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21 崔敬寄语
这船是跟崔景仁所借,乐器也一应俱全,很快,崔梦瑶的坐在案几,轻轻抚了一下那把古琴,那手只是一触到琴弦,她整个人的气质就变了,变得娴静如水,优雅如兰,那种高贵而淡然的气质,就是刘远看到,也砰然心动。
女人果然很善变,这哪像打牌时大呼小叫的崔家大小姐,那种专注,有点像刘远一接触到刻刀时,整个人的心都静下来一样,看得出,崔梦瑶在琴艺上也有很深的造诣。
随着那纤纤玉手一动,很快,那动人的旋律响了起来,那琴声有如高山流水、泉水叮呼那么悦耳,好像一股神奇的魔力,让人不知不觉就沉浸在她音乐的世界中,那琴声有如一股和熙的春风,洗涤人的心灵,把烦恼还有不快全都吹走,刘远也不由有些听呆了,虽然听说崔梦瑶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可是一直没有听她演奏过,没想到一直都是低估她了。
那琴声先是悠扬,随着崔梦瑶的手越弹越快,只见那两只纤纤玉手犹如有灵性一般,好像两只蝴蝶在上下飞舞,看得让人眼花缭乱,转眼之眼,琴声一变,好像万马奔腾一般,众人的情绪也被它调动,一个个脸上出现了激奋之色,就在最高亢之时,一个欢快的箫音响起,杜三娘把一支玉箫放在嘴边轻轻吹了起来。
箫声和起琴声来。
琴声动人多变,箫声婉转欢快,多了箫声的出现,那琴音并没有逊色或被抢了风头,相反,两种乐声很好的融合在一起,极大的丰厚了它的音色和音域。刚开始稍稍有一些生涩,慢慢变得合拍,最后呈现出一种饱满而优美的旋律,众人都听得陶醉了,不知什么时候起,瘦西湖的丝竹声、嬉笑声慢慢静了下来,崔梦瑶和杜三娘合奏得正酣时,整个西湖只有她们的合奏声,好像整个瘦西湖,只属于她们两人的专属舞台一般......
当崔梦瑶的弹完最后一个音。双手轻轻按在跳跃的琴弦上,为这首合奏近乎完美的乐曲画上完美的句号。
一时间,瘦西湖鸦雀无声,好像一个个都入睡一般。
还真有一点“绕梁三日”的感觉。
“好,弹得真是太好了。”
“敢问是何人在演奏。朱某想敬一杯,以示感谢。”
“听到此曲。不枉此行了。”
“指法如此娴熟。不知出自何人之手?真想见识一下。”
“钱某斗胆,可否再多弹奏一曲,钱某愿奉上白银二十两,仅当采头。”
“张某也愿出十两。”
“程某也出十两助兴”
等众人回过神来,马上就是一片叫好之声,还有不少人愿意出钱再听多一次。刘远也忍不住一边鼓掌一边赞道:“了不得,了不得,没想到两位娘子合奏,竟然如此动听。不错,不错,真不错。”
刘远激动之下,一下子用了三个“不错”。
杜三娘很上路地说:“这都是梦瑶姐的功劳,奴家只是绿叶配红花罢了。”
“夫君过奖了,有些日子没练,手都些生了,没想到还堪入耳,不怡笑大方妾身就满足了。”崔梦瑶有些“谦虚”地说。
小娘也在一旁赞道:“真是厉害,梦瑶姐手艺生疏了还这般了得,若是一直有练习的话,那岂不是更加感人,有空小娘也要跟梦瑶姐多学习方行。“
心情大好的崔梦瑶点头笑着说:“好,只要你用心,教又何妨。”
“那太好了,小娘先谢梦瑶姐。”小娘喜出望外地说。
刘远有些得意地说:“两位娘子,听到没有,很多家伙愿意出银子让你们再弹多一曲呢,嗯,我算一下,有一个出二十两,有二个出十两,那艘最大船舫的胖财主最大方,愿出五十两到他的船上再合奏一曲,啧啧啧,不得了,少说也有一百多两呢,这银子真是太好赚了,若有一朝刘某手里不宽绰时,两位娘子就那么一弹,那银子就哗哗地进来,这太好了。”
刚才还一脸笑意的崔梦瑶闻言,美目一瞪,寒着脸说:“相公请自重,妾身可不是那种卖艺的烟花女子,哼”
“奴家也不弹。”杜三娘马上附和道。
说完,两人扭头进了船舱,不理刘远了,胡欣有点不明所以,不知刚才说得好好的,怎么突然之间就闹矛盾,刘远把求救的目光投向小娘,没想到小娘也是双手一摊,给刘远一个爱莫能助的表情。
不作死就不会死,刘远无言了,真是祸从口出。
........
“让开,让开”
“刘将军的车队来了,让开。”
第二天一早,城门刚刚开,扬州城的百姓就看到一支庞大的马队从扬州城开出,一看那此士兵的装甲就知道:刘将军回金田扫墓,众人一边闪避一边议论纷纷,所有话题只有一个,那就金田刘氏的命运。
“咯吱....咯吱”
“的嗒....的嗒...”
一出扬州城,那路况慢慢变差起来,刘远在扬威军的保护下,携着府中女眷,坐上一辆能容得下八人的豪华马车,开始向金田进发,前面还有几名扬州的公差开路,一路极为拉风。
都说这乡情更怯,可是刘远却没有这样的感觉,对他来说,从一回家开始,心里像堵了一块石头,让他提不起半气兴致,因为在残存的记忆中,伴随自己成长的,只有白眼、饥饿还有挨打,前世的记忆中,母亲生下自己后,因血崩而死去,这个医疗水平落后的古代,并不算什么新闻,可是父亲还有族人就说自己克母,一生下来就害人,也就这样,一直不受侍见,没多久,父亲上山采药时摔死,又落了一条克父的罪名,那日子之难,可想而知。
金田扬州这条路,多少年了,还是一个模样,就连路边卖包子的那对老夫妇也还在,虽说现在风风光光回去,那路边的行人,那路过的马车,都要闪到一旁避让,用好奇而敬畏的目光看着,可是刘远怎么也不能忘却那一个画面:一个男子走在前面,一边走一边骂骂咧咧,而后面跟着一个瘦削饥饿的小男孩,那么瘦、那么弱,好像一阵风就能把他吹倒一样,前面的男子一边骂一边啃着胡饼,完全没理会后面那个饿得快没力气的男孩,突然间,那小男子不小心摔倒了,痛得他哗的一声就哭了,可这哭声并不能给他带来安慰和帮助,而是一声冷冷地话语:要是死了,我刨个坑把你埋了,这样我也省事,要是没死就起来赶路.......
记忆中,那男孩的哭声是那样的凄凉、那身影是那样孤单、那脚步是那样蹒跚、那神色是那样无助,而那个男孩,就是这躯壳的前身。
实在太可怜了。
一回忆起这样的画面,刘远的脸色些低落了。
“相公,你没事吧?”一旁的崔梦瑶感觉到刘远脸色的异样,马上安慰道。
小娘也捉住刘远的手说:“师兄,你没事吧?”
刘远笑着摇了摇头:“没事,挺好的,想起一些不愉快的事情罢了。”
崔梦瑶突然一脸正色地说道:“相公,父亲大人让我给你捎一句话。”
“什么话?”
“只有四个字,来日方长”崔梦瑶小声地说:“父亲大人让你好好体会这四个字的含义。”
来日方长?刘远只是稍一品味,马上就明白崔敬的意思了:这次回乡省亲,可以全朝瞩目,很多人都等着看热闹,如果闹得太过分,只怕惹人非议,对自己的名望有影响,做官的名声很重要,不能意气用事,有些事,可以慢慢清算,有些事,亦可假手于人,没必要拿自己的仕途开玩笑。
“岳父大人用心良苦,小婿受教了。”
刘远表面是这样说,不过内心却冷笑道:自己虽说有些软弱,但在某些的时候,自己是并不理会别人的眼光的。
就像自己坚持经商一样,什么士农工商,什么操贱业,只要赚到银子,好好享受生活、照顾好身边的人,那才是生活的强者。
“候军,通知下去,加快速度。”刘远突然对车窗外的候军说道。
“是,将军”候军应了一声,马上大声喝道:“将军有令,加速前进!”(未完待续。。)
ps: 努力调整中,先是稳定在十一点之前更完,让书友不用等,然后就是加快剧情的输出,拉快节奏,最近节奏有些慢了
822 放声大笑
金田村,位于扬州以南大约五十里处,几百年前,刘氏的先人,就在一座金田山脚山垦荒开田,修筑房屋,慢慢形成了村落,所以村子也叫金田村,村里大约有三百户人家,绝大部分都是刘姓,根据族谱所记,这是易州唐县刘氏的分支,一些族中的老人常骄傲自称是高祖刘邦的后人,不过拿不出可靠的佐证,并没有多少人信服。
有一种说法叫“一衣带水,一脉相承”,自古以来,最令人放心自然是自己人,古代战乱频频,有事有血缘关系人就抱团,一起应对各种困难,慢慢就形成士族文化,很多事都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大唐士族天下,一个“族”就可以体现出来,一个宗族能出一名士子,那是族人的荣光,如果一个族能出一名官员,那是全族都值得庆贺的大事,要是出了一名高官或大人物,那更了不得,说不定整个宗族就可以腾飞了。
可是,金田出了一名炙手可热的大将军,可是金田刘氏却没有体验和分享到这种荣光,相反,整个宗族都处于一种难以名状的不安中。
这种不安,刘远在路上就感觉出来了。
越近金田村,感觉越是萧条,那条乡道静悄悄的,甚少看到有人往返,别说探亲串门的,就是贩夫走卒、穿街走巷的货郎,也一个也不曾看见,就是有人,也低头匆匆离开,那种感觉,有点像出塞一样,怪异极了。
“相公,怎么此地如此荒凉?”崔梦瑶有些吃惊地说。
小娘也吃惊地说:“不至于吧,这里离扬州不过几十里,怎么没人的?”
刘远的摇摇头说:“此事我也不知道。你们也知,我也好些年头没回金田了,记得以前不是这样的。”
因为近扬州,那进城的、路过的,时有人往来,也不至于这个状况,以至崔景仁派来的几个开路的公差,也就是在出城时吆喝了一通,越接近金田村,就越发少人。手里的铜锣都不用敲来开路,而候军等人,由于没有人围观,一个个也打不起什么精神。
敲什么?路上一个人也没有,再敲就像送殡的了。
终于。记忆中那个熟悉的村口出现在眼前,村口的那颗大榕树。越发高大茂盛了。就像平地撑起一把巨伞,这也可以算是金田村一个风景点,可当刘远一行人进村时,竟然没有一个迎接之人。
这实在太诡异了,就算不顾忌刘远四品高官的名头,也得顾忌刘远是封家的身份啊。那税赋还有劳役,都是刘远制定的,得罪了刘远,能有好果子吃?
刘远以为他们会跪地求饶。会哭着请自己回去,没想连一个欢迎的人也没有,不由大吃一惊,也不知他们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看着一众人有些疑惑的目光,刘远沉着脸挥挥手说:“继续前进。”
看看他们准备要弄什么花样。
“是,将军”关勇应了一声,指挥着队伍继续向前行。
此时,金田村的祠堂外,金田刘氏的族长刘德魁正在大声训话:“好了,一会大伙就按我们先前说好的办,谁也不能擅作主张,不配合者,从族谱上除名赶出金田村。”
而此时,一旁的刘光也鼓动道:“亲不亲,自家人,到时我刘光打头阵,只要此事成了,全族人都受益。”
一旁的长老刘德胜有些不放心地说:“族长,这样可好?我们以前那样做,因为他和我等一样,都是平民一个,现在他不仅是大将军,还是我们的封家,没有的迎接他也就算了,还要为难他,要是把他惹火了,我们金刘氏可就没有翻身之日了。”
刘德魁眯着他的小眼睛,强作镇定地说:“虽说过一些小误会,毕竟是血浓于水,三年前就放了我们一马,后来做了将军,也没有报复,即使我们都成了他的封户,那税赋亦未增加一分一毫,从这里可以看出,他对金田刘氏、对他的兄弟,还是有一份香火情在,只要他肯回来,那我们金田刘氏的好日子就要来了,他是四品高官,也得顾忌他人的看法,闹大了,别人就议他没有容人之量,无论如何,一定要让他回归我们金田刘氏,就是用一些手段也在所不惜了。”
“老族长说得对”刘光一旁说道:“要是他不同意,不放族谱,那就不是我金田刘氏的人,既不是我刘氏之,自然没权参拜,哼,若是他拜不上,回去估计也受同僚耻笑,这小子老夫最理解,心软。”
刘光的妻子,也就是陈贵枝满面春风地说:“只要小叔肯回家,那就太好了,到时奴家一准让他照顾诸位亲友。”
那一脸的笑容,还有自满满满的语气,好像她才是将军夫人,指点江山一般。
族长都开口了,刘光又愿意打头阵,一众人也没表示反对,总算是统一了意见。
“你们听,马蹄声,他们来了。”不知谁说了一句,众人一下子静了下来,刘德魁和刘光的脸色一下子也变得复杂下来。
没多长,只见四名公差在前面开路,接着是清一色的健马,健马上,全鲜衣怒甲的士兵,一个个体形高大,虎背龙腰,那铠甲和武器在太阳下闪着摄人的寒光,那车辆豪华的马车,气派十足,就是扬州刺史出巡,也不见得有这样的排场,一时间,集中在祠堂前进刘氏的人,一个个的目光的显得异常复杂。
不少老人眼里都是婉惜的目光,对他们来说,金田刘氏的风水,一百年也出不了一个像刘远这样的人物,可是偏偏在三年前被逐出宗族,现在简直就是肠子都悔青了,不少人心中又开始腹诽起族长刘德魁来,而刘光的婆娘陈贵枝哪里看过这么大的阵仗,一时间惊得目瞪口呆,当她看到就是做婢女的黛绮丝也穿得那样光鲜时,那眼里露出妒忌又兴奋地光。嘴里小声地念念有词,刘光忍不住凑近一听,原来紧张的心一下子放轻松了不少。
原来自家婆娘嘴里不停念叨的是:长兄为夫,长嫂为母,长兄为父,为嫂为母......
对啊,自古有训,长兄为父,长嫂为母,当年打官司。那上一任刺史大人也是判自己羸,那族长说得对,就是有那么一份香火情在,若不然,刘远位高权重。清河崔氏门生遍天下,早就报复了。哪里等到现在。
此时。马车上的小娘突然指着前面说:“师兄,你看,他们都在前面。”
其实不用小娘指,刘远一早就看到了,闻言点点头说:“嗯,我也看到了。”
杜三娘有些不解地说:“他们这是干什么。作为封户,一个个不去迎接封家,而是跑到这里,真是没点矩规。”
“相公。这些人,三分颜色就会开染坊,也别让他们太嚣张了,不要太过分就行。”崔梦瑶也感到气氛有些不对,在一旁支招。
刘远嘴边露出一丝冷笑,点点头说:“明白,此事我心中有数,一会你们只需要看着就行。”
众女闻言,一个个轻轻点头,表示明白,清官尚难断家务事呢,何况自己这些还没禀明先祖的媳妇,一会多看少说就行了。
“吁.....”
