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2 敬神则神在
费伦三言两语打发了庄胜回去,没想到翌rì一大早给庄月茗烧完纸他又来了。
“你不去治手,跑我这儿来干嘛?”费伦哂笑道,“莫非还是想截肢,特意来跟我说一声?”
“不是不是,费大哥!”庄胜连连摆手,“我会尽力去医治我的手,一定不会截肢。”
费伦撇嘴道:“先做到再说吧!”要知道,肢干伤势过重没法接驳医治的话,一般都会采取截肢的办法,不然伤势一旦恶化,很容易形成败血、坏疽之类的病症,要人老命。
“费大哥,今天我想请你上街逛逛。”庄胜求道。
眼下并非费伦每天固定修炼的时间,手边也没什么事要做,自然可以到处晃荡,当下戏谑道:“我倒是有空,可我们两个大男人上街,你就不怕别人误会?”说罢还向庄胜抛了个很恶心的“媚眼”。
庄胜被费伦的恶搞吓了一跳,狂擦汗道:“费大哥,其实每年大姑妈的忌rì我都会去黄大仙那里求仙问卜,今年我想请费大哥跟我一起去。”说话间他眼中流露出炽热的希夷之光。
费伦确定庄胜有古怪,却也不点破,应道:“好,那咱们就一起去拜拜神。”
于是两人开车到了黄大仙庙。
停好车,绕到车库外面,费伦就见识到了黄大仙这里的热闹,真可谓是香客如织,往来不绝!
庄胜显然来这里的次数不少,见费伦四处打望,忙道:“费大哥,这边走!”
“去哪儿?”
“至玄大师,不知费大哥听过这名号没有?”庄胜边领路边说,“我一向都是在她那儿问路的。”
费伦半信半疑道:“至玄?有没有这么玄啊?”要知道,他对这些神鬼之事可不像旁人那样只是道听途说,而是亲身经历过,所以对这些所谓的玄门大师还是存了几分敬畏的。
“大师批命很准的,每次都能批中我来年的运程,可惜始终无法化解!”庄胜说着说着就变得失魂落魄起来。
费伦也不提醒他,只是冷眼旁观,心里却在想这小子接近他到底出于什么目的,难道是老李的卧底?这种可能xìng不是没有。
好在庄胜很快回复正常,没让费伦继续胡思乱想下去:“抱歉,费大哥!刚才我想起了父母,所以有点失神!”
费伦浑不在意地笑笑,扯开话题道:“还有多远?”
庄胜一指,道:“喏,就在前面,看见没有,那个派符的女人就是至玄大师!”
费伦顺着望过去,只见一个穿着素白麻衣身材玲珑有致的女人正游弋在香客流间,散着黄sè的符包,顿时有点傻眼:“至、至玄是个女的?”
“是啊,费大哥!”庄胜理所当然道,“别看大师是个女人,但她批……”
“批命很准嘛!”费伦随口接道,“刚才你已经说过了。”
随着两人走近,费伦越发看清了至玄的面容,她脸庞雅淡秀丽灵气逼人,特别是那双眸子,清澈无尽平静深远,加上风姿绰绰,盈盈巧步间竟予人一种漫步红尘的感觉。
可惜见惯半神半魔的费伦丝毫没有初见那种震撼,反而生出了一些jǐng惕。
来到至玄跟前,庄胜虔诚地施了一礼,道:“大师,我又来了!”
至玄却没有像往年那样回应于他,反而僵立当场,骇然看向费伦。
“孔夫子曰,敬神如(似乎、好像)神在,至玄大师这么看着我,却很有点‘敬神则神在’的意思嘛!”费伦似笑非笑道。
至玄闻言回过神来,又美目深注了费伦一眼,扬声向周围香客宣布今天的派符到此为止,旋即向庄胜道:“阿胜,叫上你这位朋友,跟我来吧!”
一路尾随进了附近水泥制的古风楼阁建筑,不时有迎面而来的人向至玄打招呼,她都一一点头以作回应。
最后,至玄将费伦和庄胜让进了一间幽静的茶室,先行在主位上坐下,又一指对面的位子,冲费伦道:“这位先生,请坐!”
位子只有一个,费伦摆手道:“不用了。”又一指庄胜道,“是他要批命,让他坐吧!”
庄胜忙道:“费大哥,你坐吧,我站着就行!”
至玄也淡淡道:“再怎样掩饰,也遮盖不了本心。”
费伦知道这话是冲着他来的,仍旧装傻道:“我不明白大师你在说什么。”话是这么说,可他的人却已老实不客气的坐了下来。
见费伦落座,至玄瞥了眼庄胜手上厚厚的纱布,道:“阿胜,你的命格已改,从今往后都不用再来找我批命了。”
庄胜大吃一惊,惶急道:“大师,为什么?我、我可以把今年的香油钱加大到三百万。”
至玄摆手道:“不是钱的问题,你以后的命运逃不出十六字箴言,所以批与不批都一样。”
庄胜再吃一惊,道:“敢问大师,到底是哪十六个字?”
至玄瞥了眼费伦,又瞄了下庄胜的伤手,缓缓吟道:“生死之验,碌碌一生,死入轮回,生则成魔!”
庄胜正默默记着十六字箴言,费伦却双眼猛睁,质问道:“未知大师所说的‘轮回’是何意呢?”
至玄若有深意地看了费伦一眼,平静无波的脸上露出一个耐人寻味的浅笑,施施然道:“佛道两家的典籍均有记载人死转生的轮回之说,我说的轮回就是这个意思,不然你以为呢?”
费伦被这话堵得哑口无言,没想到至玄接着又道:“刚才你说我敬神则神在,那么你呢?是‘如’还是‘则’?”
其实,敬神如神在趋于相信无神论,而敬神则神在恰恰相反,相信神明无处不在。至玄的问话刚好点在了费伦的死穴上。
不过久经阵仗的费伦怎会被问住,很玄地答了一句:“大师,我现在坐在这里同你说话,如神则神不是很明显了么?”
至玄闻言,脸sè微变,费伦学着她的样儿,咄咄逼人道:“未知大师可否帮我批一批我父母的近况?”还好此时庄胜正在冥思苦想那十六字箴言,不然听到费伦和至玄的问答肯定满头雾水。
至玄心念电转间,再次抓到了费伦的语病,道:“你能坐在这里,又何来父母呢?”
费伦似乎早知她会这样问,当即回道:“怎么没有?我说的是我心中的父母。”
这下算是把至玄问住了。见她接不上话,费伦正想挖苦两句,没曾想庄胜突然大叫起来:“大师,我明白了,我明白箴言的意思了!”说着,他扑通一声跪下,先向至玄磕了个头,又转过来向费伦连磕了好几个头,“费大哥,我一定会撑下去,一定不会截肢!”敢情他以为截了肢就会碌碌一生,而撑不过就是个死。
虽然庄胜还没想明白“生则成魔”的意思,不过费伦倒有点欣赏至玄的十六字箴言了,扯出支票本,随手签了张一百万港币的支票丢到她面前,哂笑道:“很会忽悠嘛!”言罢,二话不说,站起就走。
庄胜赶紧站起来,又向至玄拜了两拜,追着费伦去了。
等再听不见庄胜的脚步声,至玄这才拿起那张支票看了看,旋又喃喃道:“费伦?!师父呀师父,没想到这世间真有‘死生倒转’之相,难道徒弟这辈子就注定了么?”
打发走了庄胜,回到浅水湾别墅,一夜修炼之后,第二天又是上班的rì子,费伦早早到了jǐng局,着手写那份解救小飞女的报告。
等谢亦欣几人来上班时,费伦已将报告完成,交到了钟伟铭处。
因为半山伏尸案的鉴证报告还没出来,现场访问又没什么有用的线索,整个案子毫无头绪之下,组里的人都显得无所事事。
爆妞在里间办公室看报纸,费伦忙着改枪,戴岩三人则在偷看股市。
“费SIR,0494上周末收市被拉回高位后,今天开盘又跳水了,咱们要不要抄底进一点?”李立东问。
费伦蔑了他一眼,道:“进个屁,当心抄底抄到天花板上,你赚来那点钱全赔进去,到时候哭都来不及!”
听到这话,施毅然插嘴道:“费SIR,那你还有没有什么别的好介绍啊?”
“最近有笔小财,到时候带大家一起发!”费伦道。
“费SIR,那就这么说定了。”戴岩也过来凑热闹,“对了,听说madam正打报告向上面申请人手,不知新来的同事是男是女呢?”
重案组的编制一般是六到七人,目前谢亦欣这组才五个人,申请人手合情合理,费伦也知道这件事,此时听戴岩提起,遂发表意见道:“最好来个男的,做事方便一点。”
施毅然愕道:“那咱们这组岂非阳盛yīn衰?”
“小心让madam听见!”
几人正闹着,有个文职女jǐng敲门探头进来:“费SIR在不在?”
“有事?”
“外面有个姓马的先生找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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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53 超强酸无疑
“姓马的家伙?”费伦诧异,“我不认识什么姓马的。”
“他说他有急事想见你,随行的还有另外两名青年男子。”文职女jǐng很有耐xìng与费伦多说几句,“其中一个满脸都是青chūn痘。”
一提青chūn痘,费伦马上知道是谁了:“去告诉他们,我正在上班,不见与工作无关的人。”
女jǐng微愕一下,又冲费伦报以微笑,这才转身去了。
施毅然sè眯眯道:“费SIR,刚那位女同事看上你喽!”
费伦抓起一本杂志在他脑袋上打了两下,憋住笑,斥道:“乱八卦什么?做事!”
戴岩三人马上回到座位上,继续看K线走势,费伦也继续埋头改枪。恰在这时,门外暴起喝声:“你这话什么意思?我们纳税人见一个小jǐng察都不可以么?”话音未落,重案组虚掩的大门嘭一声被人踹了开来。
戴岩三人霎时站了起来,戴岩更喝问道:“谁?”
费伦二话没说,掏出手机径直走到门边,把门口西装革履有点小白脸潜质的年轻人推得一趔趄,嘴上还道:“麻烦让让!”说着,将门上的鞋印拍了照。
年轻人刚站稳就毫不犹豫地叫嚷起来:“快来看呀,jǐng察打人了。”
没曾想费伦叫得更大声:“玳瑁,callPTU,有人冲击jǐng局!”
“YES,SIR!”戴岩郑重其事地回了一句,妆模作样跑去了电话机那边。
这时谢亦欣也从里间疾步而出,牝龙般喝问道:“谁?谁冲击jǐng局?”
年轻人经她这一吓,有些心虚,赶紧抬出身份道:“我是马化智的私人秘书李逸风,我可没有冲击jǐng局!”
费伦指着门上的脚板印,哂笑道:“是么?那这脚印怎么解释?简直就是铁证如山。”说话间还不忘朝边上六神无措的女jǐng甩了个飞眼。
谢爆妞无意间瞧见了费伦这个动作,气得七窍生烟,可她不敢明着找费伦麻烦,只能恶瞪着女jǐng。文职女jǐng显然看懂了爆妞眼神中传递的讯息,没胆子争锋,冲她敬了一礼,落荒而逃。
李逸风听到“铁证如山”四字吓得要死,恰好王一鹏陪着马国金从转角处出来,后边还跟了个青chūn痘马化智,他赶紧跑过去向马化智求救:“马公子,他诽谤我冲击jǐng局!”说完恶指着费伦。
享受了一周的“不爽”,马化智已充分认识到费伦手眼通天的实力,哪还敢跟他叫板,抬手就给了李逸风一个爆栗,斥道:“我不是让你等着吗?尼玛擅自做什么主?”
李逸风被马化智的态度弄懵了,僵在当场不知该如何是好。费伦却还不忘当着马国金的面讥诮马化智:“青chūn痘,我看你还是把这个姓李的辞了吧?他比你还没眼力劲儿,怎能够当秘书呢?”
这话说得马李二人好不尴尬,但他们俩却不敢反嘴。倒是旁边的王一鹏看不下去了:“PI费,腔调别yīn阳怪气的,好好说话不行么?”
“YES,SIR!”费伦先应了一句,而后才辩道:“王SIR,我可是实话实说,不信你问马国金老先生!”
马国金是HK出了名的富豪,费伦自然见过他的照片,不过这番说辞却令老马躺着也中枪。可今天马国金来就是为了求费伦高抬贵手的,及此时刻,他也只能大义灭亲了:“费SIR说得极是,我这侄子的眼力劲确实不怎么样,不然也不会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
王一鹏一听就知道他在这儿待不下去了,忙道:“PI费,你和马先生好好聊聊,其他人都去忙吧,我也告辞了。”
无奈之余,本还想多听点八卦的谢亦欣只能将戴岩等人都叫回了办公室。马国金凑近王一鹏道了声谢,目送他消失在廊头,这才对费伦道:“费SIR,能否换个地方聊聊?”
“王SIR都发话了,我岂敢不应!”费伦摊手道,“jǐng察餐厅不错,这个时间没什么人,咱们就去那儿吧!”
马国金道:“我客随主便。”
费伦指了指马化智和李逸风,道:“他们两个就别去了。”
马化智没什么意见,反倒是李逸风颇觉不服气:“阿SIR,我家老爷身体不太好,要是出了什么事,你负得起这个责么?”
费伦冷笑道:“怎样才算负责?信不信我把整个马氏买下来,然后炒你的鱿鱼?”这话差点没把李逸风噎死。
马国金也是颇为尴尬,恶瞪了李逸风一眼。
马化智还算有点眼sè,赶紧扯了李逸风就走:“大伯,我们回车上等你!”
来到餐厅,费伦和马国金找了个角落的位置坐下。
马国金开门见山道:“费先生,你怎么样才肯放过0494?”
费伦依旧不改初衷,淡淡道:“我说过,有人让我一时不爽,我就让他一辈子不爽。”
马国金愣了一下,带着两分恳求的语气问道:“没得商量了么?”
费伦哂道:“我的话不想重复两遍。”
“把马化智送去国外,并宣布他与马家断绝关系,你看这样可以吗?”马国金马上提出了一个方案。
费伦心头冷笑,嘴上却道:“登报,声明书必须有法律效力。”说完,他站起来头也不回地走了。
马国金在后面扬声道:“请费先生看明天早上的报纸!”
费伦没有回话,只是朝后挥了挥手,表示知道了。
翌rì,HK的生果报广告版整版刊登了马家断绝与马化智关系声明书,引得全港哗然。可惜声明公布后,0494的股价仍没有起sè。
马国金打电话质问费伦,他只回了一句:“出入境管理处那边还没有马化智的出境记录。”
无奈之下,马家只得连夜把马化智送去了美国,李逸风也跟了过去。
到了周三,0494的股价开始回暖。不过与此同时,某国际杀手网页上也挂出了天价赏格:目标人物马化智,持美国绿卡,E级难度。刺杀模式:群体猎杀认证模式。具体要求如下:①杀死目标可获酬金五千万②刺瞎双眼刺聋双耳割掉舌头取其五肢目标仍存活可获酬金一亿(货币单位:USD)。
这份悬赏一经挂出,顿时轰动了欧美杀手界,一亿美金那可是刺杀A级目标的价钱,正因为价高级低,又是群体猎杀,所以先下手为强后下手遭殃,不到一分钟网站有偿提供的马化智相关资料就被下载了近百次之多,而一旦下载了目标人物资料就代表接受了任务。
吃完中饭回来,谢亦欣问道:“阿伦,半山伏尸案鉴证那边的报告还没有出吗?”
费伦耸肩道:“没有,要不我打电话催催?”
谢爆妞摆摆手道:“还是算了吧,你不是说今晚要带我们去赌马吗?”
“对喔,今天礼拜三,有夜场。”费伦恍然道,“那看来今儿下午又得混了。”
可惜,世间事从来都是好的不灵坏的灵,两人正准备各忙各的,就有个西装革履的宽脸中年男敲门进来:“哪位是重案组的费SIR?”
费伦举手道:“我就是,什么事?”
宽脸中年男主动握住费伦的手,道:“费SIR,你好,我是法证部的科学鉴证主任霍师。”
费伦还以为自己幻听了:“你叫什么?祸、祸事?”
“是霍元甲的霍,师傅的师!”霍师纠正道,“不过你也没叫错,我的绰号就叫祸事,总之别组的jǐng员没一个想看到我的。”
谢亦欣插话道:“那霍主任今天亲自过来是为了……”
霍师忙道:“伏尸案的报告已经出了,我就想顺便过来看看一眼就能判断出超强酸的神眼干探!”
费伦闻言心头一凛:“真的是超强酸?”
“是的。”霍师确认道,“费SIR你当时的判断很正确!”
费伦忙又问道:“是什么酸?”
“六氟合锑酸!”
费伦心头微震,谢亦欣却奇道:“六氟合锑酸?这到底什么酸,好怪的名字!”
“就是氟锑酸,已知的最强混合酸,几乎可以质子化所有的有机化合物,也包括人。”费伦没好气道。
许是费伦的话中还夹杂着一些专业术语,化学打初中起就不太好的谢爆妞听得半懂不懂。霍师却笑道:“既然费SIR知道这种酸的特xìng,我就不多饶舌耽误你们查案了。”说完,他把手中的报告递给了谢亦欣。
“那好,回见!”费伦又和霍师握了握手,相互留了电话。
“回见!”
随后的鉴证报告分析会上,费伦用白话把氟锑酸的特xìng详细地讲了一遍,听得谢亦欣等人毛骨悚然,差点没当场跳起来。
“既然我们已接下了这个案子,同时也明白了氟锑酸的危险xìng,所以我打算从国外订购一批特氟龙服装以应付突发情况,东西大概两三天后到。”费伦显然已有准备,“在服装没到这几天,咱们查案必须格外小心,understand?”
