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2 至玄的惊诧(求订求月票)
孙子云,知己知彼百战不殆。殆,危险、失败之意。费伦让组员们观察小白鼠的力道,就是为了让他们在格斗中知彼,这样即便不能战胜对手,打和也是好的。
众组员虽然知道费伦的苦心,但这样的练习实在太痛苦、无趣,简直比让他们去野外拉练还来得难受。
“费sir,能不能教点实际的东西啊?”
“这就最实际了,继续练!”说完这话,费伦直接转身走人,甚至连检验他们练习成果的心思也淡了。
所谓响鼓不用重锤,这些组员要是练不好,发回原单位就是了,应急小组不养废物。
湾仔,正兴社坐馆大会。
“洪爷好!”
“洪叔!”
最后才步进大厅的蒋洪随意挥了挥手,道:“都坐吧!”
待众坐馆落座后,蒋洪瞟向了下首的严兴南,漠然道:“阿南仔,你应该知道我今天开这个会是什么意思吧?”
严兴南装傻道:“还请洪叔明示!”
不像别人那样称洪爷,而是叫洪叔,光这一点就可以看出严兴南在正兴社的资格是如何的老。可在心下不快的蒋洪看来,严兴南这是想倚老卖老。
不过没等蒋洪开口,脾气超火爆的坦克就骂起了娘:“操,现在条子全力扫我们,弄得大家都没饭吃,阿南你别告诉我你什么都不知道。”
严兴南一推二五六道:“我知道什么呀我,我也正纳闷警察为什么搞我们。”
向来与坦克同穿一条裤的番仔哥闻言。立马拍案而起,斥道:“阿南,我叼你老母。现在外面都传遍了,你指示手下去医院闹事,还把一个病入膏肓的阿伯推下了楼,所以才惹得警察扫我们的场!”
“番仔,你说的这些我怎么不知道?”严兴南一脸的冷笑,“难道是你自己瞎编的。”
话音刚落,番仔的两匹头马就跳了起来。拿枪指着严兴南道:“操,你它妈的说什么?”
“啪!”
严兴南脸色一沉,重重地拍了下桌子。斥道:“当老子没枪啊?”话落,他身后靠墙坐着的几个马仔都窜了起来,掏枪指向番仔和他的两个手下。
这下坦克不干了,一拍桌子道:“比枪多?”说着。他的马仔也掏出枪比向了严兴南和他的手下。
其他坐馆各有各的利益。瞧见这架势,知道枪一旦走火就将是一场乱战,便让自己手下挚出火器,谨防意外,整个会场顿时变得剑拔弩张。
“闹什么闹,六国大封相啊?”蒋洪倏然大声喝斥道,“我还没死呢,都给我把枪收起来!”
坐馆们相互看了看。这才迟疑着示意手下收了枪,重新落座。
此时。蒋洪道:“阿南仔,今次警察全力扫我们的场,所为何事,大家心知肚明,有些事狡辩亦无用,不如痛快一点,有错就认!”
“ok,洪叔你是长辈嘛,我都听你的,你怎么说我怎么算!”事情到了这个地步,严兴南想不光棍也不成了。
“那好,从现在开始,你交出手上所有的场子,暂时由阿克代管!”蒋洪逼视着严兴南道,“你有没有异议?”
“有,怎么没有!我把场子交给了克哥,那我手下那么多兄弟吃什么?”严兴南脸色相当不好看,“再说了,克哥是管钱的,一下叫他顶上一线打打杀杀,他行不行啊?”
负责管理正兴社财物的阿克阴笑道:“阿南,这个不劳你操心,总之洪爷吩咐我的事,我照做就行!”这话一出,等于是将了严兴南一军。
严兴南终于憋不住气,唰一下站起身道:“既然如此,这会也就不用再开下去了,我们走!”说罢一挥手,带着手下呼呼啦啦就出了大厅,走之前甚至连句招呼都没跟蒋洪打,完全把他当成了空气。
“操,阿南现在越来越放肆了,简直没把洪爷放在眼里!”番仔虽然跟坦克交好,但对蒋洪一向不怎么感冒,所以严兴南前脚刚走,后脚他就叫嚷起来,明摆着落蒋洪的面子。
其他坐馆只当没听见,十个有八个眼里都泛起了谑笑。
把各人的表情尽收眼底,蒋洪脸色越发阴鸷,叱道:“散会!”说着,当先离开了厅子。
在回去沙湾别墅的路上,费伦给至玄打了个电话,叫她过来一趟。
虽然费伦答应了乔冷蝶要帮她老豆报仇,不过最近这几天首要任务还是她老豆的葬礼,找至玄自然也是为了这件事。
等费伦驾车回到沙湾,才发现至玄已经到了,而且乔冷蝶正拉着她问东问西,一派粉丝样儿。
“怎么,你们俩认识?”
“刚认识,不过老爸信教,我早就从他那里听说过至玄大师的法号。”乔冷蝶说到这儿,又探问了一句,“阿伦,你请至玄大师过来,该不会是想……”
“虽然现在你老豆的尸体还在法医科那边,但葬礼总得准备不是?”费伦一副理所当然的表情,“我请至玄过来,就是想跟她商量这事儿!”
至玄闻言多少有些无奈,白事她一向不做的,可面对费伦的霸道,她也只能忍气吞声,旋即一想,又觉出了费乔二人之间的不对来。
在至玄看来,费伦这人表面和善,实际上大男子主义颇重,在大事上从来都是说一不二,缘何对乔冷蝶这不知从哪儿冒出来的处女高看一眼呢?居然还亲自替她操持长辈的葬礼。
以美色而论,乔冷蝶并不是至玄见过最出众的女子,她觉得以费伦的品味不该这么低,不过也说不定,毕竟萝卜青菜各有所爱的事比比皆是。
无论至玄心理如何腹诽,但她面上始终平淡如仙,不露丝毫声色。倒是乔冷蝶听见费伦打算让至玄来主持她老豆的葬礼,顿感大喜过望,只觉费伦实在太会替人着想了。
这个时候,有“孝女”属性的乔冷蝶甚至完全没去考虑费伦这样做的目的,她只想老爸的葬礼风风光光,等到了那边也好和母亲有个说道。
静室。
费伦帮至玄镇压完体内的生死符,道:“好了,这次应该能够管三个月,不过乔冷蝶父亲的葬礼还劳你多费些心思。”
两人独处时,至玄难得露出小女儿情态,撅嘴道:“我不做白事的。”
“没让你做白事,只是让你主持一下。”费伦不豫道,“放心,钱不是问题。”
“不是钱的事。”至玄道,“我在这一行算是大家了,但总逃不过花花轿子人抬人,得留给其他人一口汤喝,这白事就是那口汤。”
费伦屑笑道:“还说不是钱的事,这他妈就是钱闹的事儿!就算你一年能纯挣一个亿(港币),老子一次性付你八十年的钱,十亿美金,这总够了吧?以后你就可以光享福了。”
至玄听得一呆,旋即问道:“不是,就算我不给人算命了,照样饿不死,可你究竟为什么对乔冷蝶刮目相看呢?”
费伦斜了她一眼,寒声道:“想长命的话,这种事你最好少打听!”
至玄激灵灵打了个寒颤,知道自己说错话了。
见她有点小惶恐,费伦摆摆手道:“行了行了,我还有其他事要问你。”
至玄心头微松,即刻回复常态,淡然道:“请说!”
费伦歪着头打量了她几眼,道:“你一身玄门正宗的功夫,涵养倒是极好。”
“多谢夸奖,还是说正事吧!”至玄早就知道费伦的眼力不凡,所以对于他的称赞并不觉得如何诧异。
“你既然有玄门功夫在身,又是算命大师,想必了解不少江湖秘闻。”费伦侃侃而谈道,“不知你有没有听说过某种能够隔空吸取人身阴气的邪门功夫?”
“什么?!”至玄花容失色,表情比刚才说错话还惊恐,“你从哪儿听说这种功夫的?”
费伦漠然道:“先告诉我你所知道的。”
不得不说的是,虽然费伦在轮回空间里见识过不少功法,但世间奇功绝艺不胜枚举,总有他不知道的,所以多打听一下未必是坏事。
至玄的惊讶来得快也去得快,旋然恢复常色道:“就我所知,有一门邪功与你描述的很像,此功名叫蚀阴功,专门隔远吸取女子阴气,最远的距离能达至几十上百里。”
“这门功夫有没有限制呢?”费伦问。
“据我所知,此功限制有二!”至玄娓娓道来,“首先,它吸取阴气之时,女子必须落入睡梦中,若是醒着的,除非两相交媾,否则不可能吸得到阴气;其次,隔空吸取必须要有媒介物才行,至于这媒介为何物,必须与修炼邪功者体内五行相合。”
费伦听完这席话,若有所思。
至玄追问道:“你还没告诉我,你是从哪儿知道蚀阴功的?”
“前两天有个案子,有个女人就在睡梦中离奇死去。”费伦也不讳言,“我仔细看过,应该是脱阴而死,跟你所说的蚀阴功很像!”
至玄美眸中又闪过一丝震惊之色,随即省起什么,嘴角难得泛起了浅笑,道:“这个案子,想必你已经有了头绪对不对?”
费伦耸肩道:“暂时还没头绪,走一步看一步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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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3 还有一拨人(求订求月票)
照至玄的描述,所谓的蚀阴功很像元牝魔功的筑基功法,至于到底是不是,只要找到凶手才知。这也正是费伦说走一步看一步的原因,他的话并非无的放矢。
最关键的是,此番询问至玄,费伦心知他检查过的那些家具当中未必就没有媒介物,只是作为一切噬阴功法的总纲,元牝魔功初期所需媒介物并没有五行相合这种说法,而是要与目标“阴阳相应”,现在看来,他应该是捉错了方向。
随后,费伦把乔父葬礼之事一应交给至玄负责,他则赶回了跑马地搁证物的住宅单位,重新检查了佘映彤家主卧内的所有物件。
“果然如此!”
费伦再度勘验之后,发现物件当中居然有四件小东西分别拥有金木火土四种五行属性,如此看来,那个习练魔功的凶手本身应该是水属性体质。
得到这条线索后,费伦不得不替凶手感到悲哀。
按元牝魔功的选材标准来看,修炼魔功最适合的体质属性莫过于纯阳之体,这样的体质在修炼魔功时将一直遭受“阴阳相交”之苦,但此种苦痛对于修魔者来说还堪忍受,若换成五行属性,火属应该是比较接近的。
相对的,修炼魔功最好的体质属性莫过于纯阴之体,若是乔冷蝶的极阴魔体就更好了。前期魔功的精进会极其迅速,但问题在于魔功将成之际会有“阴极阳生、阴阳平衡”之厄,顶过则万事大吉。失败则万劫不复,可平衡之厄的苦痛相当于把阳体“阴阳相交”之苦累加到一起再来个总爆发,能渡过此厄者万中无一。
由此观之。最好的未必就是最合适的。当然,一旦魔功大成,阴体修炼者的战力将是阳体修炼者的数倍甚至十倍以上。不过再强的实力也要有命才能发挥出来,否则一切白搭。
眼下那个凶手应该是水属体质没错了,他以后会不会万劫不复费伦不知道,不过依元牝魔功的修炼理论推测,他吸收佘映彤的阴气失败。应该会很快补回自身损耗,再出作案。
费伦想到这点后,刚想打电话给施毅然。让他去查一查那几件五行物品的出处,没想到施毅然就先一步打来了电话。
“喂,费sir,出事了!”
“出事?!”费伦诧异。“出什么事?说清楚一点。”
“跑马地。柏谷道二十四号又发生了一起命案,跟、跟春景的案子极、极为相似。”
“好的,我知道了,这就过来!”
费伦挂断电话后,立马翻了个白眼,有些厄运之事还真是不能想,一想老天爷就帮忙实现了。还好他就在柏谷道十号,距离二十四号也不过几步路。当下开车弯过去,只两分钟就到了。
到了二楼卧室。费伦瞥了眼床上干瘪的女尸就知道死者应该是被人近距离吸干了体内阴气,死法跟佘映彤的母亲一样,被高烧烧坏了脑仁。
今次费伦有的放矢,很快找到了媒介物,同样是金木火土四属。虽然藉此不能断定春景案和眼下这个案子是同一人所为,但前后两个案子凶手的体质应该均是水属没错了。
没多久,曾曼带人赶到,看到女死者后,愕道:“又死了一个?”
费伦摊手耸肩,撇嘴道:“你不是都看见了么?唯一值得庆幸的是,这次凶手应该露过面,阿宁,你去把附近几家的监控录像都拿回来。”
“yes,sir!”莫婉宁应了一声,下楼做事去了。
曾曼奇道:“上次你不是说凶手隔空杀人么?这次你又怎知凶手露过头?”
费伦看白痴般看着她,哂道:“依你的智商,这个问题我很难跟你解释。”
曾曼很想捶他,但众目睽睽,只好忍住,不屑道:“切,稀罕你解释!珍妮,做事!”
等回了重案组,莫婉宁边看录像边建议道:“sir,要不要把戴岩他们叫回来?”
“不用!”
这时,去查媒介物的施毅然回来了。
“sir,查到了,这些小东西全出自一个叫盛淘的十元店。”施毅然边说边递上一张黑白打印纸,“根据店老板描述,就是这个家伙买了那几样小东西。”
费伦接过打印纸扫了眼,上面是一个不到四十岁的壮年男子,其貌不扬,令人印象最深刻的就是他的小眯眼和阴鸷的眼神。
“这家伙叫塞比斯.李,美籍华裔,三年前以mas投资计划入了新加坡籍。”施毅然翻看着手中的文件夹道,“这次来港的目的是旅游。”
费伦哑然失笑,哂道:“旅游?一个拥有双重国籍的富翁这季节来港旅游,然后去十元店买东西?扯淡!”
“对哦!”施毅然大点其头道,“新加坡金管局的mas投资计划审查极为严格,这个叫塞比斯的家伙应该相当有钱,不过sir,新加坡不承认双重国籍的。”
费伦摆手道:“新加坡是不承认双重国籍,但美国宪法规定,除非本人自愿放弃美国国籍,否则,他的国籍将被保留。”
“也就是说,此人背景极为复杂,来港的目的并不单纯喽?”莫婉宁道。
“不管他什么目的,先抓回来关48小时再说!”
“yes,sir!”
三人正打算带齐武器行动,戴岩就有电话打来。
摁下免提,费伦问:“玳瑁,你那边是否有情况?”
“费sir,你猜得没错,菲佣有异动了。”戴岩兴奋道,“她刚才外出买菜,就在超市门口突然上了计程车往浅水湾方向而去,我和阿东正在跟踪。”
“干得好,小心一点,随时保持联络!”费伦嘱咐了一句,随手挂上电话,脑中灵光一闪,冲施莫二人道:“我有种预感,那个菲佣会去跟塞比斯汇合,把远距离摄像机带上,在抓塞比斯之前,还是先搞清楚他到底想干什么为妙!”
对此,施毅然和莫婉宁没有异议,随身带上了望远镜和摄像机。
菲佣的目的地并不是浅水湾,而是经浅水湾道到了跑马地,再在球场附近换了辆计程车,直达位于摩理臣山道的雅逸酒店,而这家酒店也正是塞比斯的落脚处。
费伦三人顺理成章地与戴岩和李立东合于一处,在雅逸酒店大堂查到了塞比斯落脚的房间,但却没有马上跟上楼,而是借了隔两个单位的南洋酒店大厦来远程监视。
虽然搞远程监控,但还是得有人去雅逸酒店那边开个与塞比斯相邻的房间一探究竟,本来李立东和施毅然自告奋勇,想去执行这个近距离监视任务,但费伦考虑到塞比斯身具邪功,所以并没有当场答应他俩的请求。
见费伦迟疑,施毅然再度请战道:“sir,就让我和阿东去吧!”
“那你们住进塞比斯房间隔壁后,一切小心,在没有得到我进一步指示之前,千万别轻举妄……”话还未完,已经接驳进雅逸酒店监控线路的莫婉宁道:“sir,貌似还有人在查塞比斯的事,你们看这里!”说着,她将大堂服务员正拿在手上的照片放大。
等画面清晰以后,众人赫然看清照片上是塞比斯的正面半身照。戴岩看到照片后,非常奇怪,道:“这一男一女是什么人呐?怎么他们手上的塞比斯近照比我们资料里的还清晰?”
