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来看你缩骨缩地
‘降龙二十八掌’和‘打狗棒法’,萧峰最多只准备教三天,不管众长老学不学得会,接下来三个月都由钟灵去负责。这么做既给了她面子,又给她加了包袱。
钟灵想拒绝,话到嘴边,却老是说不出口。对象换了是秦朝,一口拒绝他,心里半点负担都不见。可是现在面对的是萧峰,还没拒绝就禁不住脸红,心想:“这才三个月而已!即便以萧大哥这等资质,他那两位师父都不畏寒暑,分别教导了他十几年。不是说这些长老的资质更高或更低,而是三天有三天的教法,三月有三月的教法,三年有三年的教法。”突然心中一动,叫了声:“秦大哥!”
“呵呵……”熟悉的笑声滚滚而来。
只见旁边一个小男孩突然间长大成人,连着身上的衣服一块长,似缓实快地走近钟灵。如此神奇的缩骨功,有不少丐帮弟子虽然有幸在杏子林见赵钱孙施展过一次,还是忍不住大声惊呼。再加上那缩地成寸般的轻功,与那套神奇的衣服,惊呼声更大更多。
“大家请继续,不用理会我。”只见他满不在乎地向四周招了招手,对萧峰笑了一笑。
众长老中,吴长风第一个走近打招呼,大笑道:“厉害呀厉害!还是咱钟帮主厉害,一眼就识穿了你的鬼把戏。”
钟灵脸一红,隐约闪过一丝得意,笑语盈盈道:“识穿还不行,只不过是灵机一动猜到了。”
秦朝道:“再更正一下,先识破的是北乔峰。”
众人望向萧峰,只见他微微一笑,没否认。但也没承认。不过大部分丐帮弟子心里都选择了承认。难道说:“钟灵办得到,萧峰会办不到?”在丐帮内几乎找不到半个认同者。
秦朝右手在脸上一抹,抹下一层化妆粉;左手施展新学会不久的‘擒龙功’,抓来一盆清水洗脸。
见他那游刃有余的样子。不少人忍不住暗中喝彩,觉得他名不虚传。
场中女性却是第一时间注意到他的容貌,大都觉得比传言中要英武多了,毫不逊色于萧峰,却是另一种裁然不同的风姿,可谓是各有特色。
钟灵连片刻都等不及,脚下还没开跑,眼泪已经哗哗落下,怎么擦都擦不完,反而越擦越多了。
秦朝笑了笑。道:“灵儿更漂亮了。”
钟灵语带哽咽道:“你也长漂亮了,皮肤比鸠摩智那超级大忽悠还光芒四射,是不是擦了什么荧光粉啊……”秦朝右手拍了拍钟灵左肩,左手拍了拍吴长风右肩,双手与萧峰握了握,中间几丈距离在他脚下像是没了距离,接连几个动作在不少人眼里像是同时完成了一般。不少人心中明知不可能,却也还是上了当。有人甚至被惊出一身冷汗。旁人看得更莫名其妙。再联系钟灵刚才的话,体会更多了——这说书人果然也是个超级大忽悠!
只见他对着吴长老道:“酿酒术要想继续快速进步。非常欢迎丐帮兄弟拿出真货与龚家酒楼公开交流,共享新老成果。怎么不见老吴多宣传宣传,只见一个人享受?”
吴长风老脸一红,争辩道:“谁说老子没宣传!”
只见秦朝摇头道:“老吴看来有很久没认真挖过耳屎了。没听清是多宣传宣传,而不是少宣传宣传。”
钟灵抢上前道:“吴老你要比咬文嚼字,找错对象了。”
吴长风摇头一叹,让在了一边。
萧峰见势也让到了一旁。虽然心中有很多话想找秦朝谈,但那绝不是一时片刻便成,也不好当众交流那些深埋在心中已久的看法。看来又只能另找机会。
钟灵眼里完全没有了他人,像小女孩撒娇般拉住秦朝右手摇了摇,道:“木姐姐说你被姑苏那些美人儿迷了魂,怎么不见有带来?”不等他回答,又道:“哦!我知道了,又是‘三十六计,走为上。’玩都玩了,还不跑,傻呀!这方面,你还得跟我爹好好学。”
秦朝微微一笑道:“这我可学不来,一辈子都学不来。‘三十六计,走为上’的明明是你们姐妹俩好不好?这可是天生,不用学都会。”
钟灵扑哧一笑,道:“我不跟你这大嘴巴打嘴仗,有本事站在那儿不动接我三掌。不,至少也得接十掌才算。”原本是要打他几掌出出气,撒撒娇,试试他武功进展。见他仍一脸无所谓,心中不由更来气。
站开喊了声:“亢龙有悔!”左掌划了半个圈,右掌直击而去,突然心中一懔,不由收了几成力道,却不知怎么,好像打中了自己,噔!噔!噔!连退了几步才站稳。
“斗转星移!”四周有不少人失声叫出。
只萧峰摇了摇头,心中更正道:“《九阳真经》”
钟灵不信邪,前一掌,后一掌,左一掌,右一掌,又试了十几掌,见掌掌都把自己击退,才终于收手不玩了。但也不是没收获,至少对‘亢龙有悔’的悔字多了些不同体会。
“哈哈……钟帮主,终于知道天外有天,人外有人了。”玉紫表现最兴奋,双掌拍红了还猛拍。再想见钟灵吃亏,现在是越来越难了。偏偏自己又不是她对手,送上门是被戏谑。
钟灵不理她,只撇了撇嘴。仔细看了看秦朝,微微点头道:“算你及格了。但要争天下第一,最好还多修炼几年。”
秦朝道:“我不是说过,天下第一要等‘华山论剑’吗?”
钟灵好奇道:“那这次,你是来干什么的?”
秦朝想也不想道:“来看你的呀!”
钟灵满意中带着不满道:“还有呢?”
秦朝道:“这还不容易猜吗——当然是争夺‘华山论剑’的资格。”
钟灵道:“太虚了,不值。”
秦朝点头道:“再加上我刚才那门武功,怎么样?”
“我当然知道你刚才那不是‘斗转星称’。”钟灵微笑道,“也知道你的大方,绝不会在天下人面前失言,舍不得交出。再说,到时面对天下第一人,还由得你不交吗!不交纯粹是找死。”
旁人正听得起劲,想知道下文,不料两人突然都不谈‘华山论剑’了,转而开始了闲扯,东一句,西一句,北一句,南一句,越听越觉得无聊,不知他俩怎谈得那么起劲。
秦朝突然道:“堪香主呢?”
丐帮大理堂香主堪蓝星应道:“什么事?”匆匆走了过去。
秦朝看他样子,似乎又老了些,明明才四十七八,却像是五十好几,说六十都有人信,心想:“多面密探果然不好当。”向前拍了拍他肩膀,顺便输了道北冥真气给他,附耳道一声:“好自为之。”说完,又和钟灵聊天去了。
只见堪蓝星脸上一阵青,一阵红,变了好一阵脸,突然转身冲向擂台,半路上将最擅长的暗器都取下,抛在了擂台边的桌案上,借跑跳上了擂台。
台下传来一阵阵喝彩。
本想显露一两手,不料两马理都不理他,任其一个人表演,百般挑逗都不成,像个小丑。还没来得及想出什么好办法,便见两马人立而起,举脚作投降状,引得擂台下笑声一片,其中夹杂着小玉紫的声音:“堪香主威武!堪香主威武……”听着特别地搞笑。
堪蓝星心中一动,猜是原来在大理教坊司中不小心得罪了她,被借机报复。又想更有可能是得罪了那玉朱,要是能这样扯平了倒好。既无关痛痒,又多了提防。这一战反正是赢,既有可能升上代长老,又有希望叫武功再进一步。甚至有可能是两步,三步,别太不知足。亦别太不知好歹,又去得罪这对连高君侯都好像得罪不起的活宝小祖宗。虽然到现在自己都还记不起上次是怎么个得罪法,但想来她不会无缘无故找自己做对。
他哪知,只要是官府走狗,玉朱、玉紫一般都看不顺眼。
秦朝趁机送他一个大人情,外人都有不少能看出,玉紫哪会看不出!知道后心中更不是滋味,好像本该属于自己的好处被抢走。怎么说,这至少比抢走玩具要可恨得多。其实刚才那么戏弄一下也没什么,没当众拆穿他多面密探的身份,就已是嘴下留情。可是追随堪蓝星一起来丐帮总舵的那几位漂亮夫人,却显然没一个有他那么好的脾气,透着白色面纱纷纷对玉紫怒目而视。玉紫巴不得有人来找渣,没想那几女比自己那双马还听话——只见那堪蓝星打了个手势,就都变成了乖乖女。
玉紫更加看不惯,却也觉得很可怜。谁让这社会男尊女卑,大部分女人都这样,特别是在公众面前。别说没女人敢表现得像河东狮吼,只说像自己这样开开玩笑,像钟灵那样活泼、跳脱,就已是相当罕见,可谓是万中无一。说句心里话,几女能在这种情况下出现,就已经很了不起了。可说远胜过一般女子,只怪跟错了男人,不然倒是也值得一交。(未完待续。。)
第十九章 飞上天一吻再吻
“好了,别玩了。”玉紫一听秦朝这话,便将马玉二、马玉三招了回来,这才来得及想,自己这行为,与堪蓝星那些女人没什么两样,可是……虽然有把握能找出一大堆理由来反驳,例如堪蓝星根本不能跟自己的主人比,特别是在歌舞方面,但那又怎样?这问题还没想通,人已不由自主投入到主人怀中,泪水夺眶而出,更多的却是高兴,甚至想让主人打两下,越用力越觉得踏实可信。
秦朝没再说什么。
那些擅长用暗器的丐帮高手,遇上玉紫的‘小李飞刀’,已经够倒霉的了。遇上双马更倒霉,越厉害的暗器越不能用,如果因此而当不上代长老,学不到‘降龙二十八掌’、‘打狗棒法’,怪谁好?
虽然可以怪玉紫,第一个要怪的却不是她,既不如直接怪前台的双马,也不如迁怒后台的秦朝。
怪她?
她不过一个喜欢玩闹的小女孩罢了。
这也是为什么,不见有半个长老站出来阻止——如果连她这一关都过不了,还怎么入选天下第一大帮的东、西、南、北、中五大代长老?那只能怪你自己没用。
“公子,吻我。”玉紫忽然想到了一个当众表现自己与堪蓝星那些女人不同的好主意。
秦朝吻了吻,摇头一叹!
四周几乎同时响起一串串叹息,玉紫却没觉得那些人多事,反而像听到掌声般阵阵得意。心想:“这就是我与你们的不同,你们都不敢,只我敢。”
事实上,秦朝这摇头一叹,主要是知道:先吻了玉紫,便不能不吻钟灵,不然以后可有得罪受。吻肯定要吻。但在现在这种情况下,这一吻到底该怎么吻?
最头皮发麻,还是得快刀斩乱麻,速战速决。人影一闪,秦朝闪电般吻了吻第一美少女帮主钟灵,然后飞一般逃了。不然又要闯打狗阵,而且不再是上次的小打狗阵。
萧峰哈哈一笑,第一个追了上去。
钟灵低头不语,心里却像喝了蜜,嘴里像是塞了糖。刚才那一吻愈是短。回味越像无穷似。
萧峰迈开大步,一阵疾冲之下,距秦朝已不到十丈远。
却见他抱着玉紫左一斜,右一晃,距离便又多出几丈。这原本不可能,但不知怎么,这已是事实。
萧峰不由好胜心大起,二话不说,大步迈出。这一步便是丈许。身在空中又一步,又是丈许远。虽然比不得对方多姿多彩,却胜在实在。不到半柱香,又拉近几丈。
可是没高兴多久。便又见秦朝左斜右晃,踩着怪异的步伐,才不过说句话的时间,距离又多出好几丈。然后继续像滑雪般顺风卷动。但多了些有若雪花般飘飘荡荡的飘逸。
萧峰既暗自心惊,也见猎心喜。
暗道:“要不是抱了个人,这才是真正地踏雪无痕。看来传言半点都不假。他的‘少林金刚不坏体神功’已经突破最后玄关,达到大圆满。以如此高深的内功境界催动轻功,自然是得心应手之极。比内功,连师父都远不及他。”突然想到:比内功的话,自己连师父玄苦都比不上,不由心平气和了许多,对自身又多了层自信和认识——自己从小最擅长的一直不是功力高深,而是能越级挑战。例如像吴长老那种偶尔能秒杀同级的本事,对自己早就有如过家家般。
或许还不能说是信手拈来,但也相距不远了。
授业师父少林玄苦大师和丐帮汪帮主,江湖成名几十年,武功不可谓不高,自己这都还能青出于蓝,远胜过两位师父,落到寻常人眼里,哪是一般的学武奇才可比。过去只当是天生异禀。自从见识过几次秦夕落施展秦朝的一剑流后,发现连最简简单单一招刺也一样能发挥出巨大无比的威力,却显然不是因为天生异禀。那至少多了不少后天人为,一样能发挥作用。虽然秦夕落自称还没学到家,与秦朝那正宗一剑流还相距甚远,但那只会使结论更偏离天生。
再对比自己。
任何一招平平无奇的招数到了手中,自然而然发出巨大无比的威力,熟识的人都说:“这等武学天赋实是与生俱来,非靠传授与苦学所能获致。”过去连自己也说不出所以然来,只觉什么招数一学即会,一会即精,临敌之际,自然而然有诸般巧妙变化。生平罕逢敌手,许多强敌内力更深厚,招数更巧妙,但一到交手,总是在最要紧的关头,以一招半式之差两败了下来。可除了武功之外,读书、手艺等都只平平而已,也与常人无异。
现在再看,过去那不能完全叫天生,更多叫心生。如果自己能一心读书,也不会那么平平。但那会分散心思,不能再专注于武功。越想要两全其美,越是文不成,武不就。可若能找到正确的学习方法,即便资质还是原来那样,效率都大不一样。听说这秦朝学武的资质不行,别说比自己差远了,连普通人都没得比。再看他武功,哪里能看出他资质低下?如果从武功去反推他的资质,那又将高到什么程度?合理吗?
脑中各种念头丛生,萧峰的脚步却没放慢,半柱香后又抢了上去。
两人就这么一前一后,半个时辰奔出上百里,一个时辰奔出上百公里。
玉紫终于忍不住开始说话。
萧峰见秦朝陪她闲聊,脚下却丝毫不缓,心中罕有地生出一丝气馁,但很快便消失得无影无踪,雄心陡起,脚下更快。
秦朝突然停在黄河边,轻轻放下小玉紫,叹道:“这比电动车也快不到哪里去,这么比没什么意思!”
萧峰虽然不知电动车是啥玩意,却不妨碍联想,笑着回应道:“人当然不能比工具。大部分人甚至都不能跟牛马比力气,比体力,更不用说那些能借牛马之力的交通工具。”
秦朝抛了个酒袋过去,微笑道:“其实我要说的是,飞上天都没什么了不起,在地上跑一跑算什么啊!”
萧峰接过酒袋,仰头便灌,几口就喝掉了大半袋,道了声:“好酒!这百里香中渗了什么,好火烈!”将酒袋抛回,摇头道:“这我可不赞同。飞上天,那还是人吗?”
秦朝向玉紫打了个眼色。
玉紫嘻嘻一笑,退后十几步,猛跑向岸边一跳,然后像变魔术般变出一件特制的披风,像鸟儿般展翅飞翔而去,很快便飞到对岸,又飞了回来。
萧峰愣了愣,伸出大拇指,赞声:“绝了!”哈哈大笑道,“不错,今天又学了一手绝活。”
却不知玉紫为了练成这一手绝活,曾经失足摔了多少跤,失手落了多少次水!才终于得到了主人认可,得到这在北乔峰面前表演的机会。看似轻松,实则已用尽浑身解数。
萧峰叹服道:“飞上天,果然也没什么了不起!”
秦朝暗笑:“你要见识过飞机、飞船,再说这句话不迟。”
萧峰随手将随身的酒袋递了过去,不料他连连摆手,拒绝道:“对不起啊!我还是不习惯喝别人的酒,怕中毒。”萧峰脸色大变,差点转身就走,不想再理他。
只听玉紫在一旁冷笑道:“北乔峰原来也就这个样子,就这么有自信能百毒不侵,厉害!我家公子确实比不上,只怪现在想要命的人太多了,明的怎么比得了暗的。又不是比武。”
听着是很有道理,但萧峰心里还是极不痛快,许多原本很想说的话,突然就不想说了,除非自信武功能远胜过对手,那自然不用再下毒暗算。自己敢喝对方递过来的酒,根本说明不了什么,可惜了!一声苦笑道:“秦兄,我现在只想问问你,相比《寻秦记》,你写的那本《天龙八部》,真真假假,假假真真,那么多人和事混一块。阿朱死在我掌下,我到最后也跳崖死了,又骗了小阿紫那么多眼泪,弄瞎了她的眼睛,其意义何在?”
