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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啃魂     悟道天龙txt下载     悟道天龙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二章 大哥二弟二十三

    秦朝道:“你对气势的认识,就如同那些刚入江湖的菜鸟对武学的认识,肤浅得很。”

    秦老家主既不服又不得不服,好奇道:“难道在这方面还有专门的武功配合不成?”

    秦朝嘿嘿一笑,道:“这是我吃饭的家伙,暂时还不能交给你。”

    “不是吧!难道真有?”秦老家主大惊大喜又大疑,还一脸自信道:“武功最怎么神奇玄妙,只要这世上真能有,你不说,难道我就没有其它办法得到或自创吗?”

    “嘿嘿!这我可不能说。”秦朝现在对精神力的重视,已凌驾于北冥神功、凌波微步和酒功之上。

    逍遥派已明确指出‘内力为本,招式为末’,秦朝原来也觉得十分在理,可还是忍不住在上面又加了一个前提条件——如果武功只由内功和招式组成。

    若再加上精神力,便成了精神力为本,内力为枝,招式为叶。

    内功越高深,招式越容易修炼,这已经毫无疑问。但精神力越高,内功越容易修炼,这好像还有疑问。

    那天龙寺的‘枯荣禅功’,表面借助佛法修炼内功,实际上呢?

    真传一句话,肯定不能随便传。传不传在别人,想不想在自己。秦朝不想一直打哑谜,妄加猜测,那些佛法主要是针对精神意志力的磨炼。提升了精神力,也就附带提升了内功。提升了内功,也就顺便提升了武功。精神力的提升,使内功变得越来越容易修炼和突破,招式也是。

    所以说,‘枯荣禅功’要比一阳指高级。

    可为什么一阳指对段家的重要性好像还在‘枯荣禅功’之上?

    这首先得问一问,六脉神剑离得开一阳指,离得开‘枯荣禅功’吗?在离不开的时候,一滴水都能救人一命。所以说,关键是有没有找到更好的替代品。在段家还没有找到前,它们便是最好的,最重要的。

    秦朝的心功并不见得比天龙寺的‘枯荣禅功’好,但在还没有得到‘枯荣禅功’前,把心放在心功上更加实际有效。若不比现在,只比将来,凭心功的巨大潜力,未必就输于‘枯荣禅功’。

    心功是新创,精神力的底子却是在家乡就已经打下。只要与精神力的修炼挂上勾,从出生开始的任何酸甜苦辣都不会再算是白吃。单是这一点,就已经足够使秦朝对精神力的重视超出原来对内力的重视,并将心功的修炼从原来的内力层面转移到现在的精神力层面上来。

    这也有前提条件。精神力越高越离不开内力,就像鱼儿离不开水。在原来的世界,很可能正是因为本身拥有的内力太少,精神力消耗越大越支持不住,才会一再发生越修炼越伤身的怪事。修炼不伤身才是无效,伤得越轻才越是低效。由此可见,原来的世界不只有科学,也有武学。

    科学再真都不代表武学是假。武学的虚假主要是因为缺少了内功。但这儿不缺内功呀!家乡的科学能拿到这儿来用,原来的武学更能拿到这儿来用。在这儿,自己的优势都在哪里?

    要不要保护好?该怎么发挥好?

    用《天龙八部》衡量,与这儿的人相比,先别提来自同门的帮助,比秘笈,武林被称之为至高无上的两大神功:“《易筋经》和《六脉神剑经》”都还在别人那里随意翻阅。

    比天资、天赋,古往今来有几个能跟乔峰父子的前三十三年相比?

    比年龄,古往今来能有几个比天山童姥开始得更早?结束得更晚?中间更努力?

    比记忆跟悟性,古往今来有几个能跟王语嫣比?黄蓉母女那样都已经亿中无一。

    若这些都不用再比,比了只是在自寻烦恼,还用得着跟秦老家主比这比那吗?

    秦老家主姓秦,名起,字夕落,年龄大了秦朝一倍有余。秦朝今年快满三十三了,相貌却还不到二十三。

    一个改口称大哥,一个改口称二弟。

    “大哥,以后若再结拜兄弟,年龄又比我大,难道还喊他三弟不成?”秦朝半开玩笑半认真地道。

    秦夕落毫不犹豫道:“有何不可?如此在意年龄和辈分,还有什么资格求仙问道,做咱们的兄弟?再说,从外貌不一定能看出真实的年龄,年龄大不一定心理就成熟。”

    “大哥求仙问道的执念真深,不愧是秦始皇的后人!”秦朝心想。

    “呵呵!哈哈……我终于不再是孤家寡人,得好好庆祝一番。”秦夕落显得十分地兴奋。

    秦朝道:“等我们正式结拜的那一天,肯定得好好地庆祝一番,现在嘛!还是别大张旗鼓为好,免得影响将来的判断。”呵呵一笑道:“秦始皇姓不姓秦?”

    秦夕落愣了愣,哈哈一笑道:“随你,随你,反正我一个照样能庆祝,早就习惯。”将面幕往脸上一蒙,一个人很是兴奋地出了门。

    与秦夕落的兴奋不同,秦朝感到的是一种未知的沉重。他素来不喜欢那些没完没了的虚礼,对这位新认的大哥也只是送至门口,稍微意思了一下就回。一个人静坐了很久,才出门吃饭。

    众女已经等了他很久,饭菜早就准备好了。

    秦朝既感温馨,又觉得内疚。习惯了人人平等,再怎么喜欢都还是不习惯做主人。免不了自责却又抗拒不了这些诱惑,喜欢偷懒却又见不惯别人给自己劳动。主人和奴才,中间有很大的区别。

    众女习惯了并不觉得有什么不对,但秦朝始终还是说服不了自己。就连木婉清都只是嘴上不承认,实际上觉得自己是江湖女子,比不得那些大家小姐讲规矩,很想要暗中多学一些。

    吃完突然决定要闭关三天,梳理情绪,顺势再研究一下心功。

    刚出关就被满脸兴奋的秦夕落缠着切磋武功。正巧地下酒楼第一层的比武场刚刚完工,为了感谢桑土公夫妇等人,秦朝让玉朱、玉紫请来一起观看比武。

    桑土公夫妇问了三次才敢相信她们姐妹这次不是在开玩笑,激动得什么都干不动了,只等比武。在两人眼里,秦朝和秦夕落两人的武功,至少应该不在那‘北乔峰,南慕容’之下。

    对秦朝的实力了解越来越越多,夫妇俩越是摸不清他的底细。

    这一战,对上秦老家主,不知能否准确衡量?桑土公心想:“若不是亲身体会了姥姥平生不用第二招的厉害,这一战或许能称得上武林至尊之战。少林方丈玄慈只是武林威望更高而已,武功并一定就更高一层。可这都只是明面上,暗地里谁知道呢?而这却正是秦先生最擅长的领域啊!甚至称得上天下第一,所以连秦老家主都不得不跑出来找他。”

    对秦朝了解越多越是摸不清他底细的远不止桑土公夫妇,却还是想对他了解更多。

    众女第一时间进入比武场东方的贵宾室,桑土公和乌木娘等人坐在南方的贵宾席,秦红棉母女霸占了西方,甘宝宝母女霸占了北方。九百九十九个普通观众席,在众女眼里已是规模极大,秦朝却有些不好意思拿它跟家乡的奥运会比了一比,那股来自心底的炫耀之心立刻直线下降。

    想起刚才甘宝宝满脸红光地给秦夕落说谋,秦红棉甚至说应有尽有,不由又一阵头疼欲裂。秦朝实在不想跟孕妇争,可这两个段正淳的女人,为什么不肯放自己一马?

    难道只因为自己太多嘴,提前暴露了她们家中的那些秘密?

    不应该呀!

第三章 上又下来了又走

    “这擂台不错!只说外面几个小擂台,在上面赛马都……”秦夕落在擂台上像是变了个人,再不提半句有关秦朝闭关三天滴水未沾、半口饭菜都没吃的事情。

    他能忍,李尽欢却怎么都不能忍。

    秦朝刚才说什么?他说:“吃了就又不用比了。”

    认真思考他这话,他好像正是因为早就预料到了这场比武怎么都避不开,才故意趁机闭关三天,不吃不喝。这到底是太瞧得起人,还是太瞧不起人?否则哪还用得着比。

    李尽欢在龙操天的劝说下,终于收回了指间的飞刀,裁判都不当,跑到一旁灌酒去了。另一个预定的裁判是辛双清,只站了一小会,便二话不说,很自觉地下了擂台。

    对这件事,辛双清再不敢随便插手。因为不久前就是因为太担心主人三天不吃不喝,禁不住当众说了出来,不料却反而打乱了主人的计划,还引得别人误会主人太目中无人。

    秦朝静静地站在擂台正中,右手轻按在腰间的剑柄上。

    玉紫静静地看了半晌,道:“公子爷这是在干嘛?这不正好用凌波微步欺负人吗?”

    “公子爷!?”玉朱扑哧一笑道:“轻功好就是欺负人吗?那轻功差呢?”

    玉紫掩嘴娇笑道:“那还用说吗?当然是被人欺负。等秦大爷也被欺负了,看他还怎么摆臭架子,臭屁得不得了。真以为只要姓秦的人家就都该归他管,真够自大的。可惜呀!可惜!比自大,他已经完败给了公子爷。比轻功,他那‘山水步’是用来游山玩水的呀!呵呵呵!”

    辛双清越听越不是滋味,心道:“以主人那性格,又怎会轻易冒生命危险胡来,自己刚才实在是太草率了。其实,就算只是个不会武功的普通人,主人都不会对他掉以轻心。像秦老家主这么强大的对手,主人只会更加地珍重,这才立刻闭了三天关……可被我刚才那么一说,主人却成了别人眼里的自大狂!”

    玉朱笑道:“我知道你最喜欢被人欺负了。”

    “你才喜欢被人欺负。”玉紫道。

    玉朱嘻嘻笑道:“那得看被谁欺负,如果是公子,谁不喜欢,你难道会不喜欢吗?”

    辛双清再控制不住,冷哼一声,道:“谈与比武无关的话可以,别让我听见行不行?”

    玉朱、玉紫姐妹都非常地讨厌辛双清,却不得不住嘴,因为辛双清对她们向来只提醒一句,接下来自然是仗着武功高,借口训人,甚至把人不当人训。而秦朝教的那些武学理论和技巧,在不懂的人面前姐妹俩能很轻易地使出最大威力,对付辛双清却无论怎么努力都难尽全力。

    秦朝是见不惯,但在家乡,那些打工的叔伯长辈们,还不一样被有钱有势的老板训得像孙子一样。特别是男人和那些长相不好的女人,越缺钱越人穷志短不像人。

    相对而言,辛双清已经算是十分懂得节制,对那些普通人都还算尊重。

    上面主人不管,姐妹俩只好有火就往武馆、赌场、青楼那些地方跑,找借口训人。找到的借口越好,自己越心安理得,便越不把别人当人训。总之,得理不饶人。

    擂台上还没开打,秦夕落仍在上面不慌不忙地绕圈子。下面的观众却越来越多,有熟悉有陌生,有老人有小孩,有远有近……

    连镇南王夫妇都急匆匆赶来了。若不是皇帝、皇后也一同前来,镇南王的几个女人已经直接开打。此时秦红棉和甘宝宝的心里都异常地清楚,只要能给皇帝老子留下一个好印象,自己想要的那些就算再翻一倍,段正淳仍然想不答应都不行。反之,则万万不能试,除非真想牺牲自己,成全别人。

    木婉清突然站起身来。

    秦红棉脸色一变,站起身来,脸色一阵变幻,又坐了回去。

    只见木婉清一步步走到‘保定帝’段正明面前,俯视了一小会,问道:“你就是皇帝么?”

    保定帝笑道:“我就是皇帝了,你就是木婉清么?”

    木婉清点头道:“我妈想嫁给我爹,听说这件事必须得有你点头才行,是么?”

    保定帝微笑着点了点头。秦红棉和段正淳却是怎么都坐不住了,都不由自主站直了。

    木婉清转头向母亲笑了笑,回过头来道:“你点头了,你答应了么?你不是最讨厌江湖女子的么?”

    保定帝转头面向坐在身旁的皇后,笑道:“皇后,你怎么说?”

    皇后微笑道:“段家本来就是江湖出身,对江湖女子怎么都谈不上讨厌。王妃也是,不然她妹妹玉凤又怎么会嫁给秦家堡的第一好汉秦一刀,成了木姑娘的舅妈。”

    木婉清向她打量了几眼,道:“你是皇后娘娘吗?果然挺美丽的。”话头一转又道:“你说的舅妈,我原来一点都不知道。但你一说,我就记起来了,很小的时候好像见过。”笑了笑道:“想起来了,秦大哥曾和那少堡主秦少阳说,秦一刀的刀法上了战场确实是条好汉。”

    保定帝呵呵大笑,说道:“皇后,木姑娘不但天真诚朴之极,还聪明得很。”

    他对木婉清点了点头,站起身来,轻叹道:“走吧!”

    他们刚才说话的时候,四周人群已经自动散得越来越开。

    皇后从左腕上褪了一个玉镯,递向木婉清,道:“赏了你罢。”

    木婉清接过戴在自己手腕,嫣然一笑,道:“谢谢你啦!下次我也找一件好东西送给你。”

    “那我先谢谢你啦!”

