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35 虎父虎子
刘远眼前仿佛看到那激动人心的一幕:血刀双手握着的那把虎啸噬魂陌刀,如猛虎下山,像杀神一般冲入敌阵,刀光过处,血肉横飞、走过之地,尸横遍野,把虎啸噬魂刀一出,鬼神皆惊,力量发挥到极致时,一刀连人连甲劈开两边,豪气冲天、踏血而行,闲时他是顶级护卫,上到战场,马上变成一等一的杀神.......
可是,这些都成了往事,往事只能在脑海中追忆。
那个无所不能的血刀,已经躺在冰冷的坟墓中,等待他的,只是化作一捧黄土。
刘远等人拜祭完,在岳周氏的招待下,坐在蒲团上,岳冲很乖巧地拿了水和一些胡饼等物上来,供刘远和崔梦瑶一行食用。
“将军,诰命夫人,寒舍简陋,只有清水一杯,还请将军多多包涵。”虽说来了贵客,可是家中实在拿不出什么好东西招侍,心中不免有些惭愧。
那盘中的胡饼,就是母子二人的食物,又大又厚,虽说味道一般,但拿来充饥不错,可是,这种粗鄙的东西,将军和夫人能吃得下吗?要是知道他们来,说什么也得备一点果品什么的,可是现在就是想准备,也来不及了。
刘远微微一笑,用手扳了一小块胡饼,放进嘴中,轻轻嚼了几下,再喝一口水,把胡饼咽下去。
客人来,主人家连茶水都没奉上一杯,那是很不礼貌的,说明他并不重视这个客人,相反,到了主人家,屁股还没坐热、什么都不吃喝。也是对主人的不敬,那胡饼虽说味道一般,刘远还是吃了,连崔梦瑶也举起杯子轻轻抹了二口水,以示敬重。
“这些味道的确一般”刘远老实地说,那岳周氏一听,一下子羞愧得有些脸红了,双手扯着衣角,刚想解释一下,可刘远已经一脸愧疚地说:“血刀大哥是为了救我才遭此难。临终前,刘某向他保证过,要好好照顾你们,你们现在过得这般清贫,都是刘某照顾不周。抱歉了。”
“不,不。将军。亡夫战死,那是他的职责所在,民妇不敢心生怨恨,而将军做的,已经非常足够了,请将军不要自责。”
作为一个护卫。本来过的就是刀口舔血的日子,没什么好埋怨的,再说刘远也负了重伤,如果追究起来。就是说保护不力,不给抚恤也无话可说,给,是人情、不给,那是道理,可是刘远做的,已经超出了他应负的责任,别的不说,光是替岳冲脱了奴籍这一点,那恩情已无法用言语来形容了。
崔梦瑶也在一旁动情地说:“是啊,刘管家也说过了,有事可到刘府,你怎么就不去呢?”
“民妇现在很好,有劳夫人挂心。”岳周氏连忙回道。
刘远看了看家徒四壁的大堂,再看看一脸病容的岳周氏,忍不住说道:“好?这叫好吗?刚在刘某在外面听到了,听说你们要卖刀,就是这把陌刀?”一边说,一边指着供在灵牌旁边的虎啸噬魂刀。
“将军已经做得很多了,民妇不敢再叨扰将军,所以........”岳周氏低头着说,说到后面的,她一脸坚定地说:“将军放心,这刀是亡夫的遗物,就是饿死,这刀也是不会卖的。”
“所以,就把刘某当成外人,被迫要卖刀,就是生病没钱看郎中了,还是一直坐在这里,宁愿病死也不找刘某?”
岳周氏连忙说道:“不,不,其实,其实以为自己能撑得过去的,不过说到帮忙,民妇还有事想麻烦将军,希望将军能看在亡夫的的情分上,好歹拉上一把。”
人与人的关系很奇妙,情份就那么多,情份一去,也就没多大联系了,永无止境的索取,只会惹人生厌,并不是岳周氏多有风骨,而是她想把最后一丝情份,用在安排儿子的前途上,所以无论多困难,也不去刘府求助。
刘远点点头说:“你想说的,是有关岳冲的事吧。”
“将军英明”岳周氏有些期望地说道:“冲儿性子沉默寡言,实诚,一认准的事,九头牛也拉不回来,出去做事,这性子吃亏,所以,想麻烦将军照顾一二,好歹让他能有碗饱饭吃。”
“这不叫麻烦,是刘某的应做的,当日血刀大哥临终时,也向他承诺过,会照顾好你们两人”刘远一边说,一边站起来,拍了拍岳冲的肩膀说:“好了,都是自己人,客套话就不说了,岳冲,本将问你,你是学文还是修武?学文,我会给你请先生给你教导,有机会就送你到国子监学习,他日高中,也可以谋个一官职、修武就是参军,本将给你谋划一下,以你的身手,到时凭军功光耀门楣、封妻荫子,也不是奢望。”
刘远犹豫了一下,继续补充道:“当然,如果你想过些安逸的日子,本将也可以替你多置一些田地,做一个安份守已的小财主也行。”
不是每个人都想当官,也不是每个人都愿意拼命,如果有选择,刘远宁做一个太平的富家翁,每天都是抱着美女花前月下,可是人在江湖,身不由已,钱少了,日子过得不舒坦,可是钱多了,又怕别人掂记,一步一步,最后走上了这样的道路,自己没得选择,但刘远不介意给他们母子多一种选择。
“娘,这......”岳冲一下子犹豫了,他虽然说的话不多,但他知道,这个选择,关乎和影响到自己一生。
这种大事,自然要询问自己母亲的意见。
岳周氏微笑着说:“冲儿,你已经长大,你爹不在,你就是家中的男子汉、顶梁柱,这些事,你就自己决定吧。”
“刘将军,我要从军,我要像爹一样,做一个大英雄。”在得到岳周氏的首许下。岳冲毫不犹豫地说。
刘远盯着他的说:“从军,那是要战场,以命相搏,没人敢说自己一定能活着回来,随时都有可能战死沙场、马革裹尸,你不怕?”
“不怕”岳冲双拳一握,发出啪啪的声音,一脸坚毅地说:“岳冲五岁就开始习武,为的就是像爹一样,做一个大英雄。”
大英雄?
只能算是幕后大英雄吧。血刀为情所困,为了岳周氏,委身在清河崔氏做护卫,后来又成了自己的护卫,在场战上立功无数。可是他私卫的身份,所有的功劳都记在刘远头上。他是英雄不假。不过只是一个幕后的英雄。
“好,有志气”刘远点点头说:“你现在把你擅长的演示一下给我看,本将要看看你有多少斤两。”
在母亲鼓励的目光中,岳冲应了一声,对刘远抱拳道:“将军,这里地方狭窄。请移步到后院。”
“好,前面带路。”
岳冲应了一声,走到灵牌前,作了一躬。刘远瞳孔一收:岳冲躬完后,单手抄起了那把几十斤重的虎啸噬魂刀,带领众人到后院。
这力气还真不小。
和有钱人家不同,有钱人家的后院是种花养草,凿池活鱼的后花园,而岳家的后院,一半种了瓜菜,而另一半则开辟成一个小小的练武场,有一些木桩、石锁等物,看得出,这是专门开辟出来供岳冲练武所用。
“好了,开始吧。”刘远和崔梦瑶站边上,吩咐岳冲可以开冲了。
岳冲应了一声,只见先是把陌刀的放到一边,两手一伸,一下子就把那担重达百斤的石锁拿了起来,很轻松地举挺了起来,算是热身,一连举了二十多下,这才放下,然后拿起那把陌刀开始舞了起来。
“杀!”
“杀!”
“杀!”
岳冲连吼了三声,拿起那陌刀就开动了起来,那刀一握到手中,他整个人的气质都变了,刚才的羞涩、腼腆一扫而光,变得严肃、自信,在大吼了三声后,气质突然间变得凌厉了起来,全身的肌肉绷紧,目光如光,直视前方,整个人犹如一把刀,一把开了锋、寒光闪闪的尖刀,那身上竟然散发一丝杀气,劈、拨、撩、斩、刺等做得一板一眼,力大势沉、应变迅速,整套刀法有如行云流水般自然,最难得的是他的态度,敢情前面就在敌人一样,每一击、每一招都是全力而为,地上细絮都被刀风带动起来。
刘远扭头好奇地问一旁的岳周氏:“岳夫人,岳冲上过战场?”
“请将军唤民妇为岳周氏即可,担不起夫人之称,回将军的话,冲儿年仅十三,一直在家中习武,并未从军,更没上过战场。”
“哦,这就奇了”刘远有些疑惑地说:“我的看他招式之间,隐隐有杀伐之气,普通练武人是没有人的,难道是这套刀法有玄机?”
环境能改变一个人的气质,像做先生的,身上会有一股书卷之气、屠户身上有一种令其它牲畜寒怕杀气、而久经沙场,杀人如麻的将军,有可能一个眼神就让人胆寒,以岳冲的年龄来说,应该没有上过战场、杀过人吧,怎么身上有一股淡淡的杀伐之气的?
岳周氏小声说:“回将军,亡夫有空闲时,常带冲儿进深山打猎,碰上凶狠的猎物,就会让他单独面对,训练他的胆量,去年还受了重伤,为了此事民妇还埋怨过他,不知与此事有没有关联呢?”
哦,原来是这样,刘远一下子明白了,血刀肯定是让岳冲与凶猛的野兽搏斗,一个激发他的潜力和反应,二来也训练他的胆量,毕竟一个人练得再勤奋,没有经过实战,那是很难得到提高的,久经战阵的血刀肯定明白这个道理,再说他的那套刀法,实而不华,简单直接,最适合战场所用,要是一直在家里练,只怕也很难提高,不能合法的杀人,就带岳冲去山里历练。
果然是用心良苦。
刘远不再说话,把注意力放回场中,只见岳冲还在卖力地挥动着那刀陌刀,只见那刀在他在手中上下翻舞,舞得快时,只见眼前一片寒光,只见刀芒,不见身形,那刀芒犹如刀浪一般,一波一波向前涌,好像把眼前一切阻挡物全部淹没在这片刀浪中一般,进退有度,攻过兼备,就是一旁的荒狼也忍不住赞道:“嗯,不错,有血刀大哥五六分的火候,难得,难得。”
正在说话间,那正在挥刀的岳冲突然大喝一声,只见他用力一跃,整个人凭空跳起,双手举刀过顶,对着前面一块约五十六斤重的石头全力一劈,“砰”的一声巨响,在刘远吃惊的目光中,一刀就把那块大石头劈开了两边,碎石四溅。
这一刀,力量何止千斤。
果然是虎父无犬子,血刀没败儿,光凭这一刀,就看出其功底,刘远激动得大叫一声:“好!”(未完待续。。)
836 出师不利
马车上,刘远扭头看着站在门口送行的岳氏母子,对他们轻轻挥了挥手作别,放下窗帘后,不由一声叹息。
“相公,你能做的,都已做到了,不仅把血身后事办得风风光光,厚抚了他的家人,现在特批他儿子岳冲进了扬威军的预备队进行锻练,岳周氏还没到金玉世家任职,就已经把她的医药费全包,还让刘全给她买一个丫环侍候,就是再挑剔的人,说不出半句闲话了。”看到刘远有些低落,崔梦瑶知道他是一个重情义的人,不由小声的安慰他说。
刘远闭着眼睛,淡淡地说:“有些事,不是做给别人看的,只是求一个心安理得罢了。”
“是,相公说得对,倒是妾身俗了。”
“不关你的事”刘远解释道:“这种共患难、同生死的感情,你没经历过是很难体会的。”
崔梦瑶也不知说些什么,不过她很快说道:“相公,现在血刀走了,你身边只有荒狼一人,是时候加强护卫,要不,妾身找爹爹商量,再给你要一个?”
还找?一个荒狼,一个血刀,当初崔尚那是闭着眼睛才狠下心同意的,当时实在是没办法,现在自己有这个能力了,再跟清河崔氏索要,那倒惹人生厌了。
“不用,现在在长安,安全还是很有保证的,再说现在我的官阶可以建立卫队了,这个是兵部拨粮响,只要把卫队建起来就行了,而人选也有了。”刘远淡淡地说。
“莫非相公想培养那个岳冲?”
“没错”刘远打了一个响指道:“岳冲是忠烈之后,又尽得他父亲传,前途不可限量,再说知根知底。信得过,使用起来放心。”
崔梦瑶一想,的确是这个理,于是点点头,也不再说话。
刘远自言自语道:“也不知皇上什么时候把禄东赞交与我,不过现在是时候去筹银子了。”
“相公,一百多万两银子可不是一个小数目,你准备如何筹银两?”
“要是长安城水泥路也像长洛高速那样收费就好了,别说区区一百多万两,就是再翻一番。也是肯定能筹出来,唉。”
“那肯定不行,无论怎么样,那路还是得让人走的,要是在长安城收费。那就是在长安百姓的脚底下收钱银,估计要出乱子的。那些谏官也会弹劾相公的。”崔梦瑶连忙劝说道。
“这一点我岂能不知。不过是说一句气话罢了”刘远很快一脸自信地说:“银子是死的,人是活的,只要想办法,那肯定能行。”
崔梦瑶小声地问道:“那相公准备用什么办法,短时间筹得如此多的银子呢?”
“化缘、拍卖。”
“何为化缘,何为拍卖?”
“所谓化缘。自然就是请城中的王公大臣、名流上层、各行各业出钱出力,而所谓拍卖”刘远嘿嘿一笑:“就是找些名人名流,捐出一些物件,拍卖出来的银子。全部用作修路之用,你就等着看,热闹多着呢。”
一看到刘远面带笑容,眼却冒着金光的样子,相处久了的崔梦瑶知道,自家夫君又在又在为黄灿灿的金子冒坏水了。
崔梦瑶无言了,有意的岔开这个有些俗的话题,笑着问道:“相公,这扬州一去就是半年,妾身有些日子没有向爹爹问好了,你什么时候方便与妾身一起前往,顺便带一些扬州的土物产孝敬他老人家呢?”
“昨日碰到岳父大人,也约好今晚回去吃饭,要带什么,你看着办好了,其实你不提,我也准备跟你说这事的。”
“相公这般热衷,不会是准备上门化缘吧?”
刘远嘿嘿一笑,也不否认,伸了一个大拇指说:“夫人精明。”
.......
华灯初上,作为天下第一士族,崔府一早就灯火通明,一如既往的璀璨,犹如崔氏现在的境况,皇权与士族正处于一个蜜月期,乘着大唐国富力强、欣欣向荣的这股东风,作为第一士族的清河崔氏,益发强大了,而今夜,比往日更是热闹了许多。
姑爷携同小姐回府。
大堂内大摆宴席,刘远、崔尚、崔敬一席,而崔梦瑶和府中的女眷又是一席。
一番客套、相互问候后,就开始吃酒、品菜,酒过三巡,味过五番,在崔尚的要求下,刘远只好耐起性子,把绵山寺遇袭之事一五一十又说了一遍,听得众人唏嘘不已,特别的崔敬,听闻到当时情况如此危险,虽说明知宝贝女儿没事,可还是吓得脸色发白,不时扭头看看爱女,看到崔梦瑶和一众女眷有说有笑,这才稍稍安心,本想责骂刘远几句,可是他还没开口,刘远一早就自我批评、自我反省,还没说,就先把他的嘴堵上。
不仅骂不上,还得好生安慰了他几句。
“看来的确要多加小心方可”崔尚一脸正色地说:“现在两国交战,狗急跳墙,何况人呢?最近要多加小心方可,以免得让吐蕃人有可乘之机,特别是三弟,身为工部尚书,时常要巡视工程,要多带护卫,以保安全。”
“是,谢大哥关心,小弟会注意的了。”崔敬连忙感谢道。
崔尚扭头对刘远说:“侄女婿,听说皇上又给你出难题了?”
刘远苦笑着说:“可不是吗?皇上看到长洛高速的好处,不畏日晒、不惧雨淋,走人过马不扬尘,而长安的道路都是用黄土压实的,雨天泥泞、晴天扬尘,一天到晚都不得安宁,所以就找我商量此事。”
“皇上有些胡闹了”崔尚有些无奈地说:“一百多万两,一点好处也不给你,分明是强人所难,侄女婿你也是的,你是武将,保安卫国、沙场杀敌方是你的本份,怎么接受了这种任务,还立了军令状?小远啊,你经验未足,还得多锻炼啊。”
作为户部尚书,没人比崔尚更了解国库的情况,疏通黄河进行到最后关健阶段,这个可以不能停,免得前功尽弃、大明宫、西线作战,这两项就是两个无底洞,银子再多也不够花,就是皇上都带头削减宫中开销,共渡时艰,哪里有什么闲钱去办这种不是急在眼睫的事呢,现在君臣二人,天天为怎么增加收入伤透了脑筋,在国库不可能拨款的情况下,还给刘远诸多束缚,让他立下军令状,要是李二不是皇上,崔尚都想指着他的鼻子骂他不厚道了,而刘远还太年轻,得多锻练。
崔敬也在一旁依老卖老地说:“听到没有,凡事要三思,三思而后行,多看少说,少说多做。”
刘远也不好意思说自己聪明一世,糊涂一时,让李二在单位上忽悠了一把,说出去丢人啊,可惜了自己的一片赤子之心,本来是想为这座华夏人难以忘怀的历史名城作一点贡献的,没想到把自己也陷了进去,闻言只好谦虚地说:“伯父和岳父大人所言有理,晚辈回去后,一定吸取教训。”
“这个敢情好。”崔敬摸着自己的胡子,颇有成就地说。
说了这么多,是时候向在场的两位大财主化点“缘”了,刘远搓了搓手,一脸憨厚地说:“既然摊上了这事,还立了军令状,也只能硬着头皮上了,还请伯父和岳父大人捐点银子,清河崔氏是天下士族之首,名下田庄物业无数,还望两位给天下人做一个表率。”
果然来了,崔尚和崔敬眼光一对视,相互无奈一笑。
“咳咳....”崔尚干咳二声,然后笑着说:“侄女婿做事,作为长辈的,岂有不支持之理,老夫与你岳父商量过了,清河崔氏捐三千两,而老夫和你岳父以个人的名义,各捐五百两,支持你做这项利国利民的工作。”
什么?
