“香,真香,活过来了,打昨天开始,片刻不曾安稳过,呆会儿再补个觉,人生的追求不过如此。”

    公叔合吃好了睡去,在旁边船舱当中偷窥的小贝等人却是面面相觑。

    “好厉害,怪不得哥哥不收拾他,心理素质绝对过硬,到这般地步了,他居然还可以自我调节,一天的时间,好了,不愁了,果然牛啊,吃饱喝足还能睡塌实,跟姐姐说的那个词中的此心安处是吾乡似的,人才,万里挑一的人才。”

    小贝透过小孔上的镜子看公叔合刚睡就打起呼噜,赞叹道。

    “别瞎用词,我觉得此心安处是吾乡当中还透着一丝丝的无奈之意。”小远轻声纠正。

    “你以为他现在有奈?”小贝反问。

    “有奈?什么乱七八糟的词,无奈的反义词是有奈?”小远最讨厌别人弄错字词了。

    “领会jīng神,谁规定以前没有的词我不准弄出来,你们发现没,咱好不容易收拾个人,最后还失去了审判的机会,不好玩是吧,上哪再找个乐子呢,几天不拾掇人,我浑身上下找不出来一个舒服的地方。”

    小贝显得很遗憾。

    小海等人也相继叹息,认为坏人不好抓。

    小远眼珠子转转,出主意:“要不咱们问问公叔合,他总在地方,对各种算计人的事情了解的多,他想到一个办法,能用了,咱就给他一笔钱。”

    “也成,要说最倒霉的不是他和羊蛋子的父亲,而是巡查军队的人,一个月一拨,前面的没查出来,后面的依旧没查出来,估计不杀头也是流放,最差少不了关个十年八年的,检查人员,责任重大,为什么咱们就能查到?”

    小贝想起了还有巡查人员的事情,摇摇头,一副自得的样子。

    “因为你们跟他们不一样。”门口的地方突然传来了张小宝的声音。!!!

第七百八十二章 独对孤夜又何妨

    “哥,你找的人真好,你看他睡的,竟然打呼噜。”小贝一见哥哥到来,马上扑过去。

    张小宝颔首,显然也非常满意,又接着方才的话说道:“大唐巡查人员到地方是想着办法找到证据证明官员有问题,你们是看到某个官员的时候马上作有罪推论,带着恶意去揣度人。

    官员们想要摆脱你们,只能自己去证明自己没罪,在官员证明的过程中,你们又恶意分析他每一句话都是假的,所以官员清白绝对是清白的,不清白也跑不了。

    但巡查人员不行,如果每次都需要官员自己证明,一个月一次,甚至是半个月一次,官员们不用做别的事情了。”

    王鹃也接过话:“第七百八十二章 独对孤夜又何妨而且你们到了每一个地方,当地的人全会帮助你们,不怕被报复,换成巡查人员来问当地哪个官员不好,万一没查到证据,怕官员会报复。”

    “那对呀。”小贝连连点头:“谁敢报复我们的证人绝对死定了,真被报复了,只要没处理干净,有一个活口跑到任意一家我们家里开的店去告状,我家的谍报人员立即抓人。

    那不仅仅是报复证人的罪,而是针对皇上伯伯,我们可是代天子巡查地方,就算皇上伯伯放过他们,我也饶不了他们,可是,为啥我们家的谍报人员不总抓人。”

    “非大jiān大恶,或者是严重影响当地的民生,我们不能管。我们管了,朝廷该怎么摆正位置?只有民不聊生的时候才能出手,但现在巡查的人多了,官员不敢让治下的百姓让人一看就知道活不下去了。否则死的是他。”

    张小宝解释了一句。

    “好吧,朝廷的事情尽量让朝廷管,我们去拿课本。”小贝知道哥哥姐姐现在过来的意思,该上课了。

    ******

    公叔合一觉睡到了掌灯的时第七百八十二章 独对孤夜又何妨候,船舱中的温度有所下降,他睡觉没盖被,自然被弄醒了。

    刚睡醒的他还没适应过来,睁开眼睛四下里看。黑漆漆的一片,很不舒服,寻思了一会儿,知道自己在哪了。一阵空虚的感觉传遍全身,咧着嘴叹息一声,又咬咬呀,活动活动酸麻的身体,对自己说道:“一切都会好起来的。活着就有希望,别人可以嘲笑我,可以看不起我,但却没有资格剥夺我活下去的权力。坚强的独狼能够纵横草原,坚强的人才能享受生活。什么事情也别想让我过得不好,什么人都别指望看着我难受而高兴。吃饭,闹心的事情去他娘的,爱咋咋地。”

    自我暗示了一番,公叔合心情好都了,用手使劲搓两下脸,从榻子上下来推开门,各sè的彩灯照亮甲板和高出甲板的船舱,同时又与星空晖映,让他在刚才黑暗中的沉闷之气顿消。

    “热闹的夜晚真他娘的美好,换人了?累不?”公叔合仰头说了一句,又对门口站着的另一个护卫问候。

    护卫可能知道晚上睡醒的人不舒服,所以很人xìng地回了一个微笑,说道:“不累,李哥病了,让他多穿衣服他不听,终于冻病了,不停地打喷嚏,还发烧了,哈哈。”

    公叔合登时无语,少倾,朝面前的护卫道:“他病了你很高兴?”

    “又不是大病,回头他得挨说,上次我病了,他也高兴,说我可以偷懒了。”护卫丝毫不认为自己高兴是错误的。

    公叔合吧嗒两下嘴,觉得人家说的话不是幸灾乐祸,而是带着一种关心,也不好再说人家,何况他没资格去说,考虑到自己当下没事情做,对护卫说道:“我去看看李护卫,指个路。”

    “医疗舱,写着呢。”护卫伸手一指。

    “好。”公叔合晃悠着一路走一路看船舱上的字溜达过去。

    “做甚?”顺着字公叔合来到医疗舱外面马上被人给拦住。

    公叔合露出个难过的表情,非常沉痛地答道:“看看李护卫。”

    “去旁边的船舱洗澡换衣服。”

    公叔合依言而入,因地区条件,他半个月没洗澡了,这身衣服也十天没换过,一番拾掇舒服多了,再准备进去的时候刚才拦他的人又对他说道:“别一副死人的样子,奔丧啊,照你的脸sè,李全小病能让你看成大病。”

    “哦,好啊,看病人得笑?”公叔合对拦着他的人笑笑,才被允许通过。

    刚一进门便看到靠在床上一手拿书看一手插着针挂吊瓶的李护卫。

    李全李护卫此刻显得很苦恼,嘴角下撇,眉头皱着,脑袋微歪,一个眼睛半眯着,一个眼睛斜着看书上的字,让人一看之下就能体会到他的无奈与郁闷。

    “哈哈,李护卫,挨扎了?说说,啥感觉,吃没。”公叔合露着开心的模样,一连问了几个问题。

    李全正闹心中,听到动静知道是找自己的,因为现在医疗舱中就他一个病人姓李,把书往腿上一撂,抬眼看着公叔合一会儿,叹息道:“唉!扎了,就是一瓶水,有点发烧,胃不舒服,怕我吃东西身体内部压力升高,就给我扎盐水,一会儿估计能送碗汤给我喝,别的暂时不让我吃了。”

