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96 天牢见闻
天牢,设置在京城由朝廷直接掌管的牢狱,与地牢相区别,指地面以上的牢房,是关押重犯人的地方,唐朝的天牢就设在开远门边的义宁坊的大理寺内,天牢守卫森严,很多朝廷重犯就关押在里面,据说有的已关押了几十年之久,有不少人关到老,关到死。
刘远醒来后发现自己被关押在阴深、黑暗的一间单独立的小牢房内,这个小牢房大约只有五六平方,只有一张铺了干草的胡床和一个加了盖的马桶,其余的一无所有,众通道口那个燃烧火把发出的火光可以勉强看得出,这是一处长方形的房子,中间是通道,两边分隔成一间间牢房,有的牢房住十多人,有的牢房住三五个人,相同的是,环境都是极差,那些罪犯一个个蓬头垢面,臭不可闻。
争吵声、惨叫声、求饶声不绝于耳;汗臭味、腐肉味、屎尿味等味道也隐隐传来,再加上阴森恐怖,犹如地狱一般,刘远的眉头当场就皱了起来,这李二也太狠了吧,把自己关押在这样的地方,这是要把自己往死里整吗?
以前也被关押在雍州府的监狱中,不过当时有长孙一族的人暗中照料,吃好住好,刘远就当时渡假、在里面的清静一下,这天牢和雍州府的监狱可以说有天壤之别,这也难怪,打入天牢的,都是罪孽深重的人,让他们进这里,自然不是让他们来享福的,很难想像。天牢都这样了,那么地牢、水牢这些,还不是要人命吗?
李二这老小子。还真下得了狠手啊。
“咯吱”的一声,那扇厚厚的牢门打开,一个狱卒走了进来,腰里挎着横刀,手里拿着一根棍子,不时敲打着着牢门,勒令那些人站起来报告。
这应是巡视。毕竟这里环境太差,死亡在这里很常见,常年住在这里。少见太阳,吃得又差,抵抗力低下,真有什么病。很容易传染。一发现不妥,马上就要转移出去单独隔离,免得一死就是一大片。
“官爷,赏口水喝吧。”
“官爷,俺的腿都化脓了,请给点从药好吗。”
“官爷,能替小的传个口信吗,一定重酬。”
那些囚犯。一看到有狱卒来了,一个个趴在牢门前。拼命地叫着,刻意地讨好着,期待改善自己的生活,一个小小的狱卒,俨然成了这片牢房的主宰一般。
真不愧是天牢,能进这里的,都是有一定地位或影响力的,要么就是做了错事,要么就是站错了队伍,还有一点,这些人一看到狱卒,多是要这样要哪样,没人喊冤什么的,因为他们都知道,这个狱卒也就是一个小人物,跟他喊冤无济于事,他根本就没有那个权力,叫了也白叫,还不如省点气力。
“官爷,我家有人送东西来了没有?真的,又存了二百两,好的,那晚饭加一块猪肉、半壶浊酒”
“官爷,小的只有一两银子,能换一点硫磺散吗,身上庠得厉害”
天下的乌鸦一般黑,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有江湖的地方就有买卖,没想到,在天牢里也这样的买卖,刘远不惊反喜:自己有的是银子,只要能用银子能解决的问题,便不是问题。
“砰砰砰”那狱卒检查到刘远的牢门前,遁例地说:“里面的,站起来,动动手脚。”
刘远一边动着手脚,一边凑近,压低声音说:“这位兄弟,能否给我换一间房,这里又黑又臭,难受极了,银子方面不是问题。”
刚才还气焰嚣张的狱卒突然脸色一变,一改刚才的飞扬跋扈,一下子变得恭恭敬敬地说:“不敢,小的姓方,刘将军唤一声小方即可,属下是裴大人的心腹,奉少卿大人之命,特来看望一下刘将军的。”
“裴大人?哪位裴大人?”刘远吃惊地说。
“大理寺少卿裴进,出自河东裴氏,刘将军的未过门的裴惊雁小姐,唤他一声叔父,所以,也算是自己人,不过少卿大人不方便出面,叮嘱小的来传个口讯,让将军稍安勿燥,将军在这里还是很安全的。”
河东裴氏?
刘远没想到,河东裴氏还有人掌管大理寺,大理寺少卿,这可是从三品官员,权限可不小,这士族也太厉害了,可以说无孔不入,无论什么地方,都有他们的身影活跃其中,难怪李二如此英明神勇,号称一代贤君,可也拿士族没办法,士族的实力还有渗透能力太恐怖了。
“原来是自己人,这位方兄弟,能否给这位裴叔父捎个口信,让他给刘某换一个房间,这里的确不太习惯。”刘远压低声音说。
还是自己人好啊,这样的一来,干什么也方便了。
“不瞒刘将军,这在天牢中,已经算是上好的房间了。”那个方姓狱卒有些为难地说:“再说将军是皇上亲自下令打入天牢的,也不敢太过逾越,还请将军暂且委屈一下,听说外面的人已经行动,替将军求情。”
刘远吃惊地说:“什么,这,这里算是上好的房间?没有弄错吧?”
方狱卒继续压低声音说:“将军,小的岂敢对你有半句虚言,不同的监狱,就有不同的用途,如普通的百姓犯事,多是关押在各地县衙的牢房,长安的多是关在各武候铺,严重一点关押在雍州府、皇族的人多是关在宗正府,而这天牢,关押大部分都是前朝遗老或罪官,进了这里就很难翻身,所以这里的环境并不好。”
“将军侍的这间房,看起来小而陋,说是这里最好的房间也不为过,将军你这看,这通风口就设在你这间房旁边,这里是上风口,所以这里并不难闻,感觉还好,要是处在下风口,所有臭味都往哪里吹,那可真是难受,这是其一、其二就是单人间,不用和那些邋遢的人住在一起,光这点就不错了、其三是这里铺有一张胡床,不用睡在地上吸地气寒气,此外,如马桶加了盖子,不用臭味外泄,其它牢房的可没有、干草用硫磺熏过,不会有虫蚁近,可以安稳地睡觉等等,这里条件就这样,还请将军暂且委屈一下吧。”
刘远心里一万匹草尼玛跑过,这次算是见识了,没想到一间的小小的牢房,还有这么多弯弯道道,这样说来,裴氏一族的人,可以说得很仗义了。
“那个......”
“将军有话请吩咐。”
“代我向裴少卿问好,他日能出狱,一定要请他好好吃一顿酒。”刘远本想让他弄点酒菜来,不过一想到别人安排得这么妥当,这些也会考虑周到的,也就不多此一举,转而向他表达自己的善意。
那方狱卒应了一声,对刘远轻轻点了一下头,径直走了。
“咯吱”的一声,那牢门再次关闭,刘远摇了摇头,没事可做之下,长叹一声,盘腿坐在胡床上,开始修练血刀所传的吐气之术,平时没什么时间多练,现在正好,在这里无聊之下,用修练来打发时间正好。
一直在开晚饭的时候,刘远这才结束了修练。
刘远这才明白这天牢的标准伙食:一人一块类似馒头的东西,不多,拳头大小,轻飘飘的,也就一两一个,又黑又硬,掰开一看,里面还有沙,然后是二勺不知什么东西煮成的东西,稀稀拉拉,不像粥又不是汤,上面飘着一些菜叶子,好像还有一些碎肉,闻起来像猪吃的泔水,闻起来都有一股酸臭味,要是没猜错,估计是有什么就扔什么,像烂菜味、吃剩的骨头、剩菜剩饭等就来一个一锅炖。
难怪一听说打入天牢,一个个都脸色大变,这里还真不是人待的,逼着你从家里要钱改善生活,这里清水都能卖出天价,还真不是凭空得来的。
好在,刘远有裴进裴少卿关照,除了这些东西,还额外塞给他一个用纸包着的东西,打开一看,里面是米饭还有肉,不过那饭是温的,肉是凉的,那真是肉,一块小骨头都没有,刘远只是楞了一下,很快就明白了:热的东西容易飘出香味,特别是肉,容易引人注意,饭温肉凉,这样就没多少香味,用纸包着,也不易引人注目,吃完后没有痕迹。
这是天牢,是直接受朝廷管辖,看得出,裴进也不是完全控制这里,他派心腹方狱卒来,明显就是避嫌,天牢这趟水,可不浅呢,而这裴进办事,也非常老道。
刘远也不声张,狼吞虎咽吃完,又喝了一碗干净的水,这才舒服地躺下,没多久,方狱卒前来,把包饭菜的纸和装清水的碗带走,不知为什么,那个黑乎乎类似馒头还有那碗有酸臭味的汤水留了下来,好像刘远没有动过一样。
刚躺下没多久,那牢门突然被打开,刘远躺在床上就闻到一股异香,挺起身一看,只见牢房门大开,有两个挑着香熏的人开牢房里来回走动,很明显,他们是想用香把牢房里的臭味驱走,刘远心明似镜:
这不是给犯人改善生活,很明显,是有大人物要来巡视这里。(未完待续。。)
ps: 请多支持,谢谢!
997 一个故事
刘远猜得没错,熏完香后,只是过了一会儿,一大群侍卫在狱卒的带领下走了进来,进了牢房,狱卒打开牢门,喝令所有囚犯到外面放风,那些囚犯平时难见天日,每天能看到的,只是从墙洞照射进来的阳光,对他们来说,有机会到外面吹吹风、看看太阳看看花草树木,这是莫大的恩赐。
只有刘远除外,他被告之,有人要见他。
当整个牢房只有刘远一个人的时候,身上披着一件黑衣斗蓬的李二,慢慢地走到刘远面前,那么双炯炯有神的眼神,盯着刘远都有些心虚。
用斗蓬的意思很简单,那就是不想让别人发现他来过天牢。
“罪臣刘远,参见皇上。”刘远一早就猜到李二会来,没想到这么快就来了,还想着会晾自己三五天,让自己吃些苦头才出,没想到一天不到,这么快就来了。
看到老丈人给力啊,有靠山就是不同,若然没有一定的把握,刘远也不会贸然行动。
李二居高临下看着刘远,看到刘远跪下,但他并没有马上让他平身,反而饶有兴趣地打量着有些蓬头垢面的刘远,当他看到刘远一脸落魄的样子,特别是住在这个又小又狭、充满臭味的小牢房,心中不由解气的感觉,忽然间,他看到牢房前面还摆着一个小碟和一个大碗,小碟装的是一块又黑又脏、不知名的糕点,那大碗装的糊糊。稀得可以当成镜子,拿起来一闻,连忙放下。
又酸又臭。直冲鼻子,难怪刘远放着不吃。
“怎么,放着午饭不吃,这饭菜不可口?”李二淡淡地说。
“微臣心乱如麻,哪里还吃得下?”
李二盯着刘远,冷冷地说:“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呢。你把公主当成何人?招之则来,挥之则去的下人?”
一听李二的话,刘远就知道自己猜测对了。李丽质并没有告密,只是无意中被发现,若不然,李二就不会这样说了。他会说你吃了狼心豹子胆一类的话。看得出,他是对自己有妇之夫的身份很不满意,这才对自己下手。
对自己下手,李二也是顶着巨大的压力,在没有足够的理由,把一个刚刚立了那么多功劳的大功臣打入天牢,这需要很大的勇气,不仅百姓不理解。就是大臣们也会产生“狡兔死,走狗烹”的恶名。可是,李二不会笨到把二人有夫妻之实的事公诸于众,那样皇家还不是让人笑话?
“不敢,只是......日久生情罢了。”刘远一边说,一边自顾站了起来,然后坐在地上。
那样跪着说话实在太累,反正都被扔进牢里了,再坏也坏不到哪里去,刘远心里也有一点邪火,不等李二叫就坐了起来,好在李二看到后,只是撇撇嘴,倒没有责备,佯装着购物,这倒让远远站在一旁贴身侍卫还要吃惊:皇上对刘将军也太纵容了。
“不可否认,你是一个人才,若然没有成亲,你要想做驸马,朕亦如你如愿,但是,你不仅成了亲,还是与清河崔氏的女子成亲,还欺了朕最喜欢的女儿,这是绝对不能原谅的”李二咬着牙说:“你与吐蕃前公主成亲,育有一女,同样是人父,倘若有人对你女儿不利,你会怎么做?”
刘远毫不犹豫地说:“若是女儿自愿,我会祝福他、若是女儿是不愿意的,我会埋葬他。”
“嗯,你说得倒是轻巧,长乐不仅是公主,内心还很坚强,还是朕最喜欢的女儿,此事传了出去,那天下会怎么说?”
李二正在火头上,就是说得再多也没有,挑起他的怒火,反而得不偿失,说机心、论口才,李二轻易甩刘远几条街那么远,干脆的不说了,反正李二要杀自己,早就杀了,也不用留在现在。
“皇上,此事全是罪臣的错,请皇上处罚,臣不敢有异议。”刘远很光棍地说。
“你是功臣,你是人才,为大唐做了很多好事,这是臣一直放纵你的原因,朕以为,一个能干实事之人,比一个拍马溜须、满口空话之人强多了,说十事不如干一事,朕可以容忍你很多事情,但你不就触动朕的底线,你说说,朕是应该杀了你,还是应该放了你?”
刘远心里嘀咕着:这还用说,当然是放了我了,这还用问吗。
想归想,刘远可不敢这样说,只能婉转地说:“臣当然希望是能得获自由,不过这只是罪臣一厢情愿的方法,不敢左右皇上的决定,至于皇上为难,微臣有一个故事,或许皇上听了有所帮助。”
“哦,什么故事,说来听听。”一说到故事,李二的兴致来了。
“是这样的,有一个遥远的国度,那里的风俗习惯与我们大唐有点差别,年青少男少女在婚姻大事上,并不像大唐这样需要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他们讲求的是自由恋爱,只要双方同意,就可以相关的机构进行登记,这样就会成为正式、合法的夫妻,有一个男孩追求一个女孩多年,终于鼓起勇气向她提亲,对,提亲,那女孩一时犹豫了,虽说她喜欢这个男孩,不过这个男孩身上有优点,但也有很多缺点,这让她非常为难,不知是同意好,还是不同意,以至一连几天都闷闷不乐,茶饭不思。”
“后来她的一个朋友知道了,就教她一个方法,就是拿一张纸,把爱他的所有理由写在一边,把不爱他的所有理由写在一边,然后就开始删,也相互抵消,最后哪边剩下的最多,那就是她的选择。”
李二很有兴趣地追问道:“很有意思的一个国度,和我们大唐大简陋,不过朕很想知道,最后这个女子的选择是什么?”
“那女孩一边想,一边删,那个男孩优点少,缺点多,可是删到最后,只剩最后一个理由,那就一个爱字,那个女孩深爱着这个男孩,真爱是可以战胜一切的,就这样,这个女孩最后决定还是嫁给这个男孩。”
“有点意思”李二点点头,站起来转身就往外走,一边走一边说:“你就在这里好好反省反省。”
“皇上,让他们换个牢房、弄点好吃的吧”刘远在后面大声地喊道,可是李二装着没听见,径直走了。
还真是小家子气。
李二走后不久,一个身穿紫袍的官员信步走了进来,径直走到刘远面前,点点头说:“果然是少年英雄,连皇上也对你刮目相看。”
帅哥啊,见只此人约摸四十岁,浓眉大眼,仪表堂堂,一举一动之间,带有一股儒雅的气质,好个翩翩的美男子,就是刘远看到了,也自惭不如。
货比货得扔,人比人得掉。
“不敢,阁下是......”虽说有点眼熟,但刘远还真是没认出来。
“鄙人姓裴,单名一个进字,现任大理寺少卿。”裴进微笑地说。
原来还是熟人呢,这不是裴惊雁的叔父吗,难怪这么俊美,河东裴氏,那是出了名优秀,男的俊美、女的优秀,几百年间,不知出了多少人才,又留下了多少佳话,这个裴进,放在后世,当一个偶像派的天王巨星,绰绰有余。
“原来是叔父大人,小侄刘远有礼了。”刘远连忙行礼道。
长辈叫得多,好处自然多,这个裴进是大理寺少卿,说起来,就是大理寺的**oss,刘远可不敢得罪他,再说看在裴惊雁的份上,也不能跟他交恶,那礼数自然要做到十足。
“请起,刘贤侄,不必客气。”裴进也是一个随和的人,闻言笑着让刘远站起来。
既然是自己人,刘远也不客气了,开口径直问道:“叔父大人,刚才听你说,皇上对刘某刮目相看,此是何由?”
裴进一脸正色道:“皇上自登基以来,从来就没有样亲自到牢狱里看望犯人,他平日多是提人到皇宫中审问,或直接就在大堂偏厅里提审,不会亲自到这臭气冲天的牢房里来,你可是头一次,裴某看得出,皇上离开时,心情好了再说,脸上挂着笑容,哦,对了,皇上还对裴某吩咐,说你是功臣,理应优待,虽不至于弄什么豪华大餐,但要求狱卒们各什么,也得分你一份,贤侄啊,这可是头一回呢。”
原来李二还是放在心上了,刘远心中一乐,至少自己吃个饭,也不用偷偷摸摸了。
“那是皇上宅心仁厚,也感谢叔父在皇上面前替小侄说话。”
“这倒不用,有什么要求,告诉小方,让他替你办理,过了今晚,裴某调一调班,全换成自己人,到时也好有个照应。”裴进细心地说。
“叔父大人考虑得太周到了,小侄佩服。”
裴进摇摇头说:“好了,你也不用卖口乖,裴某还有公务在身,就不再陪你了,你就好生在这里静候消息。”
“恭送叔父大人。”
........
