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26,绝倒的创意
甭着急。
老头老太太人家可不是白长这么大的年纪的,那一头头的花白头发下覆盖的脑袋下有着充足的人生智慧,想出的主意都让人不知道夸他们点什么好。
比如,这支队伍里,光女侠就好几位,有什么让赵小胖那个猥琐宅男念念不忘,自愿给种马男当小老婆的侠女十三妹,有把雍正的脑袋摘了的传奇侠女吕四娘,还配着靖哥哥的出场的老黄蓉,以及拖着自家过儿的老龙女。
看看这四位女侠,后两位还好呢,好歹还有老伴……不,不是,好歹还cp在旁边可以让大家蒙答案的时候参考一下旁边那两位老男侠的装束,侠女十三妹和侠女吕四娘的打扮让安然来说,不给任何提示,让她随便猜,一看这对老姐妹花,她这个跑偏党直接就穿了梁羽生梁大侠的《江湖三女侠》中的冯瑛和冯琳,为嘛呢?因为这俩老姐妹花的行头装束太像了,在队伍中的排列又是一前一后,一人一件大红披风,头上挽着高髻——你别管女侠们打斗起来方便不方便,反正老太太能弄到假发已经不容易了,不要那么龟毛,戴了一头闪闪发亮的珠花,纱花——大多都是老人家们自己的手工制作。身上都穿了一套亮生生的粉红色对襟盘扣短打,看那花色,安然觉得没准也是由被面之类的东西改制的。脚下都是一对大红的绣花大棉鞋,棉鞋尖上还都顶着一对大绒球,皮个爱丝,大绒球都是用细晴纶细做的。就连手上的拿的舞扇和舞帕也是与整支队伍没有一点区别,扇子是艳艳的粉红色,帕子是大红色。
如果硬要说这二位老侠女在装扮上有什么区别的话,那就得说细节,首先就是头上的那些头花啊,珠花啊,亮片啊,有点不太一样——话说,有人凭着这个区别的身份的吗?显然是没有。再说了,有几个安然这个变态一样,看那些细枝末节的地方?
再来就是两人背后背着的那两把宝剑,两把宝剑在颜色上没什么差别,都是黑色镶金的颜色,大红的剑穗。剑穗倒是没什么可说的,关键在于这二位老侠女的宝剑的材质,一把一望而是硬纸板糊的,另一把相对来说高端一点,木头做的。不过,排除材质的关系,要让安然来评价这两把宝剑的制作工艺的话,硬纸板的那把显然比木制的那强出太多。侠女十三妹的剑虽然是硬纸板对付出来的,但好歹还很负责的糊成了剑形。而那把吕四娘吕女侠的那把直接就是根刷黑漆贴了金色包装纸的扁平木头棍子,一点身为一柄剑的曲线都木有,如果要在剑中选一次美,那它一定是最不合格的“太平公主”,一片坦途。
不看到这两把剑,安然还要对吕老道爷背上的那把塑料宝剑吐一吐糟,看到这两把剑,安然才觉得,那塑料宝剑其实真的挺好,果然是什么都怕比,“人比人得死,货比货得扔”,宝剑比宝剑,才能看出美来。
扯远了,扯回来,仅凭这两把怪模怪样的剑虽然可以区别两位老女侠,但并不代表观众们可以凭这两位奇葩的剑就可以获知她们所扮演的角色,毕竟古往今来,上下五千年,无论是民间传说,还是武侠小说之中,虽有传说中五武侠高手可以摘花飞叶,但还真没有哪两位女侠佩带着这么把令人侧目的宝剑。
所以,想仅凭行头就获知她们所扮角色身份的这个办法显然是无论如何也行不通。
不过,没关系。
这支队伍中,很多老人身上都还有另一样比较奇怪的装备,神马呢,呵呵,背后插着一枝自制的小旗子。小旗子都是彩纸糊就的,与老人们身上的服装和手里的扇子手帕一样,都是很艳丽亮眼的颜色,什么嫩绿,艳粉,桃红,亮紫,插在背后很是显眼,让人很忽视它们的存在。
第一眼看去的时候,安然还以为这些小旗是起着一定的装饰作用,或是像京剧中的武生背后背着的那些,也有一些定特的含义,就只是奇怪,为什么有的人背着,有的人没有,而且如果是起着装饰性的作用的话,一根小彩旗未免也有点太孤单了吧?
但是当她再看第二眼的时候,她才发生,谁说这些小彩旗只是起着装饰性的作用的?装饰性只是它们顺便的效果,它们真正的作用还在它们强大而奇特的实用性。一面面小彩旗上被人用浓墨写着大大字,让一般的度数不是很深的近视眼,即使是摘了眼镜,也能差不多的看个囫囵。
那些毛笔字写的不是别的,正是这些老头老太太们所扮演的角色。
比如,十三妹女士背后插的是一面粉色的小彩旗上面就写着“侠女十三妹”,而吕女侠身后的彩旗是绿色的,上书“侠女吕四娘”几个大字。
安然的眼睛在第一时间读懂了这些字,但她的大脑在没有半点准备的情况下,一时之间几乎有点接受不能,嘴唇微张着,眼睛情不自禁的瞪大,心底里的安小然被惊了个跟头,傻傻的,怔怔的,喃喃着,我靠,这也太先进了吧我说,还自带字幕提示的!!!影视剧里的那些字幕提示神马的跟这些老头老太太们的创造性发明相比,真是弱暴了好吗?!
回过神后,安然就兴奋的一个劲的拉着自家的老爸老妈,还有男盆友好朋友们一起去看这些老头老太太身后的彩旗提示。
安国庆和李彩凤等人看得也是有点无语,兼嘴角抽搐,几人呵呵干笑,真不知道夸这个创意点什么好。
安然却显然比他们激动得多——呵呵,跑偏党的萌点和关注重点一向都是那么出类拔萃,泯然于众人。
不过,她倒是夸得比较谨慎,不在嘴上夸上,而是在心里头夸,或者她选择在心里夸,谨慎只是一方面,另一方面则是因为在心情激动之下,她的语速有些跟不上她的表达。
看看人家这提示,多么的色彩鲜明,多么的一目了然,多么的简单明了,多么的像游戏中的npc,当然,比npc神马的又先进太多,一般游戏的npc的名字要么顶在头顶上,要么就用框框在身旁的位置,看看人家这个,真是……真是用语言无法表达的具有民族性,智慧性,创意性和装饰性。
想到这里,她忽然一扯赵小胖,给他说出自己的建议,诶,小胖小胖,你将来的那款游戏设计的时候,对于npc和众多游戏玩家的身份提示,也不要简单粗暴的设计成什么小框框,参考一下人家这些巨有智慧的老头老太太们,结合一下他们游戏的特点,把人物提示做得有特色一点。
这下不仅赵小胖,就连一心护着钱包的公鸡兄和一心护着女盆友的江杰云也让她的话给吸引了注意力。
赵小胖显然对安然的这个建议很感兴趣,上了肥爪子就要哥俩好的去拍安然的肩膀——以前,在大家关系都是好朋友的时候,他也真是没少拍,不过,现在显然是不行了,他的手伸到一半,就让某人别有意味的目前给冻在半路上,顿了一下,改了方向,折了回来,去揉自个的鼻子,然后朝着见色忘友的某人抱歉的干笑,“嘿嘿,一时激动,一时激动哈。”然后这才转向安然夸道,“还是安妹妹细心啊,有慧眼,这个主意大好!来来,帮我多拍几拍照片,我回去给工作室里的那帮家伙们看看,让他们好好琢磨琢磨。”
安然见三人重视自己的建议也感到挺高兴,虽然她就是那么一说,对于赚钱神马的事,哪怕有着先知的记忆,她依旧是不在行的,不过,看到自己的点子能被三个奸商夸奖,也还是不由得生出一点点的小成就感和虚荣心。
看吧,跑偏党也是有好处的和自己的优势的,起码他们的视角是与众不同的,可以注意到别人容易忽略的方面和更多的细节。
至于说拍照,哪里还用赵小胖来说,对于这么有意思的画面和细节,跑偏党安大摄影师怎么可能会错过?
这些正是她所喜欢关注的重点好吗?
不过,与安然他们这一支家庭小分队的大惊小怪不同,周围的人群显然对这种人物非常别致自带字幕提示的方式习以为常的到了视而不见的地方,安然估计着,这种新奇的彩旗提示大概不是第一年,甚至不是第二年提示。她真是对这位发明性好奇死又葱白死了,敬仰之情简直有如滔滔的长江水。
这话有点扯远,回到话题的最初,除了老女侠身上的那把宝剑和彩旗之外,安然依着红衣老太的话茬开始专注的打量起这位十三妹来。
要说安然与这位不知名的红衣老太的兴趣和关注方向都属于比较另类的。不同于周围热情投入的观众,这一老一小的两个女人专门往人家老头老太太身上的行头上看。
827,少儿秧歌队
而且,这俩人不看人家特别得意,特别光鲜的部分,专门拣着那些将就对付,恨不得隐藏起来,却创意十足的地方。
看完了不说,还相互讨论人家老演员们那些创意的制作过程和产生的思路。
把江杰云他们在旁边听得嘴角都忍不住随着她们谈话的进行而时有抽搐——拜托,你们差不多一点好不好,大伙儿都是来看热闹,欣赏节目的——好吧,这二位也是来看热闹,欣赏节日的,只不过她们对于热闹和节目有些与众不同,但是你们能不能专心的欣赏,而不是把欣赏节目搞成挑错游戏?哪怕找出再多的错处,也不会给你们奖品好吗?话说回来,这二位显然也没指望那个,对于她们来说,能挑出那些被老演员们精心小心用心的隐藏起来的小创意,并对于啧啧感叹一番,这本身就是一种莫大的享受和乐趣。
无论在表演上和乐趣上一点都不逊于专业秧歌队老年秧歌队之后,是一支压轴的队伍,这也是一支十分特别的队伍,一支由最大年龄由十岁出头,最小年龄不过三四岁的孩子组成的队伍。
说起来,虽然由于生活环境和地域的缘故,安然两辈子,在广场公园等处,随时随地都能看到很多非专业的秧歌表演,有时偶尔也可以看到这些队伍之中,有一两个小家伙的身影,围在一群老头老太太的腿边或像模像样,或跑跑跳跳的一边扭着一边绊脚,惹来围观人群们含笑的指指点点,但那样的时候,基本也是很少很少。
之前,安然还在心里琢磨着,北方的秧歌后继无人,现在的年轻人更喜欢的都是更现代或是更西化,以及更高雅古典的表演方式,在后来的网络上,可以看到一些年轻人着汉服,学昆曲,但安然这只成日里在各个论坛网站里钻进钻进的网虫还真没发现年轻人去学秧歌这种在很多人看来土得掉渣的艺术方式——专业人士除外。
不过,现在她看来是被迅速打脸了,这么多一招一式,一举手一投足都颇有些章法的小家伙们凑在一起的秧歌表演,她还真是两辈子第一次看到,有意外,有惊喜,也有兴奋。
但你要说这支队伍全部都是大小朋友组成,其实也不是很准确。
就说那些三四岁的小家伙吧,因着发育未完的缘故,除了个别运动神经特别发达的孩子,这正是个平地也能频繁摔跟头的年纪,又总忍不住跑跑跳跳,越是跑跑跳跳,就越是经常跟头频频。
安然他们小时候还好,比她大一些的哥哥姐姐还能赶上“一对夫妻一对孩儿”的末班车,一般人家最少两个孩子,那会儿的孩子都属于野生放养的,大部分的孩子们在夏季的时候,膝盖上就一直是烂的,新伤接旧伤,家长们也都不在乎,小屁孩儿么,哪个不是这样长大的,这跟头摔着摔着,也就好了。
但现在的孩子哪里能像他们小时候那么养,一家一个小祖宗,都金贵着呢,而且随着生活水平的提高和老龄化社会的到来,只能是越来越提高。
所以,看看现在场上的队伍就知道了,一个小家伙的身边,最少要有一个家长在为这些小演员们保驾护航。生怕把这些小心肝们给摔着。
其实照安然看来,就冲着这些小东西一个个都穿得圆滚滚的样子,踢一踢滚三滚,就算摔了没多大的关系。
当然,当然,谁家的孩子谁心疼,对于安然这种看孩子就像看小猫小狗小宠物似的单身人士来说,根本不就在一个层面。谁家的孩子谁心疼,哪里像这货这么没心没肺,站着说话不腰疼。
但也不是没有不在队伍里跟着掺和的家长,这些家长大概就属于那种想培养孩子独立性的,但培养是培养,平日生活里,真正能立志当虎爸虎妈的没几个,都站在旁观的人群里,跟着小家伙们的队伍,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自家的孩子,看着比那些跟在队伍中的家长还要紧张数倍,场上孩子们的一举一动无一不牵动着他们脸上的表情,或紧张的皱眉,或自豪的微笑,或专注到张着嘴而不自知,或突然放松下来长长的吐上一口气,如果单论表情的话,他们脸上那丰富多彩,层出不穷的变化反倒真比队伍中的小朋友们精彩许多。而且个个绷着神经,哪怕粗粗望过去,你也可以看出他们浑身紧绷的肌肉,似乎都处于一种十分紧张的待命状态,如比临阵的士兵一般,只要冲锋号一响,他们就可以玩命一般的飞身冲出。
而这些家长们的冲锋号无疑就是他家孩子摔伤的信号。偏又要在孩子们面前装做一副若无其事,放手让他们自行发挥的潇洒样。
安然没忍住朝这样的父母多卡嚓了几张,可怜天下父母心,如果照片出来之后,也许可以取名叫“纠结”,他们无一不在以实际行动诉说着他们这一行为的名字,看着跟正在表演的小演员,跟着队伍中寸步不离的父母,还有围观的群众……都累上十分。
凭心来说,年龄大一点的孩子一招一式的扭得还颇有一点章法,至于年纪小的那些,三四岁的小豆丁,他们能把鼓点好好的踩正,把自家的那两条软乎乎的小短腿使唤明白了,不让左腿绊右腿摔个大马趴,就已经值得他们的家长欢呼鼓掌,大叫“好宝儿”了。
但观众们也不是想从他们身上看到什么专业性的表演,要看专业的表演,直接看打头的两支队伍就好了,谁还能指望这么丁点儿大的一群小东西?再说了,要安然说,这支小不点组成的秧歌队卖点也不在扭得有多出色上,恰恰相反,萌点就在于他们扭得多不出色上。
看看他们那一个个的小样儿吧,短胳膊短腿儿,冬天穿得又多,扭动之间更显得小胳膊小腿儿的不灵便,哪一个动作其实都作得不怎么到位,无一不带着十足的幼稚,但是可爱啊,而且你觉得人家小盆友们做得不到位,可是人家还是觉得自己很严肃,很认真的,瞪着圆溜溜的大眼睛,板着一张肉乎乎的小胖脸,红扑扑的脸蛋上神情那叫一个专注,认真,严谨,目不斜视,也不管父母长辈们跟在身上怎么大呼小叫,人家就是目视前方,一丝不苟的手握两块小红手帕摆着甩着舞动着——扇子的个头太大,市面上又没有给儿童特制的舞扇,自家改造倒是可以,但就这小东西那只小肉爪子,你就算改造好了,他也捏不住,只得退而求其次,特意比照着成人用的大个舞帕,裁了两块小手帕给他。
不过,小盆友就是小盆友,虽然这孩子的态度很认真,很端正,很严肃,但是决心并不是无敌的,起码在自然的力量面前就得甘拜下峰,再强的意志力也战胜不了人体成长的规矩,尽管小家伙已经尽量小心在意了,可依旧难免因自身身体条件的不争气而发生一点小意外。当他坐在地上的时候,两双乌黑的大眼睛里眼神十分迷茫,根本不知道自己扭得好好的,怎么就突然之间坐在了地上呢?