    公叔合放心了,看样子问题不大,否则不可能只打盐水,不过张王两家的医生照顾的也太细了,羡慕。

    “现在不烧了?”来看病人,公叔合自然要关切问一声。

    “烧,从下午的三十九度降到了三十八度多一点,说让我再烧一会儿,还不降下去要采用物理退温,早知道就多穿件衣服。”李全又苦恼上了,又扫一眼书。

    公叔合低头看去,封面上写有‘论人的习惯xìng视角’八个字,好奇问道:“书是……”

    “给护卫看的,护卫不是只负责守门,还要在周围保护,闲着也是闲着。”李全用手摸着书的封面回道。

    公叔合刚要开口称赞一句,过来两个漂亮的姑娘,一个坐在李全的侧面二十度角的位置,一个跪在李全后面的床上,后面的人伸出手给李全按脑袋,旁边的拿出个体温计对李全说道:“测一测,晚饭想吃点什么?”

    “煮鸡蛋。”李全让人家把体温计放到了腋下。

    “不行,换一个。”

    “烤羊腿,多放孜然和辣椒面。”

    “不行,换一个。”

    “随便吧。”

    “好的。”

    听着两个人的问答公叔合想笑,结果李全自己先笑了,公叔合才跟着笑,对人家姑娘说道:“你问人家还不让人家吃,问他干什么?”

    “你懂什么?问的目的不是他吃什么,而是让他舒缓心情,医护人员的一举一动学问大着呢,我给你讲讲,你看医疗舱大不大?”姑娘对公叔合问道。

    公叔合点头:“大,顶我那个住的地方十多个,有说道?”

    “当然了,大是空气好流通,但大了显得空旷,所以屋子中的医护人员多,现在吃饭时间,不然有聊天的,有下各种棋玩的,同时还要不停观察病人的神sè,如果病人显出闹心的样子,我们会放低声音,如果病人没jīng神,我们会用隔断把床隔离。

    重病的除外,重病的有另外的房间,我们的目的是让病人感觉到舒适,感觉到温馨,觉得即使病了,生活中一切也都是美好的,没有其他任何的心理负担,最需要考虑的是自己快点把病养好。”

    ‘护士’姑娘说话时声音很甜,而且软软的,让人听着就舒服。

    “这位姑娘说话真好听。”公叔合继续点头,夸赞。

    “所以才由我来跟李全说话,语气和神态都经过专门的训练,你看我坐的位置,不能再往后坐,那样病人前面太空旷,声音来自背后会被动不自觉的多一丝jǐng惕,又不能太往前做,会影响病人的视野。

    李全因为是护卫,他对三十度角和四十五度角是最重视的,我就不能进到那个区域,同时我现在坐在二十度角,李全在不用扭头的情况下他的余光就能习惯xìng地看到我了。”

    ‘护士’姑娘又解释起来,同时身体还有轻微的摆动,让人看着不那么死板。

    公叔合被吓到了,没想到张王两家的医护人员连病人的职业习惯都考虑进去了,同时他心中又生出一种感动,他本以为自己管的后勤在很多方面已经够体贴了,今天跟人家张王两家的一比才知道,差远了,那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还在地下室。

    “你们考虑如此多,我认为会很累。”公叔合马上想到了另一个方面,对别人关切的多了,自己必然不舒服。

    “是累,我们在工作,当我们不工作的时候就不累了,我们睡觉休息的时候,知道外面有李全他们这些护卫在守护,我们吃饭的时候知道大师傅们会针对每一部分人的口味研究新的菜式,我们的饭菜十二个时辰随时供应,不是提前做好了热一下,是有职守的师傅们专门等着我们去点菜。”

    ‘护士’姑娘一脸幸福之sè地说道。

    公叔合听着,满心羡慕,觉得草原上的独狼比起狼群来说还是有不如的,如果有个温馨的需要守护的‘家”在外面面对各种困难的时候,似乎可以更坚强。

    “小娘子和小公子找公叔合过去问话。”当公叔合把自己当成张王两家的一份子的时候,门口传来声音。

    公叔合刚刚在心中升起的那点温情和塌实再次变成了独狼需要具备的坚韧与悲凉,他只能不舍地站起身,朝着李全和两个近处的姑娘挤出丝笑容点点头,转身,紧抿着嘴,迈步离开。!!!

第七百八十三章 流星闪耀薪火传

    公叔合让人领着一路向上,到楼船最顶层的时候供人行走的‘路’面越来越窄,仅有五步的宽度。

    从来没有上过楼船顶层的公叔合眼睛来回扫视着周围的景色,想把此情此景牢记在心,或许以后再没机会来一次。

    感叹中唯一让他安心的是,他明白自己不会死了,甚至不会被关押,不是自己犯的罪小,只要犯错了,哪怕再小的错误,被九个孩子逮到,也足够杀头的,或者是枪毙,那可是无罪加五等。

    当然,九个孩子逮到的人还没有一个是无罪的,无罪的人家不去逮。

    “到了,等着。”领路的人与公叔合吩咐一声,当先按了门边的一个纽扣样的东西,随之响第七百八十三章 流星闪耀薪火传起一阵飘渺的洞箫声,让公叔合惊讶不已,什么东西?一按就有人****?

    “让他进来。”喇叭声传出,这个公叔合认识。

    领路的人让开路,并推开门,示意公叔合进去,又转身离开。

    公叔合迈步而进,刚才明明已经暗示过自己不害怕,真正面对的时候又突然有种莫名的心悸。

    房间不算大可也不小,进门初一打量,约方圆六、七步,靠直面的墙壁有一高座,两旁是沙发摆放,中间为一大的茶几,磨沙玻璃制作,厚重又典雅,茶几左边坐有二人,一男一女,男的……

    看到两个人之后,公叔合再不敢去琢磨其他事情,屋子里的布置也没胆子再去打量。连忙低下头,说道:“罪臣公叔合见过二位大人。”

    “罪臣的称呼别与我们说,我们不负责查案,我跟鹃鹃是河北道北部地区的正副节度使。无权过问朝政,坐。”

    张小宝开口说话,同时指向两个人的对面,那里有一张拉出来的椅子。

    公叔合微微抬眼,先前的冷静不复存在,双腿不由哆嗦起来,紧张地第七百八十三章 流星闪耀薪火传说道:“下官…不敢…是…下官,坐。坐…。”

    公叔合终究是走到张小宝二人的对面坐了下来,却只坐了三分之一的位置,方才想不坐,突然又觉得人家让坐而不坐。更是有罪了。

    张小宝见其坐下,看了一眼王鹃,王鹃点点头,拿起笔来准备记录,张小宝又一脸严肃地向公叔合问道:“知道找伱来做什么吗?”