立政殿内,李二命人铺好纸、磨好墨,就开始按刘远所教的方法,准备把杀刘远的理由写在一边,而不杀刘远的理由,则写在另一边,到时删除抵消之后,那边的理由停得最多,就是最终的选择.......(未完待续。。)
998 爱与功绩
李二提着笔,稍稍思索了一下,很快就开始写了起来。
不得不说,李二对刘远太熟悉了,最近这些年,凡有大事,就一定少不了刘远的参与,有关刘远的情报,就足足装了三个箱子,别的不说,就是刘远早上起床走到街边买个胡饼,胡饼多少钱、那个摊主是什么来历等,都记录在案,没办法,刘远的身份太重要、知道的机密太多了,他的安全,关乎到大唐的安危,不小心不行。
先写缺点吧。
李二在纸的一边开始写了起来:贪财,身为高官,整天与贱贾为伍,经营的产业众多、好色,家中妻妾成群,在吐蕃还抢强抢了吐蕃公主,引发了一场战争、懒惰,每天都不上朝,没有进取之心。
接着李二又写下“暴力”二字,写的时候,嘴角不由微微往上翘,这个刘远,在长安可是有第一恶人的称号,下手不留情,朝中功勋子弟,硬是让他打出屎来,声名扫地,以至不少恶少看见他都夹着腚走,杀伤力不大,可是破坏力超强,记得第一次听到他把人打出屎来,李二当场就忍俊不禁,在他心中,那些纨绔子弟的确欠收拾,自己不好出手,免得寒了一帮老臣的心,刘远跳出来,长安风气为之一变,在这一点,李二是很赞同的,不过,打人总是不好,虽说没听过刘远有持强凌弱的事例,李二还是很诚实地把它放在缺点一边。
写完了暴力,李二细想了一下。一时间犹豫了,看起来刘远的毛病很多,可是仔细一想。好像来来回回都是这几样,说他不尽忠职守,可是扬威军的功劳在哪里摆着、说他欺行霸市,可是他所用的手段都是合法的,做买卖也是按买卖的规矩来,就是告他的苦主都没有、说他贪污受贿,金玉世家替军部训练。不仅不收一分拜师费,还好吃好吃附上,每个月有月银发着。不仅如此,还接收十多个因打仗伤残的退役士兵工作,替大唐分忧,那些军费。不仅没有贪墨半文。还不时倒贴腰包、没人告他强买强卖、没人告他持强凌弱,一时要找他的缺点,还真的难。
最后,李二在缺点那一栏,写上:欺骗公主,毁掉公主一生的幸福。
写完刘远的缺点,李二松了一口气,用狼毫沾了沾浓墨。继续在另一边开始边回忆边写了起来:
破了吐蕃诅咒;
第一次出征吐蕃,极大破坏了吐蕃经济、生活。破坏了吐蕃的武器加工场、还引起吐蕃内讧,俘获吐蕃公主,让吐蕃死伤无数,这是一等一的大功;
第二次出征吐蕃,不仅抢回了公主,保住了大唐的颜面,还在吐蕃的逻些城横行霸道,光天化日之下在吐蕃烧杀抢掠,扬大唐军威,此外,挑起苯佛之争,让吐蕃再经历一次延漫全境的大动荡,有效地削弱了他的吐蕃的势力、
第三次出征吐蕃,破坏吐蕃、波斯、天竺三方结盟,奔赴千里,割下赞婆的首级、救回大唐受苦的百姓、巧破逻些城、活捉松赞干布,功劳极大;
发行彩票,每年为国库贡献一笔银子;
制出千里目,为唐军增添一利器;
发明火药,火铳,这些经过检验,威力极大,在战场上无往而不利,让大唐的战力一下子跃了几个台阶;
发明水泥,不仅改善了交通、减轻了长安到洛州的交通压力,还大力支持前线,在前期能抵挡住吐蕃疯狂的进攻,水泥建成的堡垒功不可没;
出钱出力,不用朝延花费一文钱,在长安的主干道全部铺上了水泥,一下子解决长安晴天扬尘、雨天泥泞的路况;
.......
李二一边回忆一边书写,写到后面,把整整一张纸都写满了,就是李二看到也吃惊。
没想到就是这样的一个贪财好色之人,在短短几年之间,一个人让大唐的格局有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可以说凭一己之力,硬是推着大唐向前进发,说出去,还真的吓人。
叹了一声,轻轻搁下笔,感到口有点干了,轻轻拿起一杯美酒轻抿了二口,沉吟片刻,重新拿起笔,准备开始对比了起来。
第一条是破吐蕃诅咒之法,这一条的确是奇功一件,一举扭转大唐被动局面,从而扰乱了吐蕃的扩张计划,极大地改善了大唐的边敬防御状况,有了此法,吐蕃对大唐不设防的日子一去不返,被迫增兵,从而局限了它兵力的灵动变动和突袭,每每想起当时听到有破解吐蕃诅咒之地的方法时,那股激动犹在心口。
不过,李二还是一笔把它划掉。
刘远献策时,不过是区区一贱贾,白丁,没有半分名气,可是李二还是力排众议,破格把他封为正六品上昭武校尉,对清河崔氏的操作是一只眼开,一只眼闭,别看只是正六品,那是给他了一个官身,从而改变了他的地位和命运,两者足以抵消,划掉这个,李二还是很心安理得的。
划掉了刘远优点的第一项,李二又在缺点那一边,找到第一条缺点:贪财。
说是贪财,其实还不如说刘远捞钱很有一手,因为刘远从不贪污受贿、也从不克扣军费,他的财,全是他自己诚实经营来的,金玉世家,在大唐可以说打响了名头,分店或与它有合作的商家,就最近的情报来看,业己超过三百家,遍布大唐各地,因为制作精良、款式新颖又诚信经营,就是长孙皇后都是它的忠实顾客,买卖越做越红火,日进斗金,像墨韵书斋、墨韵印刷局、长安日报、长洛高速等,每一个产业都是赚得盘满钵满,别人以商人为耻,而刘远身为高官,不仅不以为耻,时常高调出入,引以为荣,刘府每日锦衣玉食,影响不好、带坏风气,李二自然而然把它归纳为缺点。
李二犹豫了一下,最后把“贪财”和“出钱出力,替长安铺了一条水泥路”这两项划掉,算是抵消。
“好色”和“二进吐蕃,救回吐蕃公主、挽回大唐声誉还有挑起吐蕃苯佛之争”相互抵消掉,虽说十个男人九个好色,刘远没有败坏名气,又不强抢民女,也没有因好色而误过大事,每一个女子都是你情我愿,和长安一些生活腐化的人,有如小巫见大巫,李二很牵强地把它也纳为缺点一项,又很无耻地用它兑掉了一个大功劳。
在李二心中,自己是皇上,自己说两者抵消,那就抵消,再说因为此事,自己也有给刘远封赏。
“懒惰”这个缺点,李二犹豫了一下,又把优点项里的“发明千里目”相互抵消。
一边看一边划,很快,优点处还有很多,而缺点处只剩“欺骗公主,毁掉公主一生的幸福”这一项还没有划去。
“发明水泥,改善交通和巩固边防”和“欺骗公主,毁掉公主一生的幸福”一比较,李二毫不犹豫地把优点划掉了,只留下缺点那一项,因为在李二眼中,公主是高贵的,不容侵犯的,这点功劳,不足以抵消。
“发行彩票”这项是为大唐国库增加了不入收入,但是有一点收入,就能欺负公主?若是一有一些功劳,个个都像他那样,那朕的女儿是岂不成了窑姐?
李二很是坚决地把“发行彩票”那项重重地划掉。
划!划!划!
虽说那些功劳都很大,但是和最心爱、最高贵女儿一比,好像什么也比不上,李二手中的笔,在比较时,毫不犹豫地把那些优点一一划掉。
人,其实是一个感情复杂而自私的动物,例如有些东西,宁可毁掉也不便宜别人,例如教育孩子,孩子在调皮的时候,自己狠狠地打也没有关系,但是一看到别人替自己教训孩子时,特别是打自己的孩子时,尽管很轻,绝大部分的父母还是怒火中烧,二话不说就冲上去就拼命。
李二就是一个很好的例子,为了笼络群臣,他把赐婚还有和亲玩得很是娴熟,在他眼中,女儿就是维护大唐江山的筹码,不过他给你可以,但你没有经过他的同意“拿”的,他立马就不乐意了。
删划到最后,李二的笔终于停了下来:经过一番狂划,缺点处那项“欺骗公主,毁掉公主一生的幸福”依然存在,而优点栏处,也只剩下一项“质儿真心喜欢他,生米煮成熟饭,杀了他,也就毁了女儿一生的幸福”。
这下李二踌躇了,在自己心中,现在是女儿为重,可是杀了刘远,那么女儿一生的幸福怎么样?真是让她在如花的年龄,长伴青灯,孤独终老?
“皇上,你这是在什么?”不知什么时候,长孙皇后回来了,站在丈夫的背后看了一会,现在终于忍不住问了出来。
这是立政殿,自己的住所,长孙皇后自然随意出入。
李二刚才太投入了,一时没有注意长孙皇后回来,吃了一惊,不过他对这个相濡以沫的结发妻子也不隐瞒,原原本本把这件事说了一遍,说完,有些无力地询问道:“观音婢,朕这次很难决择,如果依你所言,朕应如何做?”(未完待续。。)
ps: 感谢书友的打赏、月票和推荐票,谢谢,你的每一次支持,都是一份认同和鼓励。
999 皇后威武
长孙皇后没有说话,轻轻挽了一下云袖,从笔架上取下一支小号的镶金狼毫,沾了一下浓墨,轻轻把刘远那项仅剩的缺点划去,柔声地说:“皇上,臣妾的意见,就在这里了。”
“观音婢,你……..”李二吃惊地叫了起来。
优缺点各余一项,这二项可以说决定刘远的命运,李二内心有如天人交战,还没有决定,没想到长孙皇后径直把那项缺点给划掉了,这样一来,就只剩下优点,还真如他所愿不成?
长孙皇后一向淡泊名利,对朝政从不过问,也不轻易发表意见,堪称历朝历代皇后中的典范,没想到这一次,长孙皇后这般坚决,李二看着自己的妻子,好像一时间不认识了一样。
“皇上,请恕臣妾的擅作妄为,臣妾是天下臣民眼中高高在上的皇后,也是儿女眼中最可爱可亲的母亲,质儿是我们的女儿,我们看着她长大的,这个女儿一向聪慧孝顺,当年皇上把她许配给冲儿,虽说她内心并不愿意,可是她还是顺从了皇上的旨意,成全了皇上与长孙一族的情谊”
稍稍喘息一下,长孙皇后继续说道:“皇上既然答应,让质儿寻找自己的幸福,何必不肯放手呢,这是对亡魂不尊,对生人也是一种伤害,连兄长也放得下,他为了表示不在意此事,还特来劝慰,再说刘远也不是外人,皇上,你还记得扬威军回到长安前的那天晚上。你和臣妾说了一些什么?”
李二好奇地说:“朕说了什么?”
“那是皇上无意中说起的,有密报显示,在押解松赞干布一行回长安途中。那个吐蕃的朵拉公主对刘远行美人计,据说那朵拉是吐蕃极为出色的美人儿,用美色和未来吐蕃的赞普之位诱惑刘远,放他们走,并协助松赞干布重夺吐蕃,可刘远毫不犹豫就拒绝了,还说了一句[我深爱着我的国家和民族]。当时你还说他还有良心,不忘故国”长孙皇后有些动情地说:
“皇上,这样的忠贤之臣也要杀。那岂不是寒了天下臣民之心?”
长孙皇后的一番话,犹如黄钟大吕,饶是李二闻言都有些脸红,不过他还不能释怀。忿忿不乐地说:“若是刘远尚没有成亲。朕招他为驸马又如何?送上丰厚的嫁妆,又如何?质儿是我们最爱的女儿,又是长公主,先是不经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私订终身,这已是一个不好的榜样,若是嫁给有妇之夫,这,这岂不是让天下人笑话吗?”
“皇上”长孙皇后一脸正色地说:“恕臣妾无礼。在你眼中,是长公主的身份重过女儿的身份吧。成大事者不拘小节,古有越国勾践,卧薪尝胆,屈身作吴王夫差的车夫,什么杂活都干,一样是丢身份之事,可是他做了,最后三千越甲可吞吴;汉高祖刘邦,市井之徒,油腔滑调之辈、大将进韩信,胯下之辱,这样古贤,哪个没做过丢名份之事,可是后人反而认为是一种美德,即使是皇上成全了质儿,臣妾相信,臣民只会说皇上心胸开阔、一诺千金,稍加运作,成为一段千古流传的佳话,又有何难?”
李二没想到,一向温柔如水、千依百顺的妻子,今天竟然如此坚决,看来为了心中最喜爱、最令她骄傲的女儿,她还真的豁出去了。
父爱如山,母爱如海,母爱没有父爱那样祟高、伟岸、瞩目,可是母爱像海一样深沉、包容、博爱,那深邃的母爱,是没法丈量的,长孙皇后是温顺,可是一旦涉及她的底线,同样也会爆发的。
“观音婢所言甚是,朕再考虑考虑。”李二在妻子面前,可端不起皇帝的派头,闻言连忙安慰长孙皇后道。
长孙皇后一听,知道丈夫还在固执,一想到女儿悲伤的表情、淌下的泪水,一时间再也忍不住了,脸色一寒,面无表情地说:“皇上,难度那一点点非议,真的比质儿的幸福更重要吗?质儿牺牲够多的了,为什么就不成全她?真要她去削发为尼才满足不成?若是这样,臣妾请求皇上赐一座大一点的寺庙,就让我们母女一起念佛诵,也省得皇上每天听臣妾的唠叨。”
说到后面,长孙皇后已是一脸戚然,有一种哀莫大于心死的感觉。
李二一听,脸色大变,连忙拉住长孙皇后的手说:“观音婢,不要,不要离开朕,朕说过,要与你白头偕老,共享人间的繁华富贵,若是你不在了,就是朕的江山再繁荣又有何用,就是朕能长命百岁又有何趣,好好好,你千万莫起这种念头,朕允了,朕允了,你教训得对,与质儿的幸福相比,那一点点非议,又何足道哉。”
这么多夫妻,李二知道,长孙皇后是典型的外柔内刚一类的女子,成亲这么多年,从没听她说过这样坚决的话,李二也从不怀疑她说得出做得到,在李二眼中,长孙皇后那是比任何人都重要的人,若然她跟李丽质二人真的削发为尼,那自己就真的后悔了。
当初不过是一句气话罢了,长孙皇后近年信佛,性子越来越柔和,颇有一点出尘脱俗的味道,李二还真怕她会看破红尘,出家为尼,闻言不敢再犹豫了,连忙答应。
要是真想杀的,早就杀了,岂会留到现在,只是有心结,一时解不开罢了。
“皇上,你所说的,可是当真?”
“君无戏言,朕岂能骗观音婢不成?”李二拉着长孙皇后的手说:“皇后,朕离不开你,以后切莫有什么出家的念头,朕不允,知道吗?哪家敢收留你,朕就把那家寺庙烧了,若是天下的寺院都要留,那朕就把天下的寺院烧了。”
李二说这话的时候,霸气十足,把他帝王之气发挥到淋漓尽致。
“不敢,有皇上在,臣妾哪舍得离开,刚才臣妾任性妾为,还请皇上责罚。”长孙皇后刚才言正词严,可是把李二训得像孙子一般,事后也有些后悔,忙向李二请罪。
“夫妻之间,有些意见相左,也是常事,再说是朕太过爱惜颜面也妄顾儿女幸福,若不是皇后提醒,只怕质儿这辈子可是恨死朕这个父皇了,皇后提醒得对,对了,质儿现在怎么样了,没事了吧?”李二不想再讨论这这个问题,很巧妙地转开话题。
一提成李丽质,长孙皇后有些担忧地说:“这孩子,连父皇说的气话也分不出来,哭得稀里稀哗的,嗓子都哭破了,好不容易劝住,又喂她喝了点参汤,吃了一碗稀粥,侍她睡下了,这才回宫的,没想到看到皇上在这里举棋不定。”
不用说,李丽质肯吃粥喝汤,肯定是观音婢给了她某种承诺。
能说什么呢,李二强忍心中的无奈,一脸关切地说:“这孩子的性子随朕,观音婢,你再看看她吧,哭多了,对身子不好。”
一听到这话,长孙皇后眼前一亮,连忙说道:“是,皇上所言甚是,臣妾也正有此意,那臣妾看质儿去了,去去就来。”
这个好消息,自然要告诉女儿,免得她吃不香、睡不好,早一些告诉她,就早一些让她安心,就是李二不说,长孙皇后也会主动要求去的。
“去吧,去吧。”李二微笑地说。
等长孙皇后走后,李二看着案几上那张划得只剩优点一项的纸,突然气从心来,忍不住一下子把它拿起,揉成一团,然后用力扔在角落里,好像要自己心里的不满也随纸团扔出去的一般。
真是太气人了,在与刘远有关的较量中,再一次以失败而告终。
这已经第三次失败了,第一次是蜀王,一个没脑子的人,竟然抢功臣的女眷,当时朱雀门跪下那么多功勋将士,还有那么多百姓非议,正所为养不教,父之过,这可是给李二打了一记响亮的耳光、第二次是因打架之事关押刘远,从而引起皇权和士族一次大规模的冲突,好家伙,以清河崔氏为首的士族,集体请辞,一时间朝中无人可用,不仅政令不达,就是甚本的税赋也收不上来,官府可以说处于半瘫软状态,刘远用“饼”的故事再加上宏大的世界观相劝,最后以李二的退让而结束。
这次是第三次了,刘远作为有妇之夫,竟然还勾搭公主,这事别人就是想出头,也不好说情,本想以这个好好教训一下刘远,就是不弄死他,也得给他长一点记性,免得日后无法无天,没想到,这一次,为他出面的竟然是多年相濡以沫的结发妻子,为了让李二退让,连削发为尼的话都说出来了。
结婚多年,就是吵嘴脸红都没一次啊,可是是为了刘远这家伙的事儿,雌威大发,后院起火,李二本来就不想杀刘远的,长孙皇后的态度这般坚决,为了妻女,李二只能强忍心中的郁闷,连忙答应。
身为皇帝,却在一个他眼中乳臭未干臣子前连连吃亏,李二心里别提多不爽了,长孙皇后走后,脸都绿了,那一张脸拉得老长,把那纸团扔出去后,还不解气,忍不住一脚把脚边蒲团飞踢出去,一脸不忿地说:“又是刘远这个臭小子,气死朕也。”
若是刘远目睹长孙皇后这番举动,肯定得大吼一声:皇后威武。(未完待续。。)
卡文中,更新会很晚
快要完结了,
写得非常慢,
今天卡文,
勉强写了一章,
发觉有些虐主,很不满意,
删了重头再来,
请书友凉解,
肯定有更新,但会很晚........(未完待续。。)
1000 故设谜团
“来人”李二突然大声叫道。
“皇上”一个当值太监闻言马上推开大门,前来听令。
李二淡淡地说:“转朕的话,让长乐在宫中多陪皇后几天,最近非议有些多,暂且就不要出去了。”
“是,皇上。”那太监闻言,马上应命退下。
很明显,长孙皇后是要把这个好消息告诉李丽质,说不定女生外向,很快崔敬、刘远等人就会得知,这样一来,刘远那小子再一次全身而退,一二再,再二三败在刘远手里,李二自然不能服气,这一次虽说有长孙皇后出马,不能对他怎么样,不过说什么也要拿一个彩回来。
要不然这气不顺呢。
虽说朝廷的大军尚未班师回朝,候君集等人还要在吐蕃对松赞干布的残余势力进行围剿,巩固胜利的果实,但是先行归来的扬威军已带回了战胜的消息还有一干包括松赞干布在内的实际统治者,吐蕃的灭亡,只是时间的问题,就在扬威军回到长安的第三天晚上,李二在宫中设宴,邀请文武百官还有扬威军表现突出的将士赴宴,算是为他们开的庆功宴。
可是,这次重要的宴会,偏偏少了最重要的人物:扬威军的主将兼灵魂人物刘远,席间的气氛有些尴尬,以崔敬为首的官员向李二求情,而在场的扬威军将士几度请李二高抬贵手,把扬威将军刘远放出来,可是李二左右支语。和稀泥,转话题,没说好。也没说不好,一直不肯松口,这倒让崔敬等人非常郁闷,可是偏偏没有办法。
连崔敬等人的话不起作用,至于关勇、候军等人,更是人微言轻,说话都不顶用。以至这场应功宴有些不论不类,有一种很压抑的气氛,李二刻意不谈此事。崔敬就是经验再丰富、临场应能力再强大也没用,毕竟一只巴掌拍不响。
若是别的过错,众人还能替他求情,而且求得理直气壮。可偏偏是女人这方面的事。谁也不好说,何况刘远招惹的,还是皇帝的最疼爱的女儿,有妇之夫啊,还弄出什么私订终身什么的,这事可是顶天了,别人就是想替他求情,也不好开口。
酒醇菜香。皇宫的御厨做出来的菜,非常美味。可是在场的人吃得不是怎么痛快,就是喝酒互动环节,气氛也可以用平淡来形容,给人的感觉并不是得用归来的庆功宴,反而像一个流水宴一般,平淡如水。
终于,等崔敬等人准备告辞之时,李二突然叫住崔敬道:“崔爱卿请留步。”
“不知皇上有何旨意?”崔敬一脸疑惑地说。
“最近忙于政事,两家也甚少往来,皇后听说崔爱卿的元配夫人亡故后,至今尚未立正室,这可不好,莫非是看中哪个女子,虚位以待?若是如此,大可说出来,皇后愿为崔爱卿作一次冰人。”
崔敬心中一动,连忙应道:“有负皇后关心了,不过微臣只想以事业为重,娶妻纳妾一事,暂不考虑。”
“爱卿真是忠于职守,此乃大唐之福。”
“不敢,若言皇上没有别的吩咐,寻微臣告退。”
李二点点头,然后挥挥手,崔敬很快就退了出去。
......
