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21 老鼠拉龟
“这里只有你一个人住?”刘远看了看那简陋的居室,有些吃惊地说。
这是一间非常简陋的居室,用家徒四壁来形容非常贴切,用石头砌成矮矮的房子,又小又矮,那种压抑的空间感,给人一种很不舒服的感觉,庆幸的是,屋内并没多少异味,虽说很简陋,但是收拾得很干净,这说明,虽说程说的工作很低贱,不过他的内心,还是很上进的。
程阁听出刘远话里的意思,笑着应道:“是,只有程某一个人住在这里,这份工作太特殊,多住几个人反容易引起怀疑,所以这里只有我一个人居住,不过这样也好,乐得清闲。”
“那你们平常怎么联系?”尉迟宝庆吃惊地问道。
“这个简单,有夜香就能交流了”程阁有些无所谓地说:“经上一役,吐蕃对我们已经警觉了起来,盘查得非常严,所以我们平日都是在收集夜香时传递信息,只有紧急情况,才会动用那个紧急联络站,总体来说,一切还算顺利吧。”
每家每户都会有夜香,用这个来传递信息,的确是一个绝妙的方式,只是太委屈了,不是普通人能忍受的。
刘远有些动容地说:“程校尉,你为大唐付出太多了,刘某很少佩服他人,你算一个。”
“不敢,将军文武双全,才华横溢,你才是我等楷模。”程阁有些激动地说:“也幸亏将军开辟了一条新路子,我们的情报也可以顺利送出去,那吐蕃、天竺还有波斯走在一起的时候,我就想到将军有可能还会再出现的,没想到还真是猜中了。”
那条新路子,自然就是阿波.色。有了阿波.色的帮忙,情报的传递也顺畅多了,不过即是程阁,也只是知道有高官配合,但是哪个官员,他还不够资格知道,平日能接触的,只是阿波.色的手下。
“没错,我们此行就是为了破坏他们的联盟,程校尉。我想,你应该收集了不少有关他们的情报了吧?”刘远笑着问道。
程阁点点说:“是,从二国使者进逻些城的那一刻开始,我们就一直监视着他们,不停地渗透。可惜一直没多大的进展,松赞干布对他们的保护严密了。外人根本没法靠近。说出来真是丢脸,一直没有得到什么重要的情报。”
“看来这个松赞干布变得精明了。”尉迟宝庆在一旁冷笑道。
程阁犹豫了一下,小心翼翼地说:“将军,不知皇上对那两国的使者持什么态度?”
刘远明白程阁是什么意思,淡淡地说:“皇上让刘某权宜行事。“
“权宜行事?
程阁闻言,悚然动容。权宜行事,虽说只有四个字,但是当中的包括了极大的权力和信任,光是这四个字。已经看得出皇上对刘将军的信任,作为一个臣子,能得这样的信任,可以说荣幸之极了。
“不知将军有什么打算,是破坏还是拉拢?”
“没有拉拢的价值”刘远淡淡地说:“波斯和天竺这个时候自保还是问题,竟然敢来趟这滩浑水,不过不用急,收拾了吐蕃,再慢慢收拾他们二个。”
程阁也没有在意,以后只是刘远一句气话,闻言马上说道:“将军有什么吩咐,我等一定尽心尽力。”
“那个天竺的阿阁世王子和波斯的沙拉公主,其活动的规律怎么样,这些情报你应该有收集吧?”
“回将军的的话,阿阁世和波拉,两人一动一静,阿阁世喜欢看戏、骑马、吃酒等活动,不过多是随兴而为,并没有什么规律,而波拉公主,大多是在驿站里渡过,除非有应酬,不然很少踏出驿站,这个有点麻烦,将军,这是他们两人来到吐蕃以来,每日的活动,小的都记录在案。”
程阁说完,把一份报告交给刘远,在刘远翻看记录的时候,小心的解释说:“其实阿阁世王子有一个规律,就是每逢初一、十五,都会到附近一间名为波若寺上香拜佛,不过每一次出动,戒备森严,天竺的精兵、赞普亲卫团团围住,就是阿阁世的参拜的寺庙,也会提前清空,根本就没有下手的机会。”
天竺是佛教的发源之地,全民信佛,阿阁世也不例外,初一和上香,那是一个传统,不过保护得太严密,下手也难,刘远说了没有拉拢的价值,既然没有拉拢价值,要破坏两者的联盟,只要让谈判者出点意外就行,大唐派精锐的扬威军到这里,可不是来观光踏青的。
刘远没有说话,很仔细地翻看阿阁世和沙拉的活动规律,不由暗暗点头,不得不说,程阁天生就是搞情报的料子,出行的时间、路线、护卫人员都描写得一清二楚,甚至武器装备,几人佩刀、几人持弓等,都一一记录在案,只是看着这份材料,刘远就像身临其境一般。
这就是能力。
尉迟宝庆小声献计道:“将军,不如我们像炸驻仙石那样,提前在般若寺设下炸药,等到阿阁世参拜之时,突然爆炸,我想,就是神仙也难救他了。”
“不行”刘远摇了摇头,指着程阁那本记录阿阁世活动规律册子说:“此人虽说参拜的日子固定,但是时间却不同,有时晚,有时早,前后相差近半个时辰,有时在寺内停留一刻钟不到,有时停留一个多时辰,时间上很难控制,一击不中,就会打草惊蛇了。”
程阁咬着牙说:“不如我们集中兵力,在中途设伏,一举把他给铲除掉。”
“这方法更行不通”刘远马上否决:“你在逻些城潜伏了这么久,那些兵力布置,估计你比我们更熟悉,不得不说,设计的这个人是个人才,据我们得知的情况,松赞干布在逻些城一共设了十二处兵站,从距离开说,无论哪个地方出现问题,最近的兵站赶到事发点不会超过一刻钟,此外,城内还布置了十个峰火台和二十面大锣,一旦发事发生,马上鸣锣点火,四个城门的士兵,一看到峰火和敲锣,马上就会关闭城门、封锁所有出口,先别说阿阁世有二百手下,还有精锐的赞普亲卫守护,我们扬威军即使能把目标干掉,也不会逃得出逻些城,鱼死网破,这不是我们的目标,也不符合我们的期望。”
对刘远来说,每一个的扬威军都是宝贝,明知不能为而为之,那是愚蠢,作为一个优秀的主将,刘远从不犯这样过错。
“那怎么办?”程阁有些着急地说。
刘远摆摆手说:“不急,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总有办法的,我们去踩踩点,谋定而后动。”
“将军,我也去。”程阁马上站起来,主动请缨。
“不用了,这逻些城,认识你的人不少,容易引起别人的注意,这样吧,这二名使者的事就交给我,你们就不用管这件事了,本将另有更为重要的任务交给你们去做。”
“是,将军有事请吩咐。”
刘远拍了拍程阁的肩膀说:“吐蕃内乱,新旧贵族相互倾轨轧,我要你做的,就是把注意力放在那些反动势力上,也就是说,那些吐蕃的反动势力、对松赞干布不满的人,这些都是我们争取的对象,你想方法拉拢,筛选出可以拉拢的对象,另外,做好随时撤退的准备,干粮什么的需要准备好。”
将军这次是玩大的了,程阁心中暗暗想道:如果只要破坏联盟,那么只要把两个使者干掉就完成任务,可是刘远现在让自己联系那些反对松赞干布的势力,很明显这是要干一票大的,而大唐也动真格了,一想到建功立业就在今朝,程阁一下子就热血沸腾了,马上大声应道:
“是,将军,小的一定尽力。”
刘远又叮嘱了几句,这才带着荒狼、岳冲还有尉迟宝庆离开。
“将军,我们现在怎么办?”尉迟宝庆有些沮丧地说。
“我们去踩点,踩完点再说。”在程阁这里的并没有什么收获,刘远也有些失望,不过还是很从容地说。
这种事急不来,越急越容易出错,刘远深知这个道理。
“好。”尉迟宝庆对刘远那是百依百顺,闻言马上应允。
刘远一行先去驿站打探,没想到守卫极为森严,整间驿站都清空了,只供波拉公主及其手下居住,外面还有松赞干布麾下的赞普亲卫守护,别说打探消息,就是靠近都难,刘远带人转了二圈,一点空隙都没有找到,感觉到有人开始注意自己了,连忙撤走,把目标转到住在悦来逆舍的天竺王子阿阁世身上。
悦来逆舍的守卫同样森严,不能轻易靠近,刘远一行跑到对面悦来对面一间羊汤馆里,点了几碗美味的羊肉汤,一边喝一边临监视的对面的动静。
“将军,这不好下手啊,明岗暗哨那么多,那街上还有密探、巡逻队,附近还有兵站,我们要是硬闯,就是得手,我们这点人也得全交待到这里。”尉迟宝庆有些郁闷地说。
刘远点点头:“你这话不错,要动手,在这般严密保护下,正中敌人的下怀,如果要动手,只能够把他引出城外,在城外动手。”
“可是他们都像缩头乌龟一样,怎么把他们引出去?”
“用脑子想”刘远压低声音说:“目标人物、地点我们选好了,现在要做的,就是怎么把他引到城外,没办法那就想办法,没条件,那我们就创造条件。”(未完待续。。)
922 引蛇出洞
四人坐了大约小半个时辰,刘远就示意尉迟宝庆付帐走了。
守株侍兔的方法不错,不过并不是刘远的风格,再说四大男人,一碗羊肉汤吃了那么久,再呆坐着也不是办法,刘远决定再想别的办法。
“将军,为什么我们不等了?”尉迟宝庆有些郁闷地说。
一大早出来,又是会面又是踩点,结果一无所获,就这样两手空空地回去,还真有点不甘。
刘远淡淡地说:“守在这里有什么用,等他出来?看他什么时候看戏、什么时候出来转悠?这些有什么用,只要在逻些城内,就是能击杀目标,我们不是损失严重就是逃不了,如果是这样,我们还不如在路上截取天竺和波斯的往来文书,让他们空等,这样效果不是更好?”
“对啊”尉迟宝庆眼前一亮,高兴地说:“将军,这个方法太好了,我们在城外守着,截了他们的信息,那么他们也就不能联盟了。”
“咚”的一声,刘远敲了一下他的脑袋说:“笨蛋,你知道他们什么时候来?你知道他们从哪条路来吗?老实说,对本将来说,解决这两个使者,只是其中一步,除了这二个使者,还有很多事情需要去处理,再说方法有很多,我们不能把希望只寄托在一个方法上,这样吧,一会让程阁去安排一下,把他们负责截杀传递信息的使者,我们另行想办法好了。”
被刘远敲了一记,尉迟宝庆也不敢有意见,只好低声地说:“是,将军。”
刘远佯装晃悠了一圈,然后带领三人悄悄摸到对面的一座高山上。居高临下看着下面的悦来逆舍。
登高望远,登得高,望得远,在下面被那面高墙挡住,看不清里面的状况,可是爬到山上,再也没有挡住视线的东西,在千里目的帮助下,可以把里面的情况看得一清二楚。
刘远用千里目看着,只是了一会。嘴边露出一丝难以察觉的笑容,然后把千里目递给一旁的尉迟宝庆:“挺有意思,宝庆,你看一下。”
“是,将军。”
尉迟宝应接过来。稍稍找寻了一下目标,很快在千里目中。看到一位穿着天竺服饰、衣着华丽的年轻男子。在侍卫的重重保护下,在后院里射箭取乐,离他大约五十步处,摆了几个箭靶,上面插着不少箭,有的在圈内。有的在圈外,正中红心的不多,看得出射箭的人箭术一般,而此时。那个少年并不是在射箭靶,而在射兔子。
没错,是兔子,几只兔子被侍卫赶在那少年的前方,供他射杀玩乐,只见一只兔子无意中跑到角落里,刚刚停下,一支箭射中它的肚子,挣扎几下就咽气了,很快,就有侍卫飞快捡起射中兔子,放在那少年前,而那少年拿着那只自己射中的兔子,哈哈大笑,看得出,他的心情不错。
“这个阿阁世王子还真是无趣,一个人躲在后院射箭,射中一个兔子就这般得意忘形,真受不了他。”尉迟宝庆有些鄙视地说,一边说一边把千里目递给一旁的岳冲。
对尉迟宝庆来说,除非猎到虎、狼、黑熊这些大型的猪物才会高兴,像这些兔子,可是引不起他的丁点兴趣了。
“是无趣。”小血刀岳冲放下千里目,惜字如金地说。
越是有能力的人,就越喜欢挑战,就像一个强而有力的男子,欺负妇孺老幼的话,别人不是说他强大,只会说他无耻,同样,一大群人孔武有力人的,只会拿几只兔子出气,的确是个笑话。
刘远摇摇头说:“无趣是无趣一点,不过,也不是一点也没用,最起码,我想到有一个办法,可以把他引出逻些城。”
“将军,什么办法?”一听到这么快就有了眉目,尉迟宝庆马上兴奋地说。
“天机不可泄露,到时你们就知道了”刘远神秘地笑了笑说:“我们走。”
“将军,我们去哪?”
“回府,回沙玛的府上,是时候让她帮忙干点忙了。”
刘远说完,面带着笑容大步往回走,尉迟宝庆和岳冲相付一眼,两人眼内都是一片迷茫,因为两人都没有猜出刘远的意思,最后好的一头雾水跟在后面,想问却又不好意思开口,郁闷极了。
一行四人为了躲过门口密探的注意,化妆后从秘道从另一个出口出去的,回来的时候,也同样是通过个密道,当刘远一走出密室口时,突然吃了一惊,接着还是笑着爬出秘道。
令刘远吃惊的是,沙玛正坐在室内,饶有兴趣的把玩着的几件珍玩,当刘远一冒头,就是沙玛也不由眼前一亮,微微一笑,脸上不自觉地露出一对迷人的小酒窝,看样子,她是在这这里专门等刘远一行人回来的。
“沙玛小姐,没想到你在这里,是在等刘某吗?”刘远笑呵呵地说。
“没错,沙玛是在等到将军平安归来。”沙玛也不隐瞒,笑着认了。
“哦,找刘某有事?
沙玛苦笑着说:“吐蕃戒备森严,将军一行打深情报和踩点,这个太危险了,按将军的话来说,我们现在可以说是拴在一根绳上两只蚂蚱,要是将军有事,那么沙玛只怕也难独善其身,坐卧不安,干什么都提不起精神,干脆在这里等将军回来,幸好将军平安归来。”
都说富贵险中求,可是这求得也在太险了,沙玛知道,自己家族就像在走独木桥,桥的尽头,是另一片向往的富饶之地,到哪里,可以开创新的天地,可是一不小心,就掉下独木桥下面的万丈深渊,自从接应刘远一行人回来的,沙玛也少了昔日的众容和稳定,特别是刘远一行出去踩点时,那心情更是七上八下,半天都不能平静。
刘远笑了笑,淡淡地说:“有劳沙玛小姐了。”
“将军,此次踩点,可有收获?”一看到刘远等人没事,沙玛长长地舒了一口气,马上又开始询问道。
“有,得出一个结论,就是这次布置城防的人是个天才,把整座逻些城布防得水泄不通,若言我们在逻些城动手,即使得手,只怕也得全军覆没,所以,我们绝对不能在逻些城内动手。”
沙玛一下子急了:“那,那怎么办?要是这两人不解决掉,他们三个势力联手怎么办?”
刘远淡淡说:“很简单,把他引到城外。”
“引到城外?”
“对”刘远笑着说:“沙玛小姐不用担心,刘某已经想到一个法子,不过需要沙玛小姐配合一下。”
一听到有办法,沙玛马上兴奋地应道:“这个自然,我哥哥已经说了,全力配合刘将军,刘将军有什么事只管吩咐,沙玛一定尽心。”
这种态度不错,刘远满意地点点头,把事情简单介绍了一遍,然后又压低声音把自己的计划说了出来,最后笑着说:“这剧本已经写好,能不能看出一出戏,就得看沙玛小姐的了。”
沙玛笑脸如花地说:“此事太简单了,将军放心,沙玛一定把此事办得妥妥当当。”
“那太好了,都说成大事,三分靠天命,七分靠打拼,就看这老天爷给不给面子了。”刘远反而显得很轻松。
.......
吐蕃连番征战、内乱,“肉大仓”也被刘远摧毁,境内粮价直线攀升,百姓苦不堪言,为了吃饱肚子,很多人千方百计想办法,而打猎也成为一种炫耀武力、获得食物的手段。
当然,像天竺王子阿阁世这种人,是不用担心食物的。
作为天竺的使者,阿阁世好像救世主一样出现在吐蕃,受到松赞干布最盛大的接侍,好吃好喝供着不说,还隔三差五给阿阁世送去各式的美食、珍玩、财物,有时还送上美艳的女子,供他玩乐,现在的阿阁世,可以说对松赞干布非常满意,都有些的乐不思蜀了。
不过,最近阿阁世有些郁闷,再好吃的东西,吃多了,会腻、再好玩的东西,玩得久了,也没什么兴致,就是差人用钱银买来的兔子,也射地索然无味,阿阁世的恼闷可想而知,本来自己就是一个好动的人,喜欢热闹,可是松赞干布却派人百般保护,就是去到哪里都有人跟着,干什么都不方便。
有点像犯人了。
这天阿阁世王子没有出去吃饭看戏,而是在大厅内休息着,二个姿色还算不错的吐蕃女子在侍候着他,一个给他轻轻地按摩,一个小心翼翼地给他喂水果,阿阁世闭着眼睛享受着美女的侍候,心里也有几分快意。
“咚咚....咚咚咚.....”
