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五十八章 特别训练(二)
砰砰砰,呼呼呼……
空旷宽敞的训练场中,三排近五十来位乡勇队战士按火枪队三段式射击模式队形站立,手中还奇怪端着十来跟长长的空心竹管。
这些空心竹管喷出浓浓的黑色硝烟,伴随着‘砰砰砰’犹如火枪射击时的爆响连成一片,将身前二三十米范围全都笼罩在内,制造出一种火枪射击的仿真实场景。
而队列正面数百米远,一支规模大概在两百左右的骑兵队伍,正人喊马厮的向‘火枪手’队列猛冲而去。
“队形队形,弟兄们注意队形!”
这队骑兵指挥官留在队伍最后,一边努力安抚跨下暴躁不安的军马,一边大声吆喝身前手下们注意保持队形。
骑兵队的战士们也在努力控制跨下不安分的战马,可惜收效甚微,这些战马显然没受过这么大惊吓,犹如火枪射击时的噼里啪啦爆响声太过惊马,把这些战马给整得暴躁不安瞻前顾后极不老实。
“这该死的蠢马,还不给老子安静下来!”
“平时看着很机灵的,怎么这时候变蠢了呢?”
“都怪前头那帮家伙,就不知道消停一会啊?”
“……”
骑兵们一个个牢骚满腹,对于跨下战马的骚动十分不满,自然更对如此古怪的训练方式不爽得很。
好不容易将军马控制住,骑队前行速度不可避免慢了下来,结果自然又引来骑队指挥官一顿毫不客气的严厉训斥。
“你们跑这么慢干什么,早上没吃饭么?”
结果骑队军官一通吆喝,刚刚稳住的骑队顿时又乱了起来,人喊马厮声不绝于耳,混合着不时响起的鞭炮炸响声好不混乱。
“够了够了,瞧你们那手忙脚乱的熊样,还不快退回来重新开始?”
骑队军官眼见如此心中火气升腾,想起上司的命令不得不强压下郁闷,挥了挥马鞭大声吆喝道。
“不是吧老大,还要再来一遍啊?”
刚刚冲到距离火枪手不足两百米距离的骑队顿时止步,回头冲着发号施令的自家老大一阵不满抱怨。
“训练没达到要求自然要重新开始,快点回来再敢罗嗦加练!”
骑队军官见手下小弟还敢讨价还价,顿时牛眼一瞪不满怒喝出声。
之后骑队那帮精力充沛的小子又经过几个来回,每次都没冲到指定位置便被喊停重来。折腾了大半个上午都没达到要求,就算骑队那些小子精力再旺盛也有些沮丧不耐,不过训练时依旧认真去做不管完不完得成。
问题当然不是出在骑兵们自己身上,尽管他们骑术比不得那些草原上的汉子,但放在中原地区也还算不错,至少在冲锋之时整个骑兵队列不成问题。
可是近距离面对模仿火枪射击的鞭炮声,那些战马很不适应时常捣乱,等骑兵们好不容易安抚好跨下战马,结果冲锋的速度又没了。
因此就这么一直折腾下去,幸好那队模仿火枪射击的人手使用的是模仿的鞭炮,不然单就弹药损失就足够让后勤大总管吴天志还还心疼一阵。
一个上午时间就在这样来回折腾中度过,无论是骑兵人马还是负责抬竹管放鞭炮的火枪队弟兄,无不身心俱疲浑身几乎脱力。
“你们几个动作麻利点,刚才没吃饱啊?”
吗骑队军官一上午喊得嗓子都哑了,心头火气也是越聚越多,匆匆吃万午饭后看到手下小弟一个个拖拖拉拉不情不愿的摸样,都市心头火气就不打一处来。
“梦臣,这样的训练是不是有些过急了?”
不远处的两层哨楼高处,吴可跟左宗棠正站在了望口看着这边,左宗棠有些担忧问道。
对于突然变更的训练计划,他俩心中也是没底,这才不顾刚过正月依旧凛冽的寒风四下查看。
之前一批批让弟兄们直面感受火枪近距离射击的训练还算成果,至少让弟兄们再面对这样的事儿时不会吓得惊慌失措举止失当。
以后真要遇上这样的场面,不管敌人是太平军还是洋人,起码不会吓傻了被当靶子打。
可是骑兵部队这边的训练就让他俩不怎么满意了,折腾了好久到现在都没达到最低要求。他可不想依旧真撞上了洋人军队,最后却落得个和僧王一样的凄惨下场,三万铁骑啊就那么没了!
“是有些急了,但这也是没办法!”
吴可叹了口气,总不能跟左宗棠说以后发生的惨事,说出来老左也不会相信的,只会以为他大惊小怪过分夸张了洋人的实力。
当然,其实他也很有些不解,要说僧格林沁可是咸丰心腹重将,手辖三万满蒙骑兵可谓清军独一份。
要说这样的战力就算表现再差,也不该被人数只及自身几分之一的洋人军队给整得惨败吧?
可偏偏事情就这么发生了,让他大感不可思议,就是学习战国时期齐国田单的火牛阵,三万匹战马奔腾冲刺起来,估计战果都不会比这更差了吧?
可是现在看到自家马队的训练状况,顿时心中恍然大悟。
如果真只是三万火马奔腾狂驰的话,估计英法联军免不了要吃上大苦头。
可再加上那些没怎么杰出过近代火气的蒙昧骑兵,那结果又是另一个样。
自己马队小弟平日里可没少接触火器这一类玩意,可是面队模仿火枪的鞭炮袭扰都变得这么不堪,真要是换成了全火枪武装的洋人部队,再加上威力更加强悍的火炮助阵,啧啧那下场不用多想就知道有多凄惨。
也正是因为如此,才更加坚定了他继续特别训练的想法,他可不愿自家小弟与洋人部队交手时,会出现这样或者那样的不适状况。
真要如此的话,到时候手下小弟可没机会再来一次,只能用一条条鲜活生命来弥补经验的缺失。
最让吴可担心的是,要是真出现了僧王手下三万铁骑大溃败那样的事情,对自家人马的士气打击是毁灭性的,同时也可能将洋人军队的战斗力彻底神话。
这可不是他愿意见到的情况,他情愿第二次鸦片战争打成旷日迟久的消耗战,也不愿意清廷砸来一次耻辱册城下之盟……
第三百五十九章 特别训练(三)
骑队一下午的适应性训练,又没有任何效果!
吴可和左宗棠几次经过骑队训练场,看到的都是一群垂头丧气的乡勇队青壮,听到的是骑队军官愤怒的咆哮,那股子焦急意味隔得老远都能清晰感受得到。
“梦臣,这训练是不是出了问题?”
等到天色黑下来后,骑队那边的训练状况依旧不容乐观,左宗棠实在忍不住心头焦急,吃晚饭时毫不避讳提了出来。
“出没出问题我不太清楚,时间太短还是再看看吧!”
对于左宗棠的话,吴可也没太过在意什么。两人认识这么长时间了,互相都很了解知道老左不是刻意刷自己面子,而是真有些焦急。
“那好吧,咱们再多看几日!”
左宗棠只得无奈点头,不过他很快话锋一转又说起了别的事儿:“话说我部楚勇要不要也跟着练练?”
“这就要看季高兄的决心大不大了!”
吴可呵呵一笑,意味深长的说道。
“此话何解?”左宗棠不解问道。
吴可脸上露出轻松微笑:“如果季高兄和我一般认为洋人很快动手,甚至可能很快打到北方的话,那就让手下楚勇尽快做适应性训练!”
说到这儿他故意顿了一顿,这才继续道:“反之如果季高兄认为洋人不可能这么快动手或者打到北方的话,那就可以先不用让手下楚勇做适应性训练,等局势变化再做决定也不迟!”
“这……”左宗棠有些迟疑不决。
“另外忘说了!”吴可也打算好好说道说道:“如果季高兄想手下楚勇跟着做适应性训练的话,那花费和开销可就大了,开始之前一定要做好计划免得后面出了什么乱子就不好了!”
这话让左宗棠更加纠结,楚勇可不比乡勇队,他的职位也没吴可高,搞钱的手段自然也不如吴可,一直过得紧巴巴的。隶属于楚勇的火枪队还是乡勇队帮忙垫了小半资金,规模也就五百人比不得乡勇队财大气粗。
尽管心中很是肉痛,但左宗棠再一次相信了吴可的判断,让手下楚勇弟兄加入适应性训练当中。
一时间,安徽清军分布在淮北各地的营地鞭炮声连连,人喊马厮声更是不绝于耳热闹非凡。
随着各地驻军的大量消耗,本就紧俏的火药价格更是节节攀升,幸好乡勇队拥有自己的火药作坊,在之前的基础上又招募一批各地能工巧匠,总算在黑火药的供应上没出什么状况。
不仅火药作坊,其它的器械作坊还有弓弩作坊都有不同程度的扩张和发展。毕竟眼下吴可的身份地位不同以往,掌握一省军事大权的名位可不是开玩笑的,能够调用的资源还不止一省之境。
就比如乡勇队一直十分重视的弓弩,无论是标准配置长弓还是自我研发出的连射手弩,在吴大军门的大力关注和支持下可谓发展迅速。
不是制式长弓能够发挥多大作用,就是被吴可拿来当作手枪来用的连射手弩,此时的产量和质量便与之前不可同日而语。
之前的连射手弩都是假冒猥劣产品,用个一两次就报废了,不仅使用效率低而且极其浪费。而现在有成熟的弓弩制作工匠在手,加上各种好木料招之即来,现在制作的连射手弩却是使用寿命更加长久威力也更大。
最起码,在延绵日久的战斗中,不用担心上一两回战场便报废,坚持了三次场战斗发射近两三百枚箭矢再出问题不难。
除了传统的冷兵器之外,乡勇队自家的火器作坊制造的产品也不差。
像什么土制手榴弹,超简陋版火箭炮等等犀利火器,都是在战场上证明过的强大利器,如今乡勇队已经基本装备到小队单位。
如果距离不远的话,乡勇队放开手脚做好充分准备的话,完全可以给敌人以火力覆盖打击,虽然黑火药的威力可能差点但声势绝不比后世的炮火侵袭来得差!
除此之外,乡勇队器械作坊还制作了超过五百架小型投石机,还有超过三百架弩炮装备部队。有这些利器辅助,在复杂地形的战斗力真的不要太强。
其实以乡勇队的规模和武器装备,还有战斗素养来说,真要与第二次鸦片战争期间人数不过万的英法联军对上,谁胜谁败还真说不准。
此时西方列强装备的火枪大多以前膛为主,就这一点注定了不管西方列强在制造工艺上玩出了什么花样,都不可避免出现使用前膛枪时出现的一些致命毛病和漏洞。
就比如说上弹麻烦,一分钟之内就算再训练有素的火枪手,最多也就能射击两三次就非常厉害了。
对于火枪队的作战方式,乡勇队上下可以说十分熟悉,真要对上了不可能像傻子一样聚在一起任由排成阵列,进行三短式或者多短式射击的洋人打靶。
加上一些希奇古怪的手段,比如埋地雷扔土制手榴弹还有预定地点密集发射火箭弹之类的,措不及防之下英法联军想不吃亏都难。
如果再加上转移十分方便的小型投石机,还有几人一马就能抬着走的弩炮,于有利地形和防御工事为依托的话,阻挡不足万人的英法联军一段时间不难。
还有机动能力极强的大队骑兵人手,就算一时阻挡不住英法联军的前进步伐,但袭扰拖延的手段却是少不到哪去。
由于马匹不缺,乡勇队骑兵人手可是有近四千之巨,不玩啥骑兵冲锋的招数单单只干袭扰活计的话,在这时代任谁都得头疼。
吴可并不担心洋人火枪队,只要不给他们玩多段式射击,给足他们正面的宽度跟纵深的话,火枪队再厉害也只是纸老虎。
唯一让他担心的是洋人的重武器,也就是各类型火炮。这些玩意射程远威力大,真要给洋人充分发挥的时间跟空间,无论乡勇队手段再多那也是没用,除非能耗光洋人炮兵携带的所有弹药,否则就只有被动挨打的份。
而且洋人还可以依靠海上的舰炮作为依托,那玩意可不是开玩笑的,挨着就是碰着就亡,一炮下去方圆几十米之内别想有活物存在。
……
各种适应性训练依旧在继续!
吴可之所以如此急切,就是想让手下弟兄,尽快了解和熟悉热武器攻击模式和氛围,免得以后真遇上了自乱阵脚。
效果如何尚不得知,但经过一段时间的熟悉和适应,起码在模仿火枪射击的近距离鞭炮声,已经完全惊吓不住参与训练的乡勇队战士。
各处营地整日里硝烟弥漫黑烟滚滚,战士们也都习惯了这样的氛围,已经能够做到坦然面对没有任何失当之举。
问题关键还是出在骑兵队伍身上,每每骑兵部队冲到距离猛烈‘射击’的火枪队两百米范围内,跨下战马便免不了一阵混乱扫荡,好好的队型都会出错影响训练效果。
骑队战士想过不少办法,比如堵上战马耳朵,蒙住军马眼睛等等手段,确实有一些效果但距离吴可的要求还有一定差距。
一连一个来月的持续训练,从寒风凛冽的正月到枯枝吐绿的早春时节,效果都不怎么样。
吴可也是有些着急上火,亲自出马与骑队战士们商讨对策研究解决办法,同时找出训练中出现的问题和漏洞。
听取了多方面的意见后,他也知道了问题的关键,明白之前自己操之过急要求不切实际,对战马的适应能力估计不足等等暴露出的问题和麻烦。
探明了问题解决起来便顺当许多,他不再要求骑队战士保持队型冲入火枪队前言阵地两百米范围之内,把距离调整到三百米甚至四百米范围效果立杆见影。
“冲冲冲,给老子冲!”
