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35 各显神通(求订阅求月票)
“怎么办?”眼睁睁看着端盒子的目标人物进了盛悦居,池问寒同样闪现出以警员证进入小区的念头,但旋即就给否决了。
这时,代力一边取下自己的背包一边冲池问寒挤眼道:“老池,我有办法。”
“噢?”诧异的池问寒跟着代力七拐八绕,来到了附近的巷子里。
代力指了指巷口墙上的告示,上面写着盛悦居小区物业的固话号码。
池问寒还没完全明白所以,问道:“你想干什么?”
代力不无得意地解释道:“老池,你也晓得,我喜欢鼓捣无线电,还有电子通讯什么的,有一次跟费sir闲聊就说到了如何混进保全比较严密的小区,于是跟他学了两招,你就瞧好吧!”言罢,他拿出手机按着小区物业的固话号段后几位数稍微改动一下打了过去。
对面很快就有人接了电话:“喂,找哪位?”
代力清清嗓子,道:“您好,我是万友保险的理财顾问,敝姓张,我想找一下黄先生。”
对方愕道:“哪个黄先生?”
“就是a3-2的黄先生啊!”代力假装错愕。
“打错了!我这边是a4-2,哐!”对面直接挂了电话。
代力不自禁地摇了摇头,冲池问寒撇嘴道:“看来费sir教的方法也不咋地,还得继续打。”说着,还是那个号段,又拨了另一个号码。
一直在细听代力通话的池问寒却弄懂了这中间的道道。略感兴奋也略带疑问道:“代力,这的确是个方法,可就算让你搞到了电话号码。又能怎样呢?”
代力闻言微愕,随即把手一指。
池问寒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发现十米开外的墙上有个上锁的电箱,是个固话接驳枢纽。不过电箱设计在这个地方,显然不太合理,所以在这个上锁电箱的正对面,有个摄像头对直罩着电箱。与池代二人所站的位置呈九十度角。
“有摄像头。”
“我知道,那个不难搞!”代力说到这,冲池问寒比了个“噤声”的手势。
电话再次接通。
“喂。您好,我是中港保险的理财顾问,敝姓周,想找一下黄先生。”
电话那头是个女的。听到代力的话明显愣了一下。随即不爽道:“我们家没有姓黄的。”
“你们不是a6-1吗?”
“先生,我们这是a6-2,再说了,a6-1那家姓李,哪有姓黄的,哐!”对面又直接把电话挂掉了。
代力却丝毫没有被人嘲讽的郁闷,反而冲池问寒笑道:“老池,搞定了。a6-1,姓李!”
池问寒倒没了刚才的兴奋劲。指着那边的电箱道:“可摄像头和锁怎么搞定?”
“这太容易了。”代力笑了笑,从背包里拿出一件家电维修的工作服换上,又戴了副茶色眼镜,粘上小胡子,最后在头上套了顶有“某某维修”字样的鸭舌帽。
“你想混进去?”池问寒一下就猜到了代力的意图,可到底怎么弄,他还没完全想明白。
代力笑而不答,戴上一副塑胶手套,又从背包里掏出一个像喇叭里面环形磁铁的玩意,来到摄像头下,对了对位置,将那玩意往上一抛。
被抛起的“环形磁铁”力道似乎不太够,在摄像头下方一点儿,眼看着就要往回落,孰料这时候一股怪力在摄像头和“环形磁铁”之间产生,只听“吧嗒”一声,“环形磁铁”就粘在了摄像头底部。
池问寒见状呆了呆,道:“干扰器?!”
“没错,干扰器,照费sir给的图纸我自制的。”代力不无得意道,“可把画面固定在干扰器附着上摄像头那一刻。”
池问寒闻言翻了个白眼,道:“那现在怎么办?”
代力指了指电箱,道:“当然是开锁喽!”说着从屁兜里摸出几把比挖耳勺还小的工具来,伸进电箱上的锁孔里,几捅几不捅后,只听“咔嚓”一声,电箱盖就弹了开来。
池问寒看得眼都直了:“你小子不去当贼真浪费了你这天赋!”
代力摆手道:“你别夸我,要夸还是夸费sir吧,这些都是他教的。”
“啊?他到底啥时候教的你?”池问寒奇道,“费sir每天貌似都是按时上下班的吧?”
代力撇嘴道:“咱们训练期间有时歇十来分钟,有时歇半个小时,师父就会把我叫去说这些,不过他只是提点一个开头,剩下的就由我自己回家琢磨。”他一边说一边已经在电箱里找到了六楼的固话接头。
“行啊你小子,没想到师父还专门给你开了小灶。”池问寒有些吃味道。
代力苦笑道:“师父说我在小组内综合战力最弱,所以就教点旁门左道给我傍身。”
池问寒却有不同看法:“你学的这些东西非是旁门左道,关键看用在什么地方,你瞧这不就用上了么?”
“这我明白,不多说了,做正事儿!”说着,代力把线路指给池问寒看,“这根应该就是a6-1的电话线头,这边是a6-2的。咱们只要解码信号,就能切入线路了。”说到这,他从包里掏出个小型解码器,将电话线的胶皮剥了,把解码器的咬型头夹上,开始操作。
接着,代力又从解码器另一边扯出根类似耳机插头的线来,道:“老池,把你手机拿来。”
“干嘛?”池问寒边掏手机给他边问。
代力抓过手机,二话不说就把线插进了耳机插孔里,又递还给池问寒,再瞄了眼解码器上那个极小的屏幕后,随即在自己手机上拨了a6-1的电话号码。
几秒后,池问寒的手机响起,他一瞥来电顿时傻眼:来电显示居然是代力的手机号。难以置信之下,他又抓过代力的手机一瞧,发现手机上拨打的正是a6-1的固话号码。
“这……你弄的什么名堂?”池问寒一脸惊奇地看着代力。
代力心下有点小得意,面上却装作满不在乎的样子,淡然摆手道:“不值一提、不值一提,这原理跟盗打电话差不多!”
“你就装吧你!”池问寒笑骂了一句,又问:“咱们现在怎么办?”
代力道:“这还不简单,我扮作维修工去小区门**涉,就说a6-1冰箱坏了,上面维修,门卫室肯定得打电话询问,到时候你就装成姓李的敷衍几句,说有这事不就完了吗?”
池问寒一听,傻眼道:“可我跟姓李的嗓音定死不一样吧?”
代力翻着白眼道:“你就不会装生病咳嗽,嗓音沙哑,自然不会有人怀疑。”
“万一要是门卫跟这姓李的认识,知道他没生病,那怎么办?”
“哪有这么巧的?”代力道,“就算真这么寸,也不关我这个维修工的事儿嘛,我随时都能走得脱!到时候你把这解码器一收,盖子一合,也可以闪了。咱们还能另外想辙不是?”
池问寒闻言点点头,又一指离地四米多的摄像头,道:“那干扰器怎么办?”
代力道:“那玩意不要了,全套散件的成本才三十六块,你没看我都是戴着手套把它抛上去的吗?”言罢,他背上包,径直出了巷子,往小区门口而去。
没过多久,池问寒的手机果然响了起来,一看来电,赫然是小区的号段。
接通电话,池问寒当先就是一连串咳嗽,好半天才问道:“喂……找、找谁?”
“是李先生吧?”
“对,咳、咳,我是……你哪位?”
“我是小区门卫,你老怎么生病了?”
池问寒被问而不答,适时表现出了不耐烦:“说、说事!”
“是这样的,你家冰箱坏啦?”
“你怎么知道?”
“你老别生疑,只是门口这边有个家电维修的找您,所以就打电话给您确认一下。”
“咳咳,让他上来吧!”说到这,池问寒脑子灵光一闪,不待门卫多说,直接挂了电话。
“哐!”门卫在电话里听到这声音,大感不爽,本来见维修人员就一个人,“池问寒”又生了重病,而修理冰箱少不得搬搬挪,他还想陪着过去帮一下忙,现在连这个心也省了,只冲门口戴着鸭舌帽的小胡子挥手道:“自己进去吧,a6-1在左手边第一幢!”
“好的。”
小胡子应了一声,背着包从容进了小区,等再看不到门卫室,旋即掏出手机按照a6-1的固话号码打了过去:“喂,老池,我已经到了小区里面,你可以撤了,注意指纹!”
“那好,我去小区对街等你,也正好监视一下目标车辆有没有离开。”
“至少现在没有,因为我在楼下已经看到hm537了。”代力笑道,“先挂了,回见!”
“你小心点,回见!”
不同于古侯一组和池问寒组的艰难,费伦和姜雪跟着那一老一女的车到了将军澳兴明园商场附近的一家咖啡厅。
费姜二人扮作情侣,自然写意的跟进了咖啡厅,不过那一老一女在侍者的引领下进了vip雅间,而他俩并非这家咖啡厅的会员,所以没法再进一步。
“师父,现在怎办?”姜雪有些焦躁道。
费伦瞪她一眼,道:“慌什么?你现在假装去盥洗间,顺便打听一下雅间有否后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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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36 玩短信(求订阅求月票)
听到费伦的话,姜雪立马站了起来。
费伦不得不抓住她的皓腕,提醒道:“别这么着急忙慌的,容易被人看出破绽!”
姜雪深吸一气,又长吐出来,稍微放缓了情绪,又冲费伦点了点头,这才被放开了手。
“记住,别暴露身份!”费伦最后提醒了一句,挥挥手,打发她去了。
等姜雪走得没影了,费伦遂掏出手机,开打摄像头,搁在桌上,抬手招了侍者过来,问道:“你们这儿加入vip需要什么条件?”
女侍者一听,眼睛顿时亮了起来,殷勤地介绍道:“先生,只要每月在我们这里消费满八千块,连续半年,就可以自动转为我们连锁品牌店旗下的vip会员了。”
“六八四万八。”费伦随口念叨了一句,冲女侍者道:“我要是现在直接掏四万八出来,能不能马上转成vip?”
“这个……”女侍者愕了一下,她还真没见过这种要求。
费伦道:“如果你拿不定主意的话,可以问一下你们经理。”
女侍者连忙躬身道:“不好意思,我这就帮你问一下,请稍等!”
这边女侍者刚去没多久,另一边,姜雪就娉婷婀娜的走了回来,坐下道:“师父,我打听过了,雅间没有后门,只有个应急出口,我去看了,从外面锁着,门上的电子锁还连着灾难警报系统,平常时候根本无法通行。”
费伦哂道:“未必!电子锁这东西在我眼里是最不可靠的。你想办法,过去盯着那个应急通道,但是不要让人看出来。”
“明白。我这就去!”姜雪说完又打算站起来,费伦一把摁住她,道:“你刚坐下没多久,别这么快站起来,徒惹人怀疑。”
姜雪悻悻然坐着,心里却多少有些不以为然,嘟囔道:“像这种咖啡店谁会怀疑啊?”
费伦翻个白眼道:“你难道不知道你自己长得有多漂亮吗?这厅子里不少人在偷偷打量你。”
姜雪瘪嘴道:“这我知道。在其他地方,偷着看我的人更多,但那又怎样呢?”
费伦恶瞪她一眼。道:“看来你还没明白,平时有人欣赏你的美色这不算什么,但现在咱俩在干什么?让人注意上你不觉得不妥嘛?”
姜雪虽觉费伦说得对,但仍有点不服气。小声道:“长得漂亮又不是我的错。”
“难道是我的错?抑或你爹妈的错?”费伦哂道。“不过你要搞清楚一点,现在你是我手下,得接受我的指挥……另外,你要是不想干了,我可以介绍你去新的岗位……”
“什么岗位?”姜雪呆道。
“警讯主持人。”
姜雪一听,赶紧求饶道:“师父啊,千万不要……让我拿话筒,那你还不如杀了我!”
“那就坐好。攥着我胳膊干什么?”费伦斥道,“没见又多了几个朝这边觑望的家伙么?”
姜雪连忙正襟危坐。摆出一副乖乖女模样。
这时,女侍者带了个西装革履的男士过来,介绍道:“先生,这位是我们咖啡厅经理。”
见费伦冲他点头,咖啡厅经理立时接茬道:“不知这位先生怎么称呼?”
“敝姓刘……”费伦说这话时,边上的姜雪美眸瞪得贼大,却好歹忍住,没有出声。
“刘先生您好,您是想办理我们连锁品牌的vip会员资格么?”咖啡厅经理问。
“是的,刚才这位小姐……”费伦指了指女侍者道,“已经给我介绍过你们店的vip有什么要求了,我想她也已经向你转达了我的意思,不知你意下如何?”
咖啡厅经理略感为难道:“原则上没有问题,不过我们连锁品牌的要求只是连续半年每月八千块的消费额而已,而不是需要一次**四万八这么多,否则我们这边恐怕没法做账啊!”
费伦见咖啡厅经理有搪塞之意,正想就吃作罢,不曾想奚际生忽然出现在咖啡厅门口,并在另一位侍者的引领下直往雅间而去。
见过奚际生照片的姜雪同样也看见了,正想提醒费伦,却被他在桌底踢了一下,会意的她只好悻悻然闭嘴。
费伦遂冲咖啡厅经理摆手道:“不要紧,就当我预交嘛,以后我每次来,就从四万八里面扣,总之你现在帮我先转个vip,不会太为难吧?”说着,他拿过搁旁边椅子上的腰包,从中取出一整扎千元港币,“这里是十万,帮我这位女伴也转一个吧!”
咖啡厅经理摆手道:“刘先生,不用这么麻烦,我们这里的vip会员名下都可挂三张附卡。”他的话点到即止,并不得罪人。若姜雪真是费伦女朋友,恐怕也不会反感,更何况她还不是。
“那行,就帮我马上转吧!”费伦点头道。
咖啡厅经理忙向身边的女侍者打了个眼色,女侍者赶紧从那扎千元港币中数了四十八张出来。
趁着人家点钞的当口,费伦也隐晦地朝姜雪使了个眼色。姜雪当即会意,冲费伦道:“我去补下妆!”声音不大,却刚好能让咖啡厅经理听到,说完便径直去了。
咖啡厅经理浑不在意,等女侍者点齐了钞票后,便对费伦道:“刘先生,转vip还得借用一下你的身份证。”
费伦也不推搪,直接从屁兜里摸了张身份证出来,递给咖啡厅经理。
咖啡厅经理扫了一眼身份证上的信息,差点没笑喷出来。只见身份证上,照片是费伦的照片,姓也是刘姓,可就是名字太让人忍俊不禁了,跟“华天王”的名字就差一个字,叫刘得(德)狠!
不过有钱能使鬼推磨,既然费伦出得起钱,咖啡厅经理很快就帮他办妥了vip会员资格,并亲自拿了vip卡过来交付给他。
费伦收了卡,冲咖啡厅经理点头示意了一下,随即站起径往雅间而去。
雅间门口的两个男侍者刚才一直在打望姜雪,所以自然也看见了他们经理亲自给费伦送上vip卡的全过程,因为费伦到了门口,他俩都没多问什么,只是接过费伦新办的卡在机器上一刷,就召来一位女侍者让她引费伦进去。
进到雅间一看,费伦才发现其实这里是个大通房,不过中间被无数镂雕的木板墙隔成一小间一小间的,每个小间门口都有帘子,但并不怎么隔音。好在来这儿的人都是些雅客,往来之间,各有风度,少有吵闹喧哗者,所以就整体环境而言,尚算不错。
“刘生,您想坐哪儿?”女侍者轻声问。
费伦扫视了一下环境,指着走廊尽头应急通道旁边的位置道:“那边没人吧?我想坐那儿!”
女侍者面露难色道:“因为那里靠近应急通道,盛传风水不太妙,所以客人来了一般都不会坐那儿!”
费伦闻言,顿知自己坐那儿容易引人注目,忙道:“那就带我往深处走走吧,我选一选!”
“这没有问题。”女侍者躬身道,“请随我来!”
很快,跟在女侍者屁股后头的费伦就发现奚际生之所在,他并未如想象那般和那一老一女坐在一块儿,而是隔着走廊坐在了两人对门的小间里,一人斜倚在沙发上品茗。这一发现虽然让费伦感到意外,但并不惊讶。
越过仨人所在小间后,费伦见奚际生隔壁的小间正好空着,旋然驻足停了一下。见状,女侍者立马建议道:“刘生,就这里可以吗?应急通道附近真不大合适。”
费伦顺水推舟道:“那就这里吧!”说着,跨进小间一屁股坐了下来。
女侍者随即递上菜单,问:“那您要茶还是咖啡?”
