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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限归来之超级警察全文阅读

作者:勿明     无限归来之超级警察txt下载     无限归来之超级警察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022 一个挑一群

    大洋彼岸,深夜,TZ(忒赚)金融投资公司。

    “西比,刚才那一波打压我们损失了三千七百万美金,还要继续?”

    “继续,当然继续!”西比一脸才扔掉三千七百块的表情,“我跟你们讲,这回老板的火大了,他什么脾气你们难道不清楚吗?要是不能把这支0494打压到一半的价钱,咱们就等着被炒鱿鱼吧!”

    问西比话的那个cāo盘手一听,不禁打了个寒颤,回头就把刚收来的一千万股以比均收价还少一块的价位挂了出去。

    其他cāo盘手也赶紧行动,纷纷低价打量,不到五分钟,0494的股价又跌了百分之十四。

    西比看了眼屏幕,道:“加把劲,还差一点,跟风割肉的有多少?”

    “百分之六十几的小散户都在跟风出货!”

    “很好!”西比笑道。

    “头儿,有人在跟我们抢货!”

    “哈哈,看来对方公司进场了,跟他们对抢!”西比指示道,“然后继续打低股价,看他们怎么死!”

    “西比,那样我们会损失很多的。”

    “库吉,我刚才就已经说过了,老板想出气,懂吗?他给我的电话指示就是以本伤人。”西比强调道,“再说了,以老板的财力,就算是发生金融危机,依然会有很多钱,损失几亿算得了什么?”

    “可咱们的工作是替老板赚钱,不是赔钱!”库吉据理力争道,“要是赔得太多,等过了这一茬指不定老板会怎么想呢!”

    西比哂道:“放心,这支0494实际价值很高,即使咱们把它打成废纸收购过来也是有利可图的。”

    “最好还是逼对方认输,然后低吸高抛!”库吉道。

    “随便,见机行事吧!”

    港岛,丰利总部大楼内。

    马国金和马国仑眼睁睁看着十亿港币投进股市后自家股票的价位只是微微停顿了一下,然后又开始全线飘红(①)。

    虽然马氏兄弟也有几十亿美金的身家,但那是所有动产不动产全部加一块的总和,其实真正能调动的现金也就几十亿港币的样子,谁曾想几分之一的现金流砸下去,在幕后的炒家面前竟是那么的不堪一击。这要再砸钱吧,怕结果还是一样,最关键的是,丰利集团并非丰利贸易一家公司,还有几家公司就指着这些现金开工发薪,而银行方面也还有贷款要还,一旦资金断链,后果将不堪设想。

    此时,青chūn痘急急从外边推门进来:“大伯,爸,咱们的股价现在什么价位了?”

    马国金yīn着脸子没有说话,而青chūn痘的老爹马国仑沉sè道:“小智,你上哪儿去了?”

    青chūn痘马化智吱唔道:“也没去哪儿,就是去吃了个中饭!”

    马国仑看了眼时间,气道:“吃中午饭你吃到三点才回来,够可以的啊!”

    “老爸,我……”马化智还想解释,一直没开口的马国金打断道:“老二,小智还很不成熟,我看金融证劵部部长的职位他还是退位让贤吧!”

    马国仑瞪了马化智一眼,恨自家儿子不争气,仍耐不住求情道:“大哥,股价被打跌与小智关系不大吧?”

    见他老子在帮他说情,略有急智的马化智赶紧承认错误:“大伯,以后我一定准时上下班,再也不迟到早退了。”

    到了这份上,马国金还能说什么呢?毕竟是他亲侄子,只能道:“先这样吧!”

    马化智眼底闪过丝丝喜sè,朝股价屏幕上凑了一眼,旋即大叫:“大伯,飘绿了!”

    马氏兄弟齐齐转头瞧去,果然发现0494的股价开始上扬。

    “大哥,看来他们是想低吸高抛,借咱们的壳赚钱呐!”

    “谁说不是呢!”马国金神情凝重地点点头,“吗的,也不知道得罪谁了,把这种败坏声誉的事硬往我们身上套!”

    “就是,真他妈不爽!”马国仑也附和着骂道。

    孰料,马化智听到“不爽”二字,如中了定身魔法一般,顿时怔愣当场。

    赛马会所。

    同样姓李,同样有个城中名人李亿基当老爸的公子哥李家成一边和身边的女明星打情骂俏一边抽空问道:“哲恺哥,今天上午你在前台招呼的那人是谁啊?”

    李家成问话时装得很随意,就是不想李哲恺觉得他是故意打听。

    孰料李哲恺回答得更随意:“我爸的一个朋友。”

    这答案差点没把正在品红酒的李家成给呛着,还待再问时,他的手机响了。接通之后,那边只说了一句,李家成的脸sè就变了:“什么?!你再说一遍,把话说清楚一点。”

    电话那头的人又重复了一遍,李家成确定消息后捂着手机对李哲恺道:“哲恺哥,出大事了,丰利的股票下午一开盘就跳水,跌得只剩一半了。”

    李哲恺波澜不惊道:“正常!”

    “正常?!这还正常?”李家成瞪大了眼睛,“要是引起连锁反应,恐怕连超仁叔也坐不住吧!”

    李哲恺却一点都不担心,又呡了口红酒后,站起身来,道:“我先回去了。”

    港岛总区总部。

    谢亦欣已经以重案组的名义把协查魏丹虹的通告下发到各个jǐng区了,只可惜一时间很难得到反馈。

    戴岩三人也开始按照赛马会所提供的马主电话一一打过去询问,看马主手下的赛马是否有缺失或离奇失踪的。

    基本上一个电话要讲四五分钟,连续三个多小时下来,说得戴岩三人口干舌燥,就剩吐舌头了。不过他们却甘之如饴,因为股票0494他们几乎在最低价买入,眼看快收盘了,此时0494的股价已经上冲到比下午开盘时还高了五块。

    费伦则一直在研究鸡头英皇彪的资料,又打电话去出入境管理处问了一下,发现对方还滞留大陆没有回来。不过随后他就发现,原来英皇彪也只是帮别人看鸡栏的,铜锣湾东区那块的生意全是由一个叫严兴南的社团堂口老大所罩。

    有根有底就好办,费伦当即打算去铜锣湾找严兴南聊聊。

    “madam,我出去一趟,下班的时候可能不回来!”

    “去哪儿?”爆妞问。

    “铜锣湾。”

    谢亦欣秀美微蹙:“要我跟你一块去吗?”

    “不用,我就是去会会严兴南,又不是去打打杀杀。”

    “什么?你打算去找南老大?”谢爆妞一双美眸瞪得老大。

    “对,我只是去问他几句话而已,他要是自诩良好市民的话,应该会配合吧!”说完,不等爆妞再问,费伦便径直离开了。

    费伦走后几分钟,谢亦欣的脸sè一直yīn晴不定,最后猛下决心,冲到办公室大厅,道:“玳瑁,你们三个跟我一起走!”

    开着法拉利到了高威士道附近,费伦找了个车库把车停好,又在周围转了几圈,这才绕到了兴南大酒楼的门面前。

    兴南大酒楼的大门采用复古风格,雕龙画凤,装修得很气派,单就这门脸,照费伦估计就得花上大几百万(港币)的装潢费。既然下这么大本,那酒楼就绝不会仅用来吃吃喝喝,招待宾客。只要稍有点常识的jǐng员用屁股想也能想到,这酒楼最大的用途多半是洗黑钱。

    酒楼门前是宽阔的人行带和一长溜花台,不少头发衣着都yīn阳怪气的小太保正三三两两或蹲或站或坐,散聚在附近。

    费伦来到酒楼门口就打算往里面走,却被门边代客泊车的绿毛小弟拦了下来:“瞎眼了还是不识字?没看见那块牌子吗?现在酒楼暂不对外营业。”

    “我不吃饭!”费伦淡淡道,“找人!”

    “找谁?”

    “严兴南!”

    “艹,你混哪里的?南老大的名字也是你叫的?”

    “啪!”

    费伦甩手就给了绿毛一巴掌:“艹,就凭你一个小混混也敢对jǐng察说艹,是不是欠练?”

    “我艹,条子打人了!”绿毛小弟扯着嗓子喊了起来。可惜没等他喊出第二嗓子,费伦直接踹碎了他的膝盖骨,令他只剩下痛哼了。

    “呼啦——”

    酒楼大门口一带的混子听到绿毛的叫唤,立马全都聚拢过来,围成N圈,把费伦包了个里三层外三层,而且还不断向中间压迫,很有点威赫的意思。

    也不知这些混混以前用同样的手段恐吓过谁,只可惜他们今天遇到了费伦。

    只听费伦大喝一声:“jǐng察!”

    “桀桀桀桀桀……”

    “臭jǐng察,竟敢在南老大的地盘耀武扬威,我看你是活得不耐烦了!”

    “就是,干死这个条子!”

    周围上百号混子冷笑着起哄,继续缩小包围圈,向费伦迫近。他们以为费伦怕了,其实费伦只是表明一下身份而已。

    近了,混混们与费伦的距离呼吸可闻,他眼神一冷,倏然动了。

    费伦的右脚化作数道腿影,毫无意外地点中了离他最近的七八个混子的小腿迎面骨。

    “啊!”“啊!”“啊!”“啊!”“啊!”

    一连串的嘶痛声在混混群里响起,惨叫声撕心肺裂。

    (①:港市涨跌颜sè与内地相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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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3 聊一聊

    接着,后面的混混拥上来,再被费伦用同样的小踢腿放倒。

    “啊!”“啊!”“啊!”“啊!”……

    惨叫之声连绵不绝,响彻于兴南大酒楼门前的空旷地带。

    附近过往的行人曾几何时见过这样一个人打一堆混混还打得对方哭爹喊娘的情况,远远观望着,都有点目瞪口呆。不大一会,马路对面的人行道上全站满了人。若非这时的拍风远没有后世鼎盛,恐怕费伦群挑的火爆场面已经被上载上网了。

    等放翻三四十人后,混混们终于觉出了苗头不对,同时也对费伦心生惧意。

    这时,混混堆中有人喊了一句:“抄家伙!”

    最外围的混混立马四散,显然是去找武器砍刀之类的东西去了,而里圈的混混看着满地呻吟的伤号,不敢再上前挨踢,却依旧围堵着,不让费伦有逃跑的机会。

    可是都已经开打了,费伦哪还会杵在原地等着被人围砍,混混们不过来,他便主动靠了上去,仍是那一招,上身闪躲格挡,将一干攻过来的拳脚拒之身外,脚下连连低踹,半分钟不到,又放翻了二十多个小混混。

    正在三楼和手底下一群混混头子开会的严兴南已过不惑之年,仍一点不显老,五官有四样都长得特别周正,但一双yīn狠的吊三角眼却破坏了整体形象,令他的面貌看起来无比乖戾。大门口的情况早有人飞报于他,不过当他走到窗口往下瞧时,却不禁倒吸一口凉气。

    只见满地都是哀嚎连天的混子,中间立着个一脸邪异笑容的夹克青年,此时外围几十个混混手持砍刀铁棍杀向他。

    “这就是那个条子吗?”严兴南问身边的手下。

    “对,就是他!”来报信的手下回道,“就是这个臭jǐng察至少踢断了几十个兄弟的腿!”

    围在严兴南身后的混混头子们听了这话不禁倒吸一口凉气。一挑几十?恐怕当打之年的南老大也做不到吧?

    此时,这一堆趴在窗台处看热闹的社团老大们看到了惊人一幕。

    费伦抬脚把一个正抱腿呻吟的混混踢得横滑出去。这混混的身体好像绊马索似的将冲在最前面的七八个混混全搞翻在地。费伦趁机闪身上前,夺过其中一个混混手中的短刀,锋刃顺势在对方的双腕上带了一下。

    “啊——”

    手中凶器被夺还遭此厄运,那混混惨烈无比的痛叫起来。远远瞧着热闹的群众见这边开始真刀真枪,立刻拨打了999!

    其他混混见了自己同伙被割断手筋的命运,并没有被唬住,反而齐齐大喊,一窝蜂地围杀上来。

    光天化rì之下,公然持械围攻jǐng察,费伦也被混混们的嚣张刺激得热血上涌,差点没当场使出在轮回空间中历经千锤百炼的“刃搏杀术”(①),将这帮子混帐东西斩杀殆尽。

    最终好歹忍住,也不敢用“特种作战jīng通”中的冷兵器杀敌术(②),费伦只好用出刺客“费伦”的刺杀术,而且没敢挑刺混混们的要害。

    孰料,严兴南及一干混混头子差点没被费伦施展出的刺杀术给吓死,因为刺客“费伦”的刺杀术只有三部分,挑刺、格挡以及闪躲,动作简练得犹如寒夜里的流星一闪而逝,一击毙、呃不,一击伤敌。

    “唰!”“唰!”“唰!”……

    不到两分钟,剩下的三十多个持械混混全都躺在地上翻滚哀嚎。如斯情景,让窗边的严兴南等人倒吸了一口凉气。其中有几个sè厉内荏的混子头更是不自禁打了个寒颤,竟不约而同的在严兴南身后弱弱地叫了一句:“老大……”

    这时,尾随费伦而来的谢亦欣等人和三部冲锋车几乎同时赶到,排众进来后,他们俱都被眼前哀鸿遍地的景象给震傻了。

    什么情况?

    EU队员们赶紧掏枪在手,就打算向场中的费伦围去,还好谢亦欣凑上来亮了证,又一指费伦道:“他是自己人!”

    EU们稍微松了口气,但还是不敢彻底放松,毕竟伤了一地混混,天知道会不会有更多混混冲出来。三部车的指挥官碰头商量了一下,立刻分出一部车的队员回车上穿装备,剩下两车的人留在现场维持秩序和CALL救护车。

    谢亦欣来到血迹斑斑的费伦身边,先满眼忧sè地打量了他一番,这才问道:“阿伦,怎么回事?”

    费伦脱下外套擦了擦溅在皮肤上的血,笑道:“madam,别担心,这不是我的血!”

    谢亦欣略感羞恼,微斥道:“我问你怎么回事?”

    费伦指着满地的混混道:“我表明身份,想找严兴南,他们居然对我群起而攻,所以,你看到喽,就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谢亦欣闻言翻了个漂亮的白眼,施毅然却绕到费伦另外一边,冲他悄悄竖起大拇指道:“费SIR,你不愧是我的偶像!”

    “阿SIR,你无故打伤我这么多手下,要怎么算呢?”此时严兴南在一众手下的簇拥下,出到了门口,一上来就先声夺人。

    费伦阵仗见得多了,岂会被严兴南这几句话绕进去,当即哂笑道:“严兴南,你承认是你的手下就好。还无故打伤?那他们手中缠着的砍刀莫非是玩具不成?要不要我取下来在你脖子上试试?”

    严兴南心头一颤,面不改sè道:“阿SIR,你这样算不算在恐吓我?”

    费伦屑笑道:“我有恐吓你吗?是你自己睁眼瞎,我跟你辩辩理而已!”

    这话一出,严兴南身后的混混头子们群情汹涌,叫嚣着要费伦不得好死。

    费伦怡然不惧,冷笑道:“严兴南,你看看你的手下,他们一个二个都在威胁jǐng察,难道你就不怕我挨个抓他们回去问话,告到他们破产?”

    严兴南倒不在乎那几个律师费,但费伦这话明显是在挑动人心,他要是一个应对不好,只怕手底下就会有人离心。想到这里,他不得不打起了太极,直接转移话题道:“阿SIR,听手下说你点名找我,不知有何见教?”

    费伦摆手道:“放心,我不是O记,不查社团人士,只是想找你问几个简单的问题,如果你诚实作答,我没理由为难你!”

    “阿SIR,放心,我是良好市民,自然是知无不言!”严兴南暗自松了口气,费伦给他的压力相当的大。

    费伦听到这话就笑了,还向谢爆妞得意的挑了挑眉。

    谢亦欣想起了之前在办公室里费伦对她说的那些话,暗啐了一口,嘀咕道:“我也能猜到一个社团老大的言行,有什么了不起嘛!”实际上,欠缺一线办案经验的她还真不一定能猜中。

    费伦没有理会爆妞的嘀咕,冲严兴南道:“既然南老大愿意给面子,那咱们就找个地方聊聊吧!”

    严兴南一侧身,道:“请上楼!”

    到了二楼的豪华雅间,严兴南和费伦谢亦欣隔着餐桌面对面坐下后,戴岩三人与一干混子头分站在他们身后,互相瞪眼。

    费伦两下望了望,笑道:“南老大,我先介绍一下,这位madam呢,就是我的顶头上司港岛总区重案组高级督察谢亦欣,而我是重案组的见习督察,叫费伦!”

    严兴南此刻已经摆脱了费伦“大开杀戒”的影响,波动的心绪平复下来,气势渐升,道:“阿SIR,madam,我很忙,有什么话就直说吧!”

    费伦不以为意,扫视了一圈那些个混混头子,道:“英皇彪,南老大认识么?”

    严兴南一愕,道:“认识倒是认识,怎么?他惹事儿了?”

    费伦冷笑一声,道:“南老大,是我问你,不是你问我,希望你搞清楚!”

    严兴南眼中闪过怒sè,却好歹忍住道:“我也有大半个月没见过英皇彪了。”又微微偏头朝背后的手下道,“你们有谁见过他吗?”

    “没有!”“没有!”

    听到一片没见过的声音,费伦倒也不感意外,反而道:“那英皇彪看的那些鸡栏有谁熟悉的,别再告诉没人熟悉,否则就是在敷衍老子了。”

    严兴南还以为费伦等人要调查他的piáo业,有点怒了:“阿SIR,你到底想干什么?”

    “不干什么!”费伦随口扯谎道,“英皇彪手下有个妞叫魏丹虹的,她捡了我一件重要的东西,人却不见了,希望南老大能把她找出来,不然我天天来你们这里喝茶恐怕不太好吧!”

