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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曾经淡然     大明虎臣txt下载     大明虎臣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165章 可以冲进来

    【感谢:ELemon书友的打赏!】

    杨振熙和蔡懋德认识,虽然没有深交,但也知道这位山西巡抚的为人,所以他一进屋赶紧施礼问候。随之,这位身据要职和肥差的盐运使果然是一个jīng于官场、八面玲珑的人物,他上来就不断恭维蔡懋德和周遇吉。

    推官汤来贺随后到来,扬州最重要的三位官员到齐了。

    扬州推官汤来贺与蔡懋德三人都不认识,但如此人物他怎么会没听说过,尤其是杨柳青和山西之战已经传遍天下,虽然不明白怎么来到了扬州,但这三位可不是什么简单人物,所以也是频频恭维不已。

    所有见面的程序走完了,蔡懋德三人和马鸣騄已经达成了默契,礼节xìng的寒暄几句,借口劳累回避了。马鸣騄如何与杨振熙和汤来贺交流已经无法掌控,但显然成功的几率要五五开,三人只能期待了。

    扬州知府衙门的客房中,蔡懋德和周遇吉父子开始焦急等待。

    蔡懋德终于意识到,这个扬州太重要了,不仅是对这个新建的朝廷,对于这支军,哪怕是对他本人都无以伦比的重要。在蔡懋德的最初计划中,他想入朝,位列朝堂。可思前想后,这入朝又能怎么样,他一个在山西跑过来的巡抚,和首辅马士英没有什么交情,和诸位阁臣也没有什么深交,而皇帝他更是从未见过。

    一省封疆那是曾经,现在想在江南有所作为,他唯一指望的是这近十万军队。脱离这个团队,他蔡懋德恐怕什么都不是,估计朝廷会给他一个闲职让他哪凉快去哪。

    想通了这些,蔡懋德也不急于朝见什么新皇了,指望位列朝堂不现实,还是稳固这支军队最重要。

    “若是不能来扬州,我们怎办?”扬州的三位官员已经商议很长时间,茶已经冷了,蔡懋德开始担心:

    蔡懋德的意思是,如果扬州的这三位意见不一致怎么办?

    怎么办?凉拌!

    周虎臣有办法,他手指叩击着桌子开口了:“意见不统一不要紧,我们直接过来就行,反正也不会扰民,整天在扬州城下转就行了。人总要生活,我们也一样!”

    这还不算扰民?

    蔡懋德适应xìng已经变得很强了,他没有直接说出来,这种事周虎臣干的太多,这不算什么。但十几万人在扬州城外乱逛,扬州城的城门敢开吗?官员的政务怎么办?老百姓谁敢出来?还要不要正常的生活?

    明白了,这是要强上啊!

    扬州的官员不妥协,我就在城外不走,当然不会攻城,也不会劫掠百姓,可是...扬州最终会妥协的。至于朝廷派人来安排,那要看这支军队是不是愿意。

    果然霸气!这个方法...太符合蔡懋德的胃口了,他频频的开始摇晃起脑袋。

    已经接近午时,扬州知府马鸣騄终于出现了。

    “三rì后,扬州城的城门不会关闭!”马鸣騄在微笑,笑的意味深长。

    人jīng,都是人jīng啊!

    这些大明官员没有省油的灯,盐运使杨振熙和推官汤来贺连招呼都不打就直接撤了。这等于是在推卸责任,不会落人口实,一旦别人问起来,大家可以解释为周遇吉的军队是强行进入。

    佩服!大家都是高手,既可以推卸责任,还可以获得一支强大的军队,除了要支持一些粮饷,这笔买卖做的太划算了。

    周虎臣就纳闷了,大明官员这些七窍玲珑的心思为什么没用到强大军队,没用到民政方面。当建奴入关,他们的心思为什么不够用了?强大真的不是这样,需要实力才行!

    但手段有时候很不错,尤其是这个时候,扬州到手了。

    “大人还有什么需要说的吗?”这肯定还有要求,周虎臣就不等了,蔡懋德和周遇吉只顾着高兴了,两人都在傻笑,所以周虎臣直接问了起来。

    “官员和将领家眷可以入城,这扬州城的住处必定有限......”马鸣騄仍旧在笑,这个京中虎看来还算是好说话。

    周虎臣起身一礼:“大人放心,为了减轻扬州城的压力,所有家眷都不会进入扬州城,一部分军队也会驻扎在城外,包括蔡老大人与所有将领的家眷都会安置到别处,请大人只管放心,小侄已经做好了安排。”

    “大军进入扬州,只负责军务,各种岁入和税收、钞关的银钱来往不得干预,当然,军中粮饷扬州府自会筹情拨付一些。”马鸣騄眯着眼睛,神情淡定的继续提出条件。

    “这是自然,军队负责防务,岂能干预地方有司。”蔡懋德一边做出首肯一边看向周遇吉。

    周遇吉没什么可说的,这符合朝廷制度,他立刻表示同意。

    马鸣騄两眼放光:“君子一言。”

    蔡懋德一拍手:“快马一鞭。”

    再次看向周遇吉,马鸣騄看来还是需要周遇吉做出承诺。

    周遇吉莞尔一笑:“君子一诺千金,若是有违,周遇吉亲自登门向大人负荆请罪!”

    笑的宛若夏花,马鸣騄彻底放心了,周遇吉的口碑一向不错,这可不是一个随便做出承诺的人。大事已定,蔡懋德和周遇吉也看准时机告辞。为了不引人瞩目,不让人有所怀疑,马鸣騄立刻安排几个贴心的家人把这一行送出后门,然后——他开始做准备了。

    蔡懋德信心满满,回程中他满是兴奋,不停的和周遇吉探讨一些问题。解决这个驻军问题,在这江南算是站稳了脚跟,至于朝廷的安排,他已经不太在意了。

    ————————————

    崇祯十七年五月的最后一天上午,一支大军出现扬州城的南侧。

    扬州人是骄傲的,这片土地富饶,美丽,是经济极发达的贸易中心,南来北往的人都要到扬州一游,因为这里有天下闻名的园林,有众多的文人墨客,有着繁茂的经济。扬州引领着时代的cháo流,无论是文化、服饰,还是美食以及它的繁华,无不让人向往。

    由于扬州旧城范围狭小,明代扬州商业恢复繁荣后,其东侧至运河间形成大片繁盛的商业区,至嘉靖年间修筑新城。此后,扬州形成新旧二城并列的格局。新城为盐商居住区,而旧城为乡绅居住区。新城街巷弯曲不规则,而旧城街巷平直方整,旧城多为安静的住宅区,商业则远不及新城繁盛。旧城与新城之间隔有城墙和小秦淮河,但两城相连。共用南北水关,实为一体。

    徐凝门也称南便门,是百姓往来最频繁的一座城门。

    正是初夏季节,官道上人来人往的各sè人很多。就在这祥和的温馨时刻,突然,身后传来震慑人心的马蹄声。

    长龙一样的骑兵转眼到来,有些错愕的行人纷纷向两侧闪避,这些彪悍的骑士顶盔掼甲,一副如临大敌的样子,让人很是惊讶。这些骑兵的衣服很特殊,和普通官兵完全不一样。当骑兵来到徐凝门门前,令人意外的是,守城的士兵除了满脸惊愕,竟然没有任何行动。

    骑兵开始进城,这引起城内一片慌乱,百姓们除了惊讶的仰望,还没有明白过来骑兵就已经在身旁一掠而过。这骑兵队伍太长了,足足近半个时辰,骑兵队伍终于通过了城门。

    不久后,感觉没有什么危险,纷纷躲避的百姓终于不再惶恐,城外的在路边,城内躲在屋内和小巷中的人都跑回来开始看热闹。因为,这些大兵毫无侵犯城外和城内人的意思,完全就是一种带有纪律xìng的在进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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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6章 微笑的进入和驱赶

    【感谢;梦雨生花和读书者001两位书友的打赏!】

    更让人震惊的一幕还在继续......

    一支整整齐齐的队伍在骑兵身后出现,这支队伍更长,长的看不到尽头。

    当庞大的队伍迈着整齐的步伐开始进城,扬州的百姓们突然发现,这支规整的让人感觉不可思议的队伍在微笑,所有的士兵都在微笑,目不斜视的微笑。

    秋毫无犯,面带微笑的队伍,还是官兵,这是什么样的队伍,是谁的军队?

    震惊还在继续,普通明军都是使用刀枪,而这些最前方的步卒带的竟然都是火铳,每杆火铳的铳口都带着一个铳刺,这些官兵的队列太齐整了,火铳扛在肩上,那一排排铳刺闪着慑人的光芒。这些火铳手太多了,数也数不过来。

    盾牌手、长枪手出现了......

    步卒过去了,后面赫然是大车组成的庞大车队。前面的这些大车没有车厢,上面铺的是木板,木板上是火炮,这是一种小型火炮,整整几十大车昂首向天的小型火炮。

    “这火炮恐怕有近千吧?!”

    两侧的百姓人山人海,看热闹的人已经把街道两旁挤得水泄不通。这支军队好像不需要什么恐慌,那些士兵的微笑充满着善意,街上的很多人禁不住开始惊叹。

    小型火炮后面是什么?

    还是火炮,整整十门,这十门火炮巨大的如同巨兽,这个巨兽还是钢铁结构。那长长的炮管,金属的车轮,整个钢铁的构架是那样威猛,仿佛在诉说着它的强大威力。

    压阵的是后勤部队,这支军队没有前面的军队那样整齐,但是,同样是面带笑容,队形也是丝毫不乱。随后是一辆辆运载着物资的车辆,这些车辆装的满满的。

    这是一种震撼......

    这是周虎臣故意而为,这叫什么?

    这叫彰显军威,必不可少。自然,这是周虎成的杰作,他需要给扬州人一个别样的震撼,也需要让扬州人放心,这支队伍不但有着强大的力量,还有着严明的军纪,这就是给扬州人看的。

    扬州的官员和士兵充分表现出了一种无奈,士兵一直围着这些进入者在转。可惜,他们人数太少,和周遇吉的军队相比少的可怜。这些扬州城的士卒转的人晕头转向,就差加入这支队伍了。

    当然,肯定打不起来,做戏而已。

    盐运使杨振熙和扬州府马鸣騄今天表现的有些夸张,他们带领一众人拦在了队伍的最前面,指手画脚的在大声的不停嚷嚷。其实...已经很晚了,整支队伍都已经进入的差不多了。

    蔡懋德很配合,他带着自己手下的文官也迎头而上,一大群乌纱帽在大街上是那样悦目。各种口音,南腔北调毫不示弱的大喊大叫,除了没有骂人和动手,吵得四周的人就差捂住耳朵了......

    周遇吉的军队进入扬州消息终于传开;为了防止扬州遭到敌人的攻击,大明太子少保、左都督、山西总兵官周遇吉率七万大军入驻扬州。

    整个扬州一片哗然。

    但这是充满惊喜的哗然,不到半个时辰,扬州城内竟然响起了鞭炮声,而且,迅速的连成一片,这让整个扬州城充满了鞭炮的味道。百姓们开始上街庆祝,他们眼睁睁看着这支军队开始布防,接管城头和城门的防守,随后开始在城区的一些校场和闲置之地布置军营。

    周遇吉的名声太响亮了,他军队的纪律xìng天下皆知,那个曾经窥视扬州的高杰显然和他有着巨大差距,扬州人不会欢迎高杰的军队。可周遇吉是谁,百姓怎么会抗拒这样的军队。

    扬州是惊喜的哗然,而在南京,必定也要哗然,至于怎么哗然,已经不关周虎臣的事情了。

    军队进入扬州驻军的同时,周虎臣和蔡懋德两人却出了扬州城。

    ————————————

    镇江,古称“宜”、“朱方”、“丹徒”、“京口”、“润州”。镇江的地理位置极其优越,背山面江,形势雄险,素为镇守江防之地,故取名镇江。

    镇守在镇江的将领名叫许自强,许自强是谁?他是昔rì张国维任苏州巡抚时的嫡系下属,和周遇吉有过数面之缘,和蔡懋德也很熟悉。而镇江知府名叫白广寅,这位知府大人是浙江人,标准的江南人士,他...曾是蔡懋德的同僚兼下属。

    在仪征赶往镇江很方便,只需要乘船就可以了。

    六万多人,还带着大量物资和各种工坊的设备,这次的转移阵地用了足足一天时间。如果不是黄得功帮忙,这次转移恐怕要用两三天的时间。

    每艘船带着大量的家属、工匠,但也有很多士兵。黄得功很谨慎,因为在镇江隔江斜对的地方,有一个名叫瓜洲的地方。

    瓜洲位于京杭大运河与长江交汇处,是京杭大运河入长江的重要通道之一,素称“南北扼要之地,瞰京口、接建康、际沧海、襟大江,每岁漕船数百万,浮江而至,百州贸易迁涉之人,往还络绎,必停泊于是,其为南北之利”。

    这种防范自然有道理,因为,这里有高杰的一支驻军和家属,领军将领是高杰手下参将杨成即。

    周虎臣是一个很大方的人,这种大方往往体现在自己人身上。可惜,他对于威胁好像从来不够大方。

    在镇江安置好这些重要的人员,周虎臣开始尽显他的不够大方。

    三千骑兵,五千步卒在扬州出发到达瓜洲用了一个时辰。一个时辰后,高杰的手下参将杨成即突然发现自己被包围了,不但在是陆上,在瓜洲的南侧的江中,东侧的运河中都有很多大船,无论陆地还是船上的士兵都虎视眈眈。

    杨成即手下有三千余士兵,这些士兵就是用来保护整支军队家眷的。可惜,现在这些士兵好像作用有限。

    整整一个军营四周全部是火铳手,铳口的铳刺在阳光下是那样刺目。杨成即清清楚楚的可以看到,后铳手后面是骑兵,几千骑兵。杨成即已经知道周遇吉的军队前两rì进入了扬州,但这个周遇吉怎么来的他不知道。杨成即已派人给自己的大帅高杰去通报了这个令人很不快的消息。

    自己的军队不让进入扬州情有可原,家眷也不让进入扬州,这让高杰一直耿耿于怀,当然,杨成即也耿耿于怀。

    周虎臣当然不会在乎杨成即的耿耿于怀,跳下船,周虎臣直接下令:“去喊话,一个时辰的时间,让这些人都给我滚蛋,不滚蛋就全部扔到江里!”