亲眼看着他左腿绊右脚的围观群众们却将过程看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此时看着他那颗小脑袋半仰着,微张着嘴,傻乎乎的看着自家保驾护航的爸爸,像是在问“我怎么坐到地上了?”的小傻样儿,顿时暴起一阵大笑。
安然笑得浑身直打哆嗦,手上的相机都快拿不住,还是她家眼睛大部分时间都长在她身上的男朋友看到了,伸手帮她扶了一把,有点好笑的扑愣了一把她的脑袋,“小心点呀,安小然同学。”
如果换了个大点的孩子,面对着这些无良的成年观众们的笑场,只怕那小小的自尊心都要碎成一地的粉末,不过,幸运的是,这个小家伙的年纪还太小,他根本没意识自己的摔倒与人群的大笑之间有什么直接的联系。一直到他的老爸忍着笑将他给拎起来,帮他拍打着屁股上和身上的各处浮土,问他到底疼不疼的时候,小家伙依旧皱着眉头,摇着脑袋,更多的注意力还努力的琢磨自己之前是怎么坐到地上去的。
显然,当爸爸的看到儿子这傻乎乎又巨萌巨萌的小德性,也是十分想笑,但没办法只得忍着,这是自家亲儿子,他这个当爹的第一怕儿子摔疼了,第二就怕伤到儿子的小小自尊,别人都可以笑,唯独他这个亲爹必须得憋着,虽然他憋得也挺辛苦的。
小家伙是个倔强的孩子,性子既坚强,又板正,这么小的年纪虽然还不是特别懂得大人们的情绪,但小孩子和小动物一样都有着大自然所赋予的天生直觉,虽然他不明白周围的大笑与他的行为有什么关系,但他可以明白父亲眼中的笑意却是肯定与他有关系的,坏爸爸每次看他笑话的时候都是这种像坏了肚子一样的表情。
828,小小自恋狂
坏爸爸的这种表情让小朋友感觉有点受伤——虽然爷爷奶奶总是说,他人小志气大,不要和坏爸爸一般见识,但他依旧觉得气闷,他一定是在笑话他刚刚摔倒了。哼,他会更加小心的,一定不会再摔倒了,不能再让坏爸爸笑话他了。
人小志气大的小家伙不哭也不闹,紧跑两步追上队伍,继续甩着自己手里的两块小手帕,以更加严肃,更加的认真的表情投入了接下来的表演之中。
一直在镜头里观察他的某摄影师其实特别想告诉这个一门心思“发愤涂墙”的小家伙,你那小样儿一点都不像是在扭秧歌,倒像是在参加阅兵式,尤其是爬起来之后,连参加阅兵式都不像了,直接改道去了西班牙的斗牛场,整个是一只小公牛犊子,瞧瞧那气鼓鼓的小包子脸吧,这是跟谁憋劲呢?
队伍之中,也不全是这种严肃认真的好队员,大孩子们已经学会了自律,小孩子们中间,这么较劲的小家伙毕竟是少数,更多的都是没什么自律性的小东西。
有扭着扭着就不知道被观众群中的什么人什么事吸引了注意力,完全就忘了自己的自身职责和正在进行的表演,一点都没有不半途脱逃的自觉性,大模大样,大摇大摆,还特别理直气壮的就脱离了队伍,一路扬着笑脸,踮踮的向着吸引自己的目标跑去,身后是半弯着腰追过去的老爸老妈,爷爷奶奶追在他的身后喊着,“哎哟,我的小祖宗,你跑慢点,干嘛去啊?”
看着这个半路脱逃的小家伙,以及他身后被他的行为所影,更多加入逃跑队伍的小不点们,安然突然就明白了,战场上为什么要斩首逃兵了——当然,这个例子举得是有那么点不恰当,也有点过于严重,但道理确实是相通的,人的情绪和行为都是互相影响的,尤其是在这些根本就没有什么自制力的小家伙们中间,一个逃跑者会带动起一大堆逃跑者,而且最让人感到哭笑不得的是,第一个逃跑者还可以说是被什么东西什么人吸引了注意力,勉强算是有明确目标的,但后面跟着的那些小豆丁们,只怕连自己为什么跑都弄不清楚,他们的想法大概是,既他都跑了,为什么我不跑一跑呢?或者是,嗯,不知道啊,不知道为什么就跑了啊?也许还有,看着他跑的那么好玩,我也要玩……
总之,男人们都说女人心海底针,那么,他们更加应该知道小盆友的脑袋瓜思考起来就宛如宇宙乱流,更加让人迷惑。
其实这种半途逃跑的,也只是宇宙乱流中的一部分风景,其他各种五花八门的现象弄得道边的观众们哄笑不已,眼睛简直有些看不过来,一边笑一边向身边的人指点着,让他们看向自己手指所指的方向,以免错过那些有趣的场面。
安然的镜头正对准一个五六岁的小姑娘。
从普遍情况上看,在年龄和智商方面,五六岁的小盆友显然是比三四岁的要强上一些的。
这些五六岁的小演员们对于他们现在正在进行的表演无疑比三四岁的小家伙们有着更加明确和深刻的理解,所以,在自制力方面,也是有许多的进步。不过,这并不代表他们不会半路脱逃,而只是表明,这些小混球们的半路逃脱更加的目标明确,比如,他们觉得这个游戏不好玩,小爷(小姐)他(她)不高兴玩了!没意思,他(她)要回家!或是,饿了,我要去吃烤串,刚才在哪哪儿我看到烤串了,爷爷!我要吃烤串!不,我就不,我就不扭完再走,我现在就要吃!
……
与以上这些小混球们相比,安然所注意的这位小姑娘几乎快可以称为小演员中的标兵模范了——当然,不能与那位特别严肃的小牛犊子相比。
小姑娘既不吵,也不闹,更不会半路脱逃,那对小小女生来说,太没有格调了。
好吧,小小姑娘虽然很有格调,但也并不意味着她就很敬业的一直在跟着音乐投入的表演,对于这位长得挺好看的小姑娘来说,表演神马固然重要,但是臭美更重要!
甭误会,虽然这个小姑娘与安大摄影师同属于臭美份子,而且都追求执着,但无论从行为表现还是具体目标上看,这二位大小姑娘还是有着根本的区别的。
安大摄影师的臭美就不用说了,这位每天用大把的时间折腾自己皮毛,而且酷爱自摸的家伙到底有多么的变态相信各位看官都有深刻的体会。
这位小姑娘与其说是臭美,不如说是更加的有表现欲,小小年纪就已经懂得欣赏自己的美丽,并且还特别珍惜,同时也特别乐于与别人分享自己的美丽。
这一点不知道比某个活了两辈子才学会折腾自己的皮毛,并且除了家人和好友的夸奖之后,对于别人对她外貌的称赞,第一反应绝不是开心,兴奋,感谢或是自得等正面情绪,而是脸红,害羞,不知所措,惊得头上的触角不安的颤动,特别想缩回自己的壳子里的没用的蜗牛星人强了多么倍。
就目前来说,限于年龄,见识和大众科技水平,小姑娘珍惜和分享的方式还是相对简单的——拍照。
在满场或是跟着鼓乐扭动舞蹈,或是半路脱逃,或是哭闹撒娇的小混球们中间,这位酷爱臭美的小家伙也算是一个另类的风景,人家既不扭,也不跑,更不会哭闹——哭得满脸的鼻涕眼泪,那多丑!那是人家小小美人绝对绝对无法忍受的事!人家要做的事是更加优雅,更加美丽,更加令人愉快的享受。
什么享受呢?
当然是摆各种姿势让老爸给拍照。
在一众混乱的场面之中,小姑娘和她的专属摄影师的组合还是挺显眼的,倒不是说这两人的穿着有什么特别惹眼的地方,其实让观众们看来,小丫头打扮得虽然不错,但与周围的小演员们相比,也挺常规的——穿着一身粉红色的小袄小裤,腰里扎着红绸,手上捏了两块红手帕,一脑袋小细毛梳成两个小鬏鬏,系着嫩粉,嫩黄和粉蓝色的发带,扎成蝴蝶结,结尾留得长长的,有如流苏一般,小丫头一动一扭,小鬏上扎着的蝴蝶尾就随着轻轻的晃动,十分的可爱。
实事求是的说,小姑娘确实是有点臭美的资本,白里透红的小脸蛋,居然是个标准的小小瓜子脸,毛茸茸的留海下是一双大大的,黑白分明的眼,翘翘的小鼻子,自觉挺优雅的,总是微抿着的小嘴,腮边还有两颗圆圆的小酒窝。
小姑娘年纪太小,还没有什么集体意识,也没觉得自己站在队伍行进的道路上不动有什么妨碍——也不能怪小家伙没有公德心和集体意识,实在是,事实上也确实是没什么妨碍,这支少儿秧歌队的队形早已乱七带八糟,乱成了一团,完全没有了队形可言。
别看这小姑娘小小的个头,站在那里却依旧很范儿,不断的对着老爸的镜头摆着各种自认为挺美的姿势,大有一种专业模特的忘我状态,一点都没把周遭的兵荒马乱和围观群众们看热闹的眼光放在眼里,或是举起捏着手帕的小手做舞动状,或是扭着小腰,偏着头做表演状,或是弯起大眼睛,一手指点着自己的酒窝做卖萌状。
她的这种状态吧,要说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前提是放在他们自家里,而出现在此处,衬着周围这群小朋友们乱七八糟的各行其事,她的这份全情投入,不受干扰的自在臭美,就颇有那么一点喜剧效果。
这个场面不得不让安然在大乐的同时,嘴角也不由得不微微抽搐,她觉得必须强调一点,这个小丫头根本不是和她一挂的好吗?她才是特别纯正的臭美份子,这个小东西分明是个小自恋狂好吗?现在小小年纪就已经如此这般,将来长大了,只会更加的变本加厉。
与这位小自恋狂相对的是她的专属摄影师,安然推测这位帅大哥肯定是她的老爸,哦,不用推测了,她已经听到这位小自恋狂的老爸在那里没口子的夸,“嘿,好乖乖,来,再给爸摆个姿势,对对对,乖乖,最好看了!”
安然,“……”
安然觉得她瞬间领悟了“怎样培养自恋狂”的专业技能,看来每一个自恋狂的背后,都与他所处的环境和他背后的人有着不可分割的关系。
与他家姑娘一样,这位摄影师爸爸也是同出一则的遗世而独立,旁若无人,我行我素,根本无视周遭人群投注在他们身上的关注,或者说,这位帅大哥才是小姑娘不在意周围环境的真正源头。
安然觉得如果换了她是小姑娘她也不在意,有老爸在一旁撑腰,她也会脸大不害臊滴!
当然,这有个前提,前提是她的年龄是五六岁,而且没有重生。
829,各种混乱
反正这么说吧,安然这个蜗牛星人其实是打心底里对人家小姑娘感到佩服的,你现在就是借她个胆子,她都不敢和小家伙换个位置,反正这人哪怕就是再重生个两辈子,她也就是这么点出息头了。
小孩子嘛,抛开天赋,智商,情商,性格等与生俱来的一些东西之外,就是一张白纸,很多时候,你把他们向哪个方向引导,他们也就顺势向那个方向发展。
安然觉得这个爸爸虽然把小女儿给养成了自恋的小脾气,但这种程度的自恋其实挺好的,对比她这个没出息的蜗牛星人就可以看出,将来这孩子在很多方面就会有很大的优势,起码第一条就是不怯场,在人前落落大方,善于表现自己的优势,表达自己的意见。
除逃跑的,自恋的之外,这些小家伙们真是各种状况什么样的都有,只有你想不到,没有他们搞不出来的,什么趁机欺负其他小盆友的,赶着赶着非得凑在这会儿交朋友,还有一个小男孩儿看到人家小姑娘头上插的小花好看,掏了钱就要现场交易,人家不搭理他,他还不拉倒,拉着人家小姑娘的奶奶好一通的卖萌,弄得老太太又是笑,又拿他没辙。看他那小样儿实在是可爱,如果是在平时,别提什么卖钱不卖钱,老奶奶高兴送他一打都行,但这会儿手边只有宝贝孙女头上戴的那一朵,给了这个小东西,自家宝贝怎么办?那小哭包还不当场给现场观众表演水漫龙王庙?