    严兴南很不高兴道:“阿SIR,你这是在威胁我?”

    费伦摇手指道:“我没有威胁你,在没寻到魏丹虹之前,每个礼拜我肯定会到你这酒楼来消费一两次的。”说到这,他又转头问爆妞道,“madam,你还有没有什么要补充的?”

    谢亦欣没好气的瞟了他一眼,道:“没了,走啦!”说着站起身,当先向门口而去。

    (①:此为费伦在无数次轮回任务中自行锻炼出的能力之一,主神瞧不上,所以并没有被兑换)

    (②:融合后的“冷兵器jīng通”中的杀敌术比刺客“费伦”的刺杀术还要略微高明一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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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4 僵住的案情

    “等等!”严兴南身边的一个手下突然冒出头叫住了费伦一行,“阿SIR,你打伤我们那么多人,这汤药费该怎么算啊?”

    费伦斜了一眼这位梳着辫子头满身纹身的马仔,屑笑道:“你们南老大都没说话,你哪位啊?跳出来吆五喝六的,莫非想取而代之?”

    满身纹身的马仔一脸迷茫,一时间竟没听懂费伦言语中的险恶用心。

    戴岩见状,立刻凑到费伦耳边介绍道:“费SIR,这家伙叫屎强,中五都没毕业,看样子他是没听懂你的意思。”

    费伦无语至极,冲严兴南翻白眼道:“南老大,你有这样没文化的手下,真的很可怕,说不定他哪天就受人挑唆,把你剁了也不一定。”

    再次的挑拨之言,终令严兴南微微sè变,发话道:“阿SIR,madam,你们慢走,我很忙,就不送了!”这话屎强算是听懂了,赶紧站回人堆里,不敢再胡搅蛮缠。

    费伦耸肩道:“既然南老大不打算找我要医药费,我也就不刻意告那群混混袭jǐng了,至于EU方面会怎么处理,就不是我说了算了!”说完,再不理一干社团人士,让谢亦欣等人先行,又飞了张名片到严兴南面前,这才大摇大摆地出了雅间。

    至于酒楼门口,七八辆救护车往返多趟才把受伤的混混们全部送到医院。EU还在现场收集那些凶器做为物证。

    其中一位比费伦高半个脑帽、虎背熊腰、国字脸的jǐng署jǐng长级指挥官见爆妞等人出了酒楼,便凑上来打招呼。

    “嗨,madam谢,高升了啊?”

    “哟,小弟,都成jǐng署jǐng长了,怎么还当车长嘿?”谢亦欣打趣了这人一句,话锋一转道,“来小弟,跟你介绍一下,这几位是我在重案组的同事,他叫戴岩,这是李立东,这位施毅然,最后这吊儿郎当的嘛……”

    “我知道,费伦SIR嘛!”国字脸回道,“现在总区谁不知道他。”

    费伦摸摸鼻子道:“客气客气,madam,这位是?”

    “他叫胡第,湾仔jǐng区冲锋队的,在jǐng校的时候当过我的学生。”谢亦欣介绍道。

    费伦恍然大悟,赶紧戴高帽:“胡哥威猛,原来是madam谢的高徒,怪不得!”

    “哪里哪里,还是费伦SIR你比较厉害,我听目击群众说,那么大一帮混混全是你干倒的?”

    胡第这话问得粗中带细,费伦似有深意地瞥了他一眼,滴水不漏道:“我表明身份后,他们对我群起而攻之,逼不得已,我才自卫反击的。其实我就不该把枪留在jǐng局,要带了枪,我早鸣枪示jǐng了。”

    “原来如此!”胡第若有所思地点点头,“费伦SIR,虽然你的理由完全说得过去,但我们还是要替你做个笔录。”

    “应该的。”

    就在现场附近的冲锋车上做完了笔录,等费伦走到停车的地方,谢亦欣还等在那里。

    “戴岩他们呢?”费伦边开车门边问。

    “我让他们先回去了。”谢爆妞也不谦虚,坐到了法拉利的副驾驶位上,“目前碎尸案头绪还很乱,无法确定受害者和嫌疑人,查赛马的事也要慢慢来,毕竟每一个马主都有头有脸,若是不配合咱们还得苦口婆心地劝,真是倒霉!”

    费伦发动车子,道:“其实问题的关键是受害人的身份,如果真是魏丹虹的话,那线索就会有很多,要不是的话,那就棘手了,关键在于这凤姐魏丹虹没留下什么齿纹DNA什么的,不然让法医那边做个检测就知道是不是她了。”

    爆妞忽发奇想道:“我们可以去她工作的地方找找有没有她的毛发呀!”

    “谢大小姐,你省省吧!现在干那种事的地方都讲求干净,魏丹虹失踪快一星期了,你认为那些地方会没换过床单被褥吗?”费伦撇嘴道,“而且我们没魏丹虹的DNA,就算真在那种地方找到了毛发,又如何确定是她的呢?”

    这话合情合理,谢爆妞被说得一噎。

    费伦又道:“我倒是觉得,咱们该回去查查近十年来的卷宗,看有没有同类型的案件可以并案侦查的。”

    “切,等你想到这点早过时了。”刚被费伦冒了一头,现在抓住他的谬误,谢亦欣马上反讽道,“本姑nǎinǎi早就查过了,没有类似案件,所以连环碎尸案你就不要想了。”

    费伦对于爆妞的讥讽报以苦笑,一轰油门(①),冲上了干道。强烈的贴背感令谢亦欣大叫:“你可是jǐng察,小心驾驶,别超速!”

    转天上班,丰利的股价虽然还在往上,但在费伦的指示下,谢亦欣等人俱都出清了手里的股票。平完仓后,多的像爆妞,赚了二十几万,少的如施毅然,也赚了八万块。整组人都喜笑颜开。

    “玳瑁,你和阿东去盯死那个屎强,我找人打听过了,他和英皇彪换过帖,是铁杆兄弟,本身也做一些鸡栏生意,昨天咱们向严兴南提出找人的事,估计昨晚他就已经到英皇彪的鸡栏翻过了。”

    这话一出,谢亦欣几人都愕了。

    “那你怎么不提醒我们昨晚去跟他?”刚得了几十万块钱差点没笑烂脸的爆妞霎时变了颜sè。

    费伦做了个无奈的表情,道:“靠,你是madam好不好,这些都该你提前想到才对!”

    “你……”谢爆妞差点没被气炸肺,“好啊,既然我是madam,玳瑁和阿东就不用去了,你去跟屎强,跟不到消息就别回来!”

    “我去就我去,可我一个人去怕不符合规矩啊!”费伦哂笑道。

    “两人共同行动、相互证明这种事也不是绝对的,叫你去就去!”爆妞蛮横道,“出了问题我负责!”

    “既然你这么说,那我就去喽!”费伦无所谓道。

    戴岩凑过来劝道:“madam,费SIR去不妥吧?还是我和阿东……”

    “玳瑁,你什么都不用说了。”谢亦欣打断道,“既然他耽误了一晚上获知魏丹虹消息的时间,那就该去把人或线索找回来。”

    这话有点胡搅蛮缠了,戴岩三人都觉不妥,但鉴于jǐng队的上下级制度,却又不好发表意见。倒是费伦显得满不在乎,悠然道:“madam谢,你还真以为屎强一晚上就能找着魏丹虹?各jǐng区的同事可不是当假的,他们比屎强找在前面都没找着,屎强何德何能?”

    “呃……”谢亦欣一怔,无语凝噎。

    “好了,先走一步,你们继续查马,我出去晒晒冬rì阳光!”费伦冲几人打了个手势,不等谢爆妞改变主意就窜出了办公室大门。

    开车到了街上,费伦给TZ投资公司打了个电话,问了问丰利的事情。西比告诉他说,这两个半天搞下来,只赚了不到一百万美金。

    虽然这点钱还不够费伦零花的,但他却向西比下了死命令:“以后每隔一天就给我像昨天那样拉伸一下丰利。”

    西比闻言有点傻眼:“老板,一直这样做的话,我们会亏很多的。”

    “放心,你不是说丰利那边进过场,后来又退缩了吗?”费伦给西比支了记毒招,“以后拉伸,丰利那边要是不进场,你就把0494打成废纸,听明白了吗?”

    “明白,明白!”西比忙不迭应下,心里却在想,看来老板真打算玩死0494呀,这得多大仇啊!

    打完电话后,费伦开着法拉利到了屎强辖下最大的高档鸡栏——宏利宾馆。其实严兴南手底下除了英皇彪和屎强这俩大鸡头外,还有几个小鸡头,不过这些小鸡头在外面混还得靠严兴南的牌子,所以就算真被他们找到了线索,也会第一时间上报严兴南,而严兴南如果不想费伦经常sāo扰他的生意,应该会主动联系,提供线索。

    见代客泊车的小弟过来,费伦并没有立刻把车钥匙交给他,而是随口问了一句:“屎强呢?”

    小弟很jǐng惕,反问道:“哪条道上的?找强哥干什么?”

    听到这话,费伦笑了:“看来屎强还真在这里……去,跟他说,就说费SIR到了!”

    小弟瞪大了双眼:“你是……条子?!”

    “废话,赶紧去!”费伦摁了他的头一下,“不然昨天兴南大酒楼门口那一百多号混混就是你的下场!”

    本还想大放厥词的小弟一听这话,顿时惊得张大了嘴,好半天才回过神,屁股尿流地奔上了楼。

    不一会儿,屎强就连滚带爬地跑了下来。

    不得不说的是,屎强这人其实胆子很小,昨天之所以敢跳出来叫住费伦等人,那是仗着人多,加上想在南老大面前露露脸,而今听说那个能单挑一堆人的猛将jǐng察找上门,竟连逃跑的心思都生不出,扑爬连天的赶来听用。

    “费SIR,您来了,有什么吩咐吗?”屎强满脸堆笑道。

    费伦不咸不淡地瞥了他一眼,道:“听说你昨晚去翻英皇彪的鸡栏了?找着魏丹虹没有?”

    “没、没找着!”屎强小心翼翼结结巴巴道,“我把彪子手下所有的妞都问遍了,可就是没有魏丹虹的下落。”

    “哦,是吗?”

    “是是是是是……绝对是!”屎强连忙道,“我哪敢欺骗费SIR您呐!”

    (①:千禧年之前的法拉利车型几乎全是手动变速,即使千禧年后,其手自一体的车款也不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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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5 意外出现的线索

    费伦却斜着眼,似有不信道:“是吗?真的没找着?”

    “真的没有!”屎强哭丧着脸道,“费SIR,不就一只鸡嘛,要是找着魏丹虹,我哪敢不告诉您啊!”

    从这话就可以看出这些社团老大的人xìng凉薄,在他们眼中,那些凤姐只不过是用来敛钱的工具,碍手碍脚的随时都会被抛弃。

    不过这种事费伦在轮回空间里见得多了,倒不怎么在意,却也不想屎强就此过关:“强仔,在铜锣湾还有天后这一块,你和英皇彪的鸡栏有些地方相交,就没出现过摩擦?”

    屎强脸sè一变:“费SIR,你这话什么意思?该不会认为是我把魏丹虹……”

    费伦撇嘴一笑,道:“事实怎样的我不知道,未准真是你又或者你手底下哪只鸡见魏丹虹生意好,将人剁了也不一定。”

    屎强一听,脸sè剧变。他手上是有过人命,可那都十好几年前的事儿了,而且算是江湖仇杀,又做得隐秘,就算jǐng察追究也不会一查到底,毕竟死的那俩货也是卖过粉卖过枪的。现在费伦说他杀鸡,这屎盆子扣得,简直就是岂有此理,若不是顾忌着费伦彪悍的战力,屎强早叫人过来围攻他了。

    “费SIR,饭可以多吃,话不可以乱说啊!”屎强一副杨白劳的表情,“鸡栏的生意是做不完的,为了几千块的生意就去杀人,我还没穷到那个地步。”

    费伦屑笑道:“那可不一定,你没穷到那地步,未准你手下人家里已经揭不开锅了呢?”他这话是硬把屎强往坑里拽。

    屎强汗如雨下,唬着脸道:“费SIR,你说话要再这样无凭无据,小心我告你诽谤!”

    “行了行了,我就是随便问问,没别的意思!”费伦摆手道,“不过做凤姐这一行的妞流动xìng很大对吧?那以前魏丹虹在你的鸡栏做过没?”

    屎强闻言,脸sè终于彻底变冷,道:“费SIR,你要有证据就抓我,你要没证据,对不起,恕不奉陪了!”说完,不等费伦再开口,他转个背离开了。

    看着屎强匆匆而去的背影,费伦嘀咕道:“看来这鸡栏里还真有不少龌龊,若是我负责扫黄打非就有得烦了。”

    不一会,估计是屎强见费伦坐在大堂沙发这里不打算走了,便派了个头发绿黄相间的消瘦小弟过来盯着他:“阿SIR,我叫憨仔,您有什么事就吩咐我做。”

    费伦指了指边上的单人沙发,道:“坐这里,别出声!”

    许是屎强早就跟憨仔描述过费伦的强悍,所以这货倒也听话,立马乖乖坐下,当了个闷声宝宝。费伦也不跟他多说什么,半阖的眼中却在不停观察经过大堂的男男女女。

    到了中午,费伦渐感饥饿。屎强亲自提了两个豪华盒饭过来,先赏了憨仔一盒,又笑容可掬道:“费SIR,要不要吃点?”

    这货表面上看着有点冒傻气,实际上却很yīn险,如果费伦接了他的盒饭,恐怕下一刻就会被投诉,甚至被告到ICAC!

    费伦嘴角逸出一丝冷笑,站起来走到屎强身边,在他的后腰上拍了一巴掌。

    “干嘛?费SIR,我好心好意拿盒饭给你……”话还没说完,屎强的眼就直了,因为他的钱包已经到了费伦手里。

    费伦不yīn不阳地打开钱包,差点没把屎强惊得跳起来,好歹忍住叫人来抢回钱包的冲动,道:“费SIR,你可是jǐng察,偷拿我的钱包可是犯……”

    费伦打断他话头道:“我不是偷拿你钱包,只是想付账而已。”说着,他从屁兜里摸出一张一千块的港币塞进了屎强的钱包,“盒饭给我,钱包还你,不然我就只能把这个捡到的钱包交到jǐng局了,相信我的同事会对钱包里的物品做详细记录的。”

    屎强脸sè发绿,赶紧把盒饭递到了费伦面前。

    费伦接过盒饭,随手将钱包抛还给他,重又坐了下来:“屎强,下回你要是再敢跟我动心眼,我把你屎打出来,信不信?”

    “诶诶诶,明白明白!”屎强一边翻查着钱包里的东西一边点头哈腰地退远了。

    吃过饭,喝完汤,费伦(24岁)去借了个厕所,回来时看见一个后生仔扶着一个五迷六瞪头发花里古哨的少女正在前台那吵嚷着什么。

    本来宏利宾馆就不是什么正经人家,接待少男少女开房的事屡有发生,不过今天有费伦这位阿SIR在场,柜台小妹不得不向后生仔索要身份证。

    后生仔拿不出证件,因此就鼓噪起来:“靠,你们宏利我又不是没来过,往常都不要身份证的,怎么今天就……”

    没等他把话说完,屎强就带着几个小弟从楼上下来,破口大骂道:“艹,住店亮证天经地义,再他妈敢废话一句,信不信老子废了你!”

    屎强满是纹身的手臂把打扮得自以为很古惑的后生仔给吓住了,他明白到屎强这伙人恐怕就是真正的社团人士:“我、我不在你们这儿开房了还不成吗?”

    “那赶紧给我滚!”屎强咆哮道。

    一旁的费伦却发现了颇多的古怪,喝道:“慢着,他们俩不准走!”他这一出声,屎强忙带人围住了正想搀少女离开的后生仔。

    “你、你们想干什么?”平时在学校在外面都很扚(尸+吊会被屏蔽)的后生仔突然害怕起来。

    屎强屑笑道:“不干什么,只是这位阿SIR要问你话,所以你暂时不能走。”

    “阿SIR?!”后生仔吃了一惊,想不通什么时候社团人士和jǐng察搅到一块了,同时也明白到为啥柜台小妹今天会找他要身份证了。

    费伦走拢来亮了亮证件,道:“总区重案组见习督察费伦,我现在怀疑你意图迷.jiān这名少女!”说着,他还冲边上一直没吭声的少女扬了扬下巴。

    后生仔脸sè大变,慌忙摆手道:“阿SIR,我没、没……”嘴上在否认,脚底却想抹油。

    不用费伦动手,这种事见多了的屎强一脚就踹在了后生仔的膝弯处。

    “扑通!”

    后生仔跌跪在地,被屎强身后的马仔摁住。费伦扶过少女,发现她果然半昏半迷,遂取了张餐巾纸在她嘴角抹了些唾液来闻:“哼哼,迷.jiān.水!”偏头冲后生仔问道:“哪弄来的?”

    后生仔咬着嘴唇不肯开口,费伦也不勉强,直接掏出铐子将他拷了,又冲屎强道:“去取些冰水来!”

    屎强忙打眼sè让小弟去了,又道:“费SIR,你看我这里问案实在是不方便,要不要把他俩送回jǐng局?”

    “莫非我打扰你做生意了?”费伦笑问道。

    屎强连忙摆手:“没有没有,哪里话!”

    “放心,要是到了下午下班的时候你这儿没什么事儿,我指定走!”

    “啊?哦!”屎强吱唔了一声,心底暗喜,反正白天鲜有人来开房,生意很少,也耽误不了什么。不过他自忖还是得赶快打听到魏丹虹的下落,把费伦应付过去,不然条子天天来点到,手下人也会觉得不自在。

    等冰水拿来,往少女脸上一淋,她便浑浑噩噩的醒了。

    费伦并不马上问她话,只是取下她手腕上的小包,翻出了里面的身份证(①),冷笑道:“屎强,你过来看看,十五岁零两个月,啧啧,幸好你没收留他们,不然我今天就叫人封了你的店,信不信?”