突然外面响起一阵响亮的锣声,接着人群发出一阵叫好之声,不少人都欢呼起来,声音之大,就是躲在深园之中的阿阁世王子也清晰地听个清楚。
阿阁世王子突然感兴趣起来,大声吩咐道:“拉米希瓦尼,快去看看,什么事这么热闹。”
“是,尊敬的王子。”那个叫拉米希瓦尼的手下应了一声,急忙领命跑出去的打探。
很快,拉米希瓦尼快步走了进来,高兴地说:“王子,外面有一个猎人打到了一头大如牛犊的狼王,现在被人抬着,正在巡游、炫耀武力呢。”
“什么?打到牛犊子那么大的狼王?”阿阁世闻言,眼前一亮,一下子站起来,大手一挥:“快,我们看看去。”(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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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23 成功激将
阿阁世率着侍卫走到街边,只见有一个彪悍的吐蕃人得意洋洋地背着弓骑在马上,不停向四周挥手,前面有人鸣锣开道,后面则有两个人,抬着的一头硕大的狼尸,招摇过市地炫耀武力。
不得不说,普通的狼重约二十五公斤左右,可是这头被打死的狼王,目测有五十公斤以上,毛皮光滑油亮,形大爪利,那嘴巴处裸露又尖又长的獠牙看起来让人心中发寒,一看就知是一头正值壮年的狼王,那侍卫没有夸张,的确壮得就像一头小牛犊。
“啧啧,好厉害,这狼王都快成精了。”
“可不是,看它吃了这么肥,都不知叨了多少肥羊呢。”
“这就应野狼沟里打的吧,没想到胆子这么大,竟敢去野狼沟打猎。”
“太好了,除去一害,这皮子值钱啊,狼王的皮子。”
“好,真壮士也。”
众人在一旁议论纷纷,对那打到狼王的人大加赞赏,所有的游牧民族,都是喜欢炫耀武力来证明的自己强大,战场上是以军功来证明,而战场下,多是用打猎获的方式炫耀,不过多数人是把猎物放在马背上,供人观看,以获得赞扬和认同,而眼前这种个人还鸣锣开道,是有一点夸张了,不过他能打到这么大的一头狼王,炫耀一下,也并没有什么不妥。
“王子,他们都走远了,我们回去吧。”拉米希瓦尼看到自家王子这般,马上的劝说道。
看到刚才那个人那么威风,阿阁世也有些妒忌和向往,特别是那猎物,给他极大的视觉冲击,有些心动地说:“拉米希瓦尼。你看,那才是猎物,你说,若是本王子在这里猎得一头猛兽拿回去给父皇看,这样是不是显得我比其它几个兄弟更为勇猛呢?”
“不可,王子”拉米希瓦尼马上说道:“吐蕃的时局不是很稳定,有不少暴徒,吐番赞普说了,让我等尽量待在城内,不要外出。”
阿阁世也是临时起意。闻言也不再坚持,点点头说:“那好吧,拉米希瓦尼,你把上次跳面具舞的人请来,现在想想还是挺有意思的。就让他们再来表演一次吧。”
“是,如你所愿。尊贵的王子。拉米希瓦尼马上去安排。”拉米希瓦尼松了一口气,只要自家这个任性的王子不再坚持就好,自己可是收了吐蕃赞普不少好处,条件就是尽量说吐蕃的好话,另外就是阻止王子不要出到城外。
很快,阿阁世就在侍卫的簇拥下。回到悦来逆合居住的地方,一边等天竺国内的消息,一边继续享受生活,而街边很快就恢复了平静。只是不少人还低声地讨论着那的打死狼王的个头。
没人想到,这只狼王只是开始,一直被战争压抑的吐蕃人好像找到一种宜泄压力、炫耀武力的方式,一大群优秀的猎手纷纷出动,好像有心来个竞争一样,一猎取到大型的猎物,就会拖到街上夸耀,普通的驮在马背上转一圈,要是凶猛的,更是鸣锣开道,好好炫耀一番。
第二天,野猪、狼、鹰、雪豹等猎物一一出现,好像成了猎物巡演一样,吸引众人的注意,这让喜欢打猎的阿阁世王子心里庠庠的,可是几次起了念头,都被部下劝着打消,最后只能作罢。
这个没法,出门在外需要的客随主便,不能像在自己领地那般自由。
到了第五天,这股“炫耀风”不仅没有退消,反而越发激烈了。
这天阿阁世皇王正在后院练功,应该是射箭,打不到大的猎箭,射射兔子过过干瘾也不错。
“咚咚...咚咚咚.....”
突然,外面又敲起了大锣,又有人在展示猎物,夸耀武力了,阿阁世的闻言把弓一扔,高兴地说:“走,我们看看,又打到什么的猎物了。”
“是,王子”侍卫们闻言,一个个连忙跟着走了出去。
就是打不到,看看也好,这对阿阁世都形成立一个条件反射,一听到有大的响动,马上就来了兴趣。
一出门,阿阁世王子眼前一亮,忍不住大声赞道:“天啊,真勇士也,竟然猎得这么大的一头老虎。”
只见一只吊睛白额老虎,被四个人抬着巡游,那是一只成年大老虎啊,那四个抬着的壮汉都有些吃力,一个个看到都瞪大眼晴,不少人一边鼓掌,一边大叫勇士,而骑在高头大马上,正是射得这只老虎的人,赫然是一名瘦小的吐蕃小伙,看样子,比阿阁世王子还要瘦削一点,谁也没想有想到,这么大的一只老虎,竟然是这个瘦小的年轻人的所猎。
不能不服啊。
那个吐蕃小伙子骑在马上,洋洋自得,鼻孔朝天,说不出的骄傲,阿阁世看到都有点不爽了。
也许看到阿阁世的衣着华丽,那小伙经过悦来逆舍时,冲着被侍卫重重包围的阿阁世王子大声喊道:“这位客人,需要买虎皮吗?有新鲜的虎肉、虎鞭,要泡酒,这里还有上等的虎骨呢。”
“这个人说什么?”阿阁世王子听不明白吐蕃话,不由扭头问一旁的随从道。
这名随从是一名胡商,精通天竺和吐蕃两国语言,闻言马上把那少年的话翻译给一旁阿阁世王子:“王子阁下,这个勇士问你需要购买这块虎皮吗?虎肉、虎鞭和虎骨,也可以出售。”
阿阁世摇了摇头说:“不用,本王子在天竺也打过很多老虎,这些东西对本王子来说不稀罕。”
天竺多老虎,阿阁世说的也不是谎话,虽说他箭法不是很精,但胜在有足够的地位和权力,那些手下都会把老虎赶得无路可逃或不射老虎要害位置,把最后一箭交给阿阁世,事实上,酷爱打猎的阿阁世已经射杀了不下十头猛虎。
那名吐蕃少年闻言,瞪大眼睛盯着阿阁世,眼里全是不信,然后摇摇头说:“这位客人,若是不买就算了,可不要吹牛,吹牛皮是不对的,以你的体格,最多只能射点山鸡野兔子,老虎太凶猛了,你是打不了老虎的,我们吐蕃人对说谎的人是很看不起的,若是客人买不起,我格乐伦就是送你也没关系。”
“哈哈哈.....”
格乐伦的话音一落,在场的吐蕃人都哈哈大笑,看阿阁世的眼光也变得轻视起来了。
那胡商犹豫了起来,不知该不该翻译,这话说得不难听,可是潜在的意思,可是把阿阁世王子比喻成胆小怕事、喜欢吹牛的小人,这对阿阁世王子来说,可是**裸的侮辱。
阿阁世王子也感觉出异常,那些吐蕃人的笑意和眼光并不是那样带着友善,而一旁的翻译却是在吞吞吐吐,马上扭头问道:“快翻译,他说些什么?”
“王子,这,这......”那胡商不知说什么好了。
虽说料到没什么好话了,不过阿阁世王子吼着说:“快翻译,一字不差地翻译,无论他说些什么,本王子不怪罪于你。”
胡商没法,只好那个格乐伦的话原原本本翻译给阿阁世听到。
“太可恶了,竟然说本王子只配射兔子?”阿阁世王子勃在大怒道:“快,告诉他,本王子也是猎虎高手,一定要猎一头比他这头还要大的老虎,让他看看我天竺阿阁世的王子的威风。”
听到翻译的话后,格乐伦一脸不屑地说:“不相信,老虎可是百兽之王,哪能说猎就猎,肯定是吹牛,我愿意以这头亲自射杀的老虎作彩头,要是这位天竺王子能猎到一头老虎,那么我就把这头老虎作为礼物,赠给尊贵的客人,若是猎不到怎么办?”
阿阁世愤怒地说:“要是猎不到,我愿意以一百倍的价钱买下你的老虎。”
两人之间的火药味越来越大,一旁的拉米希瓦尼急了,连忙拉住阿阁世王子的手说:“王子阁下,王子阁请三思,老虎那可是凶兽,这个很危险的。”
“什么?拉米希瓦尼,连你都认为本王子是在吹牛,猎不了老虎这类的猛兽,只配射射山鸡兔子是不是?”一下子被说中痛处,阿阁世的脖子都露青筋了。
“不,不,王子你的英勇无双,只是,只是吐蕃赞普说过,让我们就在城里,这样可保周全,所以......”
“混帐”拉米希瓦尼的话还没有说完,阿阁世王子马上打断道:“住口,本王子是天竺王子,是使者,不是松赞干布的犯人,本王子想去哪里就哪里,拉米希瓦尼,你记住你的身份,你只是本王子的一条狗,本王子做什么,不需要经得你的同意。”
拉米希瓦尼吓了一跳,连忙弯下腰,连声说不敢。
阿阁世这才满意地点点头,扭头对翻译地胡商说:“快,告诉他,这个赌注我们认了,让他好好看看本王子的威武。”
“是,尊贵的王子。”
于是,天竺王子阿阁世和吐蕃少年格乐伦约定,以十天为期,阿阁世若是猎得老虎,那格乐伦猎的老虎就归阿阁世王子所有,反之,阿阁世王子以一百倍的价钱买下格乐伦的这头猛虎,就在二人击掌为誓时,人群里有人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笑容。(未完待续。。)
924 磨其锐气
在吐蕃逻些城的皇宫内,松赞干布一听到阿阁世不顾劝阻,率着部下径直冲出了逻些城去猎虎,气得一巴掌就煸在的噶.哈扎的脸上,怒气冲冲地说:“混帐,本赞普怎么交待你的,要保护阿阁世王子和沙拉公主的安全,绝不能让他们出城,现在暴民那么多,要是阿阁世王子出了事,我们怎么向天竺国王交待,再说现在是联盟最关健的时刻,要是出了什么差池,我把你的脑袋拧下来。”
百民子民百万兵,这是形容吐蕃全民皆兵的盛况,但事情都有正反两个方面,用得好,那就是兵,国之利器、用得不好,那就是贼,国之祸患,虽说经历两次清洗,可是斩草难除根,留下不少祸患,一些老贵族一直在蜇伏着,如百足之虫,死而不僵,苯佛之争,不死不灭,不是靠几句政令就能调和,一直在明争暗斗,最令人感到优虑的是,由于饥荒,不少人在走投无路之下聚众抢掠,反正拿起弓箭,人人皆兵,治安形势急转直下。
在这种情况下,松赞干布能不忧心吗?
这也是在谈判中,一直咬着不肯松口的粮食问题,老实说,现在都闹事了,再强行征粮,什么赞普也没有肚子重要了,不用打,内部就先反了。
被打了一个响亮的耳光,噶.哈扎的脸马上红肿起来,五只手指痕清晰可见,可他不敢躲避,更不敢出言反驳,待松赞干布发完火后,这才小声地解释道:“赞普,那阿阁西王子坚持不听劝,强行要出去狩猎,小的怎么劝都不听。弄急了,他把刀都抽出来了,说他是吐蕃的客人,不是犯人,不能整天关在逻些城,小的也不敢真跟他动手,只好派了三百精锐,携着响箭的跟随去保护,天竺的三百精卫,二队赞普亲卫再加三百的本部精锐。我想,王子的安全不是问题。”
“你派了三百精锐跟随?”
“是,赞普大人说过,无论如何都要保护二名使者的安全,所以小的擅作主张。多派了人手保护。”
三百、二百再加三百,算起来也有八百精兵。保护一个人也足够了。逻些城附近,一直有大军镇守,大股的部队不可能潜入,即使有小股的敌人,八百精锐已足够应付,就是有什么突变情况。有响箭还可以放烟火示警,那么援军很快就可以赶到,松赞干布的脸色缓和了很多,起码不用担心了。
“传令下去。一定要提高警惕,保护阿阁世王子的安全,此外,让中路大军注意,不能让大股武装力量靠近逻些城,整装待命,随时准备支援。”松赞干布不敢掉以轻心,马上吩咐道。
现在是有求于人,也不能把阿阁世王子给激怒了,事已至此,多说也无益,不过松赞干布对自己的力量还是很有信心。
要是连逻些城都不能紧紧控制,谈何要吞并中原的大片美好河山呢?
“是,赞普大人,小的马上就去办。”噶.哈扎逃过一劫,心里松了一口气,虽说松赞干布这一番话有些不认同,觉得过分小心了,逻些城是吐蕃的都城,守卫极为森严,暴民敢来这里闹事?那不是送死吗?不过想归想,他可不敢说出来。
“去吧。”松赞干布有些无力地挥挥手,让噶.哈扎办事去。
与松赞干布一脸苦闷相比,在沙玛的大宅里的密室里,却洋溢着一股胜利的气氛,沙玛、关勇、候军、尉迟宝庆等人一个个喜眉上梢,就是刘远,也露出满意的笑容。
“将军,这个好了,阿阁世那缩头乌龟终于扛不住了,刚才就已经出了城,我们的机会来了。”关勇一脸兴奋地说。
“就是,斩首战术是我们最擅长的,这下看他往哪逃?”尉迟宝庆也磨拳擦掌地说。
候军也高兴地说:“还是将军厉害啊,只是一个小小计谋,就把他给引出去了,只要到了城外,那就是我们扬威军的天下了,外面天大地大,就是撤退也可从容不迫,一旦被我们将军盯上,这还能逃得了?”
刘远在千里目中,看到阿阁世的性子闲不住,有些爱慕虚荣且喜欢狩猎,回去后找沙玛商量,让沙玛出面,找人去把猎得的猎物招摇过市,又制造言论,鼓动那些优秀的猎手出打猎,形成一股风气,最后又使用激将法,终于成功把阿阁世给激怒了。
当然,其中不少猎物,是噶氏一族多人协作的成果,就是刘远也派了二火扬威军将士去帮忙狩猎,而最后大型的猎物都是交给沙玛安排的人拿去显摆了。
这就是团队的力量。
这么人中,就数刘远最冷静了,闻言笑着说:“好了,好了,一个个别得意太早了,那个阿阁世王子只是出逻些城,我们还没有得手,再说他身边布满精兵,高手如云,不是那么容易干掉他的。”
关勇一脸杀气地说:“将军,我们扬威军还怕谁了?现在机会终于来了,我们马上出发,把那个什么天竺王子宰了。”
候军和尉迟宝庆很有默契地说:“将军,我们行动吧。”
刘远微微一笑,不紧不疾喝了二口水,这才笑着说:“我们一早就已经行动了。”
“行动了?”关勇扭着看了看,扬威军的三个核心骨干都在,将军的两个贴身侍卫、将军卫队都在,没人不在啊,不由吃惊地说:“将军,我们都在啊,谁在行动了?”
“十二个猎人。”
“猎人?”关勇吃惊地说:“不会吧,将军,派猎人去?听说那阿阁世王子身边有几百精锐,可不好下手啊,就是我们扬威军出马,估计也得有所伤亡,这些什么猎人,难道比我们更为优胜不成?”
