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21,重口小M
更准确的说,这位干巴瘦大爷有着一副与他那瘦小干瘪的身材极不相符的大嗓门,特别的豁亮,简短说话时并不觉得,真正张嘴,又稍有点情绪的时候,那真可以叫做“不鸣则已,一鸣惊人”,很有些振聋发聩的效果。
大爷被这两个百折不挠,拿他当小怪刷的俩个臭小子给烦死了,“走,走,走,我这儿没有闲着的自行车,我也不认识什么有闲着的自行车的人。赶紧走,该干嘛干嘛去。”
到这会儿,这位大嗓门的大爷情绪激动起来,姜成卓和赵真旭才惊讶的发现,不是这位大爷的眼睛半睁不闭,也不是他半睡不醒,而是……人家的眼睛天生就长成了这样。
不过,大嗓门的大爷显然是个实在人,这辈子也没怎么见过狗皮膏药牛皮糖,非常有幸……或者说是非常不幸的是,今年的大年三十让他扎扎实实的见着了,而且更加不幸的是,还一见就见俩。
虽说大爷的嗓门乍一听有点震耳朵,但姜成卓和赵真旭那都是什么货,别的不说,为了砍价,这二位损友什么激动的老板没见过啊,大爷的这点嗓门听着听着也就习惯了,还能比二踢脚声大?那必须不能啊。
所以,对姜成卓和赵真旭这两个奸商来说,大爷的嗓门,大爷的不耐烦,乃至大爷的愤怒都是春天里的小毛毛雨,半点问题都木有,不疼不痒不说,还挺舒服。
倒是大爷吼了两个混球一番之后,累得有点喘,大爷看着一脸笑嘻嘻的,还一口一个“大爷您别激动,大爷您消消气,大爷大爷,您的水杯在哪儿,要不我替您开瓶饮料,润润嗓子?”
尽管大爷很不想承认,但大爷觉得自己新年八成要倒霉,你看看,他这么是走了什么霉运大过年的让他遇上这么两个涎皮赖脸的小子。
真心来说,大爷并不想掺和这种什么租车的事,首先,他自己没钱可拿,没钱可拿他图什么?其次,这是件麻烦事。车子丢了,车子坏了什么的,这两个小子自称还是外地人,来旅游的,先不说这个屁话他是一点都不信,大过年的,旅个屁的游。单说他们如果真是外地人,把车子给弄丢了,到时一跑,人家车主找不着这俩小子,还找不着他吗?他不拿钱管这种麻烦事,他有病吗他?
大爷觉得他一点病都没有,所以,无论如何他也不想管这事。
但是目前的情况是,不是他不想管就可以不管。有些时候,人们倒霉,是因为自己做了一些事,而导致倒霉的结果,虽然那并不是他们的主观愿望,但毕竟有因才有果。而有时候,人们倒霉,完全是因为无妄之灾,就如同好好的和妻女走在商场里,结果却被从楼上跳下来自杀的人砸中并砸死。
大爷此时就正处于后一种状态里,他完全不知道自己怎么惹上眼前的这两个宝货的,而且有一种不知道如何解决的感觉。你骂他们,他们冲你笑嘻嘻。你赶他们,他们依旧笑嘻嘻,可就是不走。你总不能揍他们吧?就算想他们,看看这两个混小子那人高马大的个头儿,再看看他这副干巴扯叶的身板和他的老胳膊老腿儿,大爷觉得,揍人神马的,对上了岁数的人来说,真心难度有点大,先不说人家小伙子们被揍得疼不疼,单说他自己实在是心有余而力不余,别人没揍着,先把自己的胳膊腿儿再给折腾出好歹来,大过年的,实在是犯不上。
可怜的大爷干瞪着他那半睁不闭的眯眯眼,有些不何该如何是好了。
大过年的,欺负中老年人,你们太冷酷残忍了!
安然觉得自己看不下去了,太不像话了!
更主要的是,虽说现在天气开始渐渐转暖,但它还是冬天好吗?长时间的待在室外,还是很冷的说。她要回家……更准确的说,她要回旅馆去,看来他们的谈判并不顺利,一时半会儿是谈不完的。就她这拙嘴笨舌还脸皮薄的主儿,半点忙也帮不上,在这儿陪着挨冷受冻的还耽误时间,有这功夫不如回旅店去准备午饭,等这二位与大爷谈完了,回去正好吃饭。
江杰云极其赞同女盆友的这个提议,赞同的理由很充分,主要原因有二。
第一,心疼女朋友,看看把我们安小然同学冻得那个小熊色,在是要没人的地方,他还可以敞开他温暖的胸怀给她以春天般的温暖,问题是这地方,不能说人流不断,但也时不时的有人路过,他家薄脸皮的女盆友肯定不能好意思当着别人的面对他投怀送抱,既然如此,那必须得回旅店,感冒了可怎么办,那不得心疼死他。
第二,他饿了。在这儿待着,饥寒交迫的,也搭上嘴,帮不上忙,实在无异于lang费时间和经历。回到旅店,他还可以先吃点,这么干饿着,实在是太傻了。他傻吗?他必须半点都不傻,所以,他特别赞同他女盆友的英明决策。
某个腹内饥饿的吃货下了车,把女盆友从车厢上抱了下来,然后两人进到小卖店里,朝着还在与姜成卓和赵真旭大眼瞪小眼……嗯,也许应该说是小眼瞪大眼?不管什么眼吧,反正瞪着眼睛不知道该拿这两个小无赖如何是好的大爷礼礼貌貌的打了个招呼,然后又斯斯文文的把他们买的东西都一一搬到了倒骑驴上,最后向他们的好友打了声招呼,预报了中饭的时间,又向仍在瞪眼的大爷说了再见,就潇潇洒洒的在大爷的怨念中,骑着倒骑驴扬长而去了。
目送着好友离去,摸了摸开始隐隐空鸣的肚子,公鸡兄和赵小胖决定他们事前的铺垫也差不多了,现在应该加快速度,好好和老大爷谈一谈了。
如果大爷可以听到他们的心声,八成要气抽过去——好么,你们搁着逗我玩呐?闹了这么半天,你们在这给我上开胃小菜呢?!
其实公鸡兄和赵小胖表示他们很无辜,很冤枉,这位大爷年纪不小,却很容易激动,没等他们提出对双方有利的条件,他就开始十分精神的吼了起来,把整个会谈的过程给弄得跑了题。本来不应该这样滴,好在,现在大爷也吼累了,也吼哑,他们终于可以安安静静,和和气气的坐下来谈一谈了。
两个奸商的意见是这样滴,大爷的车库开着也是开着,车库里必然有许多闲置的,长久得不主人光临的自行车,好好的车子,白放着也是积灰。他们可以给大爷提供一个思路,做一做这租车的生意。
大爷这会儿也不知道是嗓子吼哑了吼累了,还是实是气得大发了,干脆采取冷处理政策,干脆非暴力不合作了,只用眼角撇了两个奸商一眼,虽然只是一眼,但那意思却很明白,本大爷不想做租车的生意。
姜成卓和赵真旭一点都不把大爷的冷淡放在眼里,对于这类超厚脸皮的生物来说,大爷目前的对策实在是过于温柔了。所以,这二位像没看到大爷的反应似的继续往下说,大爷,你千万别瞧不起这种小生意。您想啊,你守着这么个地儿,闲着也是闲着,为什么利用现在的资源再赚一笔钱呢?反正也不就是搂草打兔子,捎带脚的事。
别说您不爱钱啊,您要是不爱钱,干嘛还要在看车库的同时还要开个小卖店呢?爱好?您这爱好跟我一个样。我的爱好就是追求金钱啊。啊,跑题,咱们再说回来,其实我们说这买卖要比您想的简单多了,要不也有把车放在您在这里积灰不说,还拖欠着您的存车费。您可以在近期弄一个公告啥的贴在墙上广而告之,向他们追索存车费,并告诉他们您要做这么一个生意,家里有闲置自行车的车主都可以参加。您可以当中介,抽头。有人不想买车,或是买了车没地儿放,或是什么原因想急用自行车,比如我们这样的,总之,可以到您这儿付押金,花钱租车。
这一开始嘛,生意肯定是不会太好,但是酒香不怕巷子深嘛,反正您也不搭什么,对吧?这无本的生意,不做白不做对吧?
只要继续做下去,您的生意终将会好的。相信我们,没错的!
就在两个奸商毫不犹豫的抄袭刘天王的台词,对着看车大爷继续持续连续没完没了的洗脑的时候,大爷终于忍无可忍的扬起了手。
姜成卓和赵真旭这俩货既警惕又兴奋,准确说的,大概也许是兴奋更多一些——啊,大爷要改骂人为揍人了吗?他终于忍不住了?
如果某前世喜欢挂在网上,偶尔偷看重口味,性向可疑的网文的重生人士在这里,知道他们的心声,会很痛心的告诉他们,伙计们,你们这种心理很不正常,你们知道吗?通俗一点就叫变态,更确切一点就叫被虐狂,再重口一点就是小m。
722,伯父和侄子
虽然姜成卓和赵真旭不知道,但他们实在是应该庆幸,他们的好友,那个细节跑偏党的变态份子这会儿不在这里,否则那位小姐没准会乐于帮他们推开一扇通往新世界的大门。
放开某不在场的重生人士不提,单说大爷那只扬起的手,其实并不是向姜成卓和赵真旭这两个小m奸商身上招呼的,而是朝刚走进车库的一个与俩奸商年纪差不多的少年打着招呼。
少年几步走进小卖店,直接跟大爷打招呼,“大爷,我奶让我来拎啤酒,还告诉你,差不多就回去得了,反正要用车的都知道上家里去找你去。”
姜成卓和赵真旭这两个奸商一开始听少年管大爷叫大爷(==这绕口令绕的),还以为这少年跟他们一样,叫的都是对无亲戚关系的长辈的一种礼貌称呼,后来从对话里听出意思来,看来这少年跟大爷其实是有亲属关系的,他管大爷叫大爷,与他们管大爷叫大爷(==好乱套)是不一样的。
“知道了。先不说那个。你先等一会儿。”看车大爷转头,面向姜成卓和赵真旭,没什么好气的问,“你们到底要租几辆车。”
“六辆。”姜成卓和赵真旭可不管大爷脸上的神气如何,一听他这语气有门,立刻就笑得跟两朵花似的。无论是大爷听从了他们那个画大饼一样乍一听着还像那么回事,细一听很不是那么回事的建议,还是实在觉得拿他们没办法,赶紧弄几辆破车把他们打发走完事,他们是奸商,他们只看结果,不看过程,哦耶~幸好大爷没有读心术,如果有的话,只怕大爷哪怕身材再瘦小,也要操起扫帚对着这两个混球奋起。
因为大爷没有读心术,所以大爷在皱眉,用眯眯眼很没威慑力的瞪着他们,干脆的道,“不行,太多了,上哪儿给你们弄那么多的车去?”
结果,姜成卓和赵真旭一起瞪起两双眼,用直白明显的眼神来反驳和鄙视大爷的话,大爷,您老人家瞪着眼睛说瞎话,要不要这么理直气壮,嗯?什么叫上哪儿给你们弄那么多的车去?您说这话之前要不要重新考虑一下这话的逻辑性?您守着车库,车库里必定有大于六辆以上的车是长年不用的,怎么就找不到车租给我们了?您看看您,在少年人面前撒谎神马的,影响多不好,多不利于您的形象建设和维护啊?
还没等这两位奸商动用他们那三寸不烂之舌继续开始新一轮的画大饼和洗脑行为,侄子少年先说话了,“大爷,租什么车?”
两个奸商一向嘴快,不论是抢食还是抢话,都秉承着不落人后的积极向上原则,让侄子抢走了话头,不能再让大爷抢走了发言权,于是,这二位就开始把洗脑对象从看车大爷改成了看车大爷他侄子。
少年人与中年人的区别有很多,其中一个就是少年人热血冲动,中年人理智冷静。
但是反过来说,少年人在热血冲动的同时,他们也更加的富于热情,有冲劲,敢于冒险,敢于尝试。中年人在理智冷静的同时,有时也过于固执,固步自封,太过保守,容易犹豫,容易错失机会。
姜成卓和赵真旭这两个奸商空口白牙画出的大饼在看车大爷看来,毛病太多,后患太多,收益却极少,风险与收益完全不成比例。
但在他的侄子的眼里,看法却正好相反,这个计划的风险不大,几乎没有成本,而且没有任何技术含量,不需要额外的付出。
并不是所有这个年纪的少年人都有江杰云他们那样经历,手里都有他们那样的生意,从心灵和精神上来说,他们要比江杰云他们三个奸商幸运得多,也幸福得多。但是从经济和自由的角度来讲,显然三个吃货却是要占绝对的上峰的。
侄子对这个在大爷眼里虚空麻烦的大饼会感兴趣,从某种程度上说,也就在于他目前经济现状的穷困,穷困到他只有一辆二手的自行车可以让他在一定范围内进行支配。所以,他对大饼的滋味才会格外的向外。他不怕失去什么,就算是失去也不过是一辆二手自行车而已,顶多让父母骂一顿,抽几下出气,然后他会依旧有一辆自行车,依旧还是二手的。对于他来说,这个损失显然在可承受的范围内。
至于说六辆自行车,那个也简单。这世上像江杰云他们三个奸商的少年不占多数,但像侄子这样的少年才是绝大多数。虽然侄子只有一辆二手自行车,但他还有好些朋友和同学,他们也同样拥有一辆二手的或是用得半旧的自行车。
他可以拉他们一起入伙,来做这单生意,虽然租金很可怜的,但就像那个胖子说的(这个胖子自我介绍说他叫赵真旭),他们还年轻,还有许多的时间,要把眼光放得长远。第一单生意会不会赚钱这并不重要,重要的是这项生意有没有发展前景,是否适合自己,是否拥有更广阔的未来,以及,你有没有能力把它做大做强。因为一单小生意,打开一扇通往新天地的大门,这才是关键。
事情发展到这里,已经开始不受看车大爷的控制了。
大爷最初还是觉得对这两个不知道从哪儿冒出来,特能白话的少年感到莫名其妙,感到恼火,被他们缠得烦了,只想着如果他们只想租两三辆车的话,那就把自己家和侄子的旧车租给他们,赶紧把他们打发走算了,反正旧车丢了也没什么大不了。就像姜成卓他们估计的那样,看着车库有的是买二手车的方法,他侄子现在的车子就是他给买的二手货,虽然是二手的,但性能相当不错,还是八成新的。
然而当他的侄子,那个在他的眼里,一个傻乎乎的好孩子被这两个一脸奸滑的小子给洗脑了之后,大爷开始警惕起来,他担心这两个满嘴胡咧咧的小痞子会勾搭他们家的好孩子去学坏。
其实,姜成卓和赵真旭也真没想着要在看车大爷这一棵好象有些营养不良的歪脖树上吊死,其实,他们还挺喜欢这位人品正直地道的大爷的,说句实在话,他们只不过是有一打无一撞,闲着也是闲着,那就试试呗,能把大爷给磨得烦了,租车给他们当然更好。如果不成,那也没什么大不了的。说白了,这俩混蛋就是大过年的跑人家大爷这儿来撩闲找揍来了。
让他们有点没想到的是,给大爷画的大饼,却让大爷的侄子给看上了。
不过,奸商嘛,在三观上,总是长得那么直溜,忽悠起人来从来没什么心理负担,而且,他们觉得他们这顺嘴胡说的生意对大爷来说,也许看不上眼,但对这个和他们差不多大的小子来说,没确还真能赚俩小钱,当然,这生意也分人做。如果这小子像他们这么聪明伶俐,没准还真发展起来也说不定。
如果两个自大,但确实很聪明的奸商的好友安然在这里,八成会十分同意他们的话,无论是这门生意的前景,还是他们的智商。因为有未来记忆的安然会肯定的告诉他们,环保是未来经济的一个重要概念,很有升值前景,但是,她也会特别同意他们的那句话,生意也分人做。不同的人有不同的境界和眼光,都有着属于自己的观察世界的方向和角度,所以,很多时候,明明大家都在观察同样的事物,但真正说起来,他们看到的事物却有很大的差别。
不管怎样,虽然大爷和姜成卓、赵真旭他们都没想到事情会这样发展,但改变发展方向的侄子同学并不在意,反而兴致勃勃的问起姜成卓和赵真旭两人什么时候要车。
大爷固然想阻止侄子上当受骗——如果说,在姜成卓和赵真旭给侄子同学洗脑之前,大爷还把他们当成小无赖的话,现在已经把他们完全当成了骗子,妥妥的,就是骗他们家孩子不学好的——但是,对于一个冲动起来像是出轨的火车和发疯的公牛一样的青春期少年来说,伯父的吼叫和阻止只是让他更加坚定自己选择的催化剂而已。
看车大爷无奈了,气得大骂他的侄子,你就作吧,看你上当了,我让你削你!