    皇后将目光从她身上移开,叹道:“混元一气功,果然混元一气,当得上天下第一美容功。”

    擂台上,比武还没有正式开打。秦夕落嘴里的话,连秦朝都已经听得不想再听。

    气氛越来越诡异。

    龚婉突然呵呵一笑,道:“你们都当大师兄是在欺负人,却不想那秦老家主多活了几十年。大师兄想的是怎么以弱胜强,你们却当大师兄是目中无人。就说我的酒功,不也是以弱胜强的好宝贝,但那也算是欺负人吗?只要别人不来欺负我,酒功再好都不能以弱胜强呀!以弱胜强是每一个弱者都不能妥协的基本原则。如果说这是在欺负人,那也没错,因为这是欺负自己,自己也是人呀!当然是在欺负人。”

    辛双清轻轻一叹,冷着脸道:“秦老又想用他那一手飞刀欺负人才是,但想要当着主人正面发挥出暗器的真正威力,首先得在气势上有隙可寻才行。在最想出又出不了时候,秦老要不走动,自己都会把自己给憋出内伤。但秦老最擅长的其实是防御,不然就不会等到现在,也根本等不到现在。不然,你们当那‘剑神’卓不凡当时就不想等吗?只凭这一点,秦老就胜过卓不凡不只一筹。不然,你们当皇上真的会白走一趟吗?皇上只瞧这一阵,就已经足够。因为他是段家俗家第一人,所知所见都只会比我更多更准确。”

    小柳道:“别忘了,四大世家的家主,皇上也是其中之一。”

    龚夫人是众女中最兴奋的一个,一脸陶醉得像花痴一样,不时自言自语:“这下死都值了!”此时终于恢复了些神智,笑道:“如果不是咱们这些碍事的人越来越多,皇上绝不会忙着走。木丫头这次倒是真聪明了一把,知道谁才是老大。要早知道皇上这么平易近人,这么好说话,咱拼了一条命也要…唉……现在有这想法的人恐怕远不止咱们,难怪皇上这么快就要走!”越说越觉得可惜,不由更加羡慕和嫉妒木婉清和秦红棉。

第四章 钓鱼杀性狗瞎子

    龚夫人心想:“婉儿平时挺聪明,这次这么好表现的机会,却一点都不知道在皇上、皇后和王公大臣面前表现,亮一下相都好呀!咱们母女这下可真要被她们母女小瞧了。幸好只要缠住那姓秦的超级伪君子,再不怕没机会。他现在又骗了个前朝皇族世家的家主大哥,狐狸尾巴怎么还不露出来?还在等什么?什么《寻秦记》,寻个屁秦,原来是本《钓鱼记》。姜太公钓鱼,愿者上钩。书生果然弯弯肠子多,不是那些武夫可比。”

    辛双清发现自己的目光只要在擂台上一扫,就禁不住想要开口说话,目光落在擂台上越久越想说,除非离开。离开?念头一起,立即察觉自己的目光和思维都还不够敏锐,原来秦老家主能在擂台上走动已经十分了不起,不像自己的双腿已经像是被钉子给钉在地上,刚才甚至都还没察觉。“原来我跟他们之间的差距……”念头一闪,突然觉得自己和那位‘剑神’卓不凡一样没有自知之明。只要还稍有自知之明,在心中拿自己跟那位才刚刚踏入宗师级的镇南王比一比,就该意识到一些真正的差距,不该到现在才醒悟。

    真要较真,就连少林方丈玄慈大师都还只是大师,这并非只是在自谦,也不是说他的实力就一定不如镇南王。实力并不总是等于武功,不练武的小孩都有的是办法杀人,那也是实力的一种。至少小时候的木婉清,发射袖箭的威力绝不会比现在弱太多。见血封喉的毒虽然稀少,但这也在用钱解决的范围之内,全在镇南王的能力范围之内。可别人对小女孩的防备却肯定要弱很多,对长得特别可爱的小女孩更加容易放松。虽然有实力不代表有武功,实力高不代表武功也高,但反过来,有了武功就有了实力,毫无疑问。

    难怪木婉清那副性格都能杀人不眨眼,原来那‘修罗刀’秦红棉很可能很小的时候就开始带着她练习杀人。想起主人说:“杀怪练级,我也能,而且能更加疯狂、变态,杀上十万、百万都不在意。”当时听得很有些莫名其妙,现在好像懂得了一点其中的味道。至少能更加懂得,主人在厨房里杀鸡、杀鸭、杀狗,是在顺便转移练武之人的杀性。所以主人说:“对于鸡呀!鸭呀!鹅呀!狗呀!鱼呀!我就是大魔头一个,没得说。”

    主人的杀性当真不小呀!

    但只要别人还像是个人,主人就不会杀,例如‘四大恶人’段延庆、叶二娘、岳老三和云中鹤。若改名为‘四大恶狗’,现在的下场说不定已经跟厨房里那些恶狗一样。

    现在,擂台上是在比武,不是在比生死,也不是在比实力。在上擂台之前,秦老有更多的机会可用却没用。他用了主人才有更多的机会阻止,他不用主人便只有眼不见为尽地等待。坏人在还没有真的干下坏事前,再怎么坏都还有救。但这样也等于给了坏人干坏事机会,难怪主人不忍目睹,要躲起来!难怪主人越来越不在意把武功传给身边众女!原来在坏人还没有干下坏事前,主人不但不尽力阻止,还会有意留下更多的机会。

    这是在钓鱼,还是在干嘛?

    所以主人才要折磨自己,把自己也当成一份鱼饵,而且是最大的那一份。不然主人就会良心不安,实力就会大受影响,情况只会变得更坏。

    在辛双清眼中,擂台上实在太惊心动魄了。

    在玉朱、玉紫眼中,擂台上实在太无味了。

    在别人眼里,一个个都到底是什么样子?谁知道?自己能知道就好。

    观众中甚至出现了瞎子,而且还不只一个。瞎子只是眼睛瞎,武功可不怕瞎。不知从何时开始,江湖传言瞎子中出现武林高手的机率绝对比正常人要高出不止一倍。蒙上双眼练武的假瞎子变得越来越多,但所得效果往往不如真瞎子好。

    有人说:“武功最初是为弱者服务,而瞎子正是弱势人群之一。越是弱者,武功对他的帮助就越大。有了武功的帮助,弱者就不再那么弱者,武功的帮助也就越来越小。所以,想要得到武功的偏爱,最好先把自己当成弱者。”辛双清曾经听师父转说过这话不止十遍,听得都烦了。

    “不知为何,曾经轰动一时的‘江湖第二大帮’瞎子帮现在已烟消云散。”师父的话好像又回响在耳边,却半点都不再觉得心烦。

    有人猜测:瞎子的性格太容易偏激,独行最好,三五成群也没什么,再多可就危险了。聚在一起越多,对整个江湖就越危险。只说太多数人并不想变成瞎子,却过得还不如瞎子好,便已经十分危险。被人随便挑拨一下,正常人都受不了,瞎子能正常得了吗?

    辛双清的目光在众女脸上扫了一圈,立即又回到了擂台上。众女都感到她的目光中好像带了刺,这还是第一次。都不由想起曾经最相似的一次——旁观‘剑神’卓不凡的剑气。

    众女都猜测她已经从擂台上得到了极大好处,可恼羡慕和嫉妒都不是什么好办法,只有更加瞪大了眼睛盯仔细了,别辜负了秦朝的一番好意,因为他平时根本用不着这么慢,因为大家都知道他的剑快得很。但擂台上实在没有什么好瞧呀!为什么还不开打呀!

    秦老家主的废话怎么变得那么多?

    辛双清微微一笑,嘴里缓缓有力地说道:“擅长攻击的人大都喜欢先下手为强,以为只要比别人更快就是胜利。实际上一个有威胁的对手能再慢又能慢到哪里去?却不知最大的对手始终都是自己。只有十斤力的时候硬要提十一斤,谁都知道那是件吃力不讨好的傻事,就算提起了十一斤又有什么用?同样的道理,为什么只为速度能快上一分,或者说一丝,就都愿意?只师弟和秦老那样的高人才能真正做到不愿意。”

    玉朱每次听‘师弟’两个字比辛双清嘴里冒出来,就开始担心身上会起鸡皮疙瘩,嘴巴再也控制不住,辩驳道:“秦老头哪里是不愿意,《寻秦记》里不是说了吗?墨子剑法跟别的剑法不同,主防御,而非攻击。”

    玉紫补充道:“公子爷也不是不愿意,只是没那必要。”

    辛双清一声冷哼,道:“你们这自作聪明的性格不改,永远都领悟不了武功的真谛。”

    脑中灵光一闪,突然想起秦朝曾经说过的‘无招胜有招’,当时很不理解,甚至觉得那根本就不可能,现在才突然发现,那似乎真的是一种极为高深的武学境界,极具研究的价值。至少擂台上现在所展示的不出招就比出招要难办,也要更厉害。至少,秦老若只懂得一味猛攻,打不中凌波微步就只剩下被欺负的份,倒不如像现在这样一招不出。

    “大师兄不是不能出招,但那样的话,大家欣赏什么?”小柳笑道。

    龚婉道:“是呀!大师兄是为大家好。”

    玉朱摇头道:“未必。公子爷不喜欢浪费时间,若能一剑解决,早就一剑解决掉。”

    玉紫讶道:“这么说,这一战,公子爷难道有败无胜?”

    玉朱十分疑惑道:“那眼下,用得着再接着比吗?至少公子爷不喜欢做无用功。”

    小柳呵呵一笑道:“大师兄都成了公子爷,主人都成了师弟,怎么是无用功呢!这世上永远都不会存在真正的无用功,这就像永远都不会存在真正的主奴一样可笑。”

第五章 难道我真的老了

    龚夫人扫了小柳一眼,心道:“丫头,这是因为你年纪还太小,不懂事。”嘴上说道:“其实整个天下都是皇帝的,全天下人都一生下来便是皇上的奴才。但谁都不只奴才一个身份,全天下人也是他的敌人,都是!哪个奴才不想翻身站在皇帝的头顶上撒屎、撒尿呢!段家当年也是江湖出身呀!可段家都算是仁慈的代表呀!别人能有这么仁慈吗?”

    龚婉摇头道:“至少大师兄绝不是皇上的奴才,仁慈之心却绝不在段家之下。”

    小柳点头道:“说得好,就算全天下都是皇帝的,大师兄绝不是,秦老家主也不是。”

    龚夫人居然也点了点头,笑道:“难怪皇帝、皇后都忍不住要跑来瞧一瞧,明白了,明白了!”脸上越笑越灿烂,语气一转道:“原以为这小子胆小如鼠,怕死得要命,原来是如此胆大包天之徒,装,太能装了!男人都这么能装,要是女人那还了得!这本来就是咱女人的天赋领域呀!”

    小柳道:“大师兄是最真性情的英雄好汉,最不喜欢装。”

    龚夫人居然又点了点头,笑道:“是呀!他从不装,绝不装。呵呵……”

    小柳猛地转过头,担心再看她一眼就会控制不住冲动一拳,打得她满脸开花。

    “皇上、皇后的平易近人需要装,大师兄不需要。”龚婉一字一顿道。

    ……

    众女说个不停时,桑土公、乌木娘那边却似乎安静得很,其实夫妇俩早就说了一百句都不止,不过使用的是传音入密。几天前解除生死符的时候,桑土公付出了全身内力的一半,现在的内功却更上一层楼。

    这是怎么一回事?

    再怎么配合乌木娘家传的双修之术,家传的万蛇丹都应该没这么好的效果才对呀!夫妇俩怎么想都想不太明白。在他们所能想到的各种推断中,认为最合理的应该是秦朝手下留情。

    实际上是也不是。

    秦朝只是顺势给别人留了些余地,不只对桑土公如此,对司空玄也是如此。怎么把握机会,使收获更大,关键还留在他们自己手里。像桑土公这种心灵经历大磨难后的解脱,可称得上是一种无名的心功。长久坚持下来后,自然而然能产生十分不错的功效。

    修炼心功并不一定要懂得心功,任何人只要能坚持不死,便是想不修炼都不行。

    秦朝认为那段延庆也是因为经受住了太大的苦难磨炼,才能在一阳指失了身、轻功断了腿的情况下,练成一身比段正淳、段正明还高的武功。延庆太子在承受了那么巨大的打击下还能再次站起,实在是令人佩服。与书中无涯子残疾后躲起来三十年不敢见人相比,却又不算什么。因为无涯子不只身体受伤比延庆太子更加严重的多,心里所受的伤还要更加严重得多。其中大半都是自己在折磨自己,这却最能得到秦朝的认可和原谅。

    伤害自己总比伤害别人要好。

    ‘小李飞刀’李寻欢也是个喜欢自己折磨自己的人,也是秦朝最欣赏的一个人。如果他不是小说中的人,一定要想办法跟他做朋友,却绝不跟他做兄弟。现在,当自己真正走入小说中,却遇上了一个不是小说中的人,见面不久就要跟自己结拜为兄弟。

    为什么不答应?

    想了三天,自认已经想明白了其中最大的原因——因为早就被李寻欢跟龙啸云的八拜之交给吓住,虽然彼此都还从没在现实中见过,但真正见不到的只是李寻欢,像龙啸云那样的人太多太多。可谁又不想成为另一个李寻欢呢?如果能够远离龙啸云的话。

    可是,李寻欢的‘小李飞刀’能从天下第三变成天下第一,龙啸云也是最主要的功臣之一。种种磨难使李寻欢的精神意识得到了升华,使他的飞刀更加地出神入化。

    但如果有选择,秦朝希望种种磨难都是自己给自己的,而不是龙啸云给的。

    那神农帮的帮主司空玄,解除生死符后也一样收获不小。在解除生死符之前,越是想尽各种办法减轻及逃避磨难,正面所忍受的磨难越小,事后能得到的回报也越小。减轻生死符的办法并不难找,而且还不只一种,但就算全加在一起,效果都还是十分有限。

    各种女色是其中一种,各种止痒的丹药也是其中的一种。秦朝认为那些方法大都像精神鸦片一样越吸越上瘾,陷入越深,越难逃脱,苦难也随之越重,对心功的作用越大。

    为了抵抗和逃避生死符所带来的苦痛,桑土公和司空玄都利用了女色和丹药。但桑土公不像司空玄那样喜欢给别人带来痛苦,他对妻子乌木娘变得越加依赖和信任,夫妻之情因此而变得更加紧密深厚,对医术、毒术、暗器的研究因此而变得更加努力用心。

    司空玄一生中最恨的人是天山童姥,现在最怕的人却是司空虹。刚才一见司空虹来了,他转身就走了。对这女人,司空玄觉得自己越来越看不懂了。“难道我真的老了?”

    “爹!”司空虹只是轻轻喊了一声,就差点喊得他魂飞魄散。表面上这一声跟平时并没有什么不同,主要是司空虹现在的身份不同,现在的场合不同,旁边的观众不同。

    司空玄不知道该怎么接话才好,一声:“乖女儿!”始终没能喊得出口,突然不知从哪里来了一股力气,终于吐出一句话:“你一定要好好服侍王子殿下,切不可再三心二意。”说完立刻便发现了短短一句话里面就有一个又一个的不对,顿时吓出了一大身冷汗,狂奔而走。

    他少年时在山中采药,突遇猛虎,好像都没有这么狼狈。那一次他运气好,遇上了神农帮的上一任帮主。这一次真不知是好还是坏,段誉突然出现他在身边,在他肩膀上拍了一拍,转身就走,其它什么都没说。

    “爹,还没开始呀!”段誉从父亲身前路过,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坐在了已经敞开怀抱的母亲怀里,呵呵一笑道:“妈,你不是说不来了吗?”

