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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炮兵     满唐春txt下载     满唐春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806 月下煮酒

    有些人,喜欢逆向思维,正所谓大隐隐于市,越是危险、越是想不到的地方,有人就越喜欢挑战,在刀尖上漫步,在火砾中跳舞,他们玩的就是心跳,而禄东赞绝对是其中的佼佼者。

    刘远想到他会藏在附近,但万万没想到他就藏在后山,把“灯底黑”这招用到极致。

    在一声大石头旁边,有一块小石头,一看过去,并没有什么可疑之处,可是看得仔细一点,就会发现那块小石头旁边,有一些新泥微微拱起,明显是有东西移动时压的,泥土软的地方,看仔细一点,还有浅浅的鞋印,有一株狗尾巴草最是诡异,弯曲着,那尾部都被夹在石缝里,好像是长着长着,都长到泥里去了,明显是有人钻进去时,没注意把它压着。

    刘远都可以推算出来了:越是聪明的人,就越是多疑,禄东赞秘密修建了这个秘密藏身的洞穴,生怕别人知道,也怕手下背叛,被捕后出卖自己,所以谁也不告诉,为了引开追杀,故意遣开亲卫,把他们当成棋子,把追兵全部引开,而自己就可以安全渡过,可谓算计到极点,一旦分开,就是手下都不知自己的藏身之处,被捕也没关系,等风头过了,再出来伺机而动,不过凡事有好也有弊,他不相信手下,单独行动,以至后面的痕迹也没人替他抹去。

    一步错,满盘皆落索,禄东赞没想到玄甲军会神兵天降,以至阴谋破产、他更没想到,刘远竟然用狗来追踪,以至他心中万无一失藏身之地,也被刘远发现......

    不过,刘远只是停留片刻。便胸有成竹地示意陆质及其玄甲军的成员离开。

    走了小半里地,刘远这才示意停下来。

    “将军,既然发现了禄东赞的藏身之地,为何不马上把他抓捕?”陆质有些不解地问道。

    刘远沉着脸说:“现在要抓他,易于反掌,最怕就是打草惊蛇,禄东赞在逃生无亡之下,挥刀自尽,那就太便宜他了。”

    “那将军的意思是?”

    “最好想个办法,在他没有防备或没有反抗之力时。一举把他抓获,一来本将可以解解气,二来他是吐蕃头号智囊,肯定有很多对大唐有利的情报”刘远眼里透着杀气:“我要让他知道,有时候一个人就是想死。也是一种奢望。”

    陆质闻言,楞了一下。在他眼中。刘远一直是豪气冲天的将军、大英雄,没想到刘远也如此狠毒的一面,不过他一想起刘远送别血刀的情形,心中也就释然了,闻言想了一下,小声地说道:“将军。现在的禄东赞,只怕已如惊弓之鸟,稍有风吹草动,他就会作出反应。既然他一早就准备了藏身之地,只怕食物和水,也早有预备,将军提议是好,在执行上,只怕有难度。”

    刘远眼睛转了一下,很快说道:“陆将军,你手中可有迷烟一类的东西?”

    陆质犹豫了一下,小心地询问道:“将军的意思是,把他迷倒再行动?”

    “没错”刘远肯定地说:“他可以准备食物和水,但是空气他不能准备,他要吸气呼气,如此一来,他要准备通气孔,到时我们把迷烟之类的东西从通风口吹进去,他在不知不觉中,就会被迷倒,这样我们大大方方把他抓获了。”

    “此计甚妙,将军,陆质手中有一异人,擅配一种叫三步倒的迷烟,到时可用吹管吹进去,如此一来,大功可成。”

    “好,不过首先要悄悄找出那藏身洞的通气口,然后等到夜里,他睡着的时候才吹送进去。”

    陆质拍着胸口说:“将军,此时交给陆某,这点小事,一定给你办得妥妥当当”

    “有劳陆将军。”

    .......

    晚风吹拂着树叶,发出沙沙的声响,在炎热的夏天,山里的夜不是寂寞的,虫鸣蟀叫,此起彼落,犹如合奏一曲山里之夜一般,就是月儿也忍不住从云层后钻了出来,看着这片生机勃勃的大地。

    “陆将军,来,刘某以水代酒,敬你一杯。”刘远举起水杯,笑着对陆质说。

    受了内伤,御医严禁刘远喝酒,李丽质下令,任何人给刘远提供酒的,一律严惩,为此,刘远只能以水代酒了。

    “不敢”陆质笑着说:“刘将军是我大唐将士的之楷模,而你的官阶在陆某之上,应是陆某敬你才对。”

    刘远笑着说:“话可不能这样说,救命之恩,没齿难忘,若不是陆将军及时赶到,恐怕此刻刘某早成了吐蕃人的刀下亡魂。”

    “此事陆某可不敢居功,刘将军若要感谢,那就感谢皇上吧。”

    “哦?”刘远的点点头说:“的确如此,没有皇上旨意,你们也不能随意出动,说到底,刘某心中有疑问,为什么皇上竟然知道得如此清楚的,不仅派了玄甲军前来解救,还派了御医尾随,随时支援,做得真是太周到了,陆将军,刚才看到你和那公公聊了那么久,你可知道这是怎么一回事吗?”