侄子知道自家伯父就是嘴硬,其实他比自家老爸老妈还要纵容自己,所以,面对伯父的咆哮,他依旧笑嘻嘻的,带了点撒娇又撒赖的模样,半点也没有在乎。
做伯父的偏心眼,别人家的孩子朝着他涎皮赖脸,他就觉得人家是小骗子,小痞子,他们家的孩子朝他耍赖,他就连板起面孔都有点困难。
于是,看车大爷消极的放弃了让侄子“改邪归正”的努力。
六辆自行车,他还赔得起。
模范伯父这么想着,反正他是看车库的,想弄几辆二手自行车还是不费劲的。作为一个曾经也少年过的中年人,他知道自家孩子这是让人给拐得迷住一窍了,硬掰是掰不过来的。
723,尊重与努力
那就让他吃点亏吧。
模范伯父继续琢磨,小兔崽子们不吃点亏,摔点跟头,是不会学乖的。你只是告诉他们仔细点,看着点道儿,好好走路,不要东张西望,不要没事溜号,不要……你把你想把你的经验和教训都告诉他们,让他们好好的,不受任何伤害的长大,可那不可能,不吃亏就不能知道疼。
于是,模范伯父决定让他们家的小崽子知道知道疼,省得总是笑不嘻的不服管,反正就是六辆自行车呗,他还赔得起。
看车大爷在咬牙切齿下决定的时候,姜成卓、赵真旭他们那边已经开始跟侄子同学研究生意的细节问题了。
姜成卓和赵真旭说,他们需要六辆自行车,尽量性能好一些的,但这其中,有三辆必须保证性能良好,尤其有一辆还是给一个运动细胞不那么发达的小女生骑的,另外两辆是给两个中年人骑的。
说到小女生时,侄子同学露出一个贱贱的暧昧眼神,一边点头一边笑,仿佛在说,哦,原来是这样。
可惜,他这是抛媚眼给瞎子看,该让他调侃的人不在这里,而且,以江大奸商那张厚脸皮指望他感到不好意思,呵呵,那完全是奢望。他只会回以更贱的眼神,而且还配以眉飞色舞兼牛叉哄哄的自得和明爽。
说完了第一项要求,姜成卓和赵真旭有点习惯性的停顿下来。
侄子同学为他们的习惯性停顿而感到疑惑,“怎么了,怎么不继续说了,你们不会就这么点要求吧?”
拥有一位笔记狂好友,平日里习惯性有人在身边奋笔狂书,渐渐被变态人士影响得脑筋也开始有些不正常的公鸡兄和赵小胖用有些不太信任的眼神看着侄子同学,“你不用记下来吗?”
做为两位在生意场上的老手——别管是大生意还是小生意,姜成卓和赵真旭还是有点不太信任侄子同学这只稚嫩的菜鸟。那位偏心眼的伯父只想着自己的侄子不被人骗,却一点都没考虑到在买卖的问题上,风险从来都是双向的,他们也很有风险性好不好,他们要交押金,他们也要承受车主拿着押金跑路的风险,尤其是他们又不是本地人,而且,侄子同学又明显是第一次涉足生意场——依旧是没管是大生意还是小生意,总之,他们也必须确保自己的权益。
“哦,对啊,这是个好主意。”想给过年期间闲得难受的自己和好友们找点事干,也许将来还能挣点外快的侄子同学有个优点就是善于接纳意见,并且有判断对错的天生直觉。他在身上摸了摸,没找到纸笔,转过头讨好的望向自己的伯父。
他的伯父还在扮演老傲娇,眯着本来就很困难的眼睛,装成一副完全不再关注几个臭小子的模样,摆出一脸没看到侄子求助的表情来,实际上,他的耳朵如果再这么保持着时刻警惕的长久竖立的状态的话,大概过不了多久就会慢慢的向兔子或是驴之类的生物靠近了。
侄子同学打从出生起认识他伯父——好吧,这是一句逻辑奇怪的废话,反正呢,侄子同学是半点不在乎伯父的冷脸的,他嘻皮笑脸的走到桌子前,拉开抽屉,翻找纸笔,扑扑腾腾的弄出一连串的响动,结果也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半天也没翻出纸和笔被他的伯父给藏到了哪里。
最后还是伯父失去了耐性,砰砰砰的把本子和笔拍在桌面上,依旧做出一副“我并不是拿给你用”的表情。
侄子同学狗腿的向伯父大人道谢,得到了一声重重的哼声。
侄子同学从善如流的记下两位客户的要求,写下的字一笔一划,无比认真,他的伯父敢用他的车库和车库里所有的自行车们打赌,这小子这几笔字写得绝对比他期末考试时要认真得多。
两个变态笔记狂的好友看到侄子同学记下了他们的要求,心里感觉多少有了一点安全感,然后接着说自己的要求,“我们明天一早就要用车,大约**点钟的样子,在时间上必须要保证。如果过了那个时间,对我们来说就没有多大的意义了,你能做到吗?明天可是大年初一。”
过了那个时间,其实也是有意义的,但是做为奸商嘛,姜成卓和赵真旭这两个家伙当然不具备什么一定要诚实的美德,满嘴跑火车才是他们的常态。
而且,为了保证自己的利益,两人也在最后特别着重提醒侄子这只小菜鸟明天的日子,怕这位同学一兴奋把过节这茬儿给忘了,到明天再想起来,让他们白折腾一趟,老手让菜鸟给耍了,大风大lang都过来了,在小阴沟里翻船神马的未免太丢人,大过年的,太不吉利了。
侄子同学信心满满,稍微估计了一下就一边点头在纸上记录下客户们新的要求一边保证道,“基本没问题,要不这样,你们把电话号码留给我,我争取在春晚开演之前把事情搞定,最晚不过九点,成与不成,我都会给你们打电话确定时间,怎么样?”
两位奸商觉得侄子同学这几句话说得还挺靠谱的,让他们对自己心血来潮的折腾有了一点信心。就连那位偏心的伯父也不由得看了自己的侄子一眼,心说,这小兔崽这几句说得还比较像样,就不知道这两个小痞子到底靠不靠得住。
把车子的数量,和交车时间定下来之后,他们开始研究租金和押金问题。
侄子同学在他亲爱的伯父眼里是个小傻瓜,其实这人在奸商公鸡兄的眼里半点都不傻,至少对于这位把砍价当成毕生追求的家伙来说,还不够傻,这使得他和自己的损友在砍价过程中不如想像的顺利。
姜成卓和赵真旭这两个奸商说,必须要看到侄子同学提供的车子,他们才能给出租金和押金的具体价格。
侄子同学则说,那样也行,但是在此之前,他们必须有个估价,尤其是租金,在正常情况下,打八分的车子和打六分的车子的租金应该是一样的,因为骑起来也没有太大的差别,押金也是一样,否则太过细致的话,他的生意就没办法做下去了。
反过来说,他们要给他一个估价,让他看到赚头,觉得可以做下去,他才好去联系车源,否则,如果他们给的订价太低,他把车子已经找来了,这样的话,大过年的,他一个人白折腾一趟倒是没什么,就当交个朋友了,但是他可是找朋友去联系车源的,如果折腾朋友一趟,他可就没法交代了。
看车大爷在一旁暗自点头,又暗自得意,心想,嘿,这臭小子也不傻么。转念又暗乐,嘿嘿,这两个小王八犊子没想到咱们家孩子不上他们的当吧,傻了吧?没词了吧?
怎么可能!
公鸡兄和赵小胖这两个奸商那是能蒙就蒙,能唬就唬,不能蒙不能唬那就好好谈呗。再说了,他们也没想着要占多大的便宜,欺负菜色神马的,要真是能占大便宜也行,问题是就算把六辆车白送他们也没几个钱。就算是死要钱同志占便宜也是有原则的,他是个生意人,想长久做个生意人就不能做一锤子买卖,需要有长远发展的观念。
不过,谈生意嘛,自然你来我往,需要有一个互相试探的过程,你进他就退,你弱他就强。虽然是心血来潮画大饼,但既然真的要进行交易,他们也需要看看侄子同学到底靠谱到什么程度,看看这个人的精明程度和发展程度,是单纯的一锤子买卖,还是有长远发展的潜力。
人嘛就是这样,你有能力,有实力,有潜力,秀出的肌肉,展示你的智商,别人自然愿意做得漂亮一点,给予你以相应的尊重。反之,如果一味的软弱,没有人会因为你的善良和天真而给你面子,尤其是生意场上,更不是做慈善的地方,抱着做慈善的心去做生意,注定是走不通的。
说到底,尊重不是靠别人给予,而是要靠自己的努力。
不过,侄子同学虽然有基本的意识,但面对着久经“杀”场的姜成卓和赵真旭这两只奸商,真正谈起来的时候,还是相当的稚嫩,没多久就几乎要溃不成军了。
好在,租车,还是租自行车本身就是小生意,比马路边的看自行车的多挣点,实在是没多少赚头,姜成卓和赵真旭的所谓砍价也不过就是意思意思而已,大过年的,他们两个老鸟也不会让人家白忙一趟,所以,并没有认真下狠手,反倒是在谈过之后,坐下来跟侄子同学讨论了一下租车协议的内容。
对于协议之类的东西,侄子同学可以说是没有半点经验的,在姜成卓和赵真旭给他画大饼之前,他的生活中与协议之类的东西发生关系的机会很少,但不是没有,只是那时,但凡是与他能发生关系的协议,要么是无关紧要,必须走个形式,必须要签的东西,要么就是十分重要。
724,双重标准
而说到重要的协议,自然轮不到他来作主操心,全由家长们代劳的,可就算是这两种协议,他能遇到的机会也十分之有限。更别提是亲自参与拟订的了,除了语文学习中的应用文学习,他还真没写过任何与应用文相关的东西,就连琢磨也从来没有琢磨过。
虽说这么一个租车的协议,事儿也不算,钱也不算多,所引起的麻烦之类的,也没什么大不了,但是,第一次上手弄这个,一时之间,还真有点不知从何处下手的感觉。
但这事是不能指望自家伯父的,更不能全部指望人家租借方,人家肯定是要保证自己的权益,这是应有之义,至于自己这边的利益,还需要自己来琢磨着往上写。
姜成卓和赵真旭因为这点破事,已经在这里折腾了半个多小时了,对于两个消化系统过于健康的家伙来说,实在抗不住了。再说,对于他们来说,有自行车固然是挺方便,没有自行车也没什么大不了,不过就是闲着没事撩撩闲,找个消遣。这会儿再让他们饿着肚子,没完没了的当成大事来办,实在有点难为他们。
于是,他们把他们的要求说了一下,看看侄子同学有没有意见。再看看侄子同学目前能想到什么,说出来,他们可以帮忙参考一下。然后再提出几点他们的建议,接受不接受,他们管不着。最后,给侄子同学一个定稿的时候,在明天交车见面的时候,一方面要看看侄子同学有无其他补充条款,另一方面也要看看车子的情况,他们再讨论最后的协议内容。不过,两人也强调,如果明天侄子同学要对协议内容进行重大改动,并让他们觉得对他们的利益有所侵害的话,那么,他们可以选择取消租借服务,随时反悔。
虽说这不过就是租辆自行车的小事,但对于姜成卓和赵真旭这两名奸商来说,多少还有一点职业道德,当然也可以称之为职业病,不论大事小事,按规矩办事,把丑话说在前头,总是不会错的。这也算是他们小小年纪就下海经商,这么多年之后的一点经验之谈。
不过,其实经过他们建议的协议目前看来已经算是比较完善了,如果再添加的话,也是将来侄子同学真想把这项小生意继续做下去的话,在发展的过程中,遇到什么问题,根据情况再补充进行,从眼下的需要来说,基本已经足够用了。
不管侄子同学和伯父同志接下来怎么琢磨,怎么想,姜成卓和赵真旭觉得自己在这间车库里是一刻也再待不下去了,抱着肚子,颇有一种快出人命的感觉,快要饿死了!
他们俩一开始那种不慌不忙,耍赖耍贱,大有“大爷,如果您不答应租车给我们,我们就搁这块儿跟您耗到天荒地老”的态度,再对比此时那种恨不能脚上踩着风火轮,最后再来个筋斗云,脚一踩去就跃出十万八千万里,有如屁股后头被绑了个火箭炮或是一整箱二踢脚的德性,实在是让侄子和大爷两人面面相窥。
侄子觉这俩哥们儿给他的感脚略怪,可真是雷厉风行哈。
看车大爷则把因姜成卓和赵真旭刚刚对侄子提出了几条有利于侄子同学的建议而稍有转机的好感度再次刷了个新低,同时还积极的展开了阴谋论的联想,用一种“虽然不知道这两个小痞子准备干什么,但他们一定有阴谋”的结果来看待两个饿疯了的吃货仓皇逃窜这一事件。
姜成卓和赵真旭可不管侄子同学和看车大爷是怎么看待他们这种丢盔弃甲的跑路行为,他们只想着快一点回到旅店,赶紧用暖暖乎乎的好吃好喝把自己已经开始造反的肚子好好填满,然后再冲个热水澡,好好睡上一大觉,晚上起来吃大餐,一想到这些,蹬车的脚丫子就跟新充了电似的,动力十足。
当他们气喘吁吁的跑回小旅店空荡荡的大堂里的时候,并没有在前台的位置上看到老板娘,估计着老板娘大概不是在厨房,就是在自己的房间里,他们也没急着去还自行车的钥匙,而是急着先进厨房。据这二位吃货估计,在他们闲着没事撩闲的时间里,大概他们亲爱的安大厨已经开始着手准备午餐了。但鉴于,安大厨那费事的安全措施,大概应该先对他们借来的餐具,厨具先来一番消毒和清理,所以,现在想必人手不是很够,为了尽快的填饱自己的肚子,他们必须第一时间,冲锋在准备午餐的第一线!
