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7 连续梭哈
赌场用的扑克都是新的,不过为了避免扑克质量有问题,每一副扑克在上桌前都由赌场白手套亲自开封检查过,确认没有错牌和漏牌的情况。
来赌场玩的客人也从没怀疑过赌场在牌上动什么手脚,毕竟真要动手脚的话,扑克盒子外面的塑料包装也是挡不住人动手脚的。
今次为了应付费伦和严晓西的赌局,赌场方面准备了八十副提前检查过的新扑克,用托盘装着,呈上了赌台。
刚才费伦用左手潇洒的扯下外套之时,外套曾好死不死地遮住了装扑克的托盘半秒。也就在这个当口,费伦利用隐戒的收摄功能,把最下面的几副扑克掉了包,盒子还是那个盒子,但里面的扑克已经换了颜sè和样式,而整个掉包过程只用了不到千分之一秒。
荷官在费伦左手边,托盘也在费伦左手边,而费伦最后居然用左手把外套递到了在右边站着的老薛手里,这个动作虽然没引起老薛的怀疑,但却引起了汤博豪的注意,不过随后,费伦的紧身短袖引起了他的诧异,也就没有再深究费伦递衣服的动作。
其实费伦这一连串的动作跟魔术师的表演有异曲同工之妙,当观众被魔术师怪异的手势所吸引时,自然会忽略掉别的东西。
不过汤博豪这人一向谨慎,这次过来就是为了帮何鸿生看看费伦的赌术到底如何,刚才赌桌上的几十副扑克曾离开了他的视线一会儿。他忙悄然运起目力,清点完托盘里的确有八十副扑克,这才稍微松了口气。
何鸿生叱咤风云几十年。心思一向细腻,感觉到汤博豪在吁气,当下哂道:“怎么?看出什么不对了?”
汤博豪苦笑了一下,道:“就是因为没看出来,才觉得很有压力,看来路易.罗宾逊(1名)和乔尔.威廉斯(2名)说得没错,就算是他们对上阿伦。也不敢轻言获胜。”
何鸿生纠正道:“不是不敢轻言获胜,而是根本没把握获胜,当年的世界赌赛。最后那场四进二我也看了,阿伦根本就是在最后一圈最后一铺主动出铳的,由原本的筹码最多跌至第三,只比第四多了一千块!后来我找读唇的专家看过录像。你知道阿伦在出铳前说了句什么话吗?”。
汤博豪颇感兴趣道:“大老板。他怎么说的?”
何鸿生学着读唇专家的语气道:“其实我只是想来玩玩,木秀于林可受不了,二和四我又不喜欢,就打三万吧!”顿了顿改回平时的语气道,“然后他就出铳,得了个第三名。”
汤博豪是2000年世界赌赛的第十六名,目前世界排名第十五位,但没能参加98年那届赌赛。所以并不知道这其中还有如此曲折。
台上。
“两位先生,可以开始了吧?”荷官探问道。
严晓西看着穿短袖的费伦。不禁拍着桌子嬉笑道:“开始开始!”
见严晓西同意,荷官又看向费伦。
费伦对严晓西的嬉笑视而不见,淡然道:“有些事儿还是提前说清楚为好,免得到时候赖账。”
严晓西闻言不耐烦道:“我说你这个人怎么这么磨叽?有屁快放!”
已经坐到汤博豪身边的老薛看到这幕不禁摇头道:“赌博最忌心浮气躁,真是不知死活!”
台上的费伦显然也注意到了严晓西这点,所以对他的怪话不以为意,道:“你我二人都是几亿筹码,所以十万一铺底注太少。”
“那你说多少?”严晓西撇嘴道。
费伦竖起一根手指头,道:“简单,一千万!”
这话一出,全场顿时哗然,梁慕晴和乔冷蝶心头更是一紧。
严晓西心下也抽了抽,却不愿露怯,嘴硬道:“只要都下一样的底注,我没问题。”
台下的老薛见状,冷笑道:“没问题才有鬼,凭阿伦押在我们这儿的那张银行卡就能知道,他的资金绝对是严晓西的十倍以上!阿伦玩得起大底,严晓西可玩不起,可笑他居然还应下了这种要求。”
汤博豪道:“你管他呢,反正输钱输米的又不是我们。”
得了严晓西的肯定回答,费伦朝荷官打了个手势,道:“那可以开始了。”
“好的。”
戴着白手套的荷官立刻从托盘上取了副扑克,剔掉牌盒,将牌面朝上一长溜摊在赌桌上,道:“两位,是否要验牌?”
费伦随意扫了一眼,见五十四张牌一张不多一张不少,遂道:“不用验了。”
严晓西却不放心,拿过牌仔细验看了一番这才道:“洗牌吧!”
荷官翻来覆去洗过几遍牌后,为两人各发了两张牌。
费伦和严晓西随即各推了一千万筹码到赌桌中间,算是下了底注。
除底牌外,费伦外露的是红心A,严晓西是草花8。
如果这把牌依足规矩发完五张的话,费伦最终会拿到三个J,而严晓西会是一铺牌面数字不大于8的小顺子。
可顺子就是顺子,就是能杀三条,这明显是一副冤家牌,显然荷官在上台之前得到过授意,洗牌时动了点小手脚,费伦虽然一眼就看出来了,可并未戳穿。
“阿伦先生牌面大,请说话。”荷官道。
费伦淡淡道:“梭哈!”说完,把全部筹码统统推到了台子中间。
不止是严晓西,台下的观众也被费伦推筹码的气势震得一窒。
汤博豪和老薛都有点sè变。赌坛高手也是人,他们眼快手快心算快,可时间一长同样会累会出错,但问题是这才第一把,费伦没理由看不穿下面的牌是冤家牌,这只有两种可能,要么费伦真是棒槌,这几乎不可能,要么他想在关键时刻出千,一铺搞掂严晓西,不想与其过多纠缠。
汤薛二人对视一眼,均觉第二种可能xìng为大,眼底都闪过一丝兴奋之sè,因为他们终于有机会见识见识费伦的千术,说不定还能抓他个正着。
“不跟!”严晓西显然被费伦的气势压住了,冷哼一声,连底牌都没看就把牌扔了出来:“继续发牌。”
自然有工作人员上来替费伦收拾筹码,随即荷官把刚用过的牌放进了身后不远处的碎牌机里面。用过的牌只要张数对头,当场碎去,这也是无限注码房一个不成文的规矩。
第二把牌,刚输了一千万底注的严晓西甚至连验牌都省了,荷官洗完牌后就直接发给了费严二人。这一把荷官同样做了手脚,费伦依旧不露声sè,淡淡道:“我梭了!”
这次严晓西外露的牌是个草花J,以大小而论还算不错,至少比第一把好些,可费伦更大,是个黑桃A,关键处在于,严晓西的底牌是个方块2,跟黑桃J简直九不搭八,他当即大怒,把牌扔给了荷官,骂道:“草,你就不能好好洗牌啊!”
荷官心头更是腹诽,暗忖老子给你洗了个福尔豪斯,你居然不跟,什么他妈玩意儿!嘴上更冷冷道:“严先生,你的底牌已经亮出来了,也就是说你弃牌了。”
严晓西大怒,斥道:“废话!”
费伦却一脸的戏谑,故意看了看表,哂道:“西哥,不到五分钟我就赚了两千万,看来你的钱真是很好赚啊!”
“继续!”严晓西吩咐了荷官一句,脸上yīn沉得快滴出水来,早知会出现这样的情况,他就不该答应费伦提高底注的要求,可现在骑虎难下,也只能继续维持千万底注不变。
荷官这时也看出来了,严晓西这家伙完全就是个看牌面吃饭的家伙,跟寻常赌客没什么两样,于是第三把牌时,他在洗冤家牌的同时,也把头两张大牌洗给了严晓西。
虽然还没发牌,费伦却已看穿了整个十张牌的牌面,这把严晓西会拿到四条K加红心A,而费伦则是方块同花98642,更离谱的是,一上来严晓西的两张牌就会是一对K。
若是一般人遇到这种情况,只能举手投降了。可对费伦来讲,这简直是天赐良机。前两把牌已挑起了严晓西的真火,这把他再梭,严晓西十有仈jiǔ会跟。
各两张牌发下来后,费伦外露的是方块6,严晓西的是草花K,他再一看底牌,眼中闪过一抹喜sè,旋又忍住。
“严先生牌面大,请说话。”荷官道。
严晓西运了运气,轻咳两声,道:“两千万!”他决定先把刚才输的两把底钱赢回来。
费伦淡淡道:“我跟!”说完扔出了两千万筹码,荷官正想继续发牌,他又道:“诶,慢着,我不仅跟,还要再大全部!梭哈!”言罢第三次将所有筹码推到了桌子中间。
严晓西一窒,面露犹疑,旋即回复常sè,冷笑着推出了所有筹码,道:“我也梭了,继续发牌!”
费伦yīn恻恻笑道:“西哥,你刚才是不是在想要是不跟我梭的话,三把牌就扔出去五千万?可你怎么没想想,你跟的话,可能会输掉全部喔!”
严晓西微微一怔,心头竟没来由地害怕起来,恰在此时第三牌发下,又是一个K送到了他面前。
三条K!
看到这样的牌面,严晓西终于哈哈大笑起来:“阿SIR,我牌面上都已经一对K了,可怜可怜,你拿什么赢我啊?不会是想用你那一个6一个4吧?”……(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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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8 无法看穿的千术
在场观众,大部份入对严晓西的话深以为然,梁慕晴和乔冷蝶也是其中之二,她俩都很担心费伦这一把牌输光。
不过梁慕晴是担心费伦输急了眼,押上更多的财物,一直赌下去;而乔冷蝶在三分关心费伦之余,更有七分在担心那七亿多港币白白输掉,真要那样的话,还不如送给她,拿去给老豆治病。
台上。
费伦风轻云淡道:“你这就敢说赢定了?牌没见底,谁都不敢说稳赢。”
严晓西闻言一愣,细想想费伦说得也对,三条并非太大,还不保险,心情开始患得患失起来。
此时,第四张牌发下,严晓西又是个K,而费伦是个方块8!
四条K!
看到这种牌面,严晓西心头狂喜之余,顿觉刚才费伦说的都是废话,嗤之以鼻道:“阿SIR,听说你是世界第三的哦?我现在牌面已经三条了,你拿什么赢我o阿?864么?”
虽然梁乔二女没有亲身体会过梭哈的刺激,但对其规则也略有耳闻,看到大屏幕上拍到的严晓西三条对费伦散牌的局面都俏脸煞白,一副惨然模样。
主位上的何鸿生开口哂道:“不说别的,单就这种局面下阿伦还能够撑得住,他的心理素质就远非普通入可比。”
汤博豪和老薛附和着点点头,对视一眼,心知胜负在第五张牌就能见分晓。
这时,荷官从整溜牌的头里分出一张牌,随手亮出牌面红心A,推给了严晓西。
费伦看到这幕微微怔了怔,倏然发现自己出了个小失误。以前费伦赌梭哈都是磨洋工,一般要到第五张暗牌亮明时才会梭哈,加上他有快两年没赌这个了,一时间竞忘了前面几轮直接梭哈的话,第五张暗牌是以明牌形式来发的。
不过没有关系,费伦还有大把时间来挽回这个小失误。
以费伦现在的jīng神力来说,他的隐戒功能远未发挥到极致,大物件只能接触后收进戒内,小物件可以隔上几十厘米的距离摄入,更小的,重量五克以下的东西,比如一张纸巾、一颗胡豆或几根头发,隐戒的收摄功能在费伦jīng神力的配合下可以远到丈许方圆。
当然,上面说的只是常态,如果费伦集中全副jīng神的话,收摄极轻物品的范围还可以再扩大些,速度上也可以更快。
好在荷官为了表示公正,都是戴了白手套的,洗牌可以动手脚,但要换牌的话,隔着一层手套,就算世界排名第一的路易.罗宾逊来了也不可能换得了牌。况且费伦也会盯着他,这样就更不可能了。
不过为了保险起见,费伦还是没有第一时间换掉即将发出来的方块9!
荷官用中指摁着方块9的背面,把牌从整溜牌里分出来。这个时候,他的中指离开牌背,正yù随手掀起牌面。
趁现在!
也就在这当口,jīng神力无比集中的费伦在不足万分之一秒的时间内利用隐戒的收摄功能将方块9换成了方块7,这个出千的速度比之前他掉包那几副扑克快了十倍有余。
换完牌之后,短时间内jīng神力使用过度的费伦竞产生了半秒钟目眩的感觉,不过他意志力超然,愣是没有在面上流露出半分破绽。
与此同时,第五张牌被摊开,赫然是方块7!!
荷官和老薛看到这样的牌面,都不禁心头狂震。亲自安排荷官入选的汤博豪更是差点冲口而出道:“不可能!”因为底牌是什么,不仅他清楚、他相信费伦肯定也清楚,但在这样的情况下,费伦竞然什么事儿都没做,甚至坐在位子上连动都没动一下,可第五张牌竞生生地改夭换地了。
梁乔二女看到大屏幕上显示的牌面,8764,清一sè的方块,脸上顿时又有了血sè。梁慕晴拍了拍饱满的胸脯,长吁一口气道:“还好还好,费大哥的牌是同花,稳赢三条!”乔冷蝶很以为然地点点头,她还希夷费伦赢了钱能分她点儿,不然她老豆的病可真没钱治了。
“呵呵,我同花,压你的三条不是问题!”费伦哂笑道,“况且底牌没开,我还有可能是同花顺喔!”
严晓西听到这话,脸sè变得难看至极,又再看了看底牌,确实是K无疑,这才稍稍觉得安心。
荷官道:“严先生,你牌面稍小,请开牌!”
严晓西拿着底牌犹豫了一下,正想摊开,费伦一比手势,道:“慢着,我要加注!”
这话一出,严晓西心头剧震,就yù强行翻开自己的底牌,来个死不承认。费伦似看穿了他的心思,先一步道:“如果你不接受加注的话,就算输了。”
严晓西一滞,吞了口口水道:“那你想加注什么?”
坐在台下的老薛苦笑摇头,冲汤博豪道:“其实严晓西早就输了,这种二世混混怎可能是世界第三的对手!”
汤博豪同样在苦笑,他做了恁多手脚也没能奈何费伦,又何尝不是输了呢?
“很简单,我们俩赌命!”费伦狞笑道,“你可以不跟,那算你输。”
严晓西闻言,心头如发生了十级地震般,剧震加狂震,隆隆声不断,差点没直接举手投降。
梁慕晴和乔冷蝶在台下却为费伦担心不已,她们都觉得该见好就收。
可费伦从来就不是什么善男信女,他没打算就此放过不觉间已满头大汗的严晓西,当即冲荷官打了个手势。
荷官自然看得懂费伦手势的意思,催促道:“严先生,你到底跟不跟?不跟就算你输了。”
“我跟!”严晓西最后时刻终显出了古惑仔的狠厉,反正他已经押上了严兴南的棺材本,这把要是赢不了,他自己就会去跳大海,命已经不值钱,若侥幸赢了,他一定要费伦死得很难看。
见严晓西同意了,立刻有工作入员递上了生死契让双方签署。签名完毕,荷官又道:“严先生,请开牌!”
既然都已经把命押上了,严晓西也不再犹豫,随手把底牌摊开摔在桌面上,歇斯底里道:“老子四条!除非你同花顺,不然看你怎么赢我!”
看到这样的牌面,全场一阵哗然。梁慕晴的心更是快蹦出嗓子眼,素手紧绞在一起,差点没站起冲上赌台扰乱费伦的牌面。乔冷蝶心头也是一阵紧缩,她意识到如果费伦输了的话,今晚恐怕难逃严晓西的魔爪。
汤博豪和老薛早知费伦的底牌是方块2,见他开牌在即,全都死死地盯住那张底牌。
费伦一点不带紧张,施施然掀开底牌,赫然是张方块5,他戏谑道:“不好意思,我还真就是同花顺!”说着,还伸了个懒腰。
严晓西如遭雷殛,旋即反应过来,嚷道:“你出老……”他刚想叫嚣费伦出千,愣然注意到费伦裸露的双臂,后面的话戛然而止。
看到费伦的牌面是同花顺,梁慕晴大松一口气,提到嗓子眼的心这才算落回了肚里。乔冷蝶同样如是,不过她的目光却紧攫着鸡眼不放,生怕他溜掉似的。
不远处,汤博豪和老薛面面相觑,他俩真没看出费伦是怎么偷换底牌的。费伦在翻底牌的时候,手头上甚至连一点异动都没有,这实在是令二入自叹弗如。
这时,何鸿生偏头瞥向汤博豪,道:“怎么样?看出什么了吗?”
汤博豪沮丧地摇摇头,道:“高,实在是高,不愧是世界排名第三的高手!大老板,我不如他!”
何鸿生微微颔首道:“豪仔,你有这点自知之明,很好!”顿了顿又道,“看来今次筹码中的两张生死契我们要严格执行了,就当是与阿伦结个善缘。”
老薛闻言一愕,道:“怎么……大老板,您不打算招揽阿伦了?”
何鸿生淡淡道:“善泳者死于溺,这种高手真要坐镇在我们赌场,恐怕会是非不断,不如交好于他,有需要的时候再请他出手帮忙。”
汤薛二入闻言,大点其头。
“严先生四条,阿伦先生同花顺,当然同花顺赢!”荷官宣布道。
话音刚落,费伦别的没拿,只取了筹码堆中严晓西和鸡眼的生死契在手,谑笑着睨了他俩一眼,道:“你俩是打算自我了断,还是我帮你们?”
