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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排云掌     新列强时代txt下载     新列强时代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七百零三章 表现

    等到吴可返回广州之时,已是春暖花开万物复苏之际。+UU小说,www.uu234.com

    让他没想到的是,才去了京城刚刚两月出头,安南的局势便有了让人目瞪口呆的变化。

    法国人与安南王室交恶?

    初闻此讯吴可先是吃了一惊,回过神又觉得理所当然!

    为何会出现这样的情况,他们不是还有一个共同敌人黄鼎凤么?

    事情是如此没错,可安南王室铁定不了解法国人的狼子野心,否则绝对不会出现与其合作之事,这简直就是引狼入室。

    黄鼎凤部虽然占据安南中部精华地区,可并没有进一步扩张的意思,起码在彻底消化了所占地盘之前是如此。可法国人早就对安南不怀好意,如今逮着了机会还不狠狠咬上一口啊?

    上世纪(十八)末,流亡在外的广南国王阮福映,得到法国传教士的协助,于一七八,九年,跟法国签订同盟条约,允许法军长驻交趾中国地区(越南南部),并把土伦(岘港)割让给法国。

    法国则承诺派遣一支军队,帮助阮福映复位。五年后一七九四年,法国远征军攻陷首都顺化,西山党政权覆灭。这时正逢法国大革命,无法消化它的胜利果实,而把军队撤回。阮福映继续北伐,灭掉安南王国,统一全境。

    本世纪(十九)初叶,阮福映请求中国加封,中国改封他为越南国王,他就是越南历史上著名的嘉隆王。一八二○年,阮福映逝世,他临死时,嘱咐他的儿子阮福晈说:“不可忘记法国的大恩,对法国要敬爱不衰,但千万不要把土地割给法国。”可是他的后裔对法国却采取敌视态度,法国传教士受到动辄被杀的迫害,法国的愤怒自在意料之中。

    延迟到一八五六年,法国才采取行动,海军少将鲁约里到顺化呈递国书,要求越南履行一七八,九年跟嘉隆王阮福映签订的条约。越南政府理也不理,原封退回。鲁约里就在土伦(砚港)登陆,摧毁越南炮台。越南政府等法国舰队撤退后,把在越南传教的法国传教士,屠杀净光,作为报复。

    三年后,一八五九年,英法联军在中国大沽口挫败,但对越南并不放松。法国舰队再度光临越南,攻陷交趾的首府西贡(胡志明市)。越南只好屈膝,于一八六二年,跟法国签订《西贡条约》,把交趾割给法国。

    法国政府对于占领越南三分之一的国土,似乎已经满意,但法国商人却垂涎被称为“北圻”地区的越南北部,商人久辟酉在北圻首府,交趾古都东京(河内),发现一条可以通往中国云南省的交通新道,就是红河。

    他利用这条河道贩卖军火到云南省,卖给正在作战的伊斯兰教边民和大清云南的军队。但军火在越南却是违禁物品,越南官员无法阻止他,就要求驻在西贡的法国总督召回这位商人。

    一八七零年,法国总督派遣海军官员葛尔里前往调查,葛尔里率领两艘军舰到达河内流域后,竟被久辟酉说服,建议总督派兵并吞越南北部——北圻。

    本来安南国部队与法**队联手对付黄鼎凤部,因为安南国部队表现太过差劲,法国人逐渐掌握了联军主导权。

    又因为黄鼎凤部实力不俗,在与联军作战是采取正确策略——收缩防守,就算法**队占有极大火力优势,却一时难以彻底将黄鼎凤部打垮。

    时间不长的话还没什么,两方人马还能京城合作共同对敌,可是时间一长迟迟不能取得胜利,法国人便有些不耐烦动了其它心思。

    眼下随着法军源源不断增援而至,整个安南南部地区都落入法国人的掌控之中,安南王室在南方地区的生存空间被一步步压缩。

    随着安南国部队在战争中被迅速消耗,安南王室手头实力越来越弱,法国人的态度也就越来越差。安南王室也不是吃素的,尽管此时处境尴尬十分艰难,但王室依旧将安南中部以及北部地区视作自家地盘。

    如今法国人竟然明目张胆的想要染指,安南王室以及一干重臣哪接受得了?

    越南官员对葛尔里等人痛恨入骨,就跟潜伏附近山区的黑旗军秘密联络,葛尔里遂在黑旗军一次狙击战中,中伏被杀。

    此时,刘永福正率领他的部众跑到越南,在清越边境北圻西北部山区一带屯垦,当然也免不了种种不法的勾当,自成一个独立王国。

    越南一向把中国人当作天朝人,所以对刘永福的侵入,既无力驱逐,也不想驱逐。刘永福这批约二千余人的绿林豪杰,使用黑颜色的旗帜,越南人因之称他们为黑旗军。

    当刘永福把葛尔里等五颗法国人头呈献给越南国王阮洪任(二任王阮福皎的孙儿)时,阮洪任大为高兴,认为法国已经丧胆,就任命刘永福当三宣兵团副司令(三宣副提督)。

    葛尔里之死,引起法国更大的压力。法**队将枪口以及炮口对准云那国部队,越南政府再次屈服,跟法国签订第二次《西贡条约》。

    法国承认越南是独立国,越南外交由法国代理,开放红河自由航行。

    与此同时,法国驻大清公使把条约副本通知朝廷,要求朝廷复署。

    不久后朝廷正式覆函声明:“条约中有承认越南是独立国条款,中国大惑不解,越南自古就是中国的属邦,所以对此条约,中国不能承认。”越南对这种连外交权都丧失了的屈辱条约,也根本不准备履行。可是中越两国别无他法,只把希望寄托在黑旗军上,希望黑旗军能对红河通航发生阻挠作用。

    越南政府告诉法国说,因为来历不明的黑旗军盘据保胜城(中越边界上红河东岸的重镇老街城)的缘故,红河无法通航。一面不理会法国代理外交,继续向中国派遣朝贡使节,法国用武力阻止贡使出发,贡使却提前一天动身,使法**队扑了一个空。

    ……

    “刘永福这厮做的不错!”

    看过了安南方面的详细战事汇报,吴可满意说道。

    越南政府邀请黑旗军首领刘永福率军协助越南对付法国人,黑旗军的表现确实不差,独自狙击竟干掉了法军一位少将!

    与此同时,刘永福率黑旗军与黄鼎凤部秘密联合,更是在河内城郊大败法军,击毙安邺迫使法军退出红河,困守海防。

    越南国王大喜,暗中授刘永福以三宣副提督之职。

    如此表现,不仅安南国君臣欣喜不已,就连黄鼎凤部上下将官也大敢惊奇,没想到刘永福这个不起眼的小字辈表现竟如此之好。

    这样一来,刘永福不仅获得了安南国的正式官员身份,又得到了黄鼎凤部的看中和接纳,算是彻底在安南站稳脚跟,成为安南境内抗法的一面旗帜。

    “法国人这次可是吃大亏了!”

    旁边幕僚一脸喜气,不忘恭维道:“还是大人有远见,早早派出刘永福这枚暗子,不然也不会有这么惊喜的结果!”

    “法国人越不爽,本督心中就越高兴!”

    吴可全盘接收了幕僚的马屁,脸上露出一丝得意微笑。

    “刘永福击毙的这位法人军官安邺可不是小角色,没了这厮的上窜下跳,估计法国人该消停一阵子了!”幕僚满脸感慨道。

    “哦,这位名叫安邺的法人军官是何方神圣,竟有这等能耐?”

    吴可好奇,绕有兴趣问道。

    不问不知道,一问吓一跳。

    1860年安邺参加了法国入侵大清和越南的战争,在开赴大清的法**舰上当旗手。1861年去西贡,参加志和战役;1863年进入法国在交趾支那新成立的殖民政府,任堤岸市长。

    1866年6月,安邺被任命为一支新组建的探险队副队长,随法国海军中校特拉格来率领的探测队,从西贡溯湄公河北上,进行通商可能性的调查。途中特拉格来病死,他接替队长职务。后率队深入大清的云南、四川,再沿长江至汉口,于1868年6月到达上海。

    经过两年勘察,他向殖民政府呈交报告,证明湄公河不适于通航,并指出滇越的贸易的通道应为红河(富良江)。因此次勘察所作贡献。

    后来他被英国皇家地理学会授予金质奖章。殖民政府遂将注意力移至北圻。普法战争爆发时,他正在巴黎刊印关于湄公河探险的报告。战争结束后,他去中国江浙一带旅行,著有《印度支那探险记》等。

    就在之前不久,法军侵入越南北部,强求红河通航,遭越南政府拒绝和黄鼎凤部阻拦。交趾支那总督杜白蕾为尽快实现与大清通商,把安邺从上海召回,令其迅速打开红河至云南的水上通道。

    同年11月,他率兵袭扰河内和海阳等地,此后又进攻红河三角洲附近的其他一些城镇要塞,并勾结桂越边境河阳的“黄旗军”大肆烧杀,进行滋扰。

    情急之下,越南政府请求盘踞在中国境内红河上游一带征收船税的天地会出兵协助抗法。

    于是,刘永福率黑旗军进入越南腹心之地,在河内城外设下埋伏,结果大败法军,并将安邺阵毙,最后迫使法国同意退出越南,并于次年签订了《西贡条约》,承认越南在法国保护下的独立。

地七百零四章 风波不断

    “法国对越南的侵略野心由来已久。早在1787年,法国传教士百多禄就曾上书法国国王路易十六,建议占领越南并开辟一条通往中国内地的商路。但直到19世纪下半叶,法国的侵略还只局限于传教和商务方面。”

    “1787年,越南的传教士头目阿德兰区主教代表越南同路易十六签订了军事援助协议,准备恢复在越南的阮福映王位。这时法国国内政局动荡,法国国内革命致使这个条约告吹。即便如此阮福映集团还是得到法国的一些军事援助,1802年占领东京,建立了阮朝。”

    “阮福映于1808年称帝,同年被朝廷册封为越南王,规定二年一贡,四年一朝。但是阮朝建立不久,内部就危机重重。官吏豪强兼并土地、沉重的赋税杂捐、繁重的劳役、水利的失修,使人民穷困不堪。在阮朝严重危机的情况下,法国加紧了对越南的殖民化过程。”

    “19世纪50年代后,拿破仑第三极力鼓吹在亚洲建立“法兰西东方帝国”,进一步加紧了对越南的侵略。1862年法国发动了侵越战争,迫使越南与之签订《西贡条约》,割占了边和、嘉定、定祥三省及昆仑岛。”

    “1866年,法国侵略者派遣了一个以海军中校特格拉莱和上尉安邺为首的调查团,溯湄公河及其上游澜沧江而上,进入中国云南地区。他们发现澜沧江滩多流急,不宜航行,而越南北方的红河及其上游元江的航行条件要好得多,便建议法国政府占领北圻。”

    “之后法国侵略者公开鼓吹说:“法国必须占领北圻,因为它是一个理想的军事基地,由于有了这个基地,一旦欧洲各强国企图瓜分中国时,我们将是最先在中国腹地的人。”

    “1867年,法军又攻占了永隆、昭笃、河仙三省,控制了湄公河三角洲。”

    由于京城突发变故,恭亲王临时主持朝政,他对安南发生的战事十分关注,吴可感觉麻烦之余,也乐得将安南故事以奏折方式向朝廷汇报。

    只有了解了安南详情,以及法国人的狼子野心,才有可能让朝堂上下达成一致,在对付法国人的事儿上齐心协力。

    起码,在两广清军正式介入安南战事的时候,不用担心来自朝堂上的阻力。

    要知道,对于安南战事朝堂上可是分成泾渭分明的两派,俗称‘主战派’和‘主和派’。当初慈禧太后执政之时,因为西太后的喜好问题,朝臣们对安南的战事关注并不多。

    所谓上有所好下必甚嫣,如今恭亲王执政又比较关注安南战事,朝臣们自然要跟上恭王的节奏,对安南发生的混战关注起来。

    有了关注自然就有了想法,有了想法以朝臣们的尿性,哪里又少得了他们各自的理解和意见,于是在短短时间内便形成了两派意见。

    不仅此次针对安南战事形成了主战和主和两派,自鸦,片战争以来,大清历次反侵略战争中,在朝廷统治集团内部,都出现主战与主和两派。

    鸦,片战争之前,朝廷内部分为禁烟派和弛禁派两派,许多大地主、大贵族、大鸦,片商勾结在一起,是鸦,片的贩。卖、吸食和受贿者,他们组成了一个鸦。片输入受益集团,在朝廷中以军机大臣穆彰阿、直隶总督崎善、两江总督伊里布和太常寺卿许乃济为代表。

    他们向皇帝提出弛禁鸦,片,主张允许鸦,片合法输入,准令外商将鸦,片照药材纳税,内地种烟、听民自便;民间吸食、一律勿论。还吹嘘“重兴贩而轻买食”符合王者之道,吸食鸦,片的地主贵族大多是“忠良后裔,簪缨世胄,其人温恭尔雅;或富而好礼”,他们吸食鸦,片“非但有凶暴害人之心,亦无狂妄悖理之事,不过如酒色过度而自戟其命耳”,所以朝廷应当以仁爱之心,从宽处理吸食鸦,片者。

    而朝廷的有识之士则组成了禁烟派,以湖广总督林则徐、鸿胪寺卿黄爵滋为主要代表,他们痛陈鸦,片的害处“片时之烟,耗费数十日之费,未几,百亩尽消,囊空莫高,富豪之子,转而困厄乞丐者多矣”。

    黄爵滋还向朝廷上书,详细阐述了鸦,片大量输入、白银外流、银贵钱贱的严重祸害。林则徐更尖锐的指出:鸦,片泛滥若犹泄泄视之,是使数十年后中原几无可以御敌之兵,且无可充饷之银。坚决要求狠狠打击烟贩烟民彻底断绝烟祸。

    狼烟未起,祸起萧墙;禁烟派主战,弛烟派主和。看看凡是英军碰壁的地方如广东、福建等都是由主战派任最高长官的地区,而英军所向披靡的地方如浙江、直隶等大都由主和派任最高长官,他们从心里根本就不愿意开战,所以也用不着作战争准备。

    主和派在英军逼近天津时,非但不整军备武,积极备战,反而大肆攻击主战派,认为正是他们的无识挑起战端,并故意夸大敌人的威胁,怂恿皇帝议和。最后软弱无能的皇帝听信了主和派,将林则徐、邓廷祯撤职,改派崎善为钦差大臣去广东议和。很大程度上说鸦,片战争的失败并不是由于英军的强大,而是由于朝廷内部相当大的一部分人根本就不愿打仗,攻击主战派自毁长城。

    而在安南内战以及针对法国人的战争中,新的主战派与主和派营垒非常分明,争论异常激烈,对战争进程产生的影响也十分明显。

    针对安南战事以及有可能与法国人开战的风险,朝堂上争论不休分成主战和主和两派。主战派的核心人物自然是吴可,另有盟友左宗棠和张亮基,三人的关系亲密自然站在同一战壕之内。

    主和派的核心人物则是朝堂上一干顽固守旧大臣,他们似乎被英法联军吓破了胆,根本就不敢与列强作对。

    还有湘系和淮系两派大佬态度暧昧,即不支持主和派也不属于主战派,好象对于安南战事没多大兴趣一般,事实也正是如此。

    两派对时局的认识不同,对法国的态度各异,可谓径渭分明。

    主战派的认识与主张对于法国入侵越南北桥,进而窥伺中国的状况,主战派主张积极备战援越抗法。其理由主要有下列几点。其一,法国侵占越南北桥,威胁中国西南边境的安全。陕甘总督左宗棠指出:“北析尤为滇、粤屏蔽,与吾华接壤,五金之矿甚旺,法人垂涎已久,若置之不顾,法人之得陇望蜀,势有固然,殆全越为法所据,将来生聚教训,纳粮征税,吾华何能高枕而卧?”

    另有翰林院侍讲学士陈宝探奏称:“伏念越南之于滇、粤,渡所谓辅车相依,唇亡齿寒者也……故今日法军之捷,在越南为心腹之忧,在中国亦岂癣疥之疾哉!”