事实证明,姜成卓和赵真旭二位真不愧是安大厨的多年好友,与她朝夕相处,并且有过多次共同旅行的经验,基本把这位满脸子忧患意识的小老太太的行动方向和步骤估计得八、九不离十。
安小老太太在很多时候是一个有双重标准的精分患者。
比如,在食品卫生这一问题上。
今天她住了旅店,借餐具,每一样都要力所能及的进行消毒处理——她的消毒处理也是特简单。虽然由于目前旅店里除了他们一家之外,再没有其他的客人,因此旅店中的餐具和厨具从碗筷到瓢盆都有很大的余富,鉴于老板娘不可能把所有的餐具和厨具都借给她,她也是算计好了数量,借了有限的餐具和厨具。然后她就开始和她的男盆友江大洁癖狂一起在小旅店里相对于自家显得十分宽敞的,空荡荡的厨房里开始用新买的洗洁精将所有的餐、厨用具仔仔细细的洗了一遍,然后又烧起一大锅热水,把所有能装成大锅里的餐具都丢进去煮,不能丢进去的,大个儿的,就都倒了水,在灶上烧热水。这是最简单,最原始的高温杀毒。
尽管这并不是最有效的消毒方式,不能对付所有的病毒和细菌,但这是他们目前唯一的方法。而且对于安然来说,所谓的措施也就是尽人力,听天命,把自己能做的,该小心的,都尽力做好了,如果这样,老天爷还想让她得病,那她也没办法了。
这是标准一。
照说,以安然同学这通折腾劲,不认识这位小姐的见了她这种严防死守,如临大敌的架式,八成以为安大厨同志对食品卫生一定在意得要死要活,吃外食恨不能随身带着显微镜,必须要全面考察饭店的环境卫生和食品卫生,比相关部门检查得还要严格细致,让她吃路边摊,大排挡,苍蝇馆无异于让她去寻死,立刻跟你势不两立。
事实上,这位小姐还就爱吃路边摊,大排挡,苍蝇馆,用她的话说是这些地方吃着自在,环境亲切,价格也亲切,味道也亲切,哪哪儿都亲切——当然,这一切都是在做得好吃的前提下。
小周姑娘就吐糟过安大厨的这种双重标准,说她这人格分裂得也太严重的,简直让人不知道这两种食品卫生标准是怎么相安无事的并列运行在她的大脑里,还运行得如此流畅,转换得如此自然,毫不干扰。
安然对此的回答还是那句尽人事,听天命。
楚飞飞楚姑娘则对她的这句话呵呵,说她这尽人事显然不包括吃。
楚姑娘说话从来是直击真相,安大厨在食品卫生上分裂的根本原因就是,这位总是天天喊着江杰云他们三个为吃货,其实她自己本人也半点抗拒不了美食的诱惑,哪怕是为了卫生,她也难以忌口。
姜成卓和赵真旭回来得正好,安大厨和她的贴心小帮手江大洁癖狂刚刚结束了他们对餐具和厨具的高温消毒和无情摧残。正在准备做午餐。
无论身在何处,自从安然重生这几年以来,他们家除夕这一天的规律基本就是,午餐从简,所有的精力和重头戏都体现在晚餐上。
他们从家里带出来的食物基本在火车上,都被几个吃货联手干光了,现在他们的行囊里与食物之类的东西关系最重要的要算是江杰云孝敬给未来岳父大人安国庆的那瓶茅台酒了,被老安同志特别精心且珍惜的包在衣物里,一路上还时不时的打开包来看一看它是否还安全无恙,那小心翼翼的态度让人怀疑他旅行包里装的不是一瓶酒,而一是一只淘气而狡黠的,随时都有可能弄开旅行包,偷偷跑掉的猫或是老鼠之类的小动物。
不过,刚才在菜市场上大采购的时候,安然就已经琢磨好了一顿简省的午餐内容。
首先是熏鱼,这是必须要让老爸老妈尝尝的本地特产。菜市场这一家做得不算是最好,但总体来说,已经可以打个中上的分数了。
这种本地特产既可凉吃也可热吃,安然上一次来当源的时候,看到街上有些人甚至就把它当成零食来吃,用油纸包着,一边走一边吃,它的滋味不算太咸,微辣,又稍稍带了点甜,没有半点腥味,却又很好的保留了鱼肉独有的香味。
725,豆奶
安然对鱼的感觉一般,从这一点上,她一向宣称她的口味可以很好的向某人证明,她不是逗猫的,不要总是试图把她逗得炸毛。
不过,安然很喜欢本地的这种熏鱼。她可以空着嘴,什么都不配,就像本地人那样吃上两大条,完全面不改色,心不跳,而且还感觉意犹未尽。
几个吃货就不用说了,其他几位好友们也都没有差别的拜倒在了这种熏鱼面前,完全被它所征服。
可惜,他们上次来的时候正是夏季最热的时候,熏鱼在炎热的气温里虽然不像生鱼那么容易变质,但也没有好太多,所以,安然也遗憾不能让老爸老妈尝尝这种特产,现在可以一次性的补足了。由于担心未来几天,菜市场的大多数摊床都要关门歇业或是营业时间大大缩短,所以,仅是熏鱼,他们就买了很多。三个吃货还琢磨着,临走之前,最好再买上一些带回去或者路上吃。
不过,哪怕再简单,只一样熏鱼是完全不够打发那三个吃货的。
安然的想法在她准备把一部分熏鱼拿出来装盘的时候得到了证实——两个吃货通通的冲进了厨房,那两双饥饿到绿油油的眼神和满脸看上去几乎有那么点狰狞的表情深刻的向安大厨表示,这二位已经快饿疯了。
安大厨淡定的道,看出来了,但凡是有眼睛的都能看出来,瞧瞧你们那四只水汪汪的小绿眼睛吧,跟饿狼似的,不只是快疯,简直都快吃人了。
不过,这两只狼也不用人操心,进了厨房就跟鱼进了水似的,见着什么抓什么,结果两双爪子纷纷被安大厨和江大洁癖狂打掉,这二位异口同声的道,“去,洗手去!”
安然纯粹是出于健康考虑,讲究个人卫生嘛,病从口入。而江大洁癖的思想就不那么正直了,这位先生是认为,他的女盆友安小然同学好不容易把餐具消毒洗干净,让这俩家伙的脏手一碰,岂不是白洗了?
重色轻友,有了媳妇忘了兄弟。
姜成卓和赵真旭一起用被亲爹抛弃的可怜巴巴的小白菜的眼神看向江杰云。
可怜江大奸商铁石心肠,对好兄弟哀怨的,有如看负心汉的目光一无所觉。
不过,这二位爷那所谓幽怨的目光也就是捎带脚,掠过江大奸商之后,就直奔着熏鱼而去,然后就无比积极的去洗爪子了。
回来了两个一边干活一边偷嘴的帮工,午饭的准备速度得到了极大的提升。
仅仅十多分钟,一顿午饭折腾完毕,之所以这么快,也就是因为大多数的东西都是现成的,炒两个素菜,拌两个小菜,切点熟食,热几个馒头,花卷,豆包之类的干粮,再做个汤,完活。
拿着托盘,直接搬回房间去吃。
安然和江杰云在厨房里折腾着消毒餐具,厨具的时候,安国庆和李彩凤也没闲着,用安然买回来的清毒液在三间房间里搞卫生。
作为一个母亲,李彩凤对安然的那些穷讲究是非常支持的,她半点也不觉得自家的小老太太女儿精分,她有着最朴实的道理,老百姓嘛,随时随地都有一种随遇而安的精神,那就是能讲究的时候讲究,讲究不了的地方就不讲究,哪来的那么的道理可言?
不过,由于时间有限,安国庆和李彩凤的卫生工作,也只是做一些最紧迫的,剩下来的,可以慢慢做。所谓最紧迫的就是卫生间的清洁工作。而在卫生间里,他们首先消毒清洁的就是马桶坐便器。其次是淋浴喷头和洗手盆,毛巾架……这都是容易遗留病菌的地方。
此外,还有房间内的桌子,床旁的小边柜,这是他们要放置一些私人物品和水杯的地方。
先把这些东西清理干净,安然他们的午餐也就端了上来,房间内还有一些淡淡的消毒水味道,虽然安国庆和李彩凤一边搞卫生一边开窗换气,但是天气寒冷,也不敢将窗子整个打开,只是欠着些缝罢了。好在,消毒水的味道已经很淡了,并不影响大家的味口,尤其是三只吃货,只要东西够好吃,几乎就没有什么能影响他们的胃口。
饭是在安然和李彩凤的房间吃的,把桌子中间挪一挪,剩下的四个男人去他们的房间里搬把椅子就成了。因为是过节,李彩凤的禁酒令也就开禁了。不过,由于是在外面,没有安然自制的各类果酒,安国庆又舍不得他的宝贝茅台,于是,男人们就开始统一的喝起啤酒来。
安然他们买的这种啤酒也是本地产的,味道有些略苦,刚开始外地人一般都有些喝不惯,但喝几次,又觉得这种苦味之后,又有一点清甜的回味,所以,在本地很有一批忠实的拥护者。
安然他们上次来的时候,在外面吃路边摊,看到很多当地人都要这种啤酒,也准备尝试一下,一开始江杰云他们的反应不是太好,反倒是楚飞飞挺喜欢喝的,后来,把大家带动的也都觉得这啤酒还不错。
不过,相对于啤酒来说,安然更喜欢当地卖的一种豆奶,很便宜,装在类似于酸奶瓶的玻璃瓶里,瓶子稍比酸奶瓶更高一些,与玻璃瓶的酸奶一样,瓶子不白给,要么就守着摊贩喝完,把瓶子还给去。要么就留押金,回头再退瓶子。这种豆奶有点微酸,也不是很甜,但豆香混着奶香的味道很浓郁迷人。
安然对这种豆奶简直着迷得不行,当初夏天来的时候,偶尔喝了一瓶就喜欢得不得了,然后接下来,在此地停留的日子里,总是在不停的喝。
而在津源,这种豆奶也确实好象蛮受欢迎。所以,几乎走到哪里都有卖这种豆奶的,甚至就一些卖菜的摊子上都有。
微微冰过的豆奶极其爽口,在炎热的时候喝一口,被太阳晒得打蔫的心田都跟着滋润了,几乎能开出一朵花来。
其他人也觉得这种豆奶喝着不错,但没有一个像她这么夸张的,后来,郑晓说,她只要看着安然在身边不停不停不停的喝,就可以省下买豆奶的钱了。
这一次在来津源之前,安然在向父母谈论盘点津源的特产时,第一时间就向父母推荐了这种豆奶,而且还不止一次的表达她对它们的热爱。表达到后来,李彩凤觉得自己的耳朵都快听出茧子来了,只得又好气又好笑的道,好好好,知道了,到了津源你就使劲喝吧,真是的,说了多少遍了,你个小馋嘴巴儿!
不得不说,安然把津源作为这次新年旅行的目的地,豆奶虽然说不上一个特别重要的原因,但大概也是原因之一。
在采购的路上,以安然对豆奶的热爱程度,不用她开口,她的男盆友就已经在拉采购清单的时候,第一时间财大气粗的提出,先给他们家安小然来它一箱豆奶,就放在她屋里,想什么时候喝就什么时候喝,趁这一回喝个饱。
结果,安然回到旅店就没忍住,马上就开了一瓶,把第一口喝下去的时候,面无表情,半天没吱声,弄江杰云简直以为他家女盆友喝的不是豆奶,而是什么定身药水之类。
好一会儿,这位小姐才轻轻的舒了一口气,用一种梦呓一样的声音,满脸陶醉的道,“啊,就是这个味道,做梦一样美妙的味道~~~~”
某人脸上那副夸张的,但是发自内心的幸福感真的可以给这种豆奶去做广告了,保证秒杀一切饮品广告,因为再大的明星在做饮品广告的时候,也很少使用强大的演技,因为基本上没人相信一种饮料可以让人夸张到这种程度,所以,明星们做广告与其秀演技,倒不如说是在秀号召力。因此,他们在广告中的表情也没有安然这种自然而然的真诚,这位小姐是真的爱喝到夸张的程度。
真爱喝和假爱喝,还是有着明显的区别的,什么事就怕对比嘛。
她这副为了豆奶而感觉无比幸福的德性在她男朋友的眼里真是可爱到无敌,迅速向四处张望了一下,见安国庆和李彩凤当时正翻捡收拾着他们买回来的东西,把一些无法存在室内的食物都码放在室外的阳台上的,忙得没功夫注意到他们,他立刻探过头去,飞快的在安然的嘴上轻啄了一下。
安然还陶醉在她心爱的豆奶的不可言说的,美妙的滋味里,所以,对某人的这种流氓行为的反应速度比平时不只慢了一拍,还在那里半弯着眼睛笑得一脸傻乎乎呢。
于是,江杰云这个偷香的一见机不可失,再次张望一眼周遭的动静,然后又在安然的嘴上啄了一口,这一次由于安国庆和李彩凤两人都在阳台外码放食物,所以,他的吻的时间也得以长了一点,力度也得了一点。亲过之后,意犹未尽又恋恋不舍的tiantian嘴唇,江大吃货表示,嗯,又香又甜……一股安小然加豆奶味,好吃!
726,挑拨离间
这种豆奶,夏天可以喝冰的,冬天还可以适当的加热。
安然现在喝的就是加热过的,让这个铁杆豆奶迷兼忠实代表人来说,与冰的豆奶相比,这又是另一种美好的滋味,让她的整个都荡漾了起来。
她的这种没出息的德性实在是让旁观者有点忍俊不禁,也让某人有点遗憾这张桌子旁边坐的人实在多了一点,如果只有他们俩……他就可以那啥……嗯,对吧?
安然向老爸老妈不遗余力的推荐豆奶,安国庆和李彩凤看到女儿抱着玻璃瓶一副恨不得把自己变成小,泡进豆奶瓶子里的模样都感觉好笑,捧场的一人喝一瓶,虽说两人也承认这种豆奶喝起来的味道确实不错,但不错是不错,可实在不到让女儿露出这种神魂颠倒的模样的地步。
三个吃货早就嚷嚷着饿死了饿死了,马上就要饿死了,一边嚷嚷一边干活一边往嘴里填东西祭五脏庙,一直到上了饭桌他们也还好好的,健康的呼吸着这个世界的空气,没有永别。干活的时候他们已经补充了不少东西,不过这个所谓的“不少”也只是相对于安然而然,而不是他们本身,对他们来说,那点东西也就是塞塞牙缝的程度。因此一上了餐桌,这三位都立刻拿出全部精力埋头苦干起来。
安家一家三口对家里养的这三只再了解没有了,虽然他们家没有吃饭时不说话的规矩,但是大多数时候,刚一上桌的时候,这一家三口不跟这三个吃货说话的,说了也白说,那三位太忙,忙得得倒不开嘴来,所以要说也是他们三人彼此之间说几句。
今天也是如此,等这三只饭桶把自己的肚子装了个半满,进食的速度稍有缓和的时候,安然才问起姜成卓和赵真旭两人之前在车库那边租车的事。
一说到这个,公鸡兄和赵小胖又得意上了,眉梢齐齐上扬,脸上的表情既有些自矜,又透着自傲,却又不同于平时砍价过的那种单纯的占了便宜的自得,而是比那些还多了一点什么东西,安然已经看到这二位大尾巴狼的尾巴这会儿业已翘到半天高,每一根尾巴毛都在精神抖擞的迎风坚立,闪闪发光。
具体情况不得而已,但显然是相当顺利,或者是说占了非同一般的大便宜?
安然有点兴趣的,顺着他们的心意继续追问,“怎么样,那位大爷同意了?”
姜成卓很有些高深莫测的打鼻子里意味不明的“嗯”了一声,然后端起面前的啤酒杯,带着点影视剧里白胡子师爷捧着茶盏的装逼范儿,还悠悠的吹了吹杯子里的啤酒沫,这才慢慢吞吞的在安然关注的目光下小呷上一口,想必是要把牛叉款都摆足了,听众们的胃口都吊得高高,高高的,情绪酝酿得足足,足足的,才准备开上他的尊口,细细讲一番他们这一次巨大成就和具体经历。
可惜,这位爷忘了,他还有一位一致对外时永远跟在他边齐心协力,可在家里的时候,永远跟在他身后狠手插刀的万年损友赵真旭赵小胖。
不过,不要紧,他忘了,安然同学可替他记着呢,正当他吊胃口吊得兴致勃勃,无比舒爽的时候,安然已经将目光从他的脸上转到赵小胖的脸上,赵小胖是多机灵的孩子,总是时刻准备着拆台,郑晓有一次很犀利的建议他,可以把《共产儿童团歌》改改,成为他个人的代言歌曲,那曲调,那歌词简直就是为他写就的,稍微改动一下,就无比的贴切。
不仅好友们深以为然,就连赵真旭同学本人也觉得郑晓同志的建议大好。
赵小胖一接收到安然的眼神,立刻心领神会,兴冲冲的对之前还在车库里并肩奋斗,同仇敌忾的好兄弟好战友公鸡兄动手插刀,半点都不带迟疑的,嘴皮倍儿溜的开始讲起他们俩怎么在看车大爷那里受挫,又是怎么坚持不懈,勇往直前(其实是涎皮赖脸、胡搅蛮缠),之后又偶遇大爷的侄子同学,没想到该同学初生牛犊不怕虎,颇有勇气和眼光,对他们画的大饼很有兴趣和胃口,所以,他们也就顺势而为,小小的调教了一下那只在他们的大饼引诱下新鲜诞生的商业小菜鸟——虽然安然觉得在某些方面还是很纯真的技术宅赵真旭同学有可能不太知道“调、教”这个比较微妙的词汇,但是她感觉这位老兄话里话外和神态表情无一不在生动的透露和演绎这个词的精华所在。
在赵奸商同志洋洋得意的插刀叙述的过程中,姜奸商同志自然不能原地不动的等待着他用尖刀往自己的后腰上“热情”招呼,这位同学也没闲着,当然也不再卖关子——别说关子,他本人都快让赵小胖给干脆利落的出卖了,还卖个屁的关子,在他的卖关子吊胃口计划被损友无情破坏之后,这位同学的自我恢复能力超凡脱俗,几乎就是眨眼之眼就从计划失败破产的阴影重新又爬了起来,并且以更加饱满的态度和活泼的精神参与到与损友互相争先叙述,互相积极拆台的战斗中去,踊跃得让一手挑起这番争斗的安小然同学听得十分酣畅和哈皮。
安然嘛,也算是在公鸡兄和赵小胖长期拆台争斗中总结出一点围观经验,鹬蚌相争,渔翁得利神马的,总是让人心情愉快的,否则放任着这二位其中之一卖关子,吊胃口的滋味,也实在是不太好受,奸商之所以是奸商,在他们想吊人胃口,卖人关子的时候,把你的心理每一点转折和起伏都算计得十分的到位,让人难受得不行。
所以,最初对他们这点恨得牙根痒痒的安然也不得不慢慢开始黑化,利用这俩吃货的固有“矛盾”来保证自己的利益,用安然的话说就是,不对这俩调拨离间简直就对不起自己曾经被他们折磨过的胃口和小心肝。
其实这招数的技术含量太过简单,是个人都看明白其中的猫腻,更不用提比猴都精的姜成卓和赵真旭这俩奸商,可说到底,招数简单到简陋,直白到白痴,老套到烂俗又怎么了,关键是这招它很有用,三十六计老不老,美人计俗不俗,又老又俗但有用的才叫经典。起码这招挑拨离间对公鸡兄和赵小胖真是再管用没有了。
安大厨只要小小的一个眼神过去,这二位就像是打了血鸡似斗嘴似的,乍着毛,瞪着眼,支楞着膀子,争先恐后的表现自己比对方,即自己的损友英明神武千百倍。
虽然当渔翁当得安小然同学挺哈皮,挺愉悦,但是也不是没有遗憾的,她遗憾的是怎么江杰云那厮就没这么个随时随地准备出卖他,在他的身上疯狂跳踢踏舞的损友,让她也挑拨挑拨,坐收点渔利呢?