除了混乱,小混球们带来现场的还有各种音响效果。
一个戴着一顶可爱的虎头帽的小男孩儿,不知道因为什么原因忽然就哭了起来,一张小嘴张到了令安大摄影师感觉十分神奇的角度,本来就是一张还不如安然手掌大的小圆脸,好家伙,这小嘴张得,据安然目测足足占了半张脸。嘴巴张得大,眼睛却皱得紧,让人感叹的是眼睛闭得那么死,却一点都耽误硕大的眼泪珠子一对一双的往下滚,源源不断的,速度又急又快。让某位兔子小姐几乎现场掏出笔记本来记上一笔,下次自己哭的时候也作个实验,怎么能在使劲使劲闭眼睛的同时,还一点都妨碍流眼泪的?以前光顾着哭了,一点都没留意这点,下回一定要注意注意。
小家伙不仅嘴张得大,眼泪珠子大,哭声也是格外的大,鼓乐声如此之响,人群的嘈杂声如此之杂,他的小嗓门子依旧在这样的一片此起彼伏的声响里脱颖而出,不能不让人替他的小嗓子担心,同时,某跑偏党也在心里瞎琢磨着,是不是请他和刚才那个小自恋狂一起给签个名,这俩小东西将来没准一个能成个什么世界级的男高音,另一个也许是个女明星什么的,到时候,他们童年的签名可就值了银子,还可以显摆一下自己的慧眼识珠。
小男孩哭得这个卖力,同样卖力的还有他的家人,可真不少,看样子是爷爷奶奶,姥爷姥姥,爸爸,妈妈都到齐了,爷爷奶奶,姥爷姥姥蹲在那里轮流的把他揽到了怀里劝说着,奈何小家伙却哭得十分投入,无论老人们说什么,人家都像个意识坚定的小小革命党人,坚持自己的“三不主义”,不听,不看,不理,持续,继续,连续的哭自己的,弄得四个老人家的脸上这个心疼哟,看看那表情吧,都能听到他们的内心的潜台词。
爸爸妈妈却显然见多识广,对自家孩子小破脾气有更多的了解,根本就采取放任自流,爱怎么哭就怎么哭的态度,安然怀疑这两位大概早已经在无数次的失败经验中总结中一条定律来,即等小泪包哭累了自然就不累了。或许还有一条,就是越搭理他越哭得来劲,如果没人理他了,搞不好他见没有观众响应,哭得扫兴了,没味了,不哈皮了,自然就不哭了。
但是爸爸妈妈可以不搭理自己的小破孩子,却不能不搭理自家的老爹老妈,看着四个老人蹲在那里围着小哭包急得团团乱转,两人既无奈又好笑,劝又劝不得,劝了反而要挨骂,只得像孙子似的陪在那里,哼哼哈哈的应和着。
安然一边给这一家子拍照一边乐,要不怎么说要提倡晚婚晚育呢?瞧瞧吧,没结婚的时候,这对父母都是家里的宝贝疙瘩,是宝贝儿子,宝贝闺女,这结了婚,又生了小的,不仅被这个小的抢占了自家老爸老妈心目排行第一的宝座,更加可悲的是,就连辈份也自动的降了一级,直接从宝贝儿子,宝贝闺女变成了倍受双方父母嫌弃的孙子,在父母的眼里,他们现在的身份就是宝贝孙子的倒霉爸爸,倒霉妈妈,是他们宝贝孙子,孙女的坐骑,奶妈,司机,厨子,唯独不是他们两对老两口的儿女。
都说什么有了媳妇忘了娘,那是胡扯,分明是有了孙子、孙女忘了儿女,这老辈人用自己的实际行动充分向儿女们证明了什么叫“喜新厌旧”,什么叫做“只闻新人笑,不见旧人哭”。
安然看着不远处的这幕家庭喜剧,想像了一下将来自家的老爸老妈不再拿自己当宝贝,反而把一个会哭会闹的小肉包子当心肝宝贝的情景,哪怕心理年龄已经是一大把了,这位重生人士依旧不要脸皮,毫无障碍的,十分幼稚的撇了撇嘴,怪不得过去要提倡晚婚晚育呢?真是太英明神武了。她决定一定在这一点上,坚定怀旧。
不过,话说回来,虽说这帮小混球们是半点也不敬业,把好好的一场秧歌给搅和得人仰马翻,乱七八糟,但在场的观众们就没一个在意的,人群中的大笑声就没绝过。
安然的嘴损,或者说,她的嘴不损,因为她从来不敢把那些刻薄话说出来,顶大天也就是那只长着尖角的安小然在心底里龇着牙吐吐糟。
此时此刻,安小然又开腔了,她说,这些观众们与其说他们是在看少儿秧歌表演,不如说是在欣赏马戏团游行。从某种意义上说,小孩儿和小猫,小狗其实都差不都,都是童稚可爱,天真烂漫那款的,而且根据科学家们的研究证明,其实他们和它们的智商也差不多,那一颗颗小脑袋里的思维永远让成年人们感到一筹莫展,上一秒在天,下一秒就在地。而且性格也像,开心起来的时候,那真是一个个的小天使,让人看着心里痒痒的,软软的,恨不能顺着梯子爬到天上去给他们摘星星,薅月亮,答应他们的一切要求。
呵呵,等他们不开心了,胡闹起来,都是个顶个的小恶魔,而且完全没有道理可讲,一个试图和小孩子,小猫,小狗讲道理的人迎接他的结局注定是个宇宙间最大的悲剧。
不过,当小天使变身的时候,也有个前提,那就是亲身经历小天使雪白的翅膀变成黑色,小肉屁股后面长出尖尾,头上的光环变成尖角这个过程的人固然可悲的,但有时,对于事不关已,清凉旁观人的来说,无论是从小天使变身小恶魔的小鬼们本身还是被小恶魔们折磨得水深火热的成人,都带有一种轻松有趣的喜剧性。
对于此时围观的观众们来说,这支少儿秧歌的受欢迎程度与前两支专业的秧歌队和老年秧歌相比,有着完全不相上下,甚至更加有过而无不及。
专业的表演,尤其是存心努力较劲竞争的两支队伍的表演固然出彩,老头老太太们的表演固然热情又平和,但这一切比起这群小混球们的无意卖萌来,就失去了一点天真和乐趣。
再来就是,与老年秧歌队一样,在小城里,这些在场小混球们与观众们都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很多观众都可以毫不费力的说出这些小家伙们的小名,尤其是他们的爸爸妈妈,爷爷奶奶,姥爷姥姥都是谁,在哪里工作,甚至有些上了年纪的观众更加的让人“绝望”,他们可以给从这些小家伙的爷爷奶奶,姥爷姥姥穿开裆裤时候发生的糗事给你讲起,一路讲到他们的爸爸妈妈,以及叔伯舅舅,姑姑婶婶姨妈再到堂哥堂姐,表哥表姐,真是哪一个都不能少,哪一个都落不下,哪一个都别想跑。
当然,也更有可能的是,小家伙们的七大姑,八大姨,五叔公,四舅姥爷,还有什么堂表兄姐以及他们长辈们的亲属们此时就笑呵呵的站在人群里看着他们的那些“纯天然的”表演。
虽然他们的表演大部分都很不成功,但这些观众们谈起他们认识的小混球时依旧一脸放光的与有荣蔫,兴致勃勃。
某些一点没有长辈自觉的家伙们笑得简直要背过了气,还有一些根本早早就挂了相机埋伏在路上,这会儿看到自家孩子的丢人模样,几乎是兴高彩烈的冲出去拍照留念。
830,持续混乱
安然看到这种情形的时候总在庆幸,庆幸锦岭没什么“龙王春祭”的传统——别管它有名字亦或没有名字,也也庆幸自家父母双方都没什么正经的长辈与亲属,更加庆幸小时候,父母没有顾得上培养自己这方面的兴趣爱好,否则真让人把小时候的干过的蠢事都拍照留念的话,那真是再悲惨没有了。
不过,她觉得可以在下一代身上努力一下。
也正因为观众们认识这些出尽各种洋相,搞出各种事故的小家伙们的长辈亲属,所以,看着他们的表演也就格外的尽兴——虽然看着不认识的小家伙们的各种洋相,人们也会感到很多乐趣,就像人们不认识路上遇到的猫猫狗狗,但看到它们依旧会觉得开心。但如果是他们认识或是熟悉的话,那么亲切感和乐趣也自然就翻倍了。
除了小孩子的一举一动都天真可爱之外,这些小家伙打扮得也确实可爱,无论是人类还是动物都是偏爱幼崽的,同样的动作,在孩子做起来要比成年人可爱得多——当然,这是安然的看法,如果你拿同样的问题去问赵小胖,死宅男那是打死也不能同意的。
至此,整个春祭队伍,安然他们都是从头到尾看了一遍,其实说起来,也没有什么特别精彩到让人叹为观止的表演,但这些表演对于普通百姓,尤其是安然他们这种外地游客来,除了新鲜,更多的还有亲切和热闹,对于一场民间表演来说,有了亲切,有了热闹,其实就已经足够了。
不过,热闹是有了,让安然真心替那位新上台的领导感到心疼的是,那位兔子民俗学家所引发的混乱也是从头贯穿到尾,根本是止也不止不住。
比如,由于讲话的时间超时,引发了围观人群的不耐心理,同时,也由于等待的时间过长,导致了人群聚集的目标过于集中,不像往年的时候,活动开始得及时,人群早早就随着游行的队伍一路跟着转移,分流。而今年显然与此相反,人们就像是得不到有效疏通的水流,由各条街道汇流到了龙王庙前,让龙王庙前拥堵过甚,几乎周转不开。而且来时容易去时难,无论是人数还是游行队伍,全部都淤积在街道中间,周转困难。
于是,后面的表演队伍几乎都有些前进不能,不说是在原地踏步吧,却也是龟速……不,应该说是蜗速前进,好像突然之间,某只蜗牛星人的乡亲就统治了这一片地区。
这也是安然之前可以和那个红衣老太一起站在前列从从容容的对着老年秧歌队中的老头老太太身上那些有趣的行头和创意不断细细品味的原因。因为无论人群还是演员几乎就是在原地停止不动嘛。
想看后面的表演也可以,演员不动,观众自己动呗。
不过这种移动可不容易,必须具备几个特别的优点,首先,身材要好。甭误会,这种身材好不是选美比赛或是健美比赛,要看三围或是腹肌的,而是越苗条越好。想也知道,在这种人挤人的时候,说得血腥一点,哪怕是机关枪开道,也是瘦子走得比胖子要快得多。
其实,要身手敏捷,动作快。好不容易找到的空档,动作不快,不迅速的见缝就钻,转眼那缝就没了。再说了,你不钻还有大把的人等着钻。
最后,还是那句话,不只要脸皮厚,还要有狡诈的心思。
在这种情况,用蛮横的行为开道其实都没什么用。你长得再膀大腰圆,身高丈二,力大无穷,但再怎么力大无穷你都一个人,除非你真能做到“拳打南山猛虎,脚踢北海蛟龙”,否则以一己之力对抗小半个城的人群,还真是不太容易。
所以,在这种情况下,也就江杰云他们三个这种能吃又能干,皮厚心黑动作快的家伙最能吃得开。
三个人就跟接力似的,江杰云拉着安然,安然拉老妈李彩凤,李彩凤拉着姜成卓,姜成卓拉着安国庆,安国庆拉着赵小胖断后,一路嚷嚷着什么“不好意思啊,借光借光,手里有烤鱼啊,小心油了油了啊”等等之类随口诌出来的胡说八道,蜿蜒前进。
话说回来,为什么让赵小胖断后呢?
原因太简单了,因为这货最胖嘛,安国庆的力气也大,就着姜成卓这个苗条的挤出来的缝将空隙扩得更大一些,方便这个小胖子通过,再有一点,小胖子长得一脸的憨厚,又笑呵呵,前面的人开过道了,他跟在后面扬着一张面憨心奸的笑脸,说两句好话,也不致惹得人们意见太大。
他们就这么一路逆着人群而行,也算是比较费力的把春祭从头看到了尾,虽然过程艰难了点,但好歹节目还都挺精彩——虽然有些节目的精彩与普通意义上的精彩有那么点比较巨大的差距,有时候还挺精彩不到点儿上。
如果一直保持着游行状态,无论是表演者还在场围观的观众,大概会一直处于一种充满激情的状态。但当大家的脚步都长时间的前进困难,停滞不动的时候,焦燥的情绪也就油然而生。
这种情绪也一开始没淡薄,而且是有选择性的,从一些性格急燥的人开始,但随着时间的推移,情绪开始在人群中间传递,漫延,而且速度越来越快。
很多时候,情绪都有一种聚积和共生的属性,当一个人独处的时候,些微的情绪也许并不明显,随着时间的推移和注意力的转移,再加上自己下意识的自我控制和疏解,这种不良的情绪会变淡,甚至消失。
但当人群聚积在一起的时候,大家之间彼此影响,这些不良情绪会在很短的时间内增长,膨胀,如果没有得到有效的控制的话,有时甚至会失控,导致一些恶**件的发生。
一开始,这种情绪只在部分观众中间产生,再后来就影响到了周围的群众,也漫延到了部分演员,到最后大家一起在原地堵得水泄不通,无论是群众还是演员的情绪都开始有些失控了。
幸好现在是过年,人们哪怕再不满意,也本着不愿意发生口角,带着些“大过年的发生口角,新年一年都口角不断”的心思,所以,无论是最初还是后来,无论是脾气不好的,还是平时就有些行为不良的,都努力克制着自己的脾气,与他们挨近的人,也基本都熟知他们的个性,因此,也在努力地隐让他们。双方都本着这种态度,人群之中虽时有一两句口角,但在大家都隐忍压制的意愿之下,愉就得到了解决。
如果放在平时,只怕事态可没这么轻松,这么多人挤在一起,推挤争执几乎是难以避免的,尤其是在大家情绪都不好的情况下,简直就像是待在充满煤气的房间里,一个小小的摩擦就容易引起爆炸。
围观群众的躁动使得演员们本来就遭到严重挤压的场地变得愈加的狭小,而长时间的停滞也在不断的消耗着演员们的激情。
渐渐的人,演员们中间开始有人挂不住脸上的笑,再后来,笑容开始慢慢的从演员们的脸上消失了。
一些上了年纪的老演员们首先坚持不住了,比如老年秧歌队的老头老太太们,他们之中年纪最小的也有五十左右,年纪大的,有一些已经九十出头了。
他们这些人平时扭秧歌,一方面确实是喜欢这个,另一方面也是为了锻炼身体,哪就是在日常的活动中,也是扭上二十分钟半个小时,一些体力不济的就要陆续下场歇上一歇,其他的人体力稍好,但过上一个小时,也要来个中场休息,歇上二十分钟半个小时,喘喘气,喝点水,擦擦汗,拉拉家长,积攒够了体力,再来上一个小时,一个晚上的活动才算是圆满结束。
而在平时的活动,这些老人家都是整体带着马扎,小板凳,或是小坐垫的,时间由自己掌握,累了就下场,从演员变成观众。
往年的时候,老年秧歌队虽然也参加演出,但他们也是散得最少的,人们扭着扭着或是撤了出来,加入人群变成观众,或是放弃舞蹈,直接跟着队伍走了起来。
这一次显然是不行的,别说是走,他们想多活动一下都有困难,一些坚持不住的老人干脆停了下来,原地站住了。
更多的老人加入到了原地驻立的行列。
接下来,乐手们也都坚持不住了。
再长的表演也有时间限制,很多乐器,比如唢呐一类的吹奏型乐器,鼓一类的打击乐器,这都是很费气力的,他们坚持不住,其他的乐手也没办法继续演奏,索性就都一齐停了下来。
鼓乐都停了,大部分的游行队伍的表演自然也就停了,比如那些舞蹈的,舞龙的——小伙子们体格确实挺棒,但再棒的小伙子舞龙也是需要场地的,他们个个人高马大,显然与可做掌上之舞的赵飞燕赵大美女有很遥远的距离。
831,恶魔开会
要说最乱的,其实还是最后的少儿秧歌队。
啊,当然当然,他们打一开始就跟秩序神马的不太沾边。
小孩子可不像大人们那么自控力,而且也不分场合,不分时间,几乎是没什么任何人,任何事可以制止他们从小天使变身成小恶魔,变身过程不可阻挡。
原本表演的最初,场上还是走了一群小天使的,后来,有个别的小天使进行了变身,一堆小天使里面夹杂了三五只小恶魔,大家,包括业已变身的小恶魔的家长们,也还能比较轻松的抱着看笑话的心理,不以为意。可当小天使们集体变身的时候,那场面可就有点没法看了。说是什么修罗场,那绝对是夸张得不到地方,但恶魔开会神马的,却是再恰当不过了。
孩子们之间的情绪是也可以互相感染和传递的,而且,从效果上说,因着他们的自控力弱,所以,这些情绪传递起来也就格外的迅速,发作起来也就可格外的威猛。
而且,孩子们的不良情绪可不像大人们那样单一,小恶魔嘛,他们的不良情绪总是那些花样百出,让你各种措手不及,预备不到。
开始是一个小男孩嚷嚷起来,奶奶奶奶,我要尿尿!
奶奶有点傻眼,平时还可以带着孩子赶紧找公共厕所,哪怕一时找不到,跟那些好说话的饭店老板讲一讲,也不至于让孩子憋着,再不济,找个背净地儿,弄个塑料袋,让孩子直接方便到方便袋里,直接兜着走,虽然那啥一点,但好歹比就地解决强吧?
可是现在,这里人挤着人的时候,别说是找公共厕所,找饭店,你想抱着孩子往外走一走都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而且她的身上也没带着塑料袋,谁成想呢?往年虽然人多,但也不至于挤到这种程度,谁过年的时候口袋里还随身带着塑料袋呢?可孩子的尿意可不管你过年不过年,挤不挤,他们是最喜欢制造状况,凑热闹的那类不良小份子。越是出状况的时候,他们越要出状况。
老太太有心想让孩子忍一忍,可她也知道,孩子不是可以讲理的,再说了,就算孩子可以讲理,你又能让他忍多久呢?眼看着这种拥堵的状况半个小时也是它,一个小时也是它,甚至还可能更久。
到时候,孩子就算不尿裤子,也要憋出毛病来了。
逼得老太太没办法,开始抱着哭闹的小孙子向人群借方便袋。
就像老太太自己想的那样,大过年的,她一个带孩子的,都没想起带方便袋,谁又能没事闲的带方便袋呢?
好吧,确实是有个没事闲的人带了方便袋。
哪位奇葩呢?
自然是安小老太太安然同学是也。
这位蜗牛星人可不管什么过年不过年的,从来出行都恨不能将家都背在背上稳步进行,她家男盆友和两位土财主好友都说了,将来等他们年龄到了,必须要买几辆房车出行,好满足这位蜗牛小姐扛着房子上路的美好愿望。
所以说别人过年,平时一些常常会带在身上的零零碎碎这会儿都要退出口袋和背包,到了这位蜗牛小姐这里,反而是因着过年,同时又出游的缘故,倒要比平时带的东西更多一些。
一听老太太要借……其实就是要啦,难道谁还会回头去还什么方便袋不成,立刻指挥自家男盆友赶紧翻塑料袋。
为什么指挥男盆友?
那不是废话吗?
没有身强力壮,吃起饭来比猪多,干起活来好似牵了一头驴的男盆友,就算是蜗牛星人想背着无数东西,那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的好吗?
男盆友是用干什么的?
蜗牛星人答曰,当驴使,好使着呢!
其实不只是江杰云被蜗牛星人当了驴使,另外的那两只吃货也没轻松太多,个个身上都有负重,出门在外,想玩得舒服和玩得轻松有时候往往是不可兼得的。
三个吃货可不是白吃的,正所谓养兵千日,用兵一时,到了他们家这里就是养吃货千日,用吃货一时。
安然的背包大多都是自制的,里面就像那些老武侠小说里侠客随身背着的百宝囊似的,左一个口袋,右一个隔袋,用赵小胖的形容就是,你永远不知道安妹妹的背包里到底有多少个口袋,稍微数一数,就能把你数迷乎过去,再大的数学家到了这里也要甘拜下峰。
但安然这个数学永远苦手的背包制作者显然是心里有数的,左一格右一格都放了什么,她闭着眼睛都可以翻到,打开背包,很利落的就从一个专门放方便袋的小隔袋里拿出一个折得板板正正,边角整齐的塑料袋,是从超市卖东西所赠送的那种,非常结实的,安然知道老太太借塑料袋的用途,所以特别找出这种不会发生泄漏事故的包装物。
老太太本来就是抱着试试看的态度来问的,她其实真没抱多大的指望,就想着万一有哪个买了小吃什么的,送了塑料袋,这会儿东西吃完了,侥幸还没丢掉,她可以要来一用。所以,当她接到手里,看到是这样一个折得好似小姑娘的花手帕一般的塑料袋的时候,第一反应就是呆了一呆。
不怨人家老人家大惊小怪,实在是没想到有个变态大过年的随身带着这东西,而且携带方式还这么的……不知道该怎么形容好。
老太太之前询问的时候,确实是说的“借个塑料袋”,但谁都知道这种说辞就好像和“借光”一样,要是细抠字眼的话,要研究一句,你“借了光,还还吗?”,“借了的光”要怎么还呢?