    “哼!连妈都敢取笑。”

    段誉一本正经道:“没呀!妈开始说得很对,这儿确实没什么好看。”

    段正淳点头道:“你妈只是有点不放心,其实只要有‘数风流人物,还看今朝’在,其他男人确实没什么好看的了,连你伯母也是,但你伯父聪明呀!呵呵……”

    刀白凤的脸一阵红一阵白。

    “嗤!”段誉虽然即时用手按住了嘴,但还是已经太晚。

    “妈,伯父确实聪明呀!”段誉说完又忍不住笑了。

    擂台上,秦夕落在离秦朝十丈远的地方突然停了下来,拔出一柄乌黑的木剑,仗剑施礼,摆出一个防守的姿势。

    秦朝脑海中闪出‘墨子剑法’四个字,眉头一皱,暗道:“不管大哥使的是不是寓攻于守的‘墨子剑法’,他不攻击,我就得攻击。”

    正对面,秦夕落平静至近乎冷酷。

    秦朝大喝一声:“我来了。”冲了几步之后,凌空从秦夕落头顶跳过,铁剑往下‘蜻蜓点水’般刺了一下。秦夕落只是微微下蹬,便避开了这一剑。

    这么简单的一剑,大大低于全场所有人的最低期望值,也大大出乎了秦夕落的意料,神色出现了一丝波动,旋即想起凌波微步之奇变,暗呼中计。不及多想,眼角剑光一闪,秦朝的第二剑距离咽喉只剩下不到三寸。

第六章 先求不败再求胜

    秦夕落急忙往左侧斜退一步,同时木剑向右上方斜挑。他在退,秦朝同样在退,两剑未能相遇。若不是切磋,而是生死较量的话,接下来这一剑立分生死。既然是切磋,两人都收回了下一招,结束了第一回合的较量。

    两人都静静地站着,半天不见其它动作。

    “看不懂。”贵宾室中,玉紫第一个说出了除段誉之外的所有观众的心里话。

    刀白凤虽然也没看懂,但第一时间注意到儿子身体的反应,感觉他刚才必有所悟,目光在四周转了一圈,心里顿时充满了骄傲,暗道:“你们才是蠢才,誉儿果然是天生的习武奇才!绝不是什么没有天赋的超级废材!爹爹、叔叔、伯伯,你们全都错了,大错特错。我刀白凤的儿子怎么可能是废材!怎么可能!?就凭这一点,你们就应该绝对相信才对。哼!‘习武之天赋和兴趣超低!百年罕见!’真亏你们能想得出。我丈夫虽然有些混蛋,在这方面却比你们加在一起都聪明。他不需要相信太多,只要绝对相信皇上就已经足够。既然连皇上、皇后都称赞誉儿,都相信誉儿,你们凭什么不相信?哼!”

    突然,她眼里好像快喷出火来,只见秦红棉一屁股坐在了段正淳的怀里,坐姿跟段誉正好相对。这显然是故意挑战,不管她动不动、怒不怒都已经大败了一回。因为此时她越动越怒越是妒妇的表现,反之却也是耻辱越深,而不是越忍让越显气度及光荣。

    “原来还是擂台上的比武更精彩一些,这样的比武可不可能再有第二次?”段誉的话还没说完,段正淳就红着脸起身把秦红棉抱到了座位上,自己却站在了一旁。刀白凤张嘴正准备说些什么,突然发现儿子也一样起身站在了一旁,顿时什么也不想再说。

    段正淳道:“这样的比武确实难得,虽然有些看不懂,但只要用心看,总会有所得。”

    有人听见连镇南王都自认有些看不懂,心里顿时大松一口气,同时也不由兴趣大起。

    刚才玉紫的声音虽小,却被秦夕落听得一清二楚。秦夕落暗自苦笑道:“若连你这小娃娃都看得懂,那我又怎么会吃这种亏,而且想了这么久,依然不能明白其中的奥妙。二弟的武功并不见得如何高明,剑术表面十分糟糕,像是才刚学剑不久。这,这应该绝不可能。二弟的剑术不可能真的这么差,我不可能这么输。不懂!确实让人看不懂。”他又想了一会儿,见还是摸不着头绪,只好先行放下,对秦朝道:“再来。”

    一剑!

    两剑!

    这次几乎是上次的重现,不但动作,连结果也是。最让秦夕落郁闷的是,明知第一剑是计,自己仍然中了计。

    “真的看不懂呀!”玉紫嘀咕道。

    龚婉呵呵一笑道:“有什么看不懂,以前大师兄只用一剑时,才真是让人看不懂!这位老先生好厉害,居然能让大师兄出三剑,这才真正很出人意料。我原以为大师兄还是只需要一剑,不是胜,就是不胜不败。原来一剑流起于一剑,归于一剑,中间却不是只有一剑。”

    玉紫没听她说完就忍不住插口道:“这么说,这老头岂不是太厉害了,不但打破了公子只出一剑的传统,还让公子出了三剑。不过,大师兄明明只出了两剑呀!还有一剑在哪里?”

    “第二剑并未分生死,第三剑才能分生死。”龚婉解释道。

    秦夕落连输两场,还输得莫名其妙,情绪正低落之极,听了两女的话,心里顿时舒服了很多,暗道:“原来二弟的剑术有这么恐怖……不,剑术显得那么地低微,不应该说是恐怖,应该说是特殊才比较合适。二弟这种特殊至邪门的剑术,遇上任何人都只需一招,唯有我至少需要三招以上。”心中隐隐多了些自得,但苦涩却不减反增。

    小柳本以为,除了大师兄自己,便只有自己才看出这一战他亦胜亦败,败的是一剑流——如果不能一剑解决,还能再叫一剑流吗?

    听了龚婉的话才知道是自己太自大!太无知!大师兄亦胜亦败正是大师兄想要的结果,但绝不能因此就认为他的一剑流败给了秦老家主的‘墨子剑法’。

    左想右想,突然脑中灵光一闪,领悟道:“一剑流并非不可以和其它武功配合使用,只要最后一剑用的是一剑流,只要最终的目标仍是一剑流。而大师兄这一战,根本就没用真正的一剑流。因此说败不是真败,说胜也不是真胜,准确点应该说是亦胜亦败。而这亦符合大师兄平时所说,得先求不败再求胜的武学理念。不败不但比常胜易得,而且显得比较中正。不败别人,不是很得罪人;败了别人,肯定很得罪人。既不必得罪别人,也就更不必得罪了将来的兄弟,也就完全用不上最终极的一剑流。比武不必分生死。”

    秦夕落振奋精神,大喝道:“再来……”

    一剑!

    两剑!

    “再来……”

    一剑!

    两剑!

    如此再来十九次,秦夕落终于再也说不出“再来”两字。

    “二弟,你这剑术,不知该说太没技术含量,还是该说太邪门?”秦夕落喘着粗气道,“见所未见,闻所未闻,不知是什么名字?”

    秦朝嘴角露起一丝笑容,道:“大哥你现在这种情况,劳累的明显不是身体,而是精神。而气势不也是精神吗?”口气一转,接着前面的回答道:“这是我根据‘归元’等理论,自悟的一剑流剑术的附产品,我懒得起名字,也不知该起什么名字好。有的时候,起了个不恰当的名字,反倒在不知不觉中限制了剑术的发展。本来任何一门剑术的发展都是没有极限的。”他的一剑流不能一剑解决对方,败的就是他,但他一剑流的神奇可不止那一剑。

    功夫在剑外。

    “原来如此!”秦夕落愕然道,“这是你自悟的剑术,连名字都还没起,难怪为兄见所未见,闻所未闻。”脸上露出一丝苦笑,道,“这么厉害的剑术,不起个好名字实在太可惜了,但什么名字才配得上这么神奇的剑术,着实很费脑筋。”思索了一会儿,想出几个名字都觉得不合意,只好暂且搁下,以后有空再想。

    “二弟,你放弃攻击,让大哥发泄一下如何?”秦夕落心里也认为这话太无耻,但不发泄一下又不舒服。

    大部分观战之人既觉得他的话太无耻,又很希望秦朝能答应,潜意识里很想要见一见秦朝狼狈时的模样儿。亲近之人想起他的凌波微步,便知道答不答应结果都有一样。

    秦朝想了一想,谦虚道:“我这点修为在大哥面前算什么,就算我的剑术能挡住,那也是螳臂当车。”

    秦夕落见秦朝当众自认修为不如他,难堪至极的同时,亦觉得倍有面子,心想自己从小苦练这么多年,一身修为已经登峰造极,挑战人体极限岂同一般,哈哈一笑道:“不错!剑术毕竟只是剑术,再高也只是剑术。这是个很大的弱点,只是平时被剑术掩盖。当到了不得不直接比试修为之时,这弱点就成了致命之处。在这方面,老哥的剑法就比你的好多了,一分内力能发挥出两分的防御能力。”

    认为秦夕落太无耻的人听他这么一说,觉得刚才还远远低估了他的无耻跟自大。

第七章 转化转折大逆转

    哈哈哈……

    木婉清和钟灵的肚皮都笑痛了!

    两女都曾亲眼见识过那北冥神功的秘笈,而且都止不住读了十遍还不止,对修为的重要性十分清楚,但是眼下,秦老家主越是认可修为的重要性,越像是在自己甩自己的耳光,越甩越狠。

    “比什么不是比,你何苦要比修为!”

    钟灵从他那张苍白无血的老脸上很容易看出和木婉清一样的傲气,不一样的是秦老家主所拥有的底气明显要更加充足,这使他现在的样子显得既可怜又可恨。

    最可恨都还是灭不了可怜,却又稳压在可怜之上。

    “唉!比修为,你才真该找个地洞钻下,永远都别再出来丢人现眼呀!也别说什么公不公平,自从有了北冥神功,内功修为还有什么公平可讲吗?”木婉清心道。

    一想到北冥神功,木婉清就有种将逍遥派弟子全找出来痛打一顿的冲动。

    虽然秦朝知道她的心情后已经对北冥神功做了修改,现在女人也能修炼,只是因为男女天生相异,北冥神功最怎么左右逆转,女人修炼都失去了吸人内力的最大作用。

    其中原理就像男人最怎么修炼都不能生孩子,除非变成女人。秦朝怀疑‘天山童姥’巫行云的‘八荒**唯我独尊功’便是因此而来,只可惜,终究还是没能成功转化。

    另外,秦朝怀疑现在西夏国‘皇太妃’李秋水的小无相功也是因此而来,但试验的是另一条不男不女、亦男亦女的中庸之道,只可惜,也还是没能成功转化出另一套北冥神功来。

    可是这么一来,‘欲练神功,挥刀自宫’,《葵花宝典》便有了新的由来,而非真的是为了那些太监。但它还是没有能够完全获得成功,否则就不必要求修炼之前先自宫。

    虽然它们都没能成功转化为另一套给女人修炼的北冥神功,但都在某一方面超越了北冥神功。特别是《葵花宝典》,这让秦朝想起了明朝的东厂、西厂,太监横行天下。

    做男人竟然不如做太监,中国人的根从此中断,再难接上。就算接上又怎样?

    这么一想,秦朝顿时有一种整个中华民族的未来成败全都压在了自己身上的感觉。

    相比之下,做主人不如做奴才,都已不算是最大的中国病。这是历史的转折点。

    秦朝再不敢有任何一丝小瞧了北冥神功,它在无形中的影响才是它最大的杀伤。

    “女人的北冥神功少不了通过男人来吸收各种各样的内力,而男人的北冥神功亦少不了通过女人来阴阳调和、转化自然、混元一气。这才是最自然和谐的一种状态,何必非要让月亮变成太阳。”木婉清脑海里一遍又一遍地闪过秦朝的话,但不知为什么,心里还是非常地不甘心,总觉得还是自己吸收内力的好。这种念头就像一个魔鬼,老是想诱惑自己犯罪。明知它不是好东西,还是免不了受它诱惑,一次又一次想试着自己修改北冥神功。

    “神农帮的帮主司空玄,无量剑东宗掌门人左子穆,就算不是什么天才,无疑都是同辈之中的佼佼者,修炼的又是本帮本派中最好的功法,再加上其它资源辅助,几十年修炼而来的功力,本来都应该远在我之上,转眼间却来了个大逆转,功力翻倍,内功使所有武功威力又翻倍,轻功用登天步一步登天,为什么你还是不知足呢?你才是天下第一恶。”木婉清心想。

    她在想,钟灵也在想,但想的不是自己修改北冥神功,而是什么时候才能跟秦朝再次合体双修北冥神功,最好是更加亲密的那种,能将神功威力最大程度发挥的那种。到底是那种?钟灵努力展开想象,才一小会就又想到了三种很值得一试的新方法。

    “秦大哥,你是世上最好的大哥,却也是世上最坏的夫君。女人都绝不喜欢浪费青春等待,那样只能眼睁睁等着希望越来越小。这道理太简单了,你难道会真的不懂吗?”

    “为什么,一定要上了床,结婚生子,才算是秦大哥的女人?”钟灵又开始怪自己的思想太不纯洁。可越是这么想,脑海里越是冒出那些男男女女的画面,身体又开始出现那些不该有的奇妙反应。前些日子轻功一直在增长,那些画面也一直在几何倍增长,那些反应亦随之频繁出现。对付它们,想什么办法都不好解决,不想才是最佳解决方案。

    登天步表面上最厉害的是那招一步登天,最管用的却是带动基本轻功的修炼。这才是真正使身体变得越来越身轻如燕的好法门。这才是让人放心地增长,实打实地进步。

    而兴趣,果然是最好的老师!所以这段时间,轻功的进步确实很快,并且还很愉快。

    一步登天的极限确实再难有什么极大的增长,轻功的基础却正在变得越来越牢固可靠。用秦大哥的话说,这是下限。轻功的下限像走路一样化为本能,变作越来越不像轻功的轻功。

    什么是轻功?

    父母解释了一大堆都解释不清,秦大哥只用了两块磁石就将之解释得一清二楚。

    兴趣是最好的老师,秦大哥说的果然又没错。但这兴趣?这是兴奋还是兴趣?