遗憾呐!
话说回来,姜成卓和赵真旭两人互相埋汰了一溜十三遭,安然把他们那些乱七八糟的互损加花都剥一剥,剔一剔,捞干的一分析,得出一个结论来,“哦,所以说,这事到底怎么样目前还没准,要等晚上的电话才能确定,完事明天还得再看看,对吧?”
于是,漂亮的装饰物被去除掉之后,剩下的内容总是那样的不是很美丽。
安然必须要说,自己的这颗拿弯弯绕物数学题总是不那么灵光的脑袋瓜子不好使,传递给她的信息最好直白简洁一点,华丽固然好看好听,但在这种问题上,她还是坚持艰苦朴素。
安然的艰苦朴素显然让刚刚还在互相攀比着吹牛皮的公鸡兄和赵小胖不那么是滋味,四只眼睛颇有点受到了伤害的幽怨劲,“闪闪冻人”的看着他们的安妹妹。
安然对顶着如此这般的小眼神早就习以为常,不疼不痒,皮皮的朝他们扬了扬眉毛——那是某江姓奸商的习惯性动作,不知不觉就被她给拷贝到了脸上,一开始让人看着还有些不太习惯,经过了时间的改造和适应,现在已经有了自己的特色和风格。
安妹妹的无情,让两枚奸商感到心疼不已,一颗心啊,据说裂得跟核桃酥似的,满满的,都是缝啊。
安然说她一点都不担心,他们的心别说是裂成了核桃酥,就是裂成了受损的钢化玻璃也没关系,她对他们的自愈能力有着特别强烈的信心。
要说安大厨真是太了解她养的这两只吃货了,她的小小嘲讽话音刚落,这二位同学就已经委委屈屈,抽抽嗒嗒的开始用大快朵颐,加紧对食物的进攻来弥补脆弱心灵上那据说密密麻麻的裂纹了。
不过,安小老太太毕竟是软心肠的安小老太太,对两枚奸商的打击也就是那么一小下,接下来还是要回归温柔主题,“其实我们一共也没待几天,用到自行车的事也不多,再说又是大过节的,人家都忙着过节,如果要是没功夫忙活这事,也是情理之中。”
727,冬天的海
两个吃货鼓足嘴朝安然嗯嗯啊啊的点点头,态度有点敷衍,显然,这二位货虽然在给侄子同学画大饼的时候不过是随意为之,属于没事闲的,吃饱了撑的,但是事情发展到这一步,这俩明明就是没事找事的家伙却又不甘心了,说穿了,这二位虽然平时装得人模狗样,特别善于在长辈们面前扮小羊羔,但其实在这两个家伙内心深处,还是颇有几分自傲的。
或者不只是他们俩,江杰云也应该算在内。
说起来,倒也是理所当然,三个人小小年纪就敢拿着手里不多的资本从小本经营做起来,没人扶持,没有指导,靠着自己的能力走到现在,没有几分傲气也是不可能的。
不过,安然也知道,这俩家伙也不是不能接受失败,从对商业一无所知做到今天这个地步,三个奸商如今看似颇有一点风光之意,实际上背后百分百没少跌跟头,如果只能接受成功,不能接受失败,套句这二位自己的话说,那小心肝早就变成被压过的核桃酥,稀碎稀碎的了,哪里还有今天的成绩。
所以,要安然来看,这二位此时这种不甘心失败的态度,依旧还是闲的,把人家侄子同学的处子创业当成了他们旅行途中的一点调剂来丰富他们的业余生活的。
地道嘛,固然是有其不是特别地道的地方,但是你能指望两个奸商四处没有原因的乐善好施,乐于助人,变成善良可爱的小蜜蜂,向雷锋叔叔学习,那也是十分不现实的事。
从安然的角度来看,不管这事最后折腾到什么地步,对侄子同学来说,并不见得是什么坏事,相反,还是一个小小的机会,至于把这个机会利用到什么程度,那就要看侄子同学的悟性到什么地步了。
说实在的,虽然这位小姐对于应试教育这一套方式方法还是挺习惯的,但是要说意见,她的肚子里也不少,必须承认,中国的应试教育在个人能力的培养上差的不是一点半点。
当然,这事别看安然说得好听,那是因为她老人家站着说话不腰疼。这类的机会也看给谁,别管最后成与不成,起码侄子同学敢于试试,在安然看来就是好样的,比她这个胆小鬼强多了,别说是上辈子她这么个年纪的时候,就是现在……没有必要的话,对于个人创业,做生意神马的,她也没这个勇气。
她知道自己的半斤八两,别说是重生一回,就是再重生两回三两,她也不是做生意的料,如果迫于无奈,没有其他选择,或是跟着好友们在一起当成业余消遣,小打小闹,做点小本生意还行,但让她单独琢磨着创业神马的,她是不想自找不痛快的。
不过,做为侄子同学这个年纪的少年人,倒是可以尝试,借此机会了解和培养一点自己在经营方面的能力和意识,哪怕最后失败了,也是一次有益的锻炼和有趣的经历。
关于租借自行车的事,安国庆和李彩凤的意见和安然的意见是一样的,多它不多,缺它不少。此外,他们也同安然一样,对姜成卓和赵真旭这二位也是深有了解,知道他们也并不是多在乎这事的成与不成,所以,也就没有多加评论,放手让他们玩去好了。
除了三位吃货的风卷残云,安家一家三口也饿了,虽然在火车上,就连安国庆和李彩凤也受气氛的影响,嘴巴也都没闲着,但大概是换了新的环境,亦或是旅途疲惫所致,胃口都不错。
因为大家都饿了,所以这顿午餐的时间比平时显得要快了一些,安国庆和李彩凤也对熏鱼的评价不错,他们的好胃口也与这道本地特色菜不无关系。
午餐结束,依旧与平时在家的时候没什么区别,江杰云三个吃货负责打扫战场,把刚刚挪到房间中央位置的桌子又挪回了窗下的原位,碗盘都端到楼下的厨房里,清洗干净,用自己带来的干净毛巾擦去水分,单独码放在一旁。
安然则泡了消失的山楂茶,顺便找了个小青花瓷碗,装了小半碗水,把之前做芥末墩时,剥出来的,已经结了花苞的大白菜心放了进去,养起来。桌上的文竹在刚才吃饭的时候被摆到了窗台上,这会儿,安然就把小瓷碗也摆在了文竹的旁边。她准备这两天去海边的时候,捡几块好看的鹅卵石摆在小碗里充当固定物,白菜心现在泡在水里,因着浮力的关系,稍有一点不太稳当。
冬储的大白菜到了这个时候,哪怕保存得再经心,外层的白菜帮也多少会失去一些水分,而内里的白菜心也多会长出花苞来。每年到了这个时节,一吃大白菜剥出结了花苞的菜心时,安然也总是拿了小浅盘或是小碗装了水,把菜心养起来。基本是保存得越好的白菜心,花苞打起来也就越大,像今天这个菜心花苞打得这样饱满,养在水里,经过一夜,明天就能绽放出娇黄的小菜,再配上几颗漂亮的石子,看着也挺好看的。
有时,家里包白菜馅的饺子和包子,因为养着三只吃货的关系,对白菜的消耗量比较大,一口气能清出那几颗打着花苞的菜心来,安然便一只方形的浅盘把几只菜心有密有疏的集中养起来,再搭上几块石子,还有点盆景的意思。
她在这鼓捣白菜心的功夫,安国庆和李彩凤一边喝着山楂茶,一边看着电视里的本地新闻,由于今天是三十,各地新闻的主旋律也都十分和谐和乐和美,镜头所到之处全是一片喜气洋洋,安然也支着耳朵听着电视里对本地节庆活动的一些介绍,他们既然是来旅游的,又赶上这过节的时候,自然是哪儿有热闹往哪去了。
江杰云三个吃货的动作很快,安然把她的白菜心刚弄完没多大一会儿,这三位就完成任务溜达了上来,一人一碗山楂茶,安大厨泡的自然是老味道,没什么可挑剔的,但三只吃货对饮茶的饭碗倒是多有嫌弃——太小了,喝两口就没了,还得再倒一碗,特也麻烦。
三个吃货也就是随嘴说说,安然对他们的抱怨充耳不闻,她这一路上左一样右一样的准备的东西已经够多的了,已经被小周姑娘她们笑称为蜗牛出行了,三个吃货总不能比她这个安小老太太还夸张,把他们惯用的小盆也随身背着吧?
喝完了茶水,安然提议大伙去外面的海边散散步,溜溜食。
这个提议得到了大家的一致赞同。
海边的风大,几个人纷纷全副武装,安然这个怕冷的主儿,武装得尤其夸张,连口罩都捂得严严实实的,只留一双眼睛准备欣赏冬天的大海。
下楼的时候,正好遇到了和儿子一起外出回来的老板娘母子俩,简单的招呼了一声,江杰云他们正好将钥匙还给了老板娘。
从小旅店走到海边实在是很近,没多大一会儿,冬日的大海就在他们的眼前铺展了开来。正午的阳光很好,也没有多少风,海面显得很平静,不知道是不是安然的错觉,她觉得海水的颜色与夏天似乎不太一样,好象颜色要更要深一些,不似纯正的蔚蓝,而是有些灰蓝。
问了江杰云那三个吃货,这三位少爷的感受最奇葩,他们的观察结果居然都不一样。
赵小胖与安然的意见一致,不过,看得出来,这位的反应明显是受到了安然诱导,说得一点都不肯定,有点迟疑的说,好象是……有点吧。
江杰云就比他坚定得多,这位同学十分肯定的表示,他觉得颜色和夏天的时候,没什么区别。
而姜成卓就更加与众不同一点,眯着眼,看了半天,也不是很确定的说出他的感沉,他觉着吧,颜色好象比夏天的时候要更浅一些。
说白了,无论是安然赵真旭,还是江杰云、姜成卓,都是典型内陆长大的,对海的了解也仅止于旅游时候过来看的那么两眼。他们的感受不能说完全不准确,但就冲他们四个人三种感受来看,也是怎么看怎么不靠谱。
安国庆和李彩凤这是生平第一次看海,哪怕冬季的海水看着并不像夏天的时候那样感觉可亲,海边的风似乎也要比别处更猛更清冷一些,海滩边冷冷清清的,除了他们这一家六口,看不到半个人影,可望着铺陈着阳光的,一望无际的海面,望着这广阔的海天一色,以及脚边层层铺叠翻涌的点点白色lang花,他们还是觉得新鲜新奇和欣喜。
一家人沿着海摊慢慢的说着,时不时的聊上两句,与老爸老妈望着大海,依恋不去的视线不同,安然的眼睛一直盯着脚下,不时的低头翻捡着一两只贝壳和石子,装进她临出门时带来的塑料袋里。
江杰云他们三个吃货也不时的帮帮忙,不过,姜成卓和赵真旭这二位不像江杰云,那是一心为着女盆友服务,他们则是帮着帮着就溜号。
728,认真跑偏
公鸡兄这只大个**钱串子,哪怕是溜号,也是一切朝“钱”看,这位奸商拿起自己捡的几只贝壳和被海lang冲刷得圆滑可爱的鹅卵石,在哪儿自言自语的琢磨着,这玩意也不知道能不能卖。
赵小胖则把手里的石头丢向海面打着水漂,虽说海水不同湖水或是河水,打起水漂来基本看不到什么明显的反应,但这位没事闲的家伙却乐此不疲一个一个接着丢,一边丢一边也没耽误了他的吐糟,他冷笑着哼哼着,能卖,不仅贝壳和石头能卖,你把这地上的沙子好好淘一淘没准还能淘出金矿来呢。
可惜,这一次万年拆台补刀党赵小胖没有等到他的损友公鸡兄的炸毛跳脚的反驳,这让小胖同学非常之不习惯,于是,他丢下了手里石子,也不打他的徒劳无功的水漂了,改为关注瞪着地面发呆的公鸡兄,一把勾上他的脖子,将自己“沉稳”的身材压在他的后背上,差点把“纤细”姜成卓给压成了弯了弓的豆芽菜,“想什么呢,死公鸡?”
结果某死爱钱回答他说,“我在认真的考虑你的建议。”
赵真旭瞅了瞅这只钱串子的脸,瞅着倒是正经的,语气也满认真,但是他搞不清这位死要钱是真正经,还是假正经,是真认真,还是假认真,对着这位那一脸的深沉研究半天,最后决定还是踢他一脚比较划算,管他怎么想,这货就是欠踹。
结果不言而喻,这两个幼稚儿童又开始了每天不能拉的例行打闹。
冬天寂静的海边,因为这两个大龄儿童而显出了几分活泼和热闹,有趣的是,反过来讲,他们的吵闹声又给这海滩以更加宁静空阔的感觉。
安国庆和李彩凤两人挽着手臂,慢慢的在前方走着,不时的对着海面和周遭指指点点,低声细语着。身后跟着一路走一路捡的安然和江杰云,像两只相依相偎的小鸽子一样嘀嘀咕咕的没完没了的说着,交换着自己手里捡到的石子和贝壳,再后面则是像两个螃蟹一样举着蟹钳掐架的姜成卓和赵真旭。
一家人就保持着这路队列一路从海边回到旅店,爬上三楼,走到各自房间的门前才算是解散了队伍。
下面是午睡时间。
昨天晚上他们睡得并不早,但今天早上醒得很早,今晚虽然不一定非要守岁,但想必也不能早睡,所以,溜完了食来补补眠,小睡一会儿还是很有必要的。
不过,在睡觉之前,安然和李彩凤先去卫浴间里轮流冲了个热水澡,驱散了从室外带回来的,在皮肤上留连不去的冷气,也很好的舒缓了旅途的疲惫,热乎乎的水流让人的筋骨都仿佛舒展了开来,困意也随之一点点的从四肢百骸中泛了上来,等把睡衣换上,安然已经开始打起哈欠来了。
可就这样,这个臭美份子也还没忘了坚持着给自己做了个面膜,然后一边等着面膜发挥作用的时间一边收拾挑捡着从海边捡回来的贝壳和石头,耳朵上插着随身听的耳机,播放着磁带里舒缓的音乐,两只眼皮有如被涂了厚厚的胶水,情不自禁的相依相恋。
李彩凤对这位小姐这副眼看着就要睡着也要硬撑着臭美的劲头看得是又好气又好笑,“我看就干脆赶紧睡觉得了,看看你困得那样吧,睡醒了再折腾不是也一样吗?”
臭美份子慢慢吞吞的把分类完成的贝壳和石子分别装进两个口袋里,又慢慢腾腾的瞅了她老妈一眼,这才慢条斯理的开口道,“对啊,我忘了。”
李彩凤,“……”
看来她家闺女这真是困迷乎了。
安然也觉得必须要赶紧睡了,好在面膜的时间也到了,即便她走起来已经有点梦游的趋势,那必须坚持着把脸上的面膜好好的,彻底的洗清干净了,再细细致致的一道程序一道程序的擦上护肤品,眼睛是半睁半闭了,但不得不说,那洗脸和擦护肤品的手法还是那么的地道,让她老妈李彩凤不由得深深的怀疑这丫头不会是每天做梦都在忙活这些吧,要不怎么达到这种闭着眼睛都能一丝不苟程度的?