当然,塑料袋和“光”不一样,“光”这东西是虚指,真的没法还,但塑料袋这东西可是实体,如果你真的想还的话,还是可以还的。
但是在这种情况下,显然是没有人真的傻到要还的。可是看着手里这折得如此……标致的塑料袋,老太太还是条件反射的顿了一下,然后才一叠声的“谢谢”。
她的一串“谢谢”还没说上两句,后面的小孙子的尖叫和哭闹又已经上了一个新的台阶,老太太也顾不上说别的了,赶紧伺候小祖宗去。
安然和三个吃货看着老太太把小东西伺候好了,手里上就多了一袋内容另类的液体,脸上的表情都有那么扭曲,最恶心的是赵小胖还来了一句,“我操,这玩意要是开道的话,比烤什么的可好使多了。”
姜成卓直接拿手勾了他的脖子,恨道,“你不恶心人能死啊你!”
赵小胖挣扎着,委屈着,“滚蛋,我说的是实话好不好?你看这人挤人的,拎着这么一袋玩意,稍微受一点挤压,那还不得弄得到处都是啊?”
实话到是实话,可是你可不可保留在肚子里不说啊?
安然喃喃道,“我小时候是不是也这么烦人啊?”
江杰云点头认同,“真是麻烦精。”
赵小胖和姜成卓皆是一脸心有戚戚。
李彩凤和安国庆却对四个小的的这番感慨不以为意,“这就麻烦了?你们几个小东西,以为孩子都是地里的野草吗?散下一把草籽下去,连水都不浇,随风就长?哪那么容易的?”
李彩凤说着用手戳了戳安然的脑门,“你小时候才是真折腾人呢!大半夜的,动不动就要吃要喝,不给就哭。你爸还惯着呢,三九天,下大雪啊,出门就得给你卖小食品去。六岁吧?白天看着人家杀狗,不让你去,你非要去,结果晚上睡觉就做恶梦。哄都哄不好。天天晚上我和你爸都得抱着你睡,一直有一年啊,才慢慢好了……”
这些破事安然自然是半点记忆都没有,什么吃东西,什么杀狗做恶梦之类的,听起来都不像是她这么高端大气的人干的事,简直像是三个吃货才能做出来的。但自家老妈又不会撒谎,所以,真是年少无知,年少无知啊。
上辈子安然也真没听老妈说过,大概是没机会。不过,也许说过了,她也没放在心上,过耳就忘也说不定。
江杰云几个听得吭哧吭哧的坏笑,安然听得一脸木然,老妈,你这么大讲特讲本姑娘童年时候的糗事真的好吗?让这三个家伙听了,尤其是某个最奸滑的奸商听了,过后指不定怎么嘲笑你姑娘呢!
最可气的是,一向宠姑娘的安国庆也在一旁帮腔,时不时的还补充细节。安然对这种老爸老妈大庭广众齐讲革命家史一般的劲头毁坏她的个人形容的事简直忍无可忍,不断的扯着老爸老妈的袖子阻止他们继续讲下去,江杰云几个听得正来劲,好吧,安国庆和李彩凤这会儿讲得也正兴起,大家都对她的跳脚炸毛视而不见,听而不闻,笑嘻嘻的讲的开心,听得欢喜。也就只有江杰云这个男盆友见自家女盆友嘴上挂着油瓶的模样,为了日后不至于被这个小心眼的丫头报复,还知道安慰安慰的,用手摸着安小然同学的狗头道,“不怕不怕啊,安小然,哥哥不嫌弃啊,就算你小时候的地图画得再专业,哥哥也喜欢你啊。”
832,画风奇怪的表演
安然闷声不吭,不是不想吭,而是心里的巨大的悲愤让她无法开口,安国庆和李彩凤这对不讲究的爹妈痛讲安小然同学小时候的“光辉岁月”根本没有时间线可言,完全是信马游缰,想起来哪里说哪里,这会儿不知道怎么的,开始讲起安小然同学小时候尿床的事来,把某个心理年龄老大,活了两辈子的重生人士郁闷得一口老血堵在胸口,真真是无语凝噎。
这会儿听到江杰云这货的落井下石式的安慰,安然一点都没感到疏解,心里的伤害受得就更大了。
这不公平,一点都不公平!
虽然江杰云这厮的童年十分的惨淡,作为他的女盆友自己是该对他抱着一份爱的同情神马的,拿他当年的惨事来开玩笑那也实在不厚道,但是!这不代表他日后可以拿她童年的糗事傻事随意的嘲笑她,她却对他小时候犯傻犯呆的事迹一无所知!
她也有保密权和知情权的好吗?
安然用实际行动来表达她心中的高涨的怒火,操起男盆友的爪子,大大的,大大的张开口,挑着看起来最肥嫩的部位狠狠的一口咬下去,嗯,真他娘的赶口啊!
这才是真有效的安慰好吗?这才是最疏解胸中郁气的最佳方式!向所有有男盆友和老公的女性推荐,如果没有既没有男盆友,也没有老公,那么,弟弟,哥哥,还有爸爸也可以将就啦。
江杰云被她咬得嗷嗷直叫,安然觉得这声音听起来直是悦耳极了。
不过,她心里也明白,这厮的皮厚着呢,这会儿的痛叫有百分之七十到八十是装出来的,水分大得很,不过,看在他卖力表演,自己又确实是得到实惠的份儿上,她也就意思意思的被娱乐了。
在场叫着的可不只江杰云这个皮厚心黑的奸商,还有许多小恶魔,他们可不像江杰云是装出来的,人家可是发自肺腑的真情流露,不只叫,还哭,不只哭,还要打着滚的哭。
为啥哭呢?
要不怎么说孩子们之间的情绪更加容易传染的,或者说得更加简单具体一点就是,有样学样,而且特别喜欢起哄。
刚刚的那个小男孩确是真想方便,可还没等他奶奶把给他方便的方便袋“借”回去,一旁的另外一个小姑娘就朝她妈妈嚷着也想方便。接下来,就有了第二,第三个,不断的开始有连锁反应,没大一会儿的工夫,就有十多小混蛋一齐闹着要方便。
这可真是为难死一群家长了。
而且,小混蛋们的花样不少,有要上大号的,有要上小号的,有要大小号一起上的,最让人头疼无奈的是还有两个不知道要上大号小号的。
……
你说让家长们怎么办吧?
怎么办?
怎么办也得办,还得给这些小恶魔们办明白了,办舒服了。
你不办他们就嚎,而且他们是不管这是什么场合,甚至也不管自己是否穿了衣服,你要真是不管他们,他们真敢给你干出来不脱裤子就方便的事来,他们是不在乎是否弄脏了衣服,也不管生病不生病,他们是甩手自在了,为难的事全丢给家长了。
要上大号的话,相对来说还方便一点,说得恶心详细一点,这干的总比那汤汤水水的方便,弄张破纸,往地上一铺,方便结束,一兜了事,半路上,只要稍稍小心一点点,就没破漏的危险。
要不安小老太太这会儿怎么还替刚才那个借塑料袋的老太太那一口袋那什么担心呢?
最恶心的还是赵小胖,这货还挺感慨,同时也深具研究精神,非常富于哲学意味的说道,“看来无论什么时候,干货都比稀汤寡水的东西好啊,所以,人无论到什么时候肚子里都得有干货啊。”顿了一下,他又认真的补充道,“当然了,上甘岭的那种情况除外。”
他的话其实乍听比较无厘头,谁也没想到这个死宅男可以恶心到这种程度,稍稍反应了一下,才知道他这话与眼前这些作妖的小家伙们存在着怎样一种让人深感无语的联系,顿时安然几个齐齐向他吼道,“闭嘴吧你!!!”
就连安国庆和李彩凤也都露出一种哭笑不得兼不知道该说他点什么好的无奈表情,最后安国庆伸手在赵小胖的后脑勺拍了一记,骂道,“你个臭小子!”
说是干货比稀货好处理,其实在寻找包装物的时候,也是到处碰壁,谁出来看热闹身上还要携带着废旧报纸之类的废纸呢?又不是出来溜狗,还要防止它们随地大便,随时预备着兜狗屎。
不过,没关系,这种变态其实还是有的,远在天边,近在眼前,依旧是我们的蜗牛星人安小然同学是也。
看到一群家长们急得团团转,安然便又开始从背包里往外掏折好的旧报纸和塑料袋,这一次由于需求量太大,无论是薄厚的塑料袋都被家长们索要一空,按那些家长的说法是,薄的厚的都行,总不随地大小便要强,要是平时,咱们也宁可交点罚款了,挨点骂,也就得了。可这大过年的让人骂,这一年都要倒霉。不管怎么的,先将就着,不行再说不行的。
其实,面对这种情况,安然也是囧囧有神的不知道该什么为好,她是挺享受被人感谢的滋味的,帮助别人总是的,正所谓“赠人玫瑰,手有余香”,可是……这句话用在此时,怎么就觉得那么怪呢?
令人囧囧有神的还不止于此,由于大量的人群被迫挤在原地,寸步难行,于是,人们不得不集体围观小朋友们集体方便。
想想看吧,这种场面,除了无语和木然之外,已经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言语和表情来形容和反应了。
气味神马的就不用说了。
有人说,童子尿最干净,还可以入药,以此类推,童子屎也最洁净,气味不重。
如果你在现场采访一下,或者亲身感受一下,我们必须说,这个说法其实并不准确,甚至还有很大的误差,具体细节,我们为读者朋友们的身心健康,就不详细论述了,只能说变态而且较真的日本人孜孜以求的研究大便还是有道理的。
现场大部分观众还是很有自制力的,哪怕好好的一场逗乐少儿秧歌表演似乎在突然之间就画风大变,发生了奇怪的扭曲,改成了少儿现场排泄表演,尽管围观这种“表演”让感受实在无爱,但是目前情况所迫,作为成年人也知道,世界上的很多事不是人力所能控制的,其中有一样就是小家伙们的排泄问题,就如同天要下雨,娘要嫁人一样。不是有那么句话吗?“管天管地,你还能管人拉屎放屁了”,正所谓话糙理不糙。
可是现场并不是所有的小家伙们都在忙着排泄,还有一些稍大的,没那么容易凑热闹,凑热闹里的也并不是所有的小混蛋们都能真的凑出“热闹”来,没凑热闹的是各种嫌弃——事实上,也怨不得这些小朋友们感觉嫌弃,实在是那个气味……哭闹着要离开。
还有一些折过这么一番折腾的,由于年纪幼上,在精神上和体力上已经是各种疲劳,有的困的,有渴的,有饿的——安大厨对于在此种情况下还能感觉饿的小朋友是深感敬佩的,必须要说,这是真饿,不是起哄哈。
对于安大厨的“大惊小怪”,三个吃货听着就觉得不顺耳,颇为不以为然的表示,那有什么,这些小崽子折腾这么半天,是谁也该饿了。
安然一听这话音儿不对,有一种很不好的预感,她用“不会吧”的眼神望向家里养的三只饭桶星人。
结果人这老三位还真敢点头给她看,不只点头,还特别的理直气壮,理所当然,“这有什么?我们就是饿了。”
听听这语气吧,就好像他们这边旁观着人家小朋友的集体排泄这边嚷嚷的肚子,这两件事放在一起自然得就好像太阳东升西落一样天经地义。
安然,“……”
好吧,她一万零一次的确定,他们家养的这三只果然是纯种的吃货,哪怕世界末日,丧尸横行,估计都不能影响他们的好胃口,更别提小破孩子们的排泄表演了。
无论是现场这种混乱到了极点,糟杂到了极点的气氛,还是各种微妙的味道集中在一起的气味,安然他们都觉得没有必要在原地待下去了。
不过,在离去之前,安大摄影师又习惯性的用镜头来记录一切。
确切的说,安小老太太在收集布头的时候,是不怎么挑拣的,不仅要美的,丑的,难看的,古怪的,令人无语发囧的……只要是哪怕有一点特色的,她都要照单全收,全部都搂到她的笸箩里。
自从她开始迷上这类各种收集开始,安然的经验是,收集到手里的东西,在当时是很难判断有用还是没有,到底有多大的用,以及将来可以把它们用到什么地方等等。尤其是生活中的各种影像资料,很多时候,错过了就再也无法找回了。
833,变态怪阿姨
所以,在错过了几次,事后想起来就深觉后悔之后,安小老太太就决定,无论什么样的画面,无论当时的感觉是什么,只要觉得有特点,哪怕只是一点,也要宁可错杀,不可放过,先收了再说。
这些东西将来会派上什么用途,是谁都说不准的事。
可想而知,眼前这些小盆友们这么“有特色”的现场表演,爱好变态的安大摄影师自然不会放过。
而在现在正冒着严寒,撅着小屁股,“尽情释放”的小家伙们,也不知道此时人群之中,有一位陌生的怪阿姨正全神贯注,一丝不苟的记录着他们的一举一动,包括他们脸上那细微的表情变化,而且在记录的同时,这位怪阿姨还在心里感叹,真遗憾啊,如果手里的不是照相机,而是摄像机该多好。
这一次换饭桶星人深感无奈了,而安国庆和李彩凤照例是那种哭笑不得外加无可奈何的表情,如果说,安然总说自己养了三只吃货的话,那么按照这种思路思想下去,可以得出这样的结论,安国庆和李彩凤就是养了一窝怪物和变态。
江杰云叹气,捉着安大摄影师的后脖领子,“安小然,走了走了,这都是什么乱七八糟的,你照起来没完了。”
安大摄影师根本是无动于衷,江杰云当然舍不得使劲薅她的脖领子,她自然是一点都不在乎,嘴里随口一句打发掉头上黑线一排排的男盆友,“好了好了,我再来一张……不,两张就好了。”
好容易等这位外表怪姐姐,实则怪阿姨的安大摄影师拍了个尽兴,江杰云立刻二话不说,扯起他们家安小然掉头就走,生怕这只兔子小姐再生出什么其他的妖娥子来,平时也就算了,但此时此刻,这种气味,这种气氛实在不能让人产生什么留恋心理。
他们再度开始在人群中穿梭起来。
不过,这一次就不如前面那样自如和顺利了。
人群中不耐,焦灼的情绪已经达到了一个近乎饱和的程度,哪怕这一次江杰云说出龙叫来,人们的反应也都并不积极,所以,他们虽然还是在动,但动得也很慢。费了半天的劲,也才慢吞吞的移动了老年秧歌队的旁边。
安然本来是想趁着老头老太太们原地休息的时候,去和下午那位送她彩鱼旗的老人家拉拉家长,再来个合影神马的,但场上老演员们和观众们已经混成一团,除了服装可以看出哪是演员,哪里是观众之外,从位置上已经无法区别这两种身份了,大家挤在一起,各种抱怨,聊天,八卦,拍照,拜年,高声呼喊,哈哈大笑,招朋引伴,真是做什么的都有,想找人的话,一时之间,还挺不容易。
转眼的功夫,安然倒是在人群的一角看到那位红衣老太,让她有点哑然的是,与老太太站在一起的,正是那位背着孙子的宝贝玩具的吕洞宾吕老道爷,虽说两人之间没有半点亲密的动作,但是有点眼色的人也可以一望而知两人的夫妻关系,那种经过无数岁月培养起来的默契和亲密,是假装不来的。
原来红衣老太是吕老道爷的老伴,也就是那个在她的八卦里帮着老头染胡子,做蝇甩,还有出主意使用孙子宝剑的那个人,怪不得把吕老道爷凑齐各种行头的悲惨史讲得如此生动活泼,曲折动人,原来如此。
可是,把自家老伴的丢人事迹讲给一个萍水相逢的陌生人真的好吗?
安然想了想觉得,这大概就是缘份吧。也许正是因为是陌生人,彼此有如两条偶然相条的线,随后又各奔东西,这辈子或许都没有再次相交的可能,所以,才会格外的放心大胆吧?