费伦翻了翻,没觉着单子上的茶或咖啡有值得品尝的,翻了半天,直到饮品类的最后一页,他才瞅见了“极品蓝山”几个字,又瞄了眼够平常人吃十餐饭的价格,道:“给我来两杯这个吧,顺便再上一些你们店的招牌甜品。”
“好的。”女侍者欢天喜地的走了。
费伦却皱起了眉头,因为就刚才长时间,坐对门的奚际生和那一老一女竟然没有任何交流,甚至仨人谁都没出声。
不过,费伦很快察觉出其中的诡异,如果说奚际生一个人不出声还情有可原的话,那一老一女待在一起也不出声就有点不正常了。毕竟费伦所在隔间的另一边,也有一男一女在,他俩的交谈和嬉笑声虽小,寻常人根本听不清,却总在交流不是?哪像那一老一女,好半天连屁都没吭一个。
想及此,费伦瞬间开启了“绝对感知”,顿时将奚际生和一老一女隔间内的所有细微变动“看”了个一清二楚。
奚际生的衣兜轻微震动了几下,他随即从中掏出手机查看,更露出了会心微笑,旋又在一通按键后把手机收回了兜里,继续品茗。
可惜费伦的“绝对感知”还比不上真正用眼睛“看”,所以奚际生在手机上摆弄了些什么,他完全“看”不到。
不过也就两秒不到的时间,另一边一老一女的隔间内,那老头摆在几上的手机就震动起来。
“看”到这幕,费伦瞬间明白了:短信交流,亏你们想得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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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37 制冰计划(求订阅求月票)
明白了奚际生仨人所耍的小把戏后,费伦当下给计莫知发了条短信过去:“阿知,在哪?”
计莫知很快回过一条短信:“sir,我已经返回中区警署旧楼了,正在监控奚际生的电话。”
这也是费伦才铺排给应急小组没多久的任务,所以他看到短信愣了一下,随即回复道:“那他的电话有动静吗?”
“相当奇怪,上午奚际生的手机号还有过几通电话,不过整个下午,他一通电话都没有。”计莫知短信道。
“一点不奇怪,这老小子肯定换过电话卡了。”费伦在短信中加了几声冷笑,“他眼下就在我隔壁摆弄着手机正发短信呢!”
“!!?”计莫知那边回过来几个标点符号。
“行了,暂时先不说了。”费伦给计莫知发过这条短信后,又给妮露发了条短信,“怎么样?你那边搞定没?”
妮露很快回道:“刚刚搞定……你那边有事?”
“废话!马上用你那儿的分机把主机接管过来,锁定我的手机信号,再把接收半径设定为三米。”
“ok,这就办!”
几分钟后,费伦手机上开始收到大段大段的短信。
【……生哥,怎么今天约在这个人多眼杂的地方见面?】
【哼,我老挑(连襟)被条子盯上了,虽然我身边暂时没什么发现,但小心一点总是没错的。】
【你的意思是。条子已经咬住了号爷的尾巴?】
费伦看到这里,差点没骂娘,看来是盯梢号爷的狗仔暴露了。
【不算是咬尾巴。应该是有所怀疑吧,所以派了人盯他的梢,但咱们必须小心驶得万年船!】
【那明天还照常出货吗?】
【废话!不出货我们吃什么?吃粉么?】
【那咱们要不要启用应急的出货方式?】
【这点你就不要操心了,我已经吩咐阿怂去办了。】
【那你今天叫我们来是为了……】
【老碱(古柯碱)我们做了不少时候了,该换个花样了。】
一老一女看到这条短信明显愣了一下。隔了差不多有半分钟,费伦的手机上才有新的短信发过来。
【不做老碱做什么?】
【做冰!】奚际生很快回道。
【冰?】
【你们俩是合成毒品的专家,听说过安非他命没有?】
【这个自然听过。】
【我说的冰。就是甲基安非他命!】
【去氧麻黄碱!?】一老一女小吃了一惊。
【没错,不过道上都叫‘冰’!】
【可麻黄碱在hk是管制类药品,不好搞啊!】一老一女一下子就想到了合成原材料上去了。
【那就用伪麻黄碱。这玩意在大陆可是不受管制的。】奚际生发这条短信时,费伦甚至“看”到了他脸上得意的表情。
费伦见状,大恨之余也有些无奈,01年这个时候。大陆方面还未出台《危险化学品安全管理条例》(02年)和《易制毒化学品管理条例》(05年)这两项法规。想要弄到大量的伪麻黄碱的确不是太大的问题,只要有够钱多,海量购入感冒药就行。
这时代的感冒药都含伪麻黄碱,从中提炼也不是太难,而一旦制冰成功,以感冒药与冰.毒之间的市场差价来说,简直就是一本万利。
【生哥,那你打算是在大陆制冰喽?】
【大陆制冰?抓住了可是要吃花生米的。你脑子没病吧?】
【那……原料的问题……】
【要弄原料,渠道多的是。光正兴罩着的带货团就有几十个,他们每天都要往返深港两地,只要放出风去,以每盒比市价高出两成的价格大量收购内地的感冒药,就不怕没原料。】
【两成,那我们的成本岂非要大大增加?】
【你以为增加的两成钱被谁吞去了,还不是被那些社团,等冰弄出来之后,这羊毛自然还得出在羊身上!】
收到这条短信,一老一女都有些莫名兴奋,赶紧发回条拍马短信:【生哥,还是您老想得周到!】
隔壁的费伦却在冷笑,虽然这些窃来的短信没法做为呈堂证供,但却毫无疑问地暴露了奚际生的真面目。
这时,费伦手机上又弹出了奚际生仨人的短信:【不瞒你们说,我已经准备好了新的工场,也已经向带货团下了订单。等明天出完货,后天我就带你们俩去新工场转转,争取三天内把冰弄出来!】
一老一女看到这条短信后,对视一眼,几乎不分先后站起来,出了隔间,就在走廊上冲奚际生微不可察地点了点头,而后径直离开。对他俩而言,提炼制取冰.毒并不是一件难事,就像现今世界上任何一家灯泡厂,制造灯泡并不难,但如果时光倒流回无电灯时代,这些个灯泡厂决不可能像爱迪生那样发明灯泡。
费伦见状,忙给姜雪发了条短信,让她跟上那一老一女。而奚际生,既然已经暴露出问题,费伦没打算继续任他逍遥,只是在这大庭广众之下不方便动手罢了。
奚际生丝毫没察觉到费伦的窥视,费伦自也乐得轻松,品尝起女侍者端上来的极品蓝山和甜点。这时,另一边隔间那对男女的手机震动起来,费伦手机上顿也跳出一条短信:【死相,干什么呢?还不快来我家!】
费伦一看,差点没笑出声来,赶紧给妮露发了条短信过去,让她收了范围锁定,不然指不定还会跳出什么花边短信来。
奚际生很有雅兴,又喝了一轮茶,这才结账走人。
费伦随即召来女侍者,指指桌上的咖啡甜点,道:“记在我账上。”
“没问题,刘生!”女侍者低眉顺眼道,“其实,关于这一点经理已经特别吩咐过了。”
“那就好!”费伦随口敷衍一句,从容不迫地缀着奚际生去了。
远远跟着奚际生到了泊车的地方,费伦扫了眼四周,没见可疑人物,甚至奚际生为了低调,连个保镖之类的人都没带。他当即摸出自己的钱包,在奚际生背后故作上气不接下气地嚷道:“先生,前面那位先生,你的钱、钱包……”
刚拉开车门的奚际生愣了一下,又下意识摸了摸屁兜,发现自家钱包还在,顿时脸色微变,正想先一步钻进车内,孰料费伦已赶到他背后,一把搭住了他的肩膀。
奚际生霍然转身,怒瞪费伦道:“你是谁?想干嘛?”
费伦左手拿着钱包在奚际生眼前晃了晃,诡笑道:“先生,你的钱包。”
“我的钱包没丢,你到底想干什么?放手!”说着,奚际生用力挣了一下,结果发现费伦的手如铁箍般死死钳着他的西服。
“既然你的钱包没丢,那你一定是丢了这个……”费伦一边笑一边把左手收回到屁股后头。
奚际生认定费伦不怀好意,以为他从后腰上拔枪,声音顿时提高了八度:“你、你别乱来啊……”
结果,费伦竟从屁股后面摸出了一小瓶屈臣氏蒸馏水,让奚际生松了好大一口气:“你到底想要做什么?要钱?还是别的?兄弟,倒是给个话呐!”
谁知费伦笑而不答,单手拧开瓶盖,将水倒了些在手背上,哂道:“你刚才不是说要制冰吗?看看我制的冰如何?”
奚际生闻言勃然色变:“你怎知……”话说半截又觉不妥,遂闭口不言,却愕然发现费伦手背上的蒸馏水竟真的凝结成冰。
往西方瞄了一眼,虽说此刻夕阳斜下,但奚际生仍能感觉到余晖的温度:这大夏天的,清水在人手背上凝结成冰,是他眼花了还是天方夜谭?
也就在这个时候,费伦右手放了奚际生,左手随意一挥,手背上的几块冰片顿时尽数射入奚际生手臂、咽喉以及面门的几处穴位。
奚际生只感肩膀处一松,立得自由,微微一诧,不知费伦又何放了自己,没曾想寒风袭体,只感身上面门一凉,似被冰水洒过,整个人激灵了一下,不豫道:“拿水洒我,你有病吧?”
那些冰片被费伦以“生死符”手法打出,又疾又快,奚际生根本没看见任何东西,只有感觉,自然认为费伦拿水洒他。费伦也不解释,一把将他塞进了车里,还踹了一脚,将他蹬到了副驾驶位,然后也坐进了车里,随手带上车门。
“你别太过……嗯?”就在奚际生喝斥费伦“不要过份”的同时,他被冰水洒过的面门忽然奇痒难当,感觉有成千上万只蚂蚁在他皮下和骨头上来回爬动噬咬一般。
“喀、喀、喀……啊啊啊——”
上下牙关抖颤着互相磕碰了好多下,奚际生终于受不住如此激变,情不自禁地叫出声来。
可是这还没完,他这一叫,咽喉和小臂处也跟着发痒起来,奚际生整个人顿时忍不住手忙脚乱地抓挠挥动,惨叫声也愈发剧烈。
这时,费伦才淡淡道:“想止痒不?车钥匙给我!”
奚际生一听这话,顿用他已卷曲得跟鸡爪差不多的手从兜里勾出了车钥匙,牙齿磕碰道:“你、你这个、这个恶魔……快、快快,帮我止痒啊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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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38 摆弄奚际生(求订阅求月票)
“快、快快,帮我止痒啊啊啊——”
奚际生可怜又可悲的叫声响彻车内,费伦瞥了他一眼,挥起手刀就切在了他脖子上。奚际生顿时白眼一翻,昏死过去。
费伦从他的鸡爪上夺过钥匙,发动车子往奚家所在的怡然花园而去。
生死符的厉害果然不是吹出来的,费伦驾车没开出一公里,奚际生就被生死符发作的麻、痒、疼、痛给弄醒过来,又开始在副驾驶位上嚎丧。
费伦索性给了他一针,封住了他的定冥穴。这下子,奚际生连身体微颤抖都做不到,不过颈部以上的脑袋却开始乱摇乱甩,那节奏比吃了摇头丸听摇滚乐还厉害,就差没把眼珠子给甩出眶了。
“爽吗?”费伦边开车边哂笑,“相信我这冰的效果肯定比冰.毒强多了,你觉得呢?”
奚际生听到费伦在说话,如帕金森病人那般晃着的脑袋艰难地转了过来,牙关打着颤,开口道:“你、你到底、到底想把我怎、怎样……给、给个痛快话!我……只要我有的,我、我都可以答应你!求您、求您让这鬼东西停、停下……啊啊啊——”
费伦淡漠道:“不急,等我找个僻静地方再说!”
奚际生闻言,万虫钻噬的脑袋摇得更厉害了,居然毫无节操道:“我知、我知道有个僻静的去、去处……我指、我给你指、指路!”
若是平常时候,费伦自然不会相信奚际生会给他指路。可眼下对方的苦痛舒爽都集于他手,自不怕奚际生耍诈,当即道:“好啊。那你就给我指个路呗!”
奚际生立马转过头双眼直视前方,脑袋仍在不停地甩动着,艰难道:“朝、朝前,朝前一直……开,怡、怡然花园知、知道吧?那、那附近有片还、还还算茂密的棕榈林……”
费伦冷笑道:“想诓我?貌似怡然花园是你家吧?”
“是、是我家,但、但但是我没、没骗你!那、那那棕榈……啊啊啊,好痒、痒、痒、痒痒痒……”说到这。奚际生开始吊起了白眼,一副快要断气的死人模样。
费伦见状,忙解了他的定冥穴。骈指在他身上点了几下。奚际生这才缓过劲来,仿佛被人抽了脊柱般瘫坐在位子里,一副大病初愈的木讷样。
“爽够没?”费伦一脸的戏谑。
可惜才脱离“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状态的奚际生哪会回答费伦的问题,只是痴痴呆呆地坐在那儿。比精神病安静的时候还安静。
费伦见状也不着恼。道:“虽然暂时帮你抑制了一下你体内的冰,不过一刻钟后它还会发作……”
话还未完,一副傻样的奚际生顿时有了反应,抓住费伦的手就不打算松开,哀求道:“求您,帮我彻底解除痛苦吧!”
“放手!”费伦大声斥道,“闹什么玩意?正开车呢!”说着,轻巧一震臂。就将奚际生摔在了车门上,头更是“哐”一声撞在了车窗上。差点没把额头磕破。
奚际生却不管不顾,不依不饶又打算扑上来,费伦恫吓道:“你他妈要是再敢随便碰我,现在就让你再尝尝刚才那种生死两难的滋味,信不信?”
这一下,奚际生如中定身法般,不敢再有稍动。
见他彻底老实了,费伦笑道:“这才乖嘛!你说你一个大老爷们,又不是大美人,跟我拉拉扯扯的算怎么回事儿?”
奚际生却听岔了,接茬道:“您喜欢美女吗?我有,我可以帮你找?您喜欢哪种类型的?你喜欢身材火爆的,还是小家碧玉的?又或者大家闺秀、刁蛮千金?要不然制服诱惑,空姐、护士、保姆,抑或officelady?”
费伦一听,邪笑道:“我要是都喜欢呢?”
“那没关系,这才几个女的,我一样可以帮你找齐!”奚际生胸脯拍得山响,“现在这世道,给钱就可以上的女人十之七八,别的我没有,钱倒是不少!”
费伦不置可否道:“都是卖粉捞的钱吧?”
奚际生上车前就听费伦提过一嘴“制冰”,眼下听到“卖粉”二字,已不觉惊讶,反而讪笑道:“大、大侠,您知道就好,千万别到处张扬,不然我恐怕得把牢底坐穿。”
费伦撇嘴道:“本来贩毒这种事我是不在意的,你要有本事,大可以学当年洋鬼子在鸦片战争中的行径,把毒品反销海外,去祸害美国人、欧洲人……可惜你却把毒品卖给自己同胞,这我就不能忍了!说吧,你想怎么爽?还刚才那样可以吗?”
“千万不要!”奚际生一听,整个人顿时都缩在了位子里,手脚卷曲,护住胸腹,完全就是一副极度害怕的模样,看来生死符的滋味他记忆深刻啊!
费伦屑笑道:“如果我真想摆弄你的话,你以为你这样就能躲得过了吗?我制的冰只要沾上皮肤就会侵入,发作起来的滋味……啧啧,我就不多说了!”
奚际生闻言瞬间恨死了自己:今天天也不太热,怎么就穿了件短袖出门呢?边暗忖他还边拉扯着身上的衣服,企盼本就不多的衣料能把他婐露的皮肤全给遮起来。
“呵呵,你要是用衣服把皮肤遮住,那更糟!”费伦眉飞色舞道,“光着皮肤我还能认准穴位,这样还能解冰,可若是遮盖住了穴位,那冰会从你哪个穴位流入体内,我就不得而知了,解冰也就无从谈起!”
穴道什么的,奚际生原本是不信的,但尝过了生死符的滋味后,他对此深信不疑,现在一听真有解除的可能,大喜之余却再不敢遮遮掩掩,而且还像极了小受一般,怯怯问道:“大、大侠,刚才我、我中的那些冰,穴、穴位您、您记清了吗?”
费伦淡淡道:“记不太清了。”
这话差点没把奚际生吓个半死,脑子好半天都没回过味,最后结结巴巴道:“大、大侠,那您、您刚才怎帮、帮我解除痛苦的?”
“我不是说了嘛,等下还会发作!”费伦老神在在道,“刚才只是帮你压制了痛苦而已,就跟那些戒毒的打戒毒针是一个道理,但以你所知,有多少人成功戒掉毒瘾呢?”
这话一出,吓得奚际生脸色青中泛白,仿佛他家老娘刚咽气一样。
“安啦!”费伦伸出一手想拍奚际生肩膀,奚际生却猛地一缩,怕极了费伦的手,就跟撞见眼镜蛇似的,“放心,如果你好生配合我,我包你一年不受那种痛苦,咋样?”
“那一年之后呢?”奚际生又像小受那样怯怯问道。
“一年之后再说嘛!”费伦一脸的敷衍之色,“对了,是这条路吗?”
“对对,这条路开到底就是怡然花园大门了,在还没到大门的地方有个岔路,您开进去两三百米就能见着棕榈林了。”奚际生一边指路一边哭丧着脸道,“大、大侠,您的意思岂非一年之后就对我卸磨杀驴了?”
“诶诶诶~~你可要搞清楚,我还没让谁推磨呢,这哪儿来的驴?”费伦斜瞪向奚际生,把惊弓之鸟的他又吓了一跳。
车内一阵静默,只能听到引擎和车底机械运转的声音。好半天,奚际生才又鼓足气道:“大、大侠,我配合您,我完全的配合您,还不行吗?您老总得给我一条活路吧?”