    陆质把手中的酒杯放下,笑着说:“刘将军昨晚问我时,陆某也一无所知,不过现在总算把整件事的来龙去脉弄清楚了。”

    刘远一下子坐正,焦急地问道:“愿闻其详。”

    “其实此事还要从将军借船说起,将军告假回扬州,从尉迟老将军手下借得大船一只,后因公主乘船游历扬州,于是邀将军同行,也幸亏是换了船,将军走后,尉迟府的家人无意中发现借与将军的的船沉了,尉迟老将军自觉不妥,便命人细查,一查发现那船让人作了手脚,在船上凿了孔,并用木塞堵上,不知为何,那木塞松了,这才泄了密,连夜彻查,发现有船工全家被杀,尉迟老将军情急之下连夜入宫,禀明皇上,皇上分析后认为很有可能是吐蕃细作的阴谋,命陆某星夜驰援,不瞒将军,光是良马都跑死了十多匹呢。”

    原来是这样。

    现在总于明白了,禄东赞打算是在河中弄沉船,然后不费吹之力把人捞起掠走,正是自己在出发前的最后一刻换船,以至禄东赞的第一个阴谋破产,被迫采用第二个计划,就是诱刘远等人到绵山寺,一个错漏百出的计划,抓住刘远的松懈之心,抓住崔梦瑶等人求于为刘家传宗接代的心理,成功把刘远等人诱下船,到吐蕃在大唐开设的秘密据点,也就是准备不足,以至送子观音都没有完备,指着佛祖就说求子灵。

    正正是应了那句:生于忧患,死于安乐。

    幸好李丽质邀请自己上船,若不然,欺山莫欺水,船在河中沉没,估计就是拼命逃不过这一劫、也是尉迟敬德的担忧还有李二的重视,自己这才捡了一条命,假如自己没有换船,假如尉迟敬德没有星夜入宫、假如没有李二没有重视、假如派出的不是天下最精锐的玄甲军,估计此行栽了,还是一栽就翻不了身的那种。

    这么多巧合加起来,还有血刀和禁军侍卫的浴血奋战、抛头颅、洒热血,自己哪里还能站在这里?

    得,这下欠李二父女的多了。

    护卫方面不能省啊,如果自己有十个八个像荒狼、血刀的手下,今日就不会如此狼狈,嗯,这方面的银子不能省,一定要培养属于自己力量,那禄东赞说得对,天下间最痛苦的,就是银子有的是,人却没了。

    “不管怎么说,这杯还是要敬陆将军的,来,走一个。”刘远拿起酒杯,一脸感激对陆质说。

    一路狂奔,一人三马的情况下,良马还跑死十多匹,从这里可以想像得出,陆质他们这一次驰援是多拼命,那是用性命跟时间赛跑,也不知有没有玄甲军为此而受伤。

    “谢将军,干。”

    两人在月下轻轻一碰,然后一饮而尽后,一起哈哈大笑,颇有当年曹阿瞒和刘皇叔煮酒论英雄的气氛,而就在他们前面大约二百丈的地方,几个身穿便服,脚上厚厚布鞋的人,悄无声息走到一块大石头旁边,其中二人拿出一条细长的管子,似有所动........(未完待续。。)

    ps:  感谢书友的月票和打赏,老实说,炮兵受之有愧,不说了,用心写好每一章回报每一位书友!

807 指鹿为马

    对酒当歌,人生几何。

    刘远和陆质两人惺惺相惜,再加上两人都是性子随和、没有架子的人,一边喝酒一边聊天,不时发出爽朗的笑声,要是不明真相的人,还以为两位隐士在这里品味人生,而知道内情的人,知道他们在主持着一项秘密行动:抓捕禄东赞。

    “刘将军,不如你向皇上求个情,把陆某调到你扬威军吧。”几杯酒下肚,话也说开了,陆质有些感触地说。

    “陆将军开玩笑吧,谁不知玄甲军是天下最精锐、最显赫的军队,大唐的军魂、皇上的亲兵,不知多人撞破头也投靠无门,再说陆将军官至四品,只怕扬威军这小庙,容不下你这尊大神。”