秦朝眼神中闪过不少异样,叹了叹,道:“我先更正一下,跳崖不等于死,你爹跳了没死,段誉跳了没死,司空虹跳了也没死。当然,你那情况不同,要死也不一定能活。”
萧峰想了想,道:“你言下之意是说,死不死,我都该问我自己?”
秦朝摊开手,郁闷道:“你以为我喜欢把你写死呀!但不这么写,你怎么能过得了你自己那一关?你要问那么写有什么意义,这难道不是意义!”
萧峰道:“你就不能换个主角写吗?”
“第一主角是段誉呀!”秦朝道。
萧峰道:“像杏子林立发生的那些事,阿朱都还没有做,你怎么就能提前预料到,不是信口开河,胡扯吗?”
“你这么关心阿朱,就没注意其他人,不也都提前预料了!”秦朝苦笑道,“我倒希望我预测出错。其实这都操纵在你们手上,而不是操纵在我UU小说。你们不去那么做,不就得了。”(未完待续。。)
第二十章 侠之大亢龙有悔
萧峰哈哈一笑,道:“对。写不写操纵于你,做不做操纵于我。”话是这么说,但要真的放开心胸去接受,却还是觉得很难很难。
玉紫插嘴道:“我怎么眼瞎了?不能这么写!”满脸不快。
萧峰看她那眼神,似乎又在打什么坏主意,摇了摇头道:“误会了。那阿紫可不是你玉紫,是阿朱的妹妹阮紫。”
秦朝只点了点头。
玉紫拉长了嘴道:“没误会也不能这么写,误会了更不用说。”
秦朝瞥了她一眼,淡淡道:“本来想写个女剑圣阿紫,你不让写就算了,也让我轻松轻松。”
玉紫顿时换上了如花笑脸,不敢随便说话了。
只见她眼珠一转一转,不知又在打什么主意。
萧峰欲言又止,最后还是没说出口,转身离开了。
“至少要比那纪嫣然强,一枪挑飞秦龙的百战刀。”玉紫突然幻想道。
另一边,萧峰越行越慢,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原本很渴望和秦朝见面,有一肚子话想说,结果一见面就只剩下这么几句。
突然,很想去见见阿朱。真不知那丫头到底是什么命——就这样也还是挨了自己一掌,一条命霎时丢掉一大半。
想到自己在书里书外都只会给小阿朱带来灾难,最想去最终还是没去成。
每次一想到书中阿朱的结局,就恨不得给秦朝那满嘴跑马的家伙来上一拳狠的,至少也要打落他两颗门牙才舒心。看他又不是不懂写喜剧,写大团圆,对阿朱偏要写得那么揪心!
不过刚刚确实是自己不对,有些避重就轻,明知故问。
《天龙八部》一开始,他便点明了‘侠之大者。为国为民’。
简单的一句话,概括了小说中侠客的最高标准,实际上也是大多数侠义中人所默认的一个标准。武林中不管黑白两道,杀人放火是寻常事,打家劫舍是谋生手段,但如果勾结外族卖国,那么一定会遭到一致唾弃。
过去严格贯彻这个原则的说书人也有不少,那些人吹捧的主角,不论男女,大部分一出来就一定是以反前朝为己任。为革命事业一切个人情感都可暂时不管,偏偏用的方法还只有一种,就是拉拢少数民族造反。这样子反呀反,注定永远反不成功的斗争太多。
即使说这本《天龙八部》,其中真正能贯彻这一原则的人也少之又少,更多着眼于江湖。而在主角身上体现这一句话的人,也正是在雁门关外对辽主说出这一句话的自己。到了这儿,好似自己也像那秦龙一般,穿越了。思考问题的角度也该转转。学学他。
学什么?
学自己面对与他一样的情况时,要怎么做才算对,要怎么做才最好。
辽主问:“大宋这雁门关守得住吗?”
玄慈引用诸葛亮的‘鞠躬尽瘁,死而后已’答复他。不管守得住。守不住,不管是成功,是失败,全归于这八个字。
那八个字虽然配得上大侠。但又不同于‘侠之大者,为国为民。’这句话最怕遇到的现实问题是:一个人没法选择出生的民族和国家,更未必能决定所站的立场。发生冲突时要如何抉择?
书里,书外,萧峰都试着给出这个问题的答案。
《天龙八部》中的萧峰,被单纯的描写成武学奇才,寻常的一招一式在他手里施展出来就是有绝大威力,一套太祖长拳打得少林寺高手节节败退,出手正大光明,掌力雄厚绝伦,端的是一代高手风范。他为人忠厚,四长老叛他要杀他,他甘愿以自己鲜血替他洗罪。他能谋善断,一场叛乱被转眼间平定。他身为天下第一大帮帮主,绝不摆高手架子,可以和段誉结拜,和帮中弟子也打成一片。
丐帮在他治理下日益兴旺。
这样一个看上去毫无缺点的人,因为发现他是契丹胡虏,立刻不容于天下。
加上巧合安排,他成了杀父母,杀恩师,天下人共弃杀之而后快的大奸大恶之徒,一夜之间他不容于中原武林,远奔塞外,一过雁门关,此生永不还。即使他是契丹人,他一样是个英雄,聚贤庄千万人吾往矣,“我杀你不是忘恩,你杀我不算负义”,打得群雄束手;少林寺外燕云十八骑奔腾如千军万马,隔空数掌震退星宿老怪,一把抓起慕容复掷飞,“北乔峰,南慕容”的确耻于齐名,没有人敢不承认他的男儿气概,提得起放得下。
但是他越是英雄,他的不幸就越多。
不像段誉得失由命,不像虚竹不求自得,萧峰最主动追求却最苦,最爱的阿朱死在他掌下,追寻的大恶人是他父亲,他没有一件仇能报,没有一个人可恨,也没有一个人能爱,他自信半生多行仁义,然而他最后发现那些朋友还不及刚认识的两个结义兄弟。他道:“我一向只道契丹人凶恶残暴,虐害汉人,但今日亲眼见到大宋官兵残杀契丹的老弱妇孺,我……我……阿朱,我是契丹人,从今而后,不再以契丹人为耻,也不以大宋为荣。”他是契丹人,但是他生长在汉人间,他说这些话的时候还是想做一个汉人。
所以契丹南下入侵他阻止,在他内心里已经依然认为自己是汉人,但汉人不容他,契丹人也不容他,他最后想的是去两边都不是的女真族度过余生,但是最后他阻止了辽国入侵,为大宋立下大功,成为辽国的罪人,他父亲的仇恨有一个无名老僧来化解,他却没有,所以他终于自尽于雁门关前。中原群豪大哭,承认“你虽是契丹人,却比我们这些不成器的汉人英雄万倍。”只是那些话他再也听不到。雁门关前绝壁屹立,几百年前,这里没有辽国,没有大宋;几百年后,这里也没有辽国,也没有大宋。
说一千,道一万,书中最后还是没能给出问题的答案。只不过因为多了这些,萧峰发现自己看问题的角度变了,好像变身成一个穿越者。现实该怎么做?
《寻秦记》中给出了不少指引,却也没有具体的答案,想学都无从下手。
最可恶是这些都不是一次性说出,而是一章一节一段地露出水面。内心深处很矛盾,既忍不住怪‘天机子’秦朝预测的内容太多太快太假,又怪他预测的内容太少太慢太真!
好在谁都知道:‘天机子’不是一般人能当得了。
没谁跟他抢。
别说西南第一说书人他当之无愧,天下第一说书人,他也能当之无愧。只是这《天龙八部》不像那《寻秦记》,能四方公开,上至帝王将相,中至贫民百姓,下至卖笑女。
说句老实话,自己还是更喜欢这《天龙八部》。喜欢就喜欢,喜欢不再需要其它的原因才可以喜欢。不喜欢倒是很容易找理由——《寻秦记》太假!现代人都跑到战国时代去了。
其实最主要还是:《寻秦记》主角秦龙的女人太多了!
不像自己只一个阿朱。
最多再加上小半个阿紫。
不管是书中的阿朱,还是书外的阿朱,都叫自己没法去拒绝,又不得不拒绝,这就是命吗?
这命可不由他‘天机子’说得算!
就算由他说得算,自己也要尝试着去逆天改命,与天争一争。
‘降龙二十八掌’最威猛时能发不能收,确实是个不小的问题,需要尽快想办法解决。
心想:“秦朝说得对,我这掌力倘若能发不能收,不能轻重刚柔随心所欲,怎称得上是掌法天下无双的‘降龙二十八掌’?‘亢龙有悔’,掌法的精要不在‘亢’字而在‘悔”字。倘若只求刚猛狠辣,亢奋凌厉,只要有几百斤蛮力,谁都会使了。怎能叫秦朝盯上?‘亢龙有悔,盈不可久’,因此有发必须有收。打出去的力道有十分,留在自身的力道却还有二十分。等下传奚长老时,一定要把这点说清了。哪一天他领会到了这‘悔’的味道,这一招才算是学会了三成。好比陈年美酒,上口不辣,后劲却是醇厚无比,那便在于这个‘悔’字。可惜!我自己都还没掌握住十成十,实在是丢脸。虽然威力能更大,却像是那些醉鬼喝多了,不可取。”
又想:“其实这招对吴长老的帮助才真叫大,可他也最难学会,更难学得好。”摇了摇头,面露苦笑。
‘降龙二十八掌’的关键,有一半在于这一招‘亢龙有悔’。而这一招‘亢龙有悔’的关键,有一半则在于这个‘悔’字。可这个‘悔’字的关键,偏还有一半不在于表面。即便将明悔和暗悔都做到了,可能也还不是这一掌的极致。
哈哈一笑,转身奔回去,见秦朝果然还在那儿,这次不想再装腔作势,人还在百米开外,就直接开口,问他道:“秦兄能否全力使一招‘亢龙有悔’看看?”
秦朝道:“只要你不怪我盗版就好。”左腿微屈,右臂内弯,右掌划了个圆圈,呼的一声,向他推去。(未完待续。。)
第二十一章 还盗版五丈七丈
相隔近十丈远,还没来得及走近,就感到有一波掌力袭来。
奇怪是忽强忽弱,忽刚忽柔,接连变幻了九次,潮水般后浪推前浪,更成排山倒海之势。这可不是措手不及下没准备,萧峰却还是不由自主暗道了一声:“这怎么可能!”
天下武术之中,任你掌力最强,也绝无一掌可击到五丈之外。近年来对这最清楚不过,如果一定要咬文嚼字,最多不过再添加一个先天条件——对高手的有效杀伤距离。
除了脑袋外,身体其它地方却没那么多想法,同时也急忙推出了一掌‘亢龙有悔’。刚开始觉得有些抵挡不住,至半路灵光一闪,掌力随之发生了变化,一缩一放,多了波力道。
这下不但挡住了,甚至感觉到犹有余力。突然间又有领悟,掌力再生变化,一步未退地挡住了他这全力一掌。神色复杂地望了一眼,道了声:“多谢!”
实无颜留下。
这一掌表面上是没输,但想想,自己曾一心一意狠下功夫练习了多久!可叹过去受到那些条条框框的约束,真当五丈是掌力的最远杀伤距离,从不懂如此灵活运用。
寻思:“他这无疑有盗版侵权,却明显比丐帮的正版强多了。但要这么说,有谁没盗版?盗一个字也是盗,盗一个词也是盗,盗一招半式也是盗……”如不这么想,按江湖规矩,早该找秦朝拼个你死我活。可若对他也一视同仁,意义何在?
现实要复杂多了。
不管这是不是叫欺软怕硬,看来都还是送他一个丐帮客卿的位子比较好。但现在连自己都不再是丐帮中人,是不是得先废了自己的丐帮武功,束手就擒,再说其它?
太扯了!
不管这是不是叫徇私枉法,看来自己想归正也需要有一个丐帮客卿的位子。才不枉恩师这么多年的苦心教导。可是比起汉人和契丹人之间的矛盾,这又算得了什么?
就当是毛毛细雨好了。
秦朝没再开口叫他,实无心挽留,被他刚刚展露的资质给打击狠了,觉得比段誉那变态还变态,叫人很无语。只这么试了一掌,眨眼便把自己的绝活取走,别人还怎么跟他对打?
传说他生平罕逢敌手,许多强敌内力比他深厚,招数比他巧妙。但一到交手,总是在最要紧的关头,以一招半式之差败下,且输得心服口服,自知终究无可匹敌。
难怪!
难怪!
这也难怪!
至于从来没人再去找他寻仇雪耻,事实当然不是不想去找,而是没谁会傻得去找他比武分生死,却不限阴谋诡计,明的不行来暗的。这没什么不可以。绝对不可以。
远远传来萧峰的歌声,熟悉的《桃花庵歌》,多了不熟悉的豪迈:
桃花坞里桃花庵,桃花庵下桃花仙。桃花仙人种桃树。又摘桃花换酒钱。
酒醒只在花前坐,酒醉还来花下眠。半醒半醉日复日,花落花开年复年。
……
玉紫少有没跟着合唱,怕又打断了他的歌声。
“他很少唱歌。”玉紫小声解释道。
秦朝微笑道:“每次都像他这么投入感情地话。你也没法多唱呀!”玉紫点了点头,没再说什么。什么都不如听歌,何况是极少唱歌的北乔峰在唱。
“少林、丐帮、逍遥派、姑苏慕容、大理段家的武功都有被我盗版。找死都不是这么个找法呀!”越听越压不下内心的忧愁,如果考虑到玉紫,秦朝早走了。
说实话:如果刚才能因盗版罪而与乔峰大战一场,心头反而能轻松不少,多少能舒服一些。比起去对付逍遥三老那种老变态,乔峰相对要容易应付多了。
如果是生死之战,那恐怕又得反转。别说他最厉害也不会在战斗中升级,刚才只一掌,不也都升了!虽然可以说是特殊情况,但也可以说生死之战中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论武功,秦朝不但自己有信心甩开他,对逍遥三老也有同样的信心,但武功并不等于武力,不同于实战。就说最初在龚家武馆门前吃亏,也不是吃在武功不如。那次是被暗算,可说是初入江湖经验不足,但什么经验比得拟真游戏空间中不怕死拼来的经验?
根本没得比。
这也是为什么,情愿面对他,也不愿去面对逍遥三老。至少他要光明正大许多,如此都不敢保证他一定不会来阴的,更别提逍遥三老。借用《笑傲江湖》中风清扬的话,最厉害的武功都敌不过阴谋诡计。这话虽然说得很片面,但也在情在理,适应面极广。
所以,连萧峰递过来的酒,秦朝都敢当面拒绝。
明知没问题,也还是要拒绝。
这也是为什么,一定要修炼一门百毒不侵的功夫。原来的计划是利用少林禅功改善心功,现在有《九阳真经》,附带缩骨功。
如果它真的有经过无涯子之手修改,那就很好解释修炼成九阳功后为何能金刚不坏、百毒不侵、攻击反弹。至少有一半是针对他那二弟子丁春秋,也难怪丁春秋要先下手为强。
与师母勾搭在一块,完全是死罪呀!谁想死?
《九阳真经》亦是疗伤圣典,不然无涯子还是死了。
练成后,内力自生速度奇快,似无穷无尽,也是原因之一,否则最多内力都已耗光,无涯子还是难免一死。有太多证据证明,他有修炼过《九阳真经》。但是很难说,具体已经修炼到哪个层次。
秦朝回忆往事……
第一次听说:“《九阳真经》是集武学、医学、哲学、生理学、命理学、康复学、物理学、生物化学于一的百科全书。”那时就觉得,逍遥派和桃花岛有这传统和能力。
《九阳真经》最后大关必须打通全身所有穴道,熬过全身燥热**之苦。可想而知,无涯子最厉害都还没攻克最后一关,不然已不药自愈。看来他也很怕死,且不是一般地怕死。
即便知道有办法置之死地而后生,不死也不敢去尝试。书中是情愿找个传人,转嫁一身惊世骇俗的内功。可说借虚竹之体,虽未说全功,却也至少获得了部分重生。
至于萧远山,虽然也修炼有部分九阳功,但最厉害也厉害不过后世的太极张三丰。即便武功是一代不如一代,秦朝也不想太过高看于他,更不想太小瞧了他。
三十年前雁门关乱石谷那一战,他明显已是能横扫中原群雄的绝顶高手,至今仍不见有自成一派的绝学诞生,可见他最怎么高也高不到哪里去,最怎么低也低不到哪里去。
像他这样得了个多,还不如像他儿子萧峰那样得了个精,这却又不如像太极张三丰既得精,又得纯,一身内外功皆精纯无比。
事实最如何精纯,也精纯不过一品‘一阳指’。
这么比来比去,比武功当真比不过姑苏慕容的‘斗转星移’,连一品‘一阳指’也最多与之旗鼓相当。却又明显比不上‘六脉神剑’,甚至比不过‘火焰刀’。
当然也不及完整版的‘大日印’,可惜只得了个残缺版,秦朝暗叹。又笑自己实在是太不知足!只看刚才那一招‘亢龙有悔’,便知‘大日印’对自身掌法的提升有多大。
另一边,萧峰可不知他那是‘大日印’版‘降龙二十八掌’,只觉他比想象中还厉害。却不知,他也才学没多久,最厉害也就那么厉害。
给奚长老示范的时候,都不由心生忐忑,但还是全力一掌击了出去。
当奚长老见萧峰随手一掌,立将七丈外大树击断,惊喜之下,张开嘴……半天都不知该怎么反应。更多的怕还是惊恐,这前帮主的武功进展未免太快!