    “该死的李老头!”钟灵暗骂。如果不是那一次偷窥,从此就上了瘾,轻功最高都只会像之前一样努力避开,而不会一次又一次让各种借口找上门来,自己却藏在门外。

    念头一转,偏偏木婉清就能忍得住!为什么?

    难道真的像秦大哥所言,修炼小无相功的人,那方面的**都会变得比正常人猛烈十倍以上。虽然自己修炼的不是那小无相功,却也是同属那一脉。原来武功不但能影响人的相貌和性格,竟然连这都能影响,越厉害影响越大,好像这还很正常。

    只要不是自己思想肮脏,十倍就十倍,百倍都不用怕,怕什么?

    只要是人,不都得结婚生子吗?否则全天下人都死绝,才最干净。

    目光再次聚集在擂台上,钟灵越想越觉得自己可笑。

    闪电貂在一旁蹦蹦跳跳个不停,一双小眼睛又在对着秦朝的右腰发射红光。在秦朝剑下,没有谁吃过的亏能胜得过钟灵的宝贝闪电貂。它也因此而变得越来越聪明机智,弄得钟灵都不好意思再老是将它装在皮囊里。其实它早就能够独立自主,不需要钟灵再费心找毒蛇喂养。

    秦朝为了保护闪电貂,曾经装模作样给它卜了一卦,对钟灵说:“你如果不想让它被万毒之王给吃掉,在它有能力战胜万毒之王之前,最好别让它离开身边百米之内。”当时闪电貂一样将他的话听在耳中,完全听懂是不可能,但现在却可能至少懂了其中一半。

    自从卜了那一卦,在钟灵身边百米之内,它得到了从未有过的自由。但钟灵知道,就像自己长大了不喜欢老呆在家里,它更加向往的是百米之外的自由。所以,钟灵偶尔还是会给它一些百米之外的自由。又因为骗不了它对自己的感应,引起它更加地反感,只好让木婉清或母亲帮忙秘密跟踪它、保护它。但又不好经常麻烦别人,所以只好偶尔。

    秦朝却觉得钟灵花在它身上的心思太多,影响了武功的修炼,所以书中闪电貂的死并不是只有坏处,没有好处;它现在还活着并不是对钟灵只有好处,真的没有什么坏处。

第八章 毒王绝对解相对

    因为知道钟灵的闪电貂在书中完全不是那‘万毒之王’莽牯朱蛤之敌,如果再不想办法拯救它,秦朝好像越来越良心不安。在它成长为莽牯朱蛤之敌之前,想让它先躲一躲,却好像又是在好心办坏事。

    保护女人,身为男人没什么好说,可是保护闪电貂,秦朝真说不出心里是什么滋味。

    为了预防莽牯朱蛤那种毒王在附近伤害别人,他甚至专门找了些巨毒之物放在自己房中当诱饵。真正做起来,才发现毒物不怕不毒,只怕解不了毒。见血封喉是可怕,却并没想象中那般神奇。

    下毒容易解毒难,想死容易想活难,这才是毒术最可怕的地方,所以书中的无涯子更加有理由被二徒弟丁春秋偷袭得手。丁春秋的武功当然跟无涯子不在一个等级,甚至差了不止一级,但若借助最得意的毒功来偷袭,毒不死都不怕,没解药更不怕,只要管用就好呀!

    就算对付无涯子一点都不管用,对自己不怎么管用,对付自己身边之人难道有可能都不管用了吗?秦朝越想越心惊胆颤,为了更好地研究解毒,突然下决定抓一只万毒之王来,自己养着做试验。

    坐在家里干等当然不是办法,不如把闪电貂赶出门当诱饵,赌上一赌。他只用了一句话,闪电貂便成功地离开了钟灵的控制范围。却踏入了它一生中最黑暗的岁月之中。

    直到那‘万毒之王’莽牯朱蛤出现,钻入另一个早就为它准备好的葫芦之中,闪电貂第一时间回到钟灵身边。从此只要有秦朝在的地方,它绝不主动离开钟灵身边百米。

    那葫芦从此挂在了秦朝的右腰上,左腰上早就挂了个用来修炼酒功的酒葫芦。这葫芦计说出来挺简单的,用来对付莽牯朱蛤却已经足够,除非它能跑得比闪电貂蝉还快。

    此计的初稿其实也是来自小说《天龙八部》中,一方面把段誉的肚子换成了一个上半边钻满了小孔的葫芦,另一方面,把那成就了丐帮下一任帮主游坦之的昆仑雪山千年冰蚕,换成了成就大理后代皇帝段誉百毒不侵之体的无量山‘万毒之王’莽牯朱蛤。

    虽然不管是比智慧,还是比速度,莽牯朱蛤的表现都明显不如才三岁大的闪电貂。但秦朝只是随便在莽牯朱蛤身上用针取了一点毒,混在闪电貂的食物里,它就差点像书中一样挺了尸。那还是在钟灵母女怎么都不肯相信的情况下,秦朝才冒险用闪电貂试验了一回。

    试验之前,秦朝心里面其实已经很清楚,以她们母女俩对毒术的精通,都绝不可能真的不信,只是更加地见猎心喜,比常人更加忍不住想要见识一下‘万毒之王’莽牯朱蛤的神奇。有秦朝代劳,她们自然更加不忍心亲自对闪电貂下手。

    当然,闪电貂也称得上是毒中之王,而且还是专人培养的特殊毒王,却突然被这么小瞧,她们心里肯定都还憋着一股气。对那‘万毒之王’的称号,肯定也是抱着很大的怀疑和不服。

    在毒功方面,秦朝的权威又一次受到了挑战。

    这也难怪,万劫谷若不把主要精力花在毒功上,武功怕是早已更上一层楼。但若只论杀人,可能还不如普通毒功加无名毒药可怕。毒功这玩意入门太容易,精通太难。不研究则已,否则太容易越陷越深。陷入越深,便越不甘心就此罢休,越不愿承认在同一领域内自己不如别人。

    若说这是傻,那秦朝学医也是傻,现在又分心研究毒功更是傻上加傻。但他最傻都比不上那位据说对各行各业无一不精的逍遥派掌门傻。但也只有那种最聪明的脑袋才能傻到那个程度。

    秦朝如果非要给自己找个研究毒功的理由,其实解毒也还在医术的范围之内。

    如果非要给自己找个反对研究毒功的理由,其实光是医术中的这一分支,就已经足够让所有人勤勤恳恳地忙上一辈子都还绝对忙不完。绝对!不用怀疑。怀疑没用。

    若非秦朝和钟灵母女对解毒都颇有一手,试验前早已准备得十分充分,闪电貂已经被那一丁点毒给毒死。它是好运逃过了一死后因祸得福,身法变得更加灵活与迅猛,毒性变得更加剧烈和复杂难解,却从此像初恋般惦记上了秦朝右腰上那个淡黄色的葫芦。

    它好像比钟灵母女还见猎心喜,对平时喜欢吃的那些毒蛇却是越来越表现出不屑。

    秦朝已经不只一次对钟灵说:“其实闪电貂最厉害的不是它的毒,而是它的速度。”

    江昂、江昂、江昂……擂台上,秦朝那挂在腰间的葫芦里又传出了牛吽般的巨吼。

    秦朝取下左腰上挂着的酒葫芦,拔开塞子,往右腰的葫芦一倒,吼声立止。

    擂台下,李尽欢鼻子一动,眼睛一亮,道:“好一个酒鬼!这是百里香呀!”

    “小弟的剑走的是‘一白掩百丑’之道,天塌下来有高个子顶着;大哥的剑走的是‘一粒老鼠屎,打坏一锅汤’之道,老鼠屎再怎么加紧提防也防不胜防。”秦朝边说边把酒葫芦挂回了左腰。

    “二弟这么说,岂不把自己也当成了那一粒小小的老鼠屎了?”秦夕落沉声道。

    “大哥听说过‘相对论’吗?”秦朝不答反问道。

    “什么东西?”秦夕落好奇道。

    秦朝目光向四吉一扫,眉头微微一皱,密语传音道:“这不是三言两语能讲清楚的东西,最初主要是为解释时间和空间而提出的一个假设,经过实验的论证,逐渐完善的一套理论。这套理论的出现,使人类对世界的认识发生了巨大的变化。而且,随着理论的丰富和完善,建立全新的世界也不再是梦想。神话都可能成为事实,一件又一件。”

    秦夕落张大了嘴,愣了片刻才记起传音给他,道:“二弟不是在耍大哥吧!”心想:“就算修炼成了仙,真的成了神,成了圣,创世也不是那么简单的一回事呀!”

    秦朝暗叹:“有些真话比谎话还难让人相信!有些真话永远都不该说出口!小说界、影视界、游戏界,哪一个不能变得越来越高级呢!但最高级总得从最低级的开始,人类也是从低级动作进化而来,知识和工具也是一代又一代地积累而来。现代的人很容易就能做到很多古代人做不到的事,比如说更高级的酿酒术。古人不在,功劳却还在。就这么一代一代传下来,一级一级往上升,事情将变得越来越容易。这天龙世界从何而来?好像并不是毫无规律可寻,反正不是来自更加高级地退化,便是来自更加低级地进化。”

    “相对于眼前这个天龙世界,原来的小说和游戏都显得太低级了,好像根本没什么可比性。但若真的没有那些低级的存在,现在真能有这么高级的存在吗?”秦朝很怀疑,却没再多想,传音给秦夕落道:“这套理论的核心,说来并不复杂。简单地讲,就是如果不能用绝对不变的定律来解释,不妨用相对变化的规律来解释。绝对论偏向物理,偏向科学。什么是科学?解释得了的学问就是科学。解释不了,便不妨尝试着用武学、神学等其它学问来解释。等解释得了了,又可将之归入科学。否则便是伪科学。”

    “狗屁科学,伪道学才是真。真理全让科学给占尽,这和当年佛学占道学的便宜,儒学又占佛道两家的便宜一样。结果,新兴的儒学很自然就显得更加博大精深。”秦夕落笑了笑,回道:“二弟的武功似乎只用武学解释不了,正像绝对论解释不了相对论。同理,武学衡量不了神学,神学亦衡量不了武学。现在说到这儿就可以了。抱歉!大哥现在满脑子的灵感,正是悟道的好时机,需要一个人好好地静一静,好好地想一想,就不陪二弟了。”

第九章 闭不上伤心至极

    秦夕落刚说完便全力展开轻功,身影如一道黑色的旋风在比武场一卷而逝。大部分观众集体失声,众女却是瞪大眼睛左找右找都没找到他身边有什么影分身,集体失笑。

    “这老头越来越没自知之明了。”玉朱摇头叹道。

    玉紫嘻嘻一笑,道:“你不觉得这老头挺可爱的吗?”

    “锵!”秦朝长剑入鞘,面向众女迈开大步。这已经不是凌波微步,却能让男人显得风度翩翩。众女的目光都不由被吸引住,这还是第一次见他这么有男人风度之形。但他整体上的气质却变得不再像他。

    龚婉感叹道:“本来这才是秦老那山水步的自然状态,头顶泰山,脚下风轻云淡。”

    玉紫笑眯眯地道:“老头子那是在发疯,而公子爷这是在乘风,可惜没能翩翩起舞。”

    小柳呵呵一笑,高声吟唱道:“乘风日行三千里,扶摇直上九重天。”

    “乘风日行三千里,会者不难。扶摇直上九重天,难者不会。”秦朝话到人到。

    小柳苦苦忍住抱住他的冲动,开玩笑道:“咱计算又失误了,只要能一口气冲上华山,就绝对有资格参加大师兄说的那个‘华山论剑’。”

    龚婉感叹道:“可惜还不见那独孤求败上华山求败,真正开启第一次‘华山论剑’。”

    小柳扑哧一笑,道:“傻、痴、呆、绝,那独孤求败不就是大师兄他自己的化身吗?”

    “这事不用再争论。”龚婉道,“大师兄绝不会不敢承认。算了不说,说了又在争论。”

    玉朱极力放低声音说道:“这有什么好争论的,江湖最高水准的‘华山论剑’,那活佛肯定算一个,除非吐蕃人都瞎了眼;少林肯定要加入一个,不管他来不来;逍遥派掌门肯定算一个,毕竟公子爷都说,逍遥派不用太讲年龄和资历,谁武功高谁才是真正的逍遥派掌门人;各国皇室肯定要算一个,来不来却不一定。其它不说了,现在就说这个,你们不觉得很没意思吗?江湖上不出现一个真正的独孤求败,这些超人怎么可能真的一起聚集华山。”

    玉紫一本正经地道:“这话题,总之还是不说为妙。聪明人大都活不长久,就坏在这一张嘴上。”

    只见秦朝的脸色越来越苦,叹道:“何苦!咱这又是何苦!真的闭不上嘴呀!”心想:“等解决了乔峰的事情,真该好好地闭一闭嘴了。本来担心又好心办坏事,想帮他找个十全十美的办法,事实又是在浪费脑细胞。时间不等人,不能再等,等他悲剧重演。接下来,咱还是见机行事为妙。大不了直接用武力解决,总之不能再让他死,自杀都不准。如果他还是要死,就把李寻欢的故事说给他听,把天机老人一次又一次救李寻欢的故事讲给他听。想死容易,活着才难。自己想死,别人还硬要他活着,那更是难上加难。”

    辛双清等了片刻,终于又忍不住劝道:“少了主人这张嘴,那这江湖还有什么味道?”

    刀白凤的声音紧跟而来道:“少了他这张嘴,江湖上是少了许多的热闹,但青菜、豆腐的味道不是没有味道,只是有些人不懂得品尝而已。平静的江湖才是最好的江湖。”

    段誉道:“学武主要不是为了动武,武功越高越不动武才是真正的武林高手。”

    刀白凤道:“又是你那套君子动口小人动手,真这么评价,你那位秦兄还是真可能是君子中的君子。”

    “都怪我这张嘴,又得罪了王……玉虚散人。”秦朝本来又想躲开这些段正淳的女人,可又觉得再怎么躲避都不是办法。

    刀白凤道:“你不但没得罪我,还帮了我的忙。是你妈得罪了我。”

    “我妈?”秦朝目光往秦红棉和甘宝宝那边扫了一眼,急忙收了回来,笑了一笑道:“如果你真的有办法让我见我妈一面,叫我当众给你磕一千个头都甘之若饴。”

    刀白凤不知为什么,突然心里一阵苦,很苦!很苦!苦得都不敢他这儿,担心等下会控制不住泪如泉滴,只好转身就走。

    转身时留下两个字:“很好!”