对于扬威军,关勇有足够的自信,而这些自信的根源,就建立自身实力的基础上,现在听到这么艰巨的任务不是扬威军执行,而是交到十二个听都没有听过猎人身上,失落之余肯定也有一些不服气。
“嗯,此事就让沙玛小姐来说明一下吧。”刘远把“皮球”踢给一旁的沙玛。
刘远的话音一落,众人马上把目光都落在沙玛身上。
“几位将军莫要生气,扬威军就是扬威军,猎人就是猎人,扬威军早已成名在外,威名远播,两者根本不能相提并论,现在派猎人去执行任务,不过不是暗杀任务,而是是让他们在阿阁世王子之前,惊动猎物,把他们赶跑,这样一来,他们就是人数再多,也难猎得大型的猎物了,我们先磨他们几天,把他们的锐气磨掉,等到他们放松警惕时,再给他们致命的一击。”沙玛笑着说。
这招高明啊。
众人一下子明白为什么把赌约定在的十天之内,原来这里就已经就作了文章,像刚开始之时,那守卫肯定非常森严,没有什么机会下手,最好是等他们松懈,这样的胜算才大,损失才小,把猎物惊动,赶跑,在长时间一无所获后,特别是赌约越来越近的情况下,就会急燥、犯错,一犯错,擅于把握机会的扬威军,就会完成最后一击。
可以说,考虑得非常周到。
候军心悦诚服地说:“还是将军考虑得周到,属下佩服。”
关勇和尉迟宝庆也表示佩服。
沙玛微笑地说:“此外,小女子也会在逻些城制造舆论,把阿阁世与人约赌的事扩散开去,让他骑虎难下,这样一来,他就是想反悔也得顾着脸面了。”
“将军,我们要做些什么?”尉迟宝庆跃跃欲试地说。
刘远一脸正色地说:“养精蓄锐,随时候命,给敌人最致命的一击。”
关勇、候军还有尉迟宝庆三人相付一眼,然后一起站正,齐声说道:“是,将军。”
......
由一头狼王引起,最后形成天竺王子阿阁世和吐蕃少年的一场赌约,很快就传得满城皆知,成为众人茶余话后的谈资,倒是为缓解逻些城的紧张气氛作了不少贡献。
阿阁世本身就是一个好动份子,在定下赌约的当天,就率着的一众人浩浩荡荡地出发狩猎,为自己证明了。
对阿阁世来说,一百倍的购买价不是问题,最重要的是脸面问题,堂堂天竺王子要是连一个普通的吐蕃青年都比不上,那岂不是天大的笑话?此事要是传回天竺,估计都被自己的那几个兄弟笑死了。
绝对不能输。
可是,愿望是丰满的,可是现实是骨感的,不知不熟悉地形还是运气不好,阿阁世王子每次都是乘兴而来,败兴而归,虽像藏羚羊、藏野驴、野骆驼、狼、狐狸等猎得不少,野鸡、野兔不计其数,可是再多的猎物也没让阿阁世子露出笑脸,因为他的心中,只想猎得老虎,只有这种山中之王可能让他在这场赌约中获得胜利,从而保住颜面。
一天、二天、三天、四天,一连过了四天,出动了几百人足足搜索了四天,别说打到大老虎,就是老虎毛都没有弄到一根,阿阁世的脸色也越来越差了。(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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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25 循序渐进
“王子,你渴了,先吃两口酒润润喉咙吧。”在狩猎中途休息时,一个侍卫小心翼翼把装有美酒的羊皮袋递上,供阿阁世王子饮用。
“啪”的一声,阿阁世一手那羊皮袋拍倒在地上,一脸不耐烦地说:“吃吃吃,现在已经第五天了,时间已经过了一半,本王子连老虎毛都没有打到一根,现在叫我怎么吃得下。”
羊皮袋中装的,不是吐蕃带有骚味的马奶酒,而是从大唐弄来的上等好酒,羊皮袋一掉在地上,那上等的好酒就倒泄出来,流在地上,那醉人酒香,就是二丈之内都可以闻到,可是,阿阁世王子的心情,就像那些醇厚香浓的美酒一样,沉到了地下。
现在想想,当初是冲动了,可是,现在不是后悔的时候,赌约都定了,还有那么多人见证,现在逻些城的人都在谈论这件事,阿阁世已经是骑虎难下,要是打不了老虎,钱财事小,颜面事大啊。
那侍卫知道阿阁世正在火头上,也不敢说什么,只好唯唯诺诺地退到一边。
阿阁世扭头向一个侍卫问道:“马突尔,你询问清楚了没有,这些地方,到底有没有老虎的?本王子在这里找了几天,怎么一只老虎都找不到的?”
这几天,阿阁世一行三百人,像扇形一样展开,搜索老虎,可是都找了几天,老虎毛都没有找到一根,阿阁世已民经开始怀疑这些地方都底有没有老虎的存在了。
马突尔马上恭恭敬敬地说:“回王子的话,吐蕃是有很多老虎的,这些地方,就是当地人也说不时有老虎出没,前天也有兄弟在半夜里听到有老虎的吼声,可能。可能......我们只是欠缺那么一丁点运气。”
“该死的,这些老虎,可别坏了我们的名声。”阿阁世有些愤怒地说。
另一个侍卫名为阿贾尔的心腹小声地说:“王子,不如我们请那些吐蕃将士帮忙,人多力量大,早日射杀了老虎,也就没有敢说王子的坏话了,而他们的领队,也多次主动表态说愿意帮忙。”
虽说一行人有八百之众,但是真正参与猎虎的只有阿阁世和他的三百天竺精卫。剩下的人,就是跟在后面保护阿阁西一行,阿贾尔把希望寄找在那几百人身上,他们人数众多,又是本地人。熟悉地形状况,有他们的加入。肯定能事半功倍。
“不行”阿阁世斩钉截铁地说:“现在是和吐蕃人赌约。若是让他们帮忙,那岂不是说明我阿阁世无能,我阿阁世王子就是一头小小的老虎也应付不了,传回天竺,你让本王子的脸面往哪里搁。”
“是,小的考虑不周。请王子责罚。”阿贾尔马上认错道。
阿阁世摆摆手说:“好了,这些话不用说了,你们在这里休息,本王子先去方便一下。”
“是。王子殿下,属下陪你去。”
“不用,就在这附近,跟着干什么。”
“是”
不知为什么,肚子有点不舒服,阿阁世走到旁边树林里准备方便一下,没想到看到躲在树林中偷着吃肉的翻译,胡商罕德。
“小见过尊贵的阿阁世王子阁下。”一看到自己的“东家”来了,罕德连忙行礼道。
阿阁世有些不悦地说:“罕德,我的好翻译,你在这里干什么?”
“没,只是觉得这里的景色不错,就来这里看看罢了,王子阁下,这是吐蕃特制的牦牛肉干,味道还不错,不如用一点,等气力养足了,我们再去找老虎好了。”罕德连忙把肉干送上。
此行的领头者阿阁世心情严重不好,作为翻译的罕德也不敢当着他面愉快地吃喝,就跑到小树林里偷吃,没想到阿阁世也进来了,他哪敢说这个理由,只好借口说这里的风景不错,好在心烦的阿阁世并没有看出他的异常,反而接过一块肉干,和罕德一起坐着啃了起来。
“王子殿下,小的.....”
“不要说话”阿阁世突然脸色一动,连忙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压低声音说:“罕德,你听一下,这队吐蕃士兵说些什么。”
正想说话时,一队负责巡逻的吐蕃士兵进入小树林检查,一边走一边小声说着什么,虽然说什么阿阁世并没有听懂,但他听到有“打猎”和“赌约”这几个字,毕竟最近听得最多就是这两个词,阿阁世之所以这般小心,那是他听完这两个字后,那些吐蕃士兵还在嘲笑着什么,一听就不知是什么好话,阿阁世对此非常敏感,闻言连忙让翻译给自己翻译。
那一队吐蕃士兵只顾说笑,小树林里面有人,也浑然不错,边说边议边笑,不到一刻钟就快走出这个小树林,就快走出树林时,为首小头目有意无意看着阿阁世王子和翻译罕德的地方,偷听的两人都不出声,幸好那个小头目只是随意看了一下,什么也没有看到,转身就率队走出了小树林。
没人注意到,扭头时,那小头目嘴边带着的一丝诡异的笑容,也没人留意到,此人正是在阿波家族沙玛小姐进城时,打破瓷器的冒失鬼。
看着罕德那复杂又有些愤怒的神色,阿阁世马上问道:“罕德,他们到底说些什么,是与本王子有关的吗?”
“王子,这.....”
“你是翻译,你只管把听到的东西忠实的翻译给本王子知道即可,无论他们说什么,与你无关。”
得到阿阁世的保证后,罕德有些生气地说:“王子,他们的确是在谈论赌约和猎虎的事情,小的一开始还以为他们跟在我们后面是保护我们,一路辛苦,没想到,他们背地里,却是有私心的。”
“有私心?”阿阁世王子大吃一惊,马上追问道:“私心?什么私心,快说。”
“他们背地里讨论,说你虽然贵为王子,但是外人,他们不会以一颗真诚的心待你,例如他们带你去一些没有多少好猎物的地方,然后故意弄出动静,让那些野兽都受惊跑掉,让你狩猎不到,哦,对了,好像他们还说,最好的狩猎场所是野什么谷,可是他们并不打算带王子去。”
阿阁世用生涩的吐蕃话说:“野狼谷?”
不得不说,阿阁世的记忆力不错,记得那个猎得大狼王的人在巡游时,有很多人说是在野狼谷打的,还说那里有丰富的猎物,不过有些危险,现在一听,马上想起来了。”
“对对对,就是野狼谷,这些家伙,真是自私,让我们在没有用处的地方白白折腾了这么多天,真是可恨。”罕德一想到自己这么天的累得像只狗一样,就气得不轻。
打猎可不是游山玩水,上山下坡、淌水穿林,又怕野峰又怕毒蛇,一不小心摔下马还要受伤,可是那些人却是一再戏弄自己,能不生气吗?
阿阁世气得鼻子都歪了。
难怪这么些天,出动那么多人却一无所获,别说射见猎物了,就是看到的野兽也不多,原来以为自己运气不好,不熟悉地形所致,现在才知道被这些人戏弄了,这是存心看自己好戏不成?这些家伙,真是太可恨了,要是在天竺,阿阁世都下令把他们全部处决了。
“我们走。”阿阁世王子气得肚子痛都忘记了,转身走出林子,罕德犹豫了一下,很快就跟了上去。
阿阁世刚刚走出林子,一个百户长的模样的走上来,有些焦急地说:“王子,请不要随便走远,预防有人对王子殿下不利。”
罕德忠实的翻译后,阿阁世没有说话,只盯着眼前这个身材高大的百户长,这人名为扎西洛松,是一名勇士,是一名从战场上杀出来的勇士,由于战功卓越,由一个普通士兵晋升为百户长,在一次机缘巧合之下,在战场上救了松赞干布一命,最后调到赞普亲卫,这些故事还是阿阁世目睹扎西洛松神勇后向人打听的,只是,此刻眼中没有以往欣赏之色,反而有种厌恶的感觉。
“洛松百户长的意思是,没有你们的保护,本王子就去个小解,也不安全是不是?”阿阁世冷着脸说。
就是再欣赏,可是得知自己像被猴耍后,那是怎么都不会再有好心情的。
“不,不,洛松并不是这样意思,只是,预备万一罢了,赞普大人再三下令,要绝对保护王子殿下的安全。”听完罕德翻译,再看到阿阁世一脸不爽的脸孔,扎西洛松的心中暗叫不好。
半个时辰前还是好好的,怎么一转眼,这态度就差了起来,还是差得那么远呢?六月的天也不是这样变得啊。
可是,还没有等到扎西洛松反应过来,阿阁西冷冷地说:“本王子是天竺国的王子,不是吐蕃的王子,更不是吐蕃的臣民,你们赞普怎么说,与本王子无关,你不用拿松赞干布来威胁我。”
“是,是,洛松不敢,阿阁西王子是我们吐蕃最尊贵的客人,是洛松不会说话,请王子恕罪。”扎西洛松哪里敢眼前这位不讲理的主争辩,闻言连忙赔礼。
“好了”阿阁西冷冷地说:“这些不诚实的话,就不必说了,本王子现在要去野狼谷狩猎,你们马上安排人带路。”
什么?野狼谷?
扎西洛松的脸色一下子变得复杂起来。(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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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26 请君入瓮
野狼谷是一处山高林密、地形复杂的地方,这里有很多大型的野兽出没,因为经常听到有狼嚎叫,所以又叫野狼谷,野兽、毒蛇、沼泽等随时都会吞噬猎人的性命,对普通的人猎人来说,那是一个禁止区的名词。
野兽多,那是狩猎得少,普通人根本不敢去野狼谷,因为每年都有猎人在野狼谷死亡,口口相传多了,也给这个地方染上一层诡异的色彩。
扎西洛松一听急了,马上劝说道:“王子殿下,不可,野狼谷那地方太危险了。”
“有什么危险,你的意思是,这地方,就你们吐蕃人的猎人去得,本王子就去不得?”
“不,不,他们只是贱命一条,岂能和王子相提并论。”
阿阁世盯着扎西洛松问道:“本王子问你,那野狼谷的野兽多不多,有没有老虎?”
“这....野兽是不少,也有老虎,但是......”
“好了,有就行了,没什么但是,本王子只是告之你一声,并不需要经过你的同意”说完,阿阁西脸色一变,一脸不爽地说:“因为你们的出现,把野兽都惊跑了,害得本王子几天颗粒无收,现在正式警告你,如果要跟着,就要离本子三里以外,若不然,可别怪本王子对你们不客气。”
“这....阿阁世王子,这样不太好吧,最近吐蕃有一些暴乱分子,小的生怕他们对王子不利,这才跟着。”
阿阁世冷笑地说:“暴乱分子?在哪里?我们出来狩猎几天了,可是你口中的暴乱分子一个也没看到,那不过是你们的杜撰之词,即使有些小贼。本王子手下三百精卫也不是吃素的,就这样定了。”
说完,阿阁世便率人朝野狼谷的方向跑去,扎西洛松刚想动,没想到阿阁世的留下的一队精卫拨刀张弓,警告他们扎西洛松他们不能过份靠近,以免再次惊动野兽。
很明显,阿阁世王子防止扎西洛松跟上,特意留下一队士兵守着,可以说。他对这些跟着的士兵没有一丝的好感了。
扎西洛松头都痛了,一片好心被当成了驴肝肺,这个天竺皇子,翻脸比翻书还快,不服还真不行。作为赞普亲卫的百户长,在吐蕃。哪个敢不给几分颜面。可是现在是有气没处放,一头是吐蕃赞普松赞干布的叮嘱,一边是天竺王子阿阁西对自己的无视,夹在中间的扎西洛松别提多郁闷了。
可是,总不能跟自己保护的人真刀真枪的干吧,虽说扎西洛松并不把那一队吐蕃亲卫放在眼内。但是是他们是客,还是重要的客人,一句话来说,吐蕃现在还在求别人帮忙呢。
于是。扎西洛松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阿阁世王子一行越走越远,而那队留下的天竺精卫,估摸着两队人的距离已经足够三里时,那队负责拦人的天竺精卫这才撤走,留下大眼瞪小眼的一众吐蕃护卫。
“百户长,我们怎么办?”一个小头目有些郁闷地问。
“走,我们跟上去,多派些斥候观察四周的环境,随时做好增援的准备。”扎西洛松也没有什么好的方法,只好按照阿阁世王子所说的办。
野狼谷,在逻些城以西大约五十里处,说它是谷,其实并不小,那是一个中间低、两边高,一个狭隘的地形,方圆大约十里左右,这里的是动植物的天堂,是猎人的恶梦。
当然,也不是所有人都惧怕野狼谷的,一些人优秀的猎人为了显示自己的武力,特地来野狼谷狩猎来证明自己,又例如,刘远及其麾下的扬威军。
此刻,刘远带着一火人,正在野狼谷一处高地潜伏着,候军拿着千里目不停的看着野狼谷入口的位置,而刘远等人,则懒洋洋倚在树下,闭着眼睛在养神。
刘远一开始就把战场选择在这个地形复杂、易于躲藏的野狼谷,并用被激将法所激怒、最后骑虎难下的天竺王子阿阁西引到这里,这里是刘远心目中最好的战场,也是他给阿阁世挑选丧命之地。
吐蕃平地多,山林少,要想在平地设伏很困难,就是找个掩体都不易,但是这个野狼谷就不同,山高林密,石多洞多,随时可以藏个一千几百人不是问题,刘远的那一点人的撒在这野狼谷里,根本就不惹人注意。
关勇有些焦急地说:“将军,你说,那个天竺王子会来吗?”
“会来的”刘远一脸淡定地说:“如果只有我们,很难把他引到野狼谷,不过有沙玛的配合,一切就变得简单了。”
尉迟宝庆则有些疑惑地问道:“将军,我们人数本来就不多,你拒绝沙玛小姐的帮助,只用自己人出战,就是自己人出战,你还把人分得那么散,这样可行吗?”
“如果强行攻击,估计就是再多二三百人,也不能一定难拿得下,不过我们只是斩首行动,只要计划得当,只需要一支羽箭即可,甚至连羽箭都不用,不动声息就把他给解决,这样不是更好吗?”
