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7 两样一起比
劲敌!
绝对是劲敌!
这就是谢亦欣此时此刻的感受。其实不止是她,在场学员都这么觉得,费伦这家伙的体力实在是太变态了。
做为黄竹坑三大格斗专家之一的谢亦欣更是清楚这样变态的体力意味着什么。
体力,是所有基础当中的基础,不管何种格斗技,没有悠长的体力作保证是厉害不了的。
“看来我跟这家伙对战必须速战速决。”谢亦欣暗自嘀咕了一句,挥手让费伦入了列。
接下来,madam谢并没有马上向费伦发起挑战,而是好好生生地上完了枪械训练课。
宣布解散后,易立马上凑了过来,道:“阿伦,你的枪法不赖嘛!”
费伦在轮回空间待了N久,学会了两件事,一是反复不停的杀戮,二是藏拙。对于室友的称赞,他谦虚道:“还行吧!”
“既然觉得自己还行,那就跟我比比吧!”谢亦欣的声音从两人背后传来,虽然不大,但周围还未散掉的学员全都听见了,呼啦一下围了过来,打算瞧热闹。
得,这下费伦想尿遁都遁不了了,瞬间改变策略,哂笑道:“教官,你跟我一个学员比恐怕不妥吧?有以大欺小的嫌疑喔!”
谢亦欣气结,窒了一下后,狼子野心冲口而出:“你怕什么?我又不跟你比枪,咱们比格斗!”
费伦脸上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忍笑道:“请问madam,我今天枪械课的表现怎么样?有没有犯错?”
“唔,还好啦,你没犯错!”当着众人面,谢亦欣也不好做出违心的回答。
“那不就结了,现在已经放课,我想madam你没有任何理由留下我吧?”说到这,费伦朝她抱拳道,“恕不奉陪!”跟着排众而出,在无数嘘声中离开了靶场。
“切,胆小鬼!”谢亦欣略感得意,冲着费伦的背影嚷了一句,心底却越想越不忿,能正面打败任高峰的人会是胆小鬼么?他不会是不屑动手吧?
等费伦彻底消失,大伙儿一哄而散。易立赶紧几步,跑出靶场,追上了费伦,道:“阿伦,你不会真怕了那个高傲女吧?还是你怕输?”
费伦斜了他一眼,淡淡道:“我怎么可能输给那肉弹,但要当众赢了她,说不得就把同期的男学员都得罪光了。”
易立闻言一愣,旋即道:“靠,你小子太jiān诈了!”
晚饭的时候,费伦照例到老任的宿舍加餐。
“怎么样了?”任高峰问。
“什么怎么样了?”费伦一边大口吃着饭菜一边问。
“莫非爆妞没找你挑战?”由于费伦跟谢亦欣没能打得起来,所以挑战的事儿并没有传到老任耳朵里。
“挑战是挑战了,不过让我给拒了……”
费伦话音未落,只听“砰”地一声,老任的宿舍门就被暴力给撞开了。也许说撞不太准确,应该说踹,门被谢亦欣大脚踹开了。
老任脸上略带不豫,嘴里却没有说什么,只是冲爆妞点了点头。
“啪!”
反倒是费伦,怒不可遏地拍案而起,斥道:“谢亦欣,现在不是在职时间,请你尊重一下别人。”
谢亦欣被费伦冷酷的气势迫得一窒,待回过味来,强词夺理道:“我来峰哥这里,一向都不敲门的。再说了,你现在还没有正式成为港岛jǐng队的公职人员,只是在校学员而已,随时都受长官约束!”
“OK,那madam找任SIR有什么事吗?”费伦嘴角噙着冷笑问道。
谢亦欣又是一窒,现在是吃饭时间,之后是学员的zì yóu活动时间,再往后jǐng校就该熄灯了。如果她说是来找费伦的,以靶场交锋的经验来看,费伦绝对会以吃饭为由搪塞她,进而遁走。生出这个想法的爆妞不禁恨得牙痒痒。
为难之余,谢亦欣把目光看向了任高峰。老任忙打圆场道:“小费,madam谢是个武痴,你就陪她过两招嘛,让她过了瘾,自然就一团和气了。”
任高峰话里有话,隐shè着谢父,费伦没理由听不出来,他的眼神瞬间变得凌厉起来,瞪向谢亦欣道:“madam,你一直不说话,莫非真不是来找任SIR,而是想和我过招的?”
话都到了这个份上,谢亦欣也不怕承认:“是啊,那又怎么样?要是你真不敢比,我看在峰哥的面子上,就饶过你!”
费伦摇手指道:“madam谢,我想你搞错了,我不是不想比,而是觉得单比格斗太无趣。”
谢亦欣眼波流转道:“那你想怎么比?”
“很简单,既然madam你是教授枪械课的,那咱们就比组枪。”费伦施施然提出了比法,“把两把枪的零件混在一起,全放在一张桌子上,你我蒙上眼抢零件,谁先组好枪谁算赢!”
“好,就按你说的办,峰哥给我们当见证人!”谢亦欣应道。
“慢着!”费伦摆手道,“没添头的比赛我是不会比的。”
任高峰一愕,怕费伦提出什么非份之想,忙道:“阿伦,这……”
“矮油,峰哥你别说话。”谢亦欣打断了老任的话头,兴奋不已道:“既然你提出了添头,那我要是赢了,你就得……”
“随你怎么着都行!”费伦傲然道,“而我的要求很简单,一旦madam你输了,那我希望枪械培训能够免修,另外,在校期间你不能像今天这样sāo扰我!”
“sāo扰?!”谢亦欣差点没气歪鼻子。
费伦却没兴致欣赏她气恼的俏模样,淡淡道:“答应我的条件咱们就比,不答应就拉倒!”
谢亦欣咬着后槽牙吐出了四个字:“一言为定!”
见两人把话咬死了,任高峰也不好再多说什么,叹了口气,为他们拉开桌子,又找来了两把空弹夹的短枪和两条面巾。
谢亦欣率先站到桌子的一边,抄起把短枪,两手飞快动作,三下五除二就拆成了零件,接着小下巴一扬,示威似的蔑了费伦一眼。
费伦不以为意,站到她对面,单手抄起剩下那把枪,随意抖了两抖,整支枪就变成了零碎。
谢任二人瞬间石化,差点没把眼珠子给瞪出来了。
“咳、咳!”费伦干咳两声,令二人回神,旋即问道:“madam,还比不比了?要是不想比的话,我允许你投降输一半,只要你以后不sāo扰我就行!”
这话的嘲讽属xìng颇高,谢亦欣想都没想就道:“比,怎么不比,就算你拆枪比我快,也不见得你组枪就快!”实际上这场比试关键在于抢夺零件,爆妞把希望都寄托在这上面了。
见她答应,费伦便不再多言,伸手将桌上两枪的零件搅乱,顺势取了条面巾。
谢亦欣不甘示弱,也伸手搅了搅零件堆,取了面巾在手。
两人对视着蒙上了自己的双眼。
“任SIR,麻烦你喊下开始!”费伦道。
“好的。”老任应道,“我会数一二,然后喊开始,你们俩有没有问题?”
费伦和谢亦欣异口同声道:“没有!”
“一……”
谢亦欣攥紧了粉拳,心中已想好了对策。她打算给费伦一个大大的惊喜。
“二……”
费伦嘴角泛起了诡异的微笑。他的笑容让任高峰心里发毛,稍稍犹豫了一下才喝道:“开始!”
话音刚落,谢亦欣就挥起右拳朝费伦面门砸去,而左手更是猛扫向桌上的零件,企图让零件堆残缺不全,连一把枪都组不了。
不得不说的是,摆枪械零件的桌子只是张小餐桌,长宽都不到一臂,如果不能及时闪躲,谢亦欣的拳头肯定能够到费伦的脸。
可惜,想法是好的,现实却是残酷的。费伦似乎早料到谢亦欣会玩这一手,左掌迅疾挥出,带起连串残影,啪啪两下,拍飞了爆妞的双手。
费伦掌上的力道虽然有所收敛,但对谢亦欣来说仍嫌太重,她如遭雷亟,痛哼一声,两手竟齐齐向左右两边朝后甩。
丝毫没有怜香惜玉的意思,费伦右手乘胜出击,一下子卡住了谢亦欣的脖子,将她整个人都拎了起来。
“呃!?”
谢亦欣霎时就感到了气闷,跟着窒息感汹涌而来,她本能抬起被费伦拍得浮肿的双手,想要极力扳开那只扼住她喉咙坚如磐石的手,不想乱抓乱挠之间,把面巾给扯掉了。
任高峰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幕震惊得无以复加,一时间竟呆在当场。
费伦右手制住谢亦欣,左手并没有闲着,飞速摸索着零件,在不到十秒的时间里完成了单手组枪。
谢亦欣在费伦手上不停地挣扎,双眼越鼓越大,一是缺氧所致,二是看到了神奇的单手极速组枪,给吓的。
“我赢了!”费伦一边淡然的宣布一边把组好的空枪顶在谢亦欣额头上,然后放下她,微松了松紧扣的手指。
谢亦欣终于呼吸到了新鲜空气,脸上的涨红开始消褪,重新触地的双腿差点没站稳,还好费伦的手抬着她的下巴,不然肯定一屁股坐地上了。
“咔!”费伦扣动扳机,空枪的机械构造发出了沉闷而危险的响声(①),将呆愣的老任和恍惚的谢亦欣同时震醒。
(①:某部队传闻,空枪内残留有细小碎粒,结果一空发,崩瞎了人一只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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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8 拜师无门
此时此刻,费伦的眼中充斥着疯狂的杀意,但在他扯掉面巾的同时,眼神便恢复若常,脸sè冷峻道:“madam,希望你遵守之前的约定。”又微微偏头,冲任高峰道:“任SIR,我先告辞了。”说完,他放下枪,剩下的饭也不吃,径直走掉了。
谢亦欣想叫住费伦,可气还没喘匀的她刚张嘴就爆出一通干咳,呼吸极为不畅,哪还能出得了声。
老任赶紧扶她坐下,关心道:“伤得怎样?我看看。”说着就想去拖谢亦欣的伤手。
谢亦欣忙往后缩,讪笑道:“峰哥,不用看了,我回去擦点药酒就好了。”
任高峰却把她逼到墙角,强硬地去拽她的手,嘴里还道:“若非我死去的老爸跟你老爸是换帖的兄弟,我才懒得管你!”这话要是让费伦听见,绝对会把他气得一佛出世二佛升天。搞半天这两人是一头的啊!
等拖过谢亦欣两手一瞧,任高峰吓了一跳,只见谢爆妞的手肿得跟猪蹄似的:“靠,怎么肿得这么厉害?阿伦这小子也真是,都不知道留手。”
谢亦欣怯怯道:“峰哥,其实这事不怪他的。”
“我又没说怪他,怪只怪你自己太自以为是。”老任撇嘴道,“真以为我的眼光当假的?早跟你说了费小子厉害透顶,你偏要试一试,这下好了吧?看你周末回家怎么跟谢叔交代!”
谢亦欣一愕,旋即笑道:“不怕,我手的骨头没问题,离周末还有几天,应该能消肿。”事实上,如果不是费伦收了力,此刻她的手骨恐怕已经碎成渣了。
老任赶紧取来药酒,替谢亦欣擦上,然后揉散,疼得她呲牙咧嘴:“嘶……峰哥,你轻点!”
任高峰冷哼道:“现在知道叫疼了?早干嘛去了,真是不听老任(人)言,吃亏在眼前!”
谢亦欣撇了撇小嘴,道:“矮油,峰哥,你怎么跟我老爸一样唠叨,难怪小亮和晶晶吵着要住校了。”
“啪!”神sè不豫的老任拍了谢亦欣的伤手一爪,道:“擦好了!”
“哎哟!”谢亦欣痛叫一声,立马以另一只伤手捂住被拍的手,嘟嚷道:“什么嘛,我只不过是实话实说而已!”
任高峰瞪了她一眼,道:“就你贫,难怪谢叔谢婶要忙着帮你张罗婆家!”
“我才不要嫁呢!”谢亦欣撅嘴道,“对了峰哥,你说那个费伦这么厉害,他到底是怎么练的?刚才他卡着我脖子的时候,我真觉得自己就快要死了!”
任高峰摇头道:“他怎么练的我不清楚,不过我看得出来,刚刚的比试他没出尽全力。”
谢亦欣听得眼前一亮,幻想道:“要是我能学到他一半的本事,就能够大杀四方了!”
“听你的意思,你想拜小费为师?”老任掀眉道。
谢亦欣小下巴一扬,道:“怎么?不可以吗?我这么年轻貌美的徒弟他打着灯笼也难找。”
“你年轻?你大他好几岁好不好?”老任翻了白眼,“我劝你还是省省吧!”
“省什么省?姑nǎinǎi决定了,就要拜他为师!”谢亦欣皱着琼鼻道,“明天我就去找他。”
任高峰不得不提醒道:“喂喂,莫非你忘了比试前的约定?在校期间不得sāo扰他!”
谢亦欣强词夺理道:“我没想sāo扰他,我找他拜师算正事儿!”
老任无语凝噎,在谢亦欣打算离开时,还不得不提醒道:“记住,不许透露你跟我的关系。”
“知道啦,峰哥!”谢爆妞大咧咧地回了一句,出门而去。
翌rì,当谢亦欣兴冲冲地找上费伦时,却被当头泼了盆冷水。
“拜师?抱歉madam,我没有收徒弟的打算!”费伦漠然道,“还有,你谎称有公事找我,可说的却是私事,我想你已经sāo扰到我了,看来这年头连madam说话都是可以当放屁的。”
“你……”谢亦欣气结。
“如果madam没有别的事,我想我该去上课了。”费伦扔下这话,丝毫不在意谢爆妞的脸sè,施施然走掉了。
谢亦欣却没敢追上去继续纠缠,说实话,经过在老任寝室的一战,她对费伦是既崇拜又敬畏,更兼一丝爱慕,感到费伦有点烦她,便不想再给对方坏印象。回过头,谢爆妞更是按照约定让费伦直接免修了枪械训练课,为此她还在jǐng校领导面前据理力争了一番。
不过私底下,谢爆妞的小心心里也颇为不忿,因为费伦并没有像对任高峰那样对她,凭什么老任说免修,他事后就主动免除,还成了朋友,而她就不行。
有鉴于此,并没死心的谢亦欣打算走迂回路线,周末回去向她老爸求救。可惜在那之前,她还有一件非常非常重要的事必须得处理好,不然恐怕就要被调去文职了。
无他,谢爆妞被费伦拍肿的手在擦了两次药酒后已经开始消肿了,但她被卡过的脖子一觉起来之后竟出现了皮下瘀血,好几个手指印在她颈项间印着,要是不想办法弄掉,回了家,眼光毒辣的谢SIR一定会发现的。
而没了谢亦欣的sāo扰,枪械免修的费伦倒是过得轻松加愉快。这几年在美国,他又吸收了两个光团,“计算机技术jīng通及经验”和“玄元金钟罩(残)”。至此,费伦隐戒中就还剩下四个光团了,其中三个是在关键时刻救命用的,而第四个则是包含有一些杂家知识的光团。当然,这里的杂家并非单指古代杂家或考古文史方面的知识,也包括一些初级的外星科技。
另外不得不提的是,玄元金钟罩的残本,实际上全套的玄元金钟罩功法称为玄金功,并非达摩所创,乃上古内丹功法一脉,共分十二层,在轮回空间中被列为A级,但费伦用一项S级能力所兑换来的玄金功仅有前两层功法,可谓残得不能再残,这才在当时被主神划入了兑换清单,成为了众多不入品级的杂牌功法之一。
费伦当时之所以兑换此功法,不仅是因为它是唯一一部脱胎于A级功法的残篇,更关键处在于玄金功前两层“丹气初生”和“通脉护器”对他本身的作用不小。
费伦要的就是护持脏器。毕竟只要是正常人,他的筋肉强度就会高于脏腑,虽然主神的六围属xìng强化是全方位的,但仅有一百点,而之前刺客“费伦”的身体,费伦可不认为他的脏腑强度会跟外在的筋肉一样。
丹气初生,译为“意守丹田、诱生气感”,这一层,费伦在去年中秋就已功得圆满。可惜进入第二层后,他的功法就始终停滞在“通脉护脉”的阶段,而利用内气护持脏器的状态始终无法达成。
没了爆妞sāo扰,免修了枪械课的费伦多出许多时间,所以他一有空就窝在寝室里打坐练气,倒也清静自在。至于话痨易立,在摸清了费伦的脾气后,每天不到熄灯前半小时基本不回宿舍。而人一旦有事可做,或者说有了目标,时间就会过得特别快,整个礼拜晃眼就过,到了周末,费伦照例去任高峰的寝室蹭吃蹭喝。
与此同时,谢亦欣回到了位于半山的家。不得不说,谢爆妞的家世的确不错,她父亲是HKjǐng队的重要人物自不必说,她老妈也是一家市值近十亿港币规模的公司主席,所以她们家才住得起半山豪宅,即便这样,豪宅也只是空中楼阁,一套价值五千多万四百平出头的跃层而已,好在半山这个地方多是这种高层豪宅,倒也不显寒碜,反而让绝大多数港人羡慕。
因为是周末,知道女儿要回来,所以谢季泉和谢宋丽贞都在。谢亦欣刚打开家门,一直等在客厅的谢母就扯着嗓子喊道:“刘妈,快把莲子银耳汤给欣儿端来!”