    屎强心肝一颤,额上又冒出了豆大的冷汗。

    这时,少女清醒过来,看着一帮臭男人围着她,差点没被吓死,当场惊叫起来:“啊——”

    费伦只觉满耳噪音,嫌恶道:“闭嘴!”

    可少女只管叫,哪会听他的,还是屎强比较牛叉,挥舞着满是纹身的胳膊吼了一句:“干,他妈再叫,老子把你先.jiān.后杀了!”

    少女顿时收声,可怜巴巴地望着屎强的纹身,喃喃道:“老大、大哥,放我走吧!我还未成年。”

    费伦趁机亮证,道:“梁晓琳是吧?我是总区重案组见习督察费伦,你不用怕!”

    少女一愕,道:“你是jǐng察?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

    “我的的确确是jǐng察!”费伦把自己的证件递过去让她瞧了个清楚,“至于怎么知道你名字,因为看了身份证呗!”

    少女梁晓琳终于确定了费伦的身份,又发现她的坤包在费伦大腿上放着,赶紧一把夺过,翻看了一下,确认没丢东西后这才松了口气。

    “放心,你包里的财物我没动过!”费伦淡淡道,“说说吧,你是怎么被那家伙迷倒的?”

    妆容被冰水汗水泪水污得一塌糊涂的梁晓琳顺着费伦的目光发现了迷晕她的后生仔:“季波,你这个王八蛋!”说着就想冲过去。

    费伦却一把把她拽住,道:“梁晓琳,你放心,只要确定了这家伙的罪行,等他进了牢里,少不得有人给他拳脚按摩,还是先说说案情吧!”

    梁晓琳闻言,呜呜缀泣起来,开始断断续续讲述起她被迷的经过来:“……波仔,哦不,季波他说请我吃牛肉面……”

    费伦闻言不禁翻了个白眼,自忖这女生包里有几万块,居然会被忽悠去吃几十块一碗的牛肉面。

    “……结果那家的牛肉嚼头不对,而且那个味道很怪,也许是肉放太久,馊了吧!总之我勉强咽下一块后就直泛胃酸……”

    听到这,费伦的目光瞬间变得无比锋锐,反问道:“既然牛肉难吃,你为什么还要吞下去呢?”

    “……虽然牛肉很难吃,但汤面很香,我当时实在是饿了,所以就……后来季波见我差点噎着,就递给我瓶饮料,结果喝了之后我头就有点发晕了……”

    费伦眼神更亮了:“你们在哪儿吃的牛肉面?”

    (①:HK身份证发放给年满11岁或在港逗留多于180天的人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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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6 人肉和马肉

    梁晓琳一愣,道:“就在前面街上,叫什么雄记。”

    “后来呢?”鉴于屎强一干社团人士就在边上,费伦不得不若无其事地继续问下去,顺便掏出手机拨打了999。

    “后来、后来我好像跟他出来那家店,然后就什么也不记得了……直到看到你们!”梁晓琳说到这又恨恨地瞪了墙角的季波一眼。

    听到这里,费伦一边向控制中心说了宏利宾馆的位置一边冲屎强道:“强仔,刚才发生的事你和你一帮手下都看见了?等下jǐng察来了,帮这位小妹妹佐证一下,没问题吧?”

    “没问题,没问题,这是小事嘛!”屎强忙不迭道,实际上心里早把费伦祖宗八代都骂遍了。

    没多久就有一辆冲锋车赶到,当场做妥笔录后,费伦提出要把梁晓琳带走,协助查案。说到底季波和梁晓琳连房间都没进,更没滚到一张床上,罪证仅凭人证,很难定罪。

    冲锋车的指挥官也明白这个事情,所以略微考虑了一下就答应了费伦的要求。

    再征得梁晓琳本人同意后,费伦便带着小脸一塌糊涂的她往宾馆门口而去,屎强看费伦离开,心花怒放,在后边大声恭送道:“阿SIR慢走!”

    费伦头也没回,朝后面摆了摆手,道:“屎强,你放心,哪天找到人了我就不来了!”

    “啊?!”

    到了停车的地方,见费伦拉开了法拉利550的车门,梁晓琳惊喜莫名,凑到车旁,像爱抚小猫一样摸着法拉利的车身,小嘴里嘟嚷道:“哇,我心中的梦幻飞车耶!可惜我爸都不舍得给我买。”

    费伦无语了,摁了摁喇叭,冲梁晓琳调侃道:“小妹妹,你的脸靠我车太近了,把我车弄脏了怎么办?”

    梁晓琳一愕,对着倒后镜照了照,然后叫嚷起来:“哎呀,我的妆……”

    “先上车,等车开上路就没人会注意你的妆了。”费伦道。

    “哦、哦!”梁晓琳应了两声,赶紧跳上了法拉利。

    费伦发动车子,顺手从车柜里拿了纸巾给她:“像个鬼一样,擦擦吧!”

    梁晓琳的注意力却完全没在脸上,边擦边问道:“费SIR,这550是你的吗?”

    费伦白了她一眼,道:“不是我的难道是你的?”

    “不是,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想说,要是这车是你的,就借我开几天。”梁晓琳倒是一点没觉得自己的要求很过份。

    费伦撇嘴道:“凭什么?就凭你钱包里有几万块钱和VISA白金卡么?买套车胎都嫌不够!”

    的确,限量版的法拉利可不是有钱就能买到的,首先必须得是法拉利会员才可以,费伦本身不是,他还是托了小李子的福才搞到的这辆550!

    “我知道我的钱不够,连租你这辆车都不够……”

    费伦适时插嘴道:“租?我看你真是只猪,550全世界就那么几百辆,你上哪儿租去。”

    “所以呀,我为你引路,你借我车开开,这公平合理吧?”梁晓琳提议道。

    费伦不屑道:“切,想得不错,你要是不愿意带路,大不了我回去把季波弄来指路。”

    哪知梁晓琳抱着他左手就不撒开,一直晃悠:“好不好嘛,就借人家开一小会儿,过过瘾就好!”

    费伦斥道:“闹什么玩意,正开车呢!”

    梁晓琳这才悻悻然松手,费伦又问:“是从这边拐过去吗?”

    梁晓琳有气无力地点点头,两眼怜sè地盯着费伦。

    可费伦什么人,在轮回空间中为了生存可斩杀任何活物的血腥屠夫,根本不为梁晓琳的眼神所动,径直开车转过了前面的弯道。

    果不其然,弯道后面就有一家面馆,此时饭点已过,生意却依然火爆。

    把法拉利开到能停车的地方,费伦冲梁晓琳道:“你在车上等着,我下去看看。”

    “好!”梁晓琳眼中闪过狡黠的喜sè,孰料费伦顺手拔走了车钥匙。

    不一会,费伦就拎了八桶外卖的牛肉面出来,回到车上:“来,帮我尝一下牛肉,看是不是你吃到的那股馊味。”

    梁晓琳把头一扭,道:“不干!”

    “没让你吃下去,就是尝尝味道,尝完了吐出来就行!”费伦又解释了一遍。

    “不行,没报酬的事我才不做呢!”梁晓琳歪着头道。

    费伦哂笑道:“你想要什么报酬?开法拉利?”

    “没错,我就是想开一开550,如果你愿意借我开的话,我就帮你做事!”梁晓琳的狐狸尾巴露出来了。

    费伦佯装不信:“就你?你会开车吗?”

    “怎么不会,我连兰博基尼都开过呢!”梁晓琳得意道。

    “OK!”费伦掏出手机摁下播音,“咱们来听听你刚才说了什么。”手机一字不落地重复了费伦和梁晓琳的对话。

    梁晓琳迷糊道:“你什么意思啊?”

    “没什么意思,只不过根据你的身份证显示,你连16岁都未满,要怎么开车上路啊?”

    费伦这话一出,梁晓琳立刻愣住了,回神后就想抢手机。费伦轻松躲过,道:“要是你不想我告你非法驾驶和袭jǐng的话,就乖乖尝尝牛肉吧!”

    梁晓琳差点没被气哭,忿忿道:“你是jǐng察耶,怎么这样啊,胁迫市民!”

    费伦摇头道:“我可没有胁迫你,是之前你自己答应要帮我查案的,当时可没谁逼你。”

    梁晓琳被这话堵得哑口无言,最后只能胡搅蛮缠道:“我现在不想答应了不可以啊?”

    “没问题呀,你想走下车走就是了,我回jǐng局后会按照规矩把你违法乱纪的事儿如实上报备案。”费伦老神在在道。

    梁晓琳没辙了,情非得已地抄起筷子,端过一桶面夹起牛肉品尝起来。

    “呸,这牛肉是好的,不是我吃到的那个味!”说着,梁晓琳就想把嘴里的牛肉吐出来。

    费伦赶紧拿过一个多买的空纸筒接着被她吐出的牛肉,道:“品尝完后都往这里边吐,别到处乱吐,不然就该挨罚款了。”

    “嗤,守财奴,跟我爸一样!”梁晓琳低骂了一句,搁下了手中的面桶就想去端第二桶。

    费伦阻止她道:“桶里每块牛肉你都必须尝一遍。”

    “什么?那我不干了,你要告我告去!”梁晓琳的公主病毫无征兆的爆发了,若非是在她心目中的梦幻车子550内,她恐怕会当场摔了面桶。

    费伦见状,不得不施出杀招:“如果你照我说的做,我就把550借你开三、两天!”

    梁晓琳心里一喜,开始讨价还价:“小气,借我开一个礼拜我就做!”

    “最多三天,不干拉倒!”费伦不容置疑道。

    “抠门!算了算了,三天就三天,这可是你说的。”梁晓琳把话咬死,飞快地品尝起牛肉来。

    没多久,光是品尝那个味道梁晓琳就有些反胃了,可她往边上一瞧,顿时愣住了。因为费伦正把她嚼过的那些牛肉一一放进嘴里,嚼烂后又吐出来。

    还好知道自己妆已经花了的梁晓琳并不以为费伦在爱慕她吃她的口水,但仍觉得有点胃酸上涌:“好恶心啊,你干嘛?”

    “没什么,只是想确认一下这些到底是不是牛肉。”费伦淡然道,“你只是帮忙的,漏判错判无关紧要,但我是重案组的,不能出错!”

    梁晓琳心里一颤,被费伦脸上平静而较真的神情给震到了。接下来,她强忍着反胃,开始细品起牛肉来。终于,吃到第七桶时,她又发现了那种嚼头不对略带馊味的牛肉。

    等费伦尝过梁晓琳吐出的肉后,脸上微微sè变。他确定这不是牛肉,而是人肉,只可惜这人肉被煮熟了,DNA双链结构被破坏,完全没法确定到底是哪个人的肉了。而梁晓琳之所以觉得肉馊,其实是因为人肉跟马肉、猫肉类似,PH值呈酸xìng(①),她觉得味道怪而已。

    见费伦sè变,梁晓琳问:“怎么了?”

    “没什么,咱们把剩下的牛肉也尝尝,看还有没有?”费伦道。

    梁晓琳虽觉奇怪,但仍照做,在吃到最后一桶倒数第二块肉时,她又觉出了怪味:“这块也有点馊!”

    费伦照样尝了二遍,这回他勃然sè变,因为这不再是人肉,而是块马肉。他赶紧找了个塑料口袋,将那块熟人肉和才吃到的熟马肉装到一起,妥善保管好,拿出手机打给了谢亦欣。

    爆妞那边才接通电话,费伦马上道:“madam,什么都别说了,赶紧叫全组人到铜锣湾西街这个拐口来!”

    谢亦欣一听,顿时有些心惊:“到底怎么了?”

    “总之赶快过来就对了!”费伦说到这就撂了电话。

    想想光景街大劫案那么大的阵仗费伦都没慌过,现在他的语气中竟带着些微焦急,谢亦欣就再也坐不住了,冲到办公室大厅朝戴岩等人道:“全都跟我走!”

    (①:不是一般意义上的酸味,这种酸xìng舌头一般感觉不到,只会觉得味道有点怪)

    (今天确实更晚了,原因不解释,说声抱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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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7 被投诉?

    谢亦欣表面上时不时与费伦抬杠,实际上挺关心他的,所以通完电话没多久,她就带着整组人赶到了雄记面馆。

    费伦见他们来了,随手把塑料袋丢到了谢亦欣怀里。

    “这是什么?”谢爆妞一边问一边打开袋子,看到了那两块被嚼得稀烂的肉。

    “依我估计,一块是人肉一块是马肉。”费伦耸肩道,“但具体是不是,还得检验过才知道。”

    “什么?!”重案组几人都惊了。

    谢亦欣更问道:“这两块肉你哪儿发现的?”

    费伦一指马路斜对面的雄记:“在这家店卖的牛肉面里吃出来的,其实最开先还是这位小妹……”

    “呕——”

    没等费伦把话说完,就在边上听见说“人肉马肉”的梁晓琳一通狂吐,差点没把胆汁给呕出来。

    费伦拍了拍额头,有些无语,刚才光顾着介绍线索,结果污了梁晓琳的耳朵,他忙用手轻抚着爬在车门边的梁晓琳的背:“琳妹妹,没事没事,煮熟了甭管什么肉都可以吃的!”

    “呕——”

    胃里刚好一点的梁晓琳一听这话,又狂吐起来。

    谢亦欣白了费伦一眼,对他恶心梁晓琳多少有点不满,心里却在奇怪他到底是怎么分出人肉马肉的,难道真是靠嘴品出来的?想着想着,一向大条的她都有点泛恶心了。

    费伦一边继续轻抚梁晓琳的背,一边冲谢爆妞道:“madam,咱们证据不足,先别打草惊蛇,把这家店盯死了就成!”

    “废话!我还不知道吗?要你教?”说着,谢亦欣即刻吩咐戴岩三人将面馆监视起来,同时CALL了狗仔队过来。

    见谢爆妞还记得早上那茬儿,费伦知趣地收声,继续安抚吐得就剩酸水却还在反胃的梁晓琳。

    这时,突然从旁边传来一个男声:“你这个混蛋,搞大我妹妹肚子,她还未成年的。”

    紧接着唰地一声,费伦听声辩位,脑袋微微一偏,斗大的拳头从他眼前擦过。虽然知道对方可能有所误会,费伦还是屈指在来拳的手腕处一弹。

    对方如遭雷殛,只觉整只手一麻,赶紧缩了回去。费伦这才回过头,看见了一个帅气阳光的后生仔,年纪大概比梁晓琳大不了多少,模样依稀在哪里见过。

    不过费伦仅只微微愣了一下,便道:“小子,我是jǐng察,鉴于你可能有所误会,刚刚偷袭我的事儿就不跟你计较了,但我说出这话之后你再要动手的话,我就只能带你回jǐng局,告你袭jǐng了!”

    谢亦欣也赶紧过来费伦这一边的车门,手摸向后腰,看样子随时打算帮忙。

    后生仔眼中却全是惊喜愕然:“大哥哥,你不认得我啦?”

    “大哥哥?”谢爆妞纳闷地看向费伦。

    “我不认识他!”费伦摊手道,“不过看他的样子有些面熟。”

    “大哥哥,你真不记得我了?我是恒仔啊!”后生仔一副激动的模样。

    稍稍恢复过来的梁晓琳不满道:“二哥,人家哪有被搞大肚子,你又在乱认什么大哥?”

    恒仔道:“三妹,我没有乱认大哥,这位大哥哥就是当年救过我和大姐一命的那个好心人啊!”

    梁晓琳霎时瞪大了眼睛:“莫非就是你和姐姐差点出车祸那次?”

    “对啊!”

    费伦旁听这一阵后,也回忆起了往事,笑道:“哦,原来你就是当年那个打算给我钱治伤的小弟弟啊!”

    恒仔忙自我介绍道:“大哥哥你好,我叫梁知恒,我姐这些年一直都在找你这个救命恩人,没想到咱俩在这里碰见了。”

    又瞥了一眼费伦所乘坐的550,已经懂事的梁知恒才明白当年掏钱给费伦的举动确实鲁莽了:“这位大哥,我还不知道你的名字呢!”

    没等费伦说话,已经恢复生气的梁晓琳调皮道:“二哥,连自己救命恩人的名字都不知道,很逊诶!他叫费伦,是个很抠门很小心眼的jǐng察!”

    其实费伦不是小心眼,而是不喜吃亏,当下瞥了眼梁晓琳,哂笑道:“也不晓得是谁之前太饿,囫囵吞了块馊肉下肚。”

    梁晓琳闻言,又靠在门边大吐狂吐起来。

    已经知道自己妹妹没被搞大肚子的梁知恒愕道:“费大哥,我妹妹她是怎么了?”

    “没什么,只是吃了点不干净的东西。”费伦摆手道。

    边上的谢亦欣倒看出了一点端倪,凑到费伦耳边小声道:“阿伦,这位小妹妹不会吃过那家的牛肉面吧?”

    费伦勾起嘴角,好歹忍住没笑出声,道:“就是因为她吃过我才找到这家面馆的,不然你以为是怎样?”说着,又随手轻拍了拍梁晓琳的背,“琳妹妹,等下还要麻烦你到jǐng局做一下笔录,把你如何发现馊肉的过程讲清楚,以便将来做为呈堂证供。”

    肚子里已经吐得不剩什么的梁晓琳一听这话又泛起了干呕,谁知梁知恒还在旁边火上浇油:“费大哥,这是应该的,jǐng民合作嘛!小妹,你听见没有,等下去jǐng局,把你吃坏肚子的经过交代……”

    “呕——”

    梁晓琳一听,又吐出一洼酸水。

    “好了,不说这么多了!”费伦道,“madam,虽然不抱太大希望,但咱们还是把你手上的塑料袋送去检验一下吧!”