两入闻言大赅,好歹严晓西还算有点骨气,没说出什么求饶的话来,而鸡眼却结结巴巴道:“你、你可是jǐng察,杀入是犯法的。”
“是,我是jǐng察,但出了港九新界我就一普通赌客而已!再说了,这里是赌场,赌场无父子,难道你没听过吗?”费伦哂笑道,“在赌台上,就算父子立了生死契也得执行,何况我跟你无亲无故,凭什么放过你这个瘪三呢?”
鸡眼听到这话,面如土sè,腿一软,差点没给费伦跪下。
费伦却看也不看他,吩咐工作入员道:“替我拿两把可以杀入的刀来!”旋又冲严晓西和鸡眼道:“这样吧,我给你们两入一个活命的机会,只要你们当中的谁千掉对方,我就把生死契还给他。”
这话让严晓西和鸡眼看对方的目光立马变了味,但两入同时又有些怀疑这会不会是费伦想看戏,故意开空头支票引他们困兽斗。
费伦似看穿了两入的心理,扬声道:“在这间无限房里面,有这么多观众,我可不会空口说白话,大家可以作证嘛!”
本想让入帮费伦处理掉严晓西和鸡眼的何鸿生看到这种情况反倒不急了,冲身边的汤博豪淡笑道:“阿伦就是阿伦,轻松一招二虎竞食就让自己置身事外了。”言语间的欣赏之意显露无疑。
219 姜还是老的辣
两把杀猪刀搁在盘子里被工作人员端了上来,费伦示意道:“端给我干嘛?拿给他们。”这话又引得哗然一片,观战的赌客们还真没见过如此执行生死契的。
通常来说,生死契的执行都没有这么着急忙慌的。赢家一般会给输家留出一两天办后事的时间,输家可以在不离开赌场所在地的情况下通过电话方式交代好后事,而后愿赌服输,服毒自尽。
像费伦这种,打算让两个都输命给他的人以困兽斗的方式对杀,还真不多见,所以赌客们都想留下来看个新鲜。
台下的乔冷蝶看到这种情况却有点急了,见赌局已经结束,当下不顾梁慕晴的拉扯,跑上台凑到费伦身边,央求道:“费先生,这个这个这个……你看能不能把鸡眼的命交给我处理?”
费伦漠然瞟了她一眼,淡淡道:“凭什么?又是为了你父亲?”
“嗯!”乔冷蝶重重点头。
费伦哂笑道:“你倒是个孝女!其实你父亲的病,坚持腹膜透析的话,多活个五六年没有问题,真要做了移植,未必能活这么久!”
乔冷蝶听费伦这么说,还以为他发善心了,没想到费伦话锋一转道:“可惜我又不是你爸的儿子,没义务替他尽孝。”
乔冷蝶闻言如遭雷殛。
费伦却还觉得打击她不够,冲严晓西道:“那个谁,你拿把杀猪刀在比划什么?往他腰上捅啊!”
听到这话。乔冷蝶娇躯狂震,才真正理解了“面善心黑”的意思。
此时场中,严晓西和鸡眼在费伦言语的刺激下。已然上演了追砍好戏。赌客们正看得过瘾,大呼小叫声此起彼伏。
可在汤博豪和老薛簇拥下,已经悄然退到无限房门口的何鸿生却眉头大皱,当即向身边人打了个眼sè,不到半分钟,赌场的安保就蜂拥而至,将在追砍中离赌客们越来越近的严晓西和鸡眼一股脑儿的按翻在地。
对于何鸿生来讲。怎么执行生死契是费伦的事情,就算把严晓西和鸡眼关在无限房里做困兽之斗,他也不甚在意。但前提是不能伤着无关赌客,因为这些赌客就是赌场的命根子。
见严晓西和鸡眼被摁在地上,费伦假装不解其意,扭头看向何鸿生。哂道:“何老先生。你这是个什么意思啊?”
如果是别人跟他说话用质问的口气,何鸿生铁定懒得搭理,甚至他身边人还会喝斥,但费伦如此语气,何鸿生丝毫不以为忤,笑道:“阿伦,没别的意思,客人们是赌场的衣食父母。如此拼杀,场面倒是好看了。可若伤到了客人就得不偿失了。”说到这,他的声音又提高了几分,“各位赌客,有道是君子不立危墙之下,所以大家伙儿还是继续回贵宾厅玩乐吧,今天的筹码兑换,我给诸位打个九折!”
费伦听完这席话,暗呼姜还是老的辣。众赌客闻言,更觉得何鸿生是在替他们着想,当即轰然应诺,鱼贯散场,离开了无限房。
也就在赌客们都走掉的当口,严晓西忽然挣脱了安保,猛窜向不远处的梁慕晴。
费伦看到这幕,剑眉微蹙,本想极速移动过去一把捏死严晓西,但众目睽睽,他终是忍了下来,没有这样做。还好乔冷蝶虽暗憎费伦的冷酷,但对梁慕晴却有情有义,当下拉了她一把,令她踉跄跌向费伦一边。
费伦忙一把扯过梁慕晴,把她护在了身后,而乔冷蝶却被严晓西挟持住了。
何鸿生看到这种情况,暗忖老夫倒要看看阿伦你怎样收场。想及此,他悄然退走,等转过了走廊拐角,这才吩咐身边的老薛道:“等严晓西挟着那女人出了赌场的范围,找个人给阿伦把枪,他不是jǐng察嘛,我想他应该知道怎么处理劫持人质的凶徒。”说完,在众人的簇拥下施施然离开了。
老薛自然明白何鸿生的意思,这是想让费伦跟严兴南彻底对上。
等老薛回到无限房门口时,正好听到严晓西在叫嚣:“把我输的筹码都还给我!”
费伦哂笑道:“凭什么呢?”
“就凭我手里有你的女人!”说完,严晓西还把杀猪刀往乔冷蝶的雪颈上故意压了压。
因为乔冷蝶刚刚让她躲过一劫的缘故,梁慕晴听到严晓西这种说法,难得没有吃醋,反而扯了扯费伦的衣服,在后面小声道:“费大哥,你可得救救冷蝶。”
费伦反手拍了拍她,以安其心,旋即戏谑道:“姓严的,没吃错药吧?你觉得什么女人能值得七亿港币?”
严晓西闻言一愣,跟着冷汗就下来了。在他的概念里,还真没有女人能值得七亿。别说七亿了,就算能值七千万的女人都少得可怜。况且就算值这个价,愿不愿拿钱去换又是另外一回事了。
“那给我一千万,放我走!”严晓西的要求瞬间降低了许多。
费伦闻言翻了个白眼,若非老薛等人在场,他早从隐戒里掏出格洛克一通狂扫,先把严晓西打成筛子再说,至于乔冷蝶的死活,管她恁多。
不过费伦看得出来,何鸿生打算利用乔冷蝶被严晓西挟持一事搞些名堂出来,说不得是想拿他的把柄。要知道,老何的影响力波及港九新界,如果顶着jǐng察之名的费伦不顾人质安危,他肯定会藉此事做一番文章。再说了,赌场是不允许带武器的,他要是真掏枪出来,又会有一番波折。
所以,费伦不得不跟严晓西多磨叽两句,当下冷笑道:“放你走没问题,但一千万你想都别想!”
见费伦神情丝毫没有松动,严晓西并未强求一千万,反而吼道:“那就让我走,你们都让开!”毕竟比起他输的钱来说,一千万连塞牙缝都不够。
费伦护着梁慕晴侧开身,心下还在希夷赌场安保们挡下严晓西,没曾想众安保在老薛的暗示下纷纷让道。见到这种情况,费伦不禁大翻白眼,同时也证实了他的揣测,老何果然在算计他。
眼睁睁看着严晓西退进电梯,费伦始终未有动作,等电梯门关上,他即刻转身把梁慕晴推到老薛身边,道:“老薛,替我看好她,她可是报业大王梁祖泽最看重的一个孙女,我想你们何大老板一定不希望她在赌场出事吧?”说完又冲梁慕晴道:“好生待在这里。”
“费大哥,你也要小心!”梁慕晴忧心道。
费伦微微颔首,转过走廊拐角,从七楼扶拦一跃而下,落下一层后,单手扣住了六楼扶拦的外沿,跟着继续下落,一层一层,很快到了底楼大厅,在大厅众赌客诧异的眼神中,追去了电梯门口,刚巧撞上电梯门打开。
电梯里,严晓西正在乔冷蝶身上乱摸,大占她的便宜,倏然发现费伦杵在电梯门外,满脸冷笑地盯着他,被吓了好大一跳,赶紧又把刀架在了极力推拒他脏手的乔冷蝶脖子上。
乔冷蝶这才注意到费伦的出现,美眸里噙着眼泪,委屈至极。
“让我走!”严晓西又开始用刚才那一套威胁费伦。
眼底闪过一抹微不可察的杀机,费伦屑笑着侧过身,冲严晓西比了个请的手势。
严晓西见费伦并没离开门边,忙喝斥道:“退开点!”
可费伦就是不动,一副你爱走不走的模样。
严晓西心下惶急,不得已用乔冷蝶的身体隔着费伦,挪出了电梯,而后连拖带拽着乔冷蝶,往大门而去。
这时,一楼的安保已赶过来,却并没包围严晓西,显然他们已经得了暗示,只要确保那些正在远远观望的赌客不受伤害就行。更有一个保安头头悄悄递了把枪给费伦,不过他并没有接。
费伦注意到严晓西眼神慌乱,心知有机可乘,当下脚步频移,紧追着严乔二人不放,同时暗运无杀玄金气,随时准备予严晓西致命打击。
严晓西挟着乔冷蝶出了赌场大门,来到外面的停车道上。
葡京赌场门外的停车道很宽,宽度大约在三四个车道的样子,但却不是真正的马路,而是供赌场专车、出租车等下客的地段。
也就在严晓西倒退向停车道时,一辆出租车好死不死地开了过来,正好停在他屁股后头不足尺远的地方,他再后退了一步就“嗙”地一声磕在了车头盖上。
早已是惊弓之鸟的严晓西屁股被膈应了一下,骇然回头去看是什么情况,恰在此时,三米外的费伦悍然而动,只一步就跨到了乔冷蝶身边,饱含无杀玄金气的掌力以“隔山打牛”的方式毫不犹豫地印在了她右肩下三寸之地。
这个地方正对着严晓西的胸口,他即刻被“隔山打牛”的掌力打了个倒栽葱,翻上出租车的引擎盖,滚到了另一边,跌了个七荤八素。
费伦却没有去管严晓西如何,满眼骇然地望向乔冷蝶,惊讶无比道:“你、你的身体……”
之前在无限房遭到拒绝后,乔冷蝶就对费伦相当不爽,虽然现在救了她,可看到费伦一直盯着自己的胸部看(其实是在盯着手),不禁嘲讽道:“阿SIR,怎么?我胸部的手感还不错吧?”
费伦当即缩回手,还是愕然看着乔冷蝶……(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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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0 极阴魔体
费伦的目标从来不是救谁,而是搞死严晓西,可怎么让姓严的死,也得有点方式方法。
生死契只是给费伦提供了一个拿掉严晓西xìng命的契机,但在赌场里用枪杀入并不合适,用费伦自己的枪杀入就更不合适了。
所以,费伦想了一下,要即时拿掉严晓西的命,最佳地点莫过于赌场门口。
不得不说的是,赌场内外到处都众目睽睽,但外面有一个好处,就是没有摄像头,或者说没有角度极佳的摄像头,这就给费伦出手提供了便利,他适时施展出了“隔山打牛”。
如果有摄像头能够拍到费伦、乔冷蝶和严晓西的侧面,定然可以看到乔冷蝶的躯体传导掌力的神奇过程。
但可惜,费伦发掌那一下左右两边并没有摄像头。
虽说不少路入和费伦身后的安保都远远看到严晓西倒跌上出租车的引擎盖,然后滚落到车的另一边,但没一入说得清究竞是怎么回事。
费伦要的就是这个说不清,在没有录像视频可供揣摩的情况下,“隔山打牛”也只有中掌的当事入严晓西和费伦自己能够说清。
不过费伦一掌打在乔冷蝶右胸上之后,又不太确定乔冷蝶是否也能够说清个中情形。
严晓西被费伦一记“隔山打牛”打得翻落到出租车另一边后,脑子里就只有一个想法,他中了费伦的暗算,必须尽快逃走才行!
于是乎,迷迷瞪瞪的严晓西从地上歪歪扭扭地窜起,想要横穿停车道,冲上大马路。也就在这个时候,一个很拉风的家伙穿着全套赛车服、跨着本田赛摩疾弛而来,恰好与横行而出的严晓西来了个亲密接触。
“咣!!”
本田赛摩侧翻滑出,车手因为穿了全套装备,又及时撒手,与赛摩分离,入倒没什么事,只是跌了个七荤八素,受了点脑震荡和轻伤。
严晓西可就惨了,他被赛摩撞飞出去,横滚在地,好死不死地又一辆出租车开来,前轮刚好卡在了他的脖颈间,虽然车速已经很慢,司机又及时再踩了记刹车,但在惯xìng的作用下,车轮还是轻松碾过了严晓西的脖子,发出一声微不可察的骨碎声。
费伦的耳朵虽然捕捉到了这声颈骨碎裂的响动,却毫不关心,仍怔怔地盯着乔冷蝶:“你……你、你没事儿吧?”
乔冷蝶俏脸上带着泪痕,没好气道:“少了你的咸猪手摸胸,我当然没事儿了。”
费伦丝毫没有在意乔冷蝶的语气,看向她的平淡眼神深处蕴含着丝丝惊喜和疯狂。
乔冷蝶虽然看不穿费伦眼神的不对,但女入的直觉告诉她,费伦现在有古怪,所以刚刚获救的她并没有投入费伦怀抱寻找慰藉,而是奔向了已经随老薛来到大门口的梁慕晴那边。
两女很快凑到一起,抱头嘤嘤缀泣。
费伦紧盯着远处乔冷蝶娉婷的倩影,心中的震惊仍难以平复。
刚才那记“隔山打牛”完全可以把严晓西震死当场,但他却只被打了个倒栽葱,这不是费伦掌法不到家,也不是他真气运用得不够,而是因为真气透过乔冷蝶身体的一刹,她的身体竞然瞬间转化和吸收掉了无杀玄金气中的那部份无杀真气,结果导致防御xìng(并非纯防御,有一定进攻xìng)的玄金气透过她的身体,打在了严晓西的身上。
如果费伦的感觉没错的话,刚刚那一下,乔冷蝶的身体完全吸收转化掉了魔道修炼中最基础的无杀真气,这样的情况只会发生在极yīn魔体上。
一想到这种情况,费伦就无法淡定了,极yīn魔体即便在神魔两界也是千万入中难觅一个的顶级夭赋体质,如果不受他控制,那么就只能毁掉了!
极yīn魔体是顶级夭赋体质没错,可在神魔两界,拥有这种体质的入不是沦为他入的附庸,就是被改造成了练功炉鼎。唯一能够超脱例外的就是极yīn魔主,但他也仅能够隐居极yīn之地,独善其身(①)而已。
在神仙界,极yīn魔体一旦被发现,结果就只有俩字,惨了!在魔界稍好一些,会被收入各大魔主门下,成为内门弟子之一,但无法继承魔主衣钵,因为各大魔主(极yīn魔主除外)的本命修炼法都不适合极yīn魔体者修炼。
可即便这样,修炼次一级功法的极yīn魔体者们仍有半数以上能够达至“半魔(主)”境界,成为各大魔主手下最强力的打手,但也仅此而已,因为半魔跟真正的魔主比起来,仍有一段遥不可及的距离。
费伦回忆起神魔两界的秘闻,心下忍不住暗叹,要是早知道乔冷蝶有这种体质,就该对她好点儿,说不定提前就把她泡到手了,事到如今,还得费一番手脚才行。
其实这也不怪费伦,若他还有当年的神魔之力,恐怕仅只一记jīng神力扫描就能把乔冷蝶里外看个通透,哪还会拖到今时今rì才发现她的特殊体质。
可话又说回来,如果费伦还拥有神魔之力,恐怕也碰不上乔冷蝶,而且就算侥幸碰上,借用她特殊体质的地方少之又少,最大的可能就是随手毁去。不过现在嘛,费伦对乔冷蝶自然是志在必得,只要控制了她,不仅无杀真气有了飞跃的可能,还会多一个真正强力的打手。
想及此,费伦嘴角泛起了邪笑,心情大好的他,甚至还有耐xìng去扶那个浑浑噩噩从地上爬起来的车手。与此同时,严晓西的死气怨气血气一股脑地钻入了费伦鼻翼两侧的迎香穴,极为迅速地被转化成了一丝无杀真气。
心知严晓西已死的费伦脸上带笑,问车手道:“哥们,怎么样?没事吧?”
“没事、没事!”车手连连摆手,好不容易摘下头盔,吐出一口浊气,扭过头冲不远处严晓西的尸体瞪了一眼,不爽道:“妈的,就算要找死也别把我捎上o阿!”
监控室。
大屏幕上正在慢镜分析费伦翻底牌的画面。
“不是吧?这可是每秒一百帧的画面,还是看不清楚o阿!”
在一百倍慢放的画面上,根本看不出底牌有异动或闪动的迹象,何鸿生看到这种情况,不禁微微皱了皱眉,边上眉头大皱的汤博豪吩咐技术入员道:“用极限的三百倍试试看!”
仍然没有任何异象。这下子,可算是把在场的入都震住了。
何鸿生抬手道:“包仔,过来!”
之前为费伦和严晓西发牌的荷官赶紧来到了何鸿生面前,躬身道:“大老板,有事您吩咐。”
“刚才牌是你洗的对吧?”
“是!”荷官应了一声,旋即脸上露出惊恐之sè,连连摆手道:“大老板,我可没有跟那个叫阿伦的串通玩仙入跳,绝没有o阿!”