堂堂清河崔氏,加上个人的捐款才四千两?这也在少了吧,刘远听闻,大感失望,小声地问道:“是黄金吗?”
刘远站着说话不腰痛,那正在喝酒润喉的的崔尚一听,身体一个激灵,差点呛着了,有些狼狈地用丫环递上来毛巾擦完嘴后,没好气地说:“你这呆瓜,为官作府,哪个不是往自家里搬金弄银的,像你的意思,还要倒贴出去?”
兄弟啊,果然是不折不扣的兄弟,除了兴趣不同,崔尚爱官,而崔敬好女色,说到捐款,二人都是一脸苦色,就是说的话,也是一模一样的,有缘才能结为夫妻,看来做兄弟,也得有缘才是,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啊。
崔敬在一旁低着弄着酒杯不说话,而崔尚不等刘远开口,继续说道:“并非我们这些做长辈不支持,只是最近境况不太好,长洛高速一事,为了筹到现银,忍痛变卖了一些产业,还没缓过来,又购买了债券,秋实还没入仓,税赋亦未收取,现在用银短缺,心用余而力不足,若不是看着你是清河崔氏的女婿,这几千两银子还不想出呢。”
“是,是,伯父说得是,晚辈说话鲁莽了,请两位不要见怪”刘远不敢再把失望挂在脸上了,对二人笑着说:“其实除了捐银,晚辈还准备一个慈善事拍卖,请二位伯父也响应一下。”
出师不利啊,本以为以清河崔氏的实力,一下子丢个十万八万出来不是问题,最少也捐个三五万两,没想到费了这么多口舌,才弄了四千两,还是银子,刘远失望之情可想而知,不过他知做事不能莽撞,银子化得少了,马上又化起“物件”来。(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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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37 筹备工作
“慈善拍卖?这是什么?”崔敬好奇地问道。
刘远解释道:“就是收集一些名人名流的物件,如一幅字、一锭宝墨、一件画作、一方古玉、大至珍宝古玩,小到针头线脑皆可,然后集中拍卖,卖拍得款项,全部用于慈善事业,也就是修路之用。”
崔尚摸着胡子好奇地说:“若说珍奇古玩,还值不少银子,像针头线脑这些什物,要做何用?”
“伯父你可就不知了,寻常百姓对这些东西趋之若鹜,一些你们用不上又或不要的东西,在普通人眼里,那可是一件宝物,对他们来说,这些都是沾了贵气的物件,买回去有利于增气运、保平安,拍卖本身的意义,已经超出了物件它本身的价值,像伯父和岳父大人出身清河崔氏,学富五车,满腹经纶,又贵为尚书,简直贵不可言,两位捐出的物件,肯定备受追捧。”
在唐朝这种风气还没形成,到了后世,像那些名人用过的物件、明星用过的饰物等,一经拍卖,那价值可是几何倍数增长,就是古董珍玩,一件有了来头或背景,特别是有某个名人作炒作,那价值就会像火箭一样向上窜。
也许是那个“贵”字打动了崔敬,闻言高兴地说道:“嗯,这是利国利民的好事,支持,理应支持,这样吧,我捐一块玉佩好了。”
崔敬说完,从腰间解下一块古玉,递给刘远,刘远接过一看,还不错,晶莹剔透,温润。一看就知是上品,玉的本质还有他的名气,估计卖个三五百两不是问题,真不愧是自家人。
“既然三弟这般慷慨,老夫也不甘人后,这样吧,我有一套酒具,越窑所出,也算是雅物,也就捐出去。慈善了吧。”崔尚也笑着响应道。
刘远闻言大喜,连忙谢过二人,就是几句话,一下子又多了上千两,总算没有浪费口水。如果算出场费的话,也算是天价了。
崔梦瑶半年没回崔府。在崔敬操办下。晚饭弄得非常丰盛,可是刘远却有点兴致索然,主要是理想和现实的距离相差太多了,理想是丰满的,而现实却是骨感的,眼中最大的金主。最后只淘了几千两银子,大失所望。
“相公,要不,我找我爹再要点。他出五百两,也太少了。”离开崔府,二人坐马车回府,崔梦瑶感到刘完有些心不在焉,温柔地劝道。
好在崔敬那老小子没在这里的听到,若不然,肯定又得捶着自己的胸口说什么“女儿是白眼狼,手往外拐”一类的话了。
看到娇妻这般体贴,刘远轻轻握住崔梦瑶那柔软的小手道:“不用,岳父大人目前也有困难,为夫可不愿看到你为了这点银子,和岳父大人有争执,这事你不用管了,我会想办法的。”
崔梦瑶担忧地说:“可是,一百多万两啊,这怎么筹,大伯父和爹爹看在一家人的份上,这才捐了几千两,恐怕到别家化缘,只怕是更为艰难。”
“不就是银子吗?”刘远突然咬着牙说:“他们想捐多少就捐多少,不勉强,梦瑶,你等着,到时我要他们拿着银子上门求我收下。”
“不会吧,拿银子上门,还得求你,相公,你没有喝醉了吧?”
“怎么,不信?”
崔梦瑶摇摇头说:“不信,你这牛皮可是吹大了啊。”
“那你等着。”刘远也不争辩,只是嘿嘿一笑。
半响,崔梦瑶又好奇地问道:“相公,你到底有什么办法,让别人乖乖把银子送上门?”
“山人自有妙计,佛曰,不可说,说了就不灵验了。”
“哼”崔大小姐有些无趣地把头扭到另一边,不理会刘远了。
.......
第二天一早,刘远第一个目的地就直奔长安报馆,自已口述要点,让龚胜捉笔操刀,准备有计划在长安报上大肆宣扬铺水泥路一事,先是讨论长路的路况,然后重点讲述黄土路的缺点,特别扬尘方面有什么危害等等,从而慢慢引出铺设水泥的好处还有必要性,刘远是长安报真正的幕后东家,自己的衣食父母,龚胜自然是连连点头,还提出自己的见解,例如募捐的方式等等,刘远对此极为满意。
从选花魁那个活动,龚胜已经充分展示了他的策划能力,再说他本是官场中人,知道很多忌讳,再加上笔力浑厚,眼前这个位置是为他量身订做一般,把事交给他,刘远非常放心。
舆论一事办妥后,刘远马不停蹄,直接从长洛高速的工地上,拉来了水泥和工匠,就在西市前面,开始修起了路来,计划修一条大约二百米的水泥路,用作示范,这个路段人多,做好后,可是让长安的百姓可以直接体验水泥路的好处,到时自然会理解和响应。
几十万人的城市,就两个市场,商业之旺、人流车流之多,可想而知,虽说刘远采用后世的方法,把路的一边封起来铺水泥,让另一半边继续通行,这样一来,不至于变成断头路,可是造成了挤塞的现象,不少不明真相的百姓也有微词,不过这些刘远没看到,现在要做事一大堆,说是全权负责,可是只是光棍司令,一个手下也没有,什么事都要亲力亲为,忙得团团转,为后面的募捐作准备。
忙得团团转的刘远不知道,有人都已把自己状告李二哪里了。
“微臣长孙祥参见皇上。”长孙祥在御书房内,恭恭敬敬地给李二行了一个礼。
“爱卿请起。”
“谢皇上。”
李二看着一脸愁色地长孙冲,点点并头说:“爱卿这么急着见朕,所为何事?”
“回皇上的话,臣有事禀报。”
“说”
长孙祥略略犹豫了一下,很快说道:“皇上,微臣要弹劾扬威大将军刘远。”
“什么?你要弹劾刘远?缘出可由?”一听有关刘远的事,李二一下子来了精神。
“皇上,刘将军派人在西市的必经之道围起了一半,据说在修水泥路,西市人口繁多,车水马龙,这样一围,大道变小路,以至行夫走卒有时需要排队通过,影响了交通,而修路之事,微臣一直没有听过有这方面的消息,本想不打扰皇上,找他本人,可是他直接扔下一句话,说让微臣直接找皇上询问,这.......”长孙祥有些无奈地说。
做京官就这点不好,在长安,国公满地走,皇亲多如狗,说不定一个不起眼的人,也跟某个大人物有拐了八门子的亲,要是别人,抓了也抓了,偏偏是刘远,在长安那是红透半边天的人物,就是长安的恶少,一听到会耍“七伤拳”的刘将军来了,一个个都吓夹着腚跑,不跑不行啊,打人就没他那般狠的,把人都能打出屎来,谁敢惹他?不光纨绔子弟不敢惹他,就是雍州府的长孙祥也拿他没法,也要请示过李二才敢动他。
还摆起谱来了,有情绪啊,李二心里乐了,知道刘远不高兴自己挖个坑给他埋,不过这个他可不管,反正刘远立下了军令状,要是办不到的,那就有乐子看了,不过,李二还是希望他能办好。
“那些行人还能通行不?”
“回皇上的话,通行是能通行,就是慢了一点,不甚方便。”听到李二的话并没有生气,长孙祥马上说道。
李二随意挥挥手说:“那就行了,长安城一百零八坊,坊坊相通,这条路就是堵了,绕一点路,亦过通过,做好分流即可。”
这话一出,对刘远的行为可以说一锤定了音,长孙祥犹豫了一下,小心地问道:“皇上,那修路之事......”
“哦,差点忘记告诉你了,朕责令扬威将军把长安城内的路全部铺成水泥路,就是长洛高速的那种路,上次你也看过,以后刘远在长安城会有不少动作的,如果没什么大事,就别管他,由他去,这修路的一百多万两银子,都着落在他身上呢。”李二生怕什么鸡毛蒜皮的事都找上自己,干脆先给他提个醒再说。
原来是这样。
长孙祥一下子明白了,难怪刘远这般嚣张,而皇上又那样放纵他,原来是摊上这事了,看来是国库不拨银子,要他自己筹备,天啊,张嘴就一百多万两,去哪抢啊,自己还是识趣一点,尽量别管他了,万一他不干了,这苦差一落到自己头上,自己可干不了这事。
“臣遵旨”
“好了,下去吧”李二还有奏折要批改,也没空和他扯皮。
等长孙祥退了下去,李二松了一口气,心情不错之下,轻轻挑起一块蜜饯吃了起来。
“皇上,这铺路一事,所需钱银甚巨,就这样交给刘卿家,他能应付吗?会不会有些强人所难了。”长孙皇上一边替李二倒酒,一边柔声地说:“刘卿家可是将才,而不是商贾或工匠。”
李二哈哈一笑,对长孙皇说:“观音婢,你有所不知,刘远那小子,赚银子比他打仗还有办法,你就看着吧,别人或许没有办法,他却一定能做到。”
“若是他辞而不就呢?”
“那由不得他,此事他可立了军令状。”李二笑得就像一个狐狸,通俗一点来说,这叫上贼船容易,下贼船就难了。
两人正在说话间,一个侍卫走进来,恭恭敬敬地说:“禀皇上,扬威将军刘远求见。”
一说曹操,曹操就到,夫妻两人面面相觑,彼此眼里都透露着一个信息:不是来撂担子的吧?(未完待续。。)
838 杯水车薪
“微臣参见皇上,皇后。”刘远向立政殿内的李二和长孙皇后行礼。
“爱卿平身。”
“谢皇上。”
一番君臣之礼过后,李二看着刘远,一脸平淡地说:“刘爱卿,你现在应忙着筹备长安的新路才对,为何这般有空来看望朕的?你可不要忘了,你可是立下军令状的,若然做不到,可休怪朕无情了。”
生怕刘远撂担子,李二先用话堵住他的嘴,免得他说出口。
刘远苦笑地说:“皇上真是好算计,本以为是一件好事,没想到转眼变成了苦差,请皇上放心,既然应下了,微臣一定尽心竭力做到,绝不轻易言弃,不过皇上说过,会配合微臣,支持微臣的,不知皇上可曾记得此事。”
“没错,朕说过,不过朕也说了,除了钱银,一切好办,刚才你进宫时,看到长孙祥没有?”
“看到了,微臣还与长孙大人寒暄了几句。”
李二笑着说:“这就是了,长孙祥说你在长安西市围路,堵塞了交通往来,不过朕知你是为了修路一事,责令他配合,你说,朕背后没支持你吗?”
“谢皇上,其实微臣先修筑一小段,就是让长安的百姓见识水泥路的妙处,这样一来,推行起来也容易多了,不过由于时间太忙,还没有与长孙大人好好沟通,这倒是微臣的不是。”刘远没想到,这长孙祥这么快就来告自己黑状。
“好了,别扯那些没有用的,说吧,此次找朕所为何事?”李二也懒得和刘远扯皮了,急着批改完奏折。晚上可以一家人一起用膳,半年多不见长乐公主,特别是那种“失而复得”的感觉,让他更是倍觉珍惜,最近喜欢一边吃饭,一边听李丽质说途上的见闻,特别的民间对自己的评价等等。
“是,为了筹备修路所需的款项,微臣准备搞一个慈善拍卖,所谓慈眉拍卖。就是收集名人上流的物件,卖给一些喜欢收集这些东西之人,出售所得,全部用于修路之用,所以请皇上和皇后支持一下。也捐出一些物品,用作拍卖之用。”
说完。刘远又详细说了一下有关慈善拍卖的运作和意义。听得李二夫妇频频点头,待刘远说完,李二对长孙皇后哈哈一笑,然后有些得意地说:“观音婢,听到没有,朕都说这小子有办法的。现在听到了吧?”
“是,皇上英明。”长孙皇后说完,随手从头上拨下一根凤钗,笑着对刘远说:“刘卿家。本宫这钗可以吗?”
刘远楞了一下,没想到长孙皇后这样爽快,不过一看到钗,摇了摇头说:“皇后,这是凤钗,天下间,只有你才能佩戴这种饰物,拿去拍卖可不是很好。”
长孙皇后闻言,微微一笑,把头钗插回发髻上,稍稍思索了一下,从手腕上褪下一只玉镯说:“既然如此,就拍了此物吧。”
刘远细眼一看,那么玉镯晶莹剔透、光滑圆润,一看就知是玉中极品,连忙说道:“皇后,这个玉镯太名贵了,要不换别的?”
“钱财本是身外之物,此次修路,是利国利民之大事,刘卿家担子不轻,本宫算是尽一点微薄之力。”长孙皇后一边说,一边把玉镯交给身边的宫女,很快,那宫女就用一个精美的盒子包好,送到刘远手上。
真不愧是千古一后,大事大非面前,拿捏得还是很好的,一听到慈善拍卖,马上的就把心爱的饰件捐出,心系万民,母仪天下,一举一动都堪称妇人之楷模,这一点,李二是拍马也追不上,最起码,在刘某人心中就是这样认为。
这玩意值钱啊,皇后亲自戴过的,刘远已经决定,如果价钱不是标得特别离谱,自己就拍下来,送给小娘,因为她的首饰,送了不少给杜三娘和胡欣,是该好好奖励她一下。
“刘远,你说,朕捐些什么合适?”李二有些犹豫地说。
这称呼变得真快,刚刚还爱卿的,现在一下子又变得直呼其名了。
“皇上是九五之尊,只需用一些寻常的物件,这样更有意义,例如碗筷、御笔、墨砚等等,随便一样即可。”
“这个好办”李二随手拿起桌面上那块砚台说:“那朕就把此砚台捐了。”
刘远连忙双手接过来,一脸高兴地说:“谢皇上,有皇上和皇后的支持,臣有信心,一定把路修好。”
“此言大善”李二一下子高兴起来,笑着对刘远说:“朕就等你的好消息。”
“微臣遵命。”
.........