    “好的。”谢亦欣点头同意,刚想开车走人,电话就响了。

    接完电话后,谢爆妞的脸sè很不好看,对费伦道:“阿伦,刚才投诉科的副科长伟铭SIR打来电话,叫你回总部一趟。”

    “干嘛?”费伦愕然。

    “叫你去就去,总之不是什么好事。”谢爆妞吐糟道。

    费伦翻了个白眼,道:“madam,那麻烦你把梁晓琳送回jǐng局做下笔录,检验的事只能押后了,其实也没什么好检验的,都煮熟了,基本查不到什么。”

    谢亦欣点点头,联同梁知恒把怏怏的梁晓琳扶下了法拉利。

    梁知恒并没有马上上谢亦欣的车,又凑回来道:“费大哥,刚我听到madam在跟你说投诉的事儿,我爸我妈在jǐng局认识不少人,要不要我跟他们说说,让他们帮你打声招呼?”

    费伦摆手失笑道:“不用了,这是投诉,任何人打招呼都不好使。”不过他在心底多加了一句,除非你妈就是那个凌舒,也许能有点用。

    没错,投诉及内部调查科隶属于监管处,所以这回费伦又落在了跟他并不对盘的凌舒手里。

    但愿那美熟女不知道他被投诉了,或者不那么记仇吧!费伦如是想着,开车回到了总区总部。

    可惜事与愿违,费伦到投诉科时,不仅副科长钟伟铭在,凌舒也正等着,她冷艳的俏脸加上极富张力的身材衬着白sè的jǐng服实在是很有……制服诱惑。

    双方落座后,凌舒开门见山道:“PI费,昨天你当班吧?”

    这话问得钟伟铭一愕,本来今天的问询该由他来做,却被凌舒抢了过去,还问得这么古怪,他实在有点搞不懂状况。费伦却知凌舒在讥讽他,看来这美熟女不是一般的记仇。

    “是,我当班,怎么了?”

    “有人投诉你在兴南大酒楼前行为不当及粗言秽语,你怎么解释?”凌舒一副义正言辞的模样,心底却难得有些快意。这种情绪令她略感羞恼,对比她小了十岁却给她带来别样情绪的费伦也更为不忿。

    面对凌舒的质问,费伦前所未有的淡定,耸了耸肩,反击道:“madam,我觉得你该编好问题,问我是或者否就行了。”

    凌舒一怔,旋即怒拍桌子道:“我在问你合理的解释,没问是与否。”

    费伦哂道:“看来madam变得理xìng了!”

    “哼!”凌舒发了一声鼻音,强忍住不再受费伦挑衅。

    边上的钟伟铭只觉莫名其妙,都拍桌子了,这还理xìng?不对,madam凌一向淡然,少有发脾气的时候,今儿这是怎么了?

    见两位上级都不再说话,费伦便把昨天在兴南大酒楼门口的事件复述了一遍,最后总结道:“大概情况就是这些,madam,我想换了是你,在面对上百个混混谩骂围攻时,也少不得要骂娘反击吧?”

    “哼,那种情况下,我自有我的判断!”凌舒嘴上打着太极,心底却认可了费伦的做法,甚至有点崇拜费伦的无所畏惧。单挑一百多混混,想想都令她这个做文职的头皮发麻。

    见凌舒不再说话,低头写写画画,而该问的都问完了,钟伟铭忙冲费伦打了个眼sè,道:“PI费,你现在可以离开了,至于你的投诉,我们研究过后,会给出结论。”

    “YES,SIR!”费伦站起敬了一礼,又冲凌舒道,“古德拜,madam!”这才径直出门而去。

    比较严重的投诉会交由dú lì监察jǐng方处理投诉委员会联同监管处高层一起议处,但像费伦这种小投诉,一般是投诉科这边先定一个结论,然后再交由委员会审核通过。所以等费伦一离开,钟伟铭就问:“madam,这件投诉你有什么看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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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8 味蕾的胜利

    凌舒心里其实早就有了计较,但她嘴上却道:“我怎么看不重要,重要的是那些良好市民怎么看我们jǐng队。”

    这话看似有理,但钟伟铭始终觉得怪怪的,却没有明言,只是道:“围观市民对jǐng察教训小混混倒是一片叫好之声。”

    凌舒摊手道:“这不就结了,你把所有相关的材料整理一下,然后交到委员会那边,相信很快会有结论的。”

    “嗯?madam,你不先给个结论吗?”钟伟铭愕道。

    “说实话,我对费伦这位同事带有个人主观情绪……”凌舒并不掩饰她的喜恶,“所以先让委员会给结论吧!”

    钟伟铭恍然大悟,心说怪不得这么小一件投诉案处长都亲自出马,原来还有这样的原因。

    费伦回到重案组办公室,心里却在想着投诉的事儿,这他妈到底是谁投的呢?起初他有点怀疑严兴南,但转念一想,又觉得不会,毕竟这种不痛不痒的投诉顶多让他升不了职,可若是他因此继续留在一线工作,反而于严兴南的生意有碍。

    所以费伦觉得这么损人不利己的事儿,严兴南是不会做的。可不是他,又能是谁呢?对于这种放暗箭的人,费伦自打某一次通过轮回任务时差点被yīn死后就特别憎恶,发誓有一杀一,也就不难想象此刻他胸中的怒火了。

    谢亦欣车上,见梁晓琳jīng神好了一点,梁知恒便问道:“妹妹,你同学说你跟波仔出去了,怎么会遇见费大哥的?”

    不提还好,一提这茬梁晓琳就来气:“波仔?二哥,你别在我面前提季波那个王八蛋,他想迷.jiān我,幸好费SIR救了我!”

    “啊?!”梁知恒吃了一惊,“到底怎么回事?妹妹,你跟二哥我好生说说,改天碰上我揍他个狗曰的。”

    “行啦行啦,二哥你就别贫了!”梁晓琳不耐烦道,“就你那小身板,季波揍你还差不多,不过那王八蛋现在被费SIR的同事送去jǐng局了,也不知定不定得了罪!”

    开车的谢亦欣插嘴道:“基本上没什么可能,就算真定了罪,也会很轻,最多罚他社区劳动。”

    梁晓琳恨恨道:“便宜那王八蛋了,差点坏了本小姐的处女。”

    等回到jǐng局,谢亦欣正想把梁晓琳带去做笔录,就撞见了费伦。

    “这么快就问完了?”爆妞诧异万分。

    费伦撇嘴道:“不然你以为要问多久?冷面熟女亲自过问,我都不稀罕跟她解释。”

    “冷面熟女?!”谢亦欣思忖一下,面露惊容道:“你不会在说madam凌吧?”

    “不是她还有谁?”

    谢亦欣忍不住爆了粗口:“靠,你小子真够胆大,敢给她乱取绰号,被她知道你就死定了。”

    这时,被jǐng员带去一边的梁晓琳也跑过来凑热闹:“费SIR,你那法拉利什么时候借给我开?”

    “随时都可以,毕竟你吐得我都不好意思了。”费伦揶揄道。

    “好耶!”梁晓琳当场跳了起来,“那等下我就把550开回家。”

    “不行!”谢亦欣和梁知恒几乎同时道。

    “你们干嘛?借个车而已,为啥不行?”梁晓琳不爽道。

    谢亦欣道:“很简单,你即将制作笔录,而笔录有可能成为呈堂证供,所以阿伦不能跟你有任何利益纠葛,至少在这件案没水落石出前不能。”

    梁晓琳闻言怔了怔。费伦一拍脑袋,惊呼道:“靠,我怎么把这茬儿忘了。”

    梁知恒也赶紧拖梁晓琳到了角落,道:“老妹,不单是madam说的那个原因,另外你连驾照都没有,想连累费SIR么?要是被老姐知道,看她不吃了你!”

    梁晓琳似乎很怕她老姐,缩了缩脖子,道:“大不了等我领了驾照再借好了。”

    隐隐约约听到梁氏兄妹对话的谢亦欣同样怔了怔,剜了费伦一眼,道:“她没成年你还借她车,成心的是吧?”

    费伦摸摸鼻子道:“过两年她再借也可以嘛,反正车放在我家又不会跑掉。”

    等替梁晓琳做完笔录,送梁氏兄妹离开jǐng局后,费伦和谢亦欣一合计,立即赶往法医部,打算送检那两块烂肉。

    到了法医部,费伦发现张昱晨出现场了,还好吴蕴博在,他找上门把事情提了提,老吴二话没说就答应了,还决定亲自动手。

    一番检查下来,吴蕴博很遗憾地告诉费谢二人:“实在抱歉,蛋白质被完全破坏掉了,没办法提取到DNA!”

    费伦挠挠头,灵光一现,道:“吴副主管,上次送检的尸块还在吧?”

    吴蕴博露出一个会心的微笑,反问道:“费SIR有什么想法?”

    费伦摆手道:“不算是想法,我只是打算借一块马肉借一块人肉,把它们煮熟了尝一尝。”

    听到这话,吴蕴博和谢亦欣俱都脸sè微变。

    “不要误会,我可不是什么变态!”费伦道,“其实每个人或动物,它们身上的肉无论肥瘦,其肉质中的细胞间隙大小都会有微量的不同,甚至个体的气味在煮熟后也不尽相同,所以我想藉此粗略的判断一下我们后送来的肉是否跟尸块中的人肉马肉相同。”

    费伦的描述有些专业,谢爆妞听得一头雾水,吴蕴博却两眼发光,赞道:“好主意!可惜这种方式目前只存在微乎其微的理论依据,科技上更不可行,只能靠人的舌头尝试。费SIR,你确定要这么做?”

    费伦没有理会向他连打眼sè的谢亦欣,点头道:“我确定!”

    “那好,我帮你!”

    吴蕴博很快取来了尸块,而且为了确保广泛xìng,他甚至从十几块人肉和五块马肉上分别切割下了一点,还编了号。

    “费SIR,一至十三号是人肉,十四到十八号是马肉!”吴蕴博介绍道,“根据我们之前作出的法医报告,这些人肉属于同一个女xìng,这些马肉也属于同一匹纯种.马,希望你能有所发现。”

    “好的,请开始吧!”费伦示意道。

    吴蕴博早就准备好了装有蒸馏水的烧杯,他随手打开加热,开始烧水。之后,水开了,把肉块放下去,煮熟一块费伦尝一块,看得边上的谢亦欣想吐。

    费伦面不改sè把十八块肉尝遍后确定了一件事,牛肉面中的人肉和马肉跟尸块中的人肉和马肉绝对绝对出自同一个人和同一匹马。如果谁说那家雄记没问题,打死他都不信。

    “怎么样?有发现吗?”吴蕴博问。

    费伦瞟了他一眼,笑道:“老吴,你应该早就猜到答案了,何必问呢!”

    吴蕴博心照不宣地一笑,道:“可惜你的判断没法做为呈堂证供。”

    “不要紧,只要凶手露出端倪就行!”费伦说完这话,便叫上谢爆妞,告辞离开。

    等到了车上,之前憋着没出声的谢亦欣问道:“你真确定那家雄记面馆有问题?”

    “没错,百分之百的肯定。”费伦说到这儿伸出舌头指了指,“实话跟你说了吧,我舌头上的味蕾比蜥蜴更发达,同一种肉质和味道吃过一次就决不会忘记,不过这算是我个人的秘密,希望你不要到处乱散。”

    谢亦欣芳心微喜,连连摆手道:“放心,我会替你保守秘密的。”

    “那就好!”

    随后,谢亦欣联络上戴岩三人,得知狗仔队已到,以后他们会负责跟进面馆的老板和打工仔。

    费伦倏然想到什么,在爆妞没挂电话之前提醒道:“告诉狗仔队的同事,凶手很可能有一把至少一尺半长、极致锋利的刀具,千万小心!”

    谢亦欣听得一愣,赶紧把话转给了戴岩,并吩咐他们收工下班。

    翌rì一大早,费伦等人齐聚重案组办公室,进行早会。

    在谢亦欣的示意下,戴岩开始介绍查到的情况:“madam,费SIR,我们已经查过了,那家雄记面馆的老板加伙计一共就三个人,老板章雄,老板娘也就是章雄的妻子纪思珍,还有个伙计叫姜隆!章雄负责和面打面切零碎,他妻子就负责下料煮面,姜隆负责招呼客人和送外卖,大致情况就是这些。”

    “狗仔那边有消息吗?”谢亦欣问。

    李立东忙查了查传真,回道:“暂时还没有资料传过来,不过照时间,稍晚些时候应该会有第一批照片和资料传过来。”

    “OK,这家雄记面馆眼下就做为我们的第一嫌疑对象。”但费伦不得不提醒道,“不过魏丹虹的下落和赛马的事还得继续查,不然杀人动机杀人地点杀人凶器全都没有,就算我们抓了嫌疑人也没法定罪!”

    谢亦欣也赞同他的说法,道:“那好,大家继续昨天手头上的工作!”

    与此同时,丰利总部大楼。

    马化智正在办公室和女秘书**,哪知证券部的副经理风风火火地闯了进来,把两人吓了个半死。

    “干嘛干嘛干嘛?不知道敲门吗?滚出去!”马化智怒不可遏道。

    可是副经理丝毫不为所动,反而嚷道:“总经理,不好了,开盘才三分钟,咱们公司的股票又开始跳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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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9 浮出水面

    费伦正打算去宏利宾馆,谢亦欣叫住他道:“阿伦,0494又跳水了,咱进不进啊?”

    费伦愣了一下,随即摆手道:“别进,恐怕这次0494会被打成废纸。”

    谢亦欣闻言俏皮地吐了吐舌头,转身回去开始认真做事。

    丰利总部。

    “啊?咱们的股票从昨下午开始价位不是已经正常了嘛?怎么又……”马化智愕然以对,猛然想到某种可能,禁不住浑身打了个寒颤,魂不守舍跌跌撞撞地往cāo盘室而去,哪还顾得上衣衫不整的小秘。

    等看到自家股票果然在狂泻后,马化智疯狂地大叫道:“把储备金给我投进去,稳住,一定要稳住股价!”

    跟过来的副经理劝道:“总经理,千万别这么做,刚才我动用权限,一下投了五分之二的储备金进去,不仅没止跌,反而跌得更猛了。”

    马化智一怔,问道:“我爸和大伯呢?”

    副经理翻了翻随身的记录rì志,道:“去吕有志老先生那里商量酒店便利店的事了,可能下午才回来!”

    马化智有些慌了:“快,快给他们打电话,把这里的情况告诉他们,让他们马上回来,就说我有重要的事情向他们报告!”

    得知自家股票再次狂泻,马氏兄弟哪还有心情谈生意,风风火火地赶了回来。

    马化智早就等在了马国金的办公室里,见大伯和他老爸脸沉似水地走进来,好不容易鼓起的勇气又有些泄了,只是期期艾艾地喊了一声:“爸,大伯!”

    马国仑还支应了一声,马国金根本就没搭理他,只是道:“国仑,我已经通知蕊儿从美国回来,等她到了,这证券部总经理的位子还是让她来坐吧!”

    “大哥,应该的。”马国仑微微颔首回应了一句,跟着偏头恶瞪了马化智一眼。

    这下马化智更不好作声了,向两位长辈微鞠一躬,就打算溜出办公室。马国仑却没忘记副经理在电话中的说辞,叫住他道:“智儿,你不是说有事情要向我们报告吗?”

    马化智心头一惊,讪讪道:“没、没什么事,我就是想说退位让贤的事儿,既然大伯先提了,就不必再说了。”

    马国仑实在太了解自己的儿子了,他根本就不知道何谓退位让贤,所以根本不信他说的,逼问道:“智儿,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们?”

    “没、真没有!”马化智连连摆手。

    这时,副经理推门而入,一脸惶急道:“马总,咱们的股票已经跌破一半了,而且跌势不止,怎么办?”其实副经理是个明白人,这种情况要么出清所有股票赚点钱,要么跟对方抢货抬价,可惜大笔资金的调用权限不在他手里,所以只能过来请示。

    马国仑急道:“大哥,咱们赶紧救市吧!”

    “不行!”马国金做了个停止的手势,“对方搞完一波又一波,这么搞法砸多少钱进去结果都不会太妙,不如就让对方继续,看他们搞个什么名堂,总之只要你我手上股权超过百分之五十,丰利就还是我们的!”

    马国仑恍然大悟,同意了自家大哥的想法。

    马化智闻言,生生想起了费伦那句“让你一辈子不爽”,急吼吼道:“爸,大伯,对方只是在玩我们,他就是想让我们不爽!”

    “玩?不爽?”马氏兄弟面面相觑,“那个他是谁?”

    “我得罪的一个臭jǐng察!”马化智撇撇嘴,把在赛马会所发生的事讲了出来,末了还加多一句,“爸,我估计那臭jǐng察应该是李家的什么亲戚,不然他上哪儿找钱来打压我们的股票?”

    “你放屁!”马国金吃的盐比马化智吃的米还多,一听说费伦把李哲恺叫做小李子,李哲恺都不甚在意,就知道费伦决不是李家亲戚那么简单。

    马国仑也横了儿子一眼,斥道:“你还傻站在这儿干什么?还不赶紧滚!”

    “啊?哦、哦!”马化智连忙躬身退了出去,到了门外才长出一气,嘀咕道:“还好还好,这回麻烦就不在我身上了……吗的,股票的事到底是不是那臭jǐng察弄出来的?若不是的话,老子弄不死他!”

    不提马化智的YY和不负责任,马国金等侄儿出了门,立刻抄起电话打给了李超仁。

    “喂?我李超仁!”

    “李兄,我是国金啊!”马国金嘴上说着客气话,实则对李超仁腹诽不已,俺们打的是你私人电话,装什么装啊?