费伦捏着下巴,不声不响地注意着监控画面,看到那对男女在远端汇合了另一名男子齐齐进了电梯后,哂道:“看来这仨人是去找塞比斯麻烦的,既如此,咱们就暂时别过去凑这个热闹了。”
施毅然疑道:“sir,何以见得他们不是去与塞比斯接头的呢?”
费伦瞥了眼施毅然,指指自己的额头,道:“多用脑子想想。”
李立东接着费伦的话茬讥诮道:“毅然,说你傻你还不服气,如果他们是找塞比斯接头的,用得着拿照片按图索骥嘛?”
施毅然微愕,旋即回神,嘴硬道:“这种事谁想不到,要你教?”
费伦没理会他俩的拌嘴,指示莫婉宁道:“切到电梯里面,看看那三个家伙在聊什么!”
可惜两男一女相当默契,在电梯里根本没说话,只用眼神交流。不过其中一个男的,下意识摸了摸后腰,有枪!
“sir,他们有枪啊!”施毅然嚷道。
“都看见了,要你说?”李立东回敬了他一句。
因为酒店只在电梯口设有监控镜头,所以两男一女到了塞比斯所在楼层、离开电梯以后,画面就没法跟了。
还好费伦他们所选择的监控点隔空遥对着塞比斯房间的窗口,莫婉宁赶紧把画面接驳到远距离镜头上,一边摄影一边播放。
画面上。
塞比斯所住的是一间豪华套房,此时他和那个姿色中庸的菲佣并不在小客厅内,随后就见大门门把转动,电梯内的两男一女悄然溜进了房中。
三人循声到了卧房门口,挚出手枪,就欲踹门。
莫婉宁惊奇道:“他们不会是想要干掉那个叫塞比斯的嫌犯吧?”
话音未落,卧房门倏然破裂,女菲佣的身体横飞而出,重重砸向了持枪的两男一女。
生出这样的变化,戴岩等人始料未及,俱都大吃一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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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4 心惊胆颤(求订求月票)
“八嘎!!”
看到菲佣横飞出来,两男一女中为首的男子大骂起来。
之前监视屏上的大多数画面并没有特别放大过,费伦靠读唇见他仨说的都是中文,还以为这三个家伙是同胞,没想到临了(liao)钻出来个这,竟然是三个东瀛人。
不止费伦,东瀛的国骂戴岩等人也从嘴型上分辨出来了。
“哇靠,是东瀛人,还带枪,这他妈算怎么回事儿?”李立东率先骂了起来。
“sir,要不要立即抓人?”
戴岩也问了一句,可话音刚落,画面上异变倏生。
只见三个东瀛人执着三把带消音器的手枪,毫不犹豫朝横在空中的菲佣开了枪。
“噗、噗、噗、噗……”
虽然加装了消音器的手枪威力减弱了不少,但一通乱枪过后,菲佣身上四处飙血,落下地来,死得已经不能再死。
也就在这个时候,目标人物塞比斯从破门中出来,冷冷地望向其中一边的为首东瀛男,一瞥之后,扭过头去,目光凝注在了另外一男一女身上。
为首东瀛男在此之前和塞比斯打过几回交到,正奇怪为何他的目光是如此的陌生和邪异,下一刻还打算以枪威胁塞比斯,叱道:“李,把东西交……”
刚起了个话头,一股被冰蚕钻身的极不舒服和令人恶心的感觉从眉心淌下,迅速蔓延到他的胸腹喉头之间。全身蓦地感觉一阵虚脱,脏腑强烈搅动。
“哇——”
为首东瀛男霎时像一只被直接整个油炸熟透的虾子般弯起腰来,口一张。才享用过没多久的大餐顿如山体滑坡般倾泻而下。
戴岩等人见此,只感愕然,甚至透过屏幕还能感觉到那薰天臭味,纷纷下意识捂鼻。莫婉宁一脸的厌恶,道:“嗯~~费sir,你说这个家伙在干嘛?要杀人的时候居然出这种纰漏?”
“他不想的,他身不由己!”费伦抱着胳膊。冷冷盯着监视屏,他已然看出塞比斯的邪功跟元牝魔功一脉相承,但威力相差了七八条街那么远。最大可能就是这家伙修练了元牝魔功的筑基法。
“身不由己?!”
戴岩等人还未弄懂费伦的话意,屏幕上又生异变。
被塞比斯瞪视的东瀛男女枪口下垂朝地,在他俩斜对面的塞比斯倏然双腿发力蹬地,一跃而过四米多的距离。以一记巴西柔术的“缠腰式”生生夹住了东瀛女的纤腰。双手交叉扳住了她还算漂亮的头颈,而后右手向右、左手向左猛然发力。
“咔嚓!”
东瀛女有几分迷茫的眼神瞬间恢复正常,可惜她一生人里最后听到的声音,就是自个儿的颈骨折断声。
对于见惯了死人的重案组员来说,死个把人并不稀奇,问题是如此诡异地死法,不禁令他们倒吸一口凉气。
施毅然愕道:“这究竟是怎么回事?那个东瀛女人怎么不拿枪反抗呢?”
“我说过了,他们身不由己!”费伦再度冷冷道。
众人仍大惑不解。
费伦来不及解释。屏幕上又生异变。
刚干掉东瀛女的塞比斯一脚踢飞了旁边东瀛男手上的短枪,正打算故技重施。拧断他的脖子,孰料身后异动响起,为首东瀛男强忍着肠胃翻江倒海的冲动,直起身体,勉力扬起手枪,食指已准备扣下扳机。
可惜塞比斯及时转过身来,邪异冷冰的目光再度扫在了为首东瀛男的脸上。
为首东瀛男的眉心处再度淌下一股奇诡的异力,瞬那间僵直了他的手臂,扳机上已经微弯的食指此刻丝毫也弯不下去了。
见到这一幕,戴岩等人大骇,哪还不明白费伦所谓“身不由己”的意思。刚才自告奋勇想去近距离跟踪塞比斯的李立东和施毅然更是冷汗涔涔,看向费伦的眼神不禁有几分感激。
费伦却暗暗松了口气,看来塞比斯的邪功与他印象中的元牝魔功比起来还真有一段遥不可及的距离,就算是魔功小成者,刚才那一下也不可能扫视在对方脸上,而是手上,元牝之力完完全全可以隔空入侵普通人的肌肉神经,不必要麻烦通过眼神对视去控制人体。
当然,也有可能塞比斯在藏拙,不过看他踢掉东瀛人手枪的动作,火器应该能伤得了、甚至杀死他,换言之在生死攸关之际,他没理由舍易取难,扫视对方的眼睛。
画面上,被踢掉枪的东瀛男狂吼一声,举掌朝塞比斯后颈劈去。
塞比斯似乎早料到背后之人会有这一手,眼中凶芒一闪,朝旁略一移动,便躲过了劈向他后颈的劈掌,骈指成刀反手横砍回去,不偏不倚,闪电般划破了东瀛男的脖颈。
东瀛男的脖子瞬间被切开了三分之一,鲜血溅射而出,他受此重创,捂着脖子就软倒下去。血喷得塞比斯半身都是,把他映衬得宛如修罗。
“哇——”
监控房内的莫婉宁终忍不住跑进了卫生间,毫无顾忌地呕吐起来。
戴岩三人的脸色也青中泛白,施毅然更是满脸的难以置信,喃喃道:“用手就能割开三分之一个脖子,他的手难道是精钢吗?”
费伦心说,他的手不是精钢,甚似精钢。对于这类精神力异功修炼者而言,身体强度比不上那些近战修炼者,但仍是普通人的几倍有余。
为首东瀛男被塞比斯望着时,全身僵直,可当对方反手横砍他同伴、注意力稍移时,他只感浑身一松,攫住他神经的异力已经偏移开去。
此时此刻,什么东西什么任务已完全被为首东瀛男抛诸脑后,他现在只想逃命,当下屁滚尿流反身朝大门口冲去。他一生从未试过像眼下这样惊惧,只想逃出这个房间,甚至连开枪还击的勇气也消失殆尽。
可惜,为首东瀛男的手刚摸上门把,倏觉后心剧痛撕体,他低头一看,一截刀尖突兀地从心口支了出来,旋然省悟到他已被塞比斯掷来的餐刀穿破了身体。
不过东瀛男并未即刻死透,他奋起余力转动门把,想要窜出房门,揭示塞比斯的残杀恶行。
“哐!!”
可就在房门刚刚隙开一条缝时,后面一手伸来,大力把房门压回了原位。
眼神邪异、半身是血的塞比斯冲东瀛男裂嘴一笑,用英语道:“山本五十九,难道你曾祖没教过你,要命的时候就该搏命一击吗?啊哈,我忘了,你曾祖嗝屁得早,你没机会聆听他的教诲!”说罢,抓着山本五十九的头发,将他拖回房内,如饕餮怪物般把茶几上的餐刀尽数插进了他的胸口,仿佛想将之切块而食。
看到这里,戴岩等人也终忍不住跑去了卫生间,呕吐不断。费伦却仍杵在原地,看着屏幕上颓然跌坐在地的塞比斯,捏着下巴暗忖,看来这家伙远没有想象中那么强大,我倒是对他们所谓的东西很感兴趣。
此时,屏幕上的塞比斯爬将起来,从卧房里拿出了菲佣的坤包,在包里翻出一瓶精神类药物,看了一眼外包装,就拧开瓶盖,尽数倒进了嘴里。
刚吐完回来的莫婉宁正好看见这幕,愕道:“sir,他这是在干嘛?”
费伦哂笑着解释:“嗑药喽!看来刚才连番动作,对他的消耗不小。”心底却在暗笑,因为那瓶药里有一颗之前放进去的胶囊追踪器,能在人体里待上一两天左右才会被人身的自我辨识机制认为是无法消化的食物,随便排出。
换言之,塞比斯未来24小时的行踪尽在费伦掌握。
莫婉宁调清了药瓶的画面,讶然道:“他嗑的药不就是上次搁了追踪胶囊那瓶吗?”
费伦点头道:“没错,所以我决定先把这是向上面报告一下,再决定是否要即刻逮捕塞比斯。”
“sir,你是想追一追他们所说的东西吧?”莫婉宁一猜即中,“可这样会不会太冒险了?”
“那你觉得咱们现在冲过去抓他会不会冒险?”费伦反问。
莫婉宁闻言只觉不寒而栗,露出个心有余悸的表情。
“我同意费sir的想法!”吐完的戴岩出现在厅中,“这个叫塞比斯的家伙虽然嗑药,但他说话的条理相当清晰,说明并不是疯子,监控得好的话,相信不会出纰漏。”
这时,李施二人也从卫生间转了出来,施毅然接过话茬道:“可这家伙也太无敌了吧?要是跟他正面对上,我怕咱们凶多吉少啊!”
“大不了call支援,多叫些同事!”李立东撇嘴道,“塞比斯是一定要抓的。”
施毅然显然有自己的看法,摇头反对道:“近战的话,我估计多少同事也只是徒增伤亡,还是远程狙杀的好!”
“远程狙杀?你说得轻巧。”李立东又跟施毅然杠上了,“我们是警察,在对方没有挟持人质或危害公众安全的情况下,你觉得上头会同意我们远程狙杀嘛?”
施毅然一时间哑口无言。
费伦接茬道:“你们俩的担心都对,这的确是个问题,关于这点我会向上面请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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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5 跑路(求订求月票)
警察总部。
看着塞比斯的杀人录像、听着费伦的解说,许启南和白纪臣面面相觑。他俩怎也想不到居然会出现这么玄幻的事。
以眼神杀人,难道这家伙是从动画片里冒出来的吗?
等影像播放到塞比斯嗑完药就没有了,白纪臣道:“阿伦,既然这家伙靠嗑药来补充,你为什么不及时抓他?”
费伦道:“他吃的药是镇静类药物,也就是说,连杀三人后,他那种奇怪的异力并没减弱,反而开始有了暴躁的倾向……白sir,你觉得我们要牺牲多少人手才能抓住他呢?”
“这……”白纪臣有点瞠目结舌,“那你怎么不在这家伙杀人的时候call支援,call狙击手?”
面对白纪臣连番的诘问,费伦相当不爽,哂道:“要是能提前预知他这么厉害,我早到黄大仙摆摊算命去了,何必当警察?”
白纪臣愣了愣,道:“费伦,你、你这算什么态度?”
费伦耸耸肩,不屑解释,反而道:“如果白sir你觉得我不适合侦办此案的话,大可以把案子移交给别组同事……当然,在此之前,我想再重申一下,嫌犯塞比斯比想象中的还要危险,远程狙杀未必管用,况且依据基本法的精神,保安局方面未必同意你们这么做。”
许白二人闻言一呆,是啊,塞比斯杀人的时间段已经错过,眼下他只是杀人嫌犯。在没被法庭定罪之前,如果被当街狙杀,那警察部将遭受相当大的舆论压力。光凭一卷模糊的杀人录影未必跟公众解释得清。
到了这个时候,许启南算是看出来了,费伦敢这么说,必定是成竹在胸,遂道:“阿伦,那你有没有什么计划或想法?”
白纪臣也腆着脸笑道:“对啊阿伦,要是有什么好的想法。尽可以说出来,咱们也好集思广益一下嘛!”说话间,质问的语气消失得无影无踪。
费伦心中冷笑。对两位大佬的“变脸”绝技很不以为然,面上却不露声色,淡淡道:“其实没什么难办的,只要加强各口岸盘查。特别是陆空。我想塞比斯会在短时间内从水路逃走的,只要缀上他,在水上一网成擒就可以了。”
“这计划不错!”白纪臣到底从事过多年的一线工作,对计划的好坏他还是有相当判断力的,不过为了少担干系,他并没有直接拍板,反而请示许启南道:“一哥,你觉得呢?”
许启南打“太极”道:“想法还不赖。不过老白啊,具体该怎么实施。你是行动副处长,得抓起来啊!”
白纪臣闻言,暗骂了句老狐狸,一边点头一边顺水推舟道:“阿伦,既然一哥也同意这个方案,那你就全权负责,放手去干吧!”
费伦不禁翻了个白眼,他算是看出来了,两个老家伙恐怕是头一回碰到这种“眼神杀人”事件,一时间有点拿捏不定,所以态度反复不说,还有推卸责任之嫌。趁着这个机会,他道:“那在塞比斯这个案子上,我需要更大的行动权和指挥权。”
“这没有问题,我会亲自跟飞虎队和水警方面打招呼的。”白纪臣拍胸脯保证道,“他们会全力配合你!”
费伦刚离开警察总部,太子就打来了电话:“老大,半个钟头前,皮磊和荣晟俩兔崽子跑路了,我这就把他们的航班号发到你手机上。”
“发过来吧!”费伦随口回了一句,“对了,姓刁的事弄得怎么样了?”
“我已经找好了人,很快就有好戏看了。”
收到航班号短信后,费伦随即通过美军卫星中转,拨打了两个越洋电话。
重案组。
“sir,狗仔那边传来消息,塞比斯果然取消了机票预订,看样子他准备通过其他途径跑路。”戴岩挂上电话道。
“很好!”费伦击掌道,“陆路那边塞比斯肯定过不去,也不愿过去,等他从水上跑路之前,我会安排你们几个去水警方面联络指挥,到时候我直接通过你们发号施令。”
李立东微微色变道:“费sir,你该不会是想单独去追踪塞比斯吧?”
费伦摇手指道:“不是单独,我会请一个帮手同去。”
“帮手!?”众人诧异。
“对,帮手!”
入夜,海上。
费伦边盯着追踪器边道:“至玄,等下截到船后,我过去,你来驾驶没问题吧?”
被硬拖来的至玄没好气道:“如果只是驾船的话,你还不如雇个专业艇手来!”
费伦森然一笑道:“是你自己看过录像后说能在塞比斯的眼神下撑住一时三刻的,专业艇手有这个能耐吗?我可不想到时候连艇手一起干掉!”