    现在杨成即不用耿耿于怀了,不离开瓜洲是不可能的。这些家眷和士兵占据的是一个村落,这个村落等于是被他们强行占据。没有民心,面对这些虎视眈眈的“友军”,杨成即知道自己不是对手,不但不是周遇吉的对手,更不是黄得功的对手。

    至于高杰和黄得功的过节,这好像由来已久,曾经的各种小摩擦无法详述。尤其是最近的一件事情,让黄得功和高杰两人结下了不解之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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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7章 史可法其实很好对付

    这个不解之仇的发起者是高杰。

    说起来还是与李自成攻陷běi jīng,皇帝驾崩有关。随着李自成在běi jīng称帝,他自然而然的开始扩展自己的占领区域,běi jīng附近省份和州府的一些官员、将领由于力量有限,不是纷纷撤离,就是去投降了李自成。

    山东登莱总兵黄蜚和黄得功同姓,两人关系不错,素以兄弟相称。在这个混乱的阶段,黄蜚没有投降李自成,而是决定撤到江南再图大业。朝廷也得到了黄蜚就要到来的消息,并准备给他任命。

    得知黄蜚要来江南,黄得功便率三百名骑兵从仪征到高邮去迎接他。高杰同样是和黄蜚一样逃到了江南,就是逃的较快和较早而已。高杰的副将胡茂知道了黄得功去迎接黄蜚这个消息,于是他用快马把这个消息报告给了高杰。黄得功和高杰一直关系紧张,而高杰一直也有些忌怕黄得功,抓住这个机会,高杰便偷偷率领jīng兵埋伏在了半路。

    一场截杀不可避免的发生了,在这场冲突中,勇猛的黄得功险些丧命,部下三百骑兵无一生还。而从仪真来的兵将也遭到高杰部的攻击,死伤过半。

    这就是不解之仇的来源,而真正原因,其实...不仅仅是一次截杀这么简单。

    史可法安排黄得功驻守仪征本来就有牵制高杰部的意思,这种不信任是高杰想要杀掉黄得功的原因之一。以往的小小摩擦也不会导致如此的内讧,而最重要的原因还是因为弘光朝的一项特殊政令。

    这还要追溯到弘光朝刚刚建立起来的时候,朱由菘刚刚在南京登基,为了让四镇更好的听从指挥,服从命令,经过皇帝和首辅马士英的首肯,也为了报答四镇的拥立之功,朝廷对这最大的四镇给予了一些特殊照顾。

    四镇都拥有dú lì的财权和军权,各镇有权自行在辖地征税,所得收入不必上缴南京,还有权开荒、采矿和征收商税权。各镇若能从贼寇手中收复失地,则亦划归该镇管辖,并享有同样的财政、军事特权。并许诺,一旦天下重新统一,四镇统帅将皆进爵为公,并子孙世袭。

    这本来为了加强对军队的控制,可惜,适得其反。拥有了dú lì的军权和财权,四镇将领实际上成为了割据势力。不受节制,飞扬跋扈,聚敛钱财遂成为常态。

    以往的一些摩擦为什么会变得如此**裸?

    高杰想要杀掉黄得功的最主要目的自然为了地盘和利益,因为扬州。

    四镇在出产和收入上并不均衡,这加剧了将领之间的地方xìng对抗,四镇之间因而矛盾重重,勇于私斗,怯于公战。由于横行压榨地方,百姓们也普遍鄙视这些军队。而作为一直在江南作战的军队,黄得功的部队军纪很严,这让他极其鄙视其他的部队,认为高杰等人是吃皇粮的土匪。

    扬州有多么富庶不必细说,高杰想要进入扬州而不得入,但他害怕黄得功进入扬州,因为他看到了史可法和朝廷对黄得功的信任。高杰怀疑朝廷劝他撤离扬州是为了将此城交给黄得功,为了阻止黄得功向扬州推进,这次事件不可避免的发生了。

    而这件事也让周虎臣反应过来,杨振熙、马鸣騄、汤来贺三人为什么如此痛快的答应自己进入扬州。至于那个千金一诺简直就是自己放弃了一座金山,这让知道了真相的周虎臣后悔的脑门发青。

    本来以为自己很聪明,结果却是被人摆了一道,周虎臣很不爽。

    虽然黄得功和高杰之间的事情已经被史可法千方百计的压了下去,赔偿了黄得功(形式上是由高杰偿付,实际上是史可法拿出来。),表面上暂归于好。可是,高杰军队的家属和一些士兵留在距离扬州咫尺的瓜洲,这周虎臣怎么会同意。现在的扬州是自己的地盘,岂容高杰染指。

    滚蛋已经很便宜,周虎臣不杀人已经算是够大方了。

    杨成即恨得咬牙切齿,可惜,他没有胆量和周虎臣的军队一较高下。无数的家眷需要照顾,再加上黄得功在一旁虎视眈眈,杨成即很痛快的收拾起了东西。

    当然,杨成即认为自己这不叫滚蛋,应该叫做移师。

    无论是移师还是叫什么都无关紧要,周虎臣只需要杨成即滚蛋就可以了。

    杨成即痛痛快快的走了,可周虎臣的麻烦也来了。

    扬州城内。

    大明弘光朝礼部尚书兼东阁大学士,挂兵部尚书衔督军江北的史可法正在和蔡懋德理论。

    周遇吉坐在一旁,除了刚见面时和身材矮小的史可法寒暄两句,他一直如同雕塑般坐在那里就没有插言。这个客厅中现在就三个人,扬州的官员回避了,而蔡懋德的手下认为自己没有说话的权利,众人寒暄几句也逃了。

    史可法一直在江南任职,他和江南人蔡懋德很熟,而且两人关系还不错。

    黑瘦的脸满很是严肃,周遇吉的军队擅自占领扬州让史可法很愤怒,他吹胡子瞪眼,毫不留情面的和蔡懋德正在讲着大道理。而蔡懋德一直在赔笑,笑的让史可法无可奈何。作为老友,翻脸是不可能,何况,这支军队很强,战绩摆在那,可以说是整个江南最强大的军队。

    史可法欢迎这支军队,但他不欢迎这支军队进入扬州,所以,他要讲道理,各种道理。

    在史可法的严肃中,在蔡懋德的微笑中,周虎臣来了。

    蔡懋德继续笑着介绍,这次他笑的更灿烂了。周虎臣直接躬身一个大礼:“属下,山西参将周虎臣见过督师大人。”

    周虎臣尊重史可法,但他不尊重史可法的政治智慧和军事能力,历史已经说明,史可法是政治和军事的双料失败者,而且,失败的很彻底。所以,史可法的一些指令和看法他准备保持观望态度。

    史可法当然知道这个京中虎,伸手虚扶,沉着脸赞扬两句,算是走了一个过场。

    蔡懋德现在笑开了花,周虎臣来的很是时候,这个史可法交给他了,让两人斗嘴吧。估计——史可法会完败。

    “朝廷意图北进,yù扫平李自成残匪,如此时刻,怎能偷安于此?再者,没有朝廷律令,大军怎能擅入扬州。”史可法继续,说的大义凛然。

    李自成在一片石大败,随后běi jīng称帝,杀掉投降建奴的吴三桂一家后已经撤离běi jīng,建奴进入běi jīng的消息已经传来,史可法所说的北进其实就是抢地盘,趁着清军和李自成混战的时机北上。

    “督师大人,如此时机我军自然要北进,家父和抚院大人也愿意接受大人节制,只要督师大人发令,属下立即出兵北进。”周虎臣立即表态,但就是不提撤出扬州的事情。

    “这扬州......”

    周虎臣立刻截住了史可法:“督师大人,大军总要有驻军之地,何况扬州人都很欢迎我们,这您都看到了!如果我军北上,全部离开扬州城,岂不让扬州父老伤心。这样吧,我军只负责扬州的防务,至于扬州的所有财权,丝毫不加干涉,您看怎么样?”

    蔡懋德就差掩住嘴了,这财权本来就没有,自己一方已经被扬州官员yīn了一道,现在,轮到周虎臣yīn一把蒙在鼓里的史可法了。

    “这朝廷规矩......”

    周虎臣再次截住了史可法:“督师大人尽管发令,只要您开口,属下绝不推辞,立即出兵北上。”

    史可法终于知道蔡懋德为什么不插言了,这位京中虎简直就是一话唠,而且开口时机掌握的让人郁闷。

    史可法咬着牙,黑着脸,他感觉有些胸闷。

    这时候,周虎臣再次开口:“只要督师大人发话,属下定指哪打哪,属下凭借这战胜建奴和李自成的无敌雄兵,定能战无不胜,攻无不克,督师大人您尽管放心下令!”

    “好,好啊!”史可法连声应到:

    “多谢督师大人成全,让我军驻留扬州!属下为了朝廷甘愿出兵北进,扫平李自成和建奴,收复整个朝廷失地!”

    说完,周虎臣直接跪了。反正这属于先烈人物,跪一下无所谓。

    这哪跟哪?我什么时候答应过啊!

    史可法一阵眼前发黑,这个周虎臣简直......

    可是,史可法能说自己没答应吗?这支军队已经进了扬州,还放弃了财权,还可以听从指挥......

    蔡懋德站起身,他轻轻地扭动着脖子,随后满意的昂起头,大有一副不仅是我被yīn过,今天又有一个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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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8章 我要沿江而上

    【感谢;独奏二胡的打赏!】

    史可法表现的很无奈,既然军队已经进入扬州,他总不能驱赶。其实——史可法这次来只是做做样子,既然已经进入,他并不指望周遇吉真的撤出扬州。

    扬州的各项收入很重要,尤其是盐业带来的岁入更是一个天文数字。否则,他早已经让比较信任的黄得功部入驻了。现在,周遇吉不要求这些,同时重要的是,周遇吉的军队不用考虑军纪和忠诚。

    归根结底,这是利益问题,让谁入驻扬州都会带来几镇的不满,容易产生隔阂,让史可法很难做。周遇吉的进入无疑解决了这个问题,至于那些不满,也已经无法可想,谁敢和周遇吉一战?何况,周遇吉一旁还有一个盟友黄得功。

    扬州的问题解决了,史可法再次开始去奔波于几镇制之间。

    现在的情况是,李自成的大顺军兵败西撤,畿南、山东、河南等地官绅开始反叛大顺军,各地陷于一片无休止的混乱当中。就局势而言,趁清军尚未南下之时,出军北上,收服这些地方的官绅武装,扩大自己的管辖区,自然不失为一着高棋。史可法也看到了这一点。问题是,原有的四镇变成了五镇,这五镇中高杰、黄得功、刘良佐、刘泽清因定策有功,备受弘光帝和马士英的宠信,都想过太平rì子。史可法这个督师现在要奔走调停于四镇之间,调解矛盾,并让他们出兵北上。

    在离开扬州时,蔡懋德和周遇吉已经承诺,十rì后准时出兵,根本不用他调停。

    出兵北上的条件很优厚,凡各属之兵马钱粮,皆听其自行征取。如恢一城、夺一邑,即属其分界之内。这是等于完全xìng的放权,可以想象,高杰之流一旦进入这些地方,对地方的伤害xìng会造成什么样子的后果。

    尽管是这样,可谁也不愿出兵,江南之地太舒服了,谁愿意离开,这需要史可法去做工作。

    这一切与周虎臣基本无关了,他出兵可不是敷衍,因为他有他的目的。

    在周虎臣回到镇江的时候,南京终于来了消息,蔡懋德被宣入朝。

    镇江几万人安置起来很费功夫,这可不是暂时露宿,这些人要长期扎根在这里,需要住房。而最重要的是,周虎臣的军工作坊必须赶紧开工,弹药的储备好像不太多了。

    住在这里需要占地,当然不能白占,需要给土地所有者补偿,至于建房更是一笔很大的开销,加上几万人的饮食补贴,工坊的建设。周虎臣突然发现,自己储备的大量银子变成了流水。

    六月的天太热了,忍着酷暑的周虎臣忙了好几天,终于安排好镇江的工作。

    回到扬州,一个很意外而又熟悉的人物出现在周虎臣面前。

    竟然是张国维,看到在客厅和父亲正在微笑攀谈的老人,周虎臣的大脑一下想起了种种过往......这位为了国家呕心沥血的老人已胡须斑白,脸上的皱纹更深了。

    看着进门就跪拜的周虎臣,张国维站起身。

    “竟如此高大了,小虎在山西的勇猛作战老夫听说了,果然是一员虎将!”拍着周虎臣厚实的肩膀,张国维眼中有欣慰,也有一种说不出淡淡忧伤。

    周虎臣浅笑着没说什么,他赴镇江后就知道了张国维在南京,也明白张国维的忧伤,那是对běi jīng的失陷,对建奴入关的担忧。

    “老大人您请坐,我们还是说说这朝廷和江北的战事吧。”周遇吉说话了,这个时刻不需要过多的感慨,无论怎样,都已经成为过去,天下的形势才最重要。

    张国维现在的职衔仍旧是兵部尚书,不过前面加了一个协理戎政,后面加太子太保。这全部是虚职,没有具体的职责,显然,张国维并没有在朝中受到重用。

    在张国维的口中得知,由于张国维曾经督军周遇吉的军队,他此行是受命来安抚。这显然是弘光皇帝的授意,其中也有马士英的影子。马士英还给周遇吉带来了私人的问候,马士英对黄得功有知遇之恩,而周遇吉和黄得功相交莫逆,马士英估计是想让这支强大的军队向他表示忠心。张国维不一定是说客,因为他和马士英不是一路人,这个安排可能是为了让周遇吉安心。

    这是让周遇吉站队的前奏,可惜,在张国维对朝堂的一些看法中,周虎臣意识到,朝堂也已经有些人在分门派,张国维表示出自己的担忧,这种争斗对国家很不利。

    站队没用,站在哪一边都没用,周虎臣知道历史的真相。史可法不行,马士英不行,他只能靠自己,至于和谁更亲近,周虎臣只需要左右逢源,他决定暂时和谁都很亲近,以后的事以后再说。

    “这李自成和建奴正在作战,现在西逃,山西已经很危险,看来李自成有大势已去的苗头啊!”朝中的事情说完,张国维开始说起了江北的混战。

    “李自成已必败无疑,老大人知道建奴的作战力,恐怕用不了太久,我们的敌人就会变成建奴。而老大人您也知道,我们的敌人不但有建奴,还有那些降军,毫无置疑,我们将面对数也数不清的降军,他们..恐怕将成为进攻江南的而主力!”