安小然同学总算是把她的脸蛋和爪子细心呵护完了,居然还记得把窗前的那幅厚窗帘拖拖拉拉的拉起来,让室内的光线一下子就暗了下来。
往床上爬的时候,估计这货已经开始做梦了,其间两只脚还小小的纠缠了一下,把她自己给小绊了一回,差点没把她的鼻子给磕到床沿上,不过,幸好,她及时的将身体稳住,终于有小惊无大险的顺利的掀开换了自家被套的被子,把自己给塞进了被窝里,而一直在拿自家女儿当情景喜剧看的李彩凤也摇着头,笑叹了一声,躺在枕上,阖起了眼。
他们睡的时间并不长,只不过一个小时刚出头的样子,安然平时就有午睡的习惯,但安国庆和李彩凤还有江杰云他们都没有,安国庆和李彩凤今天是有点缺觉,再加上一年休上这么一回假,精神一放松就有点反乏,否则也是睡不着。至于江杰云他们三个家伙则是由于长年半工半读的高强度高紧张的生活方式,造成了只要他们想就可以随时随地快速入睡的变态体质,安然觉得这也是一种适者生存的现象,否则哪怕三个家伙再能吃再年轻,以他们那种经常忙起来加班到深夜,又要顾着学业,还要偶尔出差的忙碌程度,身体也要累出毛病来的。
事实上,谁都比安然醒来得要早,这位好吃但不懒做的家伙是最后一个还赖在床上的。她醒过来的时候,半眯睡眼,一时之间有些迷糊,空气里有些陌生的气味,昏暗的房间里不熟悉的景物让她有那么一刹那忘记了自己此时身处何地,现在是今夕何夕。
然后,过了足了半分多钟,她才那像是下了一场大雾的脑袋里才渐渐的显现出了答案的轮廓和模样来——今天是三十,彩票站放假了,他们出来旅行过节,到了津源,住了进海边的旅店,她正睡在旅店的房间里。
不知怎么的,这个答案让她忽然自顾自的抿着嘴角傻笑了起来,有一种特别踏实又平凡的幸福感。
对面的床上,李彩凤已经离开了,床上的被子折得整整齐齐的,显然是已经起来了一会儿了。
心里软乎乎的安然不想动弹,巴嗒一下闭上了眼,在枕头上来回蹭,像一只晒着阳光,春困醒来的猫,懒得要死要活,周遭很安静,仔细听的话,能到远处隐隐约约,似有似无的海lang声,不知从什么地方传来的模糊的鞭炮声,以及走廊里轻悄的脚步声……
安然闭着眼,弯着嘴角听着听着,迷迷糊糊的觉得自己好象又想睡了,拱了半天才把自己拱起来。然后下床的第一件事就是给自己倒了一杯温水,一边喝着一边揉着还有点迷离的眼睛跑到卫浴间里照镜子。
她之所以会这么积极的跑去照镜子,也是因为这位小姐担心旅途的疲惫和环境的骤然转换会对她的皮肤有所影响,当摸到她好象依旧滑嫩的皮肤时,才慢半拍的想起来,哦,对了,她睡觉前还像做了面膜了,果然,旅途之中也不要忘了随时随地的找机会敷面膜啊,这就是保养神器啊。
……事实上,天晓得,这是不是这位小姐的心理作用。话说,该臭美份子的面膜也是她随手自制的,是否真有作用,也是见仁见智的事。
这个事吧,臭美份子心里也明白,但是很多时候,人呢,还是要留有一点自我催眠和自我陶醉的空间,你觉得它有作用,它就有作用。不是说心理暗示如果运用得好,也是一种有益的力量吗?天天跟自己说,我果然是越来越好看了,据传说,这招真有用。
别管真有用,假有用,反正安大姑娘是天天用。
正当脑补狂对着镜子臭美,并很认真很正经很努力的进行每天数遍的心理暗示中的一次时,她的肩头微微往下一沉,她男朋友的下巴压在她的肩上,一双手臂缠上了她的腰,这个坏家伙故意把嘴唇凑近了她的耳朵说话,“我向你保证,安小然同学,你一如既往的漂亮可爱迷人,让我为你神魂颠倒,不能自己。”
臭美份子结束了今天例行的心理暗示,在察觉到这货贴上来的第一时间就很有警惕性的拉伸自己的颈部,将头尽可能的偏离某人的嘴巴——她太了解这人的恶趣味,把她那不禁折腾的耳朵弄得泛红发痒,是这个混球的日常爱好之一。
可尽管安然的反应足够迅速,也足够警惕,但架不住像她了解江杰云一样,某混球也同样了解她,在她试图拉开距离的第一时间,也迅速而恶劣将自己的嘴唇奔着安然的耳畔贴了过去,一边贴一边无比真诚的说着甜言蜜语。
729,关于特训
可惜,他的女盆友半句也不信,或者说,她正专心致志的躲避着某人那既捣乱又暧昧的嘴唇,两人身体紧贴在一起,只有上半身在你来我往的,在极小的范围内打着属于恋人之间的攻防战。
安然很认真的在躲避,江杰云并没有拿出精力来追逐,他的动作里带着一点懒洋洋的味道,眉梢眼角唇畔无一处不含着几分促狭的坏笑,如果再给他嘴两边再各添上几根胡子,活脱脱的就是一只正在享受着捕捉乐趣的大坏猫。
某只叫安然的老鼠呢,她倒也不是不知道男盆友的这种劣根性,可这位小姐有个毛病。就是有时候有点过于认真,而且是认真的跑偏,即与江杰云两人闹着闹着,她忘了初衷,特别认真的投入到与某人的攻防战斗当中去了。等她到后知后觉的醒过味来的时候,她的男盆友已经抱着她笑抽了。
面对着某人那张已经憋笑憋到扭曲得近乎毁容的小白脸,安然每次都想以头抢地,再狠狠又恨恨的给自己两下子,缺心眼么,你怎么就不长记性!
其实,只要她适时的停下来,不搭理,不上当,不配合,某个坏蛋也就没了继续下去的动力。
可是,还是那句话,她不认真跑偏的时候少,认真跑偏的时候多。
本来,今天安然由于刚睡醒不久,大脑还没有完全彻底的从梦里拔出脚来,所以,本来就喜欢认真跑偏的人,在某个坏蛋开始撩闲的时候,就开始在跑道上躬身,向着歪到一望无际的跑道,时刻准备起跑。
幸好,这时有人来拉了她一把。
来拉住这位认真跑偏专业户的不是别人,正是她家老妈李彩凤。
要说江杰云这厮也是胆儿肥,在人家母女俩的卫浴间里,趁着李彩凤短暂离开的功夫,就敢开着门调戏女盆友,这不是等着让人严打呢吗?
哦,也是,关着卫浴间的门调戏就更不行了,关门神马的,对一对小情侣来说,让人想象的空间就更大了。
江杰云这厮胆儿肥也是依仗,安然曾经深深的怀疑她家男盆友是属驴的——耳朵特长。
说是耳朵长,其实不过就是警惕性高。但说起警惕性来,安然其实也不差,毕竟她虽然不是属驴的,可她是属蜗牛的,没见这动物成天在脑门上顶俩触角专门就为了探测危险的吗?你能说她警惕性差吗?
只不过,安然在与江杰云正式确定恋爱关系之前,她的警惕性一直都用在别的方面,用她自己的话说,他们俩人的警惕性有着本质的不同。
她的警惕性全部都用在对危险的感知上,当触角型危险探测器发觉空气中传来哪怕最细微的危险信号时,她也立刻嗖的一下缩回到自己的壳子里,一直哆哆嗦嗦的等到危险完全过去,再小心翼翼的把她的两只触角慢慢腾腾的伸出壳出来堪测一番。
再看她的男盆友江大奸商,哼哼,他的警惕性全都用在干坏事上,倒不是说他多么的违法乱纪,那个还真没有,但是,明显是用在了耍心眼上,一个奸商耍心眼,虽然不犯法吧,但也不能说多么阳光明媚。
不过,安然的纯良也就维持到了与某奸商确定恋爱关系之前,确定恋爱关系之后……
古语说得好,近朱者赤,近墨者黑,与臭鱼烂虾为伍时间长了,自然那气味上也就比较微妙了。
安然同学与某奸商在一起时间长了,在警惕性的探测方向上,也不可避免的就有点跑偏了。
就好比现在,两人正你追我避的黏乎着,当听到李彩凤走进房间的脚步声,这二位的反应那叫一个机灵,动作那叫一神速,从扭得像麻花一样差点没打了蝴蝶结的状态利索的分开,避开彼此,清爽站好,距离安全,神态正经……这一整套动作作下来,真是让人眼花缭乱,一片星星,如果想看一看细节,那必须是慢镜头回放才能看得清楚明白。
由此可见,类似的场景和状况以及这一整套复杂的动作,他们到底应该经历过多少次才能做到如此时一般配合默契,整齐迅速,又不露痕迹。
如果让安然来回顾一下以往的惊险历程,她必须要用这样一句话来概括——都是眼泪啊!
想当初,一开始他们俩对这一套应急措施还不很熟练的时候,那是没少出临时事故,比如,分开的时间太晚,差一丁丁丁丁……点,就让老爸老妈给看了个小流氓调美少女的现场版……嗯,当然,她是自愿被调戏的,美少女也是她自封。
除了时间把握不好之外,动作配合也常出问题和事故。
最常见的就是对磕,你的鼻子磕了我的嘴巴,你的下巴撞了我的鼻梁……这类虽然不算多么严重,但让人很受伤,很考虑彼此的骨骼强度,时刻都有毁容风险的意外频发。
为了自己长年累月精心呵护的小脸蛋,也为了自家男盆友那张她准备看上五六十年的小脸蛋着想,安然觉得他们必须得将事故的发生度降到最低。
怎么降呢?
呵呵,说起来还得感谢安大姑娘这个认真的细节跑偏党。
要说一般人吧,遇到这种情况,那也就是或者以后少黏乎一点,或者以后再警醒一点也就到头了。
照说,以安然那种蜗牛的敏感又有点害羞的属性呢,怎么看也应该选择“以后少黏乎一点”这种方案。
但是,但是就但是在这只叫安然的蜗牛在“敏感又有点害羞”的同时,又具备了脑洞特别大,认真不到正地方等等坑爹糟心属性。
这个蜗牛加跑偏星人在捂着被亲爱的男盆友笔直挺拔的笔梁给撞得差点没豁了牙的嘴巴,真正的“痛定思痛”后,毅然决然的拍案决定,不能再这么下去了!
听到女盆友的斩钉截铁的断喝,某奸商捂着自己的鼻梁,小心肝忐忑了,这话是怎么个意思?按照这丫头的思路,是不是说,以后我再也没有占便宜,吃豆腐的机会了?
那怎么可以!
某个流氓奸商在心里暗下决心,一会儿哪怕是撒赖耍赖就地打滚,也必须要保证自己的合法权益!
正在江杰云同学在心里策划着耍贱三十六计七十二招的时候,就听他那亲爱的,可爱的女朋友接着说道,“所以,我们必须展开特训!”
特……特训?!
特训是什么意思,特训的对象是什么,特训的内容是什么?
……诶,不对,等等,特训?麻玩意特训?这怎么跟他想象中的半点都不一样呢?
只能说,刚开始与女盆友安小然同学互相进行高于友情的深入了解的江小云同学对他的亲爱的可爱的女盆友的了解度还有待提高和认识。
觉得自己领悟力神马的暂时出现了系统错误的江杰云同学于是虚心的向自家女盆友请教,请问,安小然同学,你那所谓的“特训”到底是怎么个内容,怎么个意思,怎么个步骤和程序?
于是笔记狂兼计划控安然同学便充满激情的,特别认真的从自己的外套口袋里掏出她的笔记本和笔,开始一边说一边写,一边给男朋友解释她的特训计划和内容。
简而言之就是,为了下一次他们在“做坏事”的时候,不再出现这种“惨痛”的意外事故,那么,他们就很有,非常有,必须有必要的搞一下现场特训和模拟演习。
某奸商的脑筋非常的活络,哪怕正处于对女盆友的脑洞和跑偏能力认识不足的状态当中,但是那转动速度,括糊还是不跑偏的,也是十分的迅速的。
于是,江杰云的眼里忍不住小小心的浮上了一点充满期待的笑意,他问,请问安小然同学,你所说的“做坏事”的具体概念是什么?请详细的解释一下。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安然与书呆子吴泽荣同学有着相近的属性,尤其是当她认真起来的时候,颇有一点学院派的风格。
所谓学院派风格的表现之一就是,平时说起一些比较开放的话题,比如说“性”,比如说“做、爱”等等,他们是保守的,是说起来与之相关的,哪怕是打了擦边球的一言半语也可以让他们顿时脸上涨红得好似新染的红布,屁股底下像被放了十个八个的仙人球,坐立不安,随时准备跳起来逃跑,并且一去不回头,活似后面有三十多条的饿狼在追击着他们。
可是你与他们针对“性”和“做、爱”等话题进行类似于学术性的探讨,这二位同学可以把男性和女性的各种器官,指标等等细节内容都说得面不改色,而且还能特别细致与你深入探讨,就好象刚刚那个落荒而逃,恨不能跑出外太空的人不是他们一样,哪怕你已经因为话题的过于大胆而面红心跳,他们却依旧还能一脸严肃的抓住你不放,像个话唠一样,甚至拿出纸和笔给你画出示意图以及各种图表来阐述他们的领悟和理解。
730,大灰狼的纠结
不要误会,之前绝对不是在假装清纯,之后也绝对不是在假装正经,而这二位的大脑结构在某些时候表现出与众不同的经度和纬度,甚至与大众处于异次元空间。
他们最开始的害羞是因为对这个话题因为缺泛经验以及过于私密,而感到羞涩。
后来,他们那与正常人有所差别的思维方式则专注于话题中关于理论性与实践性的讨论中去,如果这些话题是一个整体,那么,当他们在后来的讨论中,视野里只看得到整体中的一小部分,而忽略了整体中其余部分,在跑偏的道路上往无前,至于害羞和私密性等问题,则被他们那不在正道上的思维方式给划归到了“其余”那一部分中去,丢在脖子后头,忘了个干净。
虽然江杰云对安然的大脑思维跑偏有一定的感觉,但在成为情侣之前,作为正常男女好友来说,他们平时的讨论也仅于一般性的问题,安然吴泽荣他们这种跑偏的学院派好不好意思,犯不犯毛病姑且不论,单说江杰云他们这类正常人是不会无缘无故的拿着特别私密的问题与安然这个女性好友进行深入讨论的。所以,当他们展开对“特训”内容的讨论时,江杰云虽然心中若有悟,但对女盆友那跑偏的思路还是估计有所不足,因此,对自己的揣测也充满疑问。
心里反复猜测江杰云就听到他家女盆友用特别认真的语气接着对他详细解说“特训”的内容。
等安然同学的解说告一段落,抬起头来问自家一向聪明伶俐的男盆友,“我现在只想到这么多,你还有没有什么需要补充的?”却看到江杰云在发呆。
进入学院派模式的跑偏党有点不解,又有点好奇,歪了脑袋,用她那研究问题的眼睛去打量江杰云,并拿手指捅捅他,“你想什么?”
江杰云将目光从虚空状态脱离出来,定定的投射在安然的脸上,也用与她的目光类似的眼神打量着她。
“怎么了?”
江杰云的眼瞳又深又黑,当他认真打量一个人的时候,时常会让人感到压力,安然让他这看起来近乎“深刻”的目光给盯得有点发毛。
江杰云的回答是,从一只凝视的猛兽瞬间化成一只大狗,一下子把安然扑倒在软乎乎的靠垫堆里。
安然在转眼间被他扑得晕头转向,迷乎的直眨眼睛,然后脸颊上被那只叫江杰云的大狗狠狠的啃了两下,接着是眼皮,左眼和右眼,乱七八糟的一串轻吻,再下来是嘴唇,再再下来,他又不亲了,将脑袋拱在她的颈边一通乱蹭,安然被他亲得从脸到眼再嘴再再到脖子,痒痒得像只受到了刺激缩成一团的某种小动物,又笑又叫,两只爪胡乱去拍打江杰云的肩膀,气喘吁吁的嚷嚷着,“……讨厌,江杰云……你干嘛……讨厌,赶紧起来……”
叫江杰云大狗却不依不饶在她的脖子边蹭完了,又对着她的脸,眼睛和嘴来了新一轮的亲吻,最后又蹭,等他蹭得心满意足了,安然已经笑喘得阵亡成软蹋蹋的一摊,满眼热泪了。
江杰云忍不住又去亲她湿亮的眼睛,然后露出一个大大的,让他的女盆友觉得帅得让人睁不开眼睛的笑容,道,“安小然,你怎么这么可爱!你真是太可爱了!”