    “是国金啊,有事吗?”李超仁那头仍显得不紧不慢。

    “不知李兄知不知道兄弟这边的股票近两天的状况?”

    “还没来得及关心,怎么了?”

    李超仁这话差点没把马国金气跳脚,你堂堂城中NO.1,会不关心各支有潜力有来头的股票?说出来谁信啊!可到了这节骨眼上,马国金不得不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将自家股票的惨况哭诉了一遍,到最后终于问出了想问的话:“那位与哲恺贤侄称兄道弟的jǐng察到底谁啊?还望李兄告知!”

    “这个我倒是知道一点点……”李超仁没打算完全隐瞒马国金,“他叫费伦,以前是英国人,现在凭喜好当了名jǐng察,实际上他的家底不比你我少,是个贵人呐!至于他的具体情况,我就真不太清楚了!”顿了顿,又道:“好了,我很忙,就不多聊了。”说完直接挂了电话。

    马国金呆滞地拿着话筒,久久没有放下,心中更是震惊得无以复加。要知道他们马家的财富也就李家的五分之一不到,可李超仁竟然说费伦的家底“不比你我少”,这显然并非单指一家,而是两家合起来的财富才可与费伦相比。

    股市,说白了就是资本市场,他们马家得罪了这么一位金钱大鳄,只怕真要一辈子不爽了。接下来该怎么办,马国金脑子很乱,一时还没想好。

    费伦再次到了宏利宾馆,屁股还没坐热,屎强就兴冲冲地赶了过来。

    “费SIR,查到了,听我手下的两只头牌鸡说,她们最后一次见到魏丹虹是在上周五。”

    费伦比了个打住的手势,道:“强仔,先别忙说,你把那俩凤姐叫来,我亲自问一问。”

    屎强故作为难道:“这……恐怕耽误她们做生意吧?”

    费伦剑眉一挑,哂道:“那要不要我把她们弄回jǐng局慢慢问?还是将她们送去赤柱,住男监,那就不耽误生意了。”

    “不了不了不了……”屎强连连摆手道,“我这就叫她们过来!”

    没多久,两名姿sè中庸花枝招展的凤姐跟着屎强扭腰摆臀的过来了。

    其中一女裙子特别短,胸部特别大,目测至少有F罩杯,一看就是隆过的,到了距离费伦三步远的地方,她就身体前倾,一溜烟地窜扑向费伦。

    一旦这庸脂俗粉扑进费伦怀里,指不定藏在哪个犄角旮旯的屎强手下就会适时拍下照片,再登报一宣传,那费伦就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可惜这种拙劣的伎俩费伦岂会中招,他随手扯了一把高背椅挡在身前,等大波凤姐冲近时,靠背正好抵在她的小腹上。

    大波凤姐扑势虽止,但上身前送,奇峰突出,差点没砸在费伦脸上,幸好他顺势倒在长沙发上,紧接着一个后滚,从扶手处翻出沙发,站起了身,还不忘顺手一指那对F罩杯,调侃道:“屎强,赶紧打999,叫拆弹专家来!”

    “啥?!”屎强这粗人一时没回过味,还在问:“费SIR,叫拆弹专家干嘛?”

    费伦却知屎强这人是面带憨相心中嘹亮,其jīng似鬼,说不定大波凤姐的行动就是他指使的,所以也没指望他能够承认,当下指了指俩凤姐道:“好了,不说别的了!屎强,你说最后见过魏丹虹的就是她俩吗?”

    “对对对,就是她们两个!”屎强忙不迭点头,“等下阿SIR问话,你们不要隐瞒,有什么就说什么!”

    “知道啦,强哥!”俩凤姐腻声应道。

    屎强略微得意的点了点头,还打算留下旁听,却被费伦锋锐的眼神逼远了。

    费伦也懒得再坐,站着问道:“你们最后看见魏丹虹是什么时候?别抢答,你先来!”说着他指了指那个非大波的凤姐。

    “应该是上周五下午四点多吧,我就在隔壁街撞见了魏丹虹!”非大波凤姐道。

    费伦又问:“当时天sè怎么样?你有没有近视?能确定是她么?”

    “矮油,阿SIR,人家眼睛好得很呐!”非大波凤姐娇嗔道,“况且魏丹虹长得那么靓,人家想要不认得她很难的。”

    “下午四点多,这个时间为什么你记得这么清楚?”说到这,费伦指了指大波凤姐:“慢着,这个问题由你来回答!”

    “阿SIR,这种话你都问得出,看来是没光顾过我们喽!”大波凤姐媚笑道,“才下午四点多,哪有什么生意,结果那天我们碰见魏丹虹时,她倒接了两个客人,正准备上楼玩三P!”

    费伦闻言,心头一动,道:“那两个客人是熟客吗?叫什么?你们认不认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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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0 没有杀人动机?

    “不认识!”大波凤姐摇头道:“应该不常光顾强哥这一区。”

    费伦有些失望,看向另一个凤姐。

    胸前并不雄伟的凤姐在他目光的逼迫下,想起点什么,道:“喔对了,阿SIR,当时我们是在楼梯口遇到魏丹虹和那两个客人的,她好像叫了其中一个客人的名字,看起来蛮熟的样子。”

    “叫什么名字?”费伦的眼神越发锐利,像针一样扎向凤姐。

    凤姐避过费伦的眼光,使劲回忆,终于想起点什么,道:“好像叫什么雄佬?我也不太肯定。”

    “对对对,是叫雄佬!”大波凤姐嚷了起来,“记得周五那天隔壁区临检,所以到了晚上的时候很多姐们都跑到强哥这一区来了。”

    “哦?有这回事?”费伦挑了挑眉,掏出手机给爆妞打了过去。

    谢亦欣很快接了电话,几乎快哭了:“阿伦,我买了五万块丰利,现在快血本无归了。”

    费伦骂道:“活该,你咋不满仓呢?死挺了最好!”

    谢亦欣不好意思地问:“那现在怎么办呢?”

    “怎么办?凉拌呗!才几万块的股票,先放在那儿吧,办案要紧!”费伦哂道,“madam,你先帮我查一下,上周五天后那边是否有临检。”

    “好的,过几分钟给你回电!”谢爆妞扔下这话就直接挂了线。

    这时,费伦又问俩凤姐道:“如果让你们再看到那俩客人,能认出来吗?”

    大波凤姐连连摇头,另一个想了想,道:“说不好!我只是隐约记得那俩人长什么模样,不一定能认出来!”

    费伦翻了个白眼,从内兜里摸出几张照片,甩给她们道:“你们分辨分辨,好生看看这里面有没有那两个客人,或是其中之一。”

    其实照片拢共才三张,正是雄记的老板老板娘和伙计。俩凤姐仔细看了看,对前两张照片都没什么反应,但当她们看到最后一张雄记面馆老板章雄的照片时,纷纷惊呼起来。

    “阿SIR,就是这个家伙,这家伙就是雄佬!”

    “对对对,他脖子侧面那颗长毛的黑痣我还记得。”大波凤姐附和道,“而且这个后生仔好像就是那天魏丹虹的另一个客人。”

    “是吗?你能肯定?”费伦问。

    大波凤姐摇头:“我不太肯定。”又指着章雄的照片道:“但这老家伙应该就是雄佬,我有七八分肯定。”

    “OK,多谢你们配合我的询问,现在可以走了!”费伦问完自己想知道的东西,当即挥手打发俩凤姐走人。

    “矮油,阿SIR,不要这么不近人情嘛,咱们还可以聊聊别的呀!”大波凤姐一边娇嗔一边凑了上来。

    费伦连忙闪开,斥道:“滚!!”

    远处一直在盯着这边的屎强也赶紧过来,甩手就是两巴掌打在大波凤姐的脸上,骂骂咧咧道:“艹,你也不看看你的身份,能配得上费SIR么?都滚都滚!”

    见屎强发了火,俩凤姐吓得花容失sè,互相牵扯着飞也似的小跑走了。

    “费SIR,问得还满意吧?”屎强低头哈腰道。

    费伦不置可否道:“还行吧,我还有事得先走一步。”

    “得嘞,您走好,有空常来!”话一出口,屎强就扇了自己一巴掌。他一个当鸡头的,怎么老想着让jǐng察常来?

    没走几步的费伦头也不回,扬声道:“我会来的,至少在没找到魏丹虹之前,我每天都会来!”

    屎强一听,撞墙的心都有了:“唉哟,我的亲娘诶!”

    费伦刚坐进法拉利,李哲恺的电话就打了进来。

    “喂,阿伦,我老子已经把你的底透给马家了,有什么打算?”

    “能有什么打算?继续查案呗!”费伦答非所问道。

    “可马家在港岛的影响力不算小,我怕……”

    费伦笑骂道:“我都不怕,你怕个屁!好了,不说了,我还有事要忙!”

    “慢着慢着……我还有事要跟你说说。”

    “那就开门见山呗!”

    “这周六是我母亲的生rì,我爸想让你到我家来聚一聚。”李哲恺道。

    费伦疑心道:“跟马家没什么关系吧?”

    “绝对没有,这是家宴,马家跟我们家的关系还没到那程度。”

    费伦略一沉吟,道:“OK,如果周六不加班,我会到的,就算届时来不了,礼物也会到!”

    “我说你那jǐng察的工作真这么重要吗?”

    “不在其位不谋其政,你懂的!”说到这,费伦发现有谢亦欣的电话进来,忙道,“不说了,还有事做!”随即转到爆妞那条线,“查得怎么样?”

    “湾仔jǐng区在上周五的确对天后那一片进行了突击检查,有什么问题吗?”谢亦欣反问。

    费伦撇嘴道:“没什么问题,只是我发现雄记面馆中人在碎尸案里的嫌疑越来越重了。”接着他把从俩凤姐那儿问来的消息扼要讲了一遍。

    谢亦欣听完后,在电话里高叫道:“那还等什么,把他们抓回来审一审,也许什么都清楚了!”

    “拜托,谢教官你动动脑子好不好!”费伦翻起了白眼,“这案子受害人确定了吗?第一案发现场确定了吗?凶器找到了吗?杀人动机清楚吗?一连串的东西咱们都没有,仅靠打听来的那一点点线索,就算章雄真是凶手,抓了也定不了罪,不是白费功夫么?”

    “可这章雄的嫌疑太大,若他真是凶手,仍由他在外面这么游荡,说不定会有更多的受害者出现!”谢亦欣说出了她的担心,“保不齐他的心理防线较弱,我们抓住他一审,就什么都吐了也不一定。”

    费伦没好气道:“异想天开!”

    被费伦不屑的语气一激,谢爆妞开始犯倔,大声道:“我是madam,怎么做我说了算!”

    费伦这下真无语了,道:“OK,我保留意见,现在就去雄记斜对面昨天那地方等你们。”不得不说的是,他之所以会答应,也是想跟嫌犯章雄正面交锋一下,找找他的弱点。

    反正以费伦本身的能力和财力,这个章雄若是真的虐杀了一位女xìng,他就算跑到地球另一端,费伦照样能将其逮捕归案、绳之以法。

    不久,谢亦欣带着重案组的人到了。戴岩甚至还把狗仔车上的领队叫了拢来:“费SIR,这位是许冲,许SIR,外号鬣狗,大家都叫他狗头。”

    费伦和许冲两手相握,笑道:“许哥辛苦!”

    jǐng署jǐng长级别的许冲也笑道:“费SIR说笑了,跟踪监视是我们的本份,谈不上辛苦,早都习惯了!”

    谢爆妞插话道:“狗头,还是先介绍一下你们监视的情况吧!”

    “好的。”许冲点点头,从后腰上拔出一份半人高的面馆平面图,点了点几个角落,道:“madam谢,费SIR,雄记面馆虽小,里面却有三间房,一间是对外开放的大厅,一间是后厨,还有一间是个小型的冷藏库。我刚才指出的地方,我的同事都已经借着吃面的机会安装了微型摄像头。”

    “嗯?你们狗仔队可以啊,微型摄像头才上市不久你们就用上了。”费伦咧嘴笑道,“对了,你们那摄像头的感光组件是CMOS的还是CCD的?”

    这话一出,谢亦欣等人都满头雾水,听不太懂。许冲反而笑了:“费SIR,没想到你连这个都知道,目前我们用的摄像头是市面上最先进的CMOS,非常省电,这也大大降低了我们队员暴露的危险!”

    谢爆妞暗自腹诽了一番费伦的高深提问,细细研究了一下平面图,赞道:“狗头,你手下干得不赖嘛!看样子除了冷藏库之外,你们连厕所都装上了镜头。”

    “所以你们等下进去抓捕嫌犯的时候千万注意,别做出不当言行。”许冲提醒道,“因为根据上面定下的规矩,镜头在此期间是不会关闭的,不然我们整支狗仔小队将受到问责。”

    费伦拍了拍他的肩膀道:“了解!”又冲谢亦欣道,“madam,你来布置整个行动吧,需不需要叫支援也由你来决定!”

    谢爆妞早有腹案,立马布置道:“这样,阿东跟我和费伦一块进去,玳瑁和小然守后门,没问题吧?”

    费伦举手道:“玳瑁,我想提醒你们俩一点,守后门的时候尽量隔十到十五米的距离,如果有嫌犯手持利器从后门逃逸,希望你们直接开枪,而不是上去与其近身搏斗,听明白没有?”

    谢亦欣秀美大皱,道:“阿伦,你这是什么意思?怎么教玳瑁他们随便开枪?”

    费伦摊手道:“没什么意思,只是根据我的判断,凶手有相当的刀工,如果近身搏杀的话,我相信在这里除了我没人是他的对手!”

    这话说得众人好一阵惊愕。谢爆妞犹自不信,道:“骗人的吧?”

    费伦不豫道:“我再无聊也不会拿自己同事的xìng命开玩笑吧?”

    想想也是,谢亦欣遂不再多说,只是道:“那等一下,我走……”

    费伦先她一步道:“等下我走最前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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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1 真凶

    听到费伦的话,谢亦欣眼底闪过一丝感动,嘴上却犟道:“我是madam,我走前面。”

    费伦懒得跟她争,心忖等下进去自己多照看她一点就是了。

    许冲还以为费伦不说话是在酝酿,赶紧打岔道:“madam谢,费SIR,你们还是来车里面看看面馆内部的情况吧!这样行动起来会靠谱一些。”

    这话在情在理,于是费伦和谢爆妞跟许冲进狗仔车里看了看监控。随后下来,谢爆妞对戴岩等人道:“嫌犯都在!”

    施毅然问道:“那老板娘咱抓还是不抓?”

    “看情况吧!”谢亦欣显然觉得老板娘不太可能是凶手。

    费伦却总有点怪怪的感觉,可又不是那种即将遭遇危险的预感,因此甩了甩头没有理会。

    谢爆妞见费伦摇脑袋,还以为他有所不满,冷哼一声,yīn阳怪气道:“费伦SIR有什么不同的看法呀?”

    费伦只感莫名其妙,摆手道:“没别的想法,照madam的布置行事就可以了。”

    “这还差不多!”谢亦欣微微扬了扬下巴,“玳瑁和小然先去后门埋伏,五分钟后正式行动!”

    戴岩和施毅然点点头,穿过马路,绕往面馆后门。没多久,戴岩就发了条短信过来,说已经把住了后门。

    看看时间差不多了,谢亦欣回了四个字:“开始行动!”

    费伦三人随即过到马路对面,从容走进了面馆。

    还好这个时候不是饭点,六张桌子的小厅里仅有一个客人坐在角落里呼哧呼哧地吃面,而伙计姜隆正坐在通往后厨的门边打盹。

    谢亦欣正有点犹豫要不要先抓姜隆时,费伦径直走了过去,脚步声轻得像鬼一样。

    来到姜隆身边,费伦一把卡住他下巴和脖颈间的结合部。

    “呃……”姜隆猛然转醒,瞪大双眼,眼中满是惊恐。

    费伦淡淡道:“姜隆没错吧?我是总区重案组见习督察费伦,你有权保持沉默,但你所说的每一句话我会用笔记下,将来做为呈堂证供。”

    角落那个吃面的客人听到费伦的宣告,惊愕得张大了嘴巴,李立东赶紧过去示意他噤声,并让他先行离开。

    事已至此,谢爆妞虽恼费伦擅自做主,但不得不过来帮忙把姜隆拷上。费伦却并没有马上松开卡住姜隆脖子的手,反而加了把力。

    姜隆吃痛窒息之余,嘴巴张得老大。

    费伦随手一翻,一大团带着异味的丝袜出现在他手上,想都没想就塞进了姜隆嘴里。

    谢亦欣愕道:“这丝袜怎么这么眼熟?”

    费伦摸了摸鼻子,道:“不奇怪,我从你车上拿的。”

    “你……”谢爆妞双眸瞪得贼大,仿佛要吃人。

    费伦却道:“别大声说话,里面还有两个人不受控制呢!”

    爆妞气结,咬着后槽牙小声道:“回头再找你算账!”

    费伦不以为意,再次先她一步,转进了后厨。谢亦欣向李立东打了个眼sè,命他留守,然后追在费伦屁股后头去了。

    因为还有个把钟头就到中午的饭点了,章雄俩口子正在后厨里忙着,准备食材佐料。见费伦和谢亦欣进来,章雄把头偏出隔板,喝斥道:“你们干嘛?这里是后厨,要吃面出去等!”

    费伦冷眼盯着他,漠然道:“听说魏丹虹是你相好,我找她,她欠我钱!”

    章雄脸sè微变,道:“我不认识什么魏丹虹,你找错地方了。”

    费伦一下咧嘴笑了:“没找错,雄佬对吧?我是jǐng察!”