长安报的内容越来越丰富了,大至国家大事,小到黎民百姓,军事、民情、娱乐、八卦新闻、文章点评、小说连载等,在空闲时看报纸,已经成为越来越多人的习惯,这才是真真正正的秀才不出门,知晓天下事,可是细心的读者发现,最近有关报道长安城的道路的篇幅越来越多,先是说哪里尘多,哪里泥泞,接着又有知名郎中指出,吸收得尘多,对身体的危害,然后把黄土路、石板路、砖路相比较,那个优劣,甚至连在建中的长洛高速也拿来点评。
一时间,各种各样的路就成为长安百姓的热门话题,人们在茶余饭后、街头巷尾讨论这件事,可是随着讨论的深入,一向骄傲的长安百姓心里开始不是滋味,他们开始发现,自己脚下走了几年或走了几十年的黄土路,看起来是那样的别扭,下雨天那泥泞是那样能以接受、晴天尘土飞扬对身体是那样不好,慢慢地,一个个变得忧心忡忡起来:
“这路怎么那么差啊”
“马车一驶过,一地都是尘啊”
“那家什天天都抹一次,那抹布都是黑的。”
“老张不是天天咳嗽吗?不知是不是住在街口,吸入太多尘有关。”
“要是能铺一条像长洛高速那样的路就好了。”
“是啊,皇上能主持修筑一条不怕泥泞、不扬尘的路多好啊。”
就在人心浮动之际,众人终于从长安报得到一个令人振奋的消息。那就是皇上体恤民情,已经下令扬威将军刘远修筑一条与长洛高速样的新路,因为国库紧张,号召长安的百姓、商贾、文武百官等有钱出钱,有力出力,把长安建设得更好云云,就是连口号都喊出来了:建设美好长安,还我安乐家园。
报道一出,一时间,应者云集。不少长安的百姓已经蠢蠢欲动,而事实上,长安报刊出的当天,已经有人到长安报馆询问捐款的事项,时机越发成熟了。
就在时机成熟之际。刘大官人开始出发了,目标就是化缘。
第一站。刘远选择长孙无忌。原因很多,一来他是文官之首,影响力大,二来他名下物业众多,身家丰厚,三来这也算是李二的事。他这个皇亲国戚怎么也得表示支持吧,只要他作了一个好榜样,那么以后“化缘”也就方便得多了。
刘远很顺利进入了戒备森严的长孙府,长孙无忌也很给脸面。亲自在书房接见了刘远。
两人寒暄了一会,刘远就开门见山地说:“长孙大人,不知最近可有关注长安报?”
“看,老夫那是每期不落,刘将军这话的意思是?”
这个老狐狸,以他的智商,怎么猜不到刘远的来意,不过是揣着明白装胡涂,跟刘远打哑迷呢。
刘远径直说:“那长孙大人对长安城的道路怎么看,用水泥路替代黄土,不知长孙大人持什么意见呢?”
“这个当然支持”长孙无忌一脸正色地说:“修路补桥,那是行善积德之美事,当年修筑长安时,时间仓促,很多设施并没有完备,这路就是其中一项,报上说得对啊,雨天泥泞不堪,晴日尘土飞扬,能换面水泥路,老夫那是打心底赞同。”
刘远搓着两手说:“长孙大人,估计你也知,皇上责令晚辈负责此事,不过现在国库空虚,一应款项,全凭自行筹措,不瞒长孙大人,刘某此行,正是找你化点缘,所以,还请长孙大人慷慨解囊,为长安的修路事业出一分力。”
“贤侄既然开口了,老夫断无的拒绝之理,那好,老夫决定把今年的俸禄全部捐了。”
捐一年的俸禄?
刘远楞了一下,然后小声地说:“就....这些,还有吗?”
一个子捐出了全部的俸禄,可是刘远并领情,很明显,就长孙无忌来说,他是按正三品来发放,每年禄米400石(粮食的容量单位“石”,当时的一石,今制不到100斤),职田9顷,防合(杂役)38人,每日发常食料九盘(细米二升二合,粳米八合,面二升四合,酒一升半,羊肉四分,酱四合,醋四合,瓜三颗,盐、豉、葱、姜、葵、韭之类各有差;木幢、春二分,冬三分五厘;炭、春三斤,冬五斤),大概约合每月8000文到一万文之间,当然,这些不是他收入的全部,像逢年过节的赏赐、名下田庄的收成,商铺的收益还有封邑的税赋,这些才是大头。
当然,像官员的孝敬等灰色收入,那就更多了。
长孙无忌作为皇舅,深得李二宠信,名下产业无数,现在说用一年的俸禄打发自己,那不是准备用一百几十两就把自己当叫花子一样打发吗?刘远当然不满意。
“怎么,嫌少?”长孙无忌眯着眼看着刘远,似笑非笑地说.
刘远嘻嘻一笑,点点头说:‘这一百几十两的,与长孙大人的身份不符啊,长孙大人也说这是利国利民的大好事,行善积德,不妨再多添一些,长孙大人也知道,长安城之大,动辄需银百万之巨方能成事.‘
“既然贤侄都这样说了,那老夫就再添四百两银子好了”看到刘远神情不太满意,长孙无忌自顾解释道:“贤侄,你要再来早半个月,别说这点银子,就是一万几千两,老夫说捐也就捐了,可是皇上发行债券,把闲钱差不多都投了进去,此消彼长,所以说,现在可谓爱莫难助,跟贤侄说一声抱歉了。”
“那.....”
长孙无忌突然笑着说:“如果贤侄真的很急,如果能把长洛高速的份子让与长孙某,那就是借利子钱、变卖家业,这银子还是能筹得出的.”
.......
等刘远走出长孙府时,苦笑一下,事情还真让崔梦瑶说中,自己人都那么难“化缘”,外人自然就更难了,自己说了大半天,最后从长孙无忌哪里“化缘”只化了五百两银子外加一柄玉如意。
几百两相对一百多万两来说,犹如杯水车薪,刘远叹了一口气,吩咐刘全,向下一个目标,向尉迟府进发,没想到,尉迟敬德不说银子时还是谈笑风生,一说到银子就变成了苦瓜脸,堂堂一个国公,食邑三千户,竟然还跟刘远哭起穷来,说什么人口众多,入不敷出一类的话,好说歹说,最后才拿出三百两银子,给刘远,不过捐物的时候“大方”了一下,拿出一张他用过的牛角弓外加一套特制的光明铠用于拍卖。
“不好意思,贤侄,你来得太不凑巧了,那些银子买了债券”
“早说啊,那银子借与秦老将军周转了。”
“那银子拿去放利子钱了,尚未回收,只能意思一下了。”
“一个月前刚置了一个庄子,银子都花光了,还借了不少外债呢。”
“本来有一点闲钱,不过国库紧张,皇上一号召,都拿去买了债券”
.......
接下的那些将军、大臣,一个个情况都是大同小异,说了半天,最后都是不大方便,拿捏半天,才捐出一点点,多的三五百两,少的就给个一百几十两意思一下,而那个程老魔王最令刘远无言,张口就是没这份闲事,不操这份闲心,好说歹说才捐了二百两,捐物时更是小气,可以觉得前面捐了二百两捐多了,随手扔出一把缺了个口的横刀,张口就说此刀杀死敌国大将的,这就算完了。
有一个人倒是很热心,那就是魏黑子,可是实在太穷,连银豆子都凑上了,才捐了一百两........(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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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39 慈善拍卖
虽说长安名流上层、王公贵族众多,刘远亲自上门,轮流拜访,花了好几天的时间一一登门拜访,一圈下来,清点了一下,不由有些悲哀地发现,自己老脸都卖尽了,一共才筹得大约二十三万余两,其中自己个人捐了一万两、李丽质个人捐了五千两之巨、长安报和金玉世家各捐一万两、而墨韵书斋也捐了三千两。
自己人都出了近六分之一了,那么多权贵,一共也才出了不到二十万两。
要是这二十多万两是黄金就爽了,刘远第一次感到做生意做亏了,这卖的是自己的脸面,换来的却是皇家的好处。
密室里,看着满室金银,崔梦瑶却丝毫提不起半分喜色,因为这二十多万两,与计划需要用到的一百多万两实在有太大的差距,除了铺路,还得搞绿化工程,这些都是要花银子的,现在只有二十多万两,就是铺水泥都远远不够,那就更别说还要搞绿化了。
“相公,这可怎么办,这点银子,用来种花养草还差不多,那缺口那么大,现在怎么办?”崔梦瑶表示出了她的担忧。
刘远并没有崔梦瑶那般着急,只是轻轻摸着那些名人上流捐出来的物品,一脸轻松地笑着说:“不急,这好戏才好好上演呢,这些钱银不过是预热罢了。”
为了印证自己的话,刘远并没有让崔梦瑶等得太久,第二天就开始有条不素地开展他的计划了,先是继续在报纸上大兴言论,在一百零八个坊的武候铺处,设立捐款箱,让长安的百姓方便捐钱,并让武候把捐款人的名字还有金额记下来、然后托了个关系。让市署的官员把各项各业的行会会长召集起来,让他们回去号召行业里的成员捐钱,而金玉世家、长安报捐银的消息,也第一时披露,算是一个榜样。
长安报、金玉世家、墨韵书斋一下子捐这么多,这让那些商家也不好捐得太少了,一来这本是好事,二来捐得少了,只怕官家会不满意,认为自己不配合。一时间,捐多捐少倒成了一众商家最头痛的事,不少商贾心里数落那几家捐得多的,一下子捐得这么猛,别的捐得太少只怕会被人笑话了。
普通老百姓可没有那么多顾忌。对于他们来说,皇上肯修水泥路。又不强摊给他们。这是天大的好事,老百姓是善良的,老百姓也是感恩的,从报上又或听说修路欠缺钱银时,一个个也就慷慨解囊,一时间在各武候铺前捐银子的人络绎不绝。甚至排起队来,这种纯仆就是刘远看到也备受感动,虽说很多人捐的多是碎银甚至铜钱,但这也是他们的一番心意。
路修好了。自已受益,再说修路补桥,也是一件大功德之事,民众也于乐捐款,就是大慈恩寺的普德大师,在刘远的请求下,也在**时向信徒宣扬这是大功德之事,呼吁信徒积极参与,一时间,应者云集,长安的百姓都被这种情绪调动了。
当然,也有人是不太高兴的:
程府内,几个掌柜小心翼翼向程老魔王请示着,他们都是的程府的人,出面替程老魔王打理程府的物业和买卖的:
“老爷,翠叶楼捐三百两,我们湘云楼捐多少为合适呢?”
“老爷,对面锦绣绸缎庄捐三百八十两,那我们七色绸缎庄捐多少,还请老爷拿过主意。”
“当铺需捐多少,小的也不也妄作决定,请老爷决断。”
几个掌柜先前被行会的会长叫去开会,说的就是这件事,虽说他们是掌柜,不过只是一个代言人,真正的东家,就是程府,准确一点,就是程老魔王,这捐得数目有些大了,他们不敢擅作主意,只能禀报程老魔王,让他拿个主意。
程老魔王一向是精明的人,向来是无利不起早,一有好处就会毫不犹豫出手,李二上位后,他看到国泰民安,知道土地会越来越值钱,一直都在买田置地,可是越是精明的人,也有犯错的时候,本来他计划得好好的,可是刘远的长洛高速一出,一下子把他的资金链给撕断了,为了参股其中,不得不忍痛变卖了不少优质产业,虽说手下田地众多,不过那些都是长线投资,就是再急,一年不过二次收成,再加上购买国债,手里的闲钱并不多,现在一下子又要捐这么多出去,心里自然舍不得。
别看几百两不多,程老魔下手下还有几间商铺酒楼,加起来就得几千两。
“不管了,每间店铺捐个三五十两算了,这个风头我们不出。”程老魔王咬着牙说。
一个年长的掌柜小心地说:“老爷,不少同行都盯着我等,如果捐得太少了,会不会有异议,再说这是刘将军号召的,他可是皇上一跟前的大红人,如果不配,只怕........”
“怕什么”程老魔王毫不犹豫地挥挥手说:“还有人敢找俺老程的麻烦?我把他脖了拧下来,刘远那小子,长洛高速,他占的份子最多,而出血却是最少,这么多家元气大伤,偏偏他越过越滋润了,还捐一万两呢,算了,他有的是银子,就让他多出一点血,嘿嘿”
“那老爷,那捐银的事?”
“就按我说的做,意思一下就行了,管别人怎么看。”程老魔王气哼哼地说。
“是,老爷”
........
程老魔王的态度刘远并不清楚,也没空理会,此刻,刘远在朱雀大街忙乎着。
朱雀大街,长安城的主干道,这条长约一千五百丈、宽约四十余丈,气势不凡的大街,充分体现出统治者的手笔和长安城的不凡,很多胡商或友邻一到长安城,都会被这条宏伟的大街所震摄,益对对强大的唐朝更加敬重和向往,可是在这条大街上,有人却公然在这里的安营搭棚。
为首者,赫然是刘远,此刻,他在对那些干活的工匠和民工指指点点:
“搭得整齐一些,可不要马虎了”
“从这里的一路搭过去,扎得牢固一些。”
“大约三十丈就留一个间隔路口,莫要封路了。”
有人竟然在繁华的朱雀大街大街安营搭棚,引起了很多人的围观,不少人着着那些工匠指指点点,原因很简单,作为长安的主干道,关乎到长安的形象,除了上元节张灯结彩外,平常不允许干别的事,就是跑累的马车,也不能停到路边休息,而现在有人在这里大张旗鼓地搭棚,别说嚣张霸道的步兵衙门没有出动,就是无孔不入的武候,也不见其出来阻拦,难免引起长安军民百姓的猜测,这到底要干什么,不少人猜测,有可能是有什么好消息又或某个重要人物的大好日子,在这里的搭棚唱戏,与民同乐。
不仅很多平民不明白怎么一回事,就是有一些武候,也不明什么回事。
一个年轻的武候小声问一个年长的武候道:“富哥,刘将军怎么让人在这里搭棚的,不合规矩啊,我们也没接到雍州府的文书,允许他在这里搭棚,以小的经验,这搭,也不像是戏台,也不知其中弄什么名堂,为什么我等不去阻止呢?这朱雀大街可不是普通地方啊。”
“找死啊,去阻拦”那个年长的武候敲了一下他的头说:“你没看到那步兵衙门的人都躲得远远的吗?我听头说,最近刘将军只要不过分,干什么都随他去,要是猜得不错,估计是为了募捐银钱修路吧,头让我等在这里看的,可千万别冲动,我们只是小人物,得罪不起,不光是你,就是雍州府的长孙大人,也得经他三分脸面了。”
“是,大哥说得对。”
慈眉拍卖是刘远计划中一个重要的组成部分,所以刘远非常重视,亲自在场监工,虽说人手众多,不过刘远还是花了三天的时间,这才把那个棚搭好,接着马不停蹄开始进行布置,布置的时候,还找长孙祥,从步兵衙门里借了人,把现场封闭了起来,这一举动,引起长安百姓的百姓更感兴致,不少人引颈以待,想打听一下,可是那些步兵衙门的人也不清楚,留下一地的谜底。
等到五天,谜底终于打开了,最先披露的,还是无所不能的长安报,用了一版篇幅介绍,标题就是四个斗大的字:慈善拍卖,上面讲述了这次拍卖的动机和目的,具体拍卖什么,报纸上并没有披露,不过文章里说明,此次活动得到皇上和皇后的支持,到场后必有惊喜,除此之外,所有物品,起拍价仅需一文铜钱。
报纸还有舆论的威力是显而易见的,那拍卖还没开始,前来朱雀大街看热闹的人已经人山人海,很多人对这次拍卖很感兴趣,慈善拍卖、还在朱雀大街拍卖,这在长安还是头一回,再加上言之凿凿有惊喜出现,特别是有皇上和皇后的支持,更是吸引人的眼球。
午时一刻,随着一声锣响,刘远终于在众人的千呼万唤声中现身,微笑地走上临时搭建的舞台上,看着朱雀大街那围得人山人海的人群,微微一笑,然后挥手示众人安静。(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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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40 魔王哭穷
等众人都静了下来,刘远这才大声地说:“相信诸位都已知道这次的活动的主题是慈善拍卖,而拍卖的目的,就是为长安修筑新路,也就是长泥路筹备银两,就在几天前,刘某在西市前面修筑了一段水泥路,水泥路的妙处,相信在场的诸位也有目共睹”
“好了,言归正传”刘远继续说:“此次的拍卖全部所得,全部用于修筑新路所用,诸位看官在竟拍自己意中物之时,也是在行善积德,还请诸位慷慨解囊,或许很多人会问,拍卖,到底拍卖什么?怎么拍法?这个简单,这次的拍品,可以说是五花八门,就应有尽有,每一件都有详细的标注,何人所捐,所作何用,有什么价值等等都有标记,到时细看即可,至于怎么拍法,就是看中什么,就找旁边的公差登记,标牌上面只标一个最高价,例如你看中的物体,上面标着十两,而你愿出更高的,那就找官差登记,而上面标着价格也随即更换成最高价,为了公平起见,此次拍卖的时限为一旬,也就是十天后,标牌上认出价钱最高,交纳银两后,那所拍之物就归他所有。”
一口气说了这么多,刘远也有些累了,稍稍休息了一下,很快又说道:“所有拍卖的物件,起拍价均为一文钱,若是一旬之后,没有人加价,无论那拍卖品是价值是一两还是一百两,还是以一文钱出售,也希望诸位有人捡到宝,好了,言尽于此,若言还有不解者,也可向一旁的官差询问。祝诸位好运。”
刘远后世最烦就是有人开长会,一开就是几个小时,上面说得口沫横飞,下面听得恹恹欲睡,虽说刘远有时也很享受那种高高在上的感觉,不过做事一向干净利索,特别带扬威军,唐朝的“特种部队”,刘远更要给他们灌输一种做事干脆、绝不拖泥带水的价值观。
当然,刘大官人在女人方面例外。
封锁了几天的谜底终于揭开。刘远的语音刚落,那围观的人群马上开始一探究竟,很快,人群里开始不停发出惊叹之声:
“你们看,工部崔尚书捐出来的、一直佩戴在腰间的玉佩。真是漂亮,一看就知不是凡品。买下来。说不定可以沾点贵气”
“啊,你们看,这是新科王状元高中的所用之笔,真是精致,真不愧是状用过的,一看就有灵气。说不定这是文曲星庇佑过的灵笔,买了回去,说不定用了此笔,用笔之人突然开窍也说不定呢。”
“这是智全法师亲自开过光。诵了九九八十一次金刚经的玉佛,天啊,买回去镇宅,肯定是鬼邪莫侵。”
“是尉迟将军使用过的铠甲和宝弓,一看就知不凡。”
众人一边看,一边惊叫,不少人看着喜欢的物体大流口水,这次拍卖,金银珠宝、法器、武器铠甲、衣裳、灵药等等,应有尽有,众人也算开了眼界,就是很多本想看一下热闹的人,也能点跃跃欲试了,突然间,有人用高八度的声音大声叫道:“天啊,这....这是长孙皇后佩戴在手上的玉镯,这,这是真的吗?”