安然这个怕痒痒的叫她不知道为什么,突然间热情起来的男盆友给闹得丢盔卸甲,躺在那里喘了十来秒,才总算是稍稍平稳了一点呼吸,开口道,“谢谢你的夸奖,江大狗先生,我真诚的希望下次可以稍稍克制一下你对本小姐的热情和欣赏,不要用这么让人感觉其痒难耐的方式来表达对本小姐的赞美之情。”
她的声音在又笑又叫之后,一改平日的清亮甜脆,显得稍稍有些低哑,听在她家男盆友的耳朵里却觉得有一种不同于往日的好听,就像是一根毛茸茸的羽毛在随着话音不轻又不重的撩拨着他的耳鼓,一路痒到了心尖上。可这位学院派跑偏党却板着她因大笑和尖叫而红得像颗苹果的脸,用湿漉漉的目光特别的严肃的看着他,认真的对他说着那番带了八分的抗议,一分的调侃,还有一分隐隐的撒娇耍赖的声讨,这让江杰云忍不住又笑着俯下身去,重重的在她那张因不满而微嘟着的嘴巴上啄了一口。
江大狗会发疯的去闹他(或是它)的女盆友,就像他说那样,她在他的眼里是如此可爱,她那与众不同的,稍许有一点教条主义,但并不严重的学院派跑偏思路可爱,她的“实战模拟特训”计划可爱,她的水润润的眼睛可爱,她因他的亲吻和亲热而红扑扑的脸蛋可爱,她一本正经却又隐含着幽默的语气可爱,她那微微沙哑,不同于平日,却别具诱惑的嗓音可爱……在江大狗的心目里,眼睛里,他的女盆友,哪哪儿都可爱。
套句好友们的调侃,他是没救了,而她是没治了的可爱!
说实在的,江杰云是真没想到安小然同学居然会这么的学院跑偏……这么的……二!
你能想象小红帽板着脸,特别认真特别严肃地对想吃她的大灰狼说,大灰狼,我们一会儿来演练一下你吃我的过程,好吗?
大灰狼当然会特别吃惊,特别感到难以置信。
江杰云之前听到安然这个学院派跑偏党真的这么说的时候,他的那种觉得不敢相信,以为自己的耳朵出了问题的心情,世界简直都玄幻了好吗?除了感叹自己的人品好到暴表,运气好到不可思议,简直就没有别的形容词。
对于成天以吃女盆友的豆腐为乐的某流氓来说,安然这种实战模拟的特训内容当然特别对他的味口,简直就像是为了故意让他占便宜而设定的专门计划。
如果这个人不是安然,某奸商简直要认为制定特训计划的这个人是故意为了对他使美人计,故意为了诱惑他。
但这个人是一贯认真又腼腆的安然,除了说她二之外已经找不到别的形容词了。
当然,在江大狗的脑海里和心目中,他家女盆友这绝不是二,而是可爱!绝对的可爱!
于是,江大奸商带着这样很期待很荡漾的心情和他们家很二很可爱的女盆友安然同学展开了关于“正在做坏事,麻麻和巴巴来了要怎么迅速遮掩抹平若无其事云淡风清”的特训。
不用问,在特训过程中,某人是被自家男盆友占了多少的便宜,让自家男盆友的心情是有多么的哈皮和激动。但很二的该同学对此却一无所觉,她一直在用一种特别认真严肃的态度来进行排练。
而且,该小红帽同学要求还挺严格,制定的标准相当的高,不时的指正抱着她的大灰狼说,不对,你的爪子应该放在这里,不是那里,你应该抱得更紧一些,不要溜号,你要投入一点。
天地良心,大灰狼觉得自己真是冤得很,他怎么不投入了,他真是再投入没有了,只是在他准备投入到品尝小红帽甜甜的嘴唇的“伟大事业”中去的关键时刻,小红帽经常是一布愣脑袋,用小手“啪啪啪”的毫不客气的去拍他的脸,不满且急促的声音又清脆又尖细,简直就像是在吹着小喇叭,拉警报,她提醒着,江小云,江小云,你想什么呢,快点,没听到脚步声吗?我们得迅速分开,快点快点。”
大灰狼无奈又无力的抹了一把脸,将脸上那迷醉的神色有气无力的收拾干净,把刚刚准备投入到一个亲吻中的热情和注意力不甘不愿的收了回来,放到他们这可爱又可恨的实战演习里去。
可想而知,大灰狼江杰云的心情是何等的纠结,时刻领会着什么叫“冰火两重天、不上不下”等等复杂的情绪和含义。
在纠结的同时,大灰狼同学也颇有一点担忧,觉得自家女盆友这学院派跑偏,心无杂念,特别正直的脾气可爱是真可爱,但是,大灰狼同学思考问题是很“辩证”的,他觉得,针对女盆友犯二犯神经这一问题,进行了深入的思索和研究之后感到,安小然同学的这一学院派跑偏的特质用在他的身上,那叫可爱。但如果用在别人的身上,实在就不能称之为可爱了,那应该叫犯二——虽然对这一点,女盆友永远是自家的好的江大奸商很不想承认。
他比较有预见性的觉得,今天他可以顺着女盆友的想法陪她排练,并享受这种排练,他是她的男盆友,是拥有这种权利和义务。
但如果明天,有个心存不良的小人和**,出于别有用心,用心险恶的目的对他家有点小二,又特别认真,有时候,那神经特别敏感,有时候,那神经真是宽阔得可以并排跑航空母舰,如果正赶上她的思维跑偏,神经跑航母的时候,让人算计了可怎么办?
731,卷空旅店
也不知道某奸商是越来越高瞻远瞩了,还是受他家脑洞大开的悲观主义者女盆友的影响,反正江杰云那个心情啊,真是复杂得很。
但你必须要说,安然同志的实战型模拟特训还是挺有用的,起码这种演习也确实可以很好的训练他们的临场反应能力,能迅速的转换自己的状态和模式,处理各类由于李彩凤和安国庆大驾出现而引发的突发事件,最主要的是,在一系列特训之后,安然和江杰云再也没发生过什么互撞互磕的人身安全事故了,很好的保护了彼此脸上的各个零件的完整性。
就比如现在,当李彩凤走到卫浴间门口的时候,看到的情景是这样的,安然站在镜子前面,一手捧着水杯,一手放在自己的脸上,左左右右,反反复复的检查着自己的小脸蛋。而江杰云站在她身后,距离一步至一步半的位置——不是他不想站得更远一点,而是卫浴间的空间实在太过有限,他已经是站得尽可能的远了。之前握在女盆友柔软的腰肢上的两只爪子这会儿抱着自己的胃。
不知道是类似的场景经历得多了,还真的是特训起了作用,安然和江杰云现在不仅动作默契,就连脸上的表情也越来越自然,让人看不到痕迹和端倪。
因此,李彩凤看到这个场面的第一个感想就是摇头叹气,说她闺女,“你又照什么呢?睡觉之前照,睡醒了还照,以前你干脆在胸前挂个镜子得了。”然后看着捂着胃部的江杰云,语气都变了,又数落她家姑娘,“你看看,你把小杰云都给饿成什么样了。”
安然:“……”
外面为什么不下大暴雨,我比窦娥都冤啊!还“小杰云”?他哪点小了?他那么大只,比我们俩的个头都高,哪里小了?说得还挺可爱。饿什么饿啊,他那是装相好吗?
安然朝老妈撅嘴,李彩凤不稀得搭理她,反得到了一句催促,“赶紧照完拉倒,时间不早了,该准备的赶紧准备起来。”
这是亲妈吗?绝对是后妈!
安然扭头朝江杰云瞪眼,看,都是你,都是你,没事装什么可怜?
结果人江杰云比她还委屈哩,也朝她撅起嘴来,继续捂着胃,亲爱的安小然同学,冤枉啊,我是真的饿啊!
听听这语气,看看这表情,活脱脱一个饥寒交迫的小可怜。她就知道,之前这货没头没脑的对她说了那么一大通夸张得浑身寒毛都立正的甜言蜜语,原来是在这儿等着她呢。
安大厨之前还鼓起的腮帮子这下像是被戳了窟窿的气球一下子就泄了气,唉,谁让她养了这么一只饭桶牌的男盆友呢?
收拾了床铺,安然乖乖认命的准备下楼去厨房里开始准备年夜饭,结果一开门,她的房间门外头还蹲着两只吃货,左边一个,右边一个,倒是挺对称,就跟古代宅门前的大石狮子似的,只不过人家石狮子一看就是各种高大上档次,到她这儿,好么,换成俩大饭桶,怎么看怎么……算了,她皮薄,顶不住这两只吃货那绿油油的小眼神,赶紧开干吧。
到了楼下厨房的时候,安然才发觉整个旅馆安静到了极点,似乎除了他们的脚步声之外,完全听不到别的声音。之前,大概是注意力都集中到了别的地方,这会儿闲下来的时候,才察觉到这一点,简直整间旅馆里,除了老板娘一家之外,就只有他们一大家子人在。
姜成卓纠正她,你错了,此时此刻,没有老板娘一家,就只有我们这一大家子人在。
原来,在安然还赖在被窝里睡觉的时候,安国庆他们就被老板娘找上了门。老板娘和丈夫儿子要去婆家过三十,本来要是没有他们一家来住店,人家就要关门歇业,只要把门一锁就省了心了。但是由于他们来这里过节,又不把他们撵出去。可同时,又不能因为他们而留下来,守着他们不去婆婆家团聚。所以,老板娘干脆把大门的钥匙交给他们一份,请他们自便。
安然听到这个倒是有些惊讶,老板娘对他们这一家子也太放心了,难道就不怕他们干点什么坏事?
可转念想,就他们这拖家带口的一家子又能干什么坏事呢?把旅店搬空?不用问,老板娘人家一点都不傻,关键的财物神马的肯定一早就锁起来了。开得本就是旅店,人来人往什么样的人都能遇到,防盗工作自然是放在首位的。而且,安然也记得老板娘一家住在一楼走廊最后的几间屋子里,由于那几间房间只有他们一家人,所以,在半道上还装了一道铁栏门,平时的时候都拉开,方便顾客或是工作人员找老板娘,想必此时已经拉起来挂了锁头。此外,那几间房间的门与旅店内的其他房间也是不同的材质,有一间还是防盗门,其安全程度可见一斑。
想了一圈,安然说,大概我们一家人都长得太纯良了,虽然我觉得老板娘对我们一家春节来旅游度假的说法并不怎么相信,但她能放心把旅店留给我们,证明在她的眼睛里,我们的人品还是挺值得信任的。而且,我觉着吧,人家把门一锁,咱们就算是想偷,也没什么可偷的。
安然前面这话,姜成卓同学还是很同意,在这仨吃货不愧是作生意的,跟他们的同行老王同志的思维都是一样一样的,在他们的心里,这世上就少有他们这么善良正直的银,但对于安然后面这话,钱串子奸商就绝不能同意,眼珠子左左右右的一扫,那倍儿溜的嘴皮子和倍儿机灵的心眼子就开始旋风般的开动了,从这家旅店一共有多少间客房,每间客房里有多少可以迅速拆解变卖的东西,以及这些东西的运输方式,销售渠道,他们的逃跑路线,不在场证据,各种理由和借口等等……现场给安然来了一堂“应该怎样迅速的卷空一家小旅店”的生动讲座。
安然真是听得满头的头发如黑线,当这位财迷心窍的货开始用他那最为纯熟的速算能力计算起销赃后他们可以有多少收益的时候,安然连忙喊了好几声,公鸡大哥,求您了,赶紧打住吧。万一人家老板娘半路回来听着了,还不得把人家吓个好歹的,大三十的,再把我们给赶到大街上去。
结果她男盆友可善解人意了,告诉她,老板娘一家前脚刚走,他们后脚就把旅店的铁栏门给拉了下来,老板娘回来的时候,要先推上铁栏门的,那么大的声音,没等她听到他们的卷逃销赃计划,他们就已经听到老板娘回来的声音了。
她一点都不觉得安慰好吗?
安然觉得自己头上的黑线又增长了一倍。
她总是觉得自己是这个控,那个属性,还有这个狂,那个党的,好象随着重生日子加深,她身上的毛病越来越多,她没事闲着的时候,就盘算一下最近身上又新添了哪些毛病,再自我反省一下。
可她有时候再想想,她觉得自己的毛病好像不少,而且还挺变态的,但是再想想,好象她周围的好友们身上的毛病也不少,好像也挺变态的……难道,她重生之后,不只拥有了吸引吃货的体质,还拥有吸引变态的体质……还好,他们这些人所谓的“变态”,与那些罪案影视剧中的“变态”不太一样,只是一些无伤大雅的小毛病,呵呵……
安然朝男盆友摆了摆手,意思很明显,您可以闭嘴了。
既然老板娘一家都不在,今晚的旅店就只有他们一家人在留守,因此,他们的年夜饭也就不准备再往楼上折腾了,而是改在厨房旁的餐厅里,餐厅里还正好有电视机,可供他们看春晚,来回端菜什么的也很方便。
安然四个人进去厨房折腾晚上的大餐,安国庆和李彩凤则继续他们的卫生工作,因为晚上的大餐从房间挪到了餐厅,所以,他们还要把餐厅的桌椅好好清理一下——其实也用不着这么讲究,但安国庆和李彩凤本身就是闲不住的人,不找点什么事干,也闲得难受,正好一边干活一边看电视。
因为旅店每间房间都配有电视,江杰云他们干脆也往厨房里搬了一台来看。
年三十的时候,无论是电视里还是电视外,都是一团喜庆热闹。安然将电视调到地方台正在播出的三十特别节目,巨星演唱会集锦,老歌手新歌手在集锦里穿越时空共聚一堂,经典好歌一首接着一首。
于是,安国庆和李彩凤在外面一边干着活,一边看着地方台的晚会,安然他们四个在厨房里一边干着活,一边跟着电视里的歌星们哼着歌,不过,哼歌能哼出调来的还是安然,至于他们三只吃货,由于这三位爷干活的时候一向是一边干一边吃,嘴巴里头实在是过于繁忙,留在哼歌的功能不足,所以,哼出的歌那可真是“哼哼”,不仅没有词,就连调也没有。
732,好好的
今年的年夜饭,安大厨立志要做出当地特色来。
其实她这个所谓的当地特色一点都不像她说那么“玄”。
食材都是在津源本地采购的,又买了本地的一些特色食品,添加到年夜饭里去,如此这般做出来的年夜饭就成了安大厨嘴里听着很“玄”,其实半点都不“玄”的津源当地特色。
津源靠海,当地菜的特色其实就是善于处理海鲜。事实上,“靠山吃山,靠水吃水”是非常实在的,沿海的地方,人家自然是“靠海吃海”,都擅长制作海鲜,只不过,由于气候特色,所产其他物产不同,与海鲜结合起来,制作的菜色口味上也有很大的差异。
津源地处东北,所以,本地做起海鲜来,料理手法还是更多的带有东北菜的地方特点,同时,又具有沿海地区的菜色的共性。
在上一次旅游的时候,安然还真学会了一道本地菜,经过几次试制已经可以做得出七八分火候来。但她今晚并没有打算制作这道菜,既然已经到了津源,他们可以去直接吃最正宗,干嘛还在年三十的时候吃她作的不地道的山寨版?