    而主和派却指出,中国尚不具备同欧洲头等强国正面交锋的实力,因此朝廷应该通过外交手段来解决越南问题。

    就在主战派和主和派在朝堂之上争论不休之时,不久之后发生的‘天津教案’,却让朝廷的目光全部转移到临近的天津城中。

    1870年夏,天津地区疫病流行,法国天主教育婴堂所收养的婴儿大量死亡,达三四十人之多。关于天主堂神甫和修女派人用药迷拐孩子去挖眼剖心制药的谣言,随即迅速大面积流传开来。

    两名拐卖儿童的人贩子不久之后落网,官府在贴出的告示里暗示其行为可能是“受人嘱托”,民间组织“水火会”受到鼓励,开始主动组织捉拿人贩子,不久即捕获一名叫武兰珍的迷拐犯。

    经民众严审,武兰珍供称其作案所用迷药是法国天主教仁慈堂所提供。未经核实的消息不胫而走,民众与士大夫群情激昂,乡绅集会于孔庙,书院为之停课声讨,聚集在教堂外的愤怒市民达万人之多。民众与教民口角相争,且向天主教堂抛砖袭击。

    仁慈堂修女本拟请民众派代表入内调查真相,但却被法国领事丰大业所阻。丰以一种相当傲慢的姿态猖狂介入,而使得事件陡然升级——丰“像一头受伤的野兽”,迅速带人闯入三口通商衙门和天津府衙门,要求地方大员崇厚、张光藻调兵镇压。遭拒后,丰大业在狮子林浮桥上遇到静海知县刘杰,辩论中,丰开枪向刘杰射击,射死挡前的刘杰家人刘七。

    丰的开枪杀人行为点燃了一触即发的民愤。汹涌的围观百姓打死了丰大业及其随从,又冲入法国教堂,扯碎法国国旗,打死法国神父、修女、洋商、洋职员及其妻儿等计20人(包括几名俄国人),以及中国雇员数十人,并焚烧法国望海楼教堂、育婴堂、领事署及英美教堂数所,酿成了震惊中外的天津教案。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此时的朝廷被连绵不断出现的事故搞得焦头烂额,让一干朝臣无语的是,这一切事情都跟法国人有关……

第七百零五章 哗然

    教案发生之后,“人心汹汹”的天津小城,一时间成了举国民众关注的焦点。朝廷也第一时间派了直隶总督曾国藩前往天津处理,此桩教案如何了结,中外均拭目以待。

    此次教案,在朝廷内部也引起轩然大波。内阁中书李如松说出了当时绝大部分民众的心声:教案的起因是“教匪迷拐幼孩,继因丰大业向官长开枪……斯时,民知卫官而不知畏夷,知效忠于国家而不知自恤罪戾。”

    李如松进而建议朝廷:“天津百姓是为保护官吏而击毙洋人的”,非但不可惩处,还应该善用民心,“乘此机会,尽毁在京夷馆,尽戮在京夷酋。”

    当然,这个提议有些过于偏激,真要如此干离列强联军再次攻打大清不远了。

    相对于李如松的激进,醇亲王奕譞的态度要缓和一些:“正可假民之愤,议撤传教之条,以固天下人民之心”;“纵不能乘此机会,尽焚在京夷馆.尽戮在京夷酋,亦必将激变之法国,先与绝和,略示薄惩。”

    李如松和奕譞都是朝堂“顽固守旧派”的代表人物。以他们的立场自然希望能将列强在大清的所有机构情理干净。

    与此同时,陕甘总督左宗棠在给朝廷征询天津教案处理意见的回信里,其直言不必害怕事态扩大,外国人一般是通过威胁政府官员去压制老百姓,如群众起来闹事,他们会慎重考虑,不至遽尔挑起战争。

    又说:“泰西各国与中国构衅,类皆挟持大吏以钤束华民,至拂舆情,犯众怒,则亦有所不敢。”

    左尤其重点提及:事件的起因是丰大业首先向中国官员开枪,咎在法国,老百姓闹事是事出有因。如果只是索取点赔偿,可以允许。但反对以无辜百姓的性命抵偿。

    他还说:“法国教主,多半匪徒,其安分不妄为者实不多见。”“津郡事变之起,由迷拐激成,百姓群起与之为难。虽受迷无据,而幼孩百许童贞女尸从何而来?王三虽不承招,武兰珍则生供俱在,不得谓无其人无其事也。百姓之哄起,事出仓卒,非官司授意使然。丰领事且以洋枪拟崇大臣、天津令,从人已受伤矣;其时欲为弹压,亦乌从弹压之?愚见法使所称四层,如志在索赔了结,固无不可通融;若索民命抵偿,则不宜轻为允许。

    一则津郡民风强悍,操之过蹙,必起事端。万一如该公使所言,激成变乱,中国萧墙之忧,各国岂独无池鱼之虑?”

    最后,左宗棠得出自己的结论:“津民哄然而起,事出有因,义忿所形,非乱民可比”,民心可用,“正宜养其锋锐,修我戈矛,隐示以凛然不可犯之形,徐去其逼。”千万不可仓仓猝猝就拿中国之人去给洋人抵命,以免失了人心。

    两广总督吴可也不免上来凑了个热闹,上折表示支持天津百姓:法人实在太过肆无忌惮,竟不将我大清律令放在眼里,出了事情先以强硬恶劣之态度对付,等到事不可为激起民变又要朝廷承担,世上哪有这般便宜之事?

    况法人此时一身陷安南战场难以自拔,根本就没有精力抽调大军再次北上,最多也就是命远东舰队战船在津门外海耀武扬威一阵,根本不用担心他们的军事威胁,朝廷要做的是趁此收拢民心。

    同时他还表示,如果法人‘冥顽不佞’,朝廷大可准许两广清军直接参与安南内战,两广清军保证牢牢牵制法人军队难以动弹,替朝廷分忧解难。

    ……

    “大人,如今中外物议汹汹,咱们这时参上一脚是否明智?”

    ‘天津教案’发生的太过突然,而其影响也发酵得太过迅速,两广方面还来不及做出什么反应,教案的事情已经被中外所关注。

    这时候借助舆论出兵安南,是否有操之过急之嫌?

    对于手下幕僚的担忧,吴可却是很不以为意:“没什么,法国人能利用教案大作文章,一再逼迫朝廷让步,咱们也能寻机找法国人的晦气!”

    没等幕僚接话,他便自顾自继续说道:“朝廷此时处境十分尴尬,要是这一次退让了,以后还怎么挺直腰杆跟列强说话?”

    “现在,就只能看曾国藩如何应对了,咱们能做的也就是敲敲边鼓而已!”

    ……

    此时已59岁的曾国藩,右眼失明肝病日重,久受眩晕病症的折磨。4月19日给儿子曾纪泽的家信中写及:“十六日余患眩晕之症……十七、十八日病状如常,登,床及睡起则眩晕旋转,睡定及坐定之时则不甚眩晕,仍似好人。”“床若旋转,脚若朝天,首若坠水,如是者四次,不能起坐”,也是日记中常见的内容。

    “天津教案”发生之时,时任直隶总督的曾国藩正真切地感受着自己大限的临近。他让自己的学生、署理两江总督李鸿章替自己运来做棺材用的建昌花板木材以备后事。

    结果花板却和朝廷的谕旨同日抵达了保定府,朝廷知道曾国藩重病缠身,谕旨里殷切询问“最近身体怎么样?”却又意味深长地问及“这个事件你能处理吗?”曾国藩当然明白朝廷的真意,况且教案发生在自己直隶境内,他就是想置身事外亦无可能。

    在给长子曾纪泽的遗书里,曾国藩表述了自己对此行的极度悲观:

    “余即日前赴天津,查办殴毙洋人,焚毁教堂一案。外人性情凶悍,津民习气浮嚣,俱复难和解,将来构怨兴兵,恐致激成大变。余此行反覆筹思,殊无善策。余自咸丰三年募勇以来,即自誓效命疆场,今老年病躯,危难之际,断不肯吝于一死,以自负其初心,恐邂逅及难,而尔等诸事无所禀承,兹示一二,以备不虞。”

    还没跟法国人正面扛上,曾国藩便已先失了三分底气。

    7月8日,农历六月初十,曾国藩抵达天津。十几天后,7月21日,他的一封《查明天津教案大概情形折》,使全国舆论瞬间为之哗然,曾本人也迅速从道德圣人沦为举国士大夫口诛笔伐的对象。“诟詈之声大作,卖国贼之徽号竟加于国藩。京师湖南同乡尤引为乡人之大耻”,会馆中所悬曾国藩“官爵匾额”“悉被击毁”,并将名籍削去,不再承认他是湖南籍人。

    这位公认同治朝“中兴名将”、“旷代功臣”,转瞬之间变成了“谤讥纷纷,举国欲杀”的汉奸、卖国贼,“积年清望几于扫地以尽矣”。

    以吴可今时今日的身份地位,自然知晓事情本来可以不至于如此严重的。关键之处在于:朝廷在公布曾国藩的调查奏折时,刻意删去了其为天津绅民辩护的五条理由。

    曾国藩认为:指责教堂“挖眼剖心”,纯属荒谬,但天津民众如此激愤,也是事出有因、情有可原。

    一、仁慈堂“终年紧闭,过于秘密,莫能窥测底里”,还有地窖等设施,民众难免对其生疑;二、许多中国人到仁慈堂里治病者,往往留在里面不愿出来,民众不免怀疑其被药物“迷丧本心”;三、仁慈堂习惯收留病重的孩童为其洗礼,民众不能理解这种宗教行为,“但见其入而不见其出”,自然会怀疑教堂残害儿童;四、仁慈堂院落广阔,“有子在前院而母在后院,母在仁慈堂而子在河楼教堂,往往经年不一相见”者,这种习俗让民众无法理解;五、1870年4、5月间,城内多发生拐匪用药迷拐人之事,加上当时疫病流行,教堂收留的儿童又多是病重无人照料者,死者自然甚多,教堂与民众不睦,为免生事,多在夜间掩埋尸体,或有两尸三尸共一棺者。后尸体被野狗拖出,民众遂一时为之哗然。

    曾国藩所没有提及的极重要的另一背,景则是:民众们之所以会如此“愚昧”,恰恰是知识分子们多年来的“伪知识”教化的结果。近代中国最重要的启蒙著作之一,魏源的《海国图志》内,即载有关于洋教用药迷人信教、挖华人眼睛制药的内容。

    若指责民众“愚昧”,则必须追问:是谁让民众“愚昧”?

    朝廷刻意删掉曾国藩为民众辩解的这段文字,其用意自然是意味深长的。许多人将此归因为朝廷希望借此打击声望如日中天的曾国藩,倒可谓是一叶障目之见。事实上,早在派遣曾国藩前往天津之前,朝廷就已经确定了处理事变的基调:不可与洋人开衅,不可重蹈咸丰皇帝逃往承德的悲剧。

    朝廷删减曾国藩的奏折,真正的目的在于操纵民意。事变之前,天津府贴出的告示就有强烈的操纵民意的痕迹。告示称:“张拴、郭拐用药迷拐幼,童。风闻该犯多人,受人嘱托,散布四方,迷拐幼孩取脑剜眼剖心,以作配药之用。”

    就好比后世‘**’之时,坊间流传的盐,醋可防‘**’一样可笑,这举动实在有让人哭笑不得之感……

第七百零六章 错误

    “真真滑天下之大稽!”

    吴可看着手里一份朝廷颁发告示,脸上全是掩饰不住的讥讽。

    看着告示上那些‘妖言惑众’的说辞,他真不知该说什么是好。

    作为政府公告,如此不负责任地把“风闻”写在上面,并动用政府力量,将之贴满天津的大街小巷,本就有故意激发民意的用心,朝廷高层删减曾国藩的奏折的用意,恰恰与此同出一辙:唯有把曾国藩彻底推到“卖国贼”的程度,朝廷的媾和政策才可能在汹涌的民意中存在操作空间。

    否则,被骂为“卖国贼”的就将是朝廷中央高层,而不是曾国藩了。

    这是一个耐人寻味的情节:7月25日,曾国藩的《查明天津教案大概情形折》送抵京城,朝廷又一次就教案进行了大辩论,早已从重创中清醒过来,并恢复了一定元气的慈禧太后躺在病榻上明白表态:“此事如何措置,我等不得主意”。

    慈禧太后如此占权让恭王十分不满,却也无可奈何只得捏着鼻子认了,谁叫大义名分在慈禧太后那边呢,他又没有取小皇帝代之的想法。

    同一天,在传达给曾国藩的又一道谕旨里,这位还躺在病榻上,35岁的年轻太后对处理的具体方案一无所及,只是一再强调自己的美好期望:“和局固宜保全,民心尤不可失”。

    也是在这一天,年轻太后强势主导了朝堂上的声音,删减了曾国藩“论说持平”的奏章,然后将其披露。直接将曾国藩送上“卖国贼”的十字架。

    只能缠绵于病榻上的慈禧太后当然早就“得了主意”,有了曾国藩的“彻底卖国”垫底,朝廷接下来的措施,就会特别显出其“公正”,更容易获得朝野内外的“民心”、“士心”的认可。

    ……

    “真真好人不长命,祸害贻千年!”

    吴可从‘内部人士’那知道了这些消息,忍不住摇头冷笑连连。

    “是啊大人,而且恭王也实在太软了点!”

    身边幕僚跟着插了一口,脸上神色有那么点不屑。

    “呵呵,恭王能力绝对不差,但性格方面还是有些缺陷的!”

    吴可轻轻一笑,并没有对此发表什么意见。

    “都让一个缠绵病榻的女人骑到头上了,这真是……”

    幕僚摇了摇头也不好说什么了,只能在心中暗叹一声,难怪这厮当年搞不过咸丰,果然是有理由的啊。

    “这些都是皇家内部事务,咱们就没必要瞎参合了!”

    吴可摇了摇头不想多提这事,话风一转沉声问道:“关于天津教案的事情,两广民间是个什么反应?”

    “还能有什么反应,群情激奋!”

    说起这个,幕僚的脸色也跟着严肃起来,显然他对民间过于火暴的舆论十分担忧,接着汇报道:“特别是学堂里的那帮年轻人,要不是各地官府及时疏导估计要出大乱子!”

    “让下面人好好引导,要采取温和手段不要刺激这些满腔热血的家伙!”

    吴可眉头轻皱,沉吟片刻吩咐道。

    “好的大人,我会通知吸取的!”

    幕僚虽然有些不以为然,但最后还是点点头应承下来。

    眼下能读得起书的家庭,最少都是中农身份,大部分出身都不差,这些公子少爷们闹事,只要不是太过当地官府不会穷追猛打。

    虽然这些年吴可极力发展官学,但是限于师资力量以及传统因素,能来官学上学的贫家子弟不足官学学生的五分之一,其余数额几乎全被关系户拿下,私塾数量虽多但那不受官府控制,基本上都掌握在各地宗族手中。

    倒是乡勇队开办的各类工厂以及企业,都有属于自己的附属学堂,专门招收旗下员工子弟半免费就读,就是这样也引来仕林好一番牢骚,认为这些工厂和企业附属学堂有辱斯文,不是他们盘中的菜。

    没办法,此时的读书人都是稀缺资源,逼格高大上得很,为了维护他们的自身利益,其实并不怎么赞同普及教育的。

    “两广地区的洋人们是什么反应?”

    吴可轻轻点头,随口又问道。

    说起这个,幕僚脸上便忍不住露出丝丝阴冷和愤怒……

    ……

    再说天津那头,曾国藩到天津后的调查基本上反映了教案的事实:迷拐、挖眼、剖心等均系传言。如被指为教会装满婴儿目珠的两个瓶子,经朝廷官员打开一看原来是腌制的洋葱。但事实的澄清无助于减轻曾国藩所承受的空前压力:一方面是国内强大的舆论压力,各地激愤民众根本不相信曾的结论,天津更是民怨沸腾;另一方面是来自列强的压力,事件发生后,法、英、美、俄等七国联合抗议,并以出动兵舰相威胁。

    高呼“民心可用”的李如松们自然只不过是嘴上快活罢了。1870年的大清,实在无力与西洋列强作一鱼死网破之斗。曾国藩对此是深知的;接替曾处理事件的李鸿章,表面上虽然嘴硬,称“彼既挟兵船而来,似不能禁我之不调兵”,并把郭松林军放在河北彰德,周盛传军扎在山西平阳以壮胆,以迎合民意。

    但私下里却又不得不对人诉苦:“目前只求不开兵端,免得中外骚动,牵掣大局”,并悲观地表示:如果议和不成,真的与法国开战,则淮军“未足当劲旅而操胜券”。

    然而,纵使给予再多的理解,曾国藩最后的表现仍是让人失望的。

    他先赞扬了“天津士民皆好义,各秉刚气”,然后又指责他们“徒凭纷纷谣言”,给国家添乱;他先是拒绝了法国要求处死当事的三名天津官员的无礼要求,将他们送出天津以避风头,但最终又没能顶住朝廷对他“包庇犯官”的指责,将他们找了回来再次流放。

    最后,曾交出来的,是二十名百姓,曾希望用他们的人头,来给被打死的20名洋人抵命,就此了结此事。

    这位最后的“理学圣人”,在这一刻是如此地举止错乱。他可以不知道近代西方法理,可以不了解近代外交规则,这都是时代的限制。但是,他怎么可以忘了孔孟那古老的教导——“仁者爱人”?