    周虎臣一语中的,这个残酷的现实让张国维来脸sè变得有些灰败。周虎臣的话没有错,张国维作为曾经的兵部尚书非常清楚这一点。那些投靠建奴的将领和士兵很可怕,虽然在身穿明军服饰的时候无能的让人摇头叹息,但是,这些人一旦投降了建奴,也不知为什么,这些背叛祖宗的人和自己人作战,他们会变得非常勇猛。勇猛加上数量众多,他们对昔rì主子的军队和地方熟悉无比,这将是灾难xìng的后果。

    “可是...史阁部,还有马阁辅却有意联虏平寇,说什么为先皇报仇,将来划疆而治。”

    过了很久,张国维终于挤出了这句话,这显然是透露了朝廷的大方向。

    “建奴灭掉李自成,难道他们会对这最富饶的江南就此罢手?想要偏安江南,可能吗?昔rì的大宋就是例子,这些野蛮民族的贪婪从来都是无止境的!建奴窥视我华夏大地是一天两天了吗?只有猪才会这么想!”

    周虎臣很不客气,话很难听,弘光朝臣的这个想法,或者说策略是完全错误的,他不需要客气,因为历史是最好的见证。

    眉头越皱越紧,脸sè越来越难看,张国维明白这个道理,可是他不是掌权者,能做什么?

    看着面sè颓败的张国维,周虎臣果断说出了自己的决定:“建奴正在与李自成混战不休,山东、北直、京畿一带兵力必定空虚,我要带兵沿江而上。běi jīng拿不下,但我要把这些地方地搅的天翻地覆,清理一下地方,要狠狠的给那些投降者和建奴一些颜sè,我要让战士们用敌人的鲜血来证明,我大明有能力和信心收复华夏旧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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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9章 马士英有时候很可爱

    张国维无话可说了,他对于朝局无可奈何,对天下形势也无法左右。

    聚积在江南的这些军队是什么样子张国维很明白,对建奴的强大也很清楚,现在,唯一可以和建奴一较高下的只有周遇吉的军队。其他友军,除了黄得功之外,能信任谁?其他三镇全部是逃军,指望他们,只会让整个防线崩溃。

    安抚自然有条件,而且条件很优厚。在张国维的口中得知,朝廷礼部的官员不几rì就会到了,除了给一批粮饷,周遇吉被封爵了,给的是一个伯爵,而周虎臣也会再次被升职,可能要升为副将。

    笼络的手段也就是这样了,国家正是需要武将之时,各种总兵被封的满天飞,周虎臣这个副将不算什么。可周遇吉的爵位却是实打实的一种爵位,虽然不能世袭,但绝对是一种无尚的荣耀。既然张国维来了,周虎臣也就不再客气,直接问起了许自强的事情:“许将军好像以前是总兵,怎么现在成了副将?”

    “许将军被降职的事情一言难尽啊!”张国维叹了一声。

    周遇吉和周虎臣没有插言,静等张国维的下文。

    “这说起来与驻守淮安的刘泽清有关......”

    随着张国维的叙述,周遇吉父子明白了许自强为什么会被降职。这件事说起来有些复杂,原来,在弘光朝刚刚建立后,原国子监司业,海运专家沈廷扬在天津看到大势已去,就顺水而下跑来了江南。沈廷扬不是孤身跑了过来,他还带着一百艘漕船。于是,朝廷就给沈廷扬加了一个兵部侍郎的职衔,让他把漕船改为长江兵船,并让他继续负责水上军事物资供应。

    沈廷扬和张国维相交莫逆,沈廷扬有船,但没兵,于是由张国维牵线,许自强借给了沈廷扬三千士兵。条件是简单,沈廷扬要养这些士兵。

    一次,沈廷扬派船给从山东跑到淮安的刘泽清部去送军资。本来刘泽清和沈廷扬认识,可是刘泽清一点也没有顾情面,他不但要留下那些军资,连运输船都不想放过。于是,许自强手下士兵和刘泽清的手下冲突了起来。淮安是刘泽清的地盘,他人多势众,许自强的手下怎么会是对手。就这样,不但船被刘泽清抢了过去,许自强还损失了几百名士兵。

    谁是谁非一目了然,可惜,事情没那么简单。刘泽清兵多将广,朝廷正是用兵之时,许自强不但没有讨到说法,还被严厉斥责了一番,并给了许自强一个寻畔滋事的由头降了一级,由总兵降为了副将。

    了解了事情的始末,可谁也没办法,刘泽清怎么说也是拥立有功的功臣,还受到首辅马士英的回护。大学士高宏图负责督漕,他向朝廷上书了好几都没有任何反应,许自强兵力较弱,加上背后没有强力的人撑腰,这件事已经成了定局。这件事很窝火手,再去找刘泽清的麻烦,许自强没有那样的力量,只能这样忍了。

    扬州有专门安置官员的驿馆,当郁闷的张国维刚刚离开回了驿馆,另一名一同赶来的南京官员再次来访。

    这名官员名叫李万鑫,官职不高,是一名兵部主事。

    李万鑫很恭敬,礼节用的十足,不但重复了一遍周遇吉即将封伯,周虎臣即将升任副将的消息,还格外带来了首辅马士英的个人问候。

    这是常规的一些礼节,但令周遇吉父子动心的却是后续,李万鑫突然来了一句:“周帅功勋卓著,首辅大人那里愿为扬州驻军争取一年岁入的两成,这两成岁入可凭周帅所用。”

    **裸的拉拢,毫无置疑,这位李万鑫是马士英的心腹。

    扬州是整个大明的盐业基地,繁盛的经济与南京和苏州齐名,是大明最富庶的城市。两成的岁入是多少周虎臣不知道,但他知道自己的军饷有了着落。

    既然**裸就要**到底,首尾两端未尝不可,没有粮饷军队没法作战,这关系到周虎臣的整个计划。没什么可犹豫的,周虎臣认为马士英有时候表现的很可爱,这个可爱值得让他开口。

    “镇江还有数万军中家眷,人口太多,军中缺粮啊!”

    “少帅这是哪里话?缺多少粮食尽管开口,不rì即到!”显然,马士英给了这个李万鑫很大的权限,粮食也在这个权限之内。

    “扬州岁入的三成,家父不rì会赶往南京觐见皇帝陛下。”

    还是**裸,周虎臣加了一成,至于这个朝见新皇的意义李万鑫应该明白,作为马士英的心腹,这位应该明白这是一种讯号。李万鑫满面喜sè,姿态更是恭谨异常:“周帅封伯后会接到觐见陛下的御旨,下官在这里恭喜伯爷了!”

    这就答应了,太痛快了!

    周虎臣心中后悔:“*的,条件提的还是小了,好像应该再加一些啊!”这权利是好东西,马士英不简单啊!周虎臣还是小看马士英的决断力,这个马士英能够成首辅看来有两把刷子。

    一直不曾参与只管倾听的周遇吉很满意,他起身拱手:“多谢李大人,以后还请李大人多多照拂!”

    “哪里,哪里!下官只是一个小小的主事,能力有限,以后还要多依仗伯爷多多提携啊!”

    李万鑫完成了任务,美好的前程在向他招手,对于这个给自己带来好运的周遇吉更加恭敬了,他深深的还了一个礼,双拳几乎就要触地。恭维只是小儿科,周遇吉还没有被授爵就已经这样称呼了。官场中无所谓无耻,但有利益存在,面子和节cāo也就是那么回事,这位兵部主事李万鑫当面给周虎臣父子演绎了一遍。

    这不算是背叛谁,张国维和许自强是自己人,但他们没有马士英的力量。这是利益的纠葛和需要,这个暂时的站队是一种政治利益的分割,与张国维和许自强的盟友关系不会因此改变。现在的好处不拿白不拿,不站队也要去作战,站了队同样也要作战,还是直接获得一些利益实惠。其实,黄得功早已经给周遇吉父子做了一些投靠马士英的暗示,只是没有这样**裸罢了。

    随着李万鑫带着无限惊喜告辞而去,周遇吉和周虎臣开始商议北上的事情。兵种和兵力的平衡,补给的解决,北上路线,作战计划,林林总总,父子二人几乎商议了一个时辰。

    就在周虎臣做好一切准备,就要沿江而上时,一封书信却挑起了他的心弦。

    来信的人是周虎臣的准岳父马国计,现在,马国计一家搬迁到了无锡,马国计的一个亲戚在无锡很有名望,现在一家人在无锡生活的很好。在周遇吉带领山西的军队到了扬州后,已经给马国计带去了消息,这个回信也算是问候的意思。

    这封书信让周虎臣想起了自己的未婚妻,想起那个美丽的女孩,周虎臣的心一阵躁动,已经很长时间没有见到了,周虎臣开始想念那个漂亮而又机灵的女孩了。不能给女孩写信,会很失礼,不符合这个时代的观念。但周虎臣有办法,他可以送礼物,礼物不说送给谁,但到了马家谁也会明白的。

    周虎臣的礼物很简单,也很直白,他送的是一对鸳鸯,白玉做的鸳鸯。这对羊脂白玉做的鸳鸯温润细腻,发着有油脂的光泽,如同凝脂般烁烁生辉,毫无瑕疵,一看就不是凡物,绝对价值不菲。

    羊脂白玉自古以来人们极为重视,是玉中极品,非常珍贵。它不但象征着“仁、义、智、勇、洁”的君子品德,而且象征着“美好、高贵、吉祥、温柔、安谧”的世俗情感。很贵重,但羊脂白玉符合国人传统文化含蓄的审美观念,不张扬,不艳丽,不耀眼,有一种jīng光内蕴的美。

    一对白玉鸳鸯,周虎臣的这个礼物无疑很合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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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0章 可以溜溜马了

    想要沿江而上就需要船,正好张国维在,船很好解决了。

    沈廷扬是一个能人,也是一个忠心为国的人,崇祯皇帝曾经给沈廷扬下了一个评语,是这样说的:“居官尽如沈廷扬,天下何难治!”这个评语足以让沈廷扬荣耀一生,甚至后辈都会以他为荣。

    周遇吉借船北上,这没有问题,一点问题都没有,沈廷扬对周遇吉是了解的,这位纵横天下的名将罕有败绩,更不缺少信誉和对国家的那份忠心。千人大战建奴几万人大获全胜不是虚假,即使是李自成近百万大军他都可以阻挡在山西,把船借给周遇吉,没有什么可说的,沈廷扬答应的很痛快。

    我要的就是这个时机,空虚的时机。

    崇祯十七年的七月很炎热,冒着酷热,周虎臣开始行动,他出动了五千骑兵,加上三千名火铳手,一千名刀盾手,六千辅兵,还有后勤人员两千余名和一些炮手。

    沈廷扬的船在扬州码头缓缓启动,五十艘巨船沿江而上。这五十艘船承载着那些后勤辅兵、物资和弹药,每艘船都配有三十名火铳手和一些装填手,为了个这些船增强火力,周虎臣还格外给每艘船配置了二十门迫击炮和对应的炮手。士兵加上物资和那些船上的水手,每一艘船都满满当当。

    安全很重要,这些物资也很重要,最重要的是,刘泽清在淮安,高杰在徐州。船沿着运河而上,这两个地方是必经之路。

    谁敢挑衅,周虎臣不介意干掉他们,尤其是高杰,自己好像刚刚让他的人在瓜洲滚蛋了。这个仇算是结下了,高杰敢直接袭击黄得功,那么也就有胆量攻击自己,其实...周虎臣很不介意,不介意把这支将来的汉jiān军队给击溃,他准备好了。

    这是一个少雨的年份,进入了七月,运河中的水位仍旧不算高。

    骑兵在前,步兵在后顺着运河边前进。而船队则是在运河中逆流而上,这些船上的水手在运河中常来常往,对于在运河中行船异常熟悉。为了配合步卒,船速并不快,第一天进入高邮境内,第二天,穿过金湖抵达宝应。

    穿过洪泽湖,大军在四天到达淮安。

    得到消息的刘泽清还算很给面子,他认识周遇吉,虽然他敢抢沈廷扬,但显然对周遇吉很忌惮。刘泽清虽然没有亲自出面,但还是派了一名副总兵来嘘寒问暖了一番,还客气的询问是否需要帮助。

    没有任何麻烦,在淮安补充了一些粮食,给刘泽清留下一些银子,大军再次启程。当庞大的军队进入徐州境内,已经是崇祯十七年的七月十六。

    在刚刚进入徐州地界后,有一个地方名叫双沟,运河在双沟这个地方正好有一个湾,这个地方正好有一个闸坝。船想要在运河中通过就必须让这个双沟闸打开,派人去通知开闸,周虎臣带队毫不客气的向双沟继续前进。

    在周虎臣带队前进的时候,双沟闸的守卫者也正在和周虎臣派出的人在“交流”。

    这是高杰的地盘,这种“交流”显然不太顺利,当周虎臣的步骑还有船只同时到达双沟闸前,这种“交流”还在继续。

    “都准备吧!”