    众女没有刀白凤那么好的控制力,留下了一地眼泪,不同只在谁流得多,谁流得少。

    秦朝还在笑,无声的笑……终于,除了他,四周只剩下了段誉一个人。

    “唉……”段誉一声长叹道,“早该想到,大家都有父母,秦兄怎么可能会没有!?若非万不得已,秦兄又怎么会离开父母身边这么久!想哭就哭出来吧!别再笑了,行不?”

    秦朝点头止住笑,轻声问他道:“儿女能开心一些,对父母不好吗?”

    “当然好。”段誉摇了摇头道,“但你这是在笑吗?”又摇了摇头道,“不。你这是在唱你那桃花岛的‘碧海潮声曲’。一曲荡人魂,二曲荡人魄,三曲要人命。”

    “原来只知那吕布是天下第一将,配天下第一美人貂蝉。现在才知黄忠是天下第一箭,生下了江湖第一美女黄蓉。呵呵呵……”段誉捂着肚子笑了笑,“兄弟,你未免太会搞笑了!明知你是在瞎编、瞎改,还是老忍不住将它当了真。你说你这是学了那金大师,别人翻遍了正史野史,都找不出与你那位金大师相吻合的人来。”

    秦朝道:“这没什么,只是武功高了,胆子便大了,原来不敢说的书现在敢说了,原来不敢改的故事现在敢改了。”

    哈哈一笑道:“其实,黄忠那儿子黄药师才是真的大改特改,可惜你的目光都落在美女黄蓉身上。你说,是把黄蓉定为黄药师的妹妹好?还是姐姐好?或者双胞胎。”

    段誉道:“这根本想都不用想,既然那黄药师是天下第一才子,当然是双胞胎好。”

    “他怎么变成了天下第一才子,段兄这不也是在瞎改吗?”秦朝戏说道。

    段誉轻吟道:“桃花岛主,风姿隽爽,萧疏轩举,湛然若神。上通天文,下通地理,五行八卦、奇门遁甲、琴棋书画,甚至农田水利、经济兵略等亦无一不晓,无一不精。喜穿青衣直缀,头戴同色方巾,文士模样。个性离经叛道,狂傲不羁。武功大都为自创,造诣非凡,已臻化境。桃花影落飞神剑,碧海潮生按玉箫是他一生武功的写照。”

    秦朝道:“这还是不能说明他就是天下第一才子呀!”

    段誉微微一笑,一脸得意道:“这桃花岛主当然不是真的桃花岛主,更不是什么天下第一才子,而是你逍遥派的那位绝世高人的化身,是不?你当然不好直接说。但大家都心知肚明。也只有他这等人物,才能教出秦兄这等江湖奇才出来。可惜那黄蓉是秦兄的师叔伯一辈,越喜欢越对不住人,难怪秦兄这么伤心!”

    秦朝道:“我哪里伤心了?”

    “哼!”段誉冷哼道,“有婉妹这等绝色佳人倾慕,乃是别人十世都修不来的福气,你都还能视若无睹,这还不是被女人伤心至极是什么?”

    一阵女人的惊呼传来,众女终于一哄而散。只有木婉清稍微慢了半拍,跺了跺脚,也跟着跑了,半路留下一句:“段誉,你这个名誉极坏的坏蛋,你明明就是故意的。”

    段誉呵呵一笑,却不知道,这话主要不是说给他听,而是木婉清故意说给秦朝听。因为木婉清发现,秦朝可能又早就知道了段誉那说不出口的秘密。确实,秦朝本来准备说:“你自己喜欢木婉清,便大胆地追求好了。原来还需要顾及亲兄妹的关系……”听木婉清一说,便又把话吞回了肚子,心中一叹道:“木婉清都开始耍心计了,这世道!”

第十章 天机子速度圆缺

    段誉道:“今天来不是想和你说这些,还是想继续说一说轻功。你说:‘天下武功,唯快不破。’能不破,其实也就不败,也就足够了。何必一定要胜过别人,击败别人!”

    秦朝道:“‘天下武功,唯快不破。’是你在速度上占据优势的情况下不败,比不得凌波微步在速度处于弱势的情况下不败。不能忽视,武功在弱者身上所表现出的强大。”

    段誉猛地点头道:“对。所以说,轻功它不是根本,却理应排在内功之上。”

    秦朝道:“不对。轻功不必排在内功之上,内功亦不必排在轻功之上。男人不必骑在女人头上,女人亦不必骑在男人头上。但只是不必,而非不能。男人能骑在女人头上,女人照样能骑在男人头上。轻功能排在内功之上,内功照样能排在轻功之上。”

    段誉猛地点头道:“对。秦兄说得太好了!并非不能,而是不必。”眉头一皱道:“懂了,秦兄并非不能娶婉妹,而是不必。灵妹就更加不用说了。这还真是难办呀!”

    秦朝道:“段兄昨晚给花满楼的小翠红开苞时,怎么就不觉得难办呀?”

    段誉脸红道:“你又知道了。”

    秦朝叹了叹道:“我当然知道,这不怪你,只怪我。你是不得已选了《御女心经》,还不忘趁机将那些苦女子救出苦海,找理由安排她们的未来。不先牺牲你自己,又怎么牺牲她们的第一次。如果她们能够快些把你忘记,对彼此或许都是一件好事。忘不了,那无疑是个好女人,对你们无疑也是一件好事。总之,你很伟大。我做不到,我太惜身。”

    段誉道:“是霍姑娘帮忙安排,最不负责的是咱男人。”

    秦朝叹道:“你是不想让她欠你太多,这才是你最男人的地方。如果我能像你这样,木婉清、钟灵她们都不会有现在的烦恼。咱们互相欠下太多太多,怎么扯都扯不开了。”

    “咱们这还是在说轻功吗?”段誉哈哈一笑。

    秦朝回答他道:“如果那小翠红真的来头很大,长得很美,那我就真的不用再说。”

    段誉双掌合什道:“佛说:‘众生平等。’但谁都知道那不可能,也正因为不可能,才更加地渴望。光是渴望还不够,明知不可为而为之,那才伟大。秦兄的所作所为,好像才是这么一回事呀!”

    秦朝一脸苦笑,摇头道:“好了,不说了,别说了,再说我真要找个地洞钻一钻。”

    “对呀!咱只说轻功不就得了,何必又扯那么远。”段誉微微一笑。

    秦朝脸色更苦了,叹道:“你以为我真的这么喜欢关心青楼里面的长短吗?还不是你那位阿朱妹子,说那小翠红其实是唐门这一代家主的私生女。你说,这不是很扯吗?”

    段誉想笑却再笑不出来了,愣了半晌,才回道:“秦兄,女人真的都这么会演戏吗?”

    “这不明摆着吗?”秦朝眉头一皱道,“对一般人,理都懒得理,很正常。对成功的男人,能不理吗?这不正常。但若按正常方法,能这么快就得到你的宠幸吗?”

    “话是不错。”段誉的声音突然变得很沉重,“但我算什么成功男人?”

    秦朝摆了摆手,道:“你又错了,这不由咱男人说了算。”

    段誉道:“对。你又说对了。但这一回,咱真的再不提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只说轻功。”

    话虽如此,却怎能不想起昨晚的温柔、昨晚的**、昨晚的……怎能说忘就忘。其实秦朝说不说都一样。真不想听他说,又何必找上门,又不是没有腿,又不是不能离开。

    秦朝道:“不说就不说,反正说到底,还是我害了你。秦老家主不来找我,唐门家主会来找你吗?这好像有点轻视你了。论轻功,唐门也是一绝呀!这才能配合暗器和毒术,将威力发挥至最大。这才能长久不绝,才有可能变得越来越古老和强大。但现在还不够称雄西南,便不想要这四大世家的称号,只想‘广积粮,高筑墙,缓称王。’这么做,能不让你们段家顾及吗?就算他们不想要,这四大世家的称号还是要戴在它唐门的头上呀!”

    “是呀!这正是我最不想负责的地方。”段誉脸上终于露出了苦笑,“可事情却偏偏要往我身上栽。”

    在秦朝面前,他或许根本不用掩饰这些。这是他的幸运,还是他的不幸?谁又知道!

    段誉转身走了几步,又恢复至原来的模样,继续说道:“只一个四大世家的称号,这么快就能引来这么大的麻烦,就能改变一个女人和一个男人的一生,难怪你要跑路!难怪你的轻功能练得这么神!”

    秦朝道:“我想要跑路的事情,怎么好像全天下人都知道了!”

    “这你别怪我,要怪就怪你答应了马秀秀。附近那些说书的都因为马家书坊,收入开始有了明显的、持续的上涨,还怎能不尽力,怎能不大说特说,秦兄你怎能不出名。”段誉越说越忍不住想笑。那马秀秀实在是太会作秀了,原来怎么就半点都没看出来,只当她是一个有些奇怪的女书呆子。

    秦朝咬牙道:“又是马秀秀!这女人怎么就缠上了咱俩,死都不放,硬要整出点事来才开心。”

    段誉用力捂住肚子道:“秦兄,拜托,你别再装了好不好?真受不了你,你不跑我都要跑。马秀秀可是你的第一粉丝,这可是你自己亲口说出来的。粉丝是什么?原来大家可都不知道,现在七岁小孩都懂。听说你的第二粉丝是龚婉的表姐,这倒是挺有趣,嘿嘿!”

    “有趣个屁!”秦朝心道:“要不是她和甘宝宝两个都犯了十分严重的更年期综合症,而且都还在变得越来越不要脸,不择手段,咱医术最高都不敢治,真用得着亲自跑一趟吗?难道就没有别的办法可想!何况,你妈那眼神,想干什么你能不知道吗?咱惹不起,难道还不能躲一躲!”

    段誉取笑道:“其实你想要跑路一点都不难,难的是你怎么还呆在这里。”

    秦朝道:“这有什么可奇怪的?”

    “这当然奇怪。”段誉道,“你逍遥派第一当然是逍遥子,第二便是你‘天机子’之师。如果你还继续当你的‘天机子’,又怎能不满天下跑?难道‘天机子’另有其人?”

    “咱逍遥派什么时候多了个‘天机子’?”秦朝说话时手都快捏出血来。

    段誉不答反问道:“你怎么不问我怎么知道逍遥子老前辈?”

    秦朝没有再回答他,话题一转道:“轻功快一步,慢一步,都对实力的影响极大。但这种轻功不在功内,而在功外,或可称之为基本轻功的范围之内。离开这个范围之内,别说你想快一步,就算想快百分之一步都难之又难,而且快上百分之一步能有什么用?”

    段誉道:“谁说没用,快上一点也是快,快上一步也是快,快上十倍也是快。”说着自己都忍不住笑了。快一点怎么可能比得了快十倍有用?那好像只计算了压倒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的巨大作用,却把其它至少上万根稻草的巨大贡献全都给忽视掉。

    “这概念太容易混淆。”段誉继续说道,“若换了出手,转眼之间便等于慢了若干倍。只要稍一犹豫,表面上只慢了一点点,实际上,越是高手慢的倍数越大。相对而言,等于让自己变快的倍数越大,越是低手越占便宜。这是速度型武林高手的最大缺点。”

第十一章 御拳馆珍珑第二

    秦朝心中早有答案,却为了该不该对段誉说而考虑了良久,才继续说道:“所以越偏重速度,交手时越需要精神集中,才能发挥出正常实力。精神越高度集中,实力发挥越恐怖。”

    段誉道:“结果却越集中越消耗精气神,这正是大部分江湖中人最喜欢犯的错误。”

    秦朝笑道:“精神集中前却是越放松越好,这一步就像拉弓射箭一样重要,却被许多人给选择性忽略了。就算道理上已经很明白,还是很容易犯这错误。越是需要发挥武力的生死关头越紧张,越想放松越放松不了。”

    段誉眼睛一亮道:“上擂台前,秦老家主早就打算跟你展开最强大的气势对抗。上了擂台,受你影响才知道越放松越好,却又怎么都放松不了,但至少已经纠正错误。”

    秦朝摇头道:“这个,你未必太高估了我。其实我自己都没想到,秦大哥的气势一接触我,便……”说到这儿,不说那黑洞已经解释不清,说了还是解释不清,那黑洞包含了有太多太不好解释的神秘。

    当时它就像一个无底洞,秦夕落的气势一遇上它,便像江河入海流,飞流直下。

    接着保定帝很快就看出秦夕落已经一落千丈,只是怎么想都想不明白,为什么秦朝还没出招,他就像当初那‘剑神’卓不凡一样败了?那次卓不凡挑战失败,保定帝并没有在场,一直都不太愿意相信,怎么分析都觉得是别人上了当,把情报弄错。

    这次保定帝第一个发现,第一个告诉了堂弟段正淳,所以段誉很快也知道了。但并没有完全公开,都只是用密语传音一对一说了一说,所以旁人大都还不知道。

    段誉知道,气势上的失败对高手伤害更大,招式上的失败对低手伤害更大,秦老家主却一败再败,在两方面都大败特败。

    一般的江湖人士只能看出秦老家主在招式上的失败,却都已经认为败得很莫名其妙。更别说他们在气势上的较量,那更加是云里雾里,能看出一丝来都算很厉害。一直全神贯注的龚光杰便是其中一个。从头到尾,他二话不说,只对武馆众弟子说了两个字:“闭嘴。”

    这次比武,距离近的无量剑弟子和神农帮帮众来得最多,只龚家武馆都来了上百人。对于一家小武馆,这已经是个很大的数量,大到有些不正常。龚光杰却不觉得大,因为心中一直有一个目标想要追上,那就是拥有几十万弟子的天下第一武馆,也是大宋国京城第一武馆——御拳馆。

    龚夫人因为知道了他这个明显很疯狂的目标,都险些因此而被他杀人灭口。因为这不只是个很疯狂的目标,还有与之配套的远大计划。虽然他还从没把那计划说给第二个人听,龚夫人不可能真的听见。但以龚夫人平时所表现出来的聪明,他不得不怀疑。

    龚夫人有的是时间仔细琢磨,可能比他想得更加长远和周密,并一定非得听他说才能心知肚明。但他只要稍微长些脑子,认真想一想便知道,龚夫人越有能力那么做越不会真的那么做。因为那么做明显是在找死。鸟尽弓藏,兔死狗烹,再加上怀璧其罪,那还不是找死是什么?那时龚夫人还能凭什么自保,并保住自身利益!