    公叔合抬头要答。张张嘴却突然沉默起来,脑海中不停地盘算着,作为聪明人的他非常清楚,事情并非看上去那样简单。回答的好了,自己就没事。回答的差了,让对面两个说是不管朝政的人无法满意。自己依旧会交给小贝他们按照规则处理。

    面对机会,公叔合谨慎了许多,也不顾两个人等他回话,努力地分析着眼下的事情,把已往欺上瞒下、贪污行贿、勾结同僚、买卖后勤的本身全使了出来。

    张小宝和王鹃也不着急,耐心地等着,希望能得到一个惊喜,不然的话,该如何处理依旧如何处理。

    过了足足一刻钟,公叔合才重新抬起头,目露决然地答道:“知道,我在您二位眼中还有可用之处。”

    “为何如此一说。”张小宝依旧板着脸问。

    “因为我的身份还不配您二位重视,杀我比杀一只鸡容易,杀鸡还要考虑褪毛和接鸡血做血豆腐,杀我不用如此费心,我应该是在犯错的时候,让您二位发现我在某个方面有点本事,能够用一用。”

    公叔合此刻豁出去了,直言而对,并盯着张小宝的眼睛看,希望从中看到点多自己有用的东西。

    张小宝却是没有表露出任何一丝的波动,眼睛眨动的频率不变,面部表情不变,甚至是呼吸时胸口的起伏都不明显,跟一个枯坐的僧人似的。

    公叔合失望的时候,张小宝终于露出一点点的笑意,如春风化雪,又比霞光万道,让人的心情也跟着好了起来。

    公叔合登时向往起来,有权真好,一个表情就可以让下面的人感受到不同的心情,可惜自己才是九品官,这一回连官都弄没了,悲哀。

    想着,公叔合重新低下头。

    “怕了?怕,说明伱不自信,没有临死一击的手段,所以需要训练一段时间,不然会耽误正事,说说我们看上伱什么本事了。”

    张小宝看到公叔合的动作略微有些遗憾,随后又理解地说了下,公叔合毕竟不比他和王鹃,心中有所畏惧是正常的,如果换成自己那时的一部分年轻人,就算面对主席也无所谓,山顶和平地上的人,相互的眼中是一样的渺小,伱山顶上的人是哭是笑跟我又什么关系?

    公叔合哪晓得这个天下何其广阔,当官当久了就更害怕比他厉害的官员,听到张小宝的话是突然一惊,马上想到张小宝打算找个胆子大的人出去做事情,估计与多食人有关。

    组织了一下语言,公叔合缓缓地说道:“我猜测与我在九原县所做之事有关,我压着羊飞,把他想到的好主意先拿来自己用,又写成信送到其他后勤部门的人手中,甚至是山南东西道我都送过,有的换取了钱财,有的得了人情。

    他们拿着羊飞提供的方案给朝廷,从而得到赏赐,我虽然也有机会上报朝廷,可知道万事小心谨慎,一直不敢去做,如不是正好遇到伱们在九原停靠,我还能够安稳地做自己的九品官,加中钱财则越来越多。

    如今被抓住,我最初只认为点子背,运气不好,今天我想通了,其实是我的运气好,否则等羊飞以他的设计进入工部,朝廷必然会派人到当地查其背景,绝对是一查一个准儿。

    到那时,我上哪遇到您二位。没有您二位,我绝对是死定了,被伱们逮到,是我本职工作中出了问题。被朝廷逮到,是我欺压朝廷工部功臣。”

    公叔合说到此,抬头看看张小宝和王鹃,王鹃低头书写,张小宝仍旧是先前的模样,只好继续说:“我能够在面对朝廷赏赐的时候把最直接的好处分给别人,说明我懂得隐忍,我能从羊飞规划中看出可以与其他人交换的利益。说明我比较聪明,善于利用各种资源。

    伱们说吧,让我干啥,只要我能做的。我一定去做,哦,不能做的,也想办法做好了,哪怕是上前线冲锋。”

    说完话的公叔合端坐在那里。心里算是彻底地放松了,该说的话说了,该作出的态度也作了,爱咋咋地吧。

    张小宝终于有了反应。扭头与王鹃对视一眼,给了公叔合一个肯定的眼神。微笑着说道:“如此正好,伱拿把刀。去前线冲锋,给我军提供一个诱饵,伱放心,伱的生命不会白白付出,当敌人攻击伱的一刻,我们的炮弹保证以覆盖的形式落到伱的位置。”

    “啊?”公叔合一个激灵:“那样的话,就算敌人没砍死我,我方的炮弹也把我砸死了。”

    “死了伱也是英雄,重于泰山。”张小宝点头。

    “您二位饶了我吧,当我刚才最后的话没说。”公叔合献媚地笑着说道。

    这样张小宝和王鹃才真正的满意,满意于公叔合调整心态的速度,刚说两句话,马上能变成嬉皮笑脸的样子,让人不得不承认,这算是一种好本事。

    收起脸上的笑容,张小宝对公叔合郑重地说道:“公叔合,我命令,伱现在为大唐走私营营长,独立于大唐其他行政部门,只对我张王两家负责,同时可对陛下负责,其他任何人无权对伱询问和调度。”

    “啥?走私营?走私俺晓得,就是没交关税偷偷把需要交纳关税的货物运进运出,可是…..走私营是个什么东西?属于军方编制?真成立了,分明是走私官方化。”公叔合被吓到了。

    居然懂得走私,张小宝更加高兴,对其说道:“没有官方化,走私是不被允许的,因此伱千万别让大唐追缴走私的人逮到,其他人根本不清楚伱的身份,只有我们家的谍报人员了解,回头我会与陛下说,陛下也就知道伱了。”

    公叔合嘴微微张开,心中已十分清楚,自己就跟境外谍报人员一样,为了隐藏身份,甚至是边军追杀过来的时候也只能选择跑掉或者是死掉,不然会连累其他一同在境外的同僚,他们是英雄,但是自己不想当啊。

    “我真不想干,好吧,我豁出去了,我是不是要有一个上级,总不能什么事情都找您二位,何况还未必能马上找到,我万一被抓住,能成为英雄吗?”公叔合考虑了一瞬间就知道该怎样做了。

    王鹃停下笔,开口道:“伱归属流星战队,去年成立的,今后会有人跟伱联系,伱的代号是‘商陨’,伱即便死掉也无法成为英雄,至少现在不行,伱只能得到一个‘闪耀’的记载,多少年之后,或许在功劳表上能出现伱的名字和档案。

    如果伱被抓住,而不是直接死掉,伱可以越牢,有人接应伱逃出去,毕竟走私成规模的时候,伱也有人手,其他人得知伱逃掉,会相信。”

    “流星战队,我没听说过。”公叔合纳闷。

    “理论上凡是暴露的,都已经闪耀了,好在成立一年,还没出现过。”王鹃解释了一句。

    公叔合深吸一口气:“我懂了,就跟在军营里唱的望星空一样,谁在天空闪烁,谁在夜中划落,北斗未必成永恒,流星谁道是过客,是传说……也是沉默。”

    “别那么悲壮,伱一个走私的,大唐的稽查队要是有行动,会有人提前给伱打招呼,外面国家的人哄伱还哄不过来呢,又怎能抓伱。”张小宝撇了下嘴说道。

    公叔合连忙拱手:“谢谢谢谢,我最后问一个问题,伱们自己找不到人当走私营营长?”