“YES,SIR!”戴岩三人齐声答道。
见引起了众人足够的重视,费伦便不再多说:“下面请madam布置任务!”
谢亦欣向费伦投来歉意的一瞥,宣布道:“我决定分成两组,玳瑁阿东和小然去查氟锑酸的成份之一五氟化锑,我和费SIR去查氟锑酸的另一种成份氢氟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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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54 凑份子赌马
听完谢亦欣的布置,施毅然忍不住多问了一句:“费SIR,那晚上的马赛……”
没等费伦说话,谢亦欣道:“当然是不去了,查案重要!”
戴岩三人闻言多少有点失望,费伦却道:“madam,目前法医那边的解剖报告还没出来,我们只是查酸,做做外围工作,不用逼得太紧,况且我们要查的那些化工厂或学校实验室到了晚上大多会关门,也不耽搁咱们去看夜场。”
“也好,那咱们赶紧分头查案!”谢亦欣道,“七点钟跑马地集合。”
费伦摆手道:“不,咱们今晚去看沙田的夜场,那边的交通方便一些。”
“没问题!”众人纷纷点头,正打算离开,刚到门口就撞见了一位气势迫人的同事迎面而来。
这人年约三十,只比费伦矮了一点点,身高大概在一八零,头发比板寸还要短却不是光头,并且修剪得很整齐,面容冷峻,颧骨和下颚特有棱角,看上去十分强横,眼神锐利,如果再有坚韧的心xìng,必然是“打死我也不说”一类的狠角sè。
“请问哪位是madam谢?”此人道。
爆妞越众而出:“我就是!”
冷峻男敬了个周正的jǐng礼,道:“madam,jǐng署jǐng长仇兆强前来报到。”
谢亦欣愕了一下,才道:“你应该就是新调来我们这一组的同事吧?我昨天刚把报告交上去,没想到你这么快就到了。”
仇兆强**道:“madam,我只是照上面的指示过来报到而已,其他的一概不知。”
对于仇兆强的一本正经,戴岩三人均不太感冒,费伦却不太在意,挥手道:“先别说这么多了,互相介绍容后再说,查案要紧,兆强就先跟我们这一组。”
戴岩忙道:“那好,我们先走了。”说罢,他便带着李施二人先行一步。
费伦又冲仇兆强道:“我去拿车,你跟madam到楼下等。”说完也走了。
谢亦欣则向仇兆强介绍道:“刚那人是我们重案组的见习督察费伦。”
仇兆强的脸sè难得柔和了一些,道:“费伦SIR的大名我知道,申请调来重案组就是想来跟他学习的。”
这话要是让一般二般的上司听到,今后少不得要给仇兆强小鞋穿,不过正暗恋费伦的谢爆妞听了,小心心里却有点喜滋滋的,就好像在夸她一样。
等上了车,费伦边开车边把伏尸案的案情以及氟锑酸的危害介绍了一遍,仇兆强听完之后也有点sè变。
谢亦欣大咧咧地拍了拍仇兆强的肩膀,道:“强仔,别担心,阿伦他已经定制了一批特氟龙服装,到时候一穿上就啥也不怕了。”
仇兆强这才稍稍安心,费伦却听得狂汗,撇嘴道:“啥也不怕了?你以为特氟龙是防弹衣啊?它就是塑料,而能搞到氟锑酸这种危险品的凶徒保不齐就有武器在手,到时候又是酸又是枪火,哼哼……”这话不禁让谢仇二人背上起了层毛汗。
接下来的几个小时里,费伦三人查遍了全港大大小小二十几个拥有氢氟酸的地方,可是HK对化学药品的管理的确较为严格,至少每个地方库存记录上的氢氟酸都没有遗失或被盗的迹象。
事实上,氢氟酸具有一定挥发xìng,有剧毒,吸入蒸气或接触皮肤会造成难以治愈的灼伤,因此费伦他们每到一个地方只是循例照记录盘问,并没有实质xìng地查看和清点那些氢氟酸。
可几个小时忙活下来一无所获,仇兆强在回程的路上终忍不住提出了自己的看法:“madam,这样查下去恐怕不是办法,毕竟那些化学品都很危险,我们几乎不会去接触,但只照记录查的话,谁知有没有人监守自盗啊!”
“兆强说得很对,不过我有一点小小的看法。”费伦侃侃而谈道,“半山伏尸被发现是因为那地方下过大雨冲薄了尸体上的土层,加上狗狗刨坑误打误撞所致,那具残尸本身还是掩埋得挺深的,这就说明凶手不想让人发现尸体,也就是说尸体生前可能知道氟锑酸的来历,不然那么破烂的尸体,凶手扔哪儿不行,为什么非要埋呢?”
谢仇二人眼前一亮,仇兆强赞同道:“费SIR说得很对,或许我们弄清了被害人的身份就知道氟锑酸的来历了,甚至可能挖出凶手。”
爆妞也产生出其他联想:“对对,还有尸体上的那一小瓶氟锑酸,说不定就被害者知道自己可能被杀,暗中留给我们的线索!”
费伦摊手道:“我们的当务之急是要搞清楚被害人的身份,所以法医那边的报告至关重要。当然,制备氟锑酸的两种化学品仍要继续跟下去,因为这里面也可能有线索。”
谢仇二人都同意费伦的观点,做事风风火火的爆妞更马上打了个电话去法医科询问报告的进度,没想到那边已经下班了。
费伦得知这消息后,笑道:“madam,也就只有我们这么拼,我看还是早点去沙田吧!”
“也好,今天就先到这里。”谢亦欣点头道,“强仔,要不要一块去看看夜场马?阿伦说带我们发财!”
仇兆强难得露出一丝笑意:“好啊,我很想看看费SIR到底是怎么领我们发财的!”
沙田马场。
费伦等人和戴岩他们汇合的时候已经快到七点,难得今天夜场在沙田举行(①),眼看着第一场快要发枪了,戴岩三人都多少有点火急火燎的意思。
李立东道:“费哥,怎么下注,您倒是拿个主意呀!”关于赚钱,自打在0494上大捞一笔之后,他就以费伦马首是瞻了。
费伦摆手道:“不急,还有二十分钟才到最后的停注期限,我先去场地里看看在说。”
谢亦欣愕道:“快开跑了,人家要清场的,你怎么进去?”
“假公济私一回不行么?”费伦扬了扬手中的jǐng察证,叫上仇兆强一起下马场去了。
场内,各匹赛马已经在溜圈了,随时都有可能入闸。费伦两人亮过证件后,很容易就到了场边最接近马匹和选手的位置。
“费SIR,今天夜场有六场马,你打算怎么买?”仇兆强问。
“当然是发财的买法喽,先买两场三重彩玩玩,然后再买张三T!”费伦诡异一笑,“等明天回去,咱们重案组的个个都是百万富翁你信不信?”
仇兆强头摇得跟泼浪鼓似的,显然不相信这么悬乎的事。
“不信你别出钱就好了嘛!”费伦笑得很玄乎。
仇兆强不傻,忙道:“钱我还是要出的,才几百块而已,大家都是同事,凑份子娱乐一下嘛!”
“这才对嘛!”费伦拍了拍他的肩膀,“在这儿等我。”说着钻进人丛里,到了更靠近那些赛马的位置。
赛马场里,每匹马都毛sè油光,体型jīng良,壮而不膘,而且形象骏美,各马脖子上的鬃毛和马尾都修剪得很整齐。不过费伦却并没有关注这些马的马相马态,而是施展出他已经退化了一截的奇异能力侧耳倾听。
兽语jīng通,这又是一个主神看不上的小能力,原本费伦会的这项小能力叫做“聆听万物”,可惜回返现实后,植物微生物甚至那些几万年近乎化灵的石头的心声他都听不了了,只能听听会发声的动物叫唤,知道它们心头所想。
把这样的奇异能力用在赌马上,实在是大材小用,不过费伦倒乐在其中,很是听了一番赛马们的八卦。
只听赛马有理没理道:“兄弟们,俺连着三个夜场都没跑过第一了,这回轮也该轮着俺了吧?”
麒麟呈祥接道:“我支持理哥,老大怎么说?”
“我也支持!”另一匹叫虎震龙腾的马附和道。
老大天地飞驰终于出声道:“那好,第一场就由我和情投意合来掩护有理没理,让它得这个第一,嘿嘿,也让那些买三重彩的输个屁滚尿流。”
“好,我同意!”在附近溜达的众马群起赞同。
费伦偷听到这儿,会心一笑,挤出去找了个相对安静的地方给爆妞打电话:“第一场咱们每人出二十块,买两注三重彩,第一注,头名有理没理,次名天地飞驰,三名情投意合;第二注把二三名的马对调一下位置!”
谢亦欣边听边记,跟着就发起了牢sāo:“那匹有理没理已经好多场都没拿过第一了,没理由这么看好它吧?”
“你管我,才二十块,你愿出就出,不愿出拉倒!”费伦说完这句,直接挂了电话。
这时,仇兆强走过来问道:“费SIR,看得怎么样了?有眉目吗?”
“现在已经下班了,别叫我SIR!”费伦笑道,“我已经通知教官买了两注三重彩,咱们这就回去,把买彩的钱凑一凑!”
“多少钱?”
费伦比出两个指头:“每人二十!”
“才二十,让他们先垫上不就完了嘛!”仇兆强觉得费伦有点小题大做。
费伦哂道:“要是等下结果出来,真中了三重彩,而你又没事先给投注的钱,到时候怎么算啊?”
这话把仇兆强问愣了,因为三重彩一向倍数很高,少则几万多则几十万倍,就算只投最低的十块钱一注,一旦中了,那也有几十上百万的奖金,如果没事先凑份子,因奖金问题闹起来,恐怕对簿公堂都有可能。
不过仇兆强还有更大的疑问:“阿伦,你就这么肯定能中?”
(①:夜场多数于跑马地马场举行,也偶而会在沙田马场举行,rì场则相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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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55 斜刺里杀出
对于仇兆强的问题,费伦笑而不答,径直往回走。
爆妞他们所在的位置是四楼看台,看台内的环境感觉跟证券交易所差不多,到处都是屏幕即时播放跑马的状况,成排的高背座椅,不少中老年人三三两两的坐着,研读着马经,还有许多游客图新奇四处观望。
见费伦回来,戴岩兴冲冲道:“阿伦,第一场既然你这么看好有理没理,我和阿东小然他们又买了独赢、连赢和位置Q,你们要不要加注啊?”
马赛的下注规则其实很简单,每场十二匹马,每注十块到五万不等。独赢,就是所在场次买的马跑第一才有派彩,中彩的概率较高,赔率自然高不到哪儿去。至于连赢,要同时买中第一和第二的马才有派彩,所以赔率相对较高,少则几十倍,多则数百倍。
位置Q这种玩法跟连赢差不多,至少买中两匹马进前三才有派彩,赔率也比较高。因为费伦下的是三重彩,必须在一场比赛中挨个买中头三名的马,概率极小,所以是单场马赛中的超级大奖,而戴岩等人见费伦这么笃定前三名,就在独赢、连赢和位置Q三种玩法上各追加了三千块的投注,反正一人才三千,输了还受得起,赢了就赚大了。
“不用了,能中三重彩就已经够本了!”费伦笑道,“我很看好有理没理。”
这时,坐在附近作为的一个老伯突然搭讪道:“年轻人,你真这么看好有理没理?”
费伦点了点自己的太阳穴,道:“老人家,我的直觉一向很准的。”
“好,那我也买它了!”老伯说完便向投注柜台而去。
费伦却向边上的仇兆强一伸手,道:“二十!”
仇兆强之所以加入重案组就是慕费伦之名而来,所以对于费伦有点生硬有点霸道的要钱动作并无反感,一摸裤兜,掏了张一百塞到费伦手里。
费伦身上也没有零钱,收好一百,摸了张五百出来问道:“刚才谁买的三重彩?”
施毅然马上道:“madam负责买的,我们都凑了钱。”
费伦闻言,忙把五百递了过去,谢亦欣没接,不太高兴道:“几十块钱的事情,算这么清干嘛?”
费伦翻了个白眼,一指大屏幕上三重彩的金额,斥道:“是几十万的事好不好?”话音未落,屏幕一刷新,第一场的三重彩金已经涨到了一百零一万多。
谢亦欣见费伦脸sè不好看,这才扭捏地把钱收下,嘀咕道:“现在没零钱,回头我再找给你。”
费伦摆了摆手,道:“找什么找?钱就搁你那里,等下咱们还要买!”
仇兆强再次问道:“费SIR,你真这么笃定?”
费伦邪笑了笑,道:“跑了就知道了!”
这时,大屏幕上又打出字幕,今天的三T是猜中第三、四、六三场比赛的前三名,共九匹赛马,单场的三马无需名次顺序,而马票需要在第三场开闸前填好买定。接着,屏幕上给出了第一场比赛的倒计时。
戴岩等人见猎心喜,要知道中一次三T少说几百上千万的奖金,施毅然更凑近问道:“费SIR,要不要买三T?”
费伦老神在在道:“先看第一场跑的结果吧!”
不久,十二匹赛马纷纷入闸,做好了准备。
“有理没理!”“有理没理!”“有理没理!”
还没开跑,戴岩三人就开始起哄。其实不止他们如此,周围的人都或大声或小声地叫着自己买的马匹的名字,更有贱人凑过来道:“有理没理?算个屁呀!”
年轻冲动的施毅然正打算同那贱人理论理论,费伦伸手摁住他道:“小然,别动怒,跑完了就知道谁是屁了。”
贱人显然竖着耳朵在等这边的反击,听到费伦如是说,一下就从座位上蹭了起来,想要反唇相讥。没曾想仇兆强和李立东同时冷冰冰地恶瞪着他,那贱人立马没话说了,乖乖坐回了位子上。
与此同时,闸门打开,十二匹同时窜出,看台内爆发出巨大的喝彩声,费伦他们再没谁关心贱人,都转过去看比赛了。
马跑就是要比人跑快,比赛很快就进入了最后一个弯道。
“好!!头马天地飞驰出弯了,差它半个马头的是情投意合,紧随其后的是虎震龙腾,有理没理跑在第四,第五第六第七分别被……”
这样的排位让戴岩几人的吼声都小了许多,他们心里怪怪的,有点激动又有点忐忑,因为照目前的排位到终点的话,三重彩是没戏了,但补买的位置Q倒是有得中。三人都在暗忖,看来费伦也不是万能的,能指点他们买股票,但赌马的本事未必比他们大多少。
别看仇兆强表面冷峻,好像很酷似的,却心思细腻,惯会察言观sè,他就站在费伦旁边,略一偏头就将戴岩三人的神态尽收眼底,忙凑到费伦耳畔提醒道:“阿伦,这场马有点可惜了。”
费伦看也没看他,淡笑道:“强子,懂什么叫笑到最后才笑得最好吗?只要没跑完,结果会怎么样谁也不知道。”
仇兆强微微一怔,心底却在惊异费伦到底哪儿来的这么大信心。
“进入最后的直道了,各匹马都在发力冲刺,哇~~有理没理在加速,它超过了虎震龙腾,目前离情投意合只差半个身位了,它继续加速,快追上了,快追上了……”
“哇~~有理没理又超越了情投意合,攀升至第二位,终点近在咫尺,有理没理却还没有放弃,它还在加速,再加速……有理没理已经和第一位的天地飞驰并驾齐驱了,哇~~到终点了,两匹马几乎同时撞线,看来要靠电子判别了!”
“判别结果出来了,各位宾客,有理没理以半个马鼻的优势夺得了今天第一场赛事的冠军!天地飞驰第二,情投意合第三……”
如此结果引得大多数人一阵嗟叹,这真是斜刺里杀出一匹有理没理,把几乎所有人的马票都打成了废纸。
“哇靠,费大哥,咱们真中三重彩了,我不是在做梦吧?”前一秒还觉得没戏的施毅然现在恨不得抱着费伦的脸狠狠啃上几口。
戴岩和李立东也是又叫又跳,兴奋得像个孩子。只有谢亦欣心中着实替费伦欢喜,随手递过马票,道:“喏,投注单在这里,你看看怎么分配吧?”
费伦没接马票,道:“单子先放你那里,等夜场跑完咱们六个人再平分就是了,总之咱们一起买的马票都先放你那里就对了。”
“阿伦的话我没意见!”戴岩率先赞同。
“我也没意见!”“我同意!”其他几人吩咐附和。
爆妞却硬把马票塞进了费伦手里,忸怩道:“还是搁你那儿吧,我怕掉了,这么大笔钱我可赔不起!”
费伦没有第一时间收起马票,而是问:“你们有没有意见?”
“没意见!”所有人异口同声道。
“那好吧!”费伦随手把马票放进了隐戒中,“第二场的三重彩你们随便买一买,还是每人十块一注,有几种排列就下几注,我先去看看后面几场的马匹,等下好买三T!”
谢爆妞假公济私道:“不如第二场咱们别买了,大伙都跟阿伦一起去看看马,也好学学他的马经!”
“好!”
戴岩三人巴不得这样,因为第一场马实在太神了,最后时刻绝地反击,有理没理斜刺里杀出夺得头名,也成全了费伦乾纲独断的三重彩,任谁都想偷师学点东西。仇兆强心头疑问更大,自然也不反对。于是一行人浩浩荡荡杀向马场,谢爆妞更是顺理成章地凑到了费伦身边。
进电梯时,众人正好撞见之前发生了点小口角的那个贱人,施毅然讥笑道:“你马票上填的头名该是有理没理吧?”