长安崔府,偌大的书房里只坐着两个人,这两人正是清河崔氏的当权人物,族长崔尚和工部尚书崔敬,从皇宫赴宴归来,二人就回到书房,共商对策。
这是两人的习惯,一旦有事,两个就会坐在书房里商量对策,也算是统一意见,共同进退。
“三弟,皇上的态度,还是不明朗啊,看样子,这件事不是那么容易消停。”崔尚叹了一口气,有些郁闷地说。
“是啊”崔敬点点头说:“若然这么容易放手的,当日在十里长亭就能解决,无须留到今日。”
崔尚有些恨铁不成钢地说:“刘远这小子,简直就是烂死扶不上墙,现在的他,要名有名,要利有利,天下的美女何其多,为什么偏偏要招惹公主?这不是自找苦吃吗?”
在崔尚眼中,功成名就,贪恋一下女色,并没有什么过错,在位者,付出比普通人更多的努力,就像自家三弟崔敬,那也是一等一的风流人物,家外有家,享尽人间美色,只要不惹人非议、不招来祸患就行了,但是刘远却玩大了,招惹了大唐最有名气、最得宠的公主,这是捅马蜂窝啊,简直就是自找麻烦,他不怪刘远风流,而是怪刘远办事没有分寸。
女婿也是半个子,本想取笑一下三弟有“有其父必有其子”,不过一看到崔敬那一脸郑重的脸色,又说不出口了。
子嗣稀落啊,一生阅女无数,享尽艳福,最后只得一个女儿,可以说,崔敬前半生是围着前程转,到了后半生,那就是围着女儿转,为了崔梦瑶,他还真没少费心,不像自己,儿女加起来十多个,就是没了几个,那香火一样可以延继。
“三弟,三弟,你在想些什么?”看到崔敬久久不能出声,崔尚忍不住发问道。
崔敬这才醒悟过来,有些无奈地说:“大哥,我没事。”
“刚才告辞时,皇上把你留了下来,你们说些什么?”
“是客套,其实是也是暗示。”
崔尚好奇地说:“哦,暗示?是与刘远那小子有关吗?”
“大哥果然厉害,一猜就中”崔敬也不卖关子,径直说道:“以我的推测,刘远的性命应是无忧,皇上其实对招他为婿一事,也并不排斥,好处是显而易见的,一来刘远的确有那个实力,二来招了刘远,我们士族也少了一个人才。对皇权有益无害,吐谷浑不过是一个弹丸之地的小国,以这种小国尚能和亲。用和亲来安抚,对一个能灭掉吐蕃的人才进行安抚,有何不舍?在安抚和亲上,我们的皇上,那是从不吝啬公主的。”
这话也得到崔尚的认同,从李二的妃子和所招的驸马,其用心就可见一斑。崔尚闻言点点头说:“可是刘远一直还关押在天牢没放出来,也不准任何人探视,这是何解?”
崔敬冷笑地说:“这就是刚才他留我的目的。表面关心崔某的正室之位,很显然是项庄舞剑,意在沛公,刘远他舍不得杀。不过刘远在众目睽睽之下坏了公主的清誉。此事也不能这样的了了,再说皇上曾对长乐公主有过承诺,如此一来他的用意就明显了,那就是为长乐公主进刘府所谋划,他突然提起崔某的正室,实际意思他在敲打我们,长乐公主要坐正室,嘿。那置梦瑶什么位置?”
混了几十年官场,崔敬若是边这么明显的小道道都看不出来。那么这些年还真活在狗身上了。
崔尚楞了一下,很快苦笑地说:“若是不答应,只怕刘远就出不来,对了,三弟,那你是怎么回他的?”
“能怎么回,不敢一口拒绝,只能说暂未考虑。”
“呵呵,这可不像三弟的性格啊。”
崔敬面带苦色地说:“唉,梦瑶为此事,二天不见,整个人都焦悴了,你说让我这个做爹爹的,还能怎么样?”
就在崔敬在皇宫赴宴前,崔梦瑶携着外孙大宝回崔府,一看到崔敬就哭得稀里稀哗的,为了救刘远,还给自己这个做爹的给跪下了,让他一定要救刘远,若不然孤儿寡母的就活下去了,不知是不是女儿教的,大宝也哭得直淌眼泪,大的哭,小的闹,把崔敬的心都哭化了,连忙把二人扶起来,就差起誓了,说一定尽全力把刘远救出来,这才把二人安抚好。
若不然,在皇宫里崔敬就和李二据理力争了。
崔尚看了一脸愁容的崔敬一眼,好奇地问道:“那三弟,此事你打算怎么办?”
“我崔敬的女儿,绝不为妾,若是为妾,姓李的不杀他,崔某也容不下他活在这个世上。”崔敬斩钉截铁地说。
讲出身,刘远不过是一介白丁,而崔梦瑶是出自闻名天下、士族之首的清河崔氏,二人成亲之时,一个是高高在上的名门望族的千金大小姐,一个是不待见的贱贾,一点也不夸张,那是正儿八经的下嫁,崔梦瑶嫁入刘府后,不仅把刘府打理得井井有条,还为刘家延续了香火,脾气品行,挑不出半点过错,更没有做出任何有损刘氏家风之事,若是这样还是被夺去正室之位,崔敬怎么也咽下这么口气。
自己的女儿,比很多公主还要矜贵呢。
崔尚叹了一口气:此事还真不好处置啊,自己这个大哥兼族长,夹在中间真心为难,叹息完,不由又埋怨起刘远,暗自骂道:都是刘远这个臭小子,他风流快活,却丢下一个烂摊子让别人替他擦屁股,清河崔氏都成了他家的长工一般.....
“啊,啊.....超”
此时,大理寺天牢里,刘远长长地打了一个喷嚏,不由揉揉鼻子,自言自语道:“真是的,又有哪个家伙背后说我的坏话。”
在这里关了三天,刘远都已经熟悉这股臭味了,不像刚来时那么难闻,而李二的到来,也让刘远的处境有了改善,最起码,这说明李二还有很在乎刘远的,临走之时,还说刘远的伙食,可以狱卒看齐。
这是一个好消息,最起码,这二天狱卒的伙食得到质的提高,所有人都知道,那是沾了刘远的光。
“咯吱”的一声,那扇厚厚的牢门打开,接着两个脚步声缓缓走过来。
刘远睁眼一看,暗吃一惊,只见大理寺少卿还有他的心腹小方,正一前一后走过来,只不过,两人的面色有点不同,走在前面的裴进,脸色有点凝重,而走在后面的小方,则是面带着笑容。
“裴少卿,不知什么风把你吹来。”刘远从胡床上坐起来,向裴进拱了一下手,权当行礼。
一来他是这里的boss。这二天受到他的颇多照顾,二来他还是裴惊雁的叔父,算起来。还是自己的长辈呢,再说这个裴进,继承了河东裴氏的优良基因,长得玉树临风,风度翩翩,那俊逸的面容,一看就对他有好感。
“也不知算是什么风。不过是祝贺你的。”裴进笑着说。
刘远眼前一亮,兴奋地说:“真的?皇上答应放刘某出去了?”
行啊,这李二这次还真大方。刘远以为李二没这么快会放自己,现在真有点喜出望外。
裴进苦笑着说:“刘将军高兴得太早了,皇上并没有说放你出去,不过是想给你换个地方罢了。你不是嫌这里吵。气味难闻吗?皇上下令给你换一个地方,你不用再住在这种臭气熏天的鬼地方,晚上也可以睡个安稳。”
“哦,什么地方?”
“呵呵,你去到就知道了。”
一旁的小方大献殷勤地说:“刘将军,新房间已经替你打扫好了,包你满意,有什么需要收拾的没有。小人替你收拾吧。”
“那倒不用,刘某是空着手进来的。什么也没带。”
裴进淡淡地说:“那走吧,哪地方,什么也不缺。”
终于可以离开这鬼地方了,刘远非常高兴,二话不说,在一众囚犯羡慕的目光,跟随着这位大理寺少卿往外走,等刘远进入一间燃着檀香的房间时,终于明白了刚才裴进说“什么也不缺”所言非虚了。
这是一间大约三十多平方的大房间,里面家俱一应俱全:胡床、案几、蒲团、屏风、衣柜等应有尽有,除此之外,还有点心、水酒、书籍,连笔墨纸砚都有,房间内装潢讲究、窗明几净,这哪里像牢房,就是长安最豪华的逆舍,也不外如是。
李二就是安排自己住在这里?怎么突然对自己这么好的?
一旁的裴进继续说道:“大理寺的下人,每日都会来打扫,刘将军可以在这房里任意活动,对了,外面的小院子也可以走动,只要你不走出这个院子,不与外面的人接触,一切都是自由的。”
“这,这么好?”
这时候,有两个穿着制服的人提着两个食盒进来,裴进轻轻点了点头后,两人就在案几上把饭菜摆了出来,那食盒刚一打开,整间房马上就充斥着一股诱人的饭菜香味,刘远定眼一开,大吃一惊:人参炖鸡汤、浑羊殁忽、光明虾炙、羊皮花丝、小天酥(鹿鸡同炒还有几个说不出来的菜,看起来很可口的样子。
高规格啊,十菜一汤呢。
“哗啦啦...”
就在刘远正在吃惊之时,一个下人拿出一壶酒,很是细心把酒倒在酒杯内,那酒刚出壶,一股浓郁的酒香马上扑鼻而来,刘远用鼻子用力吸了吸,吃惊地说:“这是岭南的灵溪酒?”
“嗯,你的鼻子很是灵敏”裴进淡淡地地说:“没错,这是宫中窖藏的岭南灵溪酒,据说是贡品,光是在宫中就收藏了十年之久,名副其实的宫中陈酿,不光这酒是好东西,就是这些饭菜,也是宫中御厨所烧,直接从宫中送出来,你可要好好品尝一下。”
刘远走近一看,果然,那还拎走的食盒,刻有一个醒目的“御”字,还真是出自宫中呢。
闻到那饭菜那么香,吃了几天普通饭菜的刘远口水都流了,都说民以食为天,一看到这么多好吃的,一时间食指大动,也不等裴进招呼,刘远自顾坐下来,拿起那银筷子,每碟都试了试,然后双眼放光地说:“嗯,好吃,好吃,那御厨的手艺还真不错。”说话间,手也不闲着,又塞了二筷进嘴巴,抬着看着裴进说:
“裴叔父,这味道不错,酒醇菜香,你看,这里这么多菜,小侄一个人也吃不下,不如我们一起吃,顺便敬你几杯,这些天幸得裴叔父照料,小侄一直想好好请你吃一顿酒呢。”
“呵呵,不用,只怕裴某无福消受。”
刘远美美地喝了一杯,又自顾倒上,美滋滋地说:“皇上真是太大方了,前些日子皇宫削减开支,小侄看到皇上都没有这般奢侈呢。”
说起吃饭,刘远也在宫中陪李二吃几次便饭,还真是便饭,几个人吃个四菜一汤,也没什么名贵的菜,吃得比刘府还要差,当时刘远觉得有点不可思议,这李二还真是节俭,没想到,李二这次这么讲究,给自己一个人准备的饭菜就是十菜一汤,还有十数年宫中陈年佳酿,李二这抠门的家伙如此大方,还真不多见呢。
“何止大方”裴进淡淡地说:“皇上简直就是慷慨,皇上发话了,你要吃什么,尽管吩咐,你要什么就给你做什么,还有酒,这次是岭南的灵溪酒,此外还有荥阳的土窟春、富平的石冻春、郢州富水酒、乌程若下酒、宜城九酝酒、长安的阿婆清酒、波斯的三勒浆酒、大食的马朗酒等可供选择,总之一句话,皇上说了,你要吃什么喝什么,全力满足。”
说完,瞄了一眼退在角落里的小方,压低声音若无其事地说:“如果我是你,估计就吃不下了。”
刘远先是一楞,接着面色大变,刚才满脸春风得意之色,一下子变得脸色苍白,手中那双银筷子掉在案几上也浑然不觉,那肚腿子都有一些颤抖了。
狗日的,这不会是李二给自己的断头酒吧。(未完待续。。)
1001 吃亏是福
华夏是文明古国、礼仪之邦,有包纳之心、容人之量,即使对侍十恶不赦的犯人,在临死之前,也会对他展示人性柔情的一面,会在他“上路”前,送上一顿丰盛的晚餐,也称为断头饭,因为华夏人相信,若是做了饿死鬼,那是一件非常悲惨的事情。
民以食为天,一个“食”字,就是最好的写照。
李二空然这么大方,出人意料,刘远一想到这个由来,一下子脸色都白了。
“裴叔父,这,这是真的吗?”刘远一下子拉着裴进的手,胆颤心惊地说。
人生最痛苦的事不是没有银子花,而是钱有的是,人却没了,刘远正是这个情况,闻言大惊失色。
裴敬摇摇头说:“此事只是你的猜测,裴某什么也没有说,不过裴某觉得此事虽说不大可能,但是也并不能排除这种可能性,贤侄,言尽至此,你好自为之吧。”
刘远一下傻眼了。
其实,刘远能理解裴进的解释,而自己也是捉摸不定,猜测不透,虽说觉得李二不太可能杀自己,古语有云,杀降不祥,杀降尚且不祥呢,那就更别说是杀自己人了,当人生的追求到了一定的境界,就会变得爱惜羽毛,就像在吐蕃逻些城,像候军集、程老魔王这些名将,那个不是杀人如麻、心狠心辣之徒,一将功成万骨枯,那通往名将的路上,铺满了森森的白骨,换作往日。眼都不眨一下就下令攻击了,可是今时不同往日,最后他们只能选择暂时退却。
名气。是很多人前动的动力,但是到了某个时候,反而成为他们的负累。
但是,刘远可不敢赌李二啊,这个家伙,逼急了,对兄弟也举起屠刀。更何况外人呢?拿性命去赌,别说九死一生,就是九生一死也是忐忑不安啊。
正是有了玄武门的前车之辙。裴进不敢断,刘远更不敢赌。
一时间,满席美味佳肴,变得淡然无味。就是壶中的宫中陈年佳酿。一瞬间也得变得苦涩起来,在这个负面消息的影响下,什么胃口都没有了。
“裴叔父,皇上是怎么说的?你就没收到什么蜘丝马迹吗?”刘远有些吃惊地说。
“没有”裴进摇摇头说:“贤侄也非外人,没有隐瞒的必要,这是皇上派人来吩咐,裴某也并没有亲眼目睹、亲耳倾听,事前也没有收到半分消息。你也知道,大理寺少卿是什么职位。平日百官都是敬而远之,不过,倒是听说了一点。”
刘远马上追问道:“听说一点什么?”
“皇上在宫中设宴邀请百官和扬威军有功将士,裴氏需值勤,没去,听说在席间百官几度为你说好话,一众扬威军将士,也一起向皇上求情,可是皇上左右支言,一直咬关不肯松口,所以.......”
