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7 杠上了
若是在与雷强比手劲之前费伦说出“来授课”的话,恐怕雷古二人都会嗤之以鼻,不过现在嘛,他俩半信半疑,强忍着没有反驳。
毕竟手劲大只能证明握得稳枪,其余的东西还需要眼见为实,而飞虎队中玩枪厉害的强人有很多,所以费伦刚刚小露的那手只是让雷强古侯一口服心还没有完全服。
军用越野开进SDU的大院后并未停留,直接穿过广场,到了草坪边。
一队人正在草坪上进行着折返跑练习,见越野车过来,领头的厉锋立刻高喝道:“全体集合!”
费伦跳下车,来到厉锋身边打了个敬礼,道:“厉锋SIR,久仰你的大名!”
厉锋两年前就已升职为高级督察,比费伦高出半个脑帽,短平头,脸部线条九分刚毅一分柔和,挺直的鼻梁予人一种锋芒毕露的感觉,年纪大概在三十一二,为整个特别任务连行动组的总教官,同时也是行动组A队的指挥官。
听到费伦的话,厉锋脸上难得流露出一丝笑意:“阿伦你说哪里话,是我久仰你的大名才对。”说到这,他凑近费伦道,“雄记面馆的录像我已经看过了,你的甩枪确实厉害!”
费伦不置可否地笑笑,没再多说什么。
厉锋又道:“阿伦,等下就是我们A队的理论课学习时间,有没有兴趣露两手啊?”
这话一出,所有队员都目光灼灼地看着费伦,有种跃跃yù试的感觉。
“好啊!”费伦当仁不让道,“我知道你们当中有许多队员不屑听我讲,甚至打算挑战我,但我不得不说的是,深藏内敛才是一个真正的顶级的特种作战人员所应该具备的气质和xìng格。”说到这,他还有意无意地瞟了眼厉锋。
微微一愣,厉锋瞬间明白到费伦眼神的意思,这是在提醒他锋芒太露,心里不禁生出了几分火气。
“好了。”费伦继续道,“厉SIR,现在时间还不到,我看还是等正式上理论课的时候再讲吧!”
对于费伦的避重就轻,厉锋直感愕然,再看看队员们都有点无所适从的样子,霎时省悟到自己和整队手下竟在不知不觉间落入了费伦的节奏。
这一点让厉锋多少有些不爽,可又不好明着找费伦的茬,只能暂时由着他,还不得不冲整队人道:“现在原地休息十分钟,之后开始理论课的学习。”
费伦此时走到厉锋身边,看着他配带的格洛克17羡慕道:“厉SIR,还是你们飞虎队好啊,已经配上幺七了。”
“不是已经,而是配了好久了。”厉锋纠正道,“大概从九十年代初开始,特别任务连就采用了格洛克。”
费伦一愕,撇嘴道:“可惜我们重案组还在用点38!”
厉锋拍拍他的肩膀,道:“那有没有兴趣去靶场打两枪试试?”
费伦摆手道:“打几枪只能勾我的瘾,以后又不能天天摸,还是算了吧!”
“不如你调来我们飞虎队,不就可以配幺七了么?”厉锋半开玩笑道。说实话,他对费伦甩枪的技术那是真心想偷师到手。
费伦苦笑道:“飞虎的规矩比重案组多多了,我怕我受不了那约束!”说完,对厉锋扬了扬手,朝正摆弄SR-25狙击枪的古侯一走去。
古侯一显然没安什么好心,主动递上二五,道:“费伦SIR,要不要试试?”
“试倒是很想试,可惜这里不是野外,你这枪里也是有弹夹没子弹。”
这话把古侯一说愣了,费伦趁着这个机会,随手拿过了他手中的枪,像用一般步枪似的端着向周围瞄准。手中的枪意外被夺,这让古侯一很是恼火,可看到费伦极不专业地端着狙击枪乱瞄,他就咧嘴笑了。
要知道,虽然SR-25狙击步枪的重量比MSG90式略轻,但加上弹夹瞄准镜也有五公斤多,实战中如此重量的狙击枪基本都用脚架支撑,这样才能够保证远程shè击的jīng度。所以看到费伦用步枪的姿势端狙击,古侯一就忍不住大声道:“费伦SIR,我这可是狙击枪,不是步枪!”
飞虎们闻言,纷纷瞧看过来,看到费伦的动作,都不觉捂嘴偷笑起来。
厉锋本也觉得费伦的作为有些荒诞,不觉莞尔,但很快他就笑不出来了。因为费伦端着那把SR-25,前后左右晃来晃去,瞄准周围各种假想目标,可他的手臂却没有任何颤抖,连轻微的震颤都不曾有。
厉锋甚至有种奇怪的感觉,那把SR-25在费伦手中好似毫无重量一般。很快,观察敏锐的计莫知和古侯一也发现了这一点。接着,整队人都发现了费伦的特异之处,只剩下一片惊愕。
耍了七八分钟,等费伦把枪递还给古侯一时,他终于忍不住道:“费SIR,你应该是我见过的手臂力量最强的人了。”
费伦摇摇手指道:“这不算什么,以两人为单位的狙击小组的目标应该是拿狙击枪当步枪使,在大面积火力覆盖之前以突袭战从容撤退,因此适当的臂力是必不可少的。”
古侯一和经常充当观察手的计莫知瞬间无语。
费伦又接道:“当然,我是说在战场上,如果仅只是在大部平和的城市中执行任务,那以飞虎现在的质素,只要保持下去就可以了。”
这话本是实事求是,但却激起了一干飞虎们的火气,包括厉锋也是,只听他道:“这么说阿伦你的质素已经远超我们飞虎喽?”
费伦摊手道:“我可没这么说,不过厉SIR你非要这么认为也无不可。”
厉锋也是个不轻易服人的主儿,当即道:“哦?既然阿伦你这么说,理论课后我们飞虎还有一小时的拉练,到时跟我们一起怎样?”
话已经说到了这个份上,费伦寸步不让道:“我看不如跟理论课的时间调换一下,现在就开始拉练,等下再讲理论!”
这事儿厉锋还真不好做主,因为训练计划是早就定好的,不能擅改,所以他不得不看向队员,毕竟法不责众(①)这一条放在哪儿都适用,要是队员们强烈要求的话,个别调换一次也是可行的。
果不其然,古侯一带头嚷道:“兄弟们,现在就拉练,也让费伦SIR加入,好不好啊?”
“同意!”
“好!”
“没问题!”
众人七嘴八舌地回应。
费伦见状,笑道:“盛情难却,我自然愿附翼尾!”顿了顿,又道:“不过厉SIR,我与众位飞虎不曾合作过,所以团队配合恐怕做不到。”
“这是当然!”厉锋好整以暇道,“阿伦你若是掉队或超前,我都不会干涉,相信队员们也不会有意见。”
“那就好!”
厉锋不再多说什么,一挥手,所有队员立刻冲进了大楼。三分钟过后,整队人都全副武装地回到原位。另一边,厉锋的副官也帮费伦弄了全套装备过来,让他穿上。
费伦穿戴妥当后,站入队尾,厉锋即刻道:“今天的拉练科目是五公里越野,接着障碍跨越,然后两人一组上楼顶,再游绳下来,最后手枪弹步枪弹狙击枪弹各击发十,成绩列入考核!”
这话一出,所有飞虎心里都叫苦不迭,若在平时他们早哀嚎连天了,可今天有费伦这个外人在,没一个叫出声。
“折返点在二点五公里外,出发!”
随着厉锋一声令下,A队全员出发。没跑出半里,费伦就已经从队尾超到了队首,之后一骑绝尘,向前狂奔而去。
站在越野车上的厉锋看到这一幕,不禁冲司机笑道:“希望咱们的重案组jīng英这般跑法能够盯得住吧,要是出了丑,以后再见面可不好说话啊!”
一众飞虎队员的想法与厉锋恰恰相反,他们更希望费伦出丑,那就有好戏看了。
可惜随着拉练的进行,飞虎们开始感受到了来自费伦的压力。跑到大约一点七公里处,坐车行在前面的厉锋就从望远镜里发现了费伦。
到了一点八公里的地方,费伦和A队众人交错而过,往出发地跑去,其速度似乎跟刚刚出发没什么区别。
“靠,这算不算套圈?”
“费伦SIR该不会是超人吧?”
“我去,看来今天要丢脸了。”
飞虎们在队伍中不断议论,领头的几组更是不觉提速。厉锋心里也对费伦的速度感到惊讶,却并没有太过吃惊,因为一次两次这样的快速越野他也是可以做到的,但他认为长此以往,没人能吃得消,费伦很可能只是为了在他们面前露脸才拼了这一把。
所以,当经过折返点时,厉锋还特意问了一下计时人员费伦的成绩。
“报告SIR,费SIR的成绩为七分零七秒!”
这样的成绩吓了厉锋和司机一大跳,因为男子3000米的世界记录也才七分二十一秒的样子,这费伦跑两千五百米野地,还背着负重,竟然才用了七分零几秒,完全可以去参加奥运会了嘛!
但事情的发展远远比厉锋能想到的更令他吃惊,因为车从折返点出来往回开了不到一点五公里,他们又碰上了全副武装的费伦。
厉锋忍不住扬声问了一句:“阿伦,你这是往哪儿去啊?”
“折返点喽!”费伦微喘着答了一句,继续向前。
司机忍不住道:“厉SIR,这费伦SIR不会从一开始就打算进行十公里越野吧?”
厉锋震惊之余摇摇头道:“这我还真说不好!”
(①:大概在1977年前后,当时的港府曾宣布jǐng察部队内较轻的贪污罪行不予追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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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8 服气才能听入耳
不过在距离终点还有四五百米的时候,厉锋和司机,还有整个A队的飞虎们有了答案,因为费伦疾速从后面追了上来。
好家伙!此时此刻费伦摆臂换腿的速率根本不像是刚跑了近十公里路,简直就是百米冲刺啊!
众飞虎见状不得不咬牙加快了步频,结果还是被费伦在终点前赶越,输了个一干二净。
最后时刻被破坏了节奏的队员们通过终点后都上气不接下气,累得跟狗似的。费伦却马不停蹄赶到了障碍训练场,开始了拉练的第二阶段,等飞虎们来到障碍场地出发点时,他正在障碍物群中上蹿下跳得欢,已经通过了一大半场地。
“喂喂,这费伦SIR难道是铁打的吗?都不知道累。”
“非也非也,我看他不过是在硬撑,不信等他跑完就会避开我们去厕所里狂吐!”
“我看未必!刚才费伦SIR经过我身边时,他脑门上根本没什么汗。”
飞虎队讲求的是团队配合,所以古侯一计莫知几个人并没有撇下同组的队员越众而出,反倒在队伍里议论起费伦来。
车上的厉锋虽然比较认同他们几个的观点,但依然喝斥道:“议论什么?加快速度!”他是不得不这么吼,因为费伦在越野上套了圈还不够,在障碍场地也已经快套圈了。
可是想要通过近一公里长、泥泞处处、跌宕起伏的障碍场地不比跑上五公里越野来得轻松,队员们就是有加速的心也没加速的力了。
反倒是费伦,在熟悉了障碍物配置后,又一次从障碍场地起始点出发时,他的动作竟比前一圈更敏捷,所谓的体力消耗在他身上几乎显现不出来。
将这一幕瞧在眼里的厉锋终于直观感受到了费伦的厉害,赶紧把车上的DV拿出来,一丝不苟地拍摄着费伦在障碍物间闪转腾挪疾速突进的画面。
障碍物群中,费伦眼前是一道三米高的土墙,也没见他怎么助跑,只是在接近墙面时凌空跃起大半米,用脚在墙上一蹬,再单手把住墙顶一拉,整个人就仿佛没有重量一般,直接消失在了墙头。
费伦翻墙的动作虽然没有任何美感可言,却给人一种非常强烈的视觉冲击。厉锋在镜头中看到这个动作差点被震傻了,翻越土墙只在一蹬一拉之间,毫不拖泥带水,似乎比呼吸喝水更容易,这简直难以想象。
不单是这一个障碍,厉锋越拍下去就越发现费伦通过每一个障碍的动作都与飞虎有所不同,但都简练无比。遗憾的是,厉锋还发现费伦的大部分动作只适合他自己,没有推广的可能。
再一次,费伦在飞虎队员们通过单圈障碍场地前,套了他们一圈,而后马不停蹄赶往空置楼。
本来上楼顶是从一楼的阳台穿进户内,然后跑楼梯的,可费伦根本不按规矩来,他直接通过阳台和楼层之间的突出部攀爬上去,看得下面的厉锋胆颤心惊。要知道,这可没有任何保护措施,稍有不慎,摔下来不死也半残。
不过费伦却显然不会失手,他在飞虎们爬到一半楼层时就已经开始了第一次游绳,落地之后,再次徒手攀向楼顶。可是由于这一阶段的拉练太过简单,仅只是爬楼和游绳,所以当他二次登顶时,两人一组的飞虎已经全员游绳下去了。
费伦毫不在意,他随即游绳落地,追在大部队的屁股后头赶到了野外靶场。
每个靶位都有一地的枪械零碎,必须组好一短枪一长枪一狙击才能上弹击发。
费伦看到这样的情形,嘴角露出了会心的微笑。组枪,就算连组两遍,他也一定会比别人快,所以刚才游绳阶段损失的时间他很容易就能补回来。
事实也是如此,费伦先以单手组枪的手法同时组装好了长短枪,再用双手组好狙击,接着拆零,又一次组好三把枪时,飞虎们也才刚刚组装到第三把枪。
“咔嚓!”
费伦上好格洛克17的弹夹,也不校对,径直冲三十米外的短枪靶扣下了扳机。
“啪啪啪啪啪啪……”
除了第一枪略微偏离靶心外,费伦后十六发子弹几乎把靶心打成了个窟窿。
接着是一百五十米距离的长枪靶,最后是四百五十米距离的狙击靶,费伦都以极快的击发速度和极为优秀的成绩圆满完成了。验靶后,一众飞虎都服了。
最关键处在于,整个拉练下来,飞虎们个个都累得要死,只有费伦还龙jīng虎猛,不仅衣服清清爽爽干干净净,就连脑门上也没出多少汗水。
几乎将费伦后半程拉练都拍摄下来的厉锋凑到近前,拍了拍他的肩膀,道:“阿伦,我服你了。”
光鲜的外表和漂亮的名头永远没有真正的实力管用,费伦此刻没再从厉锋眼底看到半分不屑之sè,当即半开玩笑道:“我是来当老师的嘛,总得有个表率!”
厉锋闻言,脸上多少有点发烧,关心了一句:“阿伦,你刚冲得那么猛,要不要先休息一下再上课?”
费伦摆摆手道:“没那个必要,这点活动量只是开胃菜!”
走拢来的古侯一听到这话立马叫了起来:“费SIR,这还开胃菜啊?你不会是在耍我们吧?”
幸好费伦不是SDU的教官,不然古侯一铁定倒霉了,即便如此,他仍肃容道:“耍?!飞虎出任务还从来没失败过,你当那些任务都是耍过来的么?记住,充沛的体能是完成任务的基本保证!”说到最后一句,他简直有点声sè俱厉的意思了。
厉锋心头微微一震,已经明白了费伦要表达的意思,同时瞪了眼古侯一。
心知说错话,古侯一吐了吐舌头,赶紧缩回了休息的队伍中。
见厉锋眼中似有发狠之sè,费伦不得不提醒道:“厉SIR,你们飞虎的体能在jǐng队已算顶尖了,若要再行上量,必须有科学的方法和依据,不然很容易把队员练废,于公于私都难以交待。”
厉锋一愕,对费伦猜中他的心思有些意外,却正容答道:“阿伦,放心吧,我知道该怎么做!”
费伦笑了笑,道:“希望你真知道才好!”略一沉吟又道:“既然今天队员们都累了,那我就教他们点实用的东西吧!”
厉锋颇感兴趣道:“什么实用的东西?”
“一个动作,等下我讲出来你就知道了。”费伦神神秘秘道,“下命令集合队伍吧!”
厉锋愣了愣,扯着嗓子喊道:“集合!”
不得不说,飞虎队还是很有纪律的,厉锋命令一下,虽然队员们依旧疲累,但却迅速集结成队列,周周正正地站在了厉费二人面前。
“下面请见习督察费伦给我们上理论课!”厉锋宣布道。
队员中,计莫知古侯一和雷强带头鼓起掌来,其他飞虎热烈响应。
费伦伸出手向下压了压,道:“其他的话我就不多说了,鉴于在刚才的拉练中我发现了你们别的问题,所以我会从你们弱势的方面教起,直至让你们领会甩枪的原理。”
这话让飞虎们或多或少有点失望,但费伦之前的表现让他们慑服,不敢多有言语,俱都竖起耳朵认真聆听。
“首先,我想说的是枪打得好,因素有很多,除了苦练枪技多喂子弹之外,我认为还有三条你们必须记住,一是臂力,二是集中力,这三嘛,则是体能!”
“有人可能就在想,狙击潜伏耗体能那很正常,可打手枪(?)几乎就不耗体能嘛!”费伦扫视了一圈队员,继续道,“有这个想法就大错特错了……打个比方,就拿你们两人一组的同伴来说吧,枪法几乎都不相伯仲,要是你跟同伴想在一栋空置楼里比枪分胜负,靠的是什么呢?我想绝不是枪法,而是临战意识、机变的头脑、持久的集中力和能够经得起消耗的强大体能。”
话到这里,飞虎们听新鲜听评书的眼神消失了,就连旁听的厉锋也开始重视起来。
“临战意识要靠长期的培养,机变的头脑则以智力为基础,至于集中力大多是天生,后天的锻炼提升效果不大,所以这三点我没办法帮到你们,这里就略过不提了!”费伦道,“而最后一点,经得起消耗的强大体能,也是要靠长期艰苦的锻炼才会形成,这个谁也帮不了忙,不过我倒是能在体能的快速恢复方面教你们一点点东西。”
本来听了前面一大段话,众飞虎都有点失望了,可没想到峰回路转,费伦在最后抛出了真材实学。向来口快的古侯一更高声问道:“报告SIR,我想问问你说的快速恢复有哪些好处呢?”