    没有什么可说的,所谓准备就是让士兵赶紧穿甲,做战前准备。天气太热,为了提高新军速度,士兵都没有穿甲。周虎臣知道双沟闸的士兵已经去通报自己到来的消息了,这个消息对高杰可能是一个惊喜。

    “真的要打吗?这个高杰有这个胆量吗?”再次随军出战的柳七提出了疑问,以这支军队的威名,这个高杰敢动手吗?

    “这是高杰的地盘,也是他唯一的机会!”周虎臣微笑着做了回答,柳七好像还看到了一丝yīn险的味道。

    “杀自己的友军,真没意思!”柳七直摇头,周虎臣的判断一向不会有错,高杰恐怕真的不会放弃这次机会。不过...这太不自量力了。

    “友军?谁知道将来怎么样......”周虎臣不细说了,这等于下了一个定论,可惜,柳七不太明白。

    和周虎臣判断的一样,徐州城内,兴平伯高杰正在惬意的纳凉。一听说周虎臣的军队来了徐州,他立刻蹦了起来:“周小虎竟然敢来徐州,竖子欺我太甚!来人,给我点将,聚拢兵马!”

    高杰没有犹豫,他开始召集军队,这当然不是欢迎周虎臣,而是要教训一下周虎臣。

    首先跑过来的是高阶的外甥李本深,给高杰施过礼,李本深赶紧劝:“舅父,这可是周遇吉的军队啊!还是周小虎亲自领军,周小虎虽然跋扈无端,但我们也不能妄动刀兵啊!”

    高杰当然明白,李本深说的好听,但意思是,自己可能不是这周虎臣的对手,那个周虎臣好像从来都没有吃过败仗。可是高杰怎么会咽下那口被周虎臣羞辱之气,何况,这次等于被欺上门来,自己不给周虎臣一点颜sè,以后怎么控制自己的手下,这个面子算是一点也没了。

    “不要说了,周虎臣这个黄毛小儿既然来了,就不能不给他一点颜sè,本深去聚拢兵马,全军出动,我们马上出发!”这机会很难得,高杰不想放过,不就是一万多人吗?周遇吉的士兵虽强,但自己用几倍的兵力应该没有问题。

    李本深没办法继续劝下去了,这个舅舅向来眼高于顶,今天已经算是对自己比较客气了,再继续的话,恐怕只会招来一顿臭骂。

    高杰在徐州紧急汇集兵力,当高杰亲自带领大部队往双沟闸赶的时候,周虎臣已经等得不耐烦了。取得双沟闸很轻松,周虎臣下令动手,几百名守卫双沟闸的高杰的士兵表现的很勇敢,这些人勇敢的撒腿就跑。

    当然,也有一些人更勇敢...他们直接扔掉武器,随后跪地高喊:“降了,我们降了!”

    这样的军队能和谁作战?

    好吧,周虎臣已经习惯了,既然降了也就不再为难这些混饭吃的人了,直接派人绑了就扔到了自己队伍后面。

    “这高杰有多少军队?”周虎臣扭头问柳七:

    “据黄帅说,大概七拼八凑的有七八万人吧,能够作战的据说是两万人。”柳七回答的很轻松,语气有些轻蔑。能够对付建奴,能够让李自成屁滚尿流,他哪里会把一个望风而逃的高杰看在眼里。

    “一阵排枪估计就解决了,哦...对了,高杰不会带火炮过来吧?”周虎臣有些担心,不是担心失败,而是嫌麻烦,如果高杰带来火炮,他还要在船上把火炮卸下来。

    柳七连犹豫都没有就答道:“徐州离这还有近三十里,把火炮运过来还不知什么时候呢?高杰等得及吗?”

    周虎臣放心了:“那就好,这里的地势不错,一会七叔可以溜溜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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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1章 我不和你群殴

    高杰率领的人很多,足足五万人,几乎等于全军出动。

    千里镜中,高杰的军队铺天盖地而来,马匹很少,看来高杰的骑兵并不多。

    大热的天,身穿泡钉甲,骄阳似火,所有人都热的汗流浃背。不但周虎臣和将领们,就这样在太阳下暴晒,就连士兵都有些耐不住了。

    高杰显然也没客气,在两里左右的距离稍稍整理了一下队伍,也不打声招呼直接指挥自己的队伍就蜂拥而上。

    周虎臣的队伍最前方安排的是盾牌手,这个准备现在也等于白费了心思。因为高杰连弓箭手都省了,看来就是群殴,这是打算直接把周虎臣拍扁。

    完全就是一副群殴的架势,步卒在正面冲击,两侧是骑兵,根本就没有什么前奏,高杰就是要靠人数来取胜。

    高杰的军队冲击的轰然有声,士气高昂,呐喊声惊天动地,甚至有压下周虎臣鼓手鼓点的气势。

    除了测距手在报数,周虎臣的整个军队都在沉默。士兵没有任何惊慌,经历了雁门关和宁武关的大战,这些火铳手已经今非昔比,这种气势汹汹对他们毫无影响。

    当测距手报出七十步的数字,周虎臣开始为高杰的军队祈福:“我不需要和你群殴,高杰你这个傻X。”

    负责指挥火铳手的是守备薛钺,他的战刀划了一道美丽的弧线:“开火!”

    急促的鼓声穿透了所有的声音,轰然作响的一次齐shè是那样整齐,整齐的如同一次重炮的轰鸣。

    硝烟升腾而起,第二次的shè击接踵而至,与第一次如出一辙,整齐的如同一个人在shè击。

    这样的气候,风很让人舒服,当它吹过,火铳手已经shè击了三次,正好是一个循环。

    火铳手没有继续shè击,因为薛钺的指令是三连击。

    高杰的部队清清楚楚的就在眼前,周虎臣身后的鼓声变回了节奏。

    shè击的效果不用细说,这根本不是一个级别的战斗,就等于是**裸的排队枪毙,谁也不知道有多少人倒在了地上,也不知道有多少人在痛苦哀嚎。

    柳七开始行动了,骑兵在两翼跃马而出。因为,高杰的队伍已经崩溃了,前面的士兵在惊恐中反应过来,他们扭头就跑。前队和后队的士兵纠缠在了一起,这根本不是一个级别的作战,高杰气势汹汹的队伍彻底乱了。

    骑兵和骑兵也是不同的,高杰的骑兵显然和自己的步卒有一拼,当柳七的骑兵还没有到近前,这些所谓骑兵扭头就跑。

    柳七没有理会那些高杰的步卒,他率队绕过了高杰混乱的大部队。

    骑兵追赶骑兵并不容易,尤其是一方在拼命逃跑的情况之下。战马已经多rì未曾放开了,马力充足,柳七没有放弃,他一直带领着队伍在狂追,显然有一举吃掉高杰这些骑兵的意思。

    高杰军步卒的混乱还在继续,周虎臣指挥着自己的步卒开始推进了。

    身后是黑洞洞的火铳口,谁都知道很要命,这让高杰军更加混乱,士兵们拼命向前拥挤。身后的周虎臣军继续往前推进,随着距离的拉近,周虎臣的士兵没有再击发一次火铳,高杰军崩溃了......

    高杰的骑兵被柳七追的没了影子,现在,柳七率队已身处徐州城下。徐州城不大,高杰的营盘就在不远处,一些骑兵已经开始收拾战利品。

    徐州的城门已经紧闭,虽然徐州的城墙不高,但骑兵不能攻城,柳七开始等待。

    既然动手就要彻底,柳七和周虎臣非常默契,柳七本来想直接冲入徐州城内,可惜的是,徐州城的守卒反应的太快,柳七没有得手。

    一个多时辰后,周虎臣率队终于来了。

    “城内的人听好了,速速打开城门,否则就要攻城了!”一名骑兵来到护城河前,他嚣张的开始威胁。

    其实,周虎臣是不会让自己的步卒去攻城的,连靠近都没有。因为,他在徐州城头看到了十来门像样的火炮,很大很大的火炮——红夷大炮。

    徐州城有红夷大炮让周虎臣始料未及,至于徐州城痛痛快快的打开城门更不可能。高杰和他手下将领的家眷在被赶出瓜洲后应该进入了这个徐州城,这些守城的士兵应该属于高杰绝对的嫡系,他们必定要抵抗。至于放周虎臣进去的后果更加严重,高杰回头肯定会把他们千刀万剐。

    “那些红夷大炮装填好了吗?”柳七来的早,周虎臣扭头开始询问。

    “装填好了,我亲眼看着进行的装填,”柳七照实回答:

    周虎臣继续问:“攻城得不偿失啊!那高杰营中都有什么好东西?”

    柳七明白,徐州城并不高峻,不是徐州攻不下来,而是周虎臣不愿意损失自己的jīng锐士兵。

    “粮食不少,马料也不少,银子只有区区万两。”

    “高杰这个穷鬼,看来大笔的财富都在城内啊!可惜了!”周虎臣有些郁闷,现在想获得大笔意外之财看来代价不低,他不准备攻城了。

    既然不攻城,柳七也就不在提这件事了,他说起了高杰:“有那个高杰的影子吗?”

    “跑了,不知道哪去了,连一个像样的将领都没有捉住,只剩下了一些没用的废柴!”周虎臣一副懊丧的样子:“派人继续喊话,也许能得些好处,我们吃饭吧,我饿了!”

    其实大家都饿了,这次不象战斗的战斗已经用了很长时间,远远的过了午时。

    徐州城虽然有很多士兵守卫,还有很多大小不同的火炮为依仗,但那些守军依旧很紧张也很怯懦。周虎臣派出的士兵一直在护城河前进行语言的威胁,看到威胁无效,干脆,几名士兵开始破口大骂了起来。

    尽管骂的很难听,但徐州城的守军算是做定了缩头乌龟,你愿怎么骂怎么骂,我就是不理会你。不但不理会,这些徐州城的守军龟缩在城内甚至连箭都没有shè出一支,不要说动用火炮了。

    这明显是害怕激怒城外这些煞星,只要你不进攻,我就忍,忍到你离开为止。

    周虎臣是一个比较体谅别人感受的人,尤其是体谅徐州这些守军的难处。吃过过时的午饭,休息一阵,周虎臣的士兵开始收拾东西。装船,粮食能装走多少算多少,反正不要钱。

    太阳的热度降低,周虎臣休息够了,在徐州城守军的默默祈祷和注视下,周虎臣率军终于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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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2章 济宁还有一个惊喜

    出徐州仅仅三十里就会进入微山湖水域,这里已经属于山东兖州地界。徐州以北有百里的运河并不是在微山湖中,而是紧贴着微山湖的西侧。

    在徐州胖揍了高杰一顿后,周虎臣率领的军队再也没有碰到任何敌对势力的sāo扰。一路很平静,崇祯十七年七月二十,天气开始变得有些稍稍清爽起来,周虎臣的大军也见到了山东济宁的影子。

    济宁被称为运河之都,这个运河的枢纽很重要,京杭大运河从济宁穿过,自元代开始,管理运河的最高衙门就设在济宁,因而,济宁被誉为“运河之都”实至名归。作为国家运输动脉的运河,促进了济宁商品经济的繁荣,也孕育了济宁灿烂的运河文化。李白、杜甫等明人sāo客都在此携手漫游,饮酒赋诗,留下了很多荟萃人口的名篇。

    运河的畅通,也为济宁提供了开放交流的南北大通道,使济宁“南通江淮,北达幽燕”,“南引吴楚闽粤之饶,北壮畿辅咽喉之势”,呈现出“百货聚处,商客往来,南北通衢,不分昼夜”的繁荣景象,把济宁的商业文明推向了鼎盛时期。

    没有运河济宁不兴,没有济宁运河不兴,这就是运河的重要xìng你,也是济宁的重要xìng。

    大军已经距离济宁很近了,船队减速,斥候百户刘玉山领先了几里,他站在一个高坡上开始瞭望。

    前方有军队,刘玉山发现这个情况,那些人穿的还是明军服饰。

    为了防止被对方发现,刘玉山没有继续前进,他赶紧派人回去通报这个消息。

    在附近百姓的口中,周虎臣终于知道了济宁城的情况。

    一直在周虎臣身边的柳七哈哈大笑:“看我的吧!”

