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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曾经淡然     大明虎臣txt下载     大明虎臣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209章 无奈的僵持

    弹如飞蝗,这就是多铎看到的情景。

    明军这个堑壕很奇怪,正面的堑壕比较靠后,但在它的两侧却是两条横向的堑壕,再往两侧就不要说了,那是尸体。

    火炮射出的弹丸很高,距离不同,也带着不同的弧线,无数的弹丸在空中飞舞起来很漂亮。

    可惜,这漂亮飞舞的后续有些残酷,当弹丸落下,正在向前冲击的建奴步卒成了真正的炮灰,无数爆炸声中的炮灰。

    建奴的前队立刻陷入一片混乱,可以清楚看到残肢断臂和各种武器四下飞舞,这样的场景多铎看不到,但他可以感觉到自己前队士兵瞬间的混乱。真的是开花弹,而且全是,这种火炮多铎感觉有些不可思议,周遇吉军火炮的威力他曾听手下说过,今天算是领略了。

    第二批弹丸升上天空,弹丸还未落下,前队士兵和后面的督战队、弓手已经与回撤的士兵搅在了一起。

    当第三次炮击落下,多铎醒悟过来。看不到前方的伤亡情况,但可以看到前方士兵陷入了混乱,由于火炮的轰鸣让后队骑兵马匹已经有失控的苗头,整个军队乱的一塌糊涂,多铎知道已无法压制士兵继续进行冲击了。

    多铎开始鸣金了,炮灰也是人,多铎不想自己的人死的太多,毕竟这些人也算是自己人。

    正在指挥炮击的孟允太镇静了,这次的炮击可以说对敌军的先头部队是毁灭性的一次攻击,他的战刀平指前方。

    新式迫击炮的最远射程是两里半,敌军的最近距离是一里,这个距离足够孟允发挥了。效果是惊人了的!随着炮火的延伸,多铎终于知道为什么周虎臣当初敢于跑到京师“打酱油”了,为什么李自成当初放弃了攻打山西的宁武关和雁门关,对了。还有这个堑壕两侧的尸体,这些人死在这里就不算奇怪了。

    也就在这时,多铎意识到,这次的南下之旅会有些艰难,如果作战陷入持久的泥潭将对自己非常不利,也许...自己的王位有可能就要到了尽头。

    建州内部的政治斗争是残酷的,由来已久,即使是作为摄政王多尔衮的兄弟,皇帝的叔叔,多铎的地位仍旧不稳。多铎是努尔哈赤最小的儿子。努尔哈赤生前,多铎独邀天宠、任性而为,在诸王贝勒中相当突出,兄长们看到老头子对他十分喜爱,自然不敢说三道四。皇太极即位后,对这位幼弟开始时也是维持原状,后来,皇太极在打击阿济格、多铎时也不乏政治目的,但力度较轻。与极力打击莽古尔泰、阿敏、代善等人有着本质的区别。

    现在,皇太极死了,顺治继位,可实际上是由多尔衮说了算。多铎有了危机。

    这是多年未曾碰到的情况,无往不胜的大清军竟然被阻挡住了。知道周遇吉不好对付,可多铎没想到火器的力量竟如此之强,这远远超出了都铎的预料。在那些原来的大顺军降兵口中。多铎听说了周遇吉军火器的强大,可当时,多铎并未在意。他认为这不过是一种大顺军被周遇吉军击败后的渲染。就是不久之前的通许之战,多铎也只是认为是一次力量悬殊的作战,明军有什么真正的战斗力?周遇吉的军队也不过就是比普通明军强一些而已。

    现在,多铎知道了,周遇吉军的火炮真的很强,强的难以想象(多铎对开花弹无法理解)。同时,多铎也知道周遇吉的骑兵同样异常强大,如果火铳也和那些降军所说的一样强劲,多铎不认为自己有轻松获胜的机会,想要战胜周遇吉,代价将是巨大的。

    炮灰死的足够多,多铎的部队终于撤出了战场。

    步卒的大量死伤,马匹的惶恐让多铎意识到自己不可能在周遇吉的火炮部队面前轻易取得突破,想要轻松的突破泗州,他现在只能指望淮安一线。只要淮安一线获得突破,只要准塔顺江而下,为了防止被围,周遇吉的军队必然会放弃泗州。

    另一部清军由原驻山东的固山额真准塔率领,南下徐州后沿运河水陆并进,意图是沿路收取宿迁、淮安、兴化、通州(今南通)、如皋以及长江以北滨海地区,这支清军攻击的目标主要是刘泽清部明军(刘泽清现在已经跑到了淮安),为东路军。

    弘光元年四月十四日。

    早朝,弘光帝朱由菘召见大臣时,武英殿大学士王铎认为马、阮组织抵御左兵不力,请求让他自己“领兵视师上江以遏左兵重敌”。

    马士英当然不同意,这是否认他的能力还要把兵权拱手让人,马士英怎么会同意。就在马士英和阮大铖据理力争的时候,令大学士王铎非常尴尬的事情发生了,靖南候黄得功的报捷文书到了。

    黄得功的奏报写的很直白,在这份奏报中他不但提到了周虎臣的鼎力帮忙,还报告了左良玉的死讯,并实实在在的报告了自己所杀贼军人数——四十万人,摧毁缴获各种船只三千余艘。

    这个奏报太骇人了,四十万人,竟然没有俘虏。

    这说明了什么?

    朝堂一时间陷入沉寂,谁都明白,这说明黄得功没留俘虏,四十万人怎么杀?

    太狠了!

    黄得功的跋扈有目共睹,但是,他的作战能力和忠心不容置疑。至于周虎臣,马士英一直不愿意提,他比黄得功更跋扈,还屡屡坏自己的大事,他对这个周虎臣的自行其事已经习惯了,这次的表现不错,给他解决一个大问题。

    不管怎么说,终于有机会彰显自己的英明了,马士英和阮大铖在朝堂再一次扬眉吐气了一番。

    赏赐不能少,黄得功的不能少,周虎臣父子的不能少。自己人就要有自己人的样子,为了表扬周虎臣的听话,马士英和阮大铖拼命的据理力争,别人也无话可说。

    弘光皇帝很满意,他从善如流的同意了马士英和阮大铖等人的共同提议。论功行赏,周遇吉再一次获得了一次晋升,他从辅成伯一跃成为了辅成侯,周虎臣在二品的龙虎将军基础上成为了从一品的宣威将军。龙虎将军本来是属于加授,是武散官,属于武散官的最高阶。现在,周虎臣终于成为了大明朝最年轻的正印最高阶武官,已经升无可升,只剩下成为一省封疆,然后,封爵了。

    首席功臣黄得功本来就是伯爵,已经很难晋升,但他也得到了实际利益,儿子黄子泰被授予都督同知,挂名的芜湖副将,世袭锦衣卫佥事。除了还获得大量粮饷,黄得功手下副将田雄和马得功正式升为总兵,其他人等封赏有加。来援的浙江杂号总兵翁之琪也晋一阶,被晋升为浙江都指挥佥事,从一品的建威将军,算是给转了正。

    雨没有任何停止的迹象,多铎仍旧在等待。

    已经五天了,除了每天派出少部分炮灰进行骚扰,多铎竟然再也未曾进行大规模的行动。

    谁也不如多铎心中明白,他损失不起,气势汹汹的大清兵并没有人们表面看到的那样兵力雄厚。北京需要兵马留守,李自成需要继续剿灭,这江南也需要尽快拿下。大清有多少兵力?真正的八旗总计也就是二十多万的总兵力,这还要包括蒙古、汉军八旗,就是加上平西王吴三桂的人和那些沿途投降的明军也不会超过三十万人。现在,多铎无论如何也不会让自己珍贵的八旗的战士去送死,周遇吉军的火炮太厉害了,拿下这泗州需要死多少人?

    多铎当然不会这样和周遇吉的军队干耗下去,除了寄希望于固山额真准塔的后路包抄,他的手下已经回报,徐州的红夷大炮就要到了。

    就在周虎臣在泗州和多铎部在僵持的同时,扬州却发生了一件事,这件事还与周虎臣很有关系。(未完待续。。)

第210章 美丽的来客

    扬州城有四座水门,分别是旧城南水关,旧城北水关,新城南水关,新城北水关。

    现在,周遇吉不得不来到了其中的一个水关。

    周遇吉的夫人刘氏来了,作为超品的贵妇人,刘氏却穿着一身皮甲站在船头,不但来了,她还带着自己的娘子军,这些人勇敢善射,其实就是俗称的——悍妇。

    其实,不仅是这些人和船,后面的船还有很多,在运河中排出去很远,上面全是手持武器的士兵。

    对于周夫人这种做派,周遇吉习以为常,刘氏夫人其实是蒙古人,天生就具有那种豪迈。刘氏夫人这个姓氏是皇帝赐予的,虽然已经过了好几代,但刘氏家族一直引以为荣。

    看着纵身跳下船矫健而又熟悉的身影,周遇吉开始露出微笑。

    刘氏夫人看着自己的丈夫,也露出了微笑,上前几步,但有些意外的首先说道:“后面,后面还有...贵客!”

    周遇吉有些愣住了,贵客,什么样的人才能在自己面前被称为贵客?不会是自己的母亲,因为没有必要这样,而且,在这样的时刻,很识大体的刘氏也不会让母亲来扬州。

    看着满脸不解之色的丈夫,刘氏凑近了些:“是惠儿。”

    来的竟然是周虎臣的未婚妻,自己的远房外甥女,周遇吉一阵头大,这位未过门的儿媳真的是贵客!

    不但是贵客,还是这些手下将士的少主母,有这样的强大阵仗也就不奇怪了。

    可是...这是什么时候啊?跑来扬州,而且,这还没过门,按什么身份接待?

    刘氏满面的无奈,她也是没办法。

    就在昨天,马平安带着自己的妹妹和两个丫鬟还有几个仆人到了镇江。名义上是看望老太太。可是,马平安留在了镇江,马惠说什么也要来扬州。老太太也不知道是被这个未来的孙媳妇怎么忽悠住了,她竟然同意了。

    刘氏总不能违背老太太的意愿,苦口婆心的劝说无效后,她只能带着大批的人陪着未来的儿媳来了扬州。

    这位夫人太粗豪了,她的意思是;你挡得住?还是我挡得住?

    听到解释,周遇吉很无奈,但他比自己的夫人显然要精通世事,周遇吉立刻就反应过来:“是外甥女来了...那就赶紧进城。”

    未过门的儿媳到处跑不符合规矩。可有外甥女这层身份就完全不同了,周遇吉反应不慢,算是解决了这个名义上的尴尬。

    周遇吉发话了,众人赶紧安排着船只进城,可是,这位未来的一军主母显然有些出人意料,她竟然在这个时候出现在了船头。众目睽睽之下,这位未来的一军主母很大方的出现在了船头。

    太漂亮了!

    发挽成垂云髻,其间斜插了一支如雪玉钗。另戴了一弯皎月饰。清亮的双目,含丹如花的樱桃唇,肤若凝脂,眉似墨描。上身是翠绿色的齐膝比甲。里面是翠绿色的百褶裙,尽管不施脂粉,却美得那样纯粹,那样动人心魄。

    如神仙般美丽的少女就这样清丽脱俗的站在了船头。随后,少女露出微笑。

    一笑倾城,可以这样形容!

    美丽而不妖娆。少女就这样融化了所有人,整个水门附近一片寂静。

    “甥女拜见舅父!”

    少女盈盈的一个万福让所有人回到了人间。

    这是周遇吉第一次见到这个外甥女,他不得不惊叹这个外甥女的漂亮,自己的儿子果然有眼光!

    这是故意的啊!