“好处当然有!”费伦笑道,“不知你们哪些人玩过年中上市的暗黑破坏神2?”
“我玩过!”
“还有我!”
“我也玩过!”
“……”
队列里顿时有七八个飞虎都举了手。
“玩过就好!”费伦示意他们放下手,“这个游戏中有体力槽,但它的设计与现实不符,我这里就不提了,而你们的体力就好比角sè人物的血球,或多或少,但损失之后恢复起来较慢……”
(今天真是多事之rì,比预定更新时间晚了两小时,实在抱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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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9 两女争锋
做完一天的工作,没什么事的曾曼想起了坤包里纸条上记下的那些标号,她随即找到LV港岛总代理的电话打过去询问了一下。
“这位小姐,很抱歉,你问的标号都是特别限量版化妆包内配的化妆盒的标识码,不过看码段,应该是LV集团自留的那一部分货品。至于港岛方面,这类型的化妆包仅有十只,已经出清。”电话那头的服务人员答道。
曾曼闻言,略微沉吟,又问道:“如果想订购你们下一款的限量版化妆包,需要怎么弄?”
“很简单,您只需要报上自己的尊享VIP号和付款账号就可以了,剩下的我们会派专人根据VIP登记的地址上门为您服务的。”
“那下款限量包大概什么价位?”曾曼追问道。
对面似乎迟疑了一下,回道:“下一款化妆包虽然也是限量版,但并非之前您问的那款特别限量版,所以价格要相对便宜一些,大概在十到十五万港币左右,请问您需要订购吗?”
曾曼被对方报出的价格吓了一跳,忙道:“不用了,我再考虑考虑!”说完便挂了电话。跟着,她又以同样的方式打电话去问了问那些化妆品的标号,得到的答案无一不是正版。
“早知道老娘就不装什么清高了,他送到我手上的东西凭什么不收?”打完电话的曾曼自言自语道,“便宜那王八蛋了,害我头一次留宿在别的男人家里。”
正好此时吴蕴博推门进来,听到了最后半截话,调侃道:“咱们的美女医师留宿在哪个男人家里了啊?”
曾曼瞪了眼吴蕴博,道:“关你什么事?”
吴蕴博摸摸鼻子,道:“这可是你师姐交代的任务,让我多关心关心你!”
“切,你跟她早分居了,还任务呢?”说到这,曾曼见下班时间已到,直接拎起包甩头走人了,只留下后面一脸尴尬的吴蕴博。
打了个出租来到港岛总区总部,曾曼驾轻就熟地找到了重案组办公室。
推开虚掩的门,曾曼探问道:“请问,费SIR在吗?”
此时已快五点半,因为没什么事,戴岩三人早溜了,只有谢亦欣还在里间的小办公室整理着报告,隐隐听到人声,她搁下手头的事走了出来,看见靓丽的曾曼,目光不觉jǐng惕起来:“请问你找谁?”
曾曼也是相当敏锐的女人,见谢爆妞目光不善,遂正sè道:“我是法医部(科)的曾曼,找下费SIR!”
“不好意思,他现在人不在!”谢爆妞脸sè稍霁,“我是重案组高级督察谢亦欣,有什么事你跟我说也是一样。”
听爆妞表露出的身份,曾曼霎时知道自己“假公济私”的算盘落空了,又从谢亦欣的脸sè微变中看出她似乎对费伦有那么点意思,想都没想就给费伦上了眼药:“没事没事,既然他不在这儿,那我去他家找他。”说完,她就yù转身走人。
果不出曾曼所料,爆妞闻言,立马不淡定了:“你等等!你清楚费伦住哪儿吗?”
曾曼似笑非笑道:“这有什么不清楚的,我昨晚就住在他家。”
这话一出,差点没把谢爆妞的肺给气炸了,正待发作,门口又有一个小脑袋伸了进来:“madam,费大哥呢?”
谢亦欣微怔,循声望去,瞧见了梁晓琳,愕道:“晓琳,你怎么来了?”
“我来看费大哥不可以么?”梁晓琳蹦蹦跳跳地进来。
谢亦欣哂笑道:“恐怕你是来看他的法拉利的吧?”
“是又怎么样?”梁晓琳撅起小嘴道,“他可是答应了我把车借我开几天的。对了,他人呢?”
这话问出,谢亦欣不经意间发现曾曼似乎也竖起耳朵在等答案,于是爆妞童鞋悬吊吊的小心心瞬间放回了肚里,避重就轻道:“他到其他部门交流去了。”
“那他去哪个部门了?什么时候回来?我去找他!”梁晓琳皱着琼鼻道,“我姐可是专门发了电邮过来问他的情况,要是我答不出,屁股可能会遭殃的。”
谢亦欣瞥了眼边上耳朵竖得更高的曾曼,冲梁晓琳抱歉地笑了笑,道:“对不起,这我真不能说,说了就犯纪律了。”
曾曼听到这,哪还不知道谢爆妞在耍她,冷哼道:“看来我只能去费伦家找他了。”说完,头也不回地走掉了。
梁晓琳一听,赶紧追了出去,她也很想知道费伦的家住哪儿。
只有谢亦欣如鲠在喉,仍在想曾曼那句“我昨晚就住在他家”,最后实在有些气闷,回到里间办公室,抄起电话就给费伦打了过去。
费伦大概描述了一下血球的功用,随后几名玩过暗黑2的队员在他的示意下开始帮忙给其他飞虎作解释。不大一会,所有人都弄明白了快速恢复体力的好处。
“要真能这样,那咱们的持续作战能力将会大大提高。”
“谁说不是呢,这不就相当于无限体力了嘛!”
“费SIR,你赶紧教吧!”
不说下面队员的议论,就是厉锋弄明白了快速恢复的优点后,也相当激动。费伦却比了个安静的手势,道:“万物平衡,任何东西或技巧都有其两面xìng,优点和缺点并存,大家刚刚想必已经了解到了快速恢复的优点,下面我讲一讲它的缺点……”
众飞虎纷纷竖起耳朵,没人打算漏听费伦的讲话。
“‘快速恢复’的缺点其实很明显,当你们使用之后就会感到极度饥饿,如果在这种饥饿感没有消失前再度使用‘快速恢复’,其后果相当严重。”费伦神情凝重道,“轻则燃烧掉身上的脂肪,瘦成皮包骨头,重则体内大出血,休克而死!”
这席话把不少飞虎队员的脸都吓白了,费伦却毫不在意,继续道:“不过你们放心,使用‘快速恢复’没有更多的副作用,对人体也不会造成损害,只要你们时刻记住我说的那个缺点,并及时弥补就行!”
费伦刚说完,计莫知就举手道:“报告SIR,我想提一个问题。”
“讲!”
“如果我们当中有哪个人在肚子饿的时候或者是在使用过‘快速恢复’后饥饿感没有消失就再次使用‘快速恢复’,出现了所谓的缺点症状,还有得救吗?”
费伦闻言笑道:“这个问题问得好,不过我想先纠正一点,一般意义上的肚子饿和我所说的极度饥饿感是有区别的,这个靠嘴说不清楚,等下我教了动作后,你们一试就会明白!至于缺点症状,比如内部大出血,就算救治及时,治好了人也会折寿,所以千万不要连着两次使用快速恢复。”说到这,他看向厉锋:“至于要不要学,就由你们的厉SIR来决定吧!”
厉锋考虑了一下,觉得上面很可能会对这种危险的东西禁用,但学一学,开阔一下眼界,多一技傍身,就算不用也是益大于害的。
“阿伦,那就麻烦你费心教一教喽!”厉锋这话一出,众飞虎俱都发出了欢呼声。
“耶——”
费伦两手下压,止住了欢呼,道:“其实‘快速恢复’关键是要找准恢复穴,根据每个人的体质和潜能不同,所以各人恢复穴的位置也不一样,我现在就为你们一一点出来,等下再教大家摁压恢复穴的动作,只要按动作摁压恢复穴超过一百二十秒就会有效果,但摁压时长不得超过一百八十秒……大伙儿都听清楚了吗?”
“听清了!”众飞虎齐声答道。
“好,那就先从厉SIR开始找起!”费伦边说边来到厉锋身边,上下打量了他一番,然后在他左下腹和右胸各点了一下,“厉SIR,下腹穴为yīn,上胸穴为阳,白天恢复体力宜用yīn穴,夜晚恢复体力宜用阳穴,可记好了?”
厉锋愣了愣,费伦刚才点他yīn阳穴时,他胸口腹部均麻了一麻,但之后却发觉这两处活力充沛,毫无不适之感,当下点了点头,道:“阿伦,我记清了。”
“那就好!”费伦微微颔首,来到队列排头,开始一一为飞虎们找出yīn阳恢复穴。
实际上,费伦找出的yīn阳穴和即将教授的动作是从某套功法中摘取出来的。原本这套功法是可以触摸到基因锁一阶边缘的,只可惜当初兑换的时候,主神根本瞧不上这样的垃圾功法,而且类似的功法费伦在轮回任务的过程中看过太多也学过太多,真要全给兑换的话,那主神不亏到姥姥家了?所以主神当时根本就没把诸如此类的小功法小能力列入兑换项。
令费伦郁闷的是,他回归现实后发现这些小能力小功法,其最终效用都被主神砍掉了一大截。
比方说,一套正版的五禽养生功练到大成就可以延寿至三甲子。这人活的年岁一长,大成的五禽养生功自然而然就会功得圆满,说不定就突破一阶基因锁了。可现如今被主神砍掉部分功效后,只能延命到两甲子,也就不可能依靠大把的时间来让养生功圆满,也就没法触碰到基因锁的奥秘了。
凡此种种,费伦身上像这样的小功法还不少,情况基本如出一辙。因此,练一种功跟练十种的效果几乎一样,费伦也就懒得杂七杂八的每样都练,只专注于玄金功。至于其他功法,他偶尔练练,或与玄金功相互印证一下,或传授给别人一招半式,这都完全没有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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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0 小飞女
“对,就像这样,用左手无名指摁住自己的恢复穴。”费伦开始教授飞虎们动作,“现在是白天,宜用yīn穴,同时照我所说的呼吸方式,把心跳次数控制在每分钟六十下以内。”
下面的队员照做之后,身体很快就有了反应。
“咦?我身体麻麻的。”
“我这边更怪,酸痛的地方好热啊!”
“全身暖暖的,这种感觉真舒服!”
“……”
“大家注意时间,摁压不得超过一百八十秒。”费伦肃容提醒道,“这一点是开不得玩笑的。”
随着摁压时间超过了一百二十秒,每个人身上肌肉疲累和酸痛的症状迅速消散,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前所未有的饥饿感。
正如费伦所说,这种饥饿感并非一般意义上的肚饿,因为肚饿是生理上的,而这种极度饥饿感却似乎提升到了yù望的层次,或者说心理层面。打个比方来说,常言道,当兵三年半,母猪赛貂蝉,这种认知其实就是一种心yù的层次。而生出极度饥饿感的人,会觉得他看见的一切东西他都能吃得下去,甚至看其他人的目光都是绿油油的。
“现在时间是一百五十秒,大家的身体疲劳肌肉疼痛应该消失了吧?”费伦道,“可以松指头了,去补充一些食物,抵消掉饥饿感,这样大部份的疲累也就没有了,相信再睡过一晚之后,肯定会生龙活虎,几乎不会再出现身体酸痛的症状。”
众飞虎按照费伦的提醒松了手,虽然极度饥饿,却也发现身体的劳累真的差不多消失掉了。
“靠,这样的好事是不是真的啊?”
“假的吧?!”
“回去睡一觉,明天不就知道真假了么?”
见下面议论纷纷,费伦凑到厉锋身边:“厉SIR,让他们去吃饭吧,不然极度饥饿感持续下去,我怕他们会啃人!”
厉锋揶揄道:“我现在都想啃人了,不过身体状况却是出奇的好,真是不可思议!”
费伦诡笑道:“如果你能坚持每十二个小时使用一次‘快速恢复’,会有意想不到的惊喜喔!”
“什么样的惊喜?”厉锋奇道。
“暂时保密,你只要坚持五十天就能看到效果!”费伦卖了个关子,“不过这期间,你的伙食费将比往常多多了……赶快叫他们去吃饭吧,每个人的眼睛都跟饿狼差不多!”
厉锋盯着费伦看了两秒,这才大声宣布:“全体都有,目标餐厅,先去填饱肚子再说!”
费伦加多一句道:“这顿我请!”
“耶——”
等众人在餐厅胡吃海塞完毕,祛除掉极度饥饿感后,他们发现身体暖哄哄的,jīng力充沛,根本没有每次拉练后那种累人的感觉。
费伦也吃了个SDU餐厅出品的A餐,正喝柳橙汁时,手机就响了。一看来电,谢亦欣的,他不敢怠慢,以为组里出了什么急事,赶紧接通。
“喂,madam,有事吗?”费伦一边接电话一边走到了餐厅一角,既避免打扰他人又避免了旁人偷听。
没曾想谢爆妞很直白地问道:“昨晚是不是有个叫曾曼的法医住在你家里?”
费伦听谢亦欣的口气像在问线索,也不瞒她,当即道:“是啊,有什么问题?莫非有案子跟曾曼那妞扯上了?”
“扯你个大头鬼!哐!”谢亦欣怒斥了一句,大力挂断了电话。
费伦直感莫名其妙,看着自己的手机,好半天才冒出仨字来:“有病吧?”
众飞虎聚完餐,下班时间早过了,于是一帮人约着费伦一块到大浦中心区附近的酒吧HappyHour!酒过三巡之后,费伦随便找了个借口先走一步,开着法拉利返回港岛。
这个时候已快九点,天sè大暗,三岔路口的红灯亮起,费伦自然而然在横线前停车。
“嗤……”一声屑笑忽然在耳畔响起。
费伦扭头一看,身边停着一部宝马Z3,开车的是个小姑娘,花季雨季的年龄,上身穿着这个时期很cháo的腰间帮个疙瘩那种露臂花衬衫,小脸上被各种颜sè涂抹得像个鬼一样,让人倒胃口。
按理说千禧年的时候烟熏妆还不甚流行,怎么就有人能预见未来呢?费伦一边诧异一边直泛恶心。他本就不喜女人化浓妆,再把脸弄得跟毕加索的油画一样,不免对小姑娘的第一印象就低了几分。
“靓仔,你这法拉利蛮帅的嘛,赛一下?”小姑娘显然只认识车牌子,不晓得550的xìng能,嚣张地嚼着口香糖,还伸出右手中指冲费伦比了比。
费伦碍于身份,无奈地看看红灯,假装没听见,何况跟这样的小姑娘赛车,一点挑战xìng都没有,就算真赢了,又有什么意思呢?
“怎么?怕了?”小姑娘呸一声吐掉口香糖,大声道:“下回开着法拉利出来别走这条道,再让我看见你……”
费伦却仿佛没听见,红灯一变绿,他立刻踩油门拐到了小姑娘的车道上把她给堵了,随即跳下车径往对方走去。
小姑娘见费伦“狞笑”着冲她而来,顿时变得无措,大叫大嚷道:“你、你想干什么?你别、别过来,不然我会报jǐng,真的会报jǐng唷!”
费伦浑不在意她的话,走到宝马旁边,掏出餐巾纸弯腰捡起地上的口香糖,亮证道:“jǐng察!请出示身份证和驾照,你乱吐乱扔,证据确凿,我会把口香糖转去食环署,稍后你应该能收到罚单!”
小姑娘的熊猫眼内流露出慌乱之sè,很是有点不知所措,费伦哂笑着重复道:“身份证、驾照,我想我的吐词已经很清晰了,你千万别告诉我你没驾照。”
这话正中小姑娘软肋,鬼花脸上开始流露出些微恐慌,关键时刻,她急中生智道:“阿SIR,别以为我没看清你的证件,你虽然是jǐng察,但不是交通jǐng,没权查我!”
费伦一愕,正想说“是不是要我把你拷回去才能查你”,没曾想小姑娘冲他身后喊道:“嗨,madam,执勤啊?”
费伦没感到身后有人,不过还是下意识偏头朝后瞧了瞧。
“嗡——”宝马引擎瞬间轰鸣起来,小姑娘猛打方向盘,Z3硬是撞翻了路边栏杆,从无人的人行道拐过法拉利,冲过三岔口往西南方而去。
幸好费伦闪得够快,不然铁定被搏命逃窜的宝马挂翻在地。同时,他也不得不佩服小姑娘的急智,知道往人行道上逃。由于法拉利停挡的地方距宝马不足三米远,在车速没提起来之前,想要直接撞开几乎没可能。
佩服归佩服,但该做的事费伦还是会做,他三步并作两步跳上550,一轰油门,法拉利在原地划出一道诡异的弧线,朝宝马开出的方向追去。
从零到一百公里的加速,Z3需要六点九秒,而550只要四点四秒,由此可知两车的xìng能差距,再加上费伦购入550后又私自改装了一番,所以他这辆银sè的550提速到一百只需三点二秒。可惜市区公路较窄,弯多兼车多,所以费伦只能采取尾追战术,而无法将Z3即时截停。
好在开出一段路后,小姑娘的宝马拐上了大佬山公路,而后一溜烟往东,朝西贡驶去。
费伦尾随过大水坑后,便开始提速狂奔,550渐渐缀上了Z3的屁股。
很快,小姑娘就从倒后镜中发现了这一不妙境况,大惊之下,发狠把油门踩到了底,极速狂飙。
费伦也一轰油门,开始提速追赶。
“哔哔、呜——”没想到两车一前一后刚驶进马安山绕道,侧后方就有巡逻摩托的jǐng笛声响起。
接着,外放广播也响了,一抹冷厉的女声传入费伦耳内:“前面的FC100请立刻熄火,靠边停车!”