“哼,活路?依我了解到的情况,你卖掉的粉如果搁内地,都够杀十七八回头了,还活路……哼哼……”费伦冷笑连连。
奚际生顿时心都凉了半截,孰料费伦话锋一转,又道:“想要活路没问题,就看你配合的好坏程度了,如果合我心意的话,自然会给条活路你走……”
奚际生的老脸顿时变得比孔乙己还囧:“大、大侠,这、您这……”
“怎么?还想我给你保证呀?”费伦斜眼道。
奚际生鸡啄米般点头。
“啪!”费伦挥手搡了他一耳光,嗤笑道:“我为刀俎你为鱼肉,凭你也配?”
奚际生表面上被打懵了,心里却跟明镜儿似的,如果一刻钟后那苦痛再度来袭的话,那他可就真成了鱼肉了!
虽然仍抱着一丝侥幸心理不信邪,但当两人步入棕榈林几分钟后,那种“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痛苦折磨再度油然而生时,奚际生彻底奔溃了,他满地打滚,在沙地上哭着、嚎着,甚至拿头撞树,撞得满头是血,可费伦就是不出手帮他压制痛苦……
终于,奚际生奋力跪倒在费伦跟前,嚷道:“大、大侠,我配合,我真的配、配合……求您、您帮我止、止痒啊……啊啊——”
“是吗?”费伦似乎不太相信。
奚际生见状,开始打着滚磕头,本就流得满脸是血的他根本不顾伤势,在头上磕出了更大的口子,而血脸上更沾满了沙子:“求您、求您、求您……啊啊啊……”
费伦这才觉着差不多了,在他身上随便点了几指,暂时压制住了生死符,淡淡道:“你家里还有粉不?”
“有,差不多两公斤。”尝够了生死符的奚际生不敢犹豫也不敢隐瞒。
“那好,晚上十一点,call老号过来,交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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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好,晚上十一点,call老号过来,交易!”费伦淡淡道。
奚际生愕了一下,大感为难道:“大、大侠,我老挑没得罪您吧?”
“没有啊,为什么这么问?”费伦哂笑道。
“既然他没得罪您,您为什么让他跟我交易?”尝尽生死符滋味的奚际生倒是没怀疑费伦想害自己,“这不摆明了害他嘛!”
“少废话,让你怎么做就怎么做!”费伦斥道,“老子就想害他了,怎么着吧?要么他死,要么你死,自己选吧!老挑?哼……”
奚际生闻言一颤,抬头又瞥见费伦阴鸷的眼神,顿感恐惧,再细细一想,所谓连襟(老挑)也不过是个由头罢了,他跟号爷之间其实并没血缘关系,加上他发妻何清已经死了好些年了,面对眼前的恶魔(费伦),还是死道友不死贫道好了。
“大、大侠,我答应了、答应了,call他过来就是了。”
“哼,还算你脑子灵醒!”费伦微哂道,“这样,打电话的时候,你别说交易,就说你急用钱,让他凑两百万带过来,懂?”
奚际生鸡啄米般点头,表示明白。随后,他便用费伦的手机给号爷打了个电话,因为是陌生号码,起初号爷并没有接。再次拨打之后,号爷那边才把电话接通了:“谁?我叼你老母,怎么知道我手机号的?”
“老号,是我!”奚际生一开腔。号爷愣了愣,随即笑道:“嘿嘿,阿生。怎么是你啊?”
已打定“死道友不死贫道”主意的奚际生对号爷那句“叼你老母”相当不爽,说话的时候语气也就不太友好:“怎么就不能是我?”
“阿生,语气不要这么冲好不好?吃枪药啦?”听到奚际生发火,号爷语气中竟生出几分讨好的意味来。
“少废话,跟你说点正事儿!”
“你说,我听着。”
“帮我凑点钱,有急用。”奚际生说出这话后。瞄了眼在边上虎视眈眈的费伦,摆出一副“大侠,我已经照说了”的衰样。
号爷那头声音一凝:“要多少?”
“自然是越多越好。最少也得两百万!”奚际生继续忽悠号爷。
“干嘛用啊?这一时半会我上哪儿凑这么多钱给你?”号爷想把这事儿搪塞过去。
奚际生脸色微变,再一瞅费伦,发现他眼中凶光连闪,顿时暗忖:靠。这大侠十有**听见了老号的敷衍之语。这么远的距离这么小的声,他还是不是人呐?难怪叫我不用开免提!想及此,他不敢怠慢,忙讥诮出声道:“老号,要不是银行这会儿已经关门了,我能找上你?就一句话,借不借吧?”
号爷那边沉默了下去。
“那我拿批货押在你手里,这总可以借了吧?”奚际生相当不爽道。“不过押的货,得明天发货的时候再给你。今天事情急,不方便!”
听到这话,号爷笑了起来:“呵呵,你跟我什么关系?用得着押货这么严重嘛!你等着,我这就给你筹钱去,两百万我不敢保证,百五十万只多不少!”
奚际生闻言,心头冷笑不已,到今天他才算看清楚,他跟老号的交情仅止于白粉交易,做为连襟,甚至连借点钱都困难,看来“死道友不死贫道”这选择没有错:“你搞快点,我真等着急用……这样,我家别墅外面那片棕榈林你知道吧?你凑到钱就给我打个电话,还是这个号,我会在林子等你。”
“行啦,我知道了,最多两个钟头,你等我信儿吧!”号爷说完这句就率先挂断了电话。
奚际生当下把手机递还费伦:“大、大侠……”
费伦接过手机,只摁了两个键便接通了妮露:“怎么样?刚才和我手机通话的那部手机的方位锁定了吧?”
“早锁定了,在油麻地的一家夜总会。”妮露回道,“放心,我会一直盯着他的。”
“那好,你忙吧!”
费伦随即挂了电话,看向奚际生道:“老号年纪也不小了,这晚上还有待在夜总会的习惯?”
奚际生闻言怔了一下,旋即道:“没错,晚上他一般都去油麻地的品客夜总会!”
“哼!”费伦屑笑了一下,随手指向棕榈林外的人工湖:“阿生啊,跳下去呗!”
奚际生一听,顿时慌乱的摆着双手,嚷道:“大、大侠,不要啊!你不是说放我一条生路吗?”
费伦哂道:“老子又没让你去死,只是叫你把脸上身上的血洗洗。”
奚际生呆了呆,随即往人工湖窜去:“我这就洗,我这就洗……”
等奚际生洗起来之后,费伦上下打量了他一番,发现那些因为生死符发作而被抓挠出的血道子基本上都已凝了口,只有头上磕破的地方还冒着小血,当下掏出块强效止血贴丢给他:“额头,自己贴上吧!”
奚际生对着车子倒后镜把止血贴贴好后,又从后备箱里翻出套干衣服换上,来到费伦身边问道:“大、大侠,要不要去我家里坐坐?”
本来他这只是客气话,谁知费伦欣然点头道:“好啊!”
奚际生顿时囧了,只能恭请费伦上车,他亲自驾车往家里驶去,心里却在祈祷,费伦千万别看上自己疼惜无比的养女。毕竟他不得不臣服在生死符的淫.威之下,但送女儿入虎口这种事,眼下此刻他还真做不出。
对于奚际生的车号,怡然别墅花园外围的保全们都记得一清二楚,因此没等车开到大门口,他们就自觉自愿地打开了栅栏,所以奚际生的车连停都没停就直接开进了大门。
等车开进奚家别墅,奚家管家就迎了出来,一见奚际生满脸血道子还贴着膏药,顿时大惊失色,嚷嚷道:“老爷,您这是怎么了?我去帮你叫医生!”
“老郭,不要叫医生了,我没事!”奚际生开口阻止了郭管家的大惊小怪,“对了,小姐呢?”
郭管家回道:“老爷,您也知道小姐跟戴少爷的关系……她去医院了。”
奚际生一听,反而心头暗喜,松了口气,立马绕到车的另一边,拉开车门,恭请费伦下车。
郭管家看到这架势有点傻眼,问道:“老爷,这位先生是……”那天奚凤妤的生日party,这郭姓管家并不在场,所以费伦这个导致戴永然终身残废的大恶人当面,他也不认识。
听到管家的问话,奚际生朝费伦望去,看他愿不愿稍透姓名,谁知却得了费伦一记恶瞪。奚际生只好把气撒在管家身上,斥道:“老郭,打听这么多干嘛?我们都饿了,还不赶紧准备甜点果品?”
“噢、噢!”郭管家连声应和,满心疑惑地去了。
此时天已擦黑,进别墅享用了一些饮料甜点之后,打发掉郭管家,费伦问奚际生道:“你不是说家里还有粉吗?拿来我看看!”
奚际生怕极了生死符,自不敢违背费伦的命令,当即进到书房密室,拎出一只极精巧的金属手提箱来。
小箱子一打开,只见里面码着四袋纯度极高的古柯碱,清一色的纯白色,相当的扎眼。
费伦指了指那些粉,瞪向奚际生道:“有多少?”
“大、大侠,这一袋是一磅(453.6克),四袋大约一点八公斤。”奚际生赶紧把粉的重量介绍得一清二楚。
“蠢材,我没问你粉有多重,而是问你市价,这些值多少?”
奚际生这才恍然,赶紧答道:“大、大侠,按照现在的市价,这些粉百来万还是值得的。”
费伦假装不懂,微愕道:“也就是说,五六百块钱一克,怎么这么贵?平时我听说不都一两百块港币一颗药丸的吗?”
奚际生翻了个白眼以示对费伦的不屑,却诚惶诚恐道:“大、大侠,我这些粉的纯度都在百分之九十八以上,而市面上卖的那些,纯度能有百分之四五十就顶天了,次货甚至连百分之三十都不到,其他的全是面粉之类的东西拌的,只要当时吸不死人、有感觉就不愁没销路。”
事实上,如号爷这般的毒品拆家正是这么做的,反正就算真吸死了人,只要不是当场死的,谁会去关心?一个吸毒者吸死了而已!
不得不说的是,绝大多数吸毒者其实都知道吸毒极其危害健康,可就跟“吸烟有害健康”一样,它上瘾了,有什么办法?该吸毒时还得吸。
“那老号从你这儿拿货,一般价位是多少?”费伦问。
奚际生比出一个巴掌道:“这个数!”
“五百?你可真够黑的,据我所知,这合成古柯碱,人工成本加起来也要不了一百吧?”费伦谑笑道。
奚际生闻言一呆,旋即挠头讪笑道:“大、大侠,原来您老人家什么事都知道,我真是班门弄斧了我!”
费伦皮笑肉不笑道:“这不是跟你打听行情嘛,不过我倒有点好奇老号把你这儿的货拿回去会怎么弄?”
“大、大侠,不瞒您说,老号场子里卖的货相当次,里面最多百分之二十的古柯碱,剩下的就是几十块一磅的东西,这样一颗药丸,他最低叫价两百,高的时候三百也不是没卖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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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得不说,之前奚际生在费伦威逼下,找号爷“假”借钱时,对方的搪塞是奚际生眼下在费伦跟前大爆猛料的最根本原因。
“大、大侠,我跟你说喔,除去抽头分成这些,一颗药老号起码赚五十!”说到这,奚际生脸上泛起了自嘲的笑意,“别的不说,老号手底下一个场子一晚上就能兜售出去上千颗药丸,而他他妈手底下罩着的场子有十好几家,百万港币对他来说是事儿吗?还他妈敷衍我没钱……操!”
本来这不是什么大事,若搁在平时奚际生兴许能想通,但眼下被生死符的滋味所威胁着,却被平日里最好的兄弟敷衍搪塞,搁谁心里都不好受。
关于这一点,费伦自然能够看穿奚际生的心态,邪笑道:“阿生,这种事你根本不必介怀,有句老话说得好,人不为己、天诛地灭,老号的想法我能理解!”
“我他妈不能理解!”奚际生显然钻了牛角尖了,听到费伦假劝,立刻就火上心头,嚷嚷开了:“当年,他他妈还是个小瘪三的时候,不过正兴堂口下面一个还算出彩的小打手,连红棍都算不上,是我、是我……”
奚际生越说越激动,用手重重地点着自己胸口,“是我帮他弄成了捞白粉这条路子,现在找他妈借个一百万都不肯,算什么东西?妈的,他下次再找我拿货,加价,加一百,不不不……加两百。至少加个两百,老子就不行赚不出这一百万来!”
见奚际生越说越来劲,费伦当场喝斥道:“好了。别说了!”
“我他妈就是要……”
“够了!”
“我……”
“叼你老母!”费伦终忍不住发火,翻手一凝,手掌上又出现了两块薄冰,手一挥就倏然飞向了奚际生,不偏不倚地打在了他的脸颊上。
正得劲的奚际生只感左脸一凉,整个人一下就灵醒过来,懦懦道:“大、大侠。我……哇——”奇痒来袭,他又开始跪地抓挠起来,进而整个人如蚯蚓般七拱八翘。
费伦冷笑着站起身。抬脚在他身上点了一下,奚际生立马又不痒了,但他看向费伦的目光充满了恐惧和畏缩,不住磕头道:“大、大侠。我以后再、再也不敢了。你叫我往东我决不往西,你叫我捉鸡我决不抓鸭……”
“好了好了,少废话!”费伦不耐烦道,“你这种保证我听得多了,跟放屁没啥区别,还是省点口水吧!”
奚际生闻言,双手连摇:“不不不……大、大侠,不是这样的。我的保证一定有效,绝对有效……”
“如果没效呢?”费伦讥诮道。
“那……让我被刚才那种苦痛折磨而死!!”说这话时。奚际生竟举起手比出了三根指头。
费伦忍俊不禁道:“这话……你自己恐怕都不信吧?”
“不是的,我……”奚际生还想争辩,费伦却把手伸向了他。
奚际生全身顿时僵硬无比,不敢稍动,费伦的手却抹在了他因生死符的痛苦而渗出的汗水上:“虽然你的誓言不怎么靠谱,我还是姑且相信吧!”
这话让奚际生大大地松了口气,整个身体也软了下来,不自觉地喘着粗气。
费伦又道:“若等下老号真的来了……”
奚际生立马接道:“我一定全力配合大侠,您说怎么办就怎么办!”
“既如此,等下老号打电话来,你就把这几包粉给带上吧!”费伦施施然道。
奚际生闻言没有丝毫犹豫,点头道:“没问题。”
这时,书房外敲门声响起,只听郭管家道:“老爷,我好像听到有人在惨叫?”
奚际生看了眼费伦,即刻应道:“我没事,忙你的去吧!”
郭管家又问了一句:“老爷,真没事吗?”
“废话!”奚际生这俩字说话,费伦耳朵里才听到门外管家放松呼吸的声音,看来奚际生和他这些下人都不是吃素的,只可惜奚际生显已怕极了生死符,没敢用暗语跟管家说实话。
不一会,门外传来管家离开的脚步声,奚际生自己也暗吁了一口气,心忖:若是被费伦胁迫这事让老郭发现,恐怕又要多一个地狱滋味(生死符)的享受者了!
说实话,在尝过几次生死符的滋味后,奚际生一点没有被虐成瘾的快感,心头只充盈着无限恐惧,并无比渴望这种恐惧不会蔓延到他家的其他人身上,包括跟了他十几年的老管家。
“ok,你先去处理一下伤口,我估计老号还要过一段才会打电话来。”见奚际生表现得还不错,费伦很随意地挥挥手,打发他离开。
奚际生微愕,觉得有点意外,可转念他就冷汗涔涔了。没别的,费伦不怕他偷跑的真相只可能是那种“地狱”滋味真的只是被压制,而没有彻底解除。
“大、大侠,我身上……”
费伦当然懂奚际生的意思,却一脸不耐道:“放心吧,有我在,你死不了!”
吓!?
奚际生有点瞠目结舌,但见费伦赶苍蝇似的挥手,他不敢再多问,乖乖退出了书房。
费伦待在奚际生书房内,东翻翻西看看,心里却在考虑要不要找几个目击证人过来。
很快,奚际生就在管家老郭的帮助下处理好了伤口。
“老爷,您这些伤……是否那个年青人弄的?”
奚际生闻言恶瞪了老郭一眼,斥道:“别乱诬陷人行不行?这些伤其实都是我自己弄的,具体的你就不要瞎打听了。”
郭管家听到这话,双目圆睁,露出难以置信的表情。等奚际生再度上楼后,他喃喃自语道:“莫非老爷和那年青人在玩男男游戏?”想及此,他不禁摇了摇头,却越发觉得有这个可能,不然那个年青人为什么待在老爷一向不许外人进的书房里不出来,多半是那里受了伤,不便走动。
如果费伦知道管家是这样想的话,恐怕就不是把这老家伙丢进海里喂鲨鱼这么简单了,至少得找七八个曼丁哥黑人来爆了老家伙的菊,再拍下录像片段放上网,供大洋彼岸某一撮重口的家伙免费下载。
奚际生回到书房时,费伦正在翻阅他卖粉的账目。对此,奚际生根本不敢搅了费伦的兴致,更别说像往常奚凤妤乱翻他东西时那样大发雷霆了。
也就在这个时候,费伦的手机响了,一看来电,老号的。
“接!问他钱凑到没?在哪儿?”费伦头也不抬,继续翻看着账簿。
奚际生忙接起电话,语气不善地问出了费伦说的问题。
号爷回道:“凑了一百多万,大部份是一千块的,也有部份五百块的钞票,再有十分钟肯定到棕榈林,你在哪儿?”