    “免礼!...进城吧!”周遇吉不知道说什么,只能进城再说了。

    “父亲说,甥女必须来扬州,可以让舅父和表兄安心作战。”

    周遇吉明白了,这是马国计的主意,他让自己的女儿来安定军心,这个外甥女来扬州出头露面也是安排好的,这是做给整个扬州的将士来看,为了提升军队士气。至于效果...周遇吉不知道。

    马惠的到来成为了扬州的一个话题,这位周虎臣的漂亮未婚妻的到来无疑减轻了扬州的紧张气氛。

    长江这道天险仍旧很忙碌,无数南下的难民汇集在江边,沈廷扬和时彬的运输船一直在忙碌,他们的尽职尽责感染了扬州人,许多私人的运输船参与了进来,不久,江都、镇江、瓜洲的许多私人船只也参加了进来。

    谁也不知道有多少人过了江,好像有不下几十万的难民,运送不难,难的是这些人的生计,他们如何生活而不至于挨饿。

    朝廷无暇顾及,可周遇吉也没办法,如此之多的人需要大量的粮食,扬州和镇江存粮很多,但扬州马上就要面临威胁,这些存粮属于军事屯粮,周遇吉不能用来赈济灾民。

    正在周遇吉发愁的时候,一个人的到来把这个问题给解决了一下。

    江北有一个监饷官,这个官职的职位不一定很高,但很有实权,属于很肥的肥缺。所以,这个监饷官一般都是由朝廷比较信任的人来担任才行。谁最受皇帝信任呢?是太监,因为太监属于无根之人,无根之人自然也就无后,因此,这些无后的太监可以依仗的只有自己的服务对象,而服务对象对他们信任有加也就理所当然。

    高起潜是老福王的潜邸旧人,也就是说他曾经伺候过现任皇帝朱由菘的老爹。高起潜曾经在崇祯朝担任过很多次的监军,很受崇祯皇帝信任,但他的军事才能实在是不敢恭维,至于各种畏敌不前和逃跑就不用细说了。

    监饷官新皇当然要用自己信任的人,这位逃到南京的高起潜遂成为了江北监饷官。

    滁州是南京的门户,紧依着长江,高起潜就在滁州监饷。南面的左良玉北上,北面的建奴南下,这两个消息让高起潜慌了手脚,这位擅长看时机逃窜的大太监不可谓反应不快,消息一到,高起潜带着一部分人顺江就开始逃窜。

    高起潜的目标是逃到东部的苏州和浙江的沿海一带,南京他不敢去,他怕被砍头。

    好不好,高起潜在跑到镇江一带碰到了周虎臣的江防队,这些天不怕地不怕的水上汉子刚刚接到了周虎臣的江上戒严令,他们立刻把高起潜控制了起来。

    高起潜这个监饷官没带多少人,也没带多少粮食,但他带着很多银子。周遇吉不是一个跋扈的人,做事一向还算有规矩,但他不会和高起潜客气,因为他对高起潜怀着深深的仇视。

    这种仇视是因为高起潜间接地把周遇吉一直尊敬有加的宣大总督卢象升害死了,在昔年的政治斗争中,因为议和与主战的问题,主战派卢象升成为了悲情的牺牲品。周遇吉曾经在卢象升手下短时间任职,正是在这很短的时间内,卢象升让周遇吉知道了怎么去做自己手下战士的灵魂。

    周遇吉的作战方式来自于卢象升,他从来不畏惧与任何敌人作战,那颗不屈之心正是来自于卢象升。卢象升的死让周遇吉一直耿耿于怀,也正因为如此,杨嗣昌和高起潜一直在压制着周遇吉,直到杨嗣昌下台,周遇吉才有了成为一省封疆的机会。

    高起潜带的这些银子自然归周遇吉了,正好被周遇吉用来救济了一下灾民。周遇吉远不如儿子周虎臣做事跋扈,他只是把高起潜派人看管了起来。

    周虎臣的江上戒严令很简单;只准来不准去。

    这个戒严令的意思是,可以接受任何人跑过江,但想要从江南跑到江北,除非是国家的正常军事调动,除了官兵和持有朝廷文书的官员,任何人不准过江北上。

    违令者的下场很严重;直接杀掉,或者是被监禁。(未完待续。。)

第211章 红夷大炮的威力

    泥泞中,十几门巨大的火炮艰难的被运到了泗州前线。

    粗大无匹的炮身,足以伸入双臂的巨大炮膛,看起来很是威猛,这就是被文人渲染为糜烂十数里的红夷大炮。

    多铎终于有了精神,他知道红夷大炮的厉害,有了这些火炮多铎算是有了一些底气。这些红夷大炮来自徐州,正是周虎臣在徐州城头曾经看到过的那些红夷大炮。

    满清有自己的标准炮营,这个炮营正是大汉奸,恭顺王孔有德率领的队伍,这个队伍在满语中被称为乌真超哈。

    后金军早期尚无大炮,攻城时难免会受到很大阻碍。皇太极因永平之战俘获的王天相会造炮,命其铸造红衣炮,并始编汉军一旗,旗帜为青色,由额驸佟养性率领这支“重兵”。汉军之所以在满语中被称为“重兵”也正是由于归降汉人铸造、掌管火炮而得名,因此可知汉军创制之初扮演着八旗军队中“重炮兵部队”的角色,火炮对于后金军队的重要性也使得汉军地位获得了提高。

    随着登州之乱,孔有德与耿仲明等人渡海投降后金,孔有德、耿仲明、尚可喜三人获得了重用,这三个汉奸也拼命地为自己的新主子卖命,正是他们带领后金军南下取得了整个辽东,并随后征服了大明的属国朝鲜。

    汉军八旗是促成满清征服中原的关键性角色。尤其是在清军入关之后,对中原的地形和敌情的了解方面,汉军要相较满洲人更为熟悉。而且面对着上百万的抗清武装力量,汉军越来越显示出比满洲八旗更强悍的战斗力,使得他们成为了清朝入关后南征西讨的先锋。尤其是在攻城和南方多山多水地带,满洲骑兵不得施展,汉军便成了清朝征服这类地区的主力部队。当然,这也是周虎臣屡屡屠杀“自己人”的原因。

    一门门巨大的红夷大炮被慢慢向前推进。

    “**的!李本深、李成栋这些鼠辈果然该死。竟把红夷大炮留给了建奴,不知道逃跑的时候破坏掉,狗**的!”莫显成举着千里镜一边观望,一边开始咒骂。

    “堑壕哪怕什么红夷大炮,红夷大炮的弹丸对攻城有效,对这种厚厚的黄土有什么作用,只是浪费弹药罢了!”周虎臣笑着,紧跟着就继续解释:“只要防御方顽强抵御,想在堑壕战中获胜,攻击方必须付出很大代价。其实堑壕后面的人最怕的是开花弹。确切的说:对堑壕威胁最大的是我们的迫击炮,因为迫击炮可以放高仰角,只要仰角的角度足够就会形成曲射性的攻击。”

    周虎臣不继续说了,他看向孟允。

    孟允当然明白周虎臣的意思,他迅速继续这个话题:“曲射就等于是一种吊射,当炮弹落入掩体后面,弹丸开始爆炸,无数的弹丸爆炸,可以想象掩体后的敌人等于没有了掩体。这就是曲射的威力。由于射击频率高,只要数量足够,迫击炮可以对敌军形成阻断射击和遮盖性射击,所以。用途很广的迫击炮是中近距离火炮中的王者。”

    很简单的解释,还有新鲜的名词,其实...迫击炮的这种炮击效果莫显成和王德用都知道,只是平时不太在意。这是胜利习惯造成的。

    “建奴就要上来了,要不要用迫击炮突击上去?”孟允看向周虎臣。

    “算了,堑壕前太泥泞。麻烦,让他们来吧,这种情况下,红夷大炮有什么作用?”周虎臣否决了孟允的提议。

    千里镜中,排成一排前进的十几门红夷大炮停了下来。

    “距离多少?”周虎臣扭头看向测距手。

    “报大帅,敌军火炮距离不到三里。”

    周虎臣点点头,不是他不愿意让孟允去突击一下建奴的炮队,而是周虎臣想看看传说中的红夷大炮是什么样的射程,有什么样的威力。红夷大炮是这个时代被吹嘘的威力最强劲的火器,当然,周虎臣的巨兽不能计算在内,周虎臣今天要见识一下红夷大炮的攻击效果。

    建奴的炮士兵开始卸车,红夷大炮太巨大了,每一门大炮周围都围满了人,显然这些红夷大炮的重量非常可观。

    和宁武关前李自成炮击的准备程序如出一辙,卸下火炮,然后安置炮位。安置炮位其实就是挖坑,大型火炮的后坐力太强,安置在坑中可以很好的降低火炮的后坐力。

    蒙蒙细雨没有停止的迹象,建奴炮队的忙碌终于有了效果,千里镜中,一门门火炮被七手八脚的固定好,建奴的炮手开始装填火药。

    “都隐蔽吧!被这玩意击中恐怕会有些危险!”说完,周虎臣首先趴在了战壕上。

    建奴炮手的效率好像不怎么样,周虎臣等了很久,终于,一门火炮被点燃,一声沉闷的炮声中周虎臣和军官们缩下了头。

    第一炮显然是在试炮,准头有些欠佳,周虎臣抬头看着一个黑影越过了自己的头顶。没有什么威胁,除了隐身在堑壕后面的人,再往后什么都没有,周虎臣的骑兵都在河的对岸。

    战场陷入短暂的沉寂,周虎臣探出头。

    建奴的炮手在调整火炮,这个过程等得令人心浮气躁,时间太长了,让习惯了连续炮击的周虎臣有些鄙夷对方。

    “慢死了!会耽搁我们吃饭的!”

    周虎臣的调侃没有作用,因为军官们有些紧张,可能...红夷大炮的威名太盛。

    终于准备好了,建奴的炮手点燃了火炮,周虎臣和手下将领再一次缩回了头。虽然炮声不算齐整,但这一次的响动很大。

    沉闷的炮声中,周虎臣感觉自己隐身的堑壕颤动了一下,估计是被弹丸击中了,不过也仅此而已,这个黄土壁垒够厚,它很好的阻挡了敌人弹丸的攻击。

    一次长时间的等待,炮声也再一次想了起来。

    炮击时断时续,随着时间推移,炮声越来越稀疏。令人感觉悲愤的是,周虎臣无一伤亡,红夷大炮对堑壕几乎无可奈何,敌

    人好像也看到了这一点,炮火停了下来......

    建奴一直没有出动步卒或者骑兵进行攻击,就这样,已经连续进行了三天的炮击了。周虎臣感觉很无聊,敌人可能也感觉这种炮击有些无聊,炮声一直懒洋洋的。

    周虎臣不耐烦了,他在敌军火炮的停歇时段转身跑到了泗州城内。

    泗州城的居民已经被周虎臣下令疏散,整座城市除了少量周虎臣的士兵在值守,城内显得空空落落,以往总是人声鼎沸的城市显得很萧条。

    泗州是这一带最重要的屏障,城头同样有许多大小不等的火炮,既然要走就不能留给敌人,这是周虎臣的一贯作风。没有犹豫,周虎臣下令:

    “火炮全部毁掉,然后所有人撤离。”

    十天时间就要到了,周虎臣要撤军了。

    随着周虎臣离开,士兵们开始行动。其实毁掉火炮不复杂,点燃火把,火把扔进炮膛,然后倒进点水,就这样简单。这种冷热交替会让火炮的内膛龟裂,龟裂了炮膛的火炮没人敢用,如果想要自杀另当别论,当然可以随便用。

    水军首先带着大量物资和士兵顺水路离开,随着天色见晚,泗州附近剩余的唯一一座桥淮河桥传来一声巨响......

    周虎臣的下一个目标是盱眙,盱眙属凤阳,处于淮河下游,洪泽湖南岸,东与金湖县、滁州天长相邻,南、西分别与南京**、滁州的来安县和明光县交界,北至东北与分别泗洪县、洪泽接壤。盱眙“控两淮之要,据三口(清河口、汝河口、颍河口)之险,系淮南江左之本”,是江苏北部五市到省城南京的必经之地,更是苏北地区对接苏南的交通要塞、承接长三角地区经济辐射的前沿阵地,有“苏北门户”之称。

    速度很快,第二天,周虎臣的军队出现了盱眙。(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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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2章 第五纵队的影子

    周虎臣的戒严令不可能执行的很彻底,因为江防的防御面积太大,总有漏洞可寻。

    可是,周虎臣必须做,因为他知道“第五纵队”的厉害。所谓“第五纵队”就是奸细的代名词,正好,周虎臣熟悉这个“第五纵队”的历史,也知道它的厉害之处。这次戒严令只是一种防患于未然,建奴有奸细来到江南是肯定的,以周虎臣的力量绝对不够,但这项工作必须做。

    在当初的努尔哈赤起兵到广宁之战,每一场战争都有建奴“第五纵队”的影子。从抚顺到清河,从萨尔浒到开原、铁岭,从辽、沈到广宁,一路走来,每一场有记载的战争,都有内奸配合,无一例外。这些奸细不是打开城门,就是临阵倒戈,还有泄露机密。可以说老野猪皮努尔哈赤的每一次成功的背后,都站着一个或者多个奸细,这实在是一个令人匪夷所思的事情。

    有理由相信,努尔哈赤在每次发动战争前,都己经安插好了奸细,并通过情报对明军的情况了如指掌,因此在用兵的时机,用兵的战略战术上都做出有针对性的安排,明军处处被算计,处处被动,仗还没打,胜负早己决定。努尔哈赤的特务工作做的很老道,这些幕后交易的细节,大多己经隐没,但也留下一些蛛丝马迹,隐隐约约可以看到事情的真相。

    努尔哈赤“第五纵队”工作做得比较扎实,要成一件事,成千上万人努力也不一定行,要坏一件事,只需要一个人就够了,这就是间谍的作用。一千个勇士的贡献,也抵不上一个奸细造成的破坏,这就是间谍战的威力!当年努尔哈赤军事上的成功。“第五纵队”居功至伟。

    在老野猪皮死后,皇太极更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比他老子做的还要好,建奴无数次的战争胜利都活跃着“第五纵队”的身影。现在,皇太极也死了,但周虎臣不相信建奴会放弃这个“传统”。好像多尔衮也很善于利用“第五纵队”,因为南明的历史说明,许多次的战斗都出现过不正常的崩溃或缴械投降,这“第五纵队”的威力周虎臣必须谨慎对待。

    由于建奴的南下,许多人都在往南退。包括百姓、乡绅、官员,还有溃退的官兵。

    一切都是混乱的,尤其是水上交通便利的扬州一带,这里是退往长江以南的最佳地点。

    虞大虎的压力很大,因为他不但承担着运输灾民的任务,还要负责给扬州运输武器装备、粮食,同时,虞大虎要对扬州一带漫长的江防进行严密的监控。

    人手严重不足,船只也不足。但虞大虎顽强的在坚持,弟兄们很给力,没有人抱怨什么,就是刚刚加入江防队人也没有什么可抱怨的。能够在这个混乱中吃上饱饭,能够参与到其中让他们感觉到人生的价值。