越来越厉害得不像人。
原来可没见他有这么厉害过,要不是还有个从大理来的秦朝,还有个从吐蕃来的鸠摩智,也都厉害得不像话,直接就喊怪物了!现在却更恨中原武林无人,叹息咱汉人。
虽然那秦朝也自称是汉人,也没人说他是胡人。
萧峰很想说:“半日前我可还没这么厉害。”但那么说好像更打击人,几次话到嘴边又吞了回去。
回想当年:
论私,奚长老指点自己武功,虽无师父之名,却有师父之实;
论公,汪帮主曾为契丹国五大高手设伏擒获,囚于祁连山黑风洞中,威逼丐帮向契丹降服。汪帮主身材矮胖,奚长老与之有三分相似,便乔装汪帮主的模样,甘愿代死,使汪帮主得以脱险。这是有功于国家和丐帮的大事。
论功劳,既身居长老之位,哪一位不是有过不少汗马功劳?
想着想着,萧峰自己都快要不知自己到底在想些什么了。
密语传音和钟灵交流了一番,由钟灵提议,丐帮从此增设一个‘元老堂’,名为元老,实为客卿。
上限二十八星宿,钟灵自荐坐那第二位,推荐秦朝坐那第一位。
看她那意思,显然是:如果秦朝不坐那第一位,她也不坐那第二位或第一位。到时谁爱坐谁坐,她不管了。(未完待续。。)
第二十二章 爱与恨贪吃贪心
吴长风第一个提议让萧峰坐第一位,立即引爆了争论,很快由动口演变成动手,不久又演化成了动棍,支持与反对的四面混战,到萧峰亲口拒绝,内战才得以终止。
秦朝通过钟灵的心语心传得知大略后,不由想起,《笑傲江湖》中华山气宗与剑宗之争。两相比较:萧峰这是牺牲了他自己的利益,华山那是斗了个两败俱伤。
气宗虽胜,高手却所剩无几,华山派从此一蹶不振。
‘元老堂’之议再不见有人提起,没了也不知好坏。
萧峰虽然想让钟灵再提上一提,却是不好意思再指使她。不难看出她本身对那职位没什么兴趣,刚才不过是顾及自己的情面,更主要怕还是为了那秦朝着想。理由?
或许是喜欢上了。
要说有什么恋情,那也没什么奇怪。现在看了现场的表现,更多更像红颜知己,更多似朋友之情。用那秦朝的话说,便是‘恋人未满’。相对来说,钟灵显得还太小。
想到这儿,颇有些想不下去了。
要说小,更小的夫妻都多得去了。
就说,阿朱不小吗?
那又怎么样!如果不是被秦朝事先道破,说不定已经……每次一想到这儿,都有些不敢接着想,不道破的后果太严重!越敢爱,越能爱,越真爱,后果势必越严重。
萧峰传授丐帮众长老‘降龙二十八掌’、‘打狗棒法’之余,有的是空闲想这想那。钟灵表现比他还悠闲,近距离暗中向秦朝远程征询过意见后,更不将那元老之位放心上。
近距离是相对千里、万里而言,远程是相对百步、千步而言。距离越近,传音时对功力的消耗越小,不说都知道。事实也一再证明,但绝不是说。十倍距离等于十倍消耗。
过了会,钟灵突然开始跟着萧峰转,一直盯着他不放。别人虽然对此感到很奇怪,但见萧峰自己都没说什么,便也懒得插手去管美人儿帮主。最难忍的始终是萧峰。
刚开始以为忍一忍没什么,忍了又忍终至没法再忍,直问道:“你老盯着我干什么?”
“我想让闪电貂咬你一口试试,怕宝贝貂儿被你毒死了。”钟灵的答案脱口而出。
宋长老一直介与管与不管之间,听到后更疑惑不解。对闪电貂那张毒嘴的厉害,到现在。是丐帮弟子还能不知道吗!怎么看钟灵,怎么不像那些死也要杀契丹人的人。
‘闪电侠女’与‘闪电貂’的组合攻击,有不少丐帮弟子觉得战斗力并不比萧峰差多少,在帮内帮外都引发了很大的争议,争来争去,最后也没争出个压倒性的结果来。
“开什么玩笑?”萧峰很清楚毒功的危害,也知这是自己的一大弱点,却不懂她这话到底是什么意思。心中隐约有些想法要冒出来,却一直不见。亦不知是何缘故。
看钟灵神态,似乎还在犹豫中,脸上多了些平时很少见到的正经、严肃。
片刻后,才听道:“你喝了秦大哥用毒王之王‘莽牯朱蛤’泡制的毒酒。基本上已经百毒不侵,但这酒有个极大的缺陷,那便是——喝了后不久,自己也会变得浑身是毒。”
说是这么说。但钟灵自己偏是不信,怎么找也找不到理由叫秦朝去毒害萧峰。觉得要害也不用这么个害法,平白被人看不起。
萧峰却不那么想。禁不住大惊失色。
当时就感觉到那酒有问题,只是习惯性地不愿去怀疑而已,但是这么久都没事……想到这儿,很快就冷静了下来,分析道:“你不怎么相信他这话,所以想要亲自试一试,是不是?”
钟灵点了点头。却没说早已见识过毒王之王的厉害,闪电貂当初当诱饵当怕了,只是越厉害越不死心。对‘莽牯朱蛤’,闪电貂比自己还‘爱之深,怕之切。’
萧峰道:“这简单,我也想知道。”右手指尖在左臂一划一弹,一排血雨冲出,分别闯入钟灵身上那些毒蛇口中。
他这手看似寻常,实际难度已然盖过暗器绝学中有名的‘满天花雨掷金针’,宋长老也会,也还是自愧不如。正因学过,所以更清楚其中的难度。
自觉再苦练十年也还是自愧不如,十年只勤练这一手也还是自愧不如,这已不是勤学苦练所能达到。只说猜准那些毒蛇的运动轨迹,找准每一张蛇嘴,就已是难之又难。
宋长老是四大长老之首,武功原也最高,直到杏子林中,叛乱失败后要求自行了断,举手抬足间崩断了缚在他手腕上执法用的牛筋,群丐尽皆动容,仍公认他是第一长老。
那牛筋又坚又韧,便是用钢刀利刃斩割,一时也未必能斩断,可见宋长老的武功之高。可这才隔了几个月,钟灵刚才大捧奚长老,贬低其他长老,却不见有谁站出来反对。
非是不好奇,奚长老怎么突破自身极限于百尺竿头更进一步?无人不好奇。可是联想到钟灵身上,再联想到秦朝身上,便似已没什么好奇。奇的不再是突破,而是不突破。
等了一会儿,那些毒蛇接二连三都死光了,看得宋长老额头上直冒冷汗。钟灵却看得喜笑颜开,心想:连这些毒蛇都可以挺得住这么久,我的小貂怎会挺不住离去?
虽然认为闪电貂吃了这一顿,至少抵得过去吃几年,一定能因此而毒功大进,但还是有些不敢亲自去尝试,怕害死了它。钟灵左挑右选了半天,才终于选出一条喂了。
本来只打算喂它三分之一条,再缓缓加大食量,谁知闪电貂越吃越贪吃,不但不再听话了,自己动手阻止时还险些被咬,这可是从来都没有过的事,没伤身也太伤心。
叫人心痛!
来不及多想,见闪电貂已仰身翻倒,四腿挺了几下,便即一动不动,钟灵不由悲从心来,泣无声,泪先流。没想都已经躲开那毒王之王,它还是逃不过这一劫。
怪闪电貂太贪吃,不如怪自己贪心!
其实闪电貂已够厉害,不用这么快又帮它升级。
萧峰见不得女人哭,一声长叹道:“这也只怪我鲁莽,不懂毒功还胡来。不过这中毒的时间还短,貂儿说不定还有得救,建议你还是去问问他。救不了再说。”
钟灵闻言一颤,手忙脚乱地掏出一个小葫芦,强行喂了闪电貂几口,即从它的身体反应,知道它还没死透,有得救。
这小葫芦是秦朝离开前留下,原来是早有预谋,难怪不说清!
事实上,连秦朝自己都不知能否救得活,有希望不代表一定能,所以才不说,只做了防备。不同于萧峰喝的那酒,亲自实验过,自信满满,但也因此对别人的酒更没自信。
萧峰后来才发现,他那酒可以用来辅助修炼《九阳真经》,借之修炼百毒不侵体,可惜当时不知道,怪他没事先说明,是好心帮忙都不喜。
他哪知,再想喝也喝不到了。
但在当时,看着钟灵那悲伤之极的眼泪滴滴落下,反倒更情愿是自己中了剧毒。一时不知该怎么去对付秦朝,虽然也怀疑是误会,但即便是误会都不愿再喝他的酒。
‘百里香’都因而受了牵连,原本是酒中一等一的大爱,现在却是‘爱之深,恨之切。’一闻到那独一无二的酒香,第一时间想到的常常是被朋友出卖。
闪电貂不出一柱香时间便缓缓活转,毒功也不出意外获得不小地提升,却像似得了什么怪病大病,速度慢得像乌龟爬。其实能爬动就已不错,要活蹦乱跳还得继续等等看。
等钟灵想到去研究小葫芦中那些解药是什么时,却再也找不到那小葫芦了,不知是什么时候丢的。问秦朝,他只说已经取回来,却不知为何要省去最精彩的经过不说。
钟灵猜测:那小贼多半是个女人,而且还是个美女。
可惜找不到证据,他不说,自己更找不到证据反击。
从没想过,丐帮中也会有那么多美女。原以为只那马夫人康敏一个,事实远不是如此。越是了解,越是震惊,越是不想让他沾上。恐怕连傻子都能看出,这些美色无一不对他感兴趣。
其中有不少是官家大小姐,为报恩而委身下嫁这些乞丐头子,不少都无怨无悔,但一旦涉及到女人的青青、容貌,那又完全是另一回事了。越美越危险,越丑也越危险。
钟灵虽然很理解,却没法替他接受。
别说那么多,只一个都无法接受。
不,应该说只半个都无法接受。
什么叫半个?在钟灵看来,便是类似于只一夜或几夜夫妻,有如父亲镇南王的那些女人。貌似居住在外面,甚至像母亲一样嫁了人,一颗心却至少有一半交付给了他。
那些女人却不那么想,一有空便围了在钟灵身边,越围越多。许多时候,谈的话题都与他无关,但到底是为了什么,大家心里都非常清楚,早已不用说出来。直说干什么?
傻呀!(未完待续。。)
第二十三章 想疯了高手过招
奚长老的武功怎么更上一层楼,宋长老自认最清楚不过,当初听钟灵背出王语嫣那段话:“这矮胖老头使的是五台山‘二十四路伏魔杖’,他身材太矮,那‘秦王鞭石’、‘大鹏展翅’两招使得不好。只要攻他右侧下盘,他便抵挡不了。只不过一般人看不出来,以为矮子的下盘必固,实是然而不然。”心中就已有预感。却不知,事实是钟灵被奚长老那早已嫁人生子的第三个女儿缠得实在没办法,不好直接找奚长老,只好学秦朝,先送了这么个人情再谈。果然!找对了,奚长老一句,比钟灵说上一千道上一万更管用。
这天,奚长老修炼完九十九遍‘亢龙有悔’,回转卧室休息,却见三女儿和女婿在里面神秘兮兮,女儿打暗号,女婿去守门。
心中一突,表面却不露声色。
“‘阎王敌’薛神医突然大撒英雄帖……”
女儿一开口,奚长老就已知道是来自聚贤庄英雄大会的邀请,表面却不得不装作是第一次听说,耐心听完。
这女儿长得比自己还矮冬瓜,女婿却高大威猛,相貌堂堂。悔不该应下这门亲,没想这女婿也是个经不起权利诱惑的人!才刚升上四袋不久,就开始不甘寂寞,上窜下跳,自以为是,被利用了都不知道,还自作聪明,越来越听不得老人的忠言。当初那些美好形象大半是伪装,被赶出家门非是无因,在一贫如洗下那么做,也只表面上有过则改,其实主要还是为讨女儿和自己欢心,现在终于忍不住了,暴露出本来面目,丑陋嘴脸……
等打发走女儿、女婿。奚长老猛跺了一阵脚,却仍是无奈,急转身去找吴长风商量。
一见面便道:“老吴,这下又被你猜中了,那群兔崽子果然还不消停。早知这样,怎么也不同意钟帮主现在走,至少也能多挽留一段时间。哼,薛神医也是个老糊涂!”
吴长风叹道:“全冠清和陈孤雁想当帮主想疯了,权利害人呀!”
“别废话了。”奚长老道,“依我之见。直接把这两个祸害清除了。”
吴长风神色复杂道:“你以为我不想呀!”接着尽量简洁地说了一遍:执法长老白世镜是如何与马夫人康敏勾搭成奸,害死副帮主马大元,栽赃陷害‘北乔峰,南慕容’……
听得奚长老像犯了老年痴呆症,不住感叹:“你怎不早说?”
实际上心中早已明白:吴长风今日敢如此大胆直言,除了特别信得过自己,或者说自己至今才通过他考验,主要是因为先说服了萧峰,有他暗中守在门外头巡视。不怕被听去。
“这么说你不但想放康敏那贱货一马,还想挽救回白世镜、陈孤雁、全冠清三位,以及众多受他们蛊惑的兄弟姐妹?如此以德报怨,那几位也还是未必领情啊!”