何鸿生微微眯眼道:“包仔,我没怀疑你,如果我怀疑你的话,直接就把你拖去喂狗了。”
“是是是……多谢老板您信任!”荷官连着鞠躬作揖。
“取副新扑克来,让包仔把最后那铺牌重洗一遍。”
手下入立刻照办。汤博豪暗自点头,心忖还是大老板头脑清醒,找到了事情的突破口。
等荷官洗牌时,汤博豪的眼睛一直盯着他手上的动作,发现确实跟之前在赌台上的动作一模一样,而且洗好的牌摊开一看,果然是四条K对同花98642!
何鸿生看到这儿,微微颔首,道:“世界第三,果然厉害!就是不知路易.罗宾逊和乔尔.威廉斯有没有阿伦这么厉害?”
汤博豪十分肯定道:“绝对没有,至少他俩的动作在每秒一百帧的画面下应该可以模糊捕捉到。”
“所以呀,先帮阿伦兑换掉那些筹码,即刻存入他的银行卡。”何鸿生吩咐道,“另外再帮我多准备一……”
话还未完,老薛就撞进了监控室的门,气急败坏道:“大老板,不好了,出、出事了!”
何鸿生扫了眼老薛难看的脸sè,不禁沉声道:“老薛,出了什么事,说清楚一点。”
老薛道:“严晓西被、被车给撞死了!”
汤博豪闻言,哂道:“他死也就死了,这种事你打个电话上来不就完了嘛!”
老薛无奈道:“可、可是……撞死他的是二公子!”这也正是他必须亲自上来跟何鸿生说一声的原因,因为电话里面说老何未必肯信。
听了老薛的话,何鸿生如遭雷殛,他深知自己的二儿子喜欢骑机车,当下忧心道:“友龙有没有事?他有没有事?”
老薛忙道:“放心吧大老板,二公子没事,不然我敢上来跟你报告吗?”要知道,老何的长子何友光就是因车祸而英年早逝,所以他最怕的就是这个。
何鸿生闻言,这才微松了口气,从位子上站起来道:“我去看看友龙!”
汤博豪却生出一丝担心,道:“大老板,严兴南那边……”
何鸿生头也不回道:“哼!严兴南只是正兴社的一个坐馆而已,没什么大不了的。”说完,径直出了监控室。
赌具备查室。
“咦?这几盒新牌里面的牌sè怎么跟其他的完全不同?会不会是有入在出千?”
“靠,整副牌都不一样,谁出千会这么傻o阿?”
“那现在怎办?要不要报上去?”
“报个屁,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反正这些都是贵宾厅那边送来的,你直接碎掉不就完了嘛!”
“这倒也是!”说话之入大点其头,随手把那几副完全被调包的扑克都塞进了碎牌机。
221 假意分财气(求订求月票)
葡京赌场门外发生交通意外,当地的jǐng察很快就赶到了。
听说是何友龙骑机车撞了人,jǐng察就觉得奇怪,毕竟机车的面积很小,除非刻意去撞,一般在人控车避让的情况下很难撞到人。
jǐng察当即向周围的目击者了解了情况之后,又给何友龙做了酒jīng测试,再调了附近路段的监控录像来看,结果发现是严晓西横穿停车道才酿成了惨剧。
对此,jǐng察也很无语,还好何家二公子没什么事,否则何老先生恐怕又要雷霆震怒了。
当何鸿生看到自己二儿子何友龙时,发现他正跟费伦谈笑风生,十分投契。
无他,费伦也就是稍微提了一下机车改装的几个小方案,便让何友龙大生知己之感。
何鸿生见状,凑上前和蔼地问道:“阿龙,你跟阿伦聊什么呢?这么热闹!”
“爹地!”何友龙叫了何鸿生一声,旋即道:“没想到阿伦跟我同岁,而且对机车一样在行。”
他不提机车还好,一提机车,何鸿生的脸立刻垮了下来,不豫道:“今天你都出车祸了,还想着机车!”
何友龙从自家老爸的话中听出了让自己禁骑机车的意思,当场就急了:“爹地,机车可是我的最爱,你要是不让我骑,还不如让我死了算了。”
何鸿生翻了个白眼,显然拿这个二儿子没甚办法。
费伦抱着胳膊看俩父子磨叽,更yīn险道:“阿龙,一般的人车混合道的确不宜骑机车,就算你技术好,不会出错,但有时候车不找人人找车,今儿你不就出事了嘛!”
何鸿生闻言大点其头,还以为费伦在帮着劝自己儿子,孰料费伦话锋一转,接着道:“我在东瀛那边还认识几个人,要不下次我带去你铃鹿赛道兜两圈?”
何友龙一听,双目放光道:“好啊好啊!”
何鸿生却脸都吓白了,斥道:“好个屁!职业赛道也是你能开的?那种速度一旦出了事就是车毁人亡!”说完还恶瞪了费伦一眼。
费伦不以为意,继道:“只要控制车速不就好了嘛!阿龙,大不了到时候我帮你整个限速装置,让你的车速加到八十公里就加不上了,如此一来,只要你穿戴好全套装备,就出不了什么大事!”
何友龙愕道:“那还怎么享受飙车的乐趣啊?”
倒是何鸿生听到这话眼前一亮,拍手叫绝道:“好,回头我就找人给阿龙车上整个限速器。”
这下何友龙彻底囧了。随后,他在何鸿生的强烈要求下,被送去了医院检查。
赌场贵宾面会室。
“阿伦,这是你的银行卡!”何鸿生亲自把摩根大通的卡交到了费伦手上,“严晓西输给你那些钱我已经帮你汇到卡里了,至于卡里原本的钱我分文未取。”对于银行的顶级客户来说,转账限额这回事基本上是形同虚设。
费伦掀眉道:“那岂非赌场少收了几千万佣金?”
何鸿生哂道:“阿伦,你就别唬我了,几千万对你我来说,还是钱嘛?”
费伦与他对视了一眼,两人旋即都哈哈大笑起来,还顺手交换了私人名片。
将费伦的铂金名片收进贴身的口袋之后,何鸿生续道:“阿伦,看来你并没把钱放在心上,我也就不再拿钱出来恶心你了!这次严晓西之死,我一力承担。”
“那敢情好!”费伦邪笑道,“可是你认为我脱得了干系嘛?严兴南会放过我?”
何鸿生奇道:“那你想如何?”
费伦道:“还没打算好,走一步看一步呗!”
这明显是敷衍之词,何鸿生却不以为意,道:“不管你是怎么考虑的,总之在严兴南这件事上,我和你的态度是一致的。”
费伦难得一拱手道:“那我可多谢老何你声援喽!”
对于费伦称呼他“老何”,何鸿生丝毫不以为忤,反而正sè道:“不客气,就算是为了阿龙以后的安全着想,我也会尽力的。”
“既如此,那我就先告辞了!”费伦径直走向门口,遂又转身道,“对了,那个叫鸡眼的家伙麻烦老何你派俩人看牢了,好吃好喝招待着,说不定我哪天还用得着他的命!”
“这个自然没问题,我何鸿生家业虽然不大,但养胖个把闲人还是没有问题的。”何赌王的语气风轻云淡。
等费伦离开面会室之后,汤博豪从隔壁房间转了过来,道:“大老板,阿伦他貌似没给出任何承诺啊!”
“没有承诺就是最好的承诺!”何鸿生淡笑道,“有些人的承诺到最后只是个屁,而阿伦不一样,他就是跟我心照不宣的那类人,后面我对严兴南的态度将直接影响到他对咱们葡京的观感。若好,赌场危急之时,他自然会帮忙!”
汤博豪皱眉道:“这岂不是交换,而非承诺!”
“他有这个资格!”
游艇上。
乔冷蝶想起欠梁慕晴的一百万和欠费伦的五百万就闹心,都没什么心思跟梁慕晴聊天了。
费伦调整好航向,把游艇设为自动驾驶,随手写了张支票递过乔冷蝶面前,道:“呐,你不是说你爸缺钱看病嘛,我再借你一些,正好凑个整。”
乔冷蝶接过支票一看,顿时愣了:“一、一千五百万港币?!”
梁慕晴闻言很诧异,她搞不懂费伦什么时候变慈善家了。
“是啊,以后你就差我两千万整。”
乔冷蝶拿着支票稍一犹豫,又递还给了费伦,道:“不行,我不能要!”
费伦没接支票,愕道:“你干嘛不要?你老爸可还在医院躺着呢!”
“你这人xìng格反复无常,我宁愿找慕晴借钱,也不想借你的钱。”说着,乔冷蝶直接把支票扯成两瓣扔回给了费伦。
若是寻常时候乔冷蝶敢这样,费伦早把她丢海里喂鱼了。不过现在嘛,他只能以德服人,道:“既然你不愿意要,那我还不愿意借呢!”手一伸道,“把之前那五百万还我。”
值得一提的是,乔冷蝶借的五百万已经辗转落回了费伦的腰包,所以听到费伦让她还钱的话,立刻傻了眼。
见费伦神情决绝,不得已,乔冷蝶把求助的目光望向了梁慕晴。
“冷蝶,我也没办法,我那张存私房钱的银行卡在办理的时候就被爷爷下了限制,单rì只能支取一百万,要不费大哥……你缓冷蝶两天吧,等我凑够钱就帮她还你!”怎么说在赌场的时候乔冷蝶也帮她挡了一劫,梁慕晴自然不能见死不救。
乔冷蝶听了梁慕晴的话,那叫一个感激涕零,可惜费伦竖起三根手指道:“a,你跳下海我就不逼你还钱;B,立刻还钱;C,我再开张支票给你!三选一,你自己看着办吧!”
乔冷蝶一听就囧了,不得不撅嘴道:“我找你借钱还不行嘛!”
对于借钱这事儿,其实乔冷蝶心里千肯万肯,说到底,她老豆的病还是需要钱。至于怎么还,乔冷蝶没想过,也不敢想,她只想先彻底稳住老豆的病情。
费伦当即开了两张支票,都是两千五白万的,一张交到了乔冷蝶手上,一张递给了梁慕晴。
梁慕晴看了看支票,没有接,愕道:“费大哥,你这是干嘛?”
“其实今天赢那几亿,赌场没抽我佣,所以倒是多赚了些……可一个人财气太旺了不好,所以必须得分一点出去。”费伦说着违心的话,眼角余光却一直在暗中留意着乔冷蝶的反应。
梁慕晴倒是听说过这种说法,并没太在意,犹豫了一下,不知想到了什么,略带羞涩地接过支票,郑重而又小心地放进了坤包。
乔冷蝶秀美一挑,执着支票问道:“费伦,那我这两千五百万怎么算呢?”
费伦闻言心下一喜,暗忖鱼儿上钩了,脸上却毫无表情道:“还能怎么算?当然是我借给你的喽,最多不收你利息!”
乔冷蝶狂翻白眼,一阵无语,无语之后,满脸尽是苦涩。
梁慕晴见状,很想把自己那张支票拿出来交给乔冷蝶,让她还上费伦的债,可迟疑几许,终是没有这样做。
此时,费伦佯装出一副苦恼的模样,摊手道:“唉~~算了算了,你那张支票也算分财的钱,行了吧?”
“噢耶——”乔冷蝶的心情瞬间从地狱到了天堂,高叫一声,差点没当场扑到费伦的怀里,好歹忍住之后又向费伦确认道:“你没骗我吧?”
“废话!”费伦一脸不爽道,“几千万的债你恐怕一辈子都还不清,我骗你有钱赚吗?”说完冷哼一声,转过背掌舵去了,可实际上他心里在偷着乐。
钱对费伦来说是小事,关键是要膺服乔冷蝶的心,因为对于极yīn魔体而言,一旦修炼无杀真气,将会呈几何攀升似的达到极致,所以洗脑控制未必就管用,至于由无杀玄金气制成的生死符就更别提了。好在乔冷蝶算是个xìng情中妞,只要虏获其芳心,再加上洗脑的话,就万无一失了。
这世界上,为了利益而结合在一起的男男女女颇多,针对乔冷蝶,费伦也想耍这套把戏,不过他不图钱,也不图她这个人,图的是她的天赋体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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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2 事态严重
费伦假装有些生气,吓得梁慕晴和乔冷蝶屏住呼吸,大气都不敢出。待了一会,她俩悄悄溜出控制室,到了后甲板上。
“慕晴,我……”乔冷蝶yù言又止,好不容易才把心中所想说出了口,“你觉不觉得我很贪财?”
梁慕晴微微摇头,道:“为了伯父的病,你这么做无可厚非。”
“可这钱不是我的,是费伦跟严晓西赌命搏回来的。”乔冷蝶苦恼道,“这样的钱拿在手里我实在于心不安。”
梁慕晴闻言正sè道:“如果你想良心好过一点,那就陪费大哥一块面对严兴南的报复吧!”
乔冷蝶微微sè变,旋即肃容道:“严晓西的事本就是我惹出来的,如果我不找费伦借钱,他就不会来葡京,也就不会遇到严晓西,所以这件事我不会逃避,严兴南要报复就冲我一个人来吧!”
梁慕晴苦笑道:“冷蝶,有些事你还是想得过于天真,你觉得像严兴南这种三合会人士跟他有道理可讲么?他发起疯来,对付的肯定不止你,也许有我,说不定还有费大哥,甚至澳门的何赌王都可能遭到报复。”本来她只是随口一说,可说着说着就越觉得有这种可能,脸上就有些绷不住了。
乔冷蝶闻言也意识到这种可能,不禁花容失sè,瞪大眼睛捂着小嘴道:“不会吧?!”
“没什么不会的,难道你没感觉到快艇的速度正在加大吗?”。梁慕晴边说边掏出了手机。“费伦多半是想尽快赶回港岛,他在担心你爸!”
乔冷蝶娇躯狂震,随即回过神来。道:“慕晴,那你爷爷他们……”
梁慕晴比划了一下手机,道:“我这就给爷爷打电话。”
俩女轮流打电话通知完家人后,并没回去打搅费伦掌舵开船,而是下了厨房,弄小点和咖啡去了。
梁慕晴看费伦那是情人眼里出西施,所以在乔冷蝶面前讲了他一通好话。乔冷蝶没有不信,也没全信,她总觉得费伦并没有梁慕晴说的那么好。
于是。趁着端咖啡给费伦的机会,乔冷蝶见他气消得差不多了,又试探了一回。
“费……伦,喏。咖啡!”
费伦甚至连眼尾也没扫她一下。道:“放那儿吧!”
乔冷蝶把咖啡放在茶杯凹里,续道:“唔……阿伦,谢谢你分钱给我,你是个好人。”
费伦闻言怔了怔,居然在这样的情况下得了张好人卡,他颇感意外,当下哂道:“我可不是什么好人,送你钱也只是看在你是个孝女的份上。与其他任何事无关!”实际上根本就不是这么回事,若非乔冷蝶是极yīn魔体。他才懒得管乔家父女的死活。
听费伦说她是孝女,乔冷蝶微微愣了愣,跟着问道:“那你为什么不肯把鸡眼交给我处置?”
费伦闻言差点没仰天长叹,这妞是不是死脑筋啊?还在打鸡眼的主意。其实得了那两千五百万后,乔冷蝶已经不想这个问题了,因为腹膜透析和肾脏移植手术存活的时间相差不大,她老豆岁数也不小了,能少些手术的折腾更好。
虽然费伦不知道乔冷蝶重又提起鸡眼到底是何意,但谨慎起见,他还是先反问了一句:“你觉得如果买凶杀人的话,七亿港币能买多少条严晓西的命?”
听到费伦的问题,乔冷蝶愕然以对,七亿港币买凶杀人?若是杀一般二般的人物,雇凶干掉几百个还是不成问题吧?像严晓西那样的,说不定一千万港币就有人愿意干,如果价码提高到一亿港币,恐怕大把的职业杀手都会闻风而动。
这么一想,乔冷蝶发现费伦在同严晓西的赌局中还真赢了不少钱,因为严晓西这一输,就当掉了七八条命。
见乔冷蝶久未答言,费伦又问道:“那你觉得我的命,或者说我的赌术,在何鸿生眼里又值多少钱呢?”
“赌术?”乔冷蝶愣了,她虽然全程观看了费伦和严晓西的赌局,但当时可没有解说员之类的人物在一旁讲解分析,所以仅限于能看懂牌面大小的乔冷蝶根本不晓得整个赌局的凶险。
既然要膺服其心,费伦自然不怕在某些事上坦然相告乔冷蝶:“实话跟你说了吧,我是98年世界赌王大赛NO.3!”
“就你?”乔冷蝶显然不信,好不容易才忍住没笑,“你千万别告诉我,你就是赌神!在我心中,发哥才是赌神化身。”
费伦闻言狂翻白眼,敢情乔冷蝶还是“神仙发”的粉丝。
“什么赌神化身?”此时端小点进来的梁慕晴奇道。
费伦也不答她,只是淡淡道:“如果赌神的赌技仅限于电影上演的那样,那我可比他厉害多了。”说完手一翻,一副从葡京顺来的崭新扑克就出现在了他的掌中。
梁乔二女的美眸顿时瞪得贼大,齐齐讶然道:“魔术?!”
“对一般人而言,赌术就是魔术!”说着,费伦把牌摊在台子上,让两女看清了黑红梅方四个花sè共十三张牌。
“咈——”
随即,费伦手一抹,又把整副扑克收回了掌心,光是他收牌这一下动作,就令两女叹为观止。
“四条A!啪!”
费伦从牌垛最上方随手取了四张牌摊开在台面上,赫然是四张黑桃A!
梁慕晴和乔冷蝶看到这一幕,起初只是微感惊讶,半秒后,她俩脸蛋上的惊讶不断放大:“这、这……这到底怎么回事呀?”
“还是四条A!啪!”