训练场上,只见骑队指挥官高举闪亮钢刀向前猛然挥舞,一个中队三百骑好似旋风一般向前猛冲,队形严整在轰隆隆的奔驰之中也没见丝毫散乱迹象。
远处手执长杆竹筒的火枪队战士不甘示弱,隔得老远差不多有一里左右便开始燃放鞭炮,砰砰砰的沉闷响声像极了火枪射击时发出的声音。
或许是早已经熟悉了这样的响动,也或者耳朵被堵听不见那剧烈的响声,奔驰而来的三百战马没有丝毫慌乱阵形丝毫不乱,显示出骑手们良好的心理状态跟娴熟的控马技术。
轰轰轰……
三百战马奔腾便折腾出惊天动地的惊人场面,烟尘滚滚大地微微颤抖,伴随战士们响亮的喊杀声制作出一股战场上才有的惨烈气息,似乎能将阻挡在前头的一切阻碍碾碎一般。
火枪队制造出的砰砰声越发密集,在轰隆隆的马蹄奔腾声中依旧清晰可闻。
三百骑队战士狂奔猛进,距离在几个眨眼间不断拉近,五百米,四百米,到了三百米之时骑队突然左右分作两部,一左一右避开火枪队的正面从两侧奔驰而过,由于速度太快尽管距离不足百米之遥,但火枪队人手根本来不及转换方向调整策略,便被黑压压一堆土制手榴弹淹没。
“终于解决了个大麻烦!”
演习结束,战斗以骑兵部队获得大胜告终,让一直关注骑队训练的吴可跟左宗棠乐得合不龙嘴……
第三百六十章 挖战壕
骑队的特别训练终于取得一定成果,这让吴可大松了口气……
回头总结经验教训,他发觉自己确实有些操之过急,上来就要求手下小弟达到目的有些想当然,但幸好在这其间没出什么岔子。
他也不想这样,但问题是明知即将有强敌来犯,总难以静下心来慢慢琢磨和操练手下,生怕时机不对错过最佳的准备时间。
谁叫他前世历史没学好,以为第二次鸦片战争是在三年后爆发,可看广东那边的局势,战争却是随时都有可能爆发,这不得不让吴可心生警惕茫然之感。
想想也是这理,英法列强发动第二次鸦片战争,都得有个理由跟具体经过,不可能一上手就开打并集中在一年由因到果全部解决吧?
再说了,他的穿越也可能引起严重的蝴蝶效应。
可能之前职位低微之时影响不大,但随着官职和地位越来越高,在大清官场的影响力也是越来越大,对于原本历史的影响和干涉也逐渐增大,谁知道这其中会发生什么奇妙变化?
这事想想都让人感觉头疼脑大,所以吴可心中有一种莫名的紧迫感,忍不住便生起要让手下弟兄实力变得更强,可以应付一切变故的想法。
幸好有前世的眼界打底,训练没出什么状况,而且基本达到他要求的效果,这对于吴可而言是最好的结果。
当然,他大费周章弄出的特别训练,内容可不仅仅只有这些。
让弟兄们适应纯火器战斗模式只是刚刚开始,避免以后弟兄们遇到这样的情况时,因为不适应而出现重大伤亡现象。
要知道乡勇队一贯的致胜法宝,都是依靠多兵种联合作战形成互补优势,不管人数是多是寡应付单兵种战斗时都拥有不小优势。
以他这些年对战争的理解,这套多兵种联合作战模式,就算在与英法联军正面作战上,只要运用得当威力都是极大的。
眼下的前膛火枪因为种种原因,想要形成巨大杀伤力,就必须让火枪手们聚集形成足够的宽度跟覆盖面,而且还必须是多段式射击模式才成,因为种种限制条件机动能力那叫一个渣。
至于英法两国步兵的刺刀近战能力,不是吴可瞧不起他们,面对清军近战部队真的很难讨到好去。
除了野战模拟训练之下,依托完备防御工事的作战模式也不能少,如果真的与英法联军扛上,在境内打仗的话清军还是拥有足够的便利条件。
当然,吴可所指完备防御工事,可不是仅仅只有单独的城墙还有护成河之类的防御手段,而是结合实际情况加上后世一些防御工事经验揉合而成,不仅适合野战同样也适应城市作战。
因为洋人拥有陆战火炮这灯重火器,这时代大清的城墙防御体系根本就抵挡不住,不能想其它方法弥补的话只有被动挨打的份。
乡勇队对于防御工事建造其实一点都不陌生,早在通城起家之时便已运用于战争之中。当初以区区五百来人的薄弱战力,能够顶住太平军一部陆路主力近万人马,可不是依托了连环战壕工事的福?
“挖挖挖就知道挖,咱们是拿刀枪大官军可不是挥舞锄头的老农!”
庐州城某偏僻旷野,一个中队三百来乡勇队战士,正挥舞锄头奋力修补地球,一时间泥土飞溅牢骚满腹。
战士们手头的锄头式样各不相同,有长柄有短柄有尖头有宽面,总之农家常用锄头样式几乎都能见到。
至于为啥搞这么多花样,吴可的意思也不过是想实验哪种锄头的‘战斗力’最强,也就是挖掘能力最犀利。
因为事先的沟通没做好,这帮被拉出来的乡勇队战士难免心生疑惑,不解之下做这等看似无用的活计自然难免心生怨气。
“瞎嚷嚷什么,给老子老实干活,不想干了的知会一声。老子会满足他的愿望,送他去后勤队报道!”
这支乡勇队人马的中队长,一位身形魁梧的落腮胡壮汉,不住来回巡视指导某些做差了的家伙,挥了挥手一脸不耐的吆喝出声。
“队长用不着这么狠吧?”
那些嘴里不干不净埋怨不已的乡勇队战士吓了一跳,连忙闭嘴不敢再多埋怨,但依旧忍不住开口大叫出声。
此时的后勤队可不如以往,以前还有鸟统队跟抬枪队这样的战斗部队,有需要的时候也是能拉出去建功立业的。
可是随着这两支战斗部队划分出去,组建人人羡慕的火枪队,眼下后期队可就是纯粹的后勤运输部门,只要有点雄心壮志的谁都不愿在后勤队浪费时间虚耗生命。
“你们这帮家伙少说两句,这可是上头下达的训练命令,真要是不愿意的话我也没办法!”
那落腮胡壮汉摊了摊手,一脸无奈说道。
“那上头这是想训练什么,锄地吗?”
有那性格跳脱的战士不服气道,当然他手上动作可没有丝毫停顿,狠狠一锄头下去便是一大块松软泥土被掀了起来。
“挖战壕!”
落腮胡壮汉摆了摆手语带不耐,双眼瞪似铜铃寒芒闪烁,似乎想要抓几个偷懒的典型出来杀鸡骇猴,免得手下再多说废话影响了训练效果。
“挖战壕?”
听闻中队长的解释,忙碌的人群顿时一片哎声叹气:“中队长,这不是后勤队该干的活计么,什么时候轮到咱们战斗部队了?”
“是啊是啊,我看后勤队那帮家伙就干得很好,没必要咱们也在这上头浪费时间吧?”
“中队长,上头是怎么想的你知道么?”
“……”
有人开了个头,顿时忙碌的挖掘现场像是炸开了锅,你一言我一语说得好不热闹。
“哼哼,你们这帮家伙知道个屁,成天就知道玩闹偷懒!”
落腮胡壮汉不满出声,挥了挥手语气严厉道:“什么时都要后勤队那帮家伙提前准备好,要是战况紧张后勤队那帮家伙忙不过来呢,你们就啥都不做顶着敌人的攻击送死?”
“对了,这一片已经划为军囤之地,你们都给老子按照划好的条条挖掘壕沟,不要想着偷懒等虎疫我可是要检查的……”
第三百六十一章 局势混乱
安徽清军在自家地盘苦练内功,一时忙得不可开交,而外界局势也在不断变化当中……
河南上下刚刚过了个艰难但还算轻松的新年,安徽清军一下子麻袋走过百万流民,加上捻匪挟裹而走的数十万流民,让河南官府的压力一下子减轻打扮,剩下来那点麻烦在官老爷心中根本不算啥。
可问题是他们想过安生日子,可捻匪不让啊!
春季正是青黄不接之时,山东遭遇黄河改道受灾最为严重,自家有口吃的就不错了哪有能力供养几十万不事劳动的捻匪人马?
没法,捻匪去年在山东闹腾了一阵,跟当地清军好好的干了几架,有输有赢说不上成功也谈不上失败,不过粮食短缺却是个致命问题。
山东民众于咸丰六年可是处于水深火热之中,捻匪这个年也过得差强人意,勉勉强强混个温饱想要吃好喝好那就是奢望。
河南这边的情况捻匪一直都有关注,毕竟是起家之地关系盘根错节,得到一些基本情况还是不难的。
尼玛,他们还在山东受苦受难,河南上下竟然还过了个不错的新年?
捻匪心头不平衡了,最重要的是山东真不是那么好待的。
这里流民是多,你黄河改道的源头河南都要多上不少,随意一挥就有成百上千的流民愿意加入捻匪部队。
可是人好招粮难弄啊,不说山东本就遭了灾年成不好,能够弄到大笔粮食的地点也就是各地县城跟府城。
如果只是山东本地的官军还好说,以捻匪如今几万大军,就算拿不下府城拿下那些城墙低矮的县城不难。
可是朝廷派有重兵驻守山东,就是那位日后与英法联军战斗,三万骑兵被打得溃不成军的僧格林沁,那家伙可不是善茬,
作为蒙古贵族又深受咸丰帝赏识,冷兵器战争模式培养出来的封建旧时代优秀将领,对付组织不严密单靠人多势众没有多少章法的捻匪一打一个准。
要不是要派重兵防护山东几处重要府城,还有监视百姓流离失所的重灾区,估计捻匪在咸丰六年的日子绝对不好过。
这不,正月刚过捻匪捻迫不及待从山东返回河南就粮,顿时便在河南境内掀起道道惊涛骇浪。
河南官府哪能料到捻匪杀了一个回马枪?
顿时慌做一团四处救火,被机动力强悍的捻匪牵着鼻子走吃了好几次败仗。
幸好河南境内流民已经不多,近十万捻匪虽然闹腾得厉害,但并没有引起进一步的连锁反应。
不过就是如此,也足够河南官场上下喝一壶的。
……
而安徽清军的邻居金陵城内的太平军高层内部,也是风波不断。
不说太平军内部大清洗,搞得金陵城内人心惶惶躁动不安。
又有强敌安徽清军动作频频,引得金陵城内太平军高层好一阵紧张。
幸亏石达开坐镇金陵城,使尽手段勉强安抚住金陵城内不安的氛围。
可惜的是,经过天京内杠,洪秀全已经不相信任何外姓之人,尤其是在太平天国,军民之中声望着著的义王石达开。
无论杨秀清还是韦昌辉,能力是有但野心太大,一朝掌权便有些目中无人,这样的行为自然会深深刺激到洪秀全,使其对外姓之人的信任度降至冰点以下。
刚开始时是没办法,杀的人太多搞得城内人心惶惶局势不稳,洪秀全又一度沉迷与宗教事务疏于政务,要他这时亲自主持大局还真是难为人。
而且之前战略错误的后果也逐渐显露,被太平军按着脑袋狠揍一顿的江北大营重新立起不说,就连新任钦差大臣兼江南大营统帅和春也是蠢蠢欲动。
更不要说吃过大亏的尚荣,虽然被调去山东弹压地方,但无时无刻不想着杀回江苏与太平军拼命。
因此,此时的天京其实外部环境非常恶劣,只是清军还在调兵遣将调整部署,看起来没多少威胁而已。
所幸石达开文武全才,应付这么点小场面自然轻而易举。
等到金陵城中的太平军高层发现安徽清军只是在大练兵,并没有针对天京的意思后也暂时放下心来,有闲功夫搞搞内斗整整人。
石达开做得越好,在天京军民当中威望越高,洪氏兄弟便越是忌惮。
有了之前杨秀清和韦昌辉的例子在那,洪秀全怎么也不会在眼睁睁看着又一位权臣崛起。
于是,暂时没了外部威胁的天京城,由洪氏兄弟掀起股股汹涌暗流,目标直指掌握天京行政大权的义王石达开!
石达开又不是傻子,有了之前杨、韦二人的榜样在前,加上家人亲眷早已遇难没了拖累,很快就发觉了洪天王兄弟对自己的恶意。
为了避免遭遇杀身之祸,石达开不得不趁机带着几千心腹兵将出走天京。
石达开被迫出走,实际上是天京内讧的继续。由于天京内讧和石达开从天京及其它地区带走大量部队,太平天国的元气大伤,整个战争形势也随之急剧逆转。
在江苏战场,江南大营的击破和向荣的离去,曾使清军遭到沉重打击。但由于天京内讧,给了清军以重整旗鼓的机会。
之后的1857年7月16日,清军攻陷句容,12月27日又攻陷镇江和瓜洲,太平军守将吴如孝逃回天京。
次年1858年1月,清军恢复江南大营,再次围困天京。
而在湖北战场,由于石达开东返天京,清军加紧围攻武昌。太平军守将韦志俊因困守已久,又不见援兵到来,加之其兄韦昌辉在天京被处决,丧失了坚守的决心,遂于1856年12月19日放弃武汉。武汉一失,鄂东各州县随之不守,太平军的湖北根据地全部丧失。
在江西战场,1857年3月,曾国藩接到其父的死讯,于是奏请回籍丁父忧,并且不待谕旨到来便委军而去,离开江西回到老家,借此摆脱困境。
曾国藩回去之后重整旗鼓,率领湘军于1857年10月26日攻陷湖口和梅家洲,被太平军分割二年多的湘军内湖与外江水师得以重新会合,这一带的长江水面又被湘军控制,形势对于太平军而言已十分危险。
不过石达开这一出走,却是让太平天国的性命在多延续了几年。
在练兵闲暇之余,吴可与张亮基还有左宗棠不止一次讨论过太平军的局势变化。尤其在得知金陵城内杠杀得血流成河之际,断言洪秀全不做出有力之大调整的话,太平军最迟坚持不到咸丰八年末。
不是他们几个信心爆棚胡言乱语,而是根据局势得出的结论。
随着北伐跟西进的双双失利,湖北全境被清军收服,太平军也就只能在两江地区苦苦支撑,再也没了刚开始时的疯狂气势。
尤其随着杨秀清跟韦昌辉还有秦日纲被杀,以及他们手下大票心腹将领遭难,使得太平军总体实力一下子跌落好几个层级。
不是开玩笑,古代将领的培养模式比不得现代的军校,尤其是太平军这样新兴的势力更加艰难。能够从当初起家之时混到现在的太平军将领,哪一个不是身经百战能力不俗的角色?