    济宁城内。

    山东副将李允和已经担惊受怕了几个月,首先是李自成率领大军拿下京师的天崩地裂,紧接着就是李自成大败给建奴。但令李允和感觉不可思议的是,除了李自成的人在他大败之前派人来济宁一趟劝降,随之就再也没有理会他。现在,外面的情况混乱无比,大顺军,各地缙绅力量,随着建奴的加入,这滔天一样的混乱和战争已经涉及到济宁。

    所有的文官全跑了,济宁城中就剩下了李允和的军队,他已经是济宁城内的实际掌控者。李允和手下有七千余士兵,加上济宁附近召集的民练,现在共有一万五千人。好在济宁富庶,粮饷不缺,李允和就这样也一直在维持。

    投降建奴那是不可能,李允和的许多将士和建奴有过作战经历,许多将士的家人都受到过建奴的荼毒,这种仇恨刻骨铭心。现在的局面已经越来越危急,据得到的消息,建奴已经打得李自成节节败退,当建奴来到济宁怎么办,这济宁实际上已岌岌可危。

    已经派人给江南的新朝传信请求支援,李允和做好了准备,一旦没有援军,他就是散了这些军队也决不投降建奴。当然,李允和知道自己没有和建奴一较高下的能力,这是一个无奈之举。李允和也想到过南下,可惜,他下不了这个决心。李允和的手下几乎全部是本地人,士兵离开本土,家眷怎么办?不带着家人,谁跟自己走?恐怕这个命令一下,自己这支军队还是一个崩散的结局。

    济宁城的防御可以说很严,当柳七带领几个人在官道上纵马飞奔不久,济宁的守军发现了他们。

    一道木栅拦在眼前,柳七几人开始减速。

    “告诉你家李将军,就说故人柳七来访!”止住自己的坐骑,柳七大喊一声。

    木栅后面有几十名士兵,这些人看着柳七几人,怎么也不认识这身衣服。既然指名报姓,又是来自南面,这么几个人跑过来不应该是敌人,应该是故人。

    得到消息后,李允和出来的很快,他有些纳闷,柳七怎么会到了南面,他不是随周遇吉在山西吗?随着距离拉近,李允和终于看清楚了,是柳七没错,这位周遇吉的手下他太熟悉了。

    没等李允打招呼,柳七就开始大喊大叫:“老李你赶紧列队欢迎吧!京中虎来了,还带着两万人。”

    京中虎李允和当然知道是谁,这厮名气太响亮,响亮的不但京师无人不知,就是很多地方的人都听说过。

    伸手把身前的木栅扔到一边,李允和有些激动:“小虎...是小虎率军北上了?周帅呢?周帅现在在哪?”

    李允和与周遇吉交情匪浅,自然不用再防着柳七。

    “扬州,七万大军驻防扬州,现在是由少帅率军北征。”柳七理解李允和的激动,孤军在这样一个地方,就换做是他,知道来了援军也会这样。

    “怎么到了江南,周帅不是在山西吗?”李允和一边向前一边继续追问:

    “京师失陷,山西哪里守得住?只有到江南再图大业了!”

    李允和了解了事情经过,长出了一口气,这次终于有依靠了。李允和决定了,这济宁不是可守之地,就是自己的士兵不跟自己走,他也要带着家眷下江南,也要和周遇吉一同去作战。

    周虎臣的军队并没有进城,他驻军在了城外,这不是让李允和放心,而是为了进一步行动。

    至于李允和的军队,他给了李允和一个建议;愿意死心塌地追随的可以连家眷带走,可去江南再作打算,至于那些犹豫不决的人,干脆给点银子遣散为好。

    这是先知先觉,山东根本不可能属于南明,这里距离běi jīng太近了,兵力不允许周虎臣盘踞在这济宁。与其让这些自己人战死,或者将来替建奴和自己作战,还不如让他们回家,至于今后若是投敌后碰到,再做敌人不迟。

    周虎臣要的是速度,是jīng锐xìng的突击,李允和的手虽然也是一个助力,但还是太弱,他们不可能跟上自己的速度。

    在周虎臣和李允和的协调下,李允和做出了决定,他心痛无比的开始遣散自己的军队,可以说痛彻心扉。最后,李允和手中剩下了仅仅不到三千士兵,而这些士兵将与自己的家属直接南下扬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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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3章 梦幻突袭

    东昌府距离济宁二百里,这是运河南北交通的水上必经之路。

    新任山东巡按朱朗鑅仍旧穿着那身熟悉的官服,他急匆匆赶到了东昌府。巡按又称按台,是代表皇帝巡视地方,各省及府、州、县行政长官皆其考察对象专门负责监察,一般不理其他事务,权力极大。其品级虽低而可与省行政长官分庭抗礼,知府以下均奉其命。

    朱朗鑅只是感觉有些可惜,自己是大清的一省巡按,而不是大明。这个建州人的巡按,好像远远不如大明的一省巡按风光。

    这些大清的女真蛮子太野蛮了,都是些粗鄙之人,除了蛮横无端,就知道挥舞刀枪拼杀,根本没不知道什么是礼仪规制,连一身官服还是继承自大明,太没有文化了!

    朱朗鑅赶到东昌府是因为东昌府有些不稳,这个运河必经之地很重要,所以他跑了过来。这些野蛮的鞑子嘴里一直喊着减免所有赋税,赋税是不收了,可是不减免有什么办法?山东已经连续几年遭旱灾,不免税难道让这些百姓活活饿死。

    当朱朗鑅了解了东昌府事情的原委,他明白了,这些事其实没法管,也不敢管。东昌府要养着这些女真主子,养着没什么,可这些主子都干了些什么?

    东昌府内有三千驻军,这些军队中有两千本地投降士兵,另外的一千士兵是女真兵。朱朗鑅其实知道,这一千所谓女真兵中有七百人是以前投降的明军,真正的女真兵也就是三百。

    可不管怎么样,这一千所谓女真兵就是祖宗。而那些女真兵都带着家眷,还有什么阿哈,来到东昌后,这些蛮横的鞑子竟然随随便便就开始圈地,看到哪的地好直接就派人一划归自己了。这土地可是生存之本,没有了土地,士绅还可以凑合,可这些百姓怎么活?这还不算完,这些野蛮人,看到谁家的姑娘漂亮直接就抢走。至于在街上横行,抢些东西,已经不算事了。

    野蛮人就是野蛮人,这些真实的情况让朱朗鑅头痛不已,百姓士绅能不反抗吗?就这些野蛮人做的破事,东昌府能稳吗?

    朱朗鑅当然不敢管,他害怕这些蛮子直接砍了他,只能装作不知道。

    东昌府的知府名叫周万年,这名字一听就没文化,一个小小的辽东举人竟然来做知府,还带着一口难听的北地口音,土的掉渣!朱朗鑅懒得理会他的各种解释。朱朗鑅准备在这东昌府呆上几天,然后自己赶紧走人。

    除了盘查的较严,运河依旧在运转,尽管船有些少,可不为什么,以往傍晚都会有船经过的林子坝今天竟然没有一条船北上。

    正是不稳定的时段,林子坝的守卫者也未在意,因为以前偶尔会出现这种情况。

    已经很晚了,后半夜,林子坝的守卫者都睡了。就要月末,夜晚有一丝月光,距离林子坝不远处的运河中波光有些晃动,几十个巨大的黑影缓缓停了下来。

    隐隐绰绰的人影不断晃动,脚步却很轻......

    “解决了!”这赫然是高强的声音。

    “只有三里的夜路,在天亮前赶到东昌府城下,出发!”

    随着周虎臣的命令,运河中的船再次晃动,无数黑影有序的开始下船。整整五十巨舟上除了弹药和少量的补给,几乎全部是士兵,显然,那些补给都卸在了别处。

    这个时代的夜路,简直就是一种折磨,不能大声喧哗,不能举火,只能跟随高强的斥候一路前进,这对精神力的要求很高。至于体力好像更不是问题,士兵失散也不用考虑,因为周虎臣进行过很多次这样的夜间训练......

    在东昌府正北二十余里有一个镇子,这个镇子名叫冬允镇,在这座镇子的西侧几里,五千骑兵在黑暗中已经整装待发。

    东侧的天际就要露出鱼白了,露水很重,东昌府的东侧不远处官道上隐隐出现了一条黑黑的长龙。探路的夜不收回来了,整支队伍开始原地休整。十几名士兵却收拾一下,随后俯下身,手里提着些东西继续前进。

    东昌府的护城河不算宽大,水也不深,十几名士兵在黑暗中轻轻入水。这些士兵水性好得出奇,他们一边向前游,竟然还能把手里的东西顶在头顶。

    这是黎明前的黑暗,悄无声息,这些士兵爬上岸,随后进入东昌府东侧的城门洞。隐隐的可以看到吊桥的影子,两名士兵一左一右狠狠地甩出了手中的绳子。

    绳子挂在了吊桥的绳索上,士兵不再谨慎了,他竟然拿出了火煤。

    东昌府的门洞前闪起了一道火星,而在空中竟然也一左一右闪起了两道火星。士兵甩出的是一种特制的火绳,这种火绳会烧断吊桥的绳索。所幸这些扯着吊桥的绳子只是普通绳索,而不是铁索,虽然粗大,但被特制的火绳烧断应该毫无问题。士兵们完成任务,这些夜色中的精灵再次迅速入水,方向却是往回跑。

    士兵们已经休息了一小段时间,而这火星就是讯号,周虎臣大喊一声:“冲上去!”

    还有一段距离,在周虎臣的军队距离东昌府的东门还很远的时候,一声巨响传来。黑夜中,门洞中爆出一个巨大的光芒,这个寂静中巨大的声音传出很远远。周虎臣的士兵没有停止脚步,就在这时候,吊桥的绳索也燃起两个火团,不久,一声巨响,吊桥落了下来。

    天空泛起了一丝光亮,当周虎臣的军队斥候冲到东昌府东门的门洞前,已经能够隐隐看到被炸开的城门......

    东昌府南侧的官道上,一个个火把被扔掉,庞大的骑兵队伍让大地在颤抖......

    这等于一次不设防的攻击,周虎臣的士兵迅速占据了城门洞,随后,蜂拥而至的火铳手在进入东昌府后开始分流。城内响起了各种嘈杂声......

    大地的震颤中,骑兵来了,沉重的马蹄摧残着木质的吊桥,这时候,驻守东昌府的军队竟然毫无反应。

    梦幻一样的突袭啊!

    周虎臣站在吊桥前在感叹自己的强大,他的身边是无数疾驰而过的骑兵。这个东昌府虽然算不上什么坚城,但也算一个防守严密的府城,竟然被这样轻易得手。看来还是训练和参加战斗的效果,这些士兵的执行力和纪律太好了,长时间的不断战斗让他们的能力变得更强,这种算不上战斗的偷袭对他们太简单了。

    火铳声在东昌府内响了起来,看来,终于有人开始负隅顽抗,可是,有用吗?

    周虎臣不相信东昌府内有人可以是自己士兵的对手,就是一样的兵力,对上自己的火铳手,就是建奴的最强军队同样是渣。除非是拥有几倍的兵力,要有大量骑兵,条件还要是在野外,不能有防御工事才行。

    东方的天际露出一丝淡淡红晕,不久,一轮红日冉冉升起。

    一名骑兵纵马出了东昌府的东门,来到周虎臣近前:“报将军,东昌府已经拿下,并擒得伪清的知府一名,还有一名巡按。柳将军说请将军去观礼,除了投降的那些人,东昌府的所有建奴已经被堵在东昌城的西北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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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4章 杀鸡儆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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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马踏上吊桥,城头的士兵高高举起火铳向周虎臣致意。

    穿过城门洞,前方是一条笔直的大道,两旁都是自己的士兵,这些士兵看到周虎臣进入,他们骄傲的挥拳击打自己的左胸,这个军礼是那样赏心悦目。

    东昌府内的守军,确切的说是那些刚刚在睡梦中醒来的伪军几乎没有抵抗,周虎臣的军队一出现他们就降了。这些人不过是混口饭吃的无赖和一些实在没办法活的的百姓,再就是一部分原来的守军。至于战斗力,好像是没有。

    这些人被集中在了东昌府的衙署前,连捆绑都免了,这些人太老实了,周虎臣的士兵给他们纠正了一下投降姿势。全部脱光上衣,随后跪在地上双手抱头。

    降军不远处的街旁还跪着一溜人,这些人穿着官服,还有些人穿着衙役的服饰。竟然还是穿的大明的官服,看着这些无耻之人,周虎臣直摇头。这些人一大早就被俘虏,估计也没反抗,要不也不会穿着官服。

    继续跪着吧,周虎臣没有理会这些人,他继续前行。

    街上到处都是自己的士兵,至于百姓,一个都没有。东昌府城的西北角是一片民居,不过,这片民居现在属于入侵者。这里是建奴的驻地兼家属区,那些真正的建奴和投降较早的汉军就龟缩在这些民房中。

    带队的莫显成看到周虎臣过来,他开始汇报:“已经喊了很久,就是没人出来投降,小虎看是不是一步步推进去。”

    “不是带着迫击炮吗?直接轰多好!”建奴的作战力很强,弓箭手很厉害,周虎臣怎么会和他们在这样的地方进行无谓的缠斗。

    莫显成明白了,这是减少自己的损失,也不要俘虏,他直接下令:“炮手准备,挨着给我轰。”

    这迫击炮太方便了,士兵带着毫不费力,安装起来同样不费力。

    这片居民区过去是属于一些缙绅,都是砖瓦结构,砖瓦结构的意思就是,只要炮弹落在屋顶,房子必塌。这些跟随来的炮手太专业了,经常性的实弹训练和作战让他们的准确性太高了。

    迫击炮在城内的击发轰然有声,炮弹带着呼啸落下。整个东昌府城都在回荡着巨大的爆炸声,房顶和围墙,墙壁的砖瓦、杂物横飞,这样的目标,这样房屋,用这些炮弹轰击简直就是摧残那些藏身在内的人。

    谁也听不到这片区域到底是怎样的鬼哭狼嚎,炮声掩盖了一些......

    炮火开始延伸,周虎臣已经不再关心这些人的死活,也不再关心他们是否是真的建奴了,看看已经差不多,他转身离开了。

    东昌府的官员依旧跪在路边,当周虎臣回来时,东昌府城西北方向的炮声停了下来。

    “把那个知府带过来。”周虎臣站在大街上直接命令:

    一名亲兵应声而去,不久后,与其说这名知府是被带过来,还不如说是拖过来。也不知道是吓得还是跪的时间太长,这名知府根本就站不起来。

    看着瘫痪在地的这名大清知府,周虎臣满脸的鄙视,他实在是愧对这身衣服。

    “东昌府有多少银子?”