    虞大虎以身作则,他的老弟兄们几乎都在拼命。

    江都是扬州东侧的水上门户,它南濒长江。西傍扬州,境内河湖交织,通扬运河横贯东西。京杭运河纵贯南北。由于水路的畅通,江都也是虞大虎手下人活动最频繁的地区。

    李骏是虞大虎的老兄弟,还挂着一个百户的头衔,他是江都一带的掌舵者。

    已经不记得多少天没有睡个好觉了,可李骏无法停止自己的工作。南下的人太多了,男女老幼、官员士绅、甚至有溃兵,人多的数都数不过来。

    李骏主要负责的是分流,他要把这些南下的人分出去,要么顺江南下,要么就在镇江登岸后让这些人顺陆地南下。李骏一直按照周虎臣的指令坚持一个原则,除非自己人或者是朝廷派来的过江使者,其余敢北上的都会被李骏扣留。

    这是权利的力量,李骏突然发现自己有了权利,即使有些人是被误扣,但这些人也只是小声的抱怨两句就算了事。权利的确是好东西,李骏有些惊讶的发现,周虎臣的力量比他想象中要大得多。

    劳累一天,随着夜幕降临,南下的人少了起来,留下一些人值夜,李骏抓紧时间开始休息。

    正是梅雨的季节,运河中的水悄悄的在上涨,而一只乌篷船在半夜时分从南面贴着江岸悄悄靠了上来。

    运河中,李骏的手下很警惕,几乎每过一段都会有船和人在河中与岸边巡视,那隐隐的灯火和人影让这条乌篷船远远地就停了下来。

    船悄无声息的靠岸,随后两个人影鬼鬼祟祟的溜上了岸。

    这条船靠岸的地方叫黄家庄,黄家庄距离扬州城只有十余里,由于天气原因,四周黑的不见五指,两个人摸着黑的前进方向是西北方,这正是扬州方向。扬州运河的防守太严密了,这两个人看来是有目的而来,选择了黄家庄这个僻静的地方进入扬州。

    沿路到处是稻田,这些稻田边的小路由于下雨变得很泥泞,两个人摸着黑艰难的不断绕过一片片水田。

    一个时辰过去了,前方终于见到了一条比较窄的运河分水道。

    两人凑在一起小声嘀咕了一下,随后贴着运河分水道不远继续前行。

    “啪”的一声,左侧突然间传出一声轻响。

    迅速停了下来,两人一动也不敢动。不久,黑夜中传来扑啦啦的声音,好像是有鸟儿飞了起来。

    随着鸟儿飞起的声音消失,四周再一次陷入寂静中。两个人很是谨慎,并没有立刻动地方,而是静静的站在原地继续听着动静。

    过了一段时间,周围没有任何声音,两人终于再次动了起来。缓慢而又谨慎的向前移动了一小段距离,两个人再次小声的交流起来。

    突然,两人感觉到有异响,随之风声响起,这风声还很强劲。

    惨叫随之传出,紧跟着就是呼喝声与脚步声等声音掺杂在了一起。

    在乱糟糟的声音中,黑夜中出现点点的火星,紧跟着传来吹火媒的声音,接着两只松明被点燃。

    十名壮汉出现在燃起的火光中,七八名大汉扑在泥泞的地上,他们紧紧摁住了两名偷偷潜伏过来的人。

    “绑紧了,不要让他们跑了!”一名左手手持火把,右手提着带鞘腰刀的大汉显然是首领,说完他凑到了近前。

    一名被压在地上的人还在拼命挣扎,而另一个人却没什么动静。

    挣扎者很快被制服,几名壮汉麻利的把他捆的得结结实实,随后用一块破布堵住了嘴。为首的大汉蹲下身,他开始观察另一名潜入者,这个人满脸是血趴在地上一动不动。

    为首的大汉伸手给这个人试了试鼻息,紧跟着道:“还真敲正了,晕过去了!”

    “敢来我们夜不收的地盘,找死!”另一名手持火把的大汉也走了上来,他一把就把这名一动不动的潜入者提起来翻了一个身。

    “让后面的弟兄把他们送回城内去交给少帅手下人处置,其余人继续值夜。”为首的大汉站起了身。

    这扬州附近的确是夜不收的地盘,尤其是夜间,这些久经沙场而又经验丰富的夜不收绝对是黑暗中的王者。周虎臣给他们安排的工作有些昼夜颠倒,就是白天睡大觉,晚上四散开来。

    两名潜入者被带走,火光消失,这些彪悍的夜间掌控者消失在黑暗中......(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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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3章 防线

    史可法没有食言,当周虎臣出现在天长,史可法远远的迎了上来。

    与史可法见过礼,汇报过泗州的情况,安顿好军队,建奴南下的各种消息开始汇聚在周虎臣手中。

    令人感到不可思议的是,当清军刚刚出现,跑到淮安的刘泽清竟然把钱粮与士兵留交总兵柏永馥代理,他自己同山东总督王永吉、总漕都御史田仰等带着一批文武官员乘船逃往了海上。

    刘泽清显然是怕了,他和建奴有过作战记录,可能在他的意识中,建奴应该是无敌的。武官这样畏敌,文官也有如此行为,这充分暴露了弘光朝的官员不堪使用的问题。这个问题很严重,因为有这样的表率存在,其它官员会效仿,这就等于给滔滔洪流破了一道口子,当这个口子越来越大,就会形成灾难。

    据可靠的消息,守卫淮安下游宝应的总兵官张天福、张天禄兄弟已经投降建奴,张天禄兄弟的投降说明建奴已经沿着水路到达了宝应,而距离扬州的最重要的门户高邮已经不远。

    高邮别称秦邮,已有几千年的历史,它地处经济发达、交通便捷的长江三角洲沿江经济带,是名副其实的“襟带苏皖、控引下河”的交通枢纽。高邮北接宝应县金湖,西连天长,南望扬州,可以说是防御扬州水路的重中之重。

    “咱们的水军到了哪里?”这个情报很重要,周虎臣扭过头,他开始询问自己的手下。

    一名随军的书记官赶紧躬身回答:“报大帅,刚刚得到消息,我军的水军已经抵达高邮。”

    “喔...”周虎臣突然想起来,自己的命令就是让水军去高邮,这两天太忙,他显然忙得有些昏头了。忘了。

    扭头看向史可法,周虎臣开始拿出自己的建议:“督师大人,为了让地方安稳,给各地官员和将士做出表率,我们必须继续阻击建奴。我军的计划是在天长和高邮各设一道防线,这条防线正好可以横向阻击建奴南下,您看这个作战方略如何?”

    史可法有些懵懂,他没有立刻回答,刘泽清等人的逃避和投降,武将和文官的无能怯弱让他暂时陷入了一种悲哀的情绪。

    这位历史上的英雄人物令周虎臣有些失望。史可法根本没有统领大局的能力,他的清廉和忠贞无可置疑,但统领能力看来的确不怎么样,周虎臣只能继续解释。

    “不会有任何问题,父亲已经出兵沿江而上高邮,沈老大人的船队,还有镇江的水军都已经去增援,父亲的脾气您知道,高邮必定是一次持久战。督师大人您现在和小子负责天长。我军还有充足的力量阻挡住建奴的兵锋,这天长必定要是一场血战!”

    “建奴会不会下滁州?若是直下滁州怎么办?南京会危急!”史可法点点头,但他显然还在担心建奴使用所谓计谋。

    周虎臣笑了笑解释道:“建奴不会首先进攻滁州,过了滁州是江浦。没有大量船建奴怎么过江?就是有少量的船,督军大人认为黄帅会让建奴过江吗?再者,建奴敢把我军放在身后吗?所以,建奴想要进攻南京就必须拿下扬州。还是那就话,扬州必守!而扬州是我们说了算,让建奴来头破血流吧!”

    史可法还是担心:“小虎。天长我军能守多久?”

    “那要看高邮一线的战况,父亲在高邮坚持多久,我就在天长和建奴战斗多久。”周虎臣很坚决的回道。

    “天长不错,到处是水,建奴的骑兵作用有限,小虎一定要注意自己的安危,就这样吧,老夫去营中看看。”史可法终于没有疑问了,周虎臣父子既然作出决定,他没有不同意的理由(其实是做不了主)。

    史可法带着一群手下走了,周虎臣的一个家丁赶紧凑了过来。

    “少爷,前日抓到两个奸细。”

    周围剩下的都是自己的嫡系,家丁的意思周虎臣明白,但他不需要避讳什么,直接就问:“问出了什么吗?”

    负责审讯奸细这一事项的是周虎臣的家丁,这些家丁都是在战场滚打的老油子,异常狠辣,显然是用了非常手段,也问出了有价值的东西,这些事先的安排看来还是有效的。

    看到周虎臣不在意周围的人旁听,家丁继续道:“两个奸细是河南人,都是投降了建奴的许定国手下,据他们交代,两人是混在人流中南下来替建奴来扬州探听消息的,由于我们的人沿路防守的较紧,这两个人只能先顺水而下,随后返回了扬州,但还没有进入扬州就被夜不收捕获了。另外,两人中的一个人还交代,还有其它人好像去池州找刘良佐了。”

    刘良佐和黄得功关系一直很好,他现在就驻军在池州,

    周虎臣突然间想起来,当时,左梦庚叛军顺江而下,刘良佐没有和左梦庚军交锋。历史上也正是这个和黄得功关系不错刘良佐要了黄得功的命,另一点更加重要,周虎臣曾在父亲那里听说过,刘良佐的弟弟刘良臣早在崇祯四年的大凌河之役时任游击,他已随总兵祖大寿投降了满清。

    想起这些,无论如何也不能让黄得功处于危险中,必须赶紧通知他,周虎臣赶忙下令:“准备笔墨,我给黄帅写一封信。”

    信很快写好,为了稳妥起见,周虎臣还专门派了和黄得功熟识的斥候千户刘玉山亲自跑一趟,并下令让江防队的人沿路保护。

    周虎臣刚刚处理完这件事,另一名家丁上前:“少爷,夫人陪着无锡的表小姐到了扬州,让您捎个平安回去。”

    无锡的表小姐!

    不会有别人,只有周虎臣的未婚妻加小表妹了,可未婚妻这个时间段进入扬州,周虎臣有些不解。

    周虎臣承认,自己想那个小表妹,一直在想,但这个时间段显然并不合适儿女情长,至于捎个平安,也就是想自己的意思吧!

    “恩...知道了!派人去知会母亲,就说我这里一切都好!”

    家丁答应一声而去,周虎臣太忙,有许多事需要他处理,虽然这个漂亮的小表妹让他有些激动,有些跑回扬州的冲动,但周虎臣还是压抑住自己的心情。这件事可以放一放,当前的战争才是最重要,只要获得胜利,儿女情长的美好日子自然会向他微笑。

    不停的有人来向周虎臣回禀各种事项和消息,其中有江上和各处水陆的各种消息,南京的的密报,还有镇江的情况。

    据镇江来的书办来禀报,再次有两百门新式的迫击炮,还有大量枪支弹药、各种物资被运抵了扬州,而周虎臣最期待的巨型火炮也再次被运过来两门。

    陈守业父子、周沫、候远山、刘文进等人无疑是称职的,这些匠坊的负责人已经成为了周虎臣的支柱,正是他们很好的为周虎臣把好了关,无数的物资和装备就这样源源不断的在送往扬州。(未完待续。。)

第124章 一起向西

    由于建奴南下,整个高邮一带风声鹤唳,在周虎臣派出的人四处劝说下,绝大部分人家都开始抛弃家园躲避战乱。

    建奴南下的路线水路要走金湖,而陆路则是沿着金湖东岸向南挺近。高邮正好卡在了金湖的出口,如果走水路就必须走高邮,周遇吉到了,他带了整整的三万战兵,格外还有近两万的辅兵,这还不算那些密布在出口的水军。

    周虎臣的江防队一直在扩充人手,当然也包括高邮一带的人。

    高邮州城的东侧偏北几里,有一个名叫刘李庄的村庄,于老汉就是这个村子的村民。于老汉兢兢业业耕种了一辈子,就是一个标准的农人,他怎么也不明白,就在不久前,一直老实的如同木头般,就是和人吵两句都会脸红的儿子竟然拿起了刀,竟然参加了什么江防队。于老汉管不了儿子,孩子大了,翅膀也硬了,于老汉屡次劝说无效,加上儿子的朋友们在一边不停的帮腔。没了赖以生存的田地,儿子总要混口饭吃,虽然担心儿子的安危,但于老汉还是随儿子去了。

    农人就要有个农人的样子,于老汉就是这样一个人。于老汉驱船驱了一辈子,种田也种了一把辈子,可现在老了老了却要放弃自己种了一辈子的水田。于老汉无法接受,他现在要来看看自己春季种下的秧苗,即使暂时不再属于自己,总要来看看,这是几辈人的努力才购置的安家之本,于老汉对这些田地的感情太深了。

    不算宽大的河道中空无一人,再也看不到往日来来往往的船只,看不到那些曾经忙碌在水中和田间农夫渔人,于老汉就带着这悲凉的感觉继续前行。

    距离自己的水田不远了,只要过了前面的水湾就是。

    突然。远处好像隐隐传来凄厉的喊叫声,还夹杂着一些乱糟糟的声音。

    于老汉本来不想多事,可还是有些好奇,河道不宽,只用了几次桨,于老汉的小船向发出声音的地方驶了过去。

    声音清晰起来,好像是女人的嘶嚎声,还有几个汉子的声音夹杂在里面,有些声音还听不太懂。

    于老汉很小心的听着附近的声音,在确定附近没有危险后。他用一个木棍固定住自己的船,随后小心翼翼的上岸,爬上了小河的河堤,慢慢的发出声音的地方探出头。

    眼前的一幕出现。

    揪心的痛瞬间传来,于老汉瞬间愤怒了。

    那是十几名身穿两种军服的壮年男人,其中还有人穿着明军的服饰,另一些人穿的是没见过的奇怪军服,这让于老汉意识到这些人可能是建奴。这些人正在撕扯两名妇女,而两名妇人在拼命反抗、挣扎。可面十几名壮汉有什么用。

    于老汉闭上了眼睛,他低下了头,这些人在干什么于老汉清楚,他不认识这些明军。但他可以肯定这绝对不是周遇吉周大帅的手下。因为,谁都知道周大帅的手下绝不会投降建奴,连百姓的一粒粮食都不会拿,这样的军队怎么会**妇女。

    “畜生!果然如传说的一样。这些北地的建奴全部是畜生!这些投降的官军也是畜生!”