安然他们在以蜗牛一样缓慢的速度在人群中一点一点费力前进的同时,春祭的组织部门也没闲着,他们作为组织部门其职责也不仅只是说一句“演出现在开始”就完事的事,演出的正常进行,群众们的安全和秩序,以及交通疏导等等问题都需要照顾得到。
往年的时候,这属于群众的自发运动,并没有明确的主管部门。当一件事没有部门管的时候,往往就意味着,哪个部门都可以管,也可以哪个部门都不管。
但一年一度的群众集会,涉及到了安全,交通,防火,防盗,以及宗教等等很多问题,凡是沾边的部门虽然觉得自己不是主管部门,但也都是觉必须要小心在意一点,万一真出了什么事,将来找起责任人的时候,可是挨边就算的。所以,这些挨边就算的部门,年年也都是拎着胆子,一边是抱着得过且过的态度,一边又不得不打起精神。
待到今年,这项活动在终于有了名字的同时,职权也随之被清晰的划分了出来,由文化部门牵头,其他相关部门协助。
主要责任人已定,不少部门的责任人都悄悄的松了一口气,倒不是为了推卸责任,而是群龙无首的工作太难做,有时候不是做工作的人乐意踢皮球,而是实在是名不正,义不顺,做起工作都没人听。
不过,由于是新规定,新领导,一上来就闹了这么一出,也让人深感无奈,甚至都不知道怎么因为一个兔子专家讲话啰嗦了一点,就造成了这么一个让人莫名其妙的结果。
不管怎样,有人牵头就是比没有牵头好,虽然过程难以理解,结果比较玄幻,但新官还是个干脆人,经验总结,过失检讨都是必要的,必须的,但那些都可以放在事后,眼下最关键的还是控制事态不要向更加不可预料的方向发展,老话讲叫“亡羊补牢”,如今讲“止损”,不管怎么说,赶紧要实施有效的补救措施。
好在,都是做贯了大事的人,事先对于类似的拥堵情况也算是有所预料,可谓是只想到了结果,没想到过程。一个个电话打出去,一个个命令发下去,该调人调人,该疏通疏通,该协调该协调。
尽管这位新官的反应也不能说不快,措施也不能说不及时,但是理论是理论,实践是实践,这么多的人挤在这么狭窄的地方,岂是说是疏通就疏通的?如果真是如此简单容易,动动嘴巴就万事大吉的话,那么黄河水患也不至于祸害中国历史这么多年,各国的交通问题也不至于让世界人们深感头疼了。
尽管采取的方法是有效的,但见效的时间却是缓慢的。
现场的人们,尤其是被拥在中间的人们几乎是没有察觉到这种改善和变化。但安然他们这时之前还在艰难移动的,却首先在一点点的感受到这种改善。
情况一改善,他们反而不着急了。
本来,安然他们觉得如果情况再得不到有效的控制的话,那么显然今晚的表演是不能再进行下去了,如果表演就这么一片莫名其妙加兵荒马乱来结尾的话,他们也没有必要大冷的天——虽然挤在密不透风的人群里其实并不怎么感到冷,又空着肚子——其实对于吃货们来说,这才是最重要的。饥寒交迫的傻站着待在这里,早早回饭店,吃点热乎乎的好吃的,洗一洗,早点上床睡觉。
不过,既然情况已经得到了缓解,并不断的在向着好的方向发展,他们也决定先留在这里看一看情况再说,毕竟从表演的进程来说,其实很多节目还只是刚看了一个开头而已,只是长时间的原地踏步和狭窄的表演场地造成节目无法顺利的进行下去,只能在开头部分不断的重复再重复。
比如,江杰云他们一直关心的,不知道在什么地方什么时间以何种方式喷火的那条美丽的银龙,此时就正蔫蔫巴巴的被那些小伙子们安置在他们中间,充满的向大家展示着什么叫“龙困浅滩”。
就这么放弃剩下的演出,这么回去,他们还是有些不甘心的,估计在场的这些虽然满心不耐,各种抱怨的人们也都是与此类似的想法。
不过,不愿回去,并不代表江杰云他们就打算这么傻傻的在原地待着,他们还不像当地人,人家当地人还可以趁着这种工夫看到认识的熟人互相拜个年,说说八卦,交流一些这两天的趣事和小道消息。
他们谁都不认识,他们彼此倒是可以聊天,但自家人,什么时候不能聊,非得在这个时候聊?
于是,吃货们提议,不如我们去那边的食摊上补充点物资,丰富一下大家的胃袋吧。
哦,忘了说一句,在他们看表演的时候,这三位同学的嘴也是一直就没闲着,将他们来时随手买的点那吃吃喝喝全就从手上通过口腔和食道转移到他们的肚子里了。
听到饭桶星人们的提议,安然不怀好意的笑,也不说同意,也不说不同意,只是问,“吃了那么多东西,你们的肚子里不觉得挤吗?”
江杰云一看安然那小样儿就知道这丫头又是在犯错,却也捧场,“觉得挤又怎么样?”
834,万无一失
安然自然就等着他这句话呢,忍着笑,一本正经的道,“如果觉得挤的话,你们也可以和刚才的小朋友们一起凑和凑和,来个现场表演嘛。”
还没等江杰云说话,猥琐宅男赵小胖又来刷存在感,嘿嘿笑道,“哎呀,安妹妹,看你这话说的,我们要真是现场表演的话,那就成少儿不宜了,我们敢演,谁敢看啊?”
安然可不在乎他的“将军”,笑眯眯的朝他们举了举自己手里的相机,毫不示弱的道,“你们要是真敢演,本姑娘不仅敢看,还要拍照留念,嘿嘿,将来可以卖个好价钱,有你们后悔的时候。”
安然可是说真的,作为一个当年挂在网上的死宅,看多了重口味,她还真不怕这个,他们要真敢现场表演,她就敢现场围观。不过,她也笃定这三个家伙虽然无耻带发疯,但真让他们向那些小朋友们学习娱乐大众,他们还真没那个勇气。话说出来,小朋友给大家来个现场版,众人虽然觉得有点无奈,但也都知道,那是没办法的事,可他们这些半大小伙子真要是想有样学样,别说过得去过不去他们自己那一关,所谓被他们“娱乐”的大众只怕也不允许,八成得集体一边高呼打流氓一边胖揍他们。
脑补党一想到这里,立刻就开始在脑海里联想到众人齐打流氓,三只流氓们抱头鼠窜的“激动人心”的画面,忍不住嘿嘿的乐了出来。
脑补党的思想总是那样天马行空,不拘一格,而且迅雷不及掩耳盗铃,江杰云用手在她怔怔发呆的眼睛前晃了晃,无奈的道,“嗨嗨,安小然,醒醒了,又琢磨什么呢?”
他虽然没办法监控这丫头的脑电波,但从她那嘿嘿傻乐的表情上也可以看到,肯定没什么好事就是了。
赵小胖被安然反将军,装出一副吃憋的样子讨好家里的大厨,“好好好,小生怕怕了,没看出来,还是安妹妹你最狠啊!”
安然刚回了神,就听到赵小胖的这句话,立刻开心了,笑眯眯的回想着自己刚才的脑补,心想,这算什么,我刚才脑补得更狠好吧~话题于是又回到了最初,三个吃货要求,要去购食物!
安然看着眼前麻麻密密的人群,卖食物的食摊都集中在街道的另一头,如果放在正常情况下,这段距离其实并不长,腿脚快的,走上个五六分钟足矣,但在此时,在她的眼中,简直觉得他们和那食摊的老板就像是站在银河的两边,除非真有谁能帮他们搭个雀桥来,否则想要这么一路千辛万苦的挤过去,还没等动呢,仅仅是这么站在原地稍稍的脑补一下,脑袋立刻就大了起来,有些虚弱的道,“不要办吧?大哥们,这挤到卖东西那边,这得费多大的劲来。”她开始努力的劝说起来,“你们想想,这么一路挤过去,又挤回来,得lang费多少热量啊,本来就饿,结果你们买回来的那吃的,还不够你们一消化的呢?何必要费那个劲嘛。”
说到这里,安然有点恍然,刚才她还在纳闷,你说哈,这三只吃货早早的和大家一起吃晚饭,塞了满肚子的各种鱼,没多大一会儿就到这儿,等于是一点没耽搁的又是一顿狂吃猛塞,居然一点也不觉得肚子里地方拥挤,完全没有想给肠胃清理一下空间的想法,而且居然还声称他们很饿,那么也就只能说,要么,这三个家伙的胃袋真的连接着宇宙黑洞,要么,就是他们的热量消耗得比旁人要快得多,肚子里的东西都通过这种方式被转化出去了。
前者听起来虽然比较神奇,但也实在是太过玄幻,安然觉得鉴于自己是个重生人士,如果放在网文里的话,那么无疑这本小说是要打上“重生”的标签的,与科幻神马有点不太搭边,除非作者是想写个十三不靠的大杂烩,否则不太可能真的出现这第一种情况,而且根据她上辈子长年浸yin于网文的经验来看,敢写大杂烩的,要么是大手,要么就是愣头青的菜鸟,大手自然是怎么写怎么红,而菜鸟么,一上来就敢写大杂烩十有八、九是要扑街的。
而且,安然早已特别玛丽苏的肯定这是一本以自己为主角的重生种田文。
其实话说回来,对于普通人来说,自己的人生虽然普通,也许是某些出色人物的人生中的一个配角,但如果都这么想的话,人生真是灰暗透了。其实每个人都是别人人生中的配角,是自己人生中的主角,把自己的人生看作是一篇文,那么,你就是这本书的作者。
所以,安然一点都没觉得自己玛丽苏,她也确定,以自己为主角的这本书是不可能出现什么科幻情节的。
那么就只剩下第二个选项了。
是什么让他们消耗了那么大的热量呢?
如果是在平日,安然必须要说,哼哼,黑心肝的奸商嘛,自然是动心眼累的!
不过,今天不是往日,所以,安然换了说辞,那么就一定是挤来挤去所消耗的。
因此,安然认为自己的论据很充足,你看,挤来挤去的这么消耗热量,你们吃了也是白吃,难道挤过去,买了东西,吃掉,再挤回来,又饿了,再挤过去,买东西,吃掉,再挤回来……无限循环,你们三个没别的事好干了吗?
三个吃货知道这丫头说得堂皇,而且那理由也是又长又臭,其实归根结底,是这位小姐懒得跟着他们挤来挤去。
于是,江杰云便又开始摸起自家女盆友的狗头,哄道,“没关系,安小然,我们就喜欢这样。要不这样,你和叔,婶儿就在这里等我们,我们去去就回。”
这一次没等安然说什么,李彩凤就先反对上了,“那可不行,要去就一起去,这么老些人,两下走散了可没地儿找人去。”
其实安然一直等的就是江杰云这句话,这会儿听到他这么一说,立刻就想点头,只是自家老妈反对,她只得扁了扁嘴,开始扮小可怜,连个屁也不敢再放了。
江杰云自有对策,指了指他们所在位置,然后又指了指不远处龙王庙的外墙,道,“没事,婶儿,我们记准这个位置,你们站在这里不动,我们回头就朝着这个方向走,自然就找到你们了。”说着,他又将自己身上的手机掏了出来,递给安然,“还有,万一找不到,我们还可以手机联络。”
“对,对,这下就万无一失了。”安然小心眼,怕一心担忧丢孩子的老妈再提什么反对意见,其实她觉老妈真是多虑,就这几个粘上毛比猴都奸的货还能丢了?再说了,这么能吃的饭桶,丢了才好哩。
李彩凤拿女儿和三个吃货没办法,只得交待他们差不多买点就得了,别没完别了的,一会儿回来找不到位置了。
江杰云三个做出一副小白羊羔样儿乖乖的应了,临走前,江杰云顺手按了一把安然的脑袋,潜藏的肢体语言在他的一按中说得明明白白——安小然,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坏主意!
安然的脑袋让他按得往下低,帽沿一下压到了眼睫之上,拉开帽子,再抬头忿忿看出的时候,只看到江大奸商的英挺的背影没入密密的人群之中,转瞬不见了踪影,不甘的鼓动了一下腮帮子。
安然对这三个家伙的采购之旅并不看好,虽然他们的身手很好,动作也很快,但他们面临几个很现实的问题。
首先当然还是人群的问题。
没办法,人太多了,相关部门的疏导成效现在还不明显,而人们的躁动却越来越明显。以他们的身手和狡诈挤过去倒是不用费什么太大的功力,相对来说要比较顺利,回程的时候才是最大的问题。这三个家伙的胃口一向大,批爱丝,说他们“胃口大”是各种意义上的,无论是采买量还是食量,都是怎么狠怎么来。想想吧,他们拿着大包小包的食物,想再次穿过这样密集的人群,将是怎样一个艰难了得,毕竟嘴上说是有“烤鱼”和真的手上拎着大量的烤鱼穿越人群,其实在实际行动上看完全是两回事。
再来就是,他们的购买问题。
安然现在真的非常怀疑那些食摊上是否还有东西可卖。
这条街的边边角角都没堵满了,没有漏下一寸地方,就连龙王庙门前关闭的门扇上都门神似的贴着好几个人,更别提小食摊那边了。那些摊主和他们的货车能有一个站立的地方实在是应该感谢他们来的早。
想想吧,在这么拥挤,又这么混乱的时候,尤其是站在后面,又没有一点希望可以移动的人,百无聊赖,满心不耐,如果他们挨近小食摊,他们会做什么?站在原地发呆?与相识的熟人聊天?专心对抗自己的不耐?
安然觉得无论三个吃货,还是她自己,在没有忘带钱包的前提下,那么,她选择吃!
835,深切的同情
安然觉得除了一些极端讨厌吃外食的人,以及胃口不调的人,那么大多数人应该都是会做出这样的选择,反正闲着也是闲着嘛。
今天小食摊来了不少,过年时节,依旧挡不住摊主们赚钱的热情,或者说,龙王春祭正是他们大赚的好时机。一边看着演出一边吃着东西,这是最常见的消费方式。就算东西不合口味,很多人也会在别人的影响下,随手买上一点凑个热闹,否则好像就会缺少一点什么似的,人们的从众心理是最让生意人们开心的特质。
所以,在经过这么长时间之后,江杰云他们千辛万苦的挤过人群,越过无数险阻,听着无数抱怨,挨了无数白眼,赔了无数笑脸后,他们将要面对的可能是一个空空如也,寂寞如雪的小食摊的现实。
安然觉得自己有理由相信,这些小食摊的老板之所以到现在还没有推着车收摊,绝不是因为摊上还有食物没有卖完,而是因为眼前这种情形,别说是那么大的一辆车,就算是一个身材稍微肥胖的人都难以轻松的挤出去,所以,小摊主们也只能靠着空荡荡的食摊,摸着厚厚的钞票,心情愉快的等待情况缓解的时候再收摊回家了。
大概在今天这场春祭中,真正从头到尾感觉最享受,心情最愉快的,就只有这些东西卖光,荷包大鼓的摊主们了。
再想想,自家的那三个失望的奸商,唉呀,这真叫人感到的深切的同情!
安大厨几乎不用特意花费功夫就可以脑补出三个吃货那失望的,纠结的,愤慨的,忧伤的等等负面的表情和心情。
啊,只要这么稍微的在脑袋里脑补一下,安然就觉是如此的……热血沸腾,心花怒放,哈哈哈哈哈!!!
难得啊难得,饶是诡计多端的奸商们也会有如此百密一疏的时候,失算啊失算,是真难得看到他们如此之失算,想想那一张张倒霉的小脸蛋,她要先确定一下她的相机里是否还有胶卷,一会儿要好好的给他们拍几张照片,以兹纪念,哈哈哈哈哈!!!
奸商们为什么会没有想到这一点呢?
安大厨觉得当时一定是馋虫神马的正式攻击了他们的大脑,食欲已经严重的破坏了他们的脑细胞,让他们把这么显而易见的结果给忽略了,唉呀,回头她必须告诉他们,要深刻的记住这次的教训。
买不到食物之类的毕竟只是小事,回头当成趣事互相调侃固然有趣,但是如果真的当他们的大脑被食欲占领的时候,在做正事的时候也如今天这般失误,那可不就坏了菜了?
所以,作为他们的好友,还是其中的一个奸商的女盆友,她是多么的关心他们啊,哈哈哈哈哈!!!
什么?你问她为什么在三个吃货刚才出发的时候提醒他们可能会面对的苦逼结果?
你的思想怎么这么阴暗?怎么可以用这样不善良的想法来揣测她这个如此善良滴仁?
她也是没想到好吗?她是蜗牛星人啊!她的思考过程一向比较慢嘛,所以,在对上江杰云那个混球的时候,她基本总是处于吃亏的一方好吗!而且你想啊,三个那么机灵的奸商都没想到的事,你怎么能要求一个一向在他们面前吃憋的蜗牛星人在短时间内想到嘛,那也太强人所难了!她向**他老人家保证,她之所以百般不愿意和他们一起挤到小食摊那边去,只是出于不喜欢拥挤的原因,而不是想站在岸上看他们的笑话,她这话绝对是真的,百分百,比珍珠还要真,请看她真诚又无辜的眼神!