台面上摊出了四张红心A!
接着,四张草花A和四张方块A也相继出现!及此。费伦适时收了手,将所有牌又收拢为一垛,双掌合什。再打开时,牌已从他双掌间消失无踪。
梁慕晴美眸异彩连连,看着费伦,不禁赞道:“简直不可思议!”
乔冷蝶也是一脸难以置信的表情,感叹道:“太神奇了!”
“这只是雕虫小技而已!不过我想应该能入得了何赌王的法眼。”费伦谦虚道,“冷蝶,你说说。我这赌技能值多少钱?我这命又值多少钱?”
乔冷蝶只是不懂赌技,并非没听说过赌场的大概运作,自然知道如费伦一般的赌术高手对赌场的重要xìng。当下摇头道:“说不好!你这样的高手如果用好了,对于赌场来说,价值将难以估量!”
费伦等的就是她这个答案,摊手道:“那不就结了。赌局之上。何鸿生虎视眈眈,我要是当场答应把鸡眼交给你处置,你说老何会怎么看待你我的关系?他可不是什么善男信女,一旦我和他站在了对立面,少不得要打你的主意!”说着,还深注了梁慕晴一眼。
与费伦早有灵犀的梁慕晴瞬间省悟到,回港后不仅得提防严兴南的报复,还得jǐng惕何赌王出yīn招。
乔冷蝶不笨。很快也想通了这点,嘴角不禁泛起一丝苦笑。
回到港岛后。梁家的两辆宾利早就如临大敌般等在了码头上。梁慕晴一上岸,就有一个保镖头子模样的黑西装上前与她接洽。
“大小姐!”
“我爷爷呢?”
“老爷没有来,不过我看得出来,他很生气,就差没大发雷霆了!”
梁慕晴闻言不禁翻了个白眼,她知道梁祖泽一向疼她,自然不会是在生她的气,既然不生她的气,那生气的对象只可能是费伦了。想及此,她不禁有些无奈,微哼一声,打消了上车的念头。
“诶,大小姐,你去哪儿?”保镖头子伸手挡在了梁慕晴面前。
“你管我去哪儿?”说着,梁慕晴刨开了保镖的手,来到道奇蝰蛇旁,敲了敲车窗。
费伦降下车窗,问道:“怎么了?你怎么不回家?”
梁慕晴理所当然道:“我暂时还不想回家,想跟你们一块去看看乔伯父。”仿佛根本没在意道奇蝰蛇仅只两个座位。
严晓西挂掉这件事,梁慕晴算是最大诱因,所以费伦并不介意保护她一段时间,当下把停在游艇会备用的98款帕杰罗开了出来,三人一起上车,往仁泰医院而去。
与此同时,有组织罪案及三合会调查科,简报室。
“紧急叫大家回来开这个会,只有一件事,B组的同事刚刚收到消息,正兴社严兴南的儿子严晓西两个钟头前在澳门死于一宗交通意外,而撞死他的是何赌王的二公子何友龙。”
O记B组是专门负责调查三合会罪案的,而A组则负责调查有组织罪案。
“哇塞,那岂不是说严兴南很有可能实施报复?”
“可何家也不是吃素的,严兴南在港岛虽然吃得开,但到了澳门街那边,行不行啊?”
“阿DEE,你这么说什么意思?不怕事儿大是吧?”
“我只是说说可能,有可能嘛!”
坐在台上的高级jǐng司拍了拍桌子,场面顿时安静下来,他续道:“问题没有你们想的那么简单,根据线报,严晓西是因为在赌场输了个jīng光,甚至还输了命,被人追至赌场大门外,最后意外丧生在车轮底下的。可惜,葡京方面拒绝提供赌客的资料,所以跟严晓西对赌之人的身份我们暂时还未查到。”
众位O记jǐng员一听,顿感事态的严重。因为何友龙毕竟也是受牵连人之一,但即便这样,何鸿生也拒绝提及赌客身份,这只能说明这个人的来头相当大,搞不好他在弄死了严晓西之后,还会向严兴南下手。
问题是,严兴南毕竟在道上混了恁多年,势力非同小可,一旦双方打将起来,定然会是腥风血雨,港岛治安说不得又会动荡……(未完待续……)
PS:“唯险恶论”论调1:表面上和煦chūn风的人,要么是表里如一,要么是口蜜腹剑,但这世上,表里如一的人有多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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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3 第一战斗形态(求订求月票)
刚做完透析的乔父精神还算不错,费伦和梁慕晴在医院附近买了不少礼品给他,在病房里待到护士来干预这才退出来。
乔父打发掉护士,把乔冷蝶单独留了下来。
“阿蝶,爸爸虽然老了,可是还没老眼昏花,你说刚才那个姓费的是警察,我一点不信!”
“老爸,他真的是警察!”
“哼,怎么可能?”乔父脸色很不好看,“那你说说他是什么级别的警察?”
“好像是督察吧!”
“督察?他年龄最多二十五六,有这么年轻的督察嘛?再说了,就他手上戴的那块表,必须得不吃不喝攒十五年以上的工资才能买得起!”
“啊??”乔冷蝶还真没注意到这些,“不过爸,你说这些什么意思啊?”
“我自己的病自己知道,看病的钱你是否找他借的?”见乔冷蝶面露犹疑之色,乔父又暴喝了一句,“老实答我!”
关于治病的钱从哪儿来这件事,乔冷蝶一直在敷衍乔父,当时乔父的病况很不好,也没有那个精力多问这些,但今天费伦和梁慕晴联袂出现,令他意识到女儿也到了谈婚论嫁的年龄,他眼下这个样子,恐怕看顾女儿不了多久了,必须为她后半生找个靠山。
知父莫若女,乔冷蝶此刻也隐约意识到乔父想问什么了:“老爸,治病的钱怎么来的,这事儿说起来话就长了……”当下她不敢隐瞒。从庄臣那一纸合同说起,一五一十把直到今天的事全坦白了出来。
“社么?你说他眼都不眨就给了你两千五百万?”乔父听到这儿大惊失色,他自己的女儿自己知道。虽然姿色出众,但在教养方面就欠了些火候(是欠大了好吧?),就算卖身葬父能弄个几百万就顶天了,两千五百万,中**彩还差不多。
“对呀,他给了我和慕晴一人两千五!”乔冷蝶理所当然地点头,“爸。你放心好了,我在游艇上都已经试探过了,其实费sir这人还不错。挺为人着想的,不过他对我似乎兴趣不大。”
不得不说,费伦在轮回空间装可怜学来的演技真是足可以假乱真,连看似粗豪心思细腻的乔冷蝶都被瞒了过去。拿几尊小金人不成问题。
“废话!就你那粗口。人家当然瞧不上你了。”乔父狂翻白眼,“你瞧瞧人家梁小姐,长得不比你差,还温婉有礼,我看他俩才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乔冷蝶闻言,俏脸上划过一丝旁人不可察的失落。
“照你的说法,那个费sir连游艇都有,看来他家不差钱。而我们家,除了我宝贝又孝顺的女儿之外。家徒四壁,他既然对你不感兴趣,也图不了什么,随他去吧!”说到这,乔父多少也有些黯然。
等乔冷蝶退出病房,费伦并没多打听乔父跟她的谈话内容,她也没说。随后,先将梁慕晴送回了浅水湾梁宅,接着费伦考虑再三,打算把乔冷蝶送去沙湾别墅。
“咦?这路不对啊?刚慕晴下车时不是说你跟她是邻居吗?”乔冷蝶多少有点警惕道,“你这都开出浅水湾啦!”
费伦拍了拍她的香肩,道:“放松点儿,我又不会吃了你,咱们现在去沙湾我女朋友那里。”
“啊?你女朋友……不是慕晴吗?”乔冷蝶讶然道。
“谁跟你说我女朋友是阿晴?”费伦好笑道,“我一直就有女朋友好不好?”
“那你怎么不陪你女朋友?”
“谁规定有女朋友就必须陪?男女朋友之间也需要一点私人空间好不好?”说到这,费伦一挥手,佯装爱情专家道,“算了,跟你这种处女讲不明白。”
“你……”乔冷蝶瞪着他,很想爆粗口,但好歹忍住,因为之前在医院,她已答应了乔父要做一个淑女,不到逼不得已决不骂脏话。
这时,费伦又道:“仁泰医院的安保还不错,因此你父亲那边暂时不用担心。反倒是你,住九龙城那种地方,说不定哪天就被人堵上门了,所以还是去我女朋友那儿比较安全,毕竟她那里是有女保镖的。”
乔冷蝶闻言心头一暖,想说声谢谢终是没说出口,偷眼瞥向费伦,发现他正在专心开车。殊不知费伦的心思一直在她身上,带她去古精灵那儿也是为了让她适应某些难堪的情况。
送乔冷蝶到沙湾别墅后,费伦又吩咐妮露和惠子她们最近一段严守门户。妮露听说可能大战将起,不禁用舌头舔了舔红唇,在费伦面前流露出嗜血又魅惑的表情。
本来费伦见她这样,正想带她上楼亲密交流一番,没曾想这个时候电话响了。
看到来电显示,费伦阻止了妮露靠过来,一把接起电话,道:“事情办得怎么样了?”
“没问题,已经ok了!”电话那头的人道,“本来呢,动物入境检疫要求隔离四个月,不过我找老上司通融过了,他说那批狼既然是用来特别训练的,那么只要在一周内收回它们就ok了!”
“回收?尸体可以吧?”费伦问。
“至于是不是尸体没有关系,反正这批狼我们已经注射过一系列疫苗,还打了标记,到时候我们只认标记不认狼。”
“那多谢你了,我跟tz方面商量一下,明年把你的投资限额提高到两百万。”
“那实在太感谢啦!”
接完电话,趁着还有一个钟头才下班,费伦摆脱掉妮露的纠缠,赶回了中区警署旧楼,吩咐古侯一和计莫知雇两辆卡车去检疫处运狼。
翌日,粉岭。ptu总部新改造而成的特别训练室。
应急小组一众都跟着费伦进入了特别训练室北面的安全房内。安全房不大,南面墙是一整块透明防弹玻璃,玻璃墙下是三排交错的座椅。费伦指了指那些座位。道:“都坐下吧,最好坐前面一点,这样你们才能看得更清楚!因为资源有限,等下的示范我只会做一遍。”
众组员闻言疑惑至极,什么示范?正纳闷着,古侯一就指着玻璃墙道:“哇靠,你们快看。好多狼饿狼啊!”
组员们顺着古侯一手指的方向望去,果然看到不少流着哈喇子的“狼饿狼”,它们都被关在南角的一个铁笼里。正在里面暴躁不安地来回走动着,看它们诞水流得那叫一个长,显然几天没吃过东西了。
费伦纠正道:“不是好多,而是仅有九只。它们也不是狼饿狼。而是真正的狼,没有经过任何调教和训练,野性未服的草原狼!”
众组员闻言一震。
“等下我示范完毕之后,如果自觉接受不了格斗训练的,可以退出,但所见所闻必须得保密!”费伦一边说一边下发了保密协议,“保密协议的期限是十年,签署了协议的可以留下观摩。不愿意签署的就马上回去中区警署那边继续练体能吧!”
组员们考虑再三,都郑重签署了保密协议。他们都想瞧瞧费伦所谓的演示到底是什么!
“特别训练室这里没有任何摄像头,所以我的演示你们一定要睁大眼睛看清楚,不然可没有慢镜重放!”说着,费伦脱下外套,只穿短袖,拉开了安全房西墙上的小门,施施然走了进去。
费伦转出甬道,从训练大厅西墙的小门步入了大厅。
“咔、咔!”
两声轻响过后,小门后的电子锁被锁死,费伦在大厅中卓然而立。众组员见状,顿时知道他要示范什么了。
“靠,不是吧?”
“瞧这架势,费sir打算徒手杀狼!”
“那可是狼,饿了好几天的狼诶!要不要这么搏命啊?”
也就是他们议论纷纷的时候,费伦通过耳机道:“开笼!”
安全房内,计莫知顿时叫了起来:“快看,笼子打开了!”
九条饿狼原本便紧盯着费伦,龇着牙呜嗷咆哮,此刻闸门一开,它们就争先恐后窜出了铁笼,朝大厅中间的费伦呈扇形扑来。
费伦嘴角泛起冷笑,目光凛冽,脚下微一错步,身体姿势便产生了微不可察的变化。其实不只是他的姿势变了,他身体筋肉的状态,甚至他筋肉下骨骼的结合方式都产生了些微的不同,但就是这么点细微的不同,给观摩组员的感觉就大不一样。
“哇靠,这是什么架势?”
“应该是某种拳法吧?”
“为什么我有一种望而却步的感觉?”
“岂止是我们望而却步,你看那些畜生,它们的脚步居然慢了下来,对费sir围而不攻!”
“狼是天生的战斗家,触觉相当敏锐,显然它们也在害怕费sir的姿势!”
也就在众组员猜疑不定的时候,费伦的脚下踩着奇异的韵律,杀向了狼群。这一瞬间,他面无表情,没有丝毫杀气,有的只是冷静到冰酷的眼神。
狼不同于人,并不懂得什么招式技巧,一切行动全凭本能,虽然它们已经感受到了费伦的危险,但眼下对方主动进攻,加上它们早就饿得不行,再不吃食即将面临死亡,所以在双重压迫下,狼性的一面霎时展露无遗,开始不顾一切围冲向费伦。
费伦临危不惧,还冷冷一笑,口中喃喃道:“第一战斗形态,真是好久不用了,也不知还有没有当年的威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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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4 通风报信(求订求月票)
有组织罪案及三合会调查科,b组。
上次去过费伦家的那位ol装女警撞进蔡江的办公室,满脸兴奋道:“sir,查到了!负责外线的同事从澳门发来传真,说找到了一个赌局观众,向他了解了些情况……”
蔡江听到这儿,不耐烦地摆手道:“阿芹,你长话短说行不行?”
ol装女警吕芹吐了吐舌头,道:“跟严晓西对赌的家伙是咱们的同事,上次我跟你还去他家盘问过他。”
蔡江闻言眉毛一挑,道:“费伦!?以他的家资来看,参加这种上亿的赌局不是没有可能,问题是证据呢?”顿了顿又道,“况且有证据也没用,警务人员去澳门赌钱的还少吗?而严晓西的尸检报告也表明,他是先被机车撞断胸骨,再被车轮碾碎喉骨死亡的,况且当时他还挟持了人质,所以费sir逼迫他毫无问题。”
吕芹并不表示反对,只是狡黠道:“可昨天应该上班才对吧?”
蔡江听后苦笑一下,道:“昨天费sir轮休也说不定!再说了,旷工这种事不归我们管,把资料发给监管处吧!”
吕芹一愕,才发现她有些想当然了。
也就在费伦演示第一战斗形态之时,严兴南手下的混混们开始在港岛各个警署门口纠集示威,要求警方严惩杀人凶手。
可惜,混混们的游行活动并未得到正式的报备批准,所以eu和ptu的同事很快接到上峰指令。进行武装驱赶。
气疯了的严兴南本想纠集更多手下挑起更大的事端,不过整点新闻播报的一则通告令他颓丧不已。
无他,威尔逊代表费伦发表声明。宣布出资五亿港币新组建一个慈善基金,无偿帮助弱势残疾人群体。这招羊毛出在羊身上,差点没把严兴南气死,却引来了港埠各界的一片叫好之声。
这下子,别说严晓西死于意外,就算他真死于费伦之手,已博得了各界好感的费伦也会被媒体们渲染成为从古惑仔手中解救人质的英雄警察。至于这个警察在澳门到底有没有执法权。媒体们绝对会一笔略过。
特别训练室。
只见大厅中费伦左手左脚稍前,他的战斗示范才刚刚开始。
已被逼急了的饿狼们称得上是悍不畏死,它们几乎不分先后扑击向费伦。
扑击几乎不分先后。但还是有先有后,费伦在听声辩位中脚步微移,右手似慢实快地伸出,恰到好处地拿住了即将最先临身的一只狼爪。左掌贴着此狼大张的下颚。切上了狼喉,力道妙到毫颠,既让狼极致难受又不至于让它的喉骨碎裂。
瞬那间,切中狼喉的左掌借着狼皮筋肉的细微反弹之后,迅速下切,只一击就将被他捉住的右前爪反折成了九十度。
接着,费伦腰部微拧,下切收回的左手又一次拿住了另一只狼最接近他身体的左前爪。同时右手重复着刚刚左手做出的切喉动作,与此同时他后脚迅疾提上。好死不死地踩在了第一匹狼的右后腿上。
“咔嚓!”
整个特别训练大厅虽没有摄像头,但却有外设喇叭,安全房内的组员们清晰听到了第一匹狼右后腿被踩折的声音,个个脸上都替狼露出了肉疼的表情。
费伦没等第一匹折断了右边两肢的狼张嘴冲他小腿发出搏命一咬,他踏在狼腿上的脚就微微一扫,脚尖刚好命中狼的胸骨,将狼身斜着扫出去,在地上滑出七八米远,这才停下。
借着脚下的扫踢,费伦下半身顺势拧转,与上半身同步,同时第二匹左前爪被折的狼刚刚落地,他重心微微向前,拖后的脚提上,如刚才般准确踏在了狼的左后腿上。
“咔嚓!”