    唯一可以做的只能是心中咒骂,老汉有什么办法,他一个五十多岁的老人。即使年轻体壮时,这种情况下也没有丝毫用途,他冲上去也只能白白送了自己的性命。

    对付手持武器的士兵,于老汉没有那样的自信,一点都没有。

    “哎...儿子和他的朋友们是对的!做一个良民没用啊!兵荒马乱,只有大家团结起来,去对付敌人才对啊!”

    于老汉再次想起了自己的儿子,儿子曾经极力劝他加入什么民间护江队,于老汉不同意,不但不同意,还极力阻止儿子去参加。他害怕失去自己的儿子,毕竟这是战争,太危险了!

    “我要去参加护江队!我老于划了一辈子的船,我就不相信,你们这些野蛮的建奴在水里是我的对手,我老于在年轻时可以在水弱的时候横游过长江!我要让你们这些残暴的蛮人知道,我们这些来自江南人的厉害,你们等着!!!”

    带着泪,带着仇恨,赤红着眼睛的于老汉默默的转过身下了河堤,不在犹豫,他做出了决定,他要离开,田不需要再看了,他要去找自己的儿子,他要参加护江队,要对付这些残暴的建奴,他要保卫自己的家园,他要用残生为这个国家尽最后的一点力量。

    周遇吉的步卒迅速挺进,他的军队正好在建奴到来之前进入了高邮。

    固山额真准塔也在火速前进,而且是水陆并进。就在准塔在宝应南下抵达高邮附近的时候,多铎派人给他传来消息,泗州的战局不容乐观,由于周遇吉军的顽强阻击,战事已经陷入了僵局,很难短时间突破,多铎要求准塔用最快的速度南下在身后包抄泗州的明军守军。

    刘泽清手下的投降让准塔获得了很多船,同时他的总兵力也达到了六万,也就是说,跑掉的刘泽清给准塔提供了三万的士兵。而准塔想要在身后包抄泗州就必须在宝应沿水路西下至盱眙,宝应至盱眙是一百五十里的路程,而这一百五十里最快捷的是走水路,想要让六万人乘船到达盱眙显然是一个艰巨的任务,可准塔必须去做。

    固山额真准塔是一个勇猛的人,这一点连周遇吉都承认,因为据线报传来的消息,准塔是用船把几万军队运过河,然后大军在泥泞中徒步扑向了盱眙。

    “建奴竟然西去,我们竟然不用作战了,建奴还真是反应迅捷!”

    一旁的简忱怎么听也觉得周遇吉是在幸灾乐祸,建奴的讯息能力太差了,竟然不知道周虎臣已经回撤。

    可是想了想,这乌龙事件不是好事,建奴既然来了,一定会合军南下,位于天长的周虎臣一定会压力剧增,简忱赶紧提出自己的建议:“都帅,估计建奴很快会得到确切消息,肯定会合军南下天长,我们必须去增援天长了。”

    “先生所言极是,那就整队出发,在天长和建奴干上一仗,好久没有亲自上阵了,这老胳膊老腿就要生锈了!”

    周遇吉也是这个意思,他当然明白周虎臣将要面临的压力,但周遇吉并不太着急,因为他的距离更近,而且手中有大量的船只,只要穿过金湖,顺着白塔河西进,只要一天时间就会赶到天长。

    江南的梅雨不愧是俗称“霉雨”,这持续较长的阴沉多雨天气已经让人感觉很不爽,有一种发霉的感觉。

    和周虎臣与史可法想象的不一样,就在这发霉的感觉中,大清国固山额真准塔在泥泞中拼命的督促军队急速西奔。而周遇吉则是另一番模样,船只足够,他悠哉悠哉的开始指挥军队上船,方向同样是向西。(未完待续。。)

第125章 其实还是阻击

    大清国豫亲王、定国大将军多铎终于等到了这个时刻,周遇吉的军队放弃了泗州。

    过河耗费了多铎很长时间,因为泗州附近的汴河上没有了可以过河的桥梁,多铎必须架起一座浮桥让大军通过。当然,多铎也没忘记派人去通知准塔,让他不用来了,周遇吉军已经被自己“击退”了。

    当多铎派出的人找到准塔,这位大清国悍将跑的很快,他的大军已经距离盱眙只有几十里。

    千辛万苦的跑了过来,这不是玩人吗?准塔不想回去,宝应那里都是水,他不喜欢水,准塔喜欢纵马飞奔的战斗。这里也到处是水,可毕竟少一些,起码不用总看到让人眼晕的船。大清**纪严酷,准塔不能违抗军令,所以聪明的准塔停在了原地,他让人去询问主帅多铎,自己是继续前进还是赶回宝应。

    等待是枯燥的,尤其是在雨中,还是连绵不停的雨。

    准塔还是有收获,三万新附军得到了锻炼,准塔让他们明白了什么叫军纪严酷,这一路的狂奔,只要掉队就会被驱赶,再跟不上就剩下挥刀了。

    无论准塔怎么想,他也不明白,这些汉人为什么这样怯懦,上至大小官员、将领、士兵、士绅、百姓,为什么都这样畏畏缩缩,除了逃跑就是投降。尤其是明军将士,怎么说也是军人,为什么屡屡选择投降,而且未经一战就放下武器。现在,就是挥刀砍杀俘虏和投降的士兵都没人反抗,准塔一直无法理解。

    整整两天时间,在准塔的不耐中,多铎终于派人来通知他,这个消息不错;两军在盱眙南二十里会和齐下天长。

    天长这个地方还算不错,到处是芦苇荡和夹杂其间的水田、大片的沼泽、小型河流还有很多湖泊,这种地形对周虎臣来说不错。可以让你建奴的骑兵无用武之地,尤其是父亲周遇吉的率兵来援更不错。

    “天啊!督帅您看这破地方,我的骑兵啊!这仗怎么打?”柳七和周虎臣的淡定不一样,他见到周遇吉就开始抱怨:

    现在的柳七是副将,骑兵副将,他怎么看怎么感觉这天长是一种悲剧,对他的骑兵来说,这天长就是一个悲剧的地方,战马就是跑动都要谨慎,更不要说去进行大规模的骑兵作战。

    周遇吉没有理会柳七的抱怨。而是直接询问起来:“督师大人现在在哪?建奴到了哪里?我军备战的如何?

    “回禀督帅,督师大人已经回了扬州,由督师大人坐镇扬州还是比较放心的。建奴在六十里之外的穆店,据斥候禀报,建奴这两日没有动静,估计在等待宝应过来的建奴别部。已经做好作战准备好了,弹药和各种补给很充足。”周虎臣同样没有理会柳七的抱怨,他直接开始向周遇吉回禀。

    “这天长的地形地势算是把所有骑兵都废了,只剩下群体的硬碰硬步兵攻防作战了。建奴的步卒同样久经战阵。不可小觑啊,这就是一场血战啊!”周遇吉其实不喜欢步卒之间的绞杀性作战,而是喜欢纵马砍杀的那种畅快淋漓,可天长这个地方就是这样的环境。谁也无法改变。

    周虎臣没有想到泗州的阻击战会形成这样的局面,虽然有些出乎意料,但周虎臣有自己的打算,把史可法支应走也是为了自己行事方便。所以他直接向周遇吉说了出来:

    “还真不知道建奴的总兵力,不过,建奴的两路兵马会合。加上那些降军,总兵力应该比我军胜出,但不会有太大差距。这天长就是一次阻击,我们的战场应该放在扬州。”

    周遇吉对周虎臣的话有些愕然:“阻击,为什么?”兵力和后勤补给如此充足,周遇吉不理解周虎臣为什么要这样说。

    周虎臣的话透露出的是这次作战的战术,但这种战术不符合周遇吉的作风,他的作风一向是勇往直前的无畏,不是实在没有办法,周遇吉在作战中从不会妥协,他的风格就是和敌人血战到底。现在的情况是,建奴虽强,但自己的军队同样不弱,就应该拼死一战,周虎臣这样的作战方略和周遇吉的作战理念有些背道而驰。

    “天长距离扬州有些远,道路难行,补给困难,同时这天长太潮湿了,不利于我将军火器的使用,还是扬州比较合适。”周虎臣开始解释,还给出了理由。

    但这是理由吗?

    有大量的辅兵和物资作为依仗,不到百里的距离远吗?

    天长潮湿,难道扬州不潮湿,和天长有什么太大区别?

    区别是有,扬州是自己的地盘,地利人和,还有扬州城作为防御之地。可扬州也有缺陷,扬州的地势正好孤悬江北,有可能被围。

    其实天长本身就是一个绝佳的作战之地,东侧正好是金湖水域,而水上力量建奴处于绝对劣势,使建奴无法在这一侧迂回作战;西侧则是水乡,尤其是再往南,除了无边无际的芦苇荡、水田就是沼泽,想要在这一侧突破同样有一定难度;建奴的骑兵一向强劲,天长的地理环境正好扼制了建奴骑兵的长处,加上横向延绵近百里的白塔河这道屏障,绝对是附近的最佳作战之地。

    “完全可以一战,据守白塔河没有问题,哪里用退守扬州?”

    周遇吉不同意周虎臣的观点,他认为完全可以在天长与建奴一较高下。

    实际上,这不是胜败的问题,是一个全盘考虑,周虎臣有自己的计划。胜利不能说已经掌握在手中,可周虎臣不认为自己会败,而是他不愿意和建奴进行近距离的不断绞杀,建奴损失不起,他何尝不是这样。一旦损失惨重,对他自己心中那些计划将会产生巨大阻碍。

    “既然父亲有异议,这件事可以随后再议,一路奔波,还请先生和父亲暂时到帐中小憩片刻。”周虎臣暂时不说了,他决定利用一下简忱,让两个人来说服周遇吉。

    周遇吉是脾气相对执拗的一个人,但这种执拗是建立在理念的基础之上,并不是毫无理智的执拗,周虎臣还有机会说服他。

    两军会合,扎营很容易,这些事情不用周遇吉去操心。

    进入大帐,简忱和周虎臣两人开始左右开弓,频频的向周遇吉解释这个作战方略。

    其实,简忱就是帮腔,无论周虎臣做出什么样的决定简忱都会帮腔,他这个智囊等于是周虎臣的传声筒,完全是毫无条件的在为周虎臣做事。

    在两人的不断的用各种理由引诱、解释和摆明利弊,最后,周遇吉终于还是同意了,但周遇吉也提出了他的要求;不能轻易放弃,如果有机会取胜,一定要重创建奴。(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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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6章 怎么过河?