刘远无力地坐在地上,其实经过这几天的观察,这守自己的人,除了有大理寺的人,还有几个明显是禁军,不用说,肯定是李二派来的,预防有人渗透进来,以清河崔氏那么大的能耐,现在就是见上一面也没实现,从这里反而可以看得出李二的决心。
外援不给力,那么只能自救了。
“裴叔父,这外人不能探望,也不能互传信息,要是小侄有一些建议,能替小侄把奏折送到皇上手里吗?”求人不如求己,刘远决定展开自救行动,让李二看到自己的作用和能力。
裴进犹豫了一下,很快点点头道:“这个皇上并没有说不能上奏,你写吧,豁出去了,裴某一定转交到皇上手上,你这一声叔父,可不能让你白叫。”
“谢裴叔父”刘远喜出望外,马上感谢道。
很快,刘远就给要李二写了一封奏折,说突然有了灵感,说在制造玻璃的方面,有一个突破性的想法,此外,那火铳在吐蕃战场上,也暴露了很多问题,需要改进的地方有很多,刘远请求到工部参与改良的行动。
写完奏折,刘远心情大好,自觉李二肯定会放自己出去,改良工艺,说不定还亲自来接自己出狱呢,李二行伍出身,也了解武器对军队的重要性,看在大唐帝国的份上,肯定会法外开恩,饶了自己。
事实上,李二的反应也很快,当天晚上,刘远就收到了李二亲笔回信,当刘远满心欢喜打开一看,犹如当头一盘冷水,李二在信中说了,那玻璃的工艺最近取得突破,业已制出样品,现正在大规模制作中,至于火铳,军中巧匠也随军出征,收集了很多宝贵的意见和信息,火铳一直在改造当中,就不用刘远费心,然后又在书信里让刘远好好休息,吃什么、喝什么,尽管吩咐下人云云。
尼玛,刘远当场脸就绿了,终于明白什么叫教会徒弟饿死师傅的典故,自己是厉害,可是大唐的能工巧匠也不少,说到实际操作能力,那是甩自己几条街那么远,刘远气得当场就一拳击在案几上。
这是飞鸟尽、良弓藏,狡兔死,走狗烹的前奏啊。
这天的饭菜更是丰盛,可是刘远半口都吃不下了。
第二天,也就是刘远被关押的第五天,一夜未睡,两眼通红的刘远,红着眼再一次把写好的书信交给狱卒小方,让他交给裴进,代自己转交给李二。
一交完这封信,刘远的脸都长了,因为刘远在信中,坦言把自己所有的财产、田地、住宅、店铺、包括长洛高速的份子全部捐给国库,说是增益国库,尽臣子的一份绵薄之力,放弃爵位等等,实则是明哲保身,古代的大臣告老归田,就叫乞骸骨,刘远这次还真是准备用家财换取一条性命。
钱再多也没有用。有命花才行,不过刘远倒不怕,只要有手有脚。凭自己的努力,一切都能回来的。
当李二在立政殿收到这份奏折时,还没得来及打开,崔敬前来求见,李二决定,先招待好这位重臣。
“臣参见皇上。”
李二笑着说:“崔爱卿平身。”
“谢皇上。”
“崔爱卿这么急要见朕,不知所为何事?”李二淡淡地说:“若是为你那不知天高地厚的女婿求情的话。朕想,爱卿还是免开尊口。”
还没有说话,就已经拒绝了。
崔敬有些郁闷。老实说,他还真是为刘远的事来的,女儿与外孙天天在跟前吵吵,刘远在大理寺内大床高枕。可是崔敬可是睡也睡不好。吃也吃不香,对自小就宠溺了的女儿,还真没有办法,明知是自讨苦吃,还是硬着头皮来了。
长长地叹了一口气,崔敬有些无奈地说:“不瞒皇上,微臣是为了劣婿之事,也不是为了他的事。”
“哦。此是何解?”
“做父母的,都是为了子女好的。臣也不例外,此行是为了我家那可怜的女儿来请求皇上的。”
李二眼里露出一丝不易觉察的精光,嘴边也多了一丝若有若无胜利的笑容,这一刻,他终于等到了。
“哦,崔爱卿请直言。”
崔敬看了看左右,样子有些犹豫,李二马上明白他的心意,用手挥了挥,很快,侍卫和宫女都退了出去,此时长孙皇后也不在,偌大的立政殿就只有君臣二人。
看到没外人了,崔敬这才说道:“皇上,臣有个非份之请。”
终于来了,李二眼眉一挑,不过还是佯装好奇地说:“崔爱卿,有事不妨直言。”
“请皇上把长乐公主许配给刘远。”崔敬犹豫了一下,终于道了出来。
这可是看在女儿和外孙份上,另外,刘远所说,修筑一条从洛州到清河的高速,也是非常吸引,再说刘远也不能不救,在得到刘远的保证还有让利后,权衡再三,崔敬还是硬着头皮走进了皇宫。
表面是毕恭毕敬,内心却是愤愤不平:自己都是好色之人,现在却为别人铺路搭桥,若言是为自己求这个大唐最漂亮、最有气质的公主,就是厚着脸皮被人嘲笑几声也就认了,问题是自己是刘远的岳父,现在还替他求美女,那感觉就像拉皮条似的,心里别提多憋气了,他风流快活,自己得给他收拾烂摊子,崔小尚书一时感到严重的不平衡。
此事本想托大哥崔尚来处理的,没想到崔尚截然拒绝,用他的话来说,他是清河崔氏一族的族长,代表清河一族的颜面,绝不会因这些屁事而引人诟病,想派别人来,一来别人没那个份量,二来也显示不出自己的诚意,最重要一点,这事是越少人知道越好,女人又催得急,没办法,只能亲自上阵了。
崔敬心中暗自发狠:把刘远捞出来后,一定要好好教训他一顿,方能解今日之气。
李二一脸“吃惊”地说:“崔爱卿,何出此言?那刘远还是你女婿呢,一个是有妇之夫,一个未出阁的公主,两人怎么合适?此事不可,不可,崔爱卿,也就是你对朕说这些话,换别人说,朕就得处罚他了,快不要说这些玩笑之语。”
装,继续装,崔敬心里一肚子火,这个李二,明明暗示得很么明显,逼着自己让步,自己咬着牙忍让了,现在又装得像一副圣人的模样,真是看都心里冒火,可是自己偏偏还要迎合于他。
崔敬心里冒火,可是脸上丝毫没有表现出来,被李二呵斥了,还是一本正经地说:“皇上,臣是真心实意的。”
“不行,此事太荒谬”李二摇摇头说:“刘远不仅有了妻妾,正室还是崔爱卿的爱女,若是鹊巢鸠占,长乐又落下一个骂名、堂堂一公主,还是皇后所出的长公主,嫁予他人作妾,那岂不是皇家颜面尽丧?不可,不可。”
好吧,终于说到重点了。
崔敬笑着说:“皇上,当日长孙将军舍身报国,临死前写下遗言。不再用婚约束缚所爱之人,请皇上让长乐公主追求她的幸福,此事在大唐传为美谈。那矢志不渝的爱情,就是最好的谈资,长孙将军祟高的爱国情操、矢志不移的爱情还有皇上的包容,早已为大唐臣民津津乐道,刘远和长孙将军是战场上的生死之交,替战友照照未亡人,也在情理之中。至于两人在相处中日久生情,可以说是缘份天注定,虽说不妥之处。但是并无可指责的地方,君子一诺千金,皇上更是金口一开,绝无更改。岂能承诺于人前。失信于人后?再说上天有成人之美,饶是崔某,也被他们的真情所感动,打破例规,撮合这对男女。”
说了一大堆违心的话,崔敬感到,自己都快吐了。
“可是......”李二似有触动,不过还在犹豫。
“皇上”崔敬马上把准备好的说辞说出来:“鹊巢鸠占、抛妻弃子都不是好的名声。为了顾全几方的面子,特别是皇家的颜面。臣有一个还算妥合的办法,那就是效仿蛾皇女英,不分大小,不过公主是金枝玉叶,身份尊贵,理应居左,小女居右,此事传出去,定能成为一段佳话。”
古代以左为尊,右次之,让崔梦瑶做妾,崔敬死也不从,不过他头脑灵敏,很快就想出娥皇女英的故事,又主动把“左”让能李丽质,可以说做出极大让步了。
成则成,若是不成,自己也不管了。
李二看着崔敬,心中有如天人交战,沉吟了一下,很快点点头:“既然崔爱卿都这样说了,若是朕亦无话可说,不过崔爱卿也说,朕承诺过不会干涉长乐的婚事,让她自己追求她的幸福,此事朕还得询问一下她本人的意见,若是她也同意,那此事就按爱卿所说的办吧。”
都是聪明人,表面的功夫要做,每个人心里的底线也不能丢,李二看得出,这已经是崔敬所能做的最大让步,若然还不同意,那就是一拍两散,然后皇权士族又进入新一轮的冷战,若言太过固执,只怕落得一个失诺的名头,还有一个容不下功臣,藏弓烹狗的恶名,这也不是李二所能接受的。
崔敬最终还是按着自己的剧本走,李二也不想真是撕破脸皮,那就见好即收。
“皇上心胸广阔,量纳百川,崔敬佩服。”崔敬不失时机是送上一记马屁。
李二打了个哈哈,君臣互扶了几名在,崔敬这才告退。
等崔敬走后,李二这才打开刘远新递上的奏折,扫了一眼,顿是乐了,一手拿着奏折,一手轻拍着案几,哈哈笑道:“哈哈,没想到,你小子也有怕的时候,不错不错”
看到刘远愿意全部身家捐给国库,李二的眼,一下子亮了,忍不住拍起案几来。
刘远这个家伙,平常不知占了多少多好处,对于刘远只顾捞钱而常把正事撇在一边的举动,李二早就看不习惯了,现在看到刘远这么多产业,现在甘心献出,对爱财如命的刘远来说,不知多伤感吧。
“皇上,何事这般开怀,可否让臣妾也高兴一下?”长孙皇后刚才外面进来,没想到听到李二又是拍案几,又是自言自语,不由笑着问道。
李二笑着说:“观音婢,你来得正好,朕正想找你呢,长乐的事,已经解决了。”
“这么快?”长孙皇后脸色一喜,连忙问道:“那崔氏的人,这么快肯低头?”
“嗯,刚才崔敬进宫,就是说这件事,质儿也是正室,居左,也算不辱没我皇家的颜面”李二摇摇头说:“若不是刘崔氏生了个儿子,那就可以把她推下去了,真是邪门,几个女不是没怀上就是生女儿,就她一个生了个儿子。”
长孙皇后并不介意,淡淡说道:“这已经是最好的结果了,还真能让他休妻不成?清河崔氏的能量很大,皇上暂且还是不要动它吧。”
上次士族集体发力,朝中无人可用,大唐呈半瘫痪状态的情景,长孙皇后想想都有些后怕,那时丈夫还有兄长他们,天天忙得停不下来,哪时需要就出现在哪里,差点把两人都累倒。
“观音婢,你看看,这是什么?”李二高兴地把手里奏折递给长孙皇后。
长孙皇后看完后。犹豫了一下,还是皱着眉头说:“皇上,你要把刘远的财产都充公吗?如此一来。我们女儿岂不是要吃苦了?再说弄了这样的事,只怕长乐到了刘府,也不受待见啊。”
刘远的那张清单很长,就是不用统计,也知是一笔巨大的财富,长孙皇后担心刘远把家财全上缴,那女儿在刘家。肯定受到敌仇,到时刘远一记恨,那日子还怎么过?”
李二摇摇头说:“那倒不会。若是朕接受他的家财,把他放出去,再把长乐许配给他,那朕岂不是成了敲诈之嫌。被人误以卖女之举?不妥不妥。他的家财,朕是不会要的。”
“那怎么办?退还给他吗?”
“那倒不行,这小子太欠揍了,得让他受点教训才行。”
长孙皇后担心地说:“皇上,他现在身份是功臣,再说也快是驸马了,可别招人非议。”
“观音婢,你就放心吧。朕有分寸。”
.........
没多久,在大理寺中的刘远。接到李二回复,那银子是刘远合法经营所得,虽说其心可嘉,不过这笔银子朝廷不能接收,特别是在这个特别的时刻。
和聪明人打交道就是爽快,没多久,李二就收到刘远一份特别的奏折,先是谈论吐蕃对大唐的重要性,然后指出,从长安到吐蕃,路途遥远,山路崎岖,运输多有不便,很有必要修筑一条好道理,加强对吐蕃的控制,在奏折的后面,刘远表示,愿意出面筹备一条从长安到淞州的高速路,不仅可以加强西部的经贸往来,也符合战略要求。
最重要的一点,刘远提出,这条高速公路是免费的,不向大唐军民收取过路费用。
李二极为满意,大笔一挥,不仅找了个由头把刘远放了,还同意了刘远与李丽质的婚事,当然,刘远出面筹备长安到淞州免费高速公路的事,也以皇榜的方式公诸于天下。
绝啊,等于断了刘远的退路,到时想反悔都不行,这皇榜一出,不少人哗然,有人拍掌叫好,因为这条路便利了他们、他人扼腕长叹,婉惜为什么不修筑一条便利自己的免费高速公路、有人吃惊,这是一个大手笔、有人不屑,认为这是刘远故意哗众取宠,出风头,也有人非常愤怒。
崔敬就是其中之一。
刘远从大理寺归来,回到刘府屁股还没有坐热,崔敬和崔尚就急急忙忙找上门,把下人和闲杂人屏退后,崔敬马上气呼呼地说:“刘远,你说,修路之事,是你自愿的,还是姓李的逼你?”
崔敬一看到那皇榜,特别是修筑免费的高速公路,心中大叫不妙,大唐的财政捉襟见肘,国库肯定拨不出钱,刘远现在是弄这个,那不是自掏腰包吗?护犊的崔敬马上觉得刘远是被迫的,二话不说,就上来追问究竟。
女婿也是半个儿。
“是啊,小远,若是你受了委屈,清河崔氏给你撑腰。”崔尚也在一旁说道。
刘远淡然一笑,随口说道:“不,这是小婿自愿的。”
“自愿?”崔敬一下子大声尖叫了起来:“从长安到淞州,山高路远,你可知需要花费多少钱银、要做多少工程,就是你那点薄产,全部折腾光也修不成,倾家荡产修路,到时你一家老小喝西北风不成?”
“是啊”崔尚也在一旁劝说道:“此事是否冲动了?或者是,这是酒后醉言?”
刘远摇了摇头,一脸睿智地说:“其实,皇上的确做了不少功夫,不过,做这个决定之时,小婿非常清醒,这是经历一番考虑的。”
李二的伎俩,刚开始刘远还真给吓了一下,不过后来想明白了,也就释然,然后就配合着他演了一出戏。
“此话何解?”崔尚盯着刘远说。
“祸兮福之所倚,福兮祸之所伏,福与祸,有时只在一步之差,木秀于林,风必摧之,小婿最近顺风顺水,金玉世家,现在超过三百家的分店、长洛高速、长安日报、墨韵书斋,一个个都是聚宝盆,日进斗金,现在没什么,而实际上,不知多少人给盯上了,这么多财富带来的不是福,而是祸,一个个都盯着,像狼一样盯着,坐卧不安啊,再说那么多钱银,我们也花不完,还不如趁早打算。”
刘远一脸正色地说:“现在太子与魏王,为继续大统,斗争日益激烈,刘某也成为他们最想争夺的对象,很明是,我的能力、人脉还有财力,对他们来说至关重要,这一点,在吐蕃时我就知道平日府外有少可疑之人,我不想卷入他们斗争,又避不开,还不如找点利国利民的事做,两位长辈你们看清楚一点,小婿只是筹备,并不是自己掏腰包全出,当然,这里怎么也要捐一笔可观的数目才行,除此之外,这个工程是没有设定期限的。”
“这样一来,不仅可以巩固自己的名声,大笔的财产也不怕别人掂记,最重要的是,可以避开争嫡,置身事外,可谓一举三得。”
话音一落,崔尚和崔敬面面相觑,半天没有说出话来。
过了半响,崔尚有些动容地说:“没想到,你竟考虑得如此深远,不错不错,我和你岳父,还想叫你最近别太张扬呢,毕竟你是新贵,根基太浅了。”
崔敬点点头说:“早就觉得你的家财太显眼了,你这样做,也不错,岳父支持你。”
刘远嘿嘿一笑,有些自嘲道:“算是吃亏是福吧。”(未完待续。。)
ps: 大章拉均订.......
1002 拒绝搭台
官场如战场,站队很重要,因站错队不得善终者不知有多少,而因为露富而被算计者,也不知有多少。
看起来有点被坑,实际上,这也是一道护身符,这样就可以在争嫡时置身事外,虽说少了一个青云直上的机会,但也减少很多祸患,刘远这也算是明哲保身,也能顺利从大理寺脱身。
娶个老婆,还得出彩礼呢,何况是皇帝的女儿、大唐的公主,就算是给她的彩礼算了,再说刘远也并不是全为了自己,梦回大唐,荣华富贵、娇妻美妾都有了,穷则独善其身,达则兼济天下,能为大唐做一点自己的贡献,这也算是功德一件,美事一桩,哪个华夏人,心中没有一个宏大的强国梦?
若然光是为了赚银子,刘远在长安城的铺路工程上,就不会那般无私了,李二是一个可敬的皇上,刘远心中一直都很敬佩他,有时配合着他,为大唐做一点功在当代、利在千秋的事,也是一件不错的事情。
崔尚有些不解地问道:“小远,你这样做,到底是为了什么?”