“不动声息?”尉迟宝庆吃惊地说。
刘远点点说:“这是行动最理想的效果,这样一来,我们就可以继继在不惹人注目的情况下潜伏在吐蕃,做什么事都顺利很多,当然,实在没有办法,那我们就找一个最佳时机,给目标人物最致命的一击然后全力撤退,当然,这样一来,我们也暴露了,以后行事就得处处小心,没有像现在那样轻松随意了。”
在雅州、淞州一带,赵福、钱伟强、秦怀玉等人率着扬威军正在实施一系列的斩首破坏活动,抓捕斥候、击杀敌将、夜袭军营、断其粮道、烧毁粮草等等,打击吐蕃军队士气的同时,也制造一个假象,就是最怕吐蕃人头痛的扬威军活跃在边境一带,尽最大能力,给刘远营造一个宽松的环境。
事实证明,他们做得很不错。
关勇摸了一下手里的横刀,有些郁闷地说:“还以为这一次可以杀个痛快呢,原来还不是时候。”
“怕什么,吐蕃全民皆兵,现在只是小打小闹,到时战事起,肯定有你大显身手的时候,悠着点。”刘远笑着说。
这时躺在地上小血刀岳冲虎目一睁,开口说道:“将军,有动静,有大队人马朝这里跑来。”
尉迟宝庆闻言,连忙趴在地下,把耳朵贴在地上听了一会,然后点点头说:“不错,是有大队人马过来了。”
很快,拿着千里目的候军一脸兴奋地过来说,压低声音说:“将军,将军,来了,他们来了。”
刘远抢过千里目,向前走了几步,把千里目对准谷口的方向一看,果然,只见一身华服阿阁世王子走在前面,他的三百天竺精卫吐扇形中跟在后面,最令刘远激动的是,那些吐蕃护卫远远地跟在后面,并没有在阿阁世的身边保护,看来,自己的那个计划很顺利,事情的发展,都在自己事先制订的剧本内进行。
一切都非常顺利。、
“好了,传令下去,一切安计划行事。”刘远放下千里目,沉声地说。
关勇、候军、小血刀岳冲站得笔直,恭恭敬敬地说:“是,将军。”
刘远大手一挥,几个人马上出发,按事前分配好任务,各自赶赴自己的埋伏地点。
“小远,这是大功一件,为什么你不去亲自执行,而是把功劳让给他们呢?”待三人走后,血刀有些奇怪地说。
阿阁世踏入野狼的那一刻起,差不多可以判他死刑了,现在的问题是,扬威军需要付出多大的代价,现在刘远计划的最后一环交给关勇、候军还有岳冲三人,这让荒狼有些奇怪,上战扬,那是拿命在拼搏,谁不想求个富贵荣华,按理来说,做将军不贪墨和抹杀麾下将士的功劳就很不错了,可是刘远明显把功劳让了出去。
“我是主将,只要成了,大功是跑不了。”说完,刘远又意味深长的说:“他们不成长,以后我又怎么能顺利让位呢?”
这........
刘远和荒狼在谈论的时候,阿阁世已经带进入野狼谷,并开始进入搜索了。
人少就得伏击,但是人多力量大,根本就不用害怕,阿阁世把大手一挥,一众亲卫就散开,开始狩猎。
“嗖”的一声,一支利箭射出,正正射中狼头,一头青狼倒在地上哀号二声,蹦了几腿,挂了。
一个天竺精卫跑过去,把那射死的狼拖到阿阁世面前,大声地说:“王子箭术精湛,猎得青狼一头。”
这么多人,就是猎不到老虎,也不能空手而归吧,只要有合适的猎物,也会出手的,在侍卫的娴熟的“配合”下,阿阁世王子完成了对青狼的最后一击。
“不错,这野狼谷的猎物的确比别的地方多,传令下去,全力猎虎,发现老虎的,赏银百两,猎得老虎奖金百两外加美女二名。”阿阁世大声宣布道。
“是,王子。”
重赏之下,必有能勇夫,一听到有巨额的赏金还有美女,一众手下的目光都有点炙热了。(未完待续。。)
927 致命一箭
一开始就猎得一头青狼,这给阿阁世不少信心,在他意识中,这是天神为他作的指引。
人没有野兽强健的体魄,锋利的爪牙,但是人有智慧,可以制造盔甲武装、可以通过团结协作来战胜野兽,对普通猎人来说是禁区的野狼谷,在军队面前,显得有点不值一提,三百装备精良的天竺精卫,犹如一股钢铁洪流,以阿阁世王子为中心,以三十人为一组呈扇形展开,浩浩荡荡向前推进。
不过野狼谷地形复杂,再加上马的动静过大,从进野狼谷开始,阿阁世一行已经下了马,步行前进,当然,在山地中人是跑不过野兽的,所以阿阁世在后面留二队骑兵待命,一旦发现猎物,马上发信号通知马队去追捕,一队搜索,一队追捕,这些在天竺已经配合得很有默契了。
一行人就这样慢慢向前搜索,寻找山中之王老虎的踪影。
大约搜索了一个时辰左右,阿阁世的脸色又有些不好,人也急燥了起来,不停地催促手下加快速度。
“快点,快点。”
“走那么慢干什么,怕什么,我们这么多人,有什么猛兽跑出来,只是一轮劲射就能把它给射成马蜂窝了,都给我快点。”
“让后面的马队不要跟得太近,不然会把猎物给吓跑的。”
“都给本王子振作一些,这次猎不了虎,我们就不回去。”
阿阁世心急之下,不停地催促手下加快脚步,而他本人更是快速,不知不觉间,前后的距离拉得有些远,整个队伍分成三个部分。最前面是搜索队,中间是追捕队,而最后面,则是被勒令在距离三里以外的吐蕃护卫部队,包括赞普亲卫和三百噶氏亲兵,原来有八百精锐,可是这么一分散,力量就薄弱了,阿阁世的本队虽说阵容最强大,可以也仅仅只有六十人而己。
好在队与队之间相隔不远。只有二百米左右,有什么事也可以相互呼应。
“王子殿下,第三小队发现的一只雪豹,第三队小队长阿贾宝询问,是否全力追击?”正在行进间。一个通令兵前来禀报。
雪豹动作矫健,奔跑迅速。那一身皮毛漂亮而光滑。那可是上等的皮毛啊,阿阁世一听到就心动了,换作平日,他早就下令追猎到底,不过现在的情况有些特别,犹豫了一下。马上指示道:“不要刻意追捕,能猎就猎,不能猎就放弃,现在最重要的。就是老虎,传令下去,哪个小队发现老虎,全队记一功。”
“是,王子。”
阿阁世率人往野狼谷中走,那断层的现状还是一直维持着,并有加大的趋势,不过所有人都不以为然,包括赞普亲卫的百户长扎西洛松,几天平静而无聊的日子,似乎已经麻痹了他的神经,或许,对直性子、喜欢自由的吐蕃人来说,很难专注做同一件事。
“吼....”
“吼....”
突然间,在野狼谷的深处突然响起了二声沉而有力的虎啸声,这二声虎啸声,对野狼谷小动物没多大影响,可是对阿阁世及其侍卫产生了极大的震动。
老虎,是老虎。
“王子,王子,老虎,是老虎”一个心腹兴奋地叫道。
“天啊,神灵终于听到我内心的呼唤。”
“王子,我们快行动吧,可不能让它再跑掉了。”
辛辛苦苦搜索了几天,风宿露宿,一个个累得不轻,可是老虎毛都没有打到一根,一众天竺精卫的心情可想而知,一个个都郁闷得说不出话来,现在终于听到老虎的啸声了,一众天竺精卫激动得都快要哭了。
阿阁世的内心非常兴奋,虽说只是听到虎啸声,可是这已经是向成功迈出了最坚定的一步,打虎嘛,肯定是有虎才能打,没虎打什么,虽说自己箭法一般,可是一干手下在配合方面已经非常娴熟,只要一被自己盯上,那就别想逃走,他心中暗暗庆幸,好在自己无意中听到吐蕃士兵在后面议论自己,若不然,这次很有可能保不住颜面了。
自己还真是英明。
不过,王子就是王子,见过世面,虽说内心激动难以平复,可是脸上却不动声色,一脸认真地说:“好了,闲话少说,把老虎抓捕后,我们再行庆功,现在本王子下令,搜索队分为左、中、右三路,我亲率中路,左路马突尔负责而右路则由阿贾宝带队,你们两人注意包抄,徒步过去,防止老虎提前发现,要是老虎跑了,我们现在还真折腾不了,发现老虎要马上发信号,这次说什么也要把这只老虎给拿下。”
说完,阿阁世大手一挥:“马上行动。”
“是,王子。”两名心腹马上领命,去整合部队,准备行动。
这些行动,一众天竺精卫可以说很熟练的了,主要是阿阁世生性好动,平日酷爱打猎,打得多了,彼此间的默契也就出来了,这不,一感觉到老虎的存在,没有急着让他们马上行动,而是分好工,一路直取虎啸处,还分二路人马左右包抄,防止老虎跑掉。
马突尔和阿贾宝行礼告别后,马上就策马扬鞭,开始整合部队去了。
正所谓人为财死,鸟为食亡,发现老虎,就赏银百两了,要是猎得一头老虎,那更了不得,除了赏黄金,还有美女,可以说,这次阿阁世王子还真非常大方,都拼了。
“都提醒点精神,可别把本王子的猎物给放跑了。”阿阁世说完,率先朝虎啸的方向赶去,一众手下连忙跟上。
三百天竺精卫,跟在后面有二个追捕小队,每队五十人,左右两路各六十人,而阿阁世的队人数则有八十人,一众人都十分兴奋,加快速度向声响处跑去。
“快,快点。”
“还没有吃饭吗,都给我快点。”
阿阁世一边跑,一边在斥责后面的人,因为就在行进间,又听到两声虎啸声,这些虎啸声好像有神奇的魔力,阿阁世一行都兴奋得不行了,那些手下在他的催促下,一昧向前推进,警惕之心都放松了,一个个心里只有两个想法:重赏、立功。
大约跑了半个时辰,阿阁世率着的手下进入一片茂密的树林,根据刚才在虎啸声,那老虎应该就在这片林子中,虽说又累渴,可是在重赏的刺激下,一众士兵拨刀搭箭,呈扇形开始搜索这片树林。
“扑”
“啊,救命...”正在行进间,突然听到有人掉进坑的声音,接着一声惨叫,把众人都吓了一跳。
阿阁世大声质问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禀王子,这里有猎人挖的一个陷阱,鲁贾特不小心掉了进去,下面全是尖锐木桩,他,他已经不行了。”
该死,有人在这里设陷阱,估计是用来装猎物的,很多猎人都喜欢用这招,在野兽出没多的地方设点陷阱,说不定就不错的收获,这并不是什么新闻,不过为了不伤到他人,都在陷阱上设立醒目的标记,十有**是鲁贾特立功心切,看都不看就踩了上去。
“先不要管他,打虎重要,一个个都把眼睛给我看亮一点,小心别再中了陷阱。”阿阁世大声吩咐道。
一众天竺精卫一边大声应允,一边继续搜索,对他们来说,打猎有伤亡,并不是什么新闻。
可是,阿阁世提醒的话好像没什么用,很快:
“嗖”
“啊.....”
“砰”
“啊,救.....命”
话音刚落,很快又有人触动树林里的机关陷阱,有冷箭、有撞木、有尖树桩等等,防不胜防,不到半刻钟,就有七个人倒在血泊之中。
“该死,这时到底装了多少机关啊,撤,给我撤。”连连有人身亡,阿阁世也急了,下令撤退。
几个心腹簇拥着阿阁世往回走,突然间,不知哪个触动了机关,“嗖嗖嗖......”一排利箭飞来,又多又密,少说也有三十多支,几个侍卫连忙把阿阁世护在中间,用刀挡格开那些箭,可是,其中有一支利箭,又急又快,一下子穿过那些侍卫组成的防护网,准确地找到被掩护在中间的阿阁世王子,朝着那后脑勺,“嗖”的一声,狠狠地插了进去........(未完待续。。)
928 这是意外?
阿阁世王子的目光一滞,眼里露出不可置信的神色,可是,那支利箭好像有魔力一般,一瞬间已经把他的灵魂和力量都抽空,他的嘴巴张开,想说些什么,可是他什么也说不出来,“扑”的一声,一下子倒在这片陌生的土地上。
“王子,不好,王子中箭了。”
“该死,谁在这里设这么多陷阱。”
“快,吹号角”
“王子,王子....”
一众侍卫乱作一团,也顾不得什么伤者,一个个围住中箭的阿阁世,不停地叫唤着,可是那一箭正正射中后脑,就是神仙下凡也没办法救了,在场的侍卫心如死灰,在这混乱而又惊恐的是候,他们谁也没有注意到,在密林深处,有一个背着弓的人正如幽灵一般、悄无声息地遁走。
“呜呜呜....”
野狼谷响起了凄厉的号角声,这是出事的信号,一听到号角声响,所有天竺精卫好像发疯一样往号角吹响地地方跑去,跟在最后面的扎西洛松闻言,脸色大变,大声吼道:“不好,天竺王子出事了,我们快去。”
说完,长鞭一甩,率先向事发点赶去。
号角吹响,援兵很快就到了,可是来得再快,对阿阁世的死也没有帮助,也改变不了他中箭身亡事实,扎西洛松远远看到后脑中了的一箭阿阁世,眼前一黑,身体晃了晃,差点没有从马上摔下来,连忙跳下马,三步作二步赶到阿阁世身边,希望有奇迹出现,可是现实极其残酷:阿阁世后脑中了一箭。都有一些黑色脑浆状的东西流出,不仅命中要害,而箭头还是带了毒的。
这一点,从其它中箭者的尸体就可以看出来了,尸体发黑,明显箭头有剧毒。
“怎么回事,你们这么多人,竟然连一人都护不住,你们是白痴吗?”扎西洛松此时也顾不了那么多,冲着那些天竺精卫大声吼道。
那名充当翻译的胡商也不幸中箭身亡。一时间,双方交流严重有问题。
“这位百户长,我们一直都跟王子身边,没想到有人竟然在这里布上了大量的陷阱,我们。我们就是想退也来不及了,所以。所以混乱中。王子就中了箭。”有一个天竺小头目会一些很生涩的吐蕃话,犹豫了一下,硬着头皮说道。
陷阱,该死的陷阱,本以为万无一失的方法,没想到。就是这致命的一箭,自已所有的努力和功劳都没了,还负上失职的重责,现在都不知干什么好。特别是松赞干布再三叮嘱、两国联盟之际,一定要保护阿阁世王子的性命,现在......
真追究起来,自己不死也得脱层皮。
“一帮废物。”扎西洛松忍不住骂道。
这些害人精,没能力保护,一个个还神气得不得了,不用别人帮忙猎虎,还把自己一行赶得远远的,这下好了吧,死的死,伤的伤,你们想死不要紧,把自己也给连累了,真是晦气。
那天竺小头目犹豫了一下,倒也不敢把“一群废物”翻译自己人知道,而是把此事扯了过去,现在已经出了事,可不能再冲突,不如想想怎么善后吧,在场的,不管是吐蕃人还是天竺人,都承担不起这个责任。
扎西洛松眯着眼睛说:“来人,给我搜,我倒要看看,这些所谓的陷阱,到底有多厉害。
“是,百户长。”
.......
天竺王子阿阁世猎狩身亡,此事很严重,严重到一行人不敢有丝毫的怠慢和隐瞒,当天就带着的阿阁世的尸体回去向松赞干布禀报了。
一看到阿阁世的尸体,犹如寒冬腊月迎头一盘冷水浇下,不仅浇熄了松赞干布尽快联盟对抗的大唐的美梦,还把他“浇”出愤怒来,只见他阴着脸,眼睛里透出好像要噬人的光,额上的青筋好像要从皮肤中暴出来一般,扭头看着负责保护的扎西洛松,冷冷地问道:“这是怎么一回事?”
被那两道目光一看,扎西洛松感到自己身体都变冷了一般,那两道目光,犹如两把利刃,好像要把自己的身体刺穿一般,在紧张之下,那后背全是冷汗。
“回...回赞普的话,阿阁世王子是在野狼谷中了猎人布置下来的陷阱,被流矢射死的。”扎西洛松小心翼翼地说。
“什么?野狼谷?”松赞干布闻言大怒,忍不住“啪啪”就用力扎西洛松脸上扇了两巴掌,再一脚把他踹倒在地,咬牙切齿地说:“谁让你带他去野狼谷的,你不知道,那地方很危险的吗?”