至玄激灵灵打了个寒颤。
“再说了,专业艇手一旦受塞比斯控制,他未必就不会驾船对撞,来个同归于尽。”费伦哂道,“现在的海域已经超出水警的控制范围了,我可不想一路杀着鲨鱼游回去。”
至玄白了他一眼,道:“那你就不怕万一我也受了塞比斯控制?”
费伦没心没肺道:“真要那样的话,我只能把你和塞比斯通通干掉,然后跑路去欧洲整整容再出来混了。”
“你……”至玄闻言,淡雅的俏脸上难得流露出气苦的表情。
费伦见状,不禁莞尔,摆手道:“好了好了,你这女人也真是不禁逗,我怎么可能……咦?雷达上居然有新的反应!”
至玄凑过一看,愕道:“有条新的船正在接近塞比斯所乘的跑路船……”
“没想到你连雷达也懂看,我还以为你只会开船咧!”费伦开了句玩笑。
至玄没好气道:“不会看雷达和仪表,怎么开船?”顿了顿又道:“这艘新出现的船不会是来接应塞比斯的吧?”
“应该不会。”费伦摇头道,“照塞比斯船行的方向,他应该是开去南海深处某海域,依我估计,那地方应该有外国的船只在等他。”
至玄微讶道:“你的意思是……军舰?”
“不一定是军舰,反倒极有可能是路过的货船或商船。”费伦解释道,“只要提前设定好了,接个把人上船决没有问题。”
至玄若有所思道:“照这么看来,塞比斯所图甚大。”
费伦闻言笑了起来:“所以呀,我才要借这个机会撇开其他同事,亲自过来瞧一瞧那几个东瀛人所谓的东西到底是什么。”
两人说话间,那艘新出现的船已经很接近塞比斯的座船了。
见状,在费伦的操控下,游艇开始逐渐加速,向两船遭遇的地方赶去。
“你不是说船开太快,反雷达装置效果就不好了么?”至玄道。
“我估计两船的人很快会火并,谁还有空注意雷达啊?”费伦哂笑道,“再说了,那两艘船有没有我的游艇先进还说不准呢!”
至玄挖苦道:“那倒是,不是每艘民用船只都会骚包到加装军用雷达的。”
二十多分钟后,两船的虚影出现在游艇的右舷,那边隐隐有零星枪声传来。
费伦将驾驶的责任交给至玄,道:“靠过去,距离最好在半海里之内。”
至玄微愕道:“半海里?!你打算游过去么?”
费伦诡异一笑,道:“等下你就知道了。”
至玄的自制力惊人,虽然很想知道费伦到底要怎么过去那边的船只,却并没有再追问出口,只是专心驾船。
不久,在浪涛声的掩护下,改装有静音马达的游艇悄然驶入了两艘船半海里范围之内,费伦冲至玄轻声道:“别再靠近,我先过去看看,你等我消息!”说着转出驾驶室,从侧甲板上一跃而下。
至玄瞪大眼看着,不一会便发现右舷海面上竟有一道黑影如鸟般掠过,差点没惊叫出声。
那道黑影她再熟悉不过了,正是费伦的背影,这、这……这是失传已久的轻功绝技登萍渡水吗??不、不不,这大海之上哪儿来的飘萍?这分明是传说中的凌波虚渡!!
想及此,至玄的心再也平静不下来,传说中的轻功,原来不止是传说啊!那他还要我跟来,到底什么意思嘛?好在稍微冷静下来后,她便省悟到费伦能凌波虚渡不错,但想必距离上有所限制,这才不得不驾船追踪塞比斯,否则直接踏波而行不就好了嘛!
费伦潜掠至塞比斯的座船旁,如海鸟般轻盈地跃上了船尾。
另一艘雷达上出现的新船就泊在船翼,正随波逐流,费伦敏锐的灵识感到那上面已毫无人气。
此刻枪声已歇,两艘船上都静悄悄的,不闻半点人声,但超乎常人的嗅觉让费伦察觉到弥散在咸腥海风中的血腥味。
对此,费伦并没有生出不舒服或害怕的情绪,反而隐隐有些兴奋。他随手从隐戒中掏出早已上好膛的格洛克,鬼魅般窜过静悄悄的甲板,往前面掠去。
驾驶舱在最上一层,下面是复合船舱。费伦潜到舱口处,朝下瞄去。餐桌上堆满了劣质的快餐食品,但却空无一人,而舱尾处有一道旋梯,里面隐约透出桀桀怪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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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说更新!
最近一段不仅电脑不稳,还在忙着租房搬家的事儿~~所以一天两更虽算不上给力,但也算力所之及了!!
估计下周会好一点,可不管怎样,日更6000是一定能保证的。
再说说更新时间,如两更,上午那更之前是九点半,眼下公司有了新任务,只能放在十一点前后了。至于晚上那更,俺也只能搁在23:45前后了。如果三更,那另一更的时间在晚饭前后!!
还有件事,俺也是今天才发现的,就是【书评悬赏】的经验值突然归零了,赏不了了!目前正在积极联系责编和网管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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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6 惨景(求订求月票)
那怪笑令费伦生出一种捅人的**,就是把发出笑声之人捅上十七八刀那种,可想而知,桀桀怪笑的嘲讽属性有多么高。
费伦蹑手蹑脚,潜至旋梯旁,探头朝内望去。因为塞比斯修炼精神类邪功的关系,他没敢动用模糊感知,怕打草惊蛇,更怕多费手脚。
说到底,在轮回空间中待久了,费伦连杀人都变得很功利,能够直接从背后下刀子捅死的,他决不给人正脸的机会;能用一分力气杀死的人他绝不肯再多用一分力气。对于曾经的轮回者来说,多留一分实力在体内就多一分活下去的希望,这也是不得已而为之。
费伦探看下去,赫然见到瀑布般的黑发散乱铺在旋梯最下面的几个台阶上,一只白皙的素手正死死抠着台阶,原本修剪得很整齐的手指甲全都鲜血淋漓的翻了出来,在旋梯的扶手、台阶等处留下了恐怕的血色爪痕。
这黑发女子临死前应该正拚命向上爬,但却被硬生生拽了回去,所以才在旋梯最下面几级弄出了比九阴白骨爪还恐怖的血爪印,不用问她死得很惨。即便她面容姣好,可濒死的惊悸,令她整张脸扭曲得不成样子,犹如厉鬼一般。
费伦略一犹疑,无杀玄金气不再仅是包裹双脚,而是外放全身体表,跟着单手执枪,头下脚上从旋梯匍匐而下,如四脚蛇般轻盈游至了女尸身旁。
眼睑微抬,费伦看到了一个满是血腥的底舱。除了他身边的黑发女尸外。另有四具尸体奇形怪状地死在舱内的不同位置。
有两个应该是为塞比斯驾船的家伙,身上被子弹打成了筛子,血淌了一地。歪倒在对过的舱门边。另外两个也是男的,俱都一身劲装,不过一个的脖子完全耷拉在胸前,另一个的胸口开了个碗大的洞,洞内的血早已干涸。
几个人的死状都惨不忍睹,舱壁上到处都是斑斑点点的血迹,间或有大块的血痕。在旋梯透进来的微光下,充满了修罗地狱的味道。
若是一般人看到这种情形,早就吓得发昏了。可惜对费伦来讲,这样的场面实在是小儿科。他的目光轻掠过五具没了生息的尸体,落到了底舱尽头微隙的小门上。
“啧啧……中国人,你的生命力还真是顽强。被我双开了大腿动脉还不死?不过别怕。你的意志力将会随血流去,等下你就会老实交代我想知道的东西了……”
塞比斯的声音。
这番话让费伦很不舒服,因为塞比斯是美国人,一个美国人骑到中国人头上拉屎拉尿,还用刑,算他妈怎么回事儿?
侧耳倾听之下,门内果然还有另一个人的气息,很微弱却绵续不断。这让起了救人之心的费伦顿住了身形。
是苦肉计么?!
费伦不敢肯定,只能耐心等下去。
“中国人。不怕告诉你,我的下一站是吕宋,到了那儿之后,自然会有人接应我。”塞比斯的言语中满含着嘲讽,“吕宋那个地方,华人不少,想必也有你们的人吧?只要你说出一个人名,我就放你一马,交代出两个名字,我就放了你那女伴,如何?”
“咳、咳咳……别、别骗我了,希、希希已经死了,对、对吗?”
费伦闻言,已有八分肯定这不是苦肉计。因为塞比斯嘴里的中国人一说话,他就听出对方中气严重不足,那绵长的呼吸只是某种特殊的续命法而已。
“桀桀,想不到你还真聪明,不过聪明人一般都不长命的。”塞比斯的语气阴恻无比,“说吧,说出两个人名,我就放你一马,让你的女人留下全尸,不然我把她扒光了挂在船头,就这么开去吕宋,让那些蛮夷猴子好好见识一下什么叫女体,桀桀桀……”
“你、你无……无、无耻……”中国人的呼吸愈渐微弱。
塞比斯见状,眼中异光连闪,邪力开始入侵对方微阖疲惫的双眼。他这一动用邪功不要紧,躲在门外的费伦心底倏生出一丝警兆,准确感知即刻提醒他,塞比斯的邪功能够对他产生威胁。
好机会!
费伦手腕一翻,将格洛克收进隐戒,旋即合身撞门而入,骈指如锋,直插塞比斯的后背。
可惜的是,不止费伦有灵觉感应,塞比斯也有。
不等费伦的手刀迫近背后半米的距离,塞比斯身具的邪功就全面爆发出来。这个双重国籍的狗杂种甚至没有用目光扫向费伦,他便感觉到一股邪恶冰冷的异力从地板蔓延过来,瞬间透过鞋底,钻入了他的体内,转眼弥散全身。
费伦心中警兆连响,胸腹间不自觉生出作呕的感觉。不过这样轻微的折磨对费伦而言根本不算什么,他的手刀甚至连滞都没滞一下就直戳向了塞比斯的后脊。
塞比斯感到了莫大的威胁,再顾不上被邪功全开压迫得连番吐血的中国人,身体飞快闪向一边,更尽力扭头往后,目光恶毒地掠向费伦。
费伦的手刀轻易刺穿了塞比斯没有完全闪开的左肩,同时对上了他已经涨得满布血丝的双瞳。
“嗷!!”
塞比斯痛叫一声,阴毒地瞪着费伦,可令他大骇的是,费伦脸上并没有出现如其他人那般迷茫的景象,反而冲他冷冷一笑,寒声道:“只令我头壳剧痛,看来你的功夫还不到家啊!”
塞比斯大惊失色,知道遇上了一个精神力比他还强的家伙,邪功威力不显,只得拼尽全身气力欲挣脱费伦手刀的穿刺束缚。与此同时,他超常催动邪功,双眼阴邪之光大盛。
这一下,费伦胸腹作呕的感觉变为了全身筋肉凌迟般的剧痛,甚至全身都有些僵硬,朝塞比斯脖颈间劈出的手刀至少比刚才慢了三倍有余。即便这样,塞比斯也仅只堪堪躲过费伦的第二下攻击。
肌肉的硬直感让费伦很不舒服,心知对方这是在拼老命了,当下讥诮道:“出全力了么?我才只用了五分力啊!”说罢,脸色如常的他即刻劈出第三记手刀,速度比第一记手刀更快了三分。
塞比斯惊骇不已,借撞墙之力,顺势弹向角落,算是彻底放弃了对中国人的控制。
费伦见对付塞比斯仍有余力,便把后背留给了那个中国人,打算试他一试,看看这家伙是不是真在和塞比斯唱双簧、弄苦肉计!
塞比斯此刻借着腰劲弹到了中国人对面到处是斑点血迹的床上,费伦只感身上肌肉微松,身形陡然加速,一个恶狗扑食,在进击的过程中极速微调好身体姿态,抡起拳头就朝塞比斯的面门砸去。
“啊!!”
塞比斯惨嘶一声,弓背后撞,靠到墙上,又翻滚在地,捂着左眼不断哀嚎惨叫,鲜血从他的指缝间溢出,想来费伦一拳捶爆了他的眼珠。
看着被费伦三拳两脚就打成狗熊的塞比斯,身上已经不怎么淌血的中国人已完完全全地呆掉了。这家伙还是人嘛?居然一个人赤手空拳就打得目标怪物(塞比斯)只有招架之功、毫无还手之力。
没等伤重的中国人把念头闪完,费伦左手食指不偏不倚地插进了塞比斯的右眼内,还生生的搅拌了两下。
“啊——”
塞比斯双手捂眼,在地上极度痛苦地翻滚着、哀鸣着……
费伦并没有就此放过他,双腿高抬跃起弯曲,重重落下,双膝好死不死地跪在了盆骨和尾椎上。
“咔!咔!”
连续骨头碎裂的响动清晰入耳,塞比斯惨叫一声,下半身顿时屎尿齐出,不仅如此,他上半身来回翻滚之际,两条腿却只能被上半身带动,再也没法自行作出动作了。
很显然,费伦的膝跪已经损毁了塞比斯的脊椎神经,令他连享受痛苦都办不到。
从费伦撞门而入偷袭开始,及至此时,不过几秒而已,但其间的交手若换作旁人,恐怕早已死在塞比斯手下好几回了。
“呵呵,塞比斯是吧?雅逸酒店那几个东瀛人找你索要的东西乖乖交出来吧!”费伦一边提着要求一边走到塞比斯身边,抬脚猛跺他的左手。
塞比斯根本没机会歇嘴,惨叫声不断,倒是那个已经有点眼神涣散的中国男人缓缓道:“听、听你的语气,应该是、是我的同胞、胞吧?”
费伦虽有搭救此人的意思,面上却丝毫不露,哂道:“你哪位?先亮亮身份吧!不然这大海之上,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我只能留下你喂鲨鱼了。”说完,又一脚踹在塞比斯脸上,给他来了个满堂彩。
塞比斯继续在地板上翻滚嘶嚎,可惜双腿的重量牵制了他的动作,他就是想滚远点都不可能。
“你、你会打、打死他的,这样就、就没法拿到东、东西了!”中国男人再度虚弱开口道。
费伦闻言,霍然转头看向他,道:“莫非你也是来取塞比斯身上的东西的?”
中国男人在费伦的逼视下,紧呡嘴唇,显然不想回答这个问题。
这时,塞比斯终于腾出嘴巴不再惨叫,惶急求饶道:“别打、别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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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7 惹了一身骚(求订求月票)
“不打?不打怎成?”说着,费伦的脚又跺向了塞比斯另一只好手。
“啊——”
惨叫声起。
中国男人见状,再度开口:“朋、朋友,你真会打、打死他的,拿、拿东西要、要紧……”
“聒噪!”费伦微斥着封掉了中国男的昏睡冥穴。
待塞比斯的哀嚎再度停下时,费伦哂道:“既然这么多人都关心所谓的‘东西’,你就乖乖交出来吧!”
已被弄瞎了双眼的塞比斯面露惊恐道:“那、那东西我、我没带、带在身上……”
“是吗?嗤——”
费伦脸上泛起冷笑,一只手已然插进了塞比斯的腹部,漠然搅动着道:“没带身上?几拨人都在找的重要物件你会不随身带着?看来我只能把你大卸八块,翻遍你身上的每一个地方了。”说罢,手甚至拽出了他的肠肚。
感到腹内如绞,塞比斯亡魂大冒,费伦分明是想一寸一寸活生生拆了他,这比所谓的“严刑逼供”厉害百倍,他现在只求速死。
“东、东西被缝、缝在腋下了……”被费伦扯着花花肠子的塞比斯头上汗如雨下,“痛快、快杀了我吧!”
“噢?在腋下?”费伦似根本不信,祭出手刀,毫不费力地将塞比斯双臂齐肩切了下来,切口处的血狂涌出来,很快溢满了塞比斯身体两侧,“在哪边腋下?”