谢亦欣赶紧凑过去,在母亲身边坐下,道:“妈,你这么忙,我都说了你不用每个周末都等我。”
宋丽贞本人仪态端庄五官秀丽,但飞扬的眉角带出她略显凌人的气质,听了女儿的话,她脸上难得露出了和蔼之sè,微笑道:“乖女,正因为妈忙才要等你,不然真忙起来,恐怕一个月都难得见到我的囡囡一次呢!”
谢亦欣秀美微蹙道:“妈——我不小了,你怎么还叫人家囡囡?”
“好好好,我的乖囡囡长大了,该嫁人了!”宋丽贞掩嘴笑道。
谢亦欣闻言扭了扭身子,不知怎地,费伦帅气冷峻的面孔在她脑海中一闪而过,竟难得没有反驳平时她最反感的婚嫁问题。
有道是,知女莫如母,宋丽贞立刻就觉出了谢亦欣的不对劲,奇道:“咦?囡囡,你今天是怎么了?竟然没反对谈婚论嫁,莫非有意中人啦?”
“妈,你在胡说什么呢?不理你了!”谢亦欣一边娇嗔一边暗自嘀咕,“八字都还没一撇呢,也不知那家伙怎么看我。”幸好她不知道,要是让她知道费伦对她的感官跟路人甲没什么分别的话,恐怕会气得跳脚。
“哈,看来我的乖女真有意中人了,跟妈说说,是哪家的公子啊?”宋丽贞担心女儿亲事的心瞬间上来了。
“妈,我都说了没有了,你怎么不信啊?”说到这,谢亦欣开始转移话题,“对了,爸呢?我找他有事儿!”
这时,一抹浑厚的男声从楼梯上传来:“有什么事儿比我女儿的婚姻大事还重要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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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9 爆妞的请求
谢亦欣闻声望去,见西装革履的谢季泉步下台阶,立马不依道:“爸,你怎么这样啊?我是真有正事!”
“喔!?”年近五十面方耳阔的谢季泉见女儿没有开玩笑的意思,微感讶然,忙走过来牵着她的手坐下,探问道:“是工作方面的事?”
“对!”谢亦欣点头。
“那去我书房谈吧!”谢季泉道。
宋丽贞看了看表,提醒道:“阿泉,你等下不是还要回总部开个紧急会议吗?”
谢季泉摆手道:“不碍的,离开会时间还有一个钟头,来得及。”说完,他把谢亦欣领上了楼。
父女俩刚进了书房,还没等关门,刘妈就捧着托盘过来,在门口道:“小姐,夫人让我把莲子银耳汤给您端上来。”
每次回家都会喝到老妈亲手熬的银耳汤,谢亦欣早腻了,经常嚷着不想喝,不过今天她却一反常态,爽快地拿过汤碗,挥手打发刘妈走了。
谢季泉见到这幕,深感好奇,正yù询问,谢亦欣却把银耳汤搁到了他面前,道:“爸,这是我孝敬您的。”
既是女儿的一片孝心,谢季泉当仁不让,捻起汤匙品了几匙,这才道:“说吧,我的乖女有什么事求老爸啊?”
谢亦欣并没有开门见山说出自己的要求,而是道:“爸,以我升级试的表现,年内应该能晋升高级督察,听说总区重案组的万国辉总督察会在下半年请大假,之后会晋升jǐng司是么?”
“你晋升的事儿上面自有考量,不过万国辉的小道消息你从哪儿听来的。”谢季泉一边回答女儿的问题一边在仔细观察她。
其实从刚刚在楼下见面开始,敏锐的谢季泉就觉得自家女儿有点不对劲,但到底是哪里不对,他一时半会却并未发现。
感受到老爸的注目,谢亦欣心里多少有点发毛,她赶紧打岔道:“爸,你怎么这样啊,我只是想确认一下,也方便工作调动嘛!”
“调工作?你该不会是想去重案组吧?”谢季泉问。
“就是啊,我想到一线去大展身手!”谢亦欣兴奋道。
“不行!”谢季泉想都没想就否决了。
“为什么?”谢爆妞的俏脸垮了下来,瞬间猜到了老爸的心思,“难道因为一线危险,你这个二十多年的老jǐng察就不顾行为准则,硬要压制女儿,不让我去冲锋陷阵么?”
谢季泉被这话质问得哑口无言,他的确有这样的心思。
见老爸不说话,谢亦欣更激动了:“总之我不管,我会向上面申请调去重案组,如果你硬要驳回,那我一定会去平机会告你!”说完就想一怒走人。
谢季泉却突兀喝道:“慢着,你脖子上是怎么回事?”
谢亦欣赶紧摸了摸高围领,眼神闪烁道:“我脖子?没事啊!”
“哼哼,你一向自诩青chūn活力,少有穿高领衣服的时候,今儿个怎么改品位了?”谢季泉冷笑道,“把你的领子拉下来我看看,一定有问题!”
这话一出,算是触了雷了,谢亦欣霎时火山爆发,大嚷道:“我说了没问题就没问题,总之我一定会调去重案组的。”说着已快步走到门口,想闪。
孰料,谢季泉老神在在道:“你最近都在jǐng校上班,出了什么事总会有人知道的。”
谢亦欣闻言,如中了定身魔法般,立时顿住身形,回过头讪笑道:“爸——我的脖子真没什么,你就别刨根问底了嘛!”
谢季泉右边眉毛不自禁一挑,道:“这么说,你脖子还真有事儿?”
“没、没事!”谢亦欣连连摆手,眼神开始闪躲。
“难道真要我亲自去jǐng校打听打听?”谢季泉施出杀手锏。
谢爆妞彻底没辙了,果断扯下衣领,露出仍未消散的手印,赌气道:“看吧看吧看吧,让你看个够!”
谢季泉定睛一看,顿时大吃一惊,寒声道:“这怎么回事?谁干的?”
谢亦欣拉上衣领,淡淡道:“不是谁干的,是你女儿我自找的,与人无尤!”说完果断走人,离开了书房。
自家女儿的颈子上印着手指印,谢季泉当然不肯善罢甘休,他连忙追出房间,在楼道里拽住了谢亦欣的手:“你给我说清楚,到底是谁干的?”
“我自己掐得总成了吧!”谢爆妞开始胡说八道。
谢季泉为之气结,斥道:“扯淡!指印那么粗,跟你的手对得上号么?”说到这,他愣了一下,旋又道,“慢着,这么粗的指印应该是男人的吧?不会是某个jǐng校学员的吧?”不得不说谢季泉的联想力就是丰富,一下就猜中了事实。
谢亦欣闻言,把头偏向一边,忸怩道:“老爸,事情没你想的那么糟糕,你别瞎想了!”
“我是在瞎想吗?”谢季泉似笑非笑道,“不过你有句话倒是没错,事情没我想的那么糟糕!”
“爸——”谢亦欣不依道,“你又在瞎想了。”
谢季泉却笑而不语,就那么一直看着谢爆妞。
“爸,我跟他真的没什么,他很讨厌我的。”谢亦欣不自觉就勒出了实话。
“是吗?”谢季泉蕴着鼻音反问道,“去重案组也是为了那个……他?”
话到这个份上,谢爆妞也不再矫情,直言道:“是、也不是,总之如果您同意我调去重案组,那您就得批准我zì yóu甄选组员!”
谢季泉立马给了谢亦欣一个“我懂”的眼神,平常干练飒爽的爆妞顿时霞飞双颊,落荒而逃。
当天下午,谢季泉就从任高峰那里打听出了自家闺女口中的那个“他”,听到自家闺女在费伦面前完败,还有些难以置信,不过他相信世侄任高峰是不会骗他的。
作为人事及训练处处长,费伦的报名资料很快出现在谢季泉案头,当看到欺负他女儿的小子竟是哈佛毕业的高材生时,他脸上竟流露出些微笑意,仿佛相中了乘龙快婿一般。
与此同时,正在jǐng校宿舍内打坐练功的费伦不禁打了个寒颤,差点令他走火入魔。
费伦赶紧收功,走下床来,自言自语道:“靠,不会是主神一直盯着我吧?”等了一会,见没什么事,他便重新盘腿坐下,继续练功。
转眼间,半年一晃而过,除了枪械训练课那一个月外,费伦还偶尔见过谢爆妞,之后就再没见过她了,只是偶尔听老任提起,爆妞即将晋升,所以有些事情要忙。
费伦对此不甚在意,除了完成应有的训练任务和阶段测试之外,每天雷打不动地练习着玄金功,期望有所突破。
这天,费伦再次行气时,偶然进入了内视的境界,发现之所以第二层玄金功达不到“护器”的地步是因为内气足够充盈,而他的经脉有些地方却不通,简单来说,就是刺客“费伦”的身体在以前被练残了。
如此一来,问题就出现了,虽然行功时内气会按照一定的经脉和窍穴运转,但在玄金功第二层这个阶段实际上内气运转仅是一个大的方向而已,根据残篇中的说法,只要运转合乎yīn阳变换的规律,就不会出现走火入魔的情况。
费伦曾在轮回空间里见识过无数的内功心法,像玄金功这种情况简直就是独一份,要搁其他内功上铁定走火入魔,但他早在美国留学时就已经试过,的确是只要顺yīn阳穷变化,内气就不会出现暴乱(走火入魔)的情况。
想想也是,玄金功说到底还是金钟罩功法,只是较为特殊的一种罢了,金钟罩的内功向以圆满为最甚,内气充盈骨髓经脉脏腑筋肉,以达到增加人体承受力的目的,所以若要玄金内气按照一定的经脉路数行走,那办不到,更不可能像一阳指那样,走走手少阳三焦经,发出关冲剑。
因此问题就来了,按照玄金内气的尿xìng,它要从A穴位到B穴位,可以走C经脉过去,也可以走D经脉过去,还能渗过去,整个过程是完全没有硬xìng规定走哪条道的,所以费伦行功时根本察觉不到经脉细微处有所堵塞,这就好比水管中的铁丝网眼,有的网眼被脏东西堵住了,但其他网眼还通,水照样可以流过去。
眼下,费伦所要做的,就是想办法打通这些堵塞的经脉,让全身经脉尽通,彻底达成护脉之功。不过这并非一朝一夕的事,因为他意念cāo控玄金内气还只是方向xìng的,离入微级还差得很远,所以没法靠意念把内气束成丝线去捅掉经脉里的脏东西。
明白了自己身体的状况,费伦心里微微一叹,不得不收功。毕竟疏通经脉这个活不是一朝一夕可成的,而如果不经脉尽通,“通脉”阶段就无法圆满,自然谈不上“护器”了。
不过费伦也并不太着急,因为玄金功他拢共才只有两层功法,目前他已经是第二层前半段了,又有什么好急的呢?接下来他要做的就是,炼神、或者说jīng修念力,以期能够入微cāo控玄金内气。
可惜没等费伦炼神有所进展,他的jǐng训生涯就已经结束了。遗憾的是,由于费伦奉行藏拙策略,名誉棍奖(最佳受训督察)被一名叫黄乐的见习督察拿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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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0 收麦子
已经从谢老不修那里得知费伦底细的谢亦欣在结训仪式当天也赶到了jǐng校,当她听到名誉棍被授予给了一名叫黄乐的见习督察时,差点没当场跳起来。
谢亦欣敢肯定,比武的,黄乐一定不是费伦的对手,至于比文,哈佛的双料硕士会输给一个从底层jǐng员升上来的督察么?
等仪式结束后,谢爆妞私底下找到了jǐng校领导,打算为费伦鸣不平。
“周校长,我想你解释一下,为什么PI18166没有获得名誉棍呢?”
若是一般人如此质问他,jǐng校校长周启光未见得会作答,但谢亦欣到底是顶头上司谢季泉的千金,他就不好不回答了。
“18166?喔,你是说那个费、费……”
“费伦!”谢亦欣寒着俏脸接道。
对于谢亦欣的不忿,周启光有些难以理解,颇有深意地看了爆妞一眼后,这才笑道:“世侄女,费伦那小子的成绩在这一期学员中也是拔尖的,只可惜他跟黄乐比起来,各科成绩都稍差那么一点点,所以这名誉棍没法颁给他了。”
“这怎么可能?!”谢亦欣对老周的说辞难以置信。
周启光耸肩摊手道:“本期学员的成绩都已经汇总到了谢SIR那里,要是世侄女不相信的话可以回去问问谢SIR!”说完,不再理会谢爆妞,挥手示意了一下,径直离去。
谢亦欣心里忿忿不平,却又不好再叫住老周,只能一个人呆在原地生闷气,还好这时任高峰凑了过来,关心道:“亦欣,干嘛呢?阿伦领了人事处的上岗通知都要回去了,你不去跟他见一面?”
谢亦欣撇嘴道:“有什么好见的,反正下个礼拜上班就能看到。”只可惜爆妞嘴虽硬,脚底下却不由自主地朝jǐng校大门方向移去。
看着言行不一的谢亦欣,任高峰跟在后面忍俊不禁,偷笑了一路。两人到了大门口,就瞧见费伦已经走到了马路对面的一辆劳斯莱斯旁。
老任赶紧把爆妞拽住,揣测道:“靠,阿伦不会是想上那辆车吧?”
谢亦欣甩开任高峰的手,道:“咱们过去打个招呼不就清楚了嘛!”话刚说完,对过的劳斯莱斯上下来一个西装革履的眼镜青年,笑着和费伦来了个熊抱。
看清青年样貌后,任高峰的眼睛瞬间瞪得贼大,吃惊道:“小超人李哲恺?!”
谢亦欣也被突然出现的城中名人搞得有点懵,一时间竟不知如何进退了。
费伦其实早就发现了马路这边的任高峰,和李哲恺拥抱完后,他立刻朝老任打了个回见的手势,随即登车,一溜烟走了。
等再也瞧不见劳斯莱斯的车影,任高峰就调侃开了:“靠,阿伦这小子隐藏得够深的啊!看他跟小超人的关系绝对非比寻常,爆妞妞,恭喜你,钓到个金龟婿!”
谢亦欣俏脸一红,恼羞成怒道:“早就说过多少次了,不许叫我妞妞!”说着就想去拧老任手臂上的肉。
任高峰岂能让她拧到,朝旁边一躲,直接闪人了。谢爆妞恼他说破自己的心思,立马追打了上去。幸好此时周围没什么学员,不然转天又会是一则八卦。
车上,费伦玩味道:“李哥,你今天怎么这么有空想到来接我了?”
李哲恺仿佛没听到费伦话中的揶揄,笑道:“其实我忙得不可开交,正好借着来接你的机会,放松放松!”
“真这么简单?”费伦掀眉道。
“就这么简单,我来的目的只是为了接你,够哥们吧?”李哲恺腆着脸道,“当然,我老爸还有话带给你。”
费伦直接无视了小李子的无耻,问道:“什么话?”
“麦子已收,要就去拿……这话到底什么意思啊?”李哲恺复述完李超仁的话后就问出了他一直好奇的问题。
费伦斜了小李子一眼,道:“你不明白?”
“不明白!”李哲恺头摇得跟泼浪鼓似的。
费伦脸上流露出遗憾的表情,道:“那只能说明李老哥不想让你明白,小孩子就别多打听了。”这话把前排的司机雷得外焦里嫩,差点没当场踩刹车。小李子更是一脸囧态,好不尴尬。
还好费伦又拍了拍李哲恺的肩膀,续道:“这样吧,现在就载我去李叔那里,到时候咱俩一起见李叔,不就什么都清楚了么?”
李哲恺大喜,忙吩咐司机转去中环。
抵达李氏公司后,李哲恺的脸就是通行证,费伦和他一路穿门过户,连停都没停,就径直到了李超仁办公室外。
敲门入内后,李超仁见是费伦来了,不禁怨道:“阿伦你来也不通知一声,我好去迎接你嘛!”
费伦玩笑道:“若是李叔亲迎,赶明儿我岂不是要上头条?”
李超仁也朗笑起来,道:“就凭你做出的成绩,我看连上一个月头条都不为过!”
寒暄之后,两人分宾主落座,一心想留下来听听什么是“麦子”的小李子连忙干起了斟茶倒水的工作。
接过李哲恺递来的茶杯,费伦道:“行了行了李哥,你别忙了,坐下来听听我和李叔说什么吧!”
见费伦这个主导者都不反对,李超仁自然乐得小儿子旁听。屁颠屁颠落座的李哲恺更是正襟危坐,一副三好学生的模样。
入正题后,费伦开门见山道:“李叔,刨了税,这回咱们收了多少美国麦子?”
李超仁没说话,只是用手比了个三,又比了个五。
费伦见后,微微颔首道:“一成多一点的利,已经很不错了。”
李哲恺却满头雾水道:“爸,阿伦,这三五到底啥意思啊?你们俩在打什么哑谜?”
费伦做了个噤声的手势,和李超仁相视一笑,拿起桌上的纸笔写道:“把35乘个百亿USD的单位就对了!”
看到纸上的字,李哲恺失声叫道:“三千五……”倏觉不对,赶紧用手把嘴给捂上了。
费伦把字条放烟灰缸里烧了,哂笑道:“李哥,别这么惊讶好不好?你看我和李叔就一点儿不惊讶!”
李哲恺翻了个白眼,露出个罕有的没有气的表情,仿佛在说:“我能跟我爸比么?我能跟你这个变态比么?”还好他这话没说出来,不然铁定被李超仁敲得满头包,大骂他不争气,连“青出于蓝”的心态都没有。
费伦没去关心小李子心里想什么,冲李超仁道:“李叔,按照咱们之前说好的抽佣方案,我要先单开两成的麦子,再加上我出的那三成力(钱),应该是这个数!”说着,他比了个一五四零。
李超仁笑道:“麦子我早准备好了,就等你备好仓库,我随时可以运进去。”
费伦马上随手写下了两个瑞银的不记名账号递给李超仁,道:“就这两个仓,李叔你看着办吧!”李超仁接过纸条瞧了一眼,道:“好,十天之内麦子就会全部运到。”
“那我就等李叔的好消息,先告辞了。”说完,费伦站起了身。
李超仁也站了起来,道:“我送你!”