就像安然想的那样,江杰云他们挤出去容易,想要挤回来可不太容易。不过,这个不容易,安然又怀疑不是他们手上拎着东西的缘故,而是因为挤出去的时候,你可以说,我不看了,回家了,麻烦让让。这话在现在这种情况下,大家都理解,有共鸣,出于这种心理,哪怕困难也都会尽量的给他们让出一条路来。但是在回程的时候,你从外面再逆向挤进来,还说烤鱼的借口吗?大伙儿这会儿都是七个不满,八个不忿的,看着他们这样还声称拿着东西往向挤的自然是怎么看怎么不顺眼,一腔怨气正好没地儿撒的,虽然为了讨个好彩头不至于当地就吵起来,但我就是不让你,你能把我怎样?你要是真敢拿东西油我的衣服,我也就不客气了。只怕抱着这样的想法的人也不在少数。
因着江杰云他们没有回来,安然他们一家三口也不敢轻易的移动位置,只能在原地傻站着,时间虽然依旧是维持着他原来的步速,一分一秒的过,但在这种无聊又难耐的等待中似乎是格外的漫长。
安然其实还好,相机在手,她随时都可以从人群中发现一些饶有趣味的画面,自己一个人在那里忙着收集她的小布头,同时还止不住的偷乐——没办法,难得聪明一回的安小然同学只要脑补那三块料的表情,笑意就忍不住爬上嘴角,忍都忍不住。
而且,对于一个脑补帝来说,打发时间永远要比别人轻松,毕竟思想是没有边界的,她人老老实实的站在这里,一动不动,但她的思想就已经极不老实的漫游太空了,上一秒还在西班牙下一秒就已经海底两万里了。
安国庆和李彩凤属于正常人类范畴,与他们那个有诸多变态毛病,而且类似毛病有如雨后的蘑菇一般,越长越多趋势的女儿大脑频率完全不在一个频道之上,无法接收她那可以把监控地球人脑神经活动的外星人逼疯的过于活跃的大脑信号。
说来也怪,真搞清楚这对大脑思维十分正常的夫妻是怎么养出这么一个脑补帝的女儿的,安然自己曾经就这一点暗自思索过,最后得出一个比较神奇玄幻的结论。
她个人觉得,在上一辈子,她原本其实是挺正常的,至少在上辈子的少女时代还是相对比较正常的。
她之所以用了“相对比较”这两个比较谨慎的词,也是因为上辈子的少女时代,她的大部分精力都被小说所占据。
其实喜欢的人,尤其是喜欢读通俗作品,而对严肃文学不那么感冒的人来说,一般都具有脑补帝的潜质,只要稍微引导一下,或是努力努力,就会成长得很茁壮,潜质这东西就有如土壤中的种子一样,只要得到了空气,阳光和一点点水份,不需要怎么照顾,就可以生长得很迅速。
不过,虽然有土壤,有种子,那会儿由于信息条件和环境所限,真正的少女安然所能接触到的也就是学校附近租书店里的那些有限的资源。撑死了再加上一些旧书摊上的n手旧书和杂志,所以,土壤是干燥的,种子还在其中安睡。
一直到了她后来工作了,在相亲市场上频频碰壁,破罐子破摔,渐渐的逃避到了网络世界,巨大而新奇的新世界大门才在她的面前全面敞开,进而成了一只铁杆而且杂食的网虫,如果说江杰云他们三个吃货对于食物总是胃口巨大,那个时候的安然就是对各种网上信息和资源胃口巨大,细粗咸淡都不挑,看到什么吃什么。
于是,种子得到了水,阳光,空气,开始飞速的成长。
但那时她的全部精力还都放在脑补上,如果要说毛病,那么她最大的毛病还是来自她性格上的诸多弱点,比如,缺乏毅力,自甘放弃,不求进取,得过且过等等。
真正让她的毛病开始不断往外冒的是,那是她重生之后的事。
所以,安然觉得她真正开始变态,都是因为重生造成的!
一定是她在重生的过程中,大脑细胞受到了质的影响,于是,大规模的变异就产生了!嗯,一定是这样!
安女神(经病)已经无聊到又开始天外飞仙的脑补了,脸上的表情细腻无比,不时的飞一飞眉毛,翘一翘嘴角,而站在她身边的安国庆则点起了烟,并给旁边一个忘记了带打火机的中年男人借了个火,由此为契机两人有一句没一句的聊了起来。最无聊的还是李彩凤,不时的抬手看表,不断的计算着江杰云他们离去的时候,目光在人群中不住的逡巡着。
不久,她就开始埋怨起安然来,说她这个臭丫头是个懒骨头,早知道他们就应该和那三个小的一起去,现在可好,八成那三个是找不回来了。
安然对老妈的埋怨不疼不痒,一点都没有诚意的安慰,“不会的,挤来挤去的费时间嘛,您太着急了,再等一会儿就回来了。”
李彩凤多了解她家姑娘,一看她那表情就知道这丫头分明就是没放在心上,恨恨的揪过她来,让她看表,“你看看,这都多半天了?”
安然这下总算是认真了一点,算了算,小声反驳道,“您那是按正常情况计算的时候,在这种特殊情况下是作不得准的嘛。”
836,恢复流动
李彩凤忍不住伸手又朝着安然的脑袋上戳去,“你也知道是特殊情况啊?”
安然苦着脸,被老妈戳着直晃脑袋,小小郁闷的撅嘴嘀咕道,“那三个家伙到处招摇撞骗,您还怕他们丢了不成?那么老大的人,成天在外面瞎跑也没见他们丢了,这点地方,就算是找不回来,直接回旅店不就得了嘛,就您还把他们当小孩子,他们一点都不小了,还那么能吃!有什么好的!”
一开始李彩凤听着安小然的这通小嘀咕小抱怨小不满还没好气的拿眼睛瞪着她,听到后来,也忍不住哑然失笑,“也是,他们三个从小就自立,只怕是小小的年纪就天南海北都去了,受了不少的苦……”
她这么感叹着,安小然又开始撇嘴斜眼忙忙的腹诽,喂,老妈,跑题了跑题了好吗?您这说着说着难道要替他们三个忆苦思甜么?
还好,李彩凤还记得自己最初的主题,说着说着又拐了回去,“我也是瞎操心,还老忍不住把他们当小孩儿看。”
安然偷偷的哼哼着,您才知道啊?!您见过那么能吃的小孩儿吗?好吧,在这三个家伙还是小孩儿的时候,他们也照样是能吃的小孩儿。
“可有时候一看他们那样儿吧,又忍不住了,总是不知不觉的就又忘了。”
安然接着哼哼,那三个最会装小绵羊乖乖了,真难为他们三只老大的个子,硬是把自己套进小羊羔皮里,也不嫌憋曲得慌!
李彩凤看着女儿那副对三个吃货百般嫌弃的装模作样,有些好笑,抿起嘴角,又伸出手指点着安然的额角,“你个小鬼丫头,你就装吧,瞧你那副德性,好像多看不上他们似的,那么看不上老成天跟杰云在一起腻腻歪歪的,哎哟,看着牙都疼啊。”
安然让自家老娘的打趣给弄得有点承受不来,老妈,您现在真是越来越新潮了,这么打趣您家早恋的女儿和她的男盆友真的妥当吗?肚子里这么想着,嘴上自然不敢说出来,只一径做出一副蔫蔫巴巴,任老妈修理的德性,如果她的几位好友在旁一定会发现,她现在的这种状态与那三只大灰狼装小白羊羔的模样还真是一套模式。
为了转移话题,安然狗腿的掏出手机对老妈道,“要不,咱们给他们打个电话问问,他们现在在哪儿呢?大约还得有多长时间能回来?”
其实随着安然之前的脑补,以及这会儿跟老妈两个你一来我一往闲扯的时间,相关部门的疏通结果已经开始渐渐明朗了起来,最人与人之间的空隙开始加大,人群开始在一些工作人员的指挥之下渐渐向后退去,给演员们清理出更多的表演场地来。就在他们面前的这块老年秧歌队表演的场地上,有些体力好一些的老表演者们在经过了这么长时间的休整之后,又开始调整起自己的行头来。一些乐手也在调着手里乐器,不时的发出一两声试音。
照说,情况好转到这种程度,以江杰云他们几个那张能把死人说活的嘴,想一路顺利的返回也不费多大的功夫了,看看时间,他们也该差不多了。
刚刚还急得怕丢孩子的李彩凤却摇了摇头,否定了安然的提议,不只没采纳,反而还批评起安然来,“打什么手机打手机,你这孩子现在也越来越大手大脚了,再等一会儿看看,这手机费多贵呢!能不打就不打。”
安然无奈,对于带着前世记忆的重生人士来说,手机已经成了她生活中的一部分很多年了,如果手边没有也就得了,一旦手边有了,遇到有事第一个反应就是打手机联络,无形之中就会忘记了自己所在的时间点。而对于重生的人来说,有时,她的时间线是混乱的,交织在一起不知今夕何夕的一团,如果想把它们理清楚,只怕也只有那些高大小的科学专家了。
安然挨了老妈的批评,只好朝她傻笑,再次得到老妈的手指戳头攻击,反正不疼不痒,她又开始两眼放空,怔怔的脑补起来。
事实证明,李彩凤的坚持是对的,安然刚在脑海里胡思乱想没多大一会儿,脑袋上就落了一只手,随即眼前就是一黑,帽沿几乎压到了她的鼻尖上。不用问,在她脑袋上作乱的那只手是属于谁的,除了江杰云那个混球不做第二人想。
安然这会儿对这厮还是挺想念的,嗯,正确的说,她是想念他的脸,更准确的说,是想看没有觅到食物的吃货的脸上是个什么样悲催的,令人深感赏心悦目的表情。于是,她赶紧急急忙忙的就动手去拉自己的帽沿,也不等将帽子拉好,就赶紧朝江杰云那三个的脸上和手上望去,然后她的眼睛就是一瞪,再一瞪,又一瞪。
江杰云好笑的看着自家女盆友的手还按在帽子上,一双眼睛就越瞪越大,越瞪越圆,眼睛里明明白白的写着难以置信与失望交加的神气,一个没忍住喷笑出来,一边笑一边单手帮她将帽子拉开,然后才缓缓收了笑,故作不解的问,“怎么了,安小然?我才走开这么一会儿你就不认识我了?不至于吧?”
安然感到不理解自然是有原因的——这三个家伙的手上居然不是像她想像的那样空手而归,而是拎着左一袋右一袋的食物,有的袋子里还有肉眼可无的蒸腾的热气,她看看他们手里的袋子,再看着面前一脸装蒜的江杰云,头上浮起无数的问号来,谁能告诉她这是怎么回事?
安然的眼睛本来就有点天生善于表达感情,再加上这货根本就没打算掩藏自己的意思,明明白白的传递着她那兴灾乐祸不成的震惊和失望,这一点很是娱乐了她的男盆友,索性将袋子举至她的眼前晃了晃,给她看个仔细,然后在安然张口欲询问的时候,给她露出一副莫测高深以及“我揍是不说”的神色来。
就像他可以毫不费力的读懂安然的眼神一样,安然自然也是用脚就能明白这厮的那副坏心眼。安小然同学是个特别能想得开的人,失落,沮丧神马的固然是浓烈,但这些情绪既不能当饭吃,又不能当钱花,所以,她对它们也就没什么好留恋宝贝的,没多大一会儿就丢到了脑后,并大**量的想,算了,咱不跟江杰云那个幼稚的家伙一般见识——反正她也只能这样安慰自个儿了。
既然东西买回来了,还是热气腾腾的,那就别lang费了,吃吧。
虽然安然此前对它们并不期待,但是吃上了,也要表示味道确实不坏。
可喜可贺的是,就在他们一家**吃大喝的时候,表演也在相关人员的主持下再度开始了。最让这些被迫固定在原地一个晚上的观众们感到高兴的是,人群终于开始流动起来了,人们不再只能站在原地看着,而是可以跟着游行队伍往前走,也可以在人群中比较随意的走动,这样对欣赏起表演来,才是真的想看什么看什么。
可有时候,没有选择代表的是省心省力,不用纠结。当选择变多了的时候,反而开始有了争执。
比如说,赵小胖一心想去跟着龙王爷的小老婆们,如果按他的想法,那么他就一晚上都巴在游行队伍的那个位置不动摇。
但是其他人显然对他的这个想法不能苟同,引来好友们的一片嘘声。赵小胖脾气好,也不跟他们计较,但是反过来鄙视他们这些没有审美的家伙,不懂得欣赏美丽事物。好友们再嘘,说如果“审美”的标准就是这个,那么他们确实不懂,他们根本就认识“审美”这个词。
安国庆和李彩凤自然不会加入他们的这种争执中去,只是在一旁看笑话。但是几个小的却不会放弃寻求他们的支持,一会儿这个拉着他们来站队,一会儿那个来求投票,这夫妻俩倒是不偏不倚,哪个都说好,弄得四个家伙最后只得放弃了这两棵老大的墙头草。
几个人吵来吵去的没个结果,最后干脆就随着人流往前走,开始抱着走到哪儿看到哪儿的心思。
不过,老年秧歌队这边是不待了,老人家们虽然说是恢复了表演,但是其中不少人已经坚持不住的离开了,安然特意看了一下,那位送她鱼旗的老人家也已经不知道什么时候不见了,这让她感觉有点遗憾。吕老道爷倒还是在坚持奋战在表演的第一线,但是明显与一些还在表演的其他人一样,都有些气力不济,不如一开始的时候富于活力,这一些拥堵已经耗费了他们太多的精力,虽然刚也算是歇了一些时候,但说起来也只是站在原地而已,并没有多余的空处让他们可以坐下来歇歇。另外,老年人的体力不如年轻人是一方面,精神也同样不如年轻人,像那前面的那些专业队伍,正当壮年的演员们现在表演起来依旧精气神倍儿旺,老年人们却只是在坚持而已。
837,顺便配合
既然看到了吕老道爷,那么说明红衣老太应该也在附近,不过,虽然人群已经不再那么拥堵,但数量上却依旧巨大,虽然老太太身上的红衣颜色鲜明,可过年的时候,大部分人都尽量穿得鲜亮,所以,安然找了一圈,没找到,也就做罢了,反正找到了,两人也只是说过几句话,她也就是看看而已。
他们再度开始逆流而上,不过这一次是用不到那种“炸鱼开道法”了,而是并不算很费力的在人群里穿梭起来。
其实真正说起来,只要得到一定的疏通,津源本地人年年都来看表演,对于怎样走怎样看,自己喜欢看什么节目,关注什么人都十分有经验,早在开演之前就已经心中有数,没有人故意的挡路,也没有人在人群中如安然他们这些外地游客一样摇摆不定,一时前一时后的,相反都走得蛮有秩序,不徐不急,悠悠闲闲,不时还会彼此避让,客客气气,和和谐谐,之前肚子里的不耐和躁火这会儿早已随着交通的恢复而消散一空。如果没有最初的那番阴差阳错,后来主管部门又有些反应不及,中间也不至于堵了那么长时间。
有时道路顺畅了,就好像连着空气也清新了起来,心胸也是豁然开朗,安然忍不住吐出一口气,狠狠的咬了一口手里的鱼丸串,含糊着说道,“这才像是个游玩的样儿嘛,之前的时候,简直就是来憋气的。”虽然他们其实也并没有憋着太多。
赵小胖照例溜缝,不过由于他的嘴巴现在被占着,那句经典的“就是,就是”都被闷在了肚子里,只好退而求其次的用力点头,以示赞同,一手还指着前方。
其余全部装不懂,齐齐视而不见,只是慢悠悠再次欣赏起两支专业的秧歌队的表演,赵小胖很愤怒,一个劲的在那里嘀咕着,“看看,这脸抹得跟猴屁股似的,眼圈画得跟挨了电炮似的,这个还画个白鼻子,哪点好看嘛,你们会不会审美啊!”
安然吃得告一段落,她是没有三个吃货对食物那种孜孜不倦的追求,沾一沾嘴巴,就也得了,这会儿又把她的相机举了起来,无奈敷衍该宅男道,“这叫民间艺术,懂不懂啊赵小胖同学。”
赵死宅用瞪眼和摇头来表达他的不满,倒不是他没有话说,他的话多着呢,只是这会儿趁着安然说话的时间,他又塞了一嘴,此时空有满肚子的理论,无奈嘴上正确,根本开不了口,好容易伊伊唔唔的含糊着道,“什么民间艺术?你看大卫,你看外国的那些雕像,那才是艺术,人体艺术!”