费伦不声不响,又废掉了一匹狼的后腿,而两下断腿声之间相隔还不到四分之一秒,可以想见费伦的出手速度有多快。
随后,费伦如法炮制,将剩下的狼一一搞成了半边残。整个过程还不足五秒,看上去就像费伦在原地悠闲的转圈,但实际上他出手如风、迅若奔雷,令饿狼们转眼间丧失了战斗力。
以费伦为圆心,不是折了左边两肢就是折了右边两肢的九条狼分散各处,甚至连站都站不起来,只能趴在地上呜咽悲鸣。
“天呐,手脚对称配合,感觉像在看左右互搏似的。”姜雪此刻才察觉到她跟费伦在格斗上的差距远比她想象中的还大,简直就是天壤之别。
“你们看费sir脚下!”眼尖的古侯一叫道。
其他组员定睛看去,发现费伦脚下隐隐形成了两个血圆圈,较小的一个是费伦在切断狼群前爪,狼骨刺破皮肉撒下的点点血迹,较大的一个则是他踩断狼后腿时留下的。
眼光敏锐的池问寒道:“我感觉费sir打残那些狼根本没出什么力,他那个架势的杀伤力应该远不止此。”
“你说得很对!”计莫知捏着下巴道,“费sir的招式应该是杀敌式,只是他为了符合警队的执法标准,也为了示范给我们看,所以做了些微调。”
计莫知的猜测没错,费伦所施展的第一战斗形态的确是由一整套乱战杀人式改编而来。不过,这战斗形态也分了三种,分别为三轮第一战斗形态,十轮第二战斗形态和百轮第三战斗形态。
所谓的三轮第一战斗形态就是经过了三次轮回任务大战搏杀所总结演变出的杀敌术。
如果一个粗通格斗技的人将杀敌术习练到极致,将可以同时对付三个冷兵器时代的开**队兵士;若一个明劲武者将此杀敌术练到极致,则可以同时应对十个开**队兵士;而一个暗劲武者把这种杀敌术练到极致,能同时对付十个开**队伍长。
这绝对是相当了不起的战绩。
至于十轮第二战斗形态,则是通过十场轮回大战,搏杀磨练出的比第一形态更为凌厉的杀敌术。当年费伦在实战中对近身搏杀的领悟也不过就到这里。
最后的百轮第三战斗形态,他是从一个武修轮回者那里偷师而来,欠缺了自己的领悟,始终差一些意境。后来费伦突破到四阶,靠着无边杀意弥补了这点小缺憾,才算是把第三战斗形态真正学到手了。
而今,费伦将第一战斗形态稍加改动,由杀敌术改为了伤敌擒拿术,虽然威力下降了不止一筹,但同样惊人。
“我说,费sir不会是打算教我们刚才那几招吧?”代力这话说得众人一愣,“要真是这样的话,我一定要学,就算被狼咬死我也要学!”其实不止他这样想,在场的组员无一不这样想。
不得不说的是,这些组员个个都是力争上游不甘雌伏的家伙,能够从费伦身上学到真本事,正求之不得,不然他们跑应急小组干嘛来了?难道只为了守着原中区警署的破楼嘛?
所以代力的“宣言”一出,其他组员都激动起来。
“我决不退出!”
“嘿嘿,我一定要把费sir的本事掏干!”
“我也要学!”
“想学,很想学!”
此时,费伦从小门转回了安全房,哂笑道:“士气很好嘛!不过学我的格斗术有相当的危险性,虽然那些饿狼都打了疫苗,但保不齐有什么怪病,被咬上一口就嗝屁了,这样你们还想学?”
这话说得众人一窒。
“所以,为了解决这个问题,我为你们每人准备了一份特别险种的意外保险,若遭遇狼吻致残,将获赔三百万,致死你们的家人将获赔一千两百万。”费伦扫视众组员道,“如果你们愿意,我就命人把保险合同拿过来,让你们签字。”
计莫知问道:“费sir,这个保险的保险金……谁付?”
“废话!”费伦眉头微挑道,“既然是我提出的,当然由我付,反正我昨天刚在澳门捞了笔钱。”
“噢耶!!”
听到这话,在场组员齐声轰叫起来。
闹完之后,古侯一八卦道:“费sir,你说你去澳门捞钱,不会进赌场了吧?而且还是昨天……”
“啪!”
费伦随手给了古侯一一下,斥道:“我去赌场也是为了救人,顺带赌了两把,结果赢了不少。”话音刚落,他手机就震动起来,掏出一看,原来是条短信,上面就四个字:“小心点,舒!”
费伦的眼睛霎时眯了起来,这明显是凌舒提前在给他通风报信,看来监管处那帮人很快会找上他。刚想及此,他的手机又震动起来。
“喂,大sir!”
“你立刻去总部投诉科一趟,钟sir有请!”陈泽昆的声音有些低沉,显然心情不是太好。
“yes,sir!”
警察总部,投诉科。
当费伦看到凌舒时,这美熟女只顾埋头看文件,甚至连眼尾也没扫他一下。见状,费伦不禁想笑,好歹忍住,看向凌舒的眼神中尽是戏谑。
没多久,凌舒抬起头,一下就注意到了费伦的眼神,美眸中的神采微不可察地嗔怪了一下,旋又变得凌厉,冷冷道:“费伦督察是吧?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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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5 受惩罚的人NO.4(求订求月票)
凌舒一边翻着手头上的资料一边道:“我这里有一份o记的调查报告,证明你在昨天上班期间出现在了娱乐场所,对此你作何解释?”
费伦装傻道:“未知madam你说的娱乐场所指什么?”同时暗忖,o记那些人是闲得发霉了么?连老子在不在班也要管。
凌舒又隐晦地嗔了他一眼,吩咐道:“钟sir,你告诉他。”
钟伟铭扫了眼资料,道:“赌场,澳门葡京赌场,根据o记转过来的资料显示,有赌客能证明你昨天中午一点左右在赌场出现过。”顿了顿又道,“再算上港澳两地的往返时间,所以你旷工这件事应该属实。”
“报告!”费伦嚷道。
凌舒媚了他一眼,道:“讲!”
“昨天我是去过葡京……”
听他亲口承认,凌舒不禁微微色变,目前严兴南在外面闹出的动静很大,要是严晓西之死真与费伦有关系的话,恐怕有得他受了。
“不过……”费伦话锋一转,即刻把乔冷蝶找他借钱、及至后来又受到严晓西胁迫的事一五一十的讲了出来,“你们说,她老豆已经到了尿毒症后期,相当孝顺的她哪还有钱去赌?所以她找我借钱的时候我就起了怀疑,借钱稳住那边之后就立刻赶了过去,好险救得了她。”
凌舒闻言,忍不住刺了他一句:“你倒是钱多!”旋又省起钟伟铭和另外一名同事还在,当下语气转贬为褒。“还好没有为富不仁……至于你讲述的情况,我们会派人核实,现在你可以走了!”
“啊?这就问完了?”费伦微愕。跟着故意装傻道,“不过你们还要核实什么啊?o记不都已经找到赌客做了调查嘛?那些个赌客都是在贵宾厅玩钱的豪客,当时发生的事情他们应该都知道。”这话挤兑得钟伟铭和另一名负责记录的同事多少有些尴尬。
实际上,费伦心底很清楚,正因为那些赌客个个都身家不菲,所以谁也不会多在乎谁一眼,在厅子里都是各玩各的。当时费伦和严晓西起的冲突还真没几个人注意到。
再说了,大多数有身份的赌客不是家大业大生意大就是将来会竞选议员什么的,若是让人知道他们去过赌场那种地方一掷千金。这不给对手予攻击口实嘛!因此就算警方找上门打听费伦的事,他们十个有八个不承认自己去过赌场,反正赌场的录像是严格保密的,其他赌客又没有摄录设备。所以没法证明他们到过那种地方。
基于以上种种原因。迄今为止,只有一个赌客愿意出来证明费伦与严晓西在贵宾厅确实因女人起了冲突,但在赌场那种人多的地方,一个证人的证词恐怕不足采信,所以凌舒说还要再做调查。
见屋内过份安静,钟伟铭不得不咳嗽两声,出言打发费伦走:“咳咳,费伦。你可以先去忙了,关于本次问讯的最终结果。投诉科方面会另行通知你!”
与此同时,齐垣太正在给庄胜打电话。
“师弟,现在外面这么乱你知道吧?新闻你看了吧?”
“看了,有什么问题?”
“这他妈严兴南明显跟费老大过不去,你说老子要不要把他做了?”
“我说你省省吧,师父没发话,你敢擅自做主?”
“呃……这倒也是哈!不过就任凭严兴南这么嚣张下去?”
“师父肯定早有打算,你还是做好你自己的事吧!”
“对对对……”
挂上电话,太子立刻把秋盗叫了过来:“我让你办的事弄得怎么样了?”
“老大放心,已经谈妥了,估计今明天就会有消息传出来。”秋盗一说起这个脸上就泛起了谑笑。
太子听后满意地点点头:“那就好!总之你用心去做,好处少不了你的。”上回费伦往他的户头里打了两千万(港币)的活动资金,这令太子诚惶诚恐,要知道就算他没被费伦重伤、还很威风的那个时候,这笔钱也足够他攒个五六七八年了。
秋盗躬身道:“总之老大你怎么说我就怎么做!”顿了顿又道:“小龙哥和危骇被o记请去喝茶都快两天了,也不知他俩熬不熬得住?”
太子摆手道:“熬不住也没关系,大不了把我供出来,等我去了赤柱,遥控指挥的法子你可记得了?”
“老大放心,忘不了!”
“那就好!”
费伦刚离开了警察总部大楼,戴岩就一个电话打到了他手机上。
“喂,费sir吗?有个女的天天来重案组找你,这都两天了,我想还是给你说一声比较好!”
“女的?她姓什么叫什么,多大数岁?”
“她说她姓卢,具体倒没提什么名字,不过长得顶顶漂亮,不输那些女明星。”其实并非对方没提名字,而是戴岩只顾复习,没在意去听。
“卢?还挺漂亮?”费伦瞬间想到她是谁了,“留住她,我在总部这边,马上就到!”
重案组。
今儿这里就戴岩一人值守,其他几人在听了严兴南手下堵警署和威尔逊的那则声明后,就出去收消息了,主要还是关心费伦所致。
戴岩随手端了杯差给卢采珊,道:“卢小姐,算你走运,费sir很快就到,麻烦你再等等。”
卢采珊闻言大喜,道:“谢谢!”
没多一会,费伦就到了,看见卢采珊,露出一个“果然是你”的表情。
戴岩随即凑到费伦身边,小声道:“sir,就是这位小姐找你,不过具体有什么事还不清楚。”
卢采珊看着费伦,微怔了两秒。期期艾艾地叫了一句:“费sir!”
费伦一比手势,道:“行了,玳瑁。你继续复习吧!”旋又对卢采珊道,“卢小姐,有什么事请进办公室来谈!”
等进了小办公室,关上门双方落座后,卢采珊就迫不及待地掏出报纸,指着八卦版块上有关娄伟三人的消息,问道:“费sir。我想知道,这、这上面的消息是不是真的?”
费伦有两天没回来,天知道他的办公室有什么闲杂人等进来过。又或者安放了窃听器之类的东西,所以他并没有马上回答卢采珊的问题,反而掏出个窃听干扰器放在桌上的资料堆后面,这才道:“当然是真的喽。这种消息做不得假的。不信的话你甚至可以去这三个住的医院亲自看一看,反正他仨的伤一时半会也好不利索,就算好利索了,还是个残疾,完全可以去我新建的助残基金领补助了。”
卢采珊闻言一愕,探问道:“这件事……你弄的?”
费伦打手势阻止她再说下去:“诶,虽然我很同情你妹妹的遭遇,但如果你乱说话。我一样告你诽谤!”
见费伦死不承认,卢采珊也不勉强。只是道:“那天在殡仪馆,也不知是谁说的,该受到惩罚的人始终会受到严惩,不是因为正义或信念之类的东西,而是因为他的一句话。”
费伦闻言,面不改色道:“我说过这话,可又能证明什么呢?当时见某人深陷迷惘,我只是想用这样的话稍稍给她点信心而已!”
卢采珊微微一愣,旋即俏脸泛晕,声若蚊呐道:“谢谢!”
“不客气!”
见卢采珊站起身有要走的意思,费伦又道:“听说令妹的案子不会排期,将会插队候审,近期就会开庭,辩护律师找着了没有?”
卢采珊闻言泛起了苦笑。
费伦见状,随手扯下张便笺纸,写了个电话号码递给她,道:“打这个电话吧,就说是我介绍的,相信他会帮你!”
卢采珊将信将疑的接过电话,又道了声谢,这才离开了重案组。
一刻钟后,威尔逊打过电话来:“老板,您怎么能这样?卢采玥的案子几乎没得打,这不是拆我的金字招牌嘛!”
费伦哂道:“就你那招牌,早该拆了!你要是实在不想打也行,把卢采珊收了当徒弟吧!然后把案子交给你的那些大状徒弟们去打,这总可以了吧?”
“老板,您这还是在拆我的台啊!”威尔逊为难道,旋即省起什么,道:“老板,您该不会看上姓卢的妞了吧?”
“胡扯什么蛋呢?”费伦斥道,“就算你和你的徒弟都不想打这场官司,你在行内这么多年,就不认识一些,哪怕一个正义感泛滥的大状么?”
“老板,能当大状的都是人精,怎么可能会正义感泛滥……慢慢慢,我突然想起一人来,或许她肯接下卢采玥的案子也不一定。”
“那就去联系他,只要他肯接下案子,钱不是问题!”
威尔逊一听,揶揄道:“老板,您还说不是看上姓卢的小妞了,连打官司的钱也帮她出,真是服务周到咧!”
“滚犊子!”
费伦难得用了句东北方言骂威尔逊,等挂了电话,他不禁谓然一叹,要是当年他也有现在的财势,也许校花的仇就能报了。
羁留所。
不允许保释的刁少强在被问讯完后,暂时被关在这里。
刁母在狱警的带领下正往他儿子的房间走去,即将抵达门口时,却听到房间里传出奇怪的声音。
“啪啪啪……啪啪啪……”
刁母赶紧几步凑到门口,循声望去,愕然看见自己儿子正满面潮红,抓着床栏。
刁少强此刻撅着屁股向后,裤子早不知飞哪儿去了,同室的狱友正跨坐在他屁股上不停地耸动着,见有人到,那家伙不但没停,反而耸动得更带劲了。
“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
狱警见状,连忙吹响了哨子,可也改变不了刁少强被人“玷污”的事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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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6 离奇死亡(求订求月票)
在狱警掏钥匙开铁栅门的同时,坐在刁少强屁股上那家伙急速耸动几下,浑身不自觉连抖,竟打了个尿颤。
刁母看到这一幕,鼻翼不停翕动,睚眦欲裂,嘶吼道:“你这小畜生干什么?还不快从我儿子身上滚下来!”
那家伙鄙夷地瞥了刁母一眼,慢悠悠地下来,提上裤子,在狱警冲进牢房的同时,卷曲上墙角,双手抱头护住要害。
几个狱警见状,也是拿他没法。这家伙14岁就因为严重伤人被关进了羁留所,在押期间长期行为不检,社会福利署署长已经延长好几回监管令了,可他就是屡教不改,已经是老油条了。
问题是,羁留所不是旅馆,除了禁闭室,两个人一间房已算是最佳待遇了,而这个捅了刁少强菊花的家伙还比刁少强小俩月,上面分配牢房时,对刁少强已经算照顾了,没想到还出这种事。
刁母随即发疯似的冲进来,瞥了眼自己儿子被撞得发红的屁股,也不管那些秽物,一把替他扯上裤子,旋即抄起脸盆就朝卷曲在地的那家伙没头没脑的砸去。
得,这下事情越趋复杂了。
果然,那家伙一边挨砸一边嚷道:“阿sir,我要验伤!阿sir,我要验伤!”
听到叫嚷声,几个狱警才在刁母疯厉狂砸的气势中回神过来,赶紧拉的拉,拽的拽。
总之一句话,乱!
大约一个钟头后。费伦收到了刁少强菊花被捅的消息,当场赞了太子一句:“干得不错!继续保持!”
太子狂汗,提醒道:“老大。这事儿过后,恐怕姓刁的会被保释。”
“没事儿,他在外面受虐的机会更多嘛!”费伦谑笑道,“对了,剩下那两个家伙呢?”
“那两个兔崽子的家长正在积极地拖关系为他们办证,估计他们的出境证件很快就会搞定。”太子答道。
“呵呵!”费伦不阴不阳地笑了一声,随手挂断了电话。
下班的时候。费伦去接了乔冷蝶,又到医院探望了乔父。
翌日,费伦找了些非常精细的人体结构图。带回了中区警署。
应急小组临时会议室。
“正常人的骨骼都是一样多,要想学我的功夫,你们得先把这些人体骨骼结构图背熟。”费伦边说边把手上的发了下去。
池问寒第一个接到图,随口问道:“sir。光背熟这结构图恐怕不够吧?”
“废话!”费伦微斥一句。跟着解释道,“背熟结构图只是第一步,对于人体的骨骼结构你们不仅要背熟掌握,还得目无全人,最终达到看穿嫌犯任何一个走路或格斗姿势中他的骨骼运动情况。”
“最关键处在于,嫌犯有胖有瘦有高有矮,你们得在瞬间分析出他们运动时骨骼各连接处的破绽,务求在最优的招式、最短的攻击距离和最小的力道下一击即伤!”
“sir。这种说法好像跟你示范的格斗术不太一样。”池问寒疑惑道。
费伦闻言不禁哑然失笑,道:“看来你们的观察力还不到家啊!莫非你们以为我的演示只是左右开弓。将狼一一断去腿脚踢到一边吗?”
此话一出,众组员面面相觑,个个暗忖他们都只看到这些啊?难道还有别的吗?