    难道龚夫人不在意那些牺牲!谁能保证?老天爷吗?开什么玩笑!

    龚光杰觉得,智慧和美色最厉害,在利益面前能算个屁,那时最好还是凭武功。智慧和美色都是为利益服务,都是利益的奴才。整个天下,能对抗利益的只有武功,能对抗朝廷的只有江湖。当他亲眼见识了保定帝对秦朝的态度后,江湖的地位在他心中又一次加倍稳固。

    在知道龚夫人还没武功自保,还离不他,还能帮他的时候,他终于还是放了一些心。在知道霍家镖局跟皇室段家的关系后,他的评价是:“白痴!连一个乡下女子的智慧都比不上。知道太多秘密的奴才,从来都不会有什么好下场。”

    路上,听郁光标说:“龚师兄,如果这就是最高层次的比武,那师弟还是更愿意观看更低层次的比武。虽然还谈不上白跑了一趟,毕竟见识了不少高人,但除此之外,真的没什么看头。”

    龚光杰恨不得甩他一把掌,但终于还是忍不住了,感叹道:“咱们别怪比武的层次太高好不好,要怪也是自己的层次太低。你没见连那秦老家主都一再傻了眼吗?你要是懂了才怪。这又不是街头卖艺,要讨你欢心。又不是说书要你打赏,给你一个人表演。”

    哈哈哈……其他师兄弟、师兄妹都笑了,有的甚至捧腹大笑。确实,他能懂了才怪。

    秦朝事前都没预料到黑洞那一着,事后都还没能分析出一个比较满意的结果出来。

    巨大的比武场内,只剩下秦朝和段誉两人。

    段誉边这儿走走,那儿走走,边说道:“你最最高明的地方是让对方败得越惨越开心。”

    秦朝道:“四大世家,谁敢得罪。”

    段誉轻轻一叹,道:“四大恶人,也是在你手下败得越惨越开心,除了那云中鹤。”

    “云中鹤现在在干什么?”秦朝好奇道。

    段誉脸色一阵变幻,道:“那云中鹤终于变聪明了,竟然改头换面,打算在西湖开一家大妓院。”语气说不出地古怪。

    秦朝道:“云中鹤本来就很聪明,既然知道那秘笈对咱们都管用,当然会更加地重视,希望凭它能东山再起。他已不可能从良,当然只好选择走这条中间路线,等待时机。”

    “咱们又越扯越远了!”段誉道,“偏偏你又不喜欢下棋,不然我倒是很乐意奉陪到底。”

    秦朝道:“等你解了那一局‘珍珑’再来。”

    段誉咬牙道:“好!就不信真的解不开。”

    秦朝哈哈一笑道:“解开了自有好处给你,但我早就说了,你越想解开越难解开。”

    段誉十分好奇道:“秦兄真的已经解开了?”

    秦朝道:“等你解开了,我自然也就解开了。”暗自偷笑,找了个免费的古代棋术大家代劳,还何必自己再费神费力。等将来得了逍遥派的好处,顶多再分你一大半就是。

    别的不好说,至少像那云中鹤所说,当今天下被称之为天下第一美人的远远不止上百个,帮你找几个应该很容易。但真正的天下第一美人,连各国皇后、贵妃都不见有谁占据绝对优势,傲视群芳。只有那王语嫣,确实该早些见上一面再来别的,否则还算是男人吗?

    在书中,段誉的棋术可能是天下第二。

    他唯一比不上的,可能只有那传说中无所不精的逍遥派掌门无涯子。秦朝见他几次找由头比棋术,知道他在棋术上越来越自信、自大。往坏里想,他可能想找由头在棋术上虐待自己一回。往好的想,只是像独孤求败一样想找个棋术相当的对手。想了又想,秦朝终于不再手不留情,把‘珍珑’给他摆了出来。哈哈哈,段誉终于找到了棋中对手。

    但段誉从此更加想找秦朝在棋盘上直接对战,只要一有机会就提,从不嫌厌烦。

    “哈哈哈……越说越手痒了。”段誉搓着手大笑道。

    “哼!手痒就找你的小翠红好了。”木婉清冷着脸从他身旁经过,突然一转身,在他屁股狠狠地来了一脚,脸上终于不那么冷冰冰的了,嘴上道:“你怎么又不躲了?”

第十二章 醉步伞下童子功

    段誉尴尬道:“你也知道了?”

    “白痴!”木婉清骂道,“竟然那么容易又被女人给骗了。那‘大……美女蛇’司空虹骗得你还不够惨吗?难道一定要把你这条命骗走才算完!”

    段誉脸色一正,严肃道:“她们都没骗我,一切都是我自找的。”

    “懒得说你。”木婉清又踢了他一脚才走,只是这一脚踢得更轻了,让秦朝见了想笑又不敢笑出来,憋得更辛苦。

    “有什么事吗?”秦朝没话找话道。

    木婉清道:“没什么,只是见你们两个坏家伙凑在一起这么久不出来,大家都很不放心呀!”说完转身就走,当真干脆,再没半句废话。相比之下,这不正是在骂他们两个男人废话太多了吗?!

    秦朝犹豫了一下,道:“算了,咱们还是早些出去吧!有话以后再说不迟。”

    段誉笑道:“那你怎么还不走,等我一起走吗?不用。我准备留下来,再好好想想。”

    “聊就聊,咱奉陪到底。”秦朝猛地一屁股坐下。

    段誉点头微笑道:“说了这么久还没说到轻功的点子上来,是该坐下来好好聊一聊。”话虽如此,他自己却还是没有坐下来,仍是这边走一走,那边瞧一瞧,在比武场内转个不停。

    他在干什么?

    这念头一冒出来,秦朝最喜欢想都懒理再多想,劝自己道:“你管他干什么!?”

    但是很快,秦朝想不想都不行了,因为段誉所走的路线跟之前秦夕落所走的路线好像越来越相似。准确的说,是变得越来越神似,否则秦朝早就已经发现,只因段誉走的根本不是秦夕落所走的路线。回想起来,有的还是在故意偏离,但又不是胡乱偏离。

    “段兄的模拟能力确实强大,在下自愧不如。”秦朝感慨道。

    段誉道:“这没什么,只是随便走一走,不知不觉就走出了味道,像被秦老家主附了体,真够吓人。”

    秦朝道:“这确实没什么好说,大哥的步法和我的凌波微步都是由外而内。动功在外,静功在内。招式在外,心法在内。而你又一直很用心研究易经八卦,见了凌波微步和山水步,顺着感觉很自然就用上了。”

    段誉喜形于色,微微点了点头,赞叹道:“这山水步确实奇妙,下脚越重身体越轻。”

    脸色突然一变,讶道:“这不就是你教龚婉故意喝醉了酒,头重脚轻地把凌波微步改得一塌糊涂,游戏一般弄出来那一套最最搞笑的醉步吗?”

    秦朝道:“重心不同。”

    段誉道:“对呀!这原理真简单,说穿了没什么。这让我不由又想起了上次跟你打的那个赌。”

    上次秦朝要众女帮忙一起把无量玉洞封死,段誉说他又在小题大做,一番争论后,两人在众女的见证下打了一个赌。结果秦朝从悬崖上一跃而下,脚下空空,只是手里多了把特制的雨伞。段誉当然赌输了,再不好提无量玉洞安不安全。众女虽然都笑喷了,却一个比一个担心,下手一个比一个狠,把无量玉洞的两大入口都封死了还封,还问:“这世上还有什么地方是安全的吗?”

    秦朝道:“最危险的地方也是最安全的地方。”

    钟灵弯腰拍了拍裤子上的泥土,嘴上说道:“如果不是有人把‘仙人舞剑’传开了,引得那些江湖人士都想往这里来探宝,越聚越多越是杀个不停,你才懒得它安不安全。”

    木婉清道:“错。他只是不忍见那些人破坏了他那位神仙姐姐留下的东西而已。仅此而已!”

    龚婉道:“总之,这里已经成了全天下最不安全的地方之一。用大师兄的话讲,最危险的地方也是最安全的地方。所以,现在这里也是全天下最安全的地方之一,没有之二。”

    听了这话,众女又都忍不住笑喷了,龚婉自己却没笑,反而一本正经地继续说道:“如果真像大师兄所说,那位神仙姐姐都快要满八十八岁,就真的是仅此而已,你们说对吗?”

    “对。”

    “对对。”

    “对对,太对了!”

    ……

    在众女的掌声和嘻笑声中,段誉忍不住又一次问秦朝道:“那位神仙姐姐真的有那么大年纪了?”

    比武场内,段誉忍不住又来了一句:“秦兄,那位神仙姐姐真的有那么大年纪了?”

    秦朝又开始觉得牙痛,回道:“当然,不然谁愿意给她磕一千个头呀!”

    这话换了个人可能会被蒙混过关,段誉却肯定不在其内,呵呵一笑道:“秦兄别再玩这种文字游戏了好不,谁愿意?到底是谁,是秦兄你吗?秦兄真的没用春秋笔法!”

    秦朝道:“你不是要说轻功吗?”

    段誉笑道:“最好的轻功也比不上秦兄你那把伞呀!有了它,今后的战争还有什么天险可言吗?这秘密要是暴露了,说不定真有一大批一大批的人要被杀人灭口。幸好咱们都不是那种人。”

    秦朝苦笑道:“要不是那把伞,你就不会还来找我聊轻功了。有空不如陪龚婉、陪木婉清、陪钟灵,多陪陪美女,就算只是聊一聊无聊的无聊,那也多爽呀!何况,这轻功还真没有了什么秘密可言,该说的早就说了,有的还不只一遍两遍三遍。”

    段誉十分慎重地说道:“秦兄的才华可不只那一把伞呀!那只是冰山一角而已呀!”

    秦朝摆手道:“得了,得了,我不再那么自谦,你也别再那么夸张,好不好?再被你一夸,我都快要飘飘欲仙,直接飞升。”

    他又一步一步将凌波微步放慢走了一个遍,仍是什么都没解说,不管段誉能看懂多少,能学走多少。如果不是因为不知道为什么总还是有些舍不得,早就把那凌波微步的秘笈直接送给了段誉。

    段誉如果真要学凌波微步早就学走了,可他却选择了一条更难的道路——学不学。

    既学凌波微步,又抛开凌波微步不学,只学其中的精髓,再将之融入自己的轻功。

    这到底是不是傲骨,段誉自己都说不清,道不明,秦朝更加。

    秦朝只知道,把凌波微步一步步展示给段誉,便是不足,暂时也已经够了。既没有太对不起自己,也应该不算很对不起朋友。

    走完停下了脚步,秦朝才开口道:“凌波微步和无量剑法对基本轻功的提升,表面并没有什么不同。什么是基本轻功?”

    段誉边走边说道:“基本轻功就是走路。”

    过了一会,又接着说道:“本来只有小孩才用得着学,并且只有不会走路的小孩才能在最短的时间内将基本轻功学得最好。大人走路都走出了固有的习惯,想要扭转它是十分吃力不讨好的事情。那还不如想都不想,只顺着感觉走。那样走肯定会使人变得更轻松和舒服,舒服就对了路。但只是对了路,算不得什么。换了不会武功的老人,倒有可能算得上一等一的强身健体术。”

    秦朝神色十分复杂地道:“一切功法,首先都应该强调固本培元。”

    段誉感觉到了他说这句话的沉重心理,突然意识到,这可能是他走了一条又一条弯路的经验总结。这么一想,他师父当时在哪里,在干什么?很容易便推翻了之前的解释。就算他师父还是那位逍遥派的前辈高人,对他都很可能算不得是个好师父。这么想好像挺不孝,不能再这么想,段誉摇了摇头,道:“这不正好对应秦兄说的另一句话:‘机会最喜欢留给有准备的人。’固本培元便是最好的准备。这也是为什么少林武功最正宗,天下武功出少林。而其中功劳最大的那个,无疑是少林童子功。”

第十三章 赌对了被瞧不起

    秦朝目光一转,望向了南门口。

    黑色玫瑰、白色牡丹、红色桃花……脑海里突然冒出了‘洛阳百花会’五字,想起了乔峰和康敏的恩怨正是由它而起。当时要是众女一起参加,康敏还能自负美貌到对乔峰说:“女子自然以我为第一,男子汉以你为首。你竟不好好向我瞧上几眼,我再自负美貌,又有什么用?那一千多人再为我神魂颠倒,我心里又怎能舒服?”吗?

    或许,乔峰的那一场大祸便能轻易化为无形,再用不着自己来给他瞎操心。

    “哼!你懂了吗?”木婉清居高临下望着他道。

    刚才那一瞬间,他那惊艳的神色,全都被众女看在了眼里,木婉清首当其冲。

    秦朝当然知道木婉清不是康敏那样的毒妇,但更加知道,在所有女人面前,不管真的很美还是很丑,乔峰那样的错误还是尽量别犯多了为好,还是继续好好瞧上几眼为妙。

    段誉却抢着替他回答道:“比武?你们不一直想好好地较量一下吗!这不正是个好机会。”

    “什么机会?”钟灵道。

    段誉道:“秦兄继续呆在这里是在埋没他的才华,对你们同样是弊大于利,离开他是早晚的事,你们都知道阻止不了,还不如跟着他一起闯荡江湖,又都不想别人跟着,正好用比武来分个高下。不然随便秦兄怎么做,别人都会怪他偏心。我当然还是不赞同用比武分高下,伤了谁都不好,但我既然阻止不了你们,又何必惺惺作态、装腔作势。”

    众女没想到他真能猜得出来,只当他刚才偷听了她们的谈话。辛双清冷着脸道:“段王子的轻功和耳力果然是越来越高明了,这不良习惯还是改一改为好。”

    “哈哈……这不是你主人最擅长的好习惯吗?”段誉向秦朝笑了一笑,真相根本不用解释,他俩当然都知道。

    辛双清毫不犹豫便回答他道:“大隐隐于市。你当所有女人都是你能惹得起吗!”