“靠!”费伦暗骂了一句,后边铁马女jǐng喊出的车牌号正是他的。
费伦明白如果这时候停车,解释起来会很麻烦,但如果能够将那小飞女截停的话,在人赃并获的情况下解释,会简单许多。因此,他不仅没停车,反而开始显露出狂暴而狰狞的车技。前路开始出现弯道,费伦手上拉动变速杆和脚下油门与刹车间的换脚,都呈现出一种极致的霸烈。
尾随其后的铁马女jǐng惊愕的发现,法拉利不仅漂移入弯,更在过弯后生生赶上了更前面的宝马。不仅如此,两车齐头并进之下,法拉利还在不断挤压宝马的行车线路。
这样的路段、这样的山道、这样的车速下,做出这样的行车动作,铁马女jǐng头盔下的脸sè已然由惊愕变成了惊骇,更喃喃道:“疯了吧!?”
小飞女在费伦的不断逼迫下终于胆怯了,她还不想落得车毁人亡,赶紧狂降车速。费伦一个甩尾,再次将其别在车道上,这次两车间的距离甚至不足十厘米,而宝马的另一边不再是人行道,除了高高的护栏外就只剩下深沟树丛了。
“下车!”已经有点火大的费伦跳下法拉利,来到Z3边上,一抬手就扯掉了车门。
小飞女被费伦爆烈的动作给吓住了,傻傻呆呆地下车,甚至生不起丝毫反抗的念头。
“身份证,驾照!快!”费伦重复之前的说辞,“要是拿不出,我只能带你回jǐng局接受调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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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1 不得不救
“我、我……”小飞女正为难时,后面的铁马女jǐng赶了上来。
“这位先生,你刚刚超速,麻烦驾照身份证!”
听到女jǐng的说辞,费伦偏头打量了她一下。
女jǐng身高一六五左右,留着短爽的发型,小麦sè的肌肤并未显出风吹rì晒的粗糙,给人一种很干练的感觉,鹅蛋脸,五官英气逼人,一双略显狭长闪着冷光的美眸正紧紧盯着费伦,生怕他跑了似的。
“你来得正好,我是港岛总区重案组见习督察费伦。”亮了亮证件,费伦又道:“在祥瑞街三岔路口,这个女孩驾车毁坏公共设施,冲上路边的人行道,还超速逃逸、危险驾驶!”
女jǐng闻言,向费伦敬了一礼,却并没有给他好脸sè,漠然道:“SIR,可是我刚刚只看到你超速以及危险驾驶!”
费伦微感愕然,解释道:“我是为了追她……”
“Sorry,SIR!”女jǐng不无遗憾道,“我已经说过了,我看见你超速以及危险驾驶,这件事我想我会一丝不漏地写进rì志报告里。”
心里正害怕费伦追究的小飞女见女jǐng跟他杠上,唯恐天下不乱道:“madam,你肯定看见了,他刚刚差点撞花我的宝马耶,赶紧抓他!”
“闭嘴!”费伦喝斥了小飞女一句,又冲女jǐng道:“你脑子被门挤了吧?我跟你说了我是追着她过来的。你没见这小女生一副营养不良的样子,够开车的年龄吗?”
女jǐng被费伦数落得一愣,旋即也醒悟到这个问题,赶紧弥补道:“这位小姐,麻烦你,身份证、驾照!”
小飞女还想垂死挣扎,指着费伦狡辩道:“女jǐng姐姐,就在刚才你没来之前,这个恶人把我的证件都扔到下面的树丛里去了。”
女jǐng再次瞪向费伦,似在询问他是否有这么一回事。费伦屑笑道:“这么幼稚的说辞居然也信,看来现在交通部一线jǐng员的质素下降得不止一星半点啊!”
这话一出,原本只是冷脸的女jǐng顿时声sè俱厉,喝斥道:“我们交通部做事何时轮到重案组过问?请你立刻出示驾照,否则我将告你无证驾驶!”
费伦一边掏出驾照递给女jǐng一边拿出手机摁下重播键,放给小飞女听:“哼哼,刚才你超速、危险驾驶,顶多判罚款或社区劳动而已,而你狡辩的话我已经全部录了下来,就凭诽谤jǐng察这一条我就能告你,并且一告一个准。”
见女jǐng正在认真记录费伦的驾照信息,小飞女自以为计得,浑不在意费伦的话,反而得意道:“阿SIR,你省省吧,我家有的是钱,诽谤这种小罪随便请个大状就能打脱。”
“那就走着瞧!”费伦冷笑一声,掏出手机打给了控制中心,“PI18166,jǐng务码xxxxx,麻烦帮我查一个车牌,EP1999,对,蓝sè敞篷宝马……户主是个男的,叫刘伟鸣,好,我知道了,谢谢!”
小飞女的耳朵一直竖着,当听到“刘伟鸣”三字时,她就知道不妙,却苦于去路被费伦挡住,情急之下竟一步跨上了宝马的引擎盖,想藉此夺路而逃,孰料用力过猛,竟一下窜向了由有机玻璃和支架构成的防护栏。但这并不是最糟糕的,最糟的是有机玻璃居然在遭受撞击后脱落了,尖叫中的小飞女也横飞出护栏,坠向路外的深沟和茫茫树丛。
费伦早预料到小飞女想逃跑,本打算等她跑上一段再将其捉回,没想到竟出了这样的岔子,当即暗骂了一声:“白痴!!”
不过骂归骂,费伦却没有眼睁睁见死不救,他小腿猛然发力,整个人如影随形般窜出了防护栏,一把捞到了小飞女的左脚腕,同时双腿呈一字马张开,堪堪勾在了原本嵌有有机玻璃的支架上。
正趴在法拉利屁股上开罚单的女jǐng听见响动,抬头一瞧,恰好看见费伦整个人都窜出了护栏,差点没被吓死,要知道开罚单归开罚单,可费伦的jǐng员证却是货真价实的,如果人在她眼前因意外挂掉,恐怕她这个jǐng察也当到头了。
“哐当!哗——”
虽然许多有机玻璃都号称不碎,但从二十几米的高度落下,那是想不碎都难。被恐怖到令人牙酸的破碎声吓得半死的小飞女闭着眼睛在空中乱舞乱叫:“我不要死,不要死,啊啊啊——”
“喂喂,你别动成不成?我要是脱了手,你想不死都不行!”费伦的声音从小飞女脚那一头传来。
小飞女闻言一惊,猛地睁开眼,勉力佝起脖子向上看,赫然发现费伦正悬空抓着她的脚,顿时喜极而泣:“呜呜呜,哥,费大哥,谢谢你救我,谢谢!”
费伦的身体素质虽然是常人的四五倍,可仍不能违反万有引力定律,身体倒悬的他血液已开始聚集头部,满脸涨得通红,不得不轻言慢语对小飞女道:“先别忙谢,也别忙哭,我先把你拉上去再说,不然就算我受得住,你也撑不住!”
“呜呜,我听你的。”小飞女惶急点头道。
见她同意,费伦开始以腰胯发力,硬生生倒提着小飞女向上升去。与此同时,女jǐng也赶紧撇下手中的事情,疾奔向护栏。
刚跑拢,女jǐng发现费伦的双脚都勾在支架上,心里微松了口气,可还没来得及庆幸,就听见“吱嘎”一声,右侧的支架瞬间弯折倾倒向护栏外,费伦的右脚也随着支架的外翻被抛往空中。
幸好此时费伦强大的身体素质显出了用武之地,他仅凭左脚踝的勾挂,愣是承受住了半边身体外加小飞女体重的下落冲击力,稳住了局面。
“呜啊——”小飞女只感身体一沉,瞬间惊叫出声,跟着就发现人高的支架脱落,往深沟坠去。这一刻,从不知后悔为何物的小飞女终于生出了悔意。
小飞女后悔的东西有很多,但此刻令她最后悔的还是不该逃跑,结果连累到费伦。这是一种很怪的心态,不想对不起爹妈,只想对不起眼前拉扯着她的人,可惜眼下小飞女被倒悬在半空,什么事也做不了。
恰在小飞女哭得满脸花,万念俱灰之际,费伦的声音又响了起来:“喂,我说你能不能别哭了?做个倒吊仰卧起坐试试!”
小飞女一阵狂摇头:“费大哥,我不敢,我怕、怕再动的话,剩下的支架也……”
“废什么话!?叫你做就做,赶紧!”费伦喝斥道。
见费伦动怒,小飞女反而变得乖乖顺顺,不敢再辩,小心翼翼地做起了仰卧起坐。
等小飞女身体弯曲靠近,费伦立刻伸出另一只手,道:“把手给我!”小飞女连忙把两只手都伸了过来。
费伦捉住她一只手后,又提醒道:“你另一只手也缠紧我的手。”小飞女赶紧照办,用细细的粉臂如蛇般绕紧他的胳膊肘。
见情况差不多了,费伦松开了小飞女的脚腕,手往上移,揽住了她的纤腰。可是,另一根支架的吱嘎声也隐隐传来,吓得小飞女死命缠紧费伦,不敢稍动。
仅仅有一个脚底板挂在支架上,护栏边的女jǐng对此状况也是束手无策,只能瞪着眼干着急,好死不死才想起CALL支援。
费伦却没有坐以待毙,生生靠左脚踝和左髋的力量拉起了上半身,把小飞女撑到了护栏边,更大吼道:“那位女同事还在吗?帮忙接一下人。”
不得不说的是,此时的小飞女被吓得浑身发软,若是没人接应的话,费伦还真不敢把她撒出去。
刚刚呼叫完毕的女jǐng忙回道:“我在、在,SIR你有什么指示?”
费伦又扯着嗓子道:“这小姑娘脚底发虚,等下你千万给我拽住喽!”
“YES,SIR!”女jǐng刚答应,小飞女就傲娇了:“费大哥,我不先上去,要上去咱们一块上去!”
“扯什么淡,赶紧上去!”费伦怒道。
“我怕——”这话暴露了小飞女傲娇的真正原因。
“呵,那掉下去你就不怕?”费伦怒极而笑。
“只要跟费大哥死一块,我不怕!”小飞女又暴露了她另外的狼子野心。
费伦一噎,斥道:“你不怕我怕!”说罢,他手臂发力一抖,震开了小飞女的粉臂,将其扔上了护栏。
应下了费伦命令的女jǐng一直全神贯注,看到小飞女被甩进护栏,连忙一把抱住,顺势向后摔倒在地,脱离了危险的地带。
也就在费伦发力甩完小飞女的同时,剩下那根独木难支的支架“吱嘎”一声也开始向外倾倒。
“我艹!”
费伦暗骂一声,目光瞬间找准了护栏外沿,想都没想就鱼跃过去,仅凭十指扣住。而吱嘎声对于女jǐng和小飞女来说,不啻晴天霹雳,刚刚摔倒在地的两人飞快爬起,正好看到支架加速向外堕落。
“费大哥——”小飞女悲呼一声,就想冲过去。女jǐng赶紧将她搂在怀里,怕她激动之余一跃而下。
费伦挂在护栏外,听到小飞女悲怆的叫声,也担心她做傻事,忙十指发力往下一抻,整个人跃然而起,跳上了路面。
(家里闹了一下午,无语i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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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2 对小飞女的冷漠
见费伦跳回路面,震惊之余,两腿发软的小飞女在女jǐng的搀扶下双双凑了上来。
“SIR,你有没有事?”
“费大哥,你没事吧?”
费伦摆摆手说:“我能有什么事?”又黑着脸冲小飞女道,“你这个小女生能不能安份点?不麻烦我们这些阿SIR?”
这话顿如当头一盆冷水浇下,把小飞女淋了个透心凉,她小嘴一撇,嘤嘤哭泣起来。
费伦却一点怜香惜玉的心都没有,对女jǐng道:“同事,这小女生刚刚畏罪潜逃差点丧命你也看见了,现在有什么想法?”
女jǐng到这个时候要是还看不出小飞女有问题,那她的智商就真的有问题了:“SIR,你有什么好建议?”
费伦显然早就想好了对策:“我建议把她带回这一区的jǐng局,查清她的身份,然后通知宝马车主刘伟鸣来领人。”
话刚说完,小飞女就嚷了起来:“别通知我哥,我哥知道了,我妈也会知道,那样的话……”
“那样的话,你就会被打屁股,对不对?”费伦戏谑道。
“不是不是……”小飞女连连摆手,“费大哥,我妈那人很护短的,她要是知道我出过危险,她一定会投诉你!”
费伦眼睛一眯,道:“多谢你替我着想,不过我们jǐng察办事是照规矩来的,所以你妈有投诉的权力,而监管处怎么处理也有他们的准则!”说完,冲女jǐng打了个眼sè。
女jǐng立刻冲小飞女道:“这位小姐,你是想现在表明你的身份,还是跟我去jǐng局?”
小飞女的花脸上全是忿忿不平之sè,恨瞪着费伦,气冲冲地答道:“我叫刘蓉绣,今年十六岁,宝马是我哥的,我开出来玩,的确超了速,这下你满意啦?”
女jǐng闻言,知自己错怪了费伦,赶紧将刘蓉绣的话一一记下,不过小飞女对费伦的怨怼,她却不想掺和进去。
“瞪我干嘛?”费伦冲小飞女哂笑道,“超速、毁坏公共设施这些事你明明已经做了,有什么不能承认的?”
刘蓉绣一愕,旋又小心翼翼地探问道:“费大哥,既然我已经承认了,你能和我交个朋友吗?”
费伦隐隐听到jǐng笛声,知道支援已近,所以哪儿还有心情搭理刘蓉绣,当下摇头道,“不能,至少今天不能,因为刚才为了救你,我至少死了几千几万个脑细胞,得回去休息了!”
刘蓉绣一呆,哪还不知道这是费伦的敷衍之词,可却拿费伦无法,只能忿忿地杵在那儿生闷气。
费伦懒得理她,坐进法拉利就想先闪,女jǐng连忙凑过来道:“SIR,虽然你超速是为了追人,但因为你不在当值时间,所以我仍会把这件事写进rì志报告。”
费伦有些恼火,道:“你之前不是说过一遍吗?烦不烦啊?”说着又想开车。
谁知女jǐng把着车门,又道:“另外,SIR你英勇救人的事儿我也会写进报告的。”
“这个……就不必了吧?”费伦的脸型由麻瓜变成了苦瓜,“这不是没事吗?你一写报告,我这边也得跟着写,纯属没事找事,累不累呀?”
女jǐng一指垮掉的防护栏,道:“SIR,我要不写你救人,这防护栏松脱的事儿怎么圆过去呢?”
费伦怔了怔,道:“只要小女生不说,你就写个未知原因脱落……呃,这个不好,得另找个说法,找什么说法呢?”
旁边的刘蓉绣听到费伦仍“小女生、小女生”的叫她,小心心极其不忿,可腿脚还在发软迈不动步的她没法再做出格的事吸引费伦的注意力,只能就地一蹲,把头埋在双膝间抽泣起来。
“SIR,违背事实的报告我是不会写的。”女jǐng扔下这话,就跑去安慰刘蓉绣了。
费伦无语至极,听着jǐng笛声已近在咫尺,不想再跟着回一趟jǐng局,只能道:“你爱怎么着怎么着,我先走一步!”说完,看也不看花脸上哭出沟壑的刘蓉绣,发动车子一溜烟飙远了。
中环,玖兰吧。
“曼姐,你不是说费大哥会来么?”梁晓琳撅嘴道,“都这么晚了,他人呢?你还是把他的家庭住址告诉我吧!”
“不行!”曾曼摇头道,“这种事没他同意我可不敢乱嚼舌根。”
“曼姐,没关系啦!”梁晓琳抱住曾曼的胳膊撒娇道,“我跟费大哥是很好很好的朋友。”
曾曼并未受迷惑,淡淡道:“既然你跟费伦是好朋友,那就自己去问他好了。”
这时,台上有人点唱了一首歌,刚唱了两句,周围的吧客就开始起哄,有人甚至还喊道:“下去下去下去,今晚又不是K歌赛,你嚎什么嚎啊?换歌王上台还差不多!”
不少人附和道:“就是,换歌王,换歌王!”
还有人扯着嗓子问:“今晚歌王来了没?”
梁晓琳这种小女生还没定xìng,容易被外物吸引,见吵得热闹,她也不再缠着曾曼要费伦的住址,反而奇道:“曼姐,他们这吵什么呢?歌王是谁?”
曾曼故作不屑道:“不就是费伦喽!他昨晚参加这里的歌赛,勉强拿了头名,所以我才带你来这里等他嘛!”
“噢?!”梁晓琳一听双目放光道,“那费大哥唱的是哪首歌?模仿得像不像?”
这话问得曾曼有点哑口无言:“他……”
恰在此时,有个吧客举着磁带随身听大小的MP3,高声道:“没歌王,可我有歌王的歌!”
“那赶紧,放出来听听!”
“就是,赶紧放……对了,你那玩意能接音箱不?”
“等下放完歌也拷贝一份给我!”
周围又是一通七嘴八舌的起哄。
“放心,我这Jukebox功能还行,能录能播,能接外放音箱!”说着,那位吧客就去跟况玖兰商量播放的事了。
不大一会,《歌剧2》的过门曲就从音响里传了出来,吧里的嘈杂声瞬间消失。
略显单调的手风琴声让梁晓琳听得直皱眉:“曼姐,这什么曲子啊?好怪!不过这手风琴拉得倒是很专业。”
曾曼诧异地看着梁晓琳,哂道:“你也懂专业?”