安然却坏,懂做听不到他这些含着食物说出来的模糊的话,在那里瞎翻译,还一个劲的点头,“嗯嗯,小胖啊,你终于长劲了,懂得欣赏真正的人民的艺术了啊。”实际上,这个曾经的重口味网虫差点打趣了这个死宅一句,大卫的人体艺术?小胖同学,原来你的口味这么重?之所以话到嘴边作罢,绝不因为怕带坏了青少年,呵呵,他们家养的这三位青少年不用带就已经很坏了好吗?再说了,在她和三只吃货之前,谁带坏谁这个必须要好好的确定一下。她之所以,没说出口,完全为了维护她的个人形象。
赵小胖摆摆手,表示不和安然这个小女子一般见识,一双眼睛含情脉脉的望着前方,也就是龙王爷小老婆的方向。
姜成卓用手里的竹签点着赵真旭,对安然撇嘴,“安妹妹,咱不跟这种**说话,他知道什么呀,还人体艺术,他懂得欣赏吗?再说了,他这样将来肯定要勾引有夫之妇,我们必须得看牢了他,以免他走上犯罪道路,那可是不得了啊!”
姜成卓装模作样的摇着头,看似十分之感慨,实际这位同学一边表情沉重一边忙着往嘴里塞食物。
什么勾引有夫之妇之类,安然倒是一点都不担心赵小胖会做这种事,倒不是她有多么相关这只胖子的三观有多么端正,道德有多么高尚,人品有多么的良好,“我们小胖绝对不会做那种事的!”安然的语气无比的坚定。
赵小胖感动坏了,一双小眼睛水汪汪的望着安然,“……安妹妹……!!!”用手按住安然的肩膀,嘴巴“哽噎”——不敢再说了,满嘴的食物,情绪太激动,他怕说得太激情,喷他的安妹妹一脸食物渣子,爱臭美的安妹妹非跟他绝交不可,最重要的是,得罪了安妹妹,起码未来一个月他甭想好好吃饭了。
姜成卓却不干了,很严肃的指安然的这种善良的“妇人之仁”是要不得滴,“安妹妹,我们不能这样放纵赵小胖同志再在歪门邪道上走下去了,为了他好,为了他成长为一个有理想,有道德,有知识,有纪律的新一代四有新人,必须要严格的批评他,严厉的教导他,严酷的要求他!”
安然摇头,也严肃的对公鸡兄道,“不,你错了,姜成卓同志,我们固然要严肃的对待小胖同志问题,要帮助他,爱护他,教育他,但同时,我们也要认识这位小同志的本质嘛。”
对于胡说八道,满嘴跑火车这项打发时间的优秀技能安然也在长时间的与三个油嘴滑舌的奸商的相处开始渐渐的熟悉起来,天晓得,作为一个口舌木讷的脑补党,原本她是只会满脑胡说八道,乱跑火车的,如今不知道这是一路进化,还是一种坠落,反正这位小姐现在也是一副无比自然,无比深沉的摇头晃脑状,她说着还一脸正经的拍了拍满脸满眼涕零状的赵真旭,“我之所以如此信任我们的小胖同志,基于以下两条理由,现在让我来为你解惑阐述一二。”
她这么一说,连原本趁着女盆友和两位兄弟斗嘴的时机,在那里大吃特吃的江杰云也好奇的看了过来,用手势起哄的催促她快讲。
安小然现在的坏心眼规律是属毛驴的,你让我怎样,我偏不怎样,说白了,也就是在与某奸商的长期斗争中经常处于下峰产生的逆反心理,对一切可以占到便宜的机会都珍惜不已,于是,开始朝他微笑起来,语气特别温柔的问,“江小云,你要什么?”
我要你快讲!
江杰云立刻意识到自己失策了,他就不该催促这丫头,你越催促她,她越是得意,反而拿起架子,开始吊人胃口了,如果他老老实实的在一边听着,她肯定不会这么故意慢吞吞。于是,江杰云开始及时的调整他的策略,向她耸了耸肩膀,再度开始埋头吃了起来,还做出一副专心致志的表情来,仿佛真的沉醉到对美食的品尝之中。
不过,这当然只是他故意做出来的假相,安然对此心知肚明,却拿这个滑不留手的奸商没有办法,只能干瞪眼,吊死鬼没有做成,安然只好继续往下讲。
“先来说说勾引的方法。我们来假设一下,被勾引的有夫之妇最常见的例子是什么原因呢?春闺寂寞,情人长得高大英俊,温柔体贴,知情识趣,有共同的爱好,手段高超,出手阔绰,甜言蜜语。我们的真旭同志可以占有几项呢?”安然掰着手指开始计算,“先说拿钱砸……”
赵小胖嘴一撇表示不屑,好容易嘴算是空出来,“切,拿钱砸出来的女人多爱慕虚荣,爷不稀罕。”
安然耸肩,把这一条略过,多好的优势啊,一点都不符合普通大众对土豪的期待,她开始接着往下数,“温柔体贴,知情识趣……”
赵真旭开始使劲点头,拍了拍自己的胸脯,表示自己揍是这样的好情人啊。
结果安然三人一致摇头,异口同声的道,“真没看出来!”
实事求是的说,赵小胖同志是个脾气温和的好友,但做为一个常常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的技术宅来说,难免在日常生活中有点神经粗大的习惯,或者说,如果为了商业利益,凭他的演技和聪明,可以临时假装出来。但假装和本色还是有很大区别的,说白了就是,赵小胖同学还远远没有开窍呢。
赵小胖对于安妹妹和两位好兄弟的看法非常的不服气,“切,你们这是没有慧根,也没有慧眼,没看出本少爷我温存体贴,知情识趣的本质!来,安妹妹,你配合一下,让本人来现场演示一下……要不,我向咱们婶演一下?”
说到让安然配合,还没等安然有什么表示,江杰云就朝他扬了扬眉毛,赵小胖同学立刻就向人民群众展现了他“温柔体贴,知情识趣”的一面,于是,临时改口为请李彩凤配合,不过,他也知道这话有点不那么像话,没敢大声说,压了低了嗓门,胖脸上还吃了一李彩凤的一掐,看似正在欣赏专业秧歌表演的李女士也在顺便有一搭没一搭的听着孩子们的斗嘴,这会儿既然提到了她,她也就顺便“配合”一下。
838,卓而不群的品味
“个臭小子,拿你婶儿闲开心,嗯?”李彩凤看也没看他们一眼,掐完了人继续看她的表演,赵小胖却老老实实的缩起了脖子,不敢顺嘴胡说了,把另外三个笑得直抖。
安然笑着道,“还需要我继续往下数吗?”
赵小胖却百折不挠,“当然要往下数,你还没数到我最大的优点。”他摸摸自己的胖脸蛋,“起码本少爷就很高大英俊,大姑娘小媳妇看一眼就心跳加速。”
姜成卓立刻不客气的吐糟,“呵呵,那大姑娘小媳妇是有心脏病吧,看你一眼就吓得心跳加速。”
安然喷笑,赵小胖炸毛,举着一双油手就要扑姜成卓,公鸡兄连忙闪开,安然还算有良心,立刻安抚赵真旭,比较客观公正的道,“我们小胖嘛,高大,是肯定的,英俊呢……这个,其实你的优点不在这块哈。”
太含蓄了,赵小胖委屈的用一双泪汪汪的小眼睛可怜巴巴看着安然,“安妹妹,你就说人家长得不好看就得了,不用这么委婉的。”可是转眼间,不用别人安慰他又变了表情,兴致勃勃的问,“那你说我的优点在哪儿呢?”
安然为这位同学那比川剧变脸还要迅速的能力囧了一下,果然,奸商们的心理素质就比她这等普通大众强悍了不只一点两点,她咳了一下才道,“你的优点在于长相很有欺骗性啊。”
“啥意思,我怎么觉得这话听着不太对味呢。”赵小胖一边吃一边评价着,一脸的不疼不痒,泰然自若,就好像现在说的不是他一样。
安然摇了摇手指,表示自己还没有说完,“小胖同志啊,你优点在面相憨厚,看着像个实在人,让人感觉安心,放心,觉得可以充分依靠,十分有安全感。这才是你应该大大的发挥,可以用来欺骗良家妇女的优势啊小同志。”
赵小胖同学果然开心了起来,连连的点头,“对啊,对啊,安妹妹,要不我怎么老说你是个深具慧眼的人捏,一下子就看清我滴的本质啊,咱这人一看就是特别靠得住,优质的长期饭票啊,哪个姑娘跟着我都不愁吃不愁喝啊!”
安然也使劲使劲点头,无限同意,可不是吗,绝对的“优质的长期饭票”,绝对的“不愁吃不愁喝”,吃货牌土财主么,这是这三位饭桶星人的最大优点了,她一向是这么认为的。
不过,能因此而被这位同学勾搭上的有夫之妇,确定不是由千年馋虫变幻出来的女妖精吗?
某跑偏党的思路又开始不受控制的偏离了正常人类思考的轨道向着宇宙的深处光速前进了。
赵小胖却突然反应过来,看着安然,“诶,不对啊,安妹妹!”
安然偏头看他,思绪还在黑洞里兜圈子,原神还没回位。
“什么叫‘看着像’啊?我就是这样滴仁好不好啊!”赵小胖不满的向安然强调。
安然正在魂归来兮,姜成卓却介意接棒打击赵真旭同学,“什么理解能力啊,死胖子,安妹妹天性善良,这是在给你留面子,偏偏你自个儿不要脸,非要说得那透,什么叫‘看着像’,我来告儿你哈,那就是你根本就不是,还憨厚,是,瞅着是挺傻的,但面憨心奸,这种虚伪的人最可怕了,把人卖了还得替你数钱啊,啧啧!”
赵真旭当然不能允许这只铁公鸡公然的“污蔑”自己,于是也叫嚷着,“操,我面憨心奸,把人卖了还得替我数钱,你好,你是明码标价是吧,你个遭瘟铁公鸡!”
想当然的,说着说着这二位又捉对厮杀了起来,也真难为他们在人群之中的空隙里也能打得一团热闹,并且还能游刃有余的不会波及到身边的行人,这可真是个技术活,安然觉得这大概跟他们每天里勤勤恳恳,不分场合,不分地点的扑在一起连打带闹的勤学苦练有着莫大的关系,卖油翁不是说过吗,“唯手熟耳”,这话放在这二位身上,最是正好恰当。
这勾引有夫之妇的话题因着这二个家伙又犯了手痒脚痒哪儿都痒,必须凑在一起撕打着挠痒痒的痼疾而被迫中止了。此时,他们正一路向着走着,此时,他们已经随着游行的队伍走出了龙王庙前面的那条不算很宽的街道,走上了一条更加宽阔一些的马路,视野也随之开阔了起来,就连街边耸立着的高大路灯似乎也更加的明亮了一般,道路的宽阔也导致了有更多的人群开始汇聚了过来,这么多的人一齐的走起来,颇有一股浩浩荡荡的气势。
这条马路虽阔,但并不很长,或者说,从龙王庙的那条街转出来,再走一段并不长的路,人们就来到了一个挺大的广场。
安然突然就想理解了之前那位喜欢吊人胃口的路人的意思,也大概知道了那条银龙喷火的时间和地点,只怕真正精彩的表演到了这边才真正开始。
接下来的表演也的确证实了她的猜想,到了此处,表演的队伍开始从一列变成各自散开,虽然广场上并没有明确的圈定各自表演场地,但表演队伍却似乎各自心中有数,没有争抢,没有重合,直接干脆的向着各自的地盘而去。
观众于是也开始随着这些表演队伍的散开各自分流,对什么感兴趣,就围观哪个表演队伍,互不干扰,各自为政。
表演分场地,观众分流的同时,安然他们这一大家子也开始拆伙,赵小胖嚷嚷得最欢,蹦着高的要去看龙王爷的小老婆,一副振臂高呼的派头,那高八度的豁亮嗓门子哪怕是在哪些喧闹的环境里也不时引得有周围的人群侧目。安然第一个附和他,别误会,她绝对不是出于什么善解人意之类的善良美好的愿望,而是抱着赶紧同意他,把这个丢人现眼的货甩掉的强烈意愿。
这一次李彩凤倒是没怕丢孩子,大概也由于之前安然的嘀咕,让她好不容易想起这三个在她面前扮演小羊羔的家伙从小就是放养野外的,百分之二百的生存能力强,再说还有手机可供联络,于是也同意了队伍分散的打算。
其实分来分去,也就分成了三伙——事实上,由于手机只有三部,为了联络的方便,他们别无选择的也只能分成三伙。
安然和江杰云是固定的一伙,这是连当爹当妈的安国庆和李彩凤都默认了的。
安国庆和李彩凤是天然的一伙,不仅是群众们公认的,就连中华人民共和国都承认的,咳……有结婚证为证哈。不过呢,鉴于两人老夫老妻,也没打算搞什么二人世界,最主要的是,由于赵小胖和姜成卓之前为了围观的目标已经掐过了好几轮了,闹腾起来没完,分歧太大,所以,这对活宝在哪里瞪眼蹦高的要求拆伙,导致安国庆和李彩凤夫妻的队伍里只得再加上一只铁公鸡。
最后就只剩下一个赵小胖,人家自己一组。
安然啧啧叹道,“小胖同志啊,你看看,孤家寡人的一个,多孤单啊,看什么小老婆看小老婆,乖乖和我们去看舞龙得了。”
姜成卓则时刻不忘对好兄弟插刀,“要说这个死胖子就是落后份子,什么时候都搞个人主义,哼哼,这路道路是走不通的,终将被人民所抛弃的。”
赵小胖一想到一会儿有美女可看,对于好友的打击,好兄弟的奚落一点都不在乎,乐滋滋的搓着手,“哎呀,你们两个太庸俗,不能领会我这样卓而不群的品味。”
安然无语半晌,转向姜成卓,有些茫然的问,“……我怎么觉得后面这句话应该我们来才对呢?”
姜成卓感慨的拍拍安然肩膀,安慰她道,“习惯就好,这人就是典型的不以为耻,反以为荣。”
不过,在大家各奔东西之前,三组人马还有一个共同的目标需要一起完成。
干嘛?