贱人脸sè一僵,略带威胁道:“小子,你混哪里的?中了马彩别得意,小心遭报应!”
仇兆强冷着脸亮了亮证,哂道:“我们是jǐng察,要报应早报应了,这位仁兄,你说是不是?”
贱人脸都吓白了,威胁jǐng察,还是威胁一帮子jǐng察,他自己的胆子什么时候变这么大了?等电梯门一开,这家伙便落荒而逃。
接下来的时间里,费伦领着一帮同事看遍了三至六场所有要出赛的马匹,由于大部份马都还未出栏,因此兽语jīng通的用武之地不大,只能偷听在隔栏里毗邻而居的赛马谈话,所以这次费伦用出了另一项久未动用的小能力——相兽术。
相兽术同兽语jīng通一样,也被主神削弱了,原本叫万象术,可辨凡间万物(包括凡人)的品相,费伦脱离轮回空间后,就成为了只能辨识飞禽走兽,连普通人也看不太透的垃.圾相术。不过用在相马上却再好也没有了。
一圈转下来,费伦很快确定了十匹状态最好,最有可能跑进前三名的马匹。按照马会给的出赛名单,第三场和第四场的前三名马匹费伦都可以完全肯定,只有第六场有四匹马都有希望,而且从偷听到的只言片语来看,这四匹马并非一伙的,两两不对盘,因此到时候的竞争肯定会非常激烈,费伦也拿捏不定,于是干脆来了个复选,把四匹都囊括了进去。
四选三,就有四种无序排列,所以费伦填了四注三T,吩咐爆妞带人去把马票买回来。有了第一场的开门红,戴岩几人对费伦选择的投注深信不疑,当下拥着谢亦欣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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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56 离奇的赛马倒毙
“耶——”
看台围栏前,戴岩三人爆出一阵惊天彩声,引得周围的人侧目。无他,费伦下注买的三T第三第四两场全中,这样至少有个安慰奖。
“费哥,你真是太神了!”李立东搂着费伦的肩膀,脸上尽是狂喜,“不行,第六场得加注、加注!”
他这一吼,戴岩和施毅然也掺和进来,大叫着买第六场的重注去了。不过谢亦欣和仇兆强站在费伦身边并没有动唤。
连中两场之后,费伦对在现实中头一次用相兽术推断出的赛果信心大增:“你们俩不去加注买一买第六场的三重彩么?”
爆妞满不在乎地摇头:“如果真能中三T,三重彩等等玩法那都是小钱,反之中不了三T,那三重彩也就没得中了。”实则她想多跟费伦待会儿。
可惜仇兆强不识趣,并没有跟戴岩等人一块去加注,还道:“我同意madam的看法!”
费伦不置可否地笑笑,问道:“兆强以前在哪个部门工作?”
仇兆强道:“我以前是ASU!”
“哈,那你玩枪一定玩得很顺溜喽?”费伦笑道。
“还可以吧!”
谢亦欣插话道:“那你们俩不如找个时间比比看!”
仇兆强的消息显然很灵通,当下摆手道:“飞虎队都请了阿伦当枪械教官,我哪儿敢跟他比!”
费伦拍了拍他的肩膀道:“别谦虚了,有时间咱们切磋切磋。”
这时,第五场已跑完,戴岩几个也乐呵呵地转了回来。施毅然道:“费大哥,也帮你们仨买了三百块的三重彩,喏,这是马票!”
“谢了啊!”费伦随手接过马票揣兜里,又伸手找谢亦欣和仇兆强要钱,“每人一百!”
仇兆强毫不犹豫地掏了钱,爆妞却一边翻钱一边嘀咕:“不就一百块嘛,非要这时候给呀?”
费伦瞪眼道:“不给小心ICAC查你!”
谢爆妞一愣,旋即道:“对喔!”赶紧拿出张五百塞到费伦手里。
费伦随手把五百递给了施毅然,这才从兜里又掏了张五百出来撕下五分之四塞到谢亦欣手里:“没零的,暂时先拿着。”
“要不要这么麻烦呐?”谢爆妞撇嘴道。
戴岩等人也觉得费伦有点小题大做,只有仇兆强觉得很正常。
随着第六场马入闸,戴岩几人就开始喊起了那四匹下注马的名字,而且喊得很疯狂。
费伦也懒得阻止他们,毕竟有三分之一的机会中三T,这恐怕是戴岩他们这一生人中离大奖最近的一次。
一千几百米的距离很快跑完,果然是费伦选的那四匹马中的三匹分列一二三位,戴岩等人兴奋不已,大叫道:“WOW~~三T,三T,三T!”
谢亦欣和仇兆强脸上却尽是难以置信,他俩闹不明白为什么费伦会一买一个准,不过想想有几百万的分红,也让他们惊喜莫名。
“都别闹了,先去看看这期三T有多少人中再高兴吧!”费伦提醒道。
闻言,年纪最轻也最兴奋的施毅然扯着李立东就去了,不久转回,兴高采烈地报告道:“费大哥,这一期三T咱们独中两千八百多万,刨了税,每人能分到四百万出头。”
费伦撇撇嘴道:“差强人意吧,不过再领钱分钱之前,咱们还有得忙!”说着,指向了看台外的马场赛道,其中第六场得第十的马撞线后溜了不到半圈竟一头栽倒在地,把骑师摔了个大马趴。
谢亦欣抄起望远镜瞧了瞧,道:“我知道这匹马,它叫金得利,是匹出赛过十多场的老马了,血统很纯正,拿过一次单场冠军,跑这么短的赛程决不至于像现在这样。”
仇兆强道:“那只能说明出事了。”
“所以我才说,咱们有得忙了。”费伦说着当先朝楼梯间而去。谢亦欣等人也没去坐拥挤的电梯,尾随费伦下了楼。
进了赛场后,事发地点已经有不少人在围观,费伦等人向刚赶到的安保头目亮明证件后,挤入了圈中。幸好今晚就只有六场马,不然出了这么档子事,还不知道要耽搁多久呢!
“jǐng察来了,jǐng察来了!”
这话一出,人们不禁自发地向后退开了许多。
谢亦欣先关心了一下骑师的身体状况,随后问道:“撞线之前,你有没有发觉坐骑不正常?”
“没有啊,madam!”因为是在马减速慢跑中被摔下,所以骑师没受什么伤,“金得利的跑动跟平时差不多,催它它也能加速,没什么不正常的。”
“那摔马之前,你有没有察觉到什么异常?”仇兆强也从旁询问。
爆妞和强仔负责问骑师,戴岩三人则负责现场访问。
至于费伦,却做起了法医,他戴上塑胶手套来到马尸旁,先把整副马尸从头到脚仔仔细细地看了一遍,然后掰开马嘴,捻了点马唾液在手指上嗅了嗅,旋即皱眉嘀咕道:“很像是中毒啊!”只是中哪种毒他还没法肯定,需要验过才知道。
想了想,费伦再次一寸一寸仔细地摸索着整具马尸,并未发现他想象中的针孔,却发现马尸僵直的程度比寻常马病死或猝死的时候要生硬得多,但肌肉群的触感却很乏力。
费伦遍搜记忆中所见过的毒药,瞬间而惊:“这毒……难道是?不,应该不可能?”
“什么不可能?”刚询问完骑师的谢亦欣凑过来问。
“我确定这马是中毒死的,我正在想凶徒下毒的手法,刚才已经否定了几种!”费伦随便扯了两句敷衍道。
“啊?下毒毒马,这也太稀奇了吧?”谢亦欣感到很诧异。
费伦却没有心情跟她多聊,回忆了一下第六场第十一二名马的名字,打算到马房找目击证马。
爆妞好奇得紧,命仇兆强在现场主持大局,她自己缀在费伦屁股后头跟着去了。
到了马房,费伦很快找到在金得利后面撞线的两匹马。正好两马住在马房最深处,又是隔壁邻居,所以正凑在一块议论金得利挂掉的事。
“我说老金怎么回事啊?今晚的状态比咱俩好,怎么就挂了呢?”
“谁知道,也许是它乱吃东西造成的也未准儿!”
“老金乱吃什么东西了?”
“白天不是有许多观光客来参观马房嘛,有客人偷偷往食槽里放了胡萝卜和玉米,结果到你我这里就没有了,老金肯定是吃多了好东西给撑死的。”这马显然是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
“还有这事儿呐?我怎么不知道?活该老金挂掉。”
“你住最里面,上哪儿知道去?”
两马八卦到这儿,费伦就没心思再听下去了,他已经猜出了整件事的大概,喃喃道:“吗的,果然有人以马试毒,看来必有所图!”
谢亦欣好奇得要命,不禁问了句:“你说的哪个人?”
“给马下毒的人。”费伦扔下这句话,调头往回走。
爆妞又冒傻气道:“那这人到底是谁呀?”
“我要知道早抓人去了!”
回到赛道上,沙田jǐng署值夜的同事已经赶到。
亮明身份后,谢亦欣按程序把现场的问询笔录移交给了他们。费伦却多叮嘱了一句:“这案子可不简单,你们可以把马场和马房周围的监控录像拿回去看看,说不定能有发现,等验毒报告出来后,请传一份影印本给我。”
来的几个沙田jǐng署的同事显然听过费伦的大名,当即表示验毒报告影印本的事没问题。至于会不会拿监控录像回去做参考,他们并没有明确表态。
费伦也知这案子轮不到他来管,所以懒得再多说什么,移交完毕后,便和谢亦欣等人一起退出了案发现场。
谢爆妞还在纠结费伦在马房说的话,追在他身边问道:“阿伦,到底那马中了什么毒?你又在马房里找到了什么线索,给我讲讲呗!”
费伦搪塞道:“我只是照常规随便看看,能有什么线索?”
“我不信,你肯定有所发现!”谢亦欣不依道。
费伦不想同她夹缠不清,顾左右而言他道:“哥几个,三T奖金咱什么时候去领啊?都说说意见吧!”
这话一出,戴岩等人立刻来劲了,包括冷面的仇兆强都加入了讨论,自然再没人去关心谢爆妞的好奇心了。
最后,大家一致决定第二天由费伦代为领奖,钱到手后再均分给每个人。对于这个决定,费伦并不反对,不过谨慎起见,他还是叫来威尔逊,拟了个一式七份的合同,写明了合买三T中奖的过程以及代领奖后分到各人户头的钱数。
合同签好后,威尔逊保存一份带回律师楼,其余的费伦六人各执一份。
戴岩看了看自己合同上的六人签名,大咧咧道:“阿伦,我们都信得过你,还搞这玩意干嘛?”
费伦摆手道:“这不是信不信得过的问题,关键是ICAC,有了这个好说话,懂?”
转天,费伦就去把三T的奖金领了,刨除税款后,严格按照合同在谢亦欣五人指定的账户上打入了四百零几万的港币,一分不多一分不少。
到了星期五,半山伏尸案的法医报告才出来,同时到的还有沙田jǐng署方面关于赛马倒毙案的验毒报告。
费伦并没有第一时间去理会法医报告,而是翻开了验毒报告,当看到报告上明确标注着赛马金得利中毒是由肉毒杆菌毒素引起时,他心里又被震了一震。
谢亦欣凑过来往报告上瞄了一眼,旋即愕道:“肉毒杆菌不是美容的吗?也能毒杀马?”
费伦偏头瞪了她一眼,没好气道:“肉毒杆菌的纯化毒xìng比氰化钾强一万倍,杀人更好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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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57 又来了新同事?
费伦的话一出,差点没把谢亦欣吓死,氰化钾的毒xìng她是知道的,可问题是,上个月她妈才去做过美容,接受了肉毒杆菌除皱术,搞半天这玩意儿有剧毒咩!
“你、你说的是真的?”
费伦翻了个白眼,道:“我骗你有一毛钱好处么?”说这话的同时,他隐隐觉得半山伏尸案和赛马倒毙案有某种程度上的联系,可偏偏没有一丁点的实际证据支持。
幸好戴岩等人拥有真正的jǐng察之心,虽然中了三T大奖,但没一个申请调离重案组一线岗位的,相反对查案干劲十足。用仇兆强的话来说,当刑jǐng的人就没有怕牺牲的,只是担心死后妻子儿女无人照顾,如今费伦带着他们中了大奖,有几百万留给家里人,算是再无后顾之忧了。
之后整个上午,戴岩四人依旧分为两组,继续核查周三周四没有查完的化学品,而费伦和爆妞则去了情报科调档案,看看港九到底有哪些人拥有制备氟锑酸的能力。
可惜直到午饭时分,两边都毫无进展。
戴岩等人回总部打了一头,顺便在jǐng察餐厅吃了顿饭,和谢费二人当面交换了些情报。
“madam,费SIR,我们又查了十几家学校实验室和化工厂,没发现什么有用的线索!”李立东边扒饭边翻着记录小本,“到现在为止,就剩下元朗、屯门、锦田一带的化工厂没有查了。”
费伦愕道:“学校实验室都已经查完了吗?”
“都已经查过了。”仇兆强道,“费SIR,不过我倒觉得,咱们是不是可以把范围扩大到资助型实验室?”
施毅然随即解释道:“因为这些实验室都是各大财团资助的,专门从事保密开发,所以一般不会向外界透露任何资料,包括实验室内的化学用品采购清单也只向上级部门报备,没法直接查到。”
费伦双眼微眯道:“那要什么样的手续才可以查?”
对这方面谢亦欣倒是知道得很清楚,正想解释给费伦听,王一鹏就进了餐厅,附近的jǐng员纷纷招呼,不少男jǐng员的目光更是落到了王一鹏身边的女jǐng身上。
听到招呼声的爆妞这组人也不得不停下话题,望了过去。费伦一看那女jǐng就愣住了,谢亦欣见状,酸溜溜道:“怎么?见人家年轻貌美,看上了是么?”
费伦莫名其妙地瞟了爆妞一眼,道:“看上什么?这女的我认识。”这话让谢亦欣微愕,旋即更觉难受。
孰料,王一鹏竟带着那女jǐng走拢了他们这桌,笑道:“小谢,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新加入你们重案组的高级jǐng员莫婉宁!”
“各位同事好!”莫婉宁英姿飒爽地朝谢亦欣等人敬了个礼,更特意招呼了一下费伦,“费SIR,你好!”
费伦不yīn不阳地回道:“你好!没想到你竟然从交通部调来总区重案组了,这跨度可够大的。”原来这莫婉宁就是那天费伦飙车追小飞女碰上的那个铁马女jǐng。
“阿伦,你怎么说话呢?”王一鹏故意板起脸道,“说起来婉宁的父亲还是你的老上级呢!”自打马家在费伦这里闹得灰头土脸,王一鹏对费伦的态度就不禁起了微妙的变化,不再叫他PI费了。
费伦倍感诧异:“我的老上级?”
“就是当年面试你的莫柏SIR啊,难道你忘记啦?”
若非王一鹏提这一嘴,费伦还真不记得那位jǐng司面试官莫柏了,当下故作恍然大悟:“哦~~这么说婉宁还是我师姐喽!”
莫婉宁主动道:“费SIR,你可别这么说,该是我向你学习才对!”说到这,她不由自主地想起了那天费伦飞扑出防护栏的情形,当时真被吓惨了。
在那之前,莫婉宁从未想过现实生活中真有jǐng察比电视上演的更玩命,内心大受震撼,这也成为了她申请调来重案组一个不足为外人道的理由。
费莫二人眉来眼去,这可把爆妞惹翻了:“王SIR,强仔调来之后,我们重案组的人手已经够了,怎么还要调人来?”
若是别人,恐怕王一鹏不屑解释,但对上谢亦欣,他不得不多上三分耐xìng:“鉴于最近港岛区治安有恶化的趋势,所以上面决定总区重案组满编运作,这个命令是由大SIR直接下达的,小谢你要是有所疑问的话,可以去找大SIR!”
老王不愧是老王,一句话就把爆妞打发到西天去了。谢亦欣被噎得翻了个白眼,只能气闷地接受了莫婉宁成为组员的事实。
见爆妞没话说了,王一鹏道:“那好,你们先聚一聚,我就不耽误大家了。”
莫婉宁刚刚被费伦招呼坐下,谢亦欣把盘子一推,道:“我吃饱了,先回办公室!”说完起身就走,把戴岩等人搞得莫名其妙。
费伦并非情商低下的家伙,哪会看不出爆妞在置气,在她背后扬声来了一句:“有毛病!”
还没走远的爆妞自然把话听入了耳,气得差点没随手拿起其他同事餐桌上的盘子回身给费伦来一下狠的,最终好歹忍住,火气冲天地离开了餐厅。
“madam这是怎么了?”至少现在还很无辜的莫婉宁问。
费伦摆手道:“没事,她更年期提前了。”
这话令戴岩等人忍俊不禁,可又不敢真笑出声,实在忍得辛苦。
吃过午饭后,本来戴岩几人打算立刻投入下午的排查工作,但费伦想让他们去查一查那些资助型实验室,因此把他们拉回了办公室,找爆妞商量手续问题。
回到办公室,费伦发现谢亦欣把自己关在里间生闷气,正犹豫着要不要进去劝两句,几名西装革履的家伙就来到了门口:“请问,哪位是重案组的madam谢!”
仇兆强问:“你们是?”
为首一人道:“我们是保安处刑事情报科的。”跟着,几个人都亮了亮证件。
这下有了理由,费伦立马推开谢亦欣的办公室门,一本正经道:“madam,外面有同事找!”