“怎么不懂,我玩钢琴出身的,今年八月就拿到了英皇的中级演奏文凭!”梁晓琳骄傲地说。
“英皇娱乐?!”
梁晓琳翻了个白眼,道:“什么英皇娱乐?我说的可是英国皇家音乐学院!”
两人正说着,费伦的歌声传了过来。
“咦?这不是费大哥的声音吗?怎么是俄语?”梁晓琳不愧是专业的,一听就听出了费伦的嗓音,“我说曼姐,费大哥不会就是这些小资口中的歌王吧?”
曾曼瞟了她一眼,道:“听下去你就知道了。”
依旧是那段很平淡的俄语歌词,吧客们每个人听得都脸上放光,而梁晓琳却不住撇嘴:“太平淡了,根本不怎么样嘛!”
曾曼重复道:“听下去就知道了。”
话音刚落,尖啸传来,“喔啊啊啊~~啊~~~~~~~”,高亢的海豚音差点没刺破梁晓琳的耳膜。
“这、这……”
梁晓琳瞠目结舌,曾曼却一下得意了:“怎么样?还平淡么?”
木木然摇头,梁晓琳倏然起立,叫道:“靠,没想到费大哥还有这一手!曼姐,我想去找费大哥,你把他的地址告诉我吧,求求你,拜托拜托!”
曾曼仍是摇头:“没他同意,不行!你没见我也在等他么?”
“你当然不行喽,你这么大个人了,费大哥收留你一次还行,次数多了那不成同居啦!”梁晓琳激将道,“可我就不同了,我还未成年,费大哥又是jǐng察,我说我无家可归,他敢不收留我。”
曾曼闻言,秀眉一掀,道:“你可别激我,激我也没用,总之我不会带你去的。”
“看看,狐狸尾巴露出来了吧?”梁晓琳一下就抓住了曾曼的语病,“不会带我去?难道你打算一个人去?”
听着梁晓琳的话,又对上她暧昧的目光,曾曼终于抵不住,投降道:“OKOK,你想去我就带你去,不过他家住得可远,这车钱……”
梁晓琳一拍小胸脯,道:“这车钱我包……”说到这她瞄见曾曼有窃喜之sè,立时话锋一转,狡黠道,“一半!”
多少有些财迷的曾曼脸sè顿时垮了下来,撇嘴道:“一半就一半!”说完,她直接拎包走人。梁晓琳捂嘴偷笑,赶紧跟上。
等上了出租车,梁晓琳问:“去哪儿?”
曾曼吩咐司机道:“浅水湾86号,谢谢!”
梁晓琳被吓了一跳。司机更是看jīng神病般瞪着曾曼,86号他以前途经看到过,是幢超级豪宅,能住得起那样房子的人还会打车?
曾曼却浑不在意司机的眼光,又重复了一遍:“浅水湾,86号!”
见曾曼眼神转冷,司机没敢多话,赶紧坐正,驱车走人。
可惜到了86号,曾曼上前叫门后,幸子仿佛不认识她一般,只是应道:“这位女士,很抱歉,目前的时段我们没有接过任何待客预约。”说完这句,幸子的脸从对讲屏幕上移开,接着屏幕就黑了下来。
还想多问点情况的曾曼郁闷无比,梁晓琳不得不小心翼翼地探问道:“曼姐,你没搞错?费大哥真住这里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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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3 差点被气死
曾曼正不知该如何回答梁晓琳的问题时,费伦驾着550呼啸而至。
“咦?曾曼,你怎么在我家门口?”费伦一边诧异一边望向梁晓琳,“这位是……怎么感觉好面熟?”
梁晓琳闻言囧道:“费大哥,是我耶!你连我都认不出了么?”
“你是梁、梁什么琳?”费伦还真记不太清眼前小女生的名字了。这不是他记忆不好,而是他觉得梁晓琳,甚至包括她哥她姐都不是什么重要人物,或者说连普通朋友都算不上,这类人记住一个姓就足够了,没必要浪费脑细胞。这就跟使用者会定期清除电脑硬盘里的一些垃圾文件或不重要的文件,是一样的道理。
“梁——晓——琳——”咬着后槽牙报出了自己的名字,梁晓琳差点没被费伦的无视给气死。曾曼却在边上捂嘴偷笑。
费伦也觉有点尴尬,摸摸鼻子狡辩道:“之前见你的时候,你那张脸比鬼好不了多少,要不是还记得你的声音,我哪敢把梁晓琳这么优雅的名字对号入座嘛!”
听了费伦的马屁,梁晓琳小脸一红,声若蚊呐道:“费大哥,人家哪有你说的那么好!”
的确,此时的梁晓琳只能算是小美女一枚,虽然脸模子与费伦曾经救过的她大姐有六七分相似,但气质上却相去甚远,并非费伦所欣赏的文静典雅型女孩,不过女孩子嘛,该奉承的时候还得奉承:“怎么不好了?不信你让曾曼说说!”
得,窃笑的曾曼躺着也中枪。虽然与梁晓琳在酒吧聊了一宿,但还没完全摸清她底细的曾曼见费伦都让她几分,不得不跟着奉承道:“晓琳,我说的绝对不夸张,你就是个美人胚子。”
小女生就是小女生,梁晓琳见两人都这么说,也就信了,小脸上乐滋滋的。费伦见她没有继续纠缠,赶紧叫幸子打开闸门,把两女都让进了院子。
“哇塞,费大哥,你们家的院子可比我家大多了!”各sè灯光映shè下的花园让梁晓琳目不暇接,早把刚才的话题抛到九霄云外去了。
费伦停好车,扯着曾曼故意落后几步,道:“我说,你们怎么来了?”
曾曼白了他一眼,道:“你家的床睡着舒服,我过来住住不行啊!”
“扯淡,我这儿又不是星级酒店。”费伦不爽道,“再说了,就算是星级酒店,这里的标价怎么着也得过万美金一晚吧?就你那点工资能住得起么?”
“说说而已,我等会儿就走,看把你急得!”曾曼不屑撇嘴。
费伦没有在意曾曼的表情,摆手道:“算了算了,天气预报说午夜会下雨,这里又很难打到车,太晚回去你就不怕遇到雨夜屠夫?”
曾曼俏脸一下就白了,骂道:“屠你个大头鬼,就算有屠夫也是你扮的!”
费伦玩笑道:“怎么?等不及投怀送抱啦?”
“死远点!”曾曼啐了他一句,佝着头疾步进了别墅。
这时,已走马观花完毕的梁晓琳正好凑过来,奇道:“费大哥,你们在说死什么?怎么曼姐的脸蛋绯红?”
费伦胡扯道:“我们在说Cheers,你们不是去酒吧了嘛,她酒劲上头,所以才脸红。”说完,不再理会梁晓琳,也径直入了别墅。
梁晓琳望着费伦离去的背影,挠头道:“不对呀,我未成年,曼姐为了陪我,所以跟我一样点了果汁,怎么会有酒劲儿?莫非曼姐上厕所时偷喝酒了?”她倒是丝毫不怀疑费伦的说辞。
等进了别墅,梁晓琳又是一阵惊叹。因为别墅的内墙上装饰了许多油画和水墨画,曾曼不识货,可从小与艺术结缘的她却是识货的。
“哇哇,这幅画不会是唐伯虎的真迹吧?”
“啊,这幅《星夜》怎么这么像纽约现代艺术博物馆的那幅藏品?”
“还有这一幅……”
听着梁晓琳的品评,曾曼都有点瞠目结舌了。费伦倒不甚在意,让樱子呈上宵夜,喊道:“不要再看了,那些画都是我自己临摹出来挂在墙上占地方的,过来吃东西!”
“什么什么?都是费大哥你自己画的?不是吧?临摹得也太像了。”梁晓琳兴冲冲地跑到桌边坐下,“看来费大哥会的东西不少嘛!对了,之前我和曼姐在玖兰吧听见有人放你的歌,简直就是神曲啊,要不我和你组个乐队玩玩,绝对能风靡港九!”
“组乐队?!”面对想起一出是一出的梁晓琳,费伦很无语,“没那个兴致!”
梁晓琳似乎早猜到费伦会这么说,马上退而求其次道:“那等下吃完宵夜,咱们仨一起唱K,这总可以吧?”
“不行,我还有别的事!”费伦一口回绝,“真想唱的话,就让樱子开车送你们到85号去唱,也可以住在那边,别打扰到我就行!”
不得不说的是,亚洲金融风暴那会儿,港九楼价大跌,从东南亚其他地方捞了不少的费伦趁机收购了大量的港岛楼盘,可惜港岛南部深水湾浅水湾这一带的豪宅全掌握在一些不差钱的豪富手里,没人肯卖。弄到最后,费伦花了大价钱才好不容易盘下了86号,又托李家帮忙买到了85号。
“85号?”曾曼和梁晓琳齐齐愕然,“你是说附近的85号别墅也是你的物业?”
“废话!要不是我的物业,难道我叫你们过去看大门啊?”说到这,费伦搁下碗,上楼修炼玄金功去了。
等费伦消失在楼梯上,梁晓琳立马叫了起来:“哇靠,费大哥真不是一般的有钱呢!”
曾曼略略点头,却并不如何惊讶,试想想,连家里佣人使的化妆品都是二三十万的正货,主人又会有钱到何等地步呢?
之后,两女也没去唱K,到家庭影院里看了场电影,然后就洗洗睡了。
翌rì早餐时,费伦碰见素面朝天的大小美女,照常让幸子送了新的化妆包来。
“哇塞,这是LV限量版的化妆包包耶!”梁晓琳一眼就认出是真货,捧着包包就不撒手了。
费伦笑道:“既然你喜欢,等下和曾曼画完妆,这包就送给你了!”
边上矜持着没说话的曾曼一听,差点没被气死,后悔不迭。
吃过早饭,两女赶着去上班上学。由于有三个人,不得已,费伦只好把上一任豪宅主人卖屋时一并卖给他的宾利Brooklands开了出来,好在这辆白sè宾利从上任主人购入之初就放在车库里没怎么动过,里程表上的显示连五十公里都不到。
“哇塞,92版本的宾利耶!”梁晓琳拎着轻而易举得到的化妆包,又惊呼开了。
“没错,是92版的。”费伦坐上驾驶位,随口闲扯道,“不过这车97年才产出的,算是新车!”
坐进副驾驶位的梁晓琳瞄了眼里程表,道:“的确很新,没跑多少路!”
“有钱人就是不一样,大几百万的车子,就搁在车库里当摆设。”两手空空的曾曼撇嘴说了一句。
费伦嗅到了她话里的酸味,摸摸鼻子,没敢接茬,发动车子,驶出了宅院。
多拐了点路把曾梁二女送到目的地后,费伦这才紧赶慢赶的到了粉岭。
还好出来得早,费伦停好车步入SDU总部大楼时,离上班还有近一个小时。
由于在家用过早餐,费伦没去餐厅,而是坐电梯到了健身房,没想到进去才发现,不少飞虎队员都在。
“鼓捣摸你,SIR!”
“费SIR好!”
“早啊,费SIR!”
众飞虎纷纷冲费伦打招呼。
费伦笑道:“都早都早,大家看起来很jīng神嘛!”
“是费SIR指导有方!”众飞虎异口同声道。
这时,正和另一位同事在擂台上对打的计莫知在对方举手认输后也停了下来,唯恐天下不乱道:“费SIR,要不要上来打两盘?也好教训教训他们!”说完,用戴着拳套的手指了一圈台下的队员。
不得不说,费伦体力厉害,还教会飞虎们秘术,又即将教他们打甩枪,可一干飞虎从来就不是轻易服输的人,也不信费伦样样都行,所以藉此机会,想再考考他的拳脚。
费伦淡然地笑了笑,道:“上台就不必了,我玩一招简单的把式,你们谁要是自认为胜得过我,那咱们再比,如何?”
“同意!”“同意!”“同意!”
众飞虎纷纷应和。
费伦不再说话,示意各人安静,来到人高的牛皮沙袋旁,倏然起脚一个低扫踢。
“嘭!”
一声比手枪击发还大的响声在健身房里爆裂开来。
“哗哗——”
只见人高的沙袋底部被踢出了一道触目惊心的豁口,里面的石砂迅速流了出来。周围所有的人看到这一幕,瞬间石化,目瞪口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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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4 示范
费伦并未去关心呆若木鸡的众人,掏出钱包,从里面划拉出一万五,轻轻搁在擂台边上:“喏,这是赔沙包的钱!”
众飞虎中最冷静最理智的计莫知率先回神,道:“费SIR,这……钱多了!”
费伦摊手笑道:“这种特制沙袋我以前踢爆过一只,价格小一万块,多的钱就请弟兄们喝下午茶吧!”
这话一出,众飞虎几乎都欢呼起来。计莫知没有欢呼,他看向费伦的眼神中带着深深的敬畏,因为踢爆沙袋这样猛的发力,费伦的脸从头到尾都没红一下,这说明了什么?说明费伦根本就没有用出自己的全力!
费伦的真正实力,或者说真正腿力是多少呢?计莫知猜不出来,但他觉得那一定非常恐怖。以前jǐng队那些搏击高手或冠军什么的,在费伦面前简直逊毙了。
好在这时厉锋到来,打断了计莫知的思绪:“这、这沙袋怎么回事?”
队员中与厉锋最亲近的古侯一赶紧解释了一番。厉锋听后有点傻眼,双目圆睁瞪向费伦。
费伦笑着看了下表,道:“厉SIR,是不是该上班了?”
“哦,对对!”
集合好队伍后,飞虎A队又开始了他们一天的闲时训练。好在不出任务时一向如此,大家都习惯了。不过在今天的室内突击训练前,厉锋特意把战术例行讲解(强调)的时间让给了费伦,用以讲解甩枪的知识。
费伦也不矫情,把牛顿惯xìng定律和伯努利原理用队员们能听懂的白话阐述了一番,又在白板上画出了甩枪原理的详图。当他把甩手速度每秒八米这个答案呈现在众飞虎面前时,不少人都觉得难以置信。
智商和学历都很高的计莫知第一个提出了疑问:“费SIR,八米每秒这个速度是不是太低了点儿?光景街劫案中你甩枪的速度貌似很快啊!”
“低?!我看你们当中没一个能达到这样的甩肘速度,而且就算达到了,用拐弯的子弹命中目标也需要一个长期艰苦的锻炼过程。”费伦哂笑道,“至于你说我在影像中的甩肘速度很快,那很正常,因为我当时用的是AK,要想打出相应的弧线轨迹,甩手速度也必须得加快,简言之,初速越低的枪越容易打出弧线,这是由惯xìng定律决定的。”
这时古侯一又举手道:“费SIR,能给我们示范一次甩枪么?”
“当然没有问题!”费伦淡然道,“不过我需要两支幺七和一枚闪光震撼弹。”
很快有队员递上了自己的武器装备,厉锋奇道:“阿伦,我们大多数突击都是用长枪,你要短枪做什么?”
接过格洛克和闪光弹,费伦诡笑道:“当然是室内突击喽,你们不必跟着我,看大屏幕就行了!”
众人愕然。费伦则径直出了作战部署室,不多时就出现在了监视器上。
“靠,费SIR居然去了第九训练室!”
“不是吧?难道他打算以一敌九?”
“看下去就知道了。”
队员们一阵议论。要知道,第九训练室是难度最高的一间训练室,不仅室内隔间多,面积大,最关键是里面的匪徒模型会有九至十二人不等,也不知今天九号室被器械科那些人安排了几个匪徒和几名人质。
飞虎队的突击要求是六秒内控制,否则便视为失败,也不知费伦会用几秒,厉锋很期待。
戴着护目镜的费伦来到门边,先侧耳听了听,这才扣上耳罩,扯掉闪光震撼弹的保险栓,延迟了一下才从隔窗上扔了进去。接着费伦不慌不忙,两手拔下插在腰后的双枪,在拨开枪机保险的同时,扔进屋内的闪光震撼弹也响了。他一脚踹碎了门,猫腰窜了进去。
与此同时,监视屏幕左上角打出12.4的字样,众飞虎队员见后又是一阵惊呼。
“不是吧?四名人质?”
“哇靠,最高难度!”
“十二名匪徒混着四名人质,稍不留神就会误伤!”