    多铎这次的任务是急攻江南,目标是击溃南明军并过江干掉那个南明皇帝,随后取得整个天下。

    现在,多铎感觉自己不是在急攻江南,除了在河南还算有些速度,自进入明军的实际控制区域后他的进军速度太慢了,最多算是按部就班,和最初的计划有了出入。

    准塔终于来了,来的很匆忙,因为多铎的命令是急速会合。

    多铎已经在细雨中等得有些心浮气躁,这种多雨加潮湿的天气他的士兵有些不适应,准塔几万军队的到来无疑给他带来了很大信心。

    简单休整,多铎终于开始向南继续挺进。

    一天时间就赶到了白塔河前,途中多铎竟然没有发现一个明军士卒,连一个百姓都没有发现。

    斥候间的常规游戏全免了,因为地面实在是惨不忍睹,直到多铎率大军到了白塔河边,他终于看到了周遇吉军的影子。

    竟然再次发现了堑壕,这次在河对岸,而且这次的堑壕不是反向壕。

    周虎臣当然怕红夷大炮,人是血肉之躯,不能去和炮弹较劲,这个防御措施是一种必须。生命和费点力气相比,怎么看也是生命比较重要。

    多铎茫然了。

    白塔河不宽,也没有发现敌军的船只(周虎臣怕多铎的大炮攻击自己的船),可是不宽也不是随随便便就能过去,敌人不是木偶,肯定会进行攻击,尤其这还是周遇吉的军队。架浮桥是不可能,多铎知道周遇吉军的火炮就隐藏在堑壕后面,而这个距离好像很合适,很适合那种披头而下的开花弹进行攻击。

    这等于是守株待兔,噢...多铎不懂这个高深的词汇。但他知道自己过河并不容易。

    就地扎营,十几万人的营盘很占地方,远远望去,多铎的军队很有气势,足足占据了几里的地盘。

    也就在这个时刻,多铎骇然的发现,周遇吉军就是牛皮糖,可进可退,伸缩自如,他们总会选择最佳也是自己敌人最难受的地方进行战斗。杨柳青算是偷袭;山西阻击李自成是伸缩自如;北上打酱油是可进可退;通许又是突袭;泗州和山西阻击李自成如出一辙。区别是周遇吉军在泗州选择了撤退。

    现在轮到了天长,这个作战地点选择的让多铎一阵头晕。

    多铎终于明白,易守难攻不仅仅是在说堡垒和城市,也包括这样的情况。

    周虎臣的世界多铎无法理解,但多铎必须过河,哪怕是伤亡惨重也要过河,拿不下江南这个后果他无法承受。这里不能过河,多铎就是绕也要过去。

    多铎的过河地点选择在了白塔河的上游,这个地点距离周虎臣的驻军地也就是堑壕阵线足足有五里之遥。多铎的选择很明确。就是要躲避那些隐藏的火炮强行渡河。

    事实证明多铎的担心是正确的,周遇吉军的火炮果然独具一格,在多铎的手下准好一些小船和一应装备,还没等这些小船和人员行动。周遇吉军的炮手们好好地给他们上了一课——咱的火炮移动快。

    一阵火炮声传出,河边的这些新附汉军对这种火炮可能是有了深深的畏惧感,后果就是;一哄而散。

    多铎不甘心,他留一些人继续在这里装样子。另一部分人偷偷的再次赶往上游。

    周遇吉的军队反应太快了,这仿佛就是一种追逐,当多铎的士兵刚刚做准备。周遇吉军赶到了。火炮刚刚摆上,这些胆怯的新附汉军立刻回头就跑。多铎是有准备的,他准备好了杀人,督战队就是为这些人准备的。

    重新聚集在一起,在刀锋的逼迫下这些新附汉军再次向河边挺进。

    周虎臣的炮手们当然不会客气,一阵轰鸣声,这些新附汉军再次哄然四散。督战队的战刀根本挥舞不起来,因为他们也逃了,这些督战队可不认为自己是金刚不坏之躯。

    真的无法过河,多铎确定了,想要拼命过河无疑是自杀,周遇吉军的人与火炮移动速度太快了,就如附骨之疽,快的你到哪里他们就到哪里(多铎真不知道千里镜这个玩意),死多少人才能过河?多铎已经不敢想象。

    多铎停止了这样的强行过河,他开始想办法。

    无论多么残暴的主子,总有不知廉耻的人为他们卖命,刘泽清手下有人站了出来,这名军官开始为新主子出主意,这个主意很一般,但凭借这个主意多铎可以和周遇吉的军队作战了。

    很简单,大军直接西上,然后绕过白塔河。虽然天长的西侧和南向到处是水,有很多沼泽,但总胜于在白塔河前白白浪费士兵生命和时间。

    可以接受,多铎采纳了。

    这个出主意的人对这一带很熟,在他的指引下多铎终于做出了决定,汉奸的真实力量显露了出来。

    多铎开始行动了,这次算是明目张胆了,他的大军直接拔营开始向西。周虎臣当然明白多铎的意图,这个动作太明显了,就是要绕过白塔河与上游的湖泊,然后挺进,至于是直接南下攻击南京还是向东南攻击扬州,这就要多铎做决定了。

    一直对战况很满意的周遇吉终于不淡定了,因为他害怕建奴直达南京江防。

    军议开始,周遇吉提出的建议是沿河跟上,然后在湖边和建奴直接对抗。

    “建奴不会去南京一带的江防,他们的作战地点只能有两个,第一;绕过白塔河上游的湖泊然后向东与我军会战。第二;直下**,然后东进扬州,这才是建奴的真正作战意图,扬州才是建奴的目标。”周虎臣不相信多铎会去攻击南京,因为多铎没船,就是到达江防也没办法过江,何况还有黄得功和许多水军就在长江沿岸进行防御,自己的军队也在身后威胁,建奴不会选择这样弱智的作战方式。

    “这样吧,我军全体沿河岸跟上建奴,然后可以看建奴的动向而定。” 简忱拿出了建议:

    周遇吉想了想,他看向周虎臣问道:“小虎说一说,建奴最大的可能是掉头与我军会战还是南下?”

    “会战,而且是一场几十万人的大混战。”周虎臣很肯定:

    这是周虎臣最不愿意看到的一种作战方式,因为湖泊附近全部是这种泥泞沼泽地带,这样的地方会让迫击炮的威力降低几倍不止。火炮威力的降低意味着只能依靠火铳阵线,可如果建奴全力冲击,火铳阵线肯定挡不住这样的人海攻击,两军的近距离绞杀在所难免,巨大的伤亡也将出现。

    周虎臣的肯定让周遇吉明白了周虎臣所说的混战,因为建奴绕过湖泊后不能向东南方向,那里的复杂环境大军不可能通过。路径只能剩下周虎臣所说的两条,自己的防守区域是最便捷的一条下扬州的路线,建奴的最佳选择应该是一次强力的作战以求一举击溃自己,随后下扬州后顺江直取南京。

    “那就战!”周遇吉决定了,他看向周虎臣。(未完待续。。)

第127章 泥水战的准备

    战自然要战,但要看怎么战。

    周虎臣对周遇吉不放心,依照他的作战理念,恐怕这个老爸可能会拼光这些得来不易的士兵。

    “战可以,我来指挥,父亲坐镇。”

    建奴既然要来一战,周虎臣当然不能直接退缩,那样会严重影响军队士气,但他可以有所选择,条件是;他必须掌握军队的指挥权,而不是周遇吉。

    要当看客吗?周遇吉有些不愿意:“还是我来吧!小虎指挥炮队。”

    “还是我来吧,由父亲坐镇,将士们才会更安心一些!”周虎臣继续坚持:

    这可不是小型作战,它关系到千万的士兵生命,周虎臣害怕周遇吉的作战方式,还是自己来比较放心。

    周遇吉无法坚持了,如果他仍旧不同意由周虎臣指挥会降低儿子在将士中的威信。可事关重大,周遇吉还是考虑一下,随后释然,反正儿子作战从无失败的先例,属于那种诡计多谋的将领,不用担心会胡乱指挥。

    “好吧!我来督军后镇,由小虎来指挥。”为了避免让儿子尴尬,周遇吉同意了。

    雨中,士兵们默默地在向西前进,而在河对岸,多铎部也在向西狂奔。这个场景令人感觉像是在赛跑,双方向西,然后还要向西,有一种不停向西的感觉。

    在速度上,周虎臣要比建奴快的多,加上距离的优势,将士们将提前进入战场。

    这是一个潮湿的世界,脚下是没过足的泥水,每一脚踩下去都陷入很深,而天上的雨水还在落下,所有将士都是潮湿的,所有人都无法避免。而对这些辅兵来说。现在是最艰难的时刻。装载各种物资的大车几乎每时每刻都会陷入泥中,后勤部队必须谨慎再谨慎,因为许多大车上装载是最重要的弹药,这些弹药不能淋湿,由于到处是水,更不能翻车让水浸湿各种物资。

    仅仅前进一小段,一贯速度极快的后勤部队落后了。

    在后勤部队的最艰难时刻,在几名军官指挥下一部分士兵回过头,有了这些人相助,后勤部队终于开始提速......

    但一切都不是理由。没有完不成的任务,这就是周虎臣训练的军队,就是他灌输的理念。

    不到一天半的时间,周虎臣带领自己的军队完成了五十里的艰难行军。周虎臣抵达的地方名叫高山村,这个高山村位置不错,北侧是一条不算窄的河流,南侧十里也是河流,再往南或者往东就不要想了,那里是茫茫无边的芦苇荡和沼泽。

    这是一个十里的防守咽喉之地。但条件很差很差;脚下全是泥和几乎及膝的泥水。

    周虎臣开始准备了,依照习惯,士兵们开始挖战壕。这样的地方除了泥就是水,战壕只能等于是一道水沟。士兵隐身在壕沟后面已经不现实,挖出来的全部是泥,根本筑不成壁垒,这些泥不但不会成为壁垒。还会给自己的军队造成麻烦。周虎臣让士兵把挖出来的泥全部运走,他给敌军准备了——一条人工河。

    准备工作繁复而艰难,还有困难需要解决。人可以坚持在这样的环境中作战,可火炮不能,必须有落脚之地才行,周虎臣必须给自己的炮兵准备好阵地。

    没有树木,不能拆老百姓的房,其实也没什么可拆的,都是茅草屋,砖石很少。不动百姓的东西是周虎臣自己立的规矩,当然不能破坏,周虎臣唯一可以利用的只有芦苇了,给村中的百姓做好工作,这些百姓被迅速疏离。于是,周虎臣的许多士兵很快成为了农人:他们挥着战刀或者挥着在村中借来的镰刀开始对付芦苇。

    很快,一个芦苇铺就的阵地蔓延开来......

    多铎比周虎臣的速度慢了很多,当然有距离的原因,他要率军沿着河岸西进,随后绕过一个巨大的湖泊,在距离上足足比周虎臣远了近一倍。

    条件差不多,老天爷这个时候没有照顾多铎,多铎的头顶也在落雨,而脚下和周虎臣的处境没有任何区别。

    多铎就要绕过这个巨大的无名湖泊了,可一件事情却成了他的心病;战马出现问题了。

    建州勇士喜欢战马,他们是半马上民族,马等于是这些骑兵的第二生命。江南和北方的区别现在显露了出来,这里就是潮湿,到处是水,而水会浸湿马蹄,加上不停的落雨,这个环境谁也无法回避;马蹄沤烂了,而且无法解决。

    咒骂和祈福对老天没有任何用途,雨不会因为多铎的咒骂和祈祷而停止。速度完全没有了,现在,多铎的部队等于在往前挪。一直在庆幸自己摆脱了不断乘船的准塔后悔的两眼乌青,这里还不如原来的地方好,连骑马都成了问题。

    周虎臣的情况也好不到哪里去,问题还是因为潮湿,他的骑兵和后勤部队同样有大量牲畜,这些牲畜和多铎出现了一样的情况。

    就在周虎臣摇着头发愁的时候,辅兵队伍中的一名姓钱的百户很看风色的跑过来:“大帅,咱江南就是这样,属下有办法解决这个问题。”

    “哦...那赶紧说说,这事很重要,可耽搁不得,如果有效,本帅有赏。”周虎臣来了兴趣:

    这名百户笑着抱拳再次一礼:“回禀大帅,很简单,让战马和其它牲畜洗净蹄子集中到村中的高地上去,那里地势比较高,不会让牲畜的蹄子总侵泡在泥水中,然后用草灰捂干,两日就可以了!”

    这是无菌疗法啊!

    周虎臣终于知道,这个时代的人有这个时代的办法,祖宗的经验也不容小视啊!

    现在的作战其实用不到战马,但是战马是宝贵的战争资源,以后用到的地方太多,这个钱百户无疑给了周虎臣很大帮助。

    周虎臣一向不是一个吝啬的人:“好,这个方法好!就由钱百户你带人负责这件事,只要战马和牲畜没有了问题,这次战斗后本帅让你做一个千户。”

    “属下谢大帅栽培,属下一定不会让战马和牲畜出现问题,请大帅放心。”钱百户兴奋了,他两眼冒光的来了一个单膝礼。这算是比较走运,升官还让大帅夸奖,还要得到实际的好处,在这位少帅手下果然大有前途。

    这收买人心对每个时代都适用,周虎臣很有做派的一挥手:“现在就去处置吧!我看好你!”

    钱百户千恩万谢的跑了,周虎臣转过身继续自己的艰难布防。

    士兵们在泥水中忙碌,一道很深、很宽的壕沟就要完成了,可以清楚看到壕沟两侧的水在慢慢流入壕沟。

    这次的战斗将必定艰难,但在周虎臣的理念中不应该失败,他需要好好布置一下战场,要做的是尽最大力量降低自己士兵的伤亡,因为迫击炮的威力会降低很多,所以周虎臣必须布置一个严密而又适宜环境的步兵阵线。(未完待续。。)

    ps:  感谢;李睫李睫书友的再次打赏!

第128章 狗屎样的运气

    大清国豫亲王,定国大将军多铎终于看到了希望,他的大军要绕过这个巨大的湖泊了。

    不得不说,这名负责引路的投降明军军官很称职,他对附近的地理环境很熟,一点弯路没走就带领多铎的大军绕过了湖泊,随后开始南下。

    周虎臣预设的这道防线位置不错,但也有缺陷,只有沟,没有壕,很不利于防守,但同时,这道防线的这条小小人工河对于建奴来说也是巨大的阻碍。这条沟深一丈,宽两丈,这条沟的威胁性很大,因为随着积水汇集,这条沟将隐没于水中,将成为沼泽中的一个极度危险防线。

    多铎终于艰难的到达了这条防线前,果然如周虎臣预料的一样,多铎没有继续南下,而是就地扎营开始做进攻准备。

    有时候,运气左右了很多事情,经过半天一夜休整,当第二日清晨多铎起身进行战前军议,他忽然发现雨好像大了起来。

    “恭喜王爷,贺喜王爷,我们的好机会啊!”