好不容易达明协议,现在就等着签约,协议一成,除了得到两个帮手外,还可以用钱银向两国购买粮食,先把这场饥荒应付过去,眼看胜利就在眼前,没想到,就在最关健的时候,竟然出了这种承受不起的意外,自己花了多少心血啊,别的不说,这阿阁世在吐蕃其间,又是送金银珠宝、又是送古玩美女,老实说,好像自己对老子都没这般孝顺过,现在所有的一切都没有了。
就是天竺不怪责,另派人来商议,那得几个月后的事了,现再过几个月,黄花菜都凉了,一旦少了天竺这股势力,波斯很有可能不会同意先前的协议。
辛辛苦苦那么些天,眼看竹篮打水一场空,松赞干布不气才怪,虽说扎西洛松是自己最信任的手下,还救过自己的性命,可是松赞干布还是控制不住自己心中滔天的怒火,把扎西洛松给打了。
要不是用人之际,要是换了他人,估计早就一刀劈去,给他来个一刀两断了。
松赞干布和李二有点相似,都是从军队发迹的人物,父亲被毒死后,以弱冠之躯,率领军队一统吐蕃,个人的武力可不低。就是那么两掌一脚,扎西洛松的脸马上就浮肿起来,嘴角都流血了,可是被打了,扎西洛松哼都不敢哼一声,马上爬起来,也顾不得擦嘴角的血迹,继续解释道:“不知道什么原因,阿阁世王子突然提出要去野狼谷狩猎,小的一再劝阻。可他根本就不听,说他是天竺的王子,不是吐蕃的犯人和子民,他想去哪时就哪里,不仅坚持要去。还派人的留下来,拨刀搭箭。令我等不得靠近他的三里之内。说我们的马蹄声把野兽都给惊走,也就是这样,他们就在野狼谷出事了。”
看到松赞干布眯着眼没说话,不用说,扎西干布也知道他在等自己解释得更详细一些,于是。一脸忐忑的扎西洛松又把这件事源源本本说了一次,包括阿阁世中箭的位置还有利箭带有毒的事也如实地禀报了,说完,还让那个会一点点吐蕃话的天竺小头目也跟松赞干布汇报了一次。
“现场你们查清楚了没有?有什么发现?”松赞干布厉声地问道。
扎西洛松马上应道:“回赞普。查过了,没什么发现,那些陷阱,布置的有些日子了,从布置的手法、工具来看,的确是我吐蕃猎人常用的手法,利箭上的毒,是一种名为黑头藤的汁液,这是一种剧毒,不知为什么,现场并没有标出记号,现场的陷阱是一个连环陷阱,就是有足够的人手,少说也要布置一天时间,而阿阁世王子是临时起意到野狼谷,所以说,小的认为,这...这是一个意外。”
说完自己的判断,扎西洛松心中暗暗松了一口气,无论如何,赞普给机会自己把事情说个清楚,这就足够了,至于怎么处置自己,那不是自己能控制的了。
“赞普大人”一旁的天竺小头目也愤愤不平地说:“该国的没有道德的猎人,乱设陷阱,让我们王子中箭身亡,我们要求你一定把那没有道德的人找出来处死,不然我们决不罢休。”
这抗议一出,松赞干布和的扎西洛松心中反而都松了一口气,只要是意外就好,最起码,在外交方面也容易商谈很多了。
“扎西洛松”松赞干布突然大声叫道。
“小的在”
“给你一个戴罪立功的机会,命你查出是哪个猎人所设,把他们捉拿回来,严加盘问,一直要给天竺的使团一个满意的交待。”
“遵命。”
........
“哈哈,干”
“干杯”
“干”
沙玛府上的密室内,沙玛、刘远、关勇、候军、尉迟宝庆、唐大山等人围坐在一起,就是小血刀岳冲也在其中,一行十多人正在举杯畅饮,这是庆功宴,成功狙杀天竺的阿阁世王子,理应庆贺一番。
一连干了三杯,沙玛这才一脸敬佩地对刘远说:“刘将军,扬威军真是太强大了,不动声息就把那个天竺王子给干掉,又不让他们看中破绽,简直太神了,小女子一向对扬威军的评价非常高,没想到,还是低估了。”
刘远笑着说:“哪里,这成功,离开沙玛小姐的支持,不夸张地说,这里的功劳,沙玛小姐也占一半的。”
“不敢,不敢”沙玛有些受惊若宠地说:“沙玛为了避嫌疑,这几天都是参加一些贵族的聚会,只是拨几个不中用的人给将军使用罢了,如果将军不介意,小女子倒想听一下,将军是如何布置,怎么让那个天竺王子一步步踏入你的设下的陷阱,而在得手之后,又能全身而退呢?”
在重重保护下,能杀死一个目标人物,这已经很了不起了,而刘远不仅干脆利落杀死了一个王子,全身而退之余,还不引起怀疑,这真是神了。
刘远笑了笑,扭头对候军说:“好了,沙玛小姐有兴趣,你就解释一下吧。”
“是,将军。”(未完待续。。)
929 岳冲升官
候军笑着说:“其实很简单,逻些城戒备太森严了,我们就是成功击杀目标,估计损失也惨重,只能把他诱出城去,将军用猎物激起他的好奇心,再用激将法让他订立赌约,这件事大伙都知道了,候某也就不细心说了。”
顿了一下,候军继续说道:“在订赌约之前,先是派人再三提到的野狼谷,从而给阿阁世留下印象和暗示,而阿阁世出发的打猎时,因为人多,所以行动也缓慢,沙玛小姐派了十二个猎人,在阿阁世狩猎之前,把大型的猎物驱走,让他一无所获的同时,也消耗他们的耐心和锐气,麻痹他们的神经,最后又通过沙玛小姐买通的内线,故意把狩猎不到老虎的责任推给吐蕃的护卫,说他们故意弄大动静把野兽惊跑,又不带他去野狼谷,成功离间阿阁世和吐蕃护卫的关系,创造条件,然后一步步把他引到我们事先设置的圈套。”
“等一下”沙玛打断道:“候将军,你怎么能确认阿阁世王子一定会进你的圈套的?那野狼谷那么大,只是凭运气,很难做到吧。”
候军嘿嘿一笑,指着唐大山说:“大山,来,给沙玛小姐表演一下。”
“吼....吼吼....”唐大山鼓起腮子,很快发出几声沉闷的虎啸声,那唯妙唯俏的声音,冷不妨把沙玛吓了一跳。
沙玛眼前一亮,恍然大悟地说:“哦,我明白了,原来是用这种方法把他引来,这样也对,那个阿阁世几天没有找到老虎,一听到老虎叫。肯定会顺着虎啸声的地方赶去,这样一来,就不怕他不入圈套了,这位大哥,你学老虎叫怎么学得这么像的?好像真的一样。”
唐大山被美女一夸,有些不好意思挠挠头说:“这个,以前跟着族中的长老一起打猎时跟他学的,那时有事没事就学着叫几声,叫着叫着就熟练了,学了后感觉还是很不错的。有时叫几声,有些动作会叫着和应,这样方便找到猎物,有时还有震摄的作用,记得有一次我一个人钻进深山。没想到被一群狼跟着,眼看就要围起来了。我就用老虎的啸声把它们吓跑。没想到,在这里也能用得上。”
关勇拍拍他的肩膀说:“太有用了,你小子这可是立了一大功。”
候军一脸敬佩地看着刘远,想当初刘远提出有一技之长,又能打动他的,就可以免试留在扬威军中。当时自己觉得这些人没什么用,上战场嘛,哪个不是真刀真枪对着干的,可是刘将军则坚持留了下来。现在那效果开始突现出来了,这一次能兵不刃血地干掉阿阁世王子,唐大山的功劳很大。
“刘将军麾下,果然多奇人异士,小女子佩服”
沙玛说完,继续问道:“天竺阿阁西王子在野狼谷误中陷阱,中箭身亡的事早在逻些城传来了,小女子不明白的是,即使把他引入圈套,可是怎么能保证他一定中箭身亡呢,再说那扎西洛松也不是泛泛之辈,不会这样轻易骗过他吧?”
“的确不容易”候军点点头说:“若是临时布置,肯定能看得出来,其实在实施引蛇出洞开始,我们已经在野狼谷布置了,挑选合适的战场、熟悉环境、设置陷阱、寻找最佳的伏击位置还有撤退路线,还事先演习过几次,例如那虎啸声需要多大的声音等,除此之外,还与潜入在噶氏亲兵中内线联系,必要时让他帮忙清除痕迹、外围接应等等,看似很简单,其实每一步,都要配合到默契,每一步,都需要仔细计算,你说的很对,我们不能确定那陷阱一定能击杀阿阁世,也不能寄望于运气,所以,我们做了准备,一早注埋伏了一个人在哪里,侍机给他致命一击,这个任务就是我们扬威军享有血刀称号岳队正负责执行,在触动机关射箭时,趁乱给他一箭,就这样,把他干掉了。”
候军娓娓而谈,沙玛好像听天书一样,心中大为折服,一脸敬意地说:“你们实在太厉害了,换我们吐蕃人,永远都是进攻进攻再进攻,这种方式有好的一面,也有不利的一面,还是你们大唐的战法多变,这就是底蕴的问题,就像这样,看起来很简单,可是听你们一说,原来每个细节你们都已经精确计算好,准备的所有东西,都是为了最后一击,这实在是神了。”
刘远笑着说:“我们中原有一句老话叫谋事在人,成事在天,其实,我们也作了最坏的打算,一旦刺杀失败,只能强行袭杀,除了暴露行踪外,估计损失也不小,好在,一切进展非常顺利,在不暴露处自己的情况下,完成了任务,运气还算不错吧。”
“幸亏我们现在是盟友,不是敌人,不然,小女子就是睡觉也不得安稳了。”沙玛有些怕怕地说。
刘远微微一笑,并没有说话。
整个计划,在沙玛的配合下,进展得非常顺利,刘远之所以让沙玛参与,一来是借用她手上可以利用的资源,更好地完成任务,二来也展示一下自己的实力,让沙玛心生畏惧之心,从而不再抱什么侥幸之心,更忠诚地替自己服务,可谓一举二得。
“来,小女子敬在座这么位大英雄一杯。”沙玛对众人嫣然一笑,拿起酒杯,准备给众人敬酒。
“干杯”
“干”
顺利完成任务,众人的心情都不错,再加上一个美女举杯,总不能让女子看不起吧,于是,大伙都痛痛快快地喝了一杯。
沙玛手执酒壶,亲自给刘远斟满了一杯美酒,微笑如花地说:“刘将军,这杯酒该你敬我了。”
刘远楞了一下,不过很快醒悟过来,拿起一杯酒,笑着说:“没错,我们这次这么顺利,沙玛小姐可以说出力甚多,而你的功劳,刘某会也禀明皇上,请皇上论功行赏。”
老实说,没有沙玛的配合,就是再好计划也难实施了,特别是那潜伏在噶氏一族的内线,他的作用是无可替代的。
“非也,刘将军多虑了,沙玛说的不是这个,而是这个。”沙玛说完,从袖筒中取出一封打着火漆印记的信,轻轻放在刘远面前。
“这信是.....”看到信上那些有点奇怪的字符,刘远心中一动,不过还是不敢确认。
沙玛把杯中的酒一口喝干,这才高兴地说:“将军不是让一号去堵截两国的来信吗?因为一号需要联系将军所需要反松赞干布的势力,人手不够,最后跟沙玛借调人手,这一点,沙玛也经得将军同意,就在他们的必经之路装扮欢迎的使者,然后在酒中下药,把他们全部放倒,而这一封,正是波斯国王给沙拉公主的信件,刘将军请看,火漆完整,小女子可不敢擅自开启。”
波斯国王的信件?
刘远心中大喜,这样好了,天竺的阿阁世王子被自己杀掉,天竺与吐蕃的结盟的进程已经停滞,现在再截获波斯的信件,在收不到信息的情况下,波斯公主沙拉就是人在吐蕃,在没有得到国王的授权下,也不敢擅拿主意结盟,这样一来,那吐蕃、天竺和波斯三方的结盟也就成了一席空话,就是重启谈判,离结盟也是遥遥无期。
人品爆发啊。
“呵呵,沙玛小姐客气了,刘某若是信不过你,也不会受你的庇护了,不夸张地说,刘行一干人的性命前途,都捏在你手里呢,我们都不认识波斯文,你们有认识波斯文的人吗,找一个来翻译一下,看看信中说些什么。”
“不用,小女子到波斯行过商,粗略懂一些,不如就由小女子代劳吧。”
刘远把信放到沙玛面前说:“没想到沙玛小姐多才多艺,那就有劳了。”
沙玛没有说话,拿出一把小银刀把火漆挑开,打开信封,拿起信笺开始看了起来,看完后微微点点头,扬了扬手中的信件说:“刘将军,那波斯国王果然是同意二国结盟的事宜,在信中要求沙拉多索要好处,此外,还说明购买粮食不要银子,只能以货易货,也就是说,用战马来换取粮食,多准备一些战马,准备与阿拉伯国家打仗时备用,此外就是一些题外话了。”
“原来是这样,看来,此次的拦截很成功,沙玛小姐,来,刘某敬你一杯,祝贺你又立了一功。”刘远再次举杯道。
“谢将军。”沙玛对刘远妩媚一笑,拿起酒杯与刘远轻轻一碰,然后一饮而尽。
美得动人、笑得妩媚、行事果断、性格豪放,还精通一门外语,嗯,这个沙玛也是一个妙人儿。
在沙玛的带动下,这一顿的庆功宴喝到夜深时分才结束,一直酒到杯空的刘远也有了二分醉意,在小血刀岳冲的搀扶下,有些跌跌撞撞回自己的房间休息。
岳冲扶刘远在胡床上,小声说道:“将军,请稍等,属下给你的倒杯热水。”
刘远微微一笑,点点头说:“好,有劳岳校尉了。”
“岳校尉?”岳冲楞了一下,小声地说:“将军,你醉了,属下只是一小小的队正。”
“没错”刘远一脸认真地说:“沙场征战,主将有权根据军功给属下适当升官的,这次击杀天竺王子阿阁世,破坏三国联盟,你执行最后一击,也就是说,头功归你,不过阿阁世的职位不是很高,参与者众,摊薄了不少功劳,不过,以你的军功,晋升为正九品上仁勇校尉还是足够的,祝贺你,岳校尉。”(未完待续。。)
930 隔墙有耳
正九品上仁勇校尉?
岳冲心中一动,很快,那张青涩的脸上笑容绽放,眼里也出现了异样的光芒,激动得快要跳起来了。
奴,是大唐最没有地位之人,没有尊严、没有地位,就是生死也不能控制,只能算是主人家的一件私有财物,其地位和牲畜差不多,从奴市的位置就知道了,奴市通常设在畜市的旁边,最惨的是,一旦为奴,终生为奴,就是有了后代,也会自动转入奴籍,没有大的机遇,永世不能翻世,因为刘远的缘故,岳冲母子脱了奴籍,现在还有了官阶,从一个奴隶到正九品上仁勇校尉,这可天上与地下的差别,这种巨大的改变,饶是武力高强、心志坚定的岳冲,心中也是一定的狂喜。
好日子,终于来了,有了官阶,那就是有身份的人,前途也一片光明,再多立一些战功,到时娶妻生子、买田置地也不在话下了,要是能弄一个爵位,说不定可以封妻荫子,母亲大人听到,肯定要高兴坏了。
“是,将军栽培之恩,岳冲没齿难忘”岳冲一脸坚定地说:“日后将军有所指,岳冲莫敢辞,属下愿为将军上刀山、下油锅。”
士为知己者死,刘远已经超越了知己的存在,岳冲和他老子血刀一样,都是重情义之人,刘远再三有恩于的岳家,这次还特地把最后一击交给自己来完成,让自己拿到头功,也就是这份头功,可以从一个小小队正,连升几级,现在是正九品仁勇校尉了,身份变化之快。就是岳冲也感到意外,无以为报,只能给刘远卖命了。
“好了,客套的话也不用说了,本将相信你,你这小子也喝了不少,好好休息一下,明天我们还有很多事要做呢。”刘远笑着说。
“是,将军。”岳冲应了一声,轻轻退了出去。然后又小心地关上门。
看到岳冲出去后,刘远笑了笑,闭上眼睛,心中暗暗说道:血刀大哥,你看到了吧。你的精神没有丢,而你的血脉。也在延续你的荣耀与追求。你在九泉之下,也可以安息了。
“血刀”作为一个封号,在扬威军中最高荣誉的封号,现在拥有这个封号的人,仅仅一个小小的队正,这与它的名气很不相称。刘远有心把这份功劳给岳冲,把他安排在第一狙杀位置,关勇、候军他们也明白刘远的用心良苦,并没有持反对意见。
很简单。刘远的威望足以压得住他们,在征求意见时可以提,但刘远一旦决定的事,那就是一言堂,再说真是派人狙杀,第一选择当然是扬威军中的神箭手,刘远身边的私卫荒狼,作为私卫,荒狼的战功会记在刘远头上,说到底,刘远只是把唾手可得的战功让出去罢了。
不错,都成长了。
刘远休息了一会,从胡床上爬起来,把油灯的灯忒挑起一点,让房间更光亮一些,从贴身口袋里掏出一本只有大唐负责情布的人才看得懂的密码小册,拿出微雕刻刀和放大镜,当场就在一支普通的箭杆上刻起情报来,成功击杀天竺王子,又截获波斯机密信件,可以说出色完成任务,这是好事,这是军功,自然要向远在长安李二禀报。
其实就是邀功请赏。
半个时辰后,刘远终于完成了工作,看了看自己的作品,满意地点点头,然后把箭插在一个箭壶中,明天,就会有人带着的这壶箭出发,利用阿波家族的力量传送,最后就会送到大唐的情报人员手中,翻译好之后,一份最新的密件就会呈到李二的案上,供他批阅。
没人会想到,一支普通的箭会携有机密情报,再说用微雕所刻,就是肉眼也难发现,就是最坏打算,出了叛徒,又很幸运的找了出来,可是那些全部都乱码,没有密码册翻译根本串不起来,一切都是白费心机,在这一点上,大唐可是比波斯优胜多了。
弄完情报后,刘远也有些累了,伸了个懒腰,吹熄油灯,先睡上一觉再说,躺在床上,翻来覆去都睡不着,心中隐隐有些兴奋,好像对某种运动有所期待,估计是最近吃得太好了,天天牛羊肉,这些都是大补之物啊,又不能发泄,要是现在能加个“枕头”多好啊,可惜,自己跟沙玛说过,说伤了元气,二年不能同房云云,唉,算了,睡吧......