不先问东西在哪边,而是先砍掉人的胳膊再说。剧痛中的塞比斯此刻才充分认识他究竟遇到了一个怎样的恶魔,相比起来,他的残杀手段实在弱爆了。
“左、左边……让我死。让我死,让我死……”
费伦对塞比斯最后的要求充耳不闻,慢条斯理地翻找着断臂切口处的皮下组织,不久有了收获。
所谓的东西竟然是一块类似sim卡的芯片,只是比sim卡芯片小了数倍,被封装在一个高强度塑料小方盒内,费伦刚才手起刀落。差点没把这件小东西给切烂了。
“说说吧,这里面装的是什么?”费伦翻手把芯片收进了隐戒,“说得好。给你个痛快!”
已经被邪恶残忍的血腥手段给吓得没了自尽勇气的塞比斯只求费伦给个痛快,忙道:“是一些设计图,设计图……”
“关于哪方面的?”
“航天、军工……具体的不、不太清楚,我只负、负责转移东西!”
费伦心头倏生出一丝不妙之感。寒声问:“哪个国家的?”
“大、大陆的……”
“我艹你妈!”费伦虽已猜到了几分。但听到这个答案仍难免暴跳如雷,直接一脚踢爆了塞比斯的脑袋。由于刚才已被切肩放血,这一下没了脑袋在脖子上的塞比斯并没喷出多少血来。
费伦当然不是为了塞比斯窃取国家机密而愤怒,仅仅是因为他被彻底拖入了这滩浑水里。眼下这件事相当即使,就算他干掉所有的人,包括至玄,再沉掉所有的船,然后游回去。日后大陆方面照样能找上他,毕竟今晚的行动在警察部已有备案。他无论如何也脱不了干系。
费伦不认为塞比斯在临死之际会无聊到用这种“无关痛痒”的事来诓骗他。抱着唯一一丝希望,他遍搜了所有尸体,可惜一无所获。
对于这样的结果,费伦只能苦笑,如果在几人身上搜出了大陆方面的证件,反倒好点,这说明此任务的保密级别不高,眼下搜不出证件,只能说明要么这几个人不是大陆方面的人,要么他们的行动份数绝密,属于不成功便成仁的那种,因此连证件都省得带了。
无奈之余,费伦只得帮那个仍然存活的中国男人止了血,稍微整治了一下伤势,随即拔掉大头钉,将他弄醒。
等男人彻底转醒,费伦用两根手指捻着那个装有芯片的小方盒,问:“这是什么东西?”
中国男人没有先回答他这话,反而瞟了眼地上无头的塞比斯残尸,这才道:“你逼供和杀人的、的手段远比我、我想象的残忍。”
费伦顺着他的目光瞥了眼地上的塞比斯,道:“这家伙死有余辜,他在我的管区杀害了两名妇女,将她们全身的阴气都吸掉了。”
听到“吸掉阴气”这种说法,中国男人眼中闪过一丝异芒,道:“你、你的管区?”
“噢,忘了自我介绍了,费伦,hongkongpolice!”说着,费伦还主动亮了亮证件。其实这也是不得已而为之,因为他掺和进这件事的消息迟早会被人查到,又何必绕弯子遮遮掩掩呢?徒增怀疑罢了。
中国男人眼前一亮,他显然看出费伦的警察证是真的,微露喜色道:“同志……”
“诶,别叫我同志,要是被人知道我是同志,以后还混不混了?”费伦撇嘴道,“先表明你的身份吧!如果不能,我只有把这件小东西上交警察部了。”
中国男人大惊,他不是信不过费伦,而是东西的经手人越多,越容易出纰漏,情急之下连呼吸都急促起来:“我现、现在没有任、任何可以证、证明身份的东西……你别、别把东西交……”
“没证件?那恕我爱莫能助了。”费伦一翻手,把东西收回隐戒,不等中国男人说话,就又封了他的昏睡冥穴,扛起他就往外走,途经塞比斯等人尸体时,他顺带将尸体上的随身物件全都收进了隐戒。
最后,又遍搜了两船,确认没有别的特殊物件后,才在船体上装了定时c4,拎着中国男人回返了至玄所在的游艇。
“怎么这么久?”至玄问,“你肩上扛的又是谁?”
费伦答非所问道:“开船!”
等游艇驶出差不多半海里后,塞比斯座船的方向升起了冲天火光和连续不断的爆炸声。
“怎么回事?”至玄愕然望向费伦。
费伦耸肩道:“那船上死了不少人,这就算毁尸灭迹了。”
至玄呆了呆,旋然苦笑了一下,指着中国男人道:“他又是谁?”
“不知道,应该是大陆特工吧!”费伦说起这个就觉得脑仁疼,不禁皱了皱眉。
至玄又难以置信地瞪视着费伦。
“看我干嘛?”
“我很好奇你这么无情的家伙为何不把他一起干掉?”至玄奇道。
费伦难得露出个无奈的表情,嗟叹道:“我也想啊!但为了避免被人追杀或与国为敌的情况出现,在这些特工没对付我之前,还是省省吧!”
“你也有怕的东西吗?”
“不是怕,而是敬,好不好?”费伦指了指昏睡着的中国男人道,“这些奋斗在秘密战线上的特工相当不容易,就拿刚才炸的那两条船来说吧,上面就有他同伴的尸体。”
至玄满心疑惑道:“我记得你是英国人来的,怎么对中国抱有如此大好感?”
费伦翻了个白眼,道:“我现在是hk公民好不好?果然你们这些算命师都相当八卦,否则跟客人就没得侃了!”
至玄闻言,也翻了记漂亮的白眼。
费伦不再理她,随手拔针弄醒了中国男人。
中国男人迷糊地看看四周,疑惑道:“我这是在哪儿?”
“在我的游艇上。”费伦淡然道,“你说你没身份证明,总该有个名字吧?”
虽然费伦救了他,但中国男人仍保有相当的警惕,道:“我的代号叫黑枭!”
费伦暗暗点头,对于黑枭的警惕性相当满意,心下已有**分肯定他是大陆特工,旋即吩咐至玄道:“你不是有内服外敷的疗伤圣药吗?拿出来给他用上一些吧?”
至玄闻言微怔,瞬间明了了费伦的心思,珍而重之地掏出层层包裹的乌玉再造膏替黑枭敷在了伤口上,又翻出一把小勺分出拇指那么大一块膏药喂到黑枭嘴边,道:“啊~~张嘴!”
闻到药膏的清香,再一被抹上乌玉再造膏,黑枭就知道这药是真正的好东西,有钱也别想买到的那种,所以对至玄的喂药,他丝毫没有犹豫,一口就含住了勺子,差点没咬到至玄的玉手。
费伦扫了眼黑枭的吃相,揶揄道:“碰上好东西,你倒是很能吞嘛,可惜咱们至玄大师就大大的破费喽!”
只觉一股清暖之气散入四肢百骸,黑枭立时觉得自己恢复了三四分的气力,当即朝至玄拱手道:“这位姑娘,大恩不言谢,容黑枭后报!”
至玄虽心疼乌玉再造膏,但既已被黑枭服用,倒也不再纠结,反而如沐春风般微笑道:“既然你被费伦救上了船,我少不得要管一管。”
黑枭不敢直视至玄,旋又省起自己的同伴,忙问道:“费伦,我的几个同伴呢?”
“你说的可是那一女两男?”
“正是!”
费伦漠然道:“他们的尸体都随船灰飞烟灭了。”
黑枭呆了呆,眼中流露出极端痛苦之色,却并没有说什么。其实早在他被塞比斯拖进小舱时就知道,三个同伴早已气绝。
费伦拍了拍他的肩膀,道:“死者已矣,你还是想想怎么从我这里拿回东西吧!”又随手递过一个袋子,“你同伴的随身物件都在这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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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8 至香洲(求订求月票)
黑枭接过东西,随意翻看了两下,虎目中已是淌下泪来。
男儿有泪不轻弹!
但费伦知道,死得那一女两男应该是黑枭的女友和兄弟没错了,看样子他们之间的感情相当深厚。
不过黑枭就是黑枭,他只静默了十来秒,就横手抹掉眼泪,振奋起精神道:“费伦,我现在没办法证明自己的身份,如果你还自认hk公民是中国人的话,就请保护好你找到的东西,转舵去香洲。”
事实上,黑枭这话问得有些多余,如果费伦不是自认中国人的话,那块芯片他随随便便就可以交给黑枭甚或抛进海里,根本不必让黑枭证明什么身份。当然,黑枭也是看费伦有三分混血儿的模样,所以才不得不用话拿他,希望阻止费伦把芯片上交hk警察部。
听到黑枭的话,费伦微愕,暗忖此事必须妥善解决,除非他不想在大中华地区待了。正欲一口答应下来,至玄阻道:“不可!阿伦,香洲毕竟是别人的地盘。”
黑枭闻言,瞥向至玄的目光多少有些不豫,若非看在她以圣药替他疗伤的份上,恐怕已经翻脸,或者说不屑与之为伍。
可惜对于从七岁开始就生活在港岛和海外的至玄来说,如今年届三十的她对大陆的印象,除了广粤省沿海发达地区外,还停留在二十年前,谈不上好也说不上坏,只是黑白的一片,就跟那个年代的电视机一样。所以才出言阻止费伦。
费伦摆手道:“至玄,我知你为我好,但有些事并没你想的那么复杂。”顿了顿又道:“这样。香洲与澳门毗邻,如果你不愿去香洲,等下船经澳门,我就在码头放下你好了。”
黑枭本想出言阻止这种事,但对上费伦不容置疑的眼神,一时间竟什么话也说不出口了。
随即,游艇开始转向。不多时便路过了两船爆炸之地。
看着海面上仍未尽灭的余火,黑枭只觉心如刀割,瞪视着费伦道:“你炸的?”
“不然你以为呢?”费伦漠然道。“对于你的同伴而言,祖国的大海是最好的归宿。”其实费伦还有半句话没说,死人躺在哪里那是做给活人看的,实际上对于他们(死人)而言。躺在哪里都一样。
黑枭沉默了下去。这样的处理可以说最为妥当,但他心里始终难于接受。
费伦也不去管黑枭的感受,指着他对至玄道:“今晚除了跟我出海,你没见过他,对么?”
至玄微怔,旋即道:“当然,除了你和那一连串的冲天火光之外,我什么也没看到。”
黑枭身体震了震。他自然明白费伦和至玄的话意,苦笑道:“费伦。但我见过她的事实必须如实上报!”
费伦闻言,脸色既没转冷也没转柔,淡漠道:“规矩我懂,况且对这女神棍而言,大陆未必是她向往之地。”
至玄听到这话,腹诽不已,她每隔几年还要回内地参加玄门大会呢!也不知今天这事会不会对此有所影响。
距港澳码头差不多一海里的洋面上,费伦抛了锚,让游艇暂时随波逐流。
黑枭愕然望向费伦,搞不懂他这是唱的哪出。费伦却随手掏出那个装芯片的小方盒,又拿出c4、信管和计时器等东西,当着黑枭和至玄的面,生生把小方盒捏进了橡皮泥一样的c4中,做成了一个十分钟倒计时的定时炸弹。
至玄不解道:“阿伦,你这是……”这问题也是黑枭想问的。
费伦戏谑地瞄了黑枭一眼,道:“没什么,等下我送你上岸,但芯片嘛,既然黑枭着紧,就留在船上好了。”说罢,他随手启动了定时装置。
黑枭见状,勃然色变:“费伦,你……”
费伦随手把c4搁在甲板上,淡笑道:“没事,只要你不妄图乱拆炸弹,就肯定没事……我和至玄去去就来!”说着,也不理黑枭脸上怎样难看的表情,执起至玄的素手就跃向了海面。
想象中的扑通落水声没有出现,随即黑枭有些失措的眼神变成了惊骇,他看见了什么?揉揉眼再看,还是那样!没错,他居然看到费伦揽着至玄的纤腰在海面上闲庭信步,施施然消失在夜幕中,这、这这……
码头上。
“你自己回去没问题吧?”
“当然没有,我可是至玄大师!”至玄难得浅笑了一下,“多谢你让我感受了一次凌波虚渡的妙境,可是在那人面前显露绝技,真的没问题吗?”
费伦笑而不答,翻手挚出了装芯片的小方盒。
至玄愕然:“这……你不是把它揉进c4里面了吗?喔~~我明白了,你在试他!”
“你明白就好,别到处散,回去吧!等安全了就给我发条短信。”费伦说完也不等至玄有所表示就旋身跃向了海面。
三分钟后,费伦再次进入了黑枭的视线,如海鸟般轻松掠回了甲板,信手拆掉了还在倒计时的c4,掏出小方盒,丢给了黑枭。
一直怔怔盯着费伦的黑枭见有东西抛来,赶紧手忙脚乱地接住,定睛一看,顿时愕道:“这……你怎么给我了?”
“反正要同去香洲,提前给你又何妨?”费伦满不在乎道,“眼下大海茫茫,若我要对你不利,你觉得能逃掉嘛?”
黑枭冷汗不期而下。
大半个多钟头后,游艇在香洲湾一个不起眼的小港靠了岸。
临上岸前,黑枭几经犹豫,又把芯片小方盒交到了费伦手里,道:“既然你跟我到了这里,我也就放心了,东西是你找回来的,我不敢贪功。”
黑枭之所以这么做,一是怕费伦在试他,在援军未到前,以费伦的实力随时能够夺回芯片;二是费伦到底是他真正的救命恩人,重情重义的黑枭并不想费伦因“不懂规矩”而出意外。
费伦把玩着手里还没有小尾指头大的小方盒,玩味道:“我之所以跟你来香洲,是因为我还自认是个中国人,并不需要任何人照顾!”
黑枭明白费伦看穿了他的用意,却丝毫不显尴尬,反而道:“我知你身负绝技,大多数时候大多数地方都留不住你,但你也要明白这个国家的深不可测。”
殊不知,费伦比他更了解华夏之可怕,因为在轮回空间里,有所谓华夏系兑换,里面的神魔功法层出不穷,看简介都是在华夏上古历史中曾经出现过的,天知道有没有那么一两部流传至今。
岸上。
黑枭自己的联络器材早被塞比斯弄坏,不得不从内裤上的小包中翻了张sim卡出来,问费伦道:“有手机么?”
费伦也不答话,伸手入内兜,从隐戒内掏了部八成新的moto扔给他。
黑枭装上卡,开机发现有电,随即走到旁边拨打了一个号码。
十几分钟后,几辆军区牌照的越野车疾驰而来,停到了费伦和黑枭身边。
呼呼啦啦下来了十几名荷枪实弹的军人,迅速占据了周边各个要点位置。头车上下来一名少校衔的军官,连眼尾都没扫费伦一下,径直来到黑枭面前,笔挺地敬了个军礼,一丝不苟道:“首长好!耿少将让我来接您回军区。”
还穿着残破劲装的黑枭回了一礼,又指了指费伦,道:“东西在这位费先生手上,未免夜长梦多,这就走吧!”说完,当先上了第二辆越野车。
少校脸色变了变,瞪了费伦一眼,闹不明白首长为何如此信任这个来历不明的家伙,却没有多说什么,只是朝费伦一比手势道:“费先生,请上车!”
费伦对少校的些许敌视不以为意,因为这种敌视也可以被看作是警惕。在费伦的认知里,作为军人就应该有这种警惕。
一路颠簸到了军区,费伦刚被安排住进了单人的团级军官宿舍,就有人和换回正装的黑枭一起找了过来。
大校!
黑枭的肩头上挂着两杠四星,级别已经算相当可观了。
少将!
另一人竟然顶着颗将星,就是不知有多大实权,国字脸,四十多岁,棱角分明且刚硬,眉宇间隐隐透出一股正气。
没等两人开口,费伦先一步道:“旁的不多说了,请先出示证件,不然东西你们甭想拿到手。”
中年人不置可否地笑笑,随口背出了一大段关于费伦的信息:“allenfei对吧?生于英国牛津郡,多国混血,祖籍福闽安东……”虽然其中有些纯属前“费伦”所在组织捏造,但这么短时间内弄到这么多情况,已经可以想见国家机器的可怕。
但令费伦最感愕然的是那句“祖籍福闽安东”,不知对方根据什么得出这结论的。
“忘了自我介绍,总参联络三处处长耿报国!”中年人正色道,“听小肖说你身怀绝技,还是个警察?”联络三处,又称对外联络处,实际上是专责对外行动的一个部门,联络不过是个幌子。
小肖?!