前面就是祠堂,祠堂后面那片山,算是金田刘氏宗族墓园,刘远的亡父亡母就葬在山面,而金田刘氏三百来户,合计约二千人,全部集中在此。
终于到了面对的时刻。
刘远慢慢站起来,此时老忠奴赵安已经把车门打开,黛绮丝也轻轻把布帘挑起,小心地侍候刘远走出马车。
一出马车,刘远马上成了全场瞩目的焦点,一时间,一双双有敬畏中透着复杂的目光小心翼翼地看着刘远,可当刘远的目光看过来时,没一人的目光敢跟他对视,一个个慌乱地低下头,这就是权力的魅力之处,刘远看到,以前自己正眼都不敢看着的人,一个个在自己面前低头哈腰,那卑微屈膝的样子,给刘远极大的满足。
站在马车的刘远,犹如君临天下一般俯视着这些人。
“金田刘氏族长刘德魁,拜见刘大将军。”一看到刘远出了马车,那刘德魁不敢怠慢,连忙率领一众族人向刘远行礼,一时间,马车前跪了黑压压的一大片。
士农工商,等级分明,就算他们曾经是刘远的长辈,可是面对着四品的大将军,开国子爵,犹如蝼蚁一样卑微,再说他们还是刘远邑地上的封户呢,一个个只能老老实实跪在刘远的脚下。
看着曾经不可一世、高高骑在自己头上的人、任意欺凌自己的人全部跪在自己面前,刘远心里涌起一股莫名的快感,特别是看到那几十张持械到扬州抢自己产业、抢夺金玉世家的那一张张熟悉而丑恶的嘴脸,全换成了卑微、惶恐不安的脸孔时,刘远的内心,犹如在三伏天喝一碗冰凉可口的酸梅汤那样过瘾。
“哈哈....哈哈哈.....”刘远终于忍不住放声大笑了起来。
笑得是那样舒畅,笑得是那么痛快淋漓,人非圣贤,谁没几分泥气呢,当时一来顾忌别人的看法,二来根基未稳,刘远也就先不理会他们,然后二进吐蕃,一直抽不出身,现在有了这番成就,也不必在乎别人怎么看了。
刘远笑得痛快淋漓,而跪下的人,一个个面色大变,胆小的,还哆嗦起来,跪在最前的刘魁还刘光,脸色一下子变得铁青,他们没想到,刘远一见面,丝毫不给众人半色脸面,一句话,连最基本的表面功夫都懒得做了,一旁的陈贵枝,脸色更是一片惨白,面无半点半色:相当年,她可是没少虐侍刘远.......(未完待续。。)
823 丑恶嘴脸
“相公,你没事吧?”看到刘远有点失常,崔梦瑶马上询问道。
小娘也拉住刘远的手,柔声地说:“师兄,你没事吧....”
刚才刘远在马车还是好好的,没想一出来,整个人好像变成另一个人似的,笑得风度都没有了,她们可是第一次看到刘远笑得那么奔放,两女大吃一惊,而杜三娘和胡欣,看着刘远的眼神,也像看一个陌生人一样。
“没事,刚才有点失态了。”看到吓着四女,刘远停止大笑,一边说一边还给她们一个淡定的笑容。
受到虐待的是自己的前身,刘远并没有经历过那些悲惨的经过,和眼前的这些人也没有什么交集,可是残存在脑海的记忆,那种愤懑和不堪回首的往事,一度左右了刘远的情绪,在不知不觉间,刘远出现了刚才失态那一幕。
一个老实人,那怨念如此强烈,可见当年他所受到的对侍是多少差了。
小娘用手拍拍自己的胸脯,小声地说:“师兄,刚才你吓死小娘了,好像变了一个人似的。”
刘远没说话,小心把几个女的扶下马车,还抱起小刘雪亲了亲,扭头对众女子说:“好了,我们先去拜祭一下,祠堂就在前面。”
崔梦瑶指着眼前跪了一地的人说:“相公,这些人怎么办?”
“让他们先跪着”刘远冷笑地说:“看他们的架子,比我这个将军兼封家还大。”
就是公差、捕快下乡,那些乡绅土豪还得好好地侍候着,自己这么大张旗鼓回来,刘德魁等人肯定知道,他们作为自己的封民。竟然不到村口迎接,而是集中在祠堂前,分明就是不安好心,新仇旧恨交织在一起,就让他们先跪着,一会等拜祭完再处置他们,免得拜祭时一群苍蝇在飞来飞去,像跪在前面的刘光和陈贵枝夫妇,刘远现在连看他们的一眼都不屑。
“那,我们走吧。”跪就跪吧。崔梦瑶急拜祭刘氏的先祖,祈求他们能保佑自己一索得子,对刘氏的人没什么好感,更没有什么交集,在她心中。刘远与这些人闹得越僵越好,这样他加入清河崔氏的可能性也就越大。
就在一行人快要走时。那跪在地上的刘德魁突然站起来。快步走到刘远面前,伸开双手挡着路,一脸正色地说:“刘将军,且慢。”
一旁的关勇一手扯着他的衣服,单手就把他凌空提起,出言斥责道:“大胆。一个小小刁民,竟敢挡刘将军的去路,是否欲行不轨,谋害当朝重臣?”
真是秀才遇上兵。有理说不清,刘德魁差点想吐血了,自己只是拦住去路,一到他口中,变成了袭击当朝重臣,自己就是一个老头,刘远身边可是有几十年鲜衣怒甲的侍卫啊,这不是鸡蛋碰石头吗?这可是抄家掉脑袋的罪名啊,刘德魁哪里担挡得起,闻言连忙解释道:“非也,非也,小....小老儿只是想和刘将军说.....几句话罢了。”
被人提着,说话都不利索,那张老脸都憋得通红。
“不信,且让本将军搜上一搜。”关勇说完,不由分说,就在他身上摸索起来,在其敏感位置用力抓了一把,若无其事地说:“这老货,没想到到老了还这么好色呢,难怪身上还有婆娘的骚味,果然是人老心不老。”
“哈哈....”几个在一旁的扬威军当堂忍不住笑起来,崔梦瑶几个啐了关勇一口,表示对他粗鲁的行为无视,就是刘远,看到这个处事不公的老家伙受辱,心里大呼解气,原来严肃的脸上,也露出了几分笑意。
这个关勇,还没出发时,就说要给金田刘氏的人一个下马虎,告他们意图袭击朝中重臣,然后好好教训他们一番,替刘远出气,不过当时刘远喝住了,估计是现在他看到金田刘氏的人这么嚣张,不仅不去迎接,还集中在祠堂前面,好像想给刘远一个下马威,心里一来气,就故意找刘德魁麻烦。
如果按照他的剧本,一有人出来帮忙或引起刘氏的人不满意,围上来评理,马上又给他找到借口,还真就把他们围起来狂扁,可惜他高估了这些人的骨气,自古民不与官斗,再说那些扬威军,鲜衣怒甲、武器精良,哪敢动弹?再说他们还是刘远的封民呢,动不好,那就是以下犯上,没看到吗,那些官差都一个个都躲得远远的,谁敢管这些兵爷的事。
“你....”刘德魁老脸红得快要滴血了,差点没晕过去,在族中说一不二的自己,在众目睽睽之下被拎起本已很失威了,没想还被搜身,那关勇力大无穷,手掌如蒲扇那么大,在摸的时候还顺便用手在裤档捏了一下,就那么一捏,差点没把他的蛋蛋捏爆,痛得他快要哭了,这下手还真是黑,又气又急之下,刘德魁突然大声吼道:“刘...远,你就这能耐,当着刘氏的列祖列宗,你就是这样羞辱长辈的?”
“关勇,把他放下说话吧。”刘远感觉也差不多了,让关勇把人放下。
刘德魁脚踏实地后,这才把悬着的心稍稍放下一点,然后用愤怒的目光盯着关勇,好像要吃掉他一般,关勇一看,乐了,一脸戏谑地说:“怎么,要找回场子?本将姓关,单名一个勇,任游击将军一职,有能耐,随时找我。”
本以为是一个大头兵,没想到一开口,竟然是个将军,刘德魁吓得一个哆嗦,连退二步,把头扭到另一边,绝了报复的想法,对他来说,就是一个普通的捕快都吃不消了,哪敢跟一个将军较劲。
不敢关勇较劲,刘德魁马上又把矛头对准了刘远,刚才一提到列祖列宗,刘远马上就妥协,在他心中,好像又摸到一个“王牌”一样,冲着刘远说:“刘远,你真是没大没小,这样的对侍族中长辈的?”
刘远突然脸色一寒,冷冷地说:“什么长辈?你这老杂毛凭什么最自称是本将的长辈。”
当年刘德魁率人来夺家产时,二人早已撕破了脸皮,刘光夫妇之所以这般肆无忌惮,很大的原因就是这老货在背后撑腰,在扬州争执之时,刘远就已经叫他老杂毛了,现在看他的样子,好像想倚老卖老,刘远稍稍缓和一下,他马上就得寸进尺了。
这种人,就不能给他有半分幻想。
“这....”刘远变脸之快,远远出乎刘德魁的意料之外,当着这么多人,呼自己的是老杂毛,刘德魁的老脸再一次涨得通红,可是他却不能反驳,谁叫形势比人强呢,现在的刘远,不是那个畏畏缩缩、任意欺凌的对象,也不是扬州那个地位比自己还要低的小商贾,现在他是四品高官、开国子爵,背后靠着天下第一士族清河崔氏,还是皇上面前的红人。
刘德魁厚着老脸,硬生生把这屈辱吞下肚去,老脸挤出几分笑容,讨好地说:“小远,当初是小老考虑不周,不应把你开除出去,你也知,当时情况危急,若言真要赔偿,估计把整个金田刘氏卖了,也凑不出那银子,总不能为了一个人,就把一千多口都卖了吧?当时为了保全刘氏脉,忍痛把你开除出族谱,这几年,小老天天都是吃不香,睡不好,一直想弥补这个遗憾,幸好你回来了,这太好了,族里的叔伯婶母,天天盼着你回来呢。”
这一番话说得那可是七彩上面,说到后面,还用手擦了一下眼角,好像流泪一般。
“远弟,你就回来吧”在陈贵枝的怂恿下,刘光也哭着走到刘远身边,讨好地说:“哥哥一直对你严格,其实那是一种鞭策,让你更进一步,那说书的博士不是说,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我们是兄弟,那就是一辈子的兄弟,我想,爹和娘亲,就是在天有灵,也不愿看到我等手足相残,对吧?”
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这是著名的七步诗,三国曹植所作,此刻用在这里,就是崔梦瑶听闻,内心也有了一丝摇动。
可是这番动人肺腑的话,在刘远耳中,却听成一个笑话,这刘光好吃懒做,自己的名字还不会写,哪里会念什么诗,现在他不仅应景的念出那两句诗,说得大方得休,非常感人,不知内情的人听到了,还以为他用心良苦呢,不过刘远可不上当,是无情还是鞭策,刘远又不是蠢材,哪里分辩不出来?喝粥水咽糠、睡柴房、稻草当被,饿得经常要用绳子勒着的肚子,生病不问不闻,任其自生自灭,为了省那一丁点粮食,就是粥水也想省下,早早送去做学徒,任打任骂任使唤的那种......
不用说,这番话肯定是那刘德魁所教,看着那张丑陋而又刻意讨好的脸孔,刘远有一种一拳打爆它的冲动。
“是啊,小叔,亲不亲,自家人,上阵父子兵,打虎亲兄弟,爹和娘都不在了,长兄为夫,长嫂为母,照顾你那是应该的,自你去扬州后,奴家还天天帮你打扫房间呢,就盼着你回家的那一天,对吧,无论怎样都好,回家吧,嫂子给你炖鸡吃,咦,这几位是弟媳吧,真是一个比一个标致,就像天上的仙女一般,我们家小叔就是有福。”
看着这三人自导自演,恬不知耻,厚颜无比,那一脸自以为是、卫道士、用心良苦的样子,刘远都觉得要吐了。(未完待续。。)
感谢书友的不离不弃
最近得了拖延症,
就是前面没有心思写,
快要到晚上十二点了,
被迫之下加速完成任务,
前些时间写得不好,
一直在改善,
至于少更的原因,
主要是炮兵在构思新书,
这是全职作者的一个无奈,
对一个新人来说,因为一本书赚的钱不多,
没有订阅,也就没有收入,手停口停,
在这里,衷心感谢每一位正版订阅的朋友,
也希望喜欢本书的朋友能订阅一下,
毕竟一个月也就几块钱,
还有就是感激书友的月票和打赏,
名字就不一一列出来,
炮兵不善于交际,也不会说话,
打心底感激你们。
吐槽一下,找的资料越多,越感到自己的肤浅与无知,
新书下笔难啊。(未完待续。。)
824 畅快淋漓
“你们两个说完了没有?”刘光夫妇在说的时候,刘远一直在旁边看着,等他们说完了,这才淡淡地问道。
刘光楞了一下,不过他很快说道:“弟啊,哥说完了。”
“小叔,嫂子和你哥不会说话,你可要多担待一下,嫂子这几年老想你了,没想到一转眼小叔子这么大,都成家立室了。”陈贵枝一边说,一边准备伸手想摸一下刘远的脸,以示亲近之意。
“啪”的一声,随着陈贵枝的一声惨叫,刘远一巴掌重重扇在那张涂脂抹粉、看起来异常恶心的脸上,大喝一声:“滚一边去,看到你就反胃。”
这个女人一进刘家的门,老是感到委屈,好像公主下嫁一般,天天挑拨是非,弄得家宅不宁,对侍刘远更甚于后母,一想到她以前种种恶行,再看到她现在这副嘴脸,刘远早就看她不顺眼了,那厚实的手掌,一掌结结实实扇在她脸上,一下子就她扇翻在地,那感觉实在是太美妙了。
“贵枝”刘光对陈贵枝还是挺在乎,若不然,也不会那样对自己的亲兄弟了,看到陈贵枝被刘远扇翻在地,脸上五个红色的指痕异常醒目,这一巴打得不留力,那半边脸马上就浮肿起来,痛得她呜呜直哭,躺在地上打滚,他脑子一热,指着刘远大声吼道:“你....你....你竟敢打你嫂子,我,我.....”
一看到刘远那铁青的脸还他后面几个跃跃欲试的扬威军,他一下子怂了。
刘远突然一脚踹在他的肚皮上,这一脚势大力沉,一下子就把他踹倒在地,痛得他双手捂着肚子,身子弓得就像虾一样。张大嘴巴,半天也没哼出声来,刘远得势不饶人,二步走上去,对着他一脚一脚地踢了起来,一边踢一边骂:“打就打了,打你们两个人渣还用看日子吗?为了女人,父母也不管了,亲人也不要了,你是猪啊。这些年你都活到狗身上去了?让你贪心、让你无情、让你横行霸道.....”
一边踢,一边骂,把这些年的怨恨一一发泄出来,不知为什么,一触动心底最深处不堪回首的回忆。再想想刘光为了谋取金玉世家,怎么欺压自己。在金玉世家作威作福。有一次甚至还想轻薄小娘,那一副小人得志的嘴脸,刘远早就想揍他了,现在新仇敌旧恨一起算,下脚自然不再留情,那刘光惨了。被刘远一脚一脚踹,痛得他哇哇直叫,连声求饶。
崔梦瑶等人都知道刘远的过去,因为一个人成名后。他的经历就会被无限地挖出来,私隐也会曝光,别说这些根本就不是秘密,看到刘远痛殴刘光夫妇,崔梦瑶和小娘不敢劝阻,也不忍看,把头偏向一边,杜三娘和胡欣则是很解气地看着,性子直的胡欣,要不是抱着小刘雪,估计也加入打人的行列了。
金田刘氏的人,又哪敢动,一来刘远身份在哪里摆着,二来在不少人眼中,刘光夫妇做得的确很绝,虽说有刘德魁压着,大伙都不敢说公道话,不过公道自在人心,再说扬威军还在一旁虎视眈眈,谁又敢以身拭其锋?