人的一生,不过是追名就是逐利,追求名利的方法有很多种,但没必要赌上身家性命,刘远的所作所为,已经超出了一个臣子应有范畴,崔尚感到,刘远一直在为大唐默默付出,若言真是追求名利,以刘远的功绩,早就不止今日的成就了。
刘远沉吟了一下,淡淡地说:“这个世界因我的出现而发生一丝丝改变。那我就心满意足了。”
崔尚闻言心头一震,这话看似平谈,其实霸气十足。以一人之力改变整个世界,那是何等霸气,若是别人说这话,崔尚会说他狂妄无知,但是这话出自刘远的口,倒也贴切,细想一下。扬威军新式的战法,已经在影响着大唐军队的构成,而水泥和火药的出现。更是让大唐有了极大的改观,不难看出,早晚会改变现时这个格局。
“你已经做到了。”崔尚拍拍刘远的肩膀,一脸正色地说。
俗话说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满意。用在岳父身上,也同样合适,崔敬在一旁笑着说:“好了,大哥,我们先回府吧,刘远刚回来,他的妻儿子女都等着和他团聚呢,我们还是早些走吧。免得在这里招人嫌了。”
几个人关上门在密谈,崔梦瑶、小娘他们在院子外面等着。耳尖的崔敬已经听到大宝的笑声了,知道刘府的女眷等急了,心中一乐,倒是很识趣地打道回府。
“嗯,既然没事,那我们走吧,衙门还有一大堆公务还没完成呢。”崔尚呵呵一笑,也不再纠缠。
刘远连忙挽留道:“伯父,岳父大人,相请不如偶遇,不如用过午膳再走吧。”
“不必了”崔尚摆摆手说:“来日方长,什么时候都可以聚,下次吧,对了,小远,切莫忘了长清高速的事,争取早日落实。”
刘远的额头上多了二条黑线,和这些家伙共事,正正是印证了一句话:人情归人情,数目要分明,自己就是再祟高、再伟大,他们感概归感概,赞扬归赞扬,可是他们应得的利益和好处,半分也不能减少,从洛州到清河这一带,经济发达,人口绸密,虽说没有长安和洛州那样繁荣,但也不是差很多,建成收费高速,也是一件大有可图的事情,于公于私、于名于利,清河崔氏绝无拒绝的理由。
“是,那晚辈尽早把它提上日程。”刘远无奈地说。
这一次,崔氏也着实出了力,也妥协了很多,这次上门,也是出自一片好心,刘远也不敢怠慢,亲自把人送出府门,送上马车,看到他们的马车扬长而去后,这才擦擦额上的汗。
都是李二,让自己欠下一大堆的人情债。
“爹爹,爹”
“爹....”
刚擦完汗,两个幼稚的童音响起,扭头一看,只见小雪儿还有大福,一男一女,一前一后向自己跑来,大宝一边跑一边还伸出双手,那蹒跚的样子,看起来可爱极了。
刘远哈哈一笑,快走二步,一手一个抱了起来,把一对儿女抱入怀中,一边抱紧他们,一边亲着他们那粉扑扑的小脸,心中柔情满怀,这两个是自己的儿女,自己血脉的延继,抱着他们,感到格外的亲切。
“相公”崔梦瑶走到刘远面前,那双漂亮的眼睛都有些通红了。
这些天,崔梦瑶可是吃不好,睡不好,和小娘、三娘还有胡欣她们的乐观相比,崔梦瑶的内心非常沉重,小娘她们见识浅薄,以为有清河崔氏作靠山,大可安枕无忧,再说刘远立了这么多功劳,皇上总不能诛杀功臣吧,见识过太多大风大浪的崔梦瑶恰恰相反,功高盖主、影响力太大或皇上感觉不能驾御时,那就危险了,刘远可以看作是士族的杰出人才,又知晓太多秘密,皇上乘机灭口也说不定,就是皇上表面不杀他,到时在狱中弄出一点意外,真出了事,找谁说去?
刘远一天不回家,那么就一天都与死亡相邻,为了刘远,崔梦瑶也顾不得那么多了,更没空计较谁大谁小的问题,不仅安排小娘她们去向公主求情,还天天往崔府跑,天天催着崔敬去想办法,最近可谓心力交悴,为了稳定刘府的军心,还要装着一副镇定自若的样子,现在看到刘远,终于不用再假装坚强,此刻,她的眼睛都红了。
“师兄。”
“相公”
“相公”此时小娘、杜三娘、胡欣也一脸深情地走过来,刘远被四个绝色女子给围住,心中骄傲之余,又有几分感动:有这么多人一直牵挂着自己、思念着自己、爱着自己,这是一件很幸福的事。
刘远轻轻放下小雪和大福,两手一伸,一下子把四女一起揽在怀中,有些愧疚地说:“让你们担心,真是对不起了。”
崔梦瑶摇摇头:“相公,此事不要说了,只要人平安归来就好。”
“是啊,师兄,什么都不用说了,只要你高兴,你做什么,我们都没意见的。”
“相公是一家之主,不用每件事都经过我们同意。”
“对啊,刘远,你也别多想了。”
杜三娘和胡欣也大度表示了自己的意见。
刘远是刘府的主心骨,而崔梦瑶则是“后院”的主心骨,只要她没意见,一切也就没问题了。
四个女的如此大度,倒让刘远有些不好意思了,也不知说些什么,只是把众女抱得更紧一些。
崔梦瑶突然看到大宝一脸好奇地看着自己,不由俏脸一红,连忙挣开刘远手,一脸嗔骂道:“相公,干什么呢,孩子都在看着呢,妾身已吩咐厨房做了很多你喜欢的菜为人接风,刚才已吩咐下人们上菜,我们入席吧。”
“对对,孩子们在这里,有什么事,我们晚上再聊~~”刘远故意把那个“聊”字拖长,四女一听,又是娇羞,眼中却又有几分期待。
用过午膳,哄完孩子们睡觉后,刘远又在偏厅里给众女讲故事,此行出征吐蕃,历时一年之久,众女自然有很多事要说,有很多问题要问,无论古今,美女都祟拜强者、祟拜英雄,刘远再一次在吐蕃大放异彩,立功极多,众女自然要问过仔细,听听自家夫君说说他的威风史。
这是好事,刘远也不推辞,好在这次出征吐蕃,不仅过得滋润,一直都是有惊无险,倒也不用隐瞒,当然,其中一些香艳的情节,刘大官人自觉地进行了删减。
女人嘛,说她们大气、不善妒,那绝对是表面的,就是百依百顺的小娘,还对刘远去平康坊喝酒表示过不满呢。
崔梦瑶她们询问刘远在关战场上的事,刘远也询问家中的情况,不知怎么说起裴惊雁,崔梦瑶有些感动地说:“惊雁姑娘真是没得说,不仅再三请她姑父为相公求情,天天来打探消息,还带我们去拜访了她的叔父,就是大理寺的裴少卿,这样的好女子,相公还是尽快把他娶进门吧。”
“是啊,裴姑娘是一个好女子,师兄不能错过了,对了,还有公主呢,皇上已经首许,师兄很快就是驸马了。”小娘在一旁打趣道。
杜三娘也笑着说:“相公,你与公主的好事,佳期近了吧?”
刘远摸了摸脑袋,有些尴尬地说:“这个,还真的不知,这些事是礼部在筹划,什么时候得看他们,我也插不上手。”
“相公”胡欣笑着说:“不如一次把两个一起纳进门好了,就像二姐和三姐那样,免得宾客来回奔波。”
“这个,有点难度,试试吧。”刘远苦笑着说,心中倒是没有多大的把握,主要是两女的地位相差太大了,一个是高高在上、集万千宠爱于一身的公主,一个是名门望族旁支的女子,机率不大。
杜三娘眼珠转了转,突然说道:“梦瑶姐,我们的组妹够多了,从现在起,要拒绝搭台才行。”
崔梦瑶只是楞了一下,很快就反应过来,点点头说:“没错,从现在起,我们刘府的姐妹打麻雀,拒绝与外面的人一起玩,特别是未婚、长得漂亮的妙龄女子。”
刘远二个未过门的女子,裴惊雁还有长乐公主李丽质,都是曾经一起搭台打牌之人,打着打着,都打入刘府了,众女心中心生一丝无奈之感,别人是招狼入室,自己倒好,那是招“姐妹”入室,拒绝搭台很有必要。
小娘和胡欣咯咯地笑了起来,也一致同意,刘大官人能说什么呢,只好在一旁傻乐。(未完待续。。)
1003 太子出事
“少爷”众人正说得兴起时,管家刘全走了进来,恭恭敬敬地说。
刘远的心情不错,点点头道:“刘全,有什么事?”
“将军的部下要见将军,就在门外等候。”
这帮小子来得真快,而来的时机,也拿捏得刚刚好,等刘远在家吃完饭,和众女交流完,这才出现,真不愧自己调教出来的兵,不仅来得快,还来得是时候。
“好,我马上去见他们。”刘远笑了笑,抬腿就往外面走。
“将军”
“将军,你终于出来了。”
“将军”
关勇、候军、赵福、钱伟强、尉迟宝庆、唐大山等人一看到刘远,精神振奋,眼里露出欣喜的神色,他们很有默契一样,齐齐半跪在地,一起向刘远向军礼。
刘远一时间感动了,没想到这些家伙这样给自己一个惊喜,连忙扶起他们说:“又不是战场,不用行礼了,都起来吧。”
关勇、候军一行笑嘻嘻地站起来,赵福笑着说:“太好了,将军逢凶化吉,这下我们放心了。”
“就是,将军被打入天牢,我们做什么都不来劲,就是去喝花酒也觉得没意思。”关勇在一旁大声地说道。
刘远没好气地说:“你的意思,本将军去喝花酒,你们才有意思不成?”
关勇还没有说话,一旁的候军笑嘻嘻地接上话头:“将军说得对,兄弟们为了在替将军接风流尘。特地在新丽院包下了群芳楼,新丽院的花魁笑笑姑娘已经梳妆打扮,就待将军大驾光临了。”
刘远瞄了候军一眼。眯着眼睛说:“你们不是以我的名义去订群芳楼,还打算要本将军替你们付渡夜资吧?”
“嘿嘿,将军真是精明”候军一脸赔笑地说:“将军,你的名头够响,又是长安日报的东家,打你的名头好啊,就是那老鸨给扣头都特别多。不仅青楼女子的费用打七折,为了表示对扬威军的敬仰,酒水全免呢。至于那点小钱,对将军来说只是九牛一毛,兄弟们最近为了将军的事,跑得腿都瘦了。将军。你不会还忍心要我们出这个银子吧?”
尉迟宝庆也笑着说:“打将军的名头,别人就不敢来抢或踩场,将军你在长安城,那可真是威名赫赫呢。”
长安第一恶人、长安第一狠人,这些名头可不是吹来的,一众纨绔子弟一听到刘远来了,一个个都夹起眉巴,不敢有半分放肆。
寒一个。这些家伙,还真不把自己当外人。
“好了。去吧去吧,真是前辈子欠你们的,对了,今晚给军中的兄弟加餐。”刘远心情大好,再说那长洛高速自从逆舍、酒楼、饭馆等相继投入使用后,收入激增近二成之多,刘远可以谓日进斗金,现在还真不差钱,请这些生死之交去风流快活一下,也只是小意思。
“是,将军,小的马上安排。”赵福说完,又一脸敬佩地说:“还是将军仗义,什么时候都记着扬威军的兄弟,本来他们也想来的,不过人数太多,也不好办。”
刘远没好气地说:“好了,别扯犊子了,这次立了大功,兄弟们也分润不少,皇上的打赏也不会少,一个个都省着点花,有钱就存起来,或置点家业,别一个个都把银子花在女人的肚皮上了。”
“是,将军,属下会教导他们的。”
候军上来拉着刘远说:“将军,我们出发吧,你看,这时辰也差不多了,我让她们在群芳楼准备好了酒席,别让美女们等急了。”
“这么快,要不,本将军换一套衣服?”
“没事,没事,将军,你这一套已经够好的了,走吧。”
“将军,走吧。”
众人不由分说,一个个嘻嘻嘻哈哈簇拥着刘远就往外走,刘远被关押了这么些天,一个个心里都不滋味,像关勇、候军之流有能力的,就四处出动,替刘远求情,而赵福、唐大山一类没什么背景的人,只能暗暗祈祷,干什么都没有心思,就是李二请一众有功之士进宫赴宴,一众人也提不起什么兴趣,现在好了,刘远终于放出来了,众人马上来找刘远喝酒压惊。
去平安坊,十有**都是与妓女有关,不外是吃酒玩女人,不过是所坐的位置还有怀中美人儿不同而己,新丽院虽说出动头牌凌笑笑出来招待刘远,凌笑笑是一个很阳光一类的美女,未语先笑,脸上一对酒窝甚是迷人,虽说使出浑身解数,可是刘远只是浅尝辄止,有互动但没有更进一步意思,只能暗暗遗憾,而刘远也在酒席散了后,就径直回家。
一别就是一年之久,众女的目光都有些幽怨了,刘远还得回去交“公粮”呢。
出了这么大的事,让府中的女眷这般担心,一回来自家的田还没耕,反而跑到外面灌溉,那估计都要被众女给恨死了。
不过令刘远意外的是,想付帐的时候,已有人提前付了,刘远笑着摇摇头:这些家伙“敲诈”是假,为自己压惊方是真,不过这一次斩获甚多,光是分松赞干布携带出来的金银财货,一众扬威军将士的钱包都肥得流油,还没有算别的斩获还有皇上的封赏。
好了,以后再请他们算了,刘远倒也不计较,径直打道回府。
.......
攻破逻些城,歼灭了吐蕃绝大部分有生力量,在刘远回大唐不到半个月,候军集和众将商议了一下,留下段志玄还有程老魔王继续围剿残余势力,剩下的人则是押着俘虏和战利品,浩浩荡荡回大唐,就在众人回到大唐的当天,刘远也接到一个好消息,礼部的人终于确定了自己与李丽质的婚期,经过对两人的八字再三推断,婚期设在明年开春,在刘远和河氏裴氏的努力下,与公主大婚后一旬后,裴惊雁也嫁入刘府。
事情终于有了着落,刘远也长长地松了一口气,唯一可惜的是,当所有人都有封赏,不过李二明确告诉刘远,他的封赏到成亲之日才公布,算是喜上加喜,虽说立了大功,不过情况特殊,只能再等等了,此外还有一种说法,那就是刘远的年龄还是太小,等过完年,刘远再长一岁,这样一来,封的官也可以大一些,毕竟是驸马。
刘远也相信后一种的说法,毕竟,刚刚承诺了修筑一条从长安到淞州的高速公路,李二再抠,也不能没一点表示吧,要想马儿跑,就得多给马儿喂点草,李二是个明白人,肯定明白这个道理的。
和部下喝完花酒,一连几天,刘远都没得空闲,不是赴宴吃席,就是设宴款待,被李二那么一关,说情者众,有多少作用刘远还真的不知道,不过这人情倒是欠下了,正好,从洛州到清河要修筑一条新的高速公路,需要招商引资,一来吸纳足够的资金,二来也顺便还这些人情债,一举二得。
有长洛高速的前例,根本不用做过多鼓动,应者甚众。
喝完酒,拉完投资,议定协议意向,刘远又开始进入正轨,阔别了一年,很多东西需要过问,扬威军的训练需要抓起来,再不抓军心都要散了,金玉世家、长安日报、墨韶书斋、墨韵印刷厂也需要过问,洛州到清河,长安到淞州两条高速公路也需要筹划,刘远又开始忙碌起来。
日子过快得忙而充实。
不知不觉到了十一月中旬,长安下起了小雪,刘远忙里偷闲,在后院与一众女子打牌耍乐。
“相公,你今日都输了三百多两了,不是故意让着臣身吧?”崔梦瑶一边数着银子,一边笑脸如花地说。
小娘也笑话道:“师兄羞羞,开打之前,还说要大杀四方呢,结果是你一家输三家。”
“对,我也赢了一百多两呢,刘远,你不会是故意输的吧?”杜三娘也笑逐颜开地说。
刘远双手一摊,无奈地说:“赌场无父子,就更别说夫妻了,真没故意输,今儿还真是邪乎,打了一个时辰,一把都没有糊过,连鸡糊都没有,每次有好牌不是被碰走就被截糊,黑过墨斗了。”
坐在刘远后面看牌的胡欣点头说道:“这次刘远还真没有骗诸位姐姐,他的牌拿起来,便是连不起来、很差的牌,该来的时候不来,一拆掉就来,还真是没一点运气。”
崔梦瑶闻言一喜,有胡欣作证,说明刘远还真不是让自己的,不由高兴地说:“那相公可要加油了。”
“师兄,刚才你喝水呛着,吃一块糕点还掉在地上,运气不太好啊,最近最好不要出门。”小娘一脸担心地说。
杜三娘也点点头说:“二姐说得对,刘远,你还真要小心一些。”
“不好了,不好了”
“不好了,不好了”
众人正说话间,只见春儿从外面跑进来,一边跑一边大声地叫道。
“春儿”崔梦瑶一看,脸色就不悦了,开口训斥道:“跑什么,没点规矩。”
春儿吐了吐舌头,连忙认错道:“对不起,小姐,春儿知错了。”
“春儿,刚才你说不好了,怎么回事?哪里不好了?”刘远好奇地问道。
“太子从马上摔下来,摔断腿了,听说皇上龙颜大怒呢。”春儿一脸紧张地说。
什么?李承乾摔断腿了?刘远心头一震,眼睛瞪得大大的。(未完待续。。)
1004 急召进宫
李承乾,李二的长子,大唐的太子,从小就被寄以厚望。
华夏是文明古国,有着灿烂的文化、源远流长的历史,很多东西都有源可溯,有根可寻,而名字作为一个伴随一生的代号,可以说慎之又慎,长辈给晚辈起名字,通常会把美好的祝愿加在里面,如希望子孙富贵,那么他的名字里多数有个“贵”字、希望子孙有财,那他的名字里有个“财”字、如希望子孙平安,那么他的名字里多数有个“平”字、如希望子孙有福,那么他的名字里多数有个“福”字,像福、禄、寿、财、田、康等代表着美好事物的字,使用的频率很高。
而李承乾的名字,也大有深意。
承,是继承,乾,八封之一,代表着天的意思,在古代也暗指地位尊贵的男子,从李承乾的名字,可以看得出李二对他的期望,而李承乾也没有辜负李二的期望,继承了李二和长孙皇后的优秀基因,从小聪慧可爱,知书识礼,长得一表人才,进退有度,李二即位立他为太子之时,年仅八岁,虽说一众兄弟明争暗斗,而魏王李泰一度非常引人瞩目,可是他的太子之位,一直稳如泰山,大唐绝大部分的臣民,一直坚信他将会是大唐史上的第三任君王。
对臣民来说,皇上的天威难测,只要太子一日未登基,一切还存在着变数,但是刘远却对这段历史了如指掌,在记忆中。太子李承乾、魏王李泰两虎相争,最后谁也没有成功,反而是一直躲在李二身后充当小屁孩的李治成功上位。李承乾失去太子之位的原因,就是因为他患有腿疾,形象尽毁,然后自暴自弃,后来谋夺皇位失败后被幽禁,郁郁寡欢而死。
患腿疾的原因,有多个版本。有两个版本是被后人认同的,一是患与腿有关的疾病,二是从马上摔下来。摔断了骨头,留有后患,不管怎样也好,太子的形象已尽毁。刘远感到。一场未所未有的大风暴要来了。
大唐因刘远的到来,有很多东西改变了,例如心腹大患吐蕃,已经扼杀在摇篮当中,还有千古一后,不出意外,现在早己因病身亡,只给李二留下一段不能磨灭的追忆。可是这一切并没有发生,刘远的出现。让她及早发现了病情,并得到控制,刘远一度以为,大唐因自己的出现而改变它的历史,没想到做了这么多,历史的年轮还是按着既定的轨迹走下去。
李承乾还是摔下马了,现在连春儿都知道,这说明,事情还不小呢。
就在刘远思索间,崔梦瑶吃惊地说:“什么,太子受伤了,不要紧吧,春儿,你是怎么知道的。”
“小姐,这事都通天了,据说太子想去打猎,没想到那马突然受惊,猝不及防之下,从马上摔下来,听说那骨头都断了,可吓人了。”
此时,小娘看到刘远陷入沉思,小声地问道:“师兄,师兄,你没事吧?”