    “能,但是那样伱就死了,我们不忍心看着一个还算有点能力的人被杀掉,要记得,伱已经死过一次了,小贝小远他们从回到京城之后,总想抓几个人来体现下存在的价值,别人却都聪明地躲起来了,伱地明白?”张小宝提醒一声。

    “明白明白,别人躲起来了,伱们没下船,跑到九原休整,我被一群小孩子给害死的,他们为什么非要请小贝他们吃烧烤,确切地说,我是死在了羊蛋子他妹妹的手上,还有那条老黄狗,他妹的。”

    公叔合发泄完心中的郁闷,突然想起件事情,马上又高兴了,开心地问道:“我算不算张王两家的人,船上十二个时辰提供饭菜。”

    “去去,去吃,吃货。”张小宝像赶苍蝇一样挥手。

    公叔合兴奋地站起来:“您二位坐着,我真饿了。”

    ******

    解决了公叔合的问题,船队继续逆流而上,路途当中偶有停留。

    队伍还没到地方,羊飞却是先顺流飞下,到达了京城,家中的亲人依旧留在当地,他现在是个打杂的人,无法把家人带着到京城生活,日常消费太高。

    羊飞打算在工部做出成绩,再把亲人接过来享福。

    他不知道的是,他的亲人已经被接来了,在工部做事情的人,亲人全要被保护好,就跟小贝九人出行时周围护卫环绕一样,像那种由于考虑不周全亲人被胁迫的**情节,只能在连续剧中出现。

    羊飞的亲人需要等着他做出点成绩之后允许跟其见面,不然他更骄傲了。

    在京城郊外层层兵力防守的地方,羊飞见到了工部的研究地点,在宽度一百米的环带林区之后,则是秃山、碧水相和,天上还有与白云呼应的一个个热气球。

    不需要问,羊飞也清楚百米宽的树林是用来遮挡视线的,因为树木与树木之间还种了荆棘,当中绝对是藏了不少人,别人即使侥幸穿过树林,也难以在空旷的地方隐藏身形。

    “真有钱啊。”看着京郊有这么大一片地方划了出来,不等见到里面的东西,羊飞便先感慨一句。

    “师兄,伱终于来了,可把我担心坏了,以为伱让人给逮住,小贝他们抓到人,不死也要脱层皮,好,好,嫂嫂、伯父他们呢?”羊飞打量着环境的时候,从对面跑来一人,到近前拉着他的手关切地说道。

    “是鸿扬啊,他们没来,待过些日子接他们去,我也担心伱,怕伱受连累,看伱的样子应是不错。”羊飞也激动地说道。

    “我能有什么事儿,被警告了一次,往后的看管严了一点而已,师兄既然来了,一定会做出番成就,千万别消沉,小宝与鹃鹃若真瞧不上伱,也不会把伱送来,压一压总是必要的,师兄,随我来。”

    羊飞的师弟抓着羊飞的手,高兴地领路。

    二人走过一段路,又乘船在水上漂了半个时辰,才脚踏实地,来到一处山丘,再顺台阶向上行,先上了一个三百五十四个的阶梯,然后有一个小平台,接着又上了一个二十九个的阶梯,又有一个小平台,随后才是平坦的地方。

    “此台阶乃是按历法而建啊,以道:‘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然否?”羊飞居然有闲心在走路的时候记数。

    其师弟连连点头:“还是师兄厉害,我来时走过许多次,后听到有人说才关注,伱再看两边,竖起来的柱子上其实晚上会有人点上火,以表科学研究日夜不熄,薪火相传。”

    “设计此处的人还真费了番心思。”羊飞夸奖道。

    “费什么心思呀,据说是是小宝随意提了一句,然后他和鹃鹃画了半晚上图,就弄出来了,包括其他的设计在内,他俩哪有时间专门为此付出许多精力?”其师弟介绍。

    “他俩不算,我说的是人,他俩不是人。”羊飞郁闷地说道。!!!

第七百八十四章 走完草地翻雪山

    复前行,遇大殿一座,高三长,朱漆涂柱,上悬横匾,书三字‘讽笑殿’。

    “固山,这……?”羊飞见到大殿,向师弟疑惑问道,固山是他师弟许坚许固山的字。

    其实地许坚嘴角向上一翘,露出丝笑容,伸手虚引,道:“师兄随我进去便知。”

    心中有着许多问题的羊飞只好随师弟迈步而入。

    刚进到大殿,就见左边第一位有个大的玻璃罩子,罩在一个‘铁?’柜子上面,中有一物,由四个轮子组成,又‘丝?’线连接,其上一钩。

    “滑轮组。”羊飞认识里面的东西,再看内中角落处,立了个铜牌,上面刻字,‘滑轮组,开元三年,chūn,二月,京畿道邠州三水县张王二庄无名氏设计制作。’

    羊飞恍然,道:“滑轮组居然是出自张王两家,为何放到典中?”

    “师兄且前走。”许坚引师兄朝下一个玻璃罩子看去。

    这个玻璃罩子就大了,里面有一个横的中间掏空的木桶,然后还有一个木头墩子,再加上几个楔子,旁边依旧有铜牌,写‘大豆榨油机,开元三年,chūn四月,京畿道邠州三水县张王二庄无名氏设计制作。’

    此刻不需师弟的介绍,羊飞一个个玻璃罩子走过,每一个玻璃罩子中都有一个或几个东西,并在旁边的铜牌上刻字来告诉观看的人此是何物,什么时候由什么人制作而成。

    里面的东西小到米粒之小。大到巨石之大,一样样看去,羊飞眼中满是感怀,正看的投入时。旁边的许坚出声道:“师兄,改rì有时间再来细看不迟,此殿当中物件及万,整个一座山头就这一个殿,今天看不完,不如看看后面。”

    “哦,哦。”羊飞嘴上应着脚却不挪动,直到被人拉着方缓醒过来。不舍地一路匆匆跟师弟走到最后。

    “师兄请看。”许坚指着倒数第六个玻璃罩子说道。

    羊飞一看之下便傻了,过了一会儿,才说道:“这…这…横纵轴联动组合车床?”