至于那四个鸣锣开道的四个官差,一个个充眼不见,充耳不闻,齐齐华丽地转过身,丝毫不加理会。
等刘远踢累了,这才停手,而这时刘光早就被踢晕过去了,这怂货,别的能力没有,挨揍倒很天赋,刘远踢他的候,把身子倦了起来,双手护头,背向刘远,虽说挨揍得不轻,不过倒没生命危险。
揍完刘光夫妇,刘远终于长长出了一口恶气,扭头看着一旁目瞪口呆刘德魁说:“好了,到你这老杂老了。”
“你,你要干什么?”刘德魁吓了一跳,不自觉退了二步。
刘远冷冷地说:“刚才你说且慢,就是刚才的话?还有别的意思没?”
那刘德魁当了这么久族长,还真有一点硬气,闻言突然强硬地说:“有,刘将军不能进金田刘氏的祠堂还有墓园。”
此言一出,满场皆惊,不仅崔梦瑶她们一脸谔然,就是刘远听到,也感这话有些天方夜谭的感觉,刘远阻住一旁就要冲动的候军,盯着刘德魁问道:“凭什么?”
“就凭刘将军不是金田刘氏的人”刘德魁倔强地说:“这祠堂还有墓园,里面供奉的,都是金田刘氏的先人,刘将军虽说贵为将军,但你已经不是金田刘氏的人,所以,你没有资格拜祭。”
“当然”刘德魁补充道:“如是将军同意回归金田刘氏,那就是自已人,不仅可以拜祭,你那一房的牌位,还可以调高,你父母的牌位,也可以从偏殿转到的正殿享用香火,让你当上族中长老之位,日后接替族长一职。”
明白了,原来搞这么多,就是让自己回归金田刘氏,只要自己一回归,那么自然而然就要照顾族中子弟,有了刘远的帮助,金田刘氏腾飞,指日可待,说是给刘远一个长老之位,日后也可接替族长一职,实则上,还是屈居于他之下。
这算盘,打得也太响了,虽说的此刘远非彼刘远,不过看在共用同一躯壳的份上,刘远并不介意给予一些帮忙,不过自被开除出族谱的那一刻开始,刘远心中已经打好主意,正好一刀二断,互不往来,不是李二把这里封给自己作为封地,刘远说不定就真不回来了,看到自己混得风山水起,又想拉自己回去?
晚了,好马不吃回头草。
要不是刘德胜老态龙钟,头发和胡子都白了,刘远还真想揍他了。
刘远盯着刘德魁,盯到他快发毛了,这才冷笑地说:“怎么,威胁本将?若是我就要拜祭呢?”
“那你杀了我,从我的尸体踏过去,来啊,列祖列宗都在祠堂看着,看你有多能耐。”刘德魁把心一横,豁出去了。
这老货,竟然耍起无赖来,刘远还真让他气乐了。
一心想拜祭,祈求一索得子的崔梦瑶忍不住说道:“你这老丈,好生无礼,这金田就是我相公的封地,在他封邑之内,还有他去不得的地方?”
刘德魁把头一昂,一脸正色地说:“死者为大,就是将军,也不能破了这规矩。”
“啪啪啪”刘远一边鼓掌一边冷笑道:“好一个死者,你作为一个族长,怎么管的比皇上还要宽,连死人你也管了,谁给你这么大的权力?”
“论身份,我是金田刘氏的族长,论辈份,金田刘氏我的辈分也是最高,说到底,我就是他们的长辈,也就是他们的亲人,你这个不屑子,竟然没大没小,在众目睽睽之下,侮辱长辈,殴打兄嫂,简直就是无法无天,我刘德魁梧说了,除非你回归的金田刘氏,向兄嫂请罪,否则,金田刘氏的祠堂,绝不给你拜祭,刘氏一族的墓园,也不会让你踏足半步。”
刘远讽刺道:“辈份高就可以任意妄为了吗?辈分高就能处事不公吗?辈份高就能替死者说话吗?那乌龟王八比你活得久了,那你是准备叫它作爹还是管它叫爷?”
“哈哈.....”
一众扬威军都大笑了起来,崔梦瑶几个女的,也忍俊不禁,掩嘴浅笑起来,就是那跪着的金田刘氏的人,也有人暗中偷笑。
被人当众骂作是乌龟王八,刘德魁的老脸再一次涨得通红,整个人都颤抖起来,指着刘远半响才说:“刘远,你....你仗势欺人,目无王法,你就不怕受到报应,你不怕被天下人所耻笑吗?”
“报应?”刘远突然笑了,居高临下的俯视了一下在场之人,然后冷冷地说:“要说报应,今日之事,就是你们的报应,你们做过什么事,自己心知肚明,至于对还是错,叩心自问好了,至于仗势欺人,目无王法,那是你一厢情愿的说法,既然你喜欢讲道理,好,今天本将军就让你心服口服。”
不等众人说话,刘远就开始大声说了:“刚才口口声声说长兄为父,长嫂为母,本将军的遭遇,在这里又有几个不知?吃剩粥、咽粗糠,饿了没人理,病了没人管,仅仅三岁多一些,就拖着大筐满村跑,为的就是捡点牛屎回去,换一点粥水喝,捡得不多还得饿肚子,动辄拳脚相向,棍棒加身,所谓的兄在哪里?嫂在哪里,而长辈又在何方?”
没人说话,现场一片沉静,醒了的刘光在装昏,陈金枝低着着不敢说话.....
刘远继续说:“如果说到亲,人最亲者有五,天地君亲师,父慈子孝,顺应天道,本将来拜祭先人,并无不妥、地嘛,一来刘远生于此、长成此,普天之下,这土地都是皇上,再说这里已经赐作本将的封地,哪里不能去?说到君,这是皇上让我告的假,衣锦还乡,禀明先人,你还敢有异议没有?第四是[亲],这里的亲,是骨肉血亲的[亲],不是亲朋戚友的[亲],拜祭一下亡父亡母,这是为人子的孝道,你身为族长,还能管死者的关系?本将的亡夫亡母都没说断绝父子关系、母子关系,你哪个的权力,亲是什么你都不懂,还能替死人作主?”
“小老,小老.....”
刘远不给他半分喘息的空间,指着他的的鼻子骂道:“那丑字怎么写会不?老而不死,是为贼知道什么意思?知道不?本将告诉你,说的就是你这老杂毛。”(未完待续。。)
825 祸水东引
左一声老贼,右一句老杂毛,再加上那番无可挑剔的说辞,几十年积下的声望,被刘远打击得体无完肤,那刘德魁气得全身直哆嗦,牙关直颤,差点没气得吐血,想反驳,可是偏偏一句也说不出来。
“任尔口吐莲花,只要...只要我刘德魁当族长一日,你就别想进祠堂的一步。”实在无话可说了,两者的矛盾根本不能化解,气羞成怒之下,刘德魁干脆耍起了无赖。
不见棺材不流眼泪,还真当自己麾下的这些扬威军是吃素的?
刘远都已经够克制的了,没想到还是被这老货一再挑战权威,好像自己的将军之名是虚的,开国子爵也像白菜一样不值钱,不给他一点颜色看看,还真不知马王爷有几只眼。
就在候军、关勇跃跃欲试地等刘远的命令时,刘远突然看着崔梦瑶那双期待的目光,那双又大又漂亮的大眼睛,犹如宝石一般美丽,好像会说话一样,刘远一下子想起她说过的话,于是把说到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就是自己不顾影响、不怕别人非议,也得顾及一下身边人的感受才行。
刘远眼珠转了转,看了看一副视死如归的刘德魁,再看看跪了一地金田刘氏的族民,心里很快有了主意,嘴边露出一丝冷笑。
“你是代表你自己,还是代表金田刘氏的意见?”刘远扭头问道。
刘德魁把腰一挺,很自信地说:“我是族长,这当然是代表金田刘氏近二千口的意见。”
“哦,是吗?”刘远冷笑地说:“不过,我想乡亲们不会感激你,相反。他们会怨恨你。”
刘远这番话有些突然,刘德魁楞了一下,有点奇怪地问:“此话何解?”
“皇上金田作为本将的封地,食邑五百户,也就是说,金田所有的人家都是本将的封户,你们的税赋还有劳役全是我说了算,本来我也没那么多仇恨,最多眼不见为净罢了,过去三年那税赋也只按寻常标准。并没有多收,可是现在不同了,本将还没找你麻烦,你却要多管闲事,给我难堪。既然这样,那好吧。本将成全你。金田所有的封户,因为你的固执,将会大副加税、加役,你说他们是感谢你,还是会怨恨你?”
一说到税,刘德胜面色一寒。咬着牙说:“你.....你真的做得这么绝?”
刘远还没说话,一旁的候军冷笑地说:“将军大人怎么做,还要你教不成?你们都是将军的封民,要弄你们。还要看日子不成?”
此时崔梦瑶走了过来,指着那些跪着的人,小声地说:“相公,这些人当中,不少是无辜的,有一些老弱病残,快要抗不住了。”
刘远扭头一看,果然,人群中有几个摇摇欲坠,毕竟从跪下到现在,也有些时候,再说现在是夏天,艳阳高照,气温很高,一些上了年纪的,身体都在晃了,明显是体力不支,刘远轻轻点了点头,扭头向关勇打了一个眼色,关勇马上回意,大声对众人说:“刘将军说了,都起来吧,不用跪了。”
刘远最恨的就是刘光和陈贵枝夫妇,然后就是背后给他们撑腰刘德魁,可是他们,二个装“死”,一个早早就站了起来,跟刘远理论,罪魁祸首都没受罪,反而让别人替他们受,自然也没这个必要。
“谢将军”那些人也跪了那么久,在烈日下跪着,一个个早就汗流浃背,闻言一边感谢,一边站了起来,然的一个个看着刘远,谁也不敢说话。
刘远干咳二声,踩着一块石头,居高临下地说:“好了,本为只是拜祭一下,没想到弄出这么多事,现在你们的族长说了,就是死,也不让本将拜祭一下先人,勇气实在可嘉,不过”
语音一转,刘远的嘴角微微向上一翘,露出一丝冷笑道:“本将最不喜欢,就是强人所难,免得有人说仗势欺人,其实我等只想好好地连拜祭一下,没想到即是这样竟成奢望,简直不留半分余地,你们做得初一,本将也能做十五,从现在起,每过半刻钟,今后的税赋和劳役就额外加一成,直到有人改变态度为止,本将想,你们如此有骨气,死都不怕,加一点税赋和劳役,自然也不会怕的,对吧?”
说完,也不理会众人的反应,携着崔梦瑶等人径直回马车,反正这马车够大,里面酒水糕点一应俱全,说了这么多,也有些口干舌燥,回去休息一下正好。
“师兄,那个老头那样顽固,你说他会屈服吗?”一回到马车,小娘就急不及待地问道。
刘远微微一笑,毫不在意地说:“也许吧。”
一旁的崔梦瑶高兴地说:“相公这招太高明了,刘德魁之所以有底气,那是因为他是族长,金田刘氏三百来户都站在他身后,再加上相公出自这里,这让他心里觉得,多少还有一点香火情,所以有些有持无恐慌,相公以一人之力对抗整个金田刘氏,现在用二两拨千斤之法,一下子把责任都推在刘德魁身上,他们一旦内讧起来,人心不齐,力量自然也薄弱,到时逐一击破,自然省力多了。”
“梦瑶姐这话说得太对了”杜三娘也附和道:“虽说以刘远的身份,就是把那老家伙真的打服了,也出不了什么事,不过这样影响不好,用祸水东引,把矛头转向那刘德魁,相公不用做得太过分,以至引人非议,不利于仕途和晋升。”
胡欣小声地说:“要是他们反抗到底呢?”
“你太高估他们了”刘远淡淡地说:“很多人都是跟风者,墙头草,哪边风来哪边倒,很多人都是抱着看热闹的目的,可一关乎到他们的切身利益时,他们就会变得敏感,当利益切切实实影响到他们时,他们也会变得自私起来,你就等着看好戏好了。”
“嗯”
刘远美美吃了一块红豆糕,再品尝了一杯葡萄美酒,然后躺在杜三娘那美妙的大腿上,崔梦瑶看到,微微一笑,用竹签挑了一块蜜饯,放进刘远的嘴里,而小娘和黛绮丝,则是很温柔地、轻轻地替刘远锤起脚来,完全就是一副大老爷的作派。
在马车里的刘远,沉浸于温柔乡中,而马车外的刘德魁等人,一个个面色惨淡,一脸不和所措的样子,谁也没想到,刘远竟然出这亲的难题,半刻钟税赋和劳役就加一成,要是族长刘德魁半天没拿好主意,一个个都得倾家荡产啊。
就在众人不知所措时,候军突然大声说:“半刻钟到,税赋和劳役加一成。”
语音刚落,在场不少人脸色都变了。(未完待续。。)
ps: 电脑系绝崩溃了,这章少点字了
826 众叛亲离
对金田刘氏的人来说,地里刨的食就那么一点,无论怎么努力,也不会一下子激增,税赋每增多收一成,也就意味着,口中的食夺走一分,眼看要承担的税赋和劳役越来越多,一个个能不心急如焚,坐如针毡吗?
刘德魁闻言,紧咬着牙关,脸沉如水,偏偏没有半分应对之策。
自己的族长身份,在金田可以说是呼风唤雨,有时候那话比官府还要管用,犹如“土皇帝”一般,可是一出了金田村,一介白身的他,说话也不响亮了,别说官员,一个普通的捕快也能把他捏得紧紧的,就更别说现在位高权重的刘远,而刘远压根就没把他放在眼内,不仅如此,现在还把自己推到风口浪尖上,简直就是骑虎难下。
一旁的长老刘德胜想说些什么,不过一看刘德魁那阴沉的脸色,嘴巴张了几下,最后什么都没说出来,那些族人也没说话,一个个盯着刘德魁,他是族长,这种事,自然是他拿主意。
纵然有意见,他们也不敢提,毕竟刘德魁在族长位上当了多年,积威甚重。
“时辰已到,金田的封户,税赋和劳役加收二成”候军哪里理会这些人的心情,时间一到,马上大声宣布。
此言一出,满场更是一片愁云惨淡,不少人面愁得都滴得出水来,一个个盯着刘德魁,很多人眼里都有了怨恨和不满之色,刘德魁也感到了未所未有的压力,他忍不住对着候军大声叫道:“不服,刘某就是不服,虽说我等是封户,这封家也不能随意征收。我要上诉,我要状告刘远肆意压榨封民。”
“说有什么用,去啊”候军懒洋洋地说:“不过,本将劝你还是省省,也想想自己是什么身份,我们将军又是什么身份,去告,你告得起吗?扬州刺史,就是清河崔氏之人,再说按着律法。封家是可以酌情向封户征收缴税赋的,你就是告到皇上那里都没用,你也不想想,为什么皇上哪里都不封,偏偏把这里封给我们将军呢。你就没看中其中的玄妙?”
一般封邑,都不会封到原籍。有句俗语叫兔子不吃窝边草。因为那税赋就是从邑地上收取,乡里乡亲,都是自己人,也不好下手不是,很少封回原籍,像李二把刘远封回原地。的确很耐人寻味,而封邑的历史可追溯于古代,盛行于周朝,不同的时期。就有不同的特点,原来的封地不仅可以收税,还可以建立自己的军队,相当于国中之国,后来皇帝觉得不利于他的统治,慢慢又取消了很多特权,到了初唐,封邑又改为“食封”,食邑者称为“封家”,而封地上贡献税赋的则称为封户,虽说不能再拥有军队,不过封家的权力还是很大的,可自行收取税赋,到了中唐则改为国家代收,封家到官府领取,当然,这又是后话。
刘德魁一下子语塞,一个平民百姓和官员斗,明显就是螳臂当车,自不量力。
其实这一点,刘德魁也是有自知自明的,不过他就是赌一把,赌刘远重视这一段香火情,再说了为官声,也不会太过分,刘远昔日的忍气吞声,给了他无限的想像,于是他就像一个赌徒,押光自己的筹码,期待一夜暴富。
可惜,他压错了。
“时辰已到,金田的封户,税赋和劳役加收三成”候军宏亮的声音再一次无情地响起。
三成?