“皇上御用的宝砚?这也有,不会是假的吧?”
马上有人说:“肯定不会,这样公开的场合,谁敢弄虚作假,就不怕砍头?”
“是啊,举办者是刘将军,他可是皇上跟前的大红人。”
“拍,拍,再贵也要拍下来。”
.......
一众民众的热情被调动了,这件不错,那件也中意,纷纷登记标价,那些官差的忙得好像陀螺一般,有的还没登记,另一个高价就已叫出来,一些热门的拍品,还没有正式标价,下面已经进行一番小型的拍卖了,
“这皇后娘娘佩戴过玉镯,我出一百两”
“一百五十两”
“一百八十两”
“三百两”
“五百两......”
“这皇上御用的宝砚我要定了,给我记上,我出一千两。”
刘远一路巡下去,看到那标价擦了又擦,心里一阵舒畅,特别看到一些重要的拍品,仅仅二刻钟不同,价格已经相当高昂了,例如李二的御用宝砚高达三千两了,而长孙皇后的那极品玉镯,那价格也不逞多让,高达二千七百多两,这仅仅才是第一天啊,刘远可以的理解,在大唐民众的心目中,一个是龙的化身,一个是凤的化身,都是富贵吉祥的象征,他们用过的东西,自然极为追捧,就是智全法师开过光的玉佛,也有信徒标出了高达三百两的高价。
真不愧是京城,达官贵人多,购买力也惊人。
总的来说,这个慈善拍卖会办得还是很成功的,可是当刘远经过一处拍卖摊棚时,不由停下了脚步,眉头也忍不住皱了起来:
“不会吧,这就是程老将军的武器?”
“就是啊,他可是大将军,那武器不是绝世神兵,也应镶宝嵌珠吧,怎么这般破的。”
“感觉我家的菜刀都比它强,这能砍杀敌方上将军?”
“我看玄啊,这会不会有假,不,应该说是弄错了?”
“那,那不是骗人吗?”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围着程老魔王捐献出来的那把破横刀讨论着,一旁刘远听到,差点气鼻子都气歪了,正在生气间,没想到让一个少年郎看到了,一看到刘远,马上高兴地说:“太好了,刘将军在此,问他就最清楚了。”
“啊,刘将军”
一众人连忙向刘远行礼,连叫将军好,刘远则是笑着和众人打过招呼,显得非常亲民。
不亲民不行啊,这些都是衣食父母呢,那一百多万两银子,还得在场的百姓的支持呢。
“刘将军,这把横刀真是程将军的武器?不会弄错了吧?”
刘远一脸正色地说:“诸位请放心。这里的每一件,都是刘某亲自从捐献者手上接过来,作好标记拍卖,绝不会弄错,更不会弄虚作假,可大方拍卖,有什么事,刘某一力承担。”
犹豫了一下,刘远笑着解释道:“你们不知道,战场上。那可是刀光剑影,生死相搏,那些敌兵就像蝗虫一样涌上来,简直是杀人杀到手软,砍头砍到刀断。这刀断了,就换一刀。这是常有之事。这把横刀,估计是程老将军的武器折了,随手捡起一把继续使用,这把横刀有福啊,没想到还有福气砍下敌方将军的头颅,不错。不错。”
众人这才恍然大悟,原来是这样,刘远这番话合情合理,大伙也信服。再说刘远说过,有什么事,他一力承担,于是,一个军迷爱好者开始竞价了。
“一直都很祟拜程将军,我出二十两。”一个少年郎大声叫道。
另一个大汉马上喊道:“五十两。”
“大哥,你怎么一下子出这么高啊?”
“高?若是程将军的板斧,五百两我也出........”
在众人竞价之际,刘远带着人悄悄走开,一边走一边暗骂程老魔王,真是太胡闹了,随便扔一把垃圾,破铜烂铁,就敢说是什么杀过敌方上将军的,真是睁着眼睛说瞎话,太不给脸面了,好在自己及时出现,如是出现得晚一点,说不定这场慈善拍卖就让他给毁了,有机会得好好教训他一下才行。
还说什么自己人呢。
刘远转了一圈,又对那些负责守卫的官差叮嘱了几句,这才施施然离开拍卖现场,准备打道回府,吃完饭,要做的事还多着呢,再说这次拍卖,为期十天的,时间还早着,先忙乎别的事。
行到半路,没想到正好骑着高头大马的程老魔王,刘远勒紧马头,笑着对程老魔王行了个礼,寒暄了几句,刘远就苦笑着说:“程伯父,小的可差点让你寒惨了。”
“哦,怎么回事?”
“就是那把横刀啊,你说是砍过敌国上将军的,拍卖时都没人信,小侄好不容易才把这事圆过去了,程伯父这事不厚道啊。”
程老魔王嘿嘿一笑,伸出那“铁砂掌”在刘远肩膀重重拍了二下,得意地说:“扯犊子吧,俺老程的银子可不是大风刮来的,就你这点道行想从我这里拿到好处?你还嫩着呢。”
“那修路是利国得民的大好事,大伙都得益啊。”
“是老夫出钱出力,你小子收名收利,这种事,我可不干”程老魔王咪着那小眼睛说:“听说你在皇上面前立了军令状,怎么,若是做不到,皇上可不放过你的,要不,你把长洛高速的份子都让给我,你程伯父就是卖田卖地,也把这银子给你凑齐了,怎么样?”
刘远苦笑着说:“程伯父,小侄以后就靠这点份子吃饭、养妻活儿了,要是给了你,一家都得喝西北风了,小侄可不像你,名下田庄无数,封邑又多,差得老鼻子远了,还望程伯父多捐一些,也算是助小侄一臂之力。”
一听刘远不肯割让股份,程老魔王马上苦着脸说:“贤侄啊,你别看你程伯父风光,其实只是表面风光,实则业大家也大,还一众亲朋要扶持,开销巨大,最近投资长洛高速、购买债券,入不敷出,都周转不过来了,不瞒你说,上次捐了二百两,差点连下人的月钱都发不出了,吃穿也得节俭,唉,一言难尽啊。”
尼玛,这老小子还真敢吹,自己长洛高速的份子,少说价值上百万两,自己的份子都想吃下,现在就二百两银子的事,好像堂堂一国公府,好像为了区区二百两都吃不饭一般,这不是暗示自己还欠他很多人情吗?
这混世魔王,是挖苦自己呢还是嘲笑自己的智慧?(未完待续。。)
841 打击报复(上)
话不投机半句多,程老魔王耍起无赖来,刘远也拿他没办法,只好带着一丝郁闷地打道回府。
当然,心里没少“问候”程老魔王,平时左一个贤侄,右一个未来侄女婿,一到关键时刻就掉链子,还真的让人无言。
回到府后,刘远一边吃饭,一边跟几女说起拍卖的事,听刘远说起拍卖场形势一片大好的情况,崔梦瑶等人闻言都非常高兴,那拍卖的价格越高,也就是离筹款的目标更近一步,立了军令状的刘远,自然就更轻松了。
小娘高兴地说:“这样太好了,师兄说过,那拍品有上千件之多,估计能拍出不少银子呢。”
“二妹说得没错”崔梦瑶也心情大好地说:“这里能解决一部分,到时那行业协会再解决一部分,那么离完成目标也就越来越近了。”
一提到行业协会,刘远忍不住问道:“刘全,行业协会那边,有什么消息没有?”
最近一直忙着拍卖的事,刘远也没空处理行业协会的筹款,就让刘全拿着自己帖子,联同市署的人去处理,现在想想,估计也快有消息了。
刘全恭恭敬敬地说:“回少爷的话,此事小的不敢怠慢,一直在跟进,已经知会了那些会长,他们都非常支持,估计这二天就会有信息了。”
“这事跟紧一点,一有消息,尽快禀服。”
“是,少爷。”
作为一个好管家,自然是急主人之所急,刘远一开口,刘全就把刘远的话放在心上,不用二天。当天晚上,刘全就把自己探知的情况禀告刘远:
“少爷,各项各业都知道修路对商业有益,踊跃捐款,虽说只是认捐,那银子还没有收上来,各项各业认捐的数目已经不少,其中长安的首饰协会在金玉世家的带动下,捐款踊跃,不计金玉世家的一万两。现在认捐已达近八千两之多,预计过万两不是问题,运输业协会的捐款也踊跃,光是最大的车行顺达车行就捐了一万两之巨。”
顺达?
不就是魏王李泰名下的车行吗?刘远点点头,看来这个魏王李泰还是挺会做人。自己在长洛高速把很多工程包给他,可以说让他获利巨丰。再说这修路也是为他们李家好。就是李丽质也捐了那么多,他名下有那么多产业,要是一点也没有表示,说不定他父皇李二会看轻他,这样一下子捐了一万两,可以说卖了刘远的面子。暗中又讨好了李二,三来也能为他的车行赚取多一些名气,可谓一箭三雕。
不愧是皇子,的确很会做人。
刘远满意地点点头:“嗯。不错,这顺达车行还是很热心的。”
刘全犹豫了一下,小声地说:“少爷,有件事,小的不知该说还是不该说。”
“有什么不能说的,说吧。”
“是,有些协会捐得多,不过有几个协会捐的很少,像布绸协会还有酒楼协会,加起来还不到千两。”
“什么?不到千两?”刘远皱着眉头说:“这两个行业油水还是很大的,怎么这般少的?”
刘全小心翼翼地说:“原本捐了几千两的,不过一众成员看到程老将军名下的物业捐得不多,只是三五十两,一个个就退缩了,听说程老将军还在宣扬,说此事是别人出钱出力,让少爷收名收利,一点好处也没有,还说哪个捐得多的都是闲得慌,有银子没地方花,所以.....”
尼玛!
刘远一下子冒火了,这程老魔王前面捐得少,弄一把破横刀捐出来,差点毁了自己的拍卖,自己都捏着鼻子认了,今天在路上碰到他,挖苦自己、大咧咧地装穷,说自己想让他出银子还嫩了一些,自己敬他是前辈,也忍了,没想到,这家伙,竟然还给自己添乱,自已一心想为长安做了点好事,他还在后面说自己的坏话?看来混世魔王的名号不是凭空得来的,行事率性而行,有时嚣张得让人无法接受。
也不知是盯着自己手里的份子不放,还是妒忌最近自己比得他更受重用,倚老卖老,拆起自已的台来了。
“真是一根搅屎棍。”刘远忍不住骂道。
崔梦瑶等人闻言,一个个都忍不住掩嘴笑了,搅屎棍是刘远“发明”的词语,形容一个没所事事,一心使坏,把好事变成坏事,又坏又臭,堂堂一个国公、大将军被形容成搅屎棍,还是很有喜感。
“师兄,那现在怎么办?”小娘有些担忧的说:“这些事传出去,只怕影响长安百姓的热情。”
“怎么办?见招拆招。”刘远的嘴边出现了一丝冷笑道。
“相公,程老将军位高权重,在长安人缘不错,再加上他为人作事,异于常人,你可要小心,可不能把他惹怒,免得不好收场。”相处久了,崔梦瑶也悉知刘远这样笑,肯定不会有什么好事,生怕刘远年少气盛,跟混世魔王较劲,连忙劝说道。
连崔梦瑶也这般怕他,看来混世魔王的名头还是挺大的,偏偏刘远却不怕,笑着安慰崔梦瑶道:“不会的,放心好了,说什么程伯父也是长辈,长辈做事,作为晚辈的,哪能指责呢,再说了,捐一万两是心意,捐一文钱,也是心意,我不仅不能指责他,还要好好赞扬他,号召长安的百姓向他学习。”
崔梦瑶、小娘、杜三娘还有胡欣四人面面相觑,不明白刘远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刘远也懒得解释,一边站起来,一边叫道:“黛绮丝,磨墨,本少爷要写稿。”说完,自言自语地说:“嘿,本少爷有些日子没有真自操刀,今晚得好好炮制二篇煸情的文章才行。”
“是,少爷”黛绮丝对刘远言听计从,闻言马上领命。
少顷,刘远就坐在书房里,能干的黛绮丝已经磨好了松烟墨、铺开了文宣纸、御制狼毫也舔好了笔尖,就等刘大官人捉笔操刀了,刘远轻轻坐下,稍稍平复了一下心情,很快就拿起笔,在纸上写上标题:一个好人,感动长安,然后在下面写上,卢国公的感人事迹.......
作为长安报的最大东家,实际控制人,刘远写的稿不用审核评选,可以直接登报,当晚送到,第二天已经刊登在长安报上,然后经长安武候一转手,很快就流入了千家万户,效率极高。
........
程老魔王的心情不错,昨晚夫人裴彩霞身体不适,让他到别人妾侍房间过夜,于是,他就宠幸了两名刚从奴市买来的美妾,一箭双雕,大展雄风,两名美妾初经人事,不敢“恋战”,到了后面连连求饶,越是求饶,程老魔王就越有成就感,以至上朝时满面春风,逢人未语先笑,惹得不得老伙计也暗生纳闷,程老魔王本想在散朝后到长洛公路巡视一下,看看进展如何,什么时候有银子收什么的,没想到一个消息破坏了他的计划:太上皇李渊病重,皇上携着皇后在奉侍面床前,上朝要延后,让众人在廊下等。
有人春风得意,自然有人意志消沉,自玄武门之变后,李渊的帝位丧失,而他的斗志、雄心、健康好像也跟着消失一般,身体那是一天不如一天,一来受到丧子之痛,二来年岁的确也大了,一众大臣早就知他的身体不好,现在听闻他身体不好,也不感到意外,至于李二推迟一点上朝,那是尽为人子的孝道,这是天经地义之事,谁也没有什么异议。
再说李二是皇上,他的话就是圣旨,又有哪个不听?
没想到这一等,就等到响午,一众大臣在廊下享用了御膳房提供的廊下食后,太监这才宣布上朝。(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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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42 打击报复(下)
今天的朝议并没有什么特别的事,先是群臣关心一下李渊的病情,祝福他早日康复等话,李二也就李渊的病情作了一个交待,替李渊感谢群臣的关心云云,问候完就进入正题,不过是各地发生的大事讨论一下,对西线最新战况一个总结。
要说真有什么特别的,那就是临散朝时,李二突然亲切地问候程老魔王:“程爱卿,你是我大唐之功臣,劳苦功高,最近可有什么难处?”
程老魔王楞了一下,马上高兴地说:“谢皇上关心,老臣吃好睡好,身体好得不得了,随时可以上阵杀敌,一口气杀过几百个来回不碍事。”
说话间,程老魔王都有一些激动,皇恩浩荡啊,皇上念旧情,竟然在朝廷之上问候自己,放眼满朝文武,又有哪个像自己这样受宠,看来当年和皇上一起出生入死,这些情义皇上还没忘,再说两人结成了亲家,亲不亲,自家人。
都忍不住有些得瑟了。
“嗯,没事就好,若是有困难,直说无妨。”
“谢皇上。”
程老魔王笑脸如花地退回行列,而这种灿烂的笑容还有美好的心情,一直保持到散朝回府。
一路上,不知是心情好的缘故,总觉得自己成为万众瞩目的焦点,很多人都在对着自己的马车指指点点,程老魔王在心情大好之下,也不疑有它,以为一众百姓羡慕、妒忌自己的权位还有成就,一路有些得意洋洋,不时对路边的百姓微笑,有时还挥挥手,以示自已亲民。
“老爷,你回来了?”一进府。老管家连忙恭迎程老魔王进府,一边殷勤地问道:“今日散朝这么晚,老爷辛苦了。”
程老魔王笑呵呵地说:“没事,就是太上皇身体欠恙,拖了一些时间吧,今日府上没什么事吧?”
“那个.....府上一切安好,请老爷放心。”老管家犹豫了一下,最后什么也不说。
若是往日,程老魔王肯定察觉出异常了,不过今天皇恩浩荡。心情好得不得了,也没留意,昂首阔步往内堂走去,不让让他纳闷的是,今天气氛还真有一丝异常。有几个下人一边看着自己,一边窃窃私语。也不知在乱嚼什么舌头。
“爹。你终于回来了,可把我急死了。”程老魔王还没进大堂,儿子程怀亮已经冲了出来。
“急什么,这般火急火燎”程老魔王扳起脸教训道:“为父怎么教导你的,凡事要镇定,急是没用的。一急就容易出错,越是急,越要镇定,这样才不会乱中出错。你也是有家室之人,怎么还这般沉不住气,以后怎么担当大任?”
被老爹一训,程怀亮连忙低头认错道:“是,爹爹教训得对,孩儿知错。”
程老魔王的脾气可真不是吹的,把他惹急了,直接捆上吊起,用皮鞭抽,能生生打昏的那种,所以程怀亮兄弟等人一看程老魔王扳起脸,都有一种条件反射了,小时候留下的阴影可不小。
“这才对嘛”程老魔王进入大堂,舒舒服服地躺在刘远赠送给他逍遥椅上,这才慢条斯理地问道:“这个时候,你不应是在军营吗?今儿怎么回得这么早?”