“我正准备离开家,马上就到林子里去等你!”奚际生道。
号爷对这话没有丝毫怀疑,因为奚际生这人向来谨慎,只要是涉及钱的交易,从来不在自己家里进行。况且,他现在手头上这一百多万明显来路不正,就更不能拿到奚际生家里去了,否则翻脸都是轻的。
等奚际生挂了电话,费伦拿过手机就给姜雪打了过去:“徒弟,在哪呢?”
电话那头的姜雪听到费伦对她的称呼,霎时憋住了正欲出口的“sir”字,改口道:“师父,我跟着那一老一女到了油塘,已经盯上了他俩的窝。”
“把地址记住就行了,你马上赶来怡然花园这边,我窃听到老号十分钟后打算跟奚际生会面,地点就在怡然花园大门外西南方的棕榈林里。”
“好,我这就赶去与你汇合!”
打完电话,边上的奚际生也收拾好了那四包古柯碱,冲费伦道:“大、大侠,咱们出门么?”
“废话,马上走!”
与此同时,正疾驰的号爷车上。
司机阿罗道:“老大,不过是给生哥送钱,等下我把车停远点,我帮你把钱拿过去给他怎么样?”
“啪!”
后座的号爷抬手就给了阿罗后脑勺一巴掌:“靠,今天阿生跟我在电话里发了火你又不是不知道?要是送钱这事我都不亲自出现的话,那就是不给他面子,以他的性格,我下次拿货肯定涨价,你是想让我亏老本是吧?”
索性阿罗车技高明,一手捂着后脑勺,仍把车开得稳稳的,嘴里喊冤道:“老大,我没别的意思,只是觉得生哥找你借钱这事儿透着蹊跷,还是小心点儿为好!”
“你的意思是……他可能被警察策反了来坑我?”
“不是没有这种可能啊!”
“啪!”阿罗的后脑勺又被拍了一下,号爷哂笑道:“罗子,我说你成天瞎想什么呢?阿生卖的毒品比老子多多了,就算转作污点证人,他也得把牢底坐穿,我们俩是一条绳上的蚂蚱,你觉得他出卖我有意思吗?”
“再说了,这些年毒品调查科那些死条子只注意过我,谁又会去注意人模狗样的阿生呢?他又怎可能被策反?”
几大理由一出,阿罗也无从反驳,只可惜他二人怎么也想不到,现如今的奚际生宁肯去坐牢,也不愿再受生死符的折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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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41 号爷死(求订阅求月票)
虽然号爷狠批了阿罗几句,但也知“防人之心不可无”的道理。
“阿罗,等下到了棕榈林,把车停远一点,我拿钱过去,你拿枪隐在一边,如果出了意外,就接应我!”
“好的,老大!”阿罗点头道,“要不要再多叫几个兄弟过来?万一真有事……”
“不必了,人多容易暴露,让阿生知道了,他嘴上不说,心里肯定要骂娘。”号爷摆手道,“再说了,我们这些成天在道上混的,做事不冒点风险怎成?永然现在成了那样,下半辈子少不了花钱,我必须为他多攒点,暂时还不能失了阿生这条线。”
听到号爷后半截话,阿罗心头多少有些不以为然,暗忖:哼,永然都残废了你还念着他?他从五岁开始就被号爷一手带大,可算号爷的养子,自然也就成了号爷最信任的人,同时也是极少数知道戴永然跟号爷真正关系的人。
号爷似看穿了阿罗心中所想,略感伤怀道:“我老啦!本来我想让永然将来跟你一起打天下,现在他成了这样,以后我的生意就由你逐步接手吧!”
阿罗闻言心头暗喜,正想来点表明心迹的豪言壮语,没曾想号爷又道:“不过阿罗,我要你给我一个保证……”
“老大,你的事就是我的事,尽管吩咐就是了!”正开车的阿罗就差没拍胸脯了,但号爷却吃他这一套,因为他交待的事儿阿罗从未打过折扣。
“如果哪天我载了。或者死了,帮我照顾好永然。”说到这,号爷突然疾言厉色起来:“阿罗。你能不能保证?”
阿罗稍一迟疑,随即重重点头道:“老大,你放心就是了,我一直当永然是亲弟弟,少不得照顾好他!”
“这我就放心了。”号爷淡淡道,微阖的双眸中却精光闪烁,灼灼盯着阿罗的后脑勺。
也就在号爷和阿罗各怀鬼胎的同时。费伦已和奚际生驾车到了棕榈林内。
天,已经完全黑了下来,不过月朗星稀、晴空无云的天气让大地只感幽暗。并无漆黑之感。
可惜人工湖畔、棕榈林中并没有人漫步其间,这并非林内景色不美,而是因为此处离怡然花园大门有保安的地方大约有一公里远,予人“前不着村后不着店”之感。加上这一片都是富人区。富人嘛,自然怕歹人打劫、绑票,所以少有人在晚上这个时候林间漫步的。
虽然可惜了这大好的景致,但却方便了费伦他们的行动。
车在林边停下后,费伦自顾自下车,自顾自步入林中。奚际生不敢怠慢,急忙下车,拎着装粉的小包。紧赶慢赶地追在费伦身后。
来到林内一处棕榈树稍微稀疏的地方,费伦终于驻足。奚际生喘着气从后面赶上来,问道:“大、大侠,咱们现在怎办?”
费伦瞄了他一眼,道:“你在这等,我去那边放风!”
“哦、哦!”在奚际生应声点头的同时,费伦身影连闪,已然消失不见。这样的变故又把奚际生吓了一跳,不禁嘀咕道:“靠,还真是大侠啊?我不会是在做梦吧?”
奚际生是否在做梦费伦管不着,他在那处空地周围转了一圈,找了个光线稍强的角度,从隐戒内掏出一台巴掌大的军用夜视摄录机安放好,开机……对了对焦距,看着镜头里的奚际生还算清晰,费伦便撤离了。
绕了一个大圈之后,听到远处有车声传来,费伦当下回到奚际生身边,提醒道:“应该是老号到了,等下你把这些粉拿给他,一手交钱一手交货,懂?”
“不太好吧?”奚际生愕道,“这样做,借钱不就成了白粉交易了么?”
费伦恶瞪他一眼道:“到底你做主还是我做主?”
奚际生心头一凛,讪讪道:“当然是你做主。”
“那你废什么话,照办就是了。”费伦斥道,“还有,给他包的时候,不要说什么东西!”
奚际生闻言又是一愕,道:“大、大侠,您到底想干嘛?”
费伦阴恻恻一笑,道:“知道得太多对你没好处。”
奚际生顿时噤若寒蝉。费伦却道:“我藏到一边,如果你有事,我自会接应!”
“好的、好的!”奚际生鸡啄米般点头,他巴不得费伦赶紧消失在他的视线当中。说实话,面对费伦的时候,他感觉实在太有压力了。
也就在费伦正打算躲开的时候,他的手机震动起来,号爷来电。
“接!”费伦把手机塞到了奚际生手里。
奚际生不敢迟疑,运了运气,接通了电话:“喂,老号,你人到了吗?”
“在林子外边了,你呢?”
“我说刚才怎么隐约听到汽车声,你赶紧进林子,就东北方向上那一小片空地,知道吧?”
“就以前跟你谈过几次事那地方吗?”号爷问。
“对对对,赶紧过来!”见费伦比了个money的手势,奚际生又补充道:“记得把钱带上,别落车里了。”
“放心,忘不了,挂了!”说完,号爷那头挂了电话。
这边,费伦从奚际生掌中一把抓过手机,几个闪身,再度消失在林间。虽然已经是第二次目睹费伦消失,奚际生仍有种看武侠片的感觉,少了小时候那种崇拜,却多了几分惊悚。
也就在费伦消失后不足半分钟,奚际生就发现西南方向上有个拎皮箱的黑影出现,忙出声招呼道:“是老号吗?”
黑影顿了一下,旋即朗笑起来,加快了脚步,道:“阿生,是我!我说你缺钱就上我那儿去拿嘛,非要搞到这里来交钱……”说话间,号爷已经走入了空地。
与此同时,费伦接到了姜雪的短信:“师父,我已经看见棕榈林了,您在哪?”
看到这条短信,费伦心忖来得正好,同时回道:“以月亮为参照,我就在它正北方林中的一小片空地附近。”
“很快就到!”姜雪回了这四个字后,便没了信。
姜雪来到棕榈林外,一眼就瞅见了号爷的车。
月光下,跟海滩相差仿佛的细沙湖畔上更有一溜清晰的脚印。
姜雪凑近仔细一看,赫然发现,这溜脚印并非一个人所留,而是两个人留下的。脚略小体重大的家伙身高应该在172左右,而另一个脚大体重略轻的家伙身高反而在178以上。
根据脚印来看,姜雪敢肯定这两人是一路的,小脚的家伙在前大脚的家伙在后,而且都是从一辆车上下来的。这样看来,林中定有放风的暗哨。
得出如此结论后,正想进林的姜雪立刻变得警惕起来,当即拔枪在手,身形也迅速掩至车后,探头四望,确认周围没人后,这才如狐狸般轻灵地窜进了林子里。
进林的姜雪瞬间进入了单人运动战斗速射状态,不断地借助树木掩护前进,同时目光和自身灵觉也在不断地向周遭发出探寻。
“钱呢?”奚际生问。
“都在箱子里呢!”号爷随手递过皮箱,“我说阿生,你干嘛着急找我借钱呢?咦,你脸上的伤是怎么一回事?”
“小意思,今天想吃鸡,结果被鸡挠伤了……”奚际生一把接过皮箱,顺手就把装粉的包塞到了号爷手上。
“这是什么?”号爷奇道。
奚际生边打开装钱的皮箱点钱边道:“你打开瞧瞧不就知道了?”
号爷闻言照做,拉开包一看才发现是几袋古柯碱,顿感不妙:“阿生,你……”
“我不是说了嘛,是向你借钱,自然要押点东西给你喽!”奚际生说这话时一脸的不爽,见号爷拿着包正抻长脖子举目四望,又撇嘴道:“安啦!这周围哪有什么人在……”
话音未落,费伦的声音在两人五点钟方向响起:“都不许动,警察!”
奚际生对于费大侠这个突如其来的身份宣告有点懵,一时僵立当场。
号爷见奚际生满脸惊愕,知这样的情形他也没料到,因此对自家老挑的那点疑心随之烟消云散,却装作手一抖,把粉包扔在了地上,同时探手入怀,摸出把黑星,顺势开了保险……
下一刻,费伦声音渐近:“你们俩,乖乖把手举过头顶,趴在地上!”
号爷一直在竖而倾听,发现周围除了不知隐去哪儿的阿罗之外,貌似就费伦一人的声音,心中顿时生出七分侥幸,当下飞快旋身,枪口循声指去,毫不犹豫地扣动了扳机。
“砰——”
枪响,异于寻常的枪响,两下枪声几乎不分先后合二为一,所以拖出了死神夺命般的尾音。
响音未落,号爷眉心处已然多出个血洞,他整个人下意识抖颤了一下,直挺挺向后倒去,重重摔在了沙地上。
反观费伦,左上臂的短袖处被擦出一道划痕,更隐隐有血渗出。
奚际生见到这幕,惊叹费伦枪法神准之余,也在诧异“大侠”竟会受伤?
殊不知,此乃费伦故意为之,否则直接射杀号爷,报告不好写。现在好了,他孤身一人,勇擒毒枭时负伤,举枪还击,无奈击毙毒品大拆家老号,任谁也挑不出半点毛病。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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枪响,号爷突然倒地,几乎同时发生的两件事让隐在边上的阿罗有些始料不及,也让正在快速迫近现场的姜雪惊了一跳,不过她旋然冷静下来,因为她相信,凭藉费伦的身手,就算中枪也轮不到他。
阿罗虽怨号爷对戴永然偏心,但号爷毕竟养了他恁多年,所以他的第一反应就是扣动扳机。
“砰!”
“小心!”
不得不说,现如今的应急小组成员对开火的灵敏度达到了一个恐怖的程度,阿罗这边一开枪,姜雪立刻发现了他的方位,并毅然决然地扑了过去,手上的枪也同时打响。
“砰!”
只可惜,不管是姜雪还是阿罗,在费伦面前都还显得太嫩。自打表明“警察”身份伊始,费伦逼近号爷的路线就一直有点飘忽不定,呈小“s”型,树木掩映间,使得他(费伦)九点钟位置上的阿罗始终只见半个侧身。
直至号爷最终倒地,费伦的侧脸也没露全,但愤怒难耐的阿罗却没忍住,开了枪。之所以诱阿罗开枪,不是费伦一早没发现他的位置,而是费伦察觉到姜雪来了,打算给她个实战机会,也算是对她的考验。
姜雪果然没让费伦失望,枪响的同时就找准了阿罗的位置,还响了枪。至于费伦本人,身体原地晃了晃,阿罗射来的那颗子弹就擦着他后脑勺上的碎发掠了过去。
幽暗中,另一个方位突如其来的枪声让阿罗的身体下意识闪了一下。
“嗤——”
火星擦着他左边的肩胛骨飞到不知哪里去了。
阿罗只感到肩胛骨上传来阵阵灼烧似的疼痛。他明白自己业已受伤,同时心头暗凛,深知来人枪法之强。为生平之仅见,不宜力敌。
有了这个念头,阿罗正待撤离,却听见自己八点钟方向上传来一阵细密的沙沙声,跟着脑后生风,他下意识一个懒驴打滚,还是感到被什么东西重重地擦了一下后背。疼痛虽不甚剧,但差点令他没能完成“打滚”的动作。
“咦?”
阿罗背后生出一抹黄莺出谷般的女声,正是姜雪。
可惜眼下此刻。阿罗却没心思去计较姜雪的容貌是否跟其曼妙之声所匹配,只能听声辨位,一脚踢向了姜雪的手部位置。
阿罗似乎知道自己的位置不利,所以后蹬腿的瞬间他爆发了极大的力量。而踢出的腿竟还在微微抖动。这是十年前号爷花大价钱请来的一位谭家腿武师传授给他的抖劲发力法。就好比子弹入肉还会翻滚一般,一旦中的,造成的破坏力远比寻常踢蹬一腿大得多。显而易见,他这是破釜沉舟了。
姜雪虽不识得谭腿发力法的厉害,但她在野狼的训练下,反应奇快无比,略一闪身就让过了阿罗的腿攻,不退反进。突然跳起闪电般出手,一巴掌劈在了阿罗的后脑上。
阿罗如遭雷殛。只感眼前一黑,连哼都没哼就晕了过去,整个人扑倒在沙地上,在冲力带动下划出两三米远,撞在树干上,这才停下来!
姜雪上前探了探阿罗的鼻息,发现还有气,索性掏出铐子,将其双手反剪拷上,这才满眼不可思议地看了看自己的玉手。原来不止什么时候,她手上的功夫已经长进到这个程度了吗?
微一愣神和感叹后,姜雪的“战场嗅觉”再度扩展开来,确认周围再无埋伏后,这才往空地而去,同时出声关切道:“师父,您有没有事?有没有事?”
此时的费伦已然凑近了奚际生,拿枪比着他道:“瞪着我干嘛?把钱箱放下吧,白粉交易你又不是没做过,这里是香港,只要坦白交代,保命还是不成问题的。”
这话说得奚际生眼前一亮,他即刻抛掉钱箱,举起双手做出投降状。
几秒后,姜雪拎着昏迷的阿罗也凑了拢来,乍看见费伦左臂上的伤,惊呼道:“sir,你受伤啦?”
费伦侧着头沉声道:“一点小伤而已,call支援!”
姜雪点点头,一边照做一边走到号爷尸体旁用脚踹了踹,看清样貌后讶然道:“正兴号爷!?”
费伦边拷上奚际生边道:“不然你以为呢?”旋即把被拷的奚际生押到阿罗边上,命他蹲下,随后掏出手机,给池问寒组和古侯一组发了条短信过去:“收网,抓人,要活的,死了得牌!”
至于负责制毒的一老一女,眼下没人盯也不要紧,反正他们只搞研究不送货,翻不起什么浪来,而且制毒这种事,去港大随便找一个化学系的优等生来说不定都比这俩人干得好。
不过为了保险起见,费伦还是把自己的手机递到了奚际生嘴边,道:“来吧,给那个老家伙和那个身材火爆的女人打个电话,就是制毒那两位,叫他们过来!”
见费伦什么都知道,加上自身已成瓮中之鳖,奚际生毫不留情地报道:“57589966!”
费伦随即帮他拨了这个号,在接通之前道:“约他们去金钟。”说着把手机凑在了他耳朵上。
奚际生点点头,电话一接通便道:“尉迟,是我?出了点事,你跟阿夏马上过海,去金钟的老地方等我!”