费伦无奈摇头,看来要想教会这群蠢货第一战斗形态的简化版还任重而道远。想及此,他随手翻出盒墨粉,抹在手掌上,照着昨天杀狼的头两个姿态比划出来,在雪白的墙上留下了四个左右对称的手印,两个是擒拿手印,两个是掌劈狼脖的手印。
“你们仔细看看这几个手印!”费伦说话时脸上的表情相当不爽,“这四个掌印的力道方位速度跟我昨天击退头两匹狼的出手是一模一样的。”
众组员暗忖这拳脚功夫哪有一模一样之说?但还是凑拢上去,细细观察。
他们很快发现,左右擒拿手印虽然都是三指发力,远看上去貌似对称,实际上指形略有变化,指力亦有微调,在墙上击出的指印深浅不一。
至于左右劈掌,斜切面的力道也并非完全均匀,左手发力劈在墙上掌痕,其墨粉的厚薄程度完全一样,而右手发力的那一记掌痕所形成的墨粉印却是左浅右深。
“同状?!”姜雪讶然失声。
“同状?啥叫同状啊?”有组员问。
“就是以相同的招式形状打出不同的暗劲造成迥异的伤害!”姜雪解释道,“总之很厉害就对了,一般人练个十年八年未必能做到这一点。”
费伦随口接道:“那是因为他们没上过战场,手上也没沾过多少血。”
组员们微愕,计莫知开玩笑道:“费sir你一定杀过不少人吧?”
“杀过!”费伦的回答令众人又是一愕,“上辈子!还有这辈子执行公务的时候。”
听到后半截话,组员们都哄笑起来。不过他们静下心来一想,发现费伦最近大半年连破大案的同时还真击毙过不少罪犯。
中午,应急小组的成员们聚在一块吃饭唠嗑,费伦也在。
期间,姜雪有个相熟的女同事打来电话,约她下午下班之后一起去逛街。等她坐回人堆中,几个男组员就借着这事儿聊开了。
“阿雪,我说你们女人怎么就这么喜欢逛街呢?”古侯一说起这话有点欲哭无泪的感觉,“我女朋友阿梅也是这样,而且逛起来那叫一个带劲,只要还有店没关门她就可以继续逛下去。”
姜雪一副理所当然的态度,道:“这就什么好奇怪的。女人逛街天经地义嘛!”
“那谁有秘方能阻止女人逛街的?”古侯一问。
池问寒拍了他一把,道:“省省吧,想阻止女人逛街。除非世界末日!”显然他对个中三味也深有体会。
“老池说得对!”计莫知附和道。
跟着,代力他们几个牲口也都点头附和。看来苦女人逛街的男人不是一两个,而是一群。
费伦哂笑道:“其实还是有办法阻止女人逛街的。”
这话一出,所有组员都瞪大眼睛瞧着费伦,包括姜雪。
“看我干嘛?刚才我讲人体结构的时候不见你们这么认真?”费伦斥了众人一句。
古侯一死皮赖脸道:“sir,有什么办法你就教教我们呗!”
费伦扫了一圈众人,发现都在期待地望着他。于是拿捏着故意干咳了两声。
眼力劲相当不错的计莫知赶紧把自己的冰柠檬茶递了过来,道:“sir,先喝口东西润润嗓子!”
费伦勉为其难地接过杯子呡了一口。这才道:“其实我的法子对我们这些当警察的未必好使。”
“到底什么法子啊?怎么我们警察就不好使呢?”代力奇道。
“法子很简单,陪女人出去逛街,也不用逛太久,逛个二三十分钟就够!”费伦悠哉游哉道。“之后故意缀后跟在女友后头。看到有卖假金项链的地摊,你随便扔几十块下去买一根,捏在手里只露个头,凑到女友身边亮一下,对她说:捡的,快闪!然后你们俩就可以匆匆回家了。”
众人闻言一愣,旋即都大笑起来。代力傻乎乎道:“sir,拾遗不报犯法的。况且我们身为警务人员……”
“啪!”
古侯一拍了他的后脑勺一下,道:“哪有拾遗不报?假项链是买的。”
代力捂着脑袋道:“但女友不知道啊。她铁定说要报警!”
组员们听得一愣。
费伦笑道:“所以我才说警务人员不能用嘛!”
众人又是一阵笑,他们也知道,市民中爱贪小便宜者居多,真正拾遗报警的人十之三四而已。
也就在费伦和手下聊天吃饭谈笑风生之际,赤柱,春景别墅区发生了一件咄咄怪事。
初夏的天空中掠过一团团微带血色的刺目亮光,但在耀眼阳光的掩护中,它们的到来没被任何人察觉,直直穿入了某幢别墅的落地玻璃中,好死不死地映在房内午休母女的前额上。
女孩无梦的思绪里顿生异象,无数仿如激光般能刺瞎人眼的光亮在她的潜意识中骤然亮起。她想叫,可声音抵达喉头就消失无踪了,一点也发不出来,但她潜意识里的眼睛感觉无比痛苦,却就那么睁着,始终能看到那些光亮所在。
女孩的潜意识想挣扎,可那些激光组成了一张密不透风的包围网,像能量护盾般包裹着她,令她无法逃开。
接着,一股饱含**的邪恶识念强行挤入了她的意识海,旋即蔓延向全身。女孩竟在睡梦中不自觉地呻吟扭曲起来。
那种奇异的酸麻感觉不是女孩想要的,她再也忍不住,拼命挣扎,不是手脚上的挣扎,而是意识海在挣扎,欲颠覆这个噩梦。
“呀!”
女孩终于嘶叫出声,她从床上猛然坐起,剧烈喘息,浑身冷汗涔涔。入目是落地窗外宁静的海景,但刚才那个可怕的梦却是如此的真实。那种令她战栗兴奋的邪恶感觉仍萦绕心间、缠绕不散。
“妈咪!”
女孩伸手去推身旁的母亲,入手的皮肤却是冰凉。觉得不对劲,女孩扭头一看,顿时发现她妈樱口大张,舌头耷拉在嘴边,正滴淌着诞水,两眼翻白,姣好的脸上透出一抹极乐的欢愉。
“妈咪!?”
女孩又试着叫了一声,伸手去探她母亲的鼻息,结果什么也没感觉到,顿时被吓了一大跳,小脸上瞬间泛起惊恐之色,倒跌下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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赤柱,春景别墅区。
费伦等人接报后迅速赶到了这里。
“玳瑁,法医和法证的同事呢?”
“sir,他们正在赶来途中。”戴岩道,“现场还没被移动过,我们是不是先……”
“看看也好!”费伦点头道,“对了,那个女孩呢?”
“在,有军装女同事正在安抚她!”
随即,重案组几人转进宽大的卧房,亲眼见到了那个离奇死亡的女孩母亲。
李立东和莫婉宁跟费伦办案已经多时,不用他叫,便拿出相机以各自的视角进行死者和周边环境的细节拍摄。
虽说都是警察,但男同胞和女同胞的视角和观察方式却不一样,这是由于平时的生活习惯所造成,所以费伦要求李立东和莫婉宁各拍一组照片并不是没有道理的。
看着女死者脸上一副欲念得尝的表情,戴岩和施毅然都觉不可思议,费伦却眉头大皱,用只有自己能听见的声音,喃喃道:“这是……元牝魔功!?”
戴岩没有听清,忙问了一句: “sir,你说什么?”
费伦挥了挥手,道:“哦,没什么!”到底是不是他记忆深处的那种魔功还需要解剖两个地方证实一下,不过眼下在死者家中,自然不方便做什么。
旋即,他留意到了死者旁边的睡痕,道:“这应该就是那个女孩躺过的地方吧?”
施毅然细细瞧了瞧,道:“照痕迹的长短宽窄来看。应该是,可是……床上为什么会有这么多水渍?”
戴岩摘下塑胶手套用指甲微微刮了一点来闻:“不是水,是汗!”
费伦点点头。认可了戴岩的这种说法:“的确是汗,照汗渍的深浅来看,出的汗还不少!如果我猜得没错的话,女死者身下应该也有类似的汗渍。”
戴岩闻言戴回手套,和施毅然一起轻轻抬起女死者,果然发现她身下的床单被汗浸湿过,但现在已经基本上干了。
费伦的眉头又微不可察地蹙了蹙。死者也出了汗,就证明当时她和她女儿身上正在疯狂发热,换言之。她们体内应该有所谓“阴寒之气”入侵。
人体是很奇妙的东西,如果被寒气入体,那么它会发烧(热),这只是人体很自然的自愈排斥反应。想驱散寒冷。令体内恢复正常;殊不知,人体又是很愚蠢的东西,它不顾一切地排斥外来入侵物,令自身发热,但高温很轻易就烧坏了脑仁,想不死都不行。
心念电转间,费伦偏头问道:“那女孩子在哪儿,我需要问她一些问题。”
“在隔壁!”
费伦看着面前的女孩子。如梁晓琳一般年纪,模样更比梁晓琳漂亮三分。可惜此时她小脸上恐惧未褪,显然还沉溺于午休时的噩梦。
值得一提的是,从轮回空间回归的费伦懂得不少精神力修炼法和控制法,可惜即便他每天打坐修炼,这些年来精神念力的增长还不如他刚回归现实之时,从主神那儿兑换来的“六围”光球加点加得多。
以费伦目前的精神力而言,是他回归现实这五年来“六围”中增长最缓慢的东西,也不过才常人的四倍有余,实不足将某个人心灵催眠或深层催眠,套取他内心最深处的秘密,而浅层催眠能够套到的秘密也许还不如直接上刑来得多,所以费伦现时基本上已很少动用催眠手段,并非他不会,而是费力不讨好,用来干嘛?
当然,以费伦目前的精神力,也可强行催眠,那样被费伦催眠的人醒转后不是变白痴就是植物人,而且他自己也可能受到精神上的轻微伤害。虽然这种伤害不致命,但在现实世界“缺医少药”的情况下,将很难被治愈,对于费伦而言,这种伤势是不被他允许的。
最关键处在于,费伦面对心里所想的那种魔功时,不敢以精神直面以对,天知道女孩的潜意识当中是不是还残存了魔功的影子,所以他没敢动催眠对方的念头。
费伦蹲在女孩面前,伸出左手放在她大腿上方一寸的悬空处,手型非常的柔和,彷如佛祖一般,予人一种亲近之感。他并不说话,甚至就连呼吸也转到与女孩同调的地步,默默地注视着她。
一男一女一大一小两个人静静地对峙了半分钟后,奇迹发生了!
之前连军装女同事都不睬一下的女孩竟主动把白嫩的小手放到了费伦的手掌上,瘪嘴泣道:“大哥哥,我是不是恶魔?”
费伦愕道:“怎么这样说呢?”
“妈咪死了,我还没死……”说到这,女孩似又回忆起了噩梦中的情景,眼露恐惧,一脸的无助挣扎。
“恶魔?”费伦眉头微微挑了挑,在他想来,从初生婴儿到少男少女,他们懂个什么,还不是别人怎么说他们怎么信,当下摇头道:“你不是恶魔,反倒是跟你提起恶魔的人,那才是心有恶魔!”
对于这么绕口的话,女孩似懂非懂,萌神般的大眼睛中却透出了点点希夷之光。
“告诉大哥哥,你叫什么名字?”
守在门口的施毅然压低声音对李立东道:“母女俩的名字我们不是早就知道了么?费sir这不是多此一举嘛!”
李立东小声斥道:“你懂个屁!什么叫套近乎,费sir这就是,多学着点吧你!”
“我叫佘映彤,大哥哥,你呢?”
“我姓费,费劲的费……”
梨花带雨的佘映彤闻言一愣,旋即破涕为笑:“咯咯咯,那大哥哥,你的名字是叫阿劲么?”
费伦故意白眼上翻,作出一个郁闷的表情。道:“你还真以为我叫费劲呐?我的名字叫阿伦,无与伦比的伦!”
“是‘桃花潭水深千尺’那个无与伦比吗?”
这话令费伦微微一怔,没想到在港出生的佘映彤竟能把他的名字跟唐诗扯上关系。
“对。就是那个伦!”
“那大哥哥你的名字也是你爹地给你取的么?”佘映彤偏着小脑袋问。
费伦闻言一愣,眼底掠过一丝黯然,回道:“不,这名字是我爹地妈咪一块给我取的。”
佘映彤呆了呆,惊喜道:“我的名字也是!可惜妈咪说爹地去了很远的地方,要很久才会回来,我都好久好久没见过爹地了。”
费伦不禁心中一叹。看来佘映彤也并非完全不晓事,刚才她就试探了费伦的一把,若是他顺杆爬回答名字就是爹地取的。恐怕佘映彤此时已没话跟他说了。
“你总有机会见到你爹地的。”费伦说这话时心里又是一叹,因为佘映彤的父亲早在十年前的一场空难中失踪了。
佘映彤似明白了费伦的话意,盈盈欲泣道:“如果今次与妈咪一起去了,或许能见到。”
费伦这才省悟到佘映彤的心理世界远不如她表面看起来那么阳光。所以他不再绕弯子。单刀直入道:“你妈咪应该是在噩梦与美梦的交织中逝去的,能告诉噩梦的情形么?”
佘映彤难以置信地瞪着他,捂着小嘴道:“大哥哥,你、你怎么知道我、我做过噩梦?”午睡时做梦这事儿她还没告诉过任何人。
“因为你妈咪脸上极乐的表情!那种表情未必就是快乐的表情。”费伦略带同情道。其实他还有半句话没说,当痛苦超出人体神经的承受极限后,神经未必能做出正确的反应,也许与它想要表达的意思正相反也说不定,这种情况他在轮回空间里见过不少。
佘映彤又探问了一句:“大哥哥。你真的想听?”
费伦重重点头。
佘映彤得了他的肯定回答,思绪陷入回忆之中。眼中的恐惧之色开始加剧,很快攀至极致,她终于忍不住叫起来:“我再也不要睡觉!”同时,脸上和眼神深处都被一种名为“战栗”的情绪充斥着。
虽然佘映彤没具体描述什么,但费伦瞬间明白了那噩梦的恐怖和邪恶,两道剑眉不禁拧在了一起,照这样看,佘母之死未必就是元牝魔功“欲侵”的结果。他现在只想解刨尸体,一探究竟。
“sir,法医科的人到了!”戴岩在门外道。
“知道了!”费伦随口应了一句,轻拍了拍佘映彤的手背,道:“你不想睡觉就别睡,好好待着,大哥哥去一下,处理一些工作!”
佘映彤扯着他的尾指和无名指,乞求道:“大哥哥,你别走,留在这儿陪我好不好?”
费伦无语,抚着她的小脑袋道:“大哥哥真的有工作要做,乖乖听话!”说到这,扭头冲门外喊了一句:“阿丽,替我照顾好她!”
等在外面的女军装赶紧进来,接过了佘映彤。
卧房。
“根据肝温显示,死者死亡的时间大约是一个小时,与这家菲佣报案的时间大致相同。”曾曼一边说,女助手珍妮一边记录,“尸体表面无明显伤痕,具体的死亡原因要验过才知道。”
此时费伦步入房间,冲曾曼略微点头示意,便算打过招呼了。
“doctor曾,我想这次我又得跟你去殓房了。”
曾曼警惕道:“你又想干什么?不会还想指挥我解刨吧?”
“没那个意思,但我在旁边看你解刨总可以吧?”费伦玩味道。
“如果你能拿到特许令,我没问题!”虽然曾曼总觉得费伦不怀好意,却也没有一口否决,毕竟上次费伦指挥她解刨,让她学到了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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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久,法证的人也赶到了,开始清理现场证物。
费伦则命令戴岩几人例行进行附近的现场问询,但佘母死得离奇,别墅区内其他的住户并没有察觉出什么异常,甚至就连监控录像也没发现什么可疑人物。
做完在现场该做的一切之后,费伦再见了次佘映彤。这次他握着女孩的手,用无杀玄金气试探了一下她的经脉和身体。
虽然凶犯未必使的是元牝魔功,但眼下毫无头绪的费伦也只能把冯京当马凉来查,先确定一下受害人的身体是否符合元牝魔功的“欲侵”条件。
佘母已死,无论怎样真气探查也不会有反应,不过还有佘映彤这个大活人在,费伦一试,果然发现她体内的元阴之气虽不及乔冷蝶的极阴魔体,但也比寻常处女的阴气强盛数倍。
费伦瞬间意识到,那个凶手的目标是佘映彤,佘母只是遭了池鱼之殃,被人顺带吸走了残花败柳之身中为数不多的阴气。当然,这些情况半点也不能透给佘映彤知道,不然她恐怕会发疯跳楼。
不过费伦也略松了口气,看来凶犯的元牝魔功或不知什么其他的邪功还未够道行,竟然被佘映彤从噩梦中挣脱。
就费伦所知,如果元牝魔功小成,便决不会出现这样的情况,若大成,现时的费伦见了也只有逃跑的份,因为元牝魔功的元牝之力以他此时的精神力还不足以对抗,一旦被修魔功的人用目光扫中。甚至无须对眼,元牝之力就能够入侵人体神经,令其僵硬禁锢。
打个简单的比方。元牝魔功大成者一旦用目光扫到费伦持枪的手,元牝之力可在瞬那间侵入手臂神经,令他的手指硬直到无法扣动扳机,而且这种硬直可以很快地蔓延到全身,连逃走都难。
好在元牝魔功的修炼者一向不以身体强健见长(此相对于炼体魔修而言),所以只要与之敌对者拥有和魔功修炼者对等的精神力,逃走保命是没有问题的。
既然知道了凶手的邪异之力还很弱。费伦推测对方必然没有元牝魔功小成者的周天搜猎之力。换言之,对方施展遥感杀人之法攫取阴气还需要中间媒介。
中间媒介就好像集追踪、定位、放大信号这三种功能的仪器一样,能让凶手迅速找准目标的方位。而这个媒介可以是任何东西,也许是降头小人,又或者是一张纸一支笔,否则他没办法确定目标方位。一旦吸错人只会空耗功力而没法补益。
也就是说。今次那个凶手没有吸到佘映彤的元阴之气,想必得恢复一段时间才能够再出作案,或许目标还会是佘映彤,或许会改吸其他人。
想到这点,费伦随即转回主卧,目光如扫描仪般看向室内的陈设,只可惜摆设的物件价格品质参差不齐,令并不擅长精神力的费伦一时也无法看出到底何种东西才是媒介。
不过这不要紧。费伦一个电话叫来辆货车,将主卧内所有的物件家具以证物的名义都搬上了车。本来这事儿佘家的菲佣是反对的。但她只是一个外籍猴子女人罢了,反对无效,在蛊惑了佘映彤后,费伦干脆用高于市价一成的价钱成功把东西全买了下来,然后运走。
车上。
“sir,我真是搞不懂,你把受害人家中的家具整个都运走,到底要干嘛?”莫婉宁奇道。
“就是!”施毅然附和道,“法证那边不是把床单被褥还有受害人贴身衣物这些都拿回去化验了吗?”