这句犹如一根撞木,一下子狠狠地撞在的众人的心上,现在虽然处于贞观之治,物丰民阜,袋中有了余钱,缸中有了余粮,但不代表一切都没有限度,一成二成,问题不大,各家各户还能承担得起,可是一下子加了三成,那绝对有影响了,再说也不是只加三成就满足的,半刻钟加一成,一刻钟就要加二成,这何时是一个头啊。
如果危急关头或生死时刻,表现一下气节没问题,问题是现在只是拜祭一下,拜与被拜的,还是父子关系,合情合理,无损脸面,无伤大雅,更不耗费自己的银粮,可是刘德魁一心只想用兴论强迫刘远归宗,故意挑起事端,刘远说得对,你仅是一个族长而己,还能替死人作主?
一将无能,害死三军,一族之长无能,拖累全族。
刘远沉得往气,可是金田刘氏的人沉不住气了,众人看到刘德魁还是无动于衷时,众人再也忍不住了,一个年约四十的妇人一下子走到刘德魁面前,指着他的鼻子骂道:“好你个刘德魁,你安的什么心,什么事都是你一个人说了算,你想把全族人都害死不成?”
“刘程氏,你一个妇道人家,在这吵什么,金田刘氏的事什么时候论到你这个妇道人家这么多事,没规矩,给我一边去。”刘德魁面色一怒,瞪着那个女人说。
刘远是高官,又有爵位,他对自己冷言冷语、长嘲短讽,刘德魁那是敢怒不敢言,可是跟前这个妇人不同,不过是一个寡妇,连她都敢指着自己的鼻子骂,严重挑战自己的权威和地位,这让他勃然大怒,就连刚才刘远给他的气,好像都要发泄在这个妇人身上。
刘程氏此时也豁出去了,毫不犹豫地说:“什么大事奴家管不着,现在人家是大官,又是封家,你逞什么强?谁没看到出你是为你的外甥女说话,为她谋好处,行啊,全族人你都不用管了,你们家人多丁多,有的是钱银,我刘程氏有什么,我家男人死得早,家里没顶梁柱,孤儿寡母的,吃个饭容易吗?现在一下子加了三成的税,这还不是一个头,这不是把我们往死路里逼吗?”
再这样下去,估计饿都饿死了,刘程氏是一个寡妇,家里的没有男人,全凭她一个在地里刨食,还要照顾年幼的儿子,平时日子过得紧巴巴的,人都快要饿死了,哪里还管什么族长不族长的。
“你,你.....”刘德魁举起巴掌,红着脸大声说道:“我打死你这个泼妇,免得丢人现眼”
“打啊,打啊”刘程氏走上去,仰起脸说:“都让大伙看看,你有多能耐,也就是欺负我们孤儿寡母。”
刘程氏那般“光棍”,刘德魁一下子踌躇了起来,本来还想说些场面话,可是那话还没说出来,那些族人已经围起来数落他了:
“族长,别闹腾了”
“就是,你想逼死我们不成”
“一下子加了三成,这还不是个头,这如何是好”
“就是,得罪了封家,别说那税收得重,就是我等交得起税,可是劳役呢,到时要我等去送军粮又或挖矿洞这些危险劳役,谁能保证小命还能活得回来”
“胳膊扭不过大腿的,何必呢?这不是鸡蛋磕石头吗?”
“做族长以来,也不见做过什么好事,就会瞎折腾”
“当年我劝他别开除刘将军出族谱的,他却一意孤行,说什么为了金田刘氏好,实则什么心思,谁都看得出来,分明是偏袒他的外甥女而己。”
“只顾自己,不顾我们的死活,这种人不配当我们的族长。”
“对,早就应该把他换了,不然他都得把我们累死。”
就是一旁的长老、也是他堂兄弟刘德胜也说:“大哥,此事做得太过了。”
不知什么时候起,有人大声“罢族长”,结果一呼百应,受够了他气的族人一个个一边指着刘德魁,一边高呼着换族长,还有人指着他的鼻子说他不公地方,一时间刘德魁受万夫所指,百口难辩,就是他的家人还有兄弟,也有一小部分加入指责的行列,大部分都是站在一旁,作壁上观,没一个人敢替他说话,至于刘光夫妇,哪里还敢冒头,老老实实在一旁装死。
一时间,众叛亲离,那是刘德又气又急,最后在众人指责声中,一下子就吐了一口血,然后很“幸运”的晕了过去。
此时,候军刚想说时辰到要加税时,几个金田刘氏的男子一边行礼一边赔笑说:“军爷,军爷,先不要再加了,再加就真的交不起了,那刘德魁的意见,不代表我们的意思,请稍候片刻,我们马上给刘将军一个交侍。”
“对对对,他太自私了,我等都受到他的蒙敝,这才干出这等傻事,请将军宽限一点时间,让我们商量一下,很快就会给刘将军一个交待的。”
“这位将军,你就行行好吧。”
动则就加一成二成,这样加法,地主家也没余粮啊。
候军冷笑着说:“此事你找刘将军说去,候某只是奉命行事,作不得主,你们求我,还不如去求刘将军,这里他说的才算。”
说完,不顾众人的反应,再一次把税赋和劳役再次加多一成。
众人的脸色变了,知道事态紧急,也顾不得再说什么了,族中几个资格老、德高望重的人马上围起来,紧急地讨论着什么,至于那昏倒在地的族长刘德魁,众人已懒得理会,因为他的意见已经不再重要,只有他的家人又给他喂水,又给他揉人中......
........
没过多久,坐在马车里的刘远听到候军小声禀报道:“将军,金田刘氏新任族长刘德胜求见。”(未完待续。。)
ps: 今天家里有点事,欠一章,实在抱歉,炮兵会尽快补上
827 小娘忧心
新任族长刘德胜?
刘远楞了一下,嘴边露出一丝笑意,看来自己的策略奏效了,那个刘德魁在重压下已经众叛亲离,在关乎自己利益的推动下,金田刘氏火速推长老刘德胜上位,相对于刘德魁来说,刘德胜可是一位老好人,私心小,为人厚道,虽说威望没有刘德魁那么高,不过可以慢慢培养。
其实在马车里,听到有人反刘德魁的时候,刘远就已经猜到这个结局,从祸水东引的那一刻起,刘远就没准备让他好过。
刘远点点头,带着胜利的笑容走下了马车。
“金田刘氏新任族长刘德胜,拜见将军。”一看到刘远出来,刘德胜马上恭恭敬敬地向刘远行礼。
“请起,不必多礼”刘远明知故问地说:“那族长不是刘德魁吗?怎么一转眼就换了呢?”
刘德胜连忙说:“族长之职,都是公选推出来的,刘德魁鼠目寸光、轻挑量小,为了一己私利,不顾一族之利益,实在不再适合再担当族长一职,小的不才,盛蒙族中亲朋抬爱,暂代族长一职。”
说到底,自己上位还得感谢刘远,要不是刘远的间接帮忙,那族长之位肯定不会落在自己头上,话语间,刘德胜都带着几分感激之色,对他来说,这是一个机会,而事实上,他对族长之位向往很久矣。
“这是你们金田刘氏的事,与刘某无关”刘远摆摆手说:“现在本将问你,你能代表金田刘氏吗?”
此次不用刘远提问,刘德魁就很自觉地说:“回将军的话,小的现在为族长,可以代表金田刘氏一脉的意见。欢迎将军回来省亲扫墓,那祠堂还有墓园,将军可以自由出入,论公,将军是封家,论私,将军为人子,拜祭先人那是理所当然之事,谈话之前,小人已派人把将军亡父的灵位。从偏殿请到正殿享用香火,至于刘季氏,那灵牌没有准备,经过议论,决定在正殿处加上。现在已让木匠去制作了。”
亡母本姓季,进入刘家后。也就成了刘季氏。
刘德胜说完。犹豫了一下,又补充道:“金田刘氏,对不起将军,不过那是金德魁所作的恶,很多人是不服、不赞同的,不过迫于他的淫威。敢怒不敢言罢了,再说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并不是所有人都对将军有意见,不敢祈求将军原谅。不过请将军看在那一段香火情的份上,能善侍一下父老乡亲,金田刘氏的大门,永远向将军敞开着,只要将军归宗认祖,无任欢迎。”
这也是金田刘氏能拿出来的最大诚意了。
“不错,本将能感受到你的诚意了。”刘远点点头,表示满意。
刘德胜说得合情合理,古人抱着的,都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并非一个个铁石心肠,再说刘德魁的淫威在,众人也不敢得罪他,现在那三个最恶心的人都被自己狠狠地教训了一番,心中的那股恶气也出了大半,也不想太过份了,再说此次回乡省亲,朝廷上下都在关注,崔梦瑶等女,也不希望自己做得太过,免得影响了官声。
看到刘德胜这般上路,刘远也就不为难他了,而事实上,双方地位悬殊,较量起来太没难度,没一点的挑战性。
就像一个男人和女人打架,打羸了,说你欺负女人,没风度,人品有问题、若是打输了,别人又会说连女人都打不羸,还不如一头撞墙死了算,免得丢人现眼。
一看到刘远有和解的迹象,刘德胜马上趁热打铁地说:“请将军稍为减免一下税赋和劳役,现在一下子加了四成之多,不,已经加了五成之高,只怕,只我等负担不起,请将军开恩。”
半刻钟就加一成,现在说来,这段闹剧已经持续了二刻多钟。
刘远冷冷地说:“不行,这话已经说出去了,言而无信,那本将还有何威信。”
“这.....”刘德魁面色惨白,想说些什么,可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不过”刘远话音一转,转而笑道:“不过刘族长这般有诚意,本将不表示一下,也说不过去,再说那一段香火之情,也不能忽视,这样吧,加了五成,说明你们要本将等了五次,那就从金田的三百多户中,自行选出五十户加收五成税赋还有劳役作为惩罚,这五十户一年一变,其余的户一切照旧好了。”
刘德魁没想到刘远竟然用这样方式,一下子楞住了,半响也没说话。
刘远脸一沉,冷冷地说:“怎么,不乐意?不满意?”
“将军大德,乡亲们感恩不尽。”刘远一变脸,刘德胜吓得整个人都一哆嗦,哪里还敢讨价还价,连忙感谢。
虽说那税还要是加,不过只是仅仅加了其中的五十户,金田刘氏一共三百来户口,自己一求情,可以说已经减免了大半,极大地减轻了乡亲们的负担,此事说出来,已是大功一件,一上任马上就立了功,自己的族长之位自然更能牢固,金德胜心里早有了算计,此事是金德魁惹出来的,到时他那一户、得罪刘远的刘光一家、还有与金德魁走得近的那几户都放在加税的名单当中,这样一来,也可以削弱他的实力,有利于巩固自己的地位。
对了,把刘德魁那一房的灵位也挪到偏殿中去,扶正刘远那一房.......
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
看到这位新任族长站在哪里,那脸时而发笑,时而皱眉,好像心事重重的样子,关勇就不乐意了,低声喝道:“既然没意见了,那你还挡着干什么,还不让开。”
“是,是,是,小的马上让。刘德胜吓了一跳,连忙让开,不敢挡着刘远的去路。
他刚才想东西,想得太多了,以至一时走了神。
刘远扭头对刘德胜说:“刘族长”
“小的在,将军有事请吩咐。”这次刘德用倒学聪明了,一听到刘远叫唤,马上就回应道。
“吩咐那木匠多做二块灵牌”刘远淡淡地说:“本将出外为官,琐事繁多,平日甚少孝敬,把灵牌请回去,平日也能烧几柱香的孝敬一下。”
对这具躯壳来说,这里发生了很多事,有些深刻,有些难忘,但对刘远来说,他的灵魂不属于这里,只是替前身做一些事罢了,以后也很少再回这里的,为了再惹人非议,请二块木牌回去供奉,到时就是不回,谁也不好说些什么,可以说一劳永逸。
“善、善”刘德胜连忙说道:“将军此言大善,真不愧是孝子贤孙,小的马上吩咐木匠做,还要用最好木料打造。”
刘远点点头,表示满意,然后也不理他,转身把崔梦瑶她们扶下马车,准备开始此行最重要的目的:拜祭。
对于崔梦瑶他们来说,期待这一天很久了。
一下马车,杜三娘有些不乐意地说:“那个老头真是太惹人生厌了,害我们等了那么久。”
“这没什么,有一些遗老,都是很顽固的,幸好,这次不用大动干戈就可以成事,像有些人,就是死也要维挂原则的,那才叫麻烦呢。”崔梦瑶小声说道:“我父亲大人有一次在修水利时,曾经要挖开一座小山,可是山上有一座古坟,想迁开它时,没想到受到强烈的反对,几十老人家围着不肯退让,此外还有上千人围着,不让施工,后来才知这是一族人“太公”坟墓,父亲大人还有当地官员软硬兼施,好说歹说,就是不同意。”
“不会吧”杜三娘吃惊地说:“伯父是工部尚书,还有地方官员协助,他们敢不从命?”
崔梦瑶笑着说:“又是劝又是拉,人都抓了好几个,就是死也不退,作动大一点,一些老者就以头撞石,以死明志,一下子撞死了三个,再说这一族人还是有点名气的,也算是名望门族,投鼠忌器之下,谁也不敢动了。”
胡欣好奇地问道:“那最后呢,最后还迁不?”
“当然要迁啊,不迁那水利工程就没法完工啊,皇上怪罪下来,谁能吃得起。”
“那用什么办法?”
刘远在一旁插话道:“我猜应是找人寻了一块风水更好的墓穴供他迁坟所用,这样才完美解决吧?”
“相公,你怎么知道的?”崔梦瑶吃惊地说:“你也听说过此事?”
“猜的”
刘远摇了摇头,这些方法,其实并不算多高明,都说得那些人那么刚烈,又有背景,自然要用温和的方式去解决,像后世的那些拆迁,不是都说得天花乱坠的吗?当然好与不好,还得看最后的结果。
“唉....”一旁的小娘突然小声地叹息一声,眉头深锁。
“小娘,你怎么啦,怎么如此眉头深锁的?”刘远一见,连忙问道。
小娘犹豫了一下,不过还是小声说道:“亡父生前,说祖父为人最是固执,就是家族最困难之时,也没接受亡父的捐赠,都说祖父的性子,就是九头牛也拉不回的那种,此事如何是好?”
很明显,小娘对崔梦瑶的那番话有所感触,这才叹起气来。
刘远轻轻刮了一下她的鼻子说:“世事无难事,只怕有心人,放心,一切包在师兄身上,好了,祠堂就在前面,我们出发吧,拜完祠堂,再去扫墓。”
“嗯”
小娘对刘远的话深信不疑,刘远说行,那就肯定没问题了,闻言小声应了一声,跟着大队前进,不知觉间,那俏脸上又有了笑意。(未完待续。。)
828 四条“水鱼”
临行前,刘远忽然扭头问道:“刘族长,本将想打听一件事。”
“将军只管直言,小的知无不言。”
刘远好奇地问道:“一别三年,扬州繁华更胜往昔,商铺林立,车水马龙,可是距扬州仅几十里的金田村,不仅路上行人稀落,村里更有萧条之感,这是为何?”
很早就想问这个问题了,现在终于有机会问了出来。
“将军有所不知”刘德胜一脸苦瓜相地说:“自将军离开的扬州后,不仅娶了清河崔氏的千金,仕途更是一路通畅,可是将军升得越高,我等这些驱逐将军出族谱的人就越是担心,生怕哪天会遭到报复,特别是将军一直没有表态,心中更加忐忑,而金田成了将军的封邑后,税赋照收,更加深了旁人的担忧,一个个都怕日后受到拖累和牵连,有意无意疏远,不敢再与金田刘氏一脉联系,科考无一上榜,也没人敢收金田刘氏的子弟作门生。”
叹了一口气,刘德胜继续说:“将军,你知为什么有萧条之感吗?很简单,外地的女子不愿嫁进来,金田的女子也嫁不出,三年,足足三年了,金田刘氏就再没有摆过一次喜酒,你说,能不萧条吗?”