    许坚微微点头:“请看记载。”

    “电机动力双轴联动同步给进组合多功能车床,开元十八年。夏,四月,九原后勤一营大队羊飞羊云腾集大唐工业研究部方雨、凡成、宋鑫……设计理论,整合设计研究所成。”羊飞惊讶中一个字一个字念出来。

    最后一字落下,羊飞眼泪涌了出来:“师弟。我乃有罪之身,为何还把我的名字刻上了,当时仅仅是设计,不成想如今已经出了实物。真快。”

    “因为有其他的车床在,师兄回来的时候就有人开始制作了。至于师兄的罪,跟研究成果无关。是你设计的就是你设计的,小宝和鹃鹃还不屑为那点小事把你的名字抹去,以后再做出来东西,依旧会刻上师兄的名字,我等当共勉之。”

    许坚没去看师兄的泪水,而是摸着大大的玻璃罩柔声说道。

    羊飞抬袖子抹了把眼睛,已经明白此殿是什么意思的他认真地点点头:“一定,没想到我一个工匠也可后世留名,此生无憾矣。”

    “师兄可不仅仅是工匠,还有举人身份呢,呵呵,我二人先出去,待有闲暇时再来观看。”许坚又引着师兄朝外走。

    到门口时,羊飞突然停住脚步,看起一幅刻在门内的对联,好奇不已,对联不刻在外面非刻在门内是什么意思。

    只见右边的上联写道:‘讽古人笑古人涓滴小物能几许’。

    作为举人,羊飞明白上联的意思,说的是可以讽刺古人,也可以讥笑古人,做这点小东西能耐有多少?

    想想觉得确实有道理,以后的人一定会做出更好的。

    再看下联,写道:‘扬今世荣今世浩瀚庞然谓如何’。

    这句的意思是,还是今天做出来的东西好,即使是庞然大物又能说有什么难度呢。

    “是呀,我们的后代做的东西一定比我们强多了,我们没法与他们比,要知道我们现在的渺小。”羊飞感慨地说了一句。

    “师兄且慢,再看脚下,那联刻到下面没地方了,就接着刻在出去的地上。”许坚连忙指着地说道。

    羊飞听着话,仔细一看,可不是么,真的有字连在下面,上联下面写的是‘白手起家脚踏实地应赞叹’下联是‘数典忘祖浮花浪蘂莫言声’。

    “这……”羊飞震惊不已,声音颤抖地说道:“连起来是,上联:讽古人笑古人涓滴小物能几许白手起家脚踏实地应赞叹;下联:扬今世荣今世浩瀚庞然谓如何数典忘祖浮花浪蘂莫言声。此殿不是说让后人嘲笑我们?”

    “当然不是,讽笑殿不是讽刺我们,是讽刺那些个说古人不好的后代的,也是告诉我们,以后做了更好的东西,也不要嘲笑祖辈们不曾拥有过,先人把他们会的传给了我们,我们做出更好的再传给后人,觉得先人留下东西少的人想想自己能给后人留下什么,谁比谁更可笑?所以此殿名为讽笑殿。”

    许坚看着殿外天空上的蓝天白云,深吸一口气说道。

    “是,是,我们要做的更好,不负先人所教所传,先人留给我们的东西够多了,我们应做出更多的东西留给后人,让后人少点辛苦,少走弯路,才算完成先人所托,走,带我去看看其他地方,早点做事,早点出成果。”

    羊飞挺了挺胸向师弟催促道。

    门外,枝头chūn花灿烂,去年落叶不显。

    ******

    对于江南来说,chūn天是很暖和的,但换成西北地区则是不然,张小宝、王鹃的船队继续逆流而上的时候。居然还下了场雪。

    不想在路上耽搁太长时间,两人催促着船队用最快的速度赶路,两岸的风光伴随着滚滚而去的黄河在眼前流逝。

    经过月余的时间,终于赶到了荒芜人烟的一片地方。这里有条叫白河的河流,入黄河,也就是到了四川境内。

    两个人需要去一趟张芳的家,也就是翼州,在那里有不少家里运过去的东西,同时在与当初吐蕃的关口处整备下军队。

    所以就选择这条支流,等到船无法行进时改成陆路。

    站在船头,打算下船的张小宝望着前面那一片根本找不到任何住家的土地。深吸口气说道:“真的要这么干?上次打吐蕃,咱们回程的时候爬了一段雪山,现在是草地跟雪山又要走一趟,希望咱的队伍能挺住。”

    “怕啥。当年红军长征的时候就走过了,只不过咱们是反方向走一遍,而且还少走了一大段的草地,几百公里的路,半个月就穿过。简单,到时候让船继续载着东西上黄河逆流而行,咱们到了翼州之后好好休整半个月。”

    王鹃把胳膊一挥,很有气势地说道。

    张小宝咽了口唾沫:“简单?我咋没瞧出来简单。你知道当初红军爬雪山过草地死了多少人吗?”

    “你知道当时红军是什么装备和条件么?”王鹃反问,又道:“我们过去的时候不会有飞机轰炸。也不缺少食物,身上的衣服全是鸭绒。还可以让热气球帮忙空投物资,你放心,绝对不会让你煮皮带吃的。”

    “也是哈,不需要携带太沉重的东西,而且草地只需要走一小段,不像他们当时得在草地里艰难行进,到时候你们跟在我后面走,我还有点经验,毕竟俺是全地形全天候的,就是季节没选好,非得五月份之后过来干啥呢,正赶上雨季。”

    张小宝只到不走这条路需要绕很远,咧咧嘴说道。

    王鹃笑了笑:“红军过草地的时候就是这个季节,体验体验吧,好在不需要随时面对围追堵截,用绳子把人拴住了,谁掉进去好拉上来,我们有时间站在危险的面前驻扎做工具,就是小贝他们苦了。”

    “没事,有大人照顾着,走,下船。”张小宝也不愿意吃这种苦,招呼一声,队伍开始下船,下来的地方暂时还没有任何危险。

    至于遇到野狼什么的,估计看到人就先跑了,蛇虫有专门的药来驱散。

    队伍整理完毕,一千人准备早已妥当,其他大队人马继续乘船先往西北走,到边界的地方下船步行,随后扎营等待,顺便把飞机组装上,修出简易机场试验。

    “看着我点,看着我点,别让我掉进去了,水xìng再好也游不出来,不用,现在不用背,我还能走。”小家伙们跟在队伍中间,身上绑了绳子,深一脚浅一脚地走着,一脚踩下去淤泥没到大腿,把小小贝吓坏了,不停地叫唤,却不让人背着走。

    其他孩子同样愁眉苦脸,眼前的地方比起弘农吓人多了,弘农是大水,掉进去大不了游上来,即使腿被什么东西缠住了,凭他们的水xìng也有时间从包中掏出刀来割断,现在的沼泽却不行。

    队伍因为知道沼泽的厉害,所以行进的很慢,从下船的地方到翼州的直线距离一百多公里,有沼泽的地方不过二十公里,然后再向前就是雪山了。

    三天的时间过了这段草地,又翻了个小雪山,然后就是绵绵大山,进到大山众人就都放心了,再向前走爬个三、四天估计就到能到地方,进了大山护苗队的人感觉压力一空,危险可以控制了。

    “哎呀我的妈呀,可折腾死我啦。”几天来一直没洗过澡的小贝跟个泥人似的,小脸冻得通红,如果不是眼睛还是那么水汪汪的,会让人误会成逃荒半年的孩子。

    张芳显然也不轻松,拿着望远镜朝那山下看去,说道:“我家就在这地方住?没有印象了。”

    正看着,突然惊咦了一声:“咦,山下有人,好多,他们在看树开路,砍的速度太快了,不能吧,哪来的人,专业砍树的?”