“好的,生哥!”那边只回了一句就把电话挂断了。
“老地方是……”
“金钟添马街的一家咖啡馆,那馆除了正门,侧面有应急通道,后面有后门。”都到了这个份上,奚际生也懒得再隐瞒什么,索性连地形都交代得一清二楚。
费伦当即接通的陈泽昆的电话,把事情扼要地解释了一遍。陈泽昆听完后惊讶非常,道:“阿伦,你别着急,我这就给帮你联系nb的李乐柏总警司,让他来协调一下。”
“那等下让他打我电话吧!”费伦道。
不多时,一个陌生号码就打到了费伦手机上:“费督察,我是李乐柏。”
“李警司你好,情况可能你已经大致了解了吧?”费伦一上来就直入正题。
“真的是证据确凿?你知道的,我们不能乱抓人!”李乐柏还是有点担心。
“你放心,人证物证俱全!”说到这,费伦瞥了眼奚际生,吓得这货赶紧缩了下脖子,“而且还有录像拍下了毒品交易的过程。”
这话不仅让李乐柏愣了愣,奚际生更是心底怅然,一下子了悟到之前费伦借口放风,十有**是潜到附近安放摄录机去了,可惜已追悔莫及。
“这样我就放心了,59227717,这是nb行动组madam袁的电话,我联系一下她,顶多三分钟,她就会给你打过来!”说完,李乐柏便挂了电话。
费伦却嘀咕道:“我去,你直接让madam袁打过来不就是了嘛?还非要跟我啰嗦这么久!”也就在这个时候,池问寒组和古侯一组分别发来短信,只有一个意思,那就是送货人都已经抓住了。
之后不到两分钟,59227717来电。
“喂,madam袁吗?我是费伦。”
“费督察,我是袁傲蕾,请你把需要抓捕罪犯的详情再介绍一遍。”
费伦闻言却愕了一下:“袁傲蕾!?哪个袁傲蕾?我记得商罪科也有个叫袁傲蕾的。”
“我就是商罪科的袁傲蕾,不过那是之前的事了,现在我已经调来了nb,负责行动b组。”袁傲蕾的声音还是一如既往的清冷,她的话却令费伦狂翻白眼。
好在费伦并非磨叽之人,当下把情况添马街那家咖啡馆的情况介绍了一遍,袁傲蕾听完之后随即道:“ok,我这就把任务布置下去,如果费sir你的情报无误,我想你应该很快就能听到好消息。”
费伦闻言又翻了下白眼,这女人够可以的,一句话就把责任什么的全推到他头上了,不禁心生不忿,懒得跟她再说别的,直接挂了电话。
也就在费伦结束通话的同时,怡然花园的保安循着枪声赶来,后脚附近警署的支援也到了,所以没等保安凑近现场,就将他们都挡在了外围。
面对“白粉交易”现场,自有同事进行拍照、维持秩序、收敛尸体等一系列工作,费伦趁机收回了藏在附近的摄录机。
这时,一直在看守奚际生和阿罗的姜雪也闲了下来,凑到费伦身边道:“sir,我陪你去医院看看伤吧?”
费伦摆手道:“没什么好看的,伤口已经结痂了。”若非他对身体细胞已经达到了入微控制,任由身体自愈的话,只怕现在伤口已经好得光洁如新了。如果真那样的话,就算他在报告里写受了枪伤,这找不到伤口,恐怕也没人信。
“师父,枪伤诶,不缝合能好吗?”姜雪并不相信费伦的话,伸手钳住费伦的手臂,就欲把他伤处的衣服扒开来看。
费伦恶瞪她一眼,佯斥道:“你撕我衣服干嘛?”
姜雪理所当然道:“师父,您受伤了,我做为徒弟,关心关心您的伤势难道也不对么?”
闻言,本来就需要一个证人的费伦索性道:“好好好……看吧看吧看吧!”话音刚落,姜雪已“粗鲁”地撕开了他的衣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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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
一道不长却有指头那么宽、狰狞如蚯蚓的血痂映入姜雪眼帘,这还是她第一次凑得如此之近观察枪伤,自然免不了被吓一跳。
费伦却皱了皱眉,道:“阿雪,你没受过枪伤?”
姜雪闻言直摇头:“只看别人受过枪伤!”
费伦忍不住翻了个白眼,难怪姜雪会硬撕他的衣服,恐怕多半是为了就近看一看这枪伤的模样。
不得不说,费伦猜得很准,姜雪起初还真是打的这个主意。
以前还未调来应急小组的时候,她是警区之花,又是搏击高手,自然得有范儿,在别人受枪伤时也就没好意思凑近细看,而在费伦面前则不同,她觉得自己懂得好少,就是个小丫头片子,加上关系又近,跟自己师父撒撒娇也没什么不可以的,索性就放肆了一回。
结果,现实总是残酷的,姜雪看到枪伤的第一眼只感觉这个伤好扎眼好恶心,旋即便升起了对费伦的母性怜悯,柔声道:“师父,你这伤口还是去医院处理一下吧!”
费伦瞪眼道:“用不用去医院,我比你清楚,你还是赶紧回家,否则你姐该找上我了。”话音刚落,他手机就响了。
姜景莲来电,说曹操,曹操就到。
“喂,费伦,我妹呢?”隔空恁远,姜雪仍能听见姜景莲怒不可遏的声音,再瞥了眼根本没把手机凑近耳边的费伦,他正一副“你看吧。我就知道”的表情。
对于这样的状况,姜雪多多少少有些尴尬,脸颊微烫。好在现场各种灯光掩映,倒也没被费伦看出端倪,不过他道:“你还是自己跟你姐解释吧,但千万别提我受伤的事儿!”
姜雪虽觉费伦后半截话很奇怪,但仍遵了他的吩咐,没说这事,只是在电话里三言两语打发了姜景莲。保证半小时归家后,便生生挂了电话。
电话那头的姜景莲相当气愤之余,却一点没把罪过怪在姜雪头上。反而暗忖这一定是费伦唆使的。
费伦见姜雪递还手机,当场愕道:“你怎么这么快就挂了电话?”
姜雪撇嘴道:“我姐的唠叨,翻来覆去还不就那几句,我都听烦了。不挂电话还继续听她唠叨啊?况且是我挂电话。师父您这么在意干嘛啊?”
费伦翻着白眼道:“要是你用自己的手挂断你姐的电话,我当然没意见,可你用的是我的手机耶!以你姐的智商,肯定会用心险恶地认为,一定是我教唆你这么干的。”
姜雪听得一愣,不太确定道:“这……不大可能吧?”
“要不你回去探问几句试试?”说完,费伦懒得再理她,从屁兜(隐戒)里掏出一卷医用纱布试图将左臂伤处缠起来。
姜雪见状。硬是争着帮忙,三下五除二替费伦包扎好了:“师父。您这伤……真不打算去医院处理一下?”
“都说不用了,我自己会搞定,你赶紧回去吧!”费伦朝姜雪摆摆手道,“记得把今晚上的行动写成报告,说不定明天就要用到!”
姜雪点点头,又瞄了眼费伦的伤处,欲言又止。费伦见了,再度很不耐烦地冲她挥了挥手。姜雪只好跟现场指挥官打了个招呼,随即离开。
这时,费伦来到警车厢内,瞄了眼垂头丧气的奚际生,冲看守的军装警道:“你先下去守着,我想跟他单独聊聊!”
“yes,sir!”军装警对费伦的话毫无异议,反而很正式的敬了一礼,跳下车去,还帮忙带上了车门。
奚际生见车厢里就剩他和费伦(昏迷的阿罗在救护车上),相当害怕。费伦见了脸上生出几分戏谑之意,掏出颗药丸递到奚际生嘴边,道:“把这药嗑了吧,能暂时压住你体内的痛苦一个月!”
听到这话,奚际生嘴里发苦,双手接过药丸吞下后,差点没当场给费伦跪下,求道:“大、大……”见费伦恨视着他,忙改口道:“sir,您能不能、能不能一次性帮我解、解除痛苦?如、如果你愿意,我可、可以把存在海外银行的钱都、都给你!”
此时此刻,奚际生丝毫没有别的念头,只想讨饶。
费伦哂笑道:“你就不想投诉我滥用私刑?”
“不、不敢!”奚际生连连摆手道。
“你肯定是怕就算投诉了,现在昌明的医学也没法解除你的痛苦对不对?”费伦拍着他的肩膀,戏谑道:“其实你不用怕的,以当今的医学水平,还是有一种方法让你解除苦痛。”
奚际生闻言,脸色开始变得阴晴不定。
“想不想知道是什么方法啊?”
奚际生眼中出现渴求的神色。
“安乐死!”费伦淡淡道,“这种方法一用,我包你法到病除。”
奚际生脸色大苦,眼神绝望。死,如果真这么容易的话,他何必苟延残喘至今呢?早咬舌自尽了。
“看来你是不想死了,那就答应我一个要求。”费伦竖起一根手指道。
奚际生根本没得选,只能道:“您尽管吩咐!”
“其实也没别的,我就是想跟你打听打听,除了那个昏迷的阿罗之外,号爷对他的手下还有谁比较信任?”
奚际生几乎没怎么想,脱口而出道:“那肯定是阿牢了,因为平时接货都是由他负责的。”
“阿牢?这人的名字没怎么听过啊!”费伦皱眉道。
“sir,这家伙原本不是道上的人,十五年前因为一桩误杀案,他有案底的,您一查就了然了。”奚际生竹筒倒豆子般将他知道的情况都说了出来,“七年前阿牢被放出来后。就做了阿生的军师,之后阿生的白粉生意就开始拓展到整个油尖旺,这些全是阿牢给他出谋划的策!不过阿牢这人低调。只有帮忙接货的时候才会来港,平时都窝在澳门。”
原来如此,难怪狗仔恁久也没跟到号爷的接货人!听完这些情况,费伦恍然的同时,笑着拍了拍奚际生的肩膀,道:“放心吧,等你的案子判定了。我会帮你解除痛苦的。”
奚际生立马感恩戴德,丝毫不敢怨恨费伦将他抓起来。
跳下警车,费伦来到角落。当即给何友龙打了个电话:“阿龙,帮我在澳门挖个人出来!”
“没问题,你的事就是我的事。”在赛车一途上已对费伦顶礼膜拜的何友龙根本没问为什么挖这人出来。
费伦忙把阿牢的经历介绍了一番,道:“如果你要更详细的资料。我回警局查下他的底。很快就给你传真过来!”
“不用那么麻烦,你给的资料足够了,翻出这种有来龙去脉的人,没什么太大难度。”何友龙笑道,“不过改天可得请我喝茶!”
“喝茶怎够,等有时间,我向你介绍几款拉风的超跑!”费伦这话一出,何友龙的眼睛顿时亮了起来。
“那咱们可就说定了。”
“介绍肯定没问题。至于老何让不让你碰,那就不是我能管的了。”费伦调侃了何友龙一把。不等他回过味便挂了电话,给戴岩打了过去。
“玳瑁,正兴号爷已经死了,你马上把这消息通知给强子他们,嗯……顺便也知会一下蔡sir吧,然后把消息散到道上去,越快越好!”
戴岩显然还没反应过来,愕道:“费sir,号爷真死啦?”
“废话!被枪打中眉心,他能不死?”费伦说这话时心头还添了一句“你以为他是我啊”!
“谁打的?”戴岩又问。
“你觉得呢?哐!”
电话那头,戴岩冲着只剩盲音的话筒傻笑起来,他妻子过来拿手在他眼前晃了晃,又听了听话筒道:“老公,你傻啦?人都挂电话了,谁打来的呀?”
“我傻什么?”戴岩佯怒道,“刚才费sir打电话来说,他又破了桩大案,我能不替他高兴么?”
戴妻愣了愣,道:“那是该高兴一下,毕竟人家费伦sir既带着你赌马赚了钱又提了你的职,这可是大恩呐!”
“谁说不是呢!”戴岩不无感慨道,“好了,你先去睡吧,我还要给几个同事打电话通告一下。”
另一边,姜雪回到家中。
姜景莲熬好了银耳莲子羹正在餐桌上等她,见她进了屋,隔着帘子便招呼道:“阿雪回来啦?赶紧洗洗手,过来吃宵夜!”
姜雪照做,很快洗干净手,进了餐厅,挨坐在姜景莲旁边,抄起银耳汤就喝。
见自家亲妹一副饿死鬼投胎的模样,姜景莲秀眉大皱道:“你慢点、慢点……嗅、嗅!”倏然,她琼鼻皱了皱,闻到一股若隐若现的硝烟味,“阿雪,你今晚开过枪?”
“是啊!”姜雪不以为然道,“怎么?你闻出来啦?”
姜景莲听得自家亲妹确认,无比紧张地把她拉站起来,前前后后左左右右将她打量了一个遍。
“老姐,你干嘛?”叼着汤匙喝银耳汤正喝得爽的姜雪不豫道。
“你说我干嘛?看你有没有受伤!”姜景莲的脸色比姜雪还难看,“这个天杀的费伦,竟然真敢把你派去枪战!”
“什么枪战呐,不过就开了几枪而已!”姜雪撇嘴道,“我还没过瘾呢!”
姜景莲一听这话,凤目圆瞪道:“你还想过瘾,死字知不知道怎么写?”
“我真没事,老姐!”姜雪一见姜景莲这样,知她又想唠叨,赶紧拿话堵她,“不过……”
“不过怎样?”
“不过费sir倒是被子弹擦到了!”
“嗯?呵呵……”姜景莲哂笑起来,“那敢情好啊,怎么子弹没直接爆了他的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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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呵呵……”姜景莲哂笑起来,“那敢情好啊,怎么子弹没直接爆了他的头!”
姜雪眨巴眨巴眼,以为自己幻听了:“老姐,你刚说什么?爆头!?爆谁的头?”
姜景莲直言不讳道:“还能是谁,自然是费伦……”说到这撇了撇冷艳红唇,流露出完完全全的不屑之意,“这家伙死了才好,今晚只受伤算他运气!”
“姐——你怎么能这么咒我师父?”姜雪闻言有些生气了。
“咒他?该!”姜景莲瞄了眼脸泛怒色的亲妹,“阿雪,不是我说你,你也不想想你老姐我是什么样的人,如果有人,特别是男人被我咒了,那他肯定有活该被咒的理由!”
这话让姜雪愣了愣,不忿道:“费sir跟我一样是警察耶,他因为抓贼受了伤,你这么说他,也就是在说我办事不力喽?”
姜景莲闻言也愕了一下,旋即道:“阿雪,你别胡搅蛮缠好不好?我没有丝毫贬低警察这个职业的意思,但你能不能听点劝,别干那么危险的前线工作,转去文职啊?”
“让我转去文职,那我还不如去做model!”姜雪身高一七一,加上漂亮脸蛋,凹凸有致的身材,做model也未尝不可,但她们老姜家一向传统,什么时候出过娱乐时尚型人才啊!
所以,姜景莲一听这话,差点没气得七窍生烟,斥道:“阿雪。你胡说什么呢?当model,亏你想得出来,我发现你自打调去费伦手底下之后越来越不靠谱了。之前打电话也是,我话还没说完呢,你就挂了电话。”
姜雪一怔,旋即省起棕榈林里费伦对她说过的那些话,当下屑笑道:“我拿的是费sir的手机在通话,事情说清了就挂电话有错么?”
“可我话还没讲完,况且是我打电话过去的。也不怕把他费伦的家产打没了,你着急挂什么电话?只怕是费伦在旁边催你吧?”
姜雪一听,屑笑转为冷笑:“姐。看来我师父费sir真没看错你,他让我别把他受伤的事儿讲给你听,结果我说了,然后怎么样?呵呵……他当时又数落我电话挂得太快。你肯定会以为是他教唆我的。没想到这些都全中……呵呵……你也不想想,当时我们在执行任务,费sir的手机若被人占线唠叨,合适吗?”说到这,她霍然起身,一溜进了自己房间,“哐——”,门被摔得震山响。
姜景莲却一脸愕然。呆坐在原位上,娇魇阴晴不定。突然哑然失笑,自语道:“费伦,你这套儿下得好啊……老娘跟你没完!”说到最后,已是咬牙切齿。
“啊嚏——”
正在警局接受袁傲蕾询问的费伦突然打了个喷嚏,心忖:这谁又念叨我呢?抬眼一瞧,却见对面的madam袁正死死瞪着他,左脸上还有一小片菜叶。
费伦稍一想就变了颜色,后悔问询之前贪嘴吃了餐饭,讪笑着站起来,连连摆手道:“madam袁,这……我真不是故意的。”说着,手赶紧往屁兜摸去,打算掏纸巾。
袁傲蕾面无表情,从白衬衫套着的马甲兜里先一步掏出纸巾,在脸上抹了抹,撩掉菜叶,起身对边上同事道:“我去清理一下。”直到出去的时候也没再瞟费伦一眼,基本上把他当成了空气。
对此,费伦一点没在意袁傲蕾的无视,反而松了口气,对madam袁那手下道:“师兄,现在时间已经很晚了,有什么你就继续问吧,别耽搁!”
桌子对面、三十出头的男同事偏头笑了笑,道:“费sir,有些问题,madam可以问,我不能问,所以还是等她回来再说吧!”
费伦无奈之余耸了耸肩,身子一扬,靠在椅背上,哂道:“madam袁也真是的,有什么问题不能明天看我的书面报告啊,非要今晚问个明白,耽误我休息!”
对面的男同事正想搭腔,却发现门被悄无声息地推开,袁傲蕾出现在门口,接茬道:“如果费sir你肯全力配合的话,我想我们很快就能结束今次的问询。”
“ok,我全力配合还不成嘛!”费伦老神在在道,“有什么你想知道,而我正好了解的事情,都可以答你!”