洪秀全又是个不管事的,之前太平军的智略指挥又全靠杨秀清等人支撑,手下将领基本囊括了太平军中七层以上的悍将,这一次天京内杠真真不得了,凡是在天京城中三王的部将基本上被杀个干净,这对于太平军的打击绝对是沉重的。
眼下石达开又被逼离开金陵,这对于清军来说绝对是个好消息。
“长毛这是作死,自毁干城的事儿还干上瘾了不成?”
当正巡视淮北各处乡勇队大营的吴可得到消息时,半晌无言憋出了这么一句。
只是历史知识一般般的他没想到,正是因为石达开跳出了金陵那个大旋涡,竟然还拖着摇摇欲坠的太平军多坚持了几年时间。
洪秀全逼走石达开后,太平天国各战场吃紧,那些前线将领实际得很,全都向正身处安庆的石达开求救。当然
石达开只是个人不是神,能力虽说非凡但也没有三头六臂,纵然使出浑身解数,也不能同时救援各方。
当然不可否认他是个胸有全局的军事战略家,只能把追随其在安庆的5~7万人摆在最具决定意义、最能影响整个太平天国全局的一个战场。
不管太平军高层的龌龊事儿闹得有多厉害,这些都跟吴可没什么关系。
他此时最关心的还是乡勇队的适应性训练情况,随着一桶又一桶黑火药不要钱般撒了出去,效果还是逐渐显示出来,手下小弟的训练慢慢达到目的并朝着吴可希望的方向发展。
眼下的乡勇队上下,不管是驻扎在城镇的驻军,还是身处野外大营之中,基本上都熟悉了火枪队射击时制造出的氛围,就是突然遭遇火枪队的射击都不会出现任何骚乱状况,因为几个月时间的适应耳朵和身体早已适应到麻木的地步。
除此之外乡勇队各部挖掘战壕布置工事的能力也大为提高,最起码乡勇队战士拉练之时顺手开辟的近十万亩新田就是明证。
当然吴可一贯注重实战演练的效果,不会让手下小弟一味的闭门苦练,必要的施展磨砺也是不可缺少的……
第三百六十二章 际遇
“省三兄,许久不见一切可好!”
安徽清军池州大营,正在食堂打饭的张树珊,突然碰到许久不见的刘铭传,忍不住心中兴奋连忙招呼道。
“当然好当然好,老哥现在怎么说也是堂堂五品千户,骑队中队长了不知树珊你现在混得如何?”
刘铭传满脸红光笑容满面,端着摆满饭菜的木质托盘一屁股坐到张树珊对面。
“那可要恭喜省三兄了!”
张树珊放下手中筷子,抬头先是恭喜一番而后嘴角微撇满脸都是掩饰不住的笑意:“小弟眼下添居四品都司,池州火枪队大队长一职,可惜手下也只能指挥一个中队火枪手!”
说着,还很牛气的做了个无可奈何的表情,可那眉角眼梢的得意兴奋连傻子都看得出来。
“哎呀,还是你小子命好哇!”
刘铭传脸上笑容一滞,心中一时无味杂陈,半是羡慕半是嫉妒感叹道:“果然火枪队就是吃香,老哥的骑队比不上啊!”
“也是多蒙军门大人关照,不然哪有这么多立功机会?”
张树珊呵呵一笑不以为意,脸上满是掩饰不住的得意之色。
因为要让手下小弟彻底熟悉热兵器作战模式,所以吴可最近一段时间将散落于各方大营的火枪队调动得团团乱转忙得脚跟贴后背。
随着黄河改道导致的灾情进一步加深,不仅河南和山东两大重灾区问题严重,就是被波及的淮南地区也是流民遍地局势动荡。
再加上石达开坐镇安庆,手下六七万太平军的粮食问题,淮南连番大战已经残破不堪,可以说安徽南部的情况也不容乐观。
因为安徽南部流民遽增的缘故,庐州一带的局势也开始不稳,愿意接受安徽清军赈济的流民且不去说他,正好新开垦的那十来万亩军囤可以安置,流民需要付出的仅仅只是劳动和汗水而已。
可是局势混乱之时,总少不了那些鸡鸣狗盗想做那无本买卖的强梁人物,趁流民遍野之机收拢大批‘志同道合’之辈兴风作浪无法无天。
对于这样不知死活的玩意,吴可的态度一向强硬得紧,只要撞到他手上绝不轻饶。正好此时手下弟兄的适应性训练已经达到基本要求,拿这些流寇土匪作为实战演练对象最为合适不过。
而是安徽提督衙门一声令下,驻守各地方大营的清军部队迅速集结,组成以火枪队位核心,辅之以骑队还有弓队的联合作战部队出动,平息安徽各地匪乱。
早就因为连续几月的艰苦训练憋了一肚子火气的安徽清军将士们,正好拿这些不知好歹的流寇土匪出气,那还不是一打一个准轻松自如得很?
这些突起的匪患对于吴可悟大军们来说自然不算什么,剿得再多也只是锦上添花而已。
可对于负责具体战事的中底层军官而言,那就是明亮晃眼的军功啊。
也正是因为如此,像张树珊跟刘铭传这般刚刚加入乡勇队不足一年时间,却在剿匪战斗中表现优异的底层武官爬升得飞快。
不过总归亲疏有别主次分明,在战斗中负责主要进攻任务的火枪队获益巨大,接下来才是骑队和弓手部队。至于刀盾手之类的兵种,已经开始逐渐撤消不是转为后勤队人马就是成为纯粹的防御部队,想要捞着上战场的机会并不多。
除了安徽自身的流民之外,河南巡抚衙门又一次发来求援文书,想再次请安徽清军帮忙稳定境内局势,将四处煽风点火的十来万捻匪赶走或者歼灭。
虽然吴可大军门没有第一时间答应,但作为濒临河南与安徽边界,驻守池州大营的将勇,张树珊和刘铭传还是捞到不少立功机会,身上的官位也是一路上扬。
当然,这不起他们原本历史上一年之内混上封疆的风光不可相比,但放在眼下时局也酸是升迁速度极快了。照这个趋势发展下去,踏入清军将官行列只是时间问题。
“是啊,不知军门大人何时答应入豫剿匪,到时候咱们立功的机会更多!”
刘铭传勉强掩饰住脸上的情绪,有些期待又有些激动说道。
对于年纪不比他们大多少的军门大人,刘铭传跟张树珊可是钦佩得很。
能够白手起家,于危难之际崛起,与太平军和捻匪战斗中极少败绩,又一手打造安徽清军中当之无愧的第一派系乡勇队,纵横南北威名赫赫,实在是他们这些青年俊杰的偶像和奋斗目标。
不说乡勇队如何强大,他们就是依托了这样的平台才能平步青云无后顾之忧,只需一门心思打仗不用理会外界纷繁杂乱的事务和局势。而且军中纪律严明也没其它清军部队的勾心斗角,这样的环境正是他们这样没有多少背,景的大好男儿最为期望的。
而且吴可吴大军门治理地方也是一把好手,别人不知道他们这些乡勇队内部核心人士却是清楚得很。尤其像张树珊和刘铭传这样的安徽本地人,更是清楚吴大军门没来之前淮北是个什么摸样。
淮北从来都是出悍匪的贫穷之地,之前捻匪在此地的势力也是极为强大,说句不好听的那些有名的大档头振臂一呼,随随便便拉起万人队伍不在话下。
至于为什么没出现这样的恶劣局势,正是因为淮北地区实在太穷,根本就供养不起这样规模的部队。
可吴大军门来了之后呢,短短不过两年时间,淮北已经成了名副其实的人间乐土,至少刘铭传跟张树珊就是如此认为。
之前的军管和计划经济措施,那严格到可怕的疯狂管理模式,当初可让他们这些安徽当地豪强势力很不适应,有那不服管教的还闹出不少乱子。
当时他们心中也满是怨气,觉得巡抚衙门和提督衙门的命令过于严苛,可是现在回过头来再看却又是另一番心态。
要不是如此严厉的管理模式,想要在短短一年时间稳定淮北局势就是做梦。
更别说还能勉强维持绝大部分贫民生计,尽管不是像朝廷原本赈济那般免费提供,要靠自己的劳动货物勉强生存的食物,但至少让大部分淮北贫民熬过那等艰苦岁月,迎来了眼下衣食不缺的美好未来不是?
伴随着淮北地区的稳定跟经济实力的土染飞猛进,他们这些加入安徽清军的无根之萍才会有眼下让人羡慕之际遇……
第三百六十三章 气愤
“梦臣,你这样做是不是有些过了?”
就在池州清军大营食堂的两位新近精英,憧憬着啥时候可以再入河南大杀四方积攒军功之时,左宗棠也正因为此事跟吴可聊天呢。
“有什么过不过的?”
安徽提督衙门花厅酒菜飘香,吴可端坐在主位一脸不以为然:“他们当咱安徽清军是啥了,招之即来挥之即去的玩意吗?”
心中很是不屑,尼玛河南的事情凭什么一再要安徽清军出马解决?
再说了,他又没拒绝河南方面的求援请求,只是让他们先上报朝廷,再由朝廷下旨不迟。
上一次帮忙可以说得上情分,这一次可就不成了,他是安徽提督不是河南提督,没有义务为河南的麻烦事儿出力又出人。
“只怕河南抚台会嫉恨咱们啊!”
轻抿一口杯中美酒,左宗棠有些无奈说道:“就怕到时候他们把屎盆子扣咱们头上,到时候有理也说不清了!”
“嘿嘿,就凭他们?”
往嘴里顺手扒了几口饭,吴可摇了摇头一脸不屑:“难怪就河南就匪患,咱安徽不同样流寇四起么?”
“你这家伙到底想干什么?”
左宗棠无奈的叹了口气,他此次过来正是受了张亮基的嘱托,河南巡抚被那十来万捻匪折腾得不轻,这次的求援还没吴可毫不犹豫给推掉,一时心中焦急通过关系找到张亮基那。
张亮基却不过朋友的面子只得无奈答应帮忙说好话,但他又担心吴可如此行径有自己一番思量。因为担心遭遇吴可拒绝太过尴尬,所以便让左宗棠过来探探口风。
“想干什么?”
吴可轻轻放下筷子,拿起旁边托盘里的丝帕擦了擦嘴,目光直视左宗棠明言道:“我想要河南一省军事指挥大权!”
“这个……”
左宗棠一时震惊得说不出话来,目瞪口呆傻傻望着吴可,半晌才轻叹了口气闷声道:“梦臣,你这要求是不是有些……”
后面的话虽然没说出口,但那一脸‘不看好’的意味很是明显。
“呵呵,能不能成无所谓,反正河南的事儿咱管不管都成!”
吴可轻笑着摆了摆手,不在意道:“等朝廷的旨意下来再说,我就不信咱立了那么多功劳朝廷全都视而不见!”
左宗棠顿时无言以对……
确实如此,吴可自从当上安徽提督之后立功无数,除了升了几阶爵位之外再没获得任何好处。
反到是南征北战奔走不休,又是横扫淮南又是支援河南,就连长毛没发生内杠之前鼎盛时期也得忌惮异常。
如此惊人表现想要获得更大权力自然无可厚非,不说别的新任江南大营主帅钦差大臣和春官位品阶都压吴可一头,换做他左某人在位也会心生不满,尼玛和春何德何能能担此重任?
再说了清剿河南匪患又不是吴可份内之事,之前能无条件帮上一次已经很不容易,他又不是河南提督没这个义务接二连三出手。
至于朝廷会不会让他接手河南军务,左宗棠初闻时有些骇然,不过现在清醒过来稍一思量,便觉得这事还真有可能。
清军眼下最重要目标依旧是长毛乱匪,几乎能叫得上号的精兵强将不是身在两湖就是地处两江,要么就是弹压灾情严重的山东地方,别处根本就抽调不出得力部队入豫平剿捻匪之乱。
也就驻扎于淮北地区,实力强劲的安徽清军能够腾出手来,抽调一部甚至主力人马杀奔河南剿匪,而且还有能力平推那十来万兴风作浪的捻匪人马。
这时候,应河南官府之邀主动入豫剿匪,和接受朝廷命令入豫平叛的选择就不一样了,朝廷还真有可能给吴可执掌河南军事大权的名义和身份。
越想越是有激动,越想越是兴奋,理清此中思路后左宗棠再看向吴可的目光都不同了。
“呵呵,咱先不提此事,一切等朝廷旨意下来再说!”
见左宗棠如此神色显然明白自家用意,吴可轻轻一笑岔开了话题:“之前季高兄随张抚台入京,可有什么意外收获?”
“哪能有什么意外收获?”
说起这个,左宗棠脸上神色微变,愤愤然道:“朝堂衮衮诸位争权夺利倒是手段利索,我跟抚台大人进京基本上便是奔走于各家宴席之上,整日里昏昏沉沉的哪有功夫谈什么正事?”
也就在上月,左宗棠跟随张亮基入京述职。吴可自然没有浪费如此大好机会,暗中请求张抚台探一探朝堂衮衮诸公的口风,同时弄清楚朝廷眼下的重点目标是否依旧没变。
“对了,不知朝堂诸公对洋人之事怎么看待?”
心中暗暗叹了口气,吴可勉强压下骂娘的冲动,不去多想左宗棠话中的愤慨,轻轻转了口风好奇问道。
“哎,说起这个就一肚子火!”
左宗棠一口闷干杯中美酒,将杯子重重顿在桌上愤愤不平道:“我跟抚台大人在不同场合不同的宴席之上提过此事,结果朝堂衮衮诸公却是很不以为然,认为洋人不会大动干戈目前最重要之事,依旧是清剿长毛乱匪!”
“哎呀,这帮家伙真是……”
吴可都不知道该说什么是好,说朝堂衮衮诸公鼠目寸光吧,太平军确实还是朝廷心腹大患。说他们主次分明吧,眼界不免有些狭隘看不清洋人的狼子野心。
“难道就没一个看出洋人的不轨举动来的?”
吴可有些不死心,一边提起酒壶替左宗棠杯中满上,一边好奇追问道。
“倒也不是!”