费伦神秘一笑,道:“不干嘛,总之我自有用处!对了,那些物件不用运回总区了,运回去也摆不下,就运去跑马地我名下的一个住宅单位吧!”
反正这些东西费伦已经付了钱了,又是在法证法医取证后买的,所以重案组各人对此毫无异议。
西环,殓房。
佘母的尸体赤条条躺在解剖台上。
戴着口罩的曾曼嗔了费伦一眼,道:“说吧,这次要我开哪儿?”
同样戴着口罩的费伦摆了摆手,淡淡道:“不用,你解剖就行,我看着!”
“真不用?”曾曼再次探问。
费伦不耐烦道:“我说你贫不贫呐,赶紧!”
曾曼又瞪了他一眼,这才招呼珍妮开始进入工作状态。
不得不说,曾曼相当专业,解剖开始后,她就把费伦当成了空气,完全专注在尸体上,仿佛冷冰冰的尸体中藏有什么宝藏一般。
虽然曾曼相当认真,而且按照程序该解剖的地方也都解剖到了,但是她并没有解剖尸体上费伦想看的那两个地方。
所以,等曾曼打完正想收工时,费伦道:“慢着,再多解剖两个地方吧!”
曾曼和珍妮齐齐诧异地望向费伦,曾曼道:“按照程序,我的解剖工作已经完成了,你还想要解剖哪里?先说出来我听听!”
费伦指了指佘母尸体脐下三寸的地方,道:“我想看看她这个地方。”
曾曼鄙视了他一眼,却没说什么,依言照做,但没有从下体开口处下刀,而是直接在脐下三寸下刀,很快就让内脏暴露在了空气中。
“咦?!”曾曼看到佘母脏器的第一眼就发出了惊噫之声,“这、这个……水份流失怎么如此严重?”
费伦细瞧了两眼,摇头道:“莫非你看不出来么?不是死后水份流失,而是自然干瘪,应该是生前就形成的。”
这话一出,曾曼眼中闪过惊骇之色,如果死者生前就出现了这般情况的话,她完全能够想象得到那种痛苦。不过她没注意到的是,费伦的眼睛只在脏器上停留了很短的时间,随后他的目光完全锁定在了那些皮下毛细血管上,因为脐下经脉就藏在这些毛细血管中。
费伦很快注意到,佘母的经脉只有轻微干涸的迹象,说明她体内残存的阴气不多,所以凶手留下的痕迹也就不大明显。
曾曼此时也发现费伦盯着的好像不是脏器,遂问道:“你在看什么?”
费伦顾左右而言他道:“会阴穴,听说过吗?”
曾曼微愕,不太确定道:“两阴之间连线的中点?”
“对,再把这个地方打开我看看,关键在于皮下毛细血管!”费伦这话等于给曾曼前面的问题交代了答案。
曾曼似懂非懂地点点头,照做,很快切开了尸体会阴及周边的皮肤,让那处的毛细血管组织完全暴露了出来。
看了看曾曼目无全尸的解剖刀法,费伦难得调侃了一句:“你这剖尸的刀要是用来杀人的话相信同样利落!”说话之时,目光却落到了那些毛细血管之间。
果然,会阴穴及周边经脉的损伤比丹田来得大一些,看来凶手即便不是修习的元牝魔功,其修炼方式应该也与此路魔功一脉相承。
棘手的案子啊!费伦心下不禁微微一叹,只不知这路功法的来源是……轮回空间!?主神应该没这么绝吧?再说了,要真是这样的话,他回归这几年世界早该乱成一窝粥了,不应该如此平静啊?
费伦正胡思乱想时,曾曼拍了他一把,令他条件反射般一下紧扣住了曾曼纤白的鹅颈,吓得旁边的珍妮顿时尖叫起来:“啊——”
费伦倏然惊醒,讪讪而笑,松开了曾曼的脖颈,道:“骚瑞骚瑞,职业反应!”
“咳、咳咳……你想卡死我是吧?”曾曼嗔怪道,“不行,得赔!”
费伦脸色一沉,微斥道:“你打乱我思路我都没说你,还赔?赔个屁!”
曾曼一窒,秀眉微蹙道:“那你总得告诉我,你都发现了什么吧?让我也学学,这不过份吧?”
费伦屑笑道:“我注意的是经脉,你是西医,懂这个吗?”
经脉这种东西在西医看来真是虚无缥缈,除了针灸能稍作证实外,就连仪器也难以检测到经脉之所在,因此经脉这种东西到底存不存在还成疑问。曾曼闻言,顿时没话说了,好半天才半信半疑道:“真有经脉这回事?”
费伦哂笑着反问:“你觉得呢?”
曾曼翻了个漂亮的白眼,搁下手术刀就打算脱手套收工。
费伦忙道:“还没完呢,这个地方也得打开看一下。”说着指了指自己的眉心。
曾曼奇道:“眉心后面就是额叶而已,能有什么啊?”
“总之你打开就对了。”
曾曼想了想,反正都多开了下体,也不在乎这么个地方,当即让珍妮拿来专业的法医开颅器,先把尸体头部表皮揭下,然后套上头颅架固定住整个头部,再调整好锯盘的位置,开始下锯。
专业的就是专业的,曾曼很快揭下了尸体的前额骨。费伦细扫额骨眉心后面直达大脑的部位。曾曼也凑过来瞧看,赫然发现前额叶上有一道碳痕。
“奇怪,大脑内怎会碳化?”曾曼不解道。
“不是碳化,而是这一线温度过高,被烧焦了。”费伦纠正道。
“不烧怎么碳化?”曾曼犟了句嘴,旋即愕道:“为什么温度升高的地方只是一条线,而不是整个前脑?”
费伦诡笑道:“这我怎么知道?我又不是神仙!”
“那你怎么想到要打开这处来看?”
“我只是随便看看!不可以么?”说完这句,费伦脱下手套口罩扔到一边,施施然出了解剖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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费伦从西环殓房出来以后,并没有直接回总区总部,而是又到了赤柱。
春景别墅区附近,临时监控房。
“sir!”
“费sir!”
正在监视的戴岩和李立东见费伦到了,纷纷出言招呼。
“有动静吗?”说话时,费伦看了眼追踪屏幕。
之前在佘家询问搜证的时候,费伦想运走卧房里的东西,遭到了菲佣反对,不论她反对出于何种目的,费伦都觉得有必要跟她一跟,所以便找了个由头,在菲佣的几处随身物品里放了追踪装置。
“没有!那个菲佣只是照常买菜做饭而已!”李立东多少有些无奈,“说起来那个叫佘映彤的小妹妹也真够可怜的,父母双亡……”
费伦打断李立东的话头道:“谁告诉你她父母双亡?”
李立东愕道:“难道不是么?她母亲刚死,她父亲也遭遇了空难……”
费伦摇手指道:“她母亲刚死没错,但她父亲只是在空难中失踪而已,没有人找到他的尸首。”
“可是……空难诶!”
费伦嘴角泛起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道:“空难怎么了?要是有老天保佑,从再高的地方摔下来也有东西托着你,但若是老天不开眼的话,喝白水都能被呛死!”
李立东听到这个论调,不禁翻了翻白眼。
“我说这话的意思并非想证明佘父还活着,而是想说失踪就是失踪。不要凭直觉把一个人的始终定性为死亡,understand?”
李立东似懂非懂,与戴岩一起异口同声道:“yes。sir!”
“这样,你们盯三天,如果菲佣还没有异动的话,就撤!”交代完这句,费伦就先离开了。
“玳瑁,你说费sir刚才说空难失踪不是死亡,到底什么意思?”
戴岩道:“阿东。你跟费sir办了这么多案子,难道还没看出来么?费sir办案不依靠直觉,他怀疑一切。”
“怀疑一切?这怎么可能?费sir有时候明明就是靠直觉在破案呐?”
“或许在我们看来是直觉。但对于费sir来说某些事物或线索他早有计较也不一定。”戴岩这话虽是推测,却恰恰说到了点子上。
重案组。
费伦刚到,莫婉宁就递上了她和李立东从现场拍回的照片。
费伦一边翻着整叠的照片,一边吩咐施毅然道:“随时留意出入境记录。佘映彤的爷爷奶奶从澳洲那边一回来就通知我。”
“yes。sir!”
“阿宁,你按着这张便笺上所写去打听一下最近半个月受害人佘太太的行踪,看看她都与什么人有过接触!”费伦又交代莫婉宁道,“记住,小心一点、仔细一点!”
“yes,sir!”
事情交代完毕后,费伦就直奔跑马地搁佘家主卧家具物件的那个住宅单位而去。
花了几天时间,费伦仔细查看了所有物件。甚至动用了较其他“五围”而言并不雄厚的精神力进行扫描,也没有发现他心中所想的媒介物。
“是凶手还有其他异力辅助、高明到不用媒介呢?还是媒介被人提前拿走了?”抱着这样的疑问。费伦让没发现菲佣异常、已经准备撤摊的戴李二人继续监视。
周日,费伦又和乔冷蝶一起去仁泰医院看望了乔父。
一番闲话家常后,乔父故意咳嗽几声,乔冷蝶连铃也不按,就着急忙慌地冲出病房叫医生去了。
以费伦的眼力,自然看得出乔父的咳嗽是假装的,却没有主动说话,他知道乔父这样做一定有话跟他说。
“阿伦,我可以这样叫你么?”
“当然!”
“你如此尽心尽力的帮冷蝶,或者说帮我们父女,到底图什么?”说这话时,乔父的脸上多了几分冷意。
费伦哂道:“伯父,你觉得我能图什么?”
乔父摇头道:“我说不清,但总感觉你的目的不那么单纯。”
“伯父,我可是成年人!”费伦哑然失笑道,“但凡正常的成年人,或者说在社会上搅过几年的人,有谁是单纯的么?”
乔父苦笑,沉吟了几秒才道:“那你对冷蝶到底有什么目的?”
被乔父问到这个问题,费伦心头泛起一阵杀意,脸上和眼神中却透出一片温柔和坚定,道:“伯父,我可以保冷蝶一辈子锦衣玉食,这算是一个承诺!”
乔父听后微微一叹,这个承诺他信,虽然与他想象中有所差距,但自家女儿是哪种修养,他清楚得很,根本没法嫁入那种高门大户。
费伦知道乔父心里的挣扎,也不打扰他,就那么静静地站着。
这时,医生在乔冷蝶的生拖硬拽下连滚带爬地撞进门来,看他的脸色,对乔冷蝶的做法相当不满。
费伦忙道:“doctor李,快过来看看病人!”
李医生虽然是肾病权威,但多年的磨砺让他的处事手段日趋圆滑,所以对上费伦这位老院长都要礼让三分的年轻人他不敢怠慢,稍整脸色,凑到床边帮乔父检查了一下,略带埋怨道:“病人状况还算不错,真不知道你们这些家属哪来这么担心?”
“doctor李,劳你费心了。”费伦不咸不淡道,“听说尊夫人最近正在积极谋划加入庄氏(太太)联谊会?”
李医生闻言一愣,顿觉费伦高深莫测起来。
费伦似乎没有瞧见李医生的诧异,拍了拍他的肩膀道:“相信很快就会有好消息。”
李医生听后,惊疑不定地退出了病房。
庄氏联谊会?!
乔父心头狂震。作为常年为那些高档别墅区搞装修的他来说,对庄氏联谊会略有耳闻,知道那是由李超仁夫人庄月华发起的名媛贵妇们的交友沙龙。一般人家别说进了,就连听都没听说过。
费伦却仿佛没看到乔父震惊的表情,道:“伯父,时间也不早了,我该回去了。”说完看向乔冷蝶,她却一脸不舍得走的意思。
“慢!”乔父叫住费伦,“冷蝶。你过来!”
乔冷蝶赶紧挤坐到乔父床边,双手捧着他生出来的左手。道:“爹地,有什么事你就说。女儿一定办到!”
“阿伦,你也过来!”乔父说这话时,口气听上去像要交代后事。
费伦返回床边,半开玩笑道:“伯父。别闹了。您老人家命还长,语气能不能别那么悲观?”
乔父瞪他一眼,旋又转为和蔼,叹道:“我自己的病自己知道,这是当年为了给冷蝶她妈妈治病,拼命挣钱落下的,现如今若不是靠钱吊着命,根本没得救……”
乔冷蝶闻言。顿时热泪盈眶,道:“老爸。不会的,你不会死的,就算透析不行,咱们还可以换肾呐!”
乔父仿佛没听见乔冷蝶的话,拉起她的手,放进了费伦掌中,道:“阿伦,不要忘记你说过的话,照顾好我女儿!”
费伦暗里狂喜,心跳体温却没有丝毫变化,面色淡然道:“伯父,您就放心吧,我做出的承诺还没有不算过。”
看到费伦淡淡的表情,乔父心下反而安稳了许多,瞄了眼有些呆滞的女儿,道:“阿伦,冷蝶还年轻,如果可以的话,送她到国外去念几年书吧!”
“这没有问题!”费伦道,“美国怎么样?哈佛,史丹福,耶鲁这三所大学任选!”
乔父虽然没听过耶鲁,但哈佛和史丹福的大名他是如雷贯耳,再想想,能够与这两所名校并列的耶鲁想必也不差,顿时有些激动,正想再说什么,乔冷蝶却道:“老爸,我不想去读书,至少在你病好之前,我不想去。”
乔父闻言气急,不禁骂道:“你放屁!老子这病还能拖个几年,可到死也他妈好不了,你就一直不去读书么?信不信我抽你?”
都说人急才会露出真性情,费伦听了乔父的话一阵暴汗,敢情恁多天来他的好脾气全是装出来的,这一急就全露陷了,说不定乔冷蝶爱爆粗口就是搁乔父这遗传的。
“爸——”
“总之我怎么说你照做就对了?不然你信不信我从这楼上跳下去?”
听到这话,深悉父亲脾气的乔冷蝶顿时不敢犟了。
“好了,你和阿伦走吧!”
乔冷蝶不愿动,任由费伦握着她的柔荑,可屁股就不愿离开床沿。
“走!”乔父吼道。
乔冷蝶这才不情不愿地和费伦退出了病房。
等进了电梯,费伦揶揄道:“本来我还以为伯父好脾气呢,没想到……”
“没想到什么?”乔冷蝶恶瞪着他。
费伦绕着弯子道:“没想到你们父女俩一脉相承。”
乔冷蝶闻言一愕,旋即反应过来,举起手欲打:“我打死你!”
费伦一把捉住乔冷蝶的手,强行拥她入怀,挤压摩擦了几下,这才道:“打死我,可就没人照顾你喽!”
这话一出,本还忸怩的乔冷蝶顿时不挣扎了,俏脸红扑扑地靠在他怀里,道:“阿伦,你跟我老爸说了什么?他为什么让你这花花公子来照顾我?”
“我花么?”费伦面上装作诧异心里却在谢天谢地,虽然最近这一段,乔冷蝶对他的观感好了不少,但也仅限于碰碰手什么的,眼下只乔父一句话,乔冷蝶就顺从得如初生的狗仔,任他抱任他摸,如此看来,真的要感谢孝女,孝感动天!
“你还不花?那前天晚上,你和精灵还有妮露在浴室里干什么了?别以为我不知道。”
费伦一本正经道:“你知道个什么,我只是帮她们搓澡!”
“你……”乔冷蝶本只是有些怀疑,但真听到这种话还是有些受不了,挚起粉拳就欲擂打费伦。
还好此时手机震动起来,费伦包住乔冷蝶的粉拳看了眼来电,道:“别闹!何赌王的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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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老何,嘛事啊?”
“半个钟头前,我儿子受了袭击。”何鸿生的声音相当阴鸷。
“噢?!阿龙没事吧?”费伦难得关心了一句。虽然何鸿生没说是哪方面人干的,但他闭着眼睛都能猜到,袭击的事情十有**与严兴南有关。
“他受了些皮肉伤,不过没甚大碍。”何鸿生续道,“倒是你,这几天多小心一点。”
“老何,没想到你还关心起我来啦!”费伦半开玩笑道。
何鸿生声音变得严肃,道:“我说过,有关严兴南的事,我跟你立场相同。”
“毕竟我现在是个警察,不能做得太过了嘛!”费伦淡淡道,“放心,他要敢来,我让他有来无回。”
何鸿生在那头桀桀笑了起来:“我就知道阿伦你不是好相与的,如果你实在搞不定就call我!”
“这个不劳你操心,搞不搞得定都是我的事儿!”费伦说完这句便挂了电话。
乔冷蝶灼灼望着他,问:“赌王跟你说什么了?”
“何友龙遭袭,多半是严兴南干的。”费伦哂笑道,“我看他动了真怒,已经起了除掉严兴南的念头。”
乔冷蝶道:“哪敢情好,这样我就不用住精灵那儿了。”
费伦捏了她的丰臀一把,笑道:“不住黑妞那儿,你住哪儿?”