爆妞抹了抹脸,并没有如费伦所愿走出小办公室,反而道:“让他们进来。”
费伦一下就囧了,却不能不听命,回身就想去叫几位刑事情报科的同事进屋,没曾想大SIR陈泽昆也到了。
“大SIR好!”“大SIR好!”“陈SIR好!”
随着戴岩等人和刑事情报科的几位同事的问好声,谢亦欣想待也待不住,不得不迎出了办公室。
陈泽昆开门见山道:“小谢,你们手头那个半山伏尸案先放一放,目前有个重大的案子还得你们重案组协助。”
这话一出,在场的重案组同事,包括费伦都竖起了耳朵。谢亦欣奇道:“什么案子?”
为首的马脸同事道:“我是刑事情报科B组督察欧为邦,最近我们收到风,一批境外武装份子已经潜入港岛,可能会有大动作。”
费伦闻言,心头一震,不知怎地就想起了那个已经被他变成狗粮的洋鬼子狙击手。反倒是谢亦欣觉得莫名其妙:“大动作?什么大动作?没具体目标吗?”
“据我们推测,最有可能的目标就是下周末的珠宝展!”欧为邦道。
这个虚无缥缈的推测却让费伦在脑子里把那个狙击手跟伏尸案和赛马案莫名地联系起来。
一具无头无脚的尸体,单独倒毙的赛马和突兀出现在银行对门楼上的狙击手,与近在眼前的珠宝展,这四者间到底有什么联系呢?费伦那种说不清道不明却在轮回任务中屡屡令他化险为夷的直觉至少有七八分肯定它们中间是有关联的,可到底有什么具体的联系,他暂时还未理出头绪。
“你是说最后一届英国皇家珠宝展览?”谢亦欣反问,见欧为邦肯定的点了点头,她哂笑道:“这怎么可能?下周的珠宝展不仅咱们jǐng队的几大王牌队伍会参与其中,就连驻港部队也会担任外围jǐng戒任务呢!”
这时,明显知道内情的陈泽昆道:“小谢,我们有理由相信这帮境外武装份子持有重火力,所以这件事情你们重案组要尽快展开调查,其他几个总区的重案组也会加入进来,分片负责自己的辖区,务求在珠宝展之前揪出这伙武装份子!”
本来搜索和对付武装份子这种事件应该由反恐队负责,可千禧年的时候,港岛jǐng队还没有类似的职能部门。HK真正意义上的反恐队也是在美国九一一事件之后才开始逐渐筹备的,直至09年才正式形成建制。
“大SIR,我能提个要求吗?”费伦举手道。
“你说!”
“鉴于我们查找武装份子随时有可能与其相遇、甚至交火的情况,武器方面能不能……”
“呵,我就知道你这个神勇干探会提出这样的要求!”陈泽昆乐道,“放心,我已经帮你们重案组调集了一批长短枪和避弹衣,以备不时之需。”
费伦听后大喜:“多谢大SIR!”
谢亦欣却皱眉道:“大SIR,要是珠宝展开幕以前我们还没找到这伙武装份子怎办?”
“那可就棘手了,尽量吧!”陈泽昆也皱起了眉头,“小欧啊,你们CIB那边也要收集更多的情报才行呐!”
“知道了,陈SIR!”欧为邦肃容道,“我会回去向宝SIR反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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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58 蛛丝马迹
陈泽昆和CIB的同事前脚刚走,谢亦欣就开始行使她组长的权力了:“目前有大案子,看来我们得分一下组了。玳瑁!”
“到!”戴岩应了一声。
“你跟阿东一组。”“是!”
“小然!”爆妞又叫道。
“在!”
“你跟费伦一组。”谢亦欣说出了心目中理想的分组,“剩下强仔和阿宁一组,我居中指挥!”
话音刚落,费伦就道:“madam,我不同意这样的分配,强仔和阿宁刚调来,互相并不熟悉,我觉得应该以老带新。”
谢爆妞瞪了费伦一眼,道:“那好,玳瑁带阿宁,强仔跟阿东一组,这样总可以了吧?”如此一来,戴莫二人反倒成了最弱的一组,但眼前此刻,费伦却不好多说什么。
之后几天,甚至周末,总区重案组简直就是三班倒,不停督促下面各分区核查暂住人口和酒店房客,他们自己也时不时上街对可疑的住宅区和酒店进行搜查,可惜直到珠宝展当周的星期二,他们的拉网式搜索仍一无所获。
其实不止港岛总区,新界、九龙各个总区的翻查都一无所获,CIB情报中所说的武装份子根本就毫无踪影,有人甚至怀疑是不是CIB的情报失误了。
这天中午从外面回来,戴岩几人个个都挂着熊猫眼,累得跟狗似的,而几天都在办公室里遥控指挥的谢亦欣jīng神状态也不咋地,只有费伦还jīng神奕奕。
看到这样的情况,费伦建议道:“madam,大家都累了,不如放他们半天假,我跟你留下值班就好了。”
这提议很符合实际情况,更正中爆妞下怀,终于逮着机会可以跟费伦独处,她当即大手一挥,让戴岩他们都回家睡觉去了。
与此同时,湾仔菲明林道某餐馆从昨天开始就打出了歇业装修的牌子,所以平时门庭若市的街店前眼下连只狗都看不到。
餐馆后厨内,曾经在景城国际酒店出现过的那群外国人如今全聚在这里。
宿务猴子道:“老大,目前jǐng察查得很紧,咱们是不是要再换个地方?”
白人塞松摆手道:“暂时不要,在这里待到明天再说吧!还有,这尸体必须处理掉。”
“简单!”宿务猴子打开随身的手提箱,从里面拿出了一个洗洁jīng大小的塑料瓶,拧开瓶盖就打算往地上的四具尸体上浇。
白种女人莫妮卡一把攫住他的手,斥道:“尼尼奥,你这个蠢货,想干嘛?”
宿务猴子尼尼奥被莫妮卡突出其来的动作吓了一跳,塞松等人也微微sè变,下意识地往周围散开了一些。
尼尼奥先小心翼翼地拧回瓶盖,然后发疯似的叫起来:“你他吗想干嘛?你难道想让我的手完蛋吗?啊?信不信老子把一整瓶都淋在你身上?”
莫妮卡也为刚才的冲动后悔,可是面对宿务猴子的上蹿下跳,她心里就是不爽,二话没说就把手中的勃朗宁顶上了膛火,指着尼尼奥冷冷道:“有本事你就泼!”
“够了!”塞松暴喝道,“尼尼奥,酸就那么多,不要浪费!莫妮卡,把枪收起来!”
“其实我……”尼尼奥刚想说自己已经学会了制备酸液,可话到嘴边还是没有出口,悻悻然收起了塑料瓶,见莫妮卡也收回了枪,便即挖苦道:“切,温克那家伙一去不回,不会告密去了吧?”
“法克,你胡说什么?”莫妮卡的眼睛又瞪圆了。
这时,高壮的黑人凑过来拍了拍莫妮卡的肩膀,道:“我相信温克不会去告密,不过他倒是很有可能干回老本行了。”
莫妮卡横眉冷对道:“斯庄格,你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你看看这则短信就知道了。”黑人斯庄格随手递过了手机,“有人开出天价赏格杀一个E仔,现在只要是混杀手界的几乎都动了。”
几人中一直比较沉默的光头男强沃奇道:“嘁~~一个E仔能有多高的赏格?”
此时莫妮卡已经瞄了一眼短信,不禁念叨出声:“一亿……USD?!”
众人一听都愣了。他们杀人是为了什么?他们潜伏在这里又是为了什么?还不都是为了钱嘛,一亿美金绝对绝对是个能令他们豁出命去的金额。
只有塞松愣了一愣后,冷笑道:“温克去干老本行是他的事,大家不要想太多了,一亿美金这么大笔数目,说不定毒鸦烈狐都会有所行动,你们觉得能争过他们吗?”这话令众人大点其头。
“再说了,我们计划得这么周密,而且已经联络好买家,一旦出货,咱们大概能收到总价值三成的钱数,至少也有两个亿,少了温克,我们这里七个人,每人就能多分几百万,难道不好吗?”
几句话一忽悠,塞松就把队伍的人心又给收拢了。七人中最矮小的东瀛人竹下泛二干吼道:“我赞成老大的观点,就干他这一票大的。”
另一个具有rì耳曼血统的白人冯.罗勒冷静道:“当务之急,还是处理这几具尸体。”
塞松接道:“斯庄格,把这几具尸体搬到水槽里去,竹下负责把血放干净,然后把头都割下来,用酸化了,尸体切成块,用黑sè塑料袋装上,咱们分头拿出去丢掉。”
“好!”“没问题!”众人纷纷应和。
大半个钟头后,尸块分装完毕,塞松把人分为三组,嘱咐道:“记住,丢完尸块后,都去查看一下我们在铜锣湾、跑马地和中环的后备武器情况,还有两天珠宝就抵港了,我不想临行动的时候出任何纰漏。”
“明白!”
之后,两组骑摩托一组开车,三组人带着尸块分别朝铜锣湾、跑马地和中环而去。
重案组办公室。
“阿伦,你说我们查了恁多天,怎么一点蛛丝马迹都没有呢?”谢亦欣指着港岛区的地图似自省似发问,“凶徒带着武器,住酒店应该不太方便,可租用民宅的话,我们查了这么多住宅区,怎么就没发现可疑人物呢?”
费伦其实也在想这个问题,喃喃道:“如果我是凶徒的话,会怎么做呢?我应该不会常入出酒店或小区,就算一天换一个地方,也很容易被人摸到踪迹。”
再想想被干掉的那个洋鬼子和已被收为己用的那把还算专业的狙,费伦倏然发现他们近几天的搜查出现了一个重大的误区。这帮武装份子很可能与洋鬼子狙击手有某种关联,说不定就是一伙人,而且个个都是职业的,由此推断,他们的潜伏能力和耐受力远比普通的罪犯要强得多,即使藏在垃圾堆里也能憋他个几天几夜,所以酒店或民宅绝不是他们藏身的首选。
有了这个想法,费伦一把扯过地图,开始以总区总部为圆心,一圈一圈向外发散着找武装份子可能藏匿的地点。
谢亦欣把脑袋凑了过来,好奇道:“你在找什么?”
费伦看也不看她,随口回道:“找灯下黑的地方!”
“灯下黑!?”
“对!”费伦指了指金钟和湾仔车站附近,“这里和这里离我们总部都只有几个街区,下面的同事查问的时候有可能出现马虎或遗漏的情况,而且只要建筑位置够好,是能够用望远镜直接观察到珠宝展览场地——HK会展中心的。”
“你的意思是说,武装份子有可能藏在这两个地方的某栋建筑内?”谢亦欣愕道,“可这两区的酒店和民宅,甚至钟点宾馆我们都排查过了呀!”
“我是说这一区的餐馆、小商店,甚至是写字楼,诸如此类的地方。”费伦道,“madam,我们不妨先去湾仔附近看一看,说不定能有所发现。”
“好!”
随后,费伦和爆妞驱车到了湾仔荣利大厦附近。
“madam,通知控制中心,让这一区巡逻的同事留意没有营业的餐馆或是小商店。”费伦吩咐道,“我们去附近的写字楼打听打听。”
谢亦欣一口答应,赶紧照办,接着随费伦一幢大厦一幢大厦地问过去,看有没有哪幢写字楼哪一层在最近以各种借口临时停止营业的。
当费伦和谢亦欣问到第四栋楼大厦时,控制中心传来消息,有巡逻的同事在隔壁街的臣谭道发现了一家甜品店挂有“歇业”的牌子。
费伦和谢亦欣马上赶到了位于臣谭道西段的甜品店。两位巡逻的同事还向谢亦欣介绍了情况。
“madam,我们已经问过了附近的摊位,这家店是夫妇俩在经营,今天上午男老板去接货,结果发生了交通意外,老板娘赶去医院看她丈夫,所以就歇业了。”
谢亦欣听后,多少有点失望,因为这根本没可疑,不过谨慎起见,费伦还是决定进店里看一看。
也就在这个时候,臣谭道东段,斯庄格、莫妮卡和强沃扔尸回来,将车停在了路边。虽然停车的地方与他们藏身的地点还有半个街区的距离,但却是一种必要的预防手段,而且这里车多人杂,横巷也多,没人会在意他们,更没人会在意车。
可偏偏事有凑巧,有两名巡逻jǐng从庄士敦道转过来,一眼就看见了斯庄格他们停的车不合规矩,得开罚单,还得让他们把车挪走。其中一个巡逻jǐng马上通知附近的交通jǐng,另一个小跑上前,指着车子,冲斯庄格三人道:“先生,请等一下,这车是你们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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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59 初次交锋
刚关上车门的斯庄格一下僵住了,等了有三秒钟,才用生硬的华语答道:“是,怎么了?”
“你们违规停车,麻烦驾照、身份证!”上前的巡逻jǐng一本正经道。
莫妮卡见状,学着普通市民的样子求饶道:“阿SIR,给次机会吧,我们这就把车挪走!”
光头强沃却借着莫妮卡交涉的机会伸了个懒腰,顺便观察了一下周围的情况,赫然发现并没有什么人注意这里。
这时,另一个巡逻jǐng也靠了过来:“少啰嗦,驾照身份证!”说话间,手还很jǐng惕地摸向了腰间的佩枪。
斯庄格三人快速交换了一下眼sè,莫妮卡越前两步,摸向了自己高耸胸脯前的衣兜,掏出了一张与身份证模样类似的卡片。
莫妮卡身为女人,加上她身材火爆,俩巡逻jǐng见她从胸口处摸出了类似身份证的物件,顿时jǐng惕心大减。
“阿SIR,这是我的身份证!”莫妮卡靠前两步,伸出粉臂把身份证递向离她更近的巡逻jǐng。
也就在巡逻jǐng伸手去接她身份证时,莫妮卡倏然擒住了巡逻jǐng的手腕,欺近身前,空出的一只手骈指如刀,锋利的指甲毫不留情地划开了巡逻jǐng的脖子。与此同时,强沃伸懒腰的手猛然一挥,嗖一声之后,另一名还没回过味来的巡逻jǐng喉头上就多出了一个匕首柄。
这一切只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俩巡逻jǐng都捂着自己的脖子,甚至连声音都来不及发出一声就歪倒在了地上。
见偷袭得手,斯庄格招呼道:“上车!”他知道己方三人形象特殊,即使混入人群也不容易逃脱,不如坐车离开。
莫妮卡和强沃拉开车门正打算上车,“哔哔、呜——”,一辆巡逻摩托赶到,车上的男jǐng员只一眼就瞄到了倒在血泊中的俩同事,想都没想就拔出佩枪指向了白种女人莫妮卡:“不许动,把双手放在车顶上,快!”
莫妮卡哪会听他的,没待他把话说完,已然钻进了车内。
“啪!”
到底是有七年jǐng龄的老铁马骑jǐng,毫不犹豫就开了枪,可惜没打到车窗,倒是命中了前挡风玻璃。
“哗啦!”
车子的挡风玻璃瞬间碎裂,驾驶位的斯庄格在男骑jǐng枪口对过来的时候就把身体埋了下去,顺带扯出了腰后的沙鹰。
这边点三八的枪声一响,周围的人群愣了一愣之后,惊叫着四散而逃。此时,斯庄格探出半个黑乎乎的脑袋,露出一只眼睛,支出沙鹰,连半丝犹豫都没有就向男骑jǐng开枪还击了。
正在街道西头的费伦听见枪声,二话不说就拔出了新近配发的格洛克17,吩咐爆妞道:“去开车!”他自己则向枪响处发足狂奔。
男骑jǐng虽然是第一次实战,但好歹是枪会会员,平时练得多,这真打起来也就不太怵,本来见车里的黑大汉伸出一支沙鹰,还不太怕,没想到接下来白种女人和光头也挚出了短枪,顿时哀叫一声:“妈呀!”跟着连滚带爬窜到了摩托旁的一辆小货车后,即便如此,也仍被流弹带飞了小腿上的一块肉,疼得他全身痉挛发抖。
杀xìng很重的强沃见男骑jǐng躲过了首轮弹雨,就想下车将其干掉,莫妮卡阻止道:“大批jǐng察很快就会到,走为上!”
斯庄格显然也同意莫妮卡的观点,立即打算开车,没想到怎么也打不着火:“法克,下车步行!”
莫妮卡和强沃知道此刻犹豫不得,马上开门下车,三人倒提着短枪刚离开车没两步,斯庄格就发现了从西面疾奔而来手里还端着枪的费伦。
费伦自然也发现了斯庄格三人,在大喊“police”表面身份的同时,他已然开火。
斯庄格三人躲向车后墙后的同时,也飞身向费伦开火还击,虽然没打中目标,但蹭破费伦油皮的子弹倒有好几颗。
“吗的,绝对是职业的,看来这三个应该就是武装份子了。”费伦暗骂一声,不得不也躲向路边横巷的墙后,但在身体完全进入掩体前,他还不忘向对方躲避的位置甩了一枪。
只见一颗火星在不太明媚的天空下划出一道美妙的弧线,直接带飞了斯庄格脑袋的侧面,他整个半身霎时被鲜血染红,甚至红白相间的浆汁都洒了出来。
谢亦欣驱车赶到交火现场时恰好看到了这神奇的一幕,顿时被费伦的枪法折服了,若非周围“乒乒乓乓”的枪声就没停过,她肯定过去要签名了。
莫妮卡和强沃也被费伦的甩枪狠狠震了一把,但二人毕竟久历沙场,随即悄然换了掩护位,交替着开枪撤退,更恶毒地时不时推出瑟缩在墙角的无辜群众令费伦投鼠忌器。
这时,爆妞已端着枪摸到费伦身后,暗忖他对背后的jǐng惕xìng太差,孰料费伦头也不回反手把枪递了过来,道:“我们俩换一下枪!”