左宗棠摇了摇头一脸郁郁,举杯轻轻跟吴可碰了一下,一边轻抿杯中美酒一边闷声说道:“京城当中有些年轻官员确实有提出过防备洋人有可能的动作,只不过他们位卑职低说话根本都不顶啥用!”
“呵呵……”
闻言吴可除了冷笑还能说什么?
尼玛朝堂上那帮大臣们简直就是好了伤疤忘了疼,洋人的动作那般明显那么恶劣,竟然全当没看见只一个劲的把矛头对准太平军。
当然也不能说他们的目标不对,但眼下太平军已经没了往昔凌人气势,势力跟地盘一缩再缩离灭亡不远,这时候还紧抓不放准备一鼓作气将之拿下是应该的,但也不能一味忽视外界危险吧?
“难道你们没跟那帮朝臣提醒洋人可能的手段?”
郁闷了一会儿,吴可又忍不住好奇问道。
“谁说没提?”
左宗棠情绪有些激动又有些失落:“可他们不信呐,还暗地里嘲讽咱杞人忧天。还说什么洋人乃见利忘义之辈,只要给足他们好处就不会乱来,反倒要咱放下心思一心对付长毛,不要胡思乱想坏了朝廷大计!”
“嘿嘿真真可笑,给足洋人好处咱们又要付出多大代价?”
吴可闻言脸色难看,将空酒杯重重顿在桌上不满道:“洋人一次又一次提出修约还想要更过分的条件,难道朝堂衮衮诸公都能答应么?”
说着他连连冷笑:“真要能够答应的话,事儿也不会闹到眼下这等地步,说白了不就是走一步看一步?”
说到气愤处巴掌‘砰’的一下重重拍在桌上吓了左宗棠一跳,只听吴可压低了声音怒道:“洋人在香港的动作那么明显,难道朝堂之上真的一点风声都没?”
“怎么可能?”
左宗棠跟着冷笑道:“朝廷手里的信息,可比咱们暗地里打探到的情报更加详细和充分!”
见吴可嘴巴一动想要说些什么,他挥了挥手阻止道:“可惜两广总督叶抚台跟柏提督太过自信,上折向朝廷拍胸口打包票他们可以解决,不需朝廷担心云云哼哼真是好大的口气!”
“自作聂不可活!”
吴可心头恼怒冷哼出声,对于姓叶的这位两广总督他稍微有些印象,好象这厮在第二次鸦片战争刚开始,便被英**队俘虏送去印度当了猴子,简直丢人丢到姥姥家了。
“梦臣你之前提出暗中准备的做法是对的!”
左宗棠不知叶大总督以后的悲惨命运,只以为吴可气愤之下胡言乱语,他自然不好跟着拼盘堂堂的两广总督,只好尴尬的岔话题道:“朝廷对于洋人几乎一点防备之心都无,真要是出现了梦臣你所言那般情形,洋人战船直逼津京那后果可不堪设想!”
“呵呵,所以我现在急需扩大势力范围呀!”
吴可眨了眨眼轻笑道。
“愕……”
左宗棠顿时愕然无言以对,心说你小子用不着这么无耻吧,明明是官迷心窍偏偏说得这么冠冕堂皇,难道不掌河南军事大权就不暗中准备对付洋人拉?
“梦臣,等你亲自去了京城就知道具体情况了,你可要做好心理准备!”
左宗棠没继续这个话题,而是一脸郑重语重心长叮嘱道。
按照计划,吴可用不了多久便会赶赴京市述职,他生怕这小子耐不住心头火气做出啥得罪人的事儿来,所以才忍不住提醒了句。
“季高老兄放心就是,这点分寸我还是明白的!”
吴可呵呵一笑点了点头,端起酒杯晃了晃乐呵呵道:“喝酒喝酒,咱不要被这些烦心事打扰了喝酒的兴致,以后的事以后再说……‘
第三百六十四章 看热闹
河南巡抚上报朝廷请求派兵支援的折子,在朝堂上引起一阵不小波折……
河南作为大清腹心之地自然不能出乱子,河南官场上下被朝臣们好一通批判,尼玛能不能让人省点心?
同时对于安徽提督吴可的不识相也非常不满,尼玛既然河南巡抚衙门向你求援,丫的你就老老实实答应或者拒绝就是。
眼下竟然要求河南巡抚通过朝廷下旨,尼玛的要好处也不着乳齿直白吧?
没谁是傻子,尤其朝堂上精得不能再精的朝臣们,或许他们的眼界不过宽阔,但在揣摩人心上的本事,起码吴可还得再混个十年八年官场,才勉强有可能赶得上这些老狐狸的水准。
不过这手段虽说直白了点但确实够委婉,也让咸丰帝和朝堂衮衮诸公想起吴可的赫赫战功,觉得这家伙虽然没文化了点可确实有能耐。
这就是吴可想要达到的目的,赤落落的阳谋摆在明面上,要么下旨顺便给他点甜头尝尝,要么拒绝他也没损失什么。
等到吴可在三千精锐亲兵护卫之下赶到京师述职之时,得到的就是朝廷命令河南周围的陕西,山西还有直隶清军一部支援河南清军平剿捻匪。
而吴可本人,除了他这一系的汉人大臣之外,其它朝臣几乎没给他啥好脸色看,摆明了的下马威。
说起吴可所在派系,基本上都是以汉人朝臣为主,夹杂少量不得志的满蒙小官僚,势力不大不小但也不容外人轻易挑衅。
他本就是跟着张亮基混出头来,自然成为张亮基这一系人马的核心成员。
没办法,眼下虽然太平军闹腾得厉害,但湘军刚刚遭遇重大挫折,淮军还不知道有没有组建之时,朝廷兵权依旧牢牢掌握在满清大臣手里,朝廷对于汉族大臣的防备依旧严密。
像吴可这般能做上一省提督,并手握实权的汉族大臣真心不多,而且还得接受省城八旗驻防将军的监督防备,日子其实没想象中滋润。
幸好此时正值乱世,八旗和绿营人马被太平军揍得淅沥哗啦满地找牙,这才有了汉族大臣迅速崛起并掌握实权的机会,不然放在和平时期吴可想崛起得如此迅速,估计还得再杀上几万叛匪贼寇再说。
在朝堂之上有了自己人帮忙说好话,让他在京师之时不至于太过孤立,日子虽然不算好过但也说不上艰难。
来之前已经有了遭受冷遇的心理准备,吴可倒是对此并不怎么在意。除了面见咸丰帝于朝堂述职时让他好好感受了一把满清特色之外,其余时间基本上跟张亮基上次入京差不太多游走于自家派系重量级大臣的宴席之间。
至于河南匪患他完全没有放在心上,任由朝廷调兵遣将动作频频,不发表任何意见也没啥特别举动,好似一个完全无关的旁观者一般。
这样的表现自然让某些想看热闹的朝臣不爽,与吴可碰面之时少不了一阵冷嘲热讽,吴可对此却是毫不在意,只大义凛然表示服从朝廷命令希望河南剿匪顺利云云让人抓不住任何把柄。
开什么玩笑,河南那十数万而且还在不断增加中的捻匪真那么好解决?
作为邻居他表示这个玩笑一点都不好笑,就是安徽清军出征助剿,也得小心翼翼出动主力人马。不是捻匪战斗力有多强,关键他们人数实在太多。
所谓数量引起质变,这一点安徽清军上下知道得尤为清楚,怕的就是几万十来万被击溃捻匪青壮不管不顾一头冲入淮北地区,到时候淮北地区好不容易维持的良好局面将一夜崩溃。
话说淮北地区一直都在努力接收流民,不管是河南的还是山东的。经过一年时间的不断努力,淮北地区接收的外省流民总数超过两百万。
这样的手笔就连朝廷都轻易做不到,更不要说一边接收数量庞大的流民,还能继续发展淮北地区经济,妥善安置流民使其成为社会不安定因素等等举措,那真是功德无量让人震撼。
可那都是因为安徽清军上下做好了完善的接收准备,而且于之前就有大量的前期准备已经做好,这才能分批次一**接收外省流民入皖。
关键就在一个提前准备和计划上!
一切大局都在安徽清军高层的掌控之中,这才有了淮北地区的奇迹,而不是一股脑胡乱作为自毁根基。
吴可表现得如此‘大公无私’,让人抓不住任何把柄和借口,自然让一干想看热闹和心怀恶意的朝臣遗憾不已,在私下里无不表示吴可这厮狡猾狡猾的可不像表面看起来那般好欺负。
如果吴可知道这些朝臣心中想法的话,估计会笑掉大牙也说不定。
他之所以能够稳坐钓鱼台,好似队河南剿匪事务一点都不在乎,那是因为他真不在乎这事。
三省清军要是能剿灭河南捻匪,吴可对此也持欢迎态度。
不是他矫情什么的,怎么说十几万四处流动搞破坏的捻匪,都不是让人喜欢的角色。
河南被糟蹋成什么样,没谁比他这个邻居更加清楚明了。拜捻匪所赐,今年河南的春耕算是彻底耽误了,河南百姓今年的日子绝对难过,这样的祸害早解决早轻松。
当然想要解决数量高达十数万以上的捻匪武装,朝廷所派三省加起来刚过两万清军人马,想要有什么亮眼作为真的很难。或许刚开始时能小胜一两场,只要不能在短时间内快速解决麻烦的话,以后的纠缠战有得三省清军头疼的时候。
至于三省清军要是剿匪不利,更或甚者反倒被捻匪给剿了,对于吴可跟安徽清军来说自然更是好事一件,证明了安徽清军跟他吴某人的伟光正不是?
到时候朝廷想用安徽清军入豫,想不给足够的好处都不可能。
不过时期倒是没朝最坏方向发展,也就在吴可抵达京城不足半月时间,河南剿匪战场便传来捷报:三省清军大败张乐行部捻匪,杀敌五千俘虏一千有余,顿时京城官场一片震动……
第三百六十五章 稳坐钓鱼台
“马的,这帮家伙以为咱是傻子呢,还大胜?”
捷报传回京师的同时,预示着吴可将遭受更尴尬的局面和更不客气的冷嘲热讽,处境从之前的不冷不热一下子变得恶劣起来。
那些不爽吴可的朝臣,这下可有得说了!
所谓‘君子报仇十年不晚’的话,放在朝臣身上一点也不适用。
他们可是逮着机会便落井下石,借着三省清军于河南‘大捷’的风头,好好的损了一把‘明目张胆’要好处的安徽提督吴可。
甚至有敌对派系的朝臣动起了歪脑筋,想要把吴可从安徽提督的位置上整下来,然后换上己方派系重将接手上马。
当然这样的事不可能发生,以吴可的赫赫战功咸丰帝也没糊涂到这党风地步,真要是这么干了以后谁还敢为大青效力?
自己派系的朝臣很是维护吴可这位‘名将’,尽管目的可能也不怎么单纯,但在此关键时刻肯拉一把就是莫大恩情,这个他还是明白的。
当然了,与外人想象中的‘失意’不同,吴可根本就没将这点小事放在心上。十来万捻匪是那么好剿的么,何况这份‘捷报’中的大水分他这位老行伍怎么看不出来?
他现在正憋着劲准备看笑话呢,之前的冷嘲热讽相信用不了多久就会变成结结实实的大巴掌,让那些眼下蹦达得欢的朝臣们好好感受一番打脸的滋味。
不是说他认定了三省援军必败,而是以朝廷眼下糟糕到了极点的财政状况,根本就拖不起长时间的消耗战。
之前安徽清军主力横扫河南,将几万刚刚冒头准备兴风作浪的捻匪赶去山东,用时不过一月有余。
就这么点时间,朝廷的钱粮都还没划拨到位,入豫安徽清军消耗的都是从淮北带来的粮草辎重,还有河南官府士绅勉强筹出的一点钱粮,等朝廷那点可怜的钱粮经过层层克扣达到安徽清军手中的时候,战斗早已经结束也用不着朝廷再划拨钱粮物资,只需给足符合战功的官帽子就成。
估计朝廷还是打着速战速决的盘算,可这盘算又岂是那么好打的?
三省援军不同安徽清军,一切开支用度都得朝廷划拨,短时间还能支撑,可是时间一长朝廷可不乐意
如果是丰年还好说,河南官府自会备上足够钱粮好处,加上清军过境惯有的吃拿卡要,怎么都不会吃亏就是。
可是现在河南满目疮痍,自己人吃饭都成问题,哪还有闲粮给三省援军祸害?
想在短时间内干翻十几万捻匪,就连吴可本人都觉得够戗,更不要说互不统属互别苗头的三省援军了。
不是他狂傲看不起人,此时的乡勇队绝对称得上大清强军,无论训练强度还是战斗素质都是一等一的强悍。
而且此时乡勇队经过两年在安徽安稳日子的积累,实力又有了进一步的提升。
不说别的,火枪队人数便扩充到了五千人,后勤处的仓库里还储存着两千来杆新式前膛遂发火枪以及二十个基数左右的弹药储备。
发展最迅速的当属骑兵部队,人马足足又近七千,要不是乡勇队实在负担不起,他真想弄出个万骑来玩玩。
就这实力,完全能在皖,豫,鲁,甘等平原地区横行无忌了,而且乡勇队接受的完全是现代军事理论,虽然吴可对此也是一知半解,但架不住百多年的超前眼光摆在这,就是想弄差都不容易。
如今拼尽全力的话,安徽清军在短时间内横扫捻匪不成问题,可问题是根本就不可能使全力对付太平军以外的敌人,而且这样做也太过招摇容易引起朝廷的猜忌跟防备。
就连吴可都没把握带着两万弟兄,能在短时间内横扫河南匪患,依他估计起码也得三个月靠上才成。更不要说指挥不统一,而且战斗力也与乡勇队根本没法比的三省联军了,所需时间只会更长。
吴可便打算坐等河南打得一塌糊涂,到那时那帮冷嘲热讽的家伙就知道他吴可可不是还欺的软柿子!
可是他沉得住气,手下跟来的小弟却是压不住这么的窝囊气。
这不,又一位本派系朝臣过来安慰‘失意’的吴可,跟着来到京城的二狗再也忍不住了,不顾外人在场张嘴便喷。
“你小子那是什么态度?”
吴可牛眼一瞪,不满怒喝道:“还不快给我闭嘴,想丢人显眼就给我滚回安徽去!”