说到后面,刘德胜的都忍不住抹眼角了。
刘远这才恍然大悟,原来所有人都怕自己回乡后,对金田刘氏进行报复,怕走得近容受到拖累,于是一个个有意识拉开距离,再说流言可畏,三人成虎,越说越玄乎,这样一来。金田刘氏在旁人看来,犹如地狱一般可怕,而事实上,就是金田刘氏,一个个也逞畏惧之色。
听到这话,刘远都有些不知怎么形容了,看来报应一说,还真是灵验,在自己发迹没有报复金田刘氏,可是金田刘氏并没有过得好。相反,他们都被笼罩在生活的未知恐惧上,这些精神上的折磨,估计比**上的折磨更为难受,金田刘氏的败落。不是意外,而刘德魁的众叛亲离。也在情理之中。
刘远拍了拍刘德胜的肩膀。给他留下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然后头也不回地走了,留下一头雾水的新任族长刘德胜在风中凌乱,因为那笑容太奇怪了,而他却猜不透......
虽说有一个小插曲,不过在刘远的化解下。还是很快进入祖祠拜祭,拜祭也没什么特别,不过是有条件了,祭品丰富一些。都是千篇一律的三拜九叩,说一些自己的成绩,然后祈求庇佑等等,刘远等人先在祠堂里拜祭完,又到后面的墓地拜祭亡母亡父,化元宝蜡烛等物,崔梦瑶、小娘还有杜三娘,还亲自动手,亲力亲为,可谓诚意十足。
折腾了一个多时辰,刘远一行才在金田刘氏一族敬畏的目光中扬长而去。
“族长,你看这......”几个族人把手里的金元宝银元宝放在刘德胜而前,话语中透着兴奋。
刘德胜一看也楞了一下,八锭十两重的银元宝,还有三锭十两的金元宝,合计三百八十两银子,成色还是很不错的那种,这可是一笔巨款啊。
“这些元宝哪来的?”
“是几位夫人临走时所赠,说平时很少供奉香火,所以捐点香油钱以尽孝心所用。”
瘦死的骆驼比马大,真不愧是大将军、开国子爵,就是拨根毛也比自己的腰还粗,几百两银子,眼都不眨就拿出去来了,果真是财大气粗,一想这里,刘德胜不由又怨恨起刘德魁来,要不是他鼠目寸光,把刘远开除也族谱,哪有今日的祸端,以刘远的能力,金田刘氏掘起,那是不容置疑的事情,可惜啊,可惜。
一个族中的小伙高兴地说:“族长,要不,分了吧,一户能分一两多银子呢。”
“对啊,一两多,能割不少肉了。”
“将军就是将军,真是太大方了。”
众人议论纷纷,而刘德胜一直眉头紧皱,等众人讨论得正热烈时,大声喝道:“吃吃吃,这一两多能给你们吃出媳妇来吗?这一两多能把你家中的闺女嫁出去吗?一个个也不用一下脑子。”
那刘程氏小心地说:“族长,你有什么想法?”
“是啊,族长这样说,肯定有周全之策。”
“族长,你就快说吧,急死我了。”
“就是”
刘德胜摆了摆手,让众人静下来,这才一脸认真地说:“这点银子分到每户,一户只分得一两多,并没有多大增益,不如拿这笔银子起个书塾,请个先生免费教族中的子弟,也算是功德一桩,最好是置些产业用作祠产,这样的可以自给自足,一直维持下去。”
“族长,虽说这笔银子不少,可是买地修房,所费不少,剩下用来买田,只怕买不了几亩,以租供书塾之开销用度,只怕远远不够。”有人提出质疑。
“金田刘氏三百多户,过二千口人,还供不起吗?”刘德胜咬着牙说:“一户出一点,说什么把这个书院办起来,这样做的好处有很多,最起码日后我金田刘氏再无因家贫而读不起书的子弟,可谓功在当代,利在千秋,总比吃干喝净强,此是其一”
刘德胜伸出二个手指,一脸睿智地说:“其二,我等大张旗鼓把书塾建起来,把这些刘将军出资修建的消息散发出去,你们想想,如此一来,我们金田刘氏还会被孤立吗?那些小娘子还不乐意嫁到金田?嘿嘿,只怕,就是老光棍也有黄花闺女看上了,而我们金田刘氏的女子,挑起婆家来,也容易得多,谁不想有一个背景深厚、前途不可限量的亲戚呢?”
一席话说完,在场人的眼睛都亮了.......
在那辆豪华马车里,几个女的心情不错,吱吱喳喳地说个不停,因为她们都按崔梦瑶所说的,用写着生辰八字的小纸人在刘氏先人前火化了,这样一来,好像她们的请求已送到刘氏先人手中,也算是“挂了号”,正式成为刘氏的一份子,她们都沉浸于一索得子的幻想中。
女人很难守得住秘密,崔梦瑶告诉了小娘,而小娘转头又告诉了三娘,于是,三个都了一个小纸人。
崔梦瑶突然小声问道:“相公,妾身只捐了二百两给祖祠用作添香油之用,因为我等长年在长安,归来不易,你说会不会捐得少一些了?”
“咳咳...”刘远一口水些差点没喷出来,一旁的小娘连忙帮着捶背,这才没事,刘远把气抚顺后有些苦笑地说:“梦瑶,你捐了二百两?”
“是啊,捐得有点少了,早知多捐一点好了。”
刘远无力地问道:“你的意思是,岳父大人在拜祭时,会捐很多银子?一次捐多少?”
“不确定,有时捐一万两,有时捐几千,不过父亲大人名下物业众多,经营还算不错,每年都有大笔的进项,这一点妾身比不了,最后捐个二百两好了。”
你和你老子比不了,普通人和你也比不了啊,名门大户出来的女子,出手果然不凡,二百两眼都不眨都捐出去了,捐完还嫌少,天啊,你老子是工部尚书,清河崔氏的三老爷,身家丰厚无比,估计每年光是门生送来的礼都够吓人,再说清河崔氏人丁是如何兴旺,整个地区都是清河崔氏的势力范围,而金田刘氏,不过只有三百来户人口罢了,根本就没得比。
这还嫌少?求子心切也不是这样花的,难怪都说女人的银子最好赚,好在刘远身家丰厚,也不在意,若不然,别说普通人家,就是普通地主老财家,也得给这败家的娘们写休书了。
别说二百两,就是二两,刘远都觉得多了,不过看到崔梦瑶那一脸认真的样子,也不忍心责备道:“不算少了,乡下地方,没长安和清河那般讲究,物价也低,所以足够用了。”
“哦,那就好”小娘小声说:“刚才还想找人再送一点呢。”
刘远扭头看了看小娘,又看看杜三娘和胡欣,笑着问道:“你们几位,捐了多少?”
小娘低下头,小声说:“小娘就捐了个整数,一百两,师兄平时很少尽孝道,就让他们替师兄多烧一些纸钱,这样他们才会保佑师兄事事顺意的。”
“奴家捐了六十两”
就是胡欣也说她和小刘雪各捐了十两银子。
刘远算了一下,崔梦瑶二百两,小娘一百两,杜三娘六十两,胡欣母子加起来二十两,这里一共三百八十两之巨,这四个女的,还真舍得出手啊,特别是小娘,平日花银子时都是省着花,精打细算,没想到,她也有“败家”的潜质。
简直就是四条“大水鱼”。
“怎么,师兄,你不高兴?你不是心痛那银子吧”小娘感受到刘远的异样,连忙询问道。
“没有,才几百两而己”刘远笑着说:“没事,银子有的是,喜欢花就花。”
三百多两换到四女这么高兴,光是这点笑容就值了,刘远也就认了。
“相公,拜祭一事已了,接下来有何打算?”崔梦瑶笑着对刘远说。
“回扬州,当然要好好吃喝玩乐、静心休养一下,不过”刘远看了看一脸期侍的小娘,再看看旁边的杜三娘,微微一笑,指着两人说:“先把二位夫人的事办妥。”(未完待续。。)
829 扬帆归航
处理完拜祭一事,无论对舆论还是对崔梦瑶几个,都有了一个交侍,处理完拜祭一事,刘远又马不停蹄地去处理小娘和杜三娘之事。
杜三娘之事比容易办,当年毕竟是因为家贫,别无他法才把她卖入青楼,虽说一开始有些怨恨,后来慢慢也消淡了,当然,家人之间的感情也消淡了很多,算是寻根之旅,回去后就是相认一番,感慨一阵,留下一些钱银就算了事,而小娘的事,则有一点波折,碰上一个重文轻商的传统老头,不过刘远找了当地几个乡绅名流一说和,再把身份一亮出来,很快就把那老头拿下了。
毕竟是血浓于水,再说一个家族能有一个能干而威名赫赫的孙女婿,也是一件大好事。
于是,袁光头生前也没完成心愿,刘远和小娘替他在死后完成了,不仅获准迁回家族的墓地,他的灵牌,也当成是功臣一般进了宗族的祠堂,就是他泉下有知,也可以瞑目,就在重葬在家族墓园的那一天,小娘哭得声嘶力竭,一度晕厥,把刘远等人吓得不轻。
小娘的原籍是岳州,路途可不短,从沟通到点头,从说好话到请帮手,所耗费的时间不少,再说袁富贵是在扬州被害,就地葬在扬州,还得找个黄道吉日迁回,迁回后,那法事也万万不能少的,作为名义的师傅,还是岳父,这方面不得不重视,钱银方面也不能省,好在刘远家底丰厚,不仅后事办得风风光光,还拿出一大笔银子在袁氏一族替小娘大挣脸面,让小娘出足了风头,看刘远的目光也就更温柔了。
那待遇。就是崔梦瑶也羡慕,正是应了那句话,有时要求得越少,得到的,反而越多。
那时间真不经折腾,来的时候,在绵山寺遇袭,又是被困,又是养伤,再加上一路在风景名胜处停留。从长安到洛州,就用了超过二个月的时间,然后是应酬、拜祭先人、完成小娘和杜三娘之事,特别是小娘之事,从登门到袁富贵在袁氏家族墓地入土为安。中间历经数次斡旋、迁墓、挑选黄道吉日、大作法事等,光是这一件事。刘远就花了近二个月的时间。以至刘远回到扬州那豪华的大宅子没放松几天,又得登上李丽质的豪华大船,从扬州出发,顺原道回长安。
“嘻嘻,终于可以回长安了”李丽质看着离得越来越远的扬子津码头,那送送行的乡绅都看不清楚了。忍不住高兴地说:“本宫对宫中御膳房的糕点很是挂念。”
在外面也“游历”够了,扬州再好,也不比皇宫好啊,李丽质可谓归心似箭。
杜三娘也笑着说:“公主就当是到扬州避暑好了。你看,来扬州避暑了几个月,公主不仅精神容光焕发,就是肌肤更胜往昔,白如雪、滑如绸,奴家想,回到宫中,肯定很多姐妹羡慕公主的。”
李丽质闻言低头看看自己的手,一双如葱尖如温玉的小手,犹如白玉一般没瑕疵,十根修长柔美的玉指是那样动人,的确,在扬州皮肤是变得更好了,于是满意地点点头道:“嗯,不错,这扬州倒是挺养人的。”
不过,抬头一看刘远,不由掩嘴一笑,指着刘远说:“可惜,只养女子,不养男人。”
众女扭头看看刘远,一个个也忍不住笑了起来,和众女的肌肤似雪相比,经常在外面奔波的刘远,好像刚从工地回来的民夫一样,晒得黑黝黝的,别提多显眼了。
只是小娘笑不出,看着刘远,有些愧疚地说:“都是小娘不好,让师兄受累了。”
从长安出发,到了扬州后不久,就是一年中最难受的三伏天,天气炎热难耐,像崔梦瑶、胡欣、李丽质她可以躲在禅智寺避暑,可刘远却没那这般有福气,办完杜三娘的事又得为小娘的事奔波劳碌,根本就停不下来,天天在外面跑,不晒黑才怪。
男人嘛,必要的时候,得有担当。
“没事,这些都是我应份做的”刘远安慰小娘道:“徒弟也算半个儿呢。”
崔梦瑶笑着说:“好了,都是自己人,不用太谦虚了,把事办了也好,免得二位妹妹整天掂记着。”
裴惊雁在一旁小声说道:“这时间还真是恰到好处,皇上一共批了六个月的假期,现在回去,不仅时间刚刚好,也可以避过三伏天出行,你看,今日的风都比前几天凉快多了,秋高气爽,气候怡人,这可比三伏天出行舒服好多了。”
三伏天是出现在小暑与大暑之间,是一年中气温最高且又潮湿、闷热的日子,通常出现在七八月,那日子不是一般的难熬,要是三伏天出行,一不注意,就有中暑的风险,几个女的倒是舒服,来的时候风和日丽,走的时候秋高气爽,大部分的日子不是在瘦西湖里泛舟作乐,就是在禅智寺行宫里打牌助兴,可苦了刘远,一个人在外面奔波劳碌,忙个不停。
总不能把娇滴滴的妻妾带到外面的晒丑吧?刘远可真舍不得。
“现在只是初秋,算不得秋高气爽”刘远郁闷地说:“我还想在这窝完冬再回去呢。”
李丽质没好气地说:“知足吧,一下子就让你告假了半年,让你白白享用了半年的俸禄,朝中可没大臣有这等待偶,若是朝中人人都如你这般想法,那岂不是乱套了。”
在原则问题上,李丽质坚定地站在李二的一边,毕竟,这天下是李氏的天下。
刘远苦笑一下,无奈地说:“公主,我可是因公负的伤,差点小命都不保,再说还把吐蕃重臣抓住,这也算为国出力,多要一点时间养伤不过分吧,对了,抓了吐蕃的大论啊,这事皇上还没有封赏呢,公主,这天下是你们李氏的天下,我们冒死立了那么大的功劳,这事皇上还没有打赏呢,不如公主你作主,好歹赏点什么吧。”
“你找父皇要去”李丽质马上说:“本宫还杀用弓射死了一个敌人呢,再说贴身宫女都战死了,此话我还要找你算帐呢,本应是你保护本宫,一现在本宫的宫女替你当了肉盾,那么此事又是怎样一个说法?”
“好了,好了,相公、公主你们别争了,皇上英明神武,我想,回到长安后,肯定会论功行赏的”崔梦瑶看到两人争执起来,连忙做和事佬道。
裴惊雁也拉住李丽质的说:“好了,公主,不跟他一般见识,现在天气这么好,这路上的风光已经看过了,不如打牌消磨时间吧,此去长安,那日子还长着呢。”
“也好”一听到打牌,李丽质一下子来了兴致,对刘远冷哼一声,在裴惊雁的陪同下,回船舱准备玩耍去了,没多少,又传来那“哗啦啦”的洗牌声。
刘远嘿嘿一笑,也不理会,让黛绮丝搬了一张逍遥椅躺在船头,悠闲自在地一边品着美酒,一边观赏沿岸美妙的田园景色,和熙的暧风,好像把睡意都吹得涌了上来,不知过了多久,刘远慢慢地闭上眼睛,会周公去了........
........