程怀亮从怀中拿了一份长安报说:“那是,那是,孩儿看到爹上报了,一时心急,就告假回来了。”
“上报?”程老魔王心中一紧,好像意识到什么一样,连忙问道:“是赞的还是弹的?”
“赞倒是赞,不过.....”程怀亮有丝吞吞吐吐地说:“孩儿不知怎么说了,还请爹爹自个看吧。”
说完,把那份报纸递给程老魔王,还把那篇有关他的文章的指给他看。
《一个好人,感动长安》一看到那标题,程老魔王心里先是一松,至少,刘远并没有说自己的坏话,接着往下看,慢慢地,程老魔王脸色慢慢就开始变得有些怪异,甚至有些铁青了:报纸上先是介绍自己职位、背景、功勋等情况,甚至连封邑也有交待,然后就笔锋一转,就提到长安修路的问题,文章提到,一听到要建设美好长安,自己马上积极响应,捐了二百两银子,还捐出一把砍杀过敌方上将军的利器,为长安修路出了一份贡献,这还没有完,后面还提到,捐出了这二百两,程府差点连下人的月钱也发不出,就是府用的饮食用度,也大大削减,堂堂国公,一件衣服穿了三年之久还没换新的,就是有剩饭剩菜也舍不得倒掉,第二天继续吃,非常让人感动。
文章最后,还很煽情地呼吁长安百姓,向自己学习,学习自己这种高尚的情操、行善积德之心,把程老魔王夸得天上有,地下无。
换作普通的人家,这绝对是长名气之事,可是放在一个三品大将军、食邑三千户的国公身上,怎么都觉得让人有些诡异,程府家大业大,名下产业众多,别的不说,前些日子,一下子投入了几十万两银子参与长洛高速,在购买债券上,一掷万金,这些在长安城,早就津津乐道了,那封地、田庄、商铺的收入,不少长安的百姓多少也传闻的,堂堂一个国公府,投资动辄数以十万两的,现在竟然因为二百两,发不出月钱?吃不好饭?
看起来,是那样的怪异.......
“爹,你再看看这篇”程老魔王还没有说话,程怀亮又指着另一篇给他看。
一看到这篇,程老魔王一下子脸红了,这一篇是有关捐款的名单,都是一些捐得多的人,例如崔府捐了五千两、金玉世家捐了一万两、长安报捐了一万两、名不经传的墨韵书斋也捐了三千两、就连一名赵姓的百姓也捐了一千两等等,第一篇文章本来丢人,两篇文章一结合起来,堂堂国公府捐的那两百两,是那样的刺眼、别扭。
别的不说,光是食邑三千户。这已经是捐献和收入严重不相付,饶是程老魔王脸皮厚,这一刻却又是红,又是青。
红是羞愧、青是愤怒。
终于明白,为什么皇上临退朝问那句莫明其妙的话了,敢情是自己在用廊下食时,皇上也在用午膳,一边用一边看报纸,有关自己的这篇文章被他看到,这才有此一问。程老魔王这才清楚,自己不是被皇上关怀,而是被他开涮了,试想一下,自己的一切。差不多都是皇上赐的,自己有多少家底。李二不可能一点也不知道。现在为了区区二百两,自己叫苦叫穷的,好像花二百两故意出风头一样,皇上那是在取笑自个,不知情之下,被取笑了还傻傻的以为皇恩浩荡。
回府的路上被人指指点点。进府时老管家吞吞吐吐,欲言又止、下人们小心议论,原来是这事,自己一路都表错情了。难怪儿子告假回来呢,原来还真出了大事。
程怀亮在一旁一脸气愤地说:“爹,这刘远太过分了,明是赞,暗则嘲笑我程府,只要你说一句话,孩子找刘远那家伙算帐去。”
“算什么帐?混帐,你还想打架不成?”程老魔王虎着脸说。
“可是,可是.....”
程老魔王突然一脸沮丧地说:“咱们不占理啊,还想让人家笑话不成。”
“什么,爹,那些话真是你说的?你怎么.....”
程老魔王真有点欲无泪了,这文章表面上挑不出一丝毛病,也没有乱写,报上所说的事,都是自己随意编给刘远听的,当时只是戏谑之言,可是实实在在是自己说的,再说整篇文章,全是赞扬,把自己抬得天上有,地下无,没一句贬损之意,可以说写得四平八稳,就是想找他麻烦也找不到籍口,贸贸然去找他麻烦,那么在小气的份上,还得多加一个心胸狭窄、以怨报德。
再说了,程府就是再牛,也不能和如日中天的清河崔氏比较吧,在不占理的份上,就是皇上也不帮自己,而最近,皇上对刘远的倚重还有宠爱,就是瞎子都看得出,就是蛮不讲理,也得看对象啊。
这哪是什么一个好人,分明是打击报复,**裸的打击报复。
抬头一看到《感动长安,一个好人》的那几个字,程老魔王感觉到,那一个个字犹如一张张嘲笑的脸,在嘲笑自己小气巴巴、嘲笑自己满口空话、在嘲笑自己要钱不要脸,越看越气,突然感觉胸口一痛,一股气一下子涌上来,好像被人狠狠地把捅了一刀一般,猛地把报纸摔在地上,一边用力踩,一边大声骂道:“刘远,你这臭小子,看俺老程怎么收拾你,怎么收拾你......”
打脸啊,**裸地打脸,现在的自已,百口难辩,以前是长安城的大将军,不出所料的话,现在估计是长安城的大笑话,就是那些老百姓的不笑话自己,可是那些同僚还有老兄弟,可不会轻易放过自己的,估计笑得脸都黄了,自己还有脸面出去?
这不,就是皇上也打趣自已了。
厉害啊,这兔崽子这篇文章一出,自己这么多年攒下的那点老脸,一下子都丢得精光,自己一向没少欺负人,没想到,这一次竟然硬生生被刘远欺负得,一口气憋在心里都发泄不出来。
“你还在这里干什么?这里没你的事了,快回军营”程老魔王被程怀亮那一脸幽怨的目光看得有点不自然了,分明是埋怨自己的所作作为,心情不好之下,便对他吼起来。
什么眼神,这样看自家老子。
程怀亮一脸倔强地说:“都让人快说成像要饭的,笑得脸都黄了,要去你去,我可不去。”
堂堂一国公府,形容得快成要饭的了,年轻人要脸面,程怀亮还真不敢抛头露面,谁叫有这样的老爹。
“你.....”程老魔王气得眼前一黑,踉跄一下,差点没气得晕厥过去。(未完待续。。)
843 尉迟赠衣
“哈哈哈.......”
李二一回到立政殿,就忍不放声大笑了起来。
“皇上,有什么喜事,让你这般开怀大笑?”长孙皇后一边替他整理衣冠,一边好奇地问道。
自从西线全面开战以来,李二的笑脸就少了,不是掂记着前方作战,就是担忧财政,现在看到丈夫笑得这么开怀,长孙皇后的心情也让他感染,忍不住问了出来。
“观音婢,今日的报纸看了没有?”
“回皇上的话,臣妾还没看,皇上上朝后,臣妾还在太安宫待奉太上皇,回宫后,又要照顾兕子,这才刚刚把她哄睡了。”
李二拉住长孙皇后的手说:“朕的观音婢辛苦了。”
“这是臣妾应该做的,对了,皇上,你还没说有什么大喜事呢。”
“哈哈”李二大笑几声,然后卖了一个关子道:“观音婢,朕问你,你可曾看过那混世魔王吃亏?”
长孙皇后摇了摇头,笑着说:“卢国公可是一个不吃亏的主,怎么,他吃亏了?”
“不仅吃亏了,还让人打脸,被打了,还得感谢别人呢,你信吗?”
“臣妾不信,以卢国公的个性,那还不得翻了天吗?”
李二没说话,把案几上那份报纸递给长孙皇后,还把那两篇文章指出来,示意长孙皇后看,长孙皇后看完,也忍不住掩嘴小声笑骂道:“这个刘远,还真是敢写,只怕这次程将军左右为难了。”
“这样也好,老是倚老卖老,口无遮拦的,正好有个人收拾他。让他吃个教训,也算是给他提个醒。”
长孙皇后有些担心地说:“皇上,你说这两人会不会闹起来?要是两人有哪个什么什么损伤,对我大唐可不是一件好事啊,要不,臣妾出个面,给两个说和说和,大事化小,小事化无好了。”
“不用了,混世魔王虽然混。还不至于老糊涂,若不然,他早就不知吃多少亏了,再说他们有合作关系,不会因这点小事闹翻的。”
“程老将军丢了这么大的脸面。他岂会善罢甘休?”
李二一脸自信地说:“脸面丢了,可以找回来的。估计也就费点钱银罢了。朕若猜得不错,这个混世魔王要出血了,哈哈哈。”
........
程府内,程氏父子坐在厅内,垂头丧气,半天没说话。用程老魔王的话来说,这次算是在阴沟里翻了船,让刘远那兔崽子给害惨了,不光程怀亮不敢回军营。就是程老魔王,也不好意思到外面溜达了,丢人现眼啊。
干坐了一会,程老魔王的站起来,转身就想走,程怀亮连忙问道:“爹,你去哪?”
“滚一边,老子上个茅房,还得和你说啊。”
“啊,孩儿不敢。”
程老魔王气哼哼地去后院去方便,没想到走到一个转角处,突然听到前面有下人小声谈话的声音:
“不会吧,我们老爷,连月钱也发不出来了?”
“笨啊你,老爷可是国公,一年光是封邑都不知收多少,还有那么多店铺和田庄,别说区区二百两,就是二万两,老爷也能随便拿出来,你没听说过吧,后院那库房,每年那银子都是一挑一挑抬进去的,进多出少呢。”
“哦,张哥,我明白了,老爷这是不想捐那么多,这才故意那样说的。”
那个叫张哥地人有些郁闷地说:“老爷这下失算了,今日我替夫人买东西时,整个长安都在议论,说什么老爷吝啬小气,没有好善之心,说这些还是轻的,有人说,前些日子,老爷买人参,一买就买三百多两银子、少爷买珠宝送给少夫人,一次花了五百多两,就是前二天,老爷在奴市挑了二个美婢,眼也不眨就扔下了近二百两,现在长安的人都在议论纷纷,说老爷做人虚伪什么的,那话说得,啧啧,太难听了。”
“这也是,一个国公,比一个百姓捐得还少,偏偏还说什么发不出月钱、三年不换新衣服,我就是程府的人,听到这话也不是滋味。”
“可不是吧,出去买东西,一听说我是程府的人,一个个好像看猴子一样看着,心里别提不得劲了。”
“老爷这次.....”
两人虽说小声议论,程老魔王人未老,眼未花,耳朵更是非常灵敏,听得一清二楚,本来心情就糟透了,现在越听越不是滋味,没想到的,就是下人也知道,气得他脸都青了,猛地走快二步,指着那两个乱咬舌根的下人骂道:“你们这二个田舍奴,在乱咬什么舌根?活都干完了吗?再让我抓到你们偷懒,腿都给打折了。”
“是....是,是,老爷,小的马上去。
“去....马上去”
两人被刘远那么一吼,吓得脸色都白了,腿打着颤,连滚带爬一样跑了。
“忘了揍这二个兔崽子,便宜他们了。”程老魔王突然自然自言地说,刚才气得糊涂,都忘记给这二个乱咬舌根的下人教训,让他们逃过了一劫。
好不容易方便完,程老魔王坐在堂上,还在想着怎么处理这件事,没想到这时管家小心翼翼地走过来禀报:“老爷,尉迟府的邬管家求见。”
尉迟府的管家?
程老魔王楞了一下,虽说不明白他有来意,还是挥挥手说:“传。”
没多久,一个一脸精明的中年男子出现在大堂,后面还跟着一个捧着礼盒的下人,一进大堂,邬管家就恭恭敬敬向程老魔王行礼。
“好了,这些俗礼免了,你家老爷派你来干什么?”
那管家恭恭敬敬地说:“我家老爷派小的给程将军送一份薄礼,请程将军笑纳。”说完,挥挥手,那下人就把手中的礼盒交到程府下人的手中。
一交完礼盒,那管家马上告辞,领着下人急急脚地走了,那样子,好像后面有狗追一样。
“把礼盒放下,老夫倒要看看,这尉迟敬德那老货,今儿怎般好心,给我送东西。”程老魔王大声地说道。
程老魔王与尉迟敬德,虽说是老战友、老兄弟,不过二人谁也不服谁,程老魔王觉得尉迟德敬德倚老卖老,尉迟敬德则认为程老魔王故意装疯卖傻,偏偏两个都功勋大将,谁也不服谁,平日里没少相互拆台、暗中较劲,现在突然这么好心送礼盒,真有点像黄鼠狼给鸡拜年。
“是,老爷。”那下人依言把礼盒轻轻放在程老魔王前面的案几上。
“咦,黄金?”程老魔王一打开,一旁伸长脖子看的程怀亮,一下子惊讶地叫了出来,礼盒打开后,只见二锭黄澄澄的银子躺在礼盒内,而黄金下在,好像还有一件衣服,程老魔王面色一变,拿起衣服,一扬开,脸色一下子红得像关公一般:那只是一件大约三岁孩童穿的花衣裳,那小小的袖子,估计程老魔王二根指头都塞不进去,在衣服下面还有一个便条:
兄闻弟捐了二百两后,生活难续,饮食需削减,还三年未曾添衣,寒心啊、心痛啊,特赠上黄金二十两、新衣一套,以表兄弟之情,还望程弟笑纳。落款是:尉迟敬德。
不是说捐了二百两就过不去吗?那就送你二百两;不是说三年未添新衣吗?再送你一套,只不过,那件小小的花衣,分明是嘲笑程老魔王吝啬、小家子气,两人往日相互取笑,现在看到程老魔王被刘远戏弄了,作为老对手,尉迟敬德哪里肯错过这样的机会?一看过报纸,马上派人去恶心程老魔王了。
难怪那么个邬管家跑得这么快,看来一早就得到主人吩咐,送完礼物后就赶紧溜,免得混世魔王一时发飚,为难于他。
“澎”的一声,程老魔王用力把衣服一摔,不解恨似的一脚把那案几踢翻,双手捶着自己的胸口,一脸悲呼道:“啊啊啊,气死俺老程,气死俺老程了”
堂堂大将军,卢国公,竟然被区区二百两银子羞辱得说不出话来,还让一直跟自己较劲的老对手嘲笑,程老魔王都气得快要哭了。
“爹,不要,你干什么?”一旁的程怀亮看到程老魔王一拳一拳地打自己的胸口,好像猩猩一般,吓得他连忙抱住程老魔王,生怕他做傻事。
“放开,搂搂抱抱,成何体统。”程老魔王一下子挣开,一脸厉色地说:“你爹还死不了。”
一听到自家老子没事,程怀亮这才松了一口气,不过很快又苦着脸说:“爹,现在这事怎么办?”
程老魔王重新坐下,稍稍思索,咬着牙说:“解铃还需系铃人,去,把刘远给我绑来。”
“爹,你要干什么?”程怀亮一下子急了,连忙说道:“刘将军可是皇上面前的红人,背后还有清河崔氏给他撑腰呢,再说惊雁也许给他了,就快是一家人,你,你可不要乱来啊。”
“也对”程老魔王马上说:“要是这小子看到那阵势,躲起来,找不到人老夫更是为难,去,把他请来,客气一点,你跟他说,老夫用人格担保,绝不为难他,就说找他有些事商量一下。”
看着程怀亮有些怀疑的目光看着自己,程老魔王忍不住一脚踹去,一边踹一边骂道:“小兔崽子,什么眼神,老子说不为难就不为难,你老子的人格不值钱啊,赶紧的,不要拖了。”
“是,爹,孩儿马上去。”(未完待续。。)
844 愿者上钩
“什么?程老将军请你程府走一趟?”崔梦瑶以为自己听错了,连忙问多一次确认道。
接受程老魔王的命令,程怀亮不敢怠慢,一到刘府抢着刘远就要走,刘远少不得和崔梦瑶她们言语一声。
刘远有些无奈地说:“是啊,程怀亮都在门外候着了,这还有假?”
“不行,相公,这次玩得有些过分了,那混世魔王是什么脾气你又不是不知道?相公,不要去,你就在房里躺着,妾身去应付他,就说你偶染了风寒,身体欠恙去不了。”
程老魔王是什么人,崔梦瑶可是没少听过他的“光荣事迹”,那就是一混世魔王啊,刘远这次也过分了,看似句句赞扬,实则字字诛心,生怕别人不注意,还特地把捐得多的人列出来对比,把程老魔王损到没地方躲了,这个时候上门,那不是自投罗网吗?坚决不能去。
刘远一脸自信地说:“不用害怕,程伯父也是一个有分寸之人,若言他真想找我麻烦,估计直接就带人来了,不用跟我玩这虚的,再说程怀亮那小子信誓旦旦地说了,程伯父绝不为难于我,都用到人格担保了。”
“此话当真?”