费伦摆手道:“别,我可不想上头条!”
李超仁莞尔一笑,也不强求,目送费伦出了办公室,这才拍了拍有点呆滞的小李子,不豫道:“哲恺,瞎想什么呢?”
“啊?哦……咦?爸,阿伦去哪儿了?”李哲恺前言不搭后语道。
见小儿子还没完全回过味,李超仁不禁有些气结。这真是人比人得死货比货得扔啊,平时自家小儿子管理起生意来还算灵醒,可跟大气沉稳的费伦一比,无论是心态还是心智都差了一大截。
若是费伦知道李超仁所想的话,他一定会嗤之以鼻,想小李子大气沉稳、处变不惊,可以呀,把他扔轮回空间里过五六次任务,能囫囵个儿活下来还没疯掉的话,就绝对可以!
感到李超仁盯着自己,久久不语,李哲恺心里多少有点发毛,忙抄起电话拨了费伦的手机号。
李超仁见状,气更不顺了:“还打什么电话?阿伦早走了。”
小李子呼吸一窒,但还是壮着胆子问道:“爸,那些麦子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李超仁想了想,还是决定告诉小儿子:“去年中秋过后,阿伦从美国打电话来,跟我商量……”说到这,他拿起笔在纸上写了三个字——“沽纳指”!
看清字后,李哲恺呆若木鸡,终于明白为什么老爸和费伦要打哑谜了,敢情他俩打劫美国人去了,怕隔墙有耳,这才用写的。
其实美国的互联网泡沫早在1995年就开始凸显,只是一直没有破灭,千禧年三月上旬的时候,纳斯达克指数还攀到过5100多点的高位,但随即跳水,最后跌到两千点上下,市值蒸发了三万亿,费伦和李超仁干这一票才得利三千五,真心不算多!
转眼就到了礼拜一,费伦还不太适应浅水湾豪宅里的大床,所以早早就起了身,晨练一圈后,特招来的两名东瀛女仆已帮他备好了早餐。
洗漱完毕,随意吃了点东西后,费伦便在女仆的服侍下穿戴整齐,揣好上岗通知,到车库开了小李子好不容易为他搞到的法拉利550Barchetta-Pininfarina敞篷版,上班去了。
可是一上路,没顶篷的快感就来了,无数的气流一直往费伦脸上撞,无怪小李子把车交给他时千叮咛万嘱咐,开车一定要戴上头盔。
“戴头盔?那不变成骑摩托了?”费伦一边嘀咕一边掏出早就准备好的墨镜贴眼戴上,驶进了浅水湾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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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1 火爆的早晨
因为时间较早的缘故,路上没太多车,费伦驾着法拉利550很快就驶出了浅水湾道,进入了湾仔中南部的跑马地。
HK金融非常发达,商业银行很多,ATM机更是不计其数,而跑马地这个每逢马赛就要交通改道的地方,各银行都在这儿设了分行,所以每天早上,都有不少押款车(俗称闷罐)进入这一区,费伦一路上就碰到了好几次。
等车拐进光景街(①),因为是单程路,费伦不得不把车速降到三十以下,正抱怨时,前方几十米处发出“轰隆”一声巨响,吓了他一跳。
在轮回空间中曾不下千次听过相同的炸响声,费伦瞬间判断出前方的巨响源于何物:“这是……C4?”
没有犹豫,费伦立刻把车泊在路边,背对建筑物,悄然靠了上去,打算瞧个究竟。不过照他判断,光景街这里银行不少,既然动用了C4,十有仈jiǔ是抢银行。
幸好时间还早,大部份街店都没开门,也没什么路人,倒是省去了费伦更多的麻烦。
摸到爆炸点附近,听到银行大门外的jǐng铃狂响,费伦迅速贴墙,不,应该是贴门,他的后背贴上了一家店的合金栅栏门,借着店与店之间微朝外凸的隔墙做掩护,使用快速观察的办法,脑袋探出去,立刻收回来,已然将现场情况一目了然。
原来刚才的炸响并非针对银行,而是押款车,两名戴头罩的劫匪正凑在一起再次把C4黏在翻了个底朝天的押款车车门上。另四名劫匪手持AK47,相互打了通手势,两两一组,各往押款车头尾的马路中间把风。
本来劫匪们的阵型万无一失,也就不必要那个居中策应的人,可他们万万没想到的是,费伦已潜到了眼皮子底下而没被发现。
不过费伦十分清楚自己当前的处境,正有俩劫匪朝着他这面向马路中间走,虽说他们的目的在于阻断单行过来的车流,以方便打劫,可一旦这俩货站到了马路中间,由于角度的关系,想不发现他都难,到那个时候,他毫无疑问会暴露在对方的火力之下。
费伦可不认为他强于常人几倍的身体就能抵得住AK,所以他不得不有所行动。唯一的好消息是,跑马地jǐng署离这里只有几分钟车程,那里的同事应该很快能赶到。
趁着俩劫匪刚刚起步、斜向走入马路、视线留有死角的当口,费伦猫着腰迅速摸向了押款车方向,同时伸手入怀,从隐戒中捻出几枚大头钉夹在指间。
“嗖、嗖、嗖、嗖!”
“哒哒哒哒……”
费伦甩出大头钉的同时,其中一个走向马路中间的劫匪好死不死地偏了下头,眼角余光正好扫到鬼祟的费伦,当即狠戾的开了火,用子弹招呼他。
幸好战斗本能早已深入费伦的骨髓,AK机簧响动的同时,他就猛朝前窜,一下躲到了押款车后面。与此同时,安装C4的两名劫匪颈侧各中一枚大头钉,如中手刀,眼睛一翻就昏倒在地,而背对押款车守另一边的两名劫匪后颈中招,被大头钉定在了原地,不得动弹。
躲到车后的费伦并没有闲着,他手疾眼快地弄下了C4上的雷管,又扯下劫匪挎在身上的AK,端在手里。可惜,“哒哒哒哒”的枪声毫无间歇,将他压制得抬不起头。
“咔嚓、咔嚓!”
突然,上膛的声音从路边银行的玻璃门内传来,打算向马路上两名劫匪还击的费伦身体微僵,想都没想就扯起脚边昏迷的劫匪挡在了身前。
“哐当!哒哒哒哒哒哒……”
猛烈的火舌击碎了玻璃门,从银行里面向外倾吐,将费伦置身的地方罩了个密不透风。
“噗噗噗噗噗!”
数不清的子弹瞬间把挡箭牌劫匪打成了马蜂窝,其中一些子弹更是穿过劫匪的身体shè向费伦,使得费伦不得不用枪托去格挡,根据火力,他瞬间判断出银行里还有三名劫匪。
“该死!”
生出如此大的纰漏,费伦心火直冒,暗骂了一句,而他胸中戾气也倏然暴涨,毕竟拿人挡枪的做法已经犯了jǐng例。
“这是你们逼我的!”费伦嘴角泛起狞笑,用脚挑起另一个劫匪再给自己加了又一道肉盾。
两道人肉挡箭牌重叠在一起,AK子弹再也没有那么容易穿透了,趁着这个机会,费伦凭藉超强的腕力,把AK伸出了肉盾朝向银行店面内,仅凭听声辩位,就来了个点shè。
“哒、哒、哒!”
三声短促的枪响后,银行内的火力瞬间少了大半,费伦却暗骂道:“法克!”因为他只听到两下子弹入肉的声音。这还不算最糟糕的,更糟糕的是,银行里的枪声离他越来越远,显然仅剩的劫匪已经退进内室,或据守或弄人质去了。
与此同时,马路上那俩劫匪已然逼近押款车尾,踏上人行道,到了费伦的侧面。
费伦想都没想,拖了个血肉模糊的肉盾挡在车尾方向,他自己却拎着AK迅疾窜向车头,闪到了被大头钉定在原地的劫匪正面。
“哒哒哒哒哒哒……”
又是连串的枪响,不仅把费伦留在原地的两个劫匪肉盾击倒,还将费伦找的新肉盾——定在原地的其中一个劫匪后背打成了筛子。幸好费伦用大头钉shè中的穴位很神奇,就算劫匪没了活气,仍直挺挺的在原地杵着。
不过追击费伦的俩劫匪也不是傻子,见他身形诡异,三两下就解决掉几名同伴,已然心生怯意,打算撤离。其中一个冲银行内大喊道:“老六老八老九,说话!”另一个则继续朝费伦这边零星shè击。
听到喊声,费伦心叫不妙,银行内幸存的那名劫匪势必会挟着工作人员出来,如果真到了那个地步,按照jǐng规,人质的安全是第一位的,他将会束手束脚。
更让费伦头疼的是,若是让劫匪安然离去,或被即将赶到的同事逮了活口,那他拿活人挡枪的事说不得就会暴露。
有鉴于此,费伦不得不主动发起攻击。当然,不是傻挺挺的跳出去,那样他将会暴露在两杆AK的火力网下,而是用模仿自某部电影并曾在轮回空间中成功施展过多次的一招——甩枪。
其实甩枪能够牛顿惯xìng定律和伯努利原理来解释,简单来说就是在子弹shè出的垂直方向上施加一个横向作用力,让子弹在纵面线路上变得弯曲。
费伦曾经计算过,假设目标距离为20米,用shè速每秒420米的手枪绕过宽度为40CM的人,想要命中目标的话,甩手的速度仅要八米每秒就够了,关键是要在合适的时机shè击。
可惜眼下费伦没有手枪,就是有,他没去jǐng局报道前也不能用,只能用现成的AK,但问题就来了,他与俩劫匪的距离不是二十米而是十米,AK47的初速更高达每秒710米,所以子弹从击发到shè中目标只需约零点零一四秒,进而甩手抖腕的速度就要从原本的每秒八米暴增到每秒二十八点六米。
费伦不是施展不出这个速度,而是一旦施展,他确信自己的手腕将被拉伤,至于伤势会有多重,那就说不好了。
可事情到了这个份上,由不得费伦犹豫,他冲着另一个被定在原地还没挂掉的劫匪森然一笑,缓缓退开几步,隐隐瞥见车尾俩劫匪的枪管,猛然甩腕扣枪。
这时,银行内最后一个活着的劫匪朝街上嘶吼道:“五哥,我这边有三个人质,就算jǐng察赶到也不怕,可老八老九都挂了,我要那家伙偿命!”
“哒、哒,哒、哒!”
回应他的是几下弯出诡异弧度的点shè,车尾的俩劫匪应声而倒,其中就包括那个五哥。
“嘶——”
甩枪完毕,费伦的右手腕刺痛了一下,有些火辣辣的,看来每秒二十八点六米这个速度超出他的极限手速并不太多。
“我艹尼玛!”银行里的劫匪老六显然看到了自己同伙倒在血泊之中,“外面的家伙,你狗曰又不是jǐng察,多管什么闲事?”
“抱歉,我是jǐng察,只是忘说了……哒哒!”伴着这句话飞入银行的还有两颗子弹,一颗打在老六左脸上,一颗正中他眉心。
“呜哇——”
血溅了比老六矮大半个脑袋的银行女职员一头,吓得她失声痛哭起来。
费伦却没心思关心她,反而来到押款车旁扯开已经松动的车门,伸手进车内探了探几名押款员和司机的脉搏,确认他们昏迷后,这才长出了一口气。要是他们醒着,恐怕轻易就能发现他拿活人挡枪的事。
不过对费伦来说,最幸运的是,被劫的这家银行门外没有摄像头,虽然对街有,但由于押款车挡住了视角的关系,应该拍不到他拿劫匪当肉盾的过程。
至于最后那个被同伙击毙的劫匪,只能算是费伦在躲往车头的过程中被他们自家人误伤的。当然,还有个劫匪活着,费伦正在考虑要不要灭口。
此时,街口隐隐传来jǐng车声,费伦瞬间有了决定,打算一不做二不休,让最后那名定在原地的劫匪自然死亡掉。
(①:本书中所有具体到案件发生地的街名都会颠倒,如景光街改为光景街,非笔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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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2 第一天上班就迟到
当费伦走到劫匪面前,扯下他的头套后,竟讶然失笑:“你这蠢货刚刚该不会企图逃跑吧?”
“你、你到底在、在我身上做了什、什么手脚?”劫匪扭曲着五官,磕磕绊绊地问道。
费伦淡淡一笑,道:“也没什么,只是扎中了你的逆鳞穴而已……听说过‘龙之逆鳞触之即死’吗?这八个字其实没错,只不过死的不是触碰逆鳞者,而是龙!”
实际上,逆鳞穴是费伦在一次轮回任务中从某本上古典籍残本中偶然获知的人体七大冥穴之一,本不叫逆鳞穴,只是他自个儿取的名罢了。
“嗯!?”劫匪闻言,瞪圆了双眼。
“本来你要是不动的话,以我的独门手法取钉,你还能够多活个一年半载,可惜你……啧啧,可惜了!”话是这么说,可费伦脸上一点可惜的表情都没有,反而很是幸灾乐祸。
劫匪的脸愈发扭曲,五官极其狰狞,面部肌肉随即开始无意识地震颤痉挛,七孔流血,最后体内骨骼一阵咔咔乱响,他竟直挺挺地倒毙在地,没两秒便不动了。
费伦趁机拔掉几名劫匪颈上的大头钉,收进了隐戒。
这时,伴着“完啦~完啦~完啦~”的声音,两部冲锋车逆行开进了光景街,在离事发银行二十米开外的地方打横停了下来。跟着,一群全副武装的同事端着手枪散弹枪煞有介事地下了车,打头的家伙还从车尾取下了防弹盾。
费伦知道接下来他们将会喊话,赶紧把上岗通知书拿出来叠了架纸飞机飞过去,又进银行小心搜索一番,确定没有漏网的劫匪后,顺带把三名银行职员领到街上,让他们跑去冲锋队那边。
三名银行职员临跑之前,费伦还不忘叮嘱那个被淋了满头血的女职员:“跟他们说一声,我也是jǐng察!”
其实那女职员已经吓得半死,根本传不了话,费伦的话实际上是说给另两名面露惶恐之sè的男职员听的,不过人在惊魂未定的时候,正对他说话基本不会被听入耳,所以费伦只能冲女职员说,希夷那俩男的在还魂后能回忆起他的话。
仨职员过去以后,很快被冲锋队的人围住,费伦见到这幕后,不禁暗自嘀咕:“也不怕是人肉炸弹!”
那两名男职员果然没让费伦失望,很快回神,记起了费伦的说辞,立马转述给了问询的jǐng察。现场指挥官接报后,这才有心情通过望远镜把纸飞机通知书上的彩照和远处费伦的相貌作比对,之前他还以为是费伦分散他们这边注意力的计策。
很快,一队人过来,把费伦围了个严实,同时进行搜身。虽然这是很屈辱的事情,但对方也是照规矩办事,前后两次甩枪双手都轻微拉伤的费伦不得不在众多枪口的照看下服从。
而更多的小队随即过来,将银行内外地毯式搜索了一遍,确定没有遗漏后,便让随行而来的救护人员把那些个被震伤昏迷的押款人员紧急送往医院。至于勘查现场还有善后的工作自然由后续队伍跟进。
等搜完费伦的身,现场指挥官也确认了他的身份,快步走拢来,赞道:“PI费,干得不错!”是不错,一人单挑九个手持AK的悍匪,任谁也得夸费伦一句。
费伦疲累地摆了摆手,道:“没什么,应该的。”
“认识一下,跑马地jǐng署展长风督察!”
费伦略笑笑,道:“我就不用自我介绍了吧?”
展长风也笑了:“当然不用,不过照规矩,你得去jǐng署做一下笔录。”
“没问题,但我得先跟上司打个电话,不然会被记迟到的。”
“当然可以!”
等费伦打完电话后,一个顶多二十长相青涩的高级jǐng员在展长风的授意下凑过来道:“费SIR,我叫郭宾,这边请,咱们坐车回jǐng署。”
费伦一指来路方向,道:“我的车在那边。”
郭宾一愕,旋即笑道:“那咱们就坐你的车吧,正好把车省下来给我同事。”
“没问题!”
不过等费伦走到停车的地方,拉开车门坐进法拉利550后,郭宾彻底傻了眼:“费、费SIR,这是你的车?”
“是啊,有什么问题?”
笔录过程非常顺利,费伦在跑马地jǐng署只耽搁了二十分钟就开车离开,可惜路上已是上班高峰,车速比龟爬好不了多少。
费伦前脚一走,郭宾后脚就在jǐng署里八卦开了:“诸位诸位,你们知道那费SIR开的什么车来jǐng署么?”
“嗤,能开什么?难不成是劳斯莱斯?”
“不是,但也差不多,是才上市不久的Ferrari550耶!”
“是不是真的啊?那一型的车全球才只有几百辆,港岛有吗?”
“真的真的,比珍珠还真,我刚才就是坐那车回来的。”
“切,反正是你嘴巴在说,我们又没看见!”
被挤兑到这个份上,郭宾急了:“不信咱们去调jǐng署监控瞧瞧。”
与此同时,中环军器厂街港岛总区总部(①)内,谢亦欣意气风发地走进了重案组办公室。可是由于湾仔那边传来了早上光景街银行劫案的消息,办公室内的jǐng员们正讨论得热闹,连这一区的高级jǐng司王一鹏领着谢爆妞进来都没发现。
看到这种场面,谢亦欣的脸sè很不好看,反倒是王一鹏不以为意,干咳两声吸引了手下的注意力:“你们讨论案子也得注意形象,别七嘴八舌!”