长安城外,长洛高速公路工地上,崔敬向李二行礼道:“臣参见皇上。”
“崔爱卿,免礼。”李二的心情不错,挥手让崔敬起来。
“谢皇上”
李二看着那条笔直通向远方的水泥路,再用脚跺了跺那坚如磐石偏偏平坦如镜的地面,忍不住说道:“不错,这种路端的是好,不畏风吹,不惧日晒,不会泥泞,也不怕扬尘,真是神奇,不知什么时候才能完工呢?朕倒有点迫不及待想看看这路建成后,是什么样的效果。”
“回皇上的话,一切进展顺利的话,大约有半年时间,就可以完工,届时可以一边通行,一边完成后继工作。”
崔敬都有些无奈了,最近李二有空没空,经常到长洛高速公路查看,他一来自己就得跟在后面侍候,都说这路好,好像这条水泥路成了他心爱的玩具一般。
“后继工作?”李二好奇地说:“这路通了也就通了,还需要什么后继工作?”
“皇上,这路只是一个主体,按小婿刘远的计划,除了在路的两边种上树,还要建一些逆舍、饭馆、店铺等,让客人在中途也可以得到休息和娱乐,二来也可以增加收入,对了,那路边计划种一些果树,这样一来,那些果子成熟了,也是一项收入。”崔敬小声解释道。
李二忍不住赞道:“不错,考虑得挺全面的,这又是刘远那小子想出来的?”
“是的,皇上。”崔敬的话语间,带着自豪。
李二看着那条伸向远方的路,突然语出惊人地说:“崔爱卿,你在工部多年,现在又主持这次长洛高速的运作,对这些肯定很熟悉了,朕问你,如果在长安也修像这样的路,那得花费多少银子。”
长安?铺水泥路?
崔敬吃了一惊,连忙问道:“皇上要在长安铺水泥路?”
“有此打算,看看费用几何,毕竟现在国库吃紧,特别是对吐蕃用兵,钱银就是一个无底洞”李二摇摇头说:“那点银子,有的还是发行债卷所来,朕也不敢轻易调动,所以暂时只是估算一下。”李二终于把他的打算说了出来。(未完待续。。)
ps: 有些过渡的章节书友们不喜欢,这可以理解,只能说忍一下,一本书,必要的过渡和铺垫是不能少的,知道书友不喜欢,好吧,你们是上帝,拉快一下剧情
830 急召入宫
长安,大唐的京城,这座号称当时世界最大、最繁荣的城市由外郭城、宫城和皇城三部分组成,面积达83平方公里,常住人口达数十万之巨,开皇二年(582年)起,在宇文恺的主持下,仅用一年左右的时间就建成了宫城和皇城,而自决策建都到迁都,也只用了10个月的时间,速度之快,效率之高,这在古代是很难想像的。
速度快,也就意味着,有些地方会做得不够尽善尽美,例如道路。
很多人都会感叹长安的宏大,长安的繁华,但很少人会注意到长安的道路,唐朝在刘某人穿越之前,是没有水泥的,也不是铺设的砖道,长安纵横三十八条主要街道上,您能看见的,是脚下黄土压实的路面,路两边成行遮荫的榆树、槐树,道旁边树下深深的排水沟,晴天尘土飞扬、雨天道路泥泞,不仅百姓、就是文武百官也深受其害,李二看到那长洛高速水泥路的好处,早就掂着上了,不时参观、考察,现在终于问了出来。
要是长安全部铺上水泥路,那么长安城将会更完善、更宏伟,李二掂记这事不是一天二天的了,只是前面百废待兴,好不容易国库多了一点钱银,又是水利又是修路补桥,还跟吐蕃开战,花钱如流水,身为一国之君,就是修路,也不得不小心行事,量力而为,虽说是一件利国利民的大好事。
崔敬思索了一下,然后恭声说:“回皇上,若是在长安城铺上水泥路,估计要一百万两银子的预算。”
“一百万两?”李二吃惊地叫道。
“皇上,这只是最保守的估计,真正实施起来。恐怕只多不少。”
李二闻言点点头,表示理解,随意聊了几句,就在崔敬的恭送声中打道回宫。
“长乐和刘远一行,现在到哪里了?”李二坐在马车上,突然开腔问道。
贴身太监小声地禀报道:“回皇上的话,公主与刘将军一行,八月二十三出发,据他们的船力,估计他们一行已到洛水。不日抵达洛州,没有意外的话,再过几天,皇上就能看到他们了。”
李二点点头,不再说话。此时马车在水泥路上行使,那种四平八稳、没有颠簸的感觉。李二很是喜欢。不过一想到那高达一百万的费用,又让他心生犹豫,不知过了多久,李二觉得有些气闷,想打开那车窗透透气,可是一打开车窗。一股泥尘扑面而来,原来已经离开了水泥道,走回了黄泥道,前面开道的健马扬起的泥尘随风钻进车窗。
以前都是这样的。李二也没觉得哪里不对,可是一体验水泥路的好处,再回到这黄土路,心里马上有一种失落感,有些郁闷地把车窗放下,想了片刻,然后突然喊道:“来人”
“皇上”话音刚落,车窗外就响起了御前侍卫恭恭敬敬地声音。
“扬威将军刘远一回到长安,命他马上见朕。”
“是,皇上。”
李二吩咐完,闭上眼睛,不再说话,任由马车把他带回皇上,而他的命令,自会有人不折不扣地执行。
.......
快乐的时光,总是如此匆匆;愉快的旅途,总是那么短暂,刘远携着如花美眷、坐着豪华大船、品着美酒美食、欣赏着运河沿岸风光如画的美景,空闲时或是打牌,或是举杯邀月,又或是听崔梦瑶和杜三娘合奏,要不看看胡欣舞剑或做首饰练练手什么的,快乐不知时日过,不知不觉,大船已经进了广通渠。
长安近了。
看到长安城越来越近,李丽质有些不舍地说:“没想到,这么快就到长安了。”
杜三娘也有些怀念地说:“是啊,若是我们可以一直在船上,每天都是打打牌,嬉戏玩闹,什么都不用做,什么都不用想,那该多好啊。”
刘远一听郁闷了,敢情在长安你们过的是苦日子啊,有豪宅住着,有丫环下人供着使唤、每个月都有大笔的月银,每天过的,和在船上有什么差别,可就是这样,好像还不满足一样。
崔梦瑶和裴惊雁等人,也纷纷表示对这次旅程的赞美和留恋。
刘远没好气地说:“好了,在船上可以玩,回到府上一样也可以玩,公主就住在隔壁呢,什么时候不能玩,就是惊雁.....”
“就是惊雁妹妹,也很快纳进刘府,对吧?”看到刘远不好意思说,小娘在一旁笑着补充道。
“二夫人,你,你说什么啊。”裴惊雁的俏脸一下子变红,有些不好意思地低下头。
崔梦瑶也表示大方地说:“相公,你也得找个吉日,上门提亲才行,惊雁妹妹这么聪慧,不知多少王公大臣掂记着呢。”
刘远与裴惊雁的事,在绵山寺早已人尽皆知,对于两人的缘份,一众女子也感叹不已,虽说关系一度紧张,不过经过调解后,已经和解,现在亲如姐妹一般,就是崔梦瑶,也不时拿此事来说笑,此事程老魔王夫妇一力促成,崔敬默许、小娘暗中的支持、崔梦瑶等人也没意见,可以说万事俱备,只欠东风。
就差挑个黄道吉日,走走流程罢了。
“梦瑶姐你取笑惊雁了。”
看到众女都在取笑的裴惊雁,一旁的李丽质一时有些羡慕起来,忍不住轻叹一声。
“公主,你叹息什么?”小娘就在李丽质旁边,闻言忍不住发问道。
李丽质有些苦笑地说:“本宫羡慕你们,都找到了归宿,而本宫......”
“公主,你是大唐的公主,又是那么高贵大方,只要皇上一招婿,不知多少青年才俊蜂拥而来,随便公主挑选呢,说不定嫁给一个友邦的皇子太子,假以时日,就能母仪天下呢。”崔梦瑶在一旁劝道。
“异国?算了,本宫可不想效仿昭君出塞,到那些番国吃风沙,饱受相思之苦。”李丽质连忙摇头说道。
不同的风俗习惯,就有不同的人生,李丽质也见过少胡人、邦国的使臣,对他们实在无爱。
话说间,船已经靠岸,众人都看到那等候的马车了,有皇宫的、有程府的,刘远的管家刘全,也率着下人在岸上等候,看来他们都得到了消息,算好日子在这里守候了。
终于回来了,长安,大唐的中心长安,梦里的长安。
“好了,我们下船吧。”刘远扭头对一众女眷说,一众女眷纷纷应允。
就要下船之际,李丽质突然从胡欣怀里抱过小刘雪,亲了那红扑朴的小脸一下,然后又抱入怀里,一脸温柔地说:“好雪儿,姐姐和你快要分开了,来,叫姐姐,不叫姐姐不让你走。”
小孩子大约七八个就能发出像“爸爸”“妈妈”这样简单的音节,小刘远过了百日宴才去扬州的,扬州一趟,快半年了,小刘雪现在快十个月,女孩比男孩子会学得快,小刘雪也继承了刘远的聪明能干,早就会叫一些简单的话,像“姐姐”就是她会说的其中二个字,这还是的李丽质亲自教的,平日都在船上,小刘雪可是所有人的宝贝。
“姐者”虽说发音有些不准,后面那个“姐”念成了“者”,可是李丽质一点也不在乎,一用用刮着她的小脸,一边大赞雪儿聪明什么的,逗得小雪儿咯咯直笑。
不得不说,李丽质对小刘雪还是很喜欢,一直疼爱有加。
又逗了一会,这才舍得把雪儿还给胡欣,然后和众人一起下船。
“老奴见过公主,见过刘将军”刘远刚刚下船,还没来得及得吩咐刘全,一个太监突然出现刘远和李丽质面前,恭恭敬敬地说。
李丽质应了一声,而刘远则是吃惊地说:“这不是黄公公吗?免礼,你怎么在这里的?”
来人可以说是刘远的老熟人了,正是当年到清河崔氏的宣旨的黄公公,没想到他竟然出现在这里。
“刘将军真是好记姓,咱家佩服。”
那么经历那么曲折,就是想忘记都难啊,刘远也没多少架子,笑着对黄公公:“黄公公来得正好,上次刘某从扬州带了不少特产回来,稍等,我让人给你拿一份。”
“不,不,不”黄公公连忙说:“咱家先谢将军了,不过此事不忙,皇上令老奴在此等候,长乐公主和刘将军一回到长安,马上进宫晋见,刘将军,马车已经备好了,请上车吧。”
李丽质在一旁吃惊地说:“父皇让本宫与刘将军这么急进宫,所为何事?”
“是啊,黄公公,皇上这么急,是不是出了什么大变故?”刘远也吃惊地问道。
一下船,还没拿行李回家,也不回去吃饭或沐浴更衣,立马进皇宫,这也太急了一点,李丽质是公主,受过伤,回宫看看在情理之中,毕竟她是李二和长孙皇后最疼欢的公主,而刘远只是外臣,这么急进宫,不会是西线的战场有变吧?
黄公公小声地说:“公主回宫,听说是皇后的意思,掂记着公主了,至于刘将军,那是皇上亲自吩咐的,至于什么原因,咱家还真的不知道。”
这个李二,还会使唤人,一下船还没回家又得听他使唤,刘远没法,送惊雁上了程府的马车,又叮嘱了众女几句,这才跳上宫里的马车,径直朝皇宫奔去。(未完待续。。)
831 李二挖坑
“臣刘远,参见皇上。”
李二在御书房接见刘远,一看到李二,刘远马上行礼道。
“嗯,不错,朕看你走路虎虎生风、说话中气十足,看来那伤没什么大碍了吧。”
“谢皇上关心”刘远一脸感激地说:“幸亏皇上明察秋豪,派玄甲军及时赶到,若不然,只怕臣是再也看不到皇上了。”
李二看着刘远,哈哈一笑,然后有些好奇地问道:“刘远,你不是回扬州休养吗?扬州是个好地方,夏季到扬州避暑是一个不错的选择,怎么晒得如此黑的?”
好吧,连李二都笑自己了,刘远有些不好意思地摸摸头说:“就是回去后,有些小事要处理,三伏天还得在外面跑,所以就晒得黑一点了,对了,皇上召见微臣这么急,不知有何吩咐?”
“性子还真是急,那你猜猜看。”李二突然饶有兴趣地说。
“西线战况有变?”
“战争嘛,天天都有变的,但是还不至于这么急召你来,再说我大唐雄军已是占了上风。”
刘远想了想,小声地问道:“莫非是研究所的有了新的突破?”
李二对火药极为看重,不是西线与吐蕃的战场出了状况,能让李二这么急切的,估计就是这个火药最能引起他的兴致了。
“错了,再猜”
.....
刘远又猜了几样,不过李二一一否决,这里刘远脑中灵光一闪,突然高兴地说:“皇上,这次召微臣来,可是论功行赏?”
“嗯。不错,你是立了不少”李二坐在上面,点点头说:“对了,你说说,绵山寺到底怎么一回事,毕竟那奏折写得不够详细,也不够感人,朕还是的听你说说,顺便也可以对你的功劳有个了解。”
不够详细?
刘远有些无言了,不过李二是皇帝。这里是他的地盘,说就说吧,反正这也是一件威风且体现自己气节的事迹,说得感人一些,说不定那封赏也会更优厚一些。让自己英勇无畏的形象深深植入李二的心中,这样一来。以有什么好事。也方便他想起自己,于是,刘远就把事情的起因、经过、结果原原本本说了一遍,当然,少不了“润色”了一小下,把自己还有一众侍卫的的英勇好好地宣扬一番。
就是李二听了。脸上也出现了动容之色。
待刘远说完,李二平息情绪后,慢悠悠地说:“那你的意思是,你的功劳是毙敌数十。在抓获禄东赞上,你应占头功,对吧?”
等等,这语气不对啊,刘远心里一个激灵,以李二对自己小气巴巴再加上喜欢“克扣”自己的功劳的过往历史,这个“对吧”,肯定没有什么好事,刘远闻言也不得谨慎一下,以为李二误以为自己虚报军功,马上小心提醒道:“皇上,按照惯例,私卫的斩获,都会算在其主上面,几十人虽说人数很多,不过微臣手下有两名私卫,都极其精锐,有一位还战死了。”
李二双目一瞪,没好气地说:“朕领军打仗之时,你还吃奶呢,这些朕不知道吗?说说,你想要什么赏赐?“
又是这一句,刘远发现在现在李二越来越摸不透了,别人立了功倒好,该升、该赏一早就有了定论,而自己,老是问这一句,这个量很难去把握,少了吃亏,多了又说自己贪心,现在一说到论功行赏,刘远都有些怕怕了。
“臣不敢,皇上赏什么,那臣也就要什么了。”
“不敢?”李二的脸突然一沉,冷冷地说:“你还有什么不敢?身为大将,身入陷阱还有浑然不觉,最后落入敌人的圈套,自己闯了进去不止,把公主还有家眷都卷了进去,以至伤亡惨重,长乐的贴身宫女战死,就是长乐也受了伤,若不是援军及时赶到,朕可要白头人送黑头人了,你好大的胆子。”
刘远一下子蒙了,本以为来领功的,没想到不仅没有功,还让李二好生一顿痛骂,骂自己保护不周、骂自己中途下船,置李丽质于险境,不仅她的贴身宫女死掉,就是李丽质也受了轻伤,公主啊,那可是金枝玉叶,普通人受了伤,只要还有一口气在,那也只是伤,可是公主不同,估计就是掉根头发,都变成可大可小的事。
坏了,估计这点功,还不够“补过”了。
好在,刘远的思维很活跃,闻言硬着头发说:“皇上,那禄东赞是蓄谋已久,就是他不在绵山寺动手,也会在其它地方下手,那情报上不是说吗,他在那船上做了手脚,庆幸臣临出发换了船,若不然......”
“那你的意思是,朕的公主受伤,替你受过,那是活该她倒霉?”