“军门你这……”
二狗也知道有外人在场,没有喊叔而是喊起吴可的真正职务,一脸委屈的望了过来不明所以。他明明在替可子叔打抱不平好吧,怎么搞得自己好象很丢人似的?
不过他这一闹,到是引起那位朝臣的兴趣,直接开口询问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能是怎么回事?”
吴可撇了撇嘴一脸不屑:“还不是那份捷报水分太大……”
接着,他便将其中的弯弯绕详细的解释了一通。
冷兵器时代的战斗,伤亡是很难说得清的。但有一点可以肯定,打击溃战的话俘虏肯定比伤亡大。
至于歼灭战,如果不是双方实力差距太过悬殊,又有极大地利优势的话,这样的战斗却是极为罕见。
而这次三省联军明显打的是击溃战,尼玛的竟然歼敌五千俘虏一千,这不明摆着糊弄人么?
别的不说,歼灭数字中有多少无辜平民百姓不好说,那些青壮俘虏当中铁定也少不了胡乱抓住的无辜百姓。
要知道,冷兵器时代的青壮俘虏是很值钱的,无论是官府还是那些拥有矿山的大地主大商人们都很需要,因此三省联军在俘虏数字上可不敢打什么鬼主意,也不敢做得太过分的。
那朝臣听了自然气得直骂娘,扬言要参上一本弹劾三省联军欺君犯上,却被吴可好言好语劝了心头火气。
尽管那三省联军在捷报上动了手脚,但怎么说都是旗开得胜值得庆祝,这时候扫兴的给朝廷上下泼冷水,惹人厌烦不说还讨不到啥好处,何必呢何苦呢?
而且吴可也很隐晦的点了一下,说自己不是很看好这次三省联军入豫作战的结果,很可能延绵日久……
响鼓不用重锤!
那位身处朝堂,什么样的大风大浪没见过的本派系朝臣顿时心领神会,又随意说了几句没营养的话后便匆匆告辞离开,显然要准备在朝堂上大干一场。
果然不出所料,吴可又在京城受了差不多半月时间的冷遇,耳边的冷嘲热讽从来就没停止过。
它到是心平气和稳坐钓鱼台,别人要说就让他们说去,等到最后结果出来才知谁是最后赢家。
反正安徽那边的事务都安排妥当,只需防备金陵城里的太平军突起发难,再就是接收河南和山东两地流民比较麻烦,其它事务不是还有张亮基和左宗棠处理么?
而且洋人看样子还在准备当中,并没有出兵广东跟天津的迹象,无论是私底下的传闻还是官面上的信息,都没有这方面的紧急报告。
既然如此,吴可也就暂时放下心来安心在京城住着,一边迎来送往结交朝臣,一边静候河南剿匪战事的最新变化。
尼玛的被人奚落了这么长时间,没看到那帮混蛋被打脸他又怎么肯轻易离开?
战事的进展与吴可猜测相差不大,刚开始三省联军气势如虹一连小胜几场,从安阳,鹤壁,新乡一直打到开封洛阳都顺风顺水,可再想向南推进却是遇到了麻烦。
捻匪五旗主力散布于三门峡,平顶山,南阳还有商丘一带广阔区域,先试探性与三省联军大打了几仗结果不分胜负还略微处于下风,捻匪立即转变作战方式,利用熟悉地形跟机动灵活的战法,坚决不跟三省联军直面战斗,只旁敲侧击零敲碎打慢慢消耗清军有生力量。
果然这一招成效显著,原本气势汹汹平推而来的三省联军好似陷入泥沼当中,虽然每每‘击溃’捻匪大部人马可却总是追之不及不能给予捻匪重大杀伤。
而且他们跟着溃逃捻匪在广阔的豫中平原绕圈圈,由精神熠熠拖到疲惫不堪,再由疲惫不堪拖到摇摇欲坠,就这么轻而易举差点把三省联军拖垮拖死。
等到三省联军指挥官发现不对,急忙进入附近雄关大城休整恢复只时,这才郁闷发现自家损失也极其惨重。
那些零敲细打的战斗虽然每次伤亡都不大,但架不住战斗频繁场次也多,聚沙成塔集腋成裘之下总数却是十分惊人。
这时候清军内部指挥一不的毛病突显,之前战斗顺利一里平推之时倒还没啥,可是现在战斗陷入僵局各部人马都损失不小的时候,三省清军支援将领的心思便有些不一样了。
他们开始扯皮,不愿意跟着捻匪屁股后头吃奎又损耗实力,希望友军出面顶缸他们在后头捡那玉翁之利。
谁都不是傻子,吃了一两次亏之后都学乖了,一个个变得油滑无比不愿意出力。
三省联军在河南前线闹腾不打紧,朝廷这边可就有些支撑不住了。钱粮源源不断送往前线,可是三省联军再也没有之前的‘辉煌’战果传来,好似战斗陷入僵持阶段不知何时能够终结?终结?
这可不是朝廷希望看到的结果……
第三百六十六章 如愿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一等轻车都尉安徽提督吴可公忠体国……,兹任提督河南军务……,钦此!”
传旨太监掉着公鸭嗓,呵呵笑着收拢手上明黄布绢,一边递过圣旨一边忙不迭恭喜道:“恭喜吴军门贺喜吴军门……”
“谢主龙恩,皇上晚睡晚睡晚晚睡!”
吴可双手高举接过圣旨,脸上堆满假笑说着不痛不痒的客套话,顺手便塞了一张大面额银票过去,嘴里还不忘客气道:“同喜同喜,一点点小小心意还望李公公笑纳……”
好不容易送走满脸菊花开的李公公,吴可这才将圣旨交给身边亲信,在一片恭喜声中转身缓缓走回正堂。对于此事其实他早有心理准备,心喜有那么一点但完全说不上惊喜,顺理成章的事儿而已。
这才刚过了区区一个月时间而已,朝廷便有些承受不住河南纠结的战局,迫不及待将担子压在他的身上。
倒不是朝廷短视连这点气量都无,关键是入豫的三省联军太不争气。
由于战事不利内部矛盾爆发,原本兵合一处的三省联军,竟然兵分三路各自驻扎一处。本就兵力处于弱势,如今兵力分散情况更显糟糕。
关键是三省清军还互扯后腿,有难不救有功必抢,完全没有上摆朝廷的折子中所言互为奥援那般美好。
如此情况使得三省援军早失了之前锐气,形势急转直下完全处于被动状态。总之一句话,三省援军陷入捻匪设置的战争泥潭之中难以自拔。
当然以捻匪的组织和战斗能力,大股清军依托城防坚守的话,捻匪就算人数多上十倍也便想占到便宜。三省联军短时间内倒是无碍,城外捻匪虽然叫嚣得厉害其实威胁不大。
可问题是,朝廷派他们入豫的目的是为了剿匪,而不是龟缩于坚固城防之内闭门不出。
前文就说过,朝廷眼下财政状况糟糕得很,负担两万清军出征短时间内尚可,可时间一长就支撑不住了。
眼见河南剿匪战争陷入僵持阶段,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结束,而随着三省联军的沉寂,河南局势又有糜烂现象,朝廷这下子不急都不成。
一面严厉申斥入豫三省联军必须主动出击,寻找时机彻底歼灭大股捻匪武装,一面紧急磋商补救办法解决麻烦。
其实河南巡抚的意思已经很明白了,最好调动安徽清军入豫剿匪。
怎么说安徽清军有这方面的经验,而且战斗力3也是出了名的强,最关键的是从安徽到河南的补给道路十分通畅,也不必担心钱粮后勤方面可能出现的麻烦。
朝廷自然也知道安徽清军是眼下最好选择,当然他们也可以调动山东的僧王部队入豫征剿,但问题是山东灾情严重也离不开大军弹压。没了僧王部队放眼四周还得依靠安徽清军,与其那般麻烦还不如一次性到位简单。
但问题是一个月前才刚刚否决了这项提议,这时候忙不迭的修改命令岂不是显得朝廷太没面子?
吴可作为一省封疆堂堂的从一品提督,自然有资格列席朝堂参与朝政。
朝堂上的风箱变化自然看得清楚,他也懒得参与朝议争论,只充当一个老实不说话的旁观者看戏。
朝堂上的争论歧视很有意思,朝臣们个个饱读诗书‘战斗经验’丰富,言辞犀利引经据典让旁观之人往往有茅塞顿开之感,只要不涉及自身利益的话到真是不错的消遣和热闹。
他自己也没料到,河南的局势发展竟然变化如此之快,快到他都有些瞠目结舌的地步。
之前还不是一个捷报连着一个捷报,一个胜利接着一个胜利,好似捻匪已经穷途末路下一刻便有可能彻底崩盘似的。
可没想到转眼间局势逆转,三省联军内部争斗优势尽丧不说,还被捻匪优势兵力围着不能脱身,情况一下子便转了个。
当然真实情况如何,有临近淮北源源不断的战报传来,他只是稍一琢磨就知道怎么回事。顿时冷笑连连不住摇头,早就估计到了三省联军可能内部不靖,但怎么也没想到矛盾冲突爆发得如此突然如此的……不合适宜。
真是一帮没脑子的家伙啊!
明明知道京城还有一位安徽提督虎视耽耽,朝堂上有太多目光注视吗?
尼玛的这时候搞内部矛盾,是嫌自己的日子太过安生还是觉得朝廷的脸面打起来很舒爽?
结果就是,朝堂打夯的好戏才刚刚开了个头,之前那帮冷嘲热讽的朝臣们便服了软。一个个看见吴可之时躲躲闪闪好不尴尬,完全没了之前趾高气昂的架势,他们倒是想硬气可形势逼得他们不得不服软哇。
河南是个什么样子,一直关注的朝臣们心中明了。要是再死鸭子嘴硬不服软,吴可这个受到不公正待遇的家伙只需稍稍歪一歪嘴,让不服软的朝臣入豫剿平捻匪之患,到时候哭都没地方哭去。
再加上朝廷财政糟糕到什么程度朝臣基本心中有数,这时候节外生枝那就是自讨麻烦。不就是服个软给吴可这家伙一点好处么,反正河南糜烂之地没谁愿意轻易沾热,让给这家伙又如何?
等以后有了机会,再慢慢炮制这家伙也不迟。
于是咸丰帝的圣旨很快便下来了,吴可终于得尝所愿拿到了河南军事大权。
尽管感觉没见到之前那帮冷嘲热讽的朝臣被狠狠打脸有些遗憾,但吴可也深知过尤不及的道理,也就没有太过纠缠这事。
当日,吴可下榻驿站热闹非凡,一位位本派系朝中大佬下朝之后纷纷赶来贺喜,这一才可是派系难得的大胜,这些喜怒轻易不形于色的朝中大佬们,也难得的开怀大笑举杯畅饮。
吴可自然跟着好好乐呵乐呵,在席间拍着胸口表示河南捻匪不在话下,诸位同僚有什么英才想要安置的话还要早做准备云云。
所谓投桃报李就是这个道理,之前他遭受冷遇之时在座大佬可没少为他说话,这时自家目的达成自然得好处均沾,对付捻匪他早就全盘计划,倒是不用担心欠了人情不好偿还……
第三百六十七章 手段
没等朝廷的钱粮物资划拨到位,河南局势紧张吴可便一声令下,早已枕戈待旦的安徽清军主力一部,便有如滚滚洪流从淮北杀奔豫南而去……
之前还耀武扬威的捻匪遭了大难,根本就抵挡不住安徽清军的铁蹄。
吴可都没亲自赶赴战场,而是坐镇京师遥控指挥,便轻轻松松扭转战局将十来万捻匪赶得像鸭子一般四处流窜。
安徽清军的战法极为凌厉,因为手头宽裕基本实现驮马化,野战能力最强的火枪有马匹代步行动速度极快,每次抓住捻匪便是一阵猛轰。
捻匪哪里经得住这样的摧残,每两下便溃散而逃,被近随而至的安徽清军骑兵人马杀得哭爹喊娘只恨爹妈少生了几条腿。
半个月,短短半个月时间豫南大股捻匪基本被清扫一空。
这次捻匪可就没那么好命了,安徽清军机动能力比之年请已经强了许多,根本就么给他们逃走的机会。要么一战而溃身死当场,要么被随即赶来的骑兵抓了俘虏,要么就是彻底打散混入乡野做了良民。
安徽清军的推进速度极快,几乎是以马不停蹄之势横扫豫南,几乎没有撞上激烈的战斗,基本上都在忙着收拢俘虏建立俘虏营地了。
扫请豫南大股捻匪势力之后,等待后方守备部队赶来支援以后,将俘虏转交给后方来人安徽清军主力立刻向豫中跟豫北地区迅速挺进。
官军的势头实在太猛,游荡与豫中跟豫北地区的大股捻匪人马被吓得不轻,几大首领聚在一起却是啥计策都没商量出来。
对安徽清军他们也算熟悉,虽然只有威名最盛的张乐行跟安徽清军真正干过架,而且下场还十分凄惨。但吴可的威名真不是吹出来的,包括张乐行在内的几大首脑却是极为忌惮,轻易不愿交手。
可是现在人马杀到门口来了,他们就是再不请援也不得不硬着头皮战上一战!
捻匪都是些什么货色几位大首领自然心中明白,虽然依靠师徒,亲戚,还有乡邻等等关系聚合而成凝聚力不差,但没经过严格军事训练始终是个大麻烦。
顺风顺水的时候一切好说,气势如虹攻城拔寨不在话下。可稍一遇挫折也可能形成大溃败,整个上万上几万人马可能短短时间内便溃散得不成样子。
此时正是捻匪士气高昂之时,要是连战都不敢一战躲着安徽清军,手下弟兄们会怎么看?
关键是这对士气的影响太大,搞不好会引起军中骚乱,要是再被官军狠揍几顿的话,估计手下人马离出现大溃散也就不远了。
对付安徽清军,他们依旧使用的是灵活的游击战术。
他们之前能依靠这套战术拖得三省联军疲惫不堪,拖到他们内部出现纷争,拖到三省联军分裂各驻一地失了锐气,最后被十数万捻匪弟兄围困于三地脱身不得,相信对付安徽清军效果也不会差到哪去。
结果就是,行动不如安徽清军主力人马迅速的捻匪部队,被安徽清军揍得晕头转向找不着北。
最让捻匪首领们郁闷外加心寒的是,凡是被安徽清军咬中的捻匪部队,不管人多人少只要不当机立断壁虎断尾的话,最后的结局无一不是全军覆没。
待到豫中主战场烽烟四起之时,坐镇京城遥控指挥的吴可,严令龟缩于豫中三处城池中的三省官军必须出城配合安徽友军作战,违令者斩!