    更沉重者亦有之,在这“可用”、“可欺”、“可杀”的民心背后,还潜伏着某种更可悲的古老意识。

    1870年,天津教案的直接导,火索,是民众愤慨于他们的官员被洋人欺负,“听说法国人打官闹事,心生气忿”,因而随手抄起家什,“赶去护救”;

    不久后四川的一份无名告示里说道:“洋鬼子前次窜吾国通商,士宦庶民等多受洋烟毒害,今又欺害清朝命官……如此无理太过,吾今劝汝早早各回本地通知汝主,要与清国年年进贡,每岁礼朝,倘教一年不到,吾报主恩点典,就乾坤仙师八位,神将六十四员,神兵五百一十二个,多者一日之功,斩尔鬼国人等寸草不留。”

    还有延平告白里乡民们如此表述自己的拳拳之心:“(洋鬼子)设教堂于冲途,显招爪牙,无非欺我幼主,谋我中国。正臣子痛心疾首,仇不同戴天者也!”

    更有一份名为《玉差巡查中国事务前唐封齐天大圣平坚猴孙示谕》的揭帖如此说道:“今有六事要紧,公求保护勿伤。第一求保三教,第二求保纲常,第三求保社稷,第四求护农商,五保黎民妻子,六护贵府闺房,官员若不保护,百姓自等主张。各存良心一点,报答天地之光,报答圣贤仙佛,报答大清圣皇,报答祖宗父母,各图万古流芳。”把那些形而上的东西剔除之后,“社稷”和“大清圣皇”,仍然在乡民们心目中牢牢占据着首要的位置。

    理解了这一点,就能理解“天津教案”真正的悲剧所在;就能理解真实历史上若干年后,那些北中国的乡民们在“齐天大圣”的指引下,怀抱符咒冲在“扶清灭洋”的第一线时的那种“真挚”的情感。

    总税务司英国人罗伯特赫德也参与了天津教案的斡旋,曾国藩的一系列动作让他感到难以理解。他给了这位“理学圣人”一连串的刺耳评价,包括“优柔寡断”、“被评价过高的人物”、“与他的崇高声望名不副实”、“才能不过平庸而已”等等。

    最让赫德崩溃的,是曾国藩提出来的“拟一命抵一命”的了结方式——洋人被殴毙命20人,那就杀掉20个中国人偿命好了,赫德无奈地感觉到自己“似乎是在一个祠堂里和另一个族长对话”。

    曾国藩对津案的处理深感内疚。他在致数十位友人的信中,表示忏悔:“内疚神明,外惭清议”。将主要的责任归咎于自己,“办理洋务素未研求,情形过生,料敌未审,曲从所求,措词多乖,此实鄙人之责,岂可事后归罪于人”。

    曾的这一自我批评是中肯的。在他生命的最后两年,他确实已经很少再触及洋务,“而日从事于经史”。

    天津教案发生,消息所及,各地民众过年似地大肆庆祝,譬如上海:“猛兽似的乌合之众在全城大街小巷里狂叫:‘先杀死法国人,然后再杀死别的外国人。’”

第七百零七章 舆论

    “这帮可恶的洋鬼子!”

    广州城西街某茶楼,一位茶客猛然将手中报纸拍在桌上,一脸怒容眼神几欲喷火,剧烈起伏的胸膛显示他此时心中的巨大波澜。

    “怎么拉怎么拉这是?”

    不等茶馆伙计上前问话,茶客同伴别惊了一跳后忍不住开口询问。

    “你看看这上面写的,都是些什么玩意?”

    茶客胸膛剧烈起伏,脸色潮红指着桌上报纸怒道。

    “这是……,岂有此理,真真岂有此理!”

    茶客同伴有些疑惑的拿起报纸,岂料只看了两眼便忍不住怒发冲冠,跟着茶客一起拍桌子瞪眼睛,脸色难看之极显然也被气得不轻。

    “这帮可恶的洋鬼子,尽会胡说八道!”

    茶客好不容易恢复平静,脸上怒容不减反增气得不轻。

    这两位的举动,吸引了茶楼其他顾客的好奇关注,不过见两位正在气头上,也没傻到过来找不自在。

    “小二哥过来,给我去买几份洋人报纸来!”

    心中存了好奇,有茶客忍耐不住唤来小二哥,掏出几枚铜板招呼道。

    ……

    “洋人着实可恶,尽说天津教案错误全在我大清,扬言要我大清负全部责任,否则不排除采取军事行动的可能!”

    某位识得洋文的茶客,将洋人报纸上的内容大声念出,最后还不忘气愤难平的大骂出声。

    “是啊这帮洋鬼子真是可恶,天津教案你能全怪我大清?”

    “就是就是,明明是法国领事不给天津官员面子,最后被愤怒的百姓给活生生打死,这是自找的又怪得谁来?”

    “可这报纸上说的也不是没有道理啊,天津教案到底怎么回事谁能说得清楚,咱们还是不要妄下结论的好!”

    “……”

    一时间,茶楼议论之声大作,一众茶客们纷纷表各自意见,又破口大骂洋人厚颜无耻的,也有对朝廷不信任认为天津教案内情难测的,不一而足说什么的都有,茶客们的热情被彻底挑动起来。

    随着两广经济快速发展,官府强制推行的识字运动取得一定成效,自然而然的像是报纸书籍这等玩意的销量便跟着上来。

    由于洋务运动的促进,广州城有几份洋人报纸率先开办,至于国人还没有板报习惯,此时能够在市面上买到的报纸,几乎大部分都是洋人所办。

    吴可从后世魂穿而来,自然知道舆论阵地的重要性。

    虽然他也顺应洋务运动的潮流,对民间办报纸的行为持鼓励态度。

    可鼓励归鼓励,必要的限制和监督还是需要的,他可不想像历史上的清末一般,各种报纸良莠不齐,朝廷几乎失去了舆论阵地的控制。

    当然,此时民智虽然已开,但是国人的固有观念还没彻底改正过来,对于办报纸这等希奇事物还保有必要的警惕,所以此时洋人报纸却是广州城的主流。

    而此时‘天津教案’自然是国人最为关心的事件,洋人报纸上却说错误全在朝廷这边,态度强硬的要求朝廷负全部责任,并施之以武力威胁云云。

    这一说法自然引起大部分茶客的强烈反弹,一个个气愤难平嘴里就没个把门的,将办报纸的洋人骂个狗血淋头方解心头之恨。

    “小二哥,《广州官报》出了没,出了的话快给我买几份来!”

    “我也要我也要,顺便给我也买一份来!”

    “我也要一份,看看官府是怎么说的!”

    “……”

    不过盏茶功夫,茶楼小二边气喘吁吁拿着几份报纸回来,不等他说什么便被茶客们哄抢一空,有那爱现的茶客已经开始念报纸上的内容了。

    “教案之首错在于天津百姓,不该轻易听信于坊谣言,竟把洋人当作魔鬼巫师之流……”

    “衙门这是干什么,难道教案就没有洋人的事么?”

    听到这儿茶客们一片哗然,有那急性子的更是忍不住开口打断了念报纸之人的话语。

    “等等,后面还有了,大家先不要急着发飚!”

    眼见茶客们个个气愤难平,念报纸的这位急忙摆手示意道。

    “快念快念,老子倒要看看衙门到底想说些什么?”

    “就是,不帮自己人竟替洋人说话,真是……”

    “总督大人不像是畏惧洋人的人啊,难道教案过错真的在咱们这边么?”

    “……”

    “然则法人也不是无错,首先天津法人教堂行事自我,在谣言四起之时竟不知出面辟谣,导致天津百姓不明,真相最后酿成大祸……”

    “另有法人领事嚣张跋扈,出事之后不思迅速平息事态,反而一味骄横跋扈找当地官员麻烦,最后导致事态失控,责任应全在法人身上……”

    “好好好,说的好,法国人实在太过嚣张,天津百姓虽于教案有首过,但后续过错全在法国人身上!”

    待到报纸上内容堪堪念完,便有茶客忍不住兴奋说道。

    “没错就是这个理,咱有错在先不假,可天津教案最后闹得不可收拾,法国人的责任更大,凭什么将过错全部推给朝廷?”

    “就是,法国人也太嚣张了,还施之以武力威胁,真当我大清无人乎?”

    “……”

    《广州官报》上的内容,一下子让整个茶楼都沸腾了,所有茶客不管情愿不情愿,都不由自主参与了有关天津教案的讨论当中,气氛热烈个个唾沫横飞化身民间军机处,说得兴高采烈拍桌子踢凳子之声不绝于耳。

    吴可怎么可能将舆论阵地拱手让人,既然国人还没办报纸的想法和动作,他不可能让洋人报纸一家独大,《广州官报》便是由总督衙门直接发行,专门供百姓了解官府和朝廷动态所办。

    为了给后来者提供一个标准,《广州官报》以朝廷内部发行的邸报为核心,加上两广各地官府所施政策和解释为内容,一经发行便大受百姓欢迎。

    针对一些百姓十分关注的热点或者有争议的话题,《广州官报》上的评论便是两广官府的态度,随着时间流逝百姓们也逐渐习惯了这一点。

    要说最近什么事最热门,同时又最受百姓关注,当属天津教案无遗!

    两广总督衙门发出的声音自然要与朝廷保持一致,当然一致归一致两广总督衙门也不会一味跟着朝廷的步子走,总要发表一些独特的观点。

    对于朝廷的决定和直隶总督曾国藩的处理办法,《广州官报》上只是平铺直叙详细介绍,完全以中立者态度报道,没有加入任何评论和意见,全由看报暴行自由发挥和脑补。

    不用多说,百姓们对于朝廷的做法十分不爽,对于曾国藩的表现更是失望不已,有那性情直爽的看完报纸后便忍不住直接开骂。

    曾国藩这次算是把名声全丢了,他的处理办法让百姓有种兔死狐悲的悲凉之感,能给他正面评价就见鬼了。

    曾国藩自毁名声,遭致民间漫骂声一片,而朝廷饿表现也没好到哪去,尤其当朝廷屈于法国人的武力威胁,准备低头服软时,百姓们心头瓦凉瓦凉,只觉得心中堵得慌实在不吐不快。

    其它地方的百姓可能畏惧法国人的武力威胁,但两广百姓却是不怕的。

    《广州官报》对安南战事可是不遗余力的大肆报纸,其中细节之详细让两广百姓坐在家里,就能了解发生在安南的战事。

    法国人在安南战场的表现实在一般,依靠强大的火力优势虽然占了不少便宜,但是与之对战的黄鼎凤部,以及后来以黑旗军为标志专搞游击战的数支民团武装,却也给法国人造成不少困饶和伤亡。

    黄鼎凤部是个什么情况,黑旗军又是什么货色,有《广州官报》的介绍,两广百姓对他们可是熟悉得很,都是清军的手下败将,在大清境内实在混不下去了只得跑去安南发展,结果他们却在异国他乡混得风声水起。

    这样的现实情况,让两广百姓有一种不真实的错觉,认为被清军逼得没了活路的黄部和黑旗军都能给法国人制造极大麻烦,要是清军亲自出马的话,法国人也不见得一定能讨得了好吧?

    正因为有了这样的观念和想法,两广百姓虽然担心战火可能燃烧到两广地界,可说实话他们并不害怕与法国人作对,因为他们觉得两广清军的战力,不比骄横的法国人差多少。

    两广百姓能有这样的心气实在难能可贵,这都是吴可和手下近十年来,努力达成的结果。

    正是因此,所以两广百姓对朝廷的软弱态度十分不满,认为朝廷不该在法国人跟前如此低姿态,法国人也没什么了不起的。

    为了削弱法国人在两广百姓心中的威慑力,吴可和总督衙门可是想尽了办法,在舆论方面给法国人制造了不少负面,报道。

    法国人虽然号称世界第二列强,但细究起来他们丢脸的事儿实在不少,别的不说刚刚结束不久的普法战争,便将法国人的底子露得干干净净。

    吴可自然不会放过这么好打击法国人声势的好机会,直接指示《广州官报》编辑部,义勇收集到的所有有关普法战争资料,连篇累牍的将之报道出来……

第七百零八章 哪冒出来的?

    “没想到骄横的法国人,也有如此狼狈的时候!”

    依旧还是广州西街某座老牌茶楼,茶客们一边喝茶吃点心,一边拿着新鲜出炉的《广州官报》看得津津有味,不时还摇头感叹一番,只是脸上幸灾乐祸的表情让人有些摸不着头脑。

    “是啊,谁能想到气焰滔天不可一世的法国人,竟内外人打破国都割地赔款,这待遇可比咱大清还要凄惨!”另有茶科幸灾乐祸调侃道。

    “活该他们倒霉!”

    有茶客拍桌奋然道:“也就是朝廷被法国人的假面给唬住了,有了《广州官报》提供如此详细的情报,想必朝廷的腰杆应该能挺起来!”

    ……

    现在整个两广被都一份报纸上的内同吸引注意力,那就是两广总督衙门开办的《广州官报》,最近一段时间其上大肆介绍有关普法战争的内容。

    两广百姓之前关注天津教案,除了事关洋人之外,就是负责经办此事的直奴总督曾国藩所作所为让百姓寒心之余大为不满。

    明明天津百姓是为官府出头,可到后来官府却将百姓推出来顶罪,这种作为自然让满腔热诚的百姓们感觉被出卖了,心中的愤怒可笑而知。

    同时法国人如此肆无忌惮,也让大清百姓十分不爽,所以才会对这事保持极高的关注度。

    可是《广州官报》上所言内容,却是介绍法国佬在欧洲被普鲁士揍出了翔,最后竟然还被别人攻入国都,还很丢脸签定了割地赔偿条约,这样国人喜闻乐见的希奇事儿。

    这一下,两广官民的注意力全被报纸上的内容吸引。

    虽然洋人所办报纸也有这方面的介绍,但这时代懂洋文的国人虽有一些,但相比整个两广百姓数量而言,只能用珍稀来形容。

    两广总督衙门可是托了不少关系,才从欧洲搞到详细战报,一经报道立即在两广地区引起极大反响。

    通过《广州官报》对普法战争的详细报道,两广百姓这才明白法国人纸老虎的面目,幸灾乐祸之余对法国佬的那丝畏惧也消失得干干净净。

    同时百姓们通过报纸,也第一次详细了解到了发生在万里之外欧洲的战争,这种新奇的体验慢慢改变了一些百姓的概念和生活习惯。

    1866年的普奥七星期战争,普鲁士以快而惊人的胜利搅乱了欧洲的均势。早先,法国的拿破仑三世有支配欧洲大陆之势,虽然法兰西第二帝国内部并不巩固,然而凭着法军在克里米亚战争和奥意法战争中不断获得的军事胜利平息了不少内部矛盾。

    然而此时的普鲁士在首相俾斯麦的筹划下,正积极使得自己在德意志联邦中扮演重要角色。1866年的普奥战争的胜利确定了其在德意志联邦中的领导地位,严重威胁到法国在欧陆的霸权。

    法国当局意识到普鲁士的崛起对其地位的威胁,因此国会中的帝强硬派分子遂提出一积极的对外政策,他们甚至把此政策看成是对国内慷慨让步政策的补偿。拿破仑三世要求俾斯麦同意,把莱茵河西岸的巴伐利亚和黑森-达姆施塔特的部分领土合并于法国,作为对法国在普奥战争中保守中立的报偿。

    俾斯麦断然拒绝,并立即把拿破仑三世的这个意图通知了巴伐利亚国王及南德诸邦政府,从而在南德诸邦造成了对法国恐惧的心理。

    利用南德的这种心态,俾斯麦遂与它们缔结了秘密的攻守同盟条约。在这种情势下,只要打一场普法战争就可以激发南德诸邦的民族感情,就可以推动它们与北德联邦合并。

    1870年战争的起因是西班牙王位继承问题,1868年西班牙女王伊莎贝拉二世因为私生活放,荡,政局混乱而遭放逐,致使王位虚悬。西班牙的内阁会议决定寻找适合的继承者,其中与普鲁士国王有远亲关系的霍亨索伦家族的利奥波德亲王似乎有希望成为候选人,消息不幸在6月底走漏,结果大大激怒了法国外长格拉蒙公爵,在当事人本人拒绝后他还威胁威廉一世,要求保证永远不染指西班牙王位,威廉圆滑的的拒绝了对方的要求。

    但俾斯麦却在电报上做文章激怒了法国舆论界,正愁找不到出兵借口的法国皇帝,号称杜伊勒里宫的狐狸,神秘的斯芬克斯的拿破仑三世马上宣战。

    ……

    通过《广州官报》的大肆报道,两广官民不仅了解了法国人是如何的丢脸,同时也对欧洲古怪的政治生态大感好奇。

    同时对于能击败排名世界第二的列强,还能打下法国国都的普鲁士,有了那么一丁点了解。

    越是清楚两国在开战前的实力对比,就让读者越发对普鲁士这个新兴欧洲国家好奇,妥妥的吊丝逆袭高帅富的典范啊。

    普法战争前夕,实行普遍征兵制的普鲁士军队是西欧兵力最强大的军队。北德意志联邦军队(包括德国南部诸邦军队)的兵力战时可达100万以上(其中作战军队69万余人)。几乎是法国兵力的2倍以上。战时,各军统一编为若干个集团军。德军炮兵装备有克虏伯兵工厂制造的钢管线膛炮,其有效射程为3.5公里。

    早在1868至1869年之交的冬季,普军参谋总长老毛奇将军就已拟定战争计划,老毛奇预料法军会首先发起进攻,而且进攻方向一定选择阿尔萨斯和洛林地区,尤其在斯特拉斯堡(附近渡莱茵河,因为这里是法国东南的一个突出部,直接面对莱茵河东岸德意志土地,根据法国铁路的情况,毛奇轻易就可以计算出,斯特拉斯堡铁路没有能力集结全部法军主力,有一多半法军(15万)应该在斯特拉斯堡以西靠北一点,法国腹地的梅斯下车集结。

    这样,法军梅斯集团和斯特拉斯堡集团势必被孚日山脉分开。毛奇把他的三个集团军集中在梅斯和斯特拉斯堡当面的莱茵河背后,并不主动进攻,因为他要孚日山脉隔开法军,不想让山脉分隔自己的进攻部队。

    而一旦判明法军进攻方向和兵力,普军可以集中兵力击败分开的法军,然后对阿尔萨斯和洛林发动坚决的进攻,在总决战中歼灭敌人主力,并占领巴黎。

    该计划还规定,一旦奥匈帝国站在法国一方参战,普军将对其采取军事行动。法军总兵力战时不超过57万人,其中作战军队仅33至34万人。

    法军当时实行常备兵制度,部队久经战阵,各级指挥员经验丰富,打遍了欧、亚、非和美洲。但法军体制平时不设军、师两级编制(近卫军除外),临战时方仓卒编组,故不能保障部(分)队应有的协调,这是法**事首脑机关一个重大失误。

    法国事先没有制定周密的战争计划,而仓卒制定的计划存在着很多错误。

    这样的兵力对比不要说看报纸的两广官民大吃一惊,就是当初刚得到战报时,上至总督吴可下至编辑部编辑都被这个情报所震惊。

    尼玛的,有谁能告诉他们,军力如此之强的普鲁士是从哪冒出来的?