组员们全都肃容敬礼,异口同声答道:“YES,SIR!”
王一鹏两手往下压了压,道:“好了,跟大家介绍一下,这位是新来的谢亦欣高级督察,她将接替万国辉的工作,直接领导你们,大家欢迎!”说着,他率先鼓起掌来。
几名组员却兴致缺缺,稀稀拉拉地鼓了几下掌,若非看爆妞身材模样挺有料,恐怕这几下掌声都欠奉。
也是,重案组讲究的是能打能拼,女的一般吃不了这苦,有这么一个顶头上司,正所谓兵熊熊一个将熊熊一窝,今后还怎么办案啊?
王一鹏看出了这些手下的不满,却也无可奈何:“那好,你们忙!”没办法,爆妞是人事处长老谢的闺女,他总得给几分面子,况且这一区的陈总jǐng司在这事儿上也是点了头的。
“古德拜,SIR!”
等王一鹏消失在走廊,谢亦欣的脸sè立刻垮了下来:“好了,大家先自我介绍一下吧!”说到这,倏觉不对,“咦?费伦呢?费伦怎么没来?”
组员们面面相觑,不知谢爆妞在问谁,好在其中一人突然想起什么,道:“madam,刚才有个电话是请假的,好像就叫费伦,不过我说我们头儿不在,他就挂了!”
“啪!”谢亦欣听完气得猛拍了一下桌子,“上班第一天就迟到,有组织无纪律!”
三个组员都被爆妞突然冒出的火气吓了一跳,不知她发哪门子疯,还好一个jǐng长级的老资格组员大起胆子问道:“madam,还自不自我介绍了?”
谢亦欣银牙一咬,道:“当然,为什么不介绍?”
这时,一个文职女jǐng敲门进来,道:“费SIR在不在,jǐng务处周副处长来了,正在简报室,想请他过去见一下。”
众人愕然,还好谢亦欣反应够快,连忙问道:“周副处长找费伦有什么事?”
“是关于早上光景街抢案的事情,周副处长想询问一些情况。”女jǐng答道。
众人石化,谢亦欣更是啊了一声:“哦对了,费伦他……”说到这,爆妞心里开始天人交战,正考虑着是否要为费伦掩饰一下。
恰在此时,费伦的声音从门外传来:“我刚上厕所去了,不好意思!”
女jǐng忙把刚才的话重复了一遍,费伦道:“告诉周SIR,我很快就过去。”说完,把对方打发走了。
“抱歉,我来晚了!”费伦先若有深意地瞥了谢爆妞一眼,又向办公室众人打了个抱歉的手势,“先自我介绍一下,我叫费伦,刚从jǐng校毕业,编号PI18166!”
三个老组员却一点轻视的意思也没有,齐声喊道:“费SIR好!”
接着,其中资格最老的jǐng长级组员自我介绍道:“madam谢,费SIR,我叫戴岩,在jǐng局干了十多年了,平时他们都叫我玳瑁!”
戴岩是个老jǐng察了,一米七六的个头,看上去虽然消瘦,身体却相当jīng悍,之所以这么多年还是个jǐng长,是因为他年轻的时候一时冲动,在抓捕罪犯的过程中违规开枪,留下了不良记录,所以得不到晋升。
“madam,sir,我叫李立东,在重案组干了两年半了,刚升的高级jǐng员!”说话的是三人中最矮的一个,但身高也有一米七出头的样子,模样属于放进人堆就很难找到的那一型。
最后一人叫施毅然,jǐng员级别,从jǐng校毕业不到一年,身高一八三,比费伦还高点,国字脸,沉稳中带着威猛,在总区总部颇有女人缘,算是个内部消息通。
等三个手下自我介绍完毕后,费伦回过头,冲着爆妞玩味道:“madam谢,我想我们之间就不用介绍了吧?”
“哼!”
谢亦欣用鼻音表达了她的不满,刚想说点什么,费伦却抢先道:“先别忙着说话,等我去见完周副处长,你再讲也不迟!”说完,不再理她,直接甩头走人了。
(①:HKP总部和港岛总区总部都在军器厂街,毗邻而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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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3 简报室的交锋
(PS:今天是母亲节,可怜天下慈母心,在此向她们问声好!祝她们节rì快乐!)
“madam,你跟费SIR……”李立东yù言又止。
谢亦欣脸sè微变,转而平复,道:“我跟费伦没什么,在jǐng校的时候,我是教官,他是学员,仅此而已……好了,中午饭我请,大家做事!”
“好耶!”李立东和施毅然都叫了起来。
最清楚重案组情况的戴岩也笑着介绍道:“madam,除了那些陈年旧案之外,目前我们手里只有一宗案子需要随时跟进。”
“什么案子?”
“山马村(①)碎尸案!”
正当谢亦欣开始跟组员们讨论案情时,费伦正在简报室接受周副处长的问询。
周副处长全名周继昌,乃是分管行动的副处长。jǐng务处的两个副处长分管行动和管理。行动这边下辖两个处,行动处和刑事及保安处;管理那边也有两个处,人事及训练处和监管处。
简单来说,周副处长并非谢爆妞父亲的顶头上司,但他的第一句话就把费伦问愣了。
“听说你是季泉SIR的世侄?”
“谁?”费伦以为自己幻听了,“季、季泉SIR是谁?”
这一反问,周副处长也愣了:“你不认识谢季泉处长么?”
费伦狂摇头,道:“不认识!”但他心里却已经猜到了爆妞与这谢姓处长的关系。
“那就好!”周副处长严肃的脸上终于挤出一丝笑意,“我就说嘛,季泉不会那么没分寸。”说到这,他还冲边上一位三十几许正在写写画画的熟女微微点了点头。
其实费伦一进简报室就注意到了这名扛着高级助理处长肩章的熟女,她高挺清秀的鼻梁上虽然架着一副淡雅的无框眼镜,但略微上挑的眼眉唇角令她骄傲的内心展露无疑。
不过费伦得承认,对方有骄傲的资本,单凭她希腊女神般近似完美的脸廓就已能笑傲群芳。更何况费伦能看到对方放在桌下的双脚,因此断定此女身高应该在一米七到一米七五之间,加上她足有C罩杯的饱满胸脯,只要腰身不太臃肿,绝对是神级美女一名。
在费伦所见过的女人中,除却轮回空间里的不算,也就只有几年前他救的那个差点出车祸的女孩在美貌上能够与之一较高下,至于其他漂亮女人,或多或少都要差点。
可惜这枚美熟女此时神情冰冷,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模样。
见费伦的目光落在熟女脸上,周副处长笑道:“PI费,你看我,忘记介绍了,这位是监管处的高级助理处长凌舒!”
费伦虽然满心疑惑监管处长怎么会出现在这里,但仍不忘打招呼:“鼓捣摸你,madam!”
凌舒除了略微点头外,再没有任何表示。
周继昌见费伦问候完凌舒,立即干咳一声,肃容道:“PI费,现在有几个问题我们需要向你确认一下,希望你不要介意!”
费伦耸耸肩道:“周SIR请问。”
周继昌冲他微微颔首,正想提问时,凌舒清冷的声音插了进来,道:“打断一下,PI费,我不得不提醒你,今天在这里的所有对话都将被记录。”
虽然费伦早知是这样的情况,但凌舒盛气凌人的语气仍让他火大,悍然回击道:“希望madam凌将刚才那句话也记录在案!”
凌舒足足瞪了费伦三秒有余,这才回道:“我会的。”
见两人颇有点剑拔弩张的意味,反倒是职级最高的周继昌干笑两声,打圆场道:“PI费,不要生气不要生气,madam凌也只是就事论事。”
费伦冷笑道:“我知道你们想问劫案的事,但就事论事也得注意语气。”言下颇有针对凌舒之意。
凌舒依旧一副万年不变的冰山表情,道:“你知不知道你两小时前击毙的九名劫匪有两名菲裔人士和三名新加坡人士(②)?”
费伦闻言,表情由冷转寒,双眼微眯,目光像针一样扎向凌舒,道:“madam,你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外国人就能公然持枪在港岛大街上抢劫了么?”
凌舒平静无波的眸sè终于出现了闪烁,并没有马上回答费伦的问题。周继昌咳嗽一声,提醒道:“PI费,注意你的言辞!”
“sorry,sir!”费伦道了句歉,又说:“sir,madam,有问题就请问吧!”
周继昌和凌舒对视一眼,很快形成默契,由老周提问道:“PI费,案发现场附近居民反应,你在和劫匪驳火前并没有表明身份,请问这是否属实?”
费伦闻言,瞬间迟疑了。这种是与不是的问题很容易掩盖事实真相,若按这个套路问下去的话,他不仅没功,还可能被打下十八层地狱。
有鉴于此,费伦并没有直接回答两位上司的问题,却反问道:“sir,madam,请问一位还未正式上岗,甚至不在当班时间的见习督察在街上听到爆炸声后,是否可以不管不顾?”
“呃……关于这个问题……”周继昌结巴了。
凌舒本就冷冰冰的俏脸雪上加霜,道:“PI费,请你不要转移话题。”
“madam,这不是转移话题,而是我所提出的问题是之前问题的基础,如果没有答案,我很难继续回答你!”费伦老神在在道。
凌舒气得银牙紧咬,最后才不得已道:“可不可以你自己心里应该清楚(③)!”
费伦露出胜利的笑容,道:“我是清楚,但你总得给我个准话儿吧?”
“啪!”凌舒拍案而起,“你不要得寸进尺!”
费伦被站起来的凌舒吓了一跳,当然不是被她的气势,而是身材。这熟女madam腰细髋阔,想必后面的臀部规模不小,而她的胸因为之前伏案疾书的关系,费伦目测错误,哪是什么C罩啊,根本就是DD罩杯,比起谢爆妞的身材来,尤胜三分!
最关键处在于,凌舒的身材给费伦一种弹xìng十足的感觉,并没有因为她年纪的关系有所变形,甚至一丁点臃肿松弛都没有。
“极品,赞!”费伦悄然嘀咕了一句。
见费伦嘴在微动,却没听见声,凌舒不禁问道:“PI费,你说什么?”
费伦心头一跳,面上却不动声sè道:“既然我们大家都清楚答案,那后面的问题我就不回答了,请jǐng察部颁给我个好市民奖吧!”
这话一出,周继昌和凌舒俱都瞠目结舌。
也是,如果费伦是以市民的身份阻止了这场劫案,那jǐng务处高层的问询是作用不到市民身上的。难道市民见义勇为还要向匪徒表明身份吗?
不过凌舒倒也倔得可以,眼眸一转,又道:“那本madam就向良好市民费先生问几个问题,这总该可以吧?”
“当然可以,不过既然是jǐng官问话,那我希望我的律师在场!”费伦悠然道。
凌舒一愕,硬气道:“可以!”她答应的速度之快,旁边的周继昌想阻止都没来得及。
费伦瞟了眼周继昌,见他有点隔岸观火的意思,当即掏出手机打了个电话。
港岛的大律师行大多聚集在中坏,离港岛总区总部很近,所以费伦叫的律师很快就到了。
当看到费伦的私人律师威尔逊时,周继昌和凌舒均感惊愕。
威尔逊,回归前的皇家大律师回归后的资深大律师,整个港岛司法界有一半以上的大状和法官是他的门生故旧,所以不管什么案子,到了他这儿,无理都能抢三分,甚至就连现任的jǐng务处长见了他都要给几分薄面。
“嗨,老板,您终于舍得给我打电话了。”进了简报室的威尔逊直接无视了周继昌和凌舒,径直走向费伦,就打算给他个熊抱。
威尔逊五十多岁,是典型的英国佬,身材雄壮不说,比费伦还高了半个头。见他抱过来,费伦赶紧比了个打住的手势,道:“老威,你要敢抱过来我就敢扣你薪资!”
威尔逊露出个无奈的表情,道:“老板,我只是好久没见您,想要表达一下我的敬意!”这话差点让周凌二人忍俊不禁。
费伦翻了个白眼,道:“你站在原地就算敬我了。”
威尔逊委委屈屈地站着不动道:“那好吧!”
费伦摆手道:“说正事!”
威尔逊立马摆出了一副扑克脸,不怀好意地瞪向周继昌和凌舒。
跟着,费伦把凌舒的要求说了一遍,威尔逊立马叫了起来:“老板,你既然是良好市民,我可以保证,只要你不愿意,你就可以不回答jǐng方的任何问题!”说完又瞪了凌舒一眼,“这位madam,如果没有其他事的话,那我老板要求离开!”
凌舒一窒,却说不出任何反驳的话。
威尔逊又向周继昌道:“周SIR不会反对吧?”
周继昌干咳两声,道:“不、不反对!”
“诶老威,不要这样嘛!”费伦打手势让威尔逊退到了一边,“我愿意以一个良好市民的身份,把整个见义勇为的过程向jǐng方描述一遍。”
这话让周继昌和凌舒松了口气。殊不知,费伦绕这么大一圈就是想自己描述劫案经过,而不是回答是或否,不然高层得到的答案一定不是他想要的那个,甚至有可能南辕北辙。
(①:重申一遍,涉及案件具体地名时将前后颠倒,比如马山村改为山马村,非笔误)
(②:其实凌舒是想费伦清楚劫案的国际xìng,有些事必须调查清楚才能令诸方质疑销声匿迹)
(③:姓资的jǐng察只是拿钱工作的一种职业,而姓社的jǐng察往往与仕途挂钩,所以不可同rì而语,在此均不作妄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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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4 分开行动
当凌舒听到费伦在甩出大头钉的同时劫匪就开火了,心头不禁一跳,好在面上并未表现出来,这才没当场出糗。
随后,费伦说到银行里突然冒出三个劫匪向他开火时,在场三人都吃了一惊。费伦顺势就把地上两名昏迷歹徒的死亡次序颠倒了。
“……劫匪以为俩同伙已经被我杀了,便朝我覆盖式开火,我躲闪了一下之后,就拎起一具尸体挡在了身前。”
凌舒诈道:“PI费,你确定经过是这样吗?银行里边可是有监控喔!”
费伦微愕。威尔逊不豫道:“这位madam,请注意你的用词,莫非现在HKP已经有向良好市民诱供的权力了么?我当事人将保留追究你的权力。”
凌舒脸sè微变,显然威尔逊的话很有威力。
这时,费伦跳出来当好人,道:“诶老威,madam不是在诱供,而是在提醒我!至于刚才描述的那段经过,的的确确就是我说的那样!”实际上在最后复查漏网之鱼的时候,他就发现银行店面内的监控早被劫匪破坏了。
见费伦回答得无比笃定,凌舒也无可奈何,只能如实记录。
之后费伦说到最后一个劫匪时,只说他突发疾病,死因不明,不关他的事。事实上,就算法医部那边找到了钉眼,也无法跟劫匪的猝死联系起来。因为七大冥穴并非固定的穴道,想要刺中得讲究时机和手法,缺一不可,不清楚关窍的人想要通过试验破解其中的奥妙,几率不比连中三次彩票高多少。
不过jǐng务处高层还是给了费伦面子的,除了两大巨头就再没有其他人参与问询。因此,费伦在整个描述过程中,除了于他不利的关键处略加改动之外,剩下的全都原原本本地讲了出来,就连甩枪的原理他都解释了一番,听得三人直感神乎其技。
“OK,良好市民的讲述差不多了!”费伦摊手道,“madam,sir,我可以走了吧?”
没等周继昌说话,威尔逊抢先道:“老板,您根本就没犯什么事,是否离开这里,完全不用征求他们的意见。”
这话令周继昌和凌舒好不尴尬。
费伦却冲他一摆手,道:“老威,你说话过了啊!”
威尔逊赶紧躬身站到了费伦侧后,不再言语。
周继昌咳嗽两声,缓和了一下气氛,道:“PI费,你可以去忙了。”
“YES,SIR!”费伦应了一声,带着威尔逊离开了。
等费伦二人消失在门口,凌舒不禁问周继昌道:“周SIR,这费伦到底什么人啊?怎么就连威尔逊都对他言听计从?”
“有钱人!”周继昌知道监管处在没有正式开档案调查某人时,只能看到该人的基本资料,所以他对凌舒有此疑问并不觉得奇怪。
凌舒扯了下嘴角道:“港岛的有钱人多了,什么程度?”
“很有钱!”周继昌看过费伦那份瑞银开具的一亿英镑资产证明的影印本,自然晓得他不是一般的富有。
通往总部外面的走廊上,威尔逊百思不得其解道:“老板,我真想不通,你有几十亿英镑的财富,为何要当一个小jǐng察呢?”
费伦冷冷地扫了他一眼,道:“威尔逊,这世界上牛逼的律师很多,你想被我炒鱿鱼吗?”
“哦不、不、不……”虽然威尔逊的业务很多,但像费伦这样每年供给他千万英镑律师费的客户仅此一家而已。
“既然不想被炒鱿鱼,那你该干嘛干嘛去!”刚说到这,费伦的手机就响了,一看来电,佩奇打来的,“老威,等等!”
有点沮丧的威尔逊正想离开,听到费伦叫他,忙意气风发地凑过来道:“老板,有事您吩咐!”
费伦却没理他,而是接通了电话:“喂,佩奇,是我!”