如此高难度,平时就是整队人冲进去都很难保证不犯错,更别说费伦一个人了。正嗡嗡议论着,监视屏幕左上角的12.4开始变化,十二瞬间减少到十,而小数点后代表的人质数目4开始以秒为单位隐现跳闪起来。
不得不说的是,数字4只会跳闪六秒,也就是闪光震撼弹的效果时间,一旦过去,就意味着这次突袭失败,人质伤亡很难避免。
众飞虎看到数字4才刚刚隐没,甚至还没亮起,匪徒人数就由12变成了10,顿时一惊,不敢再分心看左上角的数字,而是把注意力都集中在了屏幕之上。
费伦进门后,看都没看,就两手呈一字型张开,分向左右各开两枪。格洛克幺七是自动手枪,一旦摁着扳机不撒开,子弹就会连发,可在费伦手上,藉此关键时刻,楞是没有多浪费一枪一弹,门边两个匪徒模型,不多不少,一人挨了两枪,一枪眉心一枪心脏。
而击发这四枪,只花了费伦半秒不到。接着,他一个前跃,在飞身旋转的过程中又连开了六枪。这六枪中其中有四枪都拐出了诡异的弧度,准确命中了藏在挡板后的两名匪徒模型,仍是各一枪眉心一枪心脏。剩下两枪,则准确命中了正面大厅沙发上的一个持枪匪徒模型。
当费伦在空中转身以背贴上隔板时,监视屏幕左上角的数字4才刚刚亮起。厉锋们看到这幕,又是一阵呆滞。
隔板是挡不住子弹的,虽然闪光震撼弹的效果仍在,但保不齐实战中有奇葩匪徒能够稍微抗衡一下闪光震撼的效果,胡乱开枪,所以费伦背贴隔板不到三分之一秒就重又闪出身形,还掀掉了耳罩,在迅速移动中再度施出甩枪。
其实如果是真实对战的话,在这种不足百平、较为封闭静谧的空间里,以费伦的听力完全能够凭藉呼吸声来判断匪徒的位置,加上甩枪技术,甚至不移动都可以将匪徒全部干掉。不过现在是拟真训练,模型是没有呼吸的,所以他得通过不断移动,搅乱原本有流动规律的空气,以比灰三齿鲨更敏锐的感知来察觉空气流动与模型边缘的细小摩擦所产生的微电,从而迅速判断出模型的大概轮廓和位置。
卧姿、跪姿、坐姿甚至投降姿态的模型费伦都没有先做处理,而是将那些站立姿态很嚣张和持枪姿态的模型一一处理掉。
不到两秒钟,费伦就击毙了八个匪徒,无一错漏。不过接下来就要稍微难一些了,因为费伦不能再靠微电感知来分辨哪个模型是匪徒哪个模型是人质了,他必须通过目视才可以,所以他的移动也更加迅疾和鬼魅了。
九十几平的训练室内,有七八个隔间,除了大厅这里,匪徒和人质的模型分散各处,整队人冲进来还好搜索,但只是一个人的话,怕把整间屋子搜一遍都不止六秒。好在费伦通过修炼才找回来不久的短距离微电感应并非完全帮不上忙,它至少可以帮费伦确定哪个隔间里有模型,哪个隔间里没模型。
费伦清晰的感觉到还剩下八个模型,它们分别在三个房间内,唯一值得庆幸的是,有两间房正好是对门,而且离他此时所在的走廊口很近。
费伦极速移动过去,两脚呈一字马飞踢两门。
“嘭嘭!”
本就只是虚掩的两扇门片片碎裂,费伦的目光顺势从两间房内扫过,之后他毫不犹豫,双手齐扬,还没伸直就啪啪啪连甩六枪,脚下不停,冲向走廊尽头的最后一间房,而这时数字4才刚刚隐灭掉第三下。
“嘭!”
费伦踹碎了最后一间有模型的房间门,目光在零点一秒内分清敌我,随即又是啪啪两枪,让最后一具匪徒模型上多了两个弹孔,一眉心一心脏。
作战部署室内,屏幕左上角的数值变为了0.4,而右上角则出现了一个闪烁的数值——2.9,这表示费伦从进屋到击毙全部匪徒只用了二点九秒。
“哇靠,费SIR比兰博还厉害!”
“不到三秒?计时器没出问题吧?”
“神人呐!”
厉锋眼中全是震惊,走到控制台旁摁下了重播键。果然,费伦从进屋到击毙最后一名匪徒这期间的影像只录了二点九秒钟。
“我说,大伙儿木愣着干嘛呢?”此时费伦出现在门口,“都不训练啦?”
话音未落,一帮子飞虎呼啦一下围住了费伦,开始七嘴八舌的拜师。
“费SIR,收我为徒吧!”
“收我收我,费师傅,收下我吧!”
“师父,你一定得收下我。”
这时,厉锋回过味来,赶紧喝道:“干什么呢?赶快去整理装备,五分钟之后开始今天的例行突击训练!”
队员们碍于厉锋的虎威,不敢违拗,一哄而散。
“阿伦,看过你的示范后,别说他们,连我都想拜你为师了。”厉锋半开玩笑道。
“拜什么师?大家相互交流嘛!”费伦摆手道,“甩枪这玩意易学难jīng,基础还是手腕手肘手臂的力量,在手上力量没有练好之前,千万不要轻易尝试甩枪,不然伤了手筋,恐怕连jǐng察都没得做。”
“要真伤了手,我就转去做文职!”厉锋倒有点不顾一切的味道。
费伦用拳头擂了下厉锋的胸口,道:“行了,没那么夸张,回头我打造几样小东西送给你们飞虎队,照我教的练,只要潜力不太差,A队的队员臂力都应该能达到甩枪的标准!”
厉锋惊诧道:“有这种东西?”
“有,不过东西到了你们这儿,严禁外传。”费伦肃容道,“至于仿造嘛,只要你们能仿得了,我没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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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5 多出来的狙
见费伦这么说,厉锋还真有点不信邪,不过他也从话里话外听出了费伦的深藏不露。
这时,计莫知进来报告说:“厉SIR,队伍集合完毕。”
随后,连串的室内突击训练展开,这一练就是一上午。至于费伦教的甩枪,飞虎们暂时没机会练,况且在臂力没有成熟之前,厉锋和费伦也不希望有人冒险去尝试。
吃午饭前,在厉锋的带领和监督下,众飞虎又用了快速恢复,然后在餐厅里狼吞虎咽,吓坏了B队的另一帮同事。
下午时分,本该有实践课和zì yóu活动时间,可出任务的jǐng报一响,所有人都不淡定了。
费伦向厉锋请求一同出任务,厉锋略一犹豫,道:“好吧!不过你只能跟在我身边。”
随后拔出藏在后腰上的两把格洛克17,费伦拿着它们在厉锋面前比划了两下,道:“既然同意我出任务,那你总该给我补充点子弹,再发个头套。”
厉锋瞠目结舌,搞半天费伦还没把上午示范用的两把枪还给队员。他赶紧拉着费伦到了枪房,正好借枪的两名队员也在,赶紧一块同保管员把事情说清楚,费伦在签署了一份暂借枪支协议后,终于获得了幺七半天的正式使用权。之后费伦领到了两个满弹夹共计34发子弹。
“厉SIR,你们的枪房也真抠门,才一枪一个弹夹,怎么不多发点?”费伦埋怨道,“要是真遇上重型火力,我这点儿子弹肯定不够啊!”
正指挥队员登车的厉锋酷笑道:“就算真遇到重火力,也是我手下先冲,还轮不到你。”
费伦一愕,大点其头道:“倒也是哈!”
两三分钟后,载A队队员的几辆特种车就驶出了SDU总部。
指挥车上,费伦问厉锋道:“什么案子?”
“听说是连环抢劫案,发生在弥敦道附近,匪徒挟持有人质,情况相当糟糕!”厉锋简要地描述了一下案情。
“弥敦道附近的银行不少,案情如此重大,看来你们飞虎队的大SIR成耀煌也会临场。”费伦说这话时多少有点幸灾乐祸。
对于费伦言语中的乐意,厉锋多少有些不满,微斥道:“废话!大SIR之前在总部开会,现在他已经赶过来,会在旺角与我们汇合。”
费伦星目半阖,斜瞥了厉锋一眼,道:“那到时候你们俩指挥,我随便看看就行了。”
厉锋被费伦瞪得下意识点了点头,点完头才发觉这种吩咐的话不该由费伦来说,至少在他这个高级督察面前不该,正想再度喝斥费伦,指正他的错误,可话到嘴边脑子里不由浮现出刚才费伦双目半阖瞥向他的锋锐眼神,竟生生忍住了没再说什么。
这一刻,厉锋终于确认了费伦的深藏不露,同时也对他产生了几分忌惮,或许这位年轻的见习督察远没有表面上看到的那么好说话。
到了地头,也就是匪徒被堵住挟持人质的那家银行门口,刚跳下车,费伦就听见现场的同事喊出了与电视电影上一样弱智的话:“里面的匪徒听着,你们已经被包围了……”
这话是典型的通匪,既然匪徒都知道被包围了,那还不死命把人质的安危跟身家xìng命绑一块啊?这不是自己给自己增加办案难度么?
不过对于这些,费伦一个小小的见习督察还真不好随意置评,只能装作充耳不闻。
厉锋随后下车,很快找到了成耀煌,带着一帮子飞虎围在临时指挥车旁讨论案情和布置任务。
费伦只是过来看看,并不想搭这个茬,所以自觉躲得远远的,一是避嫌,二是找其他同事了解了解详细案情。
不大一会,费伦就从附近的同事那儿听来五六个劫案版本,相互一印证,发现牛唇不对马嘴,也就是说他听来的劫案版本有至少一个以上的人编了部份的故事。
不过这些版本里面有一条线索应该是真的,那就是目前被堵在银行里的抢匪之前抢了三家银行,加上这一家应该是第四家。
得出这个结论,费伦就不明白了,既然抢匪能成功洗劫了附近的三家银行,抢来的钱至少装满了两个旅行袋,为什么还要抢这第四家呢?就算是之前计划好的,可抢够了钱难倒不可以更改计划么?而如果计划周密,抢匪抢三家银行和抢四家银行应该没什么分别,也没什么难度,就算出了什么岔子,抛弃一两个同伙来达到撤退的目的也是可以接受的,又怎么会被同事堵在银行里呢?
基于这样的疑问,费伦站在银行大门正对面,用望远镜仔细观察了一番。没多久,他还真看出了点问题。
费伦来到成耀煌和厉锋身边,压低声音道:“成SIR,厉SIR,请你们暂缓飞虎队攻入!”
成耀煌用怀疑和不信任的眼光看着费伦,道:“你是?”
厉锋忙道:“大SIR,这位是港岛总区重案组见习督察费伦。”说到这见成耀煌还没引起重视,又凑近小声道,“就是光景街一对九那个!”
“喔,原来是你呀!”成耀煌脸sè稍霁,主动伸出手来。
费伦与他短暂地握了握手,单刀直入道:“两位SIR请仔细观察一下银行大门内倒伏的那两具抢匪尸体,再细看看银行左侧玻璃门上的蜘蛛纹。”
费伦到底是名声在外,成耀煌和厉锋对于他给出的意见不敢怠慢,各自拿起望远镜朝他指点的地方看去。
起初成耀煌还不甚在意:“银行的玻璃门改成了防弹的,被子弹击中生出了蜘蛛纹而没有碎掉,这不奇怪啊!”
“成SIR,你仔细看看左侧玻璃门最上方的那个位置!”费伦提醒道。
“这是……狙击枪的弹孔?!!”成耀煌大惊失sè。
厉锋也发现了这个问题,接茬道:“而且还不是一般的狙击枪,因为弹孔周围只衍生出少量的蜘蛛纹,至于其他的大量蜘蛛纹都是从别的地方延伸过来的。”
“没错,看弹孔大小和对这一型防弹玻璃所造成的杀伤……”费伦顺着分析道,“我估计至少是雷明登700-40X型改进步狙造成的,而40X必须专门向雷明登武器公司订制,几个银行抢匪,能有这么专业的装备?”
这分析一出,成耀煌和厉锋都有点sè变。雷明登700步狙港岛jǐng队中只有SDU和ASU有装配,可他们装配的均非专门订制型,也就是说,玻璃门上那两个弹孔是jǐng队以外的人弄出来的,而且绝对是在之前同事赶到把抢匪堵在银行里的那场枪战中才形成的,不然早上银行职员来开门,发现门上有俩弹孔,肯定早都报jǐng了。
“而且还有一点我不得不提,看门口那俩抢匪躺倒的位置和出血量,他们应该是被人狙掉的。”费伦侃侃而谈,“换句话说,在堵截抢匪的交火中,有人从银行外面开枪,趁乱干掉了两名抢匪,激战中,同事们谁也没发现,还以为俩抢匪是被乱枪打死的。”
这样的推论在情在理,成耀煌和厉锋听完后面面相觑,因为行动在即,突然多出来一杆狙,是敌是友还分不清楚,极易出现纰漏。
厉锋马上用无线电通知楼顶的几个狙击小组,让他们留意可疑人物,但得到的回报都是无异常。
这下成耀煌和厉锋为难了,因为费伦的分析有理有据,若找不到那杆未知的狙,行动起来难免会缚手缚脚,甚至会出大问题也说不一定。
费伦看出了他俩的犹豫,正想说话,眼睛却倏然被对面银行上几层楼某扇玻璃窗户所反shè的太阳光晃了下眼。
临时指挥车所在的这一面街道正是下午背光的时候,所以即使有人在这一面街道的某栋楼内或楼顶狙击埋伏,他的瞄准镜也不会反shè阳光。可费伦敏锐的视神经却察觉到刚刚那道晃眼反光的强度未够,绝对是二次反光,而反光面积最多只有四五个拇指指甲盖大小,他有六七分肯定那个隐藏在暗处的狙击手刚刚在拆枪,正打算撤走。
想到这里,费伦诡笑道:“成SIR,飞虎队攻入银行的时机成熟了。”说完,也没解释原因,跳下指挥车,照着反光的方向一路狂奔而去。
“阿伦,你去哪儿?”
费伦没有回头也没有回答厉锋的问话,只是朝后摆了摆手,一会儿就跑没影了。
栢街和砵兰街的交错横巷内,费伦在不停地疾走,不停地四处打望。终于,他发现了他想要找的人,一个穿风衣、提着小提琴盒、戴着墨镜的洋鬼子。
整条小巷内就费伦和这个故意把头发染成了深棕sè的洋鬼子。费伦站定在离洋鬼子十米处,瞥了眼他双手的虎口,狞笑道:“谢谢你帮jǐng方干掉了两名抢匪,不过我有点好奇,你这样的人跑到港岛来,到底想杀谁?”
面对狞笑着眼神如刀的费伦,洋鬼子无法回避,也没敢假装听不懂华语,只能耸耸肩道:“先生,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
“你应该明白!”费伦双目暴睁,绛黑的深瞳内逸出丝丝杀意,在这僻静无人的小巷里毫无顾忌地锁定了洋鬼子。
“你、你到底是什么人?!”洋鬼子打了个寒颤,情不自禁地问出了示弱的话。
“我?我刚才就说了,你帮了我们jǐng方,应该颁个好市民奖给你!”费伦脸上在笑,可他深瞳内的杀意丝毫未减。
不得不说的是,花斑虎也会让蝴蝶停在身上嬉戏,对于没有威胁的人,费伦向来隐藏很深,表现得平易近人,但眼前的洋鬼子看似示弱,实则颇为强悍,费伦第一眼看见他时就已经打算将其灭掉,所以根本无需掩藏自身的杀戮气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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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6 未知目的?
费伦在轮回空间里待了很多年,初期为了挣扎求存,隐忍颇深,加上长久以来的血腥杀戮,早就形成了固有认知,在他眼中只有两种人,死人和没有威胁的人。
死人,一般都是由敌人或者有威胁的路人演变而来,费伦眼前的洋鬼子就是这样。这人既然敢在jǐng察跟抢匪交火时狙击,那他也一定没把jǐng察放在眼里,多半还会犯案,费伦觉得今天若不杀他,以后在某个案子里也会撞上他。
到那个时候,有同事在侧的情况下,费伦想要活捉他比今天杀他难上数倍。与其多费手脚,不如现在就一了百了,反正这洋货也杀了人。
“你是jǐng察!?”洋鬼子明显有点诧异。
“你是哪个组织的杀手?”费伦半阖着眼问,“毒鸦?烈狐?还是秃枭?”
洋鬼子闻言,身体反而放松了一些:“呵呵,一个小jǐng察也听说过三大杀手组织?”
“这不重要,重要的是那群抢匪貌似还不值得你出手吧?”费伦寒声道,“你来HK到底在打谁的主意?”
“既然你知道烈狐秃枭,不会不清楚杀手这一行的规矩吧?”洋鬼子摊手道,“我打什么主意,怎么可能告诉你?”
“规矩我了解,不过既然能把你堵住在这儿……”话刚说了半截,费伦意念微动,一直放在隐戒中没用过的格洛克18倏然出现在他手上,“啪啪啪啪啪啪……”shè速高达每分钟1300发的弹幕将洋鬼子所站的地方打得渣粉飞溅。
洋鬼子似乎早料到费伦会突然动手,只可惜没想到是以这种诡异的方式,所以当他拿特制的小提琴盒挡枪、一头撞进巷边的矮屋时,左手和左肩已然中弹。
可惜洋鬼子躲进矮屋的行动却正中费伦下怀,他手一翻,收起了格洛克18,再翻手时,掌中已多了一把酷似蛇类毒牙的锋锐匕首。
随手挽了个刀花,费伦狞笑着没入yīn暗的角落,无声无息地潜进了矮屋。
在昏暗中七拐八弯,一路轻手轻脚的疾行,费伦很快缀上了洋鬼子的尾巴。
此时,洋鬼子血流了不少,体力消耗得很快,费伦脚下一个滑步,主动近身到他背后,右手的毒牙匕化出一道极小的yīn诡弧线,扎进了洋鬼子右肋下的肝区,还不失时机地绞动了两下。
洋鬼子疼得差点没晕过去,好在他也是生死磨炼,咬牙提气,用肋骨夹紧匕首,同时强用受伤的左手抡起小提琴盒半转身扫向费伦的面门!