刘远这时才醒悟过来,闻言摇摇头说:“没事,想一些事情罢了。”
杜三娘笑着说:“这种事,论不到我们这些妇道人家担心,我们还是打牌吧,今儿手气旺,我还想再赢多呢。”
“好,打牌,宫中有的是御医,他们医术高明,很快就能治好的。”小娘对这些事也不感兴趣,杜三娘一说,他马上就附和道路。
崔梦瑶出自官宦之家,考虑得比较周到,闻言则是小声地说:“相公,太子出了事,需要进宫表示慰问一下吗?”
刘远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摇摇头说:“不了,要关心的人大有人在,我们平日往来不多,这次还是算了。”
李二还处在壮年,离退位还早着呢,这也说明,从太子熬成皇帝,这条路还长着呢,李二的骨子有反抗的基因,他的儿子们,自然不会输到哪里,路越长,变数越多,刘远一向远离这些争斗,虽说太子负伤是一件大事,但为了避免贴上某一派的标签,还是不露面算了。
“也好。”崔梦瑶点点头,并没有坚持。
“东风,梦瑶姐,轮到你了。”杜三娘笑着说。
崔梦瑶拿起一个牌,看了一下,摇了摇头,随手在牌桌上:“北风”
刘远坐在崔梦瑶的下首,崔梦瑶一打完,便笑着拿起一张牌,用手指轻轻一抹,一下子楞住了,是西风,真是奇怪了,这么多风,东风起了,北风起了,现在西风又吹了,突然心中有一种不太好的预感。
“西风。”刘远只是犹豫一下,很快就打了出去。
........
好的不灵坏的灵,刘远正准备用晚膳之际,老熟人来了,正是宫中给自己通风报信的黄公公。
“刘将军,别来无恙吧。”黄公公一看到刘远,整张脸都笑成了一朵花。
刘远也笑着说:“公公最近气色越来越好了,可谓红光满面,以后还要公公在皇上面前多替刘某美言几句。”
李二对太监颇有轻视之意,认为他们都不是一个完整的人,干不了什么事,所以太监的地位都不高,文武百官也不把他们放在眼内,以刘远的身份,自然不用对他这般客气,不过就是这个小人物,一个消息让自己变得主动,最后全身而退。
不管黑猫白猫,捉到老鼠的就是好猫,同样的道理,不管大人物还是小人物,能帮到自己的,就是好人物,刘远一直坚信这一点。
“不敢,将军太抬举咱家了,以将军的才能,还用咱家美言吗?倒是咱家还要将军多多关照呢。”
“好说,好说。”刘远一边说,一边怀中拿出一小袋东西,笑着说:“黄公公,这是刘某从吐蕃带回来的一些土特产,若不嫌弃,可拿去品尝一下。”
黄公公笑逐颜开地接过“土特产”,一边说谢谢一边揣进怀里,那脸上的笑容更盛,笑着对刘远说:“将军真是太客气,这是咱家的福份,嘻嘻。”
拿到手里时轻轻一捏,黄公公马上明白,所谓的土特产就是珍珠,这一袋珍珠价值可是不菲啊,不用说,这是上次自己给他通报消息的回报,没想到,当时就给了过千两银子,现在还有这么丰厚的一笔,真是太值了,黄公公都笑得合不拢嘴了。
刘远身家丰厚,也不在乎这点银子,闻言只是笑了笑:“黄公公不必客气,我们也算是故交了,对了,不知这个时候找刘某,所为何事?”
黄公公拍了一下自己的脑袋,自我解嘲地说:“咱家一看到将军,高兴得把正事都忘了,是这样的,将军,皇上让你到宫中走一趟。”
不等刘远发问,收了好处黄公公压低声音,主动说道:“太子坠马,摔伤了右腿,伤得不轻,皇上龙颜大怒,在东宫大发雷霆呢,咱家估计,十有**是为了此事。”
果然是这档事,刘远心中大叹一声无奈,自己不想找事,可是事情却偏偏找上门了,也不知李二找自己干什么,不过这个时候叫自己进宫,估计也不会有什么好事。
这李二,还真把自己当成万能的不成?
虽说牢骚满腹,可是刘远也不敢推辞,对黄公公拱拱手,权当感谢,然后和众女叮嘱了一番,跟随黄公公进宫。
东宫内,灯火通明,一队队的禁军、一个个宫女都静静地站着,谁也不敢发一言,也没人敢响一声,一个个脸色绷得紧紧的,就是有人走过,也是脚步匆匆,气氛空前的压仰,因为他们的主子、太子殿下出了意外,就是一向温和的皇上,在宫中对着御医咆哮了很久,刚才不是皇后相助,估计那几个御医早就人头落地了。
谁也不知道,皇上为何动此动怒。
“皇上,难道就没有什么办法吗?”长孙皇后一脸忧心忡忡地说。
刚才御医说,太子的腿断了二处,其中有一处是膝盖骨断裂,不会有性命危险,但极有可能,李承乾不能像正常人一样走路,听闻这个消息,李二夫妇犹如晴天霹雳,一下子都惊呆了,李二当场大发雷霆,下令一众御医无论如何都要治好太子的腿,可是一众御医战战兢兢,没有一个有把握。
相貌形象对官员来说,极为重要,相对一国之君而言,更是代表着一个国家颜面,若言太子走路一拐一拐的,那岂不是笑掉人的大牙?李二和长孙皇后都快急疯了。
李二坐在蒲团之上,有些痛苦地摇摇头,有点发苦地说:“此事,恐怕难矣,赵御医说了,即使是找到医神孙思邈,也只能望而兴叹,无力回天。”
太子受了伤,刚开始是找了二个御医来诊治,最后所有御医都出动了,一干人轮番诊断,又聚集在一起低声商议了许久,最后才战战兢兢地向李二禀报,看得出,但凡有一丝希望,他们也不敢轻易放弃的,李二一听,就知此事已成了定局。
“那,那乾儿怎么办?”长孙皇后眼圈一红,差点都得哭出来了。
就在李二想怎么安慰爱妻时,突然有人禀报:“禀皇上,扬威将军刘远到。”
刘远到了?李二眼前一亮,马上沉声说:“传。”(未完待续。。)
1005 委以重任
“微臣参见皇上,皇后。”一路走来,刘远己经感受到气氛有些异常,看到李二夫妇,也不敢怠慢,马上行礼。
长子嫡孙,对华夏人意味太多了,在普通人家,也是如珠如宝一样的存在,就更别说皇家的太子,李二和长孙皇后一直把他当成未来的储君一样培养,劳累了这么多年,突然得了这个消息,不心急如焚才怪,可以想像得出,李二心里有多憋闷。
得规矩一点,可别成了他的出气筒。
李二摆摆手说:“免礼,先去看看太子吧。”
“是,皇上”
刘远应了一声,站起身来,跟随一个太监往里面走去。
太子的房里,非常安静,那些宫女侍卫守在一旁,一个个大气也不敢喘,陪刘远进来的太监小声地说:“太子剧痛难忍,御医给他开了一些安神的药,估计要明日才能醒来,将军有什么问题只管问咱家好了。”
早说啊,刘远松了一口气,刚进来时,看到那些宫女这么静,生怕吵醒他,走路也蹑手蹑脚,原来是吃了药,至于什么安神的药,估计是吃了让人昏睡的那种,断骨伤筋,那种痛是痛入心肺的,睡着就不觉得痛了。
看到刘远走近,两个侍卫想阻拦,那太监打了一个手势,那两个侍卫马上退了下去。
“这位公公,劳烦让我看看太子的伤口。”刘远毫不客气地吩咐道。
太子睡着了,李二还让自己来看。很明显,李二是让自己看看,有没有办法补救。毕竟在李二眼里,自己经常有神奇的表现,反正是死猪不怕烫,有办法,那是更好,若是无计可施,也没有什么损失。
“将军。请看”那太监轻轻把锦被掀起,示意刘远察看。
从伤口包扎的情况可以看得出,李承乾的伤口有二处。一处膝盖处,另一处在小腿上,看得出,那伤口处理得不错。至少那些白布上。一点血迹都没有,皇宫中还是有很出色的御医,经过几千年的沉淀,医术还是很高明的。
“御医怎么说?”刘远皱着眉头说。
“主要的伤口一共二处,一处是小腿骨折,另一处也是最麻烦的一处,伤口在膝盖处,那膝盖骨有破裂的痕迹。几个主诊的御医口径都一致,养好伤没问题。但是太子殿下走路,怕有些困难,不能和正常人一样行走。”
废了。
刘远心里暗暗摇摇头,小腿和膝盖,那是腿最重要的部位,这种伤,就是放在后世,只怕也难完全康复,特别是那膝盖骨,很难长回来的,若然只有一处,只要有决心,勉强还可以通过训练走回来,自己在后世有一个朋友是个练家子,打拳伤了腿,走路一拐一拐的,用最艰苦的方式训练了三年的成果就是走得和平常人一样,前提是慢慢走,若是走得快一些,还是能看得出来。
以李承乾这种养尊处优的皇家子弟,难。
看着床上那张英俊的脸面,毫不疑问,这是一个翩翩美少年,假以时日,就会君临天下,成为天下人所忌妒的对象,可是就这么一摔,一下子他的前途摔坏、美梦摔碎,按照历史的轨迹,他会变得自暴自弃,从人见人敬的太子,变成一个荒诞不经的人,与皇位渐行渐远,最后走上一条不归路。
爬得越高,跌得越惨,李承乾差一点就爬到世界之巅,可是突然掉了下来,摔得鼻青脸肿,那巨大的落差,换作自己也难以接爱,自暴自弃也就在情理之中了。
“天气冷,给太子盖上被子吧。”刘远淡淡地说,一边说,一边径直往外走。
再看也没什么用,虽说房间内设有暧炉,但是现在业已冬天,把李承乾冷着,那就不美了。
“皇上”出到外面的小偏厅,刘远恭恭敬敬地向李二行了一个礼。
“看了?”
“看了”
李二瞄了刘远一眼,眼中带着某些期待,不过那语气还是假装不在意地说:“有什么想法没?”
刘远一脸正色地说:“微臣只略懂一些养生之道,对医道之术可以说一窍不通,希望御医们能找到更好的方法。”
对长孙皇后的病情,刘远除了推荐医神孙思邈替长孙皇后把关外,还献上一个治病的食疗之法,长孙皇后试后,效果很不错,于是,刘某人在李二夫妇心里贴上了神奇的标签,刘远隐晦地指出:这事找我没用,关健还要靠御医。
“皇上,你和刘卿家商讨吧,臣妾再看看太子去。”一听到刘远的话,原来脸上还有几分期侍的长孙皇后脸色微微一变,希望落空后,也没心情再在这里了,心里掂记着儿子,转身看李承乾去了。
刘远可以体会长孙皇后的心情,世事但凡都是这样,遇上不顺心的事,先是依靠现实的条件,最后寄望于飘渺的希望,最后希望幻灭,重新又陷入失望,看着“千古一后”那张恬静、绝美,倾倒芸芸众生的俏脸上一脸愁容,写满了失望,刘远的心也有一丝不忍,可惜自己实在帮不上忙。
“嗯,看看也好,观音婢,看完就回宫休息吧,你也忙了一天了。”
“臣妾遵令”长孙皇后盈盈对李二行了一个礼,还勉强对刘远笑了一下,这才有些落寞地往回去走去,此刻,她不是一个高高在上、受万人敬仰的皇后,而是一个慈爱、忧心忡忡的母亲。
“皇上”刘远有些尴尬地说:“太子有难,微臣却只能袖手旁观,请皇上恕罪。”
李二坐在案几前,虽说面有忧色,不过他的眼神还是很坚定,这一次倒没有为难刘远,淡淡地说:“人无完人,你又不是朝廷供奉的御医、也不是保驾护航的侍卫,何罪之有?”
“皇上明察,太子出了这么大的事,臣不能尽绵簿之力,心中有愧。”
“不,你可以帮上忙。”李二突然语出惊人地说。
刘远楞了一下,连忙说道:“皇上,臣只是一介武将,对药石这些,不甚了解,只怕......帮不上什么忙。“
“来人,赐座。”李二没有说话,反而让人给刘远赐座。
很快,刘远就坐在一个太监送来的绣墩上,对李二表示感谢。
待刘远坐下后,李二这才说道:“刘远”
“臣在”刘远站起来听令。
“朕现命你彻查太子坠马一事,限你一个月之内务必查个清楚。”李二突然一脸严肃地说。
什么?调查李承乾坠马一事?刘远吃了一惊,马上说道:“皇上,臣人微言轻,再说从没查案的经验,只怕,只怕难以胜任。”
刘远最烦就是卷入这种争嫡的行列,整天勾心斗角,相互算计,天天活在阴谋当中,整个人都不能阳光起来,所以一直以来避开这些事,也从不接受任何势力的拉拢,现听到李二开口,当场就拒绝了。
查李承乾坠马,一定接触大量的机密,而调查的人,也绝对是大唐的核心人物,这事吃不讨好,容易得罪人,一不小心,还会引祸上身,刘远才不愿做这种事。
吃力不讨好,还招人嫌,谁愿意谁干。
李二不为所动道:“人微言轻,朕赐予你权力,你查案期间,任何人、包括皇子不得阻拦,但凭有什么进展,只需要向朕禀报即可,至于你的能力,朕还是心中有数的,你一次次立下奇功,这与你的奇思妙想、心思细密息息相关,若是你把这种心思放在查案上,一定会有斩获。”
“皇上,听说太子是狩猎途中摔下马,当时应有很多人在场,有什么异动,也逃不过他们的眼睛,“臣的意思是,有人做了什么手脚?若是这样,把人抓起来审问,不就一清二楚了?”
“没有”李二一脸认直地说:“当时没外人在场,也没什么异动,朕派人审问了太子所有的侍卫,众口一词,都说是那马是突然失控,太子猝不及防之下摔倒下马,这一点,也得到太子的证实。”
“那,这应是一种意外,若是意外,那...也没什么好好查的。”
“查”李二斩钉截铁地说。
刘远眼前一亮,连忙问道:“难道皇上有什么线索?”
“没”
这话答得还真是干脆,明明意外,还查什么,这不是吃饱了撑着的吗?真是领导动动嘴,手下跑断腿。
刘远只好小心地说:“没有线索,也没有可疑之处,那还有查的必要吗?”
李二指着自己的脑袋说:“直觉,朕有一种直觉,此事不会这么简单。”
直觉?刘远楞了一下,突然无语了,这并不是对李二不满,而是他想起一件事,好像一些大人物身上,都会有一种可怕的直觉,这种直觉能帮忙他们解决很多的麻烦,在后世有两个战争天才,拿破仑和希特勒,抛开他们的功过,他们在军事上都曾取得过极大的成功,最令人感到惊奇地是,他们同样也有一种很可怕直觉:拿破仑每作一项重大的决定,哪怕战斗在最激烈的时刻,他必然会沉入半梦半醒状态,过了一会,再给部队发布战斗命令。希特勒也是如此,也是在半睡半醒迷迷糊糊之中做出与整个战争命运休戚相关的决定,而事后总结,他们当时的决策往往是非常明智、合理。
没想到,李二也有这种直觉。
刘远沉呤了一下,最后才好奇地问道:“皇上,为什么选我?”(未完待续。。)
ps: 昨天有事耽搁了更新,今天补回,最少也有三更!
1006 新官上任
满朝文武百官,衙门里那么多查案的行家里手,哪个都不选,偏偏要选自己呢?
李二淡然一笑,突然转移话题道:“太子受了伤,很多文武大臣都第一时前来看望,就是不来看望,也派人送上慰问,为何刘爱卿一点动静都没有?”