“骗你干什么?好了,我去了,估计那程老魔王也等急了。”刘远压低声音说:“让他使坏,看我怎么狠狠割他一刀,到时出了银子,还得好好感谢我。”
崔梦瑶嫣然一笑:“好好好,我家相公最有能耐了,不过你还是要当心一些。”
“嗯,好,你就等我的好消息吧。”刘远笑着抱了一下崔梦瑶,然后笑着往外走。
走出门口。只见程怀亮坐如针毡一样在等着,一看到刘远走出来,不由分说,马上拉着刘远上了马车,打道回府,不说别的,一来就有不少人指指点点,就是到了刘府,一些丫环下人也不时看着他,那种奇怪的目光。他还真是受够了,一看到刘远终于告别完了,好像松了一口气似的,拖着刘远就走。
在马车上,刘远看了看有些狼狈的程怀亮。不由笑着说:“程兄,你没事吧。怎么出那大的汗的?”
“将军。你还好意思说”程怀亮用有些幽怨的目光看着刘远,苦笑地说:“这还不是拜你所赐。”
“这个.......”
程怀亮双手一摊:“好了,此事你不用和我说,你跟我爹说就行了,你的官阶比我大,程某可拿你没办法。”
刘远哈哈一笑。拍拍程怀亮的肩膀,也不说话了,虽说是同龄人,就话事权来说。程怀亮远远不及刘远,刘远一系列的动作,包括与程老魔王合作建长洛高速,在不知不觉间,两人的地位都不对等了。
在车夫的快马加鞭下,不到二刻钟,刘远就在程府的偏厅看到脸都绿了程老魔王,那程老魔王还没说话,刘远就笑着说:“程伯父这么急找小侄来,不知所为何事?”
哟,还挺会装呢。
程老魔王一看到刘远,眼珠子瞪得大大的,两手不由握起拳头,吓得一旁的程怀亮不断给他打眼色,要不是一想起此事还要刘远摆平、又说过以人格担保说不会为难他,若不然,还真想揍人了,算了,等先摆平此事,以后再慢慢找机会教训这个家伙。
程老魔王的忍耐力还不错,想通后,脸色放缓、连拳头也松开了,脸上挤出几分笑容,对刘远摆摆手说:“小远来了,坐吧。”
刘远也不客气,笑嘻嘻地坐下,刚坐下,程老魔王“啪”的一声,把那长安报摔到刘远面前,有点不满地说:“你自己看看。”
果然是这事,看到程老魔王的反应还是挺快,虽说的不用看刘远就知道是什么回事,不过还是装着看了一遍,这才笑着说:“哦,原是这事,算了,都是自己人,程伯父千万别客气,不用谢小侄了。”
什么?还要谢?
程老魔王都气得乐了,盯着刘远冷冷地说:“什么?谢?老夫谢你什么?”
“文章啊”刘远指着那篇文章,一本正经地说:“程伯父,上次你的那番话感动了小侄,没想到程伯父这么支持小侄,就是新衣裳也不换,也要支持小侄,正好这次需要一个典型,一个楷模,本想留给我岳父大人,让他好好露露脸,风光风光,不过听了程伯父的话,深受感动,决定把这个露脸的机会留给程伯父,怎么样,写得怎么样,文笔还行吧,在基于事实的基础上,全力替程伯父说好话,我想,程伯父会受到大唐军民敬重的。”
“刘远,你......”什么敬重?什么露脸出风头,老脸都丢光,连门都不敢出,这叫出风头?刘远明显是揣着明白装糊涂,这是还嫌气自己不够吗?程老魔王都气得说不出话来,指着刘远半天没说话,那张憋得像关公一样,过了半响,最近一脸被打败地说:“好了,俺老程说不过你,都是聪明人,咱们别转弯抹角了,开门见山吧,我说小远,你这次不厚道啊,把俺老程都给坑苦了。”
流氓不可怕,最怕流氓有文化,横的就怕赖的,程老魔王生怕再说下去,得活活被刘远气死。
这次真认栽了,若不然,明天再写上一篇含沙射影的文章,自己就是黄泥落在裤裆里,不是屎也是屎了。
看到程老魔王服软了,刘远也不再拿捏了,收起笑脸,一脸正经地说:“程伯父此言差矣,是你不厚道在先,小侄迫于无奈之下,这才接招的。”
“什么?俺老程不厚道?”程老魔王大声叫起来:“老夫待你不待吧,我们家惊雁,慧质兰心、才艺双全,不知多少公子哥儿、名门望族有意思,最后老夫还不是便宜你小子?你说捐银,老夫了也没拒绝。虽说捐得少一些,总比不捐强吧,俺老程还不厚道?”
裴惊雁慧质兰心、才艺双全,是难得的绝色女子,这点不假,不过这混世魔王还真颠倒是非,明明是裴彩霞出师不利之后,就把裴惊雁的庚帖摆在桌面上,给自己设陷阱,最后才算成事的。看在美女的份上,刘远不和计较这件事,不过捐银这里,刘远还真是不吐不快:
“程伯父,你也说了。都是聪明人,惊雁的事就不多说了。就说筹备银两修路之事吧。你也知道小侄在皇上面前立下了军令状,务必完成的,程伯父你是前辈,伯父不是那么好做的,怎么也得多多照顾啊,再说快成一家人了。还能说二家话吗?小侄有好处,马上叫上你,相当初,岳父大人是准备两家就把长洛高速的项目吃下。可是小侄坚持把你捎上,这些情分你不记,捐了二百两、用一把破横刀打发小侄,这也算了、在路上说说笑,挖苦几句,你是长辈,这事我也忍了,可是你万不该说一些什么大伙出钱出力,小侄收名收利的话,公开唱反调,劝别人不要捐款,造成极其恶劣的影响,严重影响了筹钱银的速度。”
“到时一传十,十传百,在筹银不力的情况下,小侄得倾家荡产修这条路啊,程伯父于心何忍呢?再说此事传到皇上耳中,只怕也不美吧,老实说,这路又不是小侄要修的,是皇上要修的,他知道了,能高兴吗?程伯父,你这是损人不利已啊。”
刘远的一番话,说得程老魔王脸都红了,等刘远说完,他倒干脆,有些不好意思地说:“是,是,是,是老夫欠缺考虑,贤侄,事已至此,多说无益,我们都是一家人,此事就算扯平,你看怎么样?”
“程伯父大人大量,小侄岂有不从之理,那好,此事就不再提了。”刘远也不想和程老魔王斗下去,再说也大大出了一口恶气,多一个朋友,总比多一个敌人强,再说不看僧面还要看佛面,自己能和裴惊雁一起,抱得美人妇,还真得谢程老魔王,想当初,就是崔敬也是他出面摆平的。
见好就收。
程老魔王拍拍刘远的肩膀说:“好了,此事算是揭过了,现在说说善后的问题吧,你这文章一出,老夫都成了长安的笑柄,吝啬、小气、虚伪什么的,说什么都有,你看,怀亮都让同僚笑得都没脸在军营里待了,就连尉迟那老家伙,还故意送小衣来嘲笑老夫,你快点帮老夫摆平这事,挽回声名。”
“这个,报纸都刊出去了,就是收回来,怕也来不及了。”刘远有些为难地说。
“刘将军,这事是你弄出来的,你一定要想办法。”程怀亮在一旁焦急地说。
程老魔王也虎着脸说:“今儿你就好好想办法,别想着逃跑,老夫没脸见人,也不让你见人。”
“程叔父,你不是说过不为难小侄的吗?”
“嘿嘿,这叫为难吗?”程老魔王一脸霸气地说:“老夫所说的为难,就是不打死你。”
刘远有些无难地说:“那,那小侄想想,想想。”
于是,程家父子就眼巴巴看着刘远在大堂内来回踱步,想办法,转得程老魔王心都烦了,可是偏偏不敢出声,苦苦忍着。
过了好一会,刘远大声地说:“有办法了。”
“什么办法,快说。”程老魔王焦急地说。
刘远高兴地说:“这段时间,小侄多报道一些其他的大事,转移大伙的注意力,时间久了,慢慢也就会淡忘的。”
“这算什么办法?”程老魔王马上否决道:“时间久?久是多久?老夫现在都不敢出门了,你让我当缩头乌龟不成?什么忘记,尉迟敬德那老家伙估计就是忘记自己姓什么,也不会忘记取笑俺老程的,不行,这个坚决不成,再想,想一个好一点的。”
程怀亮也连声否决。
刘远突然有些为难地说:“其实,还有一个法子,不光可以消除影响,没人敢笑程伯父,还能让你的名声更上一层楼,只是,只是.....算了,还是不说了。”
程老魔王让刘远吊胃口吊了半天,说着说着突然就不说了,急得他一拍案几吼道:“只是什么啊,快急死俺老程了,说,快点说,你小子敢不说,老夫的拳头可不认人了。”
“是啊,刘将军,你刚才不是说都是一家人吗?有什么不能说的,有什么不妨直言。”程怀亮也急得快上火了。
“只是这法子有点破费,再让程伯父破费,小侄过意不去,程伯父说得对,谁家的银子都不是大风刮来的,算了,不说这个,小侄再想其它办法。”刘远连连摆手说。
程老魔王一听到能消除影响,还能让名声再上一层楼,早就心庠庠的,此时也顾不得那么多,马上说道:“都什么时候了,哪里还管什么破不破费的,快点说,再不说老子现在就揍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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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45 功德碑序
刘远的心中都乐开花了,这个混世魔被刺激得,就像伸长脖子等自己宰了,该!
只是稍一犹豫,程怀亮一下子又不爽了,连忙催促道:“刘将军,你就快说吧,就别再吊我们父子的胃口了。”
“是,是”刘远马上应道:“此事不发生已经发生了,不能改变,只能补救,依刘某之见,最好是找一个替罪羊。”
“继续说,不要停”程老魔王马上说道。
刘远笑着说:“如果整件事描绘成,当日小侄上门寻求募捐,程伯父热心响应,招待了一顿酒饭,没想到后面喝得有点多了,小侄问程伯父捐多少的时候,程伯父说话不利索,就伸出二个指头,咕嘟对管家说捐这个数,你实则是想捐二千两,是管家会错意了,然后就一连串的误会,只是程伯父还要再破费一千八百两银子了。”
一千八百两?
还好不算多,勉强还能接受,程老魔王一听,松了一口气,不过又有些肉痛起来,拍着刘远的肩膀说:“贤侄,此事是你说了算的,要不,老夫再捐一千两,你替你程伯父的把此事摆平,怎么样?”
尼玛,这老小子,还真够抠的,现在还舍不得呢。
刘远还没有出声,一旁的程怀亮有些不满了:“爹,我们又不是差点那点银子,何必为难将军呢,再说你看看,你在报纸上都说些什么,就是捐二千两,还比不上那些捐得多的人呢,我们堂堂程府,只是二千两都难不出?发不起月钱、穿不起新衣?堂堂国公府,丢不丢人。咱能不能有出息一点,捐二千两,说出同样让人笑话啊。”
刘远也一脸苦笑地说:“程伯父,此言差矣,小侄只是负责筹措钱银,所捐的钱物,并未进刘某的口袋一分一毫,全部用于修路之用,所捐的钱银,就是一文钱。也需登记造册,交给皇上查阅。”
说完,刘远突然压低声音说:“程伯父,小侄还有一事没说,长安军民踊跃捐款。他们的贡献,理应受到尊重和敬仰。到时小侄会在长安立一功德碑。把捐得多人的信息刻在上面,到时皇上和皇后还亲自为功德碑揭幕,所以说,多捐一些,名垂千古,也是一件好事。”
这个程老魔王。真是对他无言了,不知是不是近李二多了,近朱者红,近墨者黑。把李二抠门的性子也学来了,捐款也想讨价还价。
“什么?功德碑?”程老魔王有些吃惊地说。
刘远一脸正经地说:“这个当然,这是行善积德之好事,当然要立碑记念,让后人知道,他们所走的路,是哪位善长人翁所捐,再说皇上特意叮嘱一定要办好此事,而皇上和皇后都说了,亲自为功德碑揭幕。”
“那,那贤侄,你说老夫如何是好?”程老魔王好脸面又舍不得银子,一时间反而不知怎么办好了。
“这个看程伯父是要名气还是要钱银......‘
“当然是要名气了,老夫可不想一出门就让人指指点点,再说现在也是皇亲国戚,总不能丢皇亲国戚的脸面吧。”
刘远点点头说:“这样也好,堂堂一国公,大将军,可不能成为笑柄。”
“你说捐多少好?”程老魔王有些肉疼地说。
“不是二千两吗?二千两也不算少了。”
程老魔王有些欲哭无泪地指着那报纸骂道:“你干嘛写得那么详细,这不是坑老夫吗?都写到连月钱都都快发不出,这般夸张,再捐二千两,不过是五十步笑百步、大笑话变成小笑话而已。”
“程伯父,都说了找管家作为替罪羊,捐多少自然你说了算,不过那数目要与二有关,不然说出去,别人也不相信,要么二千两,要么二万两,所以......”
二万两?
程老魔王倒吸了一口冷气,二百两都觉得多了,二千两心都痛了,要是二万两,不是割自己的肉吗?
刘远还在旁边说:“二万两太多了,小侄也不支持程伯父出这么多,就捐二千两好了,要是别人喜欢笑,就让他们笑好了,反正笑笑又不会掉肉。”
程老魔王想起李二的“关心”,百姓、下人的非议,再看看扔在一旁的大红小褂衫,突然一咬牙:“好了,不用说了,俺老程捐二万两。”
“程伯父.....”
“好了,此事就这样吧,小远,你一定要帮老夫弄得妥妥当当。”
一下子又多了二万两,刘远哪有不欢迎之理,马上拍着胸口说:“程伯父放心,小侄一定做到包你满意。”
程老魔王扭头对程怀亮主:“还楞在这里干什么,去开库房,取二万两银子,一会你带人亲自送过去,让长安城的百姓看看,俺老程是不是那么鸡肚小肠。”
“是,爹,孩儿马上去。”程怀亮闻言一喜,马上带人去清点钱银。
等程怀亮走后,程老魔王盯着心情不错的刘远说:“好你个刘远,这下满意的吧?”
刘远一脸懊悔地说:“看到程伯父破费这么多,小侄真是心里难安。”
“别跟我扯那些没用的,这次便宜你小子,你那些鬼主意以为俺老程不知道?我问你,那尉迟敬德那老家伙,他捐多少?”
“捐了几百两,比程伯父多,不过这次捐了二万两后,整个长安捐得最多就是你了。”
程老魔王肉疼地说:“到时功德碑刻字之时,记得让那工匠把老夫的名字刻大一些,知道没有。”
“一定”
“不管了,俺老程一下子出那么多,你不能厚此薄彼,其它人你也得多挖一点,特别是尉迟敬德那老家伙,竟然敢嘲笑老夫,可不能轻饶了他。”程老魔王心里最放不下的,就是他的“死对头”,自己出了血,也不能让他好过了。
好吧,狗咬狗了,他们斗起来,自己更好办。
刘远连忙说道:“是,程伯父,小侄也想办法,让他们多出一些,这样小侄也可减轻一点负担,不过,只怕我职低言薄,不好说话啊,如果程伯父能助小侄一臂之力,那就更好了。”
“你可把老夫给坑惨了,凭啥还要帮你?”程老魔王眯着小眼睛说。
“这个简单,把他们都拖下水了,这样一来,他们也就没法笑话你了,再说了”刘远压低声音说:“这次铺新路,可是涉及过百万两之巨,这项目要是人手来完成的,皇上让小侄全权负责,这活让给谁来做,工价几何,还不是小侄说了算吗?只要程父能伸出援助之手,到是小侄就这工程分给你,如果顺利的话,这二万两收回来还不是轻而易举之事吗?这可是名利双收大好事。”
老百姓捐的那点银子,并没多少,虽说热心人不少,毕竟能力有限,搜利百姓,刘远一向不屑于做这样的事,劫富济贫才是刘远的风格,像这程老魔王这些人,打仗时获利极多,李二对他们的封赏又极其丰厚,一个个都富得流油,刘远的目光,一开始就瞄在他们身上了。
不过这招太狠毒,再说也不能把每一个人都在长安报上刊出来吧,犯不上与天下人为敌,再说这招一开始效果不错,再次使用,说不定就没什么效果了,不过拉上程老魔王不同,让他蛮横无理乱搞一番,效果肯定好,别看他们一个个是大将军、一脸正色什么的,其实一个个肚子里就没少挤坏水。
“你小子,还把老夫拖下水了,哈哈哈,好,这事热闹一些好,这个忙俺老程帮定了,帮你挤兑他们,哼哼,不过,先说好了,我帮了你的忙,那工程的问题......”