    这名知府愣了,这一开口不问姓名,不问官职,自己也不知道对方是谁,这就开始要银子。天下熙熙,天下攘攘,这不都是利往?不过,这位将军有些过于急迫了吧!

    很久,终于反应过来,这名汉奸知府战战兢兢的开口了:“回大帅,东昌府...没多少银子,也没有多少粮食,都被那些军将...不,是建奴抢走了!”

    “抢走了,那你做了建奴的官,现在拿什么买命?”周虎臣笑了,这些银子自己的士兵会归拢在一起。

    “大帅,下官是被迫的,被迫的...若是不从,这些建奴就要...下官真的没银子......”连滚带爬,这位知府吓得磕磕巴巴极力解释。

    “被迫的,若是建奴强迫你上吊,你会上吊吗?”

    “......”

    周虎臣什么都明白,这样没骨头的人很多,主动投靠还差不多,其中包括很多曾经的许多高官显贵,在他们的心目中根本没有羞耻这个词汇。但既然做建奴的官员就要有勇气,也要有准备,准备被周虎臣砍死的勇气。

    “带下去。”周虎臣懒得理他了:“带那个什么山东推官。”

    这位推官的表现同样不怎么样,甚至有比那位知府还要夸张,当士兵把他拖过来,整个就是一滩烂泥。

    看了看这个已经吓得不知道怎么办的汉奸,周虎臣不耐烦了,他喊过一名士兵让他在这些跪地的吏员中挑出一名书吏。

    “给我做一个记录,这个推官,还有那个知府,好好记录这两个汉奸的名号、籍贯,还覆历,要非常详细。本将军将来要立一个汉奸谱传遍天下并流传后世,这两个人就算是其中两个吧!”

    这一手太狠了!

    这两名官员亡魂皆冒,这是遗臭万年,永世不得翻身啊!

    可惜,周虎臣没容他们辩解,兴趣盎然再次下令:“记录完,这两个人都砍了吧!记住不要脏了咱大明那身官服,然后把这两个汉奸的头颅升到旗杆上,也让别人看看做汉奸的下场!”

    这是杀鸡儆猴,让人长记性,知道去做汉奸的后果。余下的吏员无关紧要,投降的普通士卒无关紧要,周虎臣不能把所有人杀光,见人就杀只会在将来引起抵抗。这个例子摆在这,只要这些冒头汉奸的头就行了。

    有了这些例子,恐怕以后周虎臣再次出现,这些有点名气的汉奸就不用他动手了,会有人给他送来的。

    其实...这是一种接受投降的讯号,历来作战,接受投降都是最轻松的获胜方法,历朝历代无不如此,这个用烂的方法很有效。周虎臣就是要让人知道,自己是一个有信誉的人,只要不亡命抵抗,他不会随便杀人,就是杀,也只是杀那些为首者。投降他,其实没什么危险。

    这种方法用文人的话说起来很好听,这叫;“不战而屈人之兵。”

    东昌府真的没有多少银子,士兵们在府衙和建奴的驻地总计也就得到了几万两银子和少量黄金,这点银子还不够周虎臣给自己的士兵发辛苦钱。东昌府还有些粮食,这些粮食无法带走,干脆直接扔到大街上,也算便宜了东昌府的百姓。

    很轻松的一次破城之战,总体来说,东昌府之行就是立威之举。周虎臣就是让建奴和天下人知道,周遇吉依旧兵强马壮,他还会回来,还会和建奴继续战斗。[bookid=2951120,bookname=《我曾经爱你如生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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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5章 你玩我呐

    【感谢;紫檀竹、剑气凌天还有大寒尖三位书友的打赏!】

    周虎臣率军离开了东昌府,大军再次回到了运河边。

    这次的战斗可以说很辉煌,无一人牺牲,仅仅伤了几十个人,而且,这些受伤的人大部分还是扭伤之类的皮外小伤。迫击炮和补给再次装上了船,这时候,打探消息的的斥候回来了。

    济南府是山东布政使司所在地,也是现在的山东治所,济南府位于黄河的东侧,紧依着黄河。

    方大猷,字欧余,号允升,浙江乌程人,崇祯十年进士。方大猷现在是山东巡抚,大清朝的山东巡抚。在崇祯皇帝时,方大猷曾任北直井陉道,这个官员级别不高不低,很一般。但方大猷不愧是文化人,随着李自成进入北京,正好方大猷也在北京,他审时度势的果断效忠了李自成。可惜,李自成他给的官职仍旧不高。

    还是大清好啊!昔日不得志的方大猷现在混成为了高官,监军副使,山东巡抚,正正经经的一省封疆。

    这也算一朝得势,运气使然,来得巧不如投降的早!

    在五月中旬,方大猷曾带领些人来山东各地招抚,可惜,没人理会他。随后,工部兼户部右侍郎王鰲永再次来招抚山东。让人失望的是,仍旧是无人理会。这文的实在不行,最后也只能武的了。

    六月上旬,睿亲王多尔衮直接派来了巴哈那和石亭柱。这一次,凭借大清军威和平西王吴三桂的名头,大顺军的士兵撤出了山东,本地的匪乱也基本销声匿迹,终于平定了山东,让方大猷这个巡抚得以风光上任了。可惜的是,由于要去山西与河南进攻李自成,巴哈那和石亭柱没有继续向南挺进,那个济宁好像还在明军手中。

    现在这个山东巡抚做的很稳,方大猷相信大清国的军事能力,击败李自成只是时间问题,当然,济宁的归复也是时间问题。

    济南府距离周虎臣所处位置很近,只有一百三十里,距离如此之近,周虎臣焉能放过。

    依旧是那个战术,济南府还不知道东昌府被攻下的消息,周虎臣使用的还是闪电战,这次的速度、过程和效率和东昌府的突袭如出一辙。

    山东巡抚方大猷晚上睡得很稳,也很香甜,可惜,一声滔天巨响扰了他的清梦。

    巡抚衙门随着一声巨响乱了起来,下人们纷纷起身。各种嘈杂声让方大猷心中突突乱跳,但他表面还算有一个高官的矜持,慢慢在侍妾伺候下穿好衣服,随后,这位一省封疆迈步出门。

    天光就要放亮,呵斥了一下有些混乱的下人们,方大猷开始倾听外面的动静。

    喊杀声传了过来,其中好像还掺杂着很多火铳声。

    “给老爷我备好衣冠。”方大猷表现的依旧很沉稳。

    其实,方大猷这是一种准备,无论是谁来,那身官服就是挡箭牌,一个高官总不会被人直接杀了。

    混乱继续了一段时间,天色大亮了,方大猷也听到了衙门外的脚步声。

    撞击声传来,方大猷犹豫了一阵,他直接命令下人:“去开门吧!”

    哪里用得到开门,下人还没跑到门前,很多火铳就指向了他。这名下人痛快的跪在了地上,这些大兵一点也不熟悉,那身衣服很奇怪,这些火铳更奇怪。

    同样看到了这些冲进来的大兵,方大猷的官服下摆开始微微颤动......

    济南府毕竟是山东治所,这座城市比东昌府大的太多,守军也要多上很多,清缴那些曾经投降的守军不难,但城内有很建奴的士兵,这些士兵有些显然还是建奴中的老汉军,这些人很有作战力。

    伤亡产生了,但这丝毫不影响士兵的作战,因为他们用的是火铳,加上敌人的混乱,胜利只是延迟了一些时间罢了。

    周虎臣进城了,火铳声还在时不时响着。

    济南府的官员很多,无一例外,这些文职官员过去都属于大明。

    作为一省封疆的方大猷觉得自己很憋屈,因为他是被狠狠地扔到了大街上。

    周虎臣翻身下马:“本将军是周遇吉周大帅麾下副将周虎臣,特命收复山东,哪个是山东的巡抚?”

    听说过这位,方大猷直哆嗦,怎么是京中虎啊!这位跋扈的名声太响亮,而且很有作战能力。

    不管怎么样,总要有个说法,方大猷向前爬了两步,随后慢慢起身:“下官就是山东巡抚方大猷,见过少帅!”

    方大猷用的是躬身礼,作为文官,作为文化人,这个礼节已经很恭敬了,可以说做的很降身份。可惜,周虎臣的亲兵不这么看,连刀带鞘的战刀带起风声,对着方大猷的腿上就是一下。

    一声长长的惨叫,方大猷龟缩在了地上,士兵的力量很大,战刀很重,这一下...估计很疼。

    周虎臣面无表情,他等着,等着方大猷缓口气。

    方大猷的纱帽掉了,光秃秃的头,也露出了那个猪尾巴。

    周虎臣面色变得更加阴冷,这个猪尾巴就是一种精神的阉割。满族统治者希望通过剃发易服来打击、摧垮大汉族人民尤其是上层人士的民族精神;保持他们满族的统治地位,保持满族不被汉族同化。后来的历史表明,满族统治者的这一措施基本达到了预期效果。汉人逐渐淡忘本民族服饰,习惯了满族的发式和服装。而随着这个剃发易服令和“留头不留发,留发不留头。”的延伸,那是无数人用鲜血在维持这个华夏的尊严,而这些华夏的坚持者无一例外的遭到了屠杀。

    “下官...下官是心向朝廷的...这是无奈之举...”很久,方大猷缓了过来,他赶紧解释:

    这个自称下官已经够无耻了,还心向朝廷,周虎臣眯着眼睛在笑:“金钱鼠尾也算心向朝廷?你玩我呐?方大人?”

    方大猷很痛很痛,而且很害怕,他颤抖着,继续蜷缩在地上解释:“少帅,下官...”

    “来人,砍掉脑袋,记录在册,汉奸谱上可不能少了山东巡抚!”周虎臣挥手,随后再次想起了那个台词:“不要污了咱大明的官服,这些肮脏的人不配穿这身衣服,记得要扒光!”

    不用解释什么了,这个金钱鼠尾已经够了,周虎臣知道,为了暂时的稳定,多尔衮已经暂时收回了剃发令。而这个方大猷显然是一个最早的投降者,而且投降的很彻底,这样的人留着纯属浪费粮食。

    解决方大猷,周虎臣继续:“给我甄别一下,有剃发的官员都砍了记录在册,没剃发的就算了。”

    杀人不是目的,周虎臣要给那些投降建奴的文官武将做出一个样子,给建奴效力就要付出代价,就是要遗臭万年。

    济南的黄白之物收获很不错,也算对得起周虎臣这一路的辛苦了。城中的战斗维持了一段时间,真正的建奴士兵其实也就是三四百人,加上一千余老汉军和少数蒙古人,周虎臣算是给了建奴一个狠狠地教训。

    遣散那些新近投降建奴的士兵,处理掉济南库府中的粮食,吃过饭,已经远远过了午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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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6章 我们很强

    大军集合完毕,整齐的队伍开始出城。

    济南的百姓终于出来了,许多人跑到街上,有些涌上城头,也有很多跑到城外紧紧跟随在后面。没有喝彩,没有锣鼓喧天的欢送,这次的送别是沉默的,济南的百姓就这样看着这支纪律严明的队伍慢慢消失在视野。

    山东大地是空虚的,连年的灾荒,三方势力的不断战斗使得山东现在几乎没有什么真正的作战力量。建奴在山西、河南与李自成还在不停作战,这个时机太好了。

    既然来了就要做出一个样子,济南距离德州同样很近。

    已经是八月了,这个季节不冷不热很适合行军,当周虎臣的大军来到德州境内,已经不用他偷袭了。

    德州的知州也不知道怎么得到了消息,而且,这个知州胆子够肥,他竟然干掉了德州的一百名建奴。距离德州几十里,这名知州迎了上来。

    这名知州周虎臣不认识,可是有一个人认识,原保定府紫荆关参将侯成,这位老相识听说周虎臣过来,他用自己的家眷拼了一把。建奴为了控制这些投降的官员和武将,家眷都集中在了京师,侯成的家眷,还有这位知州同样不例外。

    混是一种境界,抛弃家人是一种坚决,在这个讲究纲理伦常的年代,侯成和这位知州做到了,他们毅然做出了自己的选择。

    侯成的手下人不多,他们的战斗力和体力对周虎臣来说是一个累赘,安排好候成和这位知州顺水而下,周虎臣的军队再次沿着运河前进。

    已经是北直境内,这次是沧州,沧州属河间府,沧州人自古以淳朴、刚直、勤劳、勇敢著称。由于地理、历史条件关系,强悍之武风,历年久远,素有“武建泱泱乎有表海雄风”之说。

    沧州民间武术正是兴于明,可惜,武术和作战完全不是一回事。在一对一的搏斗中,武功可能占据很大优势,但在集团式的军队作战中,尤其是面对火器的进攻,这些勇武和千锤百炼毫无用处。

    沧州城显然已经得到了消息,周虎臣不得不采用了强攻,攻破沧州城很简单,迫击炮和火铳手掩护,辅兵很快填上了壕沟。炮火和弹丸压制的沧州城头根本就没人敢露面,城头寥寥无几的几门火炮响了几声就彻底哑火。一声巨响后,沧州城的城门支离破碎。

    这个沧州城拼命抵抗的原因很简单,这座城市中有更多的建奴和蒙古人。

    拼命抵抗带来的伤亡激怒了周虎臣,杀戮来的是如此之快和彻底,当周虎臣的士兵进入沧州城,整整一个多时辰,沧州城内到处是尸体,不久后,沧州城的护城河成为了血泊的河流。

    这和沧州城的百姓无关,周虎臣自然不会去杀戮百姓,建奴理所当然不会放过,蒙古人一样,而那些汉人守军同样成为出气筒,这次,周虎臣没有客气,一个没剩。

    带着无比煞气撤出血腥的沧州城,一次短暂休整开始了。

    渺渺炊烟升起,周虎臣坐在一个土坡上,他看着自己的军队静静发呆。

    这时候,莫显成走了过来。坐在周虎臣身边,莫显成扭头看向周虎臣:“长时间的战斗会让人浮躁!”