    章雄闻言,脸sè大变。而老板娘纪思珍正站在不远处的洗槽旁,愣愣地看着这边,却连一句为丈夫帮腔的话都没有。

    费伦微觉奇怪,但早已跃跃yù试的谢爆妞一下超前,就打算上去拷人。费伦恐她有失,赶紧一把摁住她的香肩,另一手拔出枪对准章雄:“你最好别反抗或企图逃跑,不然……砰!”说着,他就冲旁边泡海品的陶瓷水缸开了一枪。

    “哗啦!”

    水缸碎裂,发胀的海品流了一地,同时把章雄给震住了。

    谢亦欣却小嘴微张,秀眉大皱道:“你怎么随便开枪?”

    “我又没直接打人,威慑嫌犯不可以么?”费伦撇嘴道,“现在你可以上去把他拷了。”

    谢爆妞也知现在不是讨论开枪问题的时候,闻言点点头,摸出后腰上的手铐,向章雄走去。

    费伦此时已有七八分确定章雄跟碎尸案有关,所以不敢大意,缀后谢亦欣半步,一直拿枪比着章雄的头。

    视线渐阔,费谢二人都看到章雄搁在案板上的手正微微发抖。

    费伦突然注意到章雄手上的割肉刀。嗯?右手持刀?不对,凶手应该是左撇子。想到这儿,他倏然抬眼朝稍远处的纪思珍望去。

    说时迟那时快,纪思珍左手一抓一扬,她身边案板上用来剥菜的小刀随即电shè而出,寒光一闪,就到了谢亦欣眼前。

    不得不说,纪思珍表面上看似木讷,实则心思细密。她早就从费伦果断开枪威慑的手段中判断出这是个难缠的jǐng察,所以即使偷袭,也没有选他。

    围魏救赵?哼!!

    “砰!”

    费伦毫不犹豫扣动了扳机。

    “嘣!”

    子弹和小刀相撞,成夹角崩飞,险险从谢爆妞俏脸两侧划过,差点没破了她的相。这一瞬间的交锋把谢爆妞搞得懵懵懂懂,几乎无法思考。

    可她不会思考不等于章雄会傻站着,趁费伦扣枪的一瞬,他挥刀也砍向了谢亦欣。这真是柿子捡软的捏,看来这俩口子的战斗眼光都不差,决不会只是面馆小老板那么简单。

    费伦见爆妞木在原地不知闪避,当即一脚踢在她的后膝弯上,延缓了章雄劈中她的时间,同时伸出两指,如灵犀一指般夹住了割肉刀的刀尖,手上的枪更是没闲着,砰一声直接命中了章雄的右肘。

    从纪思珍飞刀,到费伦击伤章雄右肘,这一切发生的时间连两秒都不到。坐在狗仔车里,通过不同角度看到这一幕的狗头许冲和他的两个手下还以为自己眼花了。

    其中一个狗仔忍不住叫道:“靠,这也太科幻了,不会是在拍电影吧?”

    “不是!”许冲边回答边一瞬不瞬地盯着监视器,同时摸出手机,打给了控制中心,CALL支援。

    费伦击伤章雄的手肘后,身形倏然前窜,一掌拍在了他的颈侧,将其击昏,而后听声辩位,扬手又开一枪,击飞了冲他太阳穴直插而来的一把餐叉,并向纪思珍迅速逼近。

    纪思珍见费伦如此神勇,也不恋战,转身就闪,拐进转角,几息间就冲到后门边,打算逃跑,可当她的手伸向门把时,一颗火星绕过转角准确命中门把。

    “啪!”

    门锁受此一击,内部的机簧断裂,彻底锁死。纪思珍却双眼圆睁,惊怒道:“弧形弹道!?原来你就是干掉我大哥的那个jǐng察!”

    这时,费伦出现在转角,冷冷道:“被我甩枪搞死的罪犯就只有前几天光景街劫案的那几个悍匪,当时我还觉得有些奇怪,他们老八老九的喊着,怎么就没个老幺呢!原来你窝在这家小面馆里,很自在嘛!”

    “我杀了你!”纪思珍从腰后摸出一把造型奇特的匕首,毫不犹豫地扑向费伦。

    费伦从容闪过她的第一下扑击,冷笑道:“看你持刀的手法,魏丹虹想必就是你杀的吧?”

    “是我剁碎的又怎样?她勾引雄哥,该死!”纪思珍咬牙切齿地说着,又反手划向费伦。

    再次从容避过,费伦哂笑道:“照估计,你上周末剁了魏丹虹,因此九个悍匪中有人不同意你参与劫案,哪知道这样反而让你逃过一劫,我说的可对?”

    听到费伦猜中全部事实,纪思珍不觉间对他生出了极大的戒惧,手上的匕首挥舞得更惨烈了,恨不得立马就将其杀死。

    费伦一边闪转腾挪一边慢条斯理道:“杀人有三个阶段,初级阶段靠暴力杀人,中级阶段用智力杀人,最后是以极端力量,比如国家机器的力量,又或者神魔之力杀人……很遗憾,你还处在初级阶段!”说着,微一撤步,屈指弹中匕尖。

    弹指力道极大,一下就将纪思珍的匕首崩飞了。费伦脚下顺势一发力,身体突然窜进对方的中门,出手如电直直搠向她的肋部,动作狠戾异常。

    “啪!”

    纪思珍如遭雷殛,顿时被拍飞出去,撞在墙上,再砸到地上,生生呕出一口血来,挣扎着想要爬起已是不能。

    吗的,修炼还不到家,看来只能延迟一个月左右。

    费伦在心里暗骂了一句,走过去将纪思珍反手拷上,重复了之前他对姜隆说的米兰达jǐng告后,把她推搡回了后厨。

    这边谢爆妞已恢复常sè,刚把章雄拷上,正打算到后门帮忙,就见费伦押着纪思珍回来了。

    “阿伦,谢谢!”

    费伦摆摆手,道:“小事一桩!不过这纪思珍肋部受伤,可能需要医疗救助。”

    谢亦欣点点头表示了解,当即打电话给守在后门的戴岩,叫他带上施毅然过来帮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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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2 三天破案

    不久,支援到了,搜索过雄记面馆里里外外后,在冷藏库中发现了几杆AK及弹药若干,另外就是魏丹虹的头也在冷藏库的一角找到,双眼圆瞪死不瞑目。

    得,有了这颗头颅,审讯起来会省不少事,加之有狗仔队的录像为证,费伦在表明身份后,纪思珍仍以利器袭jǐng,所以她的牢狱之灾可能极为漫长。

    不过跟踪支援队的督察代乐高在查看过搜到的重火力后,对谢亦欣多少有些不满:“madam谢,歹徒有恁多杆长枪,这么大的事件你为什么不CALL支援?”

    “我……”谢爆妞显然还没完全从之前的危险中缓过神来,一时竟作声不得,没有辩解。

    费伦却道:“代SIR,代督察,我想madam做事不用你教吧?”

    代乐高颇为不爽道:“PI费,请注意你同上司说话的语气!”

    “代SIR,这正是我想对你说的话,同madam讲话要注意分寸,别把自己当成SIP(高级督察)了!”费伦连珠炮似的扔出一大堆话,“还有,如果调大部队来围捕章纪二人,恐怕才会真的激起他俩的困兽犹斗,到时候搬出AK乱扫一通,代SIR你有多大肩膀来扛这个责任呢?”

    的确,也只有像费伦他们这样突袭对方,才能令章氏夫妇来不及解冻枪支,做出武装反抗的行为。

    此时谢爆妞也回过神来,不豫道:“IP(督察)代,怎么办案我自有我的判断,请你尊重上级。”

    代乐高抵不住费谢的男女混合夹击,只能道:“总之这件事我会向上面如实报告,后果怎样……哼哼!”说完,头也不回地走掉了。

    费伦望着代乐高远去的背影,揶揄道:“看来什么地方都少不了害群之马,港岛jǐng队也如是!”

    谢亦欣哂道:“他倒不是害群之马,只是针对我而已!”

    “针对你?为什么针对你?”费伦奇道。

    谢亦欣受不住费伦灼灼的目光,不好意思道:“原因很复杂,总之你就不要问了!”

    费伦比了个OK的手势,却在侧眸间向“内部消息通”施毅然打了个眼sè,意思很明确,该你小子回去打听一下madam的新闻了。

    施毅然回了个“了解”的眼神。

    等回到总部,审讯的事自有戴岩和李立东盯着,谢亦欣和费伦在问讯室隔壁策应,而施毅然则趁着帮大家买饭的机会,溜到餐厅打听谢爆妞的**去了。

    一番审讯下来,纪思珍对自己的罪行供认不讳,而且还爆出姜隆其实是从犯,不仅看着魏丹虹被她捅死,更在魏丹虹被剁碎后帮忙遗弃了部分尸块。

    至于章雄,纪思珍尽力维护,没有一点牵扯他的意思。对于这个结果,费伦并不满意,决定亲自审问。

    来到问讯室,坐到章雄对面,费伦的第一句话就是:“你是一个胆小如鼠却自诩聪明的小人,是不是这样啊?章军师!”

    “阿SIR,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章雄佯装愕然,但眼底那一抹转瞬即逝的恐惧出卖了他。

    费伦丝毫不以为意,哂笑道:“你有一辆小货车对吧?”

    章雄辩道:“阿SIR,我开面馆的,有辆小货车用来运货这不奇怪吧?”

    费伦冷笑道:“可是根据交通部监控录像显示,你那辆货车每天早上同一时间都会在光景街西头停上二十分钟,而停车时间又好死不死与光景街劫案发生的时间吻合,这你怎么解释?”

    章雄耸肩道:“阿SIR,我不明白你的意思,这两者间有什么必然联系吗?”

    “你不承认没关系,反正我和madam会告你袭jǐng,而且有录像为证,一定能将你入罪。”费伦似乎一点都不担心的样子,“到时候判你个三五七年,我也有时间慢慢找你的证据,军师先生!”

    “阿SIR,你骗不到我,袭jǐng最多监禁两年而已。”章雄自我安慰道。

    “是两年,可你千万别告诉我,在你家冷藏库中找到的魏丹虹头颅你一点不知情。”费伦好整以暇道,“这话就算我信,陪审团也不会信的。”

    章雄心知不妙,有些傻眼,费伦却再不理他,站起身径直出了问讯室。

    回到隔壁,费伦对谢亦欣道:“madam,就凭我们在雄记找到的魏丹虹头颅以及纪思珍亲笔写的供认状,咱们就已经可以把章雄和姜隆控告为从犯,判个五六年没问题,先让他们入罪再说,至少可以给死者以安慰!”

    谢亦欣点头道:“我同意,我这就去跟大SIR聊一聊这件事。”哪知她正yù出门,桌上的电话就响了。

    费伦瞄了眼来电,道:“madam,是大SIR的电话,你接。”

    谢亦欣接起没说两句就挂了,道:“大SIR让我们俩过去一趟。”

    陈泽昆办公室。

    等费谢二人落座后,陈泽昆第一句话就是:“WellDone!这次碎尸案你们重案组破案很神速,只用了三天时间,处长亲自打电话来点名表扬了你们这组人!”

    这种时候费伦很知趣地没有抢着说话,谢亦欣则谦虚道:“都是大SIR你领导有方,大家齐心协力,才会这么高效!”

    陈泽昆大笑起来,道:“好了小谢,就不要谦虚了,你的能力我还是很欣赏的。”接着看向费伦道,“PI费,至于你嘛,高层的几位处长一直都在关注,上班没几天就连破了三宗大案,实在了不起,希望你再接再厉!”

    “谢大SIR夸奖,我会努力的。”这种套话费伦在轮回空间内向上挣扎求存时说过无数遍了,简直是张口就来。

    陈泽昆摆手道:“我可不单单只是口头夸奖你,还要为你表功,而且公共关系科那边也为你准备了新闻发布会,希望你在传媒面前讲述一下是怎么连着破了光景街劫案、发润大厦盗车团伙案以及山马村碎尸案的。”

    费伦听完,脸都绿了:“大SIR,你应该知道,碎尸案主犯纪思珍与光景街劫案那九个悍匪有千丝万缕的关系,我担心还有漏网之鱼,这么快爆料是不是有些不妥?”

    “快吗?我觉得已经很慢了!”陈泽昆摊手道,“本来像银行劫案这种大案子一旦侦破,公共关系科那边就会马上召开新闻发布会,不过光景街那案子有些外交方面的事要处理,所以才拖到现在,已经缓得不能再缓了。”

    费伦闻言,知道新闻发布会再所难免,瞬间换了个思路,觉得他这一曝光,或许可以成为火力吸引点也说不定,便爽快地答应下来。

    “很好,PI费!”陈泽昆稍嫌严肃的脸上终于露出了笑意,“明年的升级试我将亲自推荐你,希望你能把握!”

    “啥?!”费伦小小的吃了一惊,“大SIR,我才入职不到五天,这、这恐怕不妥吧?”

    陈泽昆却摆手道:“PI费,jǐng队是一个举贤用能的地方,有个别特例也是允许的嘛!好了,我还有事,你们俩先去忙吧!别忘了回去准备准备,下午一起参加新闻发布会就行了。”

    “YES,SIR!”

    结果下午的发布会,尽都是陈泽昆和主管重案组的王一鹏在发表讲话,费伦和谢亦欣除了在公共关系科的主持人介绍下亮了一下相之外,只起到了布景板的作用而已。

    无比郁闷地开完发布会,回办公室坐了一阵,见时间已近五点,费伦便打算下班回家。这时,隔壁办公区的宋奎窜了过来,道:“阿伦,差不多下班了,要不要叫人一起去HappyHour(①)?”

    没等费伦回答,最喜热闹的施毅然就凑过来道:“好啊好啊,madam,玳瑁哥,你们去不去?”

    谢亦欣其实很想去,毕竟可以和费伦多待在一起,无奈谢季泉听说自家闺女差点被砍死,之前就打电话过来叫她晚上务必回去,说要好生看一看宝贝女儿,并且还威胁说,如果敢不按时归家的话就把她调离重案组。所以权衡了一下,爆妞只能惋惜地摇头道:“家里有急事,我就不去了。”

    费伦随口关心道:“madam,你家里没出什么大事吧?”

    谢亦欣芳心微甜,回道:“没、没什么大事,只是家中来了客人,所以得回去看看!”

    “没事就好,那下次HappyHour再叫上你!”费伦不甚在意道。

    之后,在宋奎的串联下,费伦几人下班后就和特遣队的同事一起HappyHour去了。

    开车到了中环,虽然时间还早,但做为港岛甚至整个港九新界最热闹的娱乐中心,这里已经是人流如织了。

    找了家最大最优惠的酒吧入座,里面的红男绿女在昏暗光线的照shè下,脸上都荡漾着一种异样的迷醉神sè,暧昧的氛围在整个吧内漫延。

    许是职业习惯使然,费伦一行选的地在大厅一角,叫来服务生点了两打啤酒和一些吃的,各人便斜倚在靠背上享受着激情的音乐。

    看着舞池中纵情律动的年轻男女,宋奎脸上满是羡慕:“年轻就是好啊,阿伦,你怎么不下去跳跳,说不定今晚还能钓个伴!”

    (①:实际上是酒吧术语,通常为一小时或更长的优待顾客时间,或饮酒减价,或小吃免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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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3 契哥契妹

    “钓个伴?!”费伦哑然失笑,显然没这个兴趣。要想发泄的话,家中俩女仆他完全可以随意,实在没必要浪费那个jīng力。

    当然,如果有女人主动贴上来,费伦也不会拒人于千里之外。

    见费伦摇头,宋奎拍着他的肩膀,调侃道:“老弟,你是对女人没兴趣?还是眼界太高孤芳自赏啊?”这话惹来其他同事一阵善意的哄笑。

    费伦此时心情还不错,并不在意宋奎的玩笑,哂笑道:“主要是我这人很怕死,又不喜欢戴套!”

    众同事一愕,旋即哄堂大笑,惹得附近客人侧目。

    又喝了两轮后,天sè渐黑,吧厅里的人更多了,摇摆舞动的人群也扭得更疯狂了。

    不过人们跳着跳着,发现吧内灯光忽然全歇,除了周围的壁灯还散发着昏暗的光晕外,漆黑一片,正感惊愕时,一束白光照在了前方的K歌台上,紧接着伴奏轻响,一名身穿白西服的中年男子出现在光照中,台下的小资一族们不禁都拍起了掌。

    “各位新老朋友们,欢迎来到玖兰酒吧!”中年男子裂嘴笑道,他那一口白牙给人特深的印象,“今天又到了玖兰一月一度的K歌rì,我这么说想必大家都激动了吧?哈哈,是的,只要赢得了我们玖兰K歌的月冠军,那么直到下一个K歌rì你和你的另一半在我们玖兰吧的消费将会全部免单。好了,我不多说了,规则还是像以往一样,往K歌箱里投五百块钱就可以获得一次K歌的机会。当然,在这之前,我们的老板娘况玖兰女士将先为大家献唱一曲……”

    话音未落,台下响起了雷鸣般的掌声。

    在一阵口哨和尖叫中,台上的彩灯依次亮起,吧内被光芒照映得五彩缤纷。

    “蹬、蹬、蹬!”

    高跟鞋叩击地面的清脆响声传来,一名衣着xìng感留着齐背黑发的美女从后台转出,悠悠登台。她娉婷的身材,高耸的胸脯,姣好的面容,妖媚的眸子,鲜艳的红唇,举手投足间无一不散发着令人冲动的吸引力。

    宋奎和一干同事也激动得吹了几声口哨,费伦却丝毫不为所动,只以平常眼光待之。

    见费伦斜倚着没什么反应,宋奎不禁问道:“老弟,这么漂亮的熟妇你就不想一亲芳泽?”

    费伦端起酒瓶吹了一口,道:“一般般啦!跟madam凌比起来,这女的差远了。”

    其实他这只是实话实说,可宋奎和一帮子同事全听傻了眼。

    “老、老弟,你说的该不会是监管处的凌处长吧?”