因为河南战事引起朝廷严重关注,吴可又远在京城遥控指挥,不知是出于好奇心还是其它别的想法,朝廷特许将指挥部设置在军机衙门的某处偏殿之中,好方面朝廷第一时间得知战场详情。
对于安徽清军的战斗力,一干关注战事的朝臣自然感叹不已。
瞧那摧枯拉朽的架势,似乎十来万捻匪犹如土鸡瓦狗一般,轻轻松松就能全部拿下,早知如此又何必费那么大的力气又是抽调三省人马又是空耗钱粮?
河南前线发回的战报也很实在,并没有之前三省联军那般水分十足,让关注河南战事的朝臣们能够了解前线第一手最详实的战况。
吴可这家伙虽然年轻可确实有本事,能在短短几年时间内练出这般强兵,放眼整个大清也不多见。
当然也有朝臣很不服气,认为吴可没啥本事能有今日地位完全靠的是手下一帮‘能人’。有安徽清军这样强悍的战力在手,随便换个人过去也能打出好战绩。
这些家伙也不想想,要是吴可没本事主持大局,威慑手下那帮打惯了胜仗的骄兵悍将,安徽清军早不知乱成啥样了。放眼朝廷又有几人有那资格跟威望,能将安徽清军一干骄傲将官捏合成型?
不同于湘军跟淮军的组建模式,除了刚开始时跟着吴可的那一帮吴姓族人,还有通城和鄂南招收的老乡之外,其余能在历次战斗中混出头的乡勇队将官,其籍贯可是五花八门中原几省都有存在。
当然作为安徽清军的支柱乡勇队内部派系也不少,同乡同省组成的小小山头是最常见的,也有性格理念相合而组成的小山头,山头之中又划分更细的小派系,总之情况复杂得很。
除了水牛和土狗这两位乡勇队初建便已加入,而且一路过来战功赫赫威望极高的重将,乡勇队内部派系山头却是谁都不服谁,除非吴可指定某一山头或派系首领暂时领头之外,基本上没可能再找出一位能压服众人的角色,后勤处两大总管吴天明跟吴天志不成,工匠作坊部老大吴老汉也同样不成。
有那眼红安徽清军战力的家伙,竟然不知死活生起将吴可挤下台自己或者己方派系将领上的不切实际想法,并且还付诸行动上窜下跳小动作频频。
对于这样的跳梁小丑,吴可自然没有太放在心上。
此时不比清初和清中叶时期,朝廷内忧外患积弊重重,特别是太平军兴起打破了朝廷对汉人官员严苛的压制。
只要不是犯了啥原则性的错误,他头顶的官帽子还是很稳当的。真要是不明不白随便找个糊弄人的理由将他拿下,不说别的那些正在前线与太平军还有捻匪厮杀的汉人将官们会心寒的,以后再指望他们替朝廷拼命可就难了。
不过,某些家伙就有些自不量力,以为多读了几本书就了不起,对吴可的指挥指手画脚说三道四惹人厌烦。
要不是想在军机处好好露上一手,京城又比不得自家地盘自由自在的话,他真有种暴起发难狠狠给那帮家伙甩耳光的冲动。
马的啥都不懂读了几本《孙子兵法》之类的兵书,就装大蒜以为自个是军事奇才,关公面前耍大刀兴致勃勃指手画脚。
尤其当吴可下达这样不‘理智’的命令时,更是引起军机处一阵小小骚动,指责不满之声顿时充斥耳间。这个说他不该如此严厉,三省联军入豫作战已久早已疲惫,吴可的严令简直就是无理取闹强人所难。
那个又说吴可太过急功近利,应该缓缓征剿而不是如此心急火燎。
还有的心思恶毒之辈更是指责吴可心思不纯,有利用不顾友军之嫌。
总之说啥话的都有,就是不赞成吴可做出的指挥决定,认为应该这样这样又该那样那样,只有如此才能确保河南剿匪战取得完美成功。
我呸!
尼玛就一帮纸上谈兵的玩意,啥都不懂尽知道指手画脚填乱。
对于联军入豫三省联军他什么心思都没有,就是按照战场形势做出的决定而已。
他们本就是入豫剿匪的,之前闹内杠分守三处城池本就不该,如今安徽清军已经杀奔过来,他们要是再不知轻重继续扯后腿的话,不用他动手朝廷就能拿了三省援军将官的红顶子。
他对三省联军半分兴趣都无,秉承公事公办的基本原则,你完成了任务我便向朝廷替你请赏,完不成任务的话也别怪我下手狠辣。
至于某些朝臣担心他会借机削弱或者干脆吞并三省联军,那真真是滑天下之大稽,他才没那么傻主动给自家队伍参沙子找不自在。
也不知入豫三省联军中的山西大同镇总兵吃错了什么药,竟然真的敢违抗军令拒不执行,连个理由都不给就那么将军令抛在一边。
吴可又哪里会跟不认识又不给面子的区区大同总兵客气?
直接一封弹劾折子送到咸丰帝案头,咸丰帝震怒之下直接撤了那位不听军令的大同总兵官职,并着人押解回京一副准备严肃处理的架势。
这一下子,不说身处前线的三省联军再不敢违抗军令,逮着机会便杀出城池配合附近安徽清军剿匪,就连那些唧唧歪歪的朝臣都闭上了嘴巴,生怕惹祸上身成了那杀鸡骇猴的鸡。
尤其当河南战场在三省联军重新投入之后形式一片大好,就更没人再在吴可耳边指手画脚充名将之材了。
不说吴可乐呵呵在京城遥控指挥河南战事,顺便打打某些不爽之人的脸,随着捻匪连战连败河南剿匪形势一片大好,咸丰七年过去大半其它方向也是战火纷飞打得热火朝天……
第三百六十八章 入江西
1857年(咸丰七年)5月底,石达开自天京出走,率领听其指挥的数万部队,在苏皖交界处的铜井镇渡江,途经无为,于6月中旬抵达安庆。
铜井是个小镇,而石达开全军一日内便完成渡江,可见此时追随他的军队人数不多。而且正因人数不多,洪秀全还曾派人追击石达开。
一路上,他到处张贴布告,阐明离京出走的原因,并表示要继续忠于太平天国的事业。
石达开出走后,天王洪秀全曾派人将“义王”金牌一道及合朝文武要求他返回天京的表章送达安庆,争取他回朝辅政。
当然,因为追击不成,洪秀全怕石达开会一怒之下纠集军队攻回天京,因此天京城门紧闭,对石达开的态度也转成了“多方邀留”,怎么看洪秀全都对石达开的邀留是从石达开到安庆后便有的姿态。
可是在同一时期,他却对进言“仍重用翼王”的李秀成严加处分,可见其邀留从一开始就缺乏诚意。
是年夏天,湘军乘机大举进犯江西太平军领区,攻陷瑞州,困重镇九江,临江,吉安。
,可惜的是石达开一则不相信洪秀全的所谓“诚意”,二则他一向对洪秀全进入天京后不思进取,只图保东南一隅的做法不甚赞成,因此决定从此“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按照自己的战略思想去指挥作战。
然而,尽管如此,石达开还是提出了一个折中的缓解局势危急的方案,令太平军将领李寿(秀)成会合张洛行领数十万贼分扰下游,又调陈玉成,洪仁常,洪春元,韦志俊,杨来清等各率数万及五六千不等概回金陵,并欲赴援江西,窜扰浙江开辟新的战场。
可是在吴可党风外人看来,石达开这一步算是纯粹的臭棋。
洪秀全没诚意归没诚意,怎么说洪天王迫于压力都免去了安福二王的王位,这时石达开理应从太平天国的全局利益出发,率兵立即返回天京,与洪秀全同心协力共挽危局。
即使暂不回朝,亦应协同在江北的陈玉成部对清军进行反击,或进军江南,打击围困九江等地之敌,以解天京上游之危。
可惜的是石达开不顾全局利益,或者说真的害怕被杀,竟不顾天京危局南进江西招集旧部,独立进行新的远征。
吴可当时得到消息的时候只是冷笑,太平军自从金陵内杠之后,实力已经由盛转衰迅速下滑,这时候还不知道有力一起使真是自找灭亡。
虽说太平军有陈于成跟李秀成这等新秀,但怎么说都比不上石达开这等历经风浪又思想成熟的宿将,军谋政略放在太平军中都是顶尖人才。
没错,石达开远征确实帮金陵城分担了不少压力,但也严重削弱了金陵太平军的实力。
因为金陵内杠杀得有些狠了,导致石达开离去之后,不少太平军将士翻墙越屋前无安庆投奔。短短时间安庆便聚集六七万部队,这可都是太平军主力人马的一部分啊。
不过这样也好,石达开不在金陵对安徽清军以后攻略金陵是件大好事,要不是不想在这时候撩拨得太平军太狠,他真想上去凑个热闹。
1857年10月初,石达开率部离开安庆,由安徽建德(今东至东北)进入江西,在景德镇会集各部,分路南进,经乐平、万年(今万年西),于10月21日占领安仁(今余江东北)。
11月10日,石部与由闽入赣的杨辅清等部(约四五万人)会师于贵溪,联合攻城未下,遂西走东乡,于11月底到达抚州,与原驻该处的余子安部会合。12月初,派兵一部经进贤、丰城,西援临江(今清江西南)和吉安。
吉安位于赣江西岸,1856年冬即遭湘军围困。石部到达之前半月,东岸的吉水已落入湘军手中,故要解吉安之围,须先攻下吉水。
石部对吉水先后发起三次进攻,均为湘军所败。
这时,石达开听取元宰张遂谋的意见,决定放弃西援临江和吉安的计划,准备东进浙、闽。
这一走,在吴可看来更是败笔中的败笔。
石达开不直接救援九江也就罢了,毕竟当时九江重兵云集,清军又是长濠坚垒以逸待劳,贸然将有限的人马投入九江城下与清军正面交锋是反主为客的下下策,极可能与对方陷入混战中无法自拔,难以其扭转乾坤的作用。
所以,他并没有直接前往九江,反而绕道前往抚州以援救另外两处江西重镇——临江和吉安!
当年石达开困曾国藩于南昌时,就是这样避开湘军的精锐,从临江,吉安切入,直逼南昌,结果九江之围不救自解,还把老曾堵在南昌城内一年多。
九江,临江,吉安,在地理位置上三点一线。
石达开从临江北上,就会与九江守军对围困九江的清军形成夹击之势,里外合围,使其腹背受敌,这无疑比直接将有限的军队投入与湘军精锐的正面鏖战中更有胜算。
而九江城防坚固守军勇猛,假如石达开能够顺利救援下临江,吉安的话,九江应该是可以坚守到援军到达之时的。
因此,石达开救援临近与吉安与救九江并不矛盾。
从丰城、新淦等地插入瑞州与临江、临江与袁州之间,首先收复这里的失地。这个计划若能实现,不仅可解临江之围,夺回失守的袁州、瑞州,而且将会一举夺得江西战场的主动权。
南下即可唾手而解吉安之围,东进威胁南昌,北上则兵临九江。这样就可与皖北陈玉成部对湖北成夹击之势,进而西征武汉,太平天国又将恢复到石达开主持西征时的全盛时期。
这是一个既可救陈玉成,又可救江西战局,还能从根本上救天京的三全其美的战略计划。这个计划要比先救镇江或九江,将敌人吸引到天京城下硬拼,确实棋高一筹。
可惜理想很丰满现实却很骨感,想要完成这样的作战计划,还得问问湘军跟安徽清军乐意不乐意,真当官军都是死人不成?
第三百六十九章 意见不一
可惜太平军眼下已经没有了纵横长江的水师,无法在湘军水师的全力封锁下渡过赣江,导致救援九江的行动失败,最后只的无奈退回抚州。
加上洪秀全在后头老是捣乱,石达开最后没能救援成功九江,金陵城周边的形势更加恶化起来。
1858年(咸丰八年)1月初,石部经永丰、峡江、新淦(今新干)退回抚州。原驻江西各地的太平军,也陆续前来会合。2月26日,石部由抚州东进,3月19日败清军于上饶,进围广丰。因久攻不下,于4月15日撤围,经玉山入浙江,占领江山。杨辅清部则仍入福建,与石部分道而进。
石达开部南进之初,太平军在江西的兵力仍占很大优势(约十余万人),如坚持西援吉安、临江,给湘军以沉重打击,即可在江西开创新的局面。无如石达开轻率地放弃西援计划,东进浙江,结果继1858年1月22日临江失陷之后,九江、抚州、吉安等地也于同年夏秋先后失守,以致江西局势急转直下,使天京上游太平军的作战增加了困难。
当然这些都是后话暂且不表,话说吴可得到消息的时候,河南战事基本上已经稳定下来。十数万捻匪被赶得东奔西窜狼狈不堪,被安徽清军混合三省联军消灭俘虏了超过五万之数,这才惶惶然又一次逃到了山东地界。
这一次不同以往,吴可可是名正言顺的河南军方一把手,等捻匪主力被驱赶出境,朝廷的一道道任命立即紧跟而下。
安徽清军内部两大派系乡勇队跟楚勇迎来了丰收季节,凡是在以往战斗中表现出色,按军中资力跟威望排序从河南三镇总兵到各州县守备,还有安抚使镇守使啥的一个不落安置下来,顿时军中士气欢腾一派喜气洋洋景象。
能不高兴么?
有了河南一省之地安排封赏乡勇队那些战功赫赫的老人,新近冒头的将官们也有了晋升空间和更好的位置不是?
对于太平军的错误决策他没多说什么,这样很好少了一位劲敌,以后对付起来也轻松多了。
本来他应该返回河南跟自家弟兄们同乐的,可惜年底他担心的事儿终于还是发生了,英法联军对广东发动了可耻的偷袭。
1857年12月28日,英法联军炮轰广州,并登陆攻城。两广总督叶名琛以为英、法之前的最后通牒是虚张声势,既未调兵设防,又没招集团练,导致广州次日失陷。
“真是丢人现眼的玩意!”