    开口的是恭顺王孔有德,当然,孔有德这个王爷无论如何也不能和多铎相比,他的姿态和口气很恭谨。

    “是不是这场雨?”多铎还是有些见识,他看向了帐外。

    “是啊!王爷,这场大雨来的正是时候,听说周遇吉军火器众多,这场雨正好不利于明军的火器燃放,绝对的好机会啊!”这次是怀顺王耿仲明,他的姿态同样很恭谨。

    多铎微微点头表示同意,随后心情不错的开始布置作战事宜。八旗战兵的首领是中坚力量,多铎所要做的就是协调作战,当然,这种协调的目的是怎么利用好炮灰给他卖命,用多铎等人的话来说这叫——传统。

    一声的惊雷,瓢泼样的大雨落了下来。

    正在防线上的周虎臣无奈的叹了一声:“建奴这是狗屎样的运气啊!”

    “**的。这雨来的真不是时候,建奴恐怕......”在周虎臣身旁的王德用不无感慨,这样的季节竟然有些异常的下起了暴雨,王德用站在暴雨中开始担忧。

    “事在人为!我们的士兵不怕任何情况下的作战,建奴只是运气较好而已!”

    周虎臣不得不感叹建奴的好运,努尔哈赤当初起兵是因为蒙古和明军的羸弱,这是努尔哈赤的运气;随着时间推移,蒙古人越来越弱,大明朝的**加上军事颓废还是努尔哈赤的好运;小冰河气候带来的天灾不断还是建州人的运气;李自成和张献忠之流崛起和天灾有关,他们和建奴等于同时在夹击大明。这又是运气;而大汉奸吴三桂献上山海关更是运气爆棚。

    现在,这场暴雨还是建奴的运气。

    随着暴雨来临,火铳的击发将受到严重影响,缺失了这个作战利器的击发,周虎臣估计自己不得不与建奴进行近距离的肉搏。至于火炮的击发,这种天气恐怕受到的影响同样很大,爆炸威力恐怕下降的会很厉害。

    脚下的水位不断上涨,周虎臣不得不让士兵赶紧垫高炮位,紧跟着斥候来报。建奴已经开始行动。

    雨幕遮蔽了视线,这种情况对指挥太不利了,一向很好用的千里镜也成了废物,而斥候的工作更加艰难。他们不得不在暴雨和泥水中来回奔跑的更加频繁。

    各种不利汇聚在一起,这都是建奴的运气,当然,这样的环境也扼制了建奴的最大优势;骑兵。

    本来可以看到的战线足有几里。可现在只能看到眼前,周虎臣只能让更多的士兵去两侧负责警戒,这种情况下很容易被敌军的突击队伍进行偷袭。周虎臣不得不防。

    建奴终于出现了,斥候们逐渐跑了回来。

    过不多久,炮声响起。

    这是段落指挥的攻击方式,周虎臣没办法,雨太大了,炮手听不到集体的指令,只能依靠附近的指挥者给出指令,这就等于依靠本能进行盲射。

    由于暴雨的原因,第一轮炮击的声音很小,至于能不能爆炸,多大威力,谁也不知道。

    炮手的工作很麻烦,第一轮炮击后,炮手要迅速翻转炮管,炮膛中已经落下了很多水,炮手必须倒掉炮膛中的水才能继续击发。

    “估计也就是三至五次的机会,让火铳手准备吧!”

    周虎臣很无奈,这暴雨来的太不是时候了,竟然如此的给建奴帮忙。

    已经是第二轮炮击了,炮手再次迅速翻转炮管,随后稳固迫击炮再次进行装填......

    什么也看不到,也听不到较远的指令,命令会执行的很慢,只能依靠直觉,周虎臣在第四次炮击后果断下令:“迫击炮撤离,火铳手上前!”

    得到命令,一队队的火铳手开始有序的向前列队,这个队形有些稀疏,因为每名火铳手只能进行一次击发,击发后火铳手会撤离,他们的火铳已经提前进行了装填,为了防止火铳和弹药受潮,这些火铳都被士兵包在了油布之中。

    双方谁也看不到对方,但谁都知道敌军就在前方。

    雨幕中,建奴的炮灰在前进,这些炮灰今天是比较幸运的,因为周虎臣的迫击炮今天的威力实在是有限。

    隐隐约约,雨幕中的身影出现。

    周虎臣挥手,明军的第一排火铳就像没有声音一样击发了。

    这些新附汉军的装备很差,很多士兵根本没有着甲,加上盾牌数量稀少,虽然火铳的威力在暴雨中打了折扣,但距离已经很近,也就是五十步左右的距离。这是改良版的鲁密铳加披甲弹,绝不是这些人的防护措施所能够防护住的,最前面的建奴士兵开始有人倒下。

    既然能够投降,就不会是什么勇士,随着身边有人倒下,这些新附汉军明显的减慢了前进速度。

    这时候,击发完火铳的明军第一排火铳手转过了身,他们身后的士兵向前一步,随后伸手掀掉油布。

    第二次排的火铳瞬间击发了,这些新附汉军的队列太密集了,这些无声无息一样的弹丸几乎不会落空。再一次的有人不断倒下,让这些昔日的官军停止了脚步。

    按部就班,第三排的明军火铳手再一次击发。

    弹丸仍旧在不停飞舞,带来的是一种无声的死亡,这些昔日的明军退缩了。

    多铎对这些昔日的明军士兵是比较了解的,他在这些新附军身后安排了很多督战者,这些督战者现在终于开始起作用。

    督战很简单,畏缩不前者就地斩杀,这是一支军队纪律性的表现,和建奴的残暴无关,历朝历代能够叱咤天下的强大军队无不如此,这就是强军的最基本素质。

    死在前面也是死,死在后面也是死,前面好像还有机会不死,在死亡威胁下,这些投降者开始冒着死亡继续冲击,终于也转变成了“勇敢者”。(未完待续。。)

第129章 突破点

    “勇敢者”当然是被逼迫,在死亡面前,“勇敢者”其实很少。

    尽管暴雨如柱,周虎臣的火炮威力没有显示出来,但火铳手还是给这些炮灰带来了沉重的打击。雨水降低了弹丸的速度和穿透力,也降低了威力,但周虎臣的火铳手是整排的施放火铳,而且,几乎是没有停歇的射击。

    周虎臣带着近两万只火铳,这近两万只火铳就是近两万多次机会,虽然不可能达到弹无虚发,但训练有素的火铳手准确性不用质疑,伤害性更不需要质疑。

    雨仍旧,倒下就会有人补上,人命并不重要,重要的是突破,建奴的督战队在拼命驱赶着这些怯弱的汉人士兵,在刀锋的威逼之下,这些悲剧的士兵如同飞蛾在扑火......

    敌军已经距离很近了,已清晰可见,火铳的频率终究无法阻止这种蜂拥的人潮。

    周虎臣的火铳手仍旧在毫不所动的运转,建奴想要突破并不容易,因为前面还有一道防线——隐没在水中的人工河。

    死亡还在延续,人流还在挺近,终于,最前面的一些炮灰瞬间消失了。

    周虎臣挖的这条壕沟很深,也很宽,深度足有一丈,而宽度则是两丈。想要用人填满这个人工壕沟需要一定的数量,也需要时间,而这个时间也需要用无数人命来填满。

    弹丸还有侥幸不被击中地机会,可前面显然是死亡之地,这些炮灰谁也不愿意进入前方的这个死亡领域,后面的建奴督战队不知道前面发生了什么,他们还在拼命驱赶着这些炮灰。

    后面的人潮在向前拥挤,他们所造成的后果就是;前面的人除了被击中,唯一的下场就是被水淹没。

    多铎终于知道了前面的情况:“继续冲,全力冲击。不就是一道水沟吗!就是给我用人填也要填过去!”

    周遇吉军的火炮威力果然在暴雨中并不怎么样,而火铳也就是这样了,这个机会多铎岂能放过,作战总要死人,何况死的是这些新附汉军。死就死吧,不会对自己的真正实力产生很大影响,多铎需要的只是胜利,这个代价他承受的起。

    无论沉入水中还是漂浮,这种死亡都很让人绝望,加上火铳还在不停的夺取生命。这种地狱般的感觉让人无法忍受。

    绝望是无效的,后方更大的人潮来了,多铎显然增加了攻击力度,随着他的命令下达,后方出现了八旗的战兵。这些八旗战兵首先做的就是督战,他们挥着武器驱赶这些炮灰继续冲击,只要犹豫就会毫不留情的挥刀就砍.......

    战线上的尸体越积越多,至于伤者,等于已经给他们判了死刑。战场就是残酷的代名词,不会有谁去怜悯谁,除了拥挤和躲避只剩下了向前冲击。

    被逼迫的勇猛也是勇猛!他的威胁同样巨大。

    雨声几乎遮住了所有的声音,除了近距离可以听到火铳的击发声。这几乎就是沉默的杀戮。

    斥候飞奔而至,右路受到了更强的冲击,防线就要被敌军突破了。周虎臣默默的看着这个场景,他知道。近距离的搏杀为时不远了。

    王德用就站在周虎臣的身旁,看到这种情况他自己请命:“我带人去增援右路吧!那里恐怕是建奴的突破点。”

    周虎臣点点头:“好,无论如何不能让敌军突破。多带掷弹手。”

    “遵命!”这种环境多带掷弹手,这个命令等于下了死战的命令,就是伤到自己人也在所不惜,王德用没有犹豫就应声而去。

    王德用这样的将领不仅仅是亲戚这么简单,这个本应在历史上死在宁武的表叔血脉中流淌的血都是无畏之血,周虎臣跟根本不需要担心什么,如果建奴想要在王德用的防区突破,除非在王德用的尸体上踏过,否则绝无可能。

    左路的指挥者现在是莫显成,莫显成和王德用一样,这位从小扛着周虎臣长大的汉子从来不知道什么是畏惧,他天生就是领军将才,不但尽心尽职,而且极受士兵拥戴。有这些将领存在,有十余万强悍的士兵,周虎臣完全有信心击退建奴的攻击。

    “命令!刀盾手和长枪手做好准备!”

    周虎臣的刀盾手不少,除了辅兵,这些装填手也是刀盾手,因为那些装填手本身就接受刀盾手、掷弹手等多项训练。唯一遗憾的是,周虎臣的军队长枪手太少,这种近距离的搏杀,长枪手的杀伤力才是最强。周虎臣的火铳虽然有铳刺,铳刺的杀伤力也很强,但火铳还是太短,也太重,没有长枪在这种情况下有优势。

    在这条长长战线的右路,由人组成的冲击浪潮终于有了效果,随着尸体的增加,眼前的壕沟终于用人尸填满。

    敌军距离更近了,已经可以听见敌军冲击的嚎叫声。

    弹丸仍旧在向前冲破雨幕,但已经无法阻止这种疯狂的冲击......

    战场的火铳手根本没有轮换完毕,许多人的火铳还没有击发可敌军就要到眼前了,王德用无奈的发出了迎击令:“刀盾手、长枪手迎击~~”

    一声震天动地的巨响,西侧天际出现了一道巨大的闪电......

    建奴的洪流集中在了这一个点,庞大的军队越来越近,随之,就像两个巨大的重锤狠狠地撞击在了一起......

    对于建奴来说这就是一个突破口,对于明军来说这是一个顽强的阻击之地。双方在猛烈的撞击,王德用镇静自如的接替了指挥,他站到了几辆叠加在一起的大车上。

    雨还是太大,除了人,雨幕让王德用什么也看不到,除了传令兵来回奔跑带来的消息,王德用简直就是一个瞎子。

    这是在以命抵命,在传令兵的口中得知,建奴出动了大量白甲。白甲是建奴的最精锐士兵,无不身经百战,这些建奴精锐的加入说明建奴就是要在这个点寻求突破了。

    震耳的雷声传来,又一个巨大的闪电,王德用很纳闷,这样的季节竟然会有这样的天气,建奴还真是好运气。

    除了倒下,不会有人退缩,王德用对自己的士兵心知肚明,这些士兵不缺乏勇敢,也不缺乏实战的锻炼,王德用唯一担心的是肉搏战的伤亡,这些士兵经历的肉搏战还是太少了。(未完待续。。)

第130章 还有另一种手榴弹

    王德用在揪心,而恭顺王孔有德和怀顺王耿仲明则是在肉痛,痛的撕心裂肺。

    炮灰,就这样做了炮灰,前面的是新附炮灰,孔有德和怀顺王耿仲明的军队与朝鲜、蒙古人则是随后跟进的炮灰,而满八旗的战兵就在这个突破点的后面,而且,有很多白甲掺杂其中。

    战术没有丝毫问题,问题是炮灰死的太多了,孔有德和耿仲明的心因为士兵大量死伤在滴血。这些士兵绝大部分都是跟随多年的老兵,可以说是自己军队的基础,由于清廷要控制这些汉军的人数,想要补充难上加难,可今天,周遇吉的军队让他们知道了什么才是真正的战斗,士兵的死是如此轻而易举。

    已经多年没有经历这样的残酷血战了,至于损失程度,两人几乎不敢相信。

    整队整队的士兵派上去,随后几乎不见了踪迹,就这样用人命不断去填,感受着士兵的不断减少,尤其是耿仲明,他已经绝望了,因为他的士兵已经消失了近一半。

    孔有德比耿仲明稍好,因为他的手下有大量炮兵,多铎没有让这些炮兵上去送死。

    暴雨没有停止的迹象,双方的战斗仍旧在继续。

    最激烈的战斗就汇聚在这一个点,谁也不知道有多少人倒下,也不知道多少人随后补了上来,这就是在互换人命。各种武器对着敌人挥动、戳刺,双方的士兵身后都是人,根本没有往后退却的可能。建奴的白甲在这样的战斗中也只是比普通士兵强一些而已,他们的双层和三层甲在这些明军的武器面前和一层甲没有本质区别。

    周虎臣给这些长矛手配的矛头是钢制,战刀是包钢,在这样的武器面前,厚厚的铁甲也只是稍稍有些阻碍而已。

    伤亡是互相的,周虎臣的士兵同样承受着巨大的伤亡。钢片甲在重刀和长矛面前同样只是起到一些基本的防护,在这种攻击面前,双方死伤几乎等于对等。

    如此的血战和混战除了勇敢和坚持,唯一可以依仗的是战场经验,建奴的士兵在这一点的确稍稍占据了优势,而明军的优势是不断有士兵毫不犹豫的挺身而上。

    双方的盾牌手都在锐减,而明军的长矛手明显的有些缺乏,随着长矛手和盾牌手的减少,建奴的士兵开始慢慢向前挺进。

    随着士兵的减少,王德用下令。火铳手继续补上来,随后再次补上......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建奴作战真的很凶悍,伤亡惨重之下却丝毫没有减低攻击力度,中路和左路的攻击同样很强劲,显然起到了很大的牵制作用。而右路的军队随着补上的火铳手越来越多,死伤在迅速增加,建奴已经挺进至芦苇铺就的阵地之上,王德用已经感到了巨大的压力。

    “真的要用手榴弹吗?”