费伦亲眼见到过这小提琴盒能挡子弹,知道不可小觑,虽然他的头脸身体都强于常人几倍,但要是被这种能挡子弹的硬家伙抡实了,少不得会眼冒金星,所以不得不以一个大幅度的顺时针向后仰头旋转的姿势躲开了这一击。
洋鬼子以为计得,正打算拍开费伦持匕的手再度逃走,孰料费伦意念微动,毒牙匕竟硬生生从洋鬼子夹紧的肋骨间消失掉了。
少了毒牙匕的堵塞,费伦甚至能感觉到洋鬼子肝区上血如泉涌。
洋鬼子也知不妙,用双手捂住被费伦刺伤的地方,踉跄着向后连退了两三步,脸型扭曲得已经没有了人模样,表情痛苦而狰狞,没了墨镜阻隔的双眼中流露出无比的震惊,惨笑道:“你说你是jǐng察!?用匕首比用枪还熟练的jǐng察?我终于明白你为什么要杀我了,同行是冤家,看来这话一点没错!”一口气说了这么多话,令他不停地喘粗气,眼中已闪现出绝望的神sè。
费伦摇着手指道:“你只是一个三流杀手而已,我跟你可不是同行。”顿了顿又道:“最后给你个机会,你到HK究竟干什……”说到这,他再次故技重施,倏然滑步到洋鬼子身前,一脚点中了对方的小腿迎面骨。
“嗷——”
洋鬼子呜咽着侧滑向地面,费伦毫不留情,跟上一脚,直接踢爆了他的脑袋。
看着满地的红的白的,费伦没有任何不适,趁着这片已快拆迁的矮屋没什么人来,他手一翻,又从隐戒中祭出了那把突然消失的毒牙匕,把上面的血迹在无头洋鬼子身上擦净,这才重新收回。
费伦还把洋鬼子身上包括周围方圆十米内的每一个角落都仔细搜了一遍,确认没有遗漏后从隐戒内扯出个塑料袋,把搜到的东西全都装了进去,打算回去慢慢研究。
至于洋鬼子的尸体,费伦用隐戒内的一把杀猪刀将其大卸八块,找了几个编织袋装好,暂时扔进了隐戒(①),计划稍后再做处理。
此时,矮屋外已经隐隐传来jǐng笛声。虽然没有沾到血迹,但费伦还是不慌不忙地打破了附近的几堵木板墙,又把里外衣裤都换了一身,这才从容沿原路返回,主动迎上了已经赶到巷口的同事。
对于例行的询问,费伦解释说,他本就在附近查找疑犯,听到枪声就赶了过来,查看一番后只发现了弹壳弹孔和血迹,并未发现可疑人物。
现场搜索的结论跟费伦所说的相差无几,所以他很快被允许离开,等回到银行门口时,飞虎队已成功解救出了人质。
厉锋看到费伦,关心道:“你说去找人,找到没有?”
费伦若无其事地摊手道:“我去晚了,有人捷足先登,火拼一场后,留了一地的弹壳和血迹,却没有发现任何尸体或可疑人物!”
“啊?”厉锋微感惊愕。
“目前军装同事正在现场维护,我见没什么事就回来了。”费伦做出个遗憾的表情,“对了,你们的行动还顺利吧?”
“你这不是废话嘛!”厉锋笑道,“飞虎出马……”
“一个顶俩!”费伦接道。
景城国际酒店,高级套房内。
六七个人或躺或站或坐分散在房内的各个角落,看上去颇为古怪。这些人当中有亚裔有黑人还有金发碧眼的欧美人,虽然他们待在同一个房间,但相互交流却几乎没有。不过这个奇怪的组合还是有一些共通点的,那就是每个人无论男女都很强悍,不管是身体还是眼神,所以他们出门都会戴上墨镜加以掩饰。
为首的是一个白人,他的眼神与别不同,看上去并不强悍,却尽显沧桑,可分散在各个角落里的那些人都好像很怕他,从不敢同他眼神接触。
若是费伦看到这些人,一定会嗤之以鼻。其他人单看眼神就知是不入流的角sè,有谁会把“我很凶恶我很强悍”刻在脸上么?至于领头的白人,他无时不刻显露出自身经历的眼神只会让真正的高手提前戒备,所以他的实力高也高不到哪儿去,顶多介于三流和二流之间,不比费伦刚干掉的那个洋鬼子狙击手强多少。
老实说,刺客“费伦”的眼神曾经也时不时锋芒隐现,好在费伦接手其身体后,经过几年的融合,已经让眼神彻底返璞归真,除非他想,否则不会泄露一丝杀意和心底的秘密。
十分钟转眼而过,领头的白人终于打破沉默:“不等温克了,咱们先来研究一下行动方案。”
一个长得很像宿务猴子的亚裔立马附和道:“塞松老大,这才对嘛,反正温克那老小子负责的是高点,到时候你单独布置,还能增加行动的保密xìng呢!”
“嗖——”
宿务猴子闻声一闪,一把蕴着暗红sè的铮亮匕首从他鼻尖擦过,吓出了他一身冷汗:“莫妮卡,你吗的发什么疯?”
满头金发、身材火爆,脸部线条却一点也不柔和的白种女人蔑了宿务猴子一眼,冷笑道:“行动要是没保密好,那一定是你泄露出去的。”
宿务猴子一呆,旋即怒道:“你放什么狗屁!”
“够了,都给我闭嘴!”白人塞松突然暴喝道。
白种女人莫妮卡和宿务猴子瞬间噤声。
“好了,来研究方案!”塞松再度招呼道。
众人纷纷围坐到茶几边上,其中有个看上去比施瓦辛格还强健的黑人问道:“老大,温克弄到了驰援时间没?”
塞松掏出手机,翻出短信在众人面前亮了亮,道:“他发了条短信过来,写着b.d.g.m!”
“那岂不是说最近的jǐng察两分钟就可以赶到?这时间也太短了吧?”宿务猴子又叫了起来。
“闭嘴!”其他人包括塞松齐齐喝道。
跟大部队返回粉岭后,没多久就到了下班时间,费伦谢绝了随大流去HappyHour,开着宾利驶往了元朗方向。
费伦一边开车一边拿出洋鬼子狙击手的随身物品翻看,很快找到了对方的手机,试着开机,一下就启动了。
不过手机设了密码,可这难不倒费伦,他把车暂停在路边,从隐戒内拿出解码器,很快就破解了密码进入了手机系统。
翻查了一下通话记录,费伦发现洋鬼子狙击手最近一次通话已经是三天前的事了,所以他只把那个号码记在脑子里,却并没有即时拨打,再看短信息,最近的一条也就发送在三小时前,算算时间,差不多就是在飞虎队赶到银行劫案现场的那个时候。
“b.d.g.m,一串看似毫无意义的字母。”费伦捏着下巴冷笑,“哼哼,有点意思啊!”
(①:隐戒的空间大小是一立方米,也就是可以装一吨水,人的密度跟水差不多,所以九十公斤重的人占用的体积还不足零点一个立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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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7 更年期女人
重新开车上路,打了几通电话后,费伦确认了自己的想法,那条字母短信根本没有其他意思,只是一个简单的字母表位数转换而已,想要传达的讯息很简单,就是2.4.7.13,分别代表着军装巡逻jǐng、冲锋队、大部队以及飞虎队赶到现场的时间。
“吗的,把jǐng队部署踩得这么清楚,看来有人想搞大案子!”费伦嘀咕了一句,却无法把这件事直接汇报给上面,一是他证据不足,二来b.d.g.m这条短信的来历他没法解释清楚。
想了想,费伦决定按照原计划前往元朗的宠物粮食厂,至于可能发生的案件,他还真不确定对方在损失了那名狙击手后会怎么做?是继续计划还是中止计划,这谁也无法预测。总之,相关情报太少,只能走一步看一步,船到桥头自然直!
到了宠物粮食厂,厂里的人都已经下班了,不过费伦拥有这家厂九成以上的股权,是名副其实的大老板,自然有钥匙。
一路开门进去之后,费伦来到了专门蒸煮消毒切割处理肉类的地方。看到厂房里堆放着不少还没来得及处理的牛羊骨肉,费伦略微感叹了一下现在的宠物比以前还未入轮回空间的他吃得好。
费伦戴上塑胶手套,从隐戒中拿出那几包洋鬼子的尸块,倒在切割消毒机内,然后找来火盆,把装尸块的几个编织袋扔在盆里一把火烧了,又给厂里负责生产管理的经理打了个电话,让他叫齐工人回厂里开工一直到明天中午,所有人多发半个月薪水当加班费。
经理听到加班费丰厚,自然忙不迭答应。费伦挂断电话后,多丢了几只羊腿牛骨跟尸块混在一起,合上电闸,让切割消毒机转动起来,亲眼看着洋鬼子的尸块变成肉条,再变成小肉块同那些牛羊肉碎骨掺和均匀,最后被水蒸气反复侵蚀,直至熟透。
弄妥这些之后,费伦连塑胶手套也扔在火盆里烧了。不久,生产经理就带着一批工人赶到了,费伦随手扔出两万块,说是给来开工的工人买宵夜的,至于加班费另发。
工人们都是第一次见费伦这个幕后大老板,看他这么阔气,被突然叫回来开工的怨言瞬间没有了。
等看着那些尸块化为的碎肉混在牛羊碎肉里再掺入其他诸如淀粉之类的东西被压成颗粒封袋装箱后,费伦吩咐经理道:“把这几箱狗粮搬我车上去!”
“没问题!”经理点头哈腰应了一句,赶紧吩咐几个工人帮忙搬东西。
等把几箱狗粮放好,经理主动送费伦上车,多嘴问了一句:“老板,这么多狗粮怕四五只狗吃仨月都吃不完,你要这么多狗粮干什么?”
面对突如其来的问题,费伦的脸sè和眼神丝毫未变,淡然道:“我最近准备出海钓鲨鱼,听朋友说狗粮铺窝子不错,就弄些去试试喽!”
“钓鲨鱼?!”经理一愕,旋即反应过来,赶紧拍马屁道:“老板英明,咱们厂出品的狗粮人吃都没问题,肯定能吸引鲨鱼!”说完还帮费伦关好了车门。
费伦在车里冲他微微一点头,开着车一溜烟走了。
第二天一早,费伦没有接到谢亦欣的电话,也就表示不用加班,他可以去参加小李子母亲的生rì宴了。没曾想,刚准备出门,投诉科的钟伟铭打来电话,叫他去一趟。
“钟SIR,不会是我又被投诉了吧?”
“你觉得呢?”钟伟铭实在是有点同情费伦了,这位jǐng队的明rì之星不仅破案厉害,这挨投诉也不慢,一个礼拜就遭了两起,而且看他跟madam凌的言谈关系,恐怕还有别的投诉是他这个投诉科长不知道的,“PI费,我也不怕告诉你,这次是城中名人直接上门指名道姓投诉你,估计会很麻烦,你要有心理准备!”
费伦眼神一厉,问道:“莫非对方姓马?”
“姓什么马?对方姓贝,是个名媛,你自己好生想想哪儿得罪她了!好了,不多说了。”
可直到钟伟铭挂了电话,费伦还想不起来他什么时候得罪过一个姓贝的女人。
开车赶到投诉科,费伦赫然发现小飞女刘蓉绣也在,一下明白过来姓贝的女人肯定是她妈。
刘蓉绣也看见了费伦,期期艾艾叫了一句:“费大哥!”
费伦没有出声,只是点了下头算作回应。
这时,一个四十出头的女人在madam凌的陪同下从投诉室走了出来。她身着一袭淡雅贵妇装,拎着GUCCI手包,高傲得像一只刚下过蛋的母鸡,连眼尾也没扫费伦一下,走到刘蓉绣身边,牵起她的手,道:“秀秀,我们走!”
刘蓉绣定住脚步不肯动,指着费伦道:“妈,这位就是舍身救我的费大哥!”
这话让女人停下了脚步,瞪着费伦就有发作的意思。边上一直没说话的凌舒显然看过铁马女jǐng的报告,心中早已偏向费伦,没待女人开口,就抢先一步打圆场道:“PI费,这位是贝颖卿女士,她就你不正当执法令刘蓉绣处于危险境地进行了投诉!”
小飞女差点没听傻眼,摔手道:“妈,你怎么这样啊?”
费伦更是无语至极,不禁翻了个白眼,哂道:“贝女士,看来有其女必有其母,你们娘俩颠倒黑白的本事如出一辙!”
贝颖卿凤目圆睁道:“madam凌,刚才他说的话你都听见了,我要告他诽谤!”
凌舒闻言,执掌监管处已两年多的她头一次感到为难。
费伦却掏出手机,冷笑道:“我可没有诽谤,不信听听!”说着摁下了播放键,那天晚上小飞女的说辞一一被播了出来。
小飞女听着她说的那些话,神囧无比,恨不得找个地缝钻下去。可她母亲贝颖卿却浑不在意,也冷笑道:“这算什么证据?法庭都不受理录音当证据。”
费伦蔑了她一眼,道:“受不受理那要看情况,还要看陪审团相不相信,要不我们互相告诽谤罪试一试,看谁能赢了官司?”说完看了眼表,又翻查了一下手机里的电话簿,给威尔逊打了过去。
本想嘲笑费伦一个小jǐng察哪有钱打官司的贝颖卿此刻眼都直了,因为费伦手腕上那款宝玑经典白金男表绝对是真货无疑,少说也值六百万港币,戴得起这种表的人又怎么可能付不起律师费?
“威尔逊,在哪儿?”
“老板,合同已经签妥,全都是按您说的办的。”威尔逊言语间带着喜气,“我人刚下飞机不久,眼下已经到了长沙湾,很快就会过海,一个钟头内应该能到您家!”
“不用去我家了,直接来我上班的地方,有个案子你帮我搞定它!”说完,费伦也不等威尔逊回话就挂断了电话。
这时,贝颖卿回过味来,哂笑道:“怎么?真准备告我女儿?那我随时等着接你的律师信!”说完,扯上幽怨的刘蓉绣就走。
此刻的小飞女相当纠结,又期艾地喊了声:“费大哥!”但终是跟贝颖卿走了。
费伦根本没把这事儿放在心上,偏头看着凌舒,邪笑着问:“madam,这回我的投诉你打算怎么处理呢?”
凌舒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道:“公事公办!”
“那我可多谢了,先闪,你忙!”说着,费伦就打算走掉。
一直躲在投诉室门后听热闹的钟伟铭这时冒了出来,叫道:“PI费,先别忙走,你还得写个报告,与那天铁马女jǐng的报告相互印证一下。”
“啊?可是我还有急事诶!”费伦有些无语。
“这报告可关系到你的记录,要是记录不好,以后很难升职的。”钟伟铭强调道。
费伦其实并不在意他这jǐng察是什么职级,只是想以jǐng察的名头去哄一哄将来一定会见到的官迷老爸,况且他也不靠当jǐng察这点工资过活,所以迟疑了一下就想表明自己不在乎升职的问题。
孰料凌舒见他迟疑,以为他真有急事,正在两难,忙道:“伟铭,处理投诉的问题别太急于求成,出现误判就不好了!PI费,你的报告周一下班前交到投诉科就可以了。”
钟伟铭一愕,旋即附和道:“也好,既然madam你都这么说了,就这么办吧!”
费伦冲凌舒敬了个礼,道:“桑嗑油,madam!”说完正想闪人,威尔逊到了。
威尔逊朝凌舒略点点头,直接忽视掉钟伟铭,对费伦道:“老板,究竟有什么案子要交给我办?”
费伦旁若无人地掏出数据线,把改装过的手机内的录音拷贝进优盘,交到威尔逊手里,道:“回去听听你就知道了,然后发封律师信给贝颖卿!”说完,径直走掉了。
威尔逊随即也离开了总区总部,钟伟铭呆道:“madam,我没眼花吧?刚才那位是以前的皇家大状威尔逊么?”
凌舒叹了口气,道:“你没看错!”心里却在暗恼周休二rì费伦也给她没事找事,害她睡不成美容觉,被一哥叫来总部,处理贝颖卿的投诉。
费伦开着法拉利拐上黄竹坑道后,前面总有辆奔驰S600挡路,连摁了几次喇叭都没让道,令他有些火大,等进了深水湾的山道后,因为道路变窄的关系,超车就更不可能了。
没曾想快开到李宅时,那辆S600竟停住了,尾随其后的费伦不得不也停了车。
只见贝颖卿母女从车上下来,小飞女扯了她妈几次都没扯住,贝颖卿气势汹汹来到费伦的车边,斥道:“费SIR,你一路尾随我们到这儿,究竟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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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这两天俺虚惊一场,俺爹他们单位体检,照光发现俺爹肺部有东西,之后跑了几趟大医院,弄了CT,最后确诊是肺炎,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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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8 突如其来的不确定性
费伦听了贝颖卿的话,不禁露出个愕然的表情,只觉得这女人的自我感觉实在太良好了。
“贝女士,不是我在尾随你们,而是你的车挡道了。”
贝颖卿一愕,旋即回过味来,差点没气歪鼻子,好歹忍住道:“OK,我让你先走,看你能走去什么地方?”说着就回到S600上命司机把车稍微靠边。
小飞女趁机提醒道:“妈,费大哥现在开的车就是那晚我跟你提过的法拉利,说不定人家真住这一区。”
“废话!你妈我又不是瞎子,早看到了。”贝颖卿斥了小飞女一句。其实她还有半截话没说,若不是看见费伦开着限量版的550,她根本不会这么好说话,肯定会吩咐司机一堵到底。
费伦见对方让出了车道,正准备开车,小李子的电话就打了进来。这一打岔,费伦立即走人的心思就淡了,决定涮一涮贝颖卿,让她也等上一等,她要等不住,完全可以先走,反正他现在离李宅也就只有几百米的距离。
“喂,小李子,干嘛?我正开车呢!”
“你不是说你早来吗?这都十点过了,怎么人还没到?”
“已经到了,就在你家门外的路上呢,被人给堵了。”
费伦是实话实说,不过见他久未开车,下车来问究竟的贝颖卿刚走回法拉利旁,正好听见这话,顿时气炸了肺:“费SIR,跟谁说话呢?说什么混账话呢?”
费伦心里同样有火,脱口而出道:“关你个dia……”o音还未带出口,倏然想起jǐng务人员不能污言秽语,“……腚事啊!”
腚?!
贝颖卿愣了两秒才反应过来这个字眼跟“屁股”是同一意思,正想斥费伦言语不当,没想到费伦朝前招了招手,而后突然发动车子一溜烟开走了,差点没把贝颖卿挂倒。
被吓了一跳的贝颖卿拍拍胸口稳下神来,心头已是气急,正yù冲费伦车开的方向破口大骂,却望见李哲恺站在李家大门口朝这边招手。
贝颖卿虽见过李哲恺几面,但一来两人辈份不同,二来尿不到一个壶里去,加上刘家贝家与李家甚少来往,所以最多只能算点头之交,还没到隔着老远就挥手打招呼的地步。这条路上除了费伦的550和她的S600就没别的车了,心念电转间她已经意识到李哲恺在向谁招手,脸sè瞬间变得难看起来。
两三百米的距离对法拉利来说只是一晃而过,费伦在李哲恺身边停下,伸手和他击了一掌,笑道:“小李子,你看我这不是来了嘛!”