所以,安然这顿“具有当地特色”的年夜饭,也只是主要用当地的食材来做家里人喜欢吃的,她又做得很拿手的口味。
总而言之,就是以海鲜为主,据有安然味道的海味——这种说法似乎略怪,但却比较贴切。
哪怕有三个吃货在,大餐的量对他们来说也不是特别大——这个“不是特别大”是相对来说的。晚上的时候还要吃一顿饺子,还要做一些菜,所以,最完美的就是恰恰好。
安大厨因为这几年在饲养吃货上积攒了丰富的经验,所以,在对菜量的把握上已经是越来越精准,尤其是针对三个吃货的胃容量。
菜饭上桌,大年夜的饕餮大餐开始开动,安国庆照旧珍而重之的把他的茅台酒烫上,醇厚的酒香被热水一烫淡淡的飘散开来,老安同志也不急着喝,闭着眼睛,紧抽了两下鼻子,脸上的那陶醉的模样看得李彩凤是又好气又好笑,轻拍了他一巴掌,笑骂,“得了得了,都知道你今儿是开酒戒了,可以随便喝,用不着这么一副大烟鬼的德性。”
安国庆这才把眼睛睁开,对着李彩凤摇头叹气,潜台词是“跟你说了,你也不懂。”
江杰云几个照例要凑趣陪着安国庆喝两盅,就连李彩凤和安然也跟着来一盅做做陪。
不知道是从哪一年开始,大家似乎都习惯在喝这一杯酒的时候,忍不住说一说过去一年取得成绩,以及新的一年的展望和祝愿,不定要说多少,也不一定要人人都说,但是安国庆和李彩凤却是每年都必须要说几句祝愿小辈们儿们学习进步,越长越高或是越长越漂亮之类的话,安然他们也是祝安国庆和李彩凤他们生意兴隆,身体健康,越长越漂亮——好吧,后面这句通常都是臭美份子安小然同学的专用台词,她说得的时候每次都一本正经,一开始安国庆和李彩凤还听得嘴角抽搐,到后来,这对父母已经被自家爱美爱到没救的女儿给弄得麻木了,去年安国庆还对他姑娘许愿说,我尽量努力哈。
至于江杰云那三个家伙针对于安然的祝福也是各有各的回答。
江杰云答应得最痛快,就三个字,“没问题。”摸摸他自己的那张小白脸,说得无比自信,豪情满怀。
赵真旭则有点不满意,年年跟安然打商量,让她明年帮他换一个,他本人嘛,对自个儿的容貌也没啥挑拣的地儿,反正就这样,再长也长不成一朵花,不如祝他明年能找到一个漂亮妞。
去年的时候,安然听到赵小胖同学的这个愿望的时候,她的回应还是一如既往,拍拍这位同学的肉乎乎的肩膀,“同志,你还小,早恋不好。”
今年,安然是再不敢这么说了,年年希望明年可以被老天爷发个小美妞的赵小胖没早恋,她这边先恋上了,捂脸,打脸打得太疼了。
至于公鸡兄姜成卓听到安然的祝福之后,其反应简直不用多思考,地球人基本也都知道,这位老兄也是年年不满意,不过,他跟赵小胖不一样,赵小胖虽然也是个奸商,但相对来说,这位同学还保留着一点技术宅男的纯朴,也不贪心,觉得对愿望不满意,换一个就成了。而到了钱串子死要钱同学这里,贪便宜是他最大的人生追求和爱好之一,所以,他才不会做那种让安然换愿望的事,他直接让他的安妹妹再追加几个。
当然,每个愿望都是与钱有关的。
安然不追加,他就不拉倒,弄得安然脑袋疼,跟他说我又不是金口玉言,我就算说了又怎么样呢,又成不了真的。
结果这下换成公鸡兄一个劲的正儿八经的说着童言无忌,大风吹去了。
安然笑他,你不是不相信这个吗?
姜成卓特深沉的教育她,平时他是不信的,但是关于钱的事,必须要慎重,懂吗?
安然点头受教,但这人也坏,每年还死性不改,故意依旧祝这位财迷“明年越长越漂亮。”
要说祝福,还是安国庆和李彩凤这两位长辈最贴心,对那个三个吃货的祝愿特别的周到,好好吃饭,好好长身体,好好发财,好好学习,今年又对安然和江杰云额外的添了一句,不过,在说这番话之前,看得出来,安国庆和李彩凤也是斟酌了一下的,拿着酒杯,好象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词来表达他们的祝福和期望,最后只是用最简单,也质朴的语言来表述,“新的一年,你们两个也要好好的,不要吵架。”
安然没想到老爸老妈连他们俩搞对象的事也祝福到了,再一想,也许对老爸老妈来说,这一年,或者应该说是过去的这一年当中,最重要的是就是他们的女儿早恋了。
是同意,还是反对,想必他们也是相当的纠结苦恼,忐忑不安,因为爱她,所以想得更多,也因为爱她,所以,最后变为支持,对于他们这个年纪的父母来说,这并不容易。
转念再想想,对自己来说,大概也是如此,过去这一年中,哪怕也经历过很多的事,但哪怕是多年之后,这件事也是回忆中色彩鲜艳的一笔。虽然其他的事,比如学业也很重要,但恋爱,尤其是早恋,对于已经活了两辈子的自己来说,还真是一个重大的改变。
听着父母用最简单的语言表达着他们真切的祝福,望着他们既饱含着祝愿,又隐隐的有着不易察觉,同时也是努力压抑的一丝担忧,这种慈爱的眼神,安然在这个大年三十,人们的情绪总是不由得波动的时刻,心头的感情极其复杂,一时感到自己这早恋总是一件让父母的感到忧心的事,可又不能给他们最有力的保证,只能希望她和江杰云可以用实际行动来让他们尽早放心。一时又想起上辈子,每当自己相亲失败的时候,父母那小心翼翼的关心和开解。一时再想着除了早恋这件事之外,以后再也不让父母这么跟着她操心……纷纷乱乱的情绪却让人暖暖的,泛着微酸。
江杰云大概也没想到安国庆和李彩凤会这么说,迎着他们温暖的目光,喉头明显的滚动了两下,然后略一思索,便当着安国庆和李彩凤的面大大方方的拉住安然的手,面色郑重的点了点头,“放心吧,叔儿,婶儿,我和安然一定会好好的,一直好好的。”顿了顿,他又回复了几分一顿的轻松,“不吵架,不淘气。”
姜成卓和赵真旭在旁边看着,多少有点羡慕嫉妒恨,又不甘寂寞在旁边溜缝,叫嚷着,放心吧,安叔儿,安婶儿,我们一定会好好监督他们滴!
新年的祝福结束,便是新年的愿望。
姜成卓这只铁公鸡的愿望万年不变,不用他张嘴,大家都可以举脚帮他回答——新年发大财,财源滚滚,生意兴隆。
至于赵小胖同学与公鸡兄也差不多,心心念念着他的小美妞儿。
安然去年还可以笑嘻嘻的笑话他,今年很自觉的把嘴巴闭得严严实实的,有如一只警惕的河蚌。
江杰云觉得自家的小美妞那张板板正正的,倍儿严肃的小脸简直是可爱到不行,于是,他拉起安然的手,说起他们的新年愿望,“我们要好好的,一起好好的。”
安然这人长嘴说人家姜成卓贪心,其实她的愿望也一点都不比江杰云小,她希望父母好友师长,所有她认识的的都身体健康,平安。希望她自己和朋友可以学业进步,希望她在新的一年里可以确定未来的职业方向,希望她和江杰云恋情可以甜蜜顺利……
然而,听到江杰云的愿望时,她觉得他说得对,其实,她所有的愿望加在一起说的也就是一句话,最简单的,也最难得的就是“好好的”。
733,老天爷的失误
安国庆和李彩凤也笑了,“对,对对,杰云说得对,来年咱们都好好的,大伙儿一起好好的。”
六个人一起举酒盅,瓷器的声音叮叮叮的碰撞在一起,声音比玻璃要稍显闷钝,然而余韵却更加的长久。
一盅茅台过后,安然还是回归她喜欢到不行的豆奶,而李彩凤也换了当地产的一种汽酒,汽酒这东西在安然童年时代还是挺常见的,后来不知为何原因渐渐消失在人们的日常生活里,其实安然觉得那味道还是挺好喝的,上次来的时候,他们并没有注意到,这次去采购年货的时候,倒是从看车大爷家的小卖店里发现了这样东西,立刻选择两种口味的,拎上两瓶尝尝看,重温一下童年时代的回忆。
安然记得后来这类汽酒倒是换了个马甲,打扮得洋里洋气的回归了大型超市的货架,改头换面得有如去我国隔壁旅了一回整容游,让他们这些打小拥有汽酒记忆的人险些认不出来这是老谁家小谁,待到促销人员向人推销时,才一脸惊讶的望着从头到脚,从包装模式到洋文商品名和成分说明书都一副“洋人”模样的老相识感到“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的现实版,尤其是那价格,真是一点都可爱,刮得人眼睛疼。
要安然说,还是这种以多年之后那种眼光来看,有些土气的暗褐色,与啤酒瓶形状类似的玻璃瓶包装看起来更加可爱和亲切,有着童年的,带着汽泡果味的味道,别的不说,最起码这价格就让人感觉可爱亲切得一塌糊涂,想抱着瓶子亲两口。
李彩凤看到的时候,也有点惊喜,“唉哟,你打哪儿买的,多少年没见着了,这个还挺难得的。”
安然一共买了两种口味的,一种苹果味的,一种桔子味的。她在干掉一瓶豆奶之后,也来了一杯,巴嗒巴嗒嘴,虽然她觉得她对汽酒一直印象深刻,但其实尝起来与童年时代向父母耍赖求得的那几口汽酒相比,却又多了一些似乎并不属于记忆中的陌生的味道。
但李彩凤却说,这酒不错,跟以前喝的一个味,就可惜,我们锦岭没卖的。
安国庆被老婆和女儿勾起了酒兴,在喝完了他的茅台之后,也来了一瓶汽酒。三个吃货自然不落人后。
以饮料之外,今年这顿以海鲜为主的年夜饭也让大家吃得十分尽致,海鲜吃的就是个新鲜,在津源这里,海鲜无论是鲜货还是干货,价格都比锦岭要低上不少。也正是因为材料的新鲜,安然在制作的时候,也尽量采用更加清淡的口味,让它们更能显现和保持食材原本的好味道,不让过多也过重的调味料掩盖住这份味道。
大家的反应都不错,尤其是安国庆和李彩凤,都说这种简单的做法就很好吃,吃着更有鲜味。至于那三只吃货,在安大厨看来,对他们的感受根本不用费心去问,人家三位爷在这个问题上,从来都是“讷于言,而敏于行”,一切都用行动来表示,至于嘴巴……呵呵,忙着呢。
由于这一顿年夜饭中从主菜到配菜都是以海鲜为主,而且安大厨在料理时又大多采用保持本色的处理方法,于是,某些菜色就比较考验大家的动手能力。安家一家三口还好些,他们的食量有限,就算费力也不过就一点而已。只是那三只吃货就不免显得格外忙活,每人的脚边都放着一只脸盆,吃剩下的虾蟹贝壳,直接剥完了就往里面特潇洒特夸张的一丢,叮叮当当的声音不绝于耳。也幸好这三位的运动细胞都不仅脑筋灵活,爪子了很灵活。用公鸡兄和赵小胖的话说,他们是谁啊,他们可是曾经进化出三只手,做过手机大盗滴银,非是一般两般滴凡人可以仰望滴。这爪子灵活嘛,剥壳的速度自然也就上去了。
说句实在话,作为喜欢思考的学院派跑偏党安大厨经过深入思索和研究后认为,以这三只吃货的肚量,爪儿不快也不行。他们人人生了有如蛇一般的好大嘴和好大肚肠,以及蛇一样的“心胸和气魄”,给他们一人发一只大象,他们也敢毫不客气的张嘴吞下去。
就他们这副身体和生理条件,老天爷要是再不给他们配一双灵活的爪子的话,让他们去吃海鲜之类的,需要剥壳的食物,不把他们饿死,也能把他们急死。这就如同老天爷给他们同样配备了一副灵活的大脑一样,也是怕他们如果能力不够的话,赚不到养活自己,填饱肚子的钱——自己都养活不了的话,就更不要去想养家糊口了——把他们给饿死,都是一样的道理。
由此安大厨推断出这三位爷那黑洞一般的胃袋和超越自然的消化能力分明就是老天爷在造人的时候,一个没留神犯下的一个错误。等老天爷发现自己犯的错误的时候,大概已经来不及清空重来了,这可怎么办呢?
诶,没事,老天爷有办法。
老天爷是谁啊?老天爷的脑瓜儿多机灵啊。老天爷老聪明了。
就这样,老天爷就给这三个天生自带“bug”的主儿的身上打了两个补丁,打了两个神马补丁捏?
就是给了他们一副好脑子和一双好爪子,免得他们养活不起他们自个儿。
要不老话怎么常说“塞翁失马,蔫知非福”呢,,老天爷还是挺公平的,你某一方面有“严重缺陷”就会从另外的方面来大力弥补予你。
本来就酒量有限,这会儿白酒,汽酒,又加上了啤酒,都混着喝了一点,来了个传说里的“三盅全会”的安小然同学此时已经有点泛迷乎了,一双眼睛水水亮亮的,看着比平时似乎还要漂亮上几分,有点像是阳光下波光鳞鳞的水面,随着她眼睛的眨动,而似泛起微微的涟漪。脸颊也透着嫣红,像新敷了胭脂一般,这是明显的已经带了四五分的醉意,软绵绵的靠在椅子里,笑意盈盈的胡说八道着阐述着自己关于三只吃货的理论,说到此处,还特意扬起手来,哥儿俩好似的拍了拍男盆友江杰云的肩膀,用因着醉意而显得格外绵软的声音,“安慰”他说,“放心哈,江小云童鞋,我不会嫌弃你哒。”
安大厨自觉她的理论可有道理了,可完美了,简直解释这宇宙间一切最不合理的现象。为毛她这么好的人品,老天爷却没有让她像三只吃货一样拥有灵光的头脑和灵敏的爪子呢?原因很简单,因为老天爷在制造她滴时候木有犯错误嘛,所以也就不需要在别的方面对她进行什么弥补。也因此她的各方面水平都很正常,也很平均……呃,好吧,换句话说,也就很平庸,呜呜。
不过,这后面滴推论嘛,她就留在了肚子里,不准说出来了,免得让这三个家伙太过骄傲,把尾巴翘起来,妨碍他们的进步。
瞧,她这是有善良啊,她自己都快被自己感动得落泪了。
江杰云忍着笑,也忍着想亲亲自家醉酒女盆友的冲动,将手里剥好的虾肉放在满嘴跑火车的安大厨面前的碟子里,一边温声“正经”道,“哎呀,得蒙小姐不弃,小生我无限惶恐,无限感动,为表我对小姐青眼的感激,特此献上大虾一只,以表谢意。”
他算是看出来了,这丫头这会儿就是吃得半饱了,喝得有点多了,不由得因着自己的小爪儿不够灵光而心生不平,所以,听着他们往盆里左一声右一声的丢壳丢皮感到不顺耳,这才发明出这套理论。
说白了,安小然同学这就是心理不平衡了,羡慕嫉妒恨了。
不过,安小然同学也很好收买,男盆友的几只剥好的虾蟹贝类,就把她这个没出息的家伙给收买得很满足,眠着嘴,吃得笑眯眯。并且很丢人,很没志气,很阿q的自我安慰说,老天爷虽然没给我配置一双灵活的爪子和一个灵光的脑子,但本小姐还是很得老天爷厚爱哒,因为老天他发给她一只有着灵活双爪和灵光大脑的男盆友,由此就可以充分滴证明这一点。
俗话说得好,“劳心者治人,劳力者治于人”,你看,她比劳心者还省事,连心都不用劳,直接都有男盆友代劳了。
她这是有多英明多智慧啊,看,现在她这不就不用弄脏,也不用弄脏她自己的双手,吃着现成的吗?
反正吧,这位小姐也就只能这样安慰安慰她自个儿了。
有时想想,安然自己也觉得自己之所以从上辈子到这辈子慢慢发展成一个脑洞巨大的脑补派,大概也就是因为她总是处于这样一种“臭不要脸”的自我安慰,自我开解,并自我陶醉的阿q状态里,天长日久的,不断的运动着运动着,这脑洞可不就开始慢慢,慢慢的越长越大吗?