    死伤太惨重了。形势有些危急,王德用犹豫着。

    这种近距离搏杀士兵组成的阵线太厚了,人数和厚度不够很容易被敌军冲开,由于厚度问题。阵列附近到处都是士兵,掷弹手很难把手榴弹抛过自己的士兵阵列,一旦下达命令,自己人受到波及难以避免。

    肉搏作战的士兵是不允许带手榴弹的。让掷弹手夹杂在队伍中会引起混乱,而且,士兵一旦失误。手榴弹爆炸就是悲剧。所以,这个决定有些难。

    “大帅,可以用手榴弹,属下有办法!”

    王德用在大车上一低头,是刘柱子,这个昔日手下老兵现在已成了火铳营守备。

    “柱子,赶紧说,什么办法?!”王德用瞪着眼就问,也没有意识到自己的习惯没改,作战之时好像不应该称呼刘柱子的名字。

    对这位老长官刘柱子有些敬畏,他赶忙回答:“我军有一部分延时手榴弹,这种手榴弹是属于特种手榴弹,我们可以让掷弹手用布带绑好这种手榴弹,然后磕发,力气大的掷弹手甩过去应该没有问题!”

    还真的是有这种延时手榴弹,而这种甩过去的方法绝对可行,用布带比用手应该掷的距离更远。王德用眼前赫然开朗:“赶紧去!柱子你负责指挥那些掷弹手,快去!”

    “遵命!”刘柱子撒腿就往后跑,一名中军官赶紧随后跟了上去,因为没有他刘柱子领不到手榴弹。

    明军阵地的后方。

    通过斥候,坐镇后路的周遇吉已经知道了右路的战斗情况。

    冒着暴雨站在后勤军前的泥水中,周遇吉焦躁的看着前方,其实什么也看不到。

    在这焦虑中,周遇吉突然看到雨水中跑过来的刘柱子,没等刘柱子施礼,他大声就问:“柱子,右路战况如何?”

    “督帅,右路有些吃紧,属下是来取手榴弹。”

    暴雨让战场的情况根本看不到,虽然斥候一直不停的回禀,可周遇吉怎能放心:“要不...我派上家丁?”

    “都帅您只管坐镇吧!家丁还是不用了,我会用手榴弹去解决他们!”

    刘柱子一抱拳,随即撒腿就跑。

    周遇吉有些愣神,这些将领的作风已经完全是儿子周虎臣的做派,做事干净利落,作战理念和他完全不同。在以前的战斗中,家丁总是每次作战的绝对突击力量,现在的情况和以往已经完全改变,这些将领现在信奉的是火器,是整个团队。

    我老了吗?作战方式落后了吗?

    周遇吉有些感慨,儿子能力比他强,训练的军队比他强,这些他必须承认。不但是武器,最重要的是人员,这是一个每个环节都在运转的团体。从最基础的各种训练,武器使用、后勤、工坊,以至于军队家属都按照整支军队的步伐前进,这几乎是一个不可拆散的集体。

    士兵就是建立在这样的基础之上,他们就是以战斗为生,每个人都是这个集体的一份子,这就是儿子周虎臣所说的职业军队,依靠强大的后勤和财力基础在运转。死对这些士兵来说不可怕,可怕的是脱离这个集体。这样的军队不可能在战场上溃败,哪怕是战兵拼光,后面还有辅兵,没有了辅兵还有后勤队,战胜这支军队必须把这所有人杀光,建奴能够做到吗?

    就像儿子给自己说的一句话一样;集体的力量是不可战胜的。

    这个团体的凝聚力是建奴可以战胜的吗?自己可是十万余人的军队啊!这绝无可能!

    雨敲打着周遇吉的头盔,这个声音在他耳中再也没有了那种烦躁感,周遇吉转过身,在这同时也听到了身后隐隐的吆喝声。

    是刘柱子,他身后跟着两辆大车,这两辆大车与其说是在向前转动还不如说被抬着在往前跑,除了前面的两头大青骡,大车周围几乎都是人,这些后勤士兵上下其手,等于抬着大车在飞奔。

    又是一次集体力量的展示啊!

    刘柱子向周遇吉打了声招呼,周遇吉露出了一抹微笑,战争的阴霾好像离开了他一样。(未完待续。。)

第131章 旋转的力量

    果然,能够扬名立万的大将都不是吹出来的。

    周虎臣现在很佩服多铎,这些野蛮的屠夫将领作战能力极强,而作战的临场指挥能力同样不可小觑。多铎的选择就是对准一个突破点不计伤亡的狂攻不止,这就类似于老野猪皮的牛头战术,而且多铎还做到了对自己军队的牵制,周虎臣不得不佩服多铎的作战指挥能力。

    中路的压力稍稍强于左路,而右路的建奴就是疯狂的进攻,建奴的伤亡很大,周虎臣也不例外。没有具体的伤亡数字,但一队一队的火铳手一往无前的补上战友留下的空缺,这让周虎臣心痛的有些窒息。

    这时,一名亲兵跑到了周虎臣近前:“报大帅,王帅坐镇的右路极度吃紧,王帅要用手榴弹了!”

    “知道了...”周虎臣紧绷着嘴唇吐出了三个字。

    周虎臣知道这种情况下使用手榴弹的意思,建奴的攻击最高峰到了,由于压力太大,王德用看来要拼力一搏。

    亲兵没有立刻离开,而是继续道:“大帅,据斥候说王帅使用的是延时手榴弹,要用布带抛过自己的阵列。”

    绽开笑容,周虎臣摘下了头盔,任由如泼的雨水冲刷着自己。

    “果然是老军伍厉害,王帅不简单啊!”

    “这个主意据说是刘柱子刘守备出的,这些手榴弹还是当初在山西因为山地作战的原因所制作,正好我军带着两车。”亲兵

    赶紧继续解释:

    “刘柱子啊!”周虎臣晃了一下头:“这个只认识几个大字的家伙竟然能有这样的好注意!让书记官记录一下,这次作战之后给刘柱子再晋升上一级......”

    右路的确异常吃紧了。

    建奴的士兵已经远远越过了那道用尸体填满的壕沟,尽管明军士兵不停的补上,再补上,但建奴对双方的伤亡根本无视,建奴的最强士兵还是显示了他们的力量,整个明军右路阵线已经凹了进去。

    只需要一个强力冲击。这个点就有可能形成突破。

    双方都没有了盾牌手,没有盾牌手掩护,明军所有的火铳手没有任何人犹豫,他们一往无前的平举着火铳向前,不断向前...建奴士兵也没有了长兵器,这些勇悍的八旗战兵同样是用生命在冲击。明军的铳刺太锋利了,再厚的甲好像也无效,只要被刺中就会直接倒下,建奴的士兵同样勇悍,他们挥动武器无休止的一往向前......

    雨弱了下来。

    刘柱子的准备工作基本完成了。两百余名被挑选出来的掷弹手每人提着一个小圆盾和布兜,这些士兵开始向阵列前靠近。

    抛掷需要空间,军官们开始疏散一些士兵,不久,掷弹手们在这些空旷地放下了小圆盾。不用任何命令了,这些掷弹手直接

    俯身狠狠的一磕,随后,他们手中的布兜开始旋转,随即抛出。

    周虎臣没有看到这个场景。如果看到这个场景他会认为这是在进行链球比赛,布兜家手榴弹当然和链球有区别,区别最大的是...这个布兜会爆炸,而且威力巨大。

    雨越来越小了。布兜升空划出的弧线清晰可见。

    这些布兜比用手抛掷手榴弹要远得多,总会轻松越过明军的士兵阵列。

    抛掷布兜的掷弹手转回身,另一个布兜随即递了上来,掷弹手俯身。磕击,继续旋转......

    一个手榴弹的爆炸其实没什么,两个也没什么。甚至十个对这种人海也没什么影响。可是二百余人不停的抛出,可能有的手榴弹不会爆炸,有的落入水中威力有限,可惜,这些高高抛出的布兜好像没有任何停止的迹象......这就是旋转的力量。

    突然间,王德用听到了爆炸声,雨几乎停了下来。

    嚎叫声、吆喝声、爆炸声交织在一起,战场的声音终于传了出来。

    这个久违的声音让王德用的血开始升温:“给我杀,狠狠地给我杀!让这些建奴***的家奴知道我军的厉害!”

    双方仍旧在血拼,布兜还在升空,突然间,悠长而沉闷的号角声响了起来。

    这是建奴收兵的号角,建奴退了,是全线的撤退。

    多铎有些骇然的发现,自己明军右路的攻击点被炸出了一个断层,多铎知道明军使用了另一种火器,这种火器竟然不怕雨,也正是这种不怕雨的火器给八旗战兵造成了后续攻击的无力。一向悍勇的八旗军有些乱了,这些不断抛过来的火器异常可怕,爆炸后四散的弹片给士兵带来了很大伤害,还有恐慌。

    明军太顽强了,这是多铎平生经历的最残酷一战,之所以说残酷并不是说死人最多,而是八旗的白甲和战兵死伤最多,多铎从来没有见到过八旗士兵如此多的死伤。

    已经没有攻下去的必要,再攻恐怕会让自己的军队伤筋动骨,稍不注意军队就有可能失去控制,多铎撤军了。

    随着号角声建奴的军队如蒙大赫般迅速后退。

    “反击,给我反击!”

    王德用兴奋起来,这个机会太难得了,好不容易把战局扳了回来,王德用迅速指挥士兵开始挺进。

    铳首的铳刺闪着冷冷的寒光,右路的士兵们挺着火铳直接开始追击。

    “咚”的一声。

    是己方战鼓的声音,这个声音有些让王德用无法理解,王德用已经跳下了大车,他举着手愣住了,满面愕然。但随着鼓声的节奏,王德用咬着牙大喊一声:“收兵,打扫战场。”

    这是收兵的鼓声,当然也是周虎臣发出的命令。

    放眼望去,整个战场就是修罗场,在没膝的水中,浮尸遍野,不知道有多少受伤的士兵被水淹死,或者,被踩踏而死。

    侵泡在水中的士兵太多了,其中有很多伤兵,这些伤兵有敌人的,有自己的。大军身后的辅兵迅速上前,这是属于他们的工作,这些辅兵的工作很简单,看到敌人的伤兵补上一刀,自己的伤兵迅速带离战场。

    周虎臣没有下达受投降令,这些敌军伤兵就会成为尸体,这是军规。

    雨还在有一滴没一滴的落着,周虎臣纵身跳下指挥车。

    其实,周虎臣一开始犹豫了,他犹豫着是不是就这样拼上一次,一举干掉多铎的军队,可是想一想还有一路建奴在追击李自成的残部,想一想心中的那个计划,周虎臣最终还是下达了这个收兵令。

    追击建奴没有问题,问题是建奴一定会回头反击,建奴可不是软柿子,这样的话就会继续血拼,周虎臣拼不起,建奴实力犹存,多年的战斗让他们从不缺乏作战勇气。

    周虎臣不能带着一支残军继续战斗,自己的优势是火器,只要站稳脚跟,他的胜利只是需要时间,战术很明确,就是拖,拖到建奴精疲力竭,让这些野蛮人知道知识的力量,知道什么叫做智谋。(未完待续。。)

    ps:  感谢;紫檀竹、李睫李睫、闲闲宝猪三位书友的打赏!

第232章 我们撤了

    战斗暂时结束,周遇吉上来了,他看到的是沿路不停被运回的伤兵,是遍野的浮尸。

    许多士兵在处理尸体,他们在甄别敌我,自己的勇士必须带回去,哪怕是尸体也要把他们带回去。周遇吉沉默着继续前行,他不知道这些尸体中有多少自己的老部下,周遇吉停下了脚步,他陷入了深深的悲哀之中。

    “父亲,您来了!”