“这个”刘远小心地说:“微臣家中有要事要忙,准备过几天再来探望太子殿下,请皇上恕罪。”
“哈哈哈”李二突然笑了起来,自顾说道:“你的那点小心思,朕心里清白,你是不想让人误你属于哪帮哪派的,朕选中你来调查的原因很简单,因为你从不拉帮结派,也不属于哪个势力,即使是清河崔氏的事务,你也极少插手,你是清河崔氏的女婿,也是朕的驸马,在调查的过程中,朕相信你不会偏帮那一派,也不会弄虚作假,而你的调查结果,也不会令朕失望的,对吧。”
现在大唐表面上日益强盛,国泰民安,但是不可否认的是,围绕着皇位的争夺,早早就拉开了序幕,表面上风平浪静,实则波涛暗涌,太子和魏王的斗争,早就如火如涂,刘远明白李二的用意:若是用两派的人,只怕会借题发挥,借势打压另一方,这不是李二希望发生的事情、碰上周世石那种不拉帮结派,但是脑子不会转弯的人来查,公平是公平,但是做事不会变通,万一查到什么皇家隐秘,然后张扬出去。也不是李二所要看到的。
刘远不同,很快就晋升为驸马,也是自己人。做事公正,为人又是很会变通,这样一来,的确是最合适的人选择。
“皇上,微臣可以拒绝吗?”刘远无奈地说。
李二盯着刘远,突然说道:“你猜。”
“可以拒绝。”
“你再猜。”
刘远没想到,李二在这个时候。居然还有心情和自己开玩笑,不像昔日的作风,不过知道李二心意己决。怎么说也没用,只好无奈地说:“臣遵旨。”
“这个你拿着”李二从腰上解下一块雕刻极为精美的玉佩,交到刘远手上,鼓励他说:“这是朕的贴身玉佩。你去哪里都能畅通无阻。你也可以审讯任何人,朕不管你用什么方法,一个月内,你要给朕一个满意的答复。”
“臣遵旨。”刘远面色一凝,一脸正色地说。
李二拍拍刘远的肩膀说:“太子的一众随行人员,包括所骑乘的马匹,全部扣押在大理寺,朕已命大理寺少卿裴进全力协作作。而裴进也是你未过门小妾同出河东裴氏,还有亲戚关系。相信你们也能很好合作的。”
说完,淡淡地说:“若是一个月之期到了,你拿不出一份让朕满意的答复,那么,到时他们出来,而你则要进去。”
“是,皇上。”官大一层压死人,何况现在李二是大唐至高无上的皇帝,刘远都没有什么反抗的余地。
君臣二人又聊了几句,看得出李二的情绪不佳,刘远了不敢再逗留,很快就告辞而出,等刘远出皇宫时,手里多了二样东西,一样是李二给予的玉佩信物,还有一样则是给刘远新任务的圣旨。
好吧,一转身,由将军变成了查案的能手。
........
“什么,皇上要相公查案?”扬威府内,崔梦瑶一听说刘远的新任务后,不由吃惊地说。
在她眼中,刘远也就是一个聪明而富有才华的男人,文武双全,智计百出,在战场上无往而不利,没想到刘远摇身一变,竟然变成了查案的负责人,一时间惊记不已。
见多识广的胡欣有点担忧地说:“此事关涉到太子,无论如何,也会得罪一大帮人,相公,此事可大可小,你可要注意。”
“师兄,你就不能拒绝吗?”
杜三娘则有点疑惑地说:“不是说太子自己从马上摔下来的吗?自己摔的,还有什么好查的?”
刘远一下子郁闷了,这能说是李二只是凭他的一个直觉,自己就得跑断腿吗?自己何尝不知这是一份吃力不讨好、又容易得罪人的工作,可是李二连圣旨也提前拟好了,根本就不容自己拒绝。
这样也好吧,人总得有一个立场,根据历朝的经验,跟着皇帝走,总不会有错的,免得那些皇子对自己老是虎视耽耽。
“这是皇上的信任,也不好拒绝,反正我没有查过案,就是做得不好,皇上也不会怪责吧。”刘远在安慰着众女,也像是在安慰着自己。
崔梦瑶知道刘远已经拿了李二的信物还有圣旨,事情已不能挽回,关切地问道:“相公,要查案,信得过的得力助手必不可少,人多力量大,你准备找哪些人手帮忙?需要从我爹哪里借调一点人给你吗?”
“他老人家认识的人多,要不推荐一点人也行。”崔梦瑶补充道。
刘远毫不犹豫地拒绝了:“算了,此事牵涉到太子,也不知会碰到什么麻烦呢,皇上已经给我开了方便之门,就不拖清河崔氏下手了,免得又起什么风浪。”
“也好,那你准备用哪些人呢?”
“用自己人最放心”刘远笑着说:“扬威军是我一手训练起来的,对他们也算是知根知底,便用起来趁手,我已命令他们明儿一早,至刘府面前听令。”
在刘远心中,一早就想好了,把关勇、候军这些名门之后也拖进来,有什么事,也有照应。
崔梦瑶微笑地鼓励刘远道:“相公人,你一定能行,妾身祝你马到功成。”
刘远哈哈一笑:“好,有娘子这句话,这事肯定能办得妥妥当当的。”
小娘有些心疼地说:“师兄。刚才还没用饭就进宫,现在饿坏了吧,不如我们去吃饭吧。”
“是啊。刘远,你一走,梦瑶姐就说等你回来再吃,那饭菜一直在锅里热着呢。”三娘也在一旁笑着说:“你不在,梦瑶姐吃饭都觉得不香呢。”
“三姐,说什么呢,是你们说等相公回来才一起吃的。怎么都怨在我头上了?”崔梦瑶俏脸一红,马上反驳道。
刘远一下子感动了,当一个男人出门在外。回到时,看到家里亮着灯,有真诚的笑脸还有一口热饭菜,那是一件很暧心的一件事。几个国色天香的美女。饿着肚子等自己回来一起饭,看似一件小事,实则满含情意。
“走,我们一起去吃饭,吃完饭,小的再好好侍候几位大美人。”刘远笑嘻嘻地说。
众女俏脸一红,她们当然听得出“侍候”的意思,胡欣没觉有什么不妥。小娘和崔梦瑶都羞得低下头,而杜三娘则是有点挑衅一样给刘大官人抛了一个媚眼。那样子好像在说:谁怕谁呀?
过了半响,崔梦瑶忍不住在刘远腰间的嫩肉轻轻捏了一把,有些娇羞地说:“相公,注意影响,这里人多.......”
“那好,那我们回房再慢慢道与你听。”
崔梦瑶的俏脸又是一红,看到跟在后面的几个贴身丫环在都在忍住着,特别是自己贴身丫环春儿,都憋得脸都红了,不由把脚一跺,有些娇嗔地说:“相公,你太坏了,妾身说不过你,不和你说了,姐妹们,我们走。”
说完,拉着几女,嘻笑地走在前面,把刘远一个人抛在后面。
崔梦瑶感觉刘远什么都好,就是有一样做得不足,就是个性太随和,不仅为人随和,就是说话也随便,有一些夫妻间暧昧的话,也敢当众说,这让崔梦瑶有些尴尬。
四个各有特色的大美女,走在自己面前,笑脸如花,身材袅娜多姿,一颦一笑、一举一动无不散发着女人的魅力,显得都格外诱人,这些全是一等一的素颜美女,绝不是后世那些靠美容和化妆弄出来的“人工美女”,放在后世,随便一个,都是引起无数宅男疯狂、只能想像而不可接近的超级女神,一想到这四个女子都是属于自己,而她们也很乐于在床上满足自己的一切要求,刘远的内心就一阵火热。
人生得一红颜知己足矣,何况自己一下子有四个呢,对了,再过一些日子,再加上大唐最漂亮的长乐公主李丽质、河东裴氏美人窝新一代的佼佼者,美艳不可方物的裴惊雁,刘府都成了美女集中营了,刘远的内心骄傲之余,不禁又是一阵春心荡漾。
这日子过得实在太美妙了。
第二天一早,刘远独自用过早餐后,就对一早就守在刘府外面的一队扬威军训话。
一夜荒唐啊,昨晚兴趣大发,刘远仗着年轻力壮,又练了内功,硬是以一挑四,把四女都弄得舒舒服服的,折腾到快四更才睡,早上都懒床了,虽说刘远也有一点累,不过一想李二只给自己一个月的限期,为了不再进牢房,只好强迫自己起床,在黛绮丝的侍候下吃了早餐,这才与一早从扬威军营赶来的一众手下汇合,正式开始调查李承乾的事。
这次从扬威军抽调的人有关勇、候军、尉迟宝庆、唐大山两还有岳冲五人,全是心腹,而这五个各自挑选一火士兵作为助手,合计五十五人,正式进入刘远的调查团。
看着站得如标杆一样直的手下,刘远心里暗暗点点头,也算是新官上任吧,强调一下纪律也是很有必要的,于是大声训话:“好了,闲话不多说,这次调查的事,牵涉甚大,所有人都要打起十二分精神,在调查其间,所有的事列为一级保密,任何人不得泄漏一字半言,违者军法处置,此外,不准收入任何形式的好处、拒绝一切的宴请,直至调查结束,明白了没有?”
“是,将军”一众将士齐声应道。(未完待续。。)
1007 再见丽质(三更)
“刘将军,昨晚刚刚接到圣旨,没想到你这么快就来了,果然是兵贵神速。”听闻刘远来接手调查太子坠马之事,大理寺少卿裴进亲自出门迎接。
在公众场合,裴进很注意影响,并没有以前辈相称,虽说刘远应唤他一声叔父。
刘远连忙回礼道:“不敢,有劳裴少卿迎接,刘某愧不敢当。”
刘远虽说立功累累,靠山很大,又是李二面前的红人,但是论官阶,裴进的大理寺少卿是从三品,比自己还要高,地位远在自己之上,再说还是裴惊雁的叔父,在河东裴氏一族里,也是核心圈的人物,于公于私,刘远可不敢怠慢。
别的不说,程老魔王的最美人妻、牛进达的结发妻子,都是出自河东裴氏,河东裴氏是名门望族,基因异常优秀,男的一表人才、风度翩翩、女的国色天香、知书识礼,很多人都想与裴氏一族结亲为荣,那关系盘根错节,只是一直低调行事,若不然,绝对可以排入七族五姓之内,刘远一点也不敢小视。
“好了,我们进去吧。”裴进笑着说:“你们没有专门的牢房,把嫌犯押回扬威大营,一来路途遥远,二来也不太合适,裴某就擅作主意,腾空了其中一座天牢,专供你们调查、审迅之用,而有关人等,也已全部转移牢房中。”
刘远闻一喜,连忙感谢道:“那太好了,刚才刘某还犯愁着哪里办公合适。裴少卿想得真周到。”
“不必客气,都是食朝廷俸禄,替皇上办事罢了。”
两人有亲戚关系。又有私交,交接过程非常顺利,其实就是没有亲戚关系,裴进也很乐于把这块“烫手山芋”扔出去,这样有什么事,也不用自己来扛了。
终于交接完毕,裴进明显松了一口气。这样一来,自己可以从这件事里抽身,不用再冒险。也不怕再卷入什么麻烦,一脸轻松地对刘远说:“刘将军,所有的人和卷宗都交与你,此事以后由你全权负责。若是有什么需要协助的。只管开口好了。”
看到裴进一脸轻松的样子,刘远哪里不知他在想什么,别看他一脸亲切的样子,说不定在内心已经幸灾乐祸,心中不由又埋怨起李二来,自己要做的事一大堆,晚点还有二门亲事需要筹办,就在这当口。还给自己安排一个的苦差。
“裴少卿,你们大理寺是在第一时间接手的。也调查了一些时间,不知有什么收获没有?”刘远开始询问起来。
大理寺有的是行家里手,那裴进一看也是精明人物,若是有什问题,他们肯定会发现,开口问一下,并没有什么大碍,若是有什么线索,也可以省下不少功夫,少走很多弯路。
“所有结果都记录在卷宗上,刘将军一翻看就知道了。”裴进还是一脸微笑地说。
“刚才我粗略翻了一下,并没有什么发现,都是一些无关要紧、公式化的东西,晚辈的意思”刘远压低声音道:“有没有一些额外的发现,叔父大人不妨说出来,这样一来,也可以让小侄少走一些弯路。”
看着刘远一脸诚恳的目光,裴进犹豫了一下,把刘远拉前几步,压低声音说:“老实说,此次老夫亲自查过了,从马匹到人员,没有一丝可疑之处,畜生偶尔失控,并不是孤例,大理寺最精干的人员,来回梳理了不下三次,可以说毫无可疑之处,只是,以老夫多年的办案经历来看,感觉有一丝丝不太寻常,但哪里不寻常,实在说不出来,好了,你叔父知道的,全告诉你了。”
停顿了一下,裴进继续说道:“当然,我们审案的,讲求的真凭实据,只是感觉揣测之事,不足为凭,也不足为信,言尽于此,你好自为之吧。”
刘远心头一凛,连忙感谢:“是,谢裴叔父实情相告,小侄感激不尽。”
裴进笑了笑,没有说话,拍了拍刘远的肩膀,然后转身扬长而去,刘远看到,他走得异常轻松,好像卸下千斤重担一般,当然了,那“重担”转移到自己肩上了。
不知为什么,刘远感到压力更大了,李二和裴进,都是精明之辈,二人都感到有不寻常之处,而刚才裴进也说了,派了最精干的人前后梳理了三次,结果什么都没有发现,刘远担心,自己和一帮半路出家的调查人员,是否有新的进展。
就在刘远思索间,关勇走进来,向刘远禀报道:“将军,已安排兄弟们接管了这座牢房,外面是大理寺的人守卫,不过他们只负责外围,里面是我们扬威军控制。”
刘远点点头说:“嗯,做得好,记得,这些只是协助调查的人,他们是太子的亲信、东宫的侍卫,不能以犯人对待,明白了没有?”
“是,将军,属下一定约束兄弟们。”
“好了”刘远挥挥手说:“通知候军、宝庆、唐大山还有岳冲到密室开会。”
关勇应了一声,连忙去通知相关人。
扬威军军纪严明,动作迅速,不到一刻钟,刘远已经和五名心腹手下在密室里开会。
看到人齐了,刘远干咳二声,等几人都静下来,这才开腔道:“好了,都是自家兄弟,那些虚的就不说了,直入主题吧,此次太子从马上摔下来,明面上是一次意外,但很有可能是一次阴谋,从现在起,我们就把它当成是一次阴谋,在皇上给我们的一个月的期限结束之前,一定要查个水落石出。”
“是,将军。”关勇、候军等人连忙应道。
候军指着案几上的卷宗说:“将军,这些是大理寺整理的人卷宗吧,不如发下来,我们好好研究一下,看看有什么收获。”
刘远拿起那一叠卷宗,在众人眼前扬了扬,然后随手扔在角落里,淡淡地说:“前面的,那别人的调查成果,看了它,容易被别人误导方向,我们一切从头开始,重新开始调查,每一个小小的疑点都不能放过,明白了没有?”
“明白”众人异口同声地应道。
刘远点点头,站起来,一脸正色地说:“好了,现在本将开始分配任务。”
一听到刘远要分配任务,众人一下子坐得笔直,一脸严肃的样子。
“唐大山”
“到”唐大山一下子站起来,大声地应道。
刘远大声说:“你带人去检查一下事发地,仔细检查,看看有什么蛛丝马迹没有,一有发现,马上回报本将。”
“是,将军。”
刘远继续吩咐道:“关勇”
“属下在”
“命人检查一下太子当日骑坐的马,看看有什么异常,我要清楚,这马产自哪里?哪个人驯服的?昔日脾性如何?喜欢吃什么,出事前,喂的是什么草料,有什么人来过等等,我要知得一清二楚。”
关勇大声说明:“是,将军。”
刘远点点头,继续叫道:“候军”
“属下在”候军连忙应道。
“你的任务最重,本将把审问这里嫌犯的任务交给你,你负责审问他们,我要知道,事发时他们每个人在干什么,而他们旁边的人又在干什么,审问的时候,先把他们折腾精神疲惫,不让他们睡觉,连续审问五到十次,看看他们前后有什么不一致的地方,一有问题,马上加大审讯力度,必要时候可以用刑。”
没有见过猪跑,还没有吃过猪肉么,刘远在后世,看过不和多少办案、审讯的电视、电影,多少也学了一点,此刻,犹如大侦探上身,吩咐起来头头是道。
“是,将军。”候军马上大声应道。
刘远扭头看看跃跃欲试的尉迟宝庆,笑了笑,大声说道:“宝庆,你也负责助候军,他的工作量大。”
尉迟宝庆高兴地说:“是,将军。”
看到众人都有自己的任务,而自己还没有,岳冲一下子急了,连忙说道:“将军,小的呢?”
刘远犹豫了一下,很快就笑着说:“岳冲,你负责到长安各医馆,收集一下有关骨折的案例,全部拿回来给本将参阅。”
“是,将军。”岳冲也分配了任务,高兴得马上就高兴了起来。
尉迟宝庆看着刘远,嘻嘻一笑,好奇地说:“将军,你把事情都分给我们,那你干什么?”
“我负责监督你们,看你们有没有偷懒。”刘远笑着说,不过很快摇摇头说:“本将还需要到东宫走一趟,看看有什么收获没有。”
“是,将军。”
任务分配完成,刘远挥挥手说:“好了,都行动吧,此事是皇上亲自交待的,皇上就在后面看着我们,一个个都给我把打起十二分精神,我们扬威军打仗是一流的,就是查案,也绝不比别人差,可别让人看扁了。”
“威武!”关勇等人齐声地叫了起来。
把任务都分配后,刘远径直朝皇宫走去,准备到东宫看看,看看有什么收获没有,有了李二的玉佩,刘远一路通畅来到李承乾东宫,刚想进去先探望、慰问一下,没想到还没有进门,就看到一个美丽而熟悉的倩影:那脸庞是那样绝美、那身材是那样高挑、那气质是那高贵,那眼睛是那样漂亮,就是眼里深情的目光,还是那样炽热而多情,是李丽质。
差不多一年不见,李丽质清减了一些,可是气质和容颜更胜昔日,显得更加美艳动人,两人一见,先是惊喜,接着四目相对,久久不忍移开.......(未完待续。。)
1008 东宫之行
那双深邃的眼睛,犹如一潭看不透的清水,让刘远深陷其中,李丽质的柔情就像汹涌的波涛,一下子把刘远给掩没。
“参见公主”好半响,刘远这才想起这是在东宫,不适合谈情说爱,笑着向李丽质行礼。
李丽质的情商很高,虽说心中激动异常,刚才忍不住真情流露,不过她很快就把控住了,强按住内心的激动,脸上再次展现自信与从容,微笑地说:“刘将军免礼。”
这就是万恶的封建主义啊,两人虽说已经订了婚,只等日子一到,就会拜堂成亲,问题是现在还没有成亲,还得循规蹈矩,不能逾池半步,明明是恋人,还得一板一眼的相互行礼,放在后世,别说订了婚,有的相识不到几天,就已经“约炮”了,刘远认识的几个哥们,都是“先上车,后补票”。
不过刘远细想一下,对于李丽质,也算是“先上车”,可惜的是上得也太少了。
“没想到在这里碰到公主,我们也有好些日子没见了,公主最近还好吧?”