吴长风一听奚长老这话。便知他表面是在问自己,实际问的是萧峰,只是不想现在就捅破这层窗户纸,毕竟汉人和契丹人之间仍有着太多太多不可调和的矛盾。
“当然还是不领情。对比杏子林中的表现就知道。三人中或属陈孤雁最好,但你再听听,我不久前才从钟帮主那儿得到更正确的分析……”吴长风叹息道。
四大长老谋叛失败。乔峰自残以赎其罪,宋、奚二老之后,轮到陈孤雁。
他当时表现得似乎颇有骨气,大呼:“老子跟你没交情,也不领你这个情。”
仔细琢磨,大有学问可言。乔峰赦四长老,乃是为了缩小打击面,稳定帮中形势。既然已经赦了宋、奚二老,则陈孤雁心中早已明知自己也在被赦之列。
这番做作,明明是得了便宜卖乖之举。在丐帮帮众的价值观中,是把气节看得比较重的。陈孤雁这番姿态,既无丝毫风险,又大大提升了自己的形象。
单只这一手,便显得陈孤雁之心计远在宋、奚之上。
更不是直肠子的吴长风可比。
再想深一层,乔峰虽赦宋、奚,但宋长老德高望重,奚长老和乔峰交情不一般,陈孤雁却和乔峰一向疏远。站在陈孤雁的立场,他必须考虑到一种可能,即乔峰虽然有意缩小打击面,但完全可以只赦宋、奚、吴,而将自己列入打击面中。尽管这种可能性不大,但以陈孤雁的性格,决不会把自己的性命完全寄托在乔峰的器量上。这般公然声称自己一向和乔峰没交情,乃是暗中将了乔峰一军。众目睽睽下,就算乔峰本来不打算赦陈孤雁,也非赦不可了。否则在旁观者眼中,对陈孤雁的处理成了公报私仇,赦宋、奚之举也纯粹成了徇私枉法。乔峰安抚人心的意图就效用大失了。
好在乔峰年纪虽轻,身居高位的时间却已不短,立即便洞彻了他的用心。不但随水推舟赦了陈孤雁,更当众公布他的功绩,卖了他一个大大人情。
陈孤雁登时借驴下坡,放低了姿态,低声道:“我陈孤雁名扬天下,深感帮主大恩大德。”此所谓花花轿子人人抬,迅速送了乔峰一个台阶兼一个高帽子,实现了双赢局面。
正是高手过招,在不动声色之间。
只怕在场诸人,除帮主之位的另一大竞争对手全冠清外,谁也没品出其中奥妙来。莫道钟帮主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陈孤雁“深感帮主大恩大德”不到一个时辰,在丐帮新一轮站队中,再次站到了乔峰的对立面。盖因陈孤雁深知这次已经彻底把乔峰得罪了,乔峰的安抚只是表面工作,秋后算账,自己绝对没好果子吃。宋长老资格老、奚长老交情深、吴长风单纯容易拉拢,乔峰日后若要在四长老中拿一个人开刀以示威慑,非自己莫属。若不抓住机会扳倒乔峰,以后自己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宋长老的年纪最大,经验最丰富,对于陈孤雁的心态,他多多少少也是心里有数的。所以站队过程中,他双手挽住了奚、吴二人,却对陈孤雁毫无争取的意思。
考虑到宋长老的为人,他未必是想跟陈孤雁划清界限,毕竟这时乔峰的处境并不十分有利,他犯不着孤注一掷。钟帮主估计宋长老对陈孤雁有点挽救的意思,指望陈孤雁在完全不受别人影响的情况下主动挺乔峰一把,再卖乔峰一个人情,彻底摆脱反对派立场。如果宋长老伸手拉了陈孤雁,而乔峰在四大长老的一致拥护下保住帮主之位,则乔峰只会领宋长老的情,陈孤雁的日子还是不好过。陈孤雁未必不知道宋长老的好意,无奈他是有苦难言。乔峰那把扇子,乃是陈孤雁在全冠清的怂恿下亲自偷来的。换句话说:在这场政变中,陈孤雁和其余的长老不同,不是被蒙蔽,而是知情人和策划者之一。
眼看着全冠清已被立案侦查,陈孤雁不敢赌乔峰的器量,又怎么敢赌全冠清的义气?既然没有第二条路可选,也只好铁了心扳倒乔峰,好图个侥幸了。
在陈孤雁潜意识中,对乔峰多半是要除之而后快的。这样的人物,会那么容易被全冠清说动,干那种火中取栗的勾当么?实际上,真正火中取栗的人不是陈孤雁,而是全冠清。在乔峰退位之后能继承帮主位置的人,不是区区一个八袋舵主身份的全冠清。四大长老最有资格。徐长老是退休干部,宋长老也快到退休年龄,奚长老武功有极大破绽,如果傻得去参与聚贤庄英雄大会,死都不知怎么死。吴长风又是个没心计的。更重要是,四大长老中的其余三人,在最后的站队中都表明了“乔党”身份。既然乔峰被迫退位出走,继任帮主无论如何都不可能在乔党中产生。至此,陈孤雁几乎没有了竞争对手。
这也是为什么,上位前钟帮主情愿与全冠清合作,捧高他,捧上副帮主之位,叫他俩继续狗咬狗。全冠清不是傻子,自知不借助外力大半不是陈孤雁的对手。将外来者先捧上帮主之位,对他来说是求之不得,是雪中送炭。有了全冠清的运作,再加上‘闪电侠女’钟灵的侠义、武功和智慧,又配上‘降龙二十八掌’和‘打狗棒法’,如果还斗不过陈孤雁,全冠清还用混吗?钟灵这个女帮主,明显是平衡的产物。女性的身份原本很不利,对全冠清和陈孤雁来说,却是最有利不过,免得帮主下不了台,自己上不了台。这可不是光凭武功高就行,论众多帮主的武功,有几个比得上萧峰?
“钟帮主真是个人才呀!”奚长老听完,首次彻底心服口服了。
吴长风连连叹息道:“可惜最好也是个女的,叫咱男人太没面子了。”
奚长老笑道:“小帮主说你是个没心计的,又没说错。别看她人小,那脑袋可不是一般地灵活。聚贤庄这英雄大会明显是个大陷阱,只是没想到不只针对‘北乔峰,南慕容’,连我这等小人物也被算计了进去。妈的,我还偏要踩上去,狠狠地踩他娘的。”
“这我也知道。”吴长风苦笑。(未完待续。。)
第二十四章 三节棍听不下去
“你现在这也算是谋而后动,却没啥了不起。如果这也是心计,那谁没心计?”奚长老语气一转道,“别担心。至少老陈过去立下那么多汗马功劳并没有假,继续呆在权力中心是不好,怎么也得让他光荣退休,以比较体面的方式淡出。嗯!‘退休’这词不错,越说越有意思。难怪有人说那‘还看今朝’是语言大家!白话说得比官话还好听,简简单单地组合,往往能化腐朽为神奇。但若还是个预言大家,那可就……就……”
吴长风接道:“就吃力不讨好了。”
奚长老点了点头,叹道:“若非他武功高绝,早被人剁了。”
吴长风哈哈一笑道:“谈到这儿,憋了这么久,总算谈到了为什么要宽恕老陈。”
闻言,奚长老精神一振,张口却无声,因为那些话都被即刻吞回了肚子,生怕打断了吴长风下面的话。
很快,便听他娓娓道来,第一个说的竟是王语嫣。只听王语嫣皱眉道:“这路武功我在书上没见过,他拳脚是‘通臂拳’,使那麻袋的手法,有‘大别山回打软鞭十三式’的劲道,也夹着‘湖北阮家八十一路三节棍’的套子,瞧来那麻袋的功夫是他自己独创的。”她这几句话说得并不甚响,但‘大别出回打软鞭十三式’以及‘湖北阮家八十一路三节棍’这两个名称,听在‘长臂叟’陈孤雁耳中却如轰轰雷鸣一般。
他本是湖北阮家的子弟,‘三节棍’是家传的功夫,后来杀了本家长辈,犯了大罪,于是改姓换名,舍弃‘三节棍’,决不再用,再也无人得知他的本来面目。不料幼时所学的武功虽然竭力摒弃,到了剧斗酣战之际,自然而然地便露了出来,心下大惊:“这女娃儿怎地得知我的底细?”还道自己隐瞒了数十年的旧事已为她所知,这么一分心,被‘江南一阵风’风波恶连攻数刀,竟有抵挡不住之势。
陈长老性情乖戾,往年做了对不起家门之事,变名出亡,老是担心旁人揭他疮疤。心中忌惮乔峰精明,是以和他一直疏疏落落,并无深交。丐帮一直暗助大宋抗御外敌,保国护民,然为了不令敌人注目,以致全力来攻打丐帮,各种谋干不论成败,都是做过便算,决不外泄。是以外间多不知情,即令本帮之中,也是尽量守秘。陈孤雁一向倨傲无礼,自恃年纪比乔峰大。在丐帮中的资历比乔峰久,平时对他并不如何谦敬。
“你越说,我怎么越听越糊涂。”奚长老神色怪异道。
吴长风道:“我只会干巴巴地转述,你当然听得没劲。别急嘛!”
奚长老再听一阵,才知陈孤雁对一个叫阮星竹的女子有大恩,间接对阮星竹的女儿阿朱有大恩。也不知怎么便与萧峰扯上了关系,穷根寻底涉及到礼教大防的社会矛盾。
“这,这,这,老吴,你就不能说清楚点吗?东一句,西一句,当真把我搞糊涂了。”话虽如此,奚长老何尝不知——遇上这种事,百般掩盖都来不及,叫人怎么说!特别是关系到大理镇南王段正淳,更不好对那阮星竹母女说三道四。
谁让湖北阮家是个家教很严的传统家族,阮星竹不得已将两个女儿阿朱、阿紫送给别人扶养,只各自给了一个段字刺青和一个刻有镶有自己名字的诗句的锁片做为记认,自己也无法在家族中生活下去,独自搬到常人难到的小镜湖方竹林居住……家族内唯一能给她温暖的同辈,怕是只剩下陈孤雁一个了。但是看两人的年龄,未免也相差太大!不过在大家族内,这种年龄小辈分高的情况倒也常见,有小孩论辈分比百岁老寿翁还大。
吴长风连连摆手道:“别问这么多,咱们继续谈。接着说说白世镜,别看他晚节不保,毁在美色上,还越陷越深,如吸毒上瘾,就说他是伪君子,这对他很不公平。”
“别怪我直言。”奚长老摇头叹道:“这可不像是你能说出来的话。”
吴长风的关公脸更红了,郁闷道:“钟帮主说我无趣,我看你更加无趣。”
奚长老笑了笑道:“白世镜的问题原本极好解决,只要咱给他作证,证实康敏那贱货是马副帮主送他即可。但是杏子中那么一闹,怎么都行不通了。这叫自作孽不可活。”
吴长风一肚子话不知该怎么说,于是又背了一段《天龙八部》。
此刻室中的情景,萧峰若不是亲眼所见,不论是谁说与他知,他必斥之为荒谬妄言。他自在无锡城外杏子林中首次见到马夫人之后,此后两度相见,总是见她冷若冰霜,凛然有不可犯,连笑容也从未一见,怎料得到竟会变成这般模样。更奇的是,她以言语陷害段正淳,自必和他有深仇大恨,但瞧小室中的神情,酒酣香浓,情致缠绵,两人四目交投,惟见轻怜密爱,哪里有半分仇怨?
桌上一个大花瓶中插满了红梅。炕中想是炭火烧得正旺,马夫人颈中扣子松开了,露出雪白的项颈,还露出了一条红缎子的抹胸边缘。炕边点着的两枝蜡烛却是白色的,红红的烛火照在她红扑扑的脸颊上。屋外朔风大雪,斗室内却是融融春暖。
只听段正淳道:“来来来,再陪我喝一杯,喝够一个成双成对。”
马夫人哼了一声,腻声道:“什么成双成对?我独个儿在这里孤零零、冷清清的,日思夜想。朝盼晚望,总是记着你这个冤家,你……你……却早将人抛在脑后,哪里想到来探望我一下?”说到这里,眼圈儿都红了。
萧峰心想:“听她说话,倒与秦红棉、阮星竹差不多,莫非……莫非……她也是段正淳的旧情人么?”
段正淳低声细气的道:“我在大理,哪一天不是牵肚挂肠的想着我的小康?恨不得插翅飞来,将你搂在怀里,好好的怜你惜你。那日听到你和马副帮主成婚的讯息,我接连三日三夜没吃一口饭。你既有了归宿,我若再来探你,不免累了你。马副帮主是丐帮中大有身分的英雄好汉,我再来跟你这个那个,可太也对他不起。这……这不是成了卑鄙小人么?”
马夫人道:“谁希罕你来向我献殷勤了?我只是记挂你,身上安好么?心上快活么?大事小事都顺遂么?只要你好,我就开心了,做人也有了滋味。你远在大理,我要打听你的讯息,不知可有多难。我身在信阳,这一颗心,又有哪一时、哪一刻不在你的身边?”她越说越低,萧峰只觉她的说话腻中带涩,软洋洋地,说不尽的缠绵宛转,听在耳中当真是荡气回肠,令人神为之夺、魂为之销。然而她的说话又似纯系出于自然,并非有意的狐媚。他平生见过的人着实不少,真想不到世上竟会有如此艳媚入骨的女子。
萧峰虽感诧异,脸上却也不由自主的红了。他曾见过段正淳另外两个情妇,秦红棉明朗爽快,阮星竹俏美爱娇,这位马夫人却是柔到了极处,腻到了极处,又是另一种风流。
段正淳眉花眼笑,伸手将她拉了过来,搂在怀里。
马夫人“唔”的一声,半推半就,伸手略略撑拒。
萧峰眉头一皱,不想看他二人的丑态,忽听得身侧有人脚下使劲踏着积雪,发出擦的一声响。他暗叫:“不好,这两位打翻醋坛子,可要坏了我的大事。”
……这书还没背完,奚长老早已脸红耳赤,听不下去。
“老吴啊!你这样不对……”奚长老欲言又止。
吴长风一声冷哼道:“我要换了自己的口气说,干巴巴的,那才是不对。”
奚长老双手捂脸,道:“反正,我是不敢再听下去了。你爱怎么说都行,别在我耳边说了。”
“秦朝说,这也是他的盗版。”吴长风扑哧一笑,“你信吗?”
奚长老哈哈大笑,道:“盗版?连还没发生的事都盗版了去,岂不更厉害!信呀!为什么不信!反正这天下第一说书人的帽子,他是戴定了,没谁抢得过。”
又道:“我也知道,比起《寻秦记》,那里头的情,那里头的色,这不过是小巫见大巫。难怪当初说‘玫瑰仙子’和‘闪电侠女’越想听越是听不下去,那不跟我现在的心情一样么!”
吴长风强忍住笑。
想到奚长老百般阻止他那些女儿、孙女看《寻秦记》,却只会起反效果。但这不也说明他自己看过么?还怎么说服得了别人!除非他自己不看。但那也没什么可阻止的了。看都没看过,连最基本的发言权都没了。这道理简单,可是为人父母!
吴长风越想越要笑。
奚长老掩面而逃。
吴长风再也忍不住,哈哈哈一阵大笑,直到萧峰出现在门口。
“我不进去了,这酒也不想喝了,实在没心情了。”萧峰说完,摇头走了。
“你能忍住三天不喝酒,我跟你姓。”吴长风大笑。(未完待续。。)
第二十五章 去不去夹在中间
萧峰笑了,却还是没有回头,只道:“我可不想害你跟我姓。”有些话不需要再说出来。
不说都太沉重了,怕承载不起。
吴长风道:“那也简单,只要你能忍住十天不喝酒,我就敢把名字倒着写,从此不叫吴长风,改叫风长吴。”
又听他话里有话,这还是原来那直肠子的吴长风吗?萧峰笑了笑,脚下更快。
如果不是吴长风,说都不会说。如果没有《天龙八部》,一切都好说。可是假设不成立,现在连什么是对?什么是错?也都分不清。自然也分不清什么是好?什么是坏?
所以,连康敏那贱人都可以放过!
如此,还有什么仇人不可以放过?
所以,只能暂时学那‘还看今朝’,先不归依佛门地归依佛门,戒杀、戒色,但这并非真的看破了仇恨,不同于书中父亲被扫地老僧度化,与慕容博握手言和。
有时候不戒还好,越戒越难戒,更想要杀尽慕容博全家,更想要保护好阿朱。从这方向看,也难怪执法长老白世镜会执法犯法,人到晚年还经不起女色的诱惑,敢做不敢当。
玄慈的情况与之类似,表现却比他强多了。不愿去百般隐瞒虚竹与叶二娘,像白世镜一样一错再错,越陷越深。主动去戒律院坦白一切,领取刑罚,辞去少林方丈之职。
为了尽量把影响减小,这一切原可尽量低调进行。一遮再遮不可取,却也不必全力外扬,非要弄得人尽皆知不可。《天龙八部》中的表现最好,事实也不必一模一样。
但若被逼急了,如书中那些,现实中未必便做不出来!
只是害叶二娘也跟着自杀,就不知是有心还是无心之举。事实有了这《天龙八部》。便无法再自欺欺人下去。
玄慈要原谅自身,唯有先原谅叶二娘。即便非死不可,也不用等上这么多年。甚至于,什么都不用再管,一死后叶二娘多半也不会独活,自然能拯救不少无辜小孩及家庭。
虽然不是必须做出与书中不同的抉择,但至少可以尽力去谋求更好的答案。玄慈的办法是先内部解决,再对外公开,受刑受两遍,辞职辞两次。多出个对比,就当是实习。
如果别人有更好的方法,那也是求之不得。但若不能即时提供上,最好也只能望梅止渴。这办法看着比书中还傻,却甘之若饴。虽不能两全其美,但至少做了自己该做的。
萧峰有时却觉得不如不了解真相的好,越是了解越沉重——父亲报复玄慈报复到叶二娘,江湖上这么做原本并没错,但间接害了那么多孩子。那么多母亲,那么多家庭……
谁不是父母所生?
一个接一个十月怀胎后,就那么……
不敢想象,怎么下得了手!相比之下。白世镜和康敏那些罪恶更不值一提。但这一辈子也别想忘记。
什么时候,自己也成了满口仁义道德的伪道学?
原本不是最瞧不起那些人的吗!怎么了?怎么了?
这是怎么了?
难道就因为那秦朝的武功高,所以不能再当他的话是耳边风,所以他一句比那些伪道学说上一千句一万句还管用。
不。不是这样。
只比嘴皮子功夫,不是没有人比他厉害。但要像他那般言之有物,就不只是嘴皮子厉害了。有理走遍天下都不怕。正是理直气壮的代表。现实偏偏叫自己找不到理——最关键仍是由于自己选择不了自己的出身,夹在大宋和大辽中间难做人。
《寻秦记》中一统天下,消除国界,给了不少理。
如果可以,萧峰想变身成另一个秦龙。
如果可以,希望秦朝能变身成另一个秦始皇。
可惜这不是《寻秦记》!
只说秦龙那么多女人,萧峰便不敢苟同。
倒是秦朝比较像——听说连‘玫瑰仙子’的母亲‘修罗刀’都对他有意思,所以连镇南王都不敢保证,她肚子里那孩子一定是自己亲生。似乎还没生,却更不好保证。
至于钟灵她娘,萧峰就更不愿提了。要不是受她娘影响,也不会对钟灵一开始就有那么大偏见。
镇南王可以改名‘绿帽王’,马夫人康敏出嫁前都与他有染,还能不绿吗?