    周遇吉扭过头,周虎臣手提着头盔出现在身侧。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家人,有自己的生活,可异族入侵,谁也无法继续平和的生活,那我们只有战斗,别无选择!”周虎臣看到了周遇吉脸上的悲痛,这种悲痛何尝不是他的心情。

    周遇吉继续沉默,他静静地看着士兵们忙碌。

    “可以撤军了,为了将来!”

    扭过头,周遇吉看向周虎臣,既然已经击退了建奴,他不明白周虎臣为什么撤军,而且不在建奴退军的时候进行追击。

    “我军是火器为主,到处是水,火药已经受潮,您也看到了,这样的环境不利于火器的发挥。而且,这样的战斗伤亡太大了,必须

    选择一个战场解决建奴。另一路建奴军队也已经下了湖广,李自成的残部能坚持多久?如果我们带领着一支参军,将来怎么办?”

    这些解释很合理,其实...周虎臣的火器部队虽然降低了威力,但仍旧有很强的战斗力,至于火药受潮只是借口而已。何况,暴雨已经过去,火铳和火炮可以使用了。

    周遇吉微微垂首,不久他终于开口了:“这样的作战的确伤亡太大,要诱敌于扬州吗?难道不能继续守下去?”

    “父亲,建奴就是被阻挡在这里也没用。他们会继续南下,然后直下**绕道进攻扬州。与其和建奴血拼或者回援,还不如放一下,扬州是我们的天下,无论是水陆都属于我们,让我们在扬州给建奴好好的上一课,然后...将由我们说了算。”周虎臣回答的很坚决,理由充足,眼中透露出激情。

    “扬州可守,但湖广的建奴军过来怎么办?”周遇吉仍旧有疑问:

    “就是湖广的建奴过来合军能攻下我们守御的扬州吗?”

    看来周遇吉有所动摇。周虎臣就差没说进入湖广的建奴其实会陷入长时间的战斗,而多铎必定会因政治原因继续南下,而扬州是多铎必过的第一关。

    周遇吉陷入思考,不久后,他同意了:“既然如此,那我们就尽快撤离也好在扬州布置作战。”

    周虎臣并没有表现出特别的兴奋,他继续道:“午餐后父亲您带领大军撤离,我带一部分士兵继续迷惑敌军,这样可以争取更多的时间。”

    点点头。周遇吉看向周虎臣:“不允许有任何闪失,我知道建奴追不上你。”

    这个钢铁一样的父亲竟然露出了他慈父的一面,周虎臣顺手带上头盔:“父亲您担什么心?我还没把惠儿娶回家啊!”

    周遇吉不说了,他转身离去。这个雄健的背影让周虎臣感觉到了他的力量......

    多铎现在愤恨的咬牙切齿,周遇吉太强了,这简直超过了他的想象,三成的新附军消失了。他手下的八旗战兵损失近万。这简直无法容忍,多铎想杀人,他想发泄这种失败的怒火。

    可多铎杀谁?这些新附汉军不能杀。毕竟也是力量,四周一个大明百姓没有,也没得杀,自己人当然更不能杀。唯一可以杀的是周遇吉军,可是...多铎想起这次战斗就不寒而栗。

    什么叫悍不畏死?什么叫勇猛?大清八旗的战兵就是代表,可现在,多铎不得不承认周遇吉的军队也是这样的代表。

    继续进攻吗?

    多铎不想这样死拼,他想起了那名引路的投降明军军官,多铎还是有理智的,他迅速冷静下来。多铎知道此次的败因不是因为这名投降者,而是因为周遇吉的抵御能力太强,多铎想让这名刘泽清的手下继续引路南下。

    这名刘泽清的手下还活着,大清军的进攻失败了,多铎的相召让他胆战心惊。

    当这位怕死者恭谨的报名而入,也看到了多铎没有怪罪他的意思,这个汉奸也算是放下了那颗怕死的心。

    明军一方,周遇吉的行动速度很快,午餐进行的也很简单,迅速收拾起各种物资,带上牺牲战士的尸体,周遇吉首先开始撤离。

    周虎臣继续站在这条防线之上,他的身后已空空荡荡。

    五千士兵,这是周虎臣用来留作迷惑敌人的兵力,这五千士兵都有一个共同特点,能跑,精力充沛。

    令人叫绝的的是,多铎的决定和周遇吉一样,他准备留下一部分军队做做样子,明日一早就起程南下。谁知,周遇吉竟然比他行动的还快,直接就撤退了。

    如此大的行动当然瞒不过多铎,当这个消息被斥候用最快的速度呈报至多铎,多铎突然醒悟过来;他损失不起,周遇吉一样损失不起。

    看来周遇吉还是有些怕了,在自己撤兵的时候周遇吉当时没有追击,现在又急于撤离战场,看来周遇吉必定损失极其惨重。多铎后悔了,他后悔的直咬牙,自己当时下的撤兵令有些早了,如果持续进行进攻,说不定当时就击溃了周遇吉军。

    “全军整队,追击!”

    多铎的军队比周遇吉军更疲惫,是奔波作战,而且这种环境下吃饭问题很难解决,士兵的体力消耗无法充分补充。周遇吉是防守方,体力要比他的军队充沛,多铎突然意识到这个追击也不容易。

    雨没有停,仍旧不时的落下一丝雨滴。

    周虎臣站在叠加在一起的大车上举着千里镜,建奴大军的行动被他看得真真切切。

    “反应不错!这些建奴还算有些能力!”跳下大车,周虎臣下令:“咱也撤!”

    追逐开始了,周虎臣不担心,因为周遇吉率领的大部队已经走了一个多时辰,建奴的骑兵无法利用速度就快不起来。在一样的艰巨条件下,周虎臣有充足的信心和建奴比拼体力。

    体力是训练出来的,周虎臣一直坚信这一点:“给我拖他们个半死!”

    一声吼叫,周虎臣扭头带队离开......(未完待续。。)

    ps:  道歉;自212章到231章的章节数打错了,特此致歉!

    另;感谢李睫书友的打赏.

第233章 跑的技术含量

    周虎臣要用自己的不断奔跑再次给多铎上一课,他要向多铎展示一下,撤其实很有技术含量。

    泥水对谁都是公平的,在这种深一脚浅一脚的沼泽中行军对谁都是一种折磨,周虎臣的士兵被折磨,多铎同样在受折磨。现在,就看谁对这种折磨有抵抗力了。

    周虎臣的撤退是战术,这种战术等于牵制住了多铎部,让多铎不得不追。

    多铎很稳健,为了稳妥起见,他派了一个先头部队作为追击的先锋。这个先头部队时不时的总能看到明军的影子,这些忽远忽近的明军人数不太多,几千人的样子,估计就是一支牵制部队。这支为数不多的明军也没什么威胁,就这样在泥水中总是时而远时而近的出现在视野中。

    追击是一种说法,实际上这种条件下谁也跑不快。

    建奴的先头部队是由梅勒章京伊尔德率领,伊尔德对这个任务充满着无奈,没有战马不要紧,陆战伊尔德也不畏惧陆战,可这种沼泽对他实在是一种折磨。每一脚踩下去,在泥水中拔出来需要很长时间,这对体力的消耗太大了,伊尔德很讨厌这种环境。

    伊尔德共带领了一万人,这一万人包括满八旗、蒙八旗、汉军八旗各一千五百人,还有朝鲜军几百名,其余的就是五千新附汉军。这些新附汉军比起八旗战兵差的太多,不但战斗力不行,体力同样不怎么样,他们总是在后面拖后腿,让这个追击的队伍拉开了很长。

    已经追击了一个时辰有余,伊尔德估计再过一个多时辰就要天黑了。前方还可以看到明军的影子,艰难的拔出一只脚,伊尔德挥手让手下赶紧去催促那些拖后腿的新附汉军加快脚步。

    这支殿后的明军好像也累了,他们的速度慢了下来。

    周虎臣也感觉到了士兵体力在下降。但他不会就此放弃给建奴一下,这是一次明显的放慢速度,同时士兵们在积攒体力。

    “火铳都保证能够击发吗?”周虎臣慢慢往前挪动着,他扭头问起了身边的刘柱子。

    “回大帅,没问题!火铳都清了膛,火药都没有受潮,您只管下令吧!”

    刘柱子是周虎臣点名留下来的,周虎臣对这位守备,将来的游击很看好,所以点名把他留了下来。

    “就是一次击发机会。利用好了这次机会就可以看准时机给建奴狠狠来上一下,可以歼灭敌军的先头部队,刘守备你来负责,本帅看好你!”五千人全部是火铳手,这次袭击只有一次击发火铳的机会,而火铳是这些士兵唯一的武器,这个武器有些沉重,在这种情况下正好需要刘柱子这样的勇猛之士做出表率。

    “遵命~大帅!”刘柱子很兴奋,主帅周虎臣的命令太合他的口味了。回头给这些建奴一击实在是很妙。

    伊尔德已经很累,同时他也发现明军的速度好像也更慢了。

    看来双方都累了,但伊尔德知道不能停下来休息,一旦停下来就需要很长时间的休整。伊尔德知道这个最基本的道理。而且,停下来就会失去这些明军的踪影,他将没有前进目标,只能靠向导继续引路。这种情况对自己很不利,所以伊尔德必须跟上这些明军。

    继续督促着身后的军队踩着泥水前进,伊尔德看到明军好像有支撑不住的意思。他们的速度再次下降。

    随着距离拉近,伊尔德警惕起来,这可是周遇吉的军队,和普通明军完全不是一个概念,之前的战斗说明他们非常强,他们的体力有这么差吗?

    在伊尔德回头提醒手下注意的时候,他的一名手下喊了起来:“都统大人,明*停下来了!”

    伊尔德回过头,明军不是停下来了,是在奔跑,在迎着伊尔德奔跑。

    “整队!准备迎击~~”

    伊尔德不惧怕任何战斗,但他害怕那些新附汉军溃逃,因此他赶紧指挥手下去整理已经拉开很长的队伍。

    明军奔跑的速度很快,在这样的泥水中有这样的速度令伊尔德感觉有些不可思议。

    身后的士兵有些混乱,军官嚎叫着整队,但明军距离已经很近了,伊尔德看清楚了,这些明军手中的武器全部是火铳。

    伊尔德刚刚见识过周遇吉军火铳的威力,他知道这种火铳对人有很大威胁,尤其是五十步以内的距离,这些火铳能够轻松击穿铁甲,前面的作战已经验证了这一点。周遇吉军的火器很强劲,伊尔德不得不谨慎对待。

    明军速度很快,但在跑动的同时,竟然还惊人的保持着队列,伊尔德有些震惊了。

    双方只有百余步的距离了,那些新附汉军太乱了,伊尔德的手下终于草草整理好了队伍。

    也就在伊尔德整好队伍的严阵以待,明军的速度开始降低,在这同时,明军也进入了百步的距离之内。

    伊尔德可以清晰看到,明军的队伍向两侧在拉长,本来有些密集的士兵变得有些稀疏起来。随之,这些明军在跑动中举起了火铳。太不可思议了!这些明军竟能够在跑动中使得队伍不乱,而且还能够完成一系列的动作,伊尔德知道自己的麻烦来了。

    七十步左右的距离,明军的速度已经不是奔跑,而是在向前踱步。

    “往前冲,上前近战!”伊尔德知道不能这样束手让明军用火铳攻击,只有选择近身搏杀自己才有机会获胜。

    这个选择很正确,也就在此时,火铳声轰然响起。

    这次追击,伊尔德带着一些盾牌手,他的面前就有好几名盾牌手在为他遮挡敌军的弹丸。

    第一排火铳击发完毕,伊尔德感觉自己被击中了,他的左臂仿佛受到了一记重锤,几层包铁的盾牌,伊尔德还身穿双层的铁甲,这样的防护竟然被明军的火铳弹丸击穿了吗?

    周虎臣的士兵还在继续射击,而且在不断向前。

    这是没有支架的射击,每名士兵只需要一次击发,随后他们会停顿在原地。而他们身后的士兵会在缝隙中越过他们继续射击,然后...击发过火铳的士兵停在原地,他们身后第三排的士兵会继续跟进,然后...射击、停在原地,后面的士兵继续跟进......

    明军的火铳手就等于一个循环前进的火铳堡垒,弹丸几乎没有休止。

    梯进式火铳射击,这是周虎臣给自己的士兵训练过很多次的一种射击方式,今天,他展示给了伊尔德。

    硝烟和火铳声中,伊尔德被再次击中了,这次他没有了上次的幸运,一枚弹丸击中了他的前胸。

    惨叫声中,火铳声在延续,硝烟也开始弥漫,周虎臣的士兵一板一眼的依旧在前进。

    溃败就在一瞬间,没有几个人会承受这样毫无反抗的攻击,强悍无畏者只能死得更快。

    建奴的八旗战兵是这些人中最有纪律的士兵,这些士兵也是整队最快的士兵,他们大部分就集中在正面进行迎击,而正面恰好是火铳的最佳攻击点,这些八旗最强士兵的战死让建奴的整支队伍溃散了......

    追逐的杀戮体现的就是体力,周虎臣的士兵很擅长奔跑,擅长奔跑者的体力都不错,这就是优势,可以尽情利用这种优势去戳刺敌人,周虎臣的士兵就这样给敌人展现了什么是体力充沛。

    周虎臣很好的给多铎再次上了一课,泥水战是这样的,体力和奔跑同样需要技巧,只要掌握了这些技巧就可以从容的对敌人进行杀戮。(未完待续。。)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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