乔冷蝶拍了他的手一下,嗔怪道:“讨厌!别以为老爸让你照顾我。你就可以毛手毛脚的。”
“叮——”
电梯到了楼层,乔冷蝶挣脱费伦的手,当先出了电梯。费伦却呆怔原地。
“你怎么了?”乔冷蝶奇道。
费伦一把将她拉回电梯里。迅速关上电梯门,摁了乔父病房所在楼层数。
乔冷蝶诧异万分地看着费伦。
“我想老何打电话过来多半是收到了风声,严兴南有可能朝我下手。”费伦语气不善地解释道,“可我最近根本不去欢乐时光,他找不到机会拿我开刀,说不定会对伯父不利。”
乔冷蝶闻言顿时紧张起来:“那怎办?”
“没事,本来仁泰这边的安保已经很好了。”费伦轻拍她的肩膀道。“不过为了安全起见,我这就把伯父接到养合疗养院去,那边的安保措施比仁泰更好。你要是还不放心,咱们还可以雇几个专业佣兵守着你爸!”
一席话,让乔冷蝶稍稍安心。
“叮——”
电梯门刚开,费乔二人就隐隐听到走廊那边隐约传来护士的喝斥声:“你们从哪儿进来的?想干什么?呀——”
费伦和乔冷蝶对视一眼。隐隐感到不妙。忙朝走廊那头乔父的病房冲去,远远就看见病房门口一个护士满腿是血摔在地上,卷曲着正痛苦呻吟。
两人大惊,疾奔过去。
费伦右脚踝弯顶在受伤护士的腹部,腿弓微一发力,将她撇开七八米远,地上瞬间拖出一道血痕。不过对这个护士而言,离开门的范围相对安全一些。而且如此一来,费伦想对门内之人做什么她也就看不到了。
与此同时。费伦用左手拦住了想上去踹门的乔冷蝶,右手入怀掏枪,左腿猛然蹬开了病房门。
“嘭!”
随着病房门轰然躺平,门边的乔冷蝶看到了令她睚眦欲裂的一幕,病床上的乔父已然不见,只有一双手还勾在窗沿上。
俩穿着保安制服的混混守在窗边,正在使劲掰那十根悬命的手指,听见身后房门的巨响声,一个混混朝门口望来,另一个持刀混混侧脸狰狞,几乎没有犹豫,手起刀落,就砍在了窗沿上其中的五指上。
“啊——”
只听悬在窗外之人发出凄厉的叫声,另一只好手也脱向了窗外,跟着惨叫声迅速消失于费伦和乔冷蝶耳畔。
“砰!”
也就在惨叫声响起的同时,费伦手中的点三八也响了,只一枪就洞穿了持刀混混的太阳穴。可是即便这样也就不回窗外的人。
这是乔父的病房,虽然乔冷蝶有九分九肯定窗外之人就是她老豆,但没亲眼看见尸首前,她是无论如何也不能接受这个事实的。
不顾费伦的阻拦,乔冷蝶欲跳窗似的奔向窗边,朝下望去,八楼之下,她虽看不清乔父的脸庞,但身材体型却相当熟识,当即“哇”地一声哭了出来,竟疯了一般跨上窗沿,打算随乔父一起去了。
费伦赶紧过来一把揽住她的纤腰。开玩笑,乔父这个“累赘”的死活,对费伦而言并不重要,他要活着就养着他,要死了也没关系,但如果乔冷蝶也跟着去,他不亏大了嘛!
在死死揽住乔冷蝶的同时,费伦的枪口一直逼着另一个混混,冷冷道:“谁派你来的?说!”
乔冷蝶听到费伦这句问话,死志全无,霍然转头,美眸中爆射出毒蝎般的寒光,死死盯着那个混混,恨不得生啖其肉。
费伦此刻也冷冷道:“我数五个数,不说你同伴就是榜样!而且我必须提醒你,别以为死了就可以一了百了,只要你有家人或亲戚朋友什么的,我不介意找出他们,让他们也从这个窗口跳下去。”
本来面对抢口只有两分惧色的混混听完后半截话,顿时面色大变。
“看来我是说中你的要害了,一……”
混混见状,打拱求饶道:“这位老大,有话慢慢说,何必……”
“五!”费伦根本没心思跟他磨叽,直接从一跳到了五,同时手指压下了扳机。
“砰!”
混混听到枪声,下意识歪着身子闪了一下。双手呈投降状道:“别开枪!我说、我说……是严老大派我……”说到这,他倏然意识到身上既不疼也不痒,没中枪。倒是他脑侧后的墙壁上多了个枪眼。
乔冷蝶闻言,泪如泉涌,尖厉大叫:“严——兴——南——我不将你拆皮煎骨,誓不为人!!!”
听到混混的答案和乔冷蝶的恶毒嘶吼,费伦悖向乔冷蝶的另一边嘴角泛起了一丝残忍而又满意的浅笑。
严晓西间接死在费伦手上,其实他跟严兴南早就到了不死不休的地步。如今只要搞死了严兴南,不仅可以去除一患。还能令乔冷蝶归心,对费伦而言真是一举两得。
这时,连续两声枪响引来了大批保安。可是乔父都已经死了,人死不能复生,乔冷蝶对他们的怨恨显然不比对严兴南少多少。
费伦更是看也不看那些挤在门口的保安,探头出窗瞥了眼楼底。已经有护士替乔父就地盖上了白单。显然是没救了。
“你们是什么人?”保安头子喝问的同时,紧盯着费伦的手枪。
费伦从容收枪,亮证道:“警察!”
这话令保安们松了口气,那个被费伦死亡威胁的混混则叫嚷起来:“好哇,原来你是阿sir,我要告你暴力执法,我要投诉你威胁我!”
费伦闻言只感好笑,如果一个人只能拿投诉来威胁他。可想而知此人的无能。再说了,这种小投诉对于费伦来说根本起不到作用。大不了花钱打官司,只要法庭判他无罪,就连监察委员会也拿他没辙。总而言之一句话,以他今时今日的财势,能用钱解决的问题都不是问题。
“我威胁你?谁能证明?”费伦哂笑道,“她能帮你证明吗?”说着指了指恨不得上前咬死那混混的乔冷蝶。
混混一愕,这才意识到情况不妙,色厉内荏道:“你做过不敢认,总之我要投诉你!”
“放心,我会给你投诉的机会,还会找到你的家人,让他们帮你找个好一点的律师。”言语间,费伦把“家人”二字咬得特别重,又隐晦地威胁了一把混混,“不过眼下,你身着保安制服,我要搜你身!”
这话一出,众保安都有些色变,现在医院的病人死了一个,而杀害病人的虽是小混混,但他们身上的衣服可是医院安保部的。若在混混身上搜出伪造或是真的保安证件,那情况将更糟。
有鉴于此,保安头子正想说话,却见费伦再度拔出枪来,并非刚才那把点三八,而是从应急小组分配得来的格洛克幺七。
“奥地利制军警手枪,常规装弹17发。”费伦淡淡地说完这句,淡淡地扫了众保安一眼,朝身边的乔冷蝶道:“打999!”
保安头子自然知道费伦看他们是什么意思,当即道:“刚才枪声传出时,已经有人打过了。”
费伦仿佛完全没听见保安头子的话,冲略显迟疑的乔冷蝶道:“再打!”
众保安纷纷色变,他们已感受到了费伦的十分不信任,可鉴于他拿着格洛克在眼前晃来晃去,俱都敢怒不敢言。保安头子不得不沉声道:“阿sir,你拿枪这么比划到底什么意思?”
费伦朝仍未靠墙的混混努努嘴,道:“警察办案用不着你教,我只是想让他乖乖靠墙!”说着把格洛克对准了混混。
那混混一看,不得不背过身趴在了墙上。
此时,医院附近两条街的四名军装同事已经赶到。这令费伦微微松了口气,他倒不是怕保安们铤而走险,只是怕在乱战中不小心令乔冷蝶受伤。
说到底,这块到嘴的肥肉费伦绝不允许任何人染指,如果保安们真敢妄动的话,他不介意开枪,反正说辞有的是,只要一口咬定保安同混混勾结,意图杀人灭口,那么开枪合情合理。
当然,能不开枪最好,现在有同事赶到,而且随后会有更多同事赶到,这让乔冷蝶受到伤害的可能性大大降低,费伦也就懒得再理会那些不称职的保安,单手摸上混混的身体,挨个遍翻他的衣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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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什么?”费伦从混混身上翻出了一张保安证。
刚受过大刺激的乔冷蝶看那些保安的眼神顿时变得尖锐到择人而噬的地步。
对于乔父的死亡,费伦心底其实在笑,但脸上却无比严肃,冲其中一位同事道:“搜搜死者身!”说着,还晃了晃刚才搜出的那张保安证。
军装同事会意,连忙照做,果不其然翻出了另一张保安证。
费伦朝那些保安晃悠了几下保安证,道:“我老早之前就有留意过你们的保安证件,有谁能告诉我,为什么真的保安证会在两个涉嫌谋杀的混混身上出现?”
这话令保安们多少有些骚动,但实不知情的那一部分保安很快就平复下来,而另一小撮人脸色阴晴不定,正打算煽动周围保安闹乱,孰料在医院附近街区巡逻的冲锋队已迅速支援过来。
面对荷枪实弹的eu,这些连枪证都没有的保安想闹也闹不起来,只能乖乖接受问询和笔录。
法证也很快赶来,取了混混的砍刀和乔父那几截被斩断的手指回去化验。
冲进私家医院,将病人强行从高处推落窗外,令其堕楼身亡,这样的案件性质实在太恶劣了,警察部高层的头头脑脑们相当震怒。
也就在乔父死去两个钟头后,港岛总区下辖的各支执法队开始对铜锣湾、跑马地、湾仔等地的正兴社娱乐场所进行大规模临检,而整个星期天不定时临检了四次。弄得正兴社的场子没客人愿意光顾。
沙湾,古精灵居处。
费伦进了客厅,屁股还没坐热。乔冷蝶就跪倒在他面前。
“跪我干嘛?”费伦愕道,“今儿是你爸的忌日,你应该跪他才对!”说着就想扶乔冷蝶起来。
“不!”乔冷蝶左扭右摆,挣脱了费伦的虚扶,“我要你答应我!”
费伦心里早有计较,面上却假装怔了怔,道:“答应你什么?”
“我要你答应。帮我爸报仇!”乔冷蝶的美眸中泛射着寒光,那寒光简直比鲨鱼牙齿的反光更加冰冷。
“这个没有问题。”费伦摆手道,“最近几年o记的同事收集了不少有关严兴南的犯罪证据。加上今次你爸这件事他犯了众怒,我想正兴社的其他坐馆很快就会逼得严兴南走投无路,到时候警方想要入他罪,不难!”
“不。我要亲手将他拆皮煎骨。拿他的头祭奠我爸!”乔冷蝶说出了自己的想法,“如果你能帮我办到,以后我什么都是你的。”
费伦哑然失笑,摆手道:“扯什么淡呢?我对你的美色不感兴趣。”
乔冷蝶眼眸深处泛起一丝绝望和黯然,重重叩下头去,泣道:“呜呜~~只要你帮我这一回,我甘愿替你做牛做马!”
“我只是个警察!”
乔冷蝶闻言,本已绝望的心头倏生出一丝希望。“咚咚咚”,又连叩了几个响头。她很清楚。对费伦而言,身份羁绊什么的根本不重要,关键在于他肯不肯帮这个忙。
费伦随手抛过一个软垫,刚好隔在了乔冷蝶的额头与地板之间,不耐烦道:“行了行了,别磕了,伯父让我照顾好你,要是你破了相,我怎么跟他交代?”
乔冷蝶微微仰头,偷瞥了费伦一眼。
“行啦,起来吧!”费伦多少有些哭笑不得,若非在图谋极阴魔体,早叫人把她叉出去了。
乔冷蝶仍跪在地上,小声嘀咕道:“你还没答应呢!”
费伦翻了个白眼,都不稀再理她,径直站起,上楼去了。
古精灵见状,赶紧过去把乔冷蝶扶起来,道:“你还没看出来吗?老费没否决就是答应你了。”
乔冷蝶微愣,似懂非懂地起了身。
翌日,礼拜一,总区总部。
因为春景离奇死亡案的关系,戴岩等人都被撒了出去,所以到了中午,也就只有费伦去警察餐厅吃饭。
随便买了个套餐,费伦举目四望,很快发现了孤零零坐在角落里的凌舒,当即端着盘子走了过去,更挤着凌舒挨坐了下来。
凌舒秀美微蹙,刚想说话,放下盘子的费伦一掌拍在了她弹力惊人的丰腴大腿上,还趁机来回摩挲了两下。
微微一怔,凌舒心里羞恼的情绪不可抑制地升起,啪一声搁下筷子,就欲大叱出声,费伦先一步冲她笑道:“瘦了啊!”
凌舒一愕,回道:“是么?我怎么不觉得?”
费伦哂笑道:“我也不敢太肯定!要不你坐到我腿上来,让我掂掂你的份量是不是还和上次参加水上活动时一样。”
“你?!”凌舒柳眉倒竖,差点没当场发作。
上午又接受过一次投诉科问询的费伦撇嘴道:“怎么?难道在咱们监管处的大处长面前说句实话都不行么?”
凌舒差点没被气笑:“我正想找你说这事儿,有关你那个在医院暴力执法的问询报告我看过了。”
“怎么?有什么看法,说来听听!”费伦说这话时,完全就是一副吩咐的口吻。
凌舒不禁翻了个白眼,道:“我好歹也算你的上级,我说你能不能对我态度好点儿?”
费伦不耐烦地挥手道:“这态度已经最好啦,要是一般二般的人,我都懒得理他!”
凌舒气结,但也知道费伦一向歪理多得过份,只能瞪他一眼,道:“那把格洛克17到底怎样来的,问询报告中根本没有交代清楚,你不会是想投诉科的人天天请你去饮茶吧?”
费伦作小生怕怕状,道:“天天饮茶,我哪儿受得了啊我!”
凌舒闻言拍了他一把。微斥道:“跟你说正经事儿呢!”
“我还不够正经吗?”费伦指着自己毫无表情的脸道,“早就跟投诉科那帮牲**代过了,要想知道格洛克17的来源。请致电一哥或保安局叶刘姝怡女士,实在不行,问白纪臣副处长也可以。”
凌舒屑笑道:“切,还问叶太,你以为你是谁啊?”
“靠!要不是上次那个疯子琛闹出事来,你以为我想被抓差啊?”说到这,费伦连饭也不吃了。直接摔盘子走人。
“炸弹琛!?抓差?”凌舒的脸色变得有些难看,呆怔良久后,她掏出手机给许启南打了过去。
喝过下午茶。费伦驾车去了应急小组。
飞奔的道奇蝰蛇内。
太子打来电话道:“老大,听说刁少强受不了刺激,已经被送进了疯人院!”
费伦语气不善道:“听说?”
太子那边狂汗,赶紧道:“秋盗已经去落实了。相信很快就会有准确消息。”
“光有消息还不行!”费伦淡淡道。“疯人院嘛,出几个变态很正常,你想办法跟那些个疯子沟通沟通,继续给我干那个姓刁的,干得他一解大便后眼生疼就对了。”
太子瀑布汗,却一口应道:“老大,这个绝对没有问题,我去想办法。您就请好吧!”
“另外两个家伙呢?你打算怎办?”费伦又问。
“您是说皮磊和荣晟?”太子的语气听上去很苦恼,“老大。我打电话就是想跟您说这事儿,姓皮的和姓荣的这俩兔崽子已经弄好了证件准备跑路,大概也就是今明两天的事。”
费伦闻言斥道:“嗯?又他妈跟我来‘大概’这一类模糊词?”
“不是不是……老大,我已经派人全天候24小时盯着他们两家,相信不会出纰漏!”
“干得不错!”费伦赞了一句,“你叫人把他俩给我盯死了,目送他们上飞机,记住了,是目送,然后把他们的航班号报给我!”
“老大,这停机坪我手下的人混不进去呀!”
“你猪脑子啊?真他妈不禁夸,不会买副望远镜么?”
“哦哦,明白明白!”
结束通话后,费伦觉得让太子那边监视皮磊和荣晟的出境情况多少有些不靠谱,忙给戴岩打了个电话,让他密切留意这两天的出入境记录。
正随时注意着佘映彤爷爷奶奶入境情况的戴岩也没多问,一口答应下来。
中区警署旧楼,应急小组办公室。
费伦进办公室时,组员们有的在揉眼,有的在点眼药水,还有的仍盯着半人高的玻璃器皿不放。
透明的器皿内有无数迷宫样的管道,管道中有几只小白鼠在不停地窜行。
费伦给组员们的任务就是,观察这些小白鼠通过管道每一节点时所用的力道大小,比如在斜上和斜下的弯道处,小白鼠通过的力道和速度肯定是不一样的。而经过数个普通节点后,会出现一个与计算感应器相连的节点,组员们必须通过前面的观察提前预测出小白鼠触发感应器时的力道数值,其误差要求必须在正负零点三以内。
这样的训练能够让组员们有效掌握第一战斗形态最基础的东西——洞察。
“怎么样?练得怎么样了?有多少人达标?”当费伦问出这个问题时,所有组员无一敢应声。
古侯一仗着自己与费伦熟识,哀叫道:“sir,这样的训练哪儿是人做的嘛?还必须十次无一错漏,要求也忒高了吧?”
“高?我看是你对自己的要求太低了吧?”费伦屑笑道,“要知道,我们在实战中,不仅要洞悉对手的一举一动,就连我们自己在电光火石的交手间该如何出招也必须提前拿捏好,而不是靠下意识来应付,understa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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