费伦瞬间省悟到这应该是在说黑枭,当下淡然回道:“都是雕虫小技罢了。”顿了顿又道:“还是请出示证件吧,否则我没法交还东西。”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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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9 着手对付严兴南
耿报国对于费伦的谨慎颇为欣赏,亮出了自己在总参的工作证。
费伦不动声sè地验看过真伪之后,掏出那个芯片小方盒递了过去。
耿报国接过东西,偏头对黑枭道:“小肖,我出去一下,你陪费先生在这聊会儿!”说完,冲费伦点点头,出门找专入验看芯片去了。
等耿报国离开后,黑枭来到费伦面前郑重地敬了个军礼,道:“阿伦,我叫肖忠华,谢谢你帮我完成了任务。”
费伦闻言,无语至极的同时,对肖忠华深感敬佩,嘴上却半开玩笑道:“被我救了,你都没怎么谢我,反倒是完成任务值得谢嘛?”
肖忠华翻了个白眼,正sè道:“阿伦,这是我的职责,搭上xìng命也在所不惜。”顿了顿,他指着自己的心口续道:“我欠你一条命,只要别让我与国为敌与入民为敌,这条命随时可以还你!”
有的入说话当放屁,下再重的毒誓转个背就忘了;而有的入哪怕是随便说的一句半句话,也是言出必践。肖忠华恰是后者。
费伦拍了拍肖忠华的肩膀,调侃道:“行了行了,你的心意我领了,不过总参大校的命我可不敢要o阿!”
肖忠华挠挠头,道:“总之你是我救命恩入,这一点永远不会变。”
“我只是恰逢其会而已!”费伦摆手道,“你还是想想怎么给你那几个同伴找块风水宝地,弄个衣冠冢吧!”
肖忠华闻言,黯然下去,沉默不语。
见他似乎陷入了回忆中,费伦也不打搅他,负手窗前,望着即将黎明的夭空,淡淡道:“世界上有一种入,和你在一起的时候,偶尔会打架,偶尔会斗嘴,甚至老抢你的午餐水果,但当你吃不住力时,他会成为你的倚靠,当你背后有子弹飞来时,他会为你挡枪。你们有最亲密最无间的关系,这种入,叫战友!”
肖忠华一愕,旋即潸然泪下。
接着,两入间又是好一阵静默。
这时,耿报国推门而入,看到肖忠华满脸泪痕的情景微怔了怔,自然晓得他是为何落泪,眼底划过一丝黯然,却很快回复常sè,冲费伦道:“费先生,我们已经检验过了,芯片里的资料无误,而且没被入拷贝过,这一次真的要多谢你!”
芯片是特殊型号的,必须要与之对应的特殊解码器才能读取里面的内容,而且就算有了特殊解码器,芯片内的资料也只能被拷贝三次,每次拷贝都将被如实记录,三次之后芯片会自动格式化。说白了就是硬件加密,这一点费伦早在拿到芯片时就看出来了。
耿报国嘴里说着感谢的话,来到费伦跟前,伸出了手。
费伦满不在乎地与其相握,耿报国却浑不在意,把另一只手也搭上,以双手握住了费伦单手,可劲儿地摇,久未松开。
虽然耿报国对费伦感观大好,态度上更是和蔼了几分,但费伦到底曾有国外的背景,这令老耿多少有些不爽,只能与费伦这个身怀绝技又心向祖国的入结个善缘,却没有招揽他。毕竞总参那个地方,即使是编外入员都需要底子千净三代可查。
请费伦吃了个师级千部的席面,互留了联络方式,耿报国亲送费伦到了军分区门口。
“费伦,港岛jǐng察部那边我们已替你打过招呼,今次这件事切记保密。”
费伦哂道:“耿少将,塞比斯可是美国入,所以就算你不说我也会保密的。”
之后,伤势仅好了五六分的肖忠华硬是陪费伦上了越野车,直把他送到了码头。
“阿伦,经此一役,我可能返回老家养老了。”
“养老?你年龄应该没过三十五吧?这就养老了?”
“不是,我的意思是说以后一线任务恐怕是没我的份了。”肖忠华嗟叹道,“只能cāo练cāo练那帮后生,算是退居二线养老了。”
费伦不禁莞尔,随口问了一句:“对了,你老家哪儿的?”
“京城,往后你要是来内地旅游,可别忘了去找我喝酒,打这个电话、找这个地址就成。”说着,肖忠华塞了张字条进费伦的上衣口袋。
目送费伦上了游艇,等游艇开出了视距,肖忠华这才上了车,驾车的少校也不搭话,发动车子一溜烟离开了。
晨光中的码头,费伦的游艇和那辆军牌越野车仿佛从来没有出现过。
澳洲,悉尼。
皮磊和皮母出了史密斯机场就招了辆出租车,打算去市区的酒店先安顿下来。
孰料,出租车却往植物学湾驶去,完全与悉尼市区背道而弛。因为机场附近噪音大,所以建筑的风格都差不多,很久前来过悉尼一次的皮母起初还不觉得什么,可随着时间的推移,她感觉到了不对劲。
“诶~~司机,这好像不是去市区的路吧?”
“没错,不是去市区的。”司机老神在在地应了一句,将车停在了路边。
此时,十几个彪形大汉从路边的一个废弃仓库涌了出来,把出租车围了个水泄不通,其中两入扯开后座车门,掏出麻醉剂,在皮母和皮磊惊恐的叫声中将其迷晕了。
接着,大汉们如鸟兽散,出租车司机又施施然发动车子,七弯八绕地开进了植物学湾附近的一个废1rì工厂区,到了无入处,他将身无长物的皮母拖下车甩到路边,只单独载着皮磊离开,拐往比华利山方向后,更在途中换过了另一辆私家车。
几个月后,南部城市墨尔本的一家SheMale-Club里来了批新货,其中有只画了浓妆戴着假睫毛拥有36D傲入双峰的妖妖似极了皮磊。
当然,这是后话。
从香洲由海路回港并不比港澳两地的距离远多少,所以驾船离开香洲码头后,费伦也只用了不到两个钟头就在港岛登岸了。
上岸后,费伦先给知情的许启南打了个电话,表示自己已从香洲回返,一哥很大度地给费伦放了半夭假,表示他可以明夭再上班。
随即,费伦又给重案组同事报了声平安,让他们悬着的心踏实落地。最后,他接通了至玄的电话。
“喂?费伦吗?”
费伦听得出来,电话那头至玄的气息多少有些不稳。
“对,是我!”
“你、你没事吧?”至玄难得关心道。
“能有什么事?放心吧,我入已经在湾仔了。”
至玄微松了口气,道:“就知道你命硬,挂了!”说完她真把电话给掐了。
费伦无语至极,开上停在游艇会的车,去了沙湾。
沙湾海景别墅。
见费伦到了,乔冷蝶用期盼的眼神望着他。费伦不用问也知道,她这是在等着费伦出手,替她老豆报仇。
过去摩挲了两下乔冷蝶的秀发,费伦哂道:“放心吧,有传闻说正兴社的龙头蒋洪已经逼严兴南交出了手上所有的地盘,我想严兴南要么会绝地反击,要么会跑路海外。”
乔冷蝶一听就急了:“他要是绝地反击成功,岂非能当上正兴社龙头?那我们还怎么对付他?而他如果成功跑路海外,夭大地大,我老豆的仇岂非更难报了?不行,你得帮我,求求你嘛?”说到最后,竞跟费伦撒起娇来。
不得不说,潜移默化的威力真的很大,乔冷蝶不知不觉间就被黑妞和妮露影响了,自觉吃费伦的用费伦的,还指着费伦帮她老豆报仇,所以对费伦好那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当然,对乔冷蝶而言,这撒娇就是对费伦好的其中一种表达方式。没见入家黑妞和妮露也经常对费伦撒娇嘛!
“严兴南虽然是狠角sè,但他跟蒋洪斗却还差点,随后我让妮露去吓吓他,相信他会自觉自愿地跑路。”费伦风轻云淡道,“而海外,是纯粹看钱份说话的世界,只要出得起价,有得是入替你把严兴南绑来。”
乔冷蝶闻言一怔,旋然明白了费伦的心思,却仍有一点疑惑:“吓他?怎么吓他?”
费伦也不答话,抬手打了个响指。惠子随即从储物室拎了一只长箱子出来搁在客厅地上。
“打开瞧瞧!”费伦示意乔冷蝶。
乔冷蝶踌躇了一下,依言打开箱子,愕然发现里面放着一把被拆零了的狙击。
“这……”
“妮露,组装上比划两下让冷蝶瞧瞧!”费伦发话道。
妮露正坐在单入沙发里修脚趾甲,闻言放下指甲刀,过来三下五除二组好了狙击,又瞄了瞄,大喜道:“阿伦,这把枪好得没治了,你亲自动手调的吧?”
至此,乔冷蝶哪还不明白费伦的打算,同时心底对费伦感激不已,知他这个jǐng察为了帮她对付严兴南竞不惜动枪吓唬对方。
不过,乔冷蝶还是过于夭真了。像严兴南这样的黑老大什么风浪没见过,如果随便放上两枪,他是不会被吓住的。
实际上,费伦早就打算好了,让妮露狙死一两个严兴南的马仔,造成误中副车的假象,逼他跑路。等严兴南到了海外,是搓圆还是捏扁,就看费伦的喜好了。
呆愣了几秒,乔冷蝶问出了眼下她最担心的问题:“妮、妮露姐,打枪你没问题吧?”
妮露不禁莞尔,傲然道:“拿奥运冠军都不是问题!”
240 自诩眼力(求订求月票)
是夜,元朗,晨辉工业大厦。
晨辉大厦斜对面是一溜烂尾楼,早已荒废,不过今时不同往日,夜幕之中一道曲线曼妙犹如灵猫般的黑影背着一个大包潜进了这里。
严兴南以前是打金出身,没响名号之前,在元朗这边拥有一家打金工厂和两座屯货仓。
这三处物业一直在老严的名下,自打被蒋洪收了地盘,他就带着一批心腹马仔龟缩回了这里,准备伺机而动,图谋再起。
晨辉是旧工业楼,整个楼层的作坊工厂大多数都搬迁去了别处,各楼层的窗户玻璃没有几扇是完好的,有的地方甚至连窗框都已经被拆去当废铁卖了。
严兴南的打金工厂在大厦六楼,早已荒废,恰与烂尾楼头遥遥相对。
一干马仔都和严兴南窝在工厂内,聊天吹水打牌赌钱。工厂大厅这儿的窗户同样与别处一样,烂得不成体统,近二十扇玻璃仅有一扇是好的,得亏现在是夏天,倒灌进来的夜风并不沁人,不然天天吃泡面喝西北风的古惑仔们早就闹了。
心绪不佳的严兴南正杵在窗口吹风,没多久趁夜去联络跑路事宜的屎强敲门进了大厅,径直来到他身边,轻叫了一声:“严老大!”
严兴南头也不回道:“事办得怎么样了?”
“艇佬不太给面子,说要三百万才给安排船!”
“哼哼,三百万?这个时候敢坑我兴南。也不怕被噎死!”说着,严兴南拿出根烟叼在嘴上,屎强见状连忙掏出火机给严兴南点上。
也就在屎强佝头捧火的一刹那。“噗”,对面的烂尾楼头传来一声闷响。
紧接着,屎强就觉得颈部被蚂蟥咬了一口,严兴南的形象开始在他的眼中打转,旋即整个天花板和周围的事物都打起转来,而后耳边传来“咚咚”两声头壳砸地的闷响,剧痛侵袭入脑。眼前一黑,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一泡滚烫的液体淋了自己半脸半身,正在用烟接火的严兴南倏然愣住。视线微转之下,骇然发现屎强不知什么时候已没了脑袋,他心胆俱裂,想都没想就侧扑向地板。同时狂吼道:“枪手。有枪手!”
厅内的古惑仔们顿时乱作一团。
烂尾楼头,那道曼妙的黑影从容收拾完包袱,不慌不忙地清扫净痕迹,悄然消失在夜幕之中。
与此同时,正在玖兰吧纵情k歌的费伦刚唱完走下台,就收到了妮露的短信,上面就只有两个字:“搞定!”
翌日,应急小组。
费伦刚进办公室。古侯一就凑了上来,用手背揉了揉微微有些发红的双眼。道:“sir,你要求的以眼断力我已可勉强做到。”
微微皱了皱眉,费伦道:“做到就做到,做不到就做不到,什么叫勉强做到?”
古侯一怔了怔,不敢瞒费伦,右手食指和中指虚插双眼,直言不讳道:“用眼观察加连猜带蒙,我十次有七八次能判断准确!”
费伦斜眼看着他,道:“真的?”才练了两三天,如果真有古侯一所说的效果,已算不凡了。
计莫知此刻也凑了上来,道:“sir,阿一十中七八算得了什么,我十中八基本能保持,老池十中**,阿雪最猛,十中九妥妥的。”
古侯一瞪了计莫知一眼,道:“你不揭我短要死啊?”
费伦闻言多少有点惊喜,至于到底是不是他们说的那个样子,需要试过才知:“其他人的成绩怎样?”
古侯一道:“代力他们都差不多是十中六七的水平。”说着来到站在最角落的一个家伙身旁,“呐,就属阿宇最差了,勉勉强强十中五!”
费伦扫了眼古侯一所指的高级警员,隐隐记得他叫辛宇,在ptu总部测评时,总成绩位列第七还是第八,但“电梯效应”那一关,他好像是倒数第三个出来的,仅比池问寒和古侯一早。
辛宇身高约一七五,又黑又瘦,狭长的脸型略微流露出丝丝彪悍之气,但见费伦看他,眼神却多少有些躲闪。辛宇没想到以前在警校甚至在原部门都拔尖的他来到应急小组接受训练居然是垫底的那个,这令他多多少少感到沮丧。
费伦一瞧辛宇的表情就知他心里在想什么,却没有过去给他半点鼓励和安慰,因为心理强大的警员不需要这些,应急小组成员就更加不需要。
“成绩口说无凭,你们到底达没达到所谓的十之七八,我要亲自验过才知道。”说话间,费伦更是把目光落在了第一个跟他报告的古侯一身上。
古侯一流露出一副“小生怕怕”的表情,道:“费sir,你想怎么验啊?不会打我一顿吧?”
费伦撇嘴道:“没那么严重,只是试你几招,放心,我会留力的。”
“啊~~您老亲自出手,不必了吧?”
“少废话,大家都跟我到练功房!”
简易练功房,其实是原中区警署的大会议室,加了些训练器械和沙包,并在屋中间摆了块七米见方的擂台垫。
组员们跟费伦来到了这里,他当先脱鞋踏上擂台垫,扬声道:“古侯一,第一个!”
众目睽睽之下,古侯一运了运气,也上擂台,先拱了拱手,而后拉开架势道:“费sir,请!”
费伦见他如临大敌的模样,哑然失笑道:“你这么紧张干什么?我说试你,又没说跟你打。”
古侯一愕道:“怎么试?”
“五招为限!”费伦比出一个巴掌道,“你站着被我打!”
“啊?!”
古侯一惊诧声未消,又听费伦道:“可以躲可以挡,但不能还手!”话落,脚步一滑,人已至。
大多数组员眼前一花,只听啪地一声,费伦的手掌已与古侯一的腹部来了个亲密接触,古侯一忽忽悠悠倒飞而出,落到擂台垫外,又滑出六七米远,这才止住去势。
众人见状,倒吸一口凉气,费伦脸上却闪过一丝戾气,因为刚刚这一手他仅用了两分力道三分速度,仅只出手时机和角度掌握得有些微妙罢了。没想到就连这,古侯一也看不穿,还大吹尼玛个十中七八啊?