搞不懂那些女人是怎么想,最不可思议是那自愿为奴为婢的美人儿石女掌门,‘冰火双极’辛双清!当时那说书人秦朝,可不是现在的西南第一,‘天机子’、‘还看今朝’——龚家武馆倒是一举成名天下知。
萧峰越想越不着边际,武功却照传不误。最忙也比不上钟灵,走到哪儿都有女人围上,叽叽歪歪个不停,驱之不绝,赶之不尽。一叶而知秋,秦朝身边的繁忙可以想象。
相比之下,书中秦龙算什么?
女人对他,已是手下留情,留情,再留情。
且说聚贤庄英雄大会,还没开始就几乎成了英雌大会,美女多得装不下。
闻风而来的狂蜂浪蝶更多,怪就怪在,帖上署名是“薛慕华、游骥、游驹”三个名字,却后附一行小字:“游骥、游驹附白:薛慕华先生人称‘薛神医’。”若不是有这行小字,收到帖子的多半还不知薛慕华是何方高人,来到聚贤庄的只怕连三成也没有了。其后再附上一行小字:“‘薛神医’疑是‘还看今朝’师侄辈。”这下可不得了了,不到半天,聚贤庄就已聚集各色江湖中人上千。原本还怕来得太少,脸上不好看,不料滚雪球般越来越多。
萧峰得知后,不得不打乱计划,决定提前去一趟。否则还用得着去吗?
慕容复一行得知后,也不得不打乱原计划,甚至都有些不敢去了。但若北乔峰敢去,南慕容不敢去,以后江湖中人提起……当真是想都不敢接着想。
“怎么办?”还是先问计鸠摩智,将这烫手山芋抛给他再说。
鸠摩智仍是一幅胸有成竹的样子,微笑道:“人多有人多之妙,这不正是收买人心的好机会吗?”
语气一转道:“去不去,小僧倒是无所谓。”
笑了笑道:“别道小僧在说笑,现在还能让小僧关注到放不下,唯八月中秋之会,其它都无关紧要。”
慕容复根本不信,却无法反驳。
王语嫣突然道:“我想去看看。”
段誉拍手道:“好啊!我也正想去看看。”
慕容复更无从拒绝,也更不甘心,心道:“你们都成了不怕死的英雄好汉,就剩我一个人枉做小人!”
风波恶一见有得架打便忍不住要去,但见鸠摩智那些部下各个像影子一般追随在后,不愿丢了自家公子的脸,只好强忍住不说,脸色却越憋越红,像是喝醉酒。
包不同虽然也有同样的顾忌,却还是要说便说,一脸倨傲道:“北萧峰能不能去不说,没理南慕容不能去。不过咱不像他一般鲁莽,咱还得谋而后动。”
慕容复听得极不痛快,觉得他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却不得不装出欣赏之色,面露微笑道:“有什么好想法,直管道来。”
其实,包不同没说那惯用的口头禅:“非也!非也!”就已是相当克制。在场之人都知道,慕容复不是不知。但知道又怎么样?
只听包不同道:“反正都已经瞒不住,咱不如干他娘的,大干它一次。”
慕容复强忍住心中不快,问他道:“这怎么说?”
包不同道:“帝王梦人人会做,秦始皇再生都阻止不了。咱想利用人家,人家也想利用咱。不如公开来,就看谁厉害。”
慕容复叹道:“要可以公开,早公开了!”
包不同摇头道:“不同,不同,现在的情况不同,不能再混为一谈。所以,这确实是个大好机会,但不是像明王说的那样。”
鸠摩智微微一笑,没打算跟他打嘴仗,表现得颇有国师风度。
其一举一动,单从表面看,比许多得道高僧还得道高僧得多。
包不同面露失望和不屑,但很快又目光一转摆正了,对慕容复道:“这事说来还得感谢那秦朝,感谢那一本《寻秦记》。所以说,现在的情况大不相同了。但要具体说,三天三夜都说不完。”说着目光转向王语嫣。
王语嫣点了点头,微笑道:“包三哥说得极对,现在情况是好多了,不然我娘早把我扯回去了。只从这一点便可看得出形势大转,非是一般。”想到自己终于有希望跟表哥一生一世在一起,夫唱妇随,生几个可爱宝宝,同唱摇蓝曲,心中涌出说不尽地甜蜜与温馨。
段誉看着她一颦一笑,不敢去猜测,心中已是说不尽羡慕和嫉妒。总觉得自己配不上,最多也只配得上‘美女蛇’司空虹,早就该知足常乐。
有一次,不小心想到,慕容复怎么不跟王语嫣上床?
冷汗直冒个不停,要不是内功高深,恐怕已大病一场。
自那之后,再不敢往那方面去想,每次都一触即止。用秦朝的话,便是来一个急刹车,不管刹不刹得住都只知猛踩刹车。(未完待续。。)
第二十六章 死了心英雄狗熊
对鸠摩智,段誉本来很感激他能保护王语嫣。至于是什么原因,原以为不管是什么都可以抛开不管,但自从得知,他那‘小无相功’与自己这《御女心经》有异曲同工之妙,便再没什么好看法了。从此表现出对他的不屑,就像包不同表现出对自己的不屑。却怪不得包不同,毕竟从表面看,王语嫣已是慕容复的女人,也是他包不同的女主人,只差一个正式仪式。但那是将来,还说不定……这么想,显然还心存妄想。
自己都看不起自己了,幸好自己不是他那种得道高僧。
看不起都还要看,无怪爹爹妈妈常叫我‘痴儿’,说我从小对喜爱的事物痴痴迷迷。说我七岁那年,对着一株‘十八学士’茶花从朝瞧到晚,半夜里也偷偷起床对着它发呆,吃饭时想着它,读书时想着它,直瞧到它谢了,接连哭了几天。后来学下棋,又废寝忘食,日日夜夜,心中想着的便是一副棋枰,别的甚么也不理。常整日与帐房中的霍先生对弈,只短短一年时光,便自受让四子而转为倒让霍先生三子。
棋力已可算大理的高手。
上次爹爹叫我开始练武,恰好我正在研读易经,连吃饭时筷子伸出去挟菜,也想着这一筷的方位是‘大有’呢还是‘同人’。我不肯学武,到底是为了不肯抛下易经不理呢,还是当真认定不该学打人杀人的法子?爹爹说我‘强辞夺理’,只怕我当真有点强辞夺理也未可知。妈最明白我的脾气,劝我爹爹说:‘这痴儿那一天爱上了武功,你就是逼他少练一会,他也不会听。他此刻既然不肯学,硬揿着牛头喝水,那终究不成。’
事实一再证明了。
这些天只说想保护王姑娘之念不息,学武之心便不息。效果就已比原来强来强多了。对鸠摩智和慕容复,实不敢抱太大希望。非是自己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而是这两人的表现太叫人失望。鸠摩智表面一套,暗中一套。慕容复暗中一套,表面一套。论表面功夫,慕容复还嫩了些,表现远不如鸠摩智。但鸠摩智表面功夫做得太好了,暗中都受到了极大约束,远不如慕容复可以放得开。自己站在了局外,反而更容易看清本质。
突然。耳边传来风波恶的声音道:“最多咱挑在晚上去就是了,反正这英雄大会最短也不只半天。”早知他好斗成性,生平最爱的便是打架,越打得热闹越是过瘾,至于谁胜谁败倒不如何计较。倘若对手身有古怪武功,或是奇异兵刃,那更是心花怒放,就像喜爱游览之人见到奇山大川,讲究饮食之人尝到新颖美味一般。而打斗的种种规矩更从来不守。段誉却不觉得高明。心道:“白天只用王姑娘说句话,便可抵千军万马。”
慕容复却没反对。
包不同也极为认同,大笑道:“这狗雄大会,开个十天八天不算长。碰上咱心情不好,闹它个十晚八晚也不是不行。”语气一转道:“只是不好杀多了人,杀得最多也不利公子的大业,束手束脚。却不得不顾及。不然白天都不怕,还是那一句,干他娘的!”
慕容复微微一笑。对段誉道:“不知小王子有何高见?”
段誉道:“高见不见得,拙见倒不少。比如说王姑娘去那种地方不好,但我既知说了不但没用还惹人厌,又何必多嘴多舌。”心道:“何况是王姑娘她自己想去,咱也只得舍命陪君子。不,是舍命陪美人才对。如果连这都办不到,又怎么对得起这一番痴情。”
鸠摩智暗道可惜,知道依乔峰往日的性子,即使变身成萧峰,多半也还是白天去,这下很难再碰到一块。即便以后再碰上,也怕没这么好的借口可找。不然倒是想亲手试一试他的武功,摸一摸底,好为八月中秋一战多做些预备。
这一次英雄大会,萧峰从没想过要偷偷摸摸去,一路光明正大,毫不掩饰,选在了午饭后大约一个时辰到达聚贤庄。人一到,便道:“死了心想取我萧峰性命的,只管上。”
《天龙八部》中的大碗喝酒,全抛了。
众人面面相觑中,第一个冲向萧峰的是个手持匕首的小女孩,接着一个带动两,两个带动四,四带八,八带一十六,人流越滚越大……
只见萧峰左右手一甩,大部分人都没看清是什么招数,人群中便倒下二三十个,包括那小女孩在内。
有人见势不妙,大喊道:“大家快用暗器。”
旁边有人摇头道:“太远了!”
“对呀!很容易误伤。”人群中有人应道。
说话间,又倒下几十个,离萧峰最近的都有三丈来远。
有人抱头大哭道:“这契丹狗贼果然不是人!狗娘养的!狗杂种!操你老母……亏我还替他说过不少好话。”旁边有人道:“小兄弟,你错怪他了。你妈还没死。刚才若不是他抛开面子往后退,你妈就要被人群踩死了。”
那少年回转神跑近看,果然!地上倒下的都只伤不死,受重伤主要是被同伴踩伤,或许有人是故意的,但这时候谁还顾得上这个。反而是萧峰表现最冷静,连这都照顾到。
边想边抱走母亲,眼睛却不由望向随萧峰不断转移的战场。也只到这时候,才认出萧峰一直只使了一招‘满天花雨掷金针’,就打得群雄束手无策,有重伤都是自己人借机报复。
“停!”突然一声大喝传自少林达摩堂首座玄难口中,然后一传十,十传百,转眼便转化成千上万声“停!”
玄难是不得不喊停,再不喊停,就不知还会有多少自己人误伤在自己人手下脚下。
人多了果然麻烦!杀红了眼更麻烦!再说这不是军队,是没什么纪律可言的江湖。
萧峰刚刚用的暗器是什么,怎能有这么厉害?
于不露声色中,不少人左找右找,找到都不敢相信。
终于有人找到后相信——是用来宴客的芝麻,不知什么时候被他顺手取走了一把。
找到都不好意思对人说,但还是有越来越多人找到并相信。事实显然是他随机应变下的一招妙着,大家却情愿是他早有预谋,那样至少能让心里好受些。
别说一般地江湖中人,玄难本想找他单挑,在大家面前露一手,在实战中试试第十层‘袖里乾坤’,顺路显显少林的威名,一看到那些芝麻,也知道显了也白显,最多让对方再卖少林一个人情。
那又何必!
萧峰却在想,又欠了秦朝一个大人情,不过这‘无影神针’是段誉的拿手绝活,不懂他为什么要说它是机枪+阻击。机枪是什么?阻击又是什么?
不懂。
另一边,暗自保护群雄的秦朝也大松一口气,心想:段誉的暗器最怎么能升级,也很难使出这样的效果。但是武功最厉害也还怕阴谋诡计,刚才要不是有自己在暗中保护,少不了有人被乱刀分尸后怪上契丹贼萧峰。即便明知道不是,也一样可以算在他头上。
事实终于让萧峰看明白,自己不杀人不是关键,关键是别人能借契丹狗贼之名。即便有最多汉人对自己有好感,只要随便找几件无头血案栽在自己头上,就能让自己身败名裂。不同于白世镜敢做不敢当,自己这是不做不敢当。难道说必须退隐江湖?
那岂不是顺了朝廷的意!昨晚,马夫人康敏表面上服毒自尽,也算对得起马副帮主,实际上是神秘失踪,不就是朝廷干的吗?别老当自己是傻瓜,不懂得吸取教训。可恨被发现后仍可借快活楼摆脱责任,甚至推卸到姑苏慕容氏身上,继续在背后坐收渔翁之利。
不管是主动受控制,还是被动被控制,总脱离不了朝廷的控制。白世镜多半也脱离不了,但这不能全怪康敏。她的下场最好都好不到哪里去,已无须自己多操心。不信就看看那苏州第一才女——苏晓晓。
最后落得什么下场?
那都是最好的收场。
好一个大宋赵家!与江湖,表面上一直是井水不犯河水,事实连自己都难免被利用,且不只一次,一般江湖中人更不用说。唯有对秦朝,是骗无可骗。只那一本《寻秦记》,只论其中一部分‘王侯将相,宁有种乎!’的思想,便已不容于各国皇室。
连大理段家,对他恐怕也是恨多于爱……
萧峰一言不发地坐在一旁,谁也不知他心里在什么。直到一个时辰后,他才起身离开,回转丐帮总舵。
轰!聚贤庄又热闹了起来。没多久,便显得比过去任何时候都热闹。虽然有不少人想离开,但当着大家的面,谁都丢不起那个脸。早知如此,又何必当初!
既已来了,也只好继续打肿脸充胖子。
英雄不起,更狗熊不起。
没一个离开,人越聚越多。幸亏有不少人开始自掏腰包,不然聚贤庄最富有也要被吃穷了。(未完待续。。)
第二十七章 大智慧黄金白金
听闻萧峰在聚贤庄的表现后,慕容复脸色阵青阵白,久久不语。包不同和风波恶都张大了嘴面面相觑,不知该说什么好。到这时候了,难道还要自欺欺人下去么?
‘北乔峰,南慕容’明显已不属于同一个圈子。
甚至可以说,两人不再位于同一个世界。
那当然不是事实,却还是可以这么说。
即便是面对面站着,也可以这么说。
鸠摩智却是盯着段誉不放,脸上似笑非笑。
段誉不由心生忐忑,始知别人能忍受自己更长千百倍时间盯住不放是多么了不起。原该心生忏悔,但如果那别人不是别是王语嫣,那自己不是外人是段誉,情况则不一样了。
王语嫣却没那么多想法,直言道:“我在杏子林中不就说过吗?北乔峰的武功确实强多了。再加上传言中最近他奇遇连连,武功大进,今日有这表现也很正常,不是么!”
这话,大家早已听她说过不止一遍。
王语嫣已有口下留情,不然就会说:“表哥虽然习武的资质绝佳,心态却不好,特别是最近半年,越来越急功近利,所以进步反不如从前快,这也很正常,不是么!”
慕容复听了,仍火冒三丈,直想杀人。
可在这急需助力时候更不敢得罪这表妹,一脸郁闷道:“难道你要我学我爹,假死过日子。”下面那句话被立即吞回了肚子:“不然你叫我以后还怎么见人?”
段誉不傻,知道他这话不该对自己这外人说。
见势不对,忙又屎遁,嘴上道:“我去方便一下。”脚下全力展开轻功,没跑几步脸上就禁不住泪如雨下,实不忍离开王语嫣,却跑得更快更凶更猛了。
鸠摩智心中矛盾重重难解,只本能地追了两步就自主停下。呵呵一笑道:“这小王子的轻功还真是了得,再过两年,怕小僧都不是他对手了。”
众人都听出他言下之意,是笑话慕容复更不是他对手。那么一来,就不只不敌北乔峰,至少还要加上一个南段誉。至于那‘还看今朝’,就更不属于同一个圈子里的人了。
慕容复望着段誉离开的方向,久久不语。之前一直想要他滚蛋,滚得越远越好,却用尽办法都赶不走。貌似比苍蝇还缠人,还讨厌。可现在,想留下他,他却也不傻。
王语嫣稍作犹豫便道:“段公子的武功日新月异,确有争天下第一的潜质。”这话虽然是在捧段誉,但若叫他听到,绝对是心如刀割。捧杀,捧杀,软刀子杀人不见血。
鸠摩智道:“比起王姑娘。他还差很远呀!”
王语嫣只道:“国师好无礼!”就没再说了。
鸠摩智呵呵一笑,不由又想念起王语嫣的外婆——西夏皇太妃李秋水。
直觉不能比,王语嫣最美都还差了很远很远,心知真正令段誉着魔的其实是另一个‘神仙姐姐’。不是说他自己不知道。但是,知道了又怎么样?