    就连吴可都不清楚,德意志的前身普鲁士,竟然在这时候就如此牛气,军力之强放眼欧洲除了北极熊外,陆军当属普鲁士为第一。

    两广官兵惊诧万分,不知道欧洲怎么又冒出个普鲁士这样的列强?

    不过不管怎么说,普鲁士能将法国人揍成猪头生活不能自理,这便是极让两广官民喜闻乐见之事。

    再看报纸上介绍普法战争详略,有识之士都看出来了,欧洲又一顶级列强出现,法国人的纸老虎表象显露无遗。

    1870年7月19日法国向普鲁士宣战。但在此之前的数天法国已经开始动员,很多热衷的法国人支持这场战争,而包含极高比例之职业军人与经验丰富之退役军人的法军一致被认为无人能敌。

    但由于法军介入太多的殖民战争,使他忽略对付这个欧陆大敌时,应该在动员前先行计划,到7月底才集结于边境8个军约22万人,由拿破仑三世任总司令,勒布夫为总参谋长。

    拿破仑三世将自己的军队作了3线部署:第1线为主力莱茵军团,辖3个军,配置在法德边境的提翁维尔和比奇之间,开始由法皇亲自指挥,后由巴赞元帅指挥;第2线为2个军,配置在斯特拉斯堡和麦茨,由麦克马洪元帅指挥;第3线为预备队2个军,配置在南锡和夏龙。

    这本来是一个先发制人的进攻部署,计划集中兵力迅速越过国界,向法兰克福突进,切断南北德意志的联系,迫使南德意志各邦保持中立,全力击败普鲁士。

    但与此同时,普军由威廉一世为总司令,毛奇为总参谋长。计划集中优势兵力,进攻阿尔萨斯和洛林,力图将法军主力歼灭于普法边境或将其赶到法国北方,继而进攻巴黎。

    “这才叫做强硬!”

    有看到报纸内容的百姓忍不住伸出大拇指,对普鲁士这个新冒出欧洲强国表示钦佩,道:“敢于正面应敌,并且还喊出御敌于过门之外的口号,后霸气……”

第七百零九章 惊讶

    “这个吴梦臣,还真有些本事!”

    坐在摇摇晃晃的马车上,李鸿章手里拿着一份油墨报纸,清矍的脸上露出掩饰不住的惊讶。

    “是啊,谁能想到骄横不可一世的法国人,才刚刚经历那样的惨败?”

    马车上不止李鸿章,还有跟随他近十年的信服幕僚周馥,手里同样拿着一份油墨飘香的报纸,脸上神情与李鸿章差不到哪去。

    如果有两广官民在场的话,就会认出两人手上新鲜出炉的报纸,正是两广地区大受追捧的《广州官报》!

    “这报纸办得不得,咱们以后也该办上一份!”

    李鸿章没有接话,只是扬了扬手中报纸说道。

    “是啊,两广总督衙门搞的这份报纸确实不错,听说在两广境内十分受欢迎,每期销量都达到惊人的数十万份之巨,影响力更是不可估计!”

    周馥跟着感叹出声,眼中闪过道道思索之色。

    事实也确实如此,《广州官报》自从发行以来,在吴大总督的插手指点下,屏弃了那些刻板的官样文章,除了发布两广地区各级官府的一些公,文通报之外,其余内容含概了政治,经济,军事以及商业方方面面的内容。

    而在吴大总督的强烈要求下,《广州官报》又分为两版,一版为文言文版,专供读书人和文人准备。另一版自然是白话文版本,供应初识文字的普通百姓。

    因为报纸内容的时效性,又都是官民百姓想要知道的东西,所以《广州官报》刚一发行便大受欢迎,销量一路上涨影响力也是越来越大。

    特别茶楼酒馆还有青楼等人流密集之地,更将期期订购从无遗漏,作为客人们消遣娱乐之用,还特别请了说书先生帮忙传播。

    特别是最近几期介绍‘天津教案’以及普法战争的内容,更是吸引两广官民关注,因为这事涉及到朝廷跟世界第二的列强法国!

    作为朝廷洋务派重量级大佬,同时又身在贵州山区剿匪,李鸿章自然很容易搞到两广的官方报纸,对其同样赞不绝口。

    李鸿章这次是调任直隶总督,接替老师曾国藩处理天津教案那挡子破事。

    被朝廷和尚在病榻上的慈禧太后狠坑了一把,一时名声扫地的曾国藩进退两难。在这个万分尴尬的时刻,曾国藩选择了后退,他也看出来了朝廷对他工作能力的质疑,随即上奏说身体不好,要求另外选人处理天津教案。

    确实,这样大的压力让曾国藩的健康每况愈下,眩晕、呕吐成了常事。正好朝廷也想换人。李鸿章成为接任者的不二人选,很快他收到了转任直隶总督的上谕,而曾国藩却调任两江总督。

    这个安排很合适,反正两江总督死了,正好没人接替,再说曾国藩对两江地区比较熟悉,去那里是个很好的选择。

    曾国藩背负着历史罪人的大山,离开了天津,而剩下的事情由李鸿章负责处理。其实李鸿章也没有什么好的办法,因为处理意见已经得到了双方的认可,他能做的就是在细节上再讨价还价。

    李鸿章外交能力堪称清朝末年最强的,无怪乎他执政后期外国人视他为“无冕之王”。法国已经在普法战争中失败,处理教案事件也是能快则快,李鸿章抓住这个机会,通过他的斡旋,俄国人松口了,只要求经济赔偿,并不要求抵偿人命。

    这样,死刑犯的数量从20名减为16名,捡回了几条中国人的命。而在对犯人行刑的时候,李鸿章的“痞子工作法”得到了充分的施展。他偷偷派人将原来关押的16个死刑犯,顶替了被判死刑的人。

    这招儿可是够绝的,反正洋人也不知道判的具体人是谁,只要人头砍够就行了。别看这都是些“小动作”,可给李鸿章带来了不错的口碑。李鸿章调任直隶总督后,不久又兼任北洋通商大臣,一步一步走上权力的顶峰。而曾国藩却从此背上沉重的包袱,两年后抑郁而死,终年62岁。

    因为跟洋人打了不少交道,所以特别关注来自列强本土的消息。

    普法战争他知晓,那还是通过俄国人才得知的,可具体情况就不甚了了拉,没想到却从广州的报纸上看到了战事详情,同样对新近在欧洲崛起的普鲁士震惊不已,不知道何时冒出这么一个强大国家。

    也是通过两广发行的〈广州官报〉,李鸿章才了解了远在欧洲的普法战事详情。普军动员计划周密,由铁路运输部队,至去年7月底已于边境集结3个军团约47万人,火炮1584门。

    1870年8月2日,法军以3个师在萨尔布吕肯地区首先向普军发动进攻,但并无有力的作战行动,仅同敌人前卫部队进行一些小规模接触。普军旋于1870年8月4日转入进攻,越过国境。

    法军在边境地区不利的阵地上迎击普军的进攻,普鲁士王储弗里德里希·威廉的第三军团以10倍之众在维桑堡会战击败法军杜埃将军的师(1870年8月4日),法军死伤23%、1870年8月6日两军在沃尔特再战,法军重骑兵发动勇猛的冲锋,但普军卡尔·腓特烈亲王的第二军团有13万,重创麦克马洪元帅的第1军4万人。

    同日属于巴赞军团的法国弗罗萨尔将军的第2军也在福尔巴克被普军第一军团以压倒的人数优势击退,敞开了进入洛林的大门。

    战后有一个战役间歇期,由于普军主力也未能充分展开,不能连续进攻,乘胜追击。而法军虽由于战前准备不足,在边境地区会战中打了败仗,但主力并未受到普军的重大打击,损失有限;同时边境的阵地是为进攻而设的,根本不适于防御。在这种态势下,法军主力理应有计划地撤向战区纵深,补充兵员,调整部署,待机与普军决战。

    但是,初战失败后立即产生政治影响,埃米勒·奥利维耶垮台,8月10日夏尔·库赞·蒙托邦组阁,此人已经74岁,属于皇后为首的主战派。由皇后摄政的巴黎政府出于维护本身统治的政治需要,一再干预前线指挥员的作战部署,阻止一线部队向战区纵深后撤。

    而身在前线指挥的法皇竟然也附命巴黎,从而铸成了自吃苦果的大错。本来由法皇指挥的主力莱茵军团,最初已下令向战略腹地夏龙兵营退却,但巴黎政府却认为,如果军队一撤退,首都就要造反,坚持不应后撤。

    于是,在1870年8月9日,法皇改变了原计划,停止部队撤退,决定不惜一切代价死守梅斯。1870年8月12日,疾病缠身的拿破仑三世把莱茵军团的指挥权交给了巴赞元帅。

    然而巴赞只有匹夫之勇,并无良好的指挥与战略能力,他犹豫不决,时而决心退向夏龙与麦克马洪会合,时而决心在梅斯防御。当最后决定向夏龙撤退时,已丧失时机,普军已逼近。

    经8月16日的马斯拉图尔之战和8月18日的格拉沃洛特-圣普里瓦战役,两军都表现了难以置信的勇猛,法军炮火十分猛烈,康罗贝尔和格本捉对厮杀,虽然法军成功的击退了普军的攻击,并使得普军第一军团和王军禁卫军损失惨重,但未能打开通往凡尔登的道路,巴赞军团再次退回梅斯要塞,陷入了普军第1、第2军团7个军和3个骑兵师(16万人)合围中。

    麦克马洪率军(12万余人、393门火炮,76门“米特拉约兹”(mitrailleuse)机枪)退往夏龙。他原准备诱敌深入,在巴黎城下与普军决战。可摄政的欧仁妮皇后和帝国首相八里桥伯爵夏尔·库赞·蒙托邦担心继续退却会在国内引起动荡或革命,皇后认为:“只有皇帝的敌人才会同意他返回巴黎”,结果错失良机。

    1870年8月22日,由议长劳尔率领一个代表团来到法皇大本营,劝皇帝不要返回巴黎,命令麦克马洪向梅斯进发。接着,巴黎的摄政会议又给皇帝发来电报:“若不支援巴赞,则对于巴黎将发生极恶劣的后果。面临着这个局势,首都能否防御实颇有疑问。”于是皇帝又附命于巴黎。

    就这样,夏龙军团走上了在色当被歼的绝路。麦克马洪于1870年8月22日率军从兰斯出发前往梅斯。此时从柏林传来一则假消息,说除围攻梅斯的部队外,普军决心全部向巴黎挺进。

    实际上普军第3军团仍在继续追击麦克-马洪军团,并向右实施大胆迂回,协同新编成的第4军团将麦克马洪率领的法军连同拿破仑三世一起围困于色当。

    在1870年9月1日至2日,巴赞率领被围在梅斯的法军突围失败,成为代价最高的一次战役,此后法军纪律大坏,于此同时普法两军于色当进行决定性的大战,即色当会战。

    普法战争的进程让大清官民很是看不懂,尼玛的仗还能打成这样,要是放在大清的话……

第七百一十章 幸灾乐祸

    “法人原来并不是看上去那般强大!”

    这是最近两广地区,最流行的一句话。

    确实,不知晓普法战争详细,就不明白法国人败得有多惨。

    不仅国都被攻破,甚至连皇帝都成了俘虏。

    放眼整个华夏历史,这样的事儿也不过发生了区区两起而已。

    于是,无数两广官民化身‘军事砖家’,开启嘲讽模式对法国佬狠刷。

    特别是法军的战术安排,被一干民间军机大臣们差点喷出了翔。

    ……

    〈广州官报〉上详细报道,1870年9月1日上午,普军占领了符里济、栋舍里等地,成功切断了法军西撤的道路,并从后堵截法军。而在当天中午,普军亦完成了对法军的合围,并以强大的火炮作出攻击。

    当时下午,在法军数次试图突围失败后,拿破仑三世被逼于下午4时半派人呈信威廉一世,表示愿“将他的佩剑交到陛下的手中”。1870年9月2日,拿破仑三世正式率8.3万官兵向普军投降。在这场战役中,法军损失10.4万人,普军只损失了9000多人。法国举国哗然。

    普法战争期间,国际主义思想家恩格斯在他发表的一系列战争短评中就指出,有三个基本错误导致色当惨败:“第一,法军在迎击敌人的进攻时所处的阵地,使获胜的普军能够楔入法军分散的各军之间,结果把法军割裂为两支独立的部队,并使它们彼此不能会合,甚至不能配合作战。

    第二,巴赞军团在麦茨行动迟疑,结果被紧紧地围困在那里;第三,援救巴赞所用的兵力和所沿的路线-,简直是唆使敌人俘虏全部援军。”恩格斯在这里讲的法军所犯的三个基本错误,究其原因,除巴黎政府的错误战略指导外,也和前线的最高指挥官的错误有关。

    首先,当法军在边境初战失败决定后撤,而巴黎政府不让主力莱茵河军团后撤时,作为法军右翼部队统帅的麦克马洪理应审时度势,从战争的全局出发,率部向莱茵军团靠拢,以便协同作战。这样,莱茵军团就有可能避免被普军合围。

    但他却机械地单独退向夏龙,从而给普军提供了一个趁势把整个法军分割成两部分,进而予以各个击破的条件。

    其次,退到梅斯的十几万法军,如果不是巴赞和拿破仑三世的因循贻误,也是完全有可能克服巴黎政府的阻挠,在陷入重围之前安全地后撤到夏龙地区的。但他们犹豫不决,仍想在麦茨要塞作毫无希望的固守,结果被普军堵住了退路。

    被围后,巴赞又消极等待援军,不积极组织突围。对此恩格斯在他的《战争的危机》的短评中就敏锐地指出:如果巴赞不想把整个法国奉献给入侵者,不想使自己困在一个饥饿很快会迫使他投降的地方作战,他就应立即从麦茨退却,然而他仍在原地未动。

    再次,更为直接的是麦克马洪违背作战的基本原则,选择了绕道边境城市色当去解救麦茨的错误行动路线。从当时战场的实际情况看,对麦克马洪来说,去麦茨的路线,最短、最快、最可靠的是直接穿过普军第3军团。

    当然,这样做既需要有敏锐的战略眼光,又需要有战胜强敌的勇气和魄力,但他在这两个方面都缺乏应有的素质,因而也就不得不走上色当被歼的道路。

    色当这块弹丸之地,北面距离比利时边境只有8公里,西面和西南面又是一条大河——麦士河。会战过程中,10余万法军在普军四面夹击下,最后被挤压到纵深和正面仅三四公里的弧形地带内,既无法实施机动,又难以进行适当的疏开配置。这样,仅普军集中几百门火炮进行炮击所造成的损失,就足以使法军无法支持下去。

    ……

    “法国人真是,啧啧……”

    凡是看完普法战争此番详细经过的读者,心中都会不由自主生起一个荒谬念头:尼玛的法国佬的表现,跟俺大清真的太像了!