    “知道,只你主人惹得起。”段誉懒得再等,接着说道:“按正常比武来,那当然很没意思,因为你们都已经很清楚各自的实力,根本就不用比,所以必须要人为地增加一些难度才行。比如辛掌门你,单打独斗你当然不惧婉妹和灵儿,但她们两个合在一块,你又肯定认为那太吃亏,不愿意来。怎么办?很简单,加上时间的限制,一刻钟,不管你用什么办法,只要不离开比武场的范围,支撑住一刻钟,便是你赢,否则便是你输。”

    钟灵第一个鼓起了掌,赞道:“这办法好,明显比我们刚才想的要好,就用这个。”

    辛双清道:“不用比了,算你们姐妹赢了。”这话大出众女的意料之外,但秦朝脸上随之而来的笑容,让众女都立刻明白——这回,她总算赌对了一次。

    段誉道:“辛掌门这是明智之举,因为只闪电貂就已经像是在作弊,还比什么比。”

    秦朝想起那一次无量剑比武,朱丹臣与闪电貂那一战,脸上不由露出了会心的微笑。

    那时候,闪电貂因为蛇毒被蛇药克制,弱点很大,朱丹臣嘴上说:“比起这只小貂,我情愿面对一只老虎。”事实上其中却有不小的折扣可打。凭大理国宫中四大护卫的实力,真要与闪电貂拼命,结果还真不好说。当时在场之人,大部分肯定会认真地想,要是自己遇上了同样的情况,该怎么对付‘闪电侠女’的闪电貂?辛双清肯定是其中之一。

    所以说,钟灵那次还是没经验,太鲁莽,总之不够理智,在毫无必要的情况下暴露了用来保命的杀手锏。说毫无必要或许太过分,但当时至少也是没什么必要。

    因此闪电侠女和玫瑰仙子越出名,秦朝反而越担心她们的安危。

    人怕出名猪怕壮。

    可他却不好拿这事说她们,本来在江湖上扮猪吃虎是好,可他自己实际上却也是再而三地当众暴露实力,一而再地表现不够理智,说来是七十步笑五十步,比她们也好不到哪里。何况,凡事有一弊必有一利,不然至少不会有那么多人做梦都想更出名。

    只见小柳围着段誉转了一圈,一脸微笑道:“段公子的嘴上功夫真是越来越厉害了,这么几句就让最厉害的大师姐自己退出了比武。什么时候,段公子说一段书试一试,怎么样?”

    “世子殿下怎么可能改行说书。”龚婉道。

    段誉漫步走向龚婉,呵呵笑道:“你们姐妹肯定不愿为了他而自相残杀,正好用来代替辛掌门跟婉妹、灵儿比一比,只要能支撑住一刻钟,便是你们赢,否则便是你们输。”

    玉朱道:“这方法果然非常非常地公平!双方学武所用的时间相差有没有上百倍呀!老段!你要偏帮你两个堂妹,乃是人之常情,不如直接说,何必用这种小手段,把别人都当成傻瓜。”

    老段?段誉脸上青光一闪,很快又恢复了镇定,犹豫了一下,笑道:“本来很不想说,这一战的结果其实已经十分地明显,婉妹和灵儿很可能会输。”

    果然!不出他所料,这话一说,木婉清和钟灵都火了,异口同声道:“就这么比。”

    玉朱、玉紫姐妹脸上同时露出得意的神色,木婉清和钟灵已知是中了姐妹俩的激将法,却还是不准备改口。毕竟两女都对自己最近的进步极具信心,认为一刻钟已经完全足够分出胜负。

    时间一分一秒在不停地流动,龚婉和小柳在众人的目光下除了喝酒再没有其它的动作。

    木婉清在一旁转了又转,终于等得不耐烦了,问道:“你们还不跑?”

    本来毫无疑问,你追我跑才是最好消磨时间的办法,不然根本就不用再比,赢了都没什么意思。但是现在,龚婉和小柳好像都不打算占那种便宜,难道要实打实的较量一回?

    “呵呵,木姐姐,咱们已经多久没有这么被人瞧不起了?”钟灵在武器架上抽了一把龚家酒楼才有的特制木刀,一脸轻松地问道。

    那些木刀、木剑、木枪等各种木制武器都是平时劈柴时顺便劈出来的,奇型怪状的都堆成了堆,算得上是龚家酒楼所有习武之人的基本功之一。

    木婉清早就拿了一些特制的木箭换好,冷笑道:“一个不懂实战,一个连一套步法都还没学全,都敢这么小瞧人了,咱只是不想胜之不武。”

    段誉提醒道:“请注意,一刻钟已有三分之一。”

    小柳道:“这不算,这都已经占了便宜,到底是谁在小瞧人?”

    喝了酒,若还有时间等一等,酒功确实很占便宜,这点大家都知道。但到底是谁在小瞧人,却谁都不好说。不然接下来根本就不用比,正因为有很多说不准,所以才必须真刀实枪地较量一番。

    嘘嘘嘘……钟灵口中吹了几声。

    白光一闪,闪电貂从右后方直冲上龚婉。前面箭光连闪九下,成田字型射向龚婉。那田字中间的十字正中,正好对准了龚婉的眉心正中,而非取生死之战的咽喉。

    若单论比武,木婉清一出手就用上了全力,显然是不打算给龚婉适应的机会。

    钟灵用木刀接连划了三朵刀花,圈在龚婉左手边的路线上,距离越来越近。右手边,小柳却不进反退,叫人摸不着头脑。总不会是想等龚婉败了再来一挑二。

    想一想都学得太狂妄。

第十四章 不可能败知道不

    最危险的一瞬间来临。

    只见龚婉左摇右晃,东倒西歪,一双脚却好像钉在地上没动。

    那当然不可能。因为秦朝施展凌波微步时都不可能真的不动。

    闪电貂的速度太快,往上每次还没来得及攻击,便被一支又一支的袖箭给逼退,接连退了九次,双眼又开始大冒红光。往下,它只能被动地跟着醉步动,那显然更加被动。

    “哇!醉步竟然能够这么用!”玉朱、玉紫姐妹都又红了眼。

    话刚说完,只见小柳已经挡在钟灵身前,一拳接着一拳,直来直往,但脚下不停地变动,使这一拳一直出现在钟灵的正面,好像不得不挡。但钟灵情愿退让都不愿挡一下,并暗自庆幸小柳还不会劈空掌之类的功夫,不然退都没办法退。接掌的话,又成了比拼蛮力,那当然是‘以己之短,攻彼之长’的愚蠢行为。

    另外,如果不是小柳手上戴了一双卖掉龚家酒楼十次都买不起的拳套,钟灵只须一刀对劈而上,砍中便算赢,轻松得很。现在却不好怪小柳作弊,不然闪电貂更是作弊。

    龚婉左一晃,右一晃,像是喝醉了。

    闪电貂每次准备攻击,都会发现中间又多了木婉清,不得不又停下再来。如此反复,闪电貂明显变得越来越急躁,速度亦有所增快,但对龚婉所造成的威胁却在直线下降。

    除非没有木婉清挡路。

    木婉清当然不想挡住它的路,但登天步在这方面跟醉步相比,怕是更加地吃力不讨好呀!这又不能怪龚婉扬长避短,投机取巧,借力打力。因为这是在比武,又不是在比拼蛮力。

    比蛮力,谁能跟那小柳比?

    怎么办?

    绝不能败,绝不可能败!

    但是,怎么办?

    总不能站着不动,眼睁睁的看着钟灵一个人动。

    突然,脑中灵光一闪,木婉清终于想起了龚婉最大的弱点——实战攻击力几等于零的大笑话。

    既然如此,完全可以不用理会龚婉,她要来攻击,躲避上便肯定会大受影响,怎么算都对自己一方更为有利。木婉清不再觉得龚婉最好欺负,暗道:“等下再来收拾你。”猛地冲向了小柳。

    没了木婉清挡住路,闪电貂终于又能直来直往,将它的速度优势更加充分地发挥。

    可是龚婉身上酒香四溢,与处子体香混在一起,连段誉都一脸陶醉,闪电貂的鼻子好像比狗鼻子还要敏感得多,又因为蛇毒而对酒更加敏感翻倍,因此越来越忍受不了那种香味。

    终于,闪电貂也主动放弃了攻击她,转而冲向了小柳。

    龚婉亦不再摇摇晃晃,往距离最近的武器架旁退开了几步道:“小柳,都交给你了。”

    褚光静这次终于不再像个影子一样,怎么都忍不住了,开口道:“师父,这比武怎么变得越来越儿戏化。刚才秦老家主已经是那样,现在又这样……”一时不知该用什么词语形容才好完美无缺地表达出内心的真正想法,还有那些更像说不清道不明的心境。

    “静下心来,比完再说。”辛双清一字一顿道。

    其实,辛双清自己现在的心情一样是很不平静,所以很能理解爱徒的难受。但是,期望越高失望越大。如果褚光静能更加静下心来,收她为关门弟子的时间就又可以加快了。现在却是明显还差了一些火候,所以自己更加不能急,否则还怎么教徒弟!

    玉朱得意洋洋地道:“这有什么好奇怪,主人最大的本领是助弱者自保,针对的对象当然是强者,否则还算什么本事?以强欺弱谁不会。但狗被逼急了还知道咬人,主人说人的潜力无穷,随便激发出来一点点都已经很厉害,知道不。”

    玉紫道:“无量剑的传统向来是欺软怕硬,所以才会这么奇怪,这很正常,知道不。”

    辛双清十分清楚地知道,就连那信奉君子动口小人动手的段誉都极不愿意跟这两姐妹打嘴仗,胜了没什么面子,败了更丢人,但还是忍不住回应道:“光说不练假把式。既然你们随便激发出一点点都已经很厉害,那就随便激发一点点来跟我徒儿比一比,胜了岂不更有说服力。”

    玉紫笑道:“比就比,谁怕谁,但你说了不算。”

    三女的目光一同聚集在秦朝身上,等他发言。

    段誉又一次替他说道:“有两个方案,一个是你们一起,一个是轮流上。如果选择了轮流上,谁能坚持住一刻钟,谁便有资格跟秦兄一起笑傲江湖,否则便要留下来打理家务。”

    玉紫仗着轻功高想单挑,玉朱则偏向一起上,问道:“一起上怎么算?”

    段誉笑道:“这还用得着说吗,当然是换成褚姑娘坚持住一刻钟便算赢。赢了,便能更快成为辛掌门的衣钵传人,也是下一代西宗的第一掌门候选人。这不用我说,早已经是半公开的秘密。输了,接着你们两个必须有一个留下,所以还得再比一场才算结束。”

    “啧啧!”玉朱、玉紫姐妹一脸惊奇,紧盯着褚光静。

    玉朱道:“你果然是西宗第一聪明的女人,击败你这样的对手才够意思。”

    玉紫道:“本来对你这跟屁虫没有什么兴趣,现在突然觉得自己好傻,你才是最聪明小人。”

    姐妹俩突然异口同声道:“但你别真以为自己很聪明,这只是因为你无量剑的傻瓜太多太多!山中无老虎,猴子称大王,知道不。哈哈哈……”一脸嘲笑,别人见了都有扁人的冲动,别说直接面对姐妹俩的褚光静。

    辛双清板着脸道:“冷静。这是故意把你高高捧起,再狠狠摔下,这可是她们的拿手好戏。”

    段誉提醒道:“你再提醒,便算犯了规。”

    辛双清道:“那你快点喊开始,否则便算是她们先犯了规。”

    “有理。”段誉道,“你们姐妹快些决定方案,别只知道在嘴巴上占便宜。”

    秦朝心中一动,暗道:“这件事我怎么都不好开口,表现得对谁偏心都不好,段兄有意帮忙挑起担子,总不可能不得罪人。说来,这怕也是为了那混元一气功,段兄正好趁机还个人情。但这样,不是显得生分了吗?!如果换了是乔峰,他应该不用这么急着还,平时说不定还巴不得多欠一些,危机关头更不在意多吃一些亏,那才是好兄弟。”

    又想:“或许是我想得太多了。”

    目光一转,只见小柳一拳又一拳,直来直往,却在钟灵、木婉清和闪电貂的围攻下占了上风。刚不可久,若没有时间限制,败的肯定是小柳。有了时间上的限制,小柳表现越来越从容,对手却越来越急躁。虽然明知不该急躁,但眼下实在是太衰,外人见了都快受不了了。

    怎么可能?

    怎么不可能?小柳向大家展示了,有时候,进攻便是最好的防御。

    而且,两点之间直线最短。也是最快。天下武功,唯快不破。但这种快法,也是最难的一种快法。它只是表面最容易而已,否则别人都不会蠢得放弃不用。毕竟最开始入门的拳法都是从直拳开始,甚至学都不用学,可谓是最容易入门。对付弱者也最实用。武功越高反而用得越少。

    “这小妞的实战天赋未免也太惊人了!!!”段誉见了都控制不住心脏一再加剧,不由想起了秦朝偶尔提起的心脏病。

    “哈哈……一脚凌波微步,一脚醉步,还需要顾及那么多干什么,直接一拳,多干脆利落呀!”

第十五章 铁布杉铁拳木刀

    秦朝是现场最不意外的一个,这法子本来便是他和小柳一起研究出来的。

    “直接一拳?”段誉哈哈一笑。小柳若没那拳套辅助,又没将少林三大内功之一的‘金刚不坏体神功’练至大成,就这么直接一拳,击在刀刃上,确实败得挺干脆利落呀!

    要表现出现在这种所向无敌的势头,铁布杉、金钟罩的威力可能还不够。

    要知铁布杉的功夫虽然号称刀枪不入,其实能挡住的只是寻常刀剑一击而已,换了高手,就算真变成个铁人都一样会被打扁,何况血肉之躯,所以江湖上没什么人肯练。

    其实就算只是号称刀枪不入,在江湖上,在刀枪下,还是会有无数人一再渴望拥有这些功夫。但就算他肯练,谁又能日复一日地坚持下来,直至功夫大成的那一天来临?

    等终于练成了,以为能苦尽甘来了,然后,才只面对对方的随手一刀,却还得预知对方砍在哪里,先将气力凝聚,否则只一刀都十有**挡不住,血淋淋地将美梦击破。

    左右都只就这结果,期望越高越打击人,付出越多越不甘心。学的时候是要学会挨打,像白痴一样天天找打挨,一直挨到学完了还是挨不住打,明白了这些谁还肯练?