    微微低头,周虎臣明白莫显成说的是什么,莫显成久在军中,他经历的各种情况太多。自己浮躁了,不停的行军和战斗让他的心态产生了微微的变化。那些沧州的伪军不应该全部杀掉,完全可以可以甄别一下杀掉那些为首者,这次有些欠考虑,也让自己背上了屠杀的名头。

    “有太多的国家被弃者,生存是这样艰难?!”

    “历朝历代无不如此,就是那些高官显贵不同样如吗?何况这些小民。宋失华夏不同样如此,蒙古鞑子的铁骑能纵横江南水乡吗?能够驱舟水上?还不是那些背弃祖宗的汉人在包打天下,谁能奈何?其实...我们需要的只是震慑!”

    在周虎臣的意识中,莫显成识字不多,他竟然懂得这些,让周虎臣有些吃惊,他扭头:“成叔的意思是,我们用汉奸这个名头震慑就可以了,不需要这样的杀戮是吗?”

    “既然能投降李自成,能够投降建奴,就更能投降我们这些朝廷正朔,东昌、济南、德州不都是例子吗?这沧州只是建奴比较多,控制的比较凶狠罢了!”

    这个简单的道理只需要点一下就可以了,周虎臣最近的精神压力太大,看到太多的人做汉奸,他的心态有些小小失衡。

    “小虎明白了,成叔。”周虎臣起身:“吃饭,我饿了!”

    莫显成站起身,他微微一笑:“明白就好,最强的还是力量,它才是我们生存的根本。”

    “我们很强,强大的会让建奴哭泣,这是我们汉人的天下!”

    看着握紧拳头的周虎臣,莫显成再次微笑,笑的信心十足:“我们需要时间,这是英雄奋起的时代,只要达到十万正规军队,这天下任我们驰骋!”

    周虎臣再次握紧拳头,莫显成说的很对,这支军队需要的是时间,是力量的累积,那些朝中的勾心斗角虽然烦心,那些所谓友军虽不能全部信任。可是,当力量足够,这天下谁是自己的对手,朝堂谁能牵制自己。

    ......

    崇祯十七年八月初五,周虎臣轻取自己熟悉无比的天津三卫,曾经的大明锦衣卫都指挥使骆养性投降。

    这还不是终点,眼前这片土地对周虎臣来说太熟悉了,八月初八,周虎臣的大军终于在香河碰到了一次野战的机会。

    京师之地的旷野再次变得空无一人,千里镜中,这是足足五万的对手,可惜,周虎臣看到了京师附近建奴的兵力空虚。眼前的敌人中除了万余建奴和一部分蒙古人,那些衣服说明,这几乎就是一支杂牌军。

    领军出战的牛录章京和讬很郁闷,这是什么时候,却有明军来到了京师捣乱。

    福临就要来北京被拥上帝位了,正在赶往北京的路上,本来和讬与梅勒额真李率泰刚刚自山东回来不久,这就要去迎新帝。好不好,这时候却有人来添乱,这时机简直太狗血了。

    皇太极于去年八月初九暴卒,由于未预定储嗣,所以在这一突发事件后,在其第十四弟、掌正白旗的和硕睿亲王多尔衮与其长子、肃亲王豪格之间展开了激烈的皇位之争。争夺者双方势均力敌,相持不下。精明的多尔衮随机应变,提出动议,以拥立皇太极第九子福临为帝,由和硕郑亲王济尔哈朗和他共同辅政,结果获得通过。

    这是政治的角逐,福临是以幼小之年在激烈政治斗争中被拥上帝位,而和硕睿亲王多尔衮也不算失败,他也因此继续掌握实权。

    坐镇京师的和硕睿亲王多尔衮自然不会亲自来出战,得到有明军前面来的消息让他很震惊,就这样,和讬与梅勒额真李率泰两人携手出战了。[bookid=3012577,bookname=《黑玉生死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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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7章 哥是来打酱油的

    兵力绝对不算少,和讬与李率泰的任务是击退敌人,当然,睿亲王在京城内观望,他们也要表现一下。

    这是谁的队伍?和讬想象不出,李自成已经已经狼狈而逃,谁敢来和大清作对?据说...是江南一带来的军队,可是想想也不符合逻辑,那些怯懦的明军跑还来不及呢,怎么敢来京师附近?

    这很不科学?

    可惜,和讬无法理解不科学这三个字。

    ......终于,随着双方大军距离拉近,在降将的口中,和讬与李率泰知道了,这好像是周遇吉的军队。

    和讬知道周遇吉,虽然没有亲身和周遇吉作战,但那次杨柳青的亡命追击和逃跑让他记住了这个名字。果然是一个有胆量的,竟然敢跑到京师附近来撒野,和讬必须给他一些颜色。

    周遇吉又怎么样?眼前也就是一万余人,自己同样有一万余士兵,而骑兵和白甲兵很多,就是不算那些身后的三万新降军队,自己兵力并不弱于对方。明军能够和大清勇士相比吗?在野战中,大清勇士最近几年失败过吗(杨柳青之战和讬不认为是失败,是因为那些辅兵无能。)?这等于是必胜之战,周遇吉若是真有传颂中那么强大,他还会舍弃山西往南逃吗?

    缓慢的靠近,双方毫不示弱。和讬开始准备牛头战术,这是老野猪皮年代就一直在采用的战术,当然很有效。面前的明军除了服饰有些不太熟悉,战列好像和那些明军没有任何不同,两翼是骑兵保护,中路是很多盾牌手。

    牛头战术就是凿穿战术,这个战术就仿佛是一个蛮牛一样,无论你千变万化,我就是攻击一处,直到面前没有了敌人后才会再次转向攻击。在野战中,建州骑兵用这个战术屡试不爽,一贯羸弱的明军从无例外的都失败了。和讬相信,他只需要一个冲击,胜利就会向他招手。

    战马的速度控制的很好,和讬久经战阵,他知道距离的重要性,更知道这些明军有时候会不接战就崩溃。

    但...眼前的明军好像丝毫没有崩溃的样子,他们竟然傻傻的停了下来。盾牌阵列看着很整齐,难道还要用弓手攒射,或者是使用火铳。和讬不在意那些火铳,二三十步之外,那是废铁,至于明军的弓手,那也是一些废柴,不用过于担心。

    周虎臣此刻也平静的看着眼前的建奴骑兵在靠近,这些骑兵的确看着很有冲击力,无论战马的步频和速度都掌握的非常好,算得上是一支纪律严明的骑兵队伍,战力应该很强,建奴能够在原来历史上驰骋整个中原看来也不是吹的。可惜——周虎臣盾牌阵后面安排的是迫击炮。

    盾牌阵后面的迫击炮不多,仅仅——二百门。

    好吧!牛头阵周虎臣喜欢!

    这样的目标太好了,聚在一起往前冲,这种风格太匹配了,和迫击炮简直是绝配。

    “一里!”周虎臣咧着嘴报出了距离。

    这是炮火的射击距离,不是测距,测距不归周虎臣管。

    远远望去,明军的盾牌阵很整齐,就像一道长长的矮墙立在前方。突然,奔驰中的建州骑兵发现,那道盾牌阵奇怪的整个消失了。

    卧倒的命令是周虎臣发出的,这些盾牌手自然都知道迫击炮的厉害,好像按照命令卧倒更安全一些。

    在测距手的不停报数中,一里的距离就要到了。高高举着战刀,身体笔直,这名年轻的炮营百户是第一次在实战中作为指挥官指挥炮队,他很激动,激动地战刀都在轻轻晃动。

    测距手终于报出了那个数字,年轻的百户闭着眼狠狠落下了战刀。

    轰然的巨响,飞蝗样的炮弹飞向天空。弧线很优美,这种优美很集中,都集中在了这个牛头阵的方位。

    和讬就追随在自己骑兵队伍的后路,轰然的巨响让他明白过来,这些明军有火炮,好像很多,这个响动有些太大了。不过,这好像无关紧要,和讬相信自己的勇士的勇敢,既然作战就难以避免伤亡,如此远的距离估计伤不了多少人。火炮的装填很慢,他的勇士会让这些明军知道什么是勇猛的大清骑兵。

    但和讬还是很奇怪,这火炮的弹丸为什么飞这么高,而且这么多。

    很快,再次的轰然作响,随着爆炸声和战马开始疯狂,和讬意识到情况好像不同寻常。随着再次看到飞向空中的无数黑影,这让和讬就想起了“事出反常必有妖这句话。”

    两次的炮击后,炮手们按照命令开始调整迫击炮的仰角。

    随着弹丸第三次升上天空,和讬感到了危险,他掉转了马头......

    每门迫击炮四次机会,炮手们停止了炮击,按耐不住的柳七毫不客气的出动了,炮手们看着远方自己的战果,其实看不到什么...到处是疯狂的战马。

    勇敢和能力有关,当你控制力丧失,能力也会消失。

    建州骑兵没有逃脱这个规则,步卒同样不能,柳七的骑兵太轻松了,他们面对的是没有抵抗的敌人。

    混乱带来的崩溃不仅仅限于明军和那些大顺军的农民,也包括这些所谓建州勇士,何况,他们身后有三万习惯于崩溃的人。

    让人无法理解,一贯无比凶悍的建奴竟然这样不堪一击。

    周虎臣一路狂追,竟然让他一直跑到了熟悉无比的通州。而在这六十里的路途,留下了遍野的尸体,敌人的尸体。补给船竟然也顺着运河跟了上来,河中竟然没有人阻击,这让周虎臣意识到,建奴的统治力并不稳固,差的很远很远。

    周虎臣当然不会傻傻的去攻击北京城,但他来到了北京城前。

    夕阳带起它特有的颜色,周字大旗在北京城几里之外高高飘扬。周虎臣举起了千里镜,火炮,北京城头有很多火炮,可惜,周虎臣不在它们的射程之内......

    第二天一大早,大清摄政王多尔衮派出的大军终于来找回自己的面子了。

    可惜得很,周虎臣认为自己已经获得了足够的荣耀,他走了,顺运河而下,云彩没有留下,只留下了一路的尸体。

    在离开前,周虎臣很无耻的留下了一句脍炙人口的明言:“哥是来打酱油的!”

    这句话除了周虎臣当时谁都没听懂,但...不影响它广泛流传。

    在后来那个淹没于历史上的大清史书上,周虎臣的这次京师之行成为了禁忌,它只字未提。而在大明的史书上,这成为了一次耀武扬威的壮举,无数正史和野史无不大书特书,市井坊间无不脍炙人口的在传颂...哥是来打酱油的!

    ps:今天,格外感谢那些点了赞的朋友,由于很多,就不在一一列举名字了,谢谢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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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8章 我跋扈怎么啦?

    顺水而下,周虎臣的船很快,可惜步卒有些跟不上,运河中行进的船只能一直在控制速度。

    路上没有任何敌人,其实是没有敌人敢来碰触这支军队,当周虎臣的军队再次出现在济宁,已经是崇祯十七年的九月。

    济宁现在是一座不设防的城市,后面没有建奴的追兵,长时间的作战和行军,士兵很累了,周虎臣正好借用一下济宁进行短时间的休整。

    当周虎臣刚刚安顿好自己的军队,一名斥候来报:“报将军,运河中发现了十几艘正在北上的船,有官船,也有漕船。”

    周虎臣有些不理解,这种情况怎么有北上的官船和漕船?

    “截下来吧!”不理解可以截住问一问,周虎臣不嫌麻烦。

    斥候迅速离去,周虎臣还是决定亲自去看看,这个时间段各地都很乱,若是去投靠建奴的官员,周虎臣也不会客气。

    还没有到运河边,远远的,周虎臣已经听到了嘈杂声。

    战马加快速度,周虎臣来到了河边。这些官船其实就是大方艄,这种船属于平底船,在内河中行驶很稳,而那些漕船和周虎臣的船没什么区别。

    几名身穿官服的官员站在一艘官船的甲板上,这几人显然在和周虎臣的士兵在理论。

    “你们是何人?为何在运河中北上?”周虎臣翻身下马,从那身官服来看,这些人的官职很高,但周虎臣语气并不友好。

    为首的官员看看周虎臣,他皱着眉道:“本官是兵部右侍郎兼右佥都御史左懋第,这位是太仆寺少卿马绍愉马大人,这位是太子太傅陈洪范陈大人,你是周萃庵的儿子周小虎吧?”

    左懋第...左懋第,周虎臣想起来了,这位好像是...北使团的钦差。

    左懋第这个名字让周虎臣想起了这件事,没想到竟能碰到,左懋第很幸运,他决定了,还是让左懋第继续活着吧。

    “来人,给我征用这些船作为运兵船,本将军要继续剿灭建奴,正好缺船!”周虎臣没回答左懋第,而是首先控制。

    “你...就是周小虎,你好大的胆子,如此跋扈!老夫是朝廷北使团的钦差,你......”左懋第曾在京师户部任职,他认识周遇吉,周虎臣这幅面容和周遇吉太像了,他岂能看不出来。

    看着气的吹胡子瞪眼的左懋第,周虎臣毫不示弱:“我是周虎臣怎么啦?跋扈怎么啦?我在北都就已经跋扈习惯了,在山西也跋扈惯了,谁把我怎么啦?”