    费伦撇嘴道:“不是她还有谁,只是那娘们,呃不,是madam,她老看我不顺眼,所以我对她的观感也不大好!”

    “拉倒吧你!不光是你一个,但凡受过投诉的,不管最终结论好坏,madam凌看谁都不顺眼!”宋奎爆料道,“倒是你刚才那席话要是传到madam凌的耳朵里,不死也得脱层皮!”

    费伦轻描淡写地扫视了一下周围的同事,不屑道:“我已经跟她交锋过两次了,她还不是没能把咱咋地!”

    “哦?!”宋奎来了兴趣,“跟我详细说说呗!”边上的同事也都起了八卦之心,纷纷竖起耳朵。

    费伦摆手道:“事关监察问询,还是不说为妙,犯纪律!”

    “犯纪律”三个字一出,宋奎等人的八卦之火顿时熄灭,还好此时台上况玖兰已经唱起了《甜蜜蜜》,引得客人们一阵sāo动,甚至许多人还跟着哼唱起来。

    宋奎一帮人也开始在那儿轻哼着,费伦却煞风景道:“这女人唱功还不错,肺活量也还好,可惜声音太次,同她的身材样貌比起来完全不在一档上。”

    “老弟,你知道个什么劲儿!”宋奎抱不平道,“这况玖兰本来嗓音很好,可惜早年刚出道时被人陷害,嗓子一下就不行了,才不得不含恨退出乐坛,转而经营起了其他生意!”

    费伦眼睛微眯,略感讶然道:“竟有这种事?”

    旁边一个同事接话道:“怎么没有,那都是九十年代初的事了,当时咱们jǐng局还查了好一阵,最后不了了之,这一晃都十年了!”

    费伦等人在议论况玖兰的时候,况玖兰已经唱完下台,有迫不及待的人已投了五百港币进K歌箱,登台献丑了。

    没错,是献丑,头一位上场的是个小年青,他选唱的竟然是《饿狼传说》,可惜人家张天王唱的歌是传说,而他完全就是干嚎加狼嚎了。

    刚唱到一半就被台下客人们的嘘声轰下了台。费伦见状问宋奎道:“宋哥,还兴这种唱一半下台的么?”

    宋奎笑道:“老弟,你是不知道,这可是玖兰K歌的一大特sè,要是客人不满意,你唱得再好也能被半途轰下台。”

    费伦愕道:“那怎么保证公平呢?要是有人故意起哄还搞个屁呀!”

    “这位阿SIR,这里的客人大多是中环上班族,不会这么没素质的。”一抹略带嘶哑却饱含磁xìng的女声插了进来,费伦不用回头亦知是老板娘况玖兰凑过来了。

    一起来HappyHour的同事显然都认识况玖兰,纷纷冲她打招呼。宋奎更是主动道:“玖兰,来,我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费伦,jǐng队的明rì之星!”

    “费SIR,你好!”况玖兰主动伸出素手道。

    费伦心里对宋奎多少有些腹诽,却不得不偏过头冲况玖兰略笑了笑,又伸手与她轻握了一下,嘴上违心道:“况老板的歌唱得很不错!”

    “诶老弟,你刚才可不是这么说的。”宋奎拆他台道,“你刚刚只是赞了我契妹的唱功好而已!”

    费伦摸了摸鼻子,避重就轻道:“靠,宋哥,原来况老板是你契妹,怎么不早说?”

    宋奎笑道:“我要早说了,你会进这家酒吧吗?”

    “怎么不会,要早知道我早来光顾了!”费伦胡扯道。

    玖兰吧每晚的生意都很好,况玖兰不甚在意多个客人少个客人的事儿,却只关心费伦所说的唱功问题,目光灼灼地看向他道:“费伦SIR……”

    费伦比了个打住的手势,道:“况老板,既然你是宋哥的契妹,那就叫我阿伦好了。”

    况玖兰不愧久历风尘,立马打蛇随棍上道:“既然阿伦这么说了,那姐姐就这么叫,不过你也别老板老板的叫了,姐姐痴长你几岁,你就叫声兰姐吧!”

    “行,兰姐!”费伦对况玖兰观感不错,“你怎么说我怎么叫!”

    “这才对嘛!”况玖兰媚了费伦一眼,继续谈论之前的话题,“阿伦,契哥说你赞我的唱功,莫非你也懂唱歌?”

    “略懂,略懂!”费伦谦虚道,实际上他不仅会唱歌,对各种乐器也玩得顺溜,这其实是过某个轮回任务时偶得的小能力,主神瞧不上,也就留在他身上了。

    听到费伦的回答,况玖兰微觉失望,宋奎却又拆台道:“玖兰,你可别信费伦的话,这小子懂得多了,一向都藏着掖着。”

    费伦既无语又无奈,但对于宋奎揭底并不着恼,毕竟人家是兄妹,与他亲疏有间,向着自己人天经地义。也幸好宋奎和他一起办过案,算得上战友,若是一般人这样,费伦早翻脸了。

    况玖兰有些幽怨道:“阿伦,是这样吗?契哥说得可对?”她对唱歌有别样的喜好,可惜当年的一场事件令她再难踏足乐坛,所以就难免想和懂歌之人畅谈一番。

    费伦这人一向话出难改,面对况玖兰的追问,他咬死道:“我真的只是略懂一点!”

    况玖兰狡黠道:“那你上去唱一首我听听。”周围同事在宋奎的带领下一块儿起哄。

    费伦一愣,旋即反击道:“那今晚我们这桌你得全部免单!”

    即便宋奎跟况玖兰是契哥契妹的关系,酒水点心也最多只是打折而已,毕竟有个ICAC在那顶着,所以不曾免费,而费伦这要求只能算是个人提议,要是成了,却大家受益,所以众同事的起哄声更大了。

    况玖兰妩媚一笑,毫不相让道:“当然没有问题,不过你得拿下K歌冠军才成,而且那五百报名费也不能少喔!”

    费伦嘴角一勾,傲意十足道:“一言为定!”

    于是,等台上又一名嚎叫派客人K歌完毕,费伦便投了五百块进K歌箱,站到了台上。

    白西装主持人凑上来问道:“先生,你点哪首歌?我好去安排伴奏带。”

    费伦却道:“有手风琴吗?”

    “啊?!”白西装被问得一愕,“先生,你该不会是想自己为自己伴奏吧?”

    “正有此意!”

    鉴于费伦的坚持,白西装只能为他找来一架手风琴,进口的优比特,左手五个变音,zì yóu低音双排簧,右手一零六键,十五变音,七个下额变音器,算得上顶好了。

    费伦当即在台上落座,对着麦试了段音,悠扬的手风琴声轻快地传了开来,一下就把台下绝大部分客人吸引住了。

    “哇,这人弹得不错耶,看起来好像很有料的样子!”

    “说不得人家是专业的也不一定。”

    “等下仔细听一听不就知道了,或许一唱就不行了也有可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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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4 K歌

    “听上去阿伦好像蛮专业的样子!”宋奎一边说话一边看向况玖兰,歌曲乐器这方面他也就听个音,远不如契妹况玖兰懂得多。

    况玖兰的美眸中仿佛若有光,灼灼盯着台上正在试音的费伦,秀眉微蹙道:“还不知道阿伦唱得怎样呢!”

    做为父母辈就很要好的宋况两家,宋奎自然隐约知道况玖兰对乐坛始终没有彻底死心,总想着自己不成功就推一个能成功的新人出来延续自己的梦想,所以看到契妹专注的样子,他不禁心中一叹。

    三两分钟的试音很快过去,费伦随意演奏的轻盈乐声并没有让台下的客人感到不耐。等费伦轻拍了几下麦,场中的嘈杂声渐收,甚至消失掉了。

    见到这一幕,况玖兰嘴角勾起一抹诱人的弧度,赞道:“很有台范儿嘛!”

    随即,费伦拉起了正曲,一段虽然跳跃却略带低沉压抑的音乐。前奏之后,他开始演唱,如冰下泉水般清澈幽远的声音吟唱出轻淡的俄语歌词。

    “家盖好了,

    里面的我形单影只。

    房门在身后砰然作响,

    秋风拍打着窗户,凄然为我而泣。

    夜雷阵阵,晨雾弥漫,

    阳光已彻底冰冷。

    内心深处的痛接踵而至,

    大家准备好倾听吧!”

    唱到这里,费伦扫了一圈台下的听众,嘴角勾起,眼神渐渐犀利起来。

    台下的况玖兰有些失望,难道阿伦就只有这种水平?不对,他锋锐的眼神凛然孤绝,任何人都高不可攀,这令她心下略感黯然,默默注视着台上的费伦。

    另一边,法医部的曾曼和几个相熟的姐们也在,听到这里不禁撇嘴道:“嗯,唱得还行,不过太平淡了。”

    “小曼,人家又不是专业的,别太强求了好不好……”

    这妞话还没说完,就听台上传来尖啸。

    “喔啊啊啊~~啊~~~~~~~”

    清澈又嘹远,似能穿透一切实体的尖啸响彻全场,有点像高音,又似乎是海豚音。

    “啪!啪!”

    两声清脆的高脚杯脆裂声从靠近K歌台的桌子传来。

    “哗啦!”“哗啦!”“哗啦!”

    接着全场至少有十几桌人因为听得恍神的关系,失手打碎了酒杯,包括曾曼也是。

    这!!什么情况??

    况玖兰完全震惊了,而宋奎和一帮同事均感愕然,面面相觑。

    其实不止他们惊愕,全场都很惊愕,甚至有点受刺激寒毛倒竖的意思,因为费伦的啸声不止能穿透实物,还能穿透人心、穿透灵魂……啸声迅速震撼了所有吧客,一时间所有人全都不觉站起,眼睛睁得溜圆,充满了难以置信。

    “喔啊啊啊~~啊~~~~~~~”

    没等众人回魂,奇迹般的尖啸再次响起,音如海豚,给人一种几乎刺破耳膜的爽感。

    当费伦重复之前平淡的歌词时,台下响起了雷鸣般的掌声。

    “靠,老娘收回刚才说过的话,要是这哥们不专业,就没人专业了!”曾曼那姐们心直口快道。

    曾曼轻哼了一声,不置可否,心底却对费伦生出了几分好奇。

    终于,费伦以长长的尖啸结束了这次演唱,笑问台下道:“谢谢大家聆听《歌剧2》!诸位,我跟老板娘打了个赌,今晚的K歌之王让给我怎么样啊?”

    “同意!”

    “好!”

    “没问题!”

    下面一片赞同之声,更有人起哄道:“再来一首,再来一首!”

    曾曼的几个姐们也在起哄,曾曼却嘀咕道:“歌剧2?好奇怪的名字!”

    况玖兰也很奇怪歌曲的名字,但这并不妨碍她赶紧来到台上替费伦解围:“诸位朋友,刚才我这位弟弟的演唱如何啊?”

    台下自然一片叫好之声。况玖兰趁机接道:“但你们也看见了,他的唱法很伤声带的,所以不宜多唱,还望大家理解!”

    客人多是小资一族,素质颇高,都能体谅况玖兰的担心和费伦的苦衷,也就不再要费伦多唱一首,而是纷纷鼓掌,欢送费伦谢幕。

    只不过有了费伦珠玉在前,其他人自然不好意思再出来献丑,所以这一次的玖兰K歌竟然连十首歌都没唱到就草草收场,还好《歌剧2》一曲顶百歌,倒是没人觉得失望。

    费伦重新落座后,冲况玖兰笑道:“兰姐,怎么样?咱这桌该免单了吧?”

    “当然,兰姐我说话算话!”况玖兰笑道,“倒是阿伦你,那么唱法,嗓子没事吧?”

    费伦摆手道:“那算不了什么。”

    没有理会连使眼sè的宋奎,况玖兰终于问出了她听完《歌剧2》后就一直想说的话:“阿伦,有兴趣进军歌坛吗?我可以做你的经纪人。”

    费伦微愕,旋即摊手道:“我jǐng察当得好好的,进歌坛干嘛?”

    “就凭你刚才唱的那首歌,不愁红不了,甚至有可能成为乐坛的天王级人物!”况玖兰兴奋之余有些得意忘形,没好生打听过费伦的背景就说出了利诱的话,“jǐng察整天rì晒雨淋的,那几个死工资哪有当歌星赚得多!”

    费伦哑然失笑,没有直接驳况玖兰的面子,而是看向宋奎,示意他说句话,把这茬揭过去。

    宋奎忙道:“老弟,你那辆法拉利550不错,哪天借我开开!”

    费伦随意回道:“没问题,想开的话随时都可以。”说完拿起酒瓶吹了一嘴,戏谑地看向况玖兰。

    法拉利550?!况玖兰听到这个车名就是一愣,脸sè变得难看起来。她这才意识到费伦根本不差钱,何必为了钱进入歌坛成天被娱记包围呢?

    实际上,费伦血雨腥风惯了,也受不了明星那种看似光鲜实则无趣的生活,在HK这样的大都会中,就只有jǐng察这职业既能带给他些许刺激又能堂堂正正回去见父母。

    于是乎,搞清了状况的况玖兰在接下来的时间里没再提让费伦进军歌坛的话,只是陪着宋奎等人喝酒,直到手下过来叫她去处理一些事情。

    这期间不少酒客都过来同费伦打招呼,甚至要签名。费伦并非明星,人家招呼他还能耐着xìng子应付一下,至于签名就敬谢不敏了。

    等况玖兰离开后,宋奎借着与费伦碰瓶的机会,小声道:“老弟,两点钟方向有一堆美女在注意你,中间那个好像还是我们的同事!”

    费伦不经意瞟去,对上那双漆黑的眸子后,哂道:“那妞是法医部的,叫什么曾曼,不算同事!”

    “哦?难怪我看着眼熟……怎么?不过去打个招呼?”

    费伦撇嘴道:“我跟她就见过一面,还闹得不太愉快,没必要招呼!”

    “说不定就因为你刚才唱了首歌,人家相中你了。”宋奎玩笑道。

    “别胡说啊!”费伦吓了一跳,“这女人脑子一根筋,说白了就是个二,谁沾上她谁倒霉!”

    孰料,他刚把话说完,斜对面的曾曼就端着酒杯气冲冲地穿过人丛,来到桌边,斥道:“费SIR,背后论人非,你还是男人嘛?”说着一杯酒就向费伦脸上泼来。

    宋奎等人被这一幕搞懵了,不知曾曼发的是哪门子疯。费伦却早有所料,在曾曼泼酒的同时就拿了个靠枕堵在她的杯口前面,结果整杯红酒都被靠枕吸收掉了,一点儿没洒到他:“曾医师真是千里眼啊,这么远都能读唇!”

    “关你屁事!”见没把费伦搞狼狈,曾曼心底微惊的同时就yù扭身走掉。

    费伦却一点也不惯着她,随手扔出靠枕,被酒浸湿的那块地方好巧不巧地正中曾曼的脸蛋。

    “呸,呸!”曾曼一边把靠枕摔在地上一边抹着脸上被酒沾湿的地方,正想怒斥费伦,谁知费伦先她一步道:“曾医师,你自己的红酒,味道还不错吧?”

    “哼,小气男!”曾曼骂了费伦一句,美眸中噙着泪花回去了。

    费伦浑不在意地耸耸肩,冲曾曼的背影扬声道:“宋哥,看见了吧?这女人已经二到不能再二的程度,简直不可理喻。”

    曾曼娇躯一震,强忍着没有回头,钻入了人丛。

    宋奎摇头苦笑,他还真不好评论费伦和曾曼这一次突如其来的交锋。

    随后,费伦和宋奎一干同事又喝了几轮酒,见时间已晚,就打算离开,却发现客人堆里多了些打扮前卫的古惑仔,正在悄然兜售着K.粉和摇.头丸。

    费伦眼内溢出jīng光,哂道:“宋哥,没想到兰姐的场子里还卖这种东西。”

    宋奎神sè凝重地摇摇头,道:“应该不是玖兰允许的,她从来不碰这种东西。”

    “哦?那就有意思了,看来我们得出面管一管了。”费伦冷笑道。

    宋奎微微点头,吩咐手下散入客人堆,寻机人赃并获。

    费伦也下了场,一步三摇地走向两个发sè橘黄有如乱草的古惑仔。

    这俩家伙正借着兜售毒品的机会围在一个女郎身边搭讪,还不让其他人靠近。他们贪婪的眼光在女人丰满xìng感的身材上游弋,时不时吞咽着口水,显然是看中了她,准备找机会轻薄甚至凌辱对方。

    (今天确实忙,两更都晚了,实在抱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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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5 嘴贱的后果

    见费伦下了场,刚才差点没被气哭的曾曼又抻长粉颈留意着他。

    旁边的姐们顶了她一下,打趣道:“曼曼,看什么呢?不会是在看甩你脸子的那个男人吧?”

    另一个姐们附和道:“你懂个啥?这叫什么打是亲,骂是……”

    “爱!!”众女齐声道。

    曾曼被姐妹们逗得有些脸颊发烫,恼羞成怒道:“够了,你们真是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

    众女丝毫不以为意,反而笑作一团,目光在曾曼脸上瞟来瞟去。曾曼只好把头撇过一边,来个眼不见为净,继续注视着费伦的动向。

    看得出那两个古惑仔还是很有震慑力的,很多人客人仅仅因为他们一瞪眼,便乖乖闪到了一边,不敢多是生非。

    可惜他们的震慑力对费伦来说毫无用处,他丝毫不介意古惑们的目光,手臂稍一划拉就把俩古惑带开到一旁,强忍着恶心凑到那个浓妆艳抹的女郎身边,招呼道:“嗨,靓妞,现在天sè很晚了,还不回家吗?”

    那女郎瞪了费伦一眼:“关你屁事!”