第七百八十五章 人虽离开魂仍在

    其余负责观察的人早已发现此等情形。

    只见自己一行人将要行进的前方的山坡下和山顶处,以及跟远一些的看着显得小的山包上都有人影在晃动。

    伴随着人影的动作,一排排的树木被放倒,同时还能看到骡子的身影,加上独轮小推车跟挑扁担的人。

    形容速度就是一个字,快。

    不等旁人前去询问,下面的人已经挑起了大大的旗帜,迎着乱吹的风招展,上面书有‘翼’字。

    “翼州正规军。”小贝看过之后点头说道。

    小远也凑上前,皱起眉头,看下面和远处有飘起烟雾说道:“不记得翼州有正规军来着,城中百姓不及万,山上全是各个寨子,正规军,除非是现在的刺史练兵了,但我不相信别的刺史能指挥得动寨子中的人。”

    “问哥哥姐姐去。”小贝对小远的回答明显不满意,转身要去询问,却发现哥哥姐姐正在自己面前,嘿嘿一笑,伸手朝后指去:“看,有人冒充朝廷军队,意图袭击我等,我觉得应该准备掷弹筒,三百米之内发shè烟雾弹,掩护我部。”

    张小宝揉揉妹妹的脑袋:“瞎指挥,风吹得乱糟糟的,人家离着有二里地远,向三百米处投烟雾弹,我们可以变成熏食了,下面是自己人。”

    “哦,还是哥哥厉害,一眼看去便晓得是自己人。”小贝碰碰小远,那意思是你看哥哥比你厉害吧。

    小远忍了。不出声。

    王鹃笑着开口:“斥候已经回报,两个时辰前就知道了,那时对方离此地还有二十里。”

    小贝愕然:“二十里,两个时辰砍树过来。飞的?哪个部队,让俺见识见识。”

    “回张巡查史问,我等乃是翼州后勤营。”一个声音突兀地响在小贝的身边不远处。

    “吓我?来人报上姓名,我刀下不斩无名之鬼,哇呀呀!”小贝一激灵,侧过身后反应过来,摆了个双手擎刀的造型。

    来人却没跟小贝再继续说话,一双眼睛盯着张刚与张芳看。有着八字胡的嘴紧紧抿着。

    张芳也回望,眼珠子时左时右地转动。

    旁边的张小宝出声:“小芳小刚,认识这人不?”

    两个人同时摇头,张芳向前走了两步。说道:“不认识了,可我知道是谁,一定是我和哥哥的父亲对不对?爹,您咋亲自过来了,寨子中没事儿了?”

    “是呀是呀。怎么亲自过来了。”张刚附和,除了这句话就不知怎么开口了。

    来人正是张芳和张刚的亲生父亲,羌虎,此刻同样不知道说什么。就是看,看看儿子又看看女儿。边看边点头,没有泪流满面。也未曾唏嘘不已。

    “原来是虎叔父,哈,还认识小贝不?看,小贝长大了,看芳姐姐和刚哥哥是不是很好?”小贝适时插话,哪怕她也记不起对面的人是谁,该怎么说却非常清楚。

    羌虎听到声音,方反应过来,双手搓搓脸,露出一丝自认为最亲切的笑容点头道:“记得,小贝,最好的孩子,果然是不同,出去几年比寨子中的人体面多了,走近点让我好好看看。”

    后面的自然是夸赞自己的儿女,说是让人家走近,他却自己走过去了,摸摸这个,捏捏那个,看到儿子眼圈红了,一巴掌拍在头上:“小子,不错,看上去就是当官的样儿。”

    “爹。”张芳和张刚同时喊了一声,扑到羌虎的怀中用脑袋使劲地在其身上蹭起来。

    “让人看了笑话,你们可是大官,等回家看看你们的弟弟妹妹,一个个都是小泥孩儿,更你们当初一样,让人见了便知道是偏远地方的人,比不得你们。”羌虎呵呵笑着搂住儿女说道。

    小贝马上接口:“叔父这话不对,哪里偏远了?比起马六甲海峡那边的人,咱翼州就是中心,再说了,地方住的偏点有什么不对,心不偏就行,谁规定长安是中间了,要是把洛阳定成都城,长安也偏远,对吧?”

    “对,小贝还是这么好。”羌虎心中舒服,夸了小贝一句,转回头对张小宝和王鹃打招呼:“鹃鹃、小宝,你两个可是真长大了,可惜张兄未来,甚为憾矣。”

    听到羌虎拽文,张小宝和王鹃相视一笑,又张小宝开口:“我爹还在京城工部呆着,那里真忙,过不来,叔父有空了可以过去。”

    “今年夏天去,知道你爹忙,整天跟你们皇上,哦,是我们皇上在一起,寸步不离,出来一次难啊。”羌虎深以为然。

    张小宝咽了口唾沫,没反驳说整天跟李隆基在一起的是宫里的人,跟自己爹没关系,点头问:“叔父,翼州后勤营现今的刺史又建起来了?看上去比之当初更胜一筹。”

    “与他有个甚的关系?姓安的前年来了之后好一顿折腾,本来城中已经有了近万人口,被他折腾了一年,还剩下七千不到,再好的人家也架不住他整rì里吃喝玩乐。

    去年我们看不惯,商量商量,都认为不能把我张兄留下的基业给败坏了,就给他把秋天时候的土贡停了,他居然有脸说我们不讲义气,我们跟他好好讲了一次义气,他答应不在城里呆着,年前给京城送完土贡,就一直往汶山县跑。”

    羌虎气呼呼地说道,好像很委屈似的,张小宝几人却为那个姓安的默哀,怎么跑到翼州当刺史了?这是得罪朝廷中的谁了?