大概是她对自身的各种不满和对“天才and人才”的各种羡慕嫉妒恨等各种不良情绪都成了脑洞无限生长的营养和肥料,让它们一天比一天茁壮。
734,小家子气
她是一个各方面都极其平常的庸人,庸人不想自扰的话,安然也就只能想出这一个办法来排解各种负面情绪了——脑补。
阿q阿老先生在这方面可谓是远远的走在了时代的前列。或者说,古往今来,古今中外,什么时候都不缺少脑补党。只不过,因时代背景,文化等方面的不同,而有不同的叫法和称呼,但道理是相通的,脑洞也是相通的。
李白李诗仙说,“古来圣贤皆寂寞”,所以他就使劲喝酒。又有人说,“天才都是寂寞的”。要安然说,天才和圣贤就是因为脑袋瓜儿太过聪明,太过灵光,整天整夜思考的都是正经事,而没有时间发展脑洞,进行脑补,他们都是天之骄子,他们是别人羡慕嫉妒恨的对象,所以他们没有养料和营养提供给脑洞生长,所以,他们感到寂寞冷。
又或者,天才和圣贤们也开脑洞,不过,他们开的脑洞显然与她这个庸人开的脑洞不是同一款式和类型,方向不同,思路不同,提供的肥料和养分不同,肥料和养分的来源也不同。
……
安然一边吃着男盆友进贡的虾肉蟹肉贝肉一边迷迷糊糊的弯着眼睛进行她那天马行空的阿q式脑补,积极的进一步发展着她脑洞。
李彩凤直接把安然面前的那杯喝到一半的汽酒给没收了,换成了她所钟爱的豆奶,一边换一边嘀咕,“个臭丫头,跟你爸一个样,整个一个酒鬼,现在可好了,动不动的就满嘴胡话。”
安小然同学被打断了脑补,就听着了最后一句,特理直气壮的把自家男盆友给卖了,“我这叫近墨者黑,跟江小云那个奸商学哒。”
这位小姐这是真喝多了。
江杰云听得哭笑不得,公鸡兄和赵小胖一边运用着老天爷补偿给他们的那双灵活的双爪往嘴里填着东西,一边朝好兄弟挤眉弄眼的看好戏,瞅那模样,要不是因为江杰云这厮太不好惹,也碍着安国庆和李彩凤这两位长辈在身边镇着,否则,依着他们的心意,只怕恨不能给他们的安妹妹鼓个掌,叫上几句,说得好,再来一段。
李彩凤也看出来了,自家闺女这是半醉了,开始耍起小酒疯来了,在这种状态里,跟她说什么也说不清楚,所以,她干脆也就不搭理这臭丫头了,一心想着等着明儿她酒醒了,再好好收拾她。
虽然不能收拾喝得泛迷糊的女儿,于是李彩凤的不满便一股脑的朝丈夫而去,其表现形式就是用力的瞪了正喝着汽酒的安国庆一眼。
老安同志在这方面特有经验,虽然这个二十四孝老爹真心认为他家姑娘喝多了,满嘴胡白话的小样儿真是挺招人稀罕的,但是关于这种真实的想法他还是很机智很聪明的默默放在心里,女儿喝多了,他可没喝多,知道这会儿不说话,不反驳,不表态才是最聪明的作法。
被自家老婆瞪了一眼有什么大不了的,老爷们能跟女人一般见识?那多没面子,不吱声才显得咱们气量大——由此可见,安小然同学的脑补能力还是其来有自的。
由于这顿饭的食材有壳动物占的比例比较大,尽管三个吃货都拥有老天爷补偿的一双灵活双爪,但总的来说,在时间长度上,还是比平时要显得略长一些。
虽然时间还不晚,春晚还没有正式开始,央视的正播着那种寸秒千金,财大气壮的广告,但外面的天色却早已经黑透了,但鞭炮声却未并多起来,大概这个时间也是各家各户正在吃团圆饭的时候,哪怕是对鞭炮最热衷的小屁孩儿们,也都在忙着,为晚上的鞭炮盛宴积蓄着能量。
吃喝完毕,自然是打扫战场。
安然的任务一向是泡茶,切水果之类的分工,但今天所有的人都众口一致的命令她,老实儿的原地待着,不许动!
显然,大伙儿对这个半醉的醉鬼都没什么信心。
李彩凤告诉女儿,你给我老实儿的待着,别绕场儿捣乱。
醉鬼同学还挺委屈,特别无辜的眨巴着她那双比平时明亮许多,又仿佛罩着一层浓浓水气的眼睛,一本正经的告诉她妈,她还没打算捣乱呢。
这话说得,可真是意味深长,小姐,您所谓的“还没”的意思是神马,不是不打算捣乱,而是仅仅还没开始么?
醉鬼小姐不甘心就这么被大家合力炒了鱿鱼,还在那里不屈不挠的争取着自己的权力和义务,什么男盆友说的“舍不得”,什么老妈的“残酷”命令,都不能让她放弃,这位醉鬼小姐目前有一点偏执性的小闹腾。
最后还是聪明伶俐,无比睿智的公鸡兄——什么“聪明伶俐,无比睿智”的形容词,都是这位吝啬奸商的自我形容,三言两语的让安小然同学打消了她的积极性。
特别过会日子的姜成卓同学说,安妹妹,你现在吧哈,喝得稍有点多,对自己身体的控制力显然不如平时那么好,这要是搁咱们自个儿家里吧哈,你要是一不小心,一不留神打碎点啥东西吧哈,虽然挺可惜的,但那也就当听个“岁岁平安”,正好再换个新的。但是咱现在是在外头,你万一把这旅店里的东西打碎了,咱们不是还得赔吗?买了新的也不是咱们自个儿的,你说这多划不来啊?
安然同学从本质上,也是个小气鬼,虽说与公鸡兄相比,其程度还远远,远远达到后者的高度,但是虽然高度与程度不同,但是那个大脑回路在某些方面还是相通的。
所以,这位小姐虽然已经半醉了,除在天马行空的脑补的时候,大脑在正常方向上的转动速度略有迟缓,但在她慢悠悠的转动着思考了两分钟之后,觉得公鸡兄说的这番话真乃是金玉良言,俗话说得好,“听人劝,吃饱饭”,安然同学这会儿虽然已经吃饱,但她觉得有道理的话,咱还是得听。
而且,她还觉得,先不说赔偿不赔偿,划算不划算的问题,安然首先觉得,你说大过年的,她要是在家里打碎个盘子碗什么,公鸡兄那小心肝也许也就是疼一疼,她要是在这里把盘子碗打碎了,只怕“岁岁平安”的不只有盘子碗,还有公鸡兄脆弱的小心肝。
所以,她感脚吧,这么快乐的时光,总不好因着自己的勤劳勤快和勤恳,而让公鸡兄心碎的哭哭啼啼吧?
于是,某醉鬼基于这么“伟大而善良”的理由,便心安理得且晕晕乎乎的坐在原处,看着三个吃货打扫战场,看着老爸老妈忙活着泡茶倒水。
说起打扫战场,醉鬼就特别有兴趣的要吐糟一下三只吃货用来盛放虾蟹贝类外壳的脸盆。
要说这家旅店房间里的配置在同等价位的小旅店里,还算是比较齐备的。
可惜却偏偏少了一样东西,那就是丢垃圾的纸篓,真不知道老板娘怎么打算的,房间里没有,卫生间里倒是有,但是把卫生间的纸篓拿到餐桌前盛放垃圾……虽然他们倒是可以清净一下什么的,但是,在心理上,总是有点那个……
于是,安大厨再度开始推销她的纸制垃圾盒,方便快捷,环保健康。
但这一次遭到了三只吃货的反对,就连李彩凤都不太喜欢安然的这个建议。
一来是他们在旅途中,基本把带来的纸制垃圾盒消耗干净,他们又是刚刚来到津源,手头还没有补充折叠垃圾盒的材料。三只吃货制造垃圾的能力过于卓绝,手边的可以拿来折叠垃圾盒的纸张制作出来的成品远远不能满足他们随便扔的**。
二来是由于作熟了的虾蟹贝类的外壳难免了带了些汤汤水水,废旧纸张折叠的垃圾盒更适合于盛装那些干燥的垃圾,虽说少带一点汤水,也能应付,但毕竟收拾起来不是特别方便,扔的时候也要小心一些,这让吃货们未免感到不够畅快。
安然是个很能接受不同意见的人,换句话说,这位小姐的耳朵不仅怕痒痒,而且还很软,她自我感觉的“勇于接受不同意见”,实际上就是完全的骑墙派,墙头草党,哪边风大往哪边倒,在大事上还能有个主意,但在小事上,她基本没什么立场。
所以,江杰云他们把意见这么一说,这个耳根子软的货就觉得,诶,确实啊,很有道理嘛,然后就乖乖的跟着人家的思路走了,并举手提问说,那怎么办啊,厨房里的垃圾桶实在是太大,而且也不够卫生。要不,拿几只海碗装?
那怎么成?
三只吃货,三只很有气魄,同时也很有肚量的吃货根本就对安然的建议嗤之以鼻,不仅不采纳,还特鄙视的说安然同学太小家子气。
小家子气的安小然同学顿时双手抱肩,眯起眼,冷笑着哼哼道,是,我是小家子气,我不仅很小家子气,还很小心眼儿呢。你们三个同学,要不要试试看啊?
735,儿女英雄传
要说江杰云这三只家伙最怕什么,安大厨生气发飙进而暴起威胁绝对可以在他们的害怕事物的排行榜中名列前前前前茅!
当他们从野生吃货被安大厨的手艺所驯服,进化成为家养吃货之后,他们就再也难以回到过去那种有上顿没下顿的艰苦生活中去。
家养吃货的生活是幸福而美好的,空气里永远都飘散着食物那令人陶醉的香气,就连太阳也因此美丽的好似安大厨新煎的太阳蛋一样让人感到充满食欲,有着迷人的色泽和味道。
但是这一切有一个前提就是,不能惹恼他们的饲主,安小然安大厨同学,否则她可以一憋气让他们连吃一周的苦瓜和素食,还美其名曰为“清清肠胃,排排毒,养养颜”,听听,这说的是……咳,话吗?
所以,那会儿,安大厨把她那双凶巴巴,水汪汪的眼睛一眯,三只家养吃货顿时老实立下了。
安大厨立刻觉得感觉好极了,让三只大型肉食动物在她的面前乖顺得有如三只小奶狗,还有什么比这种滋味更令人倍觉舒爽?
答案必须是——木有!
不过,安大厨一点都不贪心,只享受了一小会儿,就又开始提问——不是她不想好好享受,主要是性格里属于安小老太太的那一面总是爱操心,她问,那你们说,这也不行,那也不行,到底拿什么东西装?
三只吃货也有点没词了,最后还是技术宅赵小胖同学提出,房间里不是有脸盆吗?那个够敞亮,又够干净,在上面罩上个大个儿的方便袋也能当垃圾桶使,收拾的时候,直接一兜方便袋,就完活。
江杰云和姜成卓都觉得小胖同学的这个主意大好,脸盆啊,那大的个,这下可以放心大胆的可着劲儿扔了。
安大厨也觉得不错,唯一点有疑问的就是,这垃圾桶的个头是不是有点太大只了?要知道,只怕把大餐中所有需要剥的壳加在一起,也就“只能”装一盆……嗯,也许还挂点零?三个人,一人一只垃圾盆,看起来是不是有点“隆重”的过头了?
当然,她的这点小意见直接就被“气魄”巨大的饭桶们给无视了,大什么大?一点都不大!
江杰云和姜成卓还在哪儿夸呢,尤其是公鸡兄今天难得的对他的损友好兄弟表示赞扬,说赵小胖同学这个点子想得很好嘛,很有创意,很值得飘扬,希望你把这种创意希望的发挥发扬,并运用到工作和生活的方方面面去。
赵小胖被大伙儿表扬了,感到非常开心和骄傲,半点都不带谦虚的,先表达了一通“那当然,我是谁啊,我最聪明了”的获夸感言——基本这三只吃货被人表扬了,一般都要进行一下类似的程序,都有一种“自我感觉特别良好”的风范。
发表完了获夸感言,这位同学又开始和大伙积极的分享起灵感的来源,关于他是怎么想到这么个特别有创意的点子的。
“侠女十三妹,你们都知道吧?”赵小胖先提了个问题,不等别人回答,他就开始自己先感叹上了,“十三妹妹长得那叫一个漂亮!”
果然,这个猥琐的死宅男关注的方向永远是这个。
结果另外两个奸商却并不怎么捧场,江大奸商说,十三妹知道,但是书没看过。
姜大奸商更是再度回归他的拆台主题,啰嗦什么?什么英雄传狗雄传的,好看不好看的,能当饭吃?能换钱?你直接说重点。
也就安然这个上辈子的网虫,这辈子的伪文艺少女还能勉强捧捧场,点头回应说,有那点印象,后来好象十三妹给人当小老婆了吧?
她并没有看过《儿女英雄传》的原著,而是当年看了个《儿女英雄传》的同人,不用想,对一个武艺高强的侠女偏偏要“自甘堕落”的给人当小老婆的没出息行为,现代女作者和女读者们对其给予了高度的批评和颠覆,同时更是对原著作者以极度的鄙视。说他比现在的个别思想猥琐的种马男写手更加的“豁牙子靠墙——背壁无齿(卑鄙无耻)”,更加的下流恶心。
说实在的,那篇同人写得并不算很好,与其说是小说,不如说是对原著作者的大批判,当然,哪怕到了现在读者安然还是认为,作者大大批判得好,批判得妙,批判得刮刮叫。
但是,由于是时间隔得太久,别说同人中关于原著的情节,就连同人本身的内容,她也都基本忘得一干二净,只是记得侠女十三妹是《儿女英雄传》中的角色而已。
不过,虽说不管是《儿女英雄传》还是《儿女英雄传》的同人,她都忘得差不多了,但她却依然怎么也想不明白,这拿脸盆当垃圾桶与《儿女英雄传》和侠女十三梦又有什么关系。
结果人家那只好色的技术宅忽的压低了嗓子,一脸压抑不住的兴奋,笑得贱贱的,像是要说什么世纪大机密似的抻着脖子,探着脑袋,小声道,“嘿嘿,有关系,有关系,怎么没有关系?”
安然一看这厮这德性就知道他那脑袋里一下子黄暴废料,但又不得不承认,她现在和这只胖乎乎的死宅男接触得多了,好象也被传染了……呃,好吧,做为一只上辈子的死宅网虫,其实她脑子里的黄暴废料只比赵小胖同学多,不比赵小胖同学少,只是他们专攻的方向不太一样而已。
所以,现在让赵小胖同学这么神神秘秘的一整,她也被勾起了好奇心。
再一看左右两只奸商,一个一个的虽然面上都装做一副云淡风清,尤其是公鸡兄还特意露出不屑一顾的表神来,但从他们的小眼神和那抻长的脖子来看,也都很想知道这赵小胖同学到底在卖什么关子。
“这个关系就是,这《儿女英雄传》里有一段,侠女十三妹那不是行侠仗义吗?有一回吧,她就到一个庙里,庙里的老和尚不许好,居然是黑社会,黑社会把十三妹后来的男人和一个女的都给关起来了,那女的吧叫张金凤,长得可漂亮了,十三妹后来的那口子吧姓安,叫什么我忘了,操,这小子他妈、的老幸福了,一口气就娶了两媳妇,唉呀……”
嗨嗨嗨,赵小胖同学,跑题了嗨,让你说脸盆,你这都说到哪儿去了?
可这位老哥儿这会儿说得正h,还里还记得他的初衷,仿佛他们原本说的就是男主角安公子怎么怎么艳福齐天,妻美妾娇……诶,等等,安妹妹,我才发现,这个男的那跟你是一家子啊,我操,你们家老祖宗太有福了我说。
安然直接白他,也被他带得跑题,怎么说话呢,什么我们家老祖宗,就他那恶心样是谁的老祖宗?还有,江小云,你那是什么表情!
江小云觉得自个儿特冤枉,摸摸自己的脸蛋,我哪有什么表情啊,我的表情多正常啊这是。
但江杰云同学的脑筋一向灵光,眼珠一转就知道自家女盆友怎么突然之间就迁起了怒,这分明是怕他跟着小说里的那个姓安的家伙不学好嘛,怎么会呢,他这人是有多坚贞,哪能跟那种小白脸相提并论呢?这种时候,必须不能装傻,此时不表现,什么时候表现啊,必须要向女盆友表忠心,你滴男盆友我,思想从来端正,政治从来过硬,个人作风从来清白,一颗红心除了向着党,那揍是向着你啦~对于女盆友吃小醋神马的,男盆友江小云同学一边表忠心,一边很享受,从口头语言到肢体语言无一不在诉说着他的得意和潜台词,亲爱哒,你能这么在乎我,我是多么滴高兴,请继续坚定的保持下去~江杰云和安然这对情侣那里恶了巴心的打情骂俏,公鸡兄则忙着例行拆台吐糟,特别鄙视那个什么安公子,花心,好色,不会过日子,老婆这种东西……好吧,安妹妹,我这是口误,老婆不是东西……咳,反正老婆嘛,有一个就够了,那么贪心干嘛?能顶吃啊还是能顶喝啊?尤其过去的那种老婆,干吃饭,还不干活,除了生孩子,还能干嘛,要那么多还得养着,那得花多少钱,啊?!这他妈就是个败家子,花花公子,纨绔子弟!还有那个什么侠女十三妹,那不是吃饱了撑的吗?上赶着给人当小老婆去倒贴去,我他妈最看不上这种老娘们儿……
这位仁兄开始说的时候,他的好盆友,总是特爱操心,总是为他将来的人生幸福……也许还有性、福……咳咳咳,感到忧心忡忡的安小老太太还感到几许欣慰之情,还行,咱养的这只吃货虽说抠是抠了点,每天用行动在向世人证明什么叫做“爱财如命”,“舍钱不舍命”等等吝啬鬼的人生守则,但是你听听,人家这话说的……呃,虽然不那么中听,不那么着调吧,可咱好歹还有一样好处——坚贞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