佩奇在电话里告诉了费伦一件事,那就是目前谷歌发展良好,正是需要钱扩张的时候,但由于目前美国的大环境,风投的要价都很高,本着肥水不流外人田的jīng神,他才给费伦打了这个电话,问他需不需要再多拥有一些谷歌的原始股。
这正是费伦求之不得的事情,不过他并没有马上表达出意愿,而是反问道:“风投要价多少?”
“几家风投出价都差不多,基本上就是两千万百分之八原始股权的样子。”
听到这个回答,费伦心里冷笑,什么时候风投都变慈善家了,目前的谷歌只是一家很有发展潜力的小公司而已,两千万美刀只换百分之八的股权这不扯呢嘛,百分之十八还差不多。
不过费伦假装没看出佩奇打的马虎眼,笑道:“既然咱们之间合作良好,那我就给你报个实诚价,两千万,百分之七点五的股权!”
“这……太多了吧?百分之五成不?”佩奇还想压价。
费伦漠然道:“那你找别人吧!”
佩奇连忙嚷道:“别、别挂电话……好好好,就按你说的办,百分之七点五,两千万!”
“成交,明天我的私人律师威尔逊就会飞到LA,一旦股权合约签订,我的款项就会转进谷歌的账户!”费伦道。
“那我等他!”
打完电话后,费伦吩咐威尔逊道:“你马上飞LA有没有问题?”
威尔逊一挺胸,道:“没问题,老板!”
“记住,两千万USD换百分之七点五的股权,别给我搞砸了!”
威尔逊点点头,又自作聪明道:“老板,我能不能在相同的价钱下,逼谷歌多吐点股权出来?要是这事儿办成了,你会不会奖励我?”
费伦冷戾的横了他一眼,道:“我奖励你去死,别他妈自作聪明!”
威尔逊一缩脖子,忙不迭道:“是是是……我明白了,两千万换百分之七点五的股权!”
费伦这才脸sè稍霁,拍了拍他的肩膀道:“只要你在这件事上别出纰漏,我多奖励你三百万英镑作劳务费!”
威尔逊大喜:“老板,保证完成任务!我这就吩咐秘书订机票。”
“滚吧!”费伦笑骂一句,不再理他,径向重案组而去。
重案组办公室内,谢亦欣看过所有案卷资料后,向隔间外问道:“玳瑁,这案子是昨天才发生的,案发现场还处在jǐng戒中么?”
“应该是吧!”戴岩不太确定道,“因为案子是早上才交过来的,我还没具体问过,要不我现在打电话过去问问?”
谢亦欣随手做了个打的手势,又缩回她自己的小隔间里继续研究案卷。
不一会儿,戴岩探头进门道:“madam,案发现场的确仍在jǐng戒之中,你要过去看看么?”
谢亦欣站起来道:“我正有此意!”说着,来到办公室大间,打算叫手下人跟着她一起去。
施毅然问道:“madam,费sir还没回来,不等他?”
谢亦欣横了他一眼,斥道:“难道费伦不回来,我们就不做事了吗?”
施毅然噤若寒蝉,心底却有些窃喜,看来madam和sir的关系并不怎么融洽。
“走啦!”谢爆妞一挥手,仨手下都跟她出了办公室。
“靠!”费伦回来看到空空如也的办公室非常郁闷,“不会集体早退了吧?”
还好戴岩这个“保姆”工作很到位,他早就留了一份案卷在费伦的办公桌上。费伦一目十行浏览完后,瞬间判断出发现碎尸的地方多半不是第一案发现场。现在他要做的事就只有一个,那就是去法医部亲眼看看那些碎尸块。
想到就做,费伦当即到停车场取了法拉利,开车到了法医部。
来到殓房外,费伦正想敲门,就听见里面有人说话。
“曾医师,jǐng察部那边特意交代过,这九具尸体需要尽快给出报告!”
“好的,我知道了!”一抹柔声应道,“不过也真是的,一大早就死了这么多人,搞什么啊?”
“曾医师,莫非你没看新闻吗?早上跑马地光景街银行大劫案,一位见习督察大展神威,就地击毙了你面前这些劫匪!”
“我从来不看新闻!”柔声道,“以一抵九,不会这些劫匪都没带枪吧?”
“哪有,我听说劫匪个个都手持AK47,火力猛得不得了!”
“这怎么可能?”柔声讶道,“咦?这个枪伤好奇怪喔,入肉之后的轨迹怎么成弧形?”
听到这里,费伦终于找到了插话的时机,不期然推门而入,道:“因为子弹纵面的飞行轨迹是弯曲的!”
房中戴着口罩穿着白大褂的两女被吓了一跳,旋即恢复镇定,其中个高的一个用刚才的柔声问道:“你是谁?殓房重地闲人不得进入。”她异常乌黑的眼珠给费伦留下了较深的印象。
“我不是闲人,我叫费伦,这些家伙就是我击毙的。”费伦用嘴努了努台子上的劫匪尸体。
边上的矮个女护士媚了费伦一眼,道:“做为当事人,你就更不能进来了。”
费伦摊手道:“我没想打扰你们,只是听说山马村碎尸案的尸块被送到这边来了,想亲眼看看。”
“不行!”柔声女医师一口回绝道,“你并非法医部的人,因此不能参与或干涉我们的工作。”
费伦翻了个白眼,很无语道:“我不是想教人做事,只是想瞧瞧尸块,仅此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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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5 少了些东西
柔声女医师用她异常漆黑的眼珠盯着费伦看了足足有两秒钟,才道:“不行!”
对方再次的否决搞得费伦有些火大,但规矩如此,他不得不耐着xìng子解释:“要是你不放心,我戴手套,穿保护衣,你们两个人四只眼在旁边盯着我总成了吧?”
柔声女医师仍摇头道:“不行,我现在的工作是检验这九具尸体,然后写出报告。”
费伦不豫道:“医生,我顶多耽误你十分钟,这也不行吗?”
“不行,现在我要工作了,请你出去。”柔声女医师坚持道。
费伦终忍不住道:“我看尸块是为了破案,找出线索为受害人伸冤,你这女人怎么这么轴啊?”
“轴?什么意思?”女医师的柔声开始变得锐利。
“是好话,顶顶的好话!”费伦屑笑着竖起了大拇指。
女医师若是还看不出费伦在嘲讽她的话,就真是个白痴了,正想发作,法医部的副主管推门而入,道:“曾曼,这位是?”
被叫做曾曼的女医师微蹙秀眉,刚想说话,费伦抢先道:“这位SIR,我是港岛总区重案组见习督察费伦,想看一看山马村碎尸案送来的尸块,当然,仅只是看一看!”
副主管三十好几的样子,西装革履,一副成功男士的派头,他先瞥了眼费伦夹在胸口上的证件,才稍露豫sè道:“费SIR,我是法医部的副主管吴蕴博,如果你真是只想看一看的话,我并不反对,请跟我来吧,尸块不在这里。”
“多谢!”费伦喜道,临走前还不忘朝曾曼投去略略得意的一瞥。不过出门时,他隐隐听到矮个女护士牢sāo道:“曾医师,这都什么人啊?”
来到一间稍小一点的检验房,吴蕴博道:“费SIR,鉴于山马村案的检测还没有来得及做,你提的要求已经踩线,所以在看尸块前,你必须签字声明;还有,整个过程我们需要录像,并请多一位我的同事见证!”
费伦微愕,旋即道:“没问题,应该的。”
吴蕴博马上抄起内线电话,摁了个号码道:“昱晨,过来我这里一趟。”搁下电话后,他又从抽屉里拿出张表格,“费SIR,请填表,然后把声明和签字留在备注栏。”
等费伦把表填好,一位身穿白大褂仪表堂堂的男医师正好推门而入。
吴蕴博适时道:“昱晨,来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港岛重案组的见习督察费伦,费SIR,这位是我同事,法医部主任医师张昱晨。”
费伦当即和张昱晨两手相握,互道:“你好!”
之后吴蕴博把费伦的要求说了一遍,张昱晨脸sè微变,直到吴蕴博展示了费伦的声明,这才稍霁,却对费伦郑重其事道:“费SIR,在看尸块前,我不得不提醒你,你一定一定不可以接触尸块,也不得在期间打喷嚏或呼吸过重。”
“我明白,这些吴副主管已经跟我说过了,我决定穿上保护衣。”费伦颔首道,“至于使用保护衣的费用(①),我会及时划拨到你们法医部账上。”
实际上,费伦难得打喷嚏,本来戴口罩即可,但他怕自己的皮屑掉在尸块上,那样就捡都捡不起来了。
一切准备妥当后,张昱晨才推出了装有尸块的殓尸箱。
打开箱盖后,冷凝的白雾散去,只见密密麻麻大大小小的尸块布满箱底,看来把尸块摆进殓尸箱的除了负责这件案子的张昱晨就没有别人了。费伦略数了数,大概有一百五六十块的样子。
费伦早就从案卷中得知受害者是个女的,看到这样的状况后也不觉如何讶异,反而通过保护衣内的耳机问道:“女受害人的xìng征部位呢?”
这问题让吴蕴博和张昱晨面面相觑,同时对年仅二十几岁的费伦再不敢生轻视之心,因为能够面不改sè直面这些尸块的jǐng察他是第一个。
等了几秒,专责这案子的张昱晨才道:“费SIR,虽然我还没有仔细检验过,但我也发现女受害者胸晕和下身三角区部位的碎块不在,有可能是凶手将之丢弃到别的地方了。”
费伦聆听着张昱晨的分析,目光一一扫过那些尸块的切口,发现凶手用来切割人体的利器应该极致锋利,并且短不了,最重要的是,这些人肉碎块中竟然掺杂有别的动物的肉块。
“张主任,你确定这箱子里的尸块都是一起的吗?”费伦问。
张昱晨不豫道:“费SIR,你这话什么意思?莫非你质疑我的专业能力?”
“当然不是这个意思。”费伦摆手道,“因为我发现有十几块应该不是人肉,大约是马或猫身上的肉块,不信你们仔细观察这几块肉的纤维,跟别的肉块是不是不太一样?”说着,他用带了手套的手零星指出其中几块可疑的尸块。
吴张二人似有不信,当即小心翼翼取了其中之一,放在显微镜下仔细观察。
之前尸块放在殓尸箱里,费伦没法把头凑得太近,加上有防护头罩阻隔,所以看得不是太真切。现在肉块取出来,他趁机凑近观看,而后十分笃定道:“这应该是块马肉,不信你们可以取这块肉旁边的几块尸块来比对一下,那些都应该是从受害者身上切下来的。”
吴张二人照做,果然发现了两者在肌肉纤维上的细微不同。
费伦却已得到了自己所想要的资料,开始走到房间一角,脱掉身上的保护衣。
张昱晨是个工作狂,一旦开始工作就会没完没了,倒是从旁协助的吴蕴博见了费伦的动作,忙走过来道:“费SIR,怎么,不看了?”
费伦道:“该了解的我都已经了解了,没有再看下去的必要了。”
“那我送你出去吧!”此时此刻,吴蕴博对费伦的观感已与之前大不相同,“费SIR研究过法医专业吗?”
费伦把保护衣放妥在桌上,一边推门而出一边道:“法医科没特别研究过,不过我是医学硕士,所以对这方面比较敏感一点。”
吴蕴博眉头一挑,颇有兴趣道:“噢?不知费SIR是哪所医科大学毕业的?”
“哈佛!”
碎尸案本身的现场问卷调查是由湾仔jǐng区重案组(②)的同事做的,后来上面临时决定把案子移交到总区重案组这边,所以谢亦欣带人重新勘查现场本身是没有什么问题的。
不过正如费伦所料,发现尸块的地方是一栋旧楼的天台,并非第一案发现场,谢亦欣这路人马的二次搜索几乎一无所获,好在戴岩领着李施二人,凭藉着丰富的办案经验,重做了一次问卷,倒是从附近居民口中问到了一些有用的线索。
回到总区重案组办公室,谢亦欣立马召开短会,汇总得来的线索。
戴岩率先发言:“madam,根据阿东问到的情况,附近有个疑似做一楼一凤的女孩子,叫魏丹虹,最近两天没人见过。”
施毅然接道:“玳瑁哥,不是疑似,这魏丹虹就是凤姐,我好不容易找到一个光顾过她的客人,据那客人描述,魏丹虹是他光顾过的凤姐中少有的高质素,所以虽然是大半个月前的事了,他仍然记得这个女人。”
“说不定就是因为长得太漂亮,魏丹虹得罪了其他的凤姐,才被人下黑手。”李立东道,“madam,你怎么看?”
谢亦欣道:“目前手头的线索还太少,并没有足够证据显示死者就是魏丹虹,不过既然摸出这条线索,那在法医法证的报告出来之前,咱们就先找一下这个魏丹虹,确定看看她是不是失踪了。当然,大伙也别忘了,现在是午饭时间。”
戴岩三人听得一愣,旋即齐齐欢呼道:“madam英明!”
其实,若非今天是第一次跟下属见面,若非目前毫无证据指出魏丹虹跟碎尸案有关,谢爆妞是决不会在这个时候提午饭的事,顶多在办案的过程中让人买几个叉烧蛋挞之类的东西充饥。
当整组人打算往餐厅去的时候,谢爆妞愕道:“费伦呢?该死,这家伙还没回来!”
戴岩道:“也许是费SIR还在接受问话吧!”
话音刚落,众人就见他们这一区的大SIR陈总jǐng司陪着周副处长从走廊尽头的过道穿过。
谢爆妞见后,气哼一声,道:“咱们走,不管那个家伙了。”
等到了餐厅找好座位买好饭,坐下开吃后,谢亦欣这组人才发现周围的jǐng员都在讨论早上光景街大劫案的事。
见爆妞露出倾听关注之sè,施毅然忙献殷勤道:“madam,要不让我去打听一下。”
“嗯!”谢亦欣不置可否地点点头。
施毅然如接懿旨,立马端着餐盘去了文职女jǐng较多的一边。不久,他就转了回来,脸上还残留着震惊之sè。
李立东一拍他肩膀道:“小然,看你震惊的模样,打听到什么大新闻了?”
施毅然刨开李立东的手,不满道:“去去去,你懂什么,我终于知道上头为什么要叫费SIR去问话了。”
(①:因为费伦的要求不在办案程序之类,这额外的费用只能由他负担)
(②:港岛五大总区都设有重案组,每个总区下面的jǐng区也都设有重案组,有什么特别重大或垮jǐng区的案件就会交给各总区重案组负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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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6 警队名人
“为什么?”戴岩问。
边上的谢亦欣也流露出关切之sè。
“因为费SIR从徒手开始,再到抢枪,最后成功击毙劫案中的所有悍匪,你们说牛不牛?”施毅然一脸向往之sè,“现在我宣布,以后费SIR就是我的偶像,绝对的偶像!”同时,他心里追求madam谢的野心也小了许多。
当然,如果费伦跟谢爆妞之间没暧昧的话,施毅然是不会介意替补的。
“徒手?!”谢亦欣三人瞪大了眼睛,简直不能置信。
施毅然理所当然地点点头,道:“要不然我怎会封费SIR做偶像?最厉害的是,费SIR在击毙劫匪的过程中用出了神乎其技的枪法……”
李立东似有不信,道:“神乎其技!?顶多一枪穿俩,能有多神?”
“一枪穿俩算什么?人费SIR用的可是甩枪!”施毅然说这话时得意洋洋,仿佛用出甩枪的是他一般。
谢爆妞诧异:“甩枪?!”
“是的madam,甩枪!”施毅然点头,“子弹可以绕过前面的障碍物,击中障碍物后面的目标。”
这话一出,谢亦欣三人的表情瞬间凝滞,比惊愕还惊愕。
戴岩最先回过神来,结结巴巴道:“这、这么说,子、子弹的飞、飞行轨迹是弯、弯曲的?”
施毅然骄傲的一点头,道:“没错,若是不信的话,你们可以去问问其他同事。”
戴岩还真有点不信,他立刻学施毅然端着餐盘去了别处,没多久转回来,呆呆坐下,冲谢李二人道:“没错,甩枪!”
谢亦欣得了戴岩的证实,又小小的惊讶了一下之后,暗地里却咬碎了银牙。
好你个费伦,难怪你不想收徒弟,原来还掖着这样的绝技!不行,姑nǎinǎi得想个办法,好好的想个办法,一定要把这“甩枪”绝技学到手。
这时,费伦进了餐厅,刚想去买餐,有见过他照片的低层jǐng员立马凑过去招呼道:“费SIR好!”
“费SIR好!”“费SIR好!”
费伦颇有点莫名其妙,但仍一一回应,好不容易捱到柜台前:“来个特价午餐!”正打算递钱过去,卖饭的胖子满脸堆笑道:“费SIR,不用了,这顿我饭荣请客!”
“饭、饭荣是吧?我们好像第一次见面吧?”
“是、是第一次见面,不过费SIR你的大名已经誉满整个港岛总区了,我饭荣想沾沾你的光,所以这顿,我请!”
费伦闻言点了点头,道:“行吧,有机会我回请你!”
饭荣递过盛满饭菜的餐盘,咧嘴笑开了:“好嘞!”
接过餐盘,转身过来,费伦目光略扫便发现了谢亦欣等人的所在,径直走了过去。
戴岩和李立东齐声道:“费SIR好!”
施毅然更是赶紧起身让座:“费SIR,坐我这里。”
孰料费伦刚刚坐下,谢爆妞砰一声放下餐具:“饱了!”说完,起身扭头就走。
费伦直感莫名其妙:“什么情况?”
戴岩道:“费SIR,你是不是得罪过madam?”
“没有啊!”费伦摇头道。
“真没有?”
费伦迟疑了一下,道:“要算有的话,应该也是在jǐng校的事了,这么久了不会还记仇吧?”