“干嘛?”谢亦欣嘴上虽然在问,但手却没停,立刻和费伦交换了武器。
费伦拨开谢亦欣枪上的保险,道:“对方已经在撤了,你站到我的位置,时不时开上一枪,吸引一下注意力,千万别撂倒无辜市民就是了。”说完,不待爆妞答应,便从侧巷飞奔而去。
“喂、喂!”谢亦欣还想叫住费伦,不想另一面“砰砰砰砰砰”连续好一通枪声传来,打得墙角飞溅,压得她连枪都伸不出去,更别说还击了。
也就在谢亦欣抱着头等对方这一波火力结束时,她不经意间发现墙角正放着一枚小镜片,顿时恍然大悟,难怪费伦不回头也知道她来了!想到这,虽然谢亦欣还搞不懂费伦为什么要和她换武器,但对于费伦叫她吸引注意力的吩咐却不再有所怀疑。
“砰砰砰!”
对方火力刚一停,谢爆妞就伸出单手,闪出半个脑袋连开了几枪。她这个动作虽然很标准,但若放在费伦眼中恐怕就是找死,要是费伦早知她会这样还击,是绝对不会让她待在这儿吸引注意力的。
幸好莫妮卡和强沃在刚才那波攻击过后,已经在飞退,他俩仅凭枪声判断,决想不到原来的shè击位已经换人了。
费伦一路疾奔,脑子里在飞快回忆着这一区的地图,并把自己设想成莫妮卡和强沃,预估出对方的最佳逃跑线路。
莫妮卡和强沃冲出横巷后,用枪逼停了一辆出租车。不过他们很机敏,知道屁股后头有费伦这种高手在,随时可能追来,所以没有开枪暴露位置,只是莫妮卡在把司机拽下车的时候,指甲划破了对方的颈动脉。
费伦清楚如果衔尾追来,很难追上两个武装暴徒,所以他提前绕到了庄士敦道和菲明林道的路口,侧身藏在电杆之后,单膝跪地瞄准来路,枪口斜斜对着路面。
“吱啦——”
也就三四秒钟的工夫,阵阵车轮摩擦地面的刺耳声传了过来,只见一辆出租超速驶来,费伦一眼就瞧见了驾驶位的白种女人莫妮卡。
大街上这会儿车辆不多,但仍能干扰费伦的shè击角度和时机,他不得不全神集中在街道上,目光虽然锁死了超速出租,但眼睛却半阖起来,不让对方有提前察觉的机会,脑子里更在不停计算着车胎中枪后那个白种女人会把车驶向何处。
出租车很快驶进了格洛克17的极限shè程内,费伦喃喃自语:“趁现在!”余音未落之际,他毫不犹豫扣动了扳机。
“砰!”
莫妮卡和强沃犹如惊弓之鸟,他们被费伦之前施展出的甩枪吓坏了,现在想起来还后怕,所以几乎把油门踩到了底,恰在此时却被费伦一枪命中了前胎,发出“嗙”一声炸响。
整辆出租车顿时失控,斜刺刺撞向了另一边的人行道护栏和路灯,直把基座埋在地下的金属灯柱硬生生撞倒,才好歹停住。在此过程中愣是没撞上一辆过往的汽车,这不能不说是一个奇迹。
看到这种情况,费伦端着枪直冲了过去,距离出租车十米左右的时候,他放慢了脚步,枪口死死对着车窗方向,口中喝道:“jǐng察!慢慢爬出来,把手放在我能看见的位置……我他妈让你把手放在我能看见的位置!!”
虽然费伦此时处于绝对优势,但在大街之上他的jīng神不敢有丝毫放松,生怕对方朝不远处看热闹的市民胡乱开枪,那他这个jǐng察也就当到头了。好在出租车确实撞得不轻,驾驶座上的莫妮卡脑袋趴在方向盘上一动不动,可能是晕菜了。至于后座上的光头强沃正晃悠着脑袋,显然正在迷糊中。
费伦一把扯掉车门,看得周围市民愣了一下,旋即释然,还以为车门被撞坏了。殊不知门根本没坏,是费伦硬拽下来的。
“赶紧滚下来,手动一下我干死你!”费伦举着枪瞄准强沃的光头,“慢慢出来!趴在地上!!”
这时,驾驶位上的莫妮卡微动了动。
“嘭!”
一直没弹起的安全气囊倏然冒了出来,把莫妮卡夹得死挺挺的,同时也吓了费伦一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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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60 跑了一个
也就在费伦被安全气囊吓了一跳,乍一转头之际,他倏然被侧面几百米远的楼上发出的微弱反光晃了下眼。
“法克!”
费伦暗骂一句,想都没想就斜扑到了车后。
“噗!!”
费伦原本所站的位置土石飞溅,地上出现了明显的弹坑,看威力就知道是狙击枪造成的。
还有同伙!?
费伦瞬间得出这个结论,他很想从隐戒中拿出狙击和对方对狙,可惜大庭广众之下,时间地点都不允许。更何况,虽然港jǐng不少都有佩枪,但开枪的鲜有其人,对大部分jǐng员来说,枪的阻吓xìng比实用xìng大得多,有的jǐng员甚至一辈子都没开过枪,而一旦开了枪,甚至是拔枪,就得写一份详细的报告,把自己为什么开枪或拔枪,当时的周围环境,shè击的过程等等交代清楚,还得配合调查科做一份笔录,有可能的话还要接受心理辅导。
最重要的是,如果费伦在当下掏出一把上面从未配发的狙击与匪徒交火,恐怕事后就不止写报告见心理医生这么简单了。
唉,当jǐng察就是麻烦,规矩太多!
正当费伦感慨的时候,斜刺里开来一辆马自达,车窗上伸出两杆AK,对着他藏身的车尾就是一通狂扫,火力猛得费伦恨不得钻车底下去。
马自达上正是塞松一伙人,他们也是听到这边的连续交火声,刚刚赶来,个个头上都罩着丝袜,两杆AK一杆由东瀛人竹下泛二把持,另一杆由宿务人尼尼奥掌控。至于侧面楼上狙击费伦的家伙正是rì耳曼人冯.罗勒。
见费伦被压制,驾车的塞松得寸进尺,拐个弯就向车尾迫来,两杆AK的火力更是一刻不停。大街上的市民何曾亲见这样的景象,不是吓得呆若木鸡,就是惊叫着四散奔逃。
费伦根本就不是坐以待毙的人,没等马自达靠近,他就逮着个间歇的砰砰连发两记甩枪。头一枪不偏不倚地打断尼尼奥的手指,还带坏了AK的扳机,后一枪则伤了东瀛鬼子泛二的手腕。
塞松虽然没见识到费伦的甩枪,但余光却瞥见竹下和尼尼奥受了伤,他见势不妙,方向盘一个急打,将马自达并停在出租车旁,令费伦暂时失去了大部份的入shè角。
不过这样一来,AK也暂失了shè击角度,费伦等的就是这个机会,毫不犹豫一个鱼跃翻滚,开始向后撤。要知道,如今的费伦只是血肉之躯,没法抵得住子弹,一旦被两杆AK的交叉火力近在咫尺地缠上,绝无幸理。
远端楼上的罗勒早就在等费伦闪身出来,可当他在光学瞄准镜中看到费伦时,只能愕然以对。费伦利用鱼跃翻滚外加灵猫般的前窜动作,极快地闪到了一辆货车后面,整个过程一气呵成,罗勒甚至还不及,更别说shè击了。
“法克!”
与此同时,罗勒耳畔隐隐传来jǐng笛声,他暗骂一句,迅速分解掉狙击,开始撤退。而马自达副驾驶位的门正好对着出租的后座,见光头强沃仍在后座上迷迷瞪瞪的,塞松气就不打一处来,从后腰上拔出格洛克18,斜指着驾驶位上已被气囊卡死、不知死活的莫妮卡就是一通狂shè。
“砰砰砰砰砰砰……”
白种女人莫妮卡被shè成了马蜂窝,迷糊的强沃也被震醒,当即连滚带爬进了副驾驶位,而被打飞一根手指的尼尼奥也没闲着,他用枪托敲碎了后挡风玻璃,随手接过竹下换好弹夹的另一把AK,朝着车后就是一通猛扫,把费伦压制在货车后头,暂时无法动弹。
“吱啦——”
马自达的轮胎与地面发出剧烈的摩擦声,在AK一梭子子弹打完之前就已经消失在了街口拐角处,这个过程中费伦纯凭感觉的连续甩枪尽都打在了马自达的车身上,对塞松等人并未造成实质xìng的伤害。
不得不说的是,从费伦打爆车胎截停出租车到塞松等人斜刺里杀出来救人,整个过程连一分钟都不到,所以等支援队和PTU赶到的时候,除了看到满目疮痍的枪战现场之外,就只有那具被瘪下去的气囊盖着仍在汩汩流血的白种女人尸体。
更为神奇的是,当场除了七八个无辜市民被跳弹轻伤之外,几乎所有的弹孔都集中在方寸之间,可想而知,费伦和塞松等人的交火是如何的有的放矢。
随后赶到的大部队对附近几个街区进行了地毯式搜索,可惜除了找到那家歇业装修的餐厅之外,再就没有更有用的线索了。
港岛总区简报室。
除了大SIR陈泽昆,就连总区的最高长官助理处长李锦潘也来了。不得不说的是,陈泽昆只是负责统筹指挥一线jǐng员,而jǐng员的升迁调配,他只有建议权,而这方面,总区内真正能拿主意的就是助理处长李锦潘了。简而言之,陈泽昆在港岛总区只是二把手,李锦潘是他的顶头上司,这就好比内地公安常务副局和局长的关系。
“现场的勘验报告我已经仔细地看过了。”李锦潘黑着脸道,“PI费,现在我想听听你的解释,为什么你要在那种情况下截停出租?你就不怕武装暴徒发疯,向周围的无辜市民开火吗?”
“SIR,首先,我是一个jǐng察,所以持枪凶徒我不可能不抓,更何况三个持枪份子杀害了我们两名同事!”费伦说这话时显得有些义愤填膺,“其次,我敢断定那帮匪徒是职业军人或职业杀手,这类人在受到生死威胁的情况下,做事的目的xìng极强,除非不和他们接火,而一旦交上火,就必须不停逼迫他们在当时做出最正确的选择以逃命,而不是枪杀无辜市民浪费子弹损人不利己!”
李锦潘闻言,哑然失笑道:“唷呵,这么说那个被杀死的出租车司机,还有那些被流弹伤到的市民还要感谢你喽?费SIR!”
费伦似乎根本没听出李锦潘言语中的讥诮,一本正经道:“SIR,我想纠正一下你的说法,出租车司机的被害,那是凶徒为了更好的逃跑,而那些受伤的市民,非是流弹所伤,而是跳弹!大部分流弹都是打歪了才误伤到其他人,而跳弹不同,它的第一弹着点几乎全在shè击者想要命中的位置,只是因为shè击角度快速改变的关系,才会形成反弹式二次伤害。”
“乖乖,我当了几十年jǐng察,倒让一个从jǐng校毕业不到一年的小家伙给教育了。”李锦潘哂笑道,“那jǐng察部是否该再发一枚英勇勋章什么的给你?”
费伦知道李锦潘在嘲讽他,却硬是拿话当话道,“SIR,用不着,抓捕凶犯是我的职责!”
这话堵得李锦潘毫不尴尬,陈泽昆心里暗笑,表面上却斥道:“PI费,你应该知道我们jǐng察的第一要务是保护市民的生命财产,其次才是防止罪案抓捕凶犯,这种原则上的错误是不能犯的,自己回去好好反省一下。”
“YES,SIR!”费伦敬礼回道。
本来李锦潘还想敲打费伦两句,没曾想凌舒推门而入,冲李陈二人微微颔首后,道:“PI费,跟我来一下,我有话要问。”
高级助理处长就是高级助理处长,面对凌舒这位监管处的大佬,即使李锦潘也不敢有所阻饶,挥手让费伦去了。
不过费伦前脚刚出简报室,后脚李锦潘就乐开了:“老陈啊,没想到咱们总区还有这么一员猛将,你叫他神勇干探还真没叫错!”
“可就是锋芒太露!”陈泽昆叹道,“今下午这案子要是再能顾及到周围群众,那就更好了。”
“得了吧!报告上说,凶徒有两把AK加一把格洛克18,偶然遭遇这样三把冲锋火力,我相信整个jǐng队没有人能比费伦处理得更好了。”李锦潘摆手道,“要是你我上去,恐怕一枪就被撂倒了!”
“那我推荐费伦参加升级试的事儿?”
“行了,我批了!”李锦潘大手一挥道,“不过费伦这小子锋芒太露,那帮武装份子说不定会找上他。”
陈泽昆点头道:“这段时间,我会安排几个得力人手与他同进同出。”
费伦跟在凌舒屁股后头,目光一瞬不瞬地盯着前面摇曳的美臀,直到凌舒倏然顿住脚步,差点没撞在她的背上。
凌舒转过身,见费伦靠得太近,微微蹙眉之下,不动声sè地退后了半步,朱唇轻启道:“PI费,关于下午的枪案,你得写一份详细的开枪报告,明天下班之前交给我。”说完就yù转身离开。
费伦愕道:“啊?这就完了?”
“什么完了?”凌舒皱了皱琼鼻道。
“我是说,madam你不是有话要问么?这就OVER了?”
凌舒媚了他一眼,道:“我不是说了嘛,让你写份报告交给我。”言罢,不再理会费伦,腰臀轻摆,款款而去。
等凌舒美好的背影消失,费伦这才自言自语道:“莫非刚才她是在替我解围,抑或吃错药了?”
回到重案组办公室,刚一进门,谢亦欣就凑了上来,关心道:“阿伦,怎么样怎么样怎么样?你没被大SIR训吧?”
费伦瘫在靠背椅上,淡然道:“大SIR倒没训我,不过锦潘SIR倒是数落了我一通。”
“……”爆妞瞬间无语了,这岂不是比挨陈泽昆训更严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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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61 明目张胆的盯梢
“哧——”
昏暗的房间中,像是鲜肉下油锅的声音,竹下的手腕和尼尼奥的断指都冒起了青烟,两人满头大汗,却不吭一声,显然耐受力都极好。
包扎好擦伤撞伤的光头强沃凑过来用拳头擂了一下两人,道:“谢了,以后你们俩就是我强沃的生死兄弟了。”
竹下猥琐的脸上还是一如既往的yīn霾,冷冷道:“别谢,如果不是塞松老大说咱们行动人手不够的话,我是不会去救你的。”
强沃一愣,浑不在意道:“总之你和猴子救了我的命。”
“别叫我猴子!”尼尼奥很不高兴,举起少了根指头的手,“原本老子左右手都可以打十环,现在你告诉我怎么打?唯一的好消息是……黑佬和那个讨厌的白种母狗挂掉之后,咱又可以多分些钱了。”
一直没吱声的罗勒哂道:“还是先搞定那个jǐng察再说吧,有他在,一旦我们行动的时候撞上,情况将会变得无比恶劣!老大,你说是不是?”
塞松一边搅拌着手里的蔬菜沙拉盆一边哼道:“冯说得没错,可惜我们没有时间和人手去搞定那jǐng察!”说着,他用嘴努了努竹下和尼尼奥,言外之意很明显,他们俩受伤了,至少一两天内动不了枪。
罗勒默默点头:“的确,如果只是三个人的话,就算用热兵器偷袭,我们也没法保证一定能杀死那个jǐng察!”
塞松却道:“还不止,根据你们的形容,那jǐng察的枪法诡异,就算以三对一,他也未必不能留下我们其中一人,到那时,我们人手不够,还怎么捞钱?所以,还是暂时绕着那jǐng察走吧!”
“可要是在行动的时候撞上他怎么办?”提到费伦,强沃的眼底忍不住闪过一丝恐惧。
塞松若有似无地瞟了强沃一眼,道:“中国人有句古话,叫船到桥头自然直,难道你没听过吗?”说着把沙拉盆往茶几上一放,“来,今晚只有白菜和胡萝卜,凑合着吃吧!”
尼尼奥等人也知道,如今全城的jǐng察都睁着眼睛在盯着,他们这样形象特殊又受了伤的家伙是铁定没法上街溜达的。
于是几人二话不说,擦擦手就闹起盆里的生菜狼吞虎咽。塞松也就着吃了两块,不过更多是看着尼尼奥几人吃,特别是他们吃胡萝卜的时候,塞松看得特别专注。
重案组办公室。
费伦瘫坐着听了一会儿爆妞的唠叨,站起身就往门外走。
“喂,你上哪儿去?”谢亦欣问。
“回家睡觉!”
谢亦欣愕道:“可是我们还在值班呀!”
“我请假不行么?”费伦这话刚说完,陈泽昆就到了。
“大SIR!”“大SIR!”费伦和爆妞齐齐敬了个礼。
“你们俩都先回去休息,今晚我值班!”
“啊?”谢亦欣惊讶了一下,“这不妥吧?”
陈泽昆板起脸道:“我是长官你是长官?执行命令!”
“桑嗑油,SIR!”费伦和谢亦欣异口同声道。
到了车库,爆妞美眸一转,提议道:“都六点了,不如咱们吃个饭再回吧?”