    当然,至少法皇有胆量亲自领兵出征,至于俺大清先皇咸丰,连敌人面都没见到便带着一帮妻妾跑路,两者之间还是很有些差距一7。

    只是,两广官民幸灾乐祸高兴之余,也不免多想一些,如今法国人遭难,是否意味着俺大清有机会踩上一脚?

    这真是个不小诱惑……

    等到《广州官报》有关普法战争的后续报道发出,两广官民这种意愿更加强烈:法国人都被普鲁士揍成猪脑袋了,凭什么俺大清不能参上一脚?

    色当的惨败立即引发连锁反应,1870年9月4日,法国国内资产阶级趁机于法国国内发动政变,推翻法兰西第二帝国,成立法兰西第三共和国,组成以路易·朱尔·特罗胥将军为首的“国防政府”。

    至此,德国民族统一的障碍已消除,但普鲁士当局决心将战争继续下去,派兵向巴黎进军。从此普鲁士所进行的战争,已转变为侵略战争。

    对法国来说,普法战争此时已转变为进步的民族解放战争。人民要求实行普遍武装。“国防政府”企图与敌人勾结,阻止革命运动继续发展,并已着手同俾斯麦举行秘密谈判,此时慑于人民的压力,虽然拖了很久但被迫采取措施以加强巴黎的防务。

    普军向法国首都推进时如入无人之境,1870年9月19日即将巴黎团团围困。1870年9月23日,普军占领图勒,1870年9月27日,斯特拉斯堡守军投降。全靠人民的爱国热情,法国才得以建立了一支庞大的军队(包括国民自卫军、自由射手和巴黎及其它要塞守军在内共约一百万人,其中巴黎有40万军队),这给普军指挥部带来了极大困难。

    所有普军被牵制在各要塞,继续围攻梅斯和巴黎。集结于图勒和布尔歇两地的法卢瓦尔集团军准备前去为巴黎解围。此时,法军莱茵集团军司令巴赞元帅却同敌人进行秘密谈判,这一叛变行为对共和制法国是个打击。

    结果,法国最精锐的一个集团军(17万人)在被围梅斯72天后,于1870年10月27日不战而降。

    普军将由此而腾出的两个集团军压向法国卢瓦尔集团军和北方集团军,两个集团军均被普军主力部队所击败。由于巴赞投降,法国政府又无意组织防御和同敌人进行秘密停战谈判,人民饥困交加,巴黎劳动群众遂于10月31日举行起义,但遭到镇压。

    1870年11月7日,卢瓦尔集团军发起进攻,1870年11月9日,在库尔姆附近击溃敌巴伐利亚第2军,占领奥尔良,但12月4日遭到普军反击,被迫退出奥尔良。

    1871年1月,法北方集团军在圣康坦附近失利,东方集团军又在贝尔福附近遭到失败。法国战事每况愈下,处境艰危。1870年12月27日起,普军使用502门重炮对巴黎实施轰击。

    巴黎守军被困4个月之久。在此期间,他们利用气球(先后有65个气球载164人飞出巴黎,包括坚决主抗抗战的甘必大)和信鸽与各野战集团军保持联系。

    1871年1月22日,巴黎居民再次举行起义。法国政府镇压起义后,同普军指挥部进行了最后的谈判,于1月26日签订关于巴黎投降的条约,1月28日又签订了停战协定。

    巴黎要塞大部分炮台连同火炮和弹药移交给了普军,赔款2亿法郎。2月26日,草签凡尔赛和约。在国民议会批准和约草案之前,普鲁士人获得了将军队开进巴黎的权利,这些军队到3月3日和约批准后才撤出巴黎。

    3月18日,巴黎人民起义成功,巴黎公社(1871)宣告成立,这个公社一直存在到5月28日。5月10日,普法两国签订法兰克福和约(1871),确认凡尔赛和约草案的基本条款,但条件更为苛刻,赔款从2亿法郎增加到50亿法郎,还要割让阿尔萨斯-洛林的大部分地区。

    “法国人也有今日,割地赔款比咱大清可要凄惨得多!”

    这是看过《广州官报》完整版介绍普法战争的两广官民,心中兴起的念头,其中幸灾乐祸之意不言而喻。

    “法国人被普鲁士人揍成猪脑袋,不仅皇帝被俘虏,就连国家都因叛乱覆灭!”

    在一次内部军事会议上,有将领激动表示:“如果法国国内内乱不止,根本无暇顾忌远东地区事务,此时正是咱们大举插手安南内战之机!”

    “可是朝廷方面……”有老成持重者不无担心道。

    “顾不了这么多了!”刚才开口那位大手一挥,坚决道:“咱们不必大张旗鼓行动,只需派出小股精锐人马,联合黄鼎凤以及当地反抗势力就成,眼下法国人正是人心惶惶之际,这样的机会错过可就真的可惜了……”

第七百一十一章 陌生的熟悉感

    安南中南部地区,在同治十年(1871年)后,突然热闹起来……

    普法战争的后续影响慢慢波及远东之地的法国人,原本在安南步步紧逼的法国陆军,突闻普法战争法国悲惨结局,顿时军心大乱失了锐气。

    黄鼎凤部趁机喘了口气,迅速作出调整准备接着再战。原本请法国人剿匪的安南王国上层,此时却是有了别的想法,跟法国人貌和神不和关系也跟着变地复杂起来,安南军中反法情绪渐渐高涨。

    最让法国人头疼的,还是以黑旗军为首的那帮游击队,依靠安南境内众多的丛林山林地形,神出鬼没搅得法军控制区内鸡犬不宁,单单为了维持辖下治安,法军便不得不抽调部分兵力用于维持治安稳定。

    而且普法战争中法国人战败,后续影响还在继续扩散中,对安南的法国部队影响也逐渐开始变大。

    首先,普法战争的战败,导致法兰西第二帝国的垮台和共和国的确立。

    1870年9月4日,当色当战役法军大败,拿破仑三世连同在色当的法国官兵全部作了俘虏的消息传到巴黎后,巴黎广大人民群众对拿破仑三世统治的不满,立刻像火山一样爆发了。

    工人和小资产阶级群众拥入波旁宫立法团会议厅,要求废除帝制,恢复共和。更有共和派议员甘必在市政厅正式宣布成立共和,建立临时政府,法兰西第二帝国垮台,法兰西第三共和国建立。

    从此以后,帝制在法国结束,共和逐渐稳固下来。

    安南法军一下子从帝国陆军变成共和国陆军,这样巨大的身份转变谁都难以一下子适应过来。

    所幸法国人在老挝有后勤基地,不然本土后方突然出现如此变故,一时之间只怕他们这些远东法军将被国内彻底遗忘,等到想起之时不知饿死多少遍了。

    最重要的是,因为本土战败带按理的思想混乱,这对身处安南的法国人来说,绝对是致命的伤害。

    任谁都知道,军心不稳都是了不得的大事。

    参加安南的法国部队出现了巨大的思想起伏,一个处理不好可是要出大事的。

    原本历史上的法国人遇到了好时候,安南国被打残根本不敢找法国人麻烦,俺大清也被洋人吓破了胆不敢妄动,黑旗军威名虽大可惜兵力不足,使得法国人在安南过了十来年安稳日子,度过了最为艰难的时候。

    可是此时情况不同了啊,盘踞安南中部的黄鼎凤部可不是好招惹的,论真实战斗力他们可比软弱可欺的安南国部队难缠多了。

    还有以刘永福所率黑旗军为首的游击队,在安南的山林地形中神出鬼没,搅得法国人所控地区鸡犬不宁热闹得很,今天不是这座城镇守军受袭,就是明天那个城市的法军巡逻队遇到了天大麻烦。

    最让法国人恨得牙痒痒的是,他们可是为安南国找场子的,可是安南国对他们也不甚满意,暗地里没少干扯后腿的小动作,让法国人感觉极为难受。

    同时普法战争的战败,直接促使第一国际法国支部领导下的工人起义,历史上赫赫有名的巴黎公社建立。

    第一国际啊,可能欧美对这个组织不甚了了,而作为后世穿越之人,吴可却是对这个组织如雷灌耳。

    吴可通过欧美的一些关系得到有关第一国际的消息时,当时也震惊得不轻。

    没想到后世代表工农阶级的组织,同时曾一度威压欧洲的某党前身,这么早就出现在欧洲,并且还做出了一番让人瞩目的大事业!

    第一国际,即国际工人联合会(英语:internationalworkingmen'sassociation),1864年英法德意四国工人代表在伦敦开会成立,马克思代表德国工人参加该组织的工作,并逐渐用“科学社会主义”理论作为组织指导思想。

    由于会名太长,有时人们取它的第一个单词“international”,简称为“国际”,历史上即称为“第一国际”。

    第一国际是在19世纪50年代末、60年代初欧洲工人运动和皿煮运动重新高涨的形势下产生的。1848年欧洲革命后,欧洲资本主义飞速发展,资本主义世界市场形成,资本主义各国的联系越来越具有国际性质。

    与此同时,全世界劳动人民遭受的压迫日益加剧,无产阶级和被压迫人民的反抗斗争不断加强。反压迫反剥削的斗争实践使各国无产阶级认识到,他们有着共同的利益和共同的敌人,而以往分散的斗争常常使他们遭到同样的失败,无产阶级必须在国际范围内联合起来,用无产阶级的国际团结去对抗资产阶级的国际联合,这种国际主义意识促进了国际工人协会的产生。

    通过一些特殊渠道,吴可早早便了解了这个,原本历史上差不多需要半个实世纪才会让一些国内知识分子了解的情况。

    直接推动第一国际成立的,是波兰1863年起义。1863年7月22日,工人联合会伦敦理事会召开群众大会,抗议沙皇俄国镇压波兰起义,声援波兰人民正义斗争。

    法国工人代表团参加大会,并与英国工联领袖就联合行动问题交换了意见。同年11月10日英国工人大会通过《英国工人致法国工人》的呼吁书,号召两国工人加强团结,共同战斗。

    1864年9月28日,英国工联在伦敦圣马丁堂召开群众大会,欢迎为响应呼吁书而来访的法国工人代表团。出席大会的还有德国、意大利、波兰、爱尔兰的工人代表以及一些资产阶级民主人士。

    大会根据英法工人代表的提议,决定建立一个国际性的工人协会,并选出一个有21个成员的临时委员会(该委员会从1864年10月18日起称为中央委员会,1866年夏改名总委员会),国际工人协会宣告成立。

    1864年10月5日,国际举行临时委员会第一次会议,选举代表各国的委员,连同原已选出的委员,共50人;会议还选出一个由9人组成的起草章程的专门委员会(小委员会)。马克思出席国际成立大会,并被选入临时委员会和小委员会。

    在马克思的努力下,小委员会否定了g.马志尼的秘书p.沃尔弗和老宪章派j.韦斯顿提出的充满资产阶级民主主义精神的纲领文件草案,粉碎了资产阶级分子领导国际工人运动的企图。

    马克思为协会起草《国际工人协会成立宣言》和《协会临时章程》(1866年9月日内瓦代表,大会讨论通过,称为《国际工人协会章程》,1871年9月伦敦代表会议修改后称作《国际工人协会共同规章》),并于1864年11月1日中央委员会会议上获得通过。

    而第一国际做出的最轰动事件,便是趁普法战争事法国战败,国内一片混乱时成立的‘巴黎公社’。

    ‘巴黎公社’啊,吴可对这个名字可一点都不陌生。

    尽管时间过去了这么久,但中学历史课本上着重介绍过的‘巴黎公社’,或许平时想不起来,可一旦有某些关联事件触发记忆,也不是不能回忆起来。

    ……

    1870年9月2日,被围困在色当的法国皇帝拿破仑三世下令投降,法兰西第二帝国也就随着皇帝的投降而崩溃。9月4日,巴黎爆发革命宣布成立第三共和国。由资产阶级共和派和奥尔良派成员组成的新政府,称为“国防政府”。

    普鲁士并不满足于法国皇帝的投降,继续大举进攻法国内陆。9月19日,普军包围巴黎。

    多年来不断加剧的贫富分化,再加上当前的食物短缺,军队失败,还有普鲁士军队的不断炮轰终于大大激化了社会各界的不满情绪。巴黎市民,特别是工人阶级和下层中产阶级一直以来都希望能建立一个民主共和国。

    他们一个比较明确的要求是巴黎应该自治,拥有自己的经选举产生的议会,享有与其它法国小城镇同样的权利,而这一要求一直被政府出于对不法平民的担心而拒绝。

    而一个与此相联系的但不那么明确的愿望是,谋求以一种更加公平的甚至是以社会主义的方式来管理国家经济,这些要求汇总起来变成了一句口号:建立一个“社会主义民主共和国”。

    1871年1月,围城四个月后,执政的国防政府谋求与新宣告成立的德意志帝国签订停火协定。德国人要求在和平协定里加入一条。要让德**队以凯旋仪式进入巴黎。

    尽管被围困多日,但许多巴黎市民还是非常愤慨并坚决反对普鲁士人(普鲁士当时已经是新帝国——德意志帝国)以任何仪式宣布对他们的城市的占领。

    当时有30万巴黎市民是一个被称作“法国国民自卫军”的市民部队的武装成员,这一部队已极度扩张以协助保卫城市。自卫军选举了他们自己的官员,都是来自于工人阶级,包括激进分子和主张社会主义的领导者。

    他们进一步组建了一个自卫军的“中央委员会”,包括爱国主义者和社会主义者,共同保卫巴黎,击败德国人的进攻,并且保卫共和政体,防止帝制复辟,在1871年2月举行的一个支持帝制的多数党的选举以组建新的国民大会。

第七百一十二章 寿命短暂的公社

    对于‘巴黎公社’,吴可心中说不出的亲切……

    可能在魂穿前,因为生活的不易对社会有诸多抱怨,可穿越过来后这么长时间了,午夜梦回却多是前世的点滴记忆。

    人就是如此,失去了才知道珍惜!

    前世多年的生活习惯已经生活环境,形成正常的世界观人生观和价值观,都不是那么好改变的。

    满清官场那就是一个大染缸,充满了各种乌烟瘴气以及让人看不过眼的规矩。

    尽管他自从崛起以来,可以说得上顺风顺水,刚刚冒头就有湖广总督这样的超级大腿,没过多久自己就成了别人求抱的大腿。

    可他真不习惯在满清统治下的生活,到了现在依旧不习惯!