    费伦摸了摸鼻子,心说老子要不是jǐng察,管你去死,嘴上却道:“貌似有几个卖粉的家伙对你很感兴趣,不知你对他们有没有兴趣呢?”说着指了指正怒瞪他的古惑仔。

    女郎顺着指的方向瞅过去,顿时脸sè就变了,虽然她打扮得很前卫,但并不等于她在床第方面也前卫。

    此时俩古惑仔发现费伦的目的竟然是过来撬他们相中的妞,当即就忍不住了,一个回身去抄酒瓶,另一个凶神恶煞道:“瘪三,你混哪里的?招子放亮点,这个场是南老大罩的。”

    浓妆艳抹的女郎显然耳闻过道上的名号,所以她听到“南老大”三字时,就不禁有些害怕了。

    费伦却微眯着眼道:“哼,严兴南的爪子很长嘛,都伸到中环来了,是否不想混了?”

    这话令俩古惑的脸sè同时一变。其实他们根本不是严兴南的手下,只是扯虎皮拉大旗,如今遇到一个敢在大庭广众之下直呼南老大名字的家伙,气势瞬间被压了下去,连抄好的酒瓶也没敢向费伦砸来。

    费伦见状,冷笑道:“乖乖地把你们身上的货拿出来,不然今天你们休想走出酒吧的大门。”

    俩古惑的脸sè又是一变,却打算在这种关键问题上死扛到底:“这位老大,就算你跟南老大相熟,他的货你也最好别动,不然南老大怪罪下来,你恐怕担待不起!”

    费伦哂笑着问:“这么说你们身上有粉喽?”

    “有是有,不过不能给你!”

    费伦等的就是这句话,随即一亮证,谑笑道:“看清楚了?我是jǐng察,你们两个马上趴墙站好,否则别怪我动粗!”

    俩古惑对视一眼,立马分左右逃跑,还扯着嗓子喊道:“有……”

    可是他们的动作刚起了个头,费伦闪电般踏前半步,双手倏然摁住俩古惑的头,相向猛撞。

    “咚!”

    女郎听见一下让人牙酸的撞击声,俩古惑仔翻着白眼就软倒在地,jǐng示同伴的话根本就来不及说全乎了。与此同时,宋奎等人也逮住了其他混混。

    这时,费伦周围俱是掌声,原来是有人认出了他这位K歌之王。

    “歌王好样的!”

    “没想到歌王哥哥是个jǐng察耶!”

    “……”

    费伦见民心可用,当即道:“还请大家帮我见证一下对这俩小混混的搜身。”

    “没问题!”

    “好!”

    费伦又问:“谁会摄像?”

    “我!”“我!”……

    一群人踊跃回应。

    费伦沉吟一下,回头问女郎道:“会摄像吧?”

    “会倒是会,不过不专业!”女郎微感尴尬道。

    “没事!只要把该拍的都拍下来就行!”说着,费伦把自己的手机拿给了她,并教会了用法。

    接下来,费伦在摄像镜头和众吧客的见证下拷起俩古惑仔,又将二人弄醒,这才从他们身上搜到几包摇.头丸。

    随后,宋奎叫来支援,进行善后。

    移交完古惑仔和证据后,费伦跟宋奎和况玖兰打了声招呼,告辞离开。

    来到停车的地方,费伦刚拉开车门坐进法拉利,就看见曾曼站在对街,似乎在等车的样子。本来费伦不想搭理这女人,可见她玉立街边,一副弱不禁风的娇俏样儿便忍不住想逗她一逗。

    于是费伦在前面街口掉头,开车到了曾曼身边,嘴贱道:“唷,这不是曾医师嘛,没打到车?要不要我载你一程啊?”

    不得不说,曾曼一身浅咖sè风衣加上深sè的直身裤裙把她娉婷美妙的风姿恰到好处地展现出来。如云的秀发写意地披在肩后,略显苍白的肌肤,秀气挺直的鼻子,棱角分明的小嘴,无不给人一种楚楚怜意。本该神采飞扬的一对漆黑美眸此刻却微露迷离之sè,显然是饮酒颇多,有些醉了。

    不过曾曼仍能思考,听到费伦的问话,眼珠竟狡黠一转,道:“好啊!”说着也没留意车款拉开车门就坐进了副驾驶位。

    这回轮到费伦傻眼了,他只是想调侃一下曾曼就走,没想到对方这么会打蛇随棍上。好在心念电转间,他有了另一个主意,毫不犹豫地发动车子,往西环方向开去。

    也许曾曼真有点醉了,上车后便有点迷迷糊糊,闭眼享受着迎面扑来的夜风,竟然没有再睁开的意思。费伦也没打算问她要去哪儿,下了皇后大道穿过乍湾公园后就拐上了士美菲路,之后把车速提升到道路限速的极限,一路疾驰,绕进了薄扶林道,径往深水湾而去。

    到了近海路段,曾曼才在cháo声的侵袭下睁眼,问道:“到哪儿了?”

    费伦淡淡道:“已经进黄竹坑道了。”

    “什么?!”曾曼立刻坐正了身体,“你把车开jǐng校来干嘛?我家在柴湾好不好?”

    “我只说载你一段,又没说送你回家!”费伦哂道,“要不你现在下去打车吧?”

    “我、我……”曾曼气得说不出话来,黄竹坑跟柴湾的地理位置几乎是在对角,现在已经十一点多了,不说能不能打到车,就算打车回去,这一路得多少车费啊?

    “你不说话就表示不愿下车喽,那我继续开!”费伦一边眉飞sè舞地说着一边把车拐上了香岛道。

    曾曼翻了个漂亮的白眼,道:“你够了啊,这么晚了还跑来南港岛,有病吧?”

    费伦无语了一下,驳道:“我看你才有病,我回家好不好?”

    “回家?你别逗了,这附近哪有什么小区……”说到这,曾曼倏然顿住,愕然看向费伦,“你、你开的这是法拉利?”

    费伦彻底无语了:“你才发现啊?”

    “你该不会就住在深水湾这边吧?”曾曼猜道。

    费伦摇头:“我不住这儿!”

    曾曼趁机挖苦道:“早料到了,你虽然开着法拉利,但谅你也住不起深水湾这里的豪宅。”

    费伦诡笑了一下,道:“我不是住不起,而是深水湾这里比较肃重,我不习惯这里的氛围而已,所以就在隔壁区买了宅子。”

    实际上小李子当时也劝过费伦买深水湾的房子,好跟他们李家毗邻而居,却被拒绝了。

    “你是说,浅、浅水湾的豪宅?!”曾曼不觉抚着还不足C罩的胸脯,多少有点结巴。

    “废话!”费伦道,“要不这么晚了,我把车开来这里,还载着你这么个吧女,干嘛啊?去海边打野战么?”

    曾曼俏脸一红,咬着后槽牙在他的腰上拧了一把。

    “嗷呜!”

    费伦怪叫一声,斥道:“别闹,开车呢!”

    曾曼不敢拿自己的小命开玩笑,没再拧他的腰,却仍拍打着他的手臂,不爽道:“我叫你开我玩笑,我叫你胡说八道,还浅水湾豪宅呢!”

    费伦颇感无奈,好在曾曼拍打的劲道不比蚊子大多少,只能由着她了。等法拉利真拐进了浅水湾86号的宅院后,曾曼就有些懵了:“这、你,这……”

    “叽咔!”

    自动金属院门合拢的声音从后传来,费伦道:“别这、那的了,下车,今晚你就暂时住我家,如果不想住,那就走回去吧!”说完,不再理会曾曼,拔下车钥匙,跳下车,径往别墅大门而去。

    俩东瀛女仆早在大门恭候多时,见费伦过来,忙用标准的普通话问好:“主人,您回来啦,辛苦了!”

    费伦指了指后面的曾曼,吩咐道:“宵夜弄两份,把楼下的按摩浴也打开,那位小姐今晚会住在这里!”

    俩女仆鞠躬领命,赶紧去了。

    也许是出于某种逆反心理,费伦对前身所钟爱的哥特风格并不感冒,所以别墅内的装修做得清新简约,让人一见便赏心悦目,毫无沉重压抑之感。

    曾曼进门后就觉眼前一亮,不禁讶然道:“想不到你这人品位还蛮高的嘛!”

    “这算不算你在称赞我?”费伦调侃道。

    “切,赞你什么?这房子最多是你短期租赁来的。”也不知是曾曼一根筋,还是她故意气他。

    “随便你怎么想!”费伦懒得跟曾曼辩解这个话题,径往健身房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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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6 借调

    也许是喝了太多酒,也许是太累了,又或者按摩浴太安逸,曾曼躺在客房的大床上没一会儿就睡着了,等醒来时已是大天亮。

    曾曼饱含惊愕的美眸转动了一下,猛然从床上坐起,掀开柔顺的毛毯,发现自己还穿着浴袍,身上也没什么特别感觉,这才稍稍安心。

    赤脚下床,曾曼随手拉开落地玻门的窗帘,顿时被入眼的美景惊呆了,外面是一大片蔚蓝的海景,新月形的海湾看起来是那么的洁净爽朗,让人心旷神怡。

    看到这样的景致,疏于锻炼的曾曼也忍不住来到露台上做了两套健身cāo,呼吸了一下新鲜空气。等再次冲完澡后,她才发现客房里除了干净的浴袍外,自己的衣服根本找不见。

    曾曼换上套干爽的浴袍,怒冲冲地下楼,发现费伦正在俩女仆的服侍下用早餐。

    费伦也看见了曾曼,揶揄道:“唷,曾医师起来啦?我还以为你会睡到rì上三竿。”

    曾曼也不跟他瞎扯,开门见山道:“费伦,你什么意思?我的衣服呢?”

    “已经洗好烘干了。”费伦笑着打了个响指,樱子立即取了曾曼的全套衣物包括内衣裤来。

    曾曼接过翻来覆去地看,还像缉毒犬一样时不时的嗅嗅,仿佛那洗得洁净如新的衣服上有什么脏东西似的。

    费伦随手在幸子颇具规模的胸脯上摸了一把,道:“我没有对着女人衣物发泄的习惯,这一点你大可放心!”

    见幸子只是脸蛋微红,并没有抗拒费伦的爱抚,曾曼啐了一口,拿起自己的衣物蹭蹭蹭上楼去了。没过多久,她又穿戴整齐,转了回来。

    费伦见曾曼素面朝天,便吩咐道:“幸子,去把你的化妆用品拿一套过来送给她。”

    曾曼阻道:“不必了,我不习惯用别人的化妆品!”可惜她的话在这所豪宅里根本不顶用,幸子冲费伦微一鞠躬,转回卧房拿化妆品去了。

    曾曼气哼哼地坐下,看也不看费伦,端起牛nǎi就喝。

    “我说曾大医师,你哪儿来这么大火气?这里貌似是我家耶!”费伦哂道。

    “真是你家吗?”曾曼颇不信任的语气再次让费伦感觉到女人的不可理喻。

    好在这时幸子已经转回,手里拿着一个LV的化妆包,捧到曾曼面前,道:“小姐,请笑纳!”

    曾曼接过包,拍了拍,冷笑道:“费伦,麻烦你装阔装得专业点好不好,哪有给仆人用LV的?一看这包的样式我就知道是仿的。”

    费伦已对曾曼的挖苦见怪不怪,懒得理她,自顾自对付着面前的早餐。

    曾曼将杯中牛nǎi一饮而尽,拎着化妆包去了楼上客房。

    到了房中的梳妆台边坐下,曾曼不甚在意地打开了化妆包。她一直以为包里的化妆品是次货,只打算薄施粉底,把今天将就过去。

    没想到打开包后,曾曼赫然发现了七八个真皮小盒子,再一一打开,里面分别装着唇膏、口红、睫毛膏、粉底等等东西,而且每一样小东西上的编号标示都清晰无比,决不是次货能拥有的。想了想,她把那些化妆品甚至每个小盒子上的标号都写了下来,净脸后只用了一点点的粉底和浅sè唇膏上妆,跟着收拾好化妆包,径直下了楼。

    “这么快?”费伦诧异,在他的印象中,女孩子化妆就没有快的。

    “切,尽是一些次货,我拿什么化妆啊?就打了一点点粉底而已。”曾曼一脸不屑地把LV化妆包搁在了餐桌上,“看我干嘛?你不上班么?”

    费伦从微愕中回神,摆手道:“没事没事,上班上班!”

    随后,费伦开着法拉利先把曾曼送去了法医部,然后才赶到了总区总部,几乎是掐着上班的点进的办公室。

    “费SIR,王SIR打电话来让我们把碎尸案关于马肉的那部份调查移交出去,让别的组跟进,这两份文件需要你签一下字。”戴岩道。

    “怎么我签?这种事应该madam做主的嘛!”费伦奇道,“对了,madam谢呢?”

    “她被大SIR叫去问话了。”正泡咖啡的李立东答道。

    而戴岩做起了签字的解释:“费SIR,是这样的,这两份调查文件必须咱们重案组两位以上的长官签字才有效,所以还得麻烦你一下。”

    费伦闻言,接过文件快速浏览一遍,略一沉吟,用右手签了字(①),之后回到位子上做起了盗车案和碎尸案的报告。

    没多久,谢亦欣回来,把费伦叫进了办公室。

    很随意地坐下,费伦玩笑道:“madam,看你严肃的样子,不会又有什么大案子吧?”

    谢爆妞有点不满费伦的态度,冷笑道:“那倒没有,所以我们重案组可以暂时松一松,但是你,却有麻烦了!”

    费伦一愕,道:“我能有什么麻烦?莫非上面打算将我调离?耶~~我终于可以脱离苦海了!”

    听到这话,爆妞的额头上黑线丛生,怒拍桌子道:“费伦,你什么意思?”

    费伦耸肩道:“没什么意思,我只是想让madam检讨一下昨天抓人的时候抢着走前面的后果,当时若非我在,madam你恐怕凶多吉少啊!”

    “你这是在向我炫耀吗?”谢爆妞梗着脖子不服道。

    “我只是想让madam量力而行。”费伦撇嘴道,“昨天那种情况我还能救你一救,要是遇到更危急的情况,恐怕我只能遭你连累,先一步去跟上帝喝咖啡喽!”

    谢亦欣心头既感动又惭愧,还有些后怕,连忙道:“呸呸呸,你胡说些什么呢?见什么上帝?”

    费伦却依旧严肃道:“我只是想提醒你,以后如果没我跟你一块行动,你的莽撞有可能连累到玳瑁他们!”

    谢亦欣愕然点头:“懂了,我会注意的。”

    “希望你不是光嘴巴说说而已!”费伦也只能言尽于此,“对了,既然不是调职,刚你说我有什么麻烦?”

    “你不是会一手甩枪吗?”

    “对啊,怎么了?”

    “飞虎队方面想请你过去给他们的队员上上课,教教甩枪!这事大SIR已经答应了。”谢爆妞说这话时俏脸上尽是幸灾乐祸,“不过照我估计,那些飞虎们少不得要挑战你,你有得受了。”

    “切,我还以为什么事呢!”费伦不以为意道,“有得受的应该是他们,你以为我是那么好挑战的么?”说着,他还掐了掐自己的脖子。

    谢爆妞瞬间想起了跟费伦比组枪的往事,同时也感到了他无比的自信:“OK,你把盗车案和碎尸案的报告做好,中午你就过去飞虎队总部吧!根据大SIR的指示,明天你也待在那边,至于周末嘛,我们重案组这个礼拜应该可以休息。”

    “好的,没问题!”费伦点头同意,“如果周末有什么事,你打我电话就行!”

    “嗯!”

    做完报告交到谢亦欣那里,费伦草草吃了点面食就开车到了粉岭PTU总部大楼。

    把法拉利停进车库,出示过证件后,经过门卫联系,飞虎队那边很快就有人开车来接费伦。

    “这位想必就是费伦SIR吧?你好,我是SDU雷强!他是我队友古侯一!”肌肉发达的雷强一边介绍长相平常体型消瘦的狙击手古侯一,一边朝费伦伸出了大手。

    费伦浑不在意地伸出手与其相握,笑道:“飞虎队之名如雷贯耳!”

    雷强嘴角微翘,暗自打定主意,一定要给费伦点颜sè瞧瞧,即便不捏碎他的掌骨,也得让他疼上一两个星期,因此手一和费伦的手相握,马上大力收紧,就如铁钳一般。

    费伦的手比雷强小了两号,看起来似乎很吃亏,但事实却不是这样,他的手好似轧钢机,不断按照自己的节奏收紧再收紧。

    雷强的脸sè一变再变,勉强运力抵住费伦不断收紧的手掌,可依然有撕筋裂骨的刺痛从手上传来。

    雷强额头上开始渗出豆大的汗珠,他知道这次有些鲁莽了,就冲费伦这手劲,可以断定甩枪必定是他打出的。同时心里也哀叹,看来今天他的手要报废啊!

    古侯一一直在留意着雷强暗中向费伦发出的挑战,当他发现雷强脸sè涨红额上冒汗时,心里陡然一惊,忙道:“费SIR,上车吧,大家还在等着你呢!”

    毕竟是同事,所以费伦只出了三分力,想让试探他的雷强知道天高地厚而已,并没打算把对方的手给整残了。见古侯一打了圆场,费伦当即就坡下驴,手轻易从雷强的掌握中脱出,笑道:“雷强,你的手劲还不错,多练练应该有出息。”

    雷强把被费伦握过的那只手背在背后使劲搓,另一手挠头道:“费SIR,你别埋汰我了,叫我暴强好了,大家都这么叫我!”

    费伦一边拉开军用越野的门一边道:“我真不是埋汰你,手劲是一个枪手必须要具备的东西,这次飞虎请我来授课,希望你们个个都符合我的选材标准吧!”

    (①:费伦签支票和合同一向用左手)

    (最近经常迟更,黑不好意思,见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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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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