    傻子才肯练,便成了大部分江湖人士对这类功夫的一个想法。为了表现自己聪明的想法。若真的有人练成,还是会有无数人眼红那个‘傻子’,难免有将之毁灭的冲动。

    那甚至不需要找什么理由。

    小柳没全部练,只试着练了一些还在新创之中的‘铁拳’。

    让秦朝最费心费力的还是那不惧一般精铁刀剑的拳套,不管是用材还是设计,感觉都比全新制作一把火枪还麻烦。为此他还改头换面参加了好几场地下拍卖会。

    这可不只是为了有一个好拳套,主要还是为了让小柳在短时间内追上及拥有接近钟、木二女那等自保的能力,接着他才好更加放心地离开。

    “呵呵……呵……”小柳在比武中所表现出来的成绩让秦朝感到非常满意。特别是拳套前那十个针孔,很明显是参照了他那把带针的剑头设计,用好了可真是妙用无穷。

    他是满意了,钟灵和木婉清却越听他的笑声越来气,真想不干了,再揍他一顿再说。

    两女的胸前的两座玉女峰又开始隐隐作痛,仿佛又被他扎了一针一针又一针……

    那种经历实在是不愿回想,却又总是不由人控制,越想忘记越是难忘。其实早就知道小柳是他的‘得意弟子’,早就该防着这一手才对,只因为平日里实在不愿主动想起。

    钟、木两女现在才知道,原来最开始自己并没有选错,龚婉确实是最好欺负的那个。幸好还有大半时间可用,现在醒悟应该还来得及,钟灵和木婉清转身奔向龚婉,留下闪电貂缠住小柳。因为小柳的拳头对人的威胁比对闪电貂大了至少一倍。

    而且,闪电貂虽然也是位娇娇郡主,却没有两女对胸部的那种担忧。闪电貂的体型太小了,还比不上一只成年的家猫大,长得不如钟灵那儿快,跟木婉清那儿更加不能比。

    在长度上,小貂和家猫倒是差别不大,但跟蛇一比又不算很长。猫和蛇一般都跑得很快,还很灵活,却明显不如闪电貂在体型上的天赋强大,所以它快得很正常,不快才不正常。

    但它眼下,好像不正常的反而是小柳。上次朱丹臣说闪电貂跑得比暗器还快,又可以灵活变招,还懂得自由进退龚击。听起来好像挺夸张的,却又是半点都没夸张的事实。

    或许正是因为他知道那已是无法改变的事实,所以他止不住又道:“你说这欺负人不?是啥道理?还让不让别人活了?”这话乍听起来很丢脸,认真想来却很真诚感人。

    而这时候,闪电貂有了更快的速度,却表现得比他那时候还要郁闷难当。相对而言,如果小柳不是速度上的弱者,能够跑得比它还快,它或许反而能快些恢复正常。

    其实它完全有潜力,多向狐狸学习学习。可惜速度成了它最大的天赋,却不免阻碍了它在智力上的发展。

    人若不同得利用动物的弱点,面对一头笨牛都会吃大亏。事实既允许闪电貂快得正常,亦允许小柳一再提前躲开。但小柳在躲的同时还会发动进攻,并不断利用进攻为自己创造出更多有利于躲避的空间。只要能懂得其中的那些原理,便知道小柳一样表现很正常。

    懂得只是第一步,能用好才是关键,用得越好才越显神奇。

    比如其中有一个很简单的道理一再被小柳善加利用——人跑得越快越难同时控制好身体的其它思想和行动,闪电貂最怎么快都不可能完全不受影响,一样是跑得越快越受影响。

    说穿了便没什么。

    如果闪电貂懂得留下三分力在最关键的时候用,便又该小柳跟秦朝头痛了。

    功夫在功外。实际上为了对付闪电貂,为了帮小柳对付闪电貂,秦朝早已经头痛了不只一次两次,不只一天两天。

    幸好闪电貂还不够聪明!但这亦说明它还很有提升的空间,还有翻身的机会。

    希望小柳接下来能够犯错,它便有报仇的机会。其实有机会还是不报仇的好,因为小柳为了对付它,早就不止想了这么一种方法。

    如果它足够聪明,便知道秦朝已经明着暗着拿它试验了一个又一个方法。

    真的这不能太怪秦朝,只怪它自己总不肯放弃报仇,比钟灵和木婉清还喜欢对秦朝玩突袭。或许是因为它从小没吃什么亏,突袭更是占尽了便宜,只在秦朝面前吃尽了亏,而现在又多了个小柳。在击败秦朝身边那些女人之前,学习他可能已经成了小柳最喜欢做的事情之一。

    “闪电貂真的好快呀!”段誉瞪大了眼睛。

    “是呀!”秦朝稍微用上了精神力,闪电貂的动作在眼里时快时慢,变得越来越有规律可寻。

    “啊……”段誉突然张大了嘴,震惊道:“小柳和龚婉的气力都越消耗越小了。”

    秦朝点头道:“现在才算真正进入了状态,刚才只是热身而已。”

    段誉道:“那婉妹和灵儿妹妹岂不是输定了?”

    “不。”秦朝摇了摇头,“真正占优势的依然还是她们俩。得到好处最大的也是她们。有了这一战,她们才能够真正认清楚自己。知道分析自己和对手的长短,更加懂得怎么扬长避短。所以说比武还是有好处的,但它不能代表在实战中的真正实力。它主要还是有利于更加认清自己和对手,方便更好地增加实力。”

    辛双清见钟灵和木婉清吃瘪,脸上越来越压不住开心的笑容,所以也越来越担心引起主人误会,忙借机说道:“其实输了这场比武才好,输得越惨越好,这是个好机会。”这么直接说出来,不管是真小人还是真好人,只要对主人有了个交待,总比没交待显得更有诚心诚意。

    只是她这话一出,钟灵和木婉清明显控制不住爆发了,攻势中开始有了狂猛之味。

    咔嚓!

    钟灵的木刀突然断成两截。

    但木刀并没有碰中其它硬物,只是因为用错了力而已。如果是在生死攸关的实战中,用错了力当然很危险,但铁刀一般不会断,握刀之手受伤的可能性要更大,区别主要在于伤势的轻重。

第十六章 随风摆柳杀猪刀

    断刀让钟灵恢复了一些冷静,一步一步距离武器架越来越近,动作显得越来越从容,无形中反而带给了龚婉和小柳更大的压力。龚婉和小柳当然不会傻得在这时候给自己增加压力,但它是不请自来,越想只会越严重。木婉清亦随之领悟了情势的变化及奥妙,暗笑道:“钟灵,好样的!这种情况都能迅速化不利为有利,难怪……”

    一个人面对龚婉,木婉清都有空胡思乱想了。这么轻松的比武应该早已获胜了才对,可对方硬是像一个不倒翁,又软得不像人。或许应该给它起个招式名‘随风摆柳’。

    可恨它又不像那些固定的招式一样将动作固定下来,又不只是在随机应变。

    怎么办?

    真不该限制时间,否则只要逼着龚婉把酒喝光便成,大部分时候都还能站在一旁聊天。原来在比武的时候,表面越精妙的招式不一定越好,有时候站着不动都能增加克敌制胜的机率,关键在于怎么合理利用。

    “木姐姐,你只用那一招‘割喉’便成。”钟灵只能在心里想,担心说出来只会让木婉清更加不听劝。何况那是木婉清用来在高手面前保命的杀手锏,那么多次面对秦朝都没有用一次。

    原因可能比较复杂,既担心伤了他,又担心不管用,还担心给他留下很不好的印象。或准备留着那一手给将来找机会趁他不备杀了他,万一做不成地上夫妻便做地下夫妻。

    那一招实在太狠毒无情,在施展木婉清最拿手的一招修罗刀法‘割喉’后,紧跟着便是藏在袖中的另一招成名绝技。那还不算完,下面还有女人用来对付男人最凶狠的一招绝户撩阴腿。

    “唉!算了,又不是生死之战。若真是生死之战,难道小柳和龚婉就真的必败无疑吗?”钟灵暗中叹了一叹,换了把木刀,长度比刚才那把明显短上一节,却能用得更加顺手。

    万劫谷最擅长的那些刀法都是短刀,越短越巧妙,否则不会留下来浪费修炼的时间。

    从小,钟灵便觉得学万劫刀法是在浪费时间,因为它太多太杂,本来几十招都已经很多,却更要凑数凑出上万招来。但为了凑出上万招刀招,钟万仇对刀法的研究还真没得说,其中的精妙招式还真不少,所以连秦朝都见猎心喜,忍不住又开始给钟灵帮忙挑选、改造。

    钟灵终于开始对家传万法有了兴趣,学起来越来越自然舒畅,跟平时那种厌烦相对比,效果更是明显。

    不过,钟灵和闪电貂都是速度型,技巧最多只排第二,在力量上的弱势非常明显。特别是面对小柳那种力量型,一般力量型高手都只能靠边站。龚婉与小柳很可能是堂兄妹,因为龚婉的身体中一样有不小的力量天赋,被激发出来一样不可小瞧,只不能跟小柳比。有一次,龚婉在杀猪,正好被钟灵给瞧见,当时差点连眼珠子都瞪了出来。

    在龚家酒楼,杀猪也是习武之人的基本功之一,只是不好太显露在外,特别是在女人修炼的时候。当时龚婉只用了一把两个刀掌长的小刀,而且是左手反握刀,只一支右手便按住了一头两百来斤的大肥猪。钟灵平时见别人杀猪,最有味的是前半段,找几个还是新手的成年壮男,笨手笨脚半天还奈何不了一头猪,那情景实在搞笑。

    其实就算一头猪都知道怕死,拼了命还真是不可小瞧。当时钟灵怀疑那头猪是中了什么毒才动弹不得。那想法刚一出头就好像被龚婉预知,只见她一松手,那猪一阵狂蹬,立马来了一个侧翻。接下来那场面,虽不见有什么血腥,钟灵却发誓一辈子都忘不了了。用被激怒的家猪来修炼醉步和刀法,并增加实战经验,还真够异想天开!

    只可惜,龚婉面对一只猪都难下杀手。

    面对人那更是不用说,实战攻击力可谓低到了一种极限。

    或者,若说小柳那是转攻为守,攻即是守,那龚婉便是化守为攻,守即是攻,正好逆转。时间越长对小柳越不利,对龚婉却越来越有利。那头笨猪最终笨得自己力尽而亡。

    钟灵绝不认为自己会像那头猪一样笨,自认绝不会像那头猪一样至死都找不出对付龚婉的好办法。认真一想,一时间还真没有什么好办法可想。用心思考,龚婉那把短刀就算再短再巧再怪,总还是免不了长短相克,因此之前才改用长刀,而不用更熟悉的短刀,不想像‘剑神’卓不凡那样,剑法施展得越巧妙越被凌波微步克制。

    那傻子却还傻得奇怪别人怎么表现好像很自然越来越轻松?他当时那表现跟那头猪还真有得一比,越不管用,用得还越起劲,死都不信邪。怎么想都觉得当时那‘剑神’可真够傻的,竟不知换个套路试一试,又不真是头猪。现在才知他那不是笨,而是苦。而且是那种说不出的苦。如果能哭出来,肯定会好受一些。但他能哭吗?

    他是剑神呀!堂堂剑神,若一招未接就被打击得痛哭流涕,那才好玩,真可惜!

    再次想起那剑神当时的熊样,钟灵心里立即又舒服了不少。眼下龚婉和小柳的凌波微步或许都还只得了一些皮毛,但那醉步肯定像登天步一样不能用常理度之,若只论某一方面的功用,甚至还都骑在了凌波微步肩膀上。比如在滑溜方面,醉步像鱼在水中游一样,有它得天独厚的优势。且越来越像秦朝说的秋风未动蝉先觉,比随风摆柳还讨厌。

    “哼!最讨厌的还是大坏蛋秦朝。”

    本来钟灵认为,在秦朝那儿已经占了太多的便宜,占得都有些不好意思,现在却又觉得还远远不够,认为自己还是心太软,暗思:“若你真的肯帮忙,甚至只要不肯偏帮她们,现在苦恼的还是我吗!!?都怪你!你才是大坏蛋!黄眉虽然很臭屁,当初却没看走眼,真该用佛法度化了你,呵呵!”稍微自娱自乐了一下,自觉心情又好上不少,身体不再绷得那么紧。

    接着仍不急着进攻,学习那秦老家主,围着龚婉转了一圈,身体好像又放松了一圈。

    钟灵最初的想法好比直接用鱼网对付鱼,就算知道双手能更加灵活巧妙,还是不打算用手直接在水中抓鱼。不管想法有没有错,只一把长刀显然代替不了鱼网的作用。再说,想好了不一定能做好。何况比武之时哪里还有功夫细想,应该还是用平时熟悉的武功比较保险一些。越是熟悉,出招时越不用怎么想,招式越自然流畅,威力亦随之增长。

    醉步正是龚婉最熟悉的功夫,只说随时都能自由修炼的优点,一个月便抵得了一般人修炼一年。再加上酒功辅助,效果便很有可能翻倍。再加上十里香,效果再次翻倍都不无可能。再加上效果更好的百里香,效果还有可能再翻倍。再加上秦朝指点,最终的效果可想而知。何况,龚婉还没因为其它功夫而影响醉步的修炼,熟练上完全不打折扣。

    这么一来,面对龚婉,钟灵还有什么优势可言,何况还是改用不怎么熟悉的长刀。

    “作为无话不谈的好朋友,你就不打算让一让吗?”本来不打算在战斗中耍嘴皮子功夫,想起自己从五岁便开始习武,生了病都不准有一日中断,在这方面母亲比父亲要严厉得多,为的是什么?总之,那绝不是无情……不敢再想,再想眼泪都要出来了,还是在这紧要关头,想不被误会都难。终于,钟灵还是忍不住,就算知道龚婉不会回答,还是开了口。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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逍遥在一个与天龙八部极度相似的世界中出不来,随口说说有可能又泄露了天机。 有幸修炼成可以吸人内力的北冥神功,内力吸太多了该不会像水喝多了喝死人吧! 就这么吸一吸,就天下无敌了!李秋水傻得最聪明,傻得将整篇秘笈都留下便宜他! 无涯子好奇中带着不解,难道我就这么傻!看看他,北冥神功越修炼越逍遥自在了? 萧远山和慕容博罪恶最深重也厉害,无名僧懒得度化,煞费苦心,与玄慈一比…… ————— 求突破,深挖,深填。有字数承诺,请放心收藏! 同人不同书,同书不同人。新版与旧版截然不同。 小说之外比小说更小说,小说之内比现实更现实。 yy无限……改呀改呀改呀改,圆一个圆不了的梦。 完本未完的作品有:《猪妖传》、《天龙天外天》悟道天龙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悟道天龙,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悟道天龙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