天竺王子中箭身亡,不,正确的说话应是中陷阱身亡,在吐蕃掀起一股大风暴,不少猎人受到盘查、拷问,吐蕃和天竺,也为了此事相互扯皮,据说还找了佛门中的得道高僧负责调解,此事在逻些城弄得鸡飞狗走,不过此事与刘远没多大关系,作为一个潜伏中黑暗的人,实在不方便出面,再说刘远相信沙玛有足够的手腕和能力善后。
至于大唐害怕三方联盟:天竺的谈判人死了,波斯的信件截了,可以说,这三方结盟的事也可以告一个段落,刘远开始把重心放在寻找和拉笼反松赞干布的力量上,那个一直躲在驿站的波斯公主沙拉,就暂且放过她,反正自己的目的也达到,没有得到授权的沙拉公主,翻不起风浪,就让她做吐蕃的蛀米大虫算了。
虽说立下大功,不过刘远只是当晚小小举起一个应功宴,给麾下的将士加了菜,就算庆祝了,第二天一早,刘远马上又带悄悄地从秘道潜出,一来让程阁尽快把情报送回长安,二来布置第二阶级的行动。
商议的地点,就定在程阁等人在逻些城开设的一间羊杂汤馆内。
“将军,你实在太厉害了,真不愧是新一代的军神。”程阁一看到刘远,马上表示祝贺道。
作为大唐在吐蕃的情报负责人,自然知道在他人口中死于意外的阿阁世王子是刘远下的手,心中对刘远大为折服,在戒备森严的逻些城,能杀一个被重重保护的人难之又难。换作自己,估计要达到目的,就是成功,自己的力量也消耗得七七八八,刘远能让阿阁世死于“意外”,这可不是一般的有能耐,最起码,程阁自问做不到。
难怪年纪轻轻,就已经身居高位,还负责这么重要的任务。
“军神?”刘远楞了一下。很快摇了摇头说:“这个是捧杀刘某了,大唐名将辈出,哪里论到刘某这种小角色,此事不要提了,不然。我可被别人的唾沫淹死。”
这做情报工作的,说话就是甜。
客套了几句。刘远开门见山地说:“一号。那拉拢的事,现在进行得怎么样了?”
“难!”程阁苦着脸说:“松赞干布的控制欲极强,下手狠辣,那些反对势力死的死、逃的逃、藏的藏,很少有冒头的,生怕被松赞干布的密探得知。找了这么些天,一无所获。”
刘远肯定地说:“吐蕃不过是一个小小的邦国发展而来的,在发展的过程中,吞并了苏毗、羊同、白兰、党项、附国、嘉良夷等西部诸羌。过程很暴力,树敌众多,再说新旧贵族冲突、苯佛之争、二次清洗等等,肯定有很多敌视或潜伏在黑暗中的力量,只要我们动之情、晓之以理、诱之以利,肯定以招揽他们的。”
“是,将军,小的一定尽力而为。”程阁马上应允道。
“找到合适的,你可以适当地给予条件和便利,他们要什么,那就给什么,如果有拉拢价值而又谈不拢的,那就替本将牵线,我亲自与他们谈。”
“是,将军。”
刘远也不说话,把一壶箭放在案几上,推到程阁面前:“尽快送到长安。”
“是,将军,小的马上安排人送到阿波.色手里,由他派人交到大唐手中”
“嗯,不错,去吧。”
........
国家就像一台巨大的机器,只要每个部件都动作得出色,那么这台“机器”就会运转得很流畅,就像越来越强盛的大唐,政通人和,文官贤能、武将勇猛,国力日益强盛,就是物资流转、情报的传递,也做得极为出色。
武将出身的李二,深知情报的重要性,大唐的国库紧张,皇宫的开支用度更是一再削减,可是在驿站的建设上,李二一向都只增不减,为的就是全国各地的消息,能以最快的速度送到自己面前,供自己查阅、及时作出反应,一步步加强对国家的掌控,而刘远送出的那份情报,只需半个月,就已经送抵李二面前。
立政殿内,李二看完这份情报,高兴得一拍桌子说:“好,这个刘远,还真有办法,这么快就完成任务了。”
下定决心后,李二最担心就是第三者的插足了,为此有些寤食不安,毕竟天竺和波斯,也是一方豪强,大唐再强,要是三方一起攻打,只怕也很吃力的,现在接刘远的情报,知道三方联盟已经破坏,心里非常高兴,再说刘远也把其经过简略地描述了一遍,对刘远的执行能力,李二那是百分一百满意。
“皇上,什么事这般高兴?”长孙皇后看到丈夫喜形于色,有些好奇地说。
“观音婢,那刘远还真是朕的福将,你看,朕最担心三方联盟已经被他一手摧毁,这下朕可以睡个安稳觉了。”
换作以前,长孙皇后肯定要夸奖刘远二句,可是现在不同,越来越多的证据表明,刘远就是欺负自己女儿的胆大妄为之徒,长孙皇后对他的好感大打折扣,甚至有些反感,闻言有些愤愤不平地说:“打仗是不错,可惜人品太差了,臣妾现在真想把他送入天牢。”
李二神色一变,马上说道:“观音婢,慎言,此事容后再议。”
这是立政殿,不是御书房,人多口杂,传出去就不好了,再说刘远还在前线拼杀,此是最忌的是后院起火,要是把他逼到吐蕃那边,那就得不尝失了,无论什么事,都要等刘远回来再说。
“皇上教训的是,臣妾太不小心了。”
李二看了看,还好,长孙皇后的声音不大,几个御前侍卫和宫女远远站在一边,肯定听不到,那个当值的黄公公正在替自己整理奏折,距离近三丈远,估计也没有注意,不由松了一口气,小声说:“此事不可再议,有什么事,等他回来再作打算。”
“嗯,臣妾听皇上的。”长孙皇后也应道自己说错话了,闻言也就闭口不语了。
李二和长孙皇后没注意到,那背身整理奏折的黄姓公公,眼里露出有些兴奋、又有些犹豫的目光.......(未完待续。。)
931 千金市骨
大唐与吐蕃在边界一带,大型会战暂时没有上演,但是小冲突不断,大唐出动扬威军不断渗透、突破,打击吐蕃军的士气,而论钦棱也不甘示弱派出吐蕃精骑进行报复,你方唱罢我方登场,显得非常热闹,两个国家都在积累着力量,为大决战作准备,而处在逻些城这个暴风眼里的刘远,反而显得有些平静。
其实不叫平静,而是在等待机会。
破坏了三方联盟,而刘远又从多玛口中得知,天竺和波斯的处境也不是很好,心中大定,一门心思都放在拉拢反对松赞干布的力量上,有一句话说得很对,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有权宜行事权利的刘远,希望可以在吐蕃的后面建军立一支特别的力量,这样一来可以跟大唐的大军内应外合,加速吐蕃的崩溃,所以,这些日子刘远都把时间用在分析各种各样的情报。
说到底,就是分析哪个可以拉拢,哪个有拉拢的价值。
在程阁的调动下,吐蕃的情报网络全力出动,寻找那些反动势力,而沙玛也全力协助,刚刚开始时效果一般,不过没过多久,各种各样的情报不断从吐蕃的四面八方汇集起来,送到刘远手中,供刘远作出指示。
不得不说,松赞干布虽说是吐蕃之王,可是扩张太快、过程太暴力,还是树敌甚多,很多人摄于他的淫威不敢反抗而己,再说吐蕃是游牧民族为主,一觉得势头不对,马上举家往高原深处一迁徙,就很难再找得到,万事开头难。只要找到一个反对他的势力,通过他,很快又可得知另一股势力的所在,不过一个个都是挺谨慎。
只是....
看着案几上的情报,刘远苦笑了。
骄傲者有之、狂妄者有之、贪婪者有之、胆小者有之、墙头草有之,虽说各种类都有,但是有一样不变,那就是贪心,一个个动口就要钱银要装甲要封赏,有的异想天开想大唐和亲。要大唐先许一个公主以示诚意,有的要求还算合理,但有些人,明显狮子大开口,动辄要黄金多少万两。然后又要讨封,要做吐蕃王。天啊。他们一族,老弱病残加直来还不到二千人口呢。
刘远不怕他们贪婪,只是怕他们没有实力和自知知明罢了,再说几经波折找到的反松赞干布的势力,都是没什么实力的人,薄弱到刘远连扶持都不想。
放在二三年前。刘远还有这个闲情,可是现在马上就要开战了,自然没这份闲心去扶持。
“唉”刘远唉了一声,把手里的那一叠情报放在案几上。有些无力地揉揉自己有些发涩的眼睛,只觉得,做些这些情报分析工作,比刺杀一个人还要艰苦,像干掉天竺王子阿阁世,刘远都没花多少气力,像这些情报分析工作,不得不万分谨慎,一不小心,要是那些人不可靠,那么那些接触的细作就危险了。
当然,为了保护刘远,不用他亲自去招揽,负责人程阁都是与刘远单线联系,除了程阁,其它细作都不知刘远的存在,可是刘远得为那些细作的性命负责。
“刘将军,唉声叹气,圣山的白雪都让你唉得融化了,怎么,有不顺心的事?”正在犹豫间,一阵香风扑面而来,人未至,声音先到,不用看,就知道是沙玛到了。
刘远抬头一看,只见一个佳人飘然而至,一头扎成麻花的小辨子,每一条小辨子都系有玉石首饰,美丽而灵动的大眼晴、俏脸如花,那两个迷人的小酒窝让人倍感亲切,身上那套做工精致粉色长袄把她的身材尽显无遗,走动时,衣飘裙摆,犹如一只山中的彩蝶翩翩起舞,不对,是像森林里的精灵。
在吐蕃多了,刘远感觉到这里的女子很特别,好像有一个分水岭的,要么漂亮得一塌糊涂,要么就是长得对不起父母,像胡欣、沙玛这类女子,都是吐蕃美女的杰出代表。
“刚才是有一些郁闷,不过,一看到沙玛小姐,本将的心情又愉快了。”刘远笑着说。
“是吗?”沙玛突然坐在刘远的膝盖上,双手抱着刘远的脖子,娇笑地说:“将军真会说话,不知道,为什么一看到小女子就高兴呢?这是骗人的吧。”
“这....”刘远身子突然一紧,这个豪放的女子竟然的隔着衣服抓住刘远的子孙根,刘远也没想到她这般大胆,吓了一跳,不过很快就放松了,也不客气伸手在她那曼妙的身躯摸索起来,一边揩油一连说:“我们大唐有一成语叫秀色可餐,看到像沙玛小姐这样的美人,心情自然就好了。”
沙玛咯咯地笑了起来,然后很自然是亲了刘远一口,一脸妩媚地说:“将军,小女子就在这里,你随时都可以餐啊。”
小妖精啊,摸着哪里都有反应了,刘大官人最近正空虚呢,这样挑拨,可真是吃不消,再说岳冲还在门口呢,刘远连忙抱起她,把她放在蒲团上坐好,有些尴尬地说:“上次不是说了吗,郎中说刘某要静养二年,若不然,早就不放过沙玛小姐,我说沙玛小姐,你就放过刘某吧。”
刘远一边说,一边连连作拱。
“刘将军还真是有定力,嗯,可惜了,也好,过了二年,沙玛一定要与刘将军好好交流一番,刘将军,小女子等着你哦。”
怎么吐蕃的女子,这么豪放的,也不像啊,那胡欣好像挺保守的。
“沙玛小姐,不知找刘某有何贵干?”刘远算怕她了,连忙岔开话题。
出人意料的是,沙玛并没有正面刘远的话,而是好奇地地问道:“将军,最近拉拢得怎么样?”
刘远郁闷地说:“都在哪了,一个个能耐不大,胃口可不小,本将正在头痛,就是想千金市骨也找不到对象呢。”
“千金市骨?什么意思?”
“哦,这是一个典故,就是华夏古代有一个国王,很喜欢千里马,求购多年都无所得,好不容易打听到有人出售千里马,马上派一个臣子去购买,没想到那臣子找到那千里马后,发现那千里马已经病死,即是这样,那臣子还是花了五百金把千里马的尸体买了回去,那国王很生气,质问臣子为什么花五百两买回一副骨头,那臣子说国王多年没有购得千里马,那是众人都不知国王的决心,现在千里马的骨头都舍得用五百金,那么活马,肯定更舍得出钱,结果,不到半年,那国王就购得几匹千里马。”这是春秋战国时的一个故事,刘远记得不是很清楚,只能把大概的意思说了出来。
沙玛点点头说:“这个比喻真是贴切,没想到刘将军知识这般渊博,这个故事听起来有点荒诞不经,细细思量,倒是很有几分意思,言归正转吧,小女子这次来,是为将军找到一匹千里马。”
这个沙玛,还现学现卖了起来,刘远闻言精神一振,连忙说道:“那太好了,不知这匹千里马,有什么来历?”
“苏毗女王”沙玛语出惊人地说。
刘远吃了一惊,不过很快疑惑地说:“苏毗不是亡国了吗?哪门子有什么女王?你不是受骗了吧。”
苏毗曾经是高原上的霸主,全盛之时,吐蕃赞普的妹妹都是女王的侍女,高贵的女王居住九层之高的宝塔上,接受诸附属国的朝拜,盛极一时,从隋朝开始就向隋文帝朝贡,后来内部出了问题,几经波折,最后亡在精明能干的松赞干布手中,苏毗女王也被诛杀,身死国亡,苏毗这个国家,已经淹没有历史的长河中了,怎么突然跳出一个苏毗女王来?
沙玛犹豫了一下,不过很快说道:“既然是同坐一条船,沙玛也不再隐瞒了,其实苏毗有大小女王各一名,小女王负责协调大女王管理国家,苏毗女王的确是被松赞干所杀,但是,按苏毗的律法,大女王身亡,小女王自动晋升为大女王,而这名小女王在亲卫拼死的保护下,带着忠勇的部下逃脱了松赞干布的魔掌,这名新晋的女王颇得人心,在臣民中甚有名望,就是投降到松赞干布麾下的将士,只要这名女王的一召唤,相信有很多人愿意倒戈的,将军,你说,这是千里马吗?”
“是千里马”刘远点点头说:“沙玛小姐,你能确保此人的身份的真实性吗?毕竟苏毗亡国有段日子,很多苏毗子臣已把自己视作吐蕃的一员了,而苏毗小女王是什么样子的,刘某并没有见过啊。”
“这点将军可以放心,这一点沙玛可以担保,因为,我们阿波家族与这位女王还有亲威关系,沙玛的祖母,正是出自苏毗王室,当年也是我哥哥故意放她们一条生路,这也是松赞干布一直仇恨我们家族、狠不得围而歼之的原因。”沙玛咬着牙说。
还有这事?
不过想想也不奇怪,贵族之间的通婚,哪个国家都有,阿波家族也是吐蕃老贵族,对了,苏毗是女王制,母系氏族,女尊男贱,性不忌妒,据说很多贵族有几个丈夫,这沙玛这般豪放,不知是不是那血统的关系。
刘远有些奇怪地说:“为什么这事现在才说,早一些说不是更好吗?”