“不,不,不,微臣不是那个意思,皇上千万别误会”刘远连忙解释道:“皇上,微臣的意思是,这些不确定因素,也是不可预知的,再说在绵山寺比在水中好,若然禄东赞在水中下手,估计不被抓住,都得被淹死”
说完,刘远又补充道:“此次是微臣保护不周,让公主担惊受伤,全是臣的过失,请皇上责罚,此外,请皇上把禄东赞交给臣处理,微臣要用他的人头,祭祀死去兄弟的在天之灵。”
血刀以身护主的那一幕,刘远到现在还是历历在目,久久不能释怀,如果不是为了大局起见,在绵山寺,刘远就拧下他的人头了,现在回到长安,自然要着手这件事,祭祀他的在天之灵,若不是他护着,现在的躺在冰冷墓里的,那就是自己本人了。
“什么?”李二虎目一瞪,盯着刘远斥道:“好像个刘远,朕派大船送你到扬州,不仅出动了玄甲军,还动用了扬威军护送,一路耗费甚巨,别的不说,光是玄甲军跑死跑伤的良马就达数十匹之多,而公主也受伤了,你保护不力,功不抵过,朕还没罚你,现在开口就要拿吐蕃的大论去祭祀,报你的私仇,你不觉得过份吗?”
“这.....”这李二一耍起无赖来,刘远也没办法。
李二的嘴角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微笑,看着说刘远说:“这什么?说啊。”
“皇上”刘远一边行礼一边认真地说:“血刀的虽说是臣的私卫,可是他教过微臣武功,算是半个师傅,也不知多少次救了微臣的命,此次战亡,也是以身护主,微臣也当着那么多人说过,一定要让禄东赞血债血偿,请皇上成全。”
“胡闹,一个吐蕃大论,岂能说杀就杀。”
刘远胸有成竹地分析道:“皇上,禄东赞是吐蕃的头号智囊,即使能换到一些好处,但放虎归山,后患无穷,此是其一、禄东赞离开吐蕃已久,很多情节已经失去其价值,再说两国开战以来,吐蕃的人事几经变动,特别是镇守边防的,是吐蕃另一号人物论钦陵,对此事肯定也大加提防,令禄东赞的价值大打折扣,再说审迅了半年时间,有什么情报,能套出来的都已套出来,留在牢中徒费粮食,再说我们在吐蕃还留了一枚暗棋,臣认为,此时他的价值,足已抵禄东赞了,此是其二,最后是杀了他,可以振军心,可以让死去的英灵得到慰藉,还可以替公主报仇,一举数得,请皇上成全。”
“对了,皇上,我们还有火药,这个是战争之神器,有它在,还怕吐蕃不破,蕃奴不灭?”为了加重筹码,刘远把自己“发明”的火药也搬了出来。
“不错,分析得丝丝入扣,朕差点都让你说动了。”李二摇着头说。
刘远差点晕倒,这什么话,差点被说动,那意思不就是还没有被说动吗?
看着刘远有些沮丧的脸,李二心里都快乐开花了,不知何解,“欺负”一下刘远,这让他相当的有成熟感,那种感觉,就像有一个人武功很高,名气很大,可是有人打他给打败了,那挑战者一举获得成名者的荣誉和名气,就像刘远胜了徐鸿济一次,那名气一下子就传开了,同样的道理,李二看到聪明能干的刘远被自己乖乖捏在手心中,那成就感倍增呢。
“好吧,朕不过是和爱卿开个玩笑”李二笑着说:“朕赏罚分明,爱卿的功劳还有要求,朕可以一并满足,不过,爱卿要替朕办妥一件小事。”
原来直呼其名的,一下子就改称“爱卿”了,刘远一下子警惕了起来,小声地问道:“皇上要臣做什么?”
李二轻描淡写地说:“爱卿人脉不错,文武大臣对你都是赞誉有加,手下还有长安报作为喉舌,无论做些什么,都是事半功倍,事情是这样的,朕看到长洛高速那水泥路不错,那好处朕就不一一道了,既然有这么好的路,京城长安怎么能缺少呢,朕想把此事交与你。”
刘远一下子明白了,李二转那么大的弯,费了那么多口水,原来就为了此事,难怪他对长洛高速抱着那么大的热情,敢情一早就掂记这事了,这老小子费这么大的心思,肯定不会想像中那么简单,就是找人负责施工,也是责令工部去负责即可,不需要找到自己。
突然,刘远心里一个激灵:这李二不会是看上自己的银子,想自己当“肥羊”一样宰了吧?(未完待续。。)
832 艰巨任务
“皇上,修路之事,这是工部的份内这事?微臣只是武将一名,此事交与工部,是否更适合一些?”刘远小心地说。
“你是聪明人,朕就开门见山吧”李二有些无奈地说:“刘爱卿你也清楚,疏通黄河、修筑大明宫、与吐蕃全面开战,国库可以用入不敷出来形容,巧妇难为无米之炊,朕也难为无银之工程,加重税赋于民,朕也于心不忍,而刘爱卿不仅文武双全,为人玲珑而不迂腐,此事交与你,最合适不过,上次刘卿家只是搞一个活动,就为国库增收三十余万两银子,而工部尚书与你又是翁婿,交流起来非常方便,所以,朕想,此事交与给刘爱卿最为合适。”
很明显了,李二想做贤君,又不想落个骂名,不敢随意征税,而魏黑子等人在,也不会同意强行征税的,若不然,不仅奏折如山,逼急了,那魏黑子可是敢指着你的鼻子大骂昏君,又说什么亡国论,你若是生气,他还伸长脖子等你砍头,最后就是再不喜欢,还得昧着良心赞他贤直,虽说国库暂时空虚,可他又很希望长安的环境得到根本性的改善,于是,赚钱能力强、捞钱有一手的自己,马上成为他的目标。
“皇上,那长安城铺水泥路,那费用需要多少?”刘远先问个清楚。
原以为李二要自己出这笔钱,把自己当成肥羊来宰,现在听说只要让自己负责筹款,刘远心里暗暗松了一口气,反正不拿自己开刀就行了,再说长安道路之差、扬尘之苦,刘远也是深有体会的,全面铺上水泥路后。对自己也有好处。
李二笑着说:“崔尚书估算了一下,大约需要十万之巨。”
很精明地把后面的黄金二字省略了。
十万两?
刘远闻言眉头一松,也不疑有它,高兴地说:“才十万两,皇上,此事不难,微臣一定办得妥妥当当,不仅铺上水泥路,还要在水泥路旁种上花草植物,保证办得妥妥当当。绝不令皇上失望。”
不过十万两,现在自己家财百万,就是自己出十万两,也不是拿不出,能为这座历史名城做一点什么。刘远还是很乐意的,这可是名垂千古的大好事。为自己在历史的汗青添上厚重的一笔。这不是用银子能衡量的,刘远心里有一种想法:如果把这座历史名城建设得美丽而坚固,那么,这座在华夏人心目中难以磨灭的名城就不会轻易被弃,面很多历史文明就不会烟没于历史的长河中。
刘远还记得,一千多年后的某一天。自己站在长安的遗址上,在断垣颓壁间,一边感叹着沧海桑田,一边从古人留下只字片语间。在想像中感受着这座让华夏子孙无法忘怀的名城,据史书上记载,被弃的原因,残旧和不牢固也是其中重要的因素。
李二站起来,拍拍刘远的肩膀说:“好,还是刘卿家知道朕的心意,不过,朕有几点还是要提点一下。”
“请皇上训示。”
“此次在长安城修路,一不能巧立名目,强征暴敛、二不能敲榨商家,滋扰百姓、三不能无限期拖延,妨碍交通。”
刘远拍着胸口说:“皇上放心,臣绝不做让皇上丢脸之事,不过,在这过程中,还需要皇上多多支持。”
“这个自然,刘卿家为国为民,朕岂有不帮之理,除了钱银,一切好办。”
生怕刘远到时提出拨款,李二先堵住刘远的嘴。
这李二,还真是抠,这像做一个皇帝吗?刘远都有些无言了,闻言一再保证,不敛钱、无须国库拨款,独立把此事办妥,李二听得眉开眼笑,连夸刘远是贤臣。
“皇上,修路之事,并非一日之功,而绵山寺的英魂,一直还没得到真正的安息,请皇上开恩,先把禄东赞交给微臣,微臣愿立军令状,一定把修路之事办好,不然任由皇上发落。”血刀尸骨未寒呢,刘远能为他做的,实在太少了,禄东赞的人头,那是要定的了。
李二思索片刻,很快点头同意道:“好,朕令刑部尽快把人交与你处置。”
“谢皇上”刘远闻言大喜,怎么来说,对血刀还有那些死去的英灵也算有一个交侍了。
“好了,刘爱聊一路也辛苦了,回去好好休息,尽快把修路之事落实,朕就看你的表现了。”二人又聊了几句,李二突然下了“逐客令”,颇有点端茶送客的味道。”
“微臣告退。”
刘远有些郁闷往回走,心里对李二腹诽不已:这个李二,又说自己一路辛苦,可是刚下船还没有休息就被他接来这里了,那时怎么不体凉?再说明知自己一路辛苦,那怎么也得表示一下吧,好了,一席话就把硬骨头推给自己,完了别说留下来用膳,尝尝那些御厨的手艺,就是酒水和糕点没让人奉上,就是国库再紧张,也不至于压缩成这样吧?
这李二,抠门的功夫见涨,说得不好听,这简直就是过河拆桥。
刘远一边苦笑,一边往外走,没想到在一走廊时,撞见进宫的岳父大人,工部尚书崔敬。
“岳父大人。”刘远连忙打招呼道。
崔敬的神态有点意外,不过很快高兴地说:“是小远啊,什么时候回长安的?回到长安,怎么也不携带瑶儿回府走一趟,自从你们出了事,老夫可是有好些天没睡好,若不是大哥拦着,我都要骑马赶去绵山寺了。”
“有劳岳父大人挂心,小婿与梦瑶有神灵庇佑,逢凶化吉,不是疏于探访,只是小婿刚刚下船,就被皇上叫到这里来了,对了,岳父大人,这么急着进宫,是找皇上的吗?”
“嗯,没错。大明宫有些事需向皇上请示,瑶儿呢?她没进宫,是回府了吗?”
这老小子,对女儿还是很在意,崔梦瑶就是他的心肝儿肉,一说起女儿就神采飞扬,果然是可怜天下父母心,崔氏在别的方面或许做得不如人意,不过绝对是一个优秀的父亲。
刘远连忙说道:“梦瑶一切安好,有劳岳父大人掂记。今日刚刚回府,我们二人准备明日去看望岳父大人,顺便送上一些扬州特产。”
“嗯,好,崔府也是你们的家。有空常来”崔敬犹豫了一下,很快询问道:“皇上因何事找你。怎么如此焦急?一下船还没回府就要进宫了。”
“哦。皇上准备在长安铺上水泥路,不过国库空虚,就找小婿来商量,看看利用舆论的作用,把所需银子筹起,把水泥路铺起来。这也算是利国利民之事,小婿也就答应了。”
崔敬有些吃惊地说:“贤婿,这工程,少说也要百万之巨。你有把握?”
“什么?百万?”刘远吃惊地说:“岳父大人不是说十万就可以完成吗?”
“十万?不可能,长安一百零八坊,光是坊间的大道耗费不菲,皇上是有问过老夫造价,当时老夫明确地说,预算最少也得一百万两银子,只多不少,怎么,皇上不是这样跟你说的?”
坏了,中了李二的计,刘远这才想起,李二只说费用是十万之巨,自己一厢情愿以为是银子,因为朝廷向来是以银子作结算的,李二只说数量,并没有说单位,如是他说的十万是黄金,那也符合百万之巨,他挖了一个坑,自己还高高兴兴地跳进去,一直做着名垂名古的美梦,这下好了,是一百万两银了,而不是十万两银子。
如果凑个一二十万两,刘远自信有方法可筹到,可是一百万两,这就很困难了,毕竟谁家的银了,都不是大风刮来的,自己还自告奋勇,说连绿化工程也一起包了,如此算来,那所需要用到的银子就高达一百多万到二百万之间,不能强征暴敛、不能敲榨,这.....这怎么完成?偏偏自己还立了军令状,说一定尽快完成这次修路工程。
府中虽说有不少银子,可是肯定不够的,自己的总家产也就一百万两左右,现在金玉世家全面扩展,所要花费的银子如流水一般,天啊,要是这样下去,倾家荡产也不行啊,刘远的脸一下子都变成苦瓜脸了。
“皇上说了,只是小婿没有听清楚而己。”刘远有些无奈地说。
“百万两之巨,想要筹办不易,贤婿,再说这修路也不一定人人称好,不如向皇上请辞,让他别找高明,要不,不说有旧患要休养好了。”崔敬在一旁劝说道。
刘远说得清楚,这是“筹”,不是“收”,要想筹到一百万两,谈何容易,再说有光禄大夫魏黑子在,哪能随便征税的。
“此事晚了,岳父大人,小婿已经立了军令状。”
“你.....”崔敬指着刘远,摇了摇头说:“你糊涂啊。”
既然做了,想反悔也来不及了,临阵退缩也不是刘远的风格,多想无益,刘远在心里的暗骂了李二几句,然后笑呵呵地崔敬说:“岳父大人,修桥补路,是积德之事,小婿不做也做了,岳父大人贵为工部尚书,要不,就做一个表率,捐一点吧。”
崔敬可是一个大财主,那银子多到四处金屋藏娇,刘远决定从他着手。
“贤婿,你.......”崔敬看着刘远说:“这为官做府的,都是往自家搬银子的,有你这样往外掏的吗?伸向他人要银子,这可不是一件什么好事,算了,老夫也懒得说道你了,就捐五百两吧。”
“黄金?”
“还黄金呢,银子。”崔敬没好气地说。
刘远吃惊地说:“岳父大人,这五百两也少了一些吧,不符合你的身份。”
“少?要不是看你是女婿,能捐一百两就不错了”
“这......”
崔敬解释道:“不是岳父小气,主要现在秋种还没收,前面修筑长洛高速元气大伤,这元气稍稍回复了一点,因为大唐与吐蕃交战,皇上下令户部发行你提出的那个债卷,为作表率,名流士族争相购买,要么互相拆借,要么投为利钱,现银还真的不多。”
银子多了,多会购买田地豪宅、珍宝古玩等物,很少收藏大量黄金白银的,换一句话话来说,一个地区,热钱就那么一点,这里花了,哪里自然少了,此消彼长的,听崔敬说完,刘远的心情一下子沉重了:短期内筹超过一百万两的银子,还真是一个艰巨的任务。
作什么名垂千名啊,不作死就不会死,刘远扭头看看御书房的方向,目光中满是幽怨。(未完待续。。)
ps: 二天没见过月票什么样子了,书友们赏张?
833 拜祭血刀
“什么?一百万两?”崔梦瑶吃惊地叫了起来。
一下船就被带进宫,众女对此事自然十分在意,刘远一回府上,崔梦瑶等人围着刘远追问到底什么一回事,当她们听到,刘远接了一个筹一百多万两银子的艰巨任务后,一个个吃惊不已,崔梦忍不住叫了出来。
小娘有点忧心仲仲地说:“这,这如何是好?那个花魁选举不是挺好的吗?上次一下了就筹得十多万两呢,要是多举行几次,这银子也就来了。”
“第一次新鲜一点,第二次效果就不会这么好了,至少举行,那间隔不能太密”刘远摇摇头说:“凡事要目光要长远,切忌杀鸡取卵。”
“可是,可是师兄立了军令状啊,要是不能完成,皇上那还不是得要为难师兄啊。”
杜三娘也在一旁喃喃自语道:“皇上怎能这样啊,说什么刘远也是立了功的,这样对功臣的吗?”