戴岩三人顿时流露出“懂了”的表情,施毅然坐到爆妞的位子上,嗟叹道:“费SIR,你太不了解女人了,如果女人记仇的话,她能记一辈子!”
费伦和戴李二人却像看神经病一样瞪着他。
“你们看我干嘛?我说得有错吗?madam也是女人,自然免不了流俗!”施毅然还在侃侃而谈。
此时,爆妞的声音在他背后响起:“施毅然,你说谁流俗?”
“啊?!”施毅然吓了个半死,小心肝扑通扑通的跳,“madam,你怎么……”
“怎么又回来了是吧?”谢爆妞大力捏着他的肩膀道,“你跟我走,去查些资料!”
“可、可是我饭还没吃完呢!”施毅然一边推诿一边用目光向费伦等人求救。
可惜费伦三人都很有“死道友不死贫道”的jīng神,无一声援他。
等施毅然被爆妞半拖半拽地弄走后,费伦问道:“玳瑁,山马村的案子,你们上午查到了什么?”
戴岩即刻将凤姐魏丹虹介绍了一番。
李立东从旁道:“这个女人很可能已经失踪两天了,目前她最有可能是受害人。”
“不能妄下断语!”费伦一边扒饭一边道,“我去法医那边仔细看过那些尸块,其中夹杂着一些顶级马肉块,我估计凶手应该是个有钱人、甚至于很可能极有地位,或者说凶手跟这类有钱有地位的人或多或少有牵扯。”
“费SIR,为什么这么说?莫非那些马肉是……”
“玳瑁,你想的没错,尸块中夹杂的马肉,应该是纯种.马的。”有关这一点,费伦在法医部时并没有透露。还有另一点他也没说,那就是大部分尸块都是从人身上活剐下来的,只有少量肉块是在受害者彻底断气之后才被切下。
“这么说,有赛马被剁了?”李立东意识到案件的严重xìng。
“而且是活剐的方式,更重要的是,马肉没有病变。”费伦语出惊人道。
戴岩一拍桌子道:“那就简单了,既不是病马,那一定就是在役或退役的纯种.马,如果有突然失踪或死亡的,应该能查到!”
李立东站起道:“那我们现在马上去查!”
费伦摆手示意他坐下,道:“不急这一时三刻,法医部那边已经在对马肉进行检验,稍后会有详细的报告出来,等有了报告再去查也不迟!”
照规矩应该如此,所以李立东又坐回了位子,奇道:“费SIR,这马肉的报告没出,那相关马肉的分析你从哪儿知道的?”
费伦喝了口汤,左手伸出两指分指向自己的双眼,道:“我自个儿用眼睛看的,怎么了?”
戴李二人尽皆愕然。
“放心,我的分析绝对靠谱!”
粉岭,PTU总部大楼,特别任务连(SDU)的总部也设在这里。
放映室,大屏幕上正在播放一段很模糊的驳火片段,只半分钟不到,短片就播放完了。
“大家看了这段短片有什么感想?”行动A组的指挥官厉锋问道。
队中的狙击手古侯一撇嘴道:“厉SIR,画面这么模糊,能有什么感想!”
“就是,只能看到一个人拿着把AK先用右手甩,又用左手甩,甩来甩去很好玩么?”另一个肌肉发达的组员雷强附和道。
有了这俩货带头,其他组员也开始纷纷攘攘。厉锋见状,打断道:“暴强说得没错,短片中的人开枪时的确把AK甩来甩去,但他并没有瞎甩,而是成功利用甩枪的动作,命中了目标。”
众人霎时默然,古侯一竖起食指道:“喔,我知道了,这段片子应该是今早光景街大劫案的监视录像吧?片中那人应该就是见习督察费伦。”
雷强不太相信:“甩枪?有没有那么夸张啊?”
“绝对有那么夸张!”一直没出声的A组智囊计莫知道,“不行大家仔细看现在定格的画面,就是甩枪的手臂那个部位。”
不少组员马上拿起望远镜朝屏幕看去,还有人嚷道:“什么也没有啊,枪、身体,咦?这人的手臂哪儿去了?为什么能看到后面的墙壁?”
计莫知接道:“这就是问题的关键,我想费伦SIR的手臂不是消失了,而是他挥臂太快导致形成了残像,不信大家可以仔细看看那面墙壁,是不是比其他的地方要模糊一些。”
古侯一仔细看后,道:“还真是这样!”
“我想,费伦SIR挥臂的速度我们这里没有一个人能达到,如果这短片不是假的,那么至少在臂力方面他就比我们强得多!”计莫知总结道。
这话一出,A组众人全都静默下来,大家都是玩枪的,自然知道超强的臂力对一个枪手来说意味着什么。
此时,厉锋拍了拍手,吸引到众人注目后,道:“正如计佬推测的那样,这段片子没有经过任何剪辑,我已经问过上头了,甩枪确有其事,而且费伦还利用甩枪成功击毙了三名悍匪,相当了得!”
计莫知心中一动,道:“那不如请费伦SIR过来给我们上堂课怎么样?”
厉锋难得笑道:“还是计佬聪明,我正有此意,不过目前港岛总区重案组那边正有大案子在办,所以讲课的事只能押后了。”
话是这么说,但还是有许多SDU队员不信什么甩枪,等着费伦来了给他好看。
费伦吃饱饭后,左右抻了抻双臂,发现早上甩枪受的拉伤已经好得七七八八了。他用碗中剩下的汤漱了漱口,又取了块薄荷糖塞在嘴里,这才道:“玳瑁,阿东,山马村的案子眼下有两个事情要办,一就是确认受害者身份,二就是寻找马肉的来源。”
“SIR,那咱们先做什么?”戴岩问。
“自然是先去打听一下那个凤姐魏丹虹的下落喽!”费伦撇嘴道,“至于侦寻马肉方面,等法医的报告出来我们才能有更明确的方向。”
戴李二人均点头认可。
“那好,玳瑁,你和阿东去打听一下,看看魏丹虹是跟哪个鸡头的。”
“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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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7 法拉利不见了
费伦打发戴李二人去办事后,独自来到了大SIR陈泽昆的办公室。
“PI费,找我有什么事吗?”陈泽昆问。
“大SIR,我想申请更换私人佩枪。”
陈泽昆皱眉道:“私人佩枪,什么意思?”
“简单来说,就是我私人掏钱从国外进口一些短枪,在jǐng队登记后做为我个人的jǐng用佩枪!”
“你这不是搞特殊化嘛!”陈泽昆不豫道,“况且佩枪是不能够带回家的,而单独管理你的私枪,又将开销一笔纳税人的金钱。”
费伦闻言,心头颇为不爽,语气不觉生硬起来:“但我坚持认为目前的点38佩枪不利于我在重案组开展工作。”
“你坚持认为什么?给我个理由。”陈泽昆道。
费伦面sè一肃,道:“理由有三,第一,点38有效shè程太短,威慑力不足;其次,容弹量太少,只有六发,一旦再遇到光景街那样的劫案,交起火来殊不乐观;最后一点,也是最致命的一点,点38shè速慢换弹更慢,这完全是在拿一线jǐng员的生命开玩笑。”
“你说的这些我何尝不明白,至于换装与否,上面自有考量,不是你我一言可决的。”陈泽昆摊手道,“而你申请私枪,就现阶段来说,是绝对行不通的。”
费伦似早料到了这一点,道:“大SIR,那我申请改枪,这总可以吧?”
其实千禧年的时候,港岛jǐng队已经有给特殊部门换装的意图,正在酝酿之中,费伦也就想提一嘴,让上面引起重视,实际上对他来说,甭管是点38还是格洛克都一样。
陈泽昆不动声sè道:“改枪?你想怎么改?”
费伦淡笑道:“这个属于技术秘密,不方便透露,总之不会把左轮改成自动手枪。若大SIR答应,回头我就打报告上来!”
陈泽昆略一沉吟,道:“行吧!我允许你对你们整组人的佩枪稍加改动。”
费伦面sè一僵,敬了个礼道:“YES,SIR!”
出了办公室,费伦暗骂了一句老狐狸,如果整组人的佩枪都改了的话,那他岂非要教整组人打枪?
等到下班的时候,费伦已经做好了改枪报告,交到了陈泽昆那里。这时,谢亦欣四人也前后脚赶了回来。
见费伦老神在在坐在办公室里饮茶,谢爆妞气就不打一处来:“你这人怎么回事啊?现在是上班时间,大家都忙得脚不沾地,你倒好,躲懒躲得倒挺自在!”
孰料费伦亮出腕上的江诗丹顿,看了一眼,道:“五点过两分了,madam!”
谢爆妞气结,而比较关注时尚流行的施毅然却瞪大了眼睛:“哇塞,费SIR,你戴的这是江诗丹顿?我没眼花吧?”
戴岩和李立东虽然查案在行,但对这些牌子货没太听过,齐齐问道:“江诗丹顿?什么东西?”
“就是费SIR手上这表啊,但凡江诗丹顿的真货,最便宜也得要十万港币!”施毅然两眼放光道。
戴李二人恍然之中,看费伦的目光也多出了几分羡慕。
费伦不以为意道:“这都朋友送的。阿然,你喜欢啊?借你戴几天!”说着,就打算把表退下来。
施毅然连连摆手道:“费SIR,不用了,这么贵的表戴手上,我要是弄掉了就不好了。”
谢爆妞看不过眼,微斥道:“瞎显摆!”说完,就打算收拾东西下班。
费伦却一口叫住了她:“madam,虽然法医法证那边的报告还没出来,但咱们至少得把今天查到的情况汇总一下吧!”
谢亦欣瞪他一眼,道:“那好,就汇总一下。”
也是,重案组哪分上下班时间,有事就做,这才是重案组的信条。至于刚才费伦亮时间,那是他故意气谢亦欣的。
戴岩当先开口道:“费SIR,关于魏丹虹跟哪个鸡头的事儿我们已经查了,她长期在天后站那一片做生意,跟的是英皇彪!”
李立东随即接道:“费SIR,英皇彪是铜锣湾东区最大的鸡头,从九十年代初期就开始在那片活动,势力根深蒂固,不过我跟玳瑁哥追查他去向时,发现他最近一礼拜去大陆了。”
“另外,我和阿东还摸了摸赛马的事情,发现铜锣湾、跑马地还有天后的赛马会登记的赛马有上千匹那么多。”戴岩又道,“费SIR,看来想要搜寻纯种.马肉的来源估计很困难啊!”
费伦不置可否,只是掏出一个比巴掌还小的硬皮本,用密语把这些情况都记录了下来。
而第一次听到马肉这条线索的谢爆妞瞪大了眼睛,愕然道:“玳瑁,那个马肉又是怎么回事?”
戴岩忙解释了一番,谢亦欣听后不屑道:“切,法医报告都还没出来就瞎猜测,简直是浪费纳税人的钱!”
费伦懒得理她,自顾自做好笔记。
“madam,你们那边又查到了什么情况?”李立东问。
谢亦欣迟疑了一下,道:“暂时没什么进展。”
李立东微愕,用肘碰了碰施毅然:“什么情况?”
施毅然倒吸一口凉气,悄然道:“能有什么情况,被madam当了一下午沙包呗!”他说得虽然小声,却仍被耳尖的谢爆妞听到,恶瞪了他一眼。
李立东幸灾乐祸道:“谁叫你午餐的时候乱说话,有得受了你!”
这时,费伦停止了写写画画,道:“madam,今天第一天上班,不请同事们去喝几轮吗?”
谢亦欣瞪了费伦一眼,暗恨他抢了台词,拍掌宣布道:“要是大家没事的话,就去喝酒,我请!”
“耶!”
等到了停车场,众人看到费伦的法拉利座驾又是一阵羡慕,施毅然更是早早地跳进了副驾驶位。唯独谢爆妞嘀咕了一句:“**!”
费伦虽听见,却不以为意,反而问她道:“madam,去哪儿好呢?”
“兰桂坊!”
因为兰桂坊是步行街,到了地头后,费伦他们也只能把两辆车子停在附近的车库。进去之后,找了家熟店,点了一打半啤酒和七八样小点,坐下聊天打屁。
七点以后,店里和街面上的人逐渐多起来,费伦等人也喝得微醺,戴岩家里因为还有老婆和孩子要顾,便先走了。
费伦和谢亦欣三人又换了家店喝了两轮这才散去。李立东和施毅然各自打车回家,而费伦和爆妞则去取车。
可到了停车的地方,除了那辆上面配给重案组办案的大众车之外,费伦的法拉利竟不翼而飞。
俏脸红嘟嘟的谢亦欣见到这幕顿时乐了,冲费伦咧嘴笑道:“哈哈,报应啊报应,你现在知道得罪本姑nǎinǎi会遭报应了吧?”
费伦苦笑了一下,道:“谢爆妞,你好歹也是jǐng察,市民的车不见了,有你这么乐的吗?要是被人拍到上了新闻,只怕你老爹也保不了你!”
这话还真戳在了爆妞的死穴上,她赶紧噤声,四下望了望,发现没人之后,这才松了口气。谁知费伦一指上面,哂道:“监视器工作尚好呢!”
谢亦欣的脸sè立马垮了下来,假公济私道:“既然你车丢了,那咱们就去把监控录像拿回来,一查到底!”
费伦边往升降机那边走边道:“不用那么麻烦,既然我的车放在车库也能丢,那这家的管理员一定有问题,直接找他就成了!”
等费伦和谢亦欣赶到监控室时,那管理员正打算跑,爆妞就yù追上去将其摁翻,费伦却先她一步,两根大头钉分钉进了管理员的两个后膝弯。
管理员只感脚下一虚,直挺挺的跪倒在地,想逃也逃不了了。
爆妞见状,侧脸看向费伦:“这就是你的飞针绝技?”
“不是飞针,是飞钉!”费伦纠正道。
“姑nǎinǎi喜欢叫飞针,怎么啦怎么啦怎么啦?”
费伦翻了个白眼,懒得理她,径直过去,看了看尖嘴猴腮的男管理员,收回两枚大头钉,施施然道:“想必你已经把刚才那段录像删除了是吧?没关系,要是你不想说的话,就一辈子蹲轮椅吧!”
尖嘴猴腮脸显然久混社会,颇有些痞xìng,索xìng改跪为躺,道:“这位应该是阿SIR吧?要是你不想我告你随意伤害他人身体的话,你最好帮我的两腿恢复知觉。”
这时,谢亦欣也走了拢来,听到他这话,当下怒道:“几百万的车子在你当班的时间丢了,还说跟你没关系!”
“本来就没有关系,顶多算我失职。”尖嘴猴腮脸不无得意道,“可要是阿SIR坚持不替我恢复的话,他的罪名可就坐实了。”
谢爆妞闻言芳心一颤,看向费伦,希望他先替这狗屁管理员恢复双腿的活动能力,别惹祸上身。
没曾想费伦浑不在意,用手指了一圈周围,戏谑道:“真是可惜呀,这监控室外没监控,谁又能证明我打过你踢过你还是摸过你呢?你的腿说不定是先天有病,自己残的,关我屁事!”
这话让爆妞一愣,尖嘴猴腮脸更是听得目瞪口呆,好半天才道:“我要去法院告你!”
“告我什么?告我用大头钉扎了你一下,然后你的腿就不能动唤了?”费伦哂笑道,“可惜没有医生能证明我扎你跟你的腿不能动有必然关系,法官又怎会入我罪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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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8 神级眼速
费伦的话让尖嘴猴腮脸隐约觉得有些不妙,但他仍sè厉内荏道:“总之是你下的手,我一定会去告你!”
谢亦欣闻言,赶紧很隐蔽地扯了扯费伦的衣服。
费伦安慰着拍了拍谢爆妞的手背,冲尖嘴猴腮脸冷笑道:“你要想打官司我奉陪到底,甚至连律师都可以帮你请,港岛律师界前十名的大状任你挑,看看到时候是法官会判我故意伤害呢还是你这家伙诽谤jǐng务人员!”
尖嘴猴腮脸一听这话冷汗就下来了。
费伦又道:“老兄,我也不逼你,到底是法拉利重要还是你的双腿重要,自己选吧!不过我得提醒你一下,要是你的腿失去知觉超过十分钟,恐怕连神仙都救不了。”说着他看了看表,“已经过了三分钟了,我不急!”
尖嘴猴腮脸汗如雨下,谢爆妞看向费伦的眼中却充满了小星星,因为费伦的逼供手法对方根本抓不着一点把柄。
过了两分钟,费伦见尖嘴猴腮脸仍硬撑着不说,懒得再等,冲谢亦欣道:“madam,麻烦你看着他,我去看看监控录像能不能恢复!”
脸sè微酡的谢爆妞半反对半撒娇道:“不行,我也要去!”
费伦流露出无奈的表情,随手倒拎起尖嘴猴腮脸,道:“随便你!”
到了监控室,门紧锁着,谢亦欣还想去尖嘴猴腮脸身上翻钥匙,费伦却两指一翻,弹出根巴掌长的铁丝,轻易就将锁头给拨开了。
谢爆妞看直了眼,叹道:“费伦,你不去当贼真是太可惜了!”
费伦没好气道:“madam,你这是夸我呢还是损我?”
“你以为呢?”爆妞媚了他一眼,顺手把尖嘴猴腮脸拷在了门把上。
“搜下他的身份证!”费伦边说边坐到控制台前,开始检索之前的录像。
果然,正对法拉利车位的监控镜头有大约半小时的录像被洗掉了。
谢亦欣在尖嘴猴腮脸身上没发现身份证,看了眼空白的监视屏,问道:“怎么办?”