看到情报的时候吴可气得破口大骂,也没在意这里是军机衙门:“叶名琛堂堂的两广总督是死人啊,广州被破他难道就不知道跑么,竟然还被洋人给俘虏大清的脸面都给他丢光了!”
军机衙门里顿时一片经纪,一位位军纪大臣们只是眉头紧皱屁都不敢放一个,吴可的话虽说得难听但却说到了他们心眼上头了。
英法联军突然袭击,趁清军不备拿下广州,两广总督叶名琛被俘!
这样的消息传回让一干朝臣震惊之余也大觉丢人,正如吴可所言那般堂堂的两广总督竟然被洋人给俘虏了!
这个消息犹如惊天霹雳一般,在朝堂之上引起巨大反响。
洋人不知好歹,真当我大清好欺负不成?
朝堂之上顿时响起一片主战之声,大清的脸被打了自然要找回场子。
“洋夷偷袭广州俘虏两广总督,这是不宣而战啊!”
“要给洋夷好看,我大清不是这么好欺辱的!”
“对,派精兵强将下两广,给洋夷一个好看!”
“……”
此时清军不似太平军刚兴起那时的豆腐渣部队,经过这么些年的连绵战火,怎么也打出了几只强军出来。
就好比刚刚横扫河南的安徽清军,还有与长毛战斗中表现精彩的湘军等等,都是大清难得的精兵强将!
而且此时与长毛的战斗形势一片大好,清军连连收复失地,长毛只能龟缩几处小小区域,只等清军集中力量一一剿除这一心腹大患。
朝臣对于洋人因为不熟悉有些忌惮,但还没畏惧到不敢动手的地步。
当然有主战的自然也少不了绥靖派……
“不可不可,此时正式围剿长毛关键时刻,怎可另生枝节再启事端?”
“对对对,xx大人说的对,此时不是与洋人动手的好机会!”
“咱们现在主要目标还是长毛,洋人的事儿先放到一边以后再理会不迟!”
“……”
如此牵强的理由自然很难让人信服,顿时引来一片唾沫星子。
“放屁,洋人都欺到咱们头上来了,要是砸不有所动作他们还不得骑在咱头上拉屎拉尿啊?”
“是啊是啊,虽说咱们重点对付的是长毛,但也不能任由洋人如此嚣张!”
“叶督台都被洋人给抓走了,难道还要让洋夷多抓几位督抚才算严重?”
“……”
“说得轻巧,如今长毛在侧牵制大量官军,哪还有精力跟洋人干上一场?”
“难道就因为这个,就任由洋人攻破广州抓走叶大人么?”
“咱们现在形势一片大好,不能因为洋人的事给了长毛喘息之机!”
“什么喘息之机,有安徽清军跟江南还有江倍两座大营在那,长毛想有喘息之机呢,可能吗?”
“哼,怎么不可能,要是洋人与长毛勾结里应外合的话不就……”
一下子朝堂之上吵作一团,唾沫星子横飞你有你的理由,我有我的思量谁都说服不了谁,一个个脸红脖子粗的开启战斗模式兴奋之极。
咸丰帝端坐在龙椅上,脸色铁青眉头紧皱,又有些无奈的看着堂下吵做一团的大臣们。
他都不知道该说什么是好,要说生气他当真气得不轻。
尼玛的洋人这几年可蹦达得欢快,一次又一次的提出修约的无礼要求。
他都被烦得不行,每次听到礼藩院的官员汇报洋人又怎么怎么了就一阵头大。
那帮金发碧眼的洋夷真是得寸进尺,要是部长毛闹腾得厉害他真就想教训教训他们一通,让这些化外之民知晓大清不是那么好欺辱的。
现在更是突然袭击广州,并还抓走了两广总督叶名琛,他更是差点气得七窍生烟,恨不得立马便派大军过去好好教训他们一通。
七年的皇帝生涯已经让咸丰能够勉强压下这股火气,不偏不倚聆听朝堂大臣们的意见。
下面那些绥靖派大臣们的话虽说不好听,但说起来确实在理。
长毛才是大清的心腹大患,此时确实不好节外生枝引起什么意外变故。
一提起长毛他就恨得牙痒痒的,好好的大清被这帮逆匪搅乱得一片混乱,真是罪该万死!
可是主战派大臣的话也十分有理,要是放任洋人继续嚣张下去,难不成还真要再搭几个督抚进去不成?
别说他不答应,下面那些封疆大吏们还不闹翻了天,他以后也别想有安宁日子过。而且主战派大臣的臆见正合他心意,想想那帮讨厌的洋人就恼火。
很想不管不顾同意主战派大臣们的意见,可是绥靖派大臣的话也跟有道理,不能给洋人和长毛逆贼勾结的机会。
总之,现在的咸丰帝处于两难境地,不知该如何选择是好。
……
“吴军门,您怎么看?”
吴可之前一直都在旁看戏,看着朝堂突然变成菜市场的热闹,没想到突然有临近朝臣将问题抛了过来。
他一点都不在乎那些投射过来,或不屑或讥讽又或者疑惑的目光,只是轻轻一笑淡然开口道:“我没什么意见,只需做好跟洋人军队干仗的准备就好!”
“吴大人你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你想要跟洋人主动开战?”某位绥靖派满族尚书脸色很是难看,不满的瞪着吴可沉声质问。
“没什么意思?”
吴可一脸淡然不轻不重回答:“眼下不是咱们想不想跟洋人动武,主动权本就在洋人手中,要看他们愿不愿意就此罢手!”
此话一出,本来嘈杂的朝堂顿时安静下来,几乎所有大臣都将目光死死盯在吴可身上,脸上表情复杂多变气氛一时诡异无比。
经过吴可提醒,一干朝臣这才反应过来,这仗打不打得起来他们说了不算洋人掌握了主动权。
不管是战还是和,还要看洋人那边到底是个什么章程,他们又想要达到什么目的?
“那吴大人以为,洋人到底想要干什么?”
朝堂之上一时气氛诡异沉闷,不过很快便被某位朝臣的提问打破。
“我不知道!”吴可双手一摊无奈道。
“不知道?”那位开口询问的朝臣脸露讥讽不屑撇嘴。
“呵呵……”
吴可眼睛微微眯缝,冷光闪烁语气依旧平淡无奇:“不管洋人是何目的,咱们做好最坏的打算准没错,俗话说得好‘有备无患’嘛!”
“哼,好一个有备无患!”
那位提问朝臣却是不依不饶道:“军马未动粮草先行,不知道吴大军们这一准备,朝廷又要付出多少钱粮物资?”
“呵呵,尚书大人真会开玩笑!”
吴可心中火气蓬勃语气冷冷道:“多做准备又有何错?要是洋人野心极大直犯京畿……”
第三百七十章 放炮
“危言耸听!”
“绝无可能!”
“妖焰惑众!”
“……”
吴可话说的轻巧,却好似在朝堂这处深不见底的水潭中扔下一块大石,掀起水花无数不说,更是激起一片轩然大波。
当时便有朝臣转移目标严厉斥责吴可胡言乱语,附和者甚众一个两个气得脸红脖子粗,好似开万人批判大会一般气氛热闹之极。
“够了,瞧你们这副摸样成何体统?”
眼见朝堂真成了菜市场,高踞龙椅之上的咸丰帝再也坐将不住,拍案而起怒斥出声。
朝堂原本闹哄哄的景象顿时一静,之前还蹦达得欢实的朝臣像被施了定身咒一般,一个个浑身僵硬脸带惶恐不知所措。
哼!
咸丰帝很满意自己造成的局面,冲着一干惶恐朝臣不满冷哼出声,而后目光转向引起此翻轩然大波的罪魁祸首。
强压心头怒气,咸丰帝沉声质问吴可刚才所言何解,怎么洋人就能威胁京畿了,要是不能说出个所以然来,一个‘欺君之罪’是少不了的。
皇帝也是俗人一个,也喜欢听好话尤其在长毛将大清折腾得混乱不堪,各地民乱频繁整得他疲惫不堪之际更甚。
谁他马愿意整天耳朵就听朝臣说这里出事了,那里有出乱子了?
吴可心中微微一笑,不慌不忙在众目睽睽之下出列,清了清嗓子将早就打好的腹稿娓娓道出,一点都没受到刚才被朝臣们群起而攻的影响。
“洋人为何如此嚣张不将我大清放在眼里?”
此话一出上到咸丰帝下到上百朝臣无不脸色微变,看向吴可的眼神极为不善。
吴可却是面不改色继续侃侃而谈:“船坚炮利耳!”
“我大清疆域广阔,沿海之地从南到北不下万里之遥!”
“洋人真要大打出手的话,不无长途跋涉从陆路远道而来,直接驾船直逼天津甚至——我大清龙兴之地!”
咝!
这话就严重了,好似平地起惊雷般在朝堂炸响,上至咸丰帝下至一干朝臣无不脸色狂变,倒吸冷气之声在朝堂之上连绵不绝清晰响起。
这时就再没人敢斥责吴可胡言乱语了,洋人真要是如此做了这个干系谁都担待不起,还是老老实实当一个忠实听众的好。
尼玛还真别说,这样的事情真有可能发生!
不然的话,对吴可不满的那些朝臣也不会在这时选择沉默。
当然问题也就来了,洋人会如此疯狂吗?
如果放在以前,朝臣大概会选择不会,虽然第一次鸦片战争败了,但朝臣心里的天朝上国傲气尤在,可不认为洋人有这胆子。
可是现在不同了,广州一日之内被拿下,就连两广总督都被抓了俘虏,要说洋人不会对京畿甚至大清龙兴之地动手,这个包票谁都不敢打,就连刚刚从震惊中清醒过来的咸丰帝都不能!
但问题又来了,洋人为啥如此疯狂,甚至不惜挑起战争?
这问题被某朝臣提出来,顿时又在朝堂之上引起一阵议论浪潮。
有说洋夷化外之民不懂礼仪,不识皇恩浩荡,竟然还引来一片附和之声。
吴可听了这话嘴角一阵抽搐,都不知道该说什么是好,尼玛的用不用这么自大没眼界啊?
当然也有说洋人重利忘义,是喂不饱的白眼狼。
这话吴可就爱听,心想朝堂上还是有明白人的。
可是当有朝臣说出,洋人无非重利而已,派人跟他们好好谈谈,只要他们的要求不过分答应了又何妨,咱们现在的主要目标还是消灭长毛时顿时炸了毛。
“话说得轻巧,洋人连两广总督叶大人都敢抓,咱们算是彻底撕破了脸!”
他再也坐不住了沉声开口,将朝臣们和上头咸丰帝的注意吸引过来:“谁要是在保证我大清利益不失的前提下能够安抚那帮洋人,那谈一谈也无妨啊!”
此言一出,朝堂上顿时又是一片寂静,尤其刚才提出跟洋人好好谈谈的大臣,更是紧缩脖子努力装作不存在,低着脑袋无视了周围同僚跟咸丰帝的目光。
“再说了,洋人狼子野心想必朝堂诸公应该心知肚明,他们想要什么大家都心中有数!”
吴可没理会装鸵鸟那厮,继续扬声说道:“为了修约之事,前几年洋人不是闹腾得厉害吗?”
听了这话,一干朝臣们不由自主点了点头,能站在这里的没一个傻子,洋人真正打的什么主意他们又不是不清楚。
“嘿嘿,又使修约又是要求放开长江航道的,把咱大清当什么了,予取予求的天竺阿三么?”
吴可不管不顾继续述说,要让朝堂上这帮家伙清醒清醒,明白洋鬼子的狼子野心。
这话自然又引起朝臣们一阵附和,不过后半句话就让他们有些闹不明白了,什么叫予取予求的天竺阿三?
天竺他们知道,不就是唐时三藏法师历经千辛万苦才到的取经之地。
《西游记》在此时可是热闹休闲书籍,对于佛教的发源地天竺自然很是熟悉。
可是从吴可这家伙的口气听来,天竺似乎出了什么大事不成?
心中存了疑惑,有那与吴可同一派系,最近关又搞得不错的朝臣问出心中不解,不知道此时的天竺又出了什么问题。
“呵呵,诸位大人应该知道安徽清军有独立的火枪队吧?”
吴可倒也没买关子的兴趣,只是有些东西最好能提前说清楚,否则被当成神棍就不好了。
一干被勾起心中好奇的朝臣连忙点头,安徽清军中的火枪队表现极为出色,无论是横扫淮南战役,还是后来两次入豫清剿捻匪,表现出来的战斗力和强悍的野战攻坚能力,早就引起朝廷关注想要装备其它部队。
当然此时清廷掌握军事大权的朝臣都是老派人物,虽然对火枪部队的强悍战斗力有些惊讶,但还没彻底意识到火枪将取代冷兵器这一发展趋势,动作难以迟缓效率也低得让人吐血,直到吃了大亏之后才明白这个道理。
可惜的是,到了那个时候朝廷将遭受前所未有之屈辱。
“因为采购大批火枪的原因,臣等跟一部分洋人军火商交好,恰巧臣又是个好奇心重的对外面的世界十分好奇……”
第三百七十一章 迫不及待
“天竺也就是那帮洋人口中的印度,之前那也是有过风光历史的!”
吴可侃侃而谈,给朝堂上一干土包子们普及国外历史知识:“当初蒙古帝国后裔于天竺建立一个延绵三百来年的强大王朝!”
朝臣们顿时来了兴趣,好奇询问那强大王朝有多大现在情况又如何等等问题。
“天竺的那个强大王朝鼎盛之时,地域不比眼下大清少多少!”
吴可轻笑着回答,引来众多朝臣发出不可思议的惊叹。
“可惜了这么大一帝国,结果却灭亡在英国人手上,现在整个天竺也就是洋人口中的印度已经成了英国人的后花园!”