刘远一脸坚决地说:“绝对不是问题。”
两人相互一对望,接着哈哈大笑了起,几句话,一个临时的联盟就形了。
程怀亮的速度也很快,很快,一个个下人就抬着的一箱箱沉甸甸的箱子出来,在堂上一字排开,这些箱子上面还有贴有封条、打上火漆,程老魔王咬咬牙,亲自撕开封条、刮掉火漆,一箱箱打开,一时间,大堂内,银光闪闪,满堂生辉。
“刘远,看好了,这里十箱,每箱有黄金一百两、白银一千两,也就是一箱合计二千两,这里十箱,一共二万两,怎么,要不要的验验?”程老魔王一脸复杂地说。
此刻,没有发飚算得忍耐力不错了。
“不用,小侄还信不过程伯父吗?”刘远心里都乐开花了。
被混世魔王占了不少便宜,这可连本带利都收回来了,一看到程老魔王那张纠结却又故作大方的脸,刘远心情大好。
“之前捐了二百两,嗯,先扣下二百两,这样方是整数”程老魔王好像想起什么一样,拿起两锭银子,这才扭着对程怀亮说:“一会送银两时,多绕点路,到尉迟府的门前过,让那老货好好看看,到底是谁小气巴巴,嗯,对了,来人,把地上那件衣服包起来,来而不往非礼也,俺老程也得给他送点厚礼、给他添添堵才行。”
程怀亮马上应道:“是,爹,孩儿听你的。”(未完待续。。)
846 猪笼入水
令程老魔王放心的是,自己的银子没有白花,第二天一早,新版的长安报就刊登了一章名为《慷慨主人,粗心管家》的文章,刘远巧妙地把整件事是管家会错了意,听错了耳,扭曲了主人的意思,慷慨而品格高尚的程将军知道误会后,马上派儿子程怀亮把余下的一万九千八百两补上云云。
当日程怀亮用马车把打开盖子的钱箱招摇过市送往刘府时,长安城很多人都有目共睹,报道一出,程老魔王的风评马上得到彻底的扭转,从一个虚伪吝啬之人,一下子变成乐善好施之辈,以至程老魔王出门时,所受到的目光不再是蔑视,而是敬仰,还有人大声叫好,程老魔王虽说花了大钱,荷包大出血,不过倒是让他享受到万众瞩目的礼遇,心情大好之下,也不那么肉痛了。
有人欢喜有人忧,不少人昨日还在笑话程老魔王,任他再蛮横,也有治他的人出现,可是第二天,一看报纸,众人一下子笑不出来了,因为报纸一个小小的消息,一下子把一众王公大臣、名门望族给打击了:刘远在报上醒目位置,征求众人功德碑建在哪里比较好,还提到皇上和皇后还会为功德碑揭幕,以表彰众人乐善好施之功德。
这招太绝了。
有头有脸,到时名次太低或捐得太少,肯定惹人非议,同僚捐得多或朋友捐得多,自己只捐那么一点,不是惹人笑话吗?若是捐得少,在诉说自己显赫的时候,好意思吗?再说这是等好事,皇上和皇后这般重视,若是名次太低。那岂不是在皇上和皇后面大丢脸面,若捐款与品格挂钩起来,那么就是有机会,也不会提拨了。
再说让长安城的百姓看到,别人捐那么多,自己捐得么少,也得惹人非议啊。
功德牌坊、报纸、兴论、还有程老魔王故意作乱之下,那些像征性捐了一点银子名门望族,一个个都换了笑脸,一个劲往刘府送银子。刘远不收还不行,一时间,往刘府送银子的人络绎不绝,好像有默契一样,像长孙无忌、尉迟敬德、秦琼等人。都是派人补足二万两,而候君集、牛进达等人。则是补足一万两。敢情是怕互相竞争,最后两败俱伤什么的。
就像清河崔氏,虽说前面捐了几千两,那文章一出,崔尚马上又命人把送来钱银,凑成二万之数。和“一线”的捐款持平,不刻意出风头,但也绝不甘落于人后。
除了这些有名的王公大臣、名门世家,很多人有头有脸的人。或许为了露脸、或许是想引起皇上皇后的注意、或是在朋友面前炫耀一下,一个个踊跃报款,一时间,刘远和崔梦瑶、小娘等人有了一种数银子数到手抽筋的状态,那专门放银子的库房,银子越来越多,来不及摆放之下,一清点完毕,分类整理不及之下,都堆在地上了。
一连三天,刘远和崔梦瑶收银子收到手软,前来增收捐款的、各行各业收集的捐款、长安百姓在武候铺捐的钱款等等,就是像百川入海一样流入刘府,刘府不仅全员出动,还从金玉世家调了人手负责清点钱银,预防有人混水摸鱼。
当前来送银子的人都走了,刘远累得坐在逍遥椅上,都累得不想说话了。
“哎哟,我的腰”小娘也一边揉着自己的腰,一边直言累得够呛。
崔梦瑶则是揉着手腕说:“是啊,这几天写得手都酸了。”
“大姐,二姐,一个负责记帐,一个负责入库,我得跑出跑进,负责那些客人的糕点酒水,有女眷的,有时还要招待一番,把腿都跑细了呢。”杜三娘也心有余悸地说。
胡欣则是笑着说:“我们家小雪儿不错,小小年纪就会陪她爹一起会客人,顺便还得了很多好处,真是不错。”
此次修水泥路,刘府可谓全员出动,刘远负责接待、能力超强的崔梦瑶负责清点和记帐、小娘负入库、杜三娘则是负责一应酒水糕点的供应,而胡欣母女也参与刘远的招待工作,一个个分工合作,黛绮丝、刘全还府中的下人、金玉世家抽调来的伙记当帮手,分工合作,全员出动,令人惊奇的是,小刘雪的天真可爱,再说有一个好老爹,以至收到不少见面礼,算是意外的惊喜。
刘远笑着说:“好了,这几天实在太忙,劳烦几位夫人了。”
“相公,哪里话,这本来就是我等应份之事。”崔梦连忙笑着说。
“梦瑶姐,我们这几天一共收了多少银子?”小娘有些兴奋地说:“这几天,那银子一箱箱、一盘盘地入库,只顾整理那些完好的金锭、银锭,像碎银、铜钱这些,堆了几十筐,到现在还没有处理完毕呢。”
有分参与帮忙的黛绮丝也吃惊地说:“婢女也一辈子没见过这么多钱银,好像做梦一般。”
一说到银子,杜三娘也一脸兴致勃勃说:“是啊,梦瑶姐,我们这些天,一共得了多银子?我看那个库房都快堆满了。”
每一笔银钱入库前,都要清点、登记造册,精明能干的崔梦瑶早就算出来了,闻言笑着说:“相公出去化缘一共募捐了二十三万八千二百七十两银子,这些天那些王公大臣、名门望族追捐了三十八万两七千六百八十两,合计六十二万五千九百五十两银子。”
“这.....这么多?”小娘闻言,吃惊得,眼睛都瞪大了。
“我还没有说完呢”崔梦瑶继续说:“听说修筑水泥路,早就不能忍受黄泥路之苦的长安百姓,捐款异常活跃,只是三天,就筹了十二万两二千一百七十二两银子外加三万八千贯零七百三十一文钱、各行各业的行会协会,合共十九万四千九百三十两,实际上,这些天一共得银九十四万三千零五二两外加三万八千贯零七百三十一文钱。”
话音一落,众女齐声倒吸了一口冷气,就是刘远也变色了,本想能筹到四五十万两就不错了,没想到的,效果比自己的预计超出一倍,看得出,这王公贵族、名门望族比自己想像中还要富有,大唐百姓也并没有自己想像中那么贫困,李二一坐上皇位,马上开始贞观之治,重生产、轻赋瑶,藏富于民,所以长安的百姓在短短几天内,就筹了合计超过十五万两。
这可是一笔巨款啊。
杜三娘嘴巴张大老大,有点难以至信地说:“这样一来,刘远要筹一百万两用于修路,那岂不是指日可待了?”
刚开始一听说立了军令状,需要筹一百万两银子,众女没少对刘远埋怨,崔梦瑶已经作好了变卖嫁妆的准备,没想到的,现在一个月还不到,现在已经合计筹到九十七万之巨,与心目中的一百万两只是一步之遥。
简直是一个神迹,速度之快,进展之顺利,就是刘远,也出乎意料之外,现在看来的,一来是长安报推动鼓吹得好,引导了风论、二来一个功德碑序,把一众王公大臣、名门望族逼得没有退路,毕竟树要皮,人要脸,人活一张脸,就是再不愿意,这一刀还是捏着鼻子认了。
看到众女那吃惊地眼神,刘远笑了笑,又放出一个重磅信息:“不止,拍卖场刚刚统计了一下,那上千件拍品,虽说还有还有一天时间才结束,不过现在出价总额已达到二十六万两,估计在结束之时,还能上浮不少。”
又一个二十六万两?
“咝”众女齐声倒吸了一口冷气。(未完待续。。)
847 疯狂拍卖
一下子就筹了九十多万两,如果再加上拍卖会的二十多万两,那么筹集的钱银已达一百二十多万两。
天啊,一百多万两,就这样到手了,难怪家中最大的那库房里,金银堆积如山,看到都让人感到震憾,那黄澄澄的金子、白花花的银子,看到都让人感到有一种莫名的兴奋。
小娘拍了拍胸脯,一脸高兴地说:“太好了,师兄,这样一来,那修路的钱银就有了,我们也不用为它伤脑筋,也不用变卖家当。”
“记得相公说过,我爹估计此次修路大约需要一百万两银子,可是还要在路边种植花草,这些银子够了吗?”崔梦瑶还是有些不放心,探根问底地问道。
刘远跟李二立下军令状,除了铺好水泥路,还把那绿化也一并完成,光是铺路就得一百万两银子,而绿化需要多少,还是一个未知之数,一切还没有落实,崔敬是工部尚书,崔梦瑶耳濡目染之下,也知道不少。
“不用担心”刘远解释道:“这路边的绿化,也就是种一些普通的物种而已,不需要种植奇花异草这类珍贵植物,再说这些奇花异草也不易养活,需要专人看护和打理,没这个必要,岳父大人估算是一百万两,那是行情,普通人的工价,不过这次是朝廷所需,我们可以通过征劳役和工部出人的方式,这样一来,就不用雇佣民工,这里就可以省下一大笔工钱,水泥打折、沙石就近原则调取,这里少一点,那里省一些,估计一百万两银子就已经足够了。”
杜三娘有些不太相信道:“这样行吗?长安一百零八坊。那么多大街小巷,一百万两,包括种植花草,能行吗?”
“不,主干道和大街可以铺,小道小巷就不包了,剩下的,就让他们凑钱自己铺好了,现在国库空虚,周转困难。不用他们加税、摊派,都已经偷笑了,不能要求太过份。”说完,刘远自言自语地说:“全部都弄妥妥当当了,那以后我们的水泥怎么卖出去。”
“师兄。如此一来,现在我们已经筹够银子了。不光够。还有节余,那岂不是不用再那么辛苦再筹了?”
刘远摇摇头说:“不,恰恰相反,我们要更加努力捞钱,我还有一个计划还没完成。”
“相公,银子够了。那就行了,俗话说吃人的嘴软,拿人的手短,即使是募捐。但也是求人的活,现在募捐来的钱银,就是一文钱也登记在册,就是筹得再多,也不是自家的,何必做这吃力不讨好的事呢。”
崔梦瑶说完,犹豫了一下,继续说道:“你这一次弄那个功德碑序,可是得罪了不少人,虽说你做得巧妙,但他们心里毕竟不太高兴,感觉像是被你要挟了,就是我爹和大伯父,对你的所作所为颇有微词,再这样继续一下去,只怕会引起更多人的不满,见到就收吧。”
一间普通店铺,一年到头能赚三五百两,已经要杀鸡酬神了,一个大型的田庄,在风调雨顺的好年景,一年也不过一万几千两,墨韵书斋可谓独市生意,生意遍布大唐,不过走的是地薄利多销思路,一年也不过是三五千两银子,像金玉世家运气好一个月就赚一万几千两的,那只能算是一个异数,不能作为大堂的普遍的形象,就像程老魔王说的,谁家的银子都不是大风刮来的,一下子把那些达官贵人拿出这么多,心里肯定不爽,不过妨于刘远的身份还有背景,隐而不发而己。
简单概括,那是打着李二的旗号,再贴出自己的人情来筹款。
刘远眯着的眼睛说:“不,这次不干都干了,那恶人不做也做了,干脆做到底,一筹就筹多一些,以后皇上再让我干这事,就坚决不干了。”
“相公,你还要干什么?”
“简单,拍卖继续,然后让龚胜弄出一些动静,一来扩大一下长安报的影响力,这么大的事情,不参与也不好,然后就是弄一种即开型的彩票发售,其收益用作修路之用。”刘远自信满满肝说:“我的目标,筹款到一百六十万两以上的资金,这才足够我的计划。”
一百万都已经够呛了,没想到刘远竟然主动把目标提高到一百六十万两。
崔梦瑶等人面面相觑,最后只说了一句:“你还真能折腾。”
.........
长安城的繁华与宏伟,从朱雀大街就可以体现,每日都是人来人往,车水马龙,最近这些天,朱雀大街更是人满为患,那宽达四十余丈的大路,还需要出动武候和步兵衙门的人来维持秩序,很简单,别开生面的慈善拍卖正在这里举行。
这次拍卖,可以说是刘远在大唐的创举,拍卖的东西五花八门,皇上御用的墨砚、皇后手上佩戴的玉镯、状元高中时使用的笔、得道高僧捐出来的法器、各大将军捐出来的铠甲、宝弓、文人雅士捐出的玉佩、器具、字画等等,可谓应有尽有,其中不乏珍稀一类的宝物,非常诱人,先是长安的百姓来竞价,到了后面二三天,不少人闻迅从洛州、商州、蒲州、凤州等地快马加鞭赶来,加入竞争的行列,直接把那价格往上推高,虽说有不少心里不高兴,不过刘远感觉却很爽。
每一次竞价,每一次修改价格,刘远仿佛看到那一锭锭白花花的银子,飞进自己口袋里,别提心里多爽了,虽说这银子不是自己的,但刘远却享受这个过程。
这是自己能力的表现。
今天是拍卖的最后一日,到了申时三刻,整场拍卖就会宣告结束,申时三刻一到,那标价牌上谁出的价钱最高,那么交纳完钱银后,就可以把拍中东西拿走,至于有人虚报价格的,没关系,到时就按登记的资料,直接锁人抄家,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场合和地方,那是皇上授权和支持的。
“好多人啊,感觉比上元节还要的热闹呢。”崔梦瑶有些感叹地说。
今天是最后一天,该上门送银子的,也送得差不多了,刘远就忙里偷闲,携着的一众女眷前来观看热闹,顺便也压压场,防止有人闹事,看看拍卖有多疯狂,最后就是准备把长孙皇后随身佩戴的玉镯拍下来,送给小娘,算是对她的额外赏励。
杜三娘有圣旨脱奴籍、崔梦瑶喜封诰命夫人、自己为了胡欣,二进吐蕃,出生入死,虽说袁富贵的事上出力不少,不过刘远觉昨还不够,那只是举手之劳,与小娘对自己的付出相比,微不足道。
“是啊,是很热闹,要是多一些彩灯,那就更美妙了。”杜三娘忍不住附和道。
小娘有幽幽地说:“师兄很久没陪我们在上元节赏花灯了。”
“二妹,不能这样说”崔梦瑶一本正经地说:“相公是将军,军务为重,国事为先,好男儿志在四方,岂能沉浸于风花雪月里,我们在欢笑时,相公还在外面用命相搏,可不能这般娇情。”
在崔梦瑶所受的教育,就是怎么做一个丈夫后面默默支持的贤妻良母,支持丈夫建功立业,和小娘小富即安有所不同。
“是,梦瑶姐说得对,小娘以后不敢抱怨了。”小娘一向对的崔梦瑶有一种莫名敬重感,闻言不敢再说什么了。
刘远连忙做和事佬道:“好了,你们不要再吵了,老实说,谁不想上元佳节和家人一起赏灯观月、饮酒作乐的,只是身不由己罢了,你们二人都有道理。”
崔梦瑶拖着小娘地说:“谁说我们姐妹吵了,也就是说话闲聊而己,没你说的那般不堪。”
“对,我梦瑶姐没有少架,梦瑶姐只是在教导小娘,师兄你想多了。”
真不愧是大家闺秀,一进一退,收放自如,不过小娘那性子还真不错,纯洁得像一张白纸,没有心机,就女人来说,或许成不了知己,但也没人把他当成的敌人的。
一行人有说有笑地往前走,一路上,那叫价声不断于耳,不和不觉,来到人群最密集、叫价卖最响声的地方:李二和长孙皇后的拍卖品处,里三圈外三圈,围得密不透风,那叫价声不绝于声:
“这御砚,一万三千八百两。”
“我出一万四千二百两。”
“皇后的玉镯给我写上,一万二千两。”
........
好像那些不是银子,而是一枚枚的铜钱一样,而那墨砚和玉镯有如沾了什么内气一般,一个个对它趋之若鹜,那种疯狂,看到刘远都有些怕,而崔梦瑶她们几个,也看得津有味。
这简直就是抢钱啊,不过这也难怪,虽说李二和长孙皇后没少赏赐,不过都是赏新物,甚少把自己用过的东西再赐给别人,而这拍卖的砚和玉镯上,刘远标明一个在李二用来批改奏折时所用,而玉镯是从手上褪下来,意义明显不同,难怪一个个这么热衷,刘远都有些犹豫了,价钱标得这么高,还有没有买长孙皇后那个镯子送给小娘必要。
就在刘远犹豫间,一个彪形大汉走到刘远面前,亮了一下腰牌,压低声音道:“刘将军,皇上要见你,请。”(未完待续。。)
ps: 最近不是炮兵懒,而是有一个行动,就样的书,还被人举报,无言了,现在回去检查中,有不少地方都修改了,现在为了能继续能写下去而努力,请多多谅解,另说一下,作者写这书,仅能温饱而己,赚不了几个钱,这类书没出版没无线,仅靠一点订阅吃饭,有什么得罪的地方,请多多包涵,谢了。
848 名利之炀
李二也来了?