李哲恺也笑了,随口问道:“刚才你说被人堵了,到底咋回事儿啊?”
费伦回望了一眼远处的贝颖卿,撇嘴道:“也没什么,女人更年期就是麻烦!”
“你说贝颖卿?”
费伦哂道:“不是她还有谁?这女人一大早跑去投诉我,害我先去了趟jǐng局,不然早到你家了。”
小李子很明白费伦的能量,当即劝道:“算啦,她家也不容易……”
费伦不待他说完,摆手道:“我没想跟她计较,不过她要是再来招我,自己找死,那我就没有办法了!”
“行了行了,不说这个了。”李哲恺也只是顺嘴提那么一句,没想如何替贝颖卿求情,“对了,带礼物没有?”
费伦一愕,道:“靠,忘带了,我现在回去拿。”
“千万不要!”小李子阻止道,“没带就最好了。”
费伦剑眉微蹙道:“想看我笑话是吧?”
“我不是这个意思。”小李子连连摆手道,“总之这里面的原因很复杂,你没带礼物就对了!”
费伦摇头道:“听不懂!”
李哲恺从车后绕到另一边,坐进副驾驶位道:“开车,先进去,等一下给你解释。”
费伦立刻发动车子缓缓驶入了李家大门。进到院里,展现在眼前的依旧是曲径通幽的青石路,人坐在车上只觉像在小树林里转悠,不过今天rì子特殊,拐角处都有身着侍者服的年轻人在指挥交通。
转眼间,车子开到了一幢三层别墅前的平坝上,看着坝子里已经停放了十多辆豪车,费伦冷哼道:“小李子,今天伯母的家宴来了多少亲戚啊?”
李哲恺知道费伦在不满什么,赶紧解释道:“我妈家里的亲戚全来了,加上我爸这边的亲戚,外带家眷,几十人总是有的。”
这话一出,费伦瞬间无语了。其实,也幸好只是家宴,不然以老李的人脉,李家这点儿地方怕是很难招呼得下前来庆贺的宾客。
停好车,李哲恺陪着费伦一同进了别墅。可让费伦奇怪的是,原本内饰就简朴的李家别墅如今更显肃然,一点也没有生rì宴的喜气。
大厅里早已聚了不少年轻人,基本上都是老李和他妻家的七大姑八大姨的子女,他们或端着酒杯坐在沙发上,或扎堆聚在一起,互相聊着趣闻,不时有笑声响起。
不过当李哲恺陪着费伦一起迈进大门时,厅里似乎一下子安静了,不少人的目光纷纷转向他们,显然都想知道能够让小李子相陪的费伦到底是何方神圣。
费伦浑不在意众人的目光,倒是在纳闷这生rì宴的氛围,却苦于众目睽睽没法向小李子立刻打听这个问题。
这时,管家从楼上下来,快步走到李哲恺身边,轻声道:“二少爷,老爷吩咐费先生来了,就请他上去。”
李哲恺微微颔首,冲费伦道:“我老爸等着咧,走呗!”
费伦却定住脚步道:“你应该清楚我想知道什么,先解释了我再走。”
李哲恺很清楚费伦的脾xìng,没有强拉他走,反而问道:“只是想听解释?”
“对!”
“听完解释你真走?”
“这不废话嘛!”
“那好,我就告诉你……”小李子附费伦耳道,“其实明天是我大妈的忌rì,所以我妈的生rì一向都这么朴素。”不过他俩的亲近动作却遭来了周围年轻人的眼热,要知道小李子就算跟他大哥李哲巨都没如此亲密过,所以也有人恶毒的猜想小李子和费伦是否是同志。
费伦向来不在意路人的意见,只是好奇反问道:“你大妈!?”
李哲恺却不答他这问题,哂道:“原因我已经解释了。”说完抬脚就走。费伦无奈,只好跟着小李子和管家上了楼。
进了偌大的书房,费伦发现李超仁和庄月华都在。
“哈哈,阿伦来了,快坐,坐!”李超仁抬手挥退了管家,亲自给费伦倒了杯茶。
“李叔,说来惭愧,今天来得匆忙,忘给庄姨带礼物了。”虽然小李子已经说过用不着礼物,但这个事费伦觉得还是要当面说一声为好。
老李俩口子闻言,对视一眼,俱都笑了。庄月华道:“阿伦,今天来的人都没带礼物,这一点你就不必介怀了。不过老李说你是商业奇才,阿姨有件事想向你讨教一二!”
费伦愣了愣,谦虚道:“庄姨,我那都是瞎碰运气,哪儿称得上什么奇才啊!”
“阿伦,你就不要谦虚了,我还不知道你嘛!”老李说到这,在他自己和庄月华之间来回指了指。
费伦瞬间明白老李肯定把两人合作割美国人麦子的事儿给庄月华透过底了,无奈笑道:“李叔,你这也太……”
“我可什么都没说。”李超仁赶紧摆手道,“只是你庄姨无意间发现了那些麦子,加上小二多嘴说了句纳斯达克,她自己猜到的。”
费伦一愕,扭头瞪向小李子。
李哲恺讪讪一笑,道:“这事儿真不怪我,是赶巧了。”
费伦多少有些不爽,但好歹借李家打了几次掩护,当下挥挥手道:“算了算了!”其实他也知道,抢劫美国股市这件事跟放一个无声臭屁恰好相反,他独自一人能守得住这秘密,他和老李两人也能忍住不说,但当小李子也知道了,这事儿早晚都会漏出去。
李哲恺松了口气,道:“阿伦,你放心,这事儿除了我爸妈和我之外,不会再有人知道了。”
李超仁附和道:“我的意思跟哲恺一样。”
费伦闻言,脸sè稍霁,转换话题道:“庄姨,你到底有什么问题,连李叔都解决不了?”
“不是什么大问题,却也有些棘手!”庄月华道,“阿伦,想必你也知道我们庄家是经营钟表起家的,将我们庄氏钟表发扬光大也一直是我姐姐最大的愿望……”
“你姐姐?!亲生姐姐么?”之前费伦听小李子说明天是他大妈的忌rì时还不甚在意,可眼下再度听到庄月华提及“姐姐”时,费伦想不惊诧都不行,因为据他所知,李超仁的原配庄夫人哪有什么姐姐啊?
费伦的问题多少有些不礼貌,但庄月华碍于他跟老李的关系,肃容答道:“对,是我亲姐姐,她叫庄月茗!”
听到这话,费伦大惊失sè,又急切问道:“庄姨,那你弟弟呢?我听说你有个弟弟的。”
面对如此直白的打听,庄月华和老李的脸终有些挂不住了,均闭口不言。小李子愕道:“阿伦,你听谁在瞎传,我哪有亲舅舅啊!”
费伦却神思不属地站了起来,喃喃道:“你没有舅舅?这怎么可能呢?怎么可能?!”同时,他心里也省起老李的发妻是姓庄,但名字并非月华,反而正是月茗。
李超仁看出费伦不对劲,忙关心道:“阿伦,你、你到底怎么了?”
好在费伦心神强大,一时失态后转瞬回复正常,揉了揉脸道:“我没事,刚才有点走神,对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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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9 武痴挑衅
“真没事?”老李不确定地问了一句。
费伦摆手道:“没事!庄姨,咱们还是继续说说庄氏钟表公司的问题吧!”
庄月华仔细端详了一下费伦,这才娓娓而谈:“虽然庄氏钟表算是老字号了,但这些年并没有太大发展,若不是仁哥在后面鼎力支持,恐怕都……如今无线通讯和手机开始大行其道,钟表行业也就越发窘迫,所以我问计仁哥,他说可以听听你这个高人的意见!”
费伦再度谦虚道:“庄姨,这是李叔在抬举我,其实我对钟表这个行业一窍不通,不过倒是可以帮庄姨分析分析当今的流行趋势,至于该如何拓展经营,相信有李叔在这里,自是慧眼独具。”
李超仁闻言哈哈大笑:“好你个阿伦,以前我怎么就没觉得你这么会说话呢?”
庄月华却更关心费伦的分析:“阿伦,那你就赶紧说说吧!”
“那好,既然庄姨刚才提到了手机,那我就先从以后手机可能的发展方向分析起,这样咱们也好看一看钟表的消费潜力在哪里。”费伦说到这,瞟了李哲恺一眼。
小李子也是机灵,耳朵马上就竖了起来。老李也流露出关注的神sè。
费伦掏出自己的手机,道:“庄姨,你们看,我这款手机是经过改造的,录音拍照摄像都没问题,还兼有GPS功能和众多小游戏,可是因为需要彩屏录像的关系,光是这块从物理实验室里专门产出的三点二英寸彩屏就花了我小一万美金。”
虽然李家是大富之家,却一向崇尚节俭,听到这个价格,李超仁三人都不禁暗暗乍舌。惊讶过后,老李开始显露出他敏锐的商业嗅觉:“阿伦,这么说以后录音拍照摄像都将是手机的发展趋势喽?”
费伦笑道:“李叔,远不止这样……”随后他把未来无线网络的发达和智能手机的概念做了个简单的描述,差点让三人听傻了眼。
最后,费伦总结道:“当两千块的手机拥有了电脑的功用,随时可以上网搜索新闻,玩游戏,看电影,和朋友拍照摄像,更能全球定位……人们一觉醒来,就手不离机,庄姨,你觉得还有多少人会愿意再花两千块去买只手表呢?”
这话把庄月华问得哑口无言,她脸上很是失落,那感觉好像庄氏钟表公司快要破产的样子。反倒是小李子听得两眼放光,恨不得今天就把费伦所描述的手机给整出来,开启无线交互时代。
还是李超仁老而弥坚,似在问费伦又似在自省:“难道钟表行业就注定会没落下去么?”
费伦莞尔一笑,道:“李叔,庙里的菩萨都是泥塑木雕的,于咱们实际生活无大用,可我看黄大仙那里每天人不少嘛!”
“阿伦,你的意思是……”
“我的意思很简单,以后的工薪阶层,因为还要居家过rì子,所以买了手机一般都不会再买手表了,反正看时间看哪个不一样。”费伦摊手道,“有鉴于此,手表想要发展,有两条路可行,一是手表手机化,可是目前连手机元器件的超薄化都做不到,手表手机化还需要一个相当漫长的过程。”说到这,他停住了没有继续往下说,反而惬意地端起茶杯呡了一口。
老李看出费伦在拿乔,倒也不动怒,反而不耻下问道:“那还有一条路呢?”
费伦抻出手腕,用另一手的食指在宝玑的表面上叩了叩,道:“准确的走时只是手表的一个基本功能,把表做成一种首饰,就跟菩萨一样,无甚大用,但总是令人趋之若鹜,这就成了!至于怎么扩大品牌影响力,如何经营,我想在这方面没人比庄姨更在行了吧?”
老李和庄月华听得一愣,旋即大喜,拉着费伦好一通谢。
又闲扯了一阵家常,管家上来通知客人到得差不多了,李氏夫妇便打算请费伦一块下去。费伦打死不愿,老李和庄月华只好先行一步,此时小李子拽住费伦问道:“阿伦,要是现在就研发你说的那种智能手机,那咱们岂非快人一步?”
费伦斜了他一眼,哂道:“你要想蚀本你尽管去,我不拦着你,但你甭想把我拖下水!”
“蚀本?这怎么可能,你不是说……”
“我说什么了?目前手机元器件的微型化程度还差得远呢!”费伦说着话,又把他那部手机拿出来比划,“知道我这部手机多少钱吗?小十万美金,这还是我托了很多关系才弄成的。你说说,这样的手机弄出来,有几个人使得起?”
李哲恺霎时无语了,费伦拍了拍他的肩膀,又道:“不过手机这块你倒是可以慢慢搞起来,先打出牌子,不要求市场份额,关键是把牌子经营好,一旦时机成熟,马上推出智能机,那你就赚大了。”
李哲恺眼珠一转,道:“阿伦,既然这么好赚,不如咱俩合伙开间公司吧!”
费伦摆手道:“我的钱够花了,不想再折腾。”
见他推出这样的借口,小李子也只能退而求其次道:“你时不时给些指点总成吧?”
“这个没问题!”
庄月华的生rì宴很简朴,甚至可以称得上简陋,总共不到十桌宴席,席上尽是些家常素菜。不过李庄两家的众亲戚显然不是第一次见这种阵仗,照样谈笑风生,倒也热闹。
老李本想请费伦坐上席,但费伦没等他把话说出来就拖着小李子在一桌全是年轻人的席面坐了下来。众年轻人自觉受宠若惊,因为他们这一桌都是些远亲,哪能想到李二少如此赏脸,在他们这里落座。
至于费伦,众年轻人都没怎么放在眼里,只以为又是哪门子亲戚攀上了李家的高枝,正打算招呼一下,混个脸熟,费伦道:“小李子,这都是你家亲戚啊?给介绍介绍呗!”
吓?!
这什么情况?
喊咱们李二少为小李子,这不是咒人嘛,这还了得!
一干年轻人都傻了眼,其中有几个机敏的正yù跳出来喝斥费伦,没曾想李哲恺站起来一指斜对过国字脸浓眉大眼的年轻人,道:“阿伦,这是我表弟,庄胜!这个是……”
众人瞬间石化,他们想不通为什么李二少毫不介意费伦叫他小李子。
等一圈介绍下来,费伦大马金刀地坐着,淡然自我介绍道:“诸位,我叫费伦,是个jǐng察!”
众人再度石化,他们李庄两家坟头就没埋过差佬,这尼玛哪儿钻出个jǐng察,跑到庄婶的生rì家宴上来坐着。
倒是浓眉大眼骨骼粗壮的庄胜眼前一亮,主动招呼道:“费伦SIR一定是jǐng队jīng英,不然我姑父也不会请你来姑母的寿宴吧!”
实际上费伦脑子里一直在转悠有关庄月茗的事情,听到庄胜提及姑父姑母,知他说的是李超仁和庄月华,再一联想亲戚关系,顿时愕道:“小李子,你妈不是说她没有弟弟吗?怎么庄胜叫她姑母呢?”
众人都愣了愣,李哲恺却知道费伦在问什么,赶紧附他耳道:“庄胜是我妈堂哥的儿子,我妈可真没有亲的兄弟!”
费伦一怔,旋即反应过来,难怪在落座之前,小李子还特意提醒他这桌年轻人都是远亲,敢情从父母辈开始就已经是堂表关系了。有道是,一辈亲,二辈表,三辈四辈认不倒,说的就是小李子跟庄胜这种关系,看来老李对自家亲戚还算照顾。
弄清这点后,费伦失望之余,仍不忘向庄胜打了个哈哈。
不过庄胜却似乎有点二愣,不依不饶道:“既然费伦SIR是jīng英,不知拳脚功夫怎样?”
李哲恺一听这话,脸sè顿时有点难看,再次附费伦耳解释道:“我这表弟是个武痴,还参加了一个什么武术研习会,阿伦你可得多担待!”
搞清了来龙去脉,费伦摸摸鼻子,顺着庄胜的心意道:“好说,好说,我的拳脚一般般吧,对付四五个蟊贼没有问题!”
“那饭后找个时间,咱俩切磋一下怎么样?”庄胜趁机道。
费伦哂道:“今明两天恐怕不行吧?”
庄胜于武一道有些痴迷,但脑子并不迟钝,微微一愕,改口道:“如果不是有袭jǐng罪挡着的话,我老早就想打一打jǐng察了,要不下周找个时间如何?”
小李子见庄胜咄咄逼人,很不高兴,正yù喝斥,费伦戏谑道:“这么急着找揍的人,我还是头一次见!”
这话一出,众年轻人都有点幸灾乐祸的意思,因为不管谁揍了谁,都能给他们醉生梦死的生活加多一点刺激。
庄胜不愧是练武之人,血气方刚,面对费伦的挑衅丝毫不让:“费伦SIR,没交过手,谁揍谁还不一定呢!”说着,他拿起一双筷子掰断成四截,再掰为八截,最后掰成十六截才肯罢手。
如斯强悍,将一桌的年轻人震傻了眼,李哲恺却面sè不豫,差点没当场发作,费伦轻拍了拍他的后背,皮笑肉不笑道:“庄胜是吧?你这手铁砂掌练几年了?看上去倒是威力不凡,只可惜错得离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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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50 纳头便拜
“错得离谱?哼哼,有本事你就重复一遍我刚才做过的事,那我就服jǐng察。”庄胜傲然道。
“没那个必要!”费伦摆手道,“庄胜,虽然你们老李家今明两天不宜动武,但咱们两个也可以文比嘛!”说这话时,他脸上在笑,略微上翘的嘴角却泛起了一丝残忍。
费伦从来就不是一个好脾气的人,只是回归现实之后,在不确定主神影响力的情况下,装作绵羊罢了,实际上他是一只披着羊皮的狼,哦不,应该是披着羊皮的恶魔。
如果是平时,费伦看在老李的面子上或许会放庄胜一马,可是现在,他满脑子都是庄月茗的事情,本xìng在不知不觉间就流露了出来。
李哲恺隐约觉得费伦动了真怒,立马喝斥庄胜道:“还不向阿伦赔礼道歉!”这话一出,众年轻人均感愕然,他们不明白为什么小李子对自家兄弟会如此声sè俱厉。
庄胜不愧武痴之名,人的确有点愣,并没有听李哲恺劝,犟着脖子道:“文比?怎么比?”