“那好,别的不说,我就想知道你是怎么发现奚际生这个大毒枭的?”袁傲蕾问这话的时候脸上的表情依旧冷如冰,只可惜她眼眸深处一闪而逝的好奇之色被费伦准确无误地捕捉到了。
于是,费伦哂笑道:“madam袁,你这个问题问得好,问到重点了,不过这事儿说起来话就长了,得从我未来小舅子参加他同学的生日party说起……”
袁傲蕾面色不动,眼底却闪过一丝不豫,费伦假装没看见,开始在那里胡侃乱吹。
好一通废话后,madam袁眼中终于泛起了薄怒,边上那男同事也哈欠连天,恰在此时,费伦切入重点道:“……完事之后,我开车载着女朋友还有未来小舅子刚到怡然花园门口那块时,对面过来一车,因为最近一直在帮o记查‘正兴争出位’这案子,所以我一眼就看出副驾驶位上坐着的赫然是正兴坐馆之一号爷,而旁边的司机正跟他有说有笑的。”
“我当时心里就在想,这司机谁啊?这么有本事,能跟正兴号爷谈笑风生……索性我就记住了车牌,让手底下的人帮忙查了查,这一查问题就来了,你们猜怎么着?”费伦问出这问题,竟不往下说了,反而把一口未动的咖啡杯推到袁傲蕾面前,“madam袁,我不得不说你们nb的咖啡实在太难闻了,光闻一下就受不了,更别说喝了,能给换杯好茶么?”
一直绷着个脸的袁傲蕾终于忍俊不禁,莞尔起来,其笑容宛如雪莲花开,连费伦看到也微微呆了一呆,忍不住赞道:“寒梅绽放……”
话音未落,袁傲蕾就瞬间敛起了笑容,冰冷如刀的眸光旋然割在费伦脸上。
“无趣!”费伦嘟囔了一下,偏偏嘀咕声还能让袁傲蕾听见,她的目光顿时变得更加锋锐,可惜再怎么样,没修习过神魔之力的她是不可能用瞳光将费伦干掉的,所以费伦一点畏惧感都未有,反而揶揄道:“madam袁,给不给换茶,你倒是给个话啊!”
“换!怎么不换?”袁傲蕾冷冷道,“费sir第一次来我们nb,招待不周是我的失误。”
费伦又推了下咖啡杯,哂道:“那就赶快把失误纠正过来吧,给我来杯明前(清明之前)茶就好!”
“啪!”
袁傲蕾一听,竟拍案而起,道:“费sir,你不觉得这玩笑开得有点大吗?”
“我不觉得啊,在家里面我每周至少要喝三次明前!”费伦施施然竖起了三个指头,“如果nb实在不方便的话,那给我整杯雨前(谷雨之前)茶,这总不过份吧?”
袁傲蕾闻言一时僵立当场,反倒是边上那个三十多岁的男同事嚷了起来:“费sir,雨前茶的价格你不会不知道吧?你觉得是我们nb这些苦哈哈能喝得起的么?”他不懂什么叫明前茶,却听过几次雨前茶那吓人的价格。
费伦一下就看穿了这男同事的深浅,冲袁傲蕾摊手道:“madam,看到了吧,你手下都支持我喝明前!”
这话一出,袁傲蕾气得差点没当场拔枪出来崩了费伦,幸好她深知这样做会让费伦的奸计得逞,才好歹忍住,吩咐身边的男同事道:“去给费sir买瓶蒸馏水来!”
男同事闻言站起身就去了,费伦却在他身后嚷道:“蒸馏水还不如凉白开好,能不能来点凉白开啊?”
袁傲蕾听到这话,终忍不住翻了个极具魅惑的白眼,那男同事更是差点绝倒,不敢回头,生怕再出幺蛾子,一溜烟出了门。
这时,费伦瞄了眼桌子对面的袁傲蕾,发现她一副死磕到底的表情,也忍不住翻了下白眼,道:“madam袁,你的眼神怎么这样啊?别针对我行不行?”
“如果你老实交代问题,我当然用不着这样。”说着,袁傲蕾指了指墙上的挂钟,“半个小时有多,你却一直在兜圈子,我不针对你针对谁?”
“老实交代?哼哼……我可不是嫌犯,交代什么呀?”费伦冷哂道,“再说了,你也不是我上司,我凭什么向你交代?”
也就在费伦与袁傲蕾正独处一室、针锋相对之时,号爷被警察击毙的消息开始在网上传开。
很快,道上大大小小的头头脑脑们就都知道了这个还未经证实的消息。于是乎,不少人在同一时间都拨打了号爷的手机。
这样一窝蜂的打同一个号,只会造成信道堵塞,别说号爷已死,就算他没死,也不可能接得通任何电话。
蒋洪和蒋祺扬父子也在第一时间得到了这个消息。
蒋祺扬虽然聪明,但到底不如蒋洪老辣,他听到这消息的第一个念头居然是他们蒋家又可以安排一个心腹坐上号爷的位子。如此一来,蒋家对正兴社的掌控将达到前所未有的地步。
蒋洪接完电话后却眉头紧皱,喃喃道:“多事之秋,正兴从此事多矣!”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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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45 想法是好的(求订阅求月票)
蒋洪接完电话后却眉头紧皱,喃喃道:“多事之秋,正兴从此事多矣!”
“老爸,多什么事啊?”蒋祺扬不解道,“这不是好事吗?”
“好个屁!”蒋洪恶瞪了蒋祺扬一眼,“如果你已经坐上了兴南的位子,这自然是好事!可问题是,你还不是坐馆,明白吗?”
蒋祺扬虽不够老辣,却足够聪明,听了蒋洪点到即止的话,一下就明白过来,脸色大变道:“妈的,这是谁这么跟我过不去?老子杀他全家!”
蒋洪闻言不豫道:“现在说这些有什么用,还是想想咱们该怎么办吧!”
蒋祺扬眼珠一转,道:“爸,不如您直接联系那些叔伯长辈,以龙头的身份提议把我先捧上铜锣湾的坐馆之位如何?”
“如果老号没死,这办法或许能行!可现在……”蒋洪没继续往下说,只是摆了摆手,老脸上尽是后悔之色,“也怪我,你说我当初怎么没早点把兴南的位子定给你,结果弄成现在这局面!”
看着自家老豆在那儿扼腕叹息,蒋祺扬虽有些腹诽,却不能不劝道:“爸,过去的事就别再追悔了,还是想想现在吧,咱们到底怎么办?”
看上去有些颓然的蒋洪一步一缓地来到沙发旁,一屁股坐了下来,沉声道:“让我想想,让我好好想想!”
“爸,是得好好想想,不然您当初提出的‘扩大蒋家影响力、加强对正兴控制’的计划不就完蛋了么?”蒋祺扬一边唠叨着一边脑子里也在想着对策。
俩父子在厅中沉默了好一阵。倏然。蒋祺扬眼珠一转,脸上闪过凶戾之气,道:“爸。我看不如来个一不做二不休,再多杀他两个坐馆,这样一来,争出位的优势又会回到我这一边来?”
一直坐着没动的蒋洪听到这话,霍然望向蒋祺扬,目光灼灼彷如激光,差点没把蒋祺扬给穿透了:“阿扬。你说什么?我没听清楚……”
蒋祺扬对蒋洪这个老豆只有尊敬,却从来没有怕过,当下接道:“我说。找人宰几个在龙头大会上时不时就会跟您唱反调的老家伙,多空处几个坐馆位子来,这样我占一个坐馆之位的几率就从眼下的二分之一变为了几分之一,再不那么令人眼红了。”
不得不说。这话倒也是实话。本来只有一个坐馆位子的时候。各方都想上,各个坐馆也都想推举自己的人上,虽然人人都眼红坐馆这位子,但在各方互相牵制之下,蒋洪推蒋祺扬出来当这个坐馆倒像一个平衡之法,各方虽都有牢骚,但本着扯其他坐馆后腿的想法,也能勉强同意。毕竟蒋祺扬一旦上位。他支持的人肯定不会是其他坐馆,而只会是他自己的老豆——龙头蒋洪。
可惜现在。坐馆位子空出两个,但蒋洪可就蒋祺扬一个儿子,总不能一人占两位吧?再说了,就算蒋洪真有俩儿子,恐怕各大坐馆也不想看到蒋洪俩儿子都成为坐馆的局面出现。因此,即便两个坐馆空位就在眼前,蒋祺扬也有极大可能连一个都争不到。
说到底,蒋洪这个龙头的实力不可能大得过各方坐馆实力的总和。眼下这种情况,再要想把蒋祺扬推上位、占据两个坐馆宝座之一的话,必须得拉一派打一派,如此一来,就得许好处给人,可能许出的好处比蒋祺扬当上坐馆能得的好处还要多,也可能许的好处不够,其他坐馆当面答应转个背又变卦了!
甚至于,这场正兴内部的坐馆之争会一直扯皮下去,因为正兴龙头(1)加坐馆(n)的数目正好是单数,这样做重大决策的时候,才好布尔什维克,如今挂了俩,还是单数,重大决策依旧能够布尔什维克,所以多两票少两票对现在这些坐馆来说不算什么大事,因为在小事情上龙头可以“一言以决之”,坐馆只能服从,多俩平起平坐的又有什么意义呢?还不如瓜分点原先那俩坐馆的地盘来得实在。
正是因为蒋洪深知社团中这些猫腻,也非常清楚各坐馆的心态,所以现在他才感到事情相当棘手,坐在沙发上久久无语,但蒋祺扬的馊主意,却大逆不道,充斥着“下克上”的本色,已然触犯了帮规。
“啪!”
蒋洪甩手就给了蒋祺扬一耳光,怒斥道:“阿扬,我送你去国外读书,没想到你就读了这么一肚子男盗女娼的狗玩意回来?”
“正兴是什么?是当年你太爷爷蒋曜在西环码头做苦力,一拳一脚打下来的天下,重的就是个‘义’字只要加入了正兴,而没有触犯帮规,我们就没有资格以帮规处置人家,更遑论干掉没有过错的坐馆了!”
“你留洋这么长时间,连祖宗成法都抛诸脑后了吗?”
对于蒋洪的训斥,捂着脸的蒋祺扬心下很不以为然,但面上一点不显露,只是抗声道:“爸,太爷爷那套已经过时了,当年打天下,靠的是武力,现在条子那么厉害,得靠脑子才行,况且现在这个世道笑贫不笑娼,人人都‘利’字当头,咱们也应该顺势而动,干掉坐馆这事儿,天知地知您知我知,只要人真的死透彻了,除了条子,又有谁会为了一个死人跟咱们父子俩死磕到底呢?”
“啪!”
蒋洪闻言气得浑身发抖,忍不住又甩了蒋祺扬一巴掌:“滚!你给我滚,想滚哪儿滚哪儿,我不叫你,别回来!”
“爸——”
“滚——”
袁傲蕾被费伦的话顶得哑口无言,好半天才匀过气道:“费sir,咱俩能心平气和一点吗?”
费伦撇了撇嘴,哂道:“madam袁,难道没人告诉你,你那张比扑克还扑克的脸让人一看就来气吗?”说到这,他双手一摊,“所以,我怎可能心平气和,除非……”
“除非什么?”袁傲蕾恶瞪着费伦,比寻常人的瞪视更冷冽五六七八分。
“除非你能笑着问我问题,我才答你,毕竟我可不是嫌犯呐!”费伦露出个能令大部份女性倾倒的邪笑,又调侃开了。
袁傲蕾闻言差点没当场发作,但迟疑了一下,终于还是忍住了。因为费伦的说词找不到任何可威胁可投诉的地方,反倒是她,稍一不慎,很可能就会被费伦投诉。
当初把费伦带回nb的时候,他就已经表态只有一小时空余时间,也就是说,她只能留费伦一个钟头,超出这个时间很可能就会被投诉,毕竟费伦不是嫌犯,而是同事,可现在已经生生过去四十分钟了。
眼见时不我待,袁傲蕾不得不忍下胸中那股忿懑之气,竭力缓和不知什么时候已经习惯冰冷表情的脸蛋,尽可能放平声音道:“费sir,我不过是想了解一下奚际生到底是如何暴露身份的,这样也便于我审他!”
“呵呵!”
费伦诡异一笑,道:“搞半天你是想审他,那再简单不过了,何必浪费我时间?只要你每次问他问题的时候,都多加一句——是费sir叫我来问你的,我包你连他底裤的颜色都能问出来!”
“嘭!”
袁傲蕾听到这话,还以为费伦在涮她,终于绷不住了,大力拍案而起,怒道:“费伦,你别太过份了!你信不信,信不信我一枪……”说着,她竟想拔枪出来。
费伦见状,倏然伸手摁住了她拔枪的素手,用另一手的大拇指指了指摄像头,道:“诶~~这个动作可要不得,一旦你真出了枪,就算我不投诉你,监管处也肯定会请你去喝茶的。”
突然被异性捏着柔荑,令袁傲蕾颇不自在,斥道:“你放手!”说着,她又使劲挣了两下。可惜她力气虽不输男人,但在费伦面前无异于蚍蜉撼树。
费伦对袁傲蕾的诉求充耳不闻,我行我素道:“你答应我不拔枪我才放手!再说了,我过啥份了我?也请你把这话给捋明白喽!”
袁傲蕾气结,小嘴里碎碎念道:“你还说你不过份,你还说你不过份……”
费伦假装没听出madam袁的反讽,顺着她的话道:“你看,你不都承认我不过份了嘛!”
“你还不过份,当我三岁小孩呢?”说到这,袁傲蕾学着费伦的口吻道:“多加一句,是费sir叫我来问你的,我包你连他底裤的颜色都能问出来!你觉得这不过份么?不可笑么?真把咱们nb留意了恁多年却一直没有挖出的大毒枭当幼稚儿童了么?”
费伦闻言一愕,旋即咧嘴笑了起来:“哈哈哈……原来你是为这,可我说的都是真的,没骗你,不信你去问他,反正奚际生人就在你们nb关着,我有没有胡吹大气,过去问一句不就一清二楚了么?也耽搁不了你多长时间吧?”
听到这话,袁傲蕾一怔,随即把住枪柄的素手又开始挣扎。
“你干嘛?还想拔枪?不怕监管处停你职啊?”
“我去问,你放手!”
“你真去问?”费伦对袁傲蕾的人品不怎么信得着。
“废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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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46 让他们实战(求订阅求月票)
费伦放开袁傲蕾,她出去没多大一会,找水的男同事就回来了。
男同事边递水边奇道:“咦?madam呢?”
费伦接过对方手上的蒸馏水,站起身道:“她有手有脚的,我怎么知道!”拧开瓶盖喝了口水后,又道:“好了,我还有事,就先走一步。”
男同事闻言一愣,也就在他愣神的工夫,费伦已拉开门走了出去。等男同事追到廊上时,哪还有费伦的人影。
当场呆立了一阵,男同事这才想起把费伦闪人这事儿通报给袁傲蕾知道,正掏手机时,袁傲蕾已然从审讯室转了回来:“你杵在这儿干嘛?”
“madam!?那个……费sir说他有急事,先、先走了!”男同事结结巴巴道。
“什么?!”素有冰水之称、天塌不惊的袁傲蕾听到这话立马叫了起来,惊怒交加间面罩寒霜,“我话都没问完,你怎么能让他走了呢?”
“m……madam,费sir走、走了还好吧!”男同事顶着袁傲蕾冷冽地目光费劲道,“毕竟李sir可没让他留下来问话啊!”
实际上也是,费伦之所以肯乖乖跟袁傲蕾回nb,完全是因为她假传总警司李乐柏的“圣旨”,说让他在写报告之前先协助调查一下下。
当时,袁傲蕾这话是当着现场指挥官和几个警长说出来的,费伦虽然明知有假。但也难得没有拆穿她,本以为这样回了警局,袁傲蕾发问的时候不会问太过难堪的问题。没曾想这妞一上来就问他是怎么跟到阿怂(详见432)这个人的。
费伦能告诉她是借助美**用卫星才窃听追踪到阿怂的手机方位么?因此,当时就心生愠怒,可身在警局又不好明着发作,只能跟袁妞磨叽,然后把她忽悠出了问询室,这才得以脱身。
离开nb所在的楼层后,费伦当即就给李乐柏打了个电话。李乐柏显然也在等案子的消息。电话才响了一声就接通了。
“喂,是费伦吗?现场处理得怎么样?人带回来了么?”
“呵呵,李sir。你这话问得就奇怪了!”费伦言语间嘲讽的意味相当浓重,“我是总区重案组的人,目前暂借到o记工作,对nb的事根本就不了解。处理现场的都是你的人。你都不清楚,我能知道什么?”
李乐柏气量不错,听到这话虽然愣了一下,却没计较费伦的讥讽,反而道:“这就怪了,我不是让madam袁配合你做现场工作吗?”
费伦哂笑道:“是配合,不过是让我随她回nb配合调查!”
“调查什么?”李乐柏愕道。
“这我怎么知道,你得去问她了。”费伦的言语间连个“madam”的字眼都没用。一向见微知著的李乐柏已经能够想象得到他现在的心情有多么恶劣。
“喔,对了……”费伦又道。“我还听说,我手下几个负责抓捕送货仔的组员也被她扣了,真是好本事啊!”