自己不也知道,而且比他还先知道许多年。
不知过去了多久,慕容复终于还是开口问道:“还去么?”只说三个字都觉得脸面大失。羞愧难当。但是,这一行人虽然是以鸠摩智的身份和武功最高,却隐隐以慕容复为首。事已至此。不说都不行——越等越等于心怯,不说也只会越来越丢脸。
风波恶和包不同相继发言,说了一大堆,在慕容复看来都是废话。
直到王语嫣开口,说是要看大雪山‘大轮明王’如何舌绽莲花戏群雄。
众人素知‘大轮明王’鸠摩智是吐蕃国的护国法王,传闻中说他具大智慧,精通佛法,每隔五年,开坛讲经说法,西域天竺各地的高僧大德,云集大雪山大轮寺,执经问难,研讨内典,闻法既毕,无不欢喜赞叹而去。但传闻毕竟是传闻,近距离接触越多越不愿相信传闻,直到被王语嫣点破,才发现这是一招妙着,无不赞同。
慕容复心中越是赞同也越气恼,怪自己失策,表现又不如表妹好。虽然也知是好心好意,但还是不免大伤自尊。
鸠摩智可不想牺牲自己去捧慕容复,心知女人果然是越漂亮越得罪不得,王语嫣最单纯也不会毫无报复之心。但却没拒绝,等于是默认。脑海中各种念头急转,最后还是决定趁机显露‘少林七十二绝技’,提升知名度。不然还没争天下第一,气势上已输给‘还看今朝’。反正这秘密不再是秘密,交由那秦嘴口中道出,不如由自己先一步使出。
聚贤庄晚上灯火通明,热闹非凡,后庄的小会厅中却一片死寂。厅中九人除游骥、游驹外,无一不是大有身份之人,众多目光都聚集在玄难手中一封金光灿烂的信上。
信封是用黄金打成,上用白金嵌出文字,乃是梵文。玄难识得写的是:“书呈聚贤庄群雄”,从金套中抽出信笺,也是一张极薄的金笺,上用梵文书写,大意是要替南慕容接下这梁子,却不忍伤人,欲公开演武以和平化解,用‘少林七十二绝技’会会中原群雄,报答慕容博赠他上乘绝学之恩。信末署名“大雪山大轮寺释子鸠摩智合十百拜”。
笺上梵文也以白金镶嵌而成,镶工极尽精细,显是高手匠人花费了无数心血方始制成。但那当然不可能,因为时间上根本来不及,材料和匠人都在身边都来不及,只能是那大轮明王以高深武功亲手办到。这事实更难让人接受,反不如前面的推测可信。单是这一个信封、一张信笺,便是两件弥足珍贵的宝物。
大轮明王的豪奢,可想而知。
玄难揭开跟信一同送来的一只黄金小箱,从中取出三本旧册。随手翻动,见册中有图有文,都是朱墨所书。心知这三卷武功诀要多半是那慕容博当年手书,里面果然阐述了少林派七十二门绝技的要旨、练法,以及破解之道。记起鸠摩智在信中说:“慕容先生将此三卷奇书赐赠,小僧披阅钻研之下,获益良多……”
他看完后众人又轮流看了一遍、两遍、三遍,但是除了玄寂外,再无人敢多瞧一眼那三本秘笈。现如今,少林最关注的不再是如何对付‘北乔峰,南慕容’,而是护送好秘笈。
失去了少林的支持,丐帮又自顾不暇,群雄更一盘散沙。
“唉!道消魔长,多灾多难。”玄难脸现羞愧,语气却十分坚定。
玄寂稳稳放好秘笈后,双手紧紧将那黄金小箱抱在怀中,咬牙道:“欺人太甚!”具体却不知该怎么说,过了会又道:“欺人太甚……”具体还是不知该怎么说。
难道怪鸠摩智派人送信先通知一声,显得太光明正大,害少林想遮都遮不住?又或怪他不该在这群雄聚集的时候送回‘少林七十二绝技’,应该等一等,找个最佳时期悄悄来?
总不能自认少林连保护秘笈的实力都没,从此很长一段时间都要饭吃不香,怕被人下毒;觉睡不好,怕遭人偷袭。群雄不但不再是助力,反而成了阻力,正邪难分。
“怎么办?”玄寂向玄难密语传音,问他道。
玄难道:“还能怎么办!当然是演武后邀请慕容复一行同回少林。可笑啊可笑,这时候最信不过的反而是朋友,最能信得过的反而是敌人。‘大轮明王’确有大智慧。”
“虽然不甘心,但我怕夜长梦多,连演武都可免了。”玄寂道。
玄难摇头道:“他都敢堂堂正正来,咱却不敢堂堂正正地接招,那不但输了武功,弱了气势,连正气都丢了,以后还怎么怪他立身不正,偷学咱少林武功?”
赵钱孙突然站起身,向玄难、玄寂拱手道:“论武功是萧峰更可怕,论智慧却是这大轮明王更可怕。如果两位大师能信得过我和小娟,请准许我俩随行保护至少林寺。”
玄寂还在犹豫中,玄难已经点了头,但没说半句客气话。换在平时,赵钱孙早已拂袖离开,这时却更感到肩上担子沉重,自己倒不怕,就怕连累了小娟。好在武功有突破,多了些底气。
赵钱孙微微一笑,开解道:“相比三十年前雁门关乱石谷一战,这次是实实在在地要保护少林秘笈不外传,却还远不及上次可怕。”既表明态度和决心,又证明清白。
玄难道:“可恨又让南慕容多了道护身符!”
谭婆摇头道:“到现在南慕容还算得了什么,即便他傻得把秘笈送给契丹贼子,比得过萧峰父子的威胁大么?有三十年前那一战,南北已成死敌,杀母杀妻之仇哪还能和解!”
赵钱孙大声鼓掌道:“说了这么多,还是小娟说得最透彻。虽然我很欣赏北乔峰,虽然我过去很对不起他;虽然我很鄙视南慕容,虽然我越来越看不起那慕容复。”
玄难道:“我现在也不赞同将所有胡人等同,一贬到底。友好之外国邦兄,近有大理,远有天竺。不然也不用开这英雄大会,不用再讨论,直说人人得而诛之即可。”(未完待续。。)
第二十八章 蜜月期阴盛阳衰
薛慕华一脸尴尬,插话道:“你别怪我多事就好了。”
“多少也算我一份。”单正一脸正色。
游骥和游驹兄弟俩你望我,我望你,禁不住脸红。但要说多事,却并不觉得。说心里话还是窃喜居多,这次当真是大大长了一回脸。效果之好,远超想象。要说头痛,最头痛的是针对少庄主游坦之。一直文不成,武不就,除了那秦朝,摆明是可化腐朽为神奇,这世上恐怕再无人可以教导好。此想原本比白日梦强不了多少,不料薛神医带来口信,说秦朝有可能会在英雄大会快结束时出现,当着群雄的面收下这二弟子。
至于大弟子是哪个,恐怕谁也说不清。
不过管那么多干嘛!等成了二弟子再说不迟。
奇怪,为什么要等英雄大会快结束时再出现?
想来是要看自家兄弟在英雄大会上的表现是否能让他满意,也要看坦之的表现。这话却没法公开说,那只会弄巧成拙。游坦之是游驹的儿子,而且是最不成器的一个。可是兄弟俩妻妾成群都好像只会生女儿,不懂生儿子,与那镇南王一个样,最不成器也只能捏着鼻子认了。独生子容易被宠坏,多少也有父母的责任在内,不能只怪儿子不争气。可是这一次实在是马虎不得,兄弟俩差点被他的表现给活活气死。偏偏只能看,不能说。
游坦之在干什么?
听说又在犯花痴。
幸好也只是犯花痴,从没触犯过色戒。背后没少被人说闲话,不是怪他眼高于顶,就是笑他这有病有那病。说不定反而很合那秦朝的味口,不然谁还能逼他收徒不成?
就西南第一武林高手要收徒,怎也要看对眼了才行,更别提其它
游家兄弟俩知道,这次拜师成与不成。说到底还是得听薛神医。那秦朝多半是看在薛神医的情面,自家可没那么大面子。虽然说薛神医也未必能有,但至少比自家强十倍。
玄寂仗着跟薛慕华多年的交情,半认真半开玩笑道:“只要薛神医能多费些心替大家疗伤,想来谁都不会怪罪,感激倒是越多越好,哪个会傻得嫌你多事!”
“看来我真不适合偷懒,果然有人看不惯!”薛幕华借机下台,摸着颏下的黑白胡须起身离开,去医治那些伤病去了。
“看来我也偷不得懒。”游骥趁机离去招待各路贵客。拉着弟弟游驹一起走了。
游驹本不想走,最主要是怕又见到自己那活宝儿子,再吃下一肚子火气无处发。这些年,对儿子多少有些放任自由,少了管教。以后还得看那秦朝,看他还怎么天下第一。
全冠清在一旁冷眼旁观,一直不说话,这时突然开口道:“现在正是好时机,只须玄难大师第一个上场。用少林绝技击败吐蕃国师的少林绝技,南慕容不也连同一败涂地。”
玄难双掌合什,沉默不语。
玄寂终于忍不住,怒喝道:“全副帮主到底安的什么心?”
全冠清一脸疑惑。反问道:“我这不也是为了你少林的声誉着想吗?”语气中透着一股说不出地奇怪。
玄寂找不到言词反驳,心中更是愤怒,也更加感到事态严重。连丐帮副帮主都可以这么说,又能指望别人怎么想?表面很仁义道德。似是为少林着想,实际上谁没私心?
偏偏事实还像是自己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叫人有苦说不出。越说越糟糕。可叹少林与丐帮多年来同进同退,友好如一家,难道就快结束了么?
不由想起出自那秦朝之口的又一流行新词——蜜月期。
早知如此,不如公开支持少女钟灵上台,至少更容易拉拢。
丐帮总舵,萧峰刚回到门口就听说有人想盗走‘打狗棒’,被钟灵活捉,但转眼就化敌为友,更奇是,钟灵当场拍板,要将帮主之位传给那名叫‘方蓉’的美少女。而那少女也是个学武奇才,表现比钟灵还妖孽,不到半天就学走了‘打狗棒法’。最天才也还是让人感觉钟灵对帮主之位太过草率,偏又无人阻止得了她一招无欲则刚,只好让萧峰听到,看他有没有办法。至于是不小心还是故意,大家都心知肚明即可,没必要说穿。
“钟灵的灵感一向很灵。”萧峰听完只说了这么一句,没再说其它。
对方蓉,萧峰可谓是半点都不了解,也不可能再花费许多时间去了解。即便能花费许多时间和心血去了解,不也有看走眼的时候,例如对执法长老白世镜。但落在众丐眼里,却觉得他变了很多,对丐帮不再像以前那么关切。不过这才显正常,毕竟是丐帮先对不起他。虽然他刚刚在聚贤庄上表现大好,但他表现得越好,各路英雄好汉看在眼里,羡慕的比以前更羡慕,嫉妒的比以前更嫉妒,潜在的敌人只多不少,在丐帮内也一样。
萧峰将一切看在眼里,感叹是人都难免有犯错的时候,不能指望丐帮兄弟都像自己一样,更别说丐帮外那些英雄好汉。聪明的会继续等待,傻得才忍不住现在就跳出来。
‘铁面判官’单正那几个儿子便是傻子中的傻子,虽然在江湖上名气很大,被称为‘泰山五雄’,前三个在聚贤庄强出头,表现却大大不如第一个冲向自己那小女孩。不知她是谁家子女,死在自己手底下的成名高手着实不少。哪记得了那么多?哪管得了那么多?可叹又可怜!不知谁给她那匕首上抹了见血封喉的剧毒,浪费了。跟在她身后那些人,单仲山、单叔山、单季山的表现还算好,最小的两个儿子单伯山和单小山没中招都能被吓晕,可耻又可笑。不知单正还好意思在江湖上四处跑,管这管那不。
那脸皮也够厚的了!
反正那两个傻子最傻都不会承认没中招,反正中了招一般人也很难看得清。不过没隐居起来筹划阴谋,等待报仇的时机,最聪明怕也相当有限,前提是真的有仇,自己不知道。不然要找自己报仇,也该找个好借口。若只论胡汉之仇,数到一万个都还轮不到他抢在第一批来找死,那还不傻么!说嫉妒,谁没嫉妒之心呢?关键是嫉妒之心的大小,控制能力的大小。有些人虽然嫉妒之心不比别人小,但是远比一般人能控制得住,更厉害的甚至能将不利转化成有利。难的是现实太复杂,嫉妒只是众多原因之一。
方蓉还没上台就立下大功,揭发了丐帮前副帮主马大元之案的真凶,然后丐帮弟子满天下找都找不到执法长老白世镜的人影,只好说他是认罪自杀,与马夫人康敏一起引火**。执法弟子有不少仍死忠于执法长老白世镜,硬是不愿意面对事实,怪方蓉谣言污蔑。闹来闹去,越闹越大,主要是有副帮主全冠清给那些顽固份子撑腰。最后不得不将全冠清和那些人驱逐出去,才终止内战的闹剧。全冠清带走那些人有好几百被他收服,在湘西一带打土匪,分田地,于荆襄南面的铁掌峰吞并了一个小帮派,改名‘铁掌帮’。
帮主却不是全冠清.
闹来闹去,他还是个副帮主。
那帮主是个姓裘的美妇,名字不外传。
至于武功,传说是学自秦朝,她也从未出言否认过。反正被秦朝救过的女人极多,有老有少,有美有丑,多她一个不多,少她一个不少,没啥好稀罕。
听说她父亲原是杨元帅部下的将领,因坚持抗辽而遭朝中奸臣陷害入狱,被救出后领着一批兄弟在荆襄一带落了草。虽落草为寇,却多行仁义,只数年便声势大振。
因此严重威胁到两湖地区第一帮‘两湖帮’,被对方抢先下手,虽说战了个两败俱伤,最终却还是输了。
至于那姓裘的美妇落到‘两湖帮’手中后怎么生存下去,那就不是一般人可以关心得了的了。多半是秦朝见她可怜,顺手救出,传了她几手,又怕被缠住不放,逃之夭夭。
‘铁掌帮’改名不到半个月,听说白世镜公开露面,入了帮,也还是当他那执法长老,仍与全冠清一伙,并得以势力大涨。接着因娶了帮主的妹妹,在帮内话语权大涨。
与副帮主全冠清表面和睦如亲兄弟一般,关系似乎比在丐帮时还友好,事实却隐约压着他一头。
而方蓉,直到八月中秋的前一天,才终于说服帮内最难说通的徐长老,然后正式坐上了天下第一大帮的帮主之位。与钟灵那闪电一般的上位、下位相比,实在太拖拖拉拉。
事实上,谁都知道,徐长老主要还是怕丐帮在中秋大会上大丢颜面,连个帮主都找不出,哪还能继续天下第一大帮的威风!不得已,短时间内实在找不到比方蓉更好的对象。
从乔峰退位开始,不只丐帮高层越来越感到帮内有阴盛阳衰之势,有一样感想的也不只铁掌帮和无量洞等受秦朝直接影响的帮派,受到间接影响的帮派势力也越来越多。(未完待续。。)
第二十九章 英雄转英雌大会
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道。
话说那晚,英雄转英雌大会上,鸠摩智在群雄面前表演了拈花指、多罗叶指、无相劫指、去烦恼指、大智无定指、龙爪功、擒龙手、托钵掌、如影随形腿、袖里乾坤、寂灭抓、因陀罗抓、燃木刀法、摩诃指、般若掌、大金刚拳等二十四门少林绝技,几千人看得目瞪口呆,大半几乎将他视为古往今来第二大宗师。除了达摩外,谁能超越他?
不料第一个拆他台的竟然是慕容复,随后表演了十四门少林绝技,虽然从数量上看远不如他多,从威力上看不如他精,却一举摧毁了他的神话。
毕竟,懂行的人都知道:少林最厉害的不是传说中的二十三绝神僧,而是宋初的一位十三绝神僧。除了他一人身兼十三门少林绝技外,少林自创派以来,从未有人练到第十三门以上。
如果只鸠摩智一人能,还比较可信,再多一个慕容复也能,反而更难让人相信。
事实上,慕容复刚上台表演就已深感后悔。但如果可以再选择一次,可能还是不会改。不然当时就该另找办法下台,而不是继续与鸠摩智打对台,大半损人不利己。
令人奇怪是鸠摩智好像半点都不介意,反而夸姑苏慕容的‘斗转星移’名不虚传。但全场好几千武林人士,有几个能真正听懂他这话?至少,隐而不隐的秦朝是其中一个。
不过,秦朝也没能保证自己能全部听懂,唯一可以保证是‘斗转星移’的基本功离不开道家用以入门的‘小无相功’,如同‘六脉神剑’的基本功离不开‘一阳指’。
另外,对慕容博的母亲,慕容复的奶奶,鸠摩智的暗恋,无涯子的痴情。有了更多把握指向那位神秘的‘神仙姐姐’李沧海——真正的神仙姐姐是她,不是李秋水,不是王语嫣。
从其它方面亦可证明,姑苏慕容与逍遥派关系非浅。
逍遥三老中,可能只有无涯子这掌门人最了解真相,很早便知道:李沧海才是最得师父逍遥子真传的那个人,先天的资质最高是无法否认,后天的成就最高是最有可能。
了解真相最少的可能是巫行云这个大师姐,但最少也知道不能去招惹姑苏慕容。原因或许还是不知道的好,知道后心里至少会多上一层负担——不管师恩不可负。或是可负。
逍遥子与姑苏慕容的关系最深,总不会是仇敌——这就够了。
知道这些就够了。
‘小无相功’如此厉害都只是基础,姑苏慕容的底蕴可想而知,秦朝发现自己过去最怎么高看都还是小瞧。事实从书中鸠摩智的表现就可看出——对大理段家是什么态度?对姑苏慕容又是什么态度?是该相信鸠摩智的人品?还是该相信鸠摩智的武功?