“此事还要说服这位新晋的苏毗女王,现在的她,无论干什么事都异常谨慎,即使是我们,也要花些时间说服她。”
刘远眯着眼睛说:“很好,沙玛小姐,你安排一下,刘某得会一会这位有意思的苏毗女王。”
“安排好了,三天后碰面。”(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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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32 苏毗.波丽
时间过得真快,三天时间转眼即逝,在沙玛的陪同下,刘远携着一队扬威军前去与苏毗女王会合,准备拉拢一股本应淹没在历史长河,可是还坚强地存在着的力量。
老实说,刘远对她们本身的兴趣多过实力,作为一个母系社会,女尊男卑,这个在近代极为罕见,刘远到过苏毗故地看过,从断壁残垣间和口口相传间,感受到它的存在和辉煌,光是“女王”二字,就值得让人向往,再加上有沙玛的引路,刘远还是很放心的。
现在最不想自己出事的,就是阿波.色和沙玛兄妹了,他们投靠大唐,无依无靠,就指望着刘远给他们说话了。
会面的地点,就选在逻些城以东大约一百里处的一个山坡上,刘远一行赶到的时候,苏毗女王的人还没有到,一行人只好在山坡旁边小树林休息一下。
“将军,按照约定,一会你只准二个侍卫去会谈,不能多带,同样,苏毗那一方也只携带二个侍卫,你看,那个山坡一片空旷,不可能藏有人,到时小女子也会在一旁看着,而会面之前,双方也可以派人检查没问题后再出发,这点请将军注意一下。”沙玛小声地嘱咐道。
作为中间人,她的任务可不轻。
刘远点点头说:“这个公平,有沙玛小姐在,刘某还是很放心的。”
“谢谢将军的信任。”沙玛犹豫了一下,有意撇清自己,柔声地说:“将军,那苏毗女王虽说与我们家族有亲戚关系,但一向往来不多,此次沙玛只是牵线之用。而你们在谈判之时,小女子也只作壁上观,不作任何表态。”
“听你这样说,看来你这个拐了八道门的亲戚,不好相处呢。”刘远笑着说。
沙玛也不否认,微笑着说:“身居高位,一下子跌下来,有二种情况,一种接受现实,另一种是不愿接受现实。而我这亲戚,好像还不太愿意接受这个现实。”
“整天生活中梦里,沉浸于昔日的荣光不愿意自拨,并是并不是什么好事,时代总是在变的。”
“将军这话说得太对了”沙玛点点头说:“我们阿波家族也是吐蕃老牌贵族。我们的领地曾经一望无际,我们的牛羊曾经多如白云。拥有最强悍的勇士、最肥沃的草原。我们一直沉浸于昔日的荣光,可是慢慢发现,领地越来小,牛羊越来越少,草原被人一块块抢走,控弦之士也不停减少。与现任赞普也不对眼,迫于无奈之下,只能另觅生计。”
刘远笑着说:“时间会证明,你的选择是正确的。”
“希望如此。”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在交流着,有美女聊天,又是曲意奉承,刘远倒是很悠闲,一点也不急,可是跟队而来的关勇、候军等人,开始有些不耐烦起来。
在约好的时辰见面,都等了近半个时辰,那苏毗的人还没有出现,也不知什么时候出现,更不知要等多久。
关勇嗡声嗡气地说:“这些苏毗人,打仗能耐不大,可是这脾气倒不小。”
“就是”候军在一旁附和道:“就是全盛之时,也不敢怠慢我们大唐的使者,现在可好,一个亡国之人,还这般摆架子,真是可怒产也。”
尉迟宝庆有些警惕地说:“将军,她们这么久还不来,不会出什么意外了吧。”
“这太没诚意了,我们走。”关勇在一旁窜缀道。
作为中间人,沙玛的脸色有点挂不住了,一脸愧色地说:“将军,这都是小女子的错,请你稍等一下,我马上派人催一下。”
“不用,该来的总会来,不想来的,就是催也没有用。”刘远反而一脸淡然道。
有点意思,还没开始谈判,就已经耍小手段,估计是想用这种方法来取得主动吧,刘远心里已经拿好了主意,一会要狠狠打击她的嚣张气焰才行。
沙玛苦笑地说:“还是将军海量。”
刘远都开口了,关勇等人虽说不太乐意,不过也没有再开口埋怨了。
大约又过了一刻钟,一阵凌乱马蹄声响起,没多久,在山坡的另一出现了一批人,他们在那山坡底勒住马,有人吹起了几声有节奏的口哨声,沙玛脸上一喜,拿出一个小木哨,有节奏地吹了几天,和刘远告了个罪,骑马跑到对面交流去了。
没一会,沙玛骑马回来,示意刘远可以派人检查谈判的地方有没有问题。
刘远派候军唐大山过去检查,那是光秃秃的一个小山坡,没树没石,也没什么好看的,要是藏人,多也是藏在下面,候军和唐大山又是看又是跺脚,确认没事后,向刘远打了一个安全的信号,而苏毗那边,同样也派人检查。
在检查完毕后,刘远携着小血刀岳冲和荒狼前去赴会,而对面了分出三骑前来。
一坐下,刘远的眉头就皱了起来,不过强行忍了忍,没当场发作。
坐在刘远而前,是一个身材高大、皮肤晒成古铜色、一脸威武的男子,看得出,他出来时刻意打扮过,那件大约七成新的铠甲上,点缀了很多玉石一类的饰物,不过在刘远眼中,装饰多过实用。
“沙玛小姐,人来了,那就介绍一下吧。”刘远不紧不慢地说。
虽说刘远不少吐蕃语,不过还是让沙玛充当翻译。
“是,刘将军,这位是苏毗金赞巴达桑,他是苏毗的谈判代表。”沙玛说完,又用吐蕃话跟那男的说了几句,也就是介如刘远的身份云云。
在沙玛的翻译下,两人就交谈起来:
巴达桑闻言,向刘远行了一个礼道:“刘将军果然年少有为,没想到那个搞得松赞干布焦头烂额的大唐名将,竟然这般年轻,大唐真是兵多将广。”
刘远摇摇头说:“名将不敢当,大唐的名将辈出,本将只是排在后面的无名小辈罢了。”
“刘将军,我们言归正传吧,听说你招揽各方反对松赞干布势力,如果我们加入你们这方,不知能得到什么样的好处?”巴达桑有些急不可待地问道。
“不”刘远淡淡地说。
“不?不给好处就想我们苏毗勇士替你们卖命?”巴达桑一脸吃惊地说.
刘远摆摆手说:“不,本将的意思是,不谈。”
“不谈?为什么?”
“刘某问你,苏毗的事,你能作主吗?我的意思是,所有的事。”刘远盯着巴达桑问道。
巴达桑一下子呈现尴尬之色,喃喃地说:“大部分的事,我还是....还是以作主的。”
刘远冷笑地说:“刘某冒险前来,那是很有诚心的,你们不仅不守时,现在还派一个不能作主的人来谈,这是什么意思?一个是女王,一个是将军,地位不对等?可笑,你们苏毗早已亡国,你们不过是生活在松赞干布阴影下的逃命之徒,别再我说这套,真要拿捏,等你们复国再说,你们女王来了没有,若是来,请她现身亲自与我交流,若是没来,我想,今天的谈判可以结束了。”
苏毗是女人当家作王,大小女王共同执政,一看到坐在对面的是男子,刘远的神色都不乐意了,一听到此人是苏毗金赞,熟悉吐蕃历史的刘远就知道眼前这个人,是苏毗女王的丈夫,在苏毗国中,女王的丈夫封为金赞,和大唐的驸马一样,都是没什么地位和特权的,平时负责招兵、训练等事宜,不能与参与国家的管理,用四个字来形容就是“不知国事”,刘远都亲自来了,而他们却派一个没有话事权的人来谈判。
用一个“不知国事”的人谈判,这算什么意思?
刘远站起来佯装要走,那金赞巴达桑犹豫了一下,马上说道:“刘将军稍安勿燥,是我们考虑不周,请将军怒罪,我们女王也随队来了,让在下先去中她汇报一下,我想,女王也是很愿意和将军交谈的。”
大唐的招手,对已经亡国的苏毗女王来说,那是一个非常重要的机会,大唐可以不需要名不副实的苏毗女王,但是苏毗女王可不能放弃这个翻身的机会,一听到刘远要走,巴达桑马上急了,连忙把刘远叫住。”
“别弄那么多虚的,拿出你们的诚意来吧。”
“好,我马上禀报我王。”
苏毗女王果然是跟在队伍中,不过披着一件披风掩盖她身的那一件华服,令刘远吃惊地是,眼前这个由小女王晋升为苏毗女王的女子,不是自己想像中的美艳少妇,而是一个年约五十的老妇,头发花白,面带愁色,虽说她的气质依然高贵、动作依然优雅,但不可否认的是,她已经老了,再有能力的女人,也敌不过岁月的摧残、再动的姿色,也抵不住时间冲涮。
和刚才强壮的金赞相比,明显的老妻少夫配,不过这也正常,苏毗是女尊男卑,有权势的女人有个美男子并不意外,就像大唐很多能力的老男人,抱着年方二八的妙龄女子来个“一树梨花压海裳”那是很平常之事。
刘远的岳父大人崔敬,就是其中的代表。
到二人坐下后,沙玛开始介绍道:“刘将军,这位就是....现任的苏毗女王,苏毗.波丽。”
刘远知道,苏毗是一个姓氏,所有的女王都是姓苏毗,苏毗国就是以女王的姓氏来命令的。
“女王陛下,刘某有礼了。”刘远微着着说。(未完待续。。)
933 二个选择
刘远嘴里叫女王,可只是浅浅欠了欠身子,并没有行什么大礼,明显不把她当真真的女王看侍,那苏毗.波丽虽说有些不满,可是形势比人强,也无话可说。
刚才已看到刘远强势的一面,正所谓落架凤凰不如鸡,作为苏毗的女王,苏毗.波丽的城府很深,闻言面不改色地说:“刘将军客气了,就像刘将军所说,亡国之徒,现在本王也是苟且偷生罢了。”
和很多吐蕃贵族一样,苏毗.波丽也向往中原的文化,多次到大唐游历,学到很多也见识很多,最起码,和刘远交流不用沙玛翻译。
想清楚就好,免得老是高高在上,和一些不能正视自己现实的人商谈,两人都不能愉快地说话,听到苏毗.波丽服软,刘远嘴角露出一丝胜利的微笑,一脸自信地说:“有些事,是可以改变的,就像昔日苏毗是高原上的霸主,现在是松赞干布的天下,可是谁又能保证,他的皇位能坐多久呢?”
苏毗.波丽等了这么多年,终于等到这个机会,闻言心中一紧,心情越发焦急了,连忙问道:“刘将军,沙玛说你这次到吐蕃,是受到天可汗的授音,接纳像我们这些力量,不知将军可有凭证?”
投靠这种事,非同小可,一不小心,全族人就是万劫不复,这里的任何一个决定,都有可能关系到整族人的兴衰成败,苏毗.波丽自然不能听信沙玛的片面之词,要刘远拿出真凭实证。
刘远笑了笑,此事自己早就作了准备,出长安之时,不仅请了密旨。还拿了一块令牌,闻言小心翼翼密旨和还有令牌拿出,轻轻放在前面那个简易的案几上,示意的苏毗.波丽可以自己查看。
苏毗.波丽一看到那面造工极为精美金质令牌,已经信了七分,打开那份造工异常精美的圣旨看到那个玺印还有“权宜行事”四个字,心中再无怀疑,小心翼翼把密旨卷好,双手放在刘远面前,语气也多了一丝恭敬。面带笑容地说:“刘将军年纪轻轻,深得天可汗器重,肩负这么重大的责任,本王佩服。”
虽说还是以本王相称,不过语气明显恭敬多了。
从隋朝开始。苏毗就派人向隋文帝朝贡称臣,后来李渊起兵。群雄并起。中华地区这才放松对高原的控制,而吐蕃也是趁那个时期伺机壮大的,对那一片神奇而又富饶的土地,苏毗.波丽从心里尊敬,这是对强者的尊敬。
“那是皇上抬爱罢了,不值一提”刘远说完。语风一转,一脸正色地说:“女王,我们还是言归正传吧,说说这次合作的事吧。”
和一个老女人。的确没有什么好聊的,还是直入正题好了。
苏毗.波丽盯着刘远问道:“现在吐蕃还是松赞干布的天下,公然对抗,极度危险,天可汗既然让刘将军权宜行事,不知道刘将军能给本王什么?”
“在你想得到什么的时候,先说说,你能付出什么,而你又想得到什么?”刘远一脸正色地说:“有一句古话叫看米下锅,看菜吃饭,总不能什么都不清楚,就乱加封赏吧,刘某敢问一句,不知女王手中,还有多少勇士呢?”
刘远只从的沙玛口中,知道这位苏毗.波丽手下,还有一支精兵,力量不容小视,而她对一些怀念昔日故国的臣民,还是很有号召力的,是一个值得拉拢的力量,可是沙玛也不知道,这股力量有多大,而刘远就更不知道了。
苏毗.波丽犹豫了一下,不过很快说道:“不瞒将军,虽说苏毗国不复存在,但是它的根还在,它的火种还没有熄灭,本王麾下,控弦之士不下三千,再找相熟的势力借兵,能有八千之数,这只是一小部分,只要本王把苏毗复国的大旗一举,肯定是应者云集,短时间内能拉起三到五万的精锐,协助大唐拿下吐蕃。”
看到刘远没有说话,也不提问,苏毗.波丽继续说:“打倒松赞干布后,本王只要回苏毗故地,其余的全归大唐所有,当然,本王愿向天可汗年年朝贡,岁岁来朝,心甘情愿对些天可汗称臣。”
一旁的沙玛脸色变了变,眼色里有些焦急地看着刘远,生怕刘远冲动应下,因为吐蕃的利益就那么多,这里厚了,哪里自然就薄了,说到力量,现在阿波家族的力量比这个亡国女王强多了。
好在.....
刘远轻轻摇了摇头,淡淡地说:“此事办不到。”
“办不到?刘将军不是有权宜行事之权力吗?”苏毗.波丽笑着说:“如果将军同意,那你就是我苏毗一族最大的恩人,金银美女,功名利禄我等愿双手奉上。”
这算是行贿了,看起来极为大方,但是相对能复国,这些可以说是微不足道。
“是,是你狮子大开口”刘远一脸正色地说:“吐蕃的现状、大唐的强盛,这些不用我说你也知道,再说大唐还有极为强大的武器,不客气地说,拿下吐蕃,只是时间问题,这一点绝没意外,找上你们,只是想把这个过程变得短暂而又简单一些,并不是大唐的需要的倚靠你们,而是替两国百姓着想罢了,你也知道,苏毗故地,是高原上最肥沃的土地,吐蕃半数的军粮马匹出于此,你觉得,大唐会把这么肥沃的一块宝地让给你?这根本不可能。”
苏毗.波丽着急地说:“难不成,我们这几万精兵就没有作用?”
“没有你这几万精兵,大唐照样可以攻下吐蕃,你的胃口我们难以答应,刘某是想借用这你手中的力量让大唐军队减少伤亡,但刘某不想骗你,用做不到的承诺欺骗你也没有多大的意义,如果我是你,亡国之仇,丧亲之伤,就是没有好处,只要能报仇,一切都值了,对吧。”刘远的笑着反问道。
没等苏毗.波丽说话,刘远又继续说:“我们大唐有一句叫人走茶凉,苏毗亡国已久,很多苏毗的臣民已把自己视作吐蕃人,苏毗的军粮马匹,源源不断输向吐蕃的每个角落,苏毗故地的勇士,拿起长矛弓箭,跟着他们的新王松赞干布四方征战,女王你说麾下还有几千精锐,随时能集起三五万大军,那只是你的一面之辞,说实话,耳听为虚,眼见为实,不知女王什么时候可以让我见识一下呢?”
手下有几千精锐,还能随时集起几万大军,老实说,刘远还真不相信,这么大股的力量松赞干布会坐视不理?那些跟着吐蕃赞普南征北战的将士,又有多少人愿意冒着被处死的危险追随呢?
要知道,也就是当时的苏毗女王昏庸无道、极度奢侈,在众叛亲离的情况下被亡国的,所以,对苏毗.波丽所说的这番话,刘远并不当真,古人都有喜欢报大数、虚张声势的习惯。
“这....”苏毗.波丽有些语塞,的确,为了争取到更好的利益,她在当中加了不少水分,可她肯定不愿意承认的,只是略一犹豫,马上说道:“刘将军要看,这个当然没有问题,只是发动起来,需要一些时日。”
刘远摆摆手说:“好了,女王,刘某是一个军人,不是政客,我就开门见山吧,你想获得好处,这个不难,刘某给你两个两选择。”
“两个什么选择?”苏毗.波丽马上追问道。
刘远笑着说:“第一个,你自己行动,能占领多少地盘,就把你所占领并守住地盘里的一半的土地和人口作为你的封邑和封户,让你食封,当然,权利比普通食封者更高、第二种就是通过杀敌获取军功,通过你所立的军功,论功行赏。”(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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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34 人与大势
凭着大唐的实力和吐蕃的现状,刘远对击败和吞并吐蕃没有任何的怀疑,自然不允许出出现国中之国的情况,而且还是的吐蕃最肥沃富饶的一方土地。
苏毗.波丽楞了一下,有些不悦地说:“刘将军,本王能有第三种选择吗?依你的说话,那我们苏毗的勇士,岂不能了大唐的马前卒?”
“没有”刘远的斩钉截铁地说:“女王,我们打开天窗说话吧,你是女王,那是过去,现在的你,没有广阔的领土、没有供养的臣民、没有强大的军队,说白一点,只比山贼流寇好一点罢了,你要弄清一个事实,现在不是大唐有求于你,而是给你一个机会,一个重新出头的机会、一个报仇雪恨的机会,你有多大的能耐,就值得拥有多大土地,要是你能打下吐蕃全境,刘某作主,你来控制的苏毗故地,那又如何,问题是,你能做得到吗?实际上,你们苏毗一族的作用,甚至远远比不上现在的阿波一族,马前卒固然不好,但是,一个人连马前卒的价值都没有,那就更悲哀了。”
苏毗.波丽脸色一白,没想到刘远直白得有些残酷,闻言有些不平地说:“即是按照刘将军所说,那我们辛苦打下的领地和人口,为什么只能得一半,还仅仅是食封,大唐这样做,有些不公允吧。”
刘远冷冷地说:“女王,看来你还没看清事实,没有大唐的军队,你觉得凭你手底下那点人能守得住松赞干布的反扑吗?别说你有三五万,就是三五十万,也不是松赞干布的对手,现在是大唐和吐蕃军队在前线作战时。让你在空虚的大后方捡点便宜罢了,这有什么不公允?”