“你说的可是应急小组?”李乐柏一听就急了,应急小组这事儿上面只通知到了“处长”一级,他也是从某位处长级的师兄那里偶尔听过那么一句,知道这是由叶太亲自发起编制的部门,就连一哥都只有领导权而没有撤编的权力。
“李sir,你放心好了,虽然她这事儿办得鲁莽,但让那些个组员尝尝真实关押的滋味也是好的,我想效果应该能比训练强一些吧!”
电话那头的李乐柏听得一怔,旋即道:“阿伦,你别是在开玩笑吧?这事要是被叶太知道了,还不得找一哥打听怎么回事啊?到时候吃瓜落的可是我!”
“李sir,你就放心吧,如果一哥问起,就说是我的主意。”费伦忽悠道,“说真的,应急小组都训练俩月了还没成型,我这也着急啊!”
李乐柏沉吟一阵,道:“好吧,既然你这么说,那这事我就先不过问了。”
另一边,袁傲蕾对自己手下放走了费伦还耿耿于怀,因为她刚才已经问过奚际生了,他的制毒工场发起的时间是在九年前,由小变大,七年前正式跟号爷合作,而nb这边,是在三年前才意识到号爷背后有个庞大的毒品制作分销集团,但一直没查到幕后主脑。
也正因为如此,袁傲蕾的前任被调离了现在的岗位。当然,调职那是说得好听,实际上却是平级贬职,被调到新界北总区下属分区的一个偏远警署去当指挥官,这辈子到退休恐怕职级也就只能是原地踏步了。
虽然袁傲蕾很震惊奚际生交代的情况,但更让她震惊的是,起初问话奚际生相当不配合,不是摇头就一个劲冷笑,可当她说出是费伦要她来问的时候,奚际生就开始竹筒倒豆子,什么都说了。
整个过程前后反差之大,令袁傲蕾差点没怀疑费伦跟姓奚的、甚至跟整个贩毒集团有勾连。可惜,费伦的年纪放在那里,在袁傲蕾看来,差不多十年前的时候,他也就是个中学生的料,这才忍住,没在奚际生面前问出费伦跟贩毒集团有关的话来。
也幸好袁傲蕾没问出这话,不然奚际生恐怕会像疯狗一般咬住她不放,含血喷她为整个贩毒集团最大的幕后黑手,反正他终身监禁是跑不了了,不在乎作伪证多拖一个臭条子(袁傲蕾)下水。
如果真出现了那样的情况,袁傲蕾就算不冤死也一定会憋屈死,但其间的弯弯绕绕,她恐怕一辈子也没法琢磨透彻。
也就在袁妞还在纠结费伦溜走这件事的当口,李乐柏一个电话打过来,把她骂了个狗血淋头。
“喂,李sir吗?”
“袁傲蕾,我什么时候说过让费伦回nb接受你询问的?”
袁傲蕾闻言一滞,正想辩解,李乐柏又道:“你这是假传命令啊,而且还当着那么多同事的面,我看你是不想干了!”
“不想干了”几个字对袁傲蕾而言不啻于魔咒,她眼睛一下就红了:“李sir,我……”
“你什么你?我知道你对缉毒的热情,可这并非你不按规矩办事的理由,你要再这样,我一定通报监管处,停了你的职!”
袁傲蕾闻言,本就红了的眼眶更红了,凄声道:“李叔,谢谢……”
“你呀你,唉……当年要不是我派你爸去贩毒集团卧底,也就不会剩下你们孤儿寡母,而你母亲也不会落得瘫痪在床的下场,这件事我有责任呐!”
听到李乐柏这席话,袁傲蕾又期艾地叫了一声:“李叔……”
“好啦,过去的事就不说了,不过今天这件事,你得谢谢人家费伦,如果他要追究的话,不止你惨了,恐怕连我也要跟着吃瓜落!”李乐柏半开玩笑道。
袁傲蕾一听急了:“不是,这事儿全是我的责任,跟您没太大关系吧?”
“怎么没关系?我可是你的顶头上司。”李乐柏说到这也严肃起来,“再说了,这费伦跟叶太跟一哥跟白处的关系都不错,咱们对他只能按规矩来,任何踩过界的行为都不能有,understand?”
“yes,sir!”
“好,既然你清楚了,那我就先挂了!”李乐柏正打算挂电话倏又想起应急小组的事儿,“慢慢慢……还有一件事,那几个负责抓送货仔的同事也被你扣了么?”
袁傲蕾愣了一下:“我这就放了他们。”
“别,先不要放他们,关足48小时,想问什么你就尽管问。”
“李叔,这会儿您又不怕费伦找您麻烦啦?”袁傲蕾难得揶揄了一句。
“呵呵,不是怕不怕的问题,这就是费伦拜托这么做的。”李乐柏笑道,“他想让自己的手下多点实战经验。”
“实战什么?”袁傲蕾愕道。
李乐柏却没有解释,只道:“自己想,我还有事,先挂了!哐!”
离开警政大楼,费伦刚召了辆出租坐进去,手机震动起来,何友龙的短信:“人已经找到了,半小时后到岸,上环码头。”
这时,出租司机问道:“先生,去哪儿?”
“上环码头!”
码头,私家游艇泊位。
何友龙一上岸就给等在岸边的费伦来了个熊抱,搞得像个基佬似的。不过人家好歹帮了忙,费伦也就没有拒绝熊抱,分开之后,直入正题:“人呢?”
“在舱里,由我两个保镖看着。”何友龙道。
“你这游艇隔音怎么样?我想跟那家伙单独聊聊!”
何友龙怔了一下,悄声道:“隔音还不错,你别给我弄得到处是血就行!”
费伦摆手道:“放心吧,我可是警察,自有分寸!”
何友龙却深知费伦的心狠手辣,要不然严晓西也不会惨死在葡京门口了,当下也不点破,掏出手机一个电话将俩保镖和负责开船的人全叫上了岸。
费伦冲何友龙点了点头,随即跳进了船舱。
底舱内,一个长得比较磕碜的黑框眼镜男被五花大绑在沙发上。
“阿牢?”
听见费伦的询问,黑框眼镜男顿现惊恐之色。
不得不说的是,虽然绑人的过程中,何友龙从头到尾都没露过面,但黑框眼镜男阿牢却认识这艘游艇,知道它归何家所有。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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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47 杀人不用手(求订阅求月票)
阿牢认识绑架自己的游艇正是何家所有,当时就没了反抗的心思,因为何家在澳门代表什么,他很清楚。
甚至于,在游艇过海抵港前的这段时间,阿牢已经猜到是何家第二代策划的此事,否则他一个不着四六的混子是无论如何也入不了何赌王法眼的。
可就是在这样的情况下,何家某个二代的保镖竟然撤了,随后费伦就下了底舱。
阿牢定睛一瞧,发现费伦绝非何家人,但就是这个事实,让他愈加惊恐起来,不为别的,以何家第二代的身份,能给别人(费伦)帮这么一忙,说明这人的背景相当了不得。换句话说,他被大人物盯上了,这对机敏的阿牢而言,可不是什么值得庆祝的喜事。
费伦扯下阿牢的塞嘴布,淡淡道:“老号死了,你知道么?”这句话把阿牢震了个七荤八素。
“什么!?这不可能!”阿牢只觉难以置信,“晚饭的时候我还跟号爷通过电话。”
费伦懒得跟他辩,掏出从袁傲蕾那儿顺来的号爷致命伤口照片,扔在阿牢面前,反身摸上舱壁,开始在底舱中一寸一寸搜索起来。
虽然费伦还算有几分相信何友龙,否则也不会托他办这事儿,但防人之心不可无,他怕何友龙在底舱中安个窃听器或针孔什么的,把他等下对付阿牢的手段录下来可就不太妙了,所以还是搜一搜的比较稳妥。
号爷的枪伤在眉心,照片自然就是他的头像照。阿牢一眼就认出来了,顿时大惊失色地叫了一声:“号爷!”
这时,费伦已经搜完了整个底舱。没发现有针孔之类的物件,顺手关死舱门,接话道:“你应该这么喊,死——号爷!”
阿牢闻言,霍然抬起头来,恨瞪向费伦,道:“谁干的?”
费伦指了指自己。哂道:“我!一枪毙命,死得其所!”
听到这话,阿牢开始剧烈挣扎起来。狂喊道:“老子杀了你!”面色极度狰狞,显已恨死了费伦。
可惜这对费伦来说实在太小儿科了,他不紧不慢地哂笑道:“会咬人的狗是不会叫滴,如果你真想找我报仇的话。就不应该把这话说出来!”
“我一定要杀了你。杀了你全家!”阿牢还在那嘶吼着。
费伦挖挖耳朵,撇嘴道:“你真是聒噪!等一下下你应该就不会这么说了。”说话间,他翻手挚出了袁傲蕾手下给的那瓶蒸馏水。
阿牢见费伦有所动作,立刻高昂起头,恨声道:“有种你就把我剁了!”
费伦轻描淡写地摆着手:“不急!想死哪那么容易……先让你尝尝‘地狱’的滋味!”说着,洒了水些水在手上。
见费伦不慌不忙,阿牢也噤下声来,留意起他手上的动作。只见费伦双掌一合什。再摊开,手上的水就变成了碎冰。这样的奇景让阿牢瞪圆了双眼:“你……”
话音未落,费伦随手一挥,那些极小的碎冰块就仿佛长了眼睛似的,一块块扎在脸上、手臂上,还有甩掉人字拖的脚底板上。
丝丝冰凉瞬息透入身体,之后阿牢就没其他感觉了,所以他心里虽震惊费伦玩出的这一手,但嘴上却嗤笑道:“哼,雕虫小技,不过如此!”
“是吗?”对于普通人而言,生死符威力几何,费伦十分清楚,所以他阴恻恻一笑,双手抱胸,摆出一副看猴戏的态度。
阿牢本能觉得不妙,可不妙在哪儿他又说不上来。
也就在这个时候,阿牢体内生出一股麻痒的感觉,起初根本不明显,随后越来越痒,跟着连针扎般的刺痛也掺和进来,又疼又痒。
看着阿牢想用被绑住的手去挠自己身上,费伦戏谑道:“阿牢,有感觉了么?”
“你、你对我做了什么?”阿牢一下就把刚才费伦那套把戏给联系了起来。
费伦耸肩道:“你觉得呢?不过要我说的话,好戏还在后头呢!”
话音未落,阿牢全身泛起一阵烂痒,令他整个人不住颤抖,被绑的手脚都攥紧了。
何谓烂痒?其实就跟脚底心被蚊子咬了个红包一样,是抠也痒不抠更痒。
正当阿牢快要适应这种烂痒之时,他骨子里一阵非人的剧痛袭来,就好像有人拿着剔骨刀在婐露的骨膜上使劲刮过那样,只要没关二爷的意志,就受不了这个痛。
也就在阿牢快要痛昏过去之时,奇痒又生,这回的痒法更胜刚才的烂痒百倍,似乎又几百条毛毛虫在皮下钻过,令人痒得都快大小便失禁了。
接着又是剧痛,这回仿佛一根根钢针全扎进了骨髓里……痛痒交替之间,阿牢的四肢已经被绑他的丝线勒出血来。
不得不说,何友龙的保镖既捡懒又恶毒,他们用来五花大绑阿牢的根本不是绳子,而是渔网线,就是编渔网的丝线,一旦被这样的东西缠紧了,鲨鱼都不一定挣得脱,更别说人了。
渔网线深深陷入阿牢的皮肉里,可他丝毫不觉疼痛,仍旧挣扎不休,硬是想要抓挠自己忽痒忽疼的身体,同时嘴里发出歇斯底里的吼声,仿佛落入陷坑受伤欲死的困兽一般,几近绝望。
费伦却怕他的手脚被渔网线勒断,不得不弹出一针,封住了他的定冥穴,让其继续享受生死符的滋味。
“阿牢,爽么?”
可惜此时阿牢吊着白眼,根本没把费伦的话听入耳去,微翕着的嘴更发出“嗬嗬”声,好像离了水的鱼,随时都可能死掉。
见效果差不多了,费伦这才拔掉定冥穴上的大头钉,又随手连拍几掌,解了阿牢生死符的痛苦。
阿牢的身体完全瘫软下来,只剩大口喘气,比刚被一群黑人轮过的女人还不堪,费伦歪着头,欣赏着他大汗淋漓、直翻白眼的表情,不禁笑道:“阿牢,你的表情真是精彩,说不定变个性去鸡界混也照样精彩!”
阿牢很想反驳费伦的话,可一开口,早已痉挛的声带发出的仍是“嗬嗬”声,这令他回忆起了刚才那番比地狱还惨的滋味,眼中恐惧不可抑制地扩散到了整张脸上。
“知道号爷为什么被杀吗?”费伦哂笑道,“实际上是奚际生出卖了他!”
阿牢闻言,满是恐惧的眼中难得透出一丝愤怒。
孰料,费伦又道:“其实奚际生也是迫不得已,他跟你一样,直到现在还被‘地狱’的滋味掌控着!”
阿牢一听,就再没了找奚际生麻烦的念头,脸上更现出一种感同身受的表情来。
费伦绅士味十足地问道:“老实说,这‘地狱’滋味发作一次就会加深一次,只有我能解除,不信你可以去问问奚际生。现在我想让你帮个小忙,能答应吗?”不得不说,他这完完全全就是先兵后礼,但有的时候,你不得不承认这样做的效果好得出奇。
果不其然,阿牢胆颤着点了点头,他实在不想再尝一次“地狱”的滋味。
“很简单……只要你想办法帮我把蒋洪干掉就行了!”费伦淡笑道。
可在阿牢眼中,费伦的笑容不啻于恶魔的微笑,他不得不趁着声带稍微恢复了一点,艰难道:“大、大哥,我、我跟正兴龙头一、一向没、没什么交集,怎、怎么去杀、杀他?”现在他根本不考虑杀人犯法这个事,只要能摆脱地狱滋味,下半辈子能活着待在监狱里就算是万幸了。
“我听奚际生说你在金三角还另有门路!”费伦老神在在道,“所以我估计,你一在港岛露面,蒋祺扬的人就会找上你,现在正兴这么乱,他一定想招揽你!”
“当然,你可不能一下子就答应他,矫情一阵,再跟他提提条件,然后才加入,这样他应该就能信你!”
“之后,他如果想让你帮他联系粉路,你就说不能害他,不然蒋洪知道了,肯定扒了你的皮……我想他一定会带你去见蒋洪……”说到这,费伦戴上塑胶手套,拿出个相当结实的透明玻璃小瓶。
小瓶只有尾指般大小,费伦用手指敲了敲瓶身,道:“呐,这么一小瓶药水,无色无味,整瓶服下就可以毒死一个成年人,至于你怎么让蒋洪吞下去,那就是你的事了。”
阿牢听完这些话,脸色阴晴不定,显然在担心蒋洪一旦被毒倒,而他又没逃掉的话,还不得被蒋家的人大卸八块呐!
费伦似看穿了他的想法,安慰道:“别担心,这种药水服下后,并不会马上发作,必须在三天内混合上醋酸,才会毒发,也就是说,蒋洪喝了药,只要不马上喝醋就不会毒发,懂?”
阿牢闻言,欣喜之色溢于言表,对毒倒蒋洪信心大增,却不想想他刚见费伦时还打算跟他拼命,此刻反而成了走狗,真可谓世事难料!
“看你的样子,是答应了!”费伦施施然替他松了绑,“这样最好,不然我只能让你享尽地狱滋味,自生自灭了!”
阿牢听到费伦后半截话,勃然色变,一个劲点头。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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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48 乱起(求订阅求月票)
听到费伦后半截话,阿牢勃然sè变,一个劲点头,伸出!手颤颤巍巍地接过了费伦手上的药瓶,贴身藏好。
费伦瞄了眼阿牢身上正慢慢渗血的勒痕,翻手掏出瓶乌玉再造浆来,倒了些在塑胶手套上,双手一抹,往阿牢手脚上的细伤口涂去。
阿牢下意识缩了缩,但又忍住,乖乖让费伦涂抹,毕竟眼前这恶魔掌握着“地狱”,他还能怎么反抗呢?
少顷,丝丝清凉舒爽从四肢伤处升起,流入身体,与之前阿牢所受的生死符滋味比起来,简直一个天上一个地下,令他不禁呻吟出声。
再定睛朝那些勒痕看去,阿牢惊奇地发现,那些细伤口竟在慢慢地愈合。
这什么情况?阿牢百思不得其解,以他在监狱里静心学习的那些个知识来看的话,这根本不科学?可事实就发生在眼皮子底下,令他望向费伦的眼神就像在朝圣。
“呵呵,别这么看着我,总之你照我说的办,我包你至少能留住小命!”说到这,费伦随手捻起桌上的五块钱硬币,挟在右手拇指、食指和中指之间,拿在阿牢眼前一尺处慢慢揉捏。
阿牢惊恐的发现,眼前的港元硬币竟如橡皮泥般被费伦的手指肆意蹂躏,变化着诸般形状。
此时,费伦yīn恻恻道:“如果你没成事,下场会比这硬币还惨!”
阿牢闻言,不自禁打了个寒颤。
“啪!”