“还是不用了吧,我觉得我现在最需要的,是回家用柚子叶洗洗澡,去一去枪战的火气,然后美美地睡一觉。”费伦淡笑着婉拒道。
见费伦似笑非笑的模样,谢亦欣恨得牙根痒痒,“费伦,等着请本姑娘吃饭的人都能从中环排到铜锣湾了,你可别不知好歹啊!”说话间,爆妞小下巴微扬,双眸望天,一副看也不看费伦的高傲样儿。
不得不说,虽然只是很普通的浅sèOL装,但穿在前凸后翘身材火爆的谢亦欣身上那是别有一番风味,修长标致娉婷婀娜用以形容此刻的她绝对恰如其分,费伦一瞧之下,差点sè与魂授,挪不开眼。
平时在办公室也没觉着这妞儿怎样啊?费伦晃了晃脑袋,认为自己一定是眼花了,又或者这几天没跟樱子幸子同睡,有点心火旺盛。
“怎么,想好了没,到哪儿去吃,去不去你总得给个话吧?”谢亦欣再次问道。
费伦嘴角一勾,道:“好啊,那咱们就去中环……”
“慢着!”谢亦欣突然打断道,“姑nǎinǎi可没你那么有钱,高档餐厅可去不起。”
“你还没钱?”费伦翻了个白眼,觉得很无语,“貌似三T的奖金才转给你没多久吧?”
“那可是本姑nǎinǎi以后的嫁妆,怎么可能随便动用?”谢亦欣找的借口很无敌,“不如这样,我带你去个好地方吃,总之你肯定没吃过。”说着,也不待费伦同意,便主动坐进了法拉利的副驾驶位。
费伦无奈,只得发动车子,驶出了jǐng局。
二十多分钟后,法拉利不仅过了海,还开进了油麻地,最后停在了庙街夜市路口。
“你要请我吃饭的地方是这里么?”费伦一脸郁闷,“早知如此,我就不该听你指挥。”
“可是现在已经到啦!”谢亦欣眉飞sè舞道,“下车吧!”
庙街又称男人街,多有地摊小店,卖廉价服饰,港九的底层民众总是爱来这里淘货。一到夜里,这儿的娱乐更是不少,唱歌的、读书的、讲古的总能吸引不少“发烧友”,而算命、卜卦、卖膏药的也屡见不鲜。
此外,各式各样的大牌档,从煎蚝饼到蒸海鲜,从蛇羹到鱼丸……在庙街都可以找见,也正因为如此,这里算得上是西九龙最龙蛇混杂之地。
既来之则安之,找了个还算稳妥的车库停好车,费伦携着谢亦欣步进了庙街。
说到携,本来是谢亦欣想主动的,跃跃yù试了几回却被费伦撞破,正尴尬之际,生出恶作剧念头的费伦主动挽了爆妞的手,闹了她一个大红脸。
好在步入庙街之后,一股浓浓的老街文化气息扑面而来,走在熙熙攘攘的人流中,费伦第一次感觉到这个世界是如此真实。
见费伦的目光有些呆滞,有些闪烁,已经恢复正常脸sè的谢亦欣小心翼翼地问道:“你、你怎么了?”
“没什么,只是突然有点感慨而已!”费伦霎时回复常态,“对了,你不是说请我吃东西吗?”
“哦哦,这边!”在爆妞领路下,费伦跟着她来到一家门面窄小破旧的小店。
找了张靠墙的干净桌子,两人坐了下来,谢亦欣一边轻车熟路的点菜一边介绍道:“这家的招牌菜是海鲜炒饭,鱼丸和煎生蚝也很好吃,我以前在西九龙当巡逻jǐng的时候,来吃过几次,后来调去jǐng校,就再也没来过了。”
费伦哂笑道:“敢情请我吃饭是假,自己来饱口福,拖我来替你买单是真!”
谢亦欣一口否道:“不是,我说了这顿我请嘛!”可惜这家店的伙计显然是换了人,只是寻常地奉上茶水和记下爆妞点的菜,并没有亲热地打招呼。
倒是上菜的时候,老板亲自端着盘子出来,看见爆妞,老脸笑成了一朵菊花:“嗨,原来是madam谢来了,稀客呀!这位是?”
“我同事,费伦!阿伦,这是老王。”
在谢亦欣的介绍下,费伦不得不向店老板点头示意了一下:“王老板,生意兴隆啊!”
“费SIR也是稀客,你们先吃着,我再去给你们多整两个菜!”老板搁下盘子,也不管费伦同意不同意,转身就往厨房张罗去了。
“开动吧,你先尝尝这个煎生蚝!”没等费伦动筷子,爆妞就帮他夹了一个生蚝搁盘子里。
费伦试吃了一下,发现外脆里嫩,鲜美无比,特别是外面裹着的那层面粉,更是入口即化,算得上是劣质食材中的佳品了。
吃起了xìng子,费伦又很快干掉了三几个生蚝,差点让吃饭淑女的爆妞没吃上第二个,不过两人在盘子里争来斗去,倒也生出了一些别样情趣。
这时,王老板端了盘干炒牛河来搁在桌上:“费SIR,今天你第一次来,这盘算我老王附送的。”
费伦笑道:“心意我领了,不过钱还是要付的,不然ICAC会请我去喝咖啡的。”
“行吧,你怎么说我怎么算!”老王眉开眼笑,却把腰弯下来一些,凑近道:“费SIR,街对面好像有人盯着你和madam!”说完,老王又笑着打了个哈哈,转身往后厨去了。
费伦看也不看街对面,对爆妞道:“你先吃,我出去买包烟!”
谢亦欣起初没在意,等费伦出了店门才省起他什么时候抽过烟呐!
“切,又随口胡扯来骗我!”爆妞很生气,桌上的菜很遭殃。
费伦出街往旁边走了几个店面,这才往马路对过扫了一眼,果然发现有两个貌似马仔的家伙正撇开目光,假意打望过往的美眉。
费伦掏出张一百扔在烟摊上,随手拿起一包最便宜的烟,冲摊主道:“再拿个火机,剩下的不用找了。”
摊主赶紧递上个最便宜的火机,笑得脸都烂了。
费伦把玩着火机,径直朝那俩马仔走去。俩马仔显然发现了他,目光极力避开,却没有逃跑,显然跟丢费伦的代价他们承受不起。
费伦走过去,向两个马仔亮了亮证,然后似笑非笑地凝视着他们。
“什么事啊?阿SI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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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62 庄胜的师兄
“什么事?当然是查身份证喽!”费伦冷哂道,“把身份证拿出来。欢迎来到阅读 ..”
俩混混其实还有点睡眼惺忪的样子,他们也没想到才刚监视了小店没两分钟就被费伦发现了。实际上,他们时开时阖的眼皮成功隐藏了目光的流露,费伦在店里也一时没有发觉,倒是老王赶巧发现了他们。
其中染红毛的混混听费伦要查身份证,两手一摊,吊儿郎当道:“阿sir,我没带身份证,不犯法吧?”另一个蓝毛混混也满脸屑笑斜眼瞧着费伦。
“这么看来,你是在提醒我动用搜查权喽?”费伦淡淡道,“根据现行条例,我有权要求你出示身份证明文件,如果你拿不出,我就会产生合理的怀疑,顺理成章地对你进行搜身,想不想试试?”
一听说还要搜身,红毛吓出一身冷汗,他身上还带着几包k.粉,要是被搜出来,肯定进局子。想到这,他连忙换了一副面孔,笑着对费伦道:“阿sir,刚才只是忘了而已,不是没带,既然喜欢看身份证,我给你看就是了。”
红毛边说话边从裤兜里掏出了身份证递向费伦,只是他眼中却闪过一丝不为人察觉的yīn狠之sè。
以费伦的眼力,自然瞧见了红毛眼里的异常,却并不以为意。此时,红毛递过身份证的手故意一松,身份证忽忽悠悠掉往地上。
费伦本可以轻松接住,但却没有这样做,反而一巴掌拍在旁边蓝毛混混的肩上。蓝毛混混被他拍得一个趔趄,正想发怒,孰料踏前半步的脚好死不死磕在了刚刚落地的红毛身份证的窄边上。
“啪!”
轻微一声响,正所谓用巧不用力,红毛的身份证被这样一磕,竟如飞盘一样飙出老远,刺拉拉地窜进了路边半掌深的臭水沟里。
如此yīn差阳错的巧合让俩混混目瞪口呆,实在不知该作何反应。
费伦把手一摊,道:“看来只有请你们回jǐng局把这事解释一下了,不然我不好交差啊!”
身上还带着粉的俩混混哪敢跟费伦回jǐng局,红毛更是想都没想就过去把身份证捡了起来,用餐巾纸将上面的污秽擦干净,又递给费伦,道:“阿sir,你要查身份证就查,回什么jǐng局?”
费伦哂笑道:“可现在你的身份证臭不可闻,我看也该换了,不信我叫多两个同事来问问,看他们认不认同我的想法。”
话到这里,俩混混要是再听不出费伦是在耍他们就真该回去重读小学了。可面对言辞犀利的费伦,他们只觉毫无反抗之力,几乎就要被他牵着鼻子走了。
也就在这个时候,费伦倏然偏过头去,恶瞪向几十米开外一个穿着花村衫留着板寸头的家伙。板寸头同样在看着他,还露出了一个森然的笑容。
俩混混顺着费伦的目光也看到了板寸头,期期艾艾叫了一句:“老大!”“太子哥!”
板寸剐了二人一眼,踱步靠了过来,冷笑道:“费sir,我的小弟没惹到你吧?哦对了,忘了自我介绍了,我叫齐垣太,这里人人都叫我太子,庄胜是我师弟!”
费伦如鹰凖般盯着他道:“是你叫手下盯着我的?”
“也没什么,只是我看不惯师弟那个傻吊整天拼命忍疼,医生都说他快得败血症了。”齐垣太咬着后槽牙道,“所以在车库看到费sir的法拉利,就想来跟你打个招呼罢了!”
费伦哑然失笑,漠然道:“庄胜得败血症关我屁事,又没人不让他截肢。”
齐垣太闻言,面目变得狰狞起来,吼道:“我师弟到底是因为什么才不肯截肢,相信费sir你自己最清楚!”他一看就不是好人的形象,加之说话声音忒大,把过往的市民吓得纷纷绕道而走。
费伦却懒懒地掏了掏耳朵,哂笑道:“从来就只听说jǐng察大声吼古惑仔的,没想到今天反过来了,变成古惑仔吼jǐng察,看来我不查你的身份证是不行了。”
太子哈哈大笑道:“查我身份证?在油麻地,我的脸就是身份证!”
“那你是选择让我搜身喽?”费伦边问边关掉了一直在录音的手机,妥妥地放好。
太子完全张开双臂,大咧咧道:“有本事你就搜!”
费伦上下打量了他一眼,倏然动了。
紧接着,齐垣太也动了,更后发先至,加速、侧步在不到眨眼之间完成,可别看他上步很快,但暗合八卦,殊为稳健,单掌搠出,目标直指费伦心口。
八卦掌!
费伦在轮回空间中也见识过不少内家功夫,一眼就认出了太子所使的掌法。问题是,八卦掌善于游斗,没想到太子竟打算速战速决。
在此大街之上,往来路人无数,太子的选择正中费伦下怀,他似慢实快地踏前半步,脚踏实地后倏然挥出一拳。
“砰!”
没有任何多余的动作,两个人以拳对掌,实打实交了一下手!
几乎同时,齐垣太的另一掌击出,扫向费伦的肋部。费伦暗自鼓荡着体内的玄金功真气,硬受了太子一掌,另一手以同样的方式砸中了齐垣太的肋间。
费伦只觉脏腑微微一震,微退半步就再也没有其他感觉了,而齐垣太喷出半口鲜血,连着向后跌出好几个大步,最后膝头一软,歪倒在地上。
谢亦欣从费伦离开之际就没心思吃饭了,一直在留意他,可看到费伦同太子这一下实打实,貌似一点技术含量都没有的对决后,自诩格斗高手的爆妞瞳孔骤然紧缩,她居然没看出门道来!
爆妞只觉得费齐二人就仿如街头打架一般,硬抵硬对拳后,一方胜利一方败倒,这样的打法实在过于直白,令她难以接受。不过出于关心,她还是放下碗筷,冲出了小店,第一时间赶到了费伦身边,喝斥太子道:“你敢袭jǐng?!”
齐垣太想要辩驳,可一张嘴,又喷出一口血来,原本还呆站着的俩混混赶紧过来扶他:“太子哥,没事吧?”
齐垣太刨开混混的手,挣扎着想要爬起来,可惜他的伤势并不轻,脚完全用不上力,在地上蹬了数下一点效果都没有。幸好手还能支撑,不过从颤抖的程度看,他所受的伤就算不死,对人的身体损害也非常大,内伤是一定的,只是大小还没法确定而已。
此时,费伦冷笑道:“齐垣太,你还真以为入了暗劲就天下无敌了?笑话!”
没错,齐垣太的八卦掌已经练到了暗劲中段,比起他师弟庄胜还处于明劲阶段的铁砂掌高了不止一星半点。
不得不提的是,入了暗劲这内家功夫就算是入了门,其拳掌力量很大,但不是靠拳硬掌硬来伤人,其根本在于内家功夫讲究整劲,就是将全身力量集中在一点上,表面看似在对拳,实际上是将整个身体的力量最大限度的发挥出来,而且拳掌之中还暗含一些特殊的发力法,所以一旦沾上,不死也重伤。
可对目前的费伦而言,有玄金功护体,加上几倍于常人的身体素质,内家拳不入化劲是没法打伤他的。换言之,化劲巅峰的内家功夫高手几可堪堪触碰到一阶基因锁的那层膜了。但是,除非有人能练透化劲,进入虚劲天盘境,也就是突破了一阶基因锁,才能稳胜费伦,不然就算是化劲高手在费伦面前也难讨便宜。
当然,这只是以纯功夫论,若用冷兵对决,又或者比杀人的气魄,即便那些千锤百炼的化劲高手也与“万人斩”费伦相去甚远。
“你、你竟然……没想到,真是没想到,咳!”太子又喷出一口血来,“咳咳……你的身手居然到了这种程度,看来庄胜想拜你为师,的确没选错!”
费伦哂道:“可你却选错了,在大街上跟我动手,想替庄胜出头?还是madam问得好,这算不算袭jǐng呢?”
“喂,阿sir,你够了啊?”蓝毛终忍不住斥了费伦一句。
费伦寒声道:“什么我够了,你们的身份证我都还一个没看呢!”
谢亦欣附和道:“靠墙,身份证!”
与此同时,两名值夜的巡逻jǐng接到市民举报,也赶了过来:“什么事?”
爆妞亮了证,费伦道:“他们仨不配合出示身份证,还袭jǐng,我怀疑你们身上藏有违禁品!”
两名巡逻jǐng见太子跌坐在地,脸sè不禁变了一变,但还是上前几步,对两个小混混道:“麻烦身份证,谢谢!”
红毛复又拿出他那张臭臭的身份证,巡逻jǐng接过,捂着鼻子向控制中心查完,又问蓝毛道:“你的呢?”
蓝毛的确没带身份证,正想辩解,费伦道:“蓝毛和红毛一伙的,一个有身份证一个没有,更可疑,搜他们!”
两名巡逻jǐng有点迟疑,费伦又道:“我负责搜齐垣太!”说着,走过来一把拎起太子,将他顶在了墙上。太子本想叫嚣两句,无奈伤势过重,一张嘴尽都是鲜血,什么也说不出来。
俩巡逻jǐng见状,只觉费伦生猛无比,又听谢亦欣催促道:“赶紧搜!”当下不再犹疑,也将两名小混混推得靠了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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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63 收徒也有目的
齐垣太倒是有身份证,没什么问题,可俩巡逻jǐng在蓝毛和红毛身上搜出了两包k.粉三包摇.头丸。欢迎来到阅读 ..这下没得说,巡逻jǐng立刻照规矩把情况报告给了控制中心。
没多久,冲锋车和救护车就到了。
俩混混被押上了冲锋车,而不断呕血的太子已经半昏迷,被抬上了救护车。
经过太子这一打岔,费伦没了继续吃东西的yù望,买了单,绕路把谢亦欣送回家,之后驾车拐上薄扶林道,往岛南而去。
路上想起太子说的有关庄胜的情况,费伦掏出手机给庄胜打了过去:“怎么样?死了没有?没有就到我家里来吧!”
庄胜此时的确已经病怏怏的了,伤手出现了坏疽和感染的迹象,不过听到了费伦的召唤,他大喜过望,连忙吩咐陪他的女秘书道:“tina,送我去浅水湾,送我去浅水湾!”不得不说,虽然武痴庄的资产还不过亿,但仍有不少女人愿意倒贴。
tina觉得奇怪,一边扶起病床上的庄胜一边道:“庄先生,是去深水湾你伯父那里吗?”
庄胜斥道:“我说的是浅水湾,难道你耳朵聋了吗?”
难道老板在浅水湾新交了什么富豪朋友么?tina脑子里盘桓着这个问题,手上却忙不停,把庄胜搀出医院,弄上车,载往浅水湾。
等车开到浅水湾区,tina又问:“庄先生,已经到地头了,具体去哪里?”
“86号!”庄胜有气无力地答道。
tina瞬间愣了,八十几号那可是绝对的豪宅啊,看来老板真交上好运了。
可惜到了86号之后,tina才感觉到了费伦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漠,他吩咐樱子和幸子将走路发飘的庄胜扶进了院子,至于tina这位还算漂亮的女秘书,他就只有淡淡的一句话:“明早再来吧!”