苏毗.波丽的内心一片失落,老实说,她还冀望着大唐替她复国,回复苏毗国的昔日的荣光,可是现实是冷酷的,现在苏毗的利用价值很低,变得可有可无,刘远说得对,大唐和苏毗。并不是盟友关系,有了阿波一族的投靠,上天早已为大唐打开了胜利之门,想到这里,心里更是苦涩。
现在不是商量怎样做。而是只有两条路可走,而这二条路。还是别人事先设定的。
“如果本王选择第一条路。打下而守住一块领地,不知刘将军是否说话算数,把领地内的一半土地和人口作为我苏毗一族的封邑?”苏毗.波丽面色变了多次,心中有如天人交战,最后不得不接受刘远所给出的条件,不过她又有一点不确信。反问刘远道。
刘远和颜悦色地说:“如果刘某有心欺骗你,还不如你要什么就给你什么,哄你上战场,把你利用完再抛弃掉。对吗?也许你觉得刘某做事有点不近人情,而事实上,刘某只能给出这样的承诺,你继承女王之位前也做过小女王,管理过苏毗,估计是真是假,你心中也有数,对吧?”
顿了一下,刘远继续说道:“机会只有一次,女王可要考虑清楚了,哦,对了,女王还有第三条路可以选择,那就是带人躲藏在草原深处,这样也可以过一些安生的日子。”
“那好,本王同意了。”机不可失,时不再来,苏毗.波丽咬着牙应了。
至于刘远所说的第三种选择,在苏毗.波丽眼中,那是绝不可取,就是自己同意,麾下的将士和族人,也不会同意的,草原深处是不错,但是,那里没有盐、没有茶、没有各种生活用品,生活孤清凄苦,又有几个能忍不住?到时树倒猢狲散,苏毗一族就更没落了。
刘远微微一笑,又抛出一个诱饵:“其实刘某对敬重女王,如果女王能也出色的表现,我可向皇上奏请,封你为苏毗女王,做一个名正言顺的王。”
苏毗.波丽闻言眼前一亮,马上说道:“刘将军果然是豪爽之人,不管如何,你是我苏毗一族的朋友了。”
能名正言顺地称王,这可是一个不小的诱惑,苏毗.波丽心里都有些炙热,马上对刘远表示感谢。
“这是刘某的荣幸。”刘大官人心中松了一口气,终于拿下一个势力了,希望这个苏毗女王能的争气一点吧,反正这个苏毗王对李二来说,只是一纸圣旨,以李二的性格还有天可汗荣誉,到时别人还会赞他扶持弱小的游牧民族呢。
吐蕃真正的强大,是吞并和消化苏毗开始,攻下苏毗后,除了获得大量的粮食和马匹、数不清的财富,还收编了苏毗的精锐之士,有了这些强大的保障,吐蕃才可以四处征服,扩大自己的领土,最后成为高原上新一任的霸主,刘远现在把苏毗的残余势力拉过来,就先在吐蕃最富饶的地方先给他下一剂猛药。
就在松赞干布梦开始的地方,给他来一个恶梦,无论成功还是失败,这算是吐蕃的内耗,对大唐百利而无一害。
“刘将军,本王有一个请求。”苏毗.波丽微着地说
这态度转得还真快,居然用到“请”字了,刘远心中一乐,不过面上没有表现出来,只是点点头说:“请讲”
苏毗.波丽也不客气,径直说道:“现在最困扰本王的是,手中铠甲有些残旧,武器也不够锋利,一直没有得到很好的补充,希望刘将军代为补充一下,当然,本王不是白要,价钱不是问题,苏毗在亡国前,转移了一批秘宝,本王愿意用这些埋藏在地下的珍宝,换取复仇所用的利刃,而大唐的武器装备向来精良,还请刘将军不要推辞。”
“既然结为盟友,这些事,自然义不用辞。”刘远一脸正色地说。
不是白要就好,价钱不是问题,最合听就是这句话了,现在有阿波.色做内应,弄点东西进来不是问题,能完成任务顺便大发横财,没有什么比这个更爽的了。
谈好条件后,二人又商量了一些细节还有联络的方式,当场还议了协议,签订了协议这才散了。
双方都算很满意。
一行人出来时,是以打猎为幌子,来的时候两手空空,回去的时候,不少将士手上都提着猎物,在沙玛的安排下,在会谈的时候,自然有人替他们打猎,那些新鲜的猎物,就是最好的掩饰。
“刘将军,看你的心情不错。”回去的路上,沙玛有意策马与刘远走在一起,笑脸如花地问道。
刘远笑着说:“顺利招揽到一股势力,这是一个很好的开始,当然少不了沙玛小姐穿针引线的功劳。”
“不敢,这个苏毗女王是很难对付的人物,将军却能轻易让她屈服,这都是将军的能力超群,和将军相比,沙玛这点小功根本不算什么。”
“这不是能力超群,这是大势“刘远一脸正色地说:“一个人的力量再强,在国家面前也是微不足道的,俗话说一白遮三丑,一力降十会,刘某强硬的原因,那是背后有一个强大的大唐,大势在我这边,主动权也在我这边,所以苏毗.波丽只能服软,反之,如果大势在苏毗的一方,那么即使刘某口吐莲花,最后也会徒劳无功。”
沙玛轻轻点点头,心中对刘远的话非常认同,在大势面前,个人的作用是那样渺小,自己的作为高高在上的贵族大小姐,可是还得冒险包庇刘远一行,为的就是家族的前途命运,为了讨好刘远一行,挖空心思,不仅奉上好酒好肉、美女,还是第一次照面,两者都没有相互理解、沟通,自己就得主动投怀送抱,那并不是刘远有多帅、魅力有多大、整个人有多优秀,而是看中他的能力,能庇护自己家族的能力。
对于刘远,沙玛并没有怨恨,因为她是自愿的,相反,她心里对刘远抱有几分感激,因为刘远没有仗势欺人、没有故意为难、没有轻视自己,一直对自己尊重有加,光是这一份尊重,就值得沙玛从心里把刘远当朋友看待。
“将军,那苏毗女王说需要一批武器,还说价钱不是问题,很明显是另有目的,她是有心让你宰一刀,让你从中获利,从而交好于你,你可不要手软啊,苏毗盛产黄金,女王还是富得流油,相传苏毗有很多秘宝,赚上一大笔,也算不枉此行。”沙玛主动劝说刘远交易时不要手慈心软。
“主动送上门的,不要白不要,刘某自然不会心软,不过此事少不了你们阿波一族的配合,这样也好,也算是见者有份。”
“这是属于将军的利益,沙玛岂敢摊分将军的东西。”
刘远摆摆手说:“这叫利益均沾,没什么摊分,刘某向来不是吃独食的主,就是扬威军,也要分上一份,此事还需要你们出力,就这样吧,到时不嫌分得少就行了。”
沙玛有些感动地说:“是,将军,那小女子就却之不恭了,不过将军说过,两国大战在即,这一来一回,最少也要一个多月的时间,时间上还来得及吗?”
“若是刘某没有猜错,两国全面交战时间会在秋季,那时秋高气爽,天气不很么热,这对大唐的士兵来说很有利,可以更好地适应高原气候,所以,我们要建功立业,就需要在未来几个月好好表现,壮大自己,在这次大决战中发挥更大的作。”刘远淡淡地说。
秋季....
沙玛炙热的眼神中又带有几分忐忑,自己家族的前途,就押在这个令人期待的秋季了。(未完待续。。)
935 格杀密令
顺利收拢了苏毗一族的势力后,也有了一个好的开端和例子,刘远一边和沙玛一起捣弄装备,大发战争财,一边继续联系那些被松赞干布压迫的人,例如那些那些心怀不满地老贵族、被迫远走他乡的族群、像苏毗.波丽这一类亡国之徒等,反正松赞干布敌人过多,这些都是可以利用的对象。
当然,不是所有人都有拉拢价值,这些敢反松赞干布的,一个个都不是善类,有的桀骜不驯,有的凶狠狡猾,刘远对这一类的人没什么兴趣,自然不会随便拉拢,不过也不是没有办法,只需要放出吐蕃前线连连不利、大唐即将兵临城下、松赞干布快要倒台消息给他们,这样就足够了。
被美人掂记着,那是一件很幸福的事、被贼掂记着,那是一件寤食难安的事、被仇人掂记着,也绝对是一件很糟糕的事,因为他们很乐于看到你倒霉,并在关健时候捅你一刀,千方百计给你添乱,如果有能力足够自保还好,可是一旦失势,所有的敌人都乐于落井下石。
一时间,吐蕃的“后园”风起云涌,所有人,都在等侍一个时机,一个机会、一股东风。
而吐蕃与大唐交界的战况,也一直从未停息。
何家庄,是大唐兰州的一个田庄,位于兰州以西六十里处,这里山清水秀、风景优美,平地的中间修筑了一套非常精美的宅子,这宅子依山而建、傍水而筑,宅子雕梁画栋、设计精美、装饰考究,显然出自巧匠之手,四周除了种有庄稼、蓄起池塘,还种植了不少花卉和扬柳。微风吹来,柳枝轻摆,麦苗飘香,碧波荡漾,仿佛置身于世外桃源,一看就知是有权有势人家所设,把田庄和别院合而为一,用作度假养老所用。
月黑风高夜,正是杀人越货的好时机,这个时刻。适用于大唐的军士、对吐蕃军队也同样适合,一直生活在安逸的何家庄人不知道,自己已经被一群杀人不眨眼的恶魔盯上了。
赞婆带着麾下的三百亲卫,悄无声息地潜到大唐的兰州境内侍机报复抢掠,此刻。他正骑在马下,盯着下面那座灯火辉煌的何家庄。眼里露出贪婪的光。
自大唐的兵部尚书候君集到了前线。大唐的守卫被他捏成了一股蝇,而大唐训练高原作战的大营建成后,吐蕃对大唐的不设防的日子一去不返,论钦棱压力大增,为了鼓舞士气,除了不停地进行反击之余。还要身先士卒,为了证明自己不偏私,作为弟弟的赞婆的防守任务很重,简直成了救火队员。哪里需要就出现在哪里,累得够呛。
最近大唐的扬威军太活跃,严重挫伤了吐蕃军的士气,为了重振军威,论钦棱把自己的亲弟弟赞婆推了出来,对大唐实施血腥的报复,以挽回日渐低落的士气,狡猾的赞婆并没有一味与唐军游斗,而是躲过得重重防御,一路隐而不发,直至现在,才露出他的獠牙,那个富饶而僻静的何家庄,就成了他的首个目标。
“努格尔,下面这个田庄,你可探清楚了?”赞婆眯着三角眼,不由自主用舌头舔了一下嘴唇。
这是他的习惯,他当要杀人、他要狠狠宣泄他的暴行时,总会不自觉地舔一下嘴唇,最近吃不好、睡不香、营地还被扬威军放过火,一把火烧了他一个月的军粮,一时接应不上,不但杀了一批军马,还吃了二天树皮草根,这还不算,还让大哥骂个狗血临头,一想到这些,他的心中怒火更盛。
都是该死大唐人害的。
一个瘦得像猴子的人,正是赞婆的密探努格尔,闻言马上讨好地说:“回将军的话,小人都打探清楚了,这个庄子的主人姓何,家财百万,人称何百万,方圆百里就数他最有钱,据说是告老归田的唐朝大官,就在这里安养天年,里面不仅粮多财货多,还有几名美如天仙的小妾,而他的护院只有三十名,下人青壮加起来不足一百,将军,这一票,真够肥的,嘿嘿”
财货、粮食、美女,努格尔每说一样,赞婆眼里的异彩就多一分,等探子说完,整个人都跃跃欲试了。
千辛万苦来到这里,一直忍着没有出手,自然是要干一票肥的。
“将军,我们行动了,兄弟们都已经有点忍不住了。”一个一脸横肉士兵焦急地说。
“是啊,将军,我们行动吧,兄弟们一听到女人,一个个都快忍耐不住了。”
几个心腹都焦急地催促着,可是赞婆却是不为所动,摇了摇头说:“不急,我们等到二更再行动。”
努格尔焦急地问道:“将军,为什么?”
“你们看,那些侍卫,一个个身强力壮,腰挎横刀、背负强弓,走路时下盘沉稳,来回巡视时纪律严明,虽说是家丁护院,但可与军中精锐相媲美,这个大官应是武将出身,这时冲下去,伤亡很大,等到二更时分他们睡了,警惕性降到最低,我们再悄悄摸上去,今天来的,都是本将的亲兵,我可不想他们伤亡过多。”
“是,还是将军体恤兄弟们。”
赞婆眯着眼说:“都好好休息一下,一会再玩个痛快。”
“是,将军”
等到二更时分,“嗖嗖嗖”的几声,几名何家庄的护院就应声倒地,赞婆拨出弯刀,率着一群如虎似虎的手下冲进世外桃源的何家庄,很快,喊杀声、求饶声、女子凄叫声、吐蕃士兵丧心病狂冷笑声交织成一片,接着,这个世外桃源就火光冲天、血流满地、尸横遍野.......
月亮好像不愿看到人间悲惨的一幕,躲进了又黑又厚的云层里面......
在社会里,每个人都不是孤独的存在,都在相互影响着,例如一个无亲无戚的乞丐饿死在路上,也有可能影响当地父母官的声望和政绩,而赞婆在何家庄的暴行,也被当地官员以最快速度送达长安,李二一看,当场暴怒,很快,一封打了三个火漆印记的密件以八百里加急的方式,径直西面跑去。
.......
“呼”刘远轻轻吐出一口浊气一,身体说不出的放松。
即使在异地他乡,即是敌国的都城,刘远都坚持每天练习血刀所传授的吐纳之法,这已形成也雷打不动的习惯,就是在战场一小会空隙,也不错过,而好处也是显而易见,身体更强壮、手脚更灵活、耳目更清明,自练习这套吐纳法以来,刘远在雪地里都睡着几次,不记得多少次风里来,雨里去,硬是小病都没有得过,这么有好处,自然要勤加练习了。
“将军,擦把汗吧。”岳冲递上一条干净的毛巾给刘远。
“谢了。”刘远接过毛巾,一边擦汗一边应道。
“不敢。”
一旁的荒狼饶有兴趣地看着两人,嘴边带着一丝笑意,在他眼中,两人都很有趣,刘远没有别的将军那样高高在上,刻意营造出距离感和优越感,总是那么随和,一直都都是那么客气,那种好像与天俱来的风度,让人感到他的教养与优雅、而岳冲也不像他老子那样沉默寡言,个性还有大男孩的气质,他的双肩,一边扛着感恩,一边扛着上进。
刘远突然好奇地问道:“岳冲,我想问一下,这套吐纳法,有等级没有,比如说,有一层二层的区别。”
一直修练这套吐纳之法,那进步显而易见,但是一直就这样练着,什么时候是个头也不知,也许是前世看得多武侠小说,刘远总觉得,这么厉害的吐纳之法,会不会像小说里的九阳神功那样分个一到九层,也有更高的密诀,练通以后,来个什么打通任督二脉、三花聚顶,然后有传说中挥绸成棍、摘叶伤人的能力。
真是想想都觉得兴奋。
“没有”岳冲一脸认真地说:“亡父说过,我与将军所学的,相差无异,唯一有区别的是,亡父只传将军口诀,并没有把家传的武艺传与将军,不过将军与岳某一家恩重如山,人品武德兼备,如果将军有兴趣,岳冲可以倾囊相传。”
岳冲以为刘远想学武,毕竟两人所学的心法相同,但是就武艺来说,自己轻轻松松甩刘远九条街那么远,每个人都想不断变强的,刘远想学艺,也在情理之中,至于这件事,岳冲也考虑了很久,最后得出的结论是,教给刘远也不错,一来报恩、二来发扬光大,第三就是战场上刀箭无眼,万一自己有个三长二短,亡父的武艺和心血,也不至于失传。
刘远拍拍他的肩膀说:“说什么呢,这些是你们岳家的传承,刘某作为一个外人,岂能窃视,得到那吐纳之法,己经前世修来的福分了。”
“可是,将军.....”
“报”岳冲还没说完,一个亲卫一脸着急地跑了过来,大声说道:“将军,一号紧急求见。”
程阁?他怎么来了,刘远吃了一惊,马上说道:“传。”
没什么重要的事,他不会冒险来见自己的,他现在亲自找上门,肯定有什么着急地事。
很快,程阁就在亲卫的带领下走了进来,不等刘远发问,拿出一页翻译好的密件,一脸着急地说:“将军,这是皇上给你的密令,令你尽快行动。”
尽快行动?
刘远拿过信笺,一看整个人都楞了一下,抬头所见四个大字就是:格杀密令。(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