广场的周遭也有不少各色小吃摊子需要三位吃货的临幸和光顾,对于这三位同志来说,什么表演,什么喷火龙,什么小老婆,在他们的心目中统统比不上食物的精彩。
所以,这三位爷一随着游行的人群进了广场眼睛就已经自动锁定了边缘的一个个小吃摊子,想必他们会用自己的荷包好好慰问一下大年初一依旧奋战在生意第一线上的各位小吃摊主们。
安然连望天的动作的都懒得作,反正只有路边有卖食物的,这三个家伙无论现在手里是否还有东西没吃完,他们都要去例行巡视一番。
一行浩浩荡荡的奔了广场边上,没多大一会儿,每个人手上都提了不少东西,就连安国庆和李彩凤都没能幸免,安家一家三口战斗力不行,这会儿就是帮着三个吃货提东西的。
安然觉得风水果然是轮流转,刚才还是她把三只吃货当成驮东西的小毛驴呢,这会儿他们一家三口就沦为了三只吃货的人形活动食品车了。
839,跪着唱征服
扫荡了一圈小吃摊,一行人开始坐地分赃……啊,说错了,是分配食物,然后各奔东西。
赵小胖别看身材比较沉稳,一旦到了考验他的行动力的时候,还是相当的迅速的,向着他的小老婆……哦,对了,是龙王爷的小老婆们的方向飞奔而去,在人群的缝隙里身体灵活得好似一尾胖鲤鱼。
剩下的两组人马,江杰云一手拿着烤串,一手拎着一打食品袋,背上还背着个大包,实在是没有手拉着女盆友的小手,神情有点遗憾。
安然的装备跟他也差不多,除了背上的包小了许多,手上的食品袋数量也有所减少之外,其余都没有任何区别。
不过,吃货嘛,虽说不至于手里的食品袋比女盆友的小手重要,但也不能把买来的食物,尤其是汤汤水水的东西都塞到背包里,任它们“沧海横流”,也要拉着女盆友的小手,那未免也太不现实了。
所以,吃货的现实就是,吃货与他的女盆友并列着走着,边走边吃,时不时的交换一下手里的食品袋,就连话也很少说,既使说了也很简短含糊,原因不言自明,嘴巴都很忙碌。
这大概就是吃货恋爱的独特风景,想要领略那种“月上柳梢头,人约黄昏后”,langlang漫漫的牵个小手,接个小吻的旖旎风情都比较困难——吃货的手被占着,吃货的嘴巴忙着,没有空余的手和多余的嘴来做lang漫的事。
江杰云想看喷火龙,安然没有意见,两人一路吃吃喝喝的扎进人群之中,边吃边围观。
安国庆和李彩凤其实无所谓,看什么都觉得不错,而且他们这个年纪的父母在很多时候,欣赏节目都随着孩子的意志为转移,所以,这会儿将行动权完全的交到了姜成卓的手上。
姜成卓很少受过这种长辈完全听指挥,自己像个小皇帝的待遇,也许在很早很早的童年时代也是有过的,但那时太小,就连悲伤的记忆也是很模糊的,而那些幸福的时光留到现在只剩下一些稀薄的印象,让人疑心那不过是他的一个似真似幻,又经过自己后期加工过的梦。后来待到与安家一家人做了邻居,才算看到了普通的家庭中,父母对儿女的那份百般宠爱,待到相处得熟了,也开始慢慢享受到来自父母长辈的那种关爱。
但是他们三个连同安然毕竟聚在一起的时间多,像这样,只有他和安国庆、李彩凤在一起,而两位长辈的关心只给了他一个人的机会实在是很少。
在此之前,他从来没有想过,还有机会感受到这种待遇。或者说,他也曾在心里暗自设想过,如果安国庆和李彩凤是自己的父母该多好,如果他像安然一样,出生在这样平凡却温暖的家庭里会是个什么样?他的性格和人生又会发生怎样的变化。
但姜成卓毕竟是个早早就不得不独立世故,小小年纪就进了商场的人,幻想感慨之类的柔软梦幻的想法在他的脑海里只不过很短暂的一瞬,下一刻,他的思维就再度现实起来,对于不可能的事,他一向不愿lang费精力。
在安国庆和李彩凤笑呵呵将指挥权交到他的手上时,他还有些怔怔的,过了一会儿才意识到他现在享受的是什么,胸口才不自觉的发起涨来。
与大家一起享受一个待遇,看着安然成天跟父母撒娇,他也是开心的,羡慕嫉妒恨的,但那些毕竟还与亲身独享有一定的区别,真正开始亲身感受的时候,真有那么既不习惯,有些一点点发晕,至于喜悦,机会来得太过突然,他还来不及的感受。
姜成卓其实一早就看出安国庆和李彩凤口味还比较传统的,对于这一系列表演节目,他们更喜欢看扭秧歌。这次春祭上的三支秧歌队,可以说是各有特色,两人都看得挺乐,虽说后面那少儿秧歌队另类了一些,混乱了一些,甚至是胡闹了一些,但对于一向喜欢孩子的安国庆和李彩凤来说,却是正对了口味,看得笑个不停。
不过,这支少儿秧歌队早在人群开始疏散的时候,就散了个干净,那些各种出状况的小恶魔们被家长们都给各自领走,不再在现场娱乐或者说是折磨大众。
老年秧歌队现在已经散得差不多少了,剩下的人也是七零八落,只是混在专业秧歌队里凑热闹,与其说是扭,不如说是重在参与。
继续扭得精神十足,不时让人们鼓掌喝彩的还是那两专业的秧歌队。一方面,到底是专业人士,哪怕在经历了之前的那番周折之后,他们也能很快就调整自己的表演状态,给在场的观众们呈现出令人兴奋的表演。另一方面,这些演员们都是正在壮年,无论从体力上,还是从精力上看,那些业余的老年秧歌队的成员都是无比与之相比的。
此外,不可否认的是,两支队伍互相较劲,也更有利于他们旺盛精力和表演水准的保持。
不能不说,津源人民太有智慧了。
姜成卓其实自己看什么都无所谓,对于这些热闹嘛,作为一个死爱钱的吃货来说,这辈子到目前为止,最能让他兴奋的还是食物和银子,所以,他立刻提议说,咱们去看大秧歌吧。
安国庆和李彩凤有点意外,李彩凤更是习惯性的摸摸他的脑袋——李彩凤的个子比现在的安然已经稍有不如了,但在她的同龄人中却属于偏高的程度,但面对姜成卓他们几个半大小伙子的时候,就显得有些娇小了。可她却总是喜欢拿这三个家伙当成与安然一样的小孩子看,好吧,安然也已经不是小孩子了,但她却仍是习惯去摸他们的头。这三个家伙最有有眼力见儿了,再说,来自长辈的最真诚的温柔,一直是他们最渴望却是难以得到的,所以,每次为了能享受李彩凤的摸头待遇,他们总是很伶俐又很及时的猫下身,又低了头让李彩凤来摸,那副乖到不行的模样,倒真是符合安然对他们的形容,好像三只披着白羊羔皮的小乖乖。
“你爱看什么看什么,我们这么大岁数,这些东西看着都差不多,别为了将就咱们去看那个扭秧歌。”李彩凤知道姜成卓这三个孩子懂事又贴心,但有时觉得他们是太懂事太贴心,反而让人觉得心疼。
姜成卓当然不能承认这个,而且同样的话到了这三个能把死人说活的奸商嘴里,只要是他愿意,总是带了几分甜蜜,而且最不要脸的是,什么肉麻的话都敢说,但让安然特别感到嫉妒恨的是,那些换了她来说绝对让人鸡皮疙瘩起一身的话到了他们三个混蛋的嘴里听着就那么的真诚,明明知道有可能是哄人的,却还是忍不住的感动,这导致,安然有时一听他们三个说话,尤其是她家男盆友说好听的的时候,总是忍不住一边感觉甜蜜一边又忍上手掐他上脚踹他,当然,某奸商总是被踹得同样一脸甜蜜。
“哪儿啊,婶儿,我只要跟您和叔儿在一起,就觉着最幸福了,看啥都好看!”这会儿,姜成卓又开始照例的说起好听的来。
安国庆和李彩凤跟这三个家伙相处的时间长,哪里还不知道这几个货最会哄人开心,简直就像他家姑娘说的,叫什么,“中老年人的杀手”,别说,虽然听着有点怪,但细一琢磨还挺靠谱。
安国庆用手揉了两下姜成卓的头发,笑骂道,“臭小子,就能说好听的,嗯,你叔儿你婶儿听得挺高兴。说吧,你到底要看啥,快着点,你不想吃你买的这些吃的了?一会儿可都凉了啊,到时候可别后悔。”
姜成卓自然不能承认自己为了讨好安国庆和李彩凤才那么说的,一本正经的举手发誓自己刚才说的就是句句实言,发自肺腑——其实事实也是如此,对于他来说,能享受安国庆和李彩凤关爱,对于他来说已经足够。虽然他不愿意对自己承认他还有这么幼稚,甚至可怜的,像个小偷似的喜欢这份偷来的片刻的亲情,可此时心底那份窃喜却容不得他回避,他也从不是个愿意欺骗自己的人。对自己的隐密心思的些许愤怒不过是一闪而过,转眼这位讲求实际的奸商就已经做好了心理建设,开始抱着“有便宜不占王八蛋”,“占了安妹妹的大便宜”,“多享受一会儿是一会儿”,“可算是让我给赚着了”等等让人无语,他自个还觉得挺美的念头一一在心头茁壮成长。
如果让安然知道了他心理的这一番曲折八成了感叹一句,同情、怜悯之类的善良感情对这三只奸商来说,有时候真有些让人觉得lang费感情,你的安慰永远跟不上他们那么奇葩的自愈心理和过程,很多时候,号称打不死的小强也要在他们的面前甘拜下峰,跪着唱征服。
840,技术含量
转眼之间就好做心理建设的赛小强奸商姜成卓同学立刻用他最正直的面貌和最真诚的语气保证,天地良心,日月可鉴,他说的可都是真的,叔儿和婶儿必须要相信他!
安国庆和李彩凤让他这番看似一本正经,但不知为什么就是逗人发笑的保证给逗乐了,安国庆继续揉搓他的脑袋,“得了得了,个臭小子,就知道耍嘴皮子,你叔你婶可说不过你,赶紧的吧,咱们也向目标前进吧。”
说话间,他的大手从姜成卓的头上落了下来,搂住姜成卓的肩,忍不住拍了拍少年正在日渐宽厚的肩膀,有点感慨,“臭小子,越长越高了啊,再这么长下去,你叔将来可就够不着你的肩膀喽。”
据说,童年时代缺少亲情的人都患有一种类似于肌肤饥渴症的毛病,这种说法准不准另说,但在三个吃货的身上却多有表现。
姜成卓向安国庆靠了靠,面上笑嘻嘻的,“那叔你就趁这儿多搂搂呗。”
安国庆还真继续哥俩好似的搭着这只铁公鸡的肩膀,“行啊,趁着你叔的个头儿还够是得多搂搂,再过两年想搂也够不着喽。”
姜成卓笑着没有说话,心里有着融融的温暖和微微泛起的,尽管他不想承认,却不得不承认的酸楚。
李彩凤见这爷俩儿没个正形的勾肩搭肩,看了一眼虽然不再拥到密不透风,但依旧人流如织的广场,一把拽住了姜成卓的胳膊,再次组成棕子队形。
两大一小的组合这下看起来更像是普通的三口之家出行了,姜成卓面上笑嘻嘻的,说着讨喜的话,心里却有一点恍惚,第一次,他对自己的未来的家庭产生了期待,耳边也响起了自家老大的话,既然没有亲人,咱们就自己给自己找一个,一回找不着,那就两回,总会找个你喜欢的,也喜欢的,到时候把她变成自己的亲人,不就得了。
如果安然知道这只公鸡兄的这番思想,大概会松上一口气的拍拍他的肩膀说一句,孩子,恭喜你啊,这是快开窍了。搞不好小老太太的毛病还会急性发作,很有先见性的对他科普一番与女xj往的各种注意事项,归根结底,主要是公鸡兄这种喜欢收集金钱的爱好有点让人担心这位老兄在恋爱方面的情商不高。
对于现在仅仅只是对未来婚姻有了一点点模糊想法的公鸡兄来说,他的安妹妹的操心担忧实在是有点太早了。
不过,这会儿他的安妹妹还没有多余的精力来操心他将来成家立业和恋爱等等问题,这会儿她正在两眼放光的拿着相机对着喷火的银龙不断的按快门呢,至于手里的那堆吃吃喝喝?男盆友是做什么用的?
在安然之前的想像中,这条银龙的所谓喷火,只怕是在嘴里藏着一点什么类似烟花的东西,到时候一点火,喷一点漂亮的火星,看着富于观赏性,在技术难度上又很简单,也就可以了,说白了,她觉得这种喷火表演一般都是雷声大雨点小,噱头大于实际效果。
虽然安然之前还没亲眼见过这类表演,但是电视和网上倒是偶尔瞄过几眼,让她产生了这么一个印象。
也许是事先的期待不高,当表演超过预期的时候,才会觉得格外的惊艳。
事实证明,津源人民在喷火的问题上,要比安然想像的实在得多。
人家说喷火就是真的喷火,而不是像安然想的那样,只是意思意思的喷两个火昨就算完事大吉。
本地人对于银龙喷火的时间和表演模式的掌握上都很有经验,在银龙做出一个先是一个俯冲,接着一个腾飞动作的时候,人群中就有少人在低声的兴奋道,要喷火了,要喷火了。
安然便也顾不上继续吃了,嘴里的东西还没咽下去,一边狼吞虎咽的嚼着,一边将手里拎着的食品袋子一股脑的塞给江杰云,将自己挂在胸前的相机拿在手里,对着龙头的位置瞄准,嘴里的食物都忘了继续嚼,只是全神贯注的望着龙嘴的方向,生怕错过精彩的镜头。
结果还是错过了。
路边社的消息很准确,他们刚吆喝完不久,龙头一张嘴,就一下喷出一道巨大的赤红的火舌来,估量着足有人的手臂长,出口处最细,却也比安然的大腿还要粗,结束处已是扩大了许多,而且,不是喷一下就结束,而是持续了足有半分多钟,哪怕周围都是乐声人声喧闹声,依旧可以听到那火喷得呼呼有声——当然,也可能是安然看得太过出神,脑补着帮它加上的音效,但安然觉得自己真的听到了这种燃烧的声音。
也幸亏这火喷的时间不短,否则安然必然会错过这个精彩的镜头,这气势十足的喷火方式实在与她之前想像出来的龙王爷打喷嚏,喷出几个唾沫星的那种喷火方式相差太多——好吧,她知道这种喷唾沫星什么的形容有点恶心人,可天地良心,她就是那么想的,而且真心觉得这个形容吧,虽然恶心是恶心了点,但是还是挺恰当的,嗯,当然,她的形容词也很贫乏。
不过,安然也没有发呆太久,待到她回过神来就开始进入了兴奋的抽风状态,不断的角度的按起快门来。
火光与灯光交相辉映之下的银龙显得更加的美丽,流光溢彩,绚丽夺目,身上的活气又添了几分,不知道是角度,还是她人为的感受,总觉得火光里的银龙美丽到有一点诡异的妖艳。
在神话传说和小说故事里,说起龙的时候,很多人都喜欢形容它为一种美丽的生物。其实安然真没觉得出来,倒是比较同意孙悟空孙大圣打骂龙王时的形容,“长角的泥鳅,有鳞的蚯蚓”。可是现在她不得不说,说这种生物美丽还是有一种道理的——如果这种只有神话传说中才有的东西也能称为生物的话。
可惜的是,安然深知自己的摄影水平不行,只能单纯的拍出死死板板的影像,却难以把这份舞龙喷火产生中的妖异的美感表现出来,再有一个时刻让安然更加的感受到,摄影确实是一门艺术,一个好的拍摄者可以不仅是记录,还有表现和表达,而她这个还站在门槛上的初学者却只能做到记录而已。
当然,这其中也有摄影这种载体自身的限制。就像安然以前在电视中所看到的那些舞龙的表演,尽管现在想想,应该也是极其精彩的,但是那种隔了电视屏幕的东西,与在现场亲身体会到的,却是天差地远的感受。
很多艺术都是这样,只有看到它们原本的状态,才能体味到它们的美丽之处,动态的表演是如此,静态的绘画,书法也是如此,看到原作,才会真切有与作者面对面交流的感受。
尽管如此,她还是希望可以尽自己的努力来保留下更多的影像,最少可以通过这份影像来帮助自己加深记忆,可以让记忆中的这份美好影像留得更久一些,并不时的可以翻出温习温习。
与安然的兴奋一样,哪怕是年年都要看,但津源本地人看到这一幕时,依旧是满满的热情和亢奋,当火光喷出的一刹那,周围人群喷发起来一阵阵的欢呼声,喝彩声,大笑声,甚至还鼓掌声和口哨声,她身边还有一个十一二岁的小混蛋把两只装果汁的塑料瓶磕在一起发出砰砰砰的鼓噪声。
安然朝他看一眼,心说这小孩儿真是火力壮,这大冷天的,干掉这么两大瓶果汁,也不嫌冷,要是换了她……还没想完,关注点永远跑偏的小老太太就自己打了个哆嗦。
待到喷火结束,兴奋的观众们依旧久久不能平复心情,还在那里大声的谈笑声,身边那个拿着空果汁瓶子的少年更是手舞足蹈的,看那样子,真是恨不能自己跑到场上去接过舞龙人的家伙式舞上几把才好。
安然觉得自家老爸老妈,还那两只吃货没有看到之前喷火的那幕实在太遗憾,不说是这春祭里最精彩的部分吧,但也确实是亮点这一,最起码比那些龙王爷的小老婆要有特色——好吧,能想着给龙王准备小老婆,这本身其实也足够有个性了。
于是特意向路边社又打听了一下,一会儿是不是还要再喷几次火,大约是什么时间喷?
路边社给了她肯定的答复,确实还是要再喷几次的,但具体的时间不是很确定,但每次喷火之间的间隔不会超过二十分钟,因为表演的时长是固定的,而且时间太长,舞龙的小伙子们也受不了,这可是一项重体力活。
这下安然感觉放心,接着又好奇的打听,这火到底是怎么喷出来的,可以那么大,持续的时间还那么长,而且最让安然这个土老帽感觉神奇的是,这条假龙喷完了火还没把自己点着!这才是最重要的,太有技术含量了。
安小老太太一向具有强烈的危机意识和安全意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