此言一出顿时满堂皆惊,尤其是听故事听得津津有味的咸丰帝,更是猛然从龙椅上站起脸色难看到了极点。
朝臣们一个个噤若寒蝉连屁都不敢放一个,低眉垂目做木桩状,努力的淡化自身存在感希望别触到咸丰帝的霉头上。
吴可的解说生生刺激到了咸丰帝,洋人之前的要求虽然过分让他十分不满,但也没怎么放在心上。大臣们都知道的事儿难道他就是个睁眼瞎么,一群见利忘义的化外之民而已,对庞大的大清而言根本算不得什么。
可是现在,他知道了洋人在天竺干的事儿,一下子汗毛倒竖紧张起来。
尼玛,天竺这么一个只比大清稍差(其实察觉很大)的国家,就这么被洋人给灭了还成了人家的后花园,那洋人们对大清是不是也是同样态度呢?
一想起这个,咸丰帝便忍不住有种炸毛的冲动,没想到那帮可恶的洋人竟然狼子野心胆大妄为到了这等地步!
一旦涉及到自身皇位江山稳定的事儿,就是再没心没肺的皇帝都会发飚,更何况咸丰帝登基多年脑子又没傻,怎么可能分析不出吴可想要的答应?
没错,让咸丰帝感受到自身皇位不稳,既而让他对洋人充满警惕跟防备,在接下来的一连串大战中不至于被洋人打个措手不及,这就是吴可想要达成的目的。
现在看来效果不错,感受到了深深威胁的咸丰帝,再也不敢将洋人的威胁当作小麻烦了。吴可自然要抓住机会趁热打铁,加深咸丰帝跟一干朝臣对洋人的恶劣印象。
“印度此时已经完全成了洋人的殖民地,也是洋人向远东地区输送武力的最近基地,可以说那里已经完全是洋人的天下,当地百姓过着猪狗不如的奴隶生活,有的甚至还被卖到其它大洲充当免费的农奴矿工,日子过得惨不忍睹!”
咝……
果然,他这这一番惊悚的言论,直接导致朝堂之上吸气之声不绝于耳,一干朝臣真是被他的说辞也吓到了。
由吴可这一番折腾,接下来的朝议再无它论出现,上到咸丰帝下到每一位参与的朝臣,全都支持对洋人主动用武的决定,谁要是再敢谈什么绥靖政策的话,不用别人动手咸丰帝第一个灭了他!
既然决定了要跟洋人好好斗上一斗,那沿海的防御布置便是重中之重。
洋人船坚炮利,加上多年战乱南方沿海的防御基本上等于没有。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只能命令当地清军各自为战不能给可能登陆的洋人任何好处可捞。
至于北方这边的海岸防线,最重要的当属山东与天津两地,
山东暂时可以排除在外,那儿虽然距离京师不远,但因为黄河改道的事儿乱得不成样子,洋人只要脑子没坏就不会去趟这样的浑水。
关键还是天津海防,这地儿距离京城实在太近。洋人真要是从此登陆的话,用不着几日时间便能兵临京师城下,到时朝廷可就万分被动了。
至于朝廷怎么在天津港口布防重兵,又是派何人驻守这些都不关吴可屁事,他也没有插手的兴趣。
尽管有朝臣提议调安徽清军主力过来担此重任,可以看得出咸丰帝还动了心,可最后也不知出于什么思量并没有采纳这一建议。
吴可自然乐得轻松,不调安徽清军人马最好,他可没心情替朝廷充当与洋人军队交火的实验品,搞不好是要吃大亏的。
他只需向朝廷提供自己知道的有关洋人一切信息即可……
“诸位大人也用不着太过有忧心,洋人虽然船坚炮但能动用的陆军人数有限得很,甚至可能还不能过万!”
“不用怀疑,毕竟洋人本土距离远东地区实在太过遥远,就算乘船也需要在还上飘荡好几月甚至半年时间。其中开支之大想必诸位大人应该有个大概印象,别看英夷号称‘日不落帝国’,也支撑不起如此庞大开销!”
“就算有印度这个大后方可以提供源源不绝的后勤支援,可以此时洋人舰队规模和运输能力也坚持不了多长时间。也就是说洋人根本就耗不起,就算情况再糟糕只要咱咬牙坚持最先顶不住的还是洋人!”
“当然咱们也不能大意了,安徽清军火枪队表现那般抢眼,想必训练比安徽清军火枪队时间更久的洋人军队实力只会更强,真要对上了还得多多注意一下!”
“至于咱们向外购买军火武器的炉子可能断绝,这完全不是问题,洋人那也不是铁板一快,各自之间矛盾重重甚至现在还正在世界某处大打出手,除了英法美俄等国心怀恶意的洋人之外,咱们可以向其它国家军火商人采购需要的军火武器,这一点朝廷完全不必担心!”
一番话说完,原本有些惶惶不安的朝堂顿时变得正常,既然吴可都说得这么通透了,他们要是还不知道如何做那真就是一群蠢货。
至于此时朝廷一时鞭长莫及的广州城和广东省,吴可也给出了意见:洋人不让咱好过,咱也不能让洋人好过了去!
“两广的官军也不要太清闲,还有给当地民团下发悬赏令,击杀洋人不仅有功还赏银子,杀一人给十两白银,还真就不信洋人都是钢浇铁铸的不死之身,让他们好好的尝尝咱大清的人潮攻势!”
这一次朝议吴可大出风头,甚至还让朝廷暂时改变了战略方针,让朝堂上下对洋人充满了警惕防备之心。
之后一直到过年的几次重要朝议,他都是参与的关键人员,可以说已经彻底进入了咸丰帝跟朝廷最核心圈子的法眼,被当作涉外事务全权专家在用。
谁想都不用吴可费尽口舌解释洋人有多贪得无厌,过年之前东北发生的事儿在朝堂上再次掀起滔天波浪。
这一次,迫不及待跳出来想捞好处的,是贪婪无度的北极熊沙俄帝国!
话说侵吞中国黑龙江地区,夺取通往太平洋的出海口,是《尼布楚条约》签订以后历代沙皇政府的一贯图谋。
第一次鸦片战争之后,沙俄成立“黑龙江问题特别委员会”,加紧其侵略黑龙江的活动。
而1849年至1853年,俄国海军军官涅维尔斯科依带领武装人员,侵入黑龙江下游,建立侵略据点。随后,在东西伯利亚总督穆拉维约夫的指挥下,大批俄国侵略军闯入黑龙江,对中上游北岸和下游两岸实行军事占领。
1857年12月29日,英法联军攻占广州。沙俄政府得知这一情况,于1858年(咸丰八年)1月5日召开“特别委员会”会议进行密谋。
会议采纳了穆拉维约夫关于继续向黑龙江“移民”并与清政府举行以武力为后盾的外交谈判的意见。会后沙俄政府即通知清政府说,穆拉维约夫已受命谈判中俄边界问题,如果中国希望了结“黑龙江问题”,可以与他会商。
狼子野心,当真是狼子野心!
消息传到京城,顿时引起朝堂一片轩然大波。
朝堂上下这才刚刚对洋人起了防备和警惕之心,没想到俄国人便如此迫不及待的跳了出来,别看意思说得好听什么‘外交谈判’,真正目的何在大家一眼就看了出来。
咸丰帝自然气得不轻,此时他真是万分敏感之际,俄国人便如此迫不及待跳了出来,而且目标直指大清的龙兴之地,这不是赤果果的打脸么?
怒不可歇的咸丰帝当即命令黑龙江将军,俄国人要是不老实就狠狠的打,一定要打下他们的嚣张气焰,真以为我大清好欺辱不成?
顿时,寒风凛冽雪花飘扬的黑龙江地区战云密布,沙皇俄国远东部队与黑龙江将军手下人马互相对峙火药味十足,随时都有爆发剧烈冲突的可能。
不说遥远的黑龙江局势如何紧张,话说吴可得到俄国人迫不及待准备趁火打劫的消息也吃了一惊,没想到北极熊如此的厚颜无耻,竟然抢在这时跟朝廷谈什么边界问题,这不明摆着想要占便宜么?
在广州发动突然袭击的英法联军都还没说什么,没想到俄国人便如此迫不及待,真以为便宜这么好占啊?
不过这事也给他提了个醒,他以前有些太过忽视俄国方面的威胁了,要知道后世认为对中国危害最大的列强就属俄国,一共从中国割占几百万平方公里土地,让一副好好的枫叶地图硬生生变成雄鸡!
看来,是该好好了解一番俄国人最近几年的动作了……
第三百七十二章 狼子野心
不查不知道一查吓一跳……
从军机衙门的档案室中查询有关沙皇俄国在远东地区的一切信息,吴可这才知道这头北极熊到底贪婪到了什么程度。
为了攫取领土利益,沙皇俄国简直到了不折手段的疯狂地步。
而大清的驻防将军呢,则是毫不在意一让再让,诱使沙皇俄国的野心迅速膨胀,小动作频频不说不愿放过任何可以趁火打劫的机会!
首先就是于咸丰元年,8月6日签定的不平等条约《中俄伊犁塔尔巴哈台通商章程》。
要知道沙皇俄国与中国毗邻,长期独占恰克图边境贸易之利。随着俄国经济的发展与俄军在中亚地区的节节推进,从18世纪末开始,沙俄不断谋求扩大对华陆路通商范围、探索进入中国沿海各口开展贸易之道,并无视清政府禁令,鼓励俄人潜入中国西北地区刺探商情,进行非法贸易。
第一次鸦片战争后,英法等国在中国获得了“五口通商”、协定关税等特权。
沙皇俄国因经济较西欧先进资本主义国家落后,在中国市场的竞争中处于不利地位,恰克图贸易随之出现停滞与下降趋势。
为了避免经济利益受损,俄国官、商两界要求“在英人不易到达而距俄国较近”的中国西北地区开辟市场的**日益强烈,而俄军侵扰中国西北边境的事件也日趋频繁。
经过长期准备,沙皇政府授权驻北京东正教传教士团修士大司祭佟正笏(波里卡尔普)于1847年7月首次要求清政府允许俄商到新疆塔尔巴哈台(今塔城)、伊犁和喀什噶尔(今喀什)“三处通商”。
当然清政府对外交涉采取十分保守策略,也对俄人怀有警惕之心,以俄方所请“与向例不符”,加以拒绝。
俄国人并没有放弃,1850年1月,沙俄复命护送第13届传教士团来华的科瓦列夫斯基少校在北京重提旧议。
而清政府因俄方一再催逼,怕“径行拒绝,致激事端”,为祸更烈,决定满足俄方部分要求,开放伊犁和塔尔巴哈台,“暂行贸易”。
看到这里吴可差点没气到吐血,尼玛之前坚持了好几年,怎么到了关键时候就缩了呢?
派个毛啊,沙皇俄国此时又不能大举派兵东进,真惹恼了调派大军直接灭了俄国在远东的所有驻地,沙皇政府也只有干瞪眼的份。
再说了,沙皇俄国的名声臭不可闻,在欧洲也不受它国待见,又正合英国在克里木争得不可开交,这时跟俄国交恶说不定还能从英人那获得不少支持呢。
当然,他也知晓朝廷对外部事务几乎两眼一摸黑,根本不了解欧洲复杂的政治形势,被俄国政策咄咄逼人的强硬态度给吓着了。
真是一帮废物!
此时太平军还没兴起,没想到朝廷在对外事务上便如此软弱!
等到心里缓缓平复下来,他这才继续往下查看。
鉴于伊塔两地历史、地理条件与地处边境线的买卖城不同,清政府认为不能仿照《恰克图条约》办理通商,需另行“妥议章程,以期日久无弊”。
同年5月,清政府照会俄方,请于明春派员前来伊犁妥议通商章程。
当然,在吴可看来这样的态度还算可以,是两国交往的正常形态,只要不被俄人的虚张声势吓住,坚持底线签个通商条约倒也没啥。
可惜的是,谈判代表不给力哇,好好的一桩对外交涉硬生生搞成不屏风条约……
1851年(咸丰元年)7月,俄国全权代表科瓦列夫斯基与中国新任伊犁将军奕山、参赞大臣布彦泰在伊犁开议。
俄方仍要求在上述三处通商,并按照恰克图贸易旧章议定具体办法。奕山一味妥协退让,除喀什噶尔通商一事未允外,“接受了俄方的所有提议”。
8月6日,双方在《伊犁塔尔巴哈台通商章程》上签字。
《中俄伊犁塔尔巴哈台通商章程》共17条。主要内容有:伊、塔两处与俄通商后,俄国可“专派管贸易之匡苏勒(即领事)官照管。”
中俄双方在伊、塔两地通商,“彼此两不抽税”。
俄国商人在伊、塔两地犯罪,由俄国领事究办,不受中国法律制裁。
俄商可在伊、塔建造“贸易亭”(即商站,亦称贸易圈),用以住人、存货;住站俄人,“自有俄罗斯管贸易官管束”,不受中国政府管辖。
尼玛这不是国中之国那一套么?
大清谈判代表奕山真是个糊涂蛋,如此卖国条约也敢答应,对了这家伙现在好象就是黑龙江将军吧,我的马呀现在俄人又在黑龙江地区动作频频,这家伙别又受不住俄人惊吓,做出什么有辱国格的事儿吧?
不行,得找个机会给这王八蛋上上眼药,尼玛的真是崽卖爷田心不疼,吴可可不愿意一个不防又被俄国人占了便宜去。
要知道《中俄伊犁塔尔巴哈台通商章程》是沙俄利用鸦片战争后中国国势日衰的有利形势,与清政府签订的第一个不平等条约。
而通过该约,沙俄获得了在伊、塔两地设领、贸易免税、领事裁判权和设置名曰贸易亭实为租界等特权,从陆上打开了中国西北的大门。
吴可通过查阅大量资料密文,这才明白俄人通过这次条约的签订,认为中国软弱好欺于是加快了在中国攫取经济和领土利益的脚步,而是动作越来越大手段更是越来越卑劣,几乎可以用无所不用其极来形容。
一将无能,祸国殃民,相比较英国佬还是通过鸦片战争才彻底打开中国国门,俄国人就要幸运得多,只是通过战争讹诈便轻松取得英国人同等条件。
难怪这头喂不饱的北极熊对于中国事务如此积极,频频联合于之关系恶劣的英饭等国向大清施压,私下里更是小动作不断一次又一次在远东地区攫取领土利益,真真是狼子野心让人气愤之极。
之后的几年时间当中,俄国人更是变本加厉,在远东地区闹出一次又一次的领土风波,看得无垠可气愤不已大骂连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