书中,听说慕容博都已经死了好多年,鸠摩智还不敢去姑苏慕容撒野,情愿先挑了大理天龙寺,找借口祭拜,谋夺《六脉神剑经》。再去姑苏慕容,这还不足以说明问题吗?
书外,现实中,对慕容复百般忍让。
如此种种。还用得着说吗?
可笑自己,眼睛不知长到哪儿去了,过去一直对这些视而不见。如此明摆着,竟然也会看偏去。
不过。是人谁没有看走眼的时候?
即便以鸠摩智的智慧,恐怕也开始信心动摇,觉得过去太过高估了姑苏慕容。事实不管是高估还是低估。只要没能力证明李沧海已死,对姑苏慕容便不得乱来。
不管是从感情上讲,还是从利益上讲;
不管是从友情是讲,还是从爱情上讲。
总之是不得乱来。
对慕容复都能百般忍让,对王语嫣就更不用说了。否则,掳走一个王语嫣,等于是搬走‘还施水阁’加‘琅嬛玉洞’,鸠摩智能不心动吗?
书上能在天龙寺当着保定帝、本因方丈、枯荣大师的面掳走大理国第二顺位继承人段誉,现实中却不掳走王语嫣,反而取代了书中段誉对她的第一保镖身份。
以王语嫣的智慧,该不会半点都看不出。只是说不得,看出来越多越说不得。不管外人怎么看,表现有纸上谈兵的绝活就已足够了,其它都还是藏拙比较好。谁说美女就一定没脑子?
长得越漂亮越没脑子,怎么可能!
反而是秦朝自己觉得自己很没脑子,直到现在才看出这些,显然连段誉都能比自己先一步看到个中关键。要不是自己拥有许多先知的优势,表现比现在更没脑子都很正常。
就只这水平,还去争天下第一?
可笑不!
不管别人对自己多么有信心,自己的信心已开始有所动摇。
由此反推,鸠摩智夸赞姑苏慕容的那些话,只怕有一半是对自己说,主要目的正是想动摇自己的信心,增加八月中秋那一战的胜算。但他并没发现自己,只不过是凭空猜测。
否则,就该换上另一段话。
不知是鸠摩智太高估了自己,还是太低估了,这些话着实暴露了不少秘密给自己。
例如:从这些话中推测,如果不是要修炼逍遥派的‘小无相功’,有许多武功慕容复父子根本不必浪费时间去修炼,甚至于不屑一顾。而多了‘小无相功’,开始则有可能反而越容易修炼越好,越厉害越难修炼的武功则放在后面,例如‘少林七十二绝技’。
比武不只是比武,萧峰便比较擅长于斗力,鸠摩智相对比较擅长于斗智。斗智最厉害也比不得斗力方便易行,萧峰的武功显得更恐怖,更容易见效,鸠摩智的武功显得更飘渺,更怕被看穿。一个习惯了直来直往,一个习惯了故作高深。
至于慕容复和慕容博,显然是成也萧何败萧何——成也一个‘博’字,败也一个‘博’字。
像他俩懂得那么多,还要样样都超人一等,那还是人么?
只说年龄,慕容复就小了鸠摩智整整一代,小了北乔峰一两岁。
所以说,南慕容在英雄转英雌大会上的表现已经够佳。只可惜大部分江湖中人不那么看,只知以成败论英雄,才觉得南慕容最厉害也不过如此。虽然比想象中还厉害,但却远不如想象中可怕。至此,秦朝才见识,‘以彼之道,还施彼身’的恐惧之妙。
虽然说:“有一利,必有一弊。”‘以彼之道,还施彼身’越厉害,姑苏慕容在武林中结仇越多,大失人心。但这已无关慕容家的人有没有脑子,最多是人算不如天算而已。
慕容复的少林绝技还没练到家,便不该显露,更不该显露那么多。虽然早已有成千上万人相信南慕容精通全天下各门各派的大部分绝技,但能不显露还是不显露的好。
慕容博少年时,也忍不住显摆。那次黄眉瞬间把三名打家劫舍的盗贼用‘金刚指’杀死,自信非常,声称就算有十多个盗贼仍可用‘金刚指’一样瞬间解决,巧遇一名少年和他的娘亲经过,那少年才十五六岁大,竟评黄眉‘金刚指’未够火候。黄眉笑话那少年没实力不要胡说,少年却瞬间反用‘金刚指’打穿他胸口。黄眉心知命不久矣,但因天赋异禀,心脏长在右侧,故得以保命。更主要是,那少年的娘亲说少年的功力未够火候就不要出手,不然还是保不了命。黄眉心道远远不及少年的功力,根本无法超越,便昏过去了。事后想起,当时那位少年应该就是能立下‘以彼之道,还施彼身’的姑苏慕容氏慕容博......
甚至可以说,慕容博长大了仍没改掉爱显摆的习惯,不然便不会半主动地立下‘以彼之道,还施彼身’。要立也等不到他来立,他父亲、爷爷都不是不可以立。
相比慕容博,慕容复很可能更不够火候,不管是做人还是学武。‘金刚指’也是‘少林七十二绝技’之一,慕容复十五六岁时能有他爹那水平吗?
可是在秦朝看来,慕容复少年时或许是自知比不上他爹,便开始由精转博,由上转下,由难转易,连‘五虎断门刀’、‘**刀’也学,反而于无意中因祸得福。
不过那只是更切合家传‘斗转星移’的修炼,其它武功却远远不如他爹精深。这也是有一利必有一弊,无可奈何。长大了受声名所累,不由又走回了他爹的老路,越走不通越急。
由此可见,无涯子和李青萝父女的病不但不是无法可治,反而是很早很早以前就有法可治——斗转星移——有了它,反而是对各派绝学越博越好。
抓住了‘斗转星移’,就等于抓住了逍遥派掌门无涯子和他女儿李青萝学武的命门,也等于抓住了所有逍遥派弟子的命门。秦朝幸好还知道有‘乾坤大挪移’,不然也要被抓住。
于是,第二天,秦朝在英雄转英雌大会上惊鸿一现,以最快速度收了个二弟子‘游坦之’,紧接着鸿飞冥冥,不见了踪影。(未完待续。。)
第三十章 二十丈二徒二教
秦朝哪去了?
自然是去了明教——光明顶。
去之前还收了个徒弟叫‘方腊’,别人以为他是看在方蓉、钟灵的面子上,却不知他是看中了历史书上的记载。历史上的方腊,是宋末农民起义中最著名的领袖,也是浙西明教的教主,曾打下六州五十二县,威震东南半壁,从根本上动摇了北宋的统治。
现在的方腊还只是个孩子,是方蓉最小的弟弟,比她小了整整十岁。兄妹俩的生日是在同一日,这使两人的关系从一开始就好过其他兄弟姐妹,到现在仍是最好。出生是贫苦,但他爹可不一般,只可惜英年早逝。又因家中兄弟姐妹太多,叔伯争家产……
秦朝懒得管后面那些,最近的所见所闻中太多太多!最郁闷是游坦之,没做二弟子,成了二师弟。方腊成了大师兄,却还不是大弟子。至于大弟子是谁,秦朝比别人还想知道,或许是小柳。
或许不是。
如果小柳很愿意跟他姓秦,那就越来越接近义兄义妹的关系了。大弟子的身份当然也没了。那么,游坦之和方腊的大师姐会不会也跟着没了?多半是。
小半不是。
没小柳当初送的那一盘馒头,便不会有这么多麻烦。
游坦之不服方腊的排名,于是秦朝安排了一场比赛,教了一部分《九阳真经》,看两人修炼的效果,分五种情况比五次都是方腊胜。游坦之比不过一个小孩,不服又能怎么样?
第一种情况是从白天正午开始同时修炼半个时辰;
第二种情况是从晚上子时开始同时修炼一个时辰;
第三种情况是在半天内随便两人怎么修炼;
第四种情况是在一天内随便两人怎么修炼;
第五种情况由他俩自己商量后确定。
游坦之五战五败,更加不服了。
秦朝不管了。
师父领进门,修行在个人。
当游氏双雄发现,秦朝不但不像是想象中最好的师父,反像是最懒的师父,想后悔都来不及了。也因而屡遭邻居和亲友笑话。越嫉妒,嘲笑得越狠,光后悔没用。
难道还能将这师父逐出师门?换个普通师父都不能这么做呀!何况是即将在八月中秋少林大会上争夺天下第一的武林第一人,不知这是走了什么极品好运。
唯游坦之因此而更看不惯父母叔伯,硬要说是找了个好师父。至于大师兄,还是选择性遗忘比较好。对大师兄的姐姐方蓉,却是说什么都不能忘,怎么也忘不了她的拳打脚踢。
说实话,自己也知道,自己这是在替师父受罪。方蓉可不把自己放在眼里,要拳打脚踢的对象是师父,可那也要她打得中才行呀!没办法,只好自己受。
自己也不知自己怎么这么贱,不但不远远避开她,反而老是找上门去找罪受。难道是见她长得漂亮?不对呀!看帮主钟灵的漂亮就知道,丐帮中大部分年青的帮众都舍不得。
当然舍不得。
这帮主多好!
秦朝不知自己转了运还是怎么,在路上顺手救了个重伤快死的中老年,不料他便是明教的上一任教主。那人连姓名都不说。却硬要传位给自己,不接受都不行。闹到最后也只接下他那写在一卷羊皮上的七层‘乾坤大挪移’,说是要代他培养出一个新教主。
那人走得倒潇洒,自己却麻烦了——他这人情是不欠不行。不还也不行。
说不定自己还是借了徒弟方腊的光,如同某些天命之主。《寻秦记》中便有秦始皇,书中主角项少龙多次借了他的光。或许他不是原来的秦始皇,只是小盘。但那又怎样?
或许这方腊也不是原来的方腊,现在也说不清是自己借了他的光,还是他借了自己的光。但只要他以后能学得‘乾坤大挪移’,坐上明教的教主之位,其它又何必在意那么多!
明教或许会因此而分裂成两个,同时有两位教主。可那也不一定得归自己管,不如叫方腊去解决,顺便锻炼锻炼他。这是太负责,还是不负责?
管他娘!
于是,秦朝还没到光明顶,便转回来了。
当晚,便修炼成了第一层‘乾坤大挪移’。
……手结‘龙象清定印’:
即两手拇指尖分别掐住中指的第二横纹处的中心,两中指第二指节弯曲,两手相叠,左手在上,右手在下,两中指在第二指节弯曲处相接,手心向上,两中指尖并起对准鼻尖,紧挨肚脐放好,闭目凝神用天目观想,在极乐胜境有一大象像高山一样巍然耸立,山脚下有一巨龙像大河一样呼啸奔腾。把意念系在身处极乐胜境的另一个我上。口诵特音‘杂吽班霍’念七七四十九遍。继续观想另一个我双手把大山托起,大山变成一头巨象,两脚踏在大河上,大河变成一条巨龙。身体变得无比的高大,顶天立地,仿佛普天之下唯我独尊,我就是道,我就是真理,世界上万物都无法与之比拟。此时观想手托的巨象化成光从手心进入体内,脚踏的巨龙也化成光进入脚心,全身被光能充满……
……换结‘六转莲花印’:
即两手手指交互相叉,右手小指抵住左手小指与无名指根缝,右手无名指抵住左手中指与无名指根缝,右手中指抵住左手中指与食指根缝,右手食指抵住左手虎口,右手大拇指与右手食指清触,左手拇指尖和左手小指尖相结。口诵特音‘杂吽班霍’七七四十九遍。观想身处极乐胜境的另一个我,缩小成一个白色的亮点又回到自己的天目穴里,进入中脉到达心轮住于心轮正中心。观想这白色亮点所发出的光照亮中脉,照亮全身,通体明亮无比,照亮整个虚空,自己的身体亦成中空,逐渐增大,充满虚空。观想在自己海底轮下方有一头巨象在来回奔跑不停地向自己输送能量,自己也和大象相应,自觉力大无比。最后大象化成一道亮光进入中脉,化成能量充满全身。观想自己顶轮上有一巨龙在翻腾,自己不停吸收巨龙的能量和巨龙相应,仿佛随时都可以象巨龙一样飞腾于天空海上。观想巨龙化成一道光进入自己的中脉,化成能量充满全身。此时龙象和自身完全融合在一起水乳交融。集中心神于此入静、入定……
就这么修炼,一般以教主的体质、悟性也得苦修七年始成;两成火候等同第二层‘乾坤大挪移’,修炼的时间加倍,二七一十四;三成再加倍,等同修炼第三层‘乾坤大挪移’,平均得二十八年;四成又加倍,等同修炼第四层‘乾坤大挪移’,平均得五十六年;五成还加倍,等同修炼第五层‘乾坤大挪移’,得一百一十二年……越往后修炼越困难,连秘笈作者本人也只修炼到第六层,理论上他在第一层最多也只得六成火候。反正能练成第一层即有资格当选教主,第七层练不练都无关紧要。
理论上十成圆满者身具十龙十象之力,这么说未免太夸张,秦朝觉得事实最多也不过十万斤力气。而自己现在,双手少说也能提上万斤,跟普通大象的体重差不多。
这还不夸张吗?
再夸张,说什么十龙十象,别人相不相信在于别人,反正秦朝自己不怎么相信。即便现在像是穿越了,说不怎么相信还是不怎么相信,觉得太过夸张了。
这才第一层‘乾坤大挪移’,最怎么打折扣仍不愧是明教的镇教之宝,也无愧被称作是西域武林中最巅峰的武功。
力气都这么大了,哪还用借力打力?
这‘借力打力’,怎么说也是‘乾坤大挪移’九大功能中最主要的功能之一,还可说是表面上最强大的功能,如同姑苏慕容的‘斗转星移’。
第二晚,秦朝修炼成了第二层‘乾坤大挪移’。
这一层名叫‘十诀剑气’,如同大理段家的‘六脉神剑’。剑气以一丈为标志,能用之击灭烛火便算有一成火候,两丈是两成火候,三丈是三成,四丈四成……
理论上十成圆满者可于十丈外击灭烛火,剑气凝聚之最大杀伤力可到达五丈远,接着才开始分散减弱。如果是一成火候,最大杀伤则只能达到半丈远——标志一丈的一半。
只一晚,秦朝的‘十诀剑气’便有了三成火候,可于三丈外击灭烛火,最大杀伤距离可达一丈多远。相比掌力,剑气对内力的消耗要小上许多,至少有十倍以上的差距。
第三层,既名‘逍遥乾坤’,又名‘百步神拳’,白天要练,晚上也要练,缺一不可。
秦朝练成第三层后再使‘降龙二十八掌’,掌力最大杀伤距离最小也可达二十丈远。如果再碰上萧峰,再使出全力一掌,不知他见了会怎么想?很期待。
希望他别被打击得太狠!
要知道,这可是第三层‘乾坤大挪移’加‘大日印’加‘降龙二十八掌’加‘混元一气无相归一北冥神功’的共同效果。要没这么强,才觉得奇怪。有这么强,倒很正常。(未完待续。。)
第一章 放得开七层知识
第四层,秦朝觉得,既可称‘吸劲神功’,也可称‘螺旋劲力’,功用类似书中李秋水的‘白虹掌力’,曲直如意,但似多了个可吸可钻,不过暂时仍不好说谁强谁弱。
吸时,搭手如蛇缠物,沾粘住对方;
钻时,掌力锋利如金钢钻,才敢揽瓷器活。
如果连这都办不到,就别说什么掌力曲直如意。反过来,如果掌力不能够曲直如意,也别说什么可吸可钻。双方缺一不可,不好说谁强谁弱,只能说谁主谁次。
谁主谁次,难道还不足以说明谁强谁弱?