进了别墅后,庄胜挣开樱子和幸子的搀扶,连滚带爬地到了费伦脚步:“师父!”
“诶,别乱叫,我还没收你为徒呢!”费伦摆手道,“把手伸出来,我替你号号脉。”
庄胜愕道:“师父,你、你还会看病?”
费伦不豫道:“你管我会不会,总之手伸出来就对了。”见他不高兴,庄胜不敢怠慢,赶紧把手递了拢来。
费伦搭脉号了一会:“换另一只。”
庄胜乖乖的换了。
费伦又号了一阵,脸上露出了满意的笑容。无他,庄胜的血液已经有被脓毒感染的迹象,这一点是无论如何也做不了假的。
“啪!”
费伦打了个响指,幸子立刻呈上了一盘黑乎乎的膏状药物。
指着黑sè的膏药,费伦道:“吃一半!”
庄胜闻言,没有任何犹豫,用好手捞起膏药就往嘴里塞,很快就干掉了一半药物。
费伦一翻手,祭出把手术刀,瞬间挑开了庄胜伤手上的纱布,三下五除二削掉了那些坏肉和脓包。
这种不打麻药的清除手术其痛苦常人难以忍受,可庄胜仍和上次被费伦捏废手一样,楞是没有哼叫出声。
费伦拎起庄胜,把他倒立过来,命他用好手撑着桌角,废手就那么悬空,又让樱子端来一个白瓷盆搁在下面接着。不大一会,败坏的污血就从废手上刚被切开的伤口里流了出来,一滴滴落进了盆里。
与此同时,庄胜只感觉自己发热衰弱的身体变得清凉有劲起来,哪还不明白费伦让他吃的黑膏药是疗伤圣品。
那黑膏药也的确是好药,名为乌玉再造膏,可内服外敷,兼有黑玉断续膏和生生造化丹的功效,乃是费伦在过某次轮回任务时偶得的一张灵级药方,记在脑子里,却从来没用过,直到去美国留学期间,费伦才想起它来,花大价钱收了许多名贵药材,配制了一些以备不时之需。
唯一的问题是,这乌玉再造膏在现实世界的药效并没有药方上说的那么神奇,并没有夺天地造化伐毛洗髓的功效,只能清体毒、续断骨而已,不过即便这样,也已经足够变态。
两个钟头之后,费伦修炼完玄金功下来才发现庄胜伤口的滴血已变为正常颜sè,看了看撑得满头大汗的庄胜,他哂笑道:“血都变红了,你怎么不下来?”
“没、没师父的吩咐,弟、弟子不、不敢妄动!”庄胜艰难地答道。
费伦哑然失笑,随手将他放了下来,问道:“你真想当我徒弟?”
“师父,我……”
“你身上的功夫仅仅是明劲,暂时只能做学徒,愿意就磕头吧!”费伦淡淡道。
庄胜立马跪在费伦脚边磕起了响头,一边磕还一边道:“学徒我也愿意,学徒我也愿意!”
等他磕够九响,费伦挥手道:“起来吧!”
庄胜赶紧起身,跑去斟了杯茶,恭恭敬敬端给费伦。
随手接过,费伦浅呡了一口,道:“你既入我门,自当遵守门规。”
“师父,这是一定的。”庄胜忙不迭点头道,“只是我们这门派叫个啥名啊?又有哪些门规呢?”
费伦微愕,随即道:“轮回,我们的门派叫做轮回门!至于门规嘛,只有三条,你一定给我记住喽,一旦犯了,轻则打为废人逐出师门,重则处死,明白吗?”说到这已是声sè俱厉。
庄胜倒是对犯了门规的后果很适应,点头道:“明白!”
“听好了,门规第一条,不得欺师灭祖,随意泄露师门来历!”费伦厉声道,“第二条,不得同门相残,出卖门内机密!”
庄胜闻言,连连点头:“弟子记下了。”
费伦否道:“你还不是弟子,学徒,你只是学徒,懂吗?称呼自己名字就可以了。”顿了顿又道,“最后一条,在大中华地区必须遵纪守法。”
听到这话,庄胜立刻傻了眼。什么意思?在大中华地区要遵纪守法?那以外呢?
“第三条记住了没有?”
庄胜忙道:“胜记下了。”
“好,那拜师就算结束了。”费伦扶起庄胜,“不过咱们的门派以及你我的师徒关系不足为外人道,所以平常还是以名字相称,我就叫你阿胜。”
庄胜喜道:“那我还是称呼师父为费大哥好了!”
孰料庄胜话音刚落,费伦竟闪电般探出手,捉住他的伤手,猛然发力,咔嚓几声过后,才愈合了一点点的畸形手骨又段段碎裂开来。
“啊——”
被入门的美妙景象转移了注意力的庄胜受此一击,终忍不住惨叫出声。
费伦不豫道:“鬼叫什么啊?这是在给你接骨!”
庄胜痛哭流涕道:“师父,可我的手骨又断了。”
“废话,长歪了的手骨不掰断能接好吗?”
庄胜听得一怔,随即拼命忍住疼痛,任费伦摆弄他的伤手。半个小时后,费伦终于帮他正好手骨,又敷上了乌玉再造膏,再用破开式钢制手套将伤手保护固定起来。
“今晚先在我这住下,明天回去,等手好了之后再来!”费伦吩咐道,“对了,这黑膏药的功效算是门内机密,我的意思你可明白?”
“不说,我啥也不说!”庄胜急忙摆手道,“就算我手真的恢复如初,也会推说是在内地找大师治好的!”
“那行,你下去休息吧!樱子,帮阿胜放洗澡水!”
“费大哥,不用不用,我自己来就成了。”说着,庄胜追在樱子屁股后头去了。
这时,幸子从厨房转出来,为费伦呈上秘制银耳汤,道:“主人,我不明白,那家伙资质平庸,你为什么要收他为徒?”
费伦瞥了幸子一眼,笑而不答,低头品起了银耳汤。
等费伦搁下汤碗,还没听到答案的幸子多少有些郁闷,正打算收拾好东西退走,却听费伦悠悠道:“马上就年底了,我想找一个还算可靠的人去大陆,你的明白?”
“幸子也可以替主人去大陆的。”
“nonono,你不行,虽然你足够忠诚足够听话,但你是东瀛人,understand?”
第二天一大早,费伦正在吃早点,庄胜急急忙忙跑下楼来,道:“费大哥,我师兄被打伤了!”
费伦斜眼剐了他一下,道:“我门下目前就你一个学徒,你哪儿来的师兄?嗯?”
“我……”
“你说的该不会是太子吧?”费伦又道。
庄胜微愕,旋即想到一种可能,大骇道:“师父,齐哥该不会是冒犯到您了吧?”
费伦不置可否道:“我不管你与太子以前是何关系,现在你是我门下,就要少跟社团人士来往,别忘了我是干什么的。”
庄胜一惊,犹犹豫豫道:“可是师父,齐哥以前救过我的命!”
对于庄胜能够不忘救命之恩,费伦心底有几分高兴,嘴上却道:“放心吧,他的伤还死不了,不过躺上半年是必须的。”
庄胜无语又无奈。
费伦懒得理他,吃完早餐上班去了。
开车到了jǐng局,费伦刚踏进办公室就发现宋奎也在:“咦?宋sir,稀客呀,什么风把你给吹来了?”
“不是吹来,而是上头暂时调我们整队人与你们重案组合作。”宋奎解释道,“还有,大sir吩咐了,这几天我都要和你同进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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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64 悲催的修炼
费伦和宋奎正寒暄着,法证部的霍师又来了。
“宋sir,费sir,你们都在,正好有个事需要知会你们一声。”霍师的脸上难得的严肃,“根据现场搜证显示,昨天下午枪战现场附近那间餐厅的洗槽有被强酸腐蚀过的痕迹,经过检测,证实是氟锑酸留下的!”
“什么?!”费伦微微吃了一惊,“能不能证明这次检验到的氟锑酸和半山案的一样?”
霍师笑道:“哈,费sir,我就知道你会这么问,如果从成份上来讲,因为氟锑酸的接触式化学反应特别强烈,所以我们没办法直接确定两件案子的氟锑酸究竟是不是同出一源,不过从微量配比(1)来看,应该是出自同一个人之手。”
费伦听懂了霍师的意思,微微颔首,至少现在他终于确认了自己冥冥中的感觉没错,那伙武装份子的的确确和半山伏尸案有关系。
宋奎却问道:“氟锑酸什么东西?”
霍师简单解释了一番,最后道:“具体的问费sir吧,他比较清楚,我还有事,先走一步。”说完直接闪人了。
宋奎木然转过头道:“阿伦,刚才霍师讲的不是真的吧?”
费伦摊手道:“谁说不是真的,你忘了他外号啦?”
“祸事……”
随后,谢亦欣也到了,她从王一鹏那儿领到了最近几天直至珠宝展结束前的计划安排,在简报室将重案组和特遣队这几天要负责的工作详细说了一遍,给每个人都划分了具体的职责。
不过查找那群武装份子的工作仍在继续,可惜一连两天下来,毫无所获。对于这个结果,费伦一点也不觉得惊讶,臣谭道枪案只是偶发,并没有摸到对方一伙的行动套路,因此想要通过搜索来找到他们无异于痴人说梦。
好在经过这几天的磨合,大家都熟悉了自己的位置和任务,即便遇到突发事件,也能够做出及时的反应,不至于手忙脚乱丢了xìng命,这才是最重要的。
晃眼就到了周五,武装份子还是杳无踪迹。下午四点刚过,大sir陈泽昆就宣布明rì珠宝展分配到任务的人员可以提前下班了,有私事的都可以回去处理一下,但明早七点一定要准时到指定地点集合。
费伦婉拒了谢爆妞等人去聚餐的请求,如前两天一样拖着宋奎早早地回到了浅水湾的家中。
坐在鳄鱼皮沙发里,吃着樱子奉上的小点,品着幸子端上的红酒,宋奎别提有多惬意了。
费伦倒没他这么享受,略微吃了点蛋糕,就起身往楼上而去。宋奎在86号住了两天,已经熟悉了费伦的习惯,并没有招呼他,等吃完喝完,也往健身房锻炼去了。
晚餐大概在八点,樱子做了神户牛扒,配上法国的黑松露和伊朗的鱼子酱,令宋奎大快朵颐。至于费伦,并没有下楼用餐,等到八点半的时候,幸子照规矩开始收拾餐桌。
见幸子打算端走那份动都没动过的牛扒,宋奎自觉还有点馋,当即问道:“幸子小姐,阿伦的牛扒我可以吃吗?”
幸子微笑道:“当然没有问题!”随即把费伦那份牛扒推到了他面前。
已经吃完一块牛扒的宋奎这回并没有先动牛扒,而是拿起小勺舀了那洁白润醇,颗粒肥硕饱满的鱼子酱来食:“费老弟这里的鱼子酱就是与别不同,不仅口感细腻优雅,这颜sè也像珍珠似的。”
“宋先生,这是almas鱼子酱,自然不是一般的鲟鱼子酱可比。”幸子微微躬身回道。
“almas?我怎么没听说过这个牌子的鱼子酱?”宋奎愕道。
幸子浅笑道:“这不奇怪,因为almas的年产量不足十五公斤,有钱都不一定能买得到。”
宋奎更惊愕了:“那……这、这鱼子酱到底多少钱一公斤?”
幸子捂嘴偷笑了一下,道:“宋先生,almas不论公斤卖,而是论盎司(28.35克)卖,每盎司大约730美金!”
宋奎瞪大了眼,因为他目测重量还是比较准的,这一盘牛扒中所佐的鱼子酱差不多就是一盎司,也就是说,两份牛扒光鱼子酱的费用就要一千四百多美金。
“主人说了,一个人饿得快死的时候,即便是一个干馊的馒头对他来说也价比黄金。”幸子笑道,“所以宋先生,您不必担心icac,因为吃下肚的东西是没办法估算价值的。”
宋奎想想,还真他妈是这么个理儿,况且已经吃了一回也就不在乎二回了,于是他三下五除二,又把费伦的那份牛扒给解决了。
此时此刻,楼上练功房内的费伦修炼玄金功正到了紧要关头。
老实说,费伦修行良久,其jīng神力并没有取得长足进步,也就无法控制真气细化入微,去疏通他体内淤塞的经脉。
费伦明白这极有可能是主神限制之故,但心有不甘的他遂想出了一个险招,不必增强jīng神力,照样可打通经脉。方法很简单,那就是修炼另一种不具备玄金真气强渗透xìng的真气,只在经脉中运行,强行打通,呃不,应该说是用真气把经脉中的污秽挤出来。不过此举相当危险,稍有不慎,轻则走火入魔,重则经脉尽断。
可费伦就是费伦,既敢于冒险,又不打全无把握之仗,他早在当年最终兑换时就隐隐估计到了这种情况,所以兑换了三个保命光球。这仨光球就好比暗黑2中的全面恢复药剂(大紫),能让人在没咽气之前满血满状态恢复如初,因此费伦每次修炼都会放出一个光球,以备不时之危。
幸运的是,费伦重新修炼的无杀真气直到今天以前都还没有出过纰漏,所以三个保命光球他一个也没能用上。
无杀真气,乃魔道修真的基础真气之一,其作用恰是疏通经脉、勾连天地魔气。费伦在玄金功以外选择它,正是看中了无杀真气修炼起来真气量增长迅速、极易疏通经脉的优点。至于勾连天地魔气,费伦认为,在现实世界中应该一辈子也不可能吧!
也正是因为无杀真气修炼迅速,令费伦忽略了天地星辰的变化。今晚,正是千禧年最后一个月圆之夜,费伦在打坐修炼伊始还没感觉到什么问题,可当月上枝头时,他才发觉经脉内的无杀真气比平常狂暴了许多,对经脉淤塞的冲击力也比平时大了许多。
由于费伦也是头一次照记忆中的《无杀真经》修炼无杀真气,加上无杀真气平时就比较狂躁,他也就没去深究无杀真气的变化,反倒觉得这是个机会,当下调集初具规模的无杀真气全力冲击某一处经脉淤塞。
不冲还不要紧,这一冲,费伦立刻发觉经脉的强度竟比那些顽固的淤塞来得要差,虽然差得不多,但一味蛮干恐怕会撑爆经脉。好在费伦修炼的经验颇多,他立刻就想到了一种方法来加固经脉,那就是动用玄金真气,在经脉周围加上套。
要知道,无杀真气的特xìng是排斥异己,但凡不能被它征服,抑或和它不同源的真气都会被排斥,而玄金真气则是渗透xìng超强,两种真气并行于经脉内外,完全可以借经脉形成某种程度上的平衡,就像纸锅烧水一样。
费伦这方法可谓奇思妙想,行功了两三个钟头也是情状大好,两种真气在经脉内外相安无事,无杀真气更是挤通了一条又一条的微细经脉。可随着圆月渐渐升向中天,无杀真气变得越来越狂暴,费伦不得不加大玄金真气的护xìng,结果稍不留神,就出了岔子。
费伦的jīng神力还远没有达到同时jīng微cāo控两种真气的地步,所以时间一长,难免出现恍惚,于是在加大经脉外的玄金真气时一不留神过了量,玄金真气当即有一小部分渗入了经脉内部,引得无杀真气由狂暴变成了狂乱。
这下子,费伦只觉经脉如遭重压,其内一会撕心肺裂般疼痛,一会又如虫蚁噬咬般麻痒,就好像中了生死符,简直痛不yù生。费伦只感到那些淤塞的细微经脉开始被撑大撑裂,而两种真气拧在一起,翻滚着缠斗、碰撞,互不相让,轻易间便冲通了七八个淤塞处。
此时的费伦已然无法控制局面,两种属xìng霸烈无匹、主宰xìng极强的真气就这样纠纠缠缠不管不顾硬生生挤通了奇经八脉中所有淤塞的地方,接着调头钻进了十二正经,又是一番要生要死的闹腾。
这可苦了费伦,就算真中了生死符,发作时间也没这么长啊?他直觉经脉壁已经出现些微撕裂的迹象,而真气的冲击却越来越大,再不停下来的话恐怕就得爆体而亡了。
(1:氟锑酸实际上是一种混合酸,是氢氟酸和五氟化锑以一比一混合反应后的产物,但是化学剂量这个东西多一点少一点很难控制,即使用天平也不能保证做到,毕竟天平也是人造的,也会有误差)
(ps:轮回门第三条门规稍微改动了一点点,详见063)
(ps:这章删了码,码了删,差点累死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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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65 通脉护器
在十二正经快尽通的前一刻,费伦只感自己的身体几yù撕裂开来,面部因剧痛而扭曲,不停在地上翻滚、抓挠着,但却清醒至极,绝无痛昏过去的迹象。
说到底,费伦的灵魂曾遭受过基因破碎之殇,所以这点疼对他来说还未到jīng神承受的极限,只是身体乃是刺客“费伦”的身体,刺客训练再苦,却也没达到费伦眼下的境地,所以忍不住扭曲撕扯倒也不足为奇。
“轰!!”