    对于“巴黎公社”这个与前世颇有那么点关联的短命政权,吴可还是有那么点好感的。当然好感归好感,想要他万里遥遥去支援工人阶级那是不可能的,至于将这一思想引进国内短时间内基本没有可能。

    ……

    巴黎市民在失败面前无所畏惧,并已准备好在德军进城后引发的武装冲突中与敌人血战到底。因此在德军进入巴黎之前,依靠普通工人的协助,国民自卫军已经设法把一大批大炮(他们认为那是属于他们的资产,因为购买这些大炮的资金有一部分是来自于国家发行的公债)搬离了德军必经之路,把它们保存在一些相对安全的地方,其中一个主要的“大炮公园”就在蒙马特尔高地。

    而阿道夫·梯也尔,新成立的临时政府的首脑,意识到在这种不稳定形势下,中央委员会形成了另一个政治和军事权力的中心。另外,他还担心工人们会用国民自卫军的武器把自己武装起来激怒德国人。

    1870年,法国在同普鲁士的战争中遭到惨败,巴黎人民发动起义,推翻了第二帝国的统治,建立了共和国,即法兰西第三共和国,资产阶级掌握了政权。资产阶级临时政府对逼近巴黎的普鲁士军队采取了屈膝投降的态度。

    1871年2月,同德国(当时普鲁士隶属于德意志的一个邦联国)草签了条约,同意向德国赔款50亿法郎,并割让阿尔萨斯全省和洛林省的一部分给德国。同时,调集军队,准备解除巴黎人民国民自卫军的武装。1871年3月18日凌晨,政府军企图夺取巴黎市内的蒙马特尔高地和梭蒙高地时,被人发现。巴黎市民奋起反击,当晚就占领了城内的战略要地,临时政府总理梯也尔狼狈逃出巴黎,迁往凡尔赛。

    不久,巴黎公社成立,它是第一个无产阶级政权的雏形。巴黎公社的领导人许多是第一国际的成员。

    德军进入巴黎之后,过了很短时间便马上撤离了。但巴黎的高度政治狂热还在继续。政府都已离开巴黎去了凡尔赛—个在德军保护之下的避风港。结果在他们回去之前的那段时间,法国首都出现了一个权力真空。

    由于国民自卫军中央委员会采取了一种更加激进的姿态,权威也稳定地增长,政府感到不能无限期地允许它自由支配那400多门大炮。于是作为第一步,在3月18日,梯也尔命令正规军去夺取存放在蒙马特尔高地及全城其它地方的大炮。

    可是士气低落的士兵们不但没有执行命令,反而与国民自卫军和当地居民亲如兄弟。蒙马特尔的将军,claudemartinlete,被人从马上拉了下来,后来有人作证说他曾命令士兵们向国民自卫军和市民人群开枪,于是被枪毙,同时被处决的还有从附近抓来的一名共和国老兵thomas将军,由于他曾担任过国民自卫军的前任指挥官而为人所痛恨。

    其他很多部队也参加了叛乱,于是叛乱迅速扩大,政府首脑梯也尔向所有还服从命令的正规军,警察以及各级行政人员和专家们下达了立即撤退令。他自己抢在别人前面先逃到了凡尔赛。

    梯也尔吹嘘他已经考虑这一策略(“从巴黎撤退以粉碎后面的巴黎公社”)很长时间了,是他在反思1848年欧洲革命时得出的经验,但很有可能这只是他在惊慌失措中所作的决定。

    没有证据表明政府曾经预见到或者为现在开始的危机作过任何计划。国民自卫军中央委员会当时是巴黎唯一有效的政府:它组织了于3月26日举行的公社选举。

    公社的92名成员(确切地说是“公社议会”)包括了很高比例的技术工人和一些专家(比如医生和记者)。他们中的许多人是政治活跃分子,派别从共和派改良主义者,到各种类型的社会主义者,甚至还有希望恢复1789年法国大革命时期专政的雅各宾党人。

    社会主义革命布朗基组织的前任领导布朗基(louisaugusteblanqui)被选为议会主席,但他本人并不在场,因为他已经于3月17日被捕,整个巴黎公社活动期间他都被关在一个秘密监狱。

    公社一开始试图用巴黎大主教mgrdarboy来换他出狱,后来又用他们拘留的74名人质交换,但均被阿道夫·梯也尔断然拒绝。巴黎公社于3月28日宣布成立,但各区经常在围城中与组织脱离关系。

    公社在它短暂的生命期内采用了从前被废弃的法兰西共和国历,并采用象征社会主义的红旗以及第二共和国时期装饰有红边的三色旗作为自己的象征标志,恢复了在第二帝国时期被禁唱的《马赛曲》为国歌。

    1848年,在法兰西第二共和国期间,激进主义者和社会主义者曾经用红旗以及装饰有红色绶带的三色旗来作为自己的标识,以区别于政治立场中立的共和成员,正如这些中立的持自由主义立场的吉伦特党人在1789年革命期间所做的那样。

    尽管内部有许多不同,议会还是在管理一个两百万人的城市的基本公共事务方面做的不错;它也能够在一些政策上达成一致,这些政策的内容倾向于建立一个进步的,长期的以及高度民主的社会民主主义,而并不仅仅是一场社会革命。

    而由于时间短暂(公社只存在了不到60天),只有一部分法令真正得到了实行。

    公社部队,也就是国民自卫队,4月2日和常规军的凡尔赛军展开了一场小规模冲突。双方都没有真正地想要开始一场大规模内战,但双方也都不想谈判。

    离courbevoie近的市郊被政府军于4月2日攻陷,而一次推迟了的公社自己的武装对凡尔赛的远征企图也于4月3日失败了。抵抗与求生变成了首要的考虑,公社领导层作了坚定的努力,要把国民自卫军变成一支有效的抵抗力量。在巴黎的外国政治,避难者和流亡者团体也给予了强有力的支持:其中有一位是波兰前军官和民族主义者jaros?awd?browski,成为公社最好的将军。

    公社议会完全支持国际主义,为了表示这种兄弟般的情谊,公社认为纪念拿破仑一世胜利的凯旋柱是一个波拿巴主义和大国沙文主义的象征,于是将其拉倒。

    在国外,包括德国在内的工会和社会主义组织也举行了集会和并传递了支持信息。但所有从其它法国城市获得真正帮助的希望很快破灭了。梯也尔和他在凡尔赛的内阁设法阻止任何信息从巴黎泄露出去;并且在法国外省及乡下对于大都市的运动一直以来就持一种怀疑性的态度。纳博讷,利摩日和马赛的运动很快就被粉碎了。

    随着局势的进一步恶化,议会的一个分支赢得了一场选举(对手是装订商和卡尔·马克思的一个随军记者eugènevarlin,以及其它中立派),决定创建一个“公共安全委员会”,模仿1792年雅各宾派建立的同名机构。从理论上来说,它的权力非常之大并且毫不留情,但实际上并非如此有效。

    从四月到五月,政府军的兵力在数量上持续增长——普鲁士释放了法军战俘以帮助梯也尔政府——他们完成了对巴黎外围抵抗力量的分割包围,并将国民自卫军赶回了城里。

    当年5月21日,巴黎城墙西部的一道城门被攻陷,凡尔赛军开始夺回巴黎,他们首先占领了繁荣的西部地区,在那里他们受到了那些在停战后没有离开巴黎的市民们的欢迎。据说有一位工程师(他经常为梯也尔政府当间谍)发现城门无人管理,于是把这一情报通知了凡尔赛军。

    很强的本地忠诚度在过去曾是公社的一个有利因素,却变成了某种不利:没有一个统一的有计划的防御,每个街区为了自己的生存各自为战,最后被一个接一个地攻破。

    曾经在过去的巴黎革命中使整个街区几乎坚不可摧的狭窄小巷组成的网络,当时已在奥斯曼男爵对巴黎的改造中变成了宽广的大道。凡尔赛军拥有集中指挥和数量上的绝对优势。

    他们已经学会了巷战的技巧,只需简单地把房屋的墙壁凿穿就可以完成对公社街垒的侧翼包抄。具有讽刺意味的是,只有奥斯曼男爵改造出的那些宽阔的广场和大街,才是他们被抵抗力量的枪炮所阻挡的地带。

    就在这样的情况下,巴黎公社坚持了不到两个月,便被政府军覆灭……

第七百一十三章 尴尬处境

    或许巴黎公社崛起又覆灭的时间太短,还没来得及将影响扩散到安南法军部队便烟消云散,倒是没引起安南法军部队太大思想波动。

    当然所谓雁过留痕,要说完全没影响也是不可能的,只不过因为巴黎公社存在时间实在太短,还来不及扩充影响便已彻底消失。

    不过也因为巴黎这一闹,本就不受待见的安南法军,在国内局势动荡单位情况下,更是没有多少存在感可言。

    反倒是吴可,从巴黎公社制定的一系列福利政策中,隐隐看到了后世社会主义国家的一点点雏形。

    巴黎公社在政府军围城期间,将公社成员所欠房租的免除(在此期间支付实际已经被中止),数以百计的巴黎面包店的夜班废除,向在服务期间死亡的国民自卫军的未婚伴侣以及子女发放抚恤金。

    同时由城市当铺免费发还所有在围城期间被抵押的工人的工具以及最高价值20法朗的生活用品,他们担心技术工人在战争期间被迫典当了他们的工具于是推迟商业债务的偿还,废除借款利息。

    并由工人接管并运营被原主人放弃的企业,将来他们可以接受补偿,废除官员的高薪制,规定公社委员最高(国民自卫军总司令)年薪不超过6000法郎(相当于当时巴黎中等收入工人的年收入)。

    还有政教分离法令将所有的教堂财产变为公共财产,并且把宗教教育从学校去除,确立了法国以后的政教分离原则。

    公社允许教堂继续从事宗教活动,但条件是他们必须在夜间向公众政治会议开放教堂。与街道和咖啡店一起,教堂成为了公社另一个主要的共同分享的政治中心——情境主义运动在它的建筑主张中不会忘记这一表述。其它计划中的立法还包括教育改革,它使将来的教育和技术培训向所有人免费开放。

    同时巴黎还有一些妇女组织了一个女权运动,继续了1789年和1848年的政治主张。这样,nathanielemel,一个社会主义的装订工人和elisabethdmitrieff,一个年轻的俄罗斯被放逐者和卡尔·马克思的伙伴于1871年4月11日创建了“保卫巴黎和护理伤员妇女联盟”。

    鉴于相信她们针对男权制的斗争只能在一场全球的针对资本主义的斗争之中实现,联盟创造性的要求性别平等工资平等,妇女的主动离婚权,世俗指导(非牧师的)权和女孩的专业教育权。

    她们还要求抑制合法妻子与情妇间的区别,婚生子女与非婚生子女之间的区别,废除妓,女——她们实现了关闭maisonsdetolérance(合法的官方妓院)。妇女联盟还参与了几个市政委员会以及组织了合作工厂。

    著名形象如louisemichel,“蒙马特尔高地的红色处,女”参加了国民自卫队,后来被送到新卡里多尼亚,象征着数量很少的妇女在起义事件中的积极参与。

    而国民自卫队的一个妇女营,在镇压期间保卫了placeblanche。公社领导们的工作负担都非常之大,人们期望议会成员们(他们不是“代表”,而是委任的,理论上来说,随时可以被选举人取消资格)象提出那些立法的法令一样提出一系列行政的和军事的法令。

    大量的在围城期间在各地区(quartiers)为满足社区需要(小卖部,急救站)而建立起来的非正式组织继续兴旺并与公社紧密合作。

    同时,这些地方议会通常也在当地工人的指导之下追求他们自己的目标。不管公社议会的正式改革,作为一个整体公社的这些成员们是更加激进的革命者。革命倾向表现为蒲鲁东主义——一种偏中间的无政府主义的早期形式。

    其主要成分混杂了国际社会主义,布朗基主义,以及更多的自由主义共和派。巴黎公社一直被无政府主义者和马克思主义社会主义者大肆歌颂,部分原因也是这种政治趋向的多样性,高度的工人控制和不同革命派别之间的紧密合作。

    老实说,巴黎公社推行的这些举措太过超前,除了吴可这样具有二十一世纪思维之人轻松就能适应之外,本时代思想非常传统的土著们真的难以接受。

    公社想要拉拢巴黎市民的想法可以理解,但是那些利益受损的资本家们,还不拼了命反扑啊?

    结果证明了巴黎公社的变革太过激进,基本上很难得到势力强大的资本家们的认可,最后在政府军的反扑中彻底覆灭。

    ……

    不提短暂出现的巴黎公社如何如何,又给紧密关注法国人一举一动的吴可带来多大冲击,眼下最需要关注的还是掌握了安南中南部区域的法国部队。

    在法国国内出现的巴黎公社,对安南法军影响不大,可是普法战争的失败,已经逐渐开始动摇安南法军军心了。

    普法战争的战败,严重影响了法国第二次工业革命和经济发展进程。

    普法战争战败后,法国对普鲁士签订屈辱和约,法国赔款50亿法郎,加上战争损失,总计资金损失达200亿法郎,致使经济发展资本投入不足;又割让铁矿蕴藏丰富的阿尔萨斯和洛林,使经济发展所需资源严重缺乏;再加上赔款付清以前,德国占领法国6个北方省,使国内市场进一步狭窄。

    所有这些,极大的延缓了法国经济的发展,使法国第二次工业革命进展缓慢,在进入帝国,主义阶段后,法国工业革命和经济发展进程明显落后于美、德、英之后,使得法国在争霸世界的过程中逐渐落后于老对手。

    国内经济遭遇重创,对安南法军的影响极大。

    除了在非洲和美洲经营多年的殖民地外,于远东地区法国没有成体系的殖民地经济。也就是说安南法军的后勤供应,大部分都需要依靠国内直接支援。

    可是普法战争的战败,法国又是赔款又是割地损失惨重,国内经济遭受重创不说,还出现了严重的动乱局势。法国国内忙着处理善后事宜都来不及,哪有心思理会远在万里之外的安南战事?

    要不是此时法军还没彻底堕落,法军的职业军人战斗力还是很可观的,不像一二战期间那般挫。一下子失去了本土的大部分支持,只怕都不需要黄鼎凤部和游击队发动反扑作战,他们就得自行崩溃瓦解了。

    不仅如此,普法战争的失败,还导致了法国的欧洲霸权衰落。

    普法战争中战败的法国割地赔款,使法国失去了自克里米亚战争以来形成的西欧和中欧大陆的霸权地位,从而使法国的欧洲霸权地位衰落。

    同时,普法战争的战败使法国的对外政策发生巨大变化。

    普法战争法国战败后,法国对德国的优势地位和潜在力量保持高度的警惕,并一直想报战败之仇,但单靠自身力量,是绝对不能战胜德国的,这样法国开始调整与欧洲国家,如英、俄的关系,以寻求盟国的支持,共同对付德国。

    如此一来,法国国内的大部分注意力,将放在欧洲强大的邻国身上,而不是远东至少现在还看不出多少好处的安南身上。这也就意味着,身处安南战场的法军部队,将得不到来自本土国内的多少支持力量。

    这对于身处安南战场的法军而言,绝不是什么好消息,士气近一步低落是肯定的,要是来自外界的压力稍微大上那么一点点,只怕情况会更加糟糕。

    而最让身处安南的法军担忧的是,后方本土身边突然崛起的强大恶邻,不仅吸引了本土绝大部分关注,甚至不惜调整法国在欧洲的对外策略,这种影响还是持久性的,这就让身处安南的法军二线部队处境更加尴尬。

    普法战争取得巨大胜利后,普鲁士打败法国,从而排除了法国对普鲁士统一的干扰。1870年11月,代表北德意志联邦的俾斯麦与南德四邦政府缔结联合的和约,南德四邦与北德意志联邦合并,成立“德意志帝国”。

    随后不久的1871年1月18日,普鲁士国王威廉一世在法国凡尔赛宫正式即位为德意志帝国皇帝,德意志统一最终完成。

    不仅如此,战争的胜利还加快了德国国内第二次工业革命的进程和经济发展。

    普法战争使德国最后完成政治上的统一,形成了统一的国内市场和独立的经济体系;德国从法国攫取了五十亿法郎的军事赔款和拥有丰富铁矿的阿尔萨斯、洛林,为工业发展提供了巨额资金和丰富的矿产资源;特别是对外战争的胜利,使德国国内的容克地主、资产阶级更加醉心于对外侵略扩张,大批军事订货,刺激了重工业的发展。

    这使德国资本主义经济呈现跳跃式发展,国力蒸蒸日上逼得法国不得不将更多关注和精力,都放在对抗身边迅速崛起的强邻身上,这使得身处安南的法军处境越发尴尬……

第七百一十四章 动作

    “德国在欧洲强势崛起,这正是咱们动手将法国人赶出安南的绝好机会!”

    吴可将手中厚厚一叠有关普法战争详细经过,以及后来影响的文件放在桌上,回头满脸微笑冲着手下将官说道。

    “大人,咱们这是要出兵了吗?”

    有将领兴致勃勃问道,他可是早就想参加安南内战了。

    “直接出兵不成,还是只能装扮成游击队参与!”

    吴可摇了摇头,也没理会手下将官失望的神情,手指轻轻摩挲着硬茬茬的胡须解释道:“咱们这次加大输送力度,一次性派出三千精锐将士,要让法国人无时无刻感受到咱们的亲切关怀!”

    三千精锐?

    闻言一干将官眼睛一亮,有三千精锐将士加入安南内战,同时又以游击战术为主,也足够安南的法国佬好好喝上一壶的。

    “此次法国在本土栽了大跟头,正是士气大衰难以为继之时,咱们可不能放过这么好的机会!”吴可呵呵一笑,眼中神采熠熠声音洪亮道:“没了本土大力支援,身处安南的那帮法国人日子绝不好过!”

    “他们之前在战场上最大依仗火力优势,将得到极大压制,这正是咱们出手将他们赶出安安地界,甚至一口气将这帮家伙赶出中南半岛的大好良机!”说着右手猛然向前一挥,满脸振奋之色。

    在座一干将官个个脸色潮红兴奋不已,他们都被吴可一番言辞煽动得热血沸腾,只恨不得立刻率领手下将士杀奔安南,一举将那帮讨厌的法国人击溃!

    “大人,要是咱们逼迫过甚的话,法国本土会不会强行出兵支援?”

    兴奋激动了一阵,待充血的脑袋逐渐冷静下来,便有那理智将领担忧道。

    “基本上没可能!”

    见厅堂里热烈的气氛有凝固之象,吴可沉吟片刻摇头肯定道:“普法战争中法国人败得太惨,就连国都都被普鲁士人拿下,还得赔偿五十亿法郎!”