“你不是手劲大么?你不是练过么?咱们完全可以拉拉手啊!”说着,费伦隔着中间几个人向庄胜伸出了手。
庄胜洒然一笑:“哦~~原来是比手劲,那你输定了!”说着,他伸出泛白的右手和费伦主动相握。
不得不说的是,铁砂掌的手练到泛白,可谓已有七八分火候。为什么这么说呢?因为练铁砂掌的人,虽然在磨掌的过程中手的颜sè会渐深(不是黑),但为了让手在四十岁后不至于残废(①),都必须长期浸泡药水,所以他们练成之后手并不黑,相反会非常白,而且会较一般人的手柔软。
庄胜的手颇有几分白意,不比那些每天擦宝宝霜的名媛贵妇的手来得黑,所以明显已得铁砂掌真传,很有几分火候。不过当他捏上费伦的手时,立刻就知道不妙了。
费伦的手如金似铁,庄胜几乎全力捏在其上,可一点骨骼移位都没有。
这时,费伦冷笑道:“庄胜,用完力了?那该我了。”
庄胜一愕,随即便感到手上传来剧痛,他拼命忍住没叫,甚至脸上的肉都抖动起来,死命将全身的气力输送到右手掌上,企图顽抗。
“有点力哈!”费伦嘴角噙着狞笑,开始加力收紧手掌。
“嘎嘎嘎嘎……啪嚓!”
一阵令人牙酸的骨裂声后,庄胜的手愣是软成了一团五花肉。费伦施施然放开手,刚享受完无比剧痛的庄胜圆睁着双目向上翻了两翻,往后便倒。
旁人赶紧扶住,费伦却把刚握过的手在身侧一个不记得名字的男人身上擦了擦,冲李哲恺笑道:“小李子,你这表弟忍xìng不错,我喜欢!”
李哲恺的脸sè很不好看,毕竟庄胜是他表弟,如今被废了一只手,这事儿早晚亲戚们都会知道,因此对于费伦的所为,他还真有点进退两难,僵在当场不知该如何是好。
此时,被费伦和庄胜的短暂交手震傻了的年轻人们彻底回过神来,互相看看之后就有人带头喝斥起来:“阿SIR,你这算什么意思?来参加寿宴却打伤我们李家的人,还有没有王法了?”
“就是,胡乱伤人,我们要去投诉你!”
“对,投诉他!”
众年轻人一人一句,七嘴八舌,看似群情激奋,可忌惮费伦的武力,没一个人敢于上前。对此,费伦冷笑连连,有钱人家的公子小姐就是不一样,搬弄是非的时候没一个提及庄胜的挑衅,好在他们的声音虽吵,也抵不过厅中众人的热闹,加之他们这一席又在不起眼的角落,所以倒也没人过来关心。
费伦根本不屑争辩,他在等李哲恺的态度。如果小李子偏帮庄胜,那他无话可说,人家是亲戚,帮亲不帮理,这很正常,毕竟这个世界上大义灭亲的人实在是凤毛麟角。可要是反过来,李哲恺替他说了话,费伦就要重新摆正与小李子的关系了。
因为李费二人的关系当初只能算是聊得来的朋友而已,交情最多只比点头之交好一点点,其后费伦带着小李和老李赚了不少钱,看在钱份上,李家和费伦的关系越发亲密起来,但到底还是外人,如果李哲恺此时此刻站在费伦一边,那他多半是两分看公理三分看交情五分看钱份才这么做的,倒也正合淡薄友情的费伦的胃口,他少不得以后会与小李子更亲近。
这时,只听小李子斥道:“都闭嘴!庄胜挑衅在先,活该受罪,他的手我出五百万美金帮他治,其他的话就不要再说了。”
众年轻人闻言,顿时生出了羡慕嫉妒恨的情绪。要知道,他们虽是李家的亲戚,但老李家也只是在各家生意困难的时候才扶一把,各家都是自己吃自己,每月的零花不过几万块,而庄胜只是废了一只手,还不一定全废,就能得到李二少的五百万美金,这尼玛真是天上掉馅饼啊!况且李二少如此维护费伦,那费伦的身份绝不是一个小jǐng察这么简单。
不过这些年轻人中仍有看不惯费伦的好事之徒狠掐了一把庄胜的人中,打算让他醒来大闹,吸引各位长辈的眼球,到时候不管费伦什么身份,恐怕也待不下去了。
费伦没有阻止几个年轻人把庄胜弄醒,他还想再试一试小李子。没曾想庄胜醒来之后,先是向四周围看看,弄清状况后,捧着伤手连滚带爬地到了费伦跟前,扑通一声跪倒在地,纳头便拜:“费伦SIR,请收我为徒吧!”
这什么情况?!
不仅席上的众年轻人傻了眼,就连费伦自己都有些傻眼,呆了一秒才缓过神来,心忖俺们的王八之气不是这么强大吧?
见费伦不言语,满头冷汗的庄胜竟不管不顾地磕起头来:“费大哥,师父,请收我为徒吧!”这回声音有点大,旁边几桌的人有不少都听见了,某人更扬声问道:“在玩什么呢?怎么还跪上了?”
费伦这一桌除了他自己之外,包括李哲恺和跪倒在地的庄胜都齐刷刷扭过头去瞪着问话的亲戚,那人心头一窒,赶紧回头闷声扒饭,再不敢多管闲事。
转回头,庄胜还想再求,费伦摸摸鼻子道:“你已经被我废了一只手,你觉得你还能练武吗?”
“我二师傅说过,练武jīng要首重本心,本心弱则武弱,本心强则武强!次重勤奋,最末才看重身体的先天本钱!”庄胜道,“师父,我还有一只手可用,你就收下我吧!”
费伦闻言,避而不谈收徒的事,反而笑问道:“你师傅这套说辞与华夏传统的修武理论有悖,不过蛮有意思的,我想见一见他本人,不知可以吗?”
庄胜的眼神瞬间黯然下去。李哲恺却倏然想起什么,脸sè一变,附耳道:“阿伦,我这表弟的命硬得很,我看你还是不要考虑他的请求了。”
费伦奇道:“为什么这么说?”
“他前后有过两任师傅,都因为救他而死,一个死在七年前,另一个刚死两年……”李哲恺继续附耳道,“还有,他七岁那年我舅舅为了保护他,在一场交通意外中死去,至于舅妈,几个月前也死于非命!要不是还有我们这一帮亲戚和几千万的遗产,他还真不知道怎么过活了。”
“哦?这么命硬?”费伦掀眉笑道,“我喜欢!”
一直在试着偷听李哲恺与费伦谈话的庄胜听到这儿,忙道:“费大哥,你既然喜欢我,那就收下我吧!”
费伦摇摇手指,道:“喜欢不一定要收下,先去治一治你的手,晚上来我家咱们再谈!”
“好好,我这就去治手!”庄胜连连点头,捧着伤手就打算退出大厅。
费伦见状,向小李子比了个手势。李哲恺会意,叫来两个下人扶着庄胜去了。
不大一会,老李得了消息,过来关心了费伦几句,却只字未提庄胜受伤的事。这一下,席上的年轻人更加肯定了费伦的背景不凡。
其实老李不是不提,而是已经这样了,小儿子李哲恺又做出了决断,他也就不打算再节外生枝了。况且家中的年轻人多有跋扈,亲见过庄胜的惨样后,相信会有所收敛。
二轮菜上来的时候,费伦这一桌的年轻人们早把刚才的不愉快抛诸脑后,谈笑间觥筹交错,吃得倒也热闹。
等到酒过三巡,费伦正想找借口开溜,谢亦欣的电话就打了进来。
“喂!”
“半山发现伏尸,上头命我们立即出现场。”说完这句,爆妞那边就直接挂了电话,显然还余怒未消。
费伦则有点莫名其妙,对着手机嘀咕道:“哇靠,吃枪药啦?半山这么大,具体伏尸地点呢?”
“阿伦,怎么了?有事?”李哲恺问。
“出了个案子,我得去看一下。”
“那我送你!”
费伦点了点头,过去跟老李和庄月华打了个招呼,就在李哲恺的陪同下离开了别墅。
临上车前,费伦笑道:“小李子,今天多谢你帮我圆场,等找个时间,哥带你发笔小财!”
李哲恺眨巴眨巴眼,奇道:“小财?有多小啊?”
费伦笑而不答,开着车一溜烟走了。
(①:以铁砂磨掌,是一个非常痛苦的过程,掌部的筋肉骨血会从量变到质变,发生微妙致密的排列变化,实则也埋下了残废的隐患,所以必须浸泡药水祛除这种隐患);
051 令费伦忌惮的东西
现实中有许多人都遭受过好友的背叛,轮回空间中就更不用说了,所以费伦是个唯危险论者,他会时刻审视和修正与身边人的关系,而“庄月茗”这个小谬误更令费伦的心防提高到了一个前所未有的程度,他甚至借着武痴庄胜无厘头取闹的机会试探了一把李哲恺的态度。
“看来接下来一段时间,应该可以给小李子适当的信任。”费伦一边自言自语一边开着法拉利向半山而去。路上,他打了个电话给戴岩,问清了伏尸地点所在。
到了地头,停好车,亮明证件,费伦进入了jǐng戒圈。
发现尸体的地方是一片小树林,有个闲来无事的家伙到处遛狗,没想到他家的狗狗到处翻找到处刨坑,最后就刨出了尸体。
谢亦欣和戴岩等人早都到了,费伦走近几人刚想打个招呼问下案情,孰料谢爆妞斜了他一眼,道:“PI费,你来迟了。”
费伦被这话一堵,不爽道:“我来迟了吗?今天好像不打考勤吧?”
谢亦欣一噎,瞪了他一眼,便不再理他,回头跟法证的同事聊了起来。
费伦拍了戴岩一下,小声问道:“madam谢怎么了?吃什么枪药了?”
戴岩暧昧笑道:“费SIR,这我还真不太清楚,只是听其他部门的同事说,你好像跟法医科的曾曼在拍拖,有这回事吗?”
费伦翻了个白眼,大声道:“谁这么八卦,乱传消息毁人家曾医师的清誉,我跟她没什么的。”
这时,负责周边环境搜索的施毅然正好回来,凑近道:“不是吧?费SIR,我听说曾医师已经住进你家,你们两个貌似同居了。”
“这尼玛谁在胡说八道?!”费伦坚决不承认,一直竖起耳朵听音的谢亦欣当即走过来斥道:“正办案呢,聊什么八卦?”
“哦、哦!”戴岩三人应了一声,四散了。
费伦则跟在爆妞屁股后边,来到了尸体旁,看法证的同事采证。
“怎么样?”费伦问了一句。
负责采证的法证同事头也不抬道:“尸体高度腐烂,暂时无法推测准确的死亡时间,不过按照环境湿度,还有气温以及尸腐的程度推断,大概死了超过一周的时间,头和膝部以下被人砍去,身上找不到任何能够证明身份的物品!”
“死亡原因呢?”费伦又问。
“暂时还不清楚,要回去验过才知道。”说话间,法证拿起镊子捻下了尸体上的一个衣兜。
“咕嘟!”
一个脏兮兮的塑料小瓶掉落出来,里面还有些无sè黏稠状液体,一直滚到谢亦欣脚边。
法证没有在意,随口说了一句:“麻烦捡一下。”
戴着塑胶手套的谢爆妞也不在意,弯腰就想拾起那个塑料小瓶。
费伦却倏然暴喝道:“等等!”
“干嘛?”谢亦欣停住了手,不赌气时她还是很听费伦话的。
“你们认识这个小瓶的材料么?”费伦问。
法证觉得费伦有点小题大做,放下手头的事蹲着走过来,凑到小瓶边上下左右瞧了瞧,不太确定道:“应该是一种特种塑料吧?”
“离那小瓶远点,别靠太近!”费伦提醒道,“特氟龙,你们听说过吗?”
法证颇感诧异,一口叫出了它的俗称:“塑料王!?”
“对,这小瓶子就是特氟龙造的。”费伦道,“你觉得什么样的液体会特意拿这种塑料瓶来装?”
法证闻言,脸sè变得难看起来:“莫非是强酸?”
“照黏稠度看,我怀疑是超强酸。”费伦说话间眼中流露出几分忌惮之sè。
法证的脸sè更加难看了。
谢爆妞看出不对,保持弯腰的身子直了起来,稍退两步,不懂就问:“阿伦,什么叫超强酸?”
“就是比纯硫酸酸xìng更强的酸!”费伦简单解释道,“不过看这瓶里的液体应该不是王水,氟化类酸的可能xìng大一些。”
那位法证一个激灵,有点难以置信道:“这怎么可能?氟化类超强酸在HK的管理是很严格的,而且数量极为稀少。”
费伦耸肩道:“总之小心为妙,别让人乱碰,拿去回验一验不就什么都清楚了?”话是这么说,不过他的眼睛始终没有离开那个小瓶。
谢爆妞不明白超强酸的厉害,扯了他一下,道:“你干嘛?好像很紧张那小瓶似的。”
费伦猛然偏头恶瞪了谢亦欣一眼,哂道:“madam,看来暂时查不出什么线索了,咱们只能把这件案子挂起来,等法证的报告!”说完转身就走。
“你上哪儿去?”
“当然是回家喽,反正现在也没什么线索。”费伦头也不回道。
谢爆妞气急:“没线索你不会到周围去找线索啊!”在她看来,几个手下里面就属费伦最懒,偏偏还一个礼拜就踩了三次狗屎运,破了三宗大案。
“周围环境我来的时候就已经看过了,绝对不是第一案发现场。”费伦摊手道,“况且一个多星期前,半山这里下过大雨,有什么线索也给冲没了。”
这本来是实话实说,可爆妞看不惯他这么潇洒,追过来道:“难道你就不能去查查失踪人口,看有没有与死者体型相符的么?”
费伦顾左右而言他,质问爆妞道:“大姐,半山归中区jǐng署管,这种案子怎会落到我们头上啊?”
谢亦欣当然不会承认是她硬把案子接到手,好让费伦随时工作,没时间陪某狐狸jīng:“阿伦,你这话什么意思?我们是jǐng察啊,碰到案件怎么可以推诿呢?再说了,中区重案组手头上有三四个案子在跟,所以王SIR让我们把案子接过来,这合情合理嘛!”
费伦翻了个白眼,把谢亦欣扯到树林内僻静的角落,道:“我的大姐,你知道这件案的危险xìng有多大么?”
“有什么危险的,不就是多了一小瓶酸么?”谢爆妞不仅满不在乎,甚至还挑逗道,“自打我当了jǐng察,就不晓得什么叫怕……怎么,你这个jǐng队的明rì之星被吓住啦?”
“你知道那一小瓶够干什么吗?”费伦恶狠狠地比出一个手指头,“一滴,只要一滴,溅在任何人身上,我可以保证他下半辈子生活不能自理。”实际上,他几乎可以肯定特氟龙小瓶里装的就是氟化类超强酸,甚至有可能是氟锑酸。
谢亦欣显然没有这个心理准备,张大小嘴,好半天才匀过气道:“没这么可怕吧?”
费伦再度翻了个白眼,无知者无畏,看来有空的时候得帮爆妞科普一下各种知识,不然一将无能累死千军呐!
看到费伦的表情,谢亦欣又不太确定地问了一句:“真有这么可怕?”
费伦运了运气,比了个OK的手势,道:“纯硫酸能让人严重脱水,你知道吧?”
“啊?脱水,不是烧伤兼毁容么?”谢亦欣讶道。
费伦又流露出无语的表情,道:“一个意思!你别说话,听我说,如果是氟化类超强酸,那它的酸xìng是纯硫酸的一千倍以上。”
“啊?!”这下爆妞是真惊了。
“而且我怀疑尸体的头和脚并非单纯被砍去。”费伦续道,“有可能是凶徒把被害者杀死之后,利用超强酸腐蚀掉头和脚,再行弃尸!甚至凶徒直接用酸干掉被害者也不是没可能。”
谢亦欣被说得毛骨悚然,但见费伦眼底有幸灾乐祸之sè,当下强撑着嚷嚷道:“怎么?你怕了?”
“对啊,我是很怕,怕你这里被腐蚀掉!”说着,费伦指了指爆妞高耸的胸部,指完转身就逃。
“费伦,我要杀了你!”
不过一追出树林,谢亦欣就不得不装淑女,慢下脚步。费伦却跳上法拉利,朝后挥挥手,闪了。
刚开车到山脚,谢爆妞的电话就打了过来:“费伦,你早退,我要如实向上面报告!”
费伦懒得理她,回了一句:“爱咋咋地!”不过搁下电话,他心中对半山伏尸案的凶手却多少生出些忌惮,不为别的,因为如果对方手上真有氟锑酸(①)的话,那绝对是可以置他于死地的有力武器。
当天晚上,庄胜在李哲恺的指点下找上了费伦的家门。费伦让樱子把他迎进客厅,看着他伤手上包着的纱布,问道:“手怎么样了?”
庄胜苦笑了一下,道:“三天之内医生会为我安排截肢手术!”
“哦?那很好嘛,以后别练武了,安心做个富家翁!”费伦笑道。
“费大哥……”
费伦摆手阻道:“别、别这么叫!你虽然是小李子的表弟,但论年岁的话,恐怕比我大点吧?”
“费大哥,我听表哥说了你的年岁,咱俩是同一年生人,你是夏季我是冬季,所以叫你一声大哥是应该的。”看来庄胜是铁了心想要跟费伦套近乎。
费伦不置可否地笑笑,道:“既然你想拜我为师,那就不要截肢。”
“啊?费大哥,这么说你答应收下我了?”
费伦皮笑肉不笑道:“等你撑过了‘不截肢’这关再说吧!”
(①:氟锑酸,强腐蚀xìng,剧烈水解,可呈固态和无sè黏稠状液体,其酸xìng是纯硫酸的2×10的19次方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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