费伦笑道:“还能怎么办,恢复删除的录像呗!”说着,他从怀里(隐戒)掏出张软盘插进了电脑主机内。
谢亦欣奇道:“这什么东西?”
“视频恢复程序!”费伦答道。
“你还懂电脑?”谢爆妞一脸的惊讶。
费伦简单解释道:“上大学的时候,我还兼修了MIT的计算机专业课程,恢复录像自然不是什么难事!”
谢爆妞愕道:“MIT什么东西?”
费伦翻了个白眼,道:“不解释,自己去查!对了,既然找不到这家伙的身份证,那就把这栋大厦的物业经理找来问一问吧!另外,别忘了打个999,报一下案。”
谢亦欣没得到想要的回答,颇有点不爽,嘀咕道:“到底你是头儿还是我是头儿?”
费伦一边拷贝程序做着恢复的工作一边道:“问题是车被偷了的是我,不是你。”
等费伦把录像恢复出来后,尖嘴猴腮脸表情有点崩溃,倒豆子般吐道:“阿SIR阿SIR,我说,我什么都说,是金毛坚给了我两千块让我替他把风的,其他的我什么都不知道。”
费伦瞥了他一眼,漠然道:“晚了,后半辈子准备蹲轮椅吧!”
尖嘴猴腮脸一愣,接着冲爆妞哭天抢地道:“madam,madam,你帮我求求阿SIR吧,我还有一个两岁的女儿要养,我不想变残废!”
谢亦欣瞬间迟疑了,看向费伦,希夷他能手下留情。
费伦哂道:“madam,你不会是在同情他吧?要是我们放过他,那就是我们失职了。”
“可是他的腿……”
“他的腿怎么了?”费伦诡笑道,“莫非你真以为我扎他两针,他腿就瘸了?”
这话问得爆妞一愕,好半天才道:“那他怎么站不起来?”
“他站不起来,关我屁事!”费伦一边冷笑一边cāo作着控制台,十六个画面同时快进,播放着从一小时前开始的录像。
还待争辩的谢爆妞看到如斯奇景,顿时傻了眼。同时傻眼的还有接报后刚刚赶过来的物业经理和特遣队同事。
回神之后,谢亦欣对费伦的神级表现已见怪不怪,反而关心道:“丢车的那一层应该是七仈jiǔ号镜头,要不要放慢点,看清楚一些?”
“不用了。”费伦笑道,“你招呼同事吧!”一次才十几个画面而已,对他来说远没有到达眼力的极限。
听了费伦的提醒,爆妞扭头过去就看见了特遣队的宋奎。
“咦?宋SIR,你怎么亲自带队过来了?”谢亦欣奇道。
宋奎也是高级督察,伸手与爆妞相握,道:“刚在中环临检完,接到报案我就带队过来了,madam谢,什么情况?”
谢亦欣忙介绍了一番,宋奎听完后微惊:“什么?法拉利不见了?”同时,他心里猜测着费伦的家世背景。
旁边他一个手下却嘀咕道:“十几个画面同时快进能发现什么?浪费时间!”
耳尖的费伦回头瞥了这人一眼,悠悠道:“麻烦这位同事帮个忙,把二号、四号、七号、十三号以及十六号监视器倒回至晚上七点十七分的地方。”
这位仁兄看了眼宋奎,见他没有反对,立马照做。
随着时间一秒一秒跳过,五台监视器的画面同时在七点十七分三十秒的时候花了一下,若不是摆在一起看,恐怕是人都会以为这只是信号干扰出现的画面不稳而已。
这样的发现让特遣队的一干队员呆若木鸡,老辣的宋奎却直觉这里面有问题,因为其他监控头并没有在这个时间点出现同样的花屏现象,完全可以排除信号干扰的可能。
“把时间调到二十分钟之后!”费伦再次下令。
令众人惊奇的是,七点三十七的时候,五台监视器的画面也出现了类似的花屏现象。更意外的是,车库几个出口的监控镜头并没有被人动手脚,但却没有发现法拉利出入。
费伦又把前后两次花屏期间出口处的录像反复观看了几遍,最后指着画面上的一辆中型货车道:“我的法拉利应该是被装在这辆车上运出去的。”
宋奎也认同费伦的判断,马上让手下向控制中心查询那辆车的车牌,结果控制中心回复说,那辆货车是套牌的,没有资料。
费伦似乎一点也不为线索断了而担心,拍了拍尖嘴猴腮脸的肩膀,哂笑道:“不怕,这不还有一个同谋嘛!对了,经理,你们这监控管理员什么来路?”
“这人叫易焕,刚从牢里放出来没多久,是一个熟客介绍到我们这里来工作的。”物业经理道。
此时,尖嘴猴腮脸突然冲宋奎大叫道:“阿SIR,我要投诉,投诉这位SIR,他故意伤害我的身体,令我双腿残疾,我要验伤!”
因为有物业经理在场,这指控相当严重,宋奎当场sè变,看向费伦道:“PI费,你有什么解释?”
费伦瞥了眼面带犹豫的谢亦欣,随手翻出一根大头钉扎进自己的手背,道:“宋SIR,我的的确确在这人逃逸时甩大头钉扎中了他的大腿弯,不信你可以检查一下他的膝弯,两边都应该有一个钉眼,再就没有其他的了,这一点madam可以作证,而且还可以叫法医来替他验伤。”
见费伦实话实说,正想着要不要帮他隐瞒的谢亦欣松了口气,重重点头。
这番解释合情合理,又有谢亦欣点头佐证,宋奎再瞄了一眼费伦手背上的大头钉后,指示手下道:“帮这姓易的家伙看看伤,然后通知法医过来!”
那同事瞧了下费伦,道:“头儿,这……”
“就照宋SIR说的办,这样也好还我清白!”费伦淡然道,“经理,你接着说,那个熟客是谁?”
尖嘴猴腮的易焕马上又叫了起来:“阿SIR,你就这么相信你同事的一面之词?你看我现在站都站不起来,可要给我主持公道啊!”
到了这个时候,宋奎要是还看不出易焕想打岔的话,那他就真是白痴了:“把他给我拖出去,看紧啰!让法医来,当场给他验个伤,省得污了费SIR!”
宋奎的话让谢亦欣多少有些担心费伦,费伦却浑不在意,冲经理道:“继续。”
物业经理生怕惹祸上身,忙不迭道:“那熟客叫程宏珲,是个货车公司老板,他公司大部分的货车都停在我们这一区。阿SIR,你刚才指的那辆货车就有几分像他们公司的。”
“那他的公司开在哪儿?”见有了线索,谢亦欣问话的声音不觉尖利起来。
“他公司的门面不在港岛这边,听说是在长沙湾码头。”
费伦闻言笑道:“这就对了嘛!”
“什么对了?”谢亦欣奇道。
“等下再说。”费伦一边敷衍爆妞一边冲宋奎道,“宋SIR,有没有兴趣跟我去一探究竟?”
宋奎笑道:“虽然特遣队最近主抓扫黄,但偷车案也没少办,自然得去瞧瞧!”说完,就回头吩咐其中一个手下看牢易焕,等法医来。
费伦却不太赞同宋奎的做法,道:“宋SIR,反正我们都要过海,为了避免出纰漏,不如多拐点路,把这姓易的押回总区。”
“也好。”宋奎稍一迟疑便同意了,“小杰,打电话给法医那边,让他们直接去总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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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9 找车很容易
等把易焕押送到总区,法医那边晚上值班的人也来了,剩下验伤的事儿自然有其他人守着,费伦就不用管了。
临出发去长沙湾前,费伦提议道:“宋SIR,叫你的人还是把枪带上吧!”
宋奎一愣,道:“有必要吗?”要知道,他们特遣队如非特殊情况,向来是不带武器的。
费伦指指窗外的夜sè,道:“很有必要!”
宋奎想了想,点头同意了,吩咐左右道:“叫弟兄们带上家伙。”
整好装备,一行人来到车库,宋奎道:“PI费,你和madam跟我一起坐前车,剩下的人坐后车。”
费伦自无异议,两车人一前一后驶出了总区总部。
等车上了干诺道,宋奎问道:“PI费,长沙湾这么大,怎么找?”
“就是!”谢亦欣也附和道,“说不定人家偷了你的车直接就装船起运了。”
费伦瞄了他俩一眼,露出邪笑,也不说话,只是掏出了自己的手机。
千禧年的时候,手机功能还很落后,除了电话短信,连个照相功能都没有,更别说GPS定位了。费伦的手机表面看上去很老旧,实际上在美国深造的时候,他为了更好的融合光团能力,曾在阿布拉莫夫的转介下进入黑水保安公司进行特训,顺便让黑水帮他订购了一些军用器材,用于手机的改造。因此,费伦的手机实用功能一个也不少,录音录像定位追踪样样都行。
“你把手机掏出来干嘛?”谢亦欣奇道。
“当然是定位喽!”费伦淡笑道,“那辆法拉利虽然价钱不高,但毕竟是限量版,所以在运抵港岛之后我就在上面加装了追踪器,免得有不开眼的家伙溜了去,找不回来!”
谢爆妞一听,顿时双眼放光,把脸凑到费伦的手机边,问道:“这玩意怎么用?”
费伦指了指手机屏幕上的红点,道:“我的法拉利应该就在这儿,红点上方的数值是具体的经纬度!”
谢亦欣赶紧拿出车上的地图,按坐标搜索起来:“找到了,这里,长沙湾,发润大厦!”
费伦却撇了撇嘴,道:“这没有谷歌就是麻烦,还得对照地图。”
“谷歌什么东西?”爆妞是不懂就问。
费伦翻了个白眼,道:“说了你也不懂!”
这时,一直没说话的宋奎问道:“费老弟,我只有一个问题,你手机的定位可靠嘛?”
“宋SIR,放心!”费伦摆手道,“我的追踪器虽然是前两年美国国防情报局淘换下来的旧产品,但绝对靠谱!”
宋奎瞪大了眼:“莫非是……军用的?”
费伦点头道:“没错,贴片式的,高xìng能,所以不用担心。”
宋奎这才恍然大悟,难怪费伦一定要他和手下带上枪,敢情他有十足把握找到法拉利。
谢亦欣却奇怪道:“费伦,那你之前在监控室为什么还想看录像呢?直接追踪不就完了。”
费伦白了她一眼,道:“madam,你动动脑子好不好,要是能直接追踪的话,我何必绕这么大一圈呢?”看谢爆妞仍满头雾水的样子,费伦不得不继续解释道:“简单来说,以现在的技术,没法把GPS定位反shè器微量化,所以不能和追踪器集成在一块,只能由我手机搜索到追踪器后再对它进行定位,你的明白?”
谢爆妞仍狂摇头,俏模样萌极了,若非宋奎就坐在前排开车,费伦铁定在她脸上啵一个,不过现在他只能露出一副“被你打败了”的表情,道:“好吧,我再说得简单点,法拉利上追踪器的功率半径在三公里左右,其实之前在车库我就已搜索过一次了,只可惜没搜到,所以当那个业务经理说程宏珲的公司门面在长沙湾这边时,我才会说‘这就对了’,因为长沙湾离中环的直线距离已经超过三公里了。”
谢亦欣这才恍然大悟,重重地拍了他一下肩膀,埋怨道:“你早这么说不就完了嘛!”
费伦却嘀咕道:“你有点技术含量好不好,最后那种解释是讲给幼儿园小盆友听的。”
“去死!”
到了发润大厦附近,费伦一行人远远就停了车,摸到了近处。
看着乌漆麻黑的大厦,谢亦欣小声问道:“要不要CALL支援?”
费伦瞪了她一眼,道:“什么情况都没搞清楚就叫支援,这不是浪费jǐng力嘛!”
宋奎也赞成费伦的说法,道:“PI费,事件是由你引出的,现在我们就七个人,你来安排吧!”
费伦道:“我已经研究过发润大厦的图纸了,大厦内的升降机不足以运送车辆到二楼及其以上的楼层去,当然不排除对方拆车后再分块运到上层楼内,而我们的目标是地下车库,除了正面库门外,车库还有两个侧后门也可供车辆出入。这样,宋SIR,让你四个手下分别把住两道后门,必要的时候可以提前开枪……”
“提前开枪?什么意思?”其中一个特遣队员奇道。
“咱们人手不是不足嘛,听到有人开车朝后门跑,你提前放空枪,若是偷车贼,必然心虚,以为咱们设好套子在等他,自然就会掉头了。”费伦解释道,“当然,也不排除有人能看破这条空城计,到时候你们也别硬拼,放车子过去就完了。”
“放跑偷车贼?这怎么行!”谢爆妞和一名长相比猪扒好不了多少的女特遣队员异口同声道。
“废话!”费伦斥道,“今晚没情报没资料,也不知道对方的人数,我们这样的突袭行动首要保证的是自身安全,understand?”
女特遣队员没有迟疑,立即答道:“YES,SIR!”
谢爆妞却多少有些不忿,宋奎怕她跟费伦顶起来,忙道:“那我们三个呢?”
费伦道:“我们仨等下一起从正门进去。好了,大家还有没有问题?”
除了谢爆妞,其他人个个都点头表示没问题。
对表后,宋奎的四个手下立刻两两一组,向地下车库的两道后门摸去。
他们离开后五分钟,费伦三人也径往车库正门靠去。
由于费伦突前打头阵,所以正门栅栏亭里的黄毛管理员还没来得及出声就被他放倒了。
宋奎和谢亦欣随后赶到,都颇为好奇的踢了踢昏躺地上的管理员。
“不用试了,我用了点迷酚,没个把钟头醒不来!”费伦稍加解释,顺手摆弄了几下监控系统,将所有画面定格后,继续朝前摸去。
等到了正门通道与车库大厅的结合部,三人发现巨大的卷帘门早已放下,只留了一道离地不足半米的缝隙,里面隐隐有灯光和人声透出。
谢爆妞当即就想匍匐溜进去,费伦却一把拽住她,打手势让她和宋奎靠墙。
费伦排头,三人站到墙角后,他随手掏出手机蹲下伸进卷帘门内,朝门后两边的方向一通狂拍,然后又收了回来。其后,他把拍来照片让谢亦欣和宋奎细看了一遍,打手势让他俩爬进去后朝右边门角躲,因为那里放置了一大堆货。
谢宋二人点头会意,费伦立刻一个前俯卧扑倒在地,顺势一滚就进了卷帘门,整个动作一气呵成,把两人都看愣了。等他们爬进门后,却彻底震惊了。
之前由于费伦控制了角度的关系,手机拍的照片不是天花板就是卷帘门后左右两边的货物,这一进门,谢亦欣和宋奎才发现,整个车库大厅里密密麻麻地停放着不下五十辆豪车,而费伦的那辆法拉利正停在一把巨大的焊切枪左近,恐怕他们再来晚一会儿,法拉利就得被大卸八块了。
大厅正中有三辆车车头靠在一块,引擎盖上或坐或站着五六个小太保,正在听一个站在其中一部车顶上戴墨镜全身皮装的家伙大放厥词。
“等把今天新到这批车的零件拆下来,加固我的无敌战车,下个月的东望洋大赛我看还有谁是我的对手!”
隐在暗处正录像的费伦听得一怔,这才省起见习督察八个多月的培训一晃而过,眼下已经快到千禧年底了,正是东望洋大赛举办的时候。搞半天这些家伙偷车目的xìng还很强!
皮装男放完厥词后,问其中一个左耳全是耳环的手下:“沙皮,车的销路怎么样?”
耳环怪马上答道:“比利哥,你放心好了,船头下订单,四驱车有多少要多少,等你改完车,把不用的拿去卖,也能赚不少啊!”
一直在录像的费伦等的就是他们这番对话,既然证据有了,他不再掩藏,把手机收进隐戒内,风一般冲了出去:“全都别动,jǐng察!”
宋奎和谢亦欣被费伦的生猛吓了一跳,也赶紧跟了出来。
皮装男和小太保们一愣,接着如鸟兽散,就打算逃窜。
虽然有易焕的事在前,费伦不便在宋奎面前施展飞针绝技,但这里几乎就是半个改车工厂,地上到处是铁定镙丝,他随便一踢,就有四五个镙帽准确无比地电shè向小太保们的后心后脑。
有两个小太保慌不择路,竟向费伦三人这边奔来,其中之一被镙帽正中面门,两眼一对,当场翻到在地,而另一个则撞到了谢爆妞和宋奎的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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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0 去马会找线索
小太保们一个没跑了(liao),而皮装男疾速窜向墙角搭下的一大块帆布,显然有什么企图。
费伦见状,哪容他得逞,右脚一扫,地上十几根铁钎子灼然飞起,电shè向皮装男。
刚和谢爆妞一起把撞到手里的小太保拷上的宋奎看到这幕,骇然失sè,惊呼道:“费老弟,脚下留情!”
可惜飞出的铁钎是不以人的意志为转移的,在皮装男还没来得及反应前,十几根铁钎嗵嗵嗵嗵全都扎进了他身侧的混凝土墙,临时形成的铁栅栏竟将其箍在墙面上动弹不得。
在场所有看到这一奇景的人全都瞠目结舌,只感难以置信。
费伦却丝毫没觉得自己做了多了不起的事情,漫步踱到皮装男身前,不屑道:“跑?偷了我的车还敢跑?你胆子倒是不小。”说着,他摘下皮装男脸上的墨镜,轻飘飘扔地上,用脚碾成了沫子。
皮装男长得还算周正,不过一脸的痞相,听了费伦的话,他马上叫嚣起来:“阿SIR,我又没犯法,你这是非法禁锢。还有,你踩坏我的墨镜,我要投诉你!”