    “五十亿法郎啊,那可是足足数十亿两银子,就算法国贵为世界第二号列强,赔偿了这么一大笔战败款项,也得伤筋动骨需要好长一段时间恢复!”

    说到这儿他顿了一顿,好让手下将官消化这一惊人消息,这才继续打气道:“而且法国还割让了两处矿产资源丰富的省份给普鲁士,损失都不能用惨重来形容。脯鲁士得了这么大的好处,国家已经迅速统一不说,而且还在以迅猛的速度崛起,法国人防备恶邻普鲁士都来不及,哪有闲心跑来远东找麻烦?”

    经过一番商讨,大家一致认为法国本土损失惨重,短时间内没有能力支援身处安南的法军部队,这时正是两广清军将法国人赶出安南的大好良机。

    眼见之前嚣张不可一世的法国人倒霉了,在座将官一个个幸灾乐祸的同时,纷纷踊跃报名参加安南的军事行动,谁都想要拿法国人的尸体增加自身战功。

    手下小弟参战态度积极是好事,吴可和手下幕僚班子经过仔细商讨,最终确定了几位平时表现不错的新崛起少壮派将官担纲此任。

    不过也有理智将官提出另一桩担忧,眼看身处安南的法国人没了后续支援,将他们赶出安南地界指日可待,可是盘踞在安南中部地区的黄鼎凤部会答应两广清军的入境作战么?

    这确实是个麻烦!

    不过吴可却是早有思量,对这个问题也有准备,解释道:“不说黄鼎凤在厮有没有能耐搞到法国本土的情报,就算他们知道了又能如何,咱们两广清军想要挺进安南中部地区的话,他们也没办法阻止!”

    “或许在法国人的军队入侵安南中部地区之前,咱们还得顾忌一二,毕竟黄部在哪里也经营了好几年,手下大清百姓数量也超过三十万,咱们想要找他们晦气的话,还得防备那三十万百姓造反作乱!”

    “可是现在情况不同,法国人入侵以来攻势凌厉,黄部人马收缩于安南中部几座重要城池之中,其余地区几乎丧事怠尽。咱们这时过去不仅不会引来当地百姓反感,反而会得到当地百姓的大力支持!”

    “法国人狼子野心,对待安南百姓都如奴役牛羊,咱们此时进入安南中部地区,正是解救百姓于水火之中!”

    ……

    正如吴可所言,在法国身上狠狠咬下一块肉后,经过简单消化吸收普鲁士便实力暴涨,以普鲁士为核心的德意志帝国在欧洲霸权地位迅猛上升。/

    普法战争中,德国战胜法国,一跃成为欧洲举足轻重的强国,这就改变了自克里米亚战争以来的欧洲格局,使德国在欧洲的霸权地位上升,成为强大的“中欧帝国”。

    普法战争的胜利,不仅使得德国迅猛崛起霸权地位上升,同时也使得德国的外交政策发生新的变化。

    普法战争后,一方面,德国的强大使德国进一步加快了对外扩张的步伐“我们也要求日光下的地盘”,另一方面,在欧洲,德国虽打败了法国,却不能以武力将其消灭,德国以后便以推行孤立法国,防止欧洲大国与法国结盟作为它的外交政策。

    与此同时,因为普法战争爆发,不仅普鲁士因此一举成为欧洲强国,力压法国成为欧洲新近崛起的霸主级国家。

    与此同时,因为法国的战败,新近建立的意大利王国,也趁此机会狠狠在法国人身上咬了一口,获得极大领土利益将法国延伸至意大利境内的手臂斩断。

    1870年7月,普法战争爆发后,拿破仑三世不得不调回驻罗马的军队,9月初意大利军队和加里波第的志愿军进入原被法国控制的教皇辖地,占领罗马。后根据公民投票,罗马合并于意大利,教皇被剥夺世俗权力,避居梵蒂冈。

    至此,意大利借助于普法战争法国的失败,赶走了法国的势力,收回被法国占领、控制的教皇辖地,最后完成统一。

    可以说,普法战争的失败,法国的损失实在太过惨重,惨重到世界第二列强国家的地位都受到极大挑衅,所谓的欧洲第一陆军强国也正式被普鲁士抢走,底盘,资金还有政治上的损失大到无法想法的地步。

    因为法国的战败以及普鲁士的迅速崛起,使得世界格局也跟着发生剧烈变化。

    普法战争打破了相对平稳的欧洲均势关系,德意志帝国崛起,法国衰落,改变了殖民主义力量对比,从而加剧了列强之间的矛盾,促使殖民主义国家重新调整相互之间的关系。

    德国力图以一个联合起来的欧洲孤立法国,包围不稳定的法兰西共和国,它协调了与俄国和奥匈帝国的矛盾,之后不久三国正式形成“三皇同盟”,实现了孤立和削弱法国的目的。

    而随着对殖民地的争夺加剧,三国之间的关系逐渐恶化,不久之后的柏林会议后“三皇同盟”瓦解。再之后德又与奥意形成三国同盟,与此同时法与英俄也逐渐接近,形成三国协约,从而在欧洲形成两大军事集团。

    两大军事集团疯狂的扩军备战,进一步加剧了帝国,主义国家之间的矛盾,最终导致了第一次世界大战的爆发。

    当然,这些都是以后的事情,眼下吴可需要关注的,便是派遣手下精锐将士加入安南内战,从而达成之前布置下去的战略目标。

    在那之前,吴可通过身处黄部核心的熊光宇,与黄部高层展开隔空对话,将两广清军准备加入安南内战的事情,跟黄部高层简单说明了一下。

    怎么说都是做了多年生意的‘合作伙伴’,虽说这些生意见不得光,都是暗地里偷偷摸摸做的。可是这么多年配合下来,双方之间的关系复杂得很,可以用剪不断理还乱来形容。十年前黄部与官府还是不死不休的关系,眼下经过这么长时间私底下接触,要说没半分感情鬼都不信。

    作为大成国遗留下来,手中还掌握大权的最后一位大佬,黄鼎凤的能力无遗是极为强悍的,不然也不会经营出眼下的一番大好事业来。

    不过很显然,他很明白黄部与两广官府的关系,大家只不过互相利用而已,在对付共同的敌人安南王国以及法国人时,两方能够合作无间发挥最大实力。

    不过等到哪天法国人不行了,或者安南王国高层突然倒向官府的时候,两家的关系也就到头了。

    这就是为何黄部在最紧要关头,也没忘了防备驻守于谅山城清军的主要原因,甚至为此他不惜放弃一部分地盘,任由法国人组织的勘探队自由出入的缘故。

    当然,此时两广官府和黄部的关系还是很不错的,最起码对于两广清军准备参战的想法,黄鼎凤是举双手赞成的,眼下黄部人马承受了极大压力,法国人的火力实在太过猛烈,要是两广清军愿意出手帮忙分担部分火力的话,黄部上下自然求之不额。

    只是他没有注意到的是,最近一段时间法国人的攻势,貌似比之前减缓了不是一星半点……

第七百一十五章 头疼

    “黄鼎凤还没发现法国本土出了问题,这很好!”

    黄鼎凤部轻松答应的行径,立刻让吴可猜到了这一点。

    “大人您也太过小心了,咱们能够得到普法战争的具体消息,那也是花费了极大代价和精力,黄鼎凤他们又哪有这样的资源,更不要说他们根本就没有这样的念头!”跟在身边的心腹不屑道。

    吴可想想也是,在安南中部战场,黄部和法国人以及安南国部队大战连绵,人脑子都快打成猪脑子了,哪还有心思和精力关注外部事务?

    正如心腹幕僚所言那般,不要说黄鼎凤没那个渠道和能耐,也没有这样的念头和想法。

    不要说正处于战事密集阶段,整天忙得焦头烂额的黄鼎凤,就是朝廷里那帮叫嚣得厉害,整日里把洋务挂在嘴边的洋务大臣们,谁有真正有心关注万里之遥的普法战争,估计到现在还不知道法国被新近冒出的列强揍成猪头的事儿。

    “既然如此,那就让弟兄们按计划行事,先让安南的法国人好好松快松快,等把这帮混蛋折腾得差不多了,再联合黄部人马彻底将他们赶走!”

    吴可没再多罗嗦什么,挥了挥手吩咐道。

    ……

    三千两广清军分作十来波,在谅山城驻军的配合下悄无声息潜入安南中部地域,又在刘永福部黑旗军的秘密引导下,来到了安南中部地区的群山密林之中。

    刘永福倒是没其它想法,并没有因为安南分封的三宣副督之职而野心膨胀,老老实实听从两广清军的调遣,一心一意给进入安南的法国人制造麻烦。

    他的努力取得了不小成效,最起码法国人已经开始重视黑旗军这股实力强劲的游击队武装,每每与黄部展开大战之时,都不得不分派兵力驻守后方,或者干脆跟刘永福部大打出手,不让刘部有游击机动的机会。

    刘永福也确实是个人物,他率领手下两千人马在南南混得风声水起,不说吃香的喝辣的也差不了多少。刘部在安南站稳脚跟后,并没有投奔老前辈黄鼎凤,而是按照两广制定策略独立作战。

    因为这事,黄部部分将领跟刘部关系一度十分恶劣,黄部将领认为刘永福不识好歹,黄鼎凤这么一根粗大腿伸出橄榄枝都不知道接受。

    所幸黄鼎凤不是心胸狭义容不得人的货色,此时他治下拥民百万兵力更是达到五万之巨,刘永福所部两千来人引不起他太多兴趣。而且刘部游击作战确实帮其部分担了不小压力,所以对于刘永福的‘不识相’,他倒也没过分追究。

    而且刘永福的游击战战果确实不小,起码能闹得法国人焦头烂额,如此战绩自然引来不少小势力的关注,在两广清军的暗中支持下,纷纷投身于安南丛林里的游击战中,不依不饶的找法国人麻烦。

    两广可以说得上反贼温床,不论是搅得天下风云变动的太平军,还是建立国家政权的广东以及广西天地会,都是两广出产不得不让人感叹。

    不仅仅反贼多,而且各种帮会也是五花八门多不胜数。

    虽说自从吴可担任两广总督以来,压力打击治下的帮会势力,在两广清军的强力弹压下各地治安状况大为好转,可那些帮会势力只是迫于官府压力暂时潜伏,暗地里依旧波涛汹涌难以让吴可放心。

    随着两广经济高速发展,这些帮会暗地里也没少捞钱,一个个虽说老实本分了许多,但潜势力却也不知不觉迅速发展。

    吴可容不下这些游走于黑暗与光明边缘的势力,这些家伙根本放松不得,一旦被他们揪得机会还不使劲折腾,这是吴可万万不能答应的事儿。

    之前凡是抓住作奸犯科的帮会中人,抓住之后基本上都送到劳改营强制劳动改造,不能说没有效果但总觉得威慑力不够。

    反正作奸犯科被抓住了,除非罪大恶极的被杀头之外,其余惩罚不过到劳改营劳作而已,这对于过惯了打架斗殴生活的帮会成员而言,虽说人贩子枯燥了点但还不至于胆战心惊。

    之前两广官府也没多大办法,两广大搞基础设施建设,需要的青壮劳力不在少数,劳改营只负责伙食没额外花费的免费劳工,对于两广来说是相当重要的劳力来源,不可能因为心中恶感就放弃不用,把他们关在牢房里白白消耗粮食。

    现在好了,安南那头打得热火朝天,安南中部地区的丛林里正需大量人手打游击,吴可大手一挥抽调部分骄傲不逊难以管教的劳改犯,组成‘陷阵队’参与安南丛林游击战,有表现能活下来之前罪过一笔勾销,要是活不下来也只能怪他们运气不好。

    这些人的战果不能说没有,但相比刘永福的黑旗军来差了不少,主要是积极性与战术素养有关,被逼上战场和主动上战场结果怎么可能一样?

    等到两广清军三千精锐战士,分成数股加入安南中部丛林地区的游击作战后,法国人在安南占领地的日子突然变得难过起来。

    ……

    “谁能告诉我,那些可恶游击队手头怎么有后膛枪?”

    安南法国总督看着报告上惊人的伤亡数字,以及游击队出现的新情况,在最新军事会议上愤怒的冲着殖民地一干文武官员大声咆哮。

    也不怪他如此恼怒,之前与黄鼎凤部打了好几年,法军总伤亡不足三千,没想到最近短短两个月时间不到,各地法军便在游击队的攻击下损失上千人马!

    这个损失可就大了,整个安南的法军部队不过上万出头,经过连番大战消耗,此时已经不足万人,要是再这么损失下去,不要说全面占领安南,就是想全身而退都困难。

    如果放在以前还好说,作为威名赫赫的世界第二号列强国家,以法国的势力能够源源不断从世界其它殖民地调来支援。

    可是现在情况不同了,普法战争的失败使得法国本土损失惨重,国内政局动荡新成立共和政府正焦头烂额,哪有心思和精力支援远东的安南?

    此时法国人在安南经营的时间不长,没有获取多少利益,反而因为连年战士需要不断投入,这对于法国来说可不是什么好事。

    以法国人一贯的殖民政策,想安南这样的鸡肋地区,如果局势稳定也就罢了,可是好处没得到多少还要国内源源不断支援,这就不那么讨喜了。

    要不是安南地理位置重要,比邻中国而且境内物资丰富,法国人也不会花费这么大精力和手脚,直接派兵参与安南内战。

    可惜法国人在疲软的安南王国高层跟前可以作威作福,轻松便控制了整个安南南部地区,可问题是盘踞安南中部的黄鼎凤部却是块难啃的硬骨头。

    法军依靠强大的火力优势,将黄部数万人马压缩在安南中部几座重要城市一带,眼看着随时都有覆灭的可能。

    可让法国安南殖民地一干官员诧异的是,不论法军如何逼迫狂攻,黄部竟然顶住法军的攻势不说,还来了几次恶心人的反攻,最让安南殖民地高层不爽的是,特么的黄部的反扑竟然还颇有成效。

    最让人讨厌的,就是安南中部地区茂密丛林里的那帮游击队,时常出手偷袭法军后路以及零星,给法军制造了不少麻烦,却又拿这帮神出鬼没的混蛋毫无办法,只得一味加强后路安保力量。

    尤其是刘永福所部黑旗军,简直成了法军的心腹大患。

    不得不说刘永福在军事方面的天赋极佳,尽管他之前苦逼的在西沙群岛坐了几年牢,又跟手下弟兄失去联系好几年,可他只不过在琼崖清军军营接受半个月紧急培训,通过在安南的实战演练迅速掌握了游击战的精髓,整得法军后路鸡飞狗跳苦不堪言,每每都能以最小代价达成战术目的。

    别的不说,经过刚到安南时的不适应,待到他粗步掌握了游击战的十六字精髓后,之后的一系列战斗都打得十分聪明。

    依托安南中部丛林复杂的地形和环境,刘永福和手下弟兄将一个‘跑’字发挥到淋漓尽致,每每带着一帮装备精良气势汹汹的法国人在丛林里兜圈子,直到被追击之敌拖疲拖垮,最后反戈一击轻松解决麻烦。

    最重要的是,刘永福部不是孤军作战,身后有两广清军暗地里源源不断的物资支援,就算一时受挫往谅山清军控制区域一躲,等恢复了元气再来找法国人的麻烦,就好象后世的抗美援越战争一样,拥有稳定后方基地的刘永福部,可不畏惧法国人的围剿搜捕。

    刘永福部的亮眼表现,吸引了不少安南当地反抗势力纷纷效仿,搞得法军控制区内一时烽火连天不得安宁,这是法国安南殖民政府最不爽的地方。

    跟刘永福部打了一年多的游击战和围剿战,法国人也不是傻子,他们隐约察觉刘部深厚似乎另有势力支持,不然刘部充裕的后勤物资以及一直十分旺盛的斗志无胳解释……

第七百一十六章 惊怒

    法国人首先怀疑的,自然是此时与他们大打出手的黄鼎凤部……

    黄部的战斗力以及战斗一致让法国人吃惊,但是依靠优势的火力,法国人依旧在战斗中占据绝对优势,压得黄鼎凤部几乎抬不起头。

    在这样的情况下,黄部人马想要找回场子,从正面战场上几乎没有办法,只得从其它方面入手,而派出小股精锐游击队骚扰法军后方,在法国人看来都是一步绝妙好棋。

    最起码,法国人感受到了极大压力,因为后路频繁遭袭,不得不抽调更多兵力维持后方安稳,在法国人看来黄部就应该是这种打算!

    而刘永福部黑旗军的表现,尽管整得法国人头疼不已,但不得不承认,其战术和执行能力都让他们赞叹。

    而且据说刘永福也是中国两广地区反贼出身,正好与黄鼎凤部人马是一路货色,要说两方没有勾结骗鬼都不信。

    可是后来法国人又发现情况不对,与黄部人马交手了两年多时间,期间法国人也不是没有俘虏黄部中高层将领。根据这些俘虏将领的供诉,黄部与刘永福部黑旗军的关系,并没有法国人理解中那般密切,甚至两方人马暗地里还发生过磨擦,只不过被黄鼎凤和刘永福及时叫停,这才没出现激烈火并。

    法国人这下傻眼了,按照俘虏的说法,黄部跟刘永福部黑旗军不是一伙的?