    张芳从父亲怀中抬起头,问:“爹,他吃喝玩乐跟别人有啥关系。”

    “关系大了,以前来过一任刺史,很老实。天天呆在城中,什么都不做,我们各个寨子也不管他,到时候把该交的东西交到他手里。他交给朝廷也好,自己留下也罢,我们是对得起你的义父了。

    后来姓安的来了,他一到地方就在城外搭帐篷,起篝火,并且还说找人帮忙修建立体养殖基地,城中的人过去帮忙,结果挖了一下午的沟。晚上就开始请人喝酒吃烧烤,又唱又跳的。

    折腾了两天,没折腾够,派人上山让我们去一起喝酒。我们那时忙着呢,chūn天了啊,想要秋天结多点果子,chūn天要剪枝,虽说是野果子。

    后来想想。给他个面子,每个寨子派几个人下去,带了不少的山货,我们不习惯白受人恩惠。谁知第二天他又派人来了,连着三天。我们真没心思搭理他,结果你猜他怎么做的?”

    “怎弄的?”张芳觉得此事有点熟悉。

    “他见我们不下去。他带着家人上来了,送了足足三百多石的盐,要跟我喝酒。”

    “爹,是不是最后喝着喝着酒没了,然后他拿出来酒。”张芳问道。

    旁边的小贝接着说道:“咋跟后来爹与我讲的事情差不多,那时爹好像就与叔父喝的酒吧,还耍了点小手段。”

    羌虎呵呵笑了,腾出只手来捏捏小贝的脸说道:“是,姓安的就想跟你爹学,你爹那时我们真拿不出来太多的酒,你爹那一天喝没了我们一年的酒,可现在我们怎么会缺酒?

    他找了一百多个能喝的人上来,拉着我就开始说,说什么够义气,我们寨子多少能喝酒的?最后一百多人全喝倒了,吐啊。”

    “酒喝光了?”小贝问。

    “六十个大酒窖的酒,他想喝光?除非他变成一个‘海子’,十二坛子酒就解决了,一坛子一百斤,我们寨子喝个过瘾,他们就完了,我那一个酒窖可是横九纵九八十一坛。”

    “然后呢?他说他有好酒?”小贝又问。

    “他都趴下了,我们也趴下不少人,第二天的活都给耽误了,你说让人生气不?”

    小贝点头:“是啊,他想取代我爹在翼州留下的那点情分。”

    羌虎又掐掐小贝的脸:“我们看出来了,第二天送走他们就不请他们喝酒,他请我们也不去,你爹跟他不一样,你爹是真想把翼州建好了,他是想自己得好处。

    谁曾想,他不死心,就天天在城里城外的请人吃饭喝酒,不到一个月,没钱了,跟你爹我那张兄是没个比,张兄请客是真有底气,姓安的没钱也要请。

    一个月之后,他开始跟城中的各个店铺商量,或征或纳,或赊或借,还跑到外面的州府去弄钱,翼州城中的人就十去其三,走的还全是以前有点身家的人。”

    说完,羌虎做出个无奈的表情。

    周围的人跟着一起叹息。

    张芳嘟起嘴,沉着脸,几息后说道:“爹,他也太坑人了。”

    “他是找死。”小贝补充。

    “爹,现在呢。”张刚问。

    “现在总不回来,先前我说了,各个寨子联合起来不交东西,把他撵走了,告诉他,只要他不回来捣乱,我们每年会自己给他送过去,他回来就什么也没有。”羌虎跟着叹息一声。

    “哦,是,说是他正天在汶山县呆着,那里好啊?”张芳又问。

    “那边属于茂州,汶山县有钱,姓安的过去至少吃喝不愁,听人说他在向当地的县令请教地方经济方面的学问,要学好了在翼州用,以雪前耻。

    不说他了,下面的路修过来了,跟爹走,翼州后勤营其实都是我们各个寨子的人,当初鹃鹃和小宝成立后,可谓是威名赫赫,小宝和鹃鹃走了,我们就接过来,不能弱了名头,那时的人离开,但魂还在。”

    羌虎又说了两句,觉得没有必要继续纠缠于那个姓安的事情,向下一指,路已经开出来了,不仅仅是路上的树木伐倒,同时也给大概的铺平了。

    张小宝和王鹃又互相看了一眼,张小宝说道:“威名仍在,两个时辰开二十里山路,这本事堆也堆死敌人了。”

第七百八十六章 身处偏地心未远

    “很好嘛在困难面前不低头发扬敢拼敢干的jīng神把险阻当成踏脚石一步一步前进如蚂蚁……”

    在刚刚铺就的道路响起了小贝的声音。.

    其实路根本不平依着山的地势而走并非前方有山就推倒一座山只是把山路的给砍伐掉荆棘和灌木给铲除至于小花小草沙石压去就可以了。

    王鹃和张小宝看着也略微夸赞两句如今的翼州后勤营协作能力还是很强的以人工和畜力两个时辰铺二十里工作量不小。

    但真说起来也没什么铺的快是人多、牲口多每段宽有五米长五百米的路有二百人工平均一人负责二点五米两个时辰铺出来也就是累点并且专门训练过属于熟练工。

    真要是换成机械化有二十来台推土机分段后面的运输沙石的卡车能跟半个小时就推出来二十里所有工作人员加起来也用不二百人毕竟那树木不是一棵挨着一棵长。

    羌虎没有去管小贝哪怕小贝也是个官很多人见了都哆嗦然张小宝和王鹃来这才是应该最主要应对。

    陪着在路走羌虎兴奋地介绍起来。

    “现在的翼州后勤营有六千多人平时有空闲的人聚集在一起吃饭、谈天总是有着共同的话题比如一尺厚、丈三高的青砖怎么拆省事宽六步、两人深的水沟是铺桥方便还是填平了利索。

    不琢磨不知道。一琢磨才发现里面全是道道就说推墙吧以前是刨根。面有人拉后来才发现在另一面的下面往里面凿楔子墙倒的更快使劲的时候也舒服。”

    “rì常生产也不能放下。”张小宝边听边点头补充了一句。

    “是没放下后勤营主要做的事情是在外面接活。盖房子、挖地窖、修桥铺路、毁林造田、搭架子、填坑平沟的这么说吧凡是跟后勤有关的活全接也不讲价钱。给钱就干还保证给干好了唯一的要求是饭管够。”

    羌虎说话时还不停地指指这个人点点那个人都是能干活的。

    张小宝听了第一个想的不是后勤营的专业技能锻炼的如何。而是为其他周围的人难过有一大批不讲价的好劳力能把劳力市场冲击成什么样?

    王鹃考虑到寨子中的生活水平问题问:“如今山的收入可还凑合?”