不,两者不是一回事。
第四层‘乾坤大挪移’明显是吸劲为主,‘白虹掌力’则似更讲究曲直如意。
……就这么,一层接一层突破,秦朝一直修炼到第七层才被卡住。心知第七层在理论上有不少错误,自不会犯傻强行修炼,不如学书中张无忌——《倚天屠龙记》中的男主角。
别人的修炼是越往后越难,秦朝的修炼却像似由上而下滚雪球般,越往后修炼越易。原因除了内力深厚外,说白了,主要是因为对穴位及经脉的了解越来越多,将之当成拥有不同功用的电子元件,将行功的路线当成电路板,将内力在经脉中运转后形成的真气当成集成电路板,将内力依不同内功运转后形成的多种真气当成多种集成电路板,将不同真气的组合当成家用电脑,将不同家用电脑的组合当成大型服务器,将不同大型服务器的组合当成因特网……
一句话,知识转化成财富。
说到底,无非还是:炼精化气,炼气化神,炼神还虚,炼虚合道。
学不学武。学不学道,走的都还是这一条路。不同的是效率,每提升一倍都可说是武学、道学的巨大进步,也是人类的巨大进步。好比走路比不得骑马,骑马比不得坐车。
秦朝的方法相对更方便快捷,路却还是那条路,最多不过是路面由窄变宽,由软变硬,由弯变直……总之,现在的修炼相对过去更方便快捷了。
内力太多了的麻烦相对已解决不少。女人太多了的麻烦却还是只得东躲西藏。比起书中镇南王那些个站在明面的美人,现实中自己只明面上的麻烦就已多出他十倍有余。
有不少连名字都不想再提,还怎么去爱!?
钱多了,有时也麻烦。
不是不知道,更努力提升武功、身份、地位也是个可行的办法,至少能让大部分女人知难而退。但心里一直很难接受这办法,不是不去做,而是越做越难以接受。
这自然也是一大心魔——越想灭越灭不了。
好比破了戒杀人,杀一个是杀。杀十个也是杀;杀一百家是杀,杀一万家也是杀;杀成年人是杀,杀未成年人也是杀;杀丑男是杀,杀美女也是杀——是不是越杀越难以接受?
话说段誉刚离开王语嫣不久。便又像是回到了女儿国。可他现在看美人的眼光比以前那小王子更高了,更挑了。曾经沧海难为水,对一般美人,拥抱最久都可以没什么感觉。除却巫山不是云。在美色方面定力之强自信已超出父亲一大截,但不知该不该高兴。以这样的状态与众美练功,效果之好竟超乎想象。原本只不过不想冷落了众美。没想却一发不可收拾。这边是冷得更热了,心却热得更冷了——这未免也太对不起王语嫣!
自己的爱是如此矛盾难解,却更能理解父母之间的爱。不想去想,也豁然开朗。想不想都没什么不同,只要知道‘父亲不是不爱母亲,母亲也不是不爱父亲’这就够了。
不想对不起父王和保定帝的期望,终于还是开始修炼家传‘一阳指’,不料只一晚便突破到第四品,吓得不敢再接着修炼,想问却又找不到可问的对象,只好等些天再看。
等了一天不见有什么问题,却还是忍不住去找钟灵,通过她联系秦朝。秦朝一听也愣住了,没想才第四品,相比书中看一看就学走了‘六脉神剑’,这是什么乌龟的速度呀!
于是,段誉从钟灵口中得到了意想不到的答案:“比我想象中慢多了。”
“操!”段誉实在忍不住爆了粗口。
“呵呵!”钟灵掩嘴逃走了,不然想不笑痛肚皮都不行。心中多少也有些嫉妒,怪段家重男轻女,却没去多想,转眼又差不多都忘光了,更多的还是开心。
段誉静下心仔细一想,连云中鹤那种人都能修炼到那程度,自己这速度或许还真不算什么。有什么好担心的?这么快也好,总比求而不得好,也能更放开一些。
却不知这自然而得的习武心境已高过天龙寺第一人枯荣大师的‘半枯半荣’,胜过他几十年面壁参悟‘枯荣禅功’。一无意,无心插柳柳成荫;一有意,有心栽花花难放。
秦朝总结他成功的经验,越来越集中在三个字上——放得开。
当他这远超凡俗的放得开,遇到对王语嫣的极度放不开,像极了南北极的隔空相撞,撞点位于他体内,隐隐开始能量大爆炸,明明潜力无穷却无形,波涛汹涌亦显而不见。
心无量,海无量!!!
可这还只是推论,本准备找王语嫣做实验,半路却换上了李青萝。
“好你个秦朝,你当我是叫花子,这么容易打发掉。”李青萝一见面就抱怨。
秦朝见她最近没其它恶举,知道她已尽力去克制,但也快压抑到火山爆发的极限,于是呵呵一笑,原谅了她,摆出一幅胸有成竹的样子道:“你当你那是小儿头痛感冒吗?我跑了几万里路才找到解药,你不要正好,送给你女儿更好。”
李青萝脸色顿时大变,异常亲热道:“好师哥,你没开玩笑?”
秦朝故作平淡道:“开玩笑不如当作不知道,关我屁事呀!”
身影一闪,李青萝习惯性地想靠拢到他怀里,刚一接近又闪开,怕引他不快。转过身,脸上阴晴不定,胸膛起伏不定,半天都平静不下来,不知该如何是好。
突然,耳边传来秦朝的声音道:“我这实验一成功,你能表现出来的武力最差也不会比那鸠摩智弱上多少,毕竟他才学多少门武功,你又学过多少门武功,在博字上甩出他太远。这是你的一大长处,但要论精通,一门一门比,他一定能完胜你,能甩你更远。”
李青萝喜得想转身亲他一口,却还是不敢面对。情绪太激动,努力想控制好声音,但还是显得有些尖锐,问他道:“实验要多久?把握有多大?”心快跳到嗓子眼了。
“失败是对我而言,对你没有。”秦朝道。
李青萝先是不解,但很快便明白:所谓的失败不过是成就大小的问题,而非真正的失败。特别是对自己而言,只要能提升武功便是成功,哪还有什么失败!
但谁不想更厉害?
李青萝刚放下心不久,不由又开始关心成与败,高与低。
“时间嘛!当然是有长有短。短的你不是没见识过,长的最长也不会超过八月中秋。”
一听他这话,李青萝求快的心态立即来了个大逆转,巴不得他越慢越好,八月中秋算什么!最多个九月重阳都不怕。话到嘴边不敢说,因为实在是得罪不起。不难想象,接下来只要他在实验中稍微放一下水,自己的损失便不知有多大。
“好师哥,你要我怎样我就怎样,绝对乖乖听你话。”这话说得很不习惯,却不见有半点不舒服,身体反应更多是控制不住的快感,一波接一波,越想控制越厉害。
秦朝脸上闪过一丝异色,道:“你还是先去见你宝贝女儿一面,我也好多做一些准备工作。”说完再不敢留下,急忙闪人。
但还是慢了一丝。
李青萝的身体也像秦红棉一样控制不住**了,幸好那已经不再关秦朝什么事。也幸好没让王语嫣见到,不像那次被木婉清抓了个现场。最有理都没得解释,不如不解释。
“哼!”李青萝自知隐瞒不住,却没想他跑得这么快,“老娘有这么可怕吗?怎么说,咱们也是同门师兄妹,多说几句话有什么关系!”心里这么想,脸上却烧红滚滚,烫死人。
“嘻嘻……”身后忽然传来一声嘻笑,本能地一剑砍去,却不知怎么,不但没有砍中人,连剑都被夺走,来不及反应,耳边传来亲切的声音道:“青青,连娘都不认了。”
李青萝一惊一喜一呆,脸上更红了,更烫了。
眼前白影一闪,露出个飘飘若仙的美女,果是母亲李秋水。
李青萝扑了上去,紧紧抱住,眼泪哗哗,哽咽道:“妈!你早来了,怎么不制住那小子。”
李秋水脸上闪过一丝异色,微微一笑道:“没有你帮忙,你娘我可追不上他。”
突然,李青萝脑袋像是开了窍,惊叫道:“妈是为了爹而来?”(未完待续。。)
第二章 高智力纸上谈兵
李秋水轻轻一叹,道:“那木婉清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你给娘说说。”
李青萝低头一扫,发现不知什么时候剑已归鞘,呵呵一笑道:“爹不用武功都能收拾得了那小妮子,主要还得怪那秦朝,娘若不信,等八月中秋再来看女儿的武功进展,便知我所言非虚。”
“娘信。”李秋水道,“娘比你还相信,不然便不会这么快露面,好叫你做好准备,代表西夏‘一品堂’出战,只求能夺得西夏第一,西夏郡主之位便坐定了,怎么样?”
李青萝先是不可置信地一愣,接着狠狠地亲了母亲好几口,欢喜得像小女孩般手舞足蹈,心道:“娘早该这么做了,反正他皇室李家如傀儡一般,宫内外闲话最多也不怕。”
“你呀!你该不会以为,娘真不懂为你着想吧!”李秋水像是看透了她的心思,“还是我那外孙女聪明,人小鬼大。你这智力,还不如她十岁的时候。甚至于,她还没到十岁就领悟了,而你到现在都还没领悟。不过你傻有傻福,不然以秦朝的聪明,也不会先拿你做实验,放弃了我那宝贝外孙女。说到底,还不是忌惮她的聪明么!慕容复那小子,不也一直很嫉妒她的聪明才智么!说实话,也确实让人嫉妒,不嫉妒反而奇怪了。”
李青萝听得似懂非懂,疑惑道:“虽然说南慕容浪得虚名是过了些,但他家的武功不论是比质量还是比数量,确实远不如咱逍遥派呀!除了武功外,他家还能有什么好图?”
李秋水紧盯着她眼睛,凝视了一阵。
摇头道:“说了你还是不懂,反而害了你。如果连语嫣都无法办到,你更加无法办到。这可不是小瞧你,不然也不会放心叫你去争夺西夏第一。”语气一转道:“你一直没找他上床。这一步是走对了。”
李青萝又羞又怒道:“女儿早已心有所属了,娘又不是不知道,说这么肉麻的话这些干嘛!”
李秋水只笑了笑。
李青萝气道:“娘还是信不过女儿。”
“好,好,好。”李秋水道,“不说这些了。说武功,娘这身绝学,再过些天你应该能学得会,现在先教你,不懂也别问。只牢牢记住便是。”
李青萝眼中射出火一样的欲火,几十年的心愿终于在这一天内实现!虽说有了不少准备,仍难免感到措手不及,生怕又是一场梦,醒转后又什么都没了。
万分紧张地扫了扫四周,虽然什么都没看见,但还是大吃一惊,小声道:“影卫也来了?”
李秋水微微点了下头,微笑道:“这下知道娘对你有多好了!”
李青萝虽然不知母亲为此付出了多大代价。也不知这其中有多少是为了自己,但只得其中一成都必将十分可观,总不会连一成都不到,感动的泪水不由泉涌而出。
西夏国这些神秘莫测的影卫。可是来自于真正的武林圣地,原只有皇帝才指使得动,甚至连皇帝也指使不动。影卫的职责虽说是保护皇帝,受不受皇帝指使却可说是另一回事。而李秋水最厉害也不过是众多皇太妃中一个,正常情况下当然不可能指使得动,特殊情况下亦必然得付出特别的代价。李青萝最傻也知道这肯定与秦朝有关。绝对脱离不了。不过这不用说出来,没必要说得越好越吃力不讨好。明知瞒不过,也还是装傻好。
李秋水叹了一叹,道:“谁想玄慈方丈竟有胆亲自去聚贤庄英雄大会,大讲三十年前雁门关乱石谷那一战,从各方面论证北乔峰的身世和为人。又大讲佛家万物平等、人人平等之道,秦始皇一统战国之功,说眼前大宋、大理、大辽、西夏和吐蕃五国并立,混战不休,再加上周边小国,如同一统之前的战国乱世,正需要有更多英雄好汉站出来,一起支持一位天命之主一统天下,想办法化解各国、各族、各家之间各种血海深仇……”
李青萝两眼冒光,笑道:“这人一旦将生死置之度外,当真不可小瞧!”
李秋水盯着她道:“你好像知道些什么?”
李青萝笑道:“‘无恶不作’叶二娘与玄慈老方丈的关系,女儿都知道,娘真会连这都不知道吗!”
“我说的是其它。”李秋水道。
“其它呀!”李青萝想了想道,“本来秦老家主收他儿子虚竹为徒,一举可轰动天下,但秦朝又收下两个活宝徒弟后,那虚竹最好运也没什么了。”
李秋水道:“这我也知道。”顿了一顿道:“甚至还知道,秦朝自己不愿坐江山,十有**会让位给那虚竹。游坦之和那方腊都不过幌子,只说可用来分散注意力,便可知……”突然停下不说了。
李青萝虽然很想听下去,但很识趣没问,只笑道:“江山都还没一撇,就开始准备让位给虚竹,可笑么!又不是上知五百年,下知五百年。诸葛亮再生都没用,十个百个都没用。”
李秋水摇头一叹,直言道:“你没看秦朝写的《天龙八部》,不知他厉害也正常。娘虽然只看过半部,却已知他是当之无愧的‘天机子’,根本用不着他那神秘师父出手。”
顿了顿,语气一转道:“《天龙八部》中是有不少错误,但也正因为有了这些错误,才更显他那脑袋有多可怕。如果没那些错误,就不在人力范围内,反而没那么恐怖。”
语气一松道:“如果没《天龙八部》,虚竹是什么。但有了《天龙八部》,娘便相信虚竹那混蛋小子福气冲天,确有极大可能坐上皇位。这你已不用怀疑,要怀疑只是那皇位的大小。”
李青萝瞪大了眼,大讶道:“五国一统,一统五国?”
李秋水摇头。
李青萝先是不解,想到秦朝从不杀人的规矩,笑问道:“难道江湖一统,一统江湖,就能不费一兵一卒办到比秦始皇还伟大的霸业,当真来一个‘还看今朝’?”
李秋水道:“理论上当然不可能,绝不可能!不然早就有人那么做了,等不到他来。这也使得所有对江山有兴趣的人都兴趣大增,想知道到底有没有办法?有什么办法?但更主要还是因为,连平常百姓都知道‘分久必合,合久必分’是大势。至于听过玄慈那些话后大家会怎么想,恐怕谁也不好说。一千个人有不下一万种想法,一天内变十次便有十万变化。玄慈不再是原来的玄慈,他已像墨家钜子元宗般大彻大悟,眼光不再局限于大宋一国,开始站在更高的视角看待整个天下,对佛家思想的领悟至少更上一层楼。”
“这么说,玄慈离死也不完了。”李青萝道。
李秋水问道:“怎么说?”
李青萝回道:“《寻秦记》中不是这么说的吗!”
李秋水低头沉思了一会。
转而问道:“你知不知道,我和你师伯为什么有那么多次杀死对方的机会都错过了,斗了一辈子斗到现在都还没分出胜负?”
等了片刻。
没得到答案,却并不失望,只道:“我那宝贝外孙女肯定知道。”没做任何解释。
李青萝发现自己越来越看不懂自己那书呆子女儿,当想到自己连自己都没看懂过,又觉得这很正常。如果花费了自己那么多心思,就培养出这么一个书呆子女儿,才真正叫人大失所望。
“好了,闲话不说了。”李秋水道,“这些知道了太多,对你有害无益。”
李青萝鼓起勇气,问道:“至少也该让我知道,语嫣她到底在干什么?”
李秋水咯咯笑道:“你不说她是书呆子吗!现在当然是在增加江湖经验喽!”
低声解释道:“利用别人的江湖经验来验证自己的书面设想,还不高明吗?”
“原来是这样!”李青萝恍然,不屑道,“最高明都还是纸上谈兵那一套。”
不想,母亲不但没有反对,反而赞同道:“我也很看不起纸上谈兵,也将它当作一个贬义词看待。但对于不愿杀人的秦朝来说,纸上谈兵至少比实战要仁义上万倍。谁好谁坏?主要是看站在什么角度去看。站在汉人的角度看,契丹人就是狗杂种,萧峰越英雄越是狗杂种。如果他只是个普通契丹人,是容易被汉人接受许多,但也更容易受欺负。你如果连这么简单的道理都看不透,那还是做回原来的你比较好,一生都别参与到政治、军事中来。反而是语嫣,在这方面表现比你强多了,我从小就比较看好她。”
笑了笑,道:“乖女儿别生气,政治有多复杂!有多黑暗,语嫣有多天真!有多光明!我这外婆又不是一无所知,嘻嘻……要骗过别人,首先要骗过自己,语嫣她连自己都骗过去了,你还有什么好责怪她!”
李青萝第一次认识到自己的智力确实有跟不上,不但看不懂,听都听不懂。明知母亲的解释没什么问题,有些东西还是只可意会不可言传,说得最多也还只停留在表面。(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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