刘远楞了一下,没想到一场小小的拍卖,连日理万机的李二也惊动了,不过细细一想这也属正常,毕竟拍卖这件事,关系到长安修路,来这里观察一下,凑一下热闹,也是不错的,只是自己刚出现不久,李二这么快就盯上自己,也不知他要干什么。
想归想,刘远马上笑着说:“这位兄台稍等一下,容刘某先交待几句。”
那御前待卫倒也很给面子,一脸恭敬地说:“刘将军请便,小的一旁候着。”
刘远把李二召见己的事情简单地交待了一下,让众女随意游逛,自己一会再去找她们,然后把管家刘全拉到一边,压低声音说道:“刘全,我有事要你去做。”
“少爷请吩咐。”
“看到了没有”刘远指着拍卖长孙皇后拍卖摊说:“哪里拍卖的是皇后的玉镯,你代本少爷去拍,只要不高于二万两,那就拍下来吧。”
反正钱银是身外之物,该花还是要花,再说那个玉镯刘远收到后也玩过,晶莹剔透,触肉生暧,可以称得上玉山之王,可遇不可求,刘远也很喜欢,不过刘远倒没有盲目,设定一个限额,一旦超过了二万两,谁爱谁拿去,不花这个冤枉钱了。
刘全连忙应道:“是,少爷,小的一定照办。”
刘远这才点点头,跟随那穿着便衣的待卫往前走,那待卫带着刘远径直走到朱雀大街旁边宅子的二楼,刘远在二楼看到了凭窗寄望的李二,连忙行礼道:“微臣刘远,参见皇上。”
“免礼,平身吧。”
“谢皇上。”
李二看着刘远。脸上露出了灿烂的笑容,很高兴地说:“刘卿家,你这个拍卖的活动的搞得不错,从现场的反馈也很好,朕果然没错你,这个任务,还真是非你莫属。”
作为长安的王者,长安城有什么风吹草动,密探很快向李二报告,这些天筹备工作这般顺利。特别前几天,一个个争先恐后往刘府送银子,李二看到密报,都高兴得见牙不见眼,再说报纸上不停地报道这个大方捐了二万两、那个慷慨出了一万两。好消息不断,眼看长安城全面翻新道路有望。能不高兴吗?
“皇上过奖了。这都是托了皇上的福,现在我大唐国泰民安、老百姓桶中有余粮、袋中有余钱,方能这般顺利。”刘远也不居功,反正李就是好大喜功,干脆把功劳推给他。
好话人人都喜欢扣,皇帝也不例外。李二一听,笑意更盛,闻言拍拍刘远的肩膀说:“刘爱卿这次办得不错,稍后朕自然会对你论功行赏。”
好家伙。还真是投桃报李,拍了几下马屁,先是由刘卿家变成刘爱卿,一向抠门的李二,还主动提起论功行赏,这可是非常难得。
刘远能说什么呢,只能连忙谢恩。
“好了,刘爱卿,这些天看你也辛苦了,不知现在筹得多少银子了?”李二突然开门见山地说道。
现在他最关心就是这件事了。
“禀皇上,截止目前已收到九十七余万两,而拍卖品昨日价值已高达二十多万两,可以说,现在已筹得合共一百二十多万两银子。”刘远颇有成就感地说。
“咝”
刘远的语音刚落,就是李二也不禁倒吸一口冷气,在他想像中,让刘远在不敲商、不扰民的情况下,筹这一百万两有很大的难度,他已经做好了从国库的牙缝里的拨钱银的准备,要不就先拿水泥等材料,暂不结算的方式,没想到,刘远不到一个月的时间,就轻松地完成了,一百二十多万两啊,自己刘远能筹得一半就很不错了,即使密探报告,李二估计也就是七八十万两。
简直就是意料之外惊喜。
“好,实在太好了,刘爱卿真是朕的得力助下,好,好,太好了。”李二闻言精神大震,闻言连说了几个“好”字,说完,又有些兴奋地说:“如此一来,不仅不用国库拨银,要是有节余,还能充盈国库。”
刘远稍稍犹豫了一下,突然开口说道:“皇上,此次筹款,肯定有节余,不过,微臣不准备荐入国库。”
“此是何解,难道你想据为已有?”一说到钱银,李二的脸又变得严肃了。
“微臣不敢,这些是善款,就是一分一文也会登记造册,这种让人戳背梁的事,我可不敢做,只是想做一件有意义的事,可以说,是准备养替皇上养一只全下金蛋的鸡而己。”
李二吃惊地说:“什么?会下金蛋的鸡?”
刘远一脸自信地说:“对,筹到银子不算本事,用银子生银子,就才叫能耐,请皇上再相信微臣一次,一定会给你一个惊喜。”
“好,反正这银子是你筹来的,朕相信你,那筹来节余的款项,任你处置,朕就等着你的惊喜,如是有什么需要,尽管开口。”李二不知过多少大风大浪,听了刘远的话,几乎是不加思索就说出来了。
反正这笔属于意料之外的横财,怎么花都没关系,刘远也算劳苦功高,李二也相信他的经营能力,也就随便他折腾。
“皇上,微臣还真有一事要皇上帮忙。”
“哦,什么事?”
刘远一本正经地说:“皇上,微臣要做一个项目,需要一块地,当然,项目完成后,地还有所建造的项目,最后都会归朝廷所有。”
“此言甚善,你说哪里合适?”李二径直说道。
“光禄坊,地段最好是在显眼处,地不用多,一亩地足矣。”
只是一亩而己,李二现在最头痛的就是钱银,只要不是拨款,要地多的是,闻言痛快地说:“那好,朕会下令户部替你安排。”
有了李二的话,刘远的计划终于可以放手去做了,一时间心情大好,李二解决了一件大事,而刘远又说有的大惊喜在等到他,心情更是愉悦,就让刘远坐下,一边看着下面热闹的景像,一边吃酒用糕点,也算是君臣同乐。
不得不说,这种居高临下的感觉真是不错,登高望远,视角的不同,心境也有所变化,看着下面的人,刘远心里有了一股难言的优越感,相对下面的人来说,自己比他们站得更高、看得更远,对自己说来可以轻而易举做到的事,对他们来说,有可能只是梦想,刘远扭头看看李二,只见李二也看着下面拥挤的人群,面上带着一种莫名笑意,刘远看得出,那是一种迷醉的神色。
对李二来说,坐在阁楼之上,俯视着下面的黎民百姓,下面的,全是他的臣子,所有人都在他的统治之下,李二就是他们的神,一句话可以决定他们的兴衰成败、一个指令就可以判定他们的生死存亡,他,就是王者,就是大唐广阔土地最有权势的男人。
名利,可以是责任、可以是权力,可以是成就、也可以是荣耀,人生就像一个名利场,每人都不可避免的牵涉其中,真正能淡泊名利者,少之又少,人的一生,或是为名,或是为利,能挣脱名利的人,少之又少,为了名利,有人付了青春、有人付出了友情、有人付出了尊严、有人付出贞操、有人付出了性命.......
刘远为了名利,厚着脸皮在诗会做过广告、冒死在异国战场出生入死,这才有了今时今日的扔的成就、而李二为了名利也付出了不少,为名利征战沙场、为名利杀兄戮弟,就是当了皇帝,也为名利磨圆了性子。
当然,坐在这里的两人,都是胜利者、人生的大赢家。(未完待续。。)
ps: 有一个好消息,本书三观正,应过关了,这些天更少一些,多见量。
849 败家娘们
“刘爱卿,现在治理黄河、修筑大明宫还有和吐蕃全面开战,国库空虚,不如你辛苦多一趟,再为国库筹三百两应急,你看意下如何?”李二笑着对刘远说。
“啊....为何又是我?”
“刘爱卿不仅文武双全,在筹集钱银方面也很有一手,所以希望刘爱卿能以国家为重。”李二一脸诚恳地说。
尼玛,刘远终于明白了一件事,当李二叫自己“爱卿”时,十有**不是好事,这次还没有弄完,又想自己替他筹钱,他想搏得一个好声名,名垂直史,那黑锅就自己替他来背,刘远终于明白,为什么皇权和士族矛盾怎么那么深,而李二又偏把这个任务交给自己。
很明显,大唐刚立国时,生产秩序遭到极大的破坏,而战争最大的受害者,就是最底层的平民百姓,他们一个个都穷困潦倒,而财富大都掌握在士族手中,国家需要的钱银,自然是向士族下手好一点,再加上夺得天下,也要把利益重新分配,在其过程中不免有些争议和磨擦,大打出手也不是没有可能,若是李二向士族募捐,别说一二万两,估计就是一二百两,那些士族也会警惕起来,当然,以他们的财力,自然不会在乎那点小钱,但他们会在乎李二是否拿他们当“提款机”,生怕开了先例,以后会变成常态,就像有些人发了财后,亲朋戚友,往来可以,赊借免开尊口,怕的就是借了这个,那个不借又说看不起什么的,干脆一个也不借。
可是这个问题交给刘远。那就不难了,刘远娶了崔梦瑶,那就是清河崔氏的女婿,是清河崔氏的人,也就是士族的人,由刘远出面筹集资金,受到的质疑和阻力也就少多了,最起码,士族之首的清河崔氏不发动,那么其它的士族也就闹不起多大的风浪。再说就是不满意李二,也得给清河崔氏的面子啊。
刘远突然想起一个问题:那亲李二的程老魔王,到底真是让兴论给捆绑住,还是有意而为之?
如果是有意而为之,那么这个官场也实在可怕了。根本不是自己所能玩得转的。
“皇上,此事请恕微臣难以从命。”刘远思如电转。不过他坚决拒绝了李二。
李二明显楞了一下。他没想到刘远拒绝得这么快、拒绝得这般坚决,他盯着刘远,一脸奇怪说:“哦,这是何解?”
“皇上”刘远苦笑着说:“这次筹款,微臣可以说卖尽了老脸,也开罪了很多人。好不容易攒起的一点人情,这次都赔了进去,就是真能筹,估计效果大不如钱。有可能还不如一些普通官员呢,皇上,这就是你怪罪下来,微臣还是不能再做,请皇上体谅一下。”
“就真的没有办法吗?”李二还是不肯死心。
“皇上,国库有困难,这是户部的事,微臣只是一个带兵之人。”激动之下,刘远都站起来了。
看到刘远的态度极为坚决,李二也拿刘远没有办法,毕间他也理解释刘远的难处,再说刚才只是随口一提,并没有这样的打算。
李二拍拍刘远的肩膀,笑着说:“好了,你是将军,大唐精锐扬威军的将军,这等事,就当朕没提吧。”
听到李二终于肯改变主意了,刘远如释重负地说:“谢皇上体谅。”
“好了,不用那么多礼数,这里不是朝堂,可以随意一点。”李二示意刘远坐下后,佯作随意地问道:“刘爱卿,朕那御砚,拍卖价高达一万多两,拍卖尚未结束,已有一贩马富商出价达一万八千两之巨,朕的库房尚有一百多块御砚,你看一块一万两卖出去,刘爱卿可有信心?”
“咳咳.....”刘远干咳了几声,最后一脸无奈地说:“皇上,物以稀为贵........”
好吧,刘远不得不承认,现在的李二,已经掉到钱眼去了,作为立起做一代贤君的他,文治武功都不能少,好功劳又重名声,整个人都被名利所奴役,做人难,做一个好皇帝,更是难上加难。
“哈哈哈,对,好一句物以稀为贵,此番倒是朕孟浪了。”李二突然笑着说,然后拍拍刘远的肩膀说:“好了,这里就交给你了,朕已下了口谕,让长孙祥全力配合你,你好生努力,不要辜负了朕对你的期望。”
“恭送皇上。”
李二出现在这里,不过是一时之兴起,但是他作为一个勤勉的皇帝,宫中每天都有来自全国各地的奏折需要批改,再说此次出行,已经得到一个非常满意的结果,在这里待了这么久,渐渐心生无趣,留在这里也没用,于是就打道回宫。
回了也好,刘远忍不住抹了一把汗,这个李二,也有太难缠,好像自己是超人的一样,什么事都想找自己,看来还是低调方是王道。
李二虽是走了,但案几上的点心、酒水等,还没有撤去,刘远又吃了两盅美酒、用了几块点心,这才施施然下楼。
“侄女婿。”刚一下楼,突然有人亲切地叫道,刘远抬头看,不是崔尚是谁。
刘远连忙行礼道:“侄女婿见过大伯父。”
“都是自家人,免了。”
“大伯父,你也来看热闹?”
崔尚点点头道:“嗯,不错,听说这里的拍卖搞得不错,特地来凑一下热闹,你这个创意不错,这么多人参与,附近几个州都让你弄得轰动了,人多商机也多,那些拍卖品都推高了价格,老夫献出的那套器具,现在已拍到五百两的高价,比原来的价格翻了二番之多,倒是出人意外。”
“不算贵,大伯父是崔河崔氏的族长,又是户部尚书,贵不可言,那套东西。一来的确是雅物,二来也算是有名人效应在,三是拍卖的银子,不是用于挥霍,也不是用于它方面的消息,而是用来修路,这可是行善积德大好事,所以就是价钱再高一些,他们也不会介意的。”刘远解释完,然后笑着说:“大伯父这次的小侄。不会只是说这件事吧?”
“不错,你真是聪明,本来老夫是来看一下热闹的,没想到刚刚碰到皇上,皇上说你打算要一块地。责令老夫配合,本想今日不再折腾。不过再过二天。我要到商州一趟,去催一下税赋,一来一回,估计要一个月之巨,所以出发前,先处理她你的事。免得到时拖你后腿。”崔尚说这话的时候,笑脸如花一般绽放。
寒一个,不是我精明啊,这里不是朱雀大街。不是店铺也不是饭馆,可是崔尚一下子就出在这里,要不是来找自己的,那就真的见鬼了。
刘远吃惊地说:“大伯父,国库这般空虚,还需要你亲自去征集税赋吗?”
一个户部尚书,还需要亲自出动,看来国库并不乐观啊,难怪现在李二一说到银子,眼睛就像放光一般。
“嗯”崔尚有些头痛地说:“主要是西线,松赞干布好像疯了一般进攻,伤亡不小,再说那防御工程一直在做,对水泥等物的需求很大,费用也不低,所以压力很大,别的不说,就说水泥,前一个季度所需要支持的水泥款,就是到了现在,还没结账呢。”
后世水泥的出现,可以说是改变了世界,放在冷武器的时代,作用更大,水泥堡垒的出现,一点点蚀食着吐蕃的优势、限制其骑兵的机动性,圈地来训练,像松赞干布这样的人物,肯定察觉得到不同寻常,疯狂追击,自然有人不能幸免于难,不过最近没什么有关西线的坏消息,这样看来,在候君集与论钦棱的较量中,候君集时领先。
“是,大伯父是朝中重臣,真是一劳苦功高。”
“好了,好了,都是一家人,这种话就不要说了,听说你要拿一块小小的地,皇上令我来助你,你想在哪个坊要。”崔尚也不想再等了,直接开门见山地说。
“光禄坊,靠近朱雀大待的地方。”
崔尚点点头说:“那好,我们走,边走边聊,现在时间也早呢。”
“是,有劳白夫。”
.......
二人一边选址,一边挑一边聊,刘远确认好需要的地的位置还有面积后,回到朱雀大街时,那拍卖场已经完成了拍卖,人潮开始四散掉,有些人已经开始在交纳拍卖的价钱,刘远一边走,一边东张西望,没想到,还没找到崔梦瑶她们,倒先看到一脸紧张的管家刘全。
“小的见过少爷。”刘全一看到刘远,马上行礼道。
刘远挥挥手说:“好了,免了,那事怎么样了?夫人们都没关系吧?”
“回少爷的话,那个玉镯,已用二万两的价钱拍了下来,只要办好了手段,交割了钱银,就可以随时把那玉镯拿走了。”
“夫人们知道不?”
“不知道,这些都是小人暗中派人拍下的,几位夫人毫不知情。”
“嗯,干得不错。”刘远点点头说。
身财嘛,本为就是身外之物,而刘远对自己的赚钱能力丝毫不怀疑,千金难买心头好啊,要是小娘知道了,肯定兴奋得跳起来。
刚表扬完刘全,刘远眼前一亮,只见崔梦瑶她们一行四人,正微笑着向自己走来,一个个就像捡了金一样,刘远还没有来得及开口,小娘就高兴地说:“师兄,你看看梦瑶姐手上的是什么?”
“什么来的?”刘远盯崔梦瑶手上那个用绸子包着礼盒,好奇地问道。
杜三娘笑着说:“刘远,你肯定猜不到?”
“里面装着好吃的?”
小娘摇了摇头说:“不是,再猜。”
此时崔梦瑶对刘远微微一笑,拉开绸子,打开一个小木箱,轻轻一打看,笑着说:“相公,你看看,喜欢不?”
那礼盒一打开,刘远眼睛突然一瞪,睁得牛眼那么大,脸色都变了:只见里面放着的是一只砚,准备地说,这只砚还是自己亲自要过来作拍卖品,没想到说没了就没了,本想卖个好价钱,没想到竟然出现在自己人手里。
“皇上的那只御用墨砚,怎么样,喜欢吗?”
果然是拍卖的那只砚,刘远的脸色都变白了,差点没晕倒,有点怕怕地小声问道:“那个....多少银子拍下来的?”
小娘一脸高兴地说:“一共花了二万五千两整,是我等四人筹钱买来送给师兄的,这砚是皇上御用过的,很有灵性,以后师兄干什么都不用怕了。”
什么?这破砚二万五千两子?刹时间,好像一百头“草尼马”从刘远的心头、脑门踩过,二万五,刚好是一百个250,刘远都忍不住要哭了:这破砚,要是自己想要,刚才吐露自己有过百个名砚的李二,就是要十块、二十块都不是问题。
败家娘们,这次赔到佬佬家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