    “你......”左懋第就差背过气了,他的手指着周虎臣已经不知道说什么。

    “钦差能比抵御建奴重要?北使团能比国家重要?老大人您是大明的官员还是建奴的官员?”

    这大帽子给的,扑通一声,左懋第这次终于背过气了。

    所谓北使团的前因后果说起来还是汉奸作用,这个汉奸正是在船上的一位,太子太傅陈洪范。

    在六月的时候,都督同知总兵官陈洪范自告奋勇奏请北使,并进京陛见。其实,这位陈洪范和大汉奸吴三桂素有有交情,这完全是包藏祸心的行为,陈洪范不看好这个新朝,他等于是在站队为自己谋出路。

    而左懋第奏请北使和陈洪范完全不是一码事,他的母亲在北都去世了,他借口要去行孝。而另一个目的是,他知道建奴控制的山东不稳,他准备在山东和周虎臣做一样的事情。区别是,他没兵,但他要策反那些山东的将领,还有当地缙绅豪强,让这些人为刚刚建立的新朝效命。

    这次的北使团完全就是一次朝廷的怯懦行为,也是这个新朝的大方向所指;“联虏平寇”。名义还用的冠冕堂皇,为先帝报仇。朝中的大佬们希望能够借助清军的力量,首先剿灭李自成势力,再谋求后续打算。

    难道史可法和马士英不知道陈洪范和大汉奸吴三桂素有有交情吗?

    当然知道,可惜,这些执掌朝堂和天下的人完全是抱着安于江南的目的,他们准备和建奴分治天下。马士英的意思是明、清分境而治,从两国皇帝的年龄考虑,弘光为叔,清帝福临为侄,多少给明朝廷争点体面。

    这次的北使团带着什么?

    大明皇帝致书北国可汗皇帝御书,颁臣民圣谕,还有吴三桂诰券。赐大汉奸吴三桂“蓟国公”,并赐予吴三桂等人诰敕。另白银十万两、黄金一千两、绸缎一万匹,还下令运送漕米十万石接济吴三桂。

    更加不可理解的是,这次北使团还带着在松山降清的总兵祖大寿的儿子,锦衣卫指挥祖泽傅。

    这是要把祖泽傅送回去,送归祖大寿。

    朝廷给左懋第的任务并不明确,有北使的意思,也有让他收拾山东的意思。懋第自己的意思很清楚,他的请求北行是为了收拾山东,不愿扮演乞怜于清廷的角色。然而,史可法、马士英等朝廷重臣“联虏”的心他无法阻止。

    左懋第无法阻止,有人可以阻止。

    这等于承认了清廷的合法性,周虎臣不干了。

    我知道,就绝不放过,这是周虎臣的真理。控制这些人太简单,周虎臣的士兵做的非常干脆,直接接管这些船,至于人,好像在火铳的威胁下没人敢反抗。

    “祖泽傅是吗?好像是祖大寿的儿子,还是吴三桂的亲戚!”

    周虎臣眯着眼,看着这位长相还算不错,可以说有些仪表堂堂的祖泽傅,他在微笑。

    看向周虎臣,祖泽傅有些茫然,这位周虎臣他听说过,比较跋扈无礼,好像还很能打,但这个表情他不知道是什么意思。

    周虎臣伸手,一旁的亲兵递上一支火铳,短火铳。

    祖泽傅不茫然了,他知道周虎臣要干什么,这个京中虎在山西杀人如麻,现在,他就要成为受害者了。

    左懋第其实并没有昏迷,他只是有些头昏脑涨罢了,当他看到周虎臣用火铳指向了祖泽傅,左懋第张开了嘴。

    张开嘴并不代表一定要说话,有时候可以是打哈欠,也可以是表示自己的惊讶,或者是...象左懋第左大人一样——装昏。

    “砰。”的一声,红白之物绽了开来。

    祖泽傅至死都不明白,这火铳为什么不需要点燃火绳。

    既然做就要做得彻底,周虎臣为了这件事已经有些愤怒了。他不明白,马士英和史可法,还有那些朝廷高官是不是读书读傻了脑子,竟然一厢情愿相信什么和建奴分而治之这种脑残的事情。这些建奴和历史上的异族入侵有什么区别?他们不取得整个天下能甘心吗?李自成被干掉,下一个是谁?

    还有一个,无论现在是不是汉奸,但历史上绝对是汉奸,现在他正走在通往汉奸的路上。周虎臣不介意继续自己的跋扈,他扭过身:“太子太傅这个头衔好像还不如我父亲吧!”

    这个理由找的周虎臣都有些不好意了,他呲了呲牙。

    一旁的亲兵明白的很快,他迅速地再次递上一直短火铳。

    陈洪范已经吓傻了,在周虎臣给祖泽傅爆头的时候他就吓傻了,他简直不敢想象,周虎臣竟然敢对付这些朝廷钦差,而且...

    再一次的一声闷响,左懋第终于知道什么是跋扈了,这位是跋扈人中的祖宗,他敢直接干掉朝廷钦差。

    太仆寺少卿马绍愉则面色苍白,他看着周虎臣,这是造反了吗?这下一个难道是自己?

    周虎臣看看面色很不好的马绍愉,他继续在笑,这个笑容在马绍愉眼中简直就是魔鬼。

    马绍愉还是有些胆量,尽管脸色苍白的有些惨不忍睹,但这血腥的场面并没有让他退却,马绍愉伸手指向周虎臣:“周小虎,你...安敢如此!”

    这位好像不是汉奸,周虎臣不和他计较:“马大人在为大汉奸祖大寿的儿子感到可惜吗?这个陈洪范和大汉奸吴三桂什么关系您难道不知道?该死之人总要让他去死,天在看,人在做!这叫做报应不爽!老大人您认为呢?”

    马绍愉没有回答,但他放心了,这好像不是针对自己,但...这也太跋扈,太直接了,能不能柔和点!

    这时候,左懋第坐了起来。他的心突然感觉异常的放松,这也许是一件好事,和建奴议和,消息早晚要传出去,他必定要背上骂名。就是死也无法洗脱这个千夫所指,现在也不错,这个周虎臣虽然蛮横,但也替他卸下了这个包袱。

    “小子已经在北都城下转了一圈,沿路也清理了一番,建奴杀的不少,汉奸杀的不少。现在小子要回江南复命了,两位大人也同小子一同回江南吧,这个使命没必要去执行了,去了...等于送死啊!”

    周虎臣不介意别人的看法,他就是要断绝朝廷的什么“联虏平寇”之心,既然碰到,就是要搅黄这件事,建奴什么样他清楚无比。至于后果,难道他还怕谁不成?

第179章 有些乱了

    【感谢;庄梁和紫檀竹两位书友的打赏!】

    随船继续南下,左懋第和马绍愉感觉自己成了囚徒,尽管没有捆绑,但也无法自由,因为这条船上到处都是周虎臣的士兵。

    圣旨和诰券也被收走了,那些船更不要说,而那个跋扈的周虎臣再也未曾露面。左懋第和马绍愉也明白,周虎臣这也算是给他们一个交代,让别人知道这是周虎臣做的,与他们无关。

    徐州的高杰这次很乖,除了严加戒备和仇视的目光什么都没做,他就当周虎臣不存在——你随便过。

    这次转战时间太长了,当周虎臣回到扬州,无论朝中还是驻军将领都发生了一些变化。在周遇吉的口中得知,江南总兵黄斌卿东上,现在开始防御镇江东翼的京口。而左良玉手下总兵金声桓则率领几万民练进入了扬州的北方,位于两淮之间。任命王燮为山东巡抚,丘磊为山东总兵,八月命原任蓟督王永吉戴罪总督山东军务。

    这种任命很多,任命了总督、巡抚、巡按和总兵之类的官员多如牛毛,但只是虚有其名,根本行使不了管辖权。根本没有几个人去上任,无兵是一个原因,另一个原因就是,这些地方现在处于三方角逐,纷乱的根本无法控制。受命的官员都在观望,任命的巡抚、总兵仅派了几个使者,或者根本就未到的地方颁诏、遣牌,虚应故事就万事大吉。

    而在弘光朝中,现在却一片混乱。

    原因还是因为六月的时候,首辅马士英以定策和边才为名竭力推荐阮大铖,马士英的上疏立即遭到东林和复社人士的强烈反对。而马士英不顾其他阁臣异议,亲自票拟,六月间取得弘光帝同意:“召逆案为民阮大铖冠带来京陛见。”阮大铖出仕已成定局。八月,弘光帝又依从安远侯柳祚昌的提议,不经朝臣会议,直接任命阮大铖为兵部添设右侍郎。

    阮大铖是谁,他是列名魏忠贤逆案的人物之一。魏忠贤掌权时,阮大铖并没有什么大的恶迹,他还属于东林中人,就是魏忠贤倒台时草拟了两份内容不同的奏疏准备首尾两端而已,可惜,这件事最后暴露了。东林人士为之大哗,阮大铖也因此列入逆案第三等,永不叙用。

    阮大铖政治上失意,但他还是有才的,就借寓南京编演新戏,交结朋友,声歌自娱,这在当时的留都也是极平常的事。不料,顾杲、吴应箕、陈贞慧这批公子哥儿看这阮大铖不顺眼。崇祯十一年,他们写了一篇《留都防乱公揭》广泛征集签名,对阮大铖鸣鼓而攻之,文中充满了危言耸听之词。阮大铖因挂名“钦定逆案”,有口难辩,一败涂地;陈贞慧等复社中人算是痛打了一下落水狗。

    马士英和东林复社中人并没有什么过节,他帮阮大铖却是因为报恩。

    崇祯十四年,东林复社人士以不光彩的手段,重贿司礼监太监,使周延儒再次出任首辅。阮大铖为了东山再起,一面参与拼凑贿金,一面向“东林诸君子”苦苦哀求着请求原谅。可惜,虽然有人表示了谅解,可阮大铖获得的不是彻底谅解。周延儒既然得到阮大铖的资助,又碍于东林骨干的要挟,采取折衷办法,接受了阮大铖的推荐,起用其同年好友、革职遣戍的原宣府巡抚马士英为凤阳总督。

    现在,马士英做了新朝的首辅,他当然要报恩。马士英建议起用阮大铖原意只是报知遇之恩,并没有掀翻“逆案”的意思,更没有排挤东林复社人士的意思,马士英其实是颇想联络各方面人士,特别是东林复社的头面人物,造成众望所归、和衷共济的局面。可是,这仍旧捅了马蜂窝。

    第二次学生运动又爆发了,南京的太学生们以“秦桧在内,李纲在外”掀起了抗议马士英的浪朝,此次上疏有三百余人签名,比第一次学生运动更为浩大。不用说,复社的太学生们将马士英比喻成了秦桧,史可法比喻成了李纲。东林和复社中人对马士英进行了疯狂攻击,大有不灭他誓不罢休之势。

    无论朝中还是不在朝中的东林复社人士都开始激烈反对阮大铖出仕,阮大铖这么多年的“蛰居”并不是仅仅是在歌舞升平,加上比较有钱,他自然有自己的结交对象。其中有很都官员与勋贵,其中还有老福王的潜邸旧人大太监卢九德,而卢九德自然也会帮他说话。马士英和卢九德帮忙,加上史可法督军北上,皇帝信任马士英和卢九德,阮大铖出仕了。

    这次的学生运动涉及到了自己,处于风暴中心的马士英很快就跟阮大铖结成了牢固的联盟,对东林和复社的反扑就要开始了。

    东林复社人士像哑子吃黄连一样有苦难言,一部分人借攻阮大铖、攻四镇,想稳定自己的地位,结果可想而知。有这么多人庇护阮大铖,理所当然败下阵来。不久,朝中官员开始自行引退,兵部侍郎吕大器、大学士高弘图、姜曰广、吏部尚书张慎言等人都开始观望,风雨欲来,这个新建的朝廷已经出现了内部不稳的迹象。

    对周遇吉有知遇之恩的张国维走了,原因是,原来的吏部尚书徐石麟年迈就要致仕,朝推张国维吏部尚书。可惜,马士英认为张国维不是自己人,他利用自己的职权成功让张捷上位,心灰意冷的张国维就这样回了老家东阳。

    大臣不断联袂而去,学子们认为是马、阮奸臣当道,驱逐群贤。实际上,那些参预定策者才是胜利者,在定策中持异议者自难安其位。另一个原因是这些致仕回家的大臣并没有料到以后的清兵南下,历史上,弘光政权会这样轻松瓦解。他们原以为可以雍容有度地在家乡或借寓之地过乡绅日子,等待朝廷局面改观时东山再起。

    马士英和阮大铖成为了内讧的胜利者,而这两个胜利者现在却要应对用另一个马蜂窝。

    这是周虎臣捅下的马蜂窝,这个马蜂窝说大就大,说不大就不大。

    周虎臣舒舒服服的在扬州城静养,而首席幕僚简忱则在镇江开始编练新军。

    得到周虎臣回来的消息不算什么,可得知周虎臣直接干掉祖泽傅和陈洪范让马士英几乎晕倒。马士英那些精心的安排都泡汤了,想暂时安于江南的计划全被周虎臣打乱了。

    马首辅恨得咬牙切齿,他决定了,绝不能轻易放过周虎臣,虽然名义上他是自己的人,可思前想后,马士英开始犯难。

    周虎臣的战绩摆在那,他去了“北京一游”,证据在手,周虎臣嫌那些头颅太恶心,他带回来大量辫子。这作假的可能性不大,当然就是假的也没人敢说什么,无论马士英怎么想“连虏平寇”,但表面上他总不能说周虎臣和建奴作战是错误,马首辅无论如何也不会承认自己主张与建奴要分治天下。

    至于那些粮食和财物,还有路上狂扁了高杰一通,那好像——不算事。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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