幸好费伦刚才那一掌用上了“百柔劲”,不然就刚刚那一下就能打得古侯一内伤吐血。所谓百柔劲,其实是一种非常凶险的发力法,攻其一点,全身受创。
若劲力不够或掌控得有够精妙,被击中之人只会感觉全身酸痛而不会受伤,稍事休息就会恢复,但如果百柔劲的力道超过了对手的身体承受极限,一点破则全破,其效果会比化骨绵掌恐怖百倍,筋肉骨骼会崩溃得不成样子。
不过此种发力法的缺点也很明显,威力是够了,但必须用够劲,不利于群战。
费伦的两分力道对于在场的应急组员来说,刚好在他们的承受范围之内,所以不会伤人,只会让人长记性。
果不其然,没等计莫知跑拢古侯一身边去帮扶,他自己就晕晕乎乎地站了起来,这令对费伦出手狠辣心生不忿的众组员大感诧异。
费伦一眼就看穿了组员们在奇怪什么,撇嘴道:“放心,我只是试你们,而不会打伤你们!古侯一不合格,谁第二个上?”
这话让组员们大松了一口气,计莫知也探问古侯一道:“没内伤吧?”
古侯一瞪眼道:“你莫非想让我内伤?”
“那哪儿能呢?不过老实说,被费伦的铁掌击中,什么感觉?”
此刻只感全身酸痛的古侯一诡异一笑,道:“反正等下你也要上,自己去试试不就一清二楚了。”
“哼哼,我以为我是你,会给费sir击中?”
“呵呵!”古侯一傻笑了笑,没有接话,心底却在等着看计莫知出糗。
……
“啪!”
“哎哟!”
“咚!!”
……
一连串的测试之后,前面九个组员除了姜雪和池问寒躲闪格挡了两招之外,其他人都被费伦一招秒倒在地,实在是糗大了。
蓦然间,就剩下辛宇一人没上擂了。
“辛宇,到你了!”费伦招手道。
一直在观察费伦出手的辛宇迟疑了一下,还是毅然决然地踏上了擂台垫。
两人站定之后,费伦招呼一声:“注意了!”说完他人已到了辛宇面前,探起右手就是一掌。
没曾想辛宇的反应相当迅速,抬起左肘就格挡住了费伦的手掌。
费伦微微一怔,立马省悟到辛宇已经看清了他刚才的掌路。
老实说,费伦这一掌即使要格挡也决不能用肘,但眼下费伦只是考验这帮组员练习了几天的眼力劲,所以掌法上的后续擒拿变化他并没有用出来,嘴角微翘,右脚悄无声息就踢向了辛宇的膝弯外侧,更比刚才的掌法加多了半分力度和速度。
辛宇的目光一刻不停地留意着费伦的招式动作,即便这样,费伦的踢腿快到一半时他才察觉。辛宇当机立断,双腿猛弯双膝下沉,同时左腿外撇,利用左膝上方的腿子肉挡下了费伦的踢腿。
“嘭!”
“嘶——”
碰撞之后,辛宇暗地里倒吸一口凉气,费伦的这记侧踢实在太疼了。
。(未完待续。。)
ps: 指甲盖被彻底揭掉了,实在太他娘疼了,弄得俺的心思全在脚趾头上!!郁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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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1 别扭一战(求订求月票)
虽然前两招辛宇都选择了错误的方法来接挡,但他的眼力劲没得说,第一招看穿了费伦的拳路,第二招虽然慢了半拍,这或许是因为他“十中五”的眼力不太够用。。
不过辛宇一半对一半的眼力硬是让他闪过了费伦的第三招——左手刺拳,这让观战的组员们大跌眼镜,毕竟组员中他是唯一一个能够接费伦三招的家伙。最关键处在于,他的眼力测试成绩竟是所有人中最差的。
可惜,第四招费伦用上了yīn劲,左脚悄然插入辛宇两腿之间,手上略微发力,一记轻巧的绊摔就将辛宇放倒在地。
随后,费伦主动伸手把辛宇拉起来,赞道:“眼力不错!”同时,他也已经意识到,除了辛宇这个“十中五”是实打实的之外,其他人的十中六七、十中**都有水份掺杂其中,甚至他们自己测试的时候根本就是使用的同一只小白鼠。
费伦的猜测虽不中亦不远矣。一次错了,但同一只小白鼠的大概力道却被组员记在了心里,二回再测,各人连猜带蒙,不“十中七八”才有鬼了。
只有辛宇,十次测试用了十只不同的白鼠,十中五的成绩倒还算比较准确。
“想必大家已经见识到眼力的用处了吧?”费伦环视众组员,声音逐渐转寒,“哼,还自我检测?糊弄鬼还差不多!别忘了,到时候一线行动的是你们,要是没把本事练好,随时殉职的也有可能是你们!”
众组员多少有些歉然,只有姜雪和池问寒脸上流露出不服气的表情。
费伦踱步到二人跟前,哂道:“对我不服气是不是?”
池问寒和姜雪同时摇头。自从观摩过费伦杀狼,他俩早已五体投地。
“那为什么还一脸不服的表情?摆给谁看呐?啊?”
费伦一连串的质问让姜雪略略低下头去,池问寒倒光棍,立正道:“报告!”
“讲!”
“你刚才与辛宇过招时没用后手,所以他挡掉那几招。。我也应该能行!”
费伦闻言一怔,旋即哈哈大笑,差点笑得眼泪都出来了:“难道我刚才对你们进行测试时就用了后招吗?”
“这……”池问寒哑巴了一下,随即找借口道,“可我始终认为,辛宇的格斗技巧还差点火候。”
费伦眼睛微阖:“你的意思是。眼力不代表综合格斗实力,对吧?”
池问寒被费伦如针的目光扫过,心头发虚,却仍嘴硬道:“yes,sir!”
听到他的肯定回答,费伦冷笑了一下。不置可否,接着问道:“那你认为,在紧急情况下,或者说在市民密集处,多少招擒敌才是我们的安全底线?”
“一招擒敌,!”池问寒胆大包天道。
费伦又笑了:“一招?你还真敢讲,真以为我们应急小组以后要处理的嫌犯都跟街边混混一样么?还一招?一招你擒我试试?”
池问寒无言以对,心说就算这儿的人都上。一招也未必能搞定你啊!
“五招!”费伦比出巴掌道,“在复杂的环境下,五招之内制服嫌犯,耗时不超过一秒半,才算合格!”
众组员闻言都愣了愣,这条件也太苛刻了吧?
姜雪却还惦记着辛宇的事,朝池问寒打了个眼sè,暗中朝辛宇那边努了努嘴。
池问寒微愕,这才意识到费伦三言两语就把原本的话题扯远了,正yù旧事重提。费伦瞪向他道:“还不服气是不是?这样,我给你个机会,你当兵,辛宇当贼,五招之内如果制不服他。你怎么说?”
“这……”池问寒迅速默算了一下各自的实力,把心一横道:“要是我输了,请各位同事吃海鲜大餐好了!”
古侯一见有热闹,即刻起哄道:“一顿大餐不够,起码三顿!”
“就是,少说三顿!”
“三顿不够,得五顿!”
组员们纷纷起哄架秧子。。
“都闭嘴!”费伦斥道,“就找池问寒说的,输的人请全组人吃大餐,要是辛宇输了,他那顿算我的。”
辛宇虽然比较内向比较冷漠,但心头不乏热血,加上刚才费伦的试招令其信心倍增,当即表态道:“sir,我早就想跟池sir较量较量了,如果输了,我自己掏钱请大家吃饭!”
这话让众人又一阵起哄。
费伦盯着辛宇看了两秒,道:“good!既然这样,那就开始吧!”
辛宇站在擂台垫上,遥冲池问寒一拱手,道:“池sir,请!”
池问寒点点头,越众而出,上了擂台垫,抱拳道:“阿宇,既然费sir定下了五招之约,我想我必须得动真格了!”之前因为测试的关系,因为只能格挡和躲闪,池问寒和姜雪并没怎么发挥出自身的格斗优势。
辛宇道:“池sir,平时闲聊,听同事们谈起你腿法惊人,今天少不得要见识一番。”说罢,再度拱手,拉开了架势。
池问寒二话不说,脚下发力,瞬间窜至辛宇面前,暴喝一声,就是一记斜勾拳毫不留情搠向了辛宇的左腮。
辛宇十中五的眼力的确不是盖的,当即看出池问寒这来势凶猛的一拳是虚招,微微后撤半步,右掌横扫就拍在了池问寒的拳头上。
池问寒大感意外,身形滞了滞,但下三路却不慢,左脚微屈瞬间向前发力一记小跳步,而后右脚如同钟摆,直着就是一记鞭腿。
池问寒这一招腿法看着招式有些别扭,却给人一种弹弓的感觉,力道相当大,费伦甚至从中看到了“谭腿”的影子。
辛宇眼中的池问寒右脚在以慢动作的形式逐渐放大,他自知没有什么招术能抵挡这一击,索xìng向侧后一闪,而后鬼魅般拍出一掌。
池问寒出脚的高度很快超过了头高,几乎与另一只脚呈一百五十度的夹角,与此同时,他将身体的重心全都送到了脚上,霎时如巨斧般朝辛宇劈去。
“好!”姜雪看到这记弹腿带劈的变招不禁叫出声来,。
可辛宇脸上却没有流露出什么惊诧的表情,因为池问寒变招虽快,但在他眼里看来还是“慢”,而他横拍出的那一掌,正好不偏不倚地扫在了池问寒脚上。
“嘭!!”
闷响声传出,两人立合乍分。
不过比硬度,到底是手吃亏,辛宇甩动着手腕,脸sè多少有些难看。池问寒的脚力果然不是吹出来的,刚那一脚差点把他的手骨踢裂了。这还只是侧面撞上,要是正面被击中,辛宇简直不敢想象后果。
“池sir,你的腿功果然厉害,领教了!”
“你也不赖!”
池问寒动了动脚,看起来没受什么伤害,心里却憋屈得很,毕竟他主攻辛宇主守,连着两招居然连人家的毛都没伤到。最重要的是,别看只出了两招,但费伦定下的一秒半规则早过了。
辛宇此刻的想法正好相反,池问寒连着两招相当凶猛,他怕再来两招未必守得住,所谓久守必失,不如主动进攻,反正还剩三招,也许抢攻一下,挺一挺就过去了。
想到这,打定主意的辛宇主动进步,用搏击中最快的刺拳向池问寒发起了进攻。
池问寒没料到辛宇竟敢主动上门送“死”,怔愣之间居然被辛宇抢到了近处,如此一来,拳脚的施展空间被大大缩减了,而辛宇的出拳和腾挪太快,一时间池问寒连近身擒拿的功夫也施展不出。
与此同时,池问寒的缺陷立刻显露在众人眼中,那就是慢。其实他的速度在众组员中不算慢,但跟眼下此刻的辛宇一比,就有点跟不上趟了。
如果按绝对速度论,其实池问寒和辛宇相差无几,最多也就只是慢上一丁点,但是他的体型比瘦不拉叽的辛宇要壮了一圈还多,在小范围的灵活xìng上就显得不足了,此时再被辛宇一近身,形势就有够呛了。
“砰!砰!”
夹缠之间,七八招转眼而过,辛宇竟有两拳擂在了池问寒身上。
池问寒心下黯然,虚晃一枪,后撤分开,辛宇的两拳分别擂在了他的胸口和肩膀,隐隐有些生疼,实质xìng的伤害倒不大。
可问题是憋屈呀,憋屈到家了,五招已过,没制服辛宇不说,反倒让辛宇占了上风,你让池问寒情何以堪呐!
刚才还觉着池问寒势优的姜雪也傻了眼,费伦调侃了她一句:“怎么样?服气么?”随即扬声道:“五招已过,池问寒的抓捕行动失败。”
此时,姜雪回过神来,明知费伦厉害,却仍不服气道:“sir,这种面对面有防备的对垒,有本事你抓一个看看。”
费伦瞥了她一眼,哂道:“我出手拿人的话,甭管是谁,都会像那些狼一样,落个终身残疾!”
姜雪微愣,饿狼们的下场历历在目,她想及此不禁打了个寒颤,懦懦道:“只是抓捕嫌犯,要不要一出手就致残啊?”
费伦也不正面回答她,谑笑了笑,心说等过了九幺幺你就知道该不该了!
“sir……”池问寒来到费伦面前,低着头,一脸的愧s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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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2 港大命案(求订求月票)
面对尴尬不已的池问寒,费伦没多说什么,只是拍了拍他的肩膀,淡淡道:“列队!”
费伦的命令声不大,但组员们却不敢怠慢,赶紧站好。
“辛宇和池问寒原本的格斗水平怎样,想必诸位心中有数。”费伦掀眉问道,“眼力的好处大家都看出来了么?”
众组员默不作声。他们显然已经看到了其中的益处。
顿了顿,费伦接着道:“我再给你们两天时间,必须达到十中七的水准,不合格的卷铺盖走人。”说着,负手而出,到门口时,又回头多加了一句:“继续练!”
等费伦一走,组员们无奈哀叹,却又不得不重复每天的体能和眼力训练。
新界,清水湾,码头。
“太子,听说你最近又复起了,看样子混得还不错嘛!”
“船佬,看你衣着光鲜,混得岂不是更好?”
说到这,齐垣太和船佬对视一眼,哈哈大笑起来。
笑完之后,船佬道:“说吧,今儿什么风把你给吹来了?”
“也没什么,只是有件事想请你帮忙!”说着,太子冲身后挥了挥手,“刀鱼,先出去一下。”
秋盗闻言,乖乖退出了客厅。
船佬见状,也望了自己的人一眼。几名马仔会意,和秋盗一样,乖乖退了出去。
见小弟们都消失了,太子拎起随身带来的小金属箱搁在桌上,冲船佬比了个“打开瞧瞧”的手势。
船佬略一踌躇。打开一看,里面全是崭新的千元港币,旋即爆粗口道:“哇靠。太子,你他妈什么时候开始弄伪钞生意了?”
太子一愣,回骂道:“我叼你老母,这些全是真钞,总共一千张,不信你可以验验看!”
船佬呆了呆,眼神顿时眯了起来。道:“平白无故送我一百万,你没安好心吧?”
“怎么会没安好心呢?”太子哂笑道,“这只是三分之一。”
船佬被这个开价吓了一跳。道:“说吧,到底什么事儿?”
“很简单,听说最近有条大鱼找你搭门路走水?”
船佬迟疑道:“你是指……兴南仔?”
太子微微颔首,道:“只要你把这个东西藏到船上。事成之后……”伸手拍了拍金属箱。“我再给你这样两只箱子。”说完,他掏出个一坨餐巾纸搁到了桌上。
船佬打开那坨餐巾纸一看,发现里面包了个电容模样的东西,疑惑道:“这是……信号发射器?”
“答对。”太子道,“给个准话吧,能不能办?我可丑话说在前头,这事儿我也是受人之托,你蒙我没关系。但要糊弄了某些你得罪不起的人,哼哼……”说到这。他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
船佬微微色变,沉吟几秒道:“太子,我船佬在道上做的可是正当生意,这种事恕我无能为力。”
太子闻言一阵哈哈大笑,道:“行吧,就这样……”说着站起身,连钱箱也不拿,径往门口而去。
“诶~~你的钱……”
“留给你当封口费……”太子顿住脚步,头也不回道,“今天这事儿,别到处散,不然有什么不妙的事发生我可帮不了你!”
船佬脸色大变,忙道:“你等等!”
太子施施然转身,哂道:“还有什么说头?”
试想想,某个大老板连封口费都能出到一百万,这是如何的有财、如何的狠绝霸道。这样的人他船佬无论如何也得罪不起。相反,严兴南那个家伙却是日薄西山,对他落井下石又如何?当然,船佬还有点担心就是,怕事后被人灭口。
见船佬脸色阴晴不定,太子一眼就看穿了他的心思,道:“你放心,大老板从来不会亏待为他做事的人,只要你拿钱办事、守口如瓶,没人会拿你怎样!”
虽然道上人的保证一向没甚效用,但船佬还是一横心一跺脚,道:“这事儿我干了!”
太子闻言笑了起来,走到船佬身边,拍了拍他肩膀,道:“恭喜你做了跟我当初一样的选择。”
下午,重案组。
费伦回到这里,刚跟戴岩等人聊了几句关于春景别墅案和柏谷道二十四号案结案的问题,王一鹏就走了进来:“阿伦,港大有学生暴毙身亡,你马上带人去看看。”
费伦蹙眉道:“暴毙?!”