费伦随手翻出一枚大头钉,在皮装男眼睛前面两三厘米的地方反复晃悠,狞笑道:“你哪只眼睛看到我踩坏你墨镜了?”
皮装男亡魂大冒,心里清晰感受到一旦他说哪只眼睛看见了,费伦定会毫不犹豫刺瞎他那只眼睛,甚至两只一块刺瞎也说不定。
要知道,瞎一只眼还可以继续在道上称老大,可要是两眼都被搞瞎了,恐怕就是有柯镇恶的属xìng,在如今的道上也混不开吧!
“说啊,阿SIR问你话,怎么哑巴了?”费伦戏谑地看着皮装男,大头钉开始朝着他的眼睛缓缓移动。
皮装男见了差点没当场尿裤子,着急忙慌磕磕绊绊道:“阿、阿SIR,我、我的墨镜是自、自己摔碎的,与其、其他人无关!”
费伦手中的大头钉却并没有停止移动,只听他哂笑道:“自己摔的?墨镜又没长腿,怎么可能自己摔?”
看着离眼睛越来越近的大头钉,皮装男知道要是再结巴的话他的眼睛就完蛋了,当即闭上眼,又急又快道:“阿SIR,墨镜是我自己不小心踩烂的。”
“这才对嘛!”费伦在夸他的同时,收回了大头钉,用指甲在皮装男的眼皮上划了一下,吓得他大叫一声,裤裆一热,尿了。
被反拷着唯一清醒的小太保看到费伦整治自家老大的手段后,彻底服了,在爆妞手底下连挣扎都不挣扎了。至于宋谢二人对费伦施展的威吓手段权当没看见,毕竟威逼嫌犯的事他们也做过,只要没有造成实质xìng伤害,上面是不会追究的。
对于已经吓破胆的皮装男来说,费伦看他腰间鼓鼓肯定带着枪,却也懒得搜他身,随手掏出几副手铐,将地上昏迷的小太保们都反拷了起来,又让宋奎把后门的手下叫进来,同时CALL支援。
宋奎连打了好几个电话,等电联完毕,他凑到有些浑浑噩噩的皮装男身边,抓住墙上的铁钎摇了摇,发现竟纹丝不动,直感不可思议。
“费老弟,你的腿力简直恐怖啊!”
费伦摆手道:“在混凝土墙上扎铁钎这种事就好比一张白纸角度刚好就能把我们的手扯出口子一样,不是力大力小的问题。”
宋奎一愕,觉得费伦说得有理,但似乎又有什么地方不对劲。
费伦却不管他的疑惑,待大部队一到,和谢亦欣作了道别后便驾着法拉利先闪了。
不得不说的是,本来法拉利是涉案车,得留下来作登记,但宋奎很好说话,考虑到案涉五十多辆完整的豪车以及上百辆零碎,不差这一辆半辆的,也就让费伦直接开走了。
回到浅水湾的豪宅,费伦在俩结扎女仆樱子和幸子的服侍下,享受了一番女体按摩浴,又和她们玩了一个多钟头的水战,发泄了些jīng力,这才吃了点夜宵,上床就寝。
第二天一早,费伦赶到总区上班时,发现每个人看他的眼神都有点怪怪的。等进了办公室,没等他问人,戴岩三人就围上来一通拼命的鼓掌。
费伦一头雾水:“干嘛干嘛干嘛?”
戴岩笑道:“费SIR,你真是不够意思,和madam一起偷破大案,也不带上我们仨!”
费伦愕道:“什么大案?我怎么不知道?”
“别装傻了,费SIR!”李立东打趣道,“就昨晚在长沙湾破获的那个偷车改车团伙,你别跟我说你没份啊!”
费伦恍然:“原来是这案子啊,我不过是跟去找我自己的法拉利罢了!”
“可宋SIR的报告上不是这么说的,他说是由你主导,他和madam从旁协助破获的这桩案子!”施毅然道。
费伦一愣,貌似目前的状况跟昨晚他和宋奎商量好的不大一样。
这时,某文职女jǐng推门而入,冲费伦道:“费SIR,大SIR有请!”
“哦,知道了!”费伦应了一句,回头冲戴岩三人道:“我先去,回头请你们吃大餐。”
“好耶!”
费伦敲门进入陈泽昆办公室才发现宋奎和谢亦欣都在。
“鼓捣摸你,SIR!”
“PI费,坐!”陈泽昆招呼道。
费伦落座后问道:“大SIR,找我有什么事?”
陈泽昆叹道:“是关于昨晚那个盗车集团的案子,虽然咱们这边人赃并获,但律政司方面研究过相关证据后,觉得为首的董晓堃很可能脱罪,顶多能告他一条‘私藏枪支’!不过宋奎说你对付董晓堃很有一套,希望你去审一审他,看能不能让他主动认罪!”
费伦扫了眼谢亦欣和宋奎,发现他俩或多或少都有点沮丧,随即拍了拍额头道,“哎呀,忘了忘了忘了,大SIR你看看这个短片能不能告得了董晓堃!”说着掏出手机,点选了地下车库那段视频播放,递了过去。
陈泽昆接过一看,立刻拍案叫绝道:“有了这个,咱们就可以钉死董晓堃了。”
谢亦欣瞪了费伦一眼,提醒道:“大SIR,关键还要看这段视频有没有被动过手脚。”
陈泽昆此时也反应过来,唬着脸道:“PI费,这么重要的证据你怎么不早拿出来,若是在九七以前,单一jǐng员接触过的视频证据法庭是不会受理的。”
“啊?还有这种规定吗?”费伦有点傻眼。
宋奎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道:“放心,现在条例早改了,只要视频没被动过手脚,法庭就会认可,这回控告董晓堃足够了。”
“那就好!”费伦松了口气,“大SIR,要是没什么事的话我就先去忙了。”
“别忙走,把你的手机拿回去,然后在宋奎的陪同下,写份移交证据的报告,把手机里的视频拷贝出来!”陈泽昆吩咐道,“另外,有关昨晚长沙湾案子的报告你也要写一份。”
“啊!!”
好在回办公室的路上,谢亦欣小声告诉他,长沙湾案子的报告周末以前交给她就行了。费伦听后,这才稍稍松了口气。
等完成报告把视频移交给特遣队后,已快十点了,但上班头一天就破获了两起大案,搞得整个总区无人不知的费伦应付完那些时不时找过来套近乎的同事后却还不能歇着,因为法医法证那边把碎尸案的报告传过来了。
费伦进了谢亦欣的办公室,把传真过来的报告放她桌上,指着其中几行,道:“madam,报告指出尸块中含有纯种.马肉,你怎么看?”
谢爆妞仔细浏览了报告,并没给出答案,反问道:“你觉得呢?”
“我觉得我们应该去马会看看!”经过昨晚一起破案,费伦和谢亦欣的关系融洽了几分,交流时不知不觉就显出了随意,“把每一匹纯种.马的下落都好生查一查。”
“我同意!”
两人达成一致意见后,便叫上戴岩三人去马会查马。
案发地点周围的铜锣湾、天后还有跑马地都有马会,但马场却只有跑马地才有,所以费伦一行直奔主题,很快赶到了跑马地马场。
一番问询和翻查后,费伦他们才终于弄明白马场这里只有近期参赛的马主和马匹资料,而完整的资料则保存在跑马地的赛马会所内。
费伦跟谢爆妞合计了一下,吩咐戴岩道:“玳瑁,你带着阿东和小然在这里继续询问,重点是最近发生的怪事,把事情的细节问清楚,越详细越好!我和madam去一趟会所。”
“没问题!”戴岩爽快地答应了下来。
随后,费伦和谢亦欣赶到了光山道附近的赛马会所,向门卫亮明身份后,才得以入内。
会所内的人衣着光鲜,尽显名流风范。他们之中一部分是马主,另一部分是来这里见识交际的年轻后辈、公子名媛。当然,这其中不乏进会所蒙混之辈,打算靠衣着谈吐钓个凯子或富婆什么的。
费伦一身休闲西服,在人堆里显得不伦不类。爆妞更甚,她上身OL装,下身一条宽松的阿迪达运动裤,虽然身材仍是前凸后翘,但明眼人一看就知道她不是会所中人。
两人来到前台,出示证件后正想问问服务人员相关的赛马资料问题,孰料一个衣着光鲜满脸青chūn痘的家伙左拥右抱着两名嫩模就挤了过来向爆妞搭讪:“美女,身材很辣嘛,怎么称呼?”
谢亦欣瞪了这家伙一眼,冷冷道:“jǐng察!”
“唷,原来是madam啊,我还以为是mode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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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1 不爽一辈子
“唷,原来是madam啊,我还以为是model!”满脸青chūn痘的家伙说这话时yīn阳怪气的,分搂俩嫩模的手还从腋下伸多了点出来,揉捏她们的胸部。
“无耻!”谢爆妞见状挥起玉手就想抽这家伙,还好费伦眼疾手快,一下扯住了她的手。
“怎么?madam还想打人呐?我好怕喔!”青chūn痘满脸戏谑道,“现在可是众目睽睽,jǐng察打人的后果madam应该清……”
“滚蛋!”费伦斜视着青chūn痘,猛然打断了他的话头,“再唧唧歪歪,我告你妨碍公务!”
青chūn痘却浑不在意,痞里痞气道:“这位阿SIR,你居然敢大声吼我们这些良好市民,信不信我一天投诉你三次,弄到你被jǐng队开除为止啊?”
费伦闻言,笑得眼泪都差点出来了:“那麻烦你快去投诉吧,等下岗以后,我一定会天天去找你们全家谈心。”说这话时他看向青chūn痘的目光狠戾异常,“但现在,别挡着我办差,马上给我滚!”
“你、你……”青chūn痘被费伦眼中的凶光给吓着了,一时半会儿竟不知该说什么好。
不过发生在前台的这一幕,周围不少人都在觑望,谢亦欣也悄然扯了下费伦的衣襟,暗示他适可而止。
这时,大堂的保安经理带着几名手下赶了过来,道:“阿SIR,madam,你们查案可以,但……”没等这经理把话说完,另一边就有个费伦耳熟的男声横插进来打断了他的话头。
“嗨,阿伦,没想到在这儿碰见你!”
费伦看也不看来人,撇嘴道:“小李子,我这正烦着呢,你来凑什么热闹?”
已经凑到近前的李哲恺闻言摸了摸鼻子,略显尴尬,但仍拍了拍费伦的肩膀,道:“什么事儿啊?火气这么大!”
什么情况?
周遭看热闹的会员们都有点呆滞,那差佬喊李家小超人为小、小李子?而小超人童鞋似乎还不以为意。
满脸青chūn痘的家伙和他身边的两个嫩模更是傻了眼,这、这臭jǐng察怎么跟小超人搞到一块去了,看样子交情还不错,这、这……
保安经理更是庆幸,还好他没把话说完,不然得罪了小超人的朋友,只怕工作就做不长了。
费伦斜视着青chūn痘,漠然道:“哼,刚才有人让我不爽了,那我就让他一辈子不爽!”
李哲恺不豫地瞪了青chūn痘一眼,道:“阿伦,别跟小盆友一般见识,你好歹也……”
费伦却慨然打断了小李子的话头:“也什么也,你应该知道我这人向来说话算话的。好了,不陪你聊了,我还要做事!”说罢再不甩李哲恺和其他人,向谢爆妞使了个眼sè,开始向服务人员打听情况。
李哲恺无奈之余,只好在费伦身后道:“阿伦,那稍后我电话联系你!”说完转身而去。
这一打岔,青chūn痘再不敢叫嚣,搂着俩妞,灰溜溜地离开,追小李子去了。
周围看热闹的人也纷纷回头,各自聊着刚才看到的一幕,纷纷猜测李哲恺和费伦的关系。
至于保安经理,赶紧在费伦和爆妞身侧献殷勤道:“阿SIR,madam,你们要查什么,或许我可以帮你们!”
费伦本不想理他,但这话正中靶心,便和爆妞商量了一下,两人分头问案。
很快,费伦和谢亦欣就搞清了几点问题。
在港岛的纯**无一例外都是赛马,而这些赛马无论现役还是退役,都不会发生贩售马肉的情况,至于病死的赛马,卫生署方面会进行及时的回收处理。
从表面上看,纯**肉根本就没有机会流入市面,这就是费伦和谢亦欣问询后得到的初步结论。
找了张台坐下,点了两杯喝的,谢亦欣问费伦道:“有什么想法?”
费伦无奈道:“看样子有点棘手了,咱们现在必须得搞清三个方面的问题,首先,让各分区的同事帮忙留意魏丹虹;其次,根据会所提供的名单确认那些近两个月内没有赛马死亡的马主名下各匹赛马是否都在;最后,重点查一查那些报病死或安乐死的赛马。”
把费伦的建议一一记下来后,谢亦欣拍板道:“就按你说的办!”
青chūn痘追上李哲恺后,赶紧低声下气地追问道:“李哥,李哥,刚刚那位阿SIR到底是谁?你怎么和他那么熟稔啊?”
李哲恺瞥了青chūn痘一眼,哂笑道:“听说你想投诉阿伦?我巴不得,你赶紧去吧!”
“啊?这、这……”
“我爸爸和我都不希望阿伦当jǐng察,要是你能把他投诉下岗的话……”李哲恺摊手道,“说不定阿伦向你们家发难时,我爸爸会保你一命!”
青chūn痘闻言,差点没当场哭出来,但仍心存侥幸,打听道:“李、李哥,那位阿SIR莫非是你家亲戚?”
李哲恺一眼就看穿了他的企图,心中起了蔫坏,用平时说话的一般xìng表情道:“不是!”
青chūn痘暗松了口气,心里却睚眦必报地想到,臭jǐng察既然没李家的背景,想怎么玩都可以。可惜,费伦比他还睚眦必报,在打听赛马的时候就把青chūn痘的家世背景打听清楚了,回去总区的路上,他一个电话就打到了大洋彼岸。
“唔……喂?”电话那头的人显然刚从睡梦中惊醒,甚至连来电显示都没看。
“西比,是我!”
“啊?老板,您这么晚了给我打电话,一定有急事吧?”对方本还迷糊的声音瞬间清晰起来。
“我现在火很大,给老子把港市0494的股价压到现在的一半。”
“0494?丰利贸易?这支的股价只虚高了百分之十七,不好弄啊,老板!”
“以本伤人你不会吗?”
西比被费伦这话吓了一跳,赶紧道:“懂了,老板!我保证不会亏本,对方一定会大吐血。”实际上只要资金够多,强行压低股价,然后低吸高抛,cāo作得好,亏本的确不会。
“行了,我只看结果,做得好的话,你今年的奖金多一个点。”
西比大喜:“多谢老板,你就擎好吧!”
等费伦打完电话,负责开车一直刻意控制着法拉利车速的谢亦欣问道:“跟谁打电话呢?”
“没谁,一个朋友!”费伦搪塞道。
爆妞听了有点不爽,美眸隔着墨镜瞪向他。
费伦心头一动,道:“对了,你炒股不?”
“……炒,怎么了?”
“有个发财的机会,想不想知道?”费伦诡笑道。
“得了吧,能有什么机会,小心ICAC查你!”爆妞撇嘴道,“诶不对,刚刚你打电话不会就是在说这事吧?我好像隐约听到0494什么的。”
“对,是在说这事儿,想不想知道?”
谢亦欣点头道:“有发财机会谁不想知道啊,不过你先别忙说,玳瑁他们也炒股,回去再说!”顿了顿,她又奇道:“阿伦,你认识小超人,开得起法拉利,还跑来当jǐng察?家里到底是干嘛的呀?”
“madam,你管我?我可不是嫌犯,不接受问询的。”
这话堵得爆妞直翻白眼。
回到重案组后,谢亦欣把事儿跟戴岩三人一说,大家都兴奋不已,但真到订单的时候,他们都下仓不多。
费伦见状,道:“都满仓吧,要是亏了,我那辆法拉利赔你们。”
“费SIR,这可是你说的。”李立东反问了一句,当即下单满仓买入丰利。
谢亦欣三人也都改到四分之三甚至更多的仓位下单,不过他们定的买价只是目前丰利股价的一半多一点。
下午盘一开,丰利股价即行跳水,十分钟不到就跌掉了三成股价(①)。
收到消息的谢亦欣等人都被惊得目瞪口呆。
“靠,费SIR,你的消息也太准了吧?”戴岩愕道,“这样会不会被ICAC请去喝咖啡啊?”
费伦摆手道:“没事儿,继续做事!”
与此同时,丰利贸易公司一片混乱。
“国仑,怎么回事,咱们的股价为什么暴跌这么多?”老大马国金问。
老二马国仑紧着擦汗道:“据下面人说,是因为有大笔资金强力介入,暴力打压咱公司的股票。”
“大笔资金?有多大?”
“至少五亿……”
“那马上调集资金反击!”马国金咆哮道,“我要对方血本无……”
“大、大哥,是五亿美金!”
马国金的声音顿如被掐住了脖子的鸭子,戛然而止。
这时,之前在赛马会所跟费伦闹了一场的青chūn痘刚吃完午饭回来,进入丰利公司后正琢磨着怎么让大伯老爹出手整治一下那个臭jǐng察,孰料见人来人往,每个人都慌慌张张的。
“喂!”青chūn痘叫住一人,“你们这是怎么了?”
“啊?二少爷!”被叫住的人显然有点恍惚。
“我问你怎么了?”
“哦,公司股价大跌,大马董和小马董正在办公室里商量对策呢!”
“公司股价大跌?这怎么可能?今儿上午不还稳中有升嘛?”
(①:千禧年时港市没有涨跌幅限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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