    想想也有道理,黄部跟法国与安南联军连打了两年多,早已将疲兵倦,自身物资消耗都难以得到充分补给,更不要说一支分散在外的离散人马,想要做到物资及时供应到位可不是那么简单的事儿!

    那黑旗军背后的势力又是哪一家?

    于是,法国人把怀疑的目光,对准了不怎么听话的‘盟友’安南王国身上。

    放眼整个安南中部地区,有能力给刘永福部黑旗军提供大量物资补给的,除了坐困愁城的黄鼎凤部之外,就只有安南王国有这样的能力。

    这可不是法国人,想要看到的结果!

    虽说此时整个安南南部,还有大部分安南中部地区,都已经是法国人的殖民地,他们根本就不需要理会安南王国的那帮无能的猴子。

    如果没有黄鼎凤部,以及那些丛林里神出鬼没的游击队的话,法国人真可以不鸟安南国高层,直接按照自己的想法搞殖民统治就是。

    可问题是,虽说安南王国高层很窝囊的在内战中败给了入侵的黄鼎凤部,直接掌握的安南南部地区,又早早被法国人拿捏在手里,在接下来的安南内战中好象成了一个纯粹打酱油的货色。

    当然事情不是这么算的,有黄鼎凤部这个大敌没有解决,又有以刘永福部黑旗军为首的游击队捣乱,法国人一心扑在战场之上,对于控制区内的安南地界难免掌控不力,这就需要安南王国正统帮忙弹压治理。

    别看安南王国邀请法军帮忙对付盘踞在安南中部地区的黄部人马,可两家的关系从来都没有真正和睦过,不暗地里抽冷刀子就已经算是很给面子了。

    法国人之所以怀疑安南王国暗地里支持刘永福部黑旗军游击队,主要原因还是安南王国在刘永福部于河内外围击溃法军后,很大胆的给刘永福三宣副督这样的官位,简直赤落落的扫法国人的面子。

    要不是安南王国一干高层还有用处的话,只怕法国人早就恼羞成怒做出一些疯狂之事来。

    可惜怀疑归怀疑,在没有确凿证据之前,法国人也不好拿安南王国高层如何。不说他们还需这帮家伙帮忙稳定治下民心,单单此时法国本土短时间内没法顾忌安南法军,便让安南法军高层不敢做得太过树敌太多。

    当然,心存怀疑之后一些小动作是免不了的,法国人可不是吃亏都往肚里吞的软脚虾,他们的心眼可绝对不大。

    除了以上两家之外,法国人不是没有怀疑过驻扎在谅山的两广清军部队。

    怎么说,在眼下的安南中部地区,有能力给刘永福部黑旗军提供源源不断支援的,也就上述三家而已,刘永福背后势力脱不了这三家其中之一。

    当然怀疑归怀疑,还是那句话,没有确凿证据之前,法国人不敢再树强敌,他们此时可是心虚得很,谁知道法国国内的局势有没有传到远东这地儿来?

    ……

    “先生们现在可不是沉默的时候,大家有什么想法都说出来议一议!”

    法国驻安南总督强压心头怒火,刻意放缓了语速沉声开口。

    “总督阁下,目前游击队手头已经有了后膛枪,咱们必须谨慎对待!”

    一位殖民地少校军官左右看了看,一咬牙起身说道。

    “该死的游击队,咱们很多部队都没完全装备后膛枪呢!”

    这时旁边一位中校军官好似受了不小刺激,满脸阴沉闷声咆哮道。

    这是最让在座殖民地军官郁闷的地方,尼玛的他们手下部队都没全部装备上欧洲最新式的后膛枪呢,没想到在他们眼中一帮乌合之众的游击队竟然先装备上了,这是何等讽刺的事儿?

    要是没有普法战争法国战败损失惨重这挡子事,在座殖民地军官早就向国内诉苦要求军备支援了,可是现在……

    “不管如何咱们先要压下游击队的嚣张气焰,否则咱们以后将永无宁日!”

    法国驻安南总督心情烦躁之极,见军官们只顾闷头生气补有眉头大皱,忍不住挥手呵斥道。

    “总督阁下,问题严重了啊!”

    见安南总督似乎会错了意,立刻有上校军衔的殖民地军官开口苦笑着解释道:“后膛枪相比前膛枪优势巨大,特别是射速方面完全没法比,没有火炮掩护的前提下咱们的火力甚至都不如那帮可恶的游击队,想要稳定局势可不是那么容易!”

    “那咱们手上装备有多少后膛枪?”

    安南总督闻言脸色变地十分难看,沉吟片刻问道。

    “阁下您也知道,殖民地军队一向都是法军中的二三六部队,无论战士素质还是武器装备都是法军中的二三流水准……”

    说这话的少校军官脸上火辣辣的尴尬无比,可这话又不能不说出口。

    “阁下,能不能向国内求援,请求国内支援一部分后膛枪过来?”

    这时有位中校军官提议道,目光紧张盯着安南总督不放。

    “不可能!”

    安南总督脸色一变,想也没想断然否决。

    开什么玩笑,此时本土政局动荡不安,他躲还来不及呢,哪会主动送上去找抽。要是殖民当局占据了整个安南还好说,这样的功劳报回来少不了一番奖赏。

    可是此时殖民当局却在安南这样不起眼的地方吃足了苦头,要是消息传回国内可不得了,别的不说他的安南总督之位就当到头了。

    不管哪个国家的官场,都摆脱不了官僚主义作风,尤其想法国这样历史悠久的列强大国更是如此。死一些殖民地军队根本算不得什么,起码相比安南总督这样的位置时就是如此。

    当然,这样的理由安南总督不可能说出口,否则不等消息传会本土,他就得灰溜溜被赶下台,这是总督阁下绝对难以接受的结局。

    不过政客就是政客,眼珠子微微一转便想到了说辞:“眼下本土情况不明,咱们还是不要轻易将安南发生的变故通知本土的好……”

    说着他还故意顿了一顿,等在座安南殖民地高层消化了他话中的未尽之意,露出若有所思的表情后,这才继续说道:“游击队手里突然出现后膛枪确实出乎意料,就是向本土求援一时半会也解决不了麻烦……”

    说到这儿他故意停下,目光缓缓在一干殖民地高层脸上扫过,一脸智珠在握胸有成竹的摸样,等着这帮殖民地高层中有眼色的家伙主动开口询问。

    “那总督阁下,不知您有什么好的想法?”

    果然有那会看眼色的家伙,见总督阁下如此表现立刻跟进,装出一副好奇摸样请教道。

    “恩,这个嘛……”

    安南总督脸色不变心中暗爽,装足了样子这才在一干人等的目光注视下,胸有成竹说道:“不能向本土求援,咱们可以向英国佬购买一批后膛枪和足够弹药嘛!”

    这主意,真的让人大感失望啊。

    不过安南总督刚才的故作姿态,也让一干殖民地官员反应过来,此时可不是将把柄将给本土那帮新当权的家伙之时,除非不想继续在政坛军界混迹下去,否则安南殖民地尴尬的处境还是最好不要报告给本土为好。

    商量完了应对游击队手中后膛枪的麻烦后,又有一位中校军官提出了新的问题,游击队的数量膨胀过快,而且战斗力一个个惊人得很,有时候在同等数量情况下,虽然说起来丢人但事实却是殖民地军队不是对手!

    这可是个不小麻烦!

    一干殖民地官员在法国驻安南总督的主持下,足足商讨了两天时间,才最终定下计议秘诀顶采取龟缩防守的策略应对。

    不是他们不想维护法国的威严,而是敌人确实诡异的强大,他们可不敢拿自家政治前途甚至身家性命做赌注……

第七百一十七章 变化

    就在安南的法国殖民者,为突然出现的大股游击队,以及游击队手上的后膛枪惊怒不已,紧急商讨对策之时,两广地区依旧是一片欣欣向荣的气象……

    尽管临近的安南国内战火连天,但在两广总督衙门的治理下,两广地区根本没受到多大影响,经济发展速度依旧极快。

    眼下的广州城繁华之极,整日里人来车往商铺林立,喧嚣热闹不愧为南方第一富庶要城。

    城内富商云集,城外的发展一点都不遑多让。

    当初乡勇队数万人马刚来时,在城外沿着四周城墙修建了四座巨大军营,此时这四大军营已经全部化作民用,除了少部分警备部队轮流执守维持治安之外,此时广州城外形成以四大军营为核心的四处繁华集镇。

    这是必然的,当初城外四大军营最鼎盛时期,长期维持在三万战兵外加数万后勤辎重人员,每日所需消耗之大可想而知。

    乡勇队施行的是每日三餐制,每日一操的训练消耗物资之大可想而知。

    吴可不是小气的人,尽管他担任两广总督不久,安徽淮北地区的大量隶属于乡勇队的工厂已经追随者赶了过来,但吴可依旧将四大军营一半左右的后勤物资补给定单,交给了广州当地商人。

    有了这笔巨量定单的刺激,广州的经济才在战乱期间,依旧以不可思议的速度疯狂增长,并且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向周边地区辐射扩散。

    待到广西大成国叛军覆灭,两广地区大股叛乱全部消失,两广地区便进入了经济快速发展的轨道上,一直延续了近十年之久!

    近十年的稳定发展,使得两广成了整个大清最繁华地区。

    也正是因为如此,两广的繁华吸引不少际遇目光,各种官商势力纷纷入驻,利用强大的官方背,景大肆攫取商业利益和矿产利益。

    要不是吴可强力弹压,手握强大军事力量威慑的话,只怕两广早就被一**的敛食者搞得一团乱糟,其中尤以八旗王公贵族为最。

    为此,吴可没少得罪京城里那帮红带子黄带字,可惜此时不再是满清刚刚入关的那段时间,随着太平天国的兴起和覆灭,中央权威迅速衰落,汉族地方势力迅速崛起,再也不是皇帝一言可决汉族大臣生死的时候。

    再说,随着僧王在山东战死,满清朝廷手头掌握的最后一支精锐力量损失怠尽,朝廷想要维持统治就得倚重一干从战乱中崛起的汉族军事武装集团。

    吴可作为地方头号实力派汉族大臣,在没有表明立场反叛之前,朝廷是没借口胡乱整治的,更不要说吴可所在派系的能量还强大得很,就是此时摄政的恭亲王都得顾忌三分,可不是那么好得罪的。

    经济发展带来民生发展,吴可以两广总督名义,冒了一定风险废除了一部分不合理的苛捐杂税,使得两广百姓的生活一日好过一日。

    在两广总督衙门的大力扶持下,两广地区新建了不少新式工厂,随着工厂利润以看得见的速度迅速增长,引得不少手头献钱不少的地主老财纷纷跟进,形成了一个十分良好的循环发展模式。

    近十年时间的发展和熟悉,此时两广境内开办的纺织厂以及配套的一系列工厂不下于百十来家,全都是进口机器运转效率非常之高。

    这些纺织工厂生产的布料棉纱,不仅极大满足了两广百姓需求,甚至两广的纺织产品还畅销周边数省,为两广经济迅速发展提供了不小助力。

    除了纺织厂外,想是成衣铺和成衣作坊开得到处都是,两广地区的食物初级加工业在近十年时间里,也得到了突飞猛进的发展。

    米粉和粉线啥的易于储存的初级加工食物就不说了,有蒸汽机作为动力产量十分惊人,起码是以前人力和畜力作为动力产量的好几倍。

    依托两广巨大的甘蔗产量,两广地区的制糖工业发展迅速,无论是红糖还是白糖在此时的利润都十分惊人。同样除了供应两广内部需求外,两广制糖远销南方诸省,引来许多官商势力的觊觎,给两广官府带来巨大财政收入。

    同时利用两广以及安南北部地区丰富的水果资源,两广地区别开新面大搞水果罐头,一经问世大受青睐销量节节攀升,给开办罐头厂的商人和官府提供了极大利润。

    罐头是个好玩意啊,无论军民两用都方便得很。而且洋人那里早就有了罐头产品,也用不着担心因为惊世骇俗闹出什么乱子来。

    说起罐头的出现还跟军事战争脱不了关系,所谓有需求就有市场。

    1809年,拿破仑的士兵东征时因吃不到新鲜的蔬菜、水果等食品而饿死。

    这怎么办呢?

    法国拿破仑政府下狠心想要解决麻烦,用12000法郎的巨额奖金,征求一种长期贮存食品的方法。

    欧洲当时很多人为了得奖,都投入了研究活动。其中有个经营蜜饯食品的法国人阿佩尔,曾在酸菜厂、酒厂、糖果店和饭馆当过工人,后来成为一名厨师。他在贩卖果浆、葡萄酒等食品时,发现有些往往变坏,而有些却不易变坏。他又偶然发现,密封在玻璃容器里的食品如果经过适当加热,便不易变质,他从中受到了很大启发。

    于是,阿佩尔响应政府的悬赏,对食品保藏的方法进行专门研究。

    他经过十年的艰苦研究,终于获得成功。他的方法是:将食品处理好,再装入广口瓶内,全部置于沸水锅中,加热30~60分钟后,趁热用软木塞塞紧,再用线加固或用蜡封死。这种办法,就能较长时间保藏食品而不腐烂变质。这就是现代罐头的雏形。

    就这样,最早的罐头出现了。阿贝尔得到了法国政府的奖励,也受到了海员们的热烈欢迎。

    阿佩尔的玻璃罐头问世后不久,英国人彼得·杜兰特制成了马口铁罐头,在英国获得了专利权。19世纪初罐头技术传到美国,波士顿、纽约等地出现了罐头工厂。1849年,美国人亨利·埃文斯开了一家规模空前的罐头厂。1862年,法国生物学家巴斯德发表论文,阐明食品**主要原因是微生物的生长和繁殖所致。于是,罐头工厂采用蒸气杀菌技术,使罐头食品达到商业无菌的标准。

    两广的罐头厂一面引进西方先进技术,一面又因地制宜的弄出一套经济使用的生产方法。中国自古以来就是陶瓷生产大国,自然会用瓷器替换玻璃这种‘奢侈品’作为容器使得罐头成本降到国人可接受范围。

    除了罐头这个新鲜事物外,两广市面上也出现了工业生产糖果和饼干这样的可口新奇小食品。

    现代饼干的来历,跟罐头差不了多少。

    饼干的词源所谓饼干的词源是“烤过两次的面包”,即从法语的bis(再来一次)和cuit(烤)中由来的。是用面粉和水或牛奶不放酵母而烤出来的,作为旅行、航海、登山时的储存食品,特别是在战争时期用于军人们的备用食品是非常方便适用的。

    初期饼干的产业是长期的航海或战争中的紧急食品的概念开始以handmade-type(手工形态)传播,产业革命以后因机械技术的发达,饼干的制作设备及技术迅速发展,扩散到全世界各地。饼干类包含饼干(biscuit),曲奇饼干(cookies)和苏打饼干(cracker)等等。

    十九世纪五十年代的一天,法国比斯湾,狂风使一艘英国帆船触礁搁浅,船员死里逃生来到一个荒无人烟的小岛。风停后,人们回到船上找吃的,但船上的面粉、砂糖、奶油全部被水泡了,他们只好把泡在一起的面糊带回岛上,并将它们捏成一个个小团,烤熟后吃。

    没想到,烤熟的面团又松又脆,味道可口。为了纪念这次脱险,船员们回到英国后,就用同样方法烤制小饼吃,并用海湾的名字“比斯湾”命名这些小饼。这就是现代饼干英文名biscuit(比斯开)的由来。

    饼干,英语是biscuit,但是市场上从广东来的饼干,却称“克力架”,有人以为这是广东人做生意的“噱头”,很不以为然,其实是错怪了。因为在美国英语里,饼干就叫cracker,词根crack,就像咬饼干的声音,即“脆裂”之意。

    广东人按粤语音译为“克立架”。而biscuit在美国英语中是指“热食的软饼”。所以,英国的biscuit和美国的cracker都是指饼干,其实质相同,只是“口感”上有一点差别。如果吃过“苏打饼干”的人,都会感到它“厚而酥”的是英国式,“薄而脆”的是美国式。

    不少广东商人在官府的引导,以及市场的催动下,没资本的开办家庭式手工饼干作坊,有资本的自然直接采购机器制作饼干,总之两广地区在衣食两方面的变化可不小……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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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平军兴我亦兴,太平军灭势已起。英法联军随手灭,不叫西虏逞雄风。神州中兴第一人,岂让先贤独风骚!新列强时代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新列强时代,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新列强时代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