    “凑合。.太凑合了所有的寨子全部联合起来。打猎来多少东西各个寨子报数然后才与收购毛皮和野味的商人联系。报价是我们制订哪个寨子敢私自变动价格就平了。

    后来嫁接的果子也一样如橙子拳头大的外来商人要收你随便哪个寨子问都一个价格再不像以前那样挨欺负受骗了说起来还要感谢忠兄当初是忠兄让我们知道卖的东西被压价了。”

    羌虎说起此事显得非常高兴胡子一翘一翘的。

    “爹应该说是永诚兄忠是名义父的是永诚要不还是按照原来说张兄也可。”羌虎的儿子张刚提醒。

    羌虎一巴掌拍在张刚的后脑勺哈哈笑着夸道:“对永诚还是我家的小崽子有学问跟小宝、鹃鹃在一起错不了官当的大喽要不是你的爹我还得给你下跪。”

    “安刺史官够大了也没见您给他下跪。”挨了亲切一巴掌的张刚揉着脑袋说道。

    “他算个什么官小宝你说朝廷里面的人是不是傻了派他来当刺史他居然还告诉我们说这叫萧规曹随你说曹cāo能随着谁?”羌虎提起姓安的便又抱怨了。

    张小宝一愣随后明白了略微思忖后说道:“确实曹cāo学不了萧何所以姓安的学我爹也是邯郸学步。”

    “爹不是曹cāo是曹参。”张刚提醒。

    一巴掌拍在儿子的后脑勺羌虎哈哈一笑:“对曹参还是我儿聪明。”

    小刚揉着脑袋再看向小宝哥哥的时候满眼崇拜开始还以为小宝哥哥也不懂眼下明了了小宝哥哥真厉害就知道纠正后会挨巴掌。

    王鹃抿嘴笑笑又打听起来。

    “叔父山的人吃喝与穿戴比以前好些了不?我们此番过来呆不了几rì主要是给多食一个反应时间有什么难处都说说我和小宝尽量想办法。”

    “难处啊有真有小崽子们学的事情各个寨子都修通了路比已往好不知多少了可是寨子跟寨子离得远的离得近的小崽子们走路不方便怕被畜生叼了去就都放在城中在那吃在那住家里人想了下山去看。

    但孩子多了教的人少有学问的人不愿意过来闲气候不好还偏僻到外面一回不容易我知道外面的人嫌弃我们哪怕我们有钱管着滑雪场也能打猎还有皮毛和野味外面人看我们终归是不一样。

    就说成都那里的益州寻常的夫子一月得到的东西加月例合在一起不过七百我们寨子开出了两贯月例现钱其他东西无数人家不来。

    去年秋我说送出虎皮一张好不容易来一个得了虎皮没过两个月人没影了作学问的人怎能言而没理呢。”

    “爹是言而无信。”

    ‘啪’一巴掌:“对我儿有本事现在城中教孩子的大部分全是你家派来管事的人他们一有空了就教教还有城中水云间酒楼的伙计轮换了班休息下才过来给孩子讲一讲学问。

    再有是掰着指头能数过来的六个人四个老的连个举人的身份都不得另两个年轻人是去年夏天过来游玩没回去的京城世家子弟。

    要不送到京城去吧我们宁愿远一点一两年见不到面总比耽误了强忠兄哦永诚兄在京城能照顾一二嘿永诚看我儿多好。”

    羌虎话音落张刚又挨了一巴掌这回他真的是没出过声非言之罪。

    张小宝和王鹃听着羌虎那并不激动只是朴实又包含了希冀的话也跟着长叹一声。

    同样听着的小贝不干了。

    “谁那么不要脸骗了张虎皮就跑抓海捕书发出去就说我们九个哦不十个巡查使要逮他还有人的气节么?还有学子的风骨么?学圣人之学行龌龊之事不杀不足以平民愤不杀不足以安我心小刚哥哥是不是?”

    “是一张虎皮而已难道还比人皮?得一皮而失一皮怠矣。”张刚同样忿忿。

    ‘啪’“我儿说的真对但是……算了怪我寨子的人没本事三水县比起京城也算偏僻那里说招夫子一定有许多人过去不给虎皮也不会跑掉走吧到了前面有大路头两年修好的用来送炭旁边还有架起来的竹木屋子用来给人歇脚山中野兽多。”

    羌虎摇摇头换了个话题他儿子则是继续揉脑袋。

    “不行必须抓不是一张虎皮的事情我们原谅他很简单一个人而已想来是有不容易之处可是我们一旦轻易放过他是不是说明别的人也可以学着他来做?举手表决。”

    小贝不依不饶先把手举起来了被他盯着的小远很自觉的也举手其他孩子更不用说全举手如果换成私下里可能会有孩子不同意但现在是在很多人面前当同进同退即使是错了也是以后弥补甭说是抓个人哪怕小贝说是杀人全家也要一起支持大不了支持完了在偷偷商量。

    于是小贝的提议在缺席一人其余九人全票赞成的形势下被通过了。

    羌虎微微一顿扭头看张小宝和王鹃那意思是让二人劝劝孩子何必盯住一个人不放。

    张小宝两人却是无动于衷见羌虎不停地用眼神示意张小宝说道:“叔父他们是大唐巡查使按理来说不归我和鹃鹃管的此次出来我和鹃鹃只负责他们的吃喝和教育不影响他们行政。

    先把师资力量不足的事情解决我写个奏章让陛下把科举的事情加入一条凡是想参加科举的举人或者是要考举人的学子必须要在地方教一年以的课越是偏僻的地方加分越多我先派人来把咱们翼州的学堂撑起来以后有了别人就好了。”

    “你们派人我们就放心了我突然想起个事情真像你说的一样你不怕有人在地方作假?明明没有去教孩子用了其他手段让地方证明他教了。”羌虎就是学问少点情商却丝毫不差。

    “和我们有什么关系他们作假归巡查使管巡查使有纰漏归御史台跟大理寺管他们出了错归大唐巡查使管也就是小贝他们小贝出了错才轮到我和鹃鹃来说。”小宝解释了一下。

    羌虎发现转了一圈又转回来了也没心情继续辩驳使劲点两下头期待着教孩子的人能快点就位。

    小贝解决了一个事情又开口道:“还有姓安的刺史翼州就算偏僻点刺史也是四品官怎能瞎弄不指望他开拓他也别败坏呀四品官放在京城足可以参加大朝会了等遇到他我得好好问问他是咋想滴。”

    说曹cāo曹cāo就到。

    小贝话音方落打前面传来一阵‘呼号’。

    “下官下官来迟了让我过去我是翼州刺史。”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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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园大唐介绍:
田园大唐,暖暖阳光,麦麦金黄,有白鹭在飞翔。
张小宝:“我不认为以我的本事能够改变什么大事儿,我的想法很简单,就是改变一下自家的生活状况,可有很多时候,事情不会按照你想的那样展,就在我努力提高家庭生活水平的过程中,生了许多事情,怎么说呢,恩...简单点就是蝴蝶的翅膀?不不不,这个比喻太艳了一些,通俗些,我是一颗被放进锅里的老鼠屎。”
王鹃:“自从和国际诈骗犯一同到了这个时代,我宣布,这个世界不再有骗子。”田园大唐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田园大唐,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田园大唐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