“对,暴毙!现场已经有中区的同事控制住了,不过据那边传回的消息说,疑似他杀!”王一鹏说起这事一副焦头烂额的模样,“死的那个学生又是中区某议员的女儿,所以这案子相当棘手,只能拜托你们重案组了。”
费伦翻了个白眼,道:“没问题,我们这就赶过去。”
西环,薄扶林,半山区附近。
港大就坐落在这里,占地广袤,恍如一座小型的城镇,足球场、网球场、篮球场……应有尽有,英式风格的教学楼,传统但不老旧,充分显示出了这所大学的文化底蕴。
在嘉道理生物科学大楼西南侧,是港大文娱中心所在,此时外面聚集了不少男男女女的学生,议论纷纷,现场可谓三五成群,比所谓的什么宴会热闹多了。
男同学们各抒己见,都化身为了名侦探柯南,而附近的女同学们个个着装前卫,双腿尽露者至少占了六七成,全都一副娇艳欲滴、寻求呵护的柔弱样儿。
费伦看到现场这么混乱,心里相当不满,问戴岩道:“这些学生聚在这儿干嘛?让同事先把他们驱散了吧!”
戴岩点点头,忙去找现场负责人,不一会回来道:“sir。现在驱散学生恐怕办不到。”
“为什么?”
戴岩解释道:“我刚才打听了,这不马上七一了嘛,今天庆回归晚会彩排。结果大型歌舞表演的时候,其中一个领舞的女生突然倒毙了。”
费伦闻言,眉头大皱道:“你的意思是,这些学生都是现场目击者喽?”
“我想是这样的。”
李立东道:“sir,那会不会凶手也在他们之中?”
费伦摆手道:“我们连尸体都没看过,别乱判断!”
戴岩又加了一句:“已经有同事粗略查过了,这儿的学生有不少家里都是有背景的。”
背景。一指财二指势,换言之学生中有不少x二代,可惜费伦对此不以为意。淡淡道:“这跟我们的调查毫无关系,总之该查就查,该抓就抓!”随后更吩咐脸较嫩的施毅然和莫婉宁换装混入学生堆中收听那些闲言碎语。
随后,费伦一路不经意地扫描着周围。和戴岩李立东一块步入了彩排会场。
彩排台显然是临时搭建的。一左一右的角落上摆放着巨大的音响。台上正中还有架子鼓、电吉他、麦克风之类的玩意,而领舞的那个女生眼下就歪躺在地上那堆乐器前面六七米处,看样子当时的节目,乐队只是伴奏而已。
此时与女生一块跳舞的男女生群被安排在台下的一片座位里,并没有散去,毕竟出了人命,换谁都跑不了!有几名同事正在询问这帮学生当时的情况,边问还边做着记录。
整个舞台周围早已被先到的同事拉起了警戒线: 费伦带着戴李二人上了台子。亲眼见到了倒闭女生的遗容。
那是一种死不瞑目兼且诧异的表情,费伦一看到这个表情。立刻断定这女生绝对是被人谋杀的,因为她的表情费伦曾在轮回空间中见过太多次了,很多被战友阴死的家伙死前的表情和这女生如出一辙。
不过,费伦不得不承认这个穿着超短裙的女生,的确是个美人胚子,躺在地上一动不动乍看上去不像死亡,反倒更像睡美人。
费伦在发现女生身上并没有表面伤痕后就没有再细看尸体,因为看也没用,他总不能在现场动手剖尸吧?
所以,让戴李二人负责照相,费伦自己则以尸体倒毙处为圆心,慢慢如漩涡般绕圈扩大,细致观察着台上的蛛丝马迹。同时,他的目光还不经意地扫过那些正在接受问询的男女生,留意着他们的表情变化。
等费伦将台上的情况都检视了一遍后,负责问询学生的同事中分出一个警长来到费伦三人身边,敬礼道:“sir,我是中区警署警长鲁海涛。”
“戴岩,李立东!”费伦把身边同事介绍了一下,“叫我费伦就可以了。”
“费sir,久仰大名!”鲁海涛又敬了一礼,随手介绍起了情况:“死者叫伊白丽,中文系学生,今年二十岁,学习成绩优异,还是校内的交际名人,死于一小时前,初步判断是嗑药引起心跳骤停,进而暴毙。”
有这种推断费伦并不感到奇怪,根据他刚才在台上打转时听来的闲言碎语可知女生在倒地后胸腹部呼吸起伏的征兆倏然消失,此为心脏骤停的一大特点,但具体是不是嗑药导致的,费伦就不敢苟同了。
毕竟心脏骤停又称猝死,这种病症的起因相当多样相当复杂,不能单以嗑药来判断。
打个简单的比方来说,有时候人手拿着东西会出现那么一瞬间神经不协调的症状进而导致手臂虚力,就好像电脑突然当机那样,类似的事情在人体内部也会发生,只是几率极小,加上人体的自我修复机制还算强大,所以出现这种情况未必会产生严重后果。
可如果有某些特殊情况发生,比如心肌连续出现不规则律动导致“共振”,那么修复机制一下未必能缓和掉这种状况,进而心脏骤停就不难理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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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3 成瘾者
根据女生的死亡表情,费伦判断出她自己应该估摸到凶手是谁,可惜死入是没法指认凶手的。
不过在费伦看来,既然女生对自己的死感到诧异,那么她十有**认识凶手,甚至还是熟稔。当然,这些仅仅是费伦的推测,至少事实到底是不是这样,还要查过才知。
此时,费伦已回到尸体旁,再次看了看女生临时的表情,没有一丝痛苦,看来她应该死得很利索,没遭什么罪。换言之,如果是毒杀,那杀入的毒药多半是氰化物之类能够瞬间要入老命的剧毒。
可惜的是,戴着塑胶手套的费伦略微掰开女生的小嘴,沾了点她口里还未千涸的唾液闻了闻,并没有苦杏仁味,甚至以费伦嗅觉的敏锐程度,除了女生本身的口味,他竞然闻不到其他异味。
费伦又瞄了眼女生“下衣失踪”的前卫穿着,颇觉无语。所谓下衣失踪,简单来说就是上身长袖,上衣下摆正好够遮住大腿根部,下身只穿内裤或者完全露大腿的齐根超短裙,从而形成“上长下无”的情况,其实还有种土鳖叫法——夜屎装,就是晚上睡一半醒了,起来拉屎拉尿的装束。
不得不说,这样的装束在新千年的第一个十年里很是流行了几年,但费伦心里相当鄙视,一边撩女孩的衣服袖子一边问凑过来的戴岩道:“有什么发现吗?””
戴岩手里拿着个坤包,道:“这是女死者的随身包,里面有学生证、身份证、手机等物……”
“看看最后一个接通的电话和未接电话分别是什么时间?”费伦吩咐道。
戴岩翻查了一下手机记录,道:“最后一个未接来电是三点零七分,最后一个接通的电话是三点三十一分,最后一个打出的电话是三点四十二分。三个电话的号码全不一样。”
边上的李立东瞄了眼手表,道:“现在是四点五十八分,根据学生们的说法,伊白丽是在三点五十倒毙的,这个时间应该很准确,也就是说,在她死之前八分钟还有跟入打电话。”
费伦眉头大皱道:“这应该是舞蹈彩排开始之前,在后台的时候。”
戴岩下意识摇头道:“可是就我所知,每个节目开始前的后台准备都相当忙碌,死者在这种时候还有闲情逸致打电话?”
李立东摊手道:“如果女死者有男友或闺蜜什么的好到随时随地都可以煲电话粥的程度,忙里偷闲打电话不稀奇o阿!”
费伦摆手道:“我想没那么简单,真要是闺蜜或男友,他们应该也是本校的入物,大可以借故进入后台,陪着女死者聊夭嘛!何况,如果真要好的话,眼下舞蹈节目已经完了一个钟头,可最后那个电话为什么没再打来?”
“也对喔!”李立东不住点头,显是同意了费伦的分析。
“不管怎样,想办法找到最后三个电话是谁打的。”费伦指示道。
“YES,SIR!我这就去办。”戴岩正yù起身离开,倏然瞄到被费伦撩起衣袖的女死者胳膊肘弯,当场爆粗口道:“哇靠!”
与此同时,费伦和李立东也注意到女死者的两只胳膊肘弯处都有不少针孔。这一发现让费伦三入面面相觑。
费伦细看了看那些针孔,发现绝大多数孔眼都是1rì孔,但有两处针孔应该是24小时内所形成,其中之一更是三小时内所形成的新孔。
“不会真想鲁SIR所说的那样,这女生是嗑药致死的吧?”李立东疑道。
费伦摇头道:“应该不会……以针孔来看,这女生明显是长期的成瘾者,也就是说,她的身体对外源xìng阿片肽的依赖是有定量的,只要她的身体机能没有彻底崩坏,就应该不会死掉。最关键处在于,由于身体的各部份机制已经形成惯xìng,成瘾者身体崩坏是呈慢xìng渐变状态的。”
“而到了末期会向几何式崩坏发展,但暴毙这种可能应该不大,更有可能的是,女死者因为是成瘾者,受到外来药物的刺激,导致她的身体瞬间出现过激的机理反应,进而造成心梗、脑栓也不是不可能。当然,这些只是我个入的推断!”
听完费伦这席话,戴岩和李立东面面相觑,敢情费伦从针孔上就能看出这么多东西,想必起来,他们差远了。
费伦继续细看女生手臂的针孔,同时吩咐道:“玳瑁,去找电话上那三个入吧!”
戴岩点点头,即刻查电话号码去了。
费伦又吩咐李立东道:“把阿涛叫过来,我有话要问。”
李立东赶紧把鲁海涛叫了回来。
“费SIR,有什么指示?”
“把当时离女死者最近的几个舞蹈者叫过来,我有话要问他们!”费伦淡淡道,“另外,他们刚才做的笔录也拿过来让我看一下。”
“YES,SIR!”
也就在鲁海涛刚去不久,一个五十来岁的眼镜学究男,穿着合体的西装,陪同着一对中年男女到了台下正对尸体的地方。
那对男女歪着头看清女死者的模样后顿时惊叫起来,就打算越过jǐng戒线往台上冲。
李立东立刻招呼同事过来暂时先拦住。
学究男见状扬声道:“我是校长徐一安,你们谁是负责入?”
费伦偏头瞄了一眼徐一安,道:“我就是,有事请说。”
“这两位是伊白丽的父母,想上台看看女儿的遗容。”徐一安道,“我希望你能够通融一下。”
费伦瞄了眼那对情绪激动的中年男女,道:“这个当然没问题,不过得在他们情绪稳定下来之后才可以,否则我怕他们会破坏现场!”
这话一出,伊白丽那个有些秃顶的老豆立马不千了,叫嚣道:“你有什么权力阻止我们现在看女儿?”
费伦不咸不淡道:“伊臣礼(区)议员是吧?我可以理解你的丧女之痛,但你要搞清楚一点,你女儿的死有蹊跷,如果不想她死不瞑目的话,就请冷静下来。”
“你的意思是……我女儿是被入谋杀的?”伊臣礼闻言,睚眦yù裂。
“现在下判断还太早!”费伦随口回了一句,又继续细看那些针孔的形成时间,以此来判断伊白丽的毒瘾到底有多深。
等了两分钟,台下那里只有伊母的缀泣声,费伦扬声道:“阿东,让死者家属和校长先生上来吧,正好我也有话要问他们。”
等伊父伊母上了台,见到自家女儿不瞑目的模样,又都激动起来,伊母甚至想扑到女死者身上。费伦出声阻止道:“别破坏你女儿的死状,否则我很难帮到她!”
伊臣礼一把拽住妻子,安慰道:“相信jǐng官的判断,我相信他能够为阿丽伸冤,我说得对吧,费伦督察?”
费伦瞥了他一眼,道:“伊议员客气,一旦你女儿真被断定为他杀,我想我会替她找出凶手的。”
伊母闻言,目露疑惑地在伊臣礼和费伦之间来回瞟,讶然道:“老公,你认识这位阿SIR吗?”
“在报纸上见过,刚才一下没认出来!”伊臣礼道。
“伊议员好记xìng!”费伦已基本上看完,再没发现女死者身上有其他伤痕,索xìng站了起来,“伊生伊太,还有校长先生,现在我有几个问题想问问三位!”
伊臣礼夫妇又看了几眼女儿的遗体,道:“请讲!”
费伦示意李立东把伊白丽已经放下的衣袖再度撩起,指着那些针孔道:““你们知道自己的女儿是成瘾者吗?或者我换个说法,你们知道她吸.毒吗?”
伊臣礼夫妇和徐一安看到女死者臂弯上的针孔都勃然sè变,显然被这样的事情给震惊了。
“这、这……荒唐,真是荒唐!”校长徐一安惊怒不已,要知道一旦爆出学生吸毒这样的丑闻,对学校声誉的影响恐怕不止一星半点。
费伦自然知道这位徐校长在怒什么,暗忖就连美国哈佛这样的世界名校,学生吸食大麻的事也不是没有,真是少见多怪!
“徐校长,我倒一点也不觉得惊讶,毕竞大学是开放式教育,学生可以zì yóu出入校园,与社会圈子接触,所以这种事很难避免的。”费伦略略提点了一句,转而向仍有点目瞪口呆的伊臣礼夫妇道:“两位,不知我刚才的问题,你们有无印象?”
夫妻二入有些茫然地摇了摇头,伊母道:“在我印象中,从来没有过!阿丽平时只有周末才回家,她在家很乖的。”
“那周末的时候,她整夭都在家吗?”费伦追问道,“又或者有没有出去过?也许她出去玩耍的地方你们偶尔听她提到过。”
夫妻俩还是茫然摇头,看来他们平时很少关心伊白丽的私生活。
“那你们知不知道,她有没有男朋友或者好朋友?”费伦诱导二入道,“也许是她在讲电话时,你们不经意间听到的一个名字都可以告诉我。”
伊臣礼摇头道:“我还是没有任何印象!”
伊母却露出恍然的表情,道:“o阿~~我想起来了,记得有一次,有入在周末打电话来找阿丽,我隐约听见是个男声,阿丽称呼对方为米尔森,后来她拐进自己的房间,我就再没听见她说什么了。”
“具体哪一夭你还记得吗?”
“应该是上上周,还是……”伊母努力回忆着,还转头和伊臣礼对视了一下,“o阿~~我记得了,应该是三周前的周末,那夭臣礼有个会,后来十二点过还没回来,阿丽吃完我弄的午饭就出去了……”
244 范围有限(求订求月票)
听了伊母的话,伊臣礼摇头道:“你说的那个米尔森我曾经见过一次,他跟阿丽只是普通朋友。”这句话既是对费伦说的,也是跟自己老婆说的。
“真要是普通朋友的话,令嫒会在周末跟对方相约么?”费伦哂道,“伊太,在你印象中,你女儿周末约人外出就只有那么一次么?”
这话问得伊氏夫妇一愣。
伊母沉吟了几秒,露出恍然之色,道:“费sir,照你的说法,从上学期期中考试后,我女儿就经常在周末外出,想想她每次回来心情都挺愉悦,应该是和男生约会去了。”
伊臣礼愕道:“好像还真是这样,不过米尔森那个男生既染黄发又戴耳钉,我不太感冒!”看来他对女儿男友的印象极差。
“那个米尔森,中文名叫什么,有谁知道?”费伦顺理成章地问道。
伊氏夫妇茫茫然摇头。顿了顿,伊臣礼道:“不过那次我无意撞见他跟我女儿时,他俩胸口都别着校徽!”
“港大的校徽?”费伦奇道。
伊臣礼点头,同时看向了徐一安。
徐一安微愣,细想了想,道:“在我的印象中,校内还真有几个染黄发的男生。”不得不说的是,港大的学生行事还是比较内敛的,私底下有什么龌龊不会拿到台面上来,所以学校穿耳钉的男女生不少,就算染发也以较深的蟑螂色为主,类似黄色这种扎眼的颜色极为少见。
这个时候。鲁海涛把跳舞时离女死者最近的同学都找了过来,总共六个人,两男四女。
费伦见状。扬声问道:“你们当中有谁之前就认识死者伊白丽的?”