费伦双掌突然合什,将那团硬币压在手心,再摊开时,他的左掌之中多了一个不规则的圆形硬壳子,哪还瞅得出之前的硬币模样。
“送你了,留个念想!”费伦左手大拇指随意一弹,那不规则的硬壳子就飞向了阿牢。
脸上现出恐慌之sè,阿牢手忙脚乱地接住了硬壳子。等把硬壳子藏在兜内·他才愕然发现手脚上的勒伤已经完全愈合了。
“哦对了,还有这瓶药,给你留着,‘地狱,发作的时候就服一粒·我包你药到病除!”费伦在桌上搁下一瓶不知名的药丸,随手推开舱门,走了出去。
阿牢恶狗抢食般扑到桌前,两手扼住那瓶药,仿佛得了什么天大的宝贝。激动过后,他拧开瓶盖一看,发现里面只有少少的三粒药·瞬间就像被兜头淋了盆凉水似的冷静下来,知道费伦对暗杀蒋洪这件事没多少耐xìng,给他的时间自然不会多。
想通这点后·阿牢的脸sè瞬间变得狰狞起来,咬牙切齿道:“蒋——洪—”
不得不说的是,其实阿牢还是多少有一点想不通,因为凭费伦刚才那一阵显露的本事,想要摆弄蒋洪并不是太困难,可为什么还要辗转找上他去搞这个事情呢?
对于费伦的本事,阿牢毫不怀疑,毕竟那个硬壳子还在他口袋里,就算江湖传闻有什么化金粉之类的障眼法·但被渔网线绑过的四肢上如今连点勒痕都没有这总不会是假的吧?
从澳门来的这一路上,阿牢早就挣扎过不知多少回,渔网线虽未像后面的“地狱”一样勒烂他的皮肤·但勒出血痕总还是有的。
可在费伦涂抹过那种药水后,眼下四肢肌肤已光洁如新,这就是证据、这就是神奇。
更重要的是·那番“地狱”滋味,阿牢这辈子只怕是忘不掉了,光回忆一下都觉恐怖,仅此一点就足够他为费伦卖命了。所以,费伦为什么不直接干掉蒋洪这件事,阿牢一时想不通就抛诸脑后不再去想了。
实际上,费伦让阿牢去暗杀蒋洪主要有三重考虑。
首先·自然是不在场证明。如今费伦在蔡江身边做事,这一点必须注意。不能不说的是·蔡江此人虽有点小争功的残念,但瑕不掩瑜,作为jǐng察,他最大的优点就是敏锐的办案直觉且嫉恶如仇。
费伦破案靠的是在轮回空间中积累的经验和身体本身的“五识”优势,视觉听觉嗅觉都强于常人数十倍,往往能在案发现场观察到第一手的线索。
而蔡江所拥有的办案直觉其实是一种由经验积累出来的联想力,虽然苦无证据,但在他的闪念中第一个联想到的人十有**就是真凶,加上他嫉恶如仇的xìng格,一旦被咬上,那就是疯狗啊!
虽然费伦是从轮回世界归来,但还没有变态到“反人类反社会”,因此觉得还是为jǐng察部留下蔡江这样的jǐng察为好,但又不想让他咬上,自然需要一点点的不在场证据。
其次,虐蒋祺扬。一旦蒋洪身死,蒋祺扬还没上位的话,相信正兴想砍死蒋祺扬的人恐怕能从中环排到铜锣湾。
上两回蒋祺扬在记的表现堪称嚣张,根本没把任何人放在眼里,可费伦是什么人啊?自打他的小队跟天神小队和恶魔小队三强鼎立以来没人能踩在他头上比他更嚣张(顶多一样嚣张),可这祺扬偏偏做到了,不虐他虐谁?
最后一点,目前东义也很乱,随时有可能分家,如果蒋洪一死,说不定连正兴也会跟着乱起来,到时候全港九字号最响的两家社团可能重新洗牌,而每每洗牌的时候恰也是社团实力最薄弱之时,jǐng方正好可以予以严厉打击。
而就算阿牢暗杀蒋洪失手了也不要紧,至少证明有人想杀蒋洪,这时候费伦再出手刺杀,不仅可以一击即中,更可以混淆视听,让其他人不会怀疑到他头上。
当然,能不出手最好。毕竟聪明人动口,笨人才动手!
费伦脑子里盘算着这些跳上了岸,等在一边的何友龙立马凑了过来:“怎么样?人没错吧?”
“没错,就是这人!”费伦抬手在何友龙肩膀上捏了两下,“谢了啊,阿龙!”
何友龙笑道:“你我投缘,何必说这些!”随即指了指游艇,“接下来船上那人要怎么弄?”
“放了吧,别让他瞅见你就行!”费伦摆手道,“你也趁夜回去,我想最近一段,港岛会比较乱。”
何友龙闻言,似懂非懂地点点头。
见状,费伦也不多说什么,随意挥了挥手,径直离开了码头。
没曾想,在回去浅水湾的路上,蔡江一个电话打到了费伦手机上。
“费SIR,我们记必须得马上出动!”
“嗯?出事了?”
“对,旺角大厮杀!”蔡江有点气急败坏道,“原东义坐馆唐添豪座下的喽喽们造反,与连海一帮直属打手干了起来,之后正兴在油尖旺地区的三大坐馆之一油伯的手下也加入进去,一通乱砍,现在整个旺角街头已然是风声鹤唳。”
费伦听到这些不禁翻起了白眼,这些狗曰的矮骡子动作还挺快,老号刚死不到仨钟头,已经开始抢地盘了,不止如此,连恩恩怨怨都一块算了进去,可谓连本带利!
“费SIR!”见费伦这边一阵静默,蔡江忍不住又喊了一句。
“我马上就到!”费伦应道,“不过蔡SIR,最关键的还是调大部队支援。
“这个我知道,马SIR已经在联络PTU了。”
也就在费伦赶往旺角的同时,阿牢也被何友龙的保镖扔上了岸。
捡起保镖临走前甩在地上的两千块,阿牢拍拍屁股,召了辆出租,往金钟方向而去。
阿牢十分清楚,想要在短时间内暗杀蒋洪,就决不能主动送上门去,而正如之前奚际生诓那一老一女自投罗网般,在金钟这个离jǐng察总部忒近的地儿,不止有奚际生一伙的秘密接头点,也有号爷贩毒网络中的一个秘密接货点。
阿牢相信,以蒋洪的关系网,想要在道上打听到这个地方不是什么难事。如果蒋祺扬真想招揽他的话,借用蒋洪的关系网找出他来也是顺理成章的一回事。
与此同时,蒋宅。
刚被撵出家门不久的蒋祺扬又急匆匆地赶了回来,一进门就冲坐在大厅沙发上的蒋洪嚷道:“爸,老油已经开始在旺角抢地盘了,怎么办?”
蒋洪斜蔑了自家儿子一眼,冷声道:“不是让你别回来吗?”
“爸——”蒋祺扬急得拖长音叫了一声,“人都说‘yù穷千里目,更上一层楼,,咱们蒋家现在已经发展到了瓶颈,想要更上一层楼,必须得加强手中的实力呀!”
这话让人老心不老的蒋洪老怀安慰,终于面sè稍霁道:“扬儿,那你说说,老号干了这么多年坐馆,最赚钱的生意是什么?”
“白粉?”蒋祺扬不太肯定,却一语中的。
“没错,就是白粉了!”蒋洪哂笑道,“老号捞白粉的收入是他总收入的七层还多,你再看看他向我交的数,就知道他在白粉上捞了多少钱了!”说着,把几上的一本蓝皮账簿丢到了蒋祺扬脚边。
蒋祺扬捡起账簿一目十行地看了十来页,随即爆了粗口:“叼他老母,这老号还真是赚了不少!爸,您的意思是······把他的贩毒网络,接收过来?”
“狗屁贩毒网!不过就是把药丸搁在咱们正兴的场子里卖罢了。”蒋洪冷哂道,“场子这种东西,咱们还缺么?咱们缺的是人,一队配合多年,搞熟了二次制毒、销货的人。”
蒋祺扬瞬间懂了:“您是想把老号的贩毒人马都接过来?可是我听说给老号供粉的人也被抓了,这没了货源,怎么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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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49 都抓回去(求订阅求月票)
“……可是我听说给老号供粉的人也被抓了,这没了货源,怎么弄?”
蒋洪就知道蒋祺扬会这么问,随手又甩了一沓照片到他面前:“照片上的人叫阿牢,杀过人,几年前给放了出来,没多久就成了老号的军师,一直在帮他管理白粉生意,而且据道上传闻,他认识金三角的将军……我这么说你懂我意思吧?”
蒋祺扬看着照片挠头道:“懂倒是懂,可这家伙杀了人,怎么能被放出来呢?就算被放出来也不应该这么年轻吧?那些条子脑子没毛病吧?”
“这个阿牢可不年轻了,都奔四的人了。”蒋洪解释道,“再说了,他当年只是被判了误杀,能在肩能挑手能扛的年纪放出来亦属正常!”
“那我就懂了,我这就找人把阿牢翻出来!”蒋祺扬说完这话就兴冲冲地打算出门。
“慢着,你知道这阿牢的性子嘛?他喜欢住在哪儿?”蒋洪质问蒋祺扬,“你这样去找,不啻于大海捞针。”
“那爸您的意思是……”
“我也不怕告诉你,这个阿牢,喜欢学诸葛孔明,运筹帷幄之中决胜千里之外,所以他长期住在澳门,只有每次接货的时候才会过海!”蒋洪娓娓道来,“澳门是什么地方?那可是何家的地盘,前次严兴南得罪了何家,你这么冒冒失失地跑过去,只怕讨不了好。”
听到这话,蒋祺扬感到非常无语。有点傻眼道:“那怎么办?”
蒋洪老神在在地摆了摆手,道:“好在我已经找人打听过了,老号分给阿牢的那笔钱其实一直都存在老号跟他的一个联名户头里。而且数目不小,我想阿牢应该很快就会过海来,取走这笔钱。”
“那敢情好!”蒋祺扬喜道,眼珠一转,出了个馊主意,“爸,您应该知道那个联名户头的喔?我看我们也不用去找这个阿牢了。只要写封检举信,把户头账号写进去,交给条子。阿牢自然不可能拿到那笔钱……这样一来,除了投靠我们,他还能怎么样呢?”
“狗屁!”
蒋祺扬话音刚落,蒋洪就斥骂起来:“现在外面这么乱。阿牢身负贩毒网络。他就是个香饽饽,投靠谁不是投靠?凭啥非得投靠你我父子啊?再说了,就算他真投靠了我们,一旦知道检举的事,能不怀恨在心么?那让他来发展白粉生意,你能放心得了?”
蒋祺扬闻言,多少有点傻眼,一时无言以对。
“总之阿牢会趁乱来港。这点可以肯定,所以你千万别跑去澳门胡闹。不然真要出了事,何大亨未必卖我面子。”蒋洪再次叮嘱道。
“那我这就撒出人去,一定在阿牢拿钱走人之前找到他。”蒋祺扬这句话终于得到了蒋洪首肯。
旺角,康乐街。
费伦戴岩等人感到这里的时候,大厮杀正如火如荼。
店面前、人行道上、街边,甚至于马路当间都躺着不少哀嚎惨叫的混混。整个街面上更是血迹斑斑,参战的几方看来都损失惨重。
还好费伦他们赶到的同时,大队的蓝帽子也开进了旺角,呈地毯式包围,将所有参与大厮杀的古惑仔都逼进了隔壁的钵兰街,并用橡胶子弹和催泪瓦斯让所有混混都肃静了下来。
费伦带着戴岩仇兆强几人拐到钵兰街时,蔡江组和西九龙总区重案组的人也刚刚赶到。
蔡江自也看见了费伦,忙给他稍作介绍:“费sir,这位是西九龙重案b组的吴光吴sir!”
吴光一身便装,三十出头,大约一七八的身高,人如其名,脑袋上一根毛都没有,既没胡子也没眉毛更没头发,脸有些圆,眼神却相当精矍,听了蔡江的介绍,忙主动伸出手道:“费sir,神勇干探的威名,我如雷贯耳啊!”
“哪里哪里,吴sir你才是西九龙的重案精英啊,久仰久仰!”客套话费伦同样会说,而且说起来不比任何人差,同时他伸出手与吴光相握,摆出一副惺惺相惜、打算跟吴光一直侃下去的架势。
蔡江见状,赶紧提醒道:“马sir在总部居中指挥,还等着咱们仨回信呢!”
吴光闻言立马接茬道:“既然现场这些人都参与了厮杀,那就把伤者送医院,余者都抓回去吧!”他这么着急忙慌地接话,显然是不太乐意跟费伦继续磨嘴皮子。
费伦心底暗笑,瞄了眼被蓝帽子围堵在角落里的三帮古惑仔,道:“怕不有近四百人,全抓回去,关哪儿?”
这话虽有反驳吴光之嫌,却是大实话,若是十几个或是几十个人,抓了也就抓了,可这三百多口子一旦捉回去,恐怕总部的羁押房顿时就紧张了。
“那怎么办?总不能都放了吧!”吴光撇嘴道,“要我说,这些可都是人渣,都抓回去让市民清静几天也好啊!”
蔡江却赞成费伦的观点,摊手道:“吴sir,还是那句话,抓回去关哪儿?即便借你们西九龙的羁押房分流一部份,小三百人捉回去也够呛啊!”
吴光也知这个问题不好解决,一时间又想不出别的办法,只能保持缄默。反倒是费伦,不经意间瞄到了躲在角落偷拍的记者,当下道:“我仔细考虑了一下,吴sir的建议也不是没有道理,还是把所有人一个不漏都抓回去的好!”
蔡江和吴光齐齐一愕,旋即看到费伦在努嘴,两人不动声色,循着方向偷偷瞄去,也都看到了无处不在的记者身影,瞬间明白了费伦的意思,心感戚戚然。
“可抓回去关哪儿?”这会子吴光也提出了这问题。
费伦哂道:“局里的停车场还算宽敞,塞个千儿八百人不成问题。”顿了顿又道,“再说了,今晚ptu恁多蓝帽子出动,这行动花费总得从古惑仔们的保释金里找补点回来吧!”
蔡江和吴光一想也对,当即统一了思想。仨人遂来到被围的混混堆前,自有人为他们递上扩音器。
费伦看也不看递来的扩音器,道:“蔡sir,o记一向侦办三合会案件,这喊话还是由你来吧!”说到这又瞄了眼吴光,“吴sir,没意见吧?”
有总警司马浩生顶在上面,吴光自然不敢有异议:“理应如此!”说着,缩回了去接扩音器的手。
蔡江见状,当仁不让接过扩音器,宣布道:“所有同事听好了,凡是参与今晚砍杀的古惑仔,重伤者送医院,轻伤和没受伤的古惑仔全抓回去!”
这话一出,现场有些哄闹的混混们顿时安静下来,呆愣愣地看向说话的蔡江。
静了没几秒,连海手下那些贼能打的红棍们开始哄闹起来:“臭条子,凭什么抓我们回去?”
“就是,今天这件事完全是刀子那些人惹起的。”
“居然敢砍海爷,真是活得不耐烦了!妈的小刀,今天这事咱没完……”
刀子身边的阿火是个暴躁脾气,一听海爷手下骂的话,顿时忍不住了:“操!刀哥的名号也是你们能随便叫的?老子弄死你!”说完,居然排众而出,向海爷还有太子一干人走去。
“唉哟!唉哟!”
可惜刚走没两步,阿火就被蓝帽子们一通橡胶子弹打得抱头鼠窜,在执法机器面前,他那点横招只够耍耍嘴皮子。
不过刀子其他几个得力手下见阿火被打得满地乱滚,当时就不淡定了,纷纷喝斥出声,一时间很有点群情汹涌的意思。
费伦见状,从蔡江手上一把拿过扩音器,道:“ptu听令,但凡鼓噪者一律当场制服!”至于怎么制服,蓝帽子自有一套规矩,就不用他多操心了。
这边费伦命令一下,当即有几十人的蓝帽子组成盾阵朝刀子那群叫得最厉害的古惑仔逼了过去,先是一阵橡胶弹雨,接着靠近就是一通乱棍,但凡站着的先打趴下再说。
反正一个二个蓝帽子都清楚,眼前的古惑仔没一个好人,所以下手的时候根本没什么顾忌,就算真有混混被当场打死,这么多人一齐行动,谁能分清是哪个打死的,到时候顶多背个处分,就当是为民除害了。
正因为抱着这种心态,没多长时间,包括刀子在内的一众古惑仔,三下五除二,全被打倒在地,无一服气,但没人敢在这个当口再站起来聒噪。
看到这一幕,连海和油伯这两方剩余的人马都倒吸一口凉气,虽都心有怨懑,但无人再敢吵嚷。
蔡江凑近费伦小声道:“有记者在旁边,你过了吧?”
费伦满不在乎道:“所以喽,命令是由我发的,跟你没太大关系!”这话让蔡江一愕。
这时,费伦把嘴凑回扩音器,冷笑道:“现在没人闹了吧?都给我抓回去!”
人堆中的连海见状本想站出来与费蔡几位长官交涉一下,齐垣太却半挡着他,冲他微微摇了摇头。
看着齐垣太身上血斑处处,连海在心底叹了口气,终打消了出头的念头,关心道:“太子,你身上的伤没事儿吧?”
齐垣太闻言咧嘴一笑,道:“海爷,我没事儿,这都是别人的血!”
连海微怔,随即也笑了起来,大声赞道:“好!”令周遭的手下侧目。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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