费伦正忍得辛苦,两股纠缠的真气却冲出了十二正经,杀回督脉,再一气呵成通入任脉关元穴(丹田)。这时,两道真气竟开始意外杂糅、融合,随着回收丹田的真气越聚越多,越聚越大,其对经脉的冲击却越来越小,只可惜此时费伦经脉壁已呈摇摇yù坠之象。
“还好、还好……”费伦暗暗吁了口气,他能感觉到两股真气慢慢地交融在一起,化为一道暖流,犹如初冬的太阳,恰与中天圆月之光遥相呼应,弄得人舒泰至极,说不出的受用。
“呼——”费伦再长出一气,“好险、好险,差点就浪费掉一枚保命光球了,现在只等经脉壁上那些能够感觉到、肉眼却看不到的撕口愈合,我这玄金功第二层就可大功告成了。”
等费伦退出内视回神过来才发现,他身上不少穴位都溢出了黑乎乎的秽物,简直臭不可闻。费伦赶紧到隔壁浴室拧开莲蓬头一阵狂冲狂洗,这才稍微好点。
再清洗几遍,直到彻底干净,费伦这才出了练功房,回卧室休息。
翌rì起床,费伦发现自身经脉壁上的无数伤口已然愈合,但稍一运用玄金真气,他就察觉到了一些小问题。玄金真气对脏腑经脉的渗透没有先前那么强了,简言之,费伦施展金钟罩的速度不如原来快了,之前零点三秒就能让玄金真气布满经脉产生护持效果,如今却要零点五秒。当然,这种速度的降低是很微妙的,非本人感觉不出来。
而玄金真气和无杀真气的融合也不全是坏处,至少无杀真气增长快速的特点被玄金真气继承过来了,费伦一早起来试功,真气仅仅运转了三个周天,其增长量却相当于以往运转十周天的增长量,这一点决不仅仅是经脉淤塞被打通就可以做到的。
于是,费伦顺理成章地把现在的真气叫做无杀玄金气,只可惜玄金功功夫有且仅有两层,真气增长得再快也就只能达到“通脉护器”的效果,没法更进一步。
吃过早饭,费伦和宋奎早早赶到港岛总区集合,甚至连SDU、PTU还有G4都到了。因为这次英王室珠宝展是最后一届,所以英国方面也有重要人物赶来凑热闹,G4出动也就不奇怪了。
等几个头头脑脑再交代了一番注意事项后,所有人整队出发,前往会展中心。实际上从总部这里到会展中心只有七八分钟的车程,交通便利,所以很快就到了。
不得不说的是,费伦等人抵达会展中心时,这里连鬼影都没有一个,皆因他们早到了一个半小时,还要进行现场布置。
飞虎队负责控制会场外各个要点,PTU一半人负责会场内部的安保工作,剩下一半人则和G4去酒店接那些有身份的宾客。
至于接珠宝的队伍早就被秘密派了出去,而费伦他们这些重案组特遣队什么的,连进会场的资格都没有,只能和驻港部队守大外围。
在路口找了个靠边的位置停好车,费伦斜倚在车座上,问副驾驶的爆妞道:“madam,咱们来这儿干嘛?欣赏维多利亚港的景sè么?”
谢亦欣一本正经道:“当然是睁大眼睛严防那伙武装份子来袭喽!”
费伦哑然失笑,指了指前方布放重重的会展中心,哂道:“世界上有这么蠢的人吗?如此重兵之下,也就只有美国的三角洲特种部队才会蠢得闯进来吧?”
爆妞奇道:“三角洲?不是世界上规模最大、装备最齐全、资金最雄厚的特种部队么?你这话什么意思?”
费伦瞪大眼睛道:“莫非你没听说过摩加迪沙行动?”
“听倒是听过,但是只知道美军行动失败了。”谢亦欣道,“具体情况是怎样的,我不清楚。”
费伦这才省起千禧年的时候《黑鹰堕落》这部根据美军真实纪录改编的影片还没上映,当下撇撇嘴道:“总之很惨就是了,一百多由三角洲、海豹、游骑兵组成的混合特种部队在白天进入摩加迪沙,结果遭到索马里平民和民兵无数支长短枪的招呼,最终能撤出来算幸运了。”
谢亦欣听得一愣,道:“无数支是多少支?”
“总之枪多就是了。”费伦懒得细说,“你想想,一个再jīng锐的特种战士同一时间面对七八把AK的交叉火力,除了抱头鼠窜,他能做什么呢?”说到这,他又指了指外面,“现在外面就是这种情况,你觉得有哪个武装份子会蠢到美国人那种程度?”
爆妞差点听傻了,也意识到今天可能没事发生,嘴上却犟道:“也许武装份子早就藏在会场里面,或是从排水、通风的管道溜进会场也不一定啊!”
“嘁~~你都能想到,你以为现场的指挥官会想不到吗?”费伦哂笑道,“要是我的话,就会在储存珠宝的地方或是珠宝被运来的途中动手。”
谢亦欣立刻反唇相讥道:“切,珠宝昨晚就已经抵港,你知道被存放在什么地方了吗?我告诉你吧,是渣打银行的地下金库,那个地方就算有钥匙,加上手续齐备,进出也得半个小时,而一旦被反锁在库内,就算有那什么超强的氟锑酸,怕也得好几桶桶装水的量才能腐蚀掉钢闸门吧!”
费伦听了谢亦欣的描述,心中反而升起了不安,毕竟钢闸门再厚,它也不是整个镶嵌在墙上的,总有接缝的地方,而这种地方氟锑酸应该很轻易就能腐蚀掉。不过相对来说,还是在运送途中抢劫珠宝更为省事。
“要是凶徒突击押运车呢?”费伦问。
“那更不可能了。”爆妞说到这很有点眉飞sè舞的意思,“押运路线是保密的,何况我听说渣打银行方面将同时派出多辆押运车以迷惑匪徒的视线。”
费伦闻言呆了呆,愕道:“那去接货的人怎么跟车?”
谢亦欣撅嘴道:“他们总有他们的法子,就不是我们所能过问的了。”说这话时,她也有点不爽要待在会场外面吹海风。
“可要是接货的人中有匪徒的内应呢?又或者匪徒提前从别的渠道知道了押运车的实情,那会怎么样?”费伦说出了一种很大的可能xìng,这种可能他之前也有想过,只是没有实质证据支持,他也就没在正式场合提过。
“这怎么可能?”爆妞满不在乎地摆了摆手,“我说阿伦,你别这么不信任同事好不好?jǐng队的害群之马没你想的那么多!”
“但愿如此吧!”费伦默默点头,却倏然想起了菲明林道那间歇业装修的餐馆,赶紧翻出地图,具体看了看,然后一拍脑袋道:“靠,我真是猪脑子,摆在眼前都没想到!”
“什么没想到?”谢亦欣奇道。
费伦懒得答她,把地图扔她怀里,探出头向正在附近抽烟的仇兆强道:“强子,上车!”
仇兆强扔掉烟钻进车后座,还没等他坐稳,费伦就开了车。
“吱啦——”
轮胎摩擦地面的声音引得周围同事一阵侧目。戴岩更赶紧接通了费伦的手机,关心道:“费SIR,出了什么事?”
“没什么,你们几个替我们仨补好位就行!”费伦吩咐一声就挂了电话。
副驾驶位上的谢亦欣怒瞪着费伦,在等他的解释,毕竟擅离职守是大事。仇兆强也趁机问道:“费SIR,到底什么事啊?”
“madam,麻烦你找到会展中心的位置,数数看有几条路通到那里!”费伦一边开车一边道。
谢亦欣道:“这有什么好数的,两条啊,一条港湾道一条会议道,怎么啦?”
“还怎么了?”费伦的眉毛几乎楞了起来,“就两条路,两杆狙就能把东西南北全看遍了,甭管车从哪个方向来,狙停押运车完全没有问题,到时候押运车上不了博览道,部署了重兵的北楼根本就发挥不出太大作用。”
“相反,展览中心南楼并没有完全封路,如果我是匪徒的话,除了安排两杆狙之外,剩下的人分几辆车绕着会议道和港湾道打转,随时可以暴起发难!”费伦一边把自己脑中所想说给谢仇二人停,一边不断留意着过往的车辆。
谢亦欣虽然在急智方面不如费伦,却不是个听不懂战术的女上司:“这样的行动方案倒也新奇,但是不是太冒险了?对方会不会这样做啊?就算给他们劫了珠宝,逃得掉嘛?”
费伦冷笑道:“你别忘了,这里可是维多利亚港,多的是快艇,到时候匪徒直接下海,开到尖沙咀或观塘的某个港口一停,水jǐng都不一定能搜到,更何况你我!”
这时,仇兆强叫道:“费SIR,前面那辆车经过两回了,牌照FF236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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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66 明目张胆
听到仇兆强这么说,谢亦欣瞟往窗外,一眼就发现了那辆FF牌照的车:“靠过去!”
费伦瞪了她一眼,道:“慌什么!”见爆妞反瞪回来,也觉自己语气有点重,“先向控制中心查查这个车牌。”
谢亦欣一想也对,马上照做,没多久,她答道:“车型车牌都能对上,车主姓黄,我们把车截停,一问便知。”
费伦像看白痴一样瞪着她:“截停?亏你想得出来,要真是武装份子怎办?难道主动送上去当活靶子吗?”
谢爆妞一愕,旋即省起那伙武装份子可是杀害了两名同事的真正暴徒,再多杀几个绝对没什么心理负担:“那咱们怎办?”
“这样,你……”“咚!!咚!!”
费伦的话刚起了个头,车内三人就听见远处传来一声沉闷的枪响。
“是杜志老道方向!”仇兆强判断道。
“应该是杜志老道和会议道的拐角。”费伦一边纠正仇兆强的说法一边脚踩急刹猛打方向盘将车掉头。
“吱!!!嗡——”“哒哒哒哒哒……”
当费伦将车掉过头向杜志老道方向加速时,那边已经传来密集的枪声。谢亦欣非常疑惑,一边将格洛克17顶上膛火一边奇道:“这帮武装份子真嚣张,可他们怎么就能确定劫的就是真的押运车呢?”
“这很简单,我想真的押运车上一定多坐了不少同事,只要仔细观察车胎,应该就能看出端倪!”费伦哂道。
“不是吧?那么细微的区别他们能看出来?”谢亦欣觉得有点难以置信。
费伦很想说他就能看出来,可是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不过心念电转间,他发觉自己的思维还是赶专业的劫匪差点儿。
这不是说费伦智计又或者其他方面比不上劫匪,而是说他的思维还没有彻底扭转过来,脑子里还残留着用神魔之力即可解决一切的观念。或者说,费伦懒得动那个脑筋,没把自己完全带入劫匪的角sè,用他们的思维去考虑打劫珠宝的问题。
费伦开车的速度很快,加上距离事发地点本就不远,所以没用上三分钟,也就两分钟出头的样子就已经接近枪声密集处了。
听着近在咫尺连绵不绝的枪声,副驾驶位上的谢亦欣多少有点紧张,毕竟这只是她第二次遇到这种情况。
只见前方四十米左右的地方,人行道上正有几个人戴着头罩背着包袱端着长枪不断向马路中间一队已经侧翻的押运车扫shè,更时不时扔个手雷,简直比枪战大片还大片。
“准备好隐蔽!”费伦知道前面两条道路的转角处是片开阔地,他招呼一声,仍毫不犹豫猛然冲了过去,然后一打方向盘,把车横在了路当间。如此一来,可以暂时作为枪战的掩体,另一方面也能阻止后面普通民众的车凑过来找死。
听到费伦的招呼,爆妞却并没有第一时间开门下车,反而探着脑袋往费伦右手边的车窗凑。可如此要命的时候居然耍这种动作,简直就是找死。
“蠢货!”
费伦一把将谢亦欣的臻首摁向自己的小腹,同时他的上身也佝了下去。
“嘟!嘟!嘟!嘟!”
右边的车窗玻璃哗啦一声被打得粉碎,玻璃渣子横飞,其中一枪从费伦的后背擦过,撞在仪表台上,形成跳弹,又将左边的车窗给碎了。另三枪直接打穿了仪表盘,钻进了车身。
后座上的仇兆强比爆妞机敏多了,他早在费伦提醒时就已经打开了后车门,等车减速下来,还没完全停稳,仇兆强就拎着后座底部临时借调来的MP5窜下了车。随后连着四声沉闷的枪响让他不禁叫道:“连狙!”
费伦自然也知道是连狙,而且还知道对方用的是VSS连狙枪,狙击位离他们的直线距离甚至连三百米都不到。可此时的费伦却在暗呼幸运,因为无杀玄金气的关系,狙击枪弹的擦伤只破开了他的皮肉,而没有伤到骨头,不过后背仍火辣辣地生疼。
如此危机时刻,费伦却也顾不得许多,伸出一腿,嘭一下踹掉了车门,跟着把脸蛋红晕身体发软的爆妞推出了车外,还骂了一句:“抽哪门子疯啊!”
“哒哒哒哒哒……”
好在此时仇兆强已经找到了对方的狙击位,支出MP5就朝那个地方一通猛shè,为费伦下车赢得了时间,不然等对方腾出手来,玩命扫shè,那闷在车里的他简直就是死路一条。
使连狙的家伙是费伦的老熟人光头强沃,他对费伦忌惮非常,早在仇兆强开火之前就已经撤离了原本的狙击位。等换到另一个狙击位,强沃从瞄准镜里刚好看到费伦把头缩回车后,暗骂道:“法克,四枪都没搞死他!”骂完之后,他立刻将这一情况通报给了塞松等人。
此时,戴着头套的塞松领着尼尼奥和竹下正处于最后的攻坚阶段,连着三辆押运车和前后两辆护卫车上已经死得不剩几个人了。
塞松一边扫shè一边环顾四周的情况,旋即在耳机里吩咐道:“竹下,你配合强沃招呼那个jǐng察;冯,守好另一边;再坚持三分钟,时间一到,不管我们是不是劫到了珠宝,都全员撤退!”
耳机里静默了一阵,几秒后四个人都同意了塞松的指令,毕竟珠宝、钱再重要,也没有xìng命重要,有钱没命享是这个世界上最悲催的事,没有之一。
有了统一认识以后,个子最矮的竹下立马调转枪口,径往费伦等人的车扫shè过来。
此时的谢亦欣已从同费伦胯部亲密接触的尴尬中回复过来,躲在车后运了运气,等竹下扫shè的间歇就yù举起手中的格洛克还击。
费伦一把将刚探出半个脑袋的爆妞拽了回来,正想喝斥,“砰砰”两声,连狙子弹就已经命中了爆妞探头位置的引擎盖。
谢亦欣的俏脸一下变得煞白,脑子里的那股冲动这才冷却下来,懦懦道:“谢谢!”
“谢个屁!”费伦骂了一句,从后腰上摸出个MP5的弹夹随手抛给缩在车尾的仇兆强,“对方火力忒猛,咱们要做的就是拖住对方,等待支援。”说着,他一记手刀切下了倒后镜,剥开倒后镜的外壳,将镜子掰成两半,递了一半给爆妞,“拿这个观察!”另一半滑给了仇兆强,还提醒道:“谨防对方扔手雷!”
仇兆强点了点头,上好弹夹就支出枪管冲竹下那边一通狂扫,根本没管高位狙点的连狙。他已经看出来了,那杆连狙打几枪就会换一个地方,眼下正是对方换点的时候。实际上这中间有个美丽的误会,强沃是对费伦有所忌惮,但他不知道费伦手里只有格洛克,并没有能够火力覆盖到狙击点的MP5。
要知道,MP5的有效shè程为两百米,但最大shè程可不止这个数,加上费伦诡异的枪法,难保不被其命中,所以强沃才会打几枪换一个地方,结果白白给了仇兆强还击之机。
事实上在这样的实战环境中,仇兆强的扫shè并不怎么有准,可惜竹下之前被费伦伤了手,所以换起弹夹来着实不怎么方便(①),结果竟被仇兆强暂时压制了,好在这时候塞松和尼尼奥已经扫平了押运队的所有人,进入了押运车,不然他们也会被仇兆强的扫shè影响到。
也就在竹下边躲往其中一辆押运车后边换弹夹时,强沃已经换到了另一个狙击位。
“嘟!嘟!”
连着两下点shè,令仇兆强血花飞溅,一枪打在后车盖上崩起割破了他的额头,另一枪命中了他的左上臂。费伦眼疾手快,赶紧拉了仇兆强一把,将其拖得横躺到车后,“嘟嘟”,又是两枪擦着后车盖从仇兆强原本的位置划过,将地上打得土石飞溅。
费伦只瞄了一眼,就知道仇兆强暂时还死不了,随手扯过谢亦欣道:“看着强子,别露头!”说完,他却趁着强沃换位竹下正换弹夹的间隙出手了。
押运车上。
“砰砰!”
“你疯了?胡乱开什么枪?”塞松斥道。
尼尼奥却不以为意道:“老大,你说得果然没错,这些箱子都是防弹的,而且还有电子密码锁。”
“还不止!”塞松指着保险箱和车厢内壁道,“你刚才开枪已经让箱子的锁扣和车厢扣死了,除非有二次解码器或者大剂量炸药,否则休想把它们分开!”
“可咱们还有这个!”尼尼奥yīn笑着从包里拿出个金属小箱子,再从箱子里取出了酸液瓶。
塞松也是会心一笑,拿出支水彩笔在每个保险箱的关键部位上都标出了腐蚀点,然后由尼尼奥负责在每个点滴上定量的酸液。
“嗤——”
连枪弹爆炸都顶得住的保险箱在剧烈的质子化反应面前却脆弱得像鸡蛋,不到十秒就被腐蚀出了狰狞的孔洞,甚至连电子密码锁内部的机簧也被腐蚀得七七八八。
(①:有所谓单手换弹夹,实际上是一手持枪,另一手快速换弹夹,几乎没有shè击间歇的战术动作,并非一只手又持枪又换弹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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