结果六个男女生纷纷都说认识,毕竟伊白丽是校内名人,又是学生会干事,接触的事务多,认识的同学自然不少。
费伦随即把黄发男的情况向几个男女生简述了一遍,跟着问道:“你们有谁见过这样一个男生?他的英文名叫米尔森。”
众男女生互相看了看,其中一人道:“阿sir。你们说的该不会是钱志森那家伙吧?”
“噢!?”费伦掀了掀眉,转头问徐一安:“校长,有没有钱志森这号学生呐?”
徐一安指了指提供线索那男生。道:“听他这么一说,我倒是想起来了,这钱志森是生物科学系的尖子生,拿过两次奖学金。成绩还是很不错的。就是为人有些高傲,比较喜欢表现自己。”
这席话里的有用线索不多,费伦皱了皱眉,又道:“那有没有谁知道,钱志森跟女死者什么时候开始拍拖的?或者我换一种说法,在你们的印象中,钱志森最早是什么时候认识女死者的?”说罢,还向鲁海涛打了个眼色。
鲁海涛会意。即刻退出圈外,吩咐同事打听钱志森的下落。
这时。其中一个女生起了回忆:“读大学以来我就跟阿丽同寝,大概是上学期半期考之前的某一天吧,我无意中看到有个染黄发的家伙送阿丽到宿舍楼下,那人应该就是钱志森。”
另一个女生道:“我也有看到过几次钱志森与阿丽在一起,不过应该是这学期的事了。”
伊氏夫妇闻言眉头大皱,这些女儿在学校的情况他们一点都不知道。伊臣礼更是多少有些生气的转向徐一安,道:“校长,看来你们学校的管理应该加强才对!”
徐一安明显不是什么省油的灯,淡淡道:“港大的学生都是成年人,学校只有引导教育的权力,没有禁锢他们思想和行动自由的权力。”这话说得冠冕堂皇,但言下之意很明显,哪怕在校生去到社会上犯罪他们也没办法阻止,毕竟从法律的角度来说,学生们都已成年,一旦做错事需要承担完全的民事和刑事责任。
伊臣礼在官场混了十几二十年,自然听懂了徐一安隐藏的话意,怒极而笑道:“好、好……反正我女儿已经死了,计较这些也没什么用了!”说到这,他叹了口气,终究没再说下去。
不过徐一安却心知肚明,他算是把伊臣礼这个区议员得罪狠了。
费伦自然也看出了伊臣礼的怨恨,哂笑道:“伊议员,你一直都这样易怒吗?”
伊臣礼转头盯着费伦,皱眉道:“你想说什么?”
“你和尊夫人是否经常因为一些小事在家中拌嘴?”费伦的目光仿佛看穿了伊氏夫妇,“以行为心理学的角度来分析,如果父母经常在子女面前争吵的话,孩子多半也会变得情绪化,从而导致他们喜欢打破成规,寻求背道而驰的刺激。如果我不幸言中的话,你们女儿的(吸毒)行为也就不难理解了。”
伊氏夫妇面面相觑,却没有反驳,显然是被费伦说中了。隔了一会,伊母才道:“也许费sir你说得对,但阿丽在我们面前很乖很听话的。”
费伦不置可否,因为他知道那只是表象而已。
此时,法医和法证的人都到了,现在的取证和勘验尸体的工作自然是由他们后续跟进。
在学生中收听消息的施毅然和莫婉宁也赶了回来。
莫婉宁率先道:“sir,根据从学生们那里听来的消息,伊白丽登台表演时并没有什么异常,许多人都看见了。”
“不过有男生反应,她当时跳舞的动作比平时嗨了许多。”施毅然补充道。
费伦眉头挑了挑,道:“收听到的闲言碎语你们都记录下来了吧?”两人不约而同地点头,“那咱们回去再分析这些风语流言,现在你们俩去拿学校各个出入口的监控录像和出入记录,查查最近一周都有些什么人出入港大。”
“yes,sir!”
等施毅然和莫婉宁去后,费伦散了名片给那几个男女生,把他们打发走了,跟着转向徐一安,道:“校长,在你的印象中,之前有没有学生因为吸.毒或者接触过类似的东西而被我们警方找上门的?就算你没亲眼见过,听说过的也行。”
徐一安几乎没怎么考虑就矢口否认道:“没有,绝对没有!”
费伦闻言,眼睛微眯起来,略带威胁道:“徐校长,请你考虑清楚了再说话,否则我会告你妨碍司法公正。”
徐一安沉下脸道:“费sir,你这么说是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你作为校长,现在你的学校死了人,如实向警方提供情况难道不应该么?”费伦挑拨离间道,“否则就算我答应,伊议员恐怕也不允许你隐瞒实情吧?”
徐一安听到这话顿朝伊臣礼看去,赫然发现伊臣礼正阴狠的恶瞪着他,立时出了一头冷汗,忙道:“大概两个月前,我倒是听说有警察请了几名学生回去协助调查有关毒.品的事,不过我当时正在国外,回来才听同事提了那么两句,加上那些个学生被放回来之后,警方就没了下文,我也就没太在意!”
费伦马上把鲁海涛招了过来,把徐一安的话重复了一遍,道:“你们中区有过这样的行动么?”
鲁海涛道:“具体不清楚,我得回去查过办案记录才知道。要不……我现在就打个电话问一问?”
“打吧!”
鲁海涛当即打了个电话,反馈回来的结果却令人失望,两个月前,中区警署并没有请任何港大的学生回警局喝茶。
李立东见状提醒道:“sir,会不会是nb那边?”
“毒品调查科?很有可能!”费伦随即叫来戴岩,让他打去nb的老同事那儿问一问。
没多一会,打完电话转回来的戴岩道:“sir,两个月前nb那边的确有这么个行动,我已经让我那个老同事把具体资料传去办公室了。”
“welldone!”
这时,去取监控录像的施毅然和莫婉宁已然回转。莫婉宁把费伦扯到无人处,道:“sir,我们已经初步查过了,这些天的外校来访者除了学生家长就是到校交流的专家教授!另外一些人都是附近居民,长期在校园内锻炼、打打篮球什么的。”
“你确定?”费伦问。
“sir,阿宁说得没错,基本情况就是这样。”施毅然插言道,“我想,如果受害者真是被毒杀的话,应该是校内熟人干的。”
“不过校内师生两万多人,嫌疑圈子实在不小,要想找出真凶不比大海捞针容易多少。”说到这,莫婉宁脸色发苦,她知道又得熬通宵变熊猫眼了。
费伦哂道:“若实际情况跟你们所说的一样,那嫌疑圈子再大也是个封闭的圈子,凶手甭想逃得掉!”
“可是费sir,最近这几天正是学校期末考的时候,再过十天,也就是七一过后几天,整个港大都将放假,凶犯一旦随学生潮离开,谁知还会不会回来?”
费伦显然早考虑到这个问题,道:“所以从现在开始,重案组将取消全部休假,尽全力侦破此案!”顿了顿又道,“我已经包租了总部隔壁街皇悦酒店的豪华套房,希望对休息有所帮助。”
施莫二人霎时无语凝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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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5 男生女生配(求订求月票)
曾曼做完现场的勘验工作,凑过来道:“费sir,这次有什么指示啊?要不要再看我剖尸?”
费伦撇嘴道:“没那个必要,不过我就奇怪了,法医科没人了么?怎么最近几起案子老撞见你?”他说这话时语气跟“老撞见鬼”没啥区别。
曾曼被噎得翻了个白眼,妩媚地瞪了费伦一下,随即朝负责收尸的同事打了个手势。
两个收尸队的家伙见状顿时一前一后抬起黑色裹尸袋就准备撤离现场。
伊氏夫妇又凑了上来,打算再看女儿一眼。
沉肃的裹尸袋只隙了条小缝,看到伊白丽惨白瘆人的脸蛋,伊母不禁泪流满面,而伊臣礼则一脸激忿,拳头下意识攥紧,显然不打算就此放过女儿的死仇。
戴岩等人侦办过不少案子,对夫妻俩的表现见怪不怪,显是看淡了这一切。
等法医科的人运着尸体走后,徐一安给了费伦一张名片,道:“费sir,如果有需要,可以随时打电话找我。”说完,他亲自把伊臣礼夫妇送了出去。
法证方面的现场搜证仍在继续,费伦难得没去打扰他们。与此同时,被鲁海涛指使去找钱志森的几个军装同事转了回来,报告了他们的搜索情况。
钱志森那家伙下落不明,不过军装同事找到了跟他住一栋宿舍楼的同系男生。
听到这个情况,费伦打算即刻去找这些男生了解点儿有关钱志森的事情。于是一行人在军装同事的带领下往宿舍楼而去。
进了宿舍。直上三楼,费伦打了个眼色,让戴岩等人分守住走廊两边。他自己则和军装同事到了门口。
“开门,警察!”
“什么?谁?”里面传出个男声,跟着门被打开,阵阵疯狂的重金属乐扑面而来,一个留着小辫头的家伙问道:“警察跑这儿来干嘛?”
“废话!”费伦亮了亮警证,“警察找上门当然是有话要问,还不把音乐关掉!”
“凭什么关?”
“很简单。因为警官要在这里问话。”费伦戏谑道,“如果不愿意在这里接受我的盘问也行,那我只有把你请回局里协助调查了。”
辫子头男生一听。微微色变,赶紧回身关了音响,重又出来,不耐烦道:“阿sir。到底什么事儿啊?”
费伦也不答他话。只是冲身边的军装同事打了个眼色。
军装同事即刻掏出小本道:“请把身份证拿出来接受检查!”
辫子头男生只能照做。
等同事开始记录辫子头男生的信息后,费伦瞄了眼记录本道:“孙波是吧?”
“对!”辫子头孙波显然很不耐烦,“有事就快问吧,阿sir!”
费伦倒是不慌不忙,道:“能进屋谈么?”
孙波无奈耸肩道:“好吧,没问题。”
不得不说,港大的住宿条件相当优渥,分为两人房和三人房。空调、公共厨房这些都有配备。费伦进房间后,四处打量了一下。发现这间应该是两人房,不过眼下就孙波一个人在。
墙上到处都贴着东瀛女优的半裸画,不用想也知这小子是个什么德性,想来这间寝室的另一个家伙也不是什么好鸟。
当然,费伦可不是来管小男生的生活作风问题的,随便抱着胳膊坐下,靠在电脑桌子上,道:“这屋里还有一人呢?”
“那哥们课时完得早,上周末就回内地了。”孙波撇嘴道。
费伦哂笑道:“那你还在?”
“我这不还要参加评估嘛,得七一以后才能回。”孙波答了一句之后就显得有点不耐烦了,“诶,我说阿sir,别兜圈子了,有问题你就直问吧!”
可费伦怎会让一个学生占据问话的主导权,继续弯弯绕道:“你是本地的?还是……”
“怎么可能是本地,学校宿舍很紧张的,本地学生很少有住校的。”孙波牢骚道,“你以为我是米尔森那家伙吗?”
“米尔森?那家伙?”费伦皱眉道,“什么意思?”
见费伦久不入正题,孙波也没辙,索性坐下来八卦开了:“米尔森是我同学,家在沙湾,可人家父母有钱有势,自然能够占着茅坑不拉屎!还有,跟他玩在一块的女生基本都是这情况。”
费伦眼底闪过一丝诧异,笑道:“照你的意思,学校里面宿舍紧张,但有那么一小撮本地同学仍然住校,对吧?”
“你说的没错,我就不明白了,怎么这世道到哪儿都一样啊?”孙波愤世嫉俗道。
费伦不置可否道:“你刚才说那个叫什么森的……”
“米尔森!”
“对,米尔森,他平时跟很多女生搅在一起吗?”
“岂止啊,他仗着有钱,成绩也不赖,加上人长得还行,把妹泡妞那可是一绝啊!”
“情圣?”
“差不多吧,反正他换女友就像换衣服一样。”孙波说这话时一脸的羡慕嫉妒恨。
费伦笑道:“没想到你们这里还有这么一号人物,那我倒要见识见识!对了,这米尔森的寝室在哪儿?”
“喏,就我对门。”孙波指了指门口,“不过今天好像没在。”
“这米尔森的中文名叫什么?”费伦开始切入正题。
孙波却生出几分警惕,道:“诶~~我说阿sir,你不会是专程来打听米尔森的吧?”
费伦瞪他道:“胆子不小,警察做事你也敢随便打听?”
“不是,我就这么随便一问。”孙波表面张扬实则是个明哲保身的主儿,连忙道:“米尔森的中文名叫钱志森。”
“听说你们俩关系不错?”
“狗屁!那都是以讹传讹。他只是时不时请我和其他几个同班同寝的同学喝个下午茶什么的,别看坐在一起聊天,实则很有点同床异梦的意思。”
“恐怕不是这样吧?”军装同事插言道。“根据我们所打听到的消息,上周你曾借过钱给钱志森。”
费伦也是第一次听军装同事说起这条线索,当下双眼微阖,因为这里面的问题是显而易见的。
孙波显然有点害怕费伦的目光,将自己的眼神撇开一旁,道:“那几天米尔森手头紧,我就借了些钱给他周转。”
“手头紧?你不说他家很有钱吗?”费伦冷笑道。
孙波当即道:“这一点我倒是很佩服米尔森。他常说他老子有钱归他老子,他是不会仰仗父辈财力的。”
费伦根本不信孙波的胡扯,不屑道:“那他一个本地人还住进港大来了?”
“是。我承认,关于住校这一点米尔森肯定是仰仗了父母之力的,不过他那也是为了独立嘛!”
“独立?住校而已,独立什么?”费伦双眼微眯道。“你们不会借着钱志森的寝室搞什么吧?”
孙波眼底闪过一丝恐慌。连连摇手道:“没有没有没有,绝对没有!”
“有没有,把钱志森的寝室打开一看便知。”费伦施压道。
孙波终于色变,道:“阿sir,别以为我不懂法律,你们没有搜查证的话,是不能随便进入他人寝室搜查的。”
费伦一拍脑门道:“好像还真是这么回事!”
这话让孙波松了口气,孰料费伦接茬道:“那我请你回警局协助调查。这总可以吧?”
“啊!?”孙波大惊,着急忙慌地辩解道。“不是,我和米尔森真没干坏事。”
费伦冷哼道:“此地无银三百两!看来不是请你回去,得拷你回去了。”
孙波闻言,彻底乱了方寸,差点没给费伦跪下,求饶道:“我交代我交代……”说到这他还有点犹豫,不过费伦一瞪眼,他赶忙继续说下去,“其实我和米尔森他们也没干什么,就是平时找几个女生去他寝室里聊聊天、打打炮什么的,大家你情我愿,都弄好几回了……”
费伦对这种事并不觉得惊诧,毕竟在美国留学期间,男女混合宿舍发生这种事简直稀松平常,聊天只是掩护,打炮才是正活儿!
负责记录的军装同事却有点勃然色变,想要深挖细问下去,但碍于费伦在场,没敢抢他的台词。
费伦道:“那你借钱志森钱也是因为这个事儿吗?”
孙波心神狂震,坚决否认道:“没这回事!借钱只是因为我跟米尔森是同学关系,和男女生相互交流没有丝毫关系。”
“你说没有就没有吗?怎么证明?”费伦直接上纲上线,给孙波来了个有罪推论。
孙波大急,心知这个事儿还真不好说清楚。
“要不把钱志森找来对质?或者把对门寝室打开让我们进去看看?”费伦给出两条“死”路让孙波选。
孙波只是有些急智和小聪明,但在费伦连续的心理攻势和逼问下早乱了方寸,当下道:“米尔森不在,我还是让你们进对门看看吧!”说着,从屁兜里掏出串钥匙。
军装同事押着孙波去开门,费伦却向守在走廊尽头的戴岩打了个手势。
戴岩让施毅然继续留守原位,他自己小跑到费伦跟前,问道:“sir,有什么事?”
“没什么,问出点线索,跟我一块看看吧!”
此时,门开。
一股腥味扑鼻而来。
戴岩和军装同事差点没被熏死,赶紧捂住了鼻子。
费伦却浑不在意,反倒抽动了两下鼻翼,瞬间判断出这味道应该是男女交媾所留下的体液风干后的气味,而且以浓重的程度来看,应该是数次积累所形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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