李丽质点点头说:“还好,太子受到伤,本宫心里担忧,就来看望一下,对了,忘记祝贺刘将军了,刘将军在吐蕃再次大放异彩,立下赫赫战功,现在你已是我大唐的栋梁之材,百姓心目中的又一名将了。”
太子李承乾出了事,李二终于舍得把李丽质放出来,也不知是不是故意让自己在这里碰上的。让自己看到多一点动力,不过这样也好,这么久没看到李丽质。刘远心里还是很挂念的,二人一相见,很自然地走在一起,一边走一边聊,一种久违的感觉,在两人心间升起。
除了久违,还有甜蜜。
刘远侧头。看着李丽质那绝色的脸庞,突然笑了笑,然后有些幽怨地说:“立了那么多功有什么。一个个都封赏了,只有刘某,什么好处都没有捞着,唉~~”
“什么?父皇赏罚不均?”李丽质一下子替刘远抱不平。不过一想起刘远在十里长亭负荆请罪。为了自己不怕得罪父皇,也不知是不是因此有功不赏,一时有些愧疚地说:“长乐连累将军了。”
刚才以“本宫”自称,现在又以“长乐”自居,只是一会儿,就完成了由大公主变成小女子的转变,不得不说,这就是爱情的力量。
刘远嘻嘻一笑。压低声音,神秘地说:“皇上还是很英明的。给了刘某最丰厚的赏励。”
“啊,父皇给你赏励什么了?”李丽质就像一个好奇的小孩子,马上追问道。
刘远突然站住,情深款款地看着李丽质说:“皇上把天下间最漂亮的公主许配给了刘某,你说,这赏励不够丰厚吗?”
李丽质没想到,刘远在这里也敢出言轻薄自己,不由俏脸一红,也不知说什么,红着脸快步向前走,一边走一边说:“刘远,你说话老不正经的,本宫不和你说了。”
看着李丽质有些狼狈的样子,刘远哈哈一笑,走快二步,跟了过去。
两人进了东宫,经过侍卫通传后,顺利看到已经醒来,躲在胡床上发呆的太子李承乾,一番礼仪后,李丽质一脸关切地问道:“太子,你的伤没事吧?”
“有劳皇妹掂记,吾还死不去。”李承乾面无表情地说。
李承乾比李丽质长了二岁,一个是太子兼长兄,李丽质还得唤他作一声兄长,不过李承乾八岁就被封作太子,就要称他的太子封号。
看到李承乾一脸冷漠的样子,李丽质知道李承乾还没有从阴影中走出来,一时也不知说些什么,犹豫了一下,小声问道:“太子想吃些什么,皇妹吩咐人给你做。”
“不用,吾现在还是太子,还有什么吃不起的?”
“不,皇妹不是这个意思,只是......”
刘远没想到,李承乾这般难侍候,李丽质的一番好意,他一点也不接受,那话也说得**的,没有一丝兄妹情谊在里面,刘远猜想,李承乾已经知道他的腿可能留有后患之事,从刚才他强调他还是太子可以看得出,他的内心已经慌乱,或许他已经意识到,他的太子之位有可能不稳固了。
“公主,太子现在需要休息,你还是先退下吧。”刘远知道李承乾现在的状态是看什么都不顺眼,对所有人都抱有戒心,李丽质就是说得再多,也无济于事,还不如让她先走,免得影响心情。
李丽质也知道现在说什么,她的这位皇兄也是听不进去的,再留在这里,也是自取其辱,闻言勉强地笑了笑,对李承乾行了一礼,柔声地说:“太子保重,长乐就不打扰你休息了。”
“不送。”李承乾挥挥手,连客套都懒得奉上。
等李丽质走后,李承乾看到刘远还是站在自己的胡床之前,不由皱着眉头说:“刘将军,你还站在这里干什么,莫非要看本太子的笑话不成?”
对于刘远,李承乾真是又爱又恨,爱的是刘远富有才华,像他这种能改变格局的贤臣,哪个朝代都不嫌多,若是自己继承了皇位,也需要这样的人才扶持,替自己保家卫国、开疆拓土;恨的这么有才华、有实力、有靠山的人,不肯为自己所用,虽说对刘远百般拉拢,可是刘远从不为所动。
不管怎么说也好,对于刘远,李承乾比对自己的亲妹妹还要和善了几分。
刘远摇摇头,一脸正色地说:“非也,太子遭遇不幸,臣深感疼惜,可能太子还没有得到消息吧,皇上已经把太子坠马之事全权交给刘某调查,至所以站在这里。那是想了解一下事情起因。
“什么?你全权负责?那大理寺的裴进呢?不是他负责的吗?”
“可能是皇上觉得刘某更为合适吧”刘远淡淡地说:“如果太子觉得刘某不合适,大可向皇上建议撤换。”
什么你全权负责,好像不相信自己一样。老实说,这是一块硬骨头,吃力不讨好的事,最好是把自己撤掉,爷还不想理会你这破事呢。
李承乾沉默了一会,然后点点头说:“其实你来调查,倒也合适。”
刘远有些失望。他倒想让李承乾觉昨自己资历太浅不合适,然后向他老子抗议,没想到他憋了半天。憋出这么一句,真不知说他什么好了。
“太子现在感觉怎么样?”刘远也不客气,径直进入主题。
李承乾有些失落地说:“不好。”
“太子觉得,此事可疑吗?你认为这是一起意外还是一出精心策划的阴谋呢?”
“阴谋。阴谋。肯定是有人想吾死掉”李承乾一下激动起来,大声说:“都是那些奸佞小人,他们天天都想吾死,想坐上吾的太子之位。”
看到李承乾有些失控,刘远连忙劝道:“太子,稍安勿躁,有什么事慢慢说,要是动了伤口。加重伤势,那就不美了。若然真有奸佞小人,说不定他们在暗中幸灾乐祸,巴不得太子出丑呢,反之,太子越是镇定,他们则越是慌乱。”
经刘远一劝,李承乾楞了一下,很快就安静了下来,对刘远还轻轻点了点头,眼里有感谢神色。
看到李承乾恢复了镇定,刘远继续问道:“太子说是阴谋,那事发之日,有什么可疑之处,或太子觉得,有什么人会对你不利?”
“至于可疑之处,吾一时也没有确凿的证据,这点需要刘将军去调查,父皇选中将军负责此事,这说明将军肯定有过人之处,吾也相信将军的能力,至于有什么人对吾不利,将军不觉是这话有些多余吗?光是一个太子之位,不知多少人视吾作眼中钉、内中刺,恨不得置吾于死地而后快。”
说完,又淡淡地说:“将军有空不如查一下魏王,说不定有意外的收获。”
这两兄弟,还真是争个不死不休啊,这个李承乾说完,还故意给自己暗示去找魏王李泰的麻烦,刘远心中有些无奈,自己最不想卷入这种最凶险、最血腥的争嫡风波,没想到以这个形式卷入了。
“谢太子提醒,臣一定全力而为,尽快把此事查个水落石出。”刘远对李承乾拱拱手道。
聊了这么多,还是一无所获,刘远也有些无奈,心中对李二的怨念更深了:不是硬骨头都不给自己,还真是看得起自己。
好在,刘远一早就做好了心理准备,本来对从李承乾身上套出什么有利的东西就不抱希望,这次拜访,其实就是告之一声罢了。
这时一个太监走过来,小心翼翼地说:“太子殿下,肉食已经准备好了,是现在用吗?”
“端上来吧,吾边吃边聊。”李承乾眼前一亮,马上吩咐道。
“是,太子殿下”那太监应了一声,马上退了下去。
很快,刘远闻到一股浓浓的肉香,扭头一看,不由咽了一下口水:只见有宫女捧着一只烤得焦黄油亮的大羊腿过来,那是一整只大羊腿,旁边还有一把小银刀和几碟酱汁一类的东西,看得让人食指大动。(未完待续。。)
ps: 推荐朋友的两本书:《锦衣当权》孟岩,一个现代精英军人灵魂依附在锦衣卫南衙小密探身上,两世的记忆,搅动大明朝这潭浑水,用双手杀出一片属于自己的天空,权倾天下!
《混在都市当太子》世上本无恶人,有也是恶鬼附身。
世上亦无实景,见也是妖雾障目。
所以你们能看到的,只是你们想看到的。
............................
台湾的101大厦,其实有109层。
日月潭,其实是太极图阵眼。
阿里山红木,竟是那镇妖木符。
士林夜市有两处,人去一处,鬼去一处
1009 种瓜得豆
“刘将军,一起用点?”胡床床上的李承乾一边熟练的挥舞着银刀,一边对刘远发出邀请。
他伤的是腿,手并没有事,有太监在胡床上放了一张小案几,李承乾用软枕垫着背,这样他在胡床上可以很轻松地用餐,只见他动作熟练地用小银刀割下一块块的烤羊肉,有的直接放在嘴里大嚼起来,有的沾一些酱汁再食用,吃得满嘴流油,显得非常豪迈,颇有一点塞外游牧民族的作风。
刘远笑着说:“谢了,不过臣刚刚用过,现在也算是执行公务,太子请自便。”,说完,刘远忍不住说道:“太子果然豪气万丈。”
没想到大唐的太子,喜欢这样用餐,刘远不由想起历史对这位悲情太子的记载,说他喜胡风,特别祟拜突厥的文化,在他患了脚疾后,性情大变,变得更加荒唐,竟然假装死亡,让手下用这突厥贵族下葬的方式“葬”自己,还让部下像突厥勇士那样摔跤、冲锋等,不从就捆起来鞭打,据说最多一次打死十二人,还在手下面前妄言要投靠突厥王,消息传出,李二自然是大为光火。
现在模仿的,是突厥的进食方式吧,刘远也有点看不透了,李承乾刚才还那么低落,按理说,一个情绪低落的人,胃口应该很差才对,没想到现在他的胃口这样好,那思维不能按普通人去猜揣他,很明显,他心中向往的,是那种比较粗放的游牧生活。
“真的?”听到刘远赞扬。李承乾眼前一亮,脸上多了几分笑容,得到刘远肯定的回答后。自顾笑着说:“吾感觉这样吃,比较有男子气概。”
果然是金无足赤,人无完人,含量金汤匙出身的李承乾,也有不如人意的地方,刘远一时间,还真有点同情他。这个李承乾不知道,他人生最辉煌的时光已逝去,伴随他走完这一生的。只有痛苦、失望,然后是一条不归路。
难怪魏王李泰死心不息,一直暗暗争斗,的确。李承乾的人格魅力比不上李泰。这些可是硬伤啊。
看到李承乾吃得这么香,刘远也不打扰,跟李承乾告辞后,拿出李二给自己的玉佩,径直往御膳房走去。
.......
一连五天,刘远天天早出晚归,调查太子坠马之谜,一会查看马匹的来源报告。一会又翻看审讯有关嫌疑人的案宗记录,还亲自到李承乾摔下马的地方查看了二次。反正就是忙得不可开交。
不敢怠慢啊,皇上在盯着、大臣们在关注着、就是大唐的百姓也在焦急地等待着,就等自己拿出一份让人信服的调查报告。
第六天,刘远在大理寺里的一间密室内,进行第一次情报汇总。
“好了,现在进行汇总,你们把这几天的收获一一报上来吧。”刘远坐在正中,开始提问一众部下。
刘远明白“三个和尚没水喝”的道理,根据各人不同的特点,令他们对寻找蛛丝马迹,时间过得差不多,是时候汇报一下进程,从而可以制定下一步的计划。
唐大山负责搜查现场,他第一个站起来说:“禀将军,小的已经把太子坠马的地方反反复复查过多次,包括出发的路线,并没有什么不妥,还把坠马处方圆三十丈都查找了一个遍,没有陷阱、没有可疑之处,附近的猎户说,哪里方圆三十里,也没有大型野兽出现,附近也没什么何异味,可以说没有任何发现。”
刘远点点头,扭问对关勇说:“关勇,你哪里有什么发现?”
“回将军,太子当日骑乘的马匹,名曰紫电,此马出自凉州万庆牧场,属下查过资料,此马年约六岁,当役之年,因为体格匀称,品相上乘,不足一岁已列为特别看护,四岁上贡到太仆寺,由太仆寺属下乘黄署的驾士负责调教、选拨,最后才交付到东宫,供太子骑乘之用,此马速度快、耐久力强、性情温和,从没有踢人、咬人的记录,当年负责训练功的驾士还记得它,说它是当年驯服时不到一刻钟就已经驯服,记忆犹新,听到紫电失控,也非常惊讶。”
“太仆寺的人是怎么说的?”刘继续问道。
太仆寺,九寺之一,掌握车马的地方,执掌厩牧、辇舆,统领乘黄、典厩、典牧、车府四个衙署,皇宫的所有与马有关之事,都是由太仆寺提供,在历代中,唐朝的太仆寺管得最宽,太仆卿的品衔为“从三品上”,像宫中的每一个匹马,都有其标记,记录在册,方便随时查阅,现在太子坠马,还是因为马突然失控,发飚而摔倒在地,自然是从源头开始查起。
估计现在的太仆寺少卿,已经是坐卧不安了吧。
关勇大声地说:“查阅了太仆寺的记录,作为太子的用马,紫电交付东宫前,已经接受一系列的训练,如吓惊、水火逃生、饥饿、鞭策等测试,每一项都是优秀,他们也不清楚为何紫电会突然失控,属下也亲自骑它到闹市和郊野,骑了二天,没有任何问题。”
这皇帝一家的命就是矜贵,就是骑的马,也这般用心,其实回想一下,太常寺,负责国家祭天、社稷,管理宫廷音乐、医生、占卜术士;光禄寺,负责为宫廷宴会供应准备酒食;卫尉寺,管理宫中武器库,警备仪仗;宗正寺,管理皇族、宗族、外戚的谱牒、守护皇族陵庙;太仆寺,管理宫廷厩舍、国家牧场、车库,供奉皇帝行幸,九寺中有五寺是明确为皇帝一家服务的条款,从声乐、宴会酒食、护卫、车马,甚至连皇帝亲戚都有专人照顾。
难怪一个个都这么想当皇帝。
刘远不动声色,扭头对岳冲点了点头,岳冲马上把一叠整理好的说道:“禀将军,你需要收集医例,已重新整理好,请你查阅。”
最后一个候军和尉迟宝庆,他们负责审讯太子身边的侍卫、马夫等人,而他们的任务也最重。
候军站起来,把一叠卷宗递给刘远,有些苦笑地说:“将军,刚开始查问,一点有价值的线索都没有,后来就是采用了你的那个方法,把他们折腾得累了,然后不停地盘问,反复地盘问,一件事让他们来回说几遍,没想到,还真有人前后方不符,再经过进一步的拷问,倒是查出一些消息。”
“什么,找出可疑人了?”关勇一听,马上兴奋地追问道。
此事是皇上亲自下令,又直接对他负责,这可是一个露面的机会,所有人都非常卖力,好在皇上面前混个面熟,到时有什么好事,也会优先想起自己,一听到有收获,一众人的目光突然都亮了。
候军苦笑着说:“这些事,你们问将军吧,我可不说。”
刘远拿过那些卷宗,一页一页的翻看起来,先是一脸平淡,慢慢地皱起眉头,最后有些哭笑不得,太子就像是一个香饽饽,谁都想来咬一口,李承乾贴身侍卫有五十人,在这五十人中,挖出了二名魏王李泰的人、一名蜀王李愔的人,连李二也在他身边安排了一个眼线,此外,还有五名侍卫收其它王公大臣的好处,把太子的消息出卖,可谓乱象百出。
兄弟相互监视,就是老子也不甘寂寞,其它的王公大臣、名门世家也来凑热闹,想从李承乾这里获得好处,从这里就可以看出官场斗的激烈,为了达到目的,无所不用其极,难怪候军不敢说出来,摊上这事,他自个都是落得一个苦笑。
刘远真想说一句:贵圈真乱。
大约花了二刻钟,刘远快速浏览了一次,然后一脸苦涩地合上卷宗。
“将军,有什么可疑?”候军不肯说,关勇只好询问刘远,唐大山和岳冲,就像两个好奇宝宝看着刘远,那眼中写满了好奇。
刘远摇摇头说:“好了,都不要看了,也不要过问,这些事,你们知道得越少就越安全。”
“哦,属下知道了。”关勇也不是笨蛋,闻言也不敢再问。
“候军”刘远拍了拍那叠卷宗说:“这些人埋得这么深你也挖得出来,没弄出什么事吧?”
李承乾也不是傻子,知道自己是很多人眼中的目标,对自己的贴身侍卫肯定是再三挑选,不会让敌人埋伏在自己身边,就是他不动手,那些依附他的势力,也会小心再小心,饶是这样,还有人藏得这么深,而这些潜伏的人肯定不会简单位,而候军一下子挖出这么多东西,肯定是用了非常手段,刘远还真怕他弄出什么事。
候军和尉迟宝庆相视了一眼,尉迟宝庆低下头,而候军则是有些尴尬地说:“这些人嘴巴都密得很,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套出来了,用了人间凶器所传授的审人手段,一个傻了,一个残废,其它,有点皮肉伤。”
什么?傻了一个,残了一个?
刘远无力地挥挥手说:“好吧,本将知道了。”
他们还真够能耐的,太子的贴身侍卫也敢往死里弄,不用说,这锅得自己扛了,作为一个好的长官,除了勇于身先士卒,还要敢于背黑锅,若是什么事都推在手下身上,那以后谁还敢替自己卖命?
未立功,先惹祸,本想查坠马的事,没想到挖出几条眼线,刘远苦笑一下,这算是种瓜得豆么?(未完待续。。)
ps: 请多支持,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