崔梦瑶一脸忧色,小娘急得快要哭了,杜三娘一脸不解,胡欣则是一脸茫然,四女面色各异,但看得出,她们对刘远接的这个任务很是担心,刘远不仅立了军令状,李二还给刘远定了三点,不得征税、不得滋扰百姓、敲榨商户、还要在近期内完成,这简直就是为难人啊。
“相公”崔梦瑶突然一脸坚决地说:“君无戏言,大丈夫言必信,行必果,我刘府虽说名下产业不多,好歹还能点家底,实在筹不够,就变卖家财,妾身还有一些嫁妆和体已,到时变可变卖套现。若是还不够,回家找我爹周济一下,大不了再借些利子钱,总能应付过去的。”
“小娘也有体己钱,可以全交给师兄。”
“奴家的体己钱加起来有五千余两”
胡欣小声地说:“我只有一千多两,虽说少了一些,也拿去应急吧。”
刘远一下感动了,看看这个,又望望那个,这几个美女实在太可爱了。看得众女都有些不好意思,突然又哈哈大笑起来,笑得众女一头雾水,杜三娘忍不住嗔怪道:“刘远,你笑什么?都像你惹出来的。我们四姐妹这么般待你,你现在竟然还笑得出。唉。惨了,这里住得甚是舒适,不会连这宅子也要卖了吧?”
“好了,好了”刘远摇摇头说:“谁说我们要倾家荡产的?没有的事,一个个都把心放到肚子里,皇上是让我去筹。而不是责令我出,好了,此事你们不要理会,该吃吃。该喝喝,不用担心,哪有拿自家的银子补贴的,说不定,还要往家搬银子呢。”
“相公,你可有把握?”崔梦瑶还有一些不相信地说。
“事在人为,放心好了。”
崔梦瑶看到刘远自信满满地样子,心里那悬着的心也放下了不少,不过她还是有点不放心,继续追问道:“相公,一百多万两银子,可不是什么小数目,你准备用什么方法筹款?”
刘远心里早有了主意,不过他也懒得解释,闻言笑着说:“有一点头绪,还没有完善,好了,你们一路也累了,都好好休息一下吧。”
众女应了一声,在船上晃一个多月,众人也大感到有些累了,一个个沐浴更衣,用饭休息不提。
第二天一早,刘远陪众女用完午膳后,就携着崔梦瑶,在刘全的带领下,径直朝常乐坊赶去。
去拜祭血刀。
血刀虽说是一个私卫,可是对刘远没得说了,不仅传授了独门的气诀给刘远,战场上不知多少救了刘远的性命,可是绵山寺一战,他救了刘远的命,却舍弃了自己的性命,刘远一回长安,连老丈人崔敬也不先拜访,马上去给血刀上香,把崔梦瑶带上,以示对他的敬重。
“赵全,血刀的后事,你办得如何?”刘远突然问道。
“回少爷的话,一切按少爷的意思,办得妥妥当当的,光是那副棺木,就花了三百两之巨,一切从体面出发,其家属也很满意。”
刘远想了什么,突然问道:“血刀大哥的遗孀还有儿子,本在开化坊住得好好的,为什么要搬到常乐坊的?不会是有人欺负他们、赶跑他们吧?”
“欺负?”赵全笑着说:“别人想欺负他可不易,一来崔尚书有令,厚侍他们母子,二来血刀的儿子岳冲,虽说年仅十三,可是练得一身好武艺,据说寻常七八个汉子近不了身,那百十斤的石碾子,两个壮汉才能抬得起来,可是他双手一抱,就轻轻松松抱起来,还能像抛绣球一样抛着玩,哪个敢惹他,不过替两人脱去奴籍后,岳周氏说,少爷替血刀办完后事,脱了籍,又有大笔抚恤送上,对一个私卫来说,这已经仁到义尽,那是崔氏的地方,血刀不能再效力了,二人也不能赖在那里,于是就收拾行装,用抚恤在常乐坊购了一个小宅子安身,小人送过几次东西,岳周氏都说受之不愧,坚决不收,小的没法,让他们有事可到刘府知会一声,最近也就少往来了。”
崔梦瑶点点头说:“没想到,这个岳周氏虽说是妇道人家,倒有不少见地。”
“那当然”刘远点点头说:“若是普通的女子,哪能拴得住血刀大哥这般的英雄好汉,英雄难过美人关,对吧?血刀大哥是这样,本少爷,也是这般。”
说到后面,刘远一脸落寂的样子,好像感到身受一样。
刚才说得还好好的,没想到最后一句,语音一转,意思一下子就有些变味了。
刚才气氛还有一些悲壮,没想到刘远话音一转,竟然赞起自己来,自个赞自己是英雄,崔梦瑶娇嗔地看了刘远一眼,掩嘴笑道:“相公,哪有人像你这般夸自己的?”
刘远一脸正色道:“不是盖世的英雄,怎么配得上你这如花的美人?”
这话说得,崔梦瑶听到,心中不由一甜,看着刘远,水剪的清眸里洒出点点柔情,一股幸福感觉由然而生,此刻,她再一次庆幸昔日的坚持,倘若没有当日的坚持,自己哪里找一个文武双全又如此风趣的如意郎君呢?
“吁.....”
就在崔梦瑶思索之际,赶车的刘全喝停了马车,恭恭敬敬地对刘远主:“少爷,夫人,到了。”
刘远点点头,扶崔梦瑶下了马车,而骑马跟在后面的荒狼等护卫,一个个也翻身下马。
回到长安,刘远本想放荒狼好好休息几天的,不过荒狼一听刘远今天来看望血刀的家属,也跟着过来了,他和血刀性格虽然性格差异,但在战场上却是可以性命相托的的战友,这种事,能不来吗?
“这间?”刘远指着一间门面还算亮堂,门口还有下人守着,看起来还算体面的宅子说。
刘全摇摇头说:“少爷,是前面那间,昨晚下了一场大雨,那地方积水,怕马车陷下去,所以,还得劳驾少爷和夫人小走几步。”
黄土压实的路,一下雨,那健马一跑,很快就泥泞了,还真不符合大唐的京都形象,难怪李二这般急切要换成水泥路。
“这,这,不会吧,血刀大哥平日的月钱还有打赏并不少,就是当个小财主也可以,就是前面没存下银子,那笔抚恤也有一千两,怎么住得如此寒碜的?刘全,本少爷让你送上的抚恤,你还敢打折扣不成?”刘远盯着刘全,目光都有些不善了。
血刀作为顶级侍卫,月银丰厚,再说他的功劳都落在刘远头上,也数次救刘远的性命,以刘远的大方,自然不会吝啬,血刀死后,不吝银子把他遗体送回长安,让家人见上一面再下葬,后事全部包办,还额外支付了一千两,让岳周氏先作日常花销,等自己回长安询问他们的意见后再作安排,没想到自己的救命恩人的家眷,竟然往在一间破破烂烂的小宅子。
别的不说,光是看那扇有些破烂的竹门就知道了,都说阎王好过,小鬼难缠,谁知他们在处理时,会不会为难她们孤儿寡母,又或私吞抚恤。
“少爷”刘全吓得马上跪下来,脸色都发白了,连忙辩解道:“小的就是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作这等下等之事,这样会受到天遣的,那一千两银子,小的是亲手交到岳周氏手中,少爷不信,小人可与她当面对质,若有半名虚言,天打五雷轰。”
“起来,起来,说明白就行,跪什么。”刘远挥手让他起来。
看样子也不是的刘全的搞鬼,其实他到刘府之后,一直都表面的得很好,做事尽心尽力,看得出他很珍惜这份工作。
“相公,可能你错怪刘管家了,妾身听父亲大人说过,像血刀这些人,在练武关健的几年,要使用大量珍贵的药材,或是服用、或是涂抹、或是浸泡,用作强身健体,舒筋活血,一次就要用几年,所费甚巨,一年花个一万几千两,那是很寻常的,这也是很多人培养不起级待卫的原因之一,血刀不是有个儿子叫岳冲吗?刚才刘管家说他年纪小小,武艺已是不凡,很有可能,那些钱银,都用作培养岳冲了。”崔梦瑶小声地解释道。
刘远点点头,这个解释最合理。
“少爷,小的去敲门。”不知不觉,众人已走到那破旧的小宅子面前,刘全自顾奋勇去敲门。
“慢。”刘远面色一动,突然小声喝止。(未完待续。。)
834 岳氏遗孀
宅子内,有二人正在说着话:
“母亲大人,你病得这么得,就....就让冲儿把这刀卖了换药吧。”
“放肆,此是你父亲的遗物,是他生前最喜欢的陌刀,也是留给你的陌刀,怎么能出售呢?冲儿,你最好想都不要想,你敢卖刀,娘马上一头撞墙死掉,一了百了。”
“可是,可是娘的病.....真是可恨,早知少浸泡几次秘药,这银子就能省下来了。”
“说什么呢,现在正是练武的关键时候,你爹说过,若是这一关没迈好,你的武艺就永远也达不到大成,就是把这里卖了,那药也不能停,好冲儿,你不要担心,娘没事,娘还要看到冲儿成家立室、给我生两个大胖孙子让我抱呢,咳咳....”
“娘.....”
刘远听闻悚然动容,没想到血刀的家眷生活得这般落魄,很明显,一个老一个小,老的有病,小的又没赚钱能力,那点银子只出不进,再加一个要买药锻炼身体、一个体弱多病,就是金山银山也不经花啊,难怪血刀一直不肯闭眼,原来一直担心家里的情况,儿小老婆嫩,放心不下,直到自己的出现,还有对他的承诺,这才安心离去。
现在看来,自己做得很不足。
此时,刘远再也忍不住了,示意刘全叫门。
“咚咚....咚咚咚”
很快,那扇竹门打开了,一个年约三十、中人之姿、面带病容的妇人,在一个剑眉星目的少年搀扶出下走出来,一看到刘远,先是吃了一惊。很快行礼道:“民妇拜见刘将军、夫人。”
说完,拉着身边儿子道:“冲儿,快,向将军和夫人磕个头,他们可我们岳家的大恩人。”
“岳冲见过将军,见过夫人。”岳冲对母亲非常的尊敬,闻言马上向刘远行礼,一边行礼,一边用好奇的目光,偷偷打量着刘远。
岳冲打量着刘远的时候。刘远也一直在打量岳周氏和自己,虽说与血刀宾主三年,但刘远还是第一次看到她们母子,主要是血刀做的是危险性极高的工作,很容易就招惹到仇家。所以一直对他们保密得挺好,刘远有几次想邀请血刀携他的家眷到府上来玩。血刀都是婉言谢绝。现在才第一次看到令血刀放不下的家人。
终于看到血刀背后那个女子真面目了,令刘远吃惊的,这个女子并没自己相像中那么绝色,倾倒众人,因为刘远猜想,只有倾城倾国的女子。才能捆得住血刀那颗火热中满带着骄傲的心,才能让铁打的汉子也得绕指柔,可是眼前这位带着病容的女子,甚至连美女都算不上。身高只算一般、容颜普通、身材也属平凡,全部加起来,只能算一个普普通通的女子。
唯一让人称道的是,是这个女子乐观而阳光的性格,虽说住得简陋,身处困境,可是她的脸上并没有愁容,眉毛弯弯,嘴边总是挂着若隐若现的笑容,精神不是很好,可是双眼很有精神,给人一种未语先笑的感觉,一看就倍感亲切,好像一位相识多年的朋友一般,亲和力十足,看得出,她是一位乐观而开朗的女子,她的笑容,并不因时光而凝固、并不因困难而褪色,也就是这种乐观而开朗的女子,和外冷内热、沉默寡言的血刀可以很好地互补,简直就是绝配。
听刘全说,这岳冲虽说只有十三岁,可是长得虎背龙腰,穿着短褂的他,露出一身黝黑而结实的精肉,稍稍一用力,那健子肉一绺一绺的鼓起,太阳穴高高凸起,那国字脸与血刀简直就是一个模子印出来的,好像一个年轻版的血刀跪下那里一样,跪的时候,身体纹丝不动,看得出,他的武艺,已经有了很深的底子。
果然是虎父无犬子。
“好,好,请起,请起,不必多礼。”刘远一边说,一边扶起岳冲,而黛绮丝则是很识趣地扶起岳周氏。
顾周氏有些感激地说:“民妇不知将军前来,有失远迎,还请将军多多见谅。”
刘远摇摇头说:“其实早该来了,不过家眷有人受伤,再说扬州还有事要处理,现在才姗姗来迟,还请夫人见谅。”
“将军大义,不仅千里送骸骨,让我们母子看到最后一面,这已是天大的恩情,还帮他们母子脱了奴籍、把亡夫的后事办得妥妥当当,还有大方地赠与白银千两,这等恩情,民妇无以为报,请将军受民妇一拜。”
岳周氏说完,作势就要再次跪下,刘远哪能让她跪,连忙扶住她说:“免了,血刀大哥是为救刘某而死,就是做再多,也是应该的,刘某受之有愧,请起,请起。”
“谢将军。”
刘远扭头看看脸色有点复杂、神情有点忐忑的岳冲,不由笑着说:“你是岳冲,对吧,怎么,你恨本将吗?”
“不敢”岳冲犹豫了一下,很快坚定地说道:“娘亲说父亲大人做的是份内之事,那是他的责任与光荣,也是他的使命与归宿,娘亲说刘将军是我岳家的大恩人,让冲儿要知恩图报。”
好一个深明大义的妇人,那一个乖巧的儿子,刘远拍了拍岳冲的肩膀,没有说话。
“嫂子,我的是荒狼,是血刀大哥搭挡,今天特地来给血刀大哥上香的”荒狼难得用恭敬地语气说:“都在这里站了这么久,不如让我等先进去上一柱清香再说吧,刘将军和夫人也站在这里很久了。”
荒狼不着痕迹地提醒道。
岳周氏这才想起贵客来了,还是特意来祭祀亡夫的,自己一直还没迎进屋内,好生失礼,闻言马上说:“是,是,将军,请,夫人,回边请,冲儿,还楞着干什么,快烧点热水。”
“是,娘亲。”
在岳周氏的带领下,刘远走进这座有些简陋的宅子。
宅子很普通、残旧,一件像样的家具也没有,可以用家徒四壁来形容,可是打扫得很干净,一切摆得整整有条,最令刘远感动的是,一进内屋,就闻到一阵淡淡的花香,顺着香味飘来的方向看去,原来窗口处放了一束不知名的野花,这束漂亮的小野花,一下子就点缀了宅子的空虚,让人感到有温馨之意。
看得出刘远有些疑惑,一旁的岳周氏解释道:“亡夫生前很喜欢这种花香,民妇就让冲儿,每天都去摘一束放在屋内,若然亡夫有知,想必也会很欣慰。”
还是一个很有爱的女子。
不用岳刘氏指引,刘远径直走到供奉灵牌香案前,只见一块灵牌前摆着一个小香炉,小香炉的前面摆了一些糕点,而灵牌刻着的,正是血刀的姓名:岳一刀,下面还有“未亡人岳周氏立”的字样。
这就是血刀的灵位。
刘远的脸色一下子严肃起来,看着那灵牌久久没有说话,过了好半响,这才从旁边抽出一大把香,拿出火折子点燃后,一脸郑重地插在灵位前的香炉,一边插一连说:“血刀大哥,刘远看来你来了,很抱歉,来晚了,你别怪,也很抱歉没到你的坟前给你烧香,现在我还没要到禄东赞,等皇上把人交与我,我一定在你的坟前,用他的人头祭奠你的在天之灵,安息吧,血刀大哥,你的家人我会替你照顾好的。”
把香插完了,刘远示意崔梦瑶民上香,荒狼也拿着香在后面候着。
当一缕缕的清烟起升,刘远一瞬间好像感觉到,那一团团的清香,好像在半空中凝成一个头像,血刀的头像,好像还着着自己微笑一般......(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