    陆质摇摇头说:“刘将军你有所不知,精锐和显赫,那是建国前,那时的玄甲军,天下无双,不过建国后出动的机会越来越少,现在更是圈养一般,没仗打,浑身没劲,现在身体里的血性都减退了不少,而扬威军不仅多机会出动,也自由很多,陆某有个同乡就在扬威军当火长,所以对扬威军了解甚多,那自由和氛围,令陆某非常向往。”

    好吧,又碰上像血刀一样的好战分子,眼前的这个陆质,对眼前荣誉和富贵并不看重,他向往的,是自由的生活还有战斗的快感。

    看得出,这个陆质也是将才,放在别的军种,刘远挖也就挖了,可是那是李二的亲兵兼心腹,刘远可不敢挖他的墙脚。

    “此事还有点特别,刘某还要斟酌一下。”刘远也不好一口拒绝。

    就在陆质想说些什么的时候,一个玄甲军走过来,大声地禀报道:“禀将军。一切进展顺利,吐蕃大论一干人等已经生擒,请将军发落。”

    刘远皱着眉头说:“一干人等?不是只有禄东赞一人吗?”

    “还有几名女子,不过他们都吸入了三步倒,审讯还没开始,所以还没有弄清他们的身份。”

    陆质拍拍刘远的肩膀笑着说:“哈哈哈,刘将军不必焦急,人已经抓获,我们看看便知。”

    “好”

    于是,等整个抓捕行动结束后。刘远和陆质这两个总指挥才施施然到场,此时玄甲兵已经把人带到地上,并用绳索捆住了几人的手脚,准确来说,是一男三女。

    “这是.....”陆质一看到那几个女的。一下子不知说什么了。

    “畜生、人渣!”刘远替他说出来,原来还意气风发的脸一下子变得铁青。目光越发不善起来。额上的青筋也显了出来。

    一男三女,男的当然就是这次的目标,狡猾如狐的禄东赞,而那三个女的,明显是大唐的女子,看得出。她们的姿色都不俗,年龄最大的那个女子年约二十岁左右,身材丰满、然后是一名大约十四五岁的的女子,清秀可爱。最后那名女子,只能用孩子形容:体形尚小,身材还没有发育,估计只有**岁,这三人,每人的脚都被铁链锁着的,全身伤痕累累,那年龄最大,身材丰满的女子,有一只**都被咬掉,小女孩的那张粉粉的小脸上,还刻了一个屈辱的“奴”字。

    一生就被他毁了。

    这该死的禄东赞,就是跑路,也不忘掳大唐的女子来供他泄欲、侮辱,连还没发育的女孩都不放过,简直就是畜生所为,听说他与欢乐密宗相交甚密,真是逃亡也不忘风流,刘远一看就怒火冲天了。

    “把这三个女的松绑,带走,好生盘问,不要为难她们。”刘远阴着说。

    看到手下有些犹豫,陆质马上说:“照刘将军所说的办。”

    “是,将军”刘远的话不灵,因为的玄甲军不归刘远管辖,陆质一开口,士兵马上照办。

    刘远看着只穿了一条亵裤的禄东赞,这个家伙,估计玄甲军在找他的时候,正在密洞里折磨大唐的女子吧,看着的睡着也面带笑容的样子,看到都想揍他了。

    “他吸入那个三步倒,什么时候醒来?”刘远突然开口问道。

    “六个时辰就可以醒,不过用冷水一泼,也可以马上醒来。”陆质在一旁解释道。

    “拿水”

    那密洞内就藏有水,一个玄甲军钻进去,很快提了一桶水来,毫不客气地一下了泼在禄东赞的身上。

    “咳...咳”那禄东赞被冷水一泼,浑身打了一个激动,睁开眼,迷迷糊糊看了看眼前的人,楞了一下,只见在火把的光芒下,一双怨毒的眼睛,死死地盯着自己,好像要看穿自己的五脏六腑一样的,看得自己的胆生寒意,那张脸,是那样的熟悉,这不是自己千方百计想抓获的刘远是谁,禄东赞以为自己做梦,自己明明是在谁也找不到的密洞中的,怎么可能看到刘远的?

    做梦,一定是自己做梦,禄东赞想用手摸摸自己的脸,可是要手被绑住,哪里动得了,用力晃了晃脑袋,终于可以确信,自己不是做梦,而是落在刘远手里了。

    “是....是你?”

    “是我。”

    禄东赞一下子慌了,他喜欢把一切都控制在手中的感觉,可是他一旦发现自己被人的控制,他的内心一下子就不平稳了,他做梦也没想到,自己以为万无一失的地方,刘远竟然这么容易找到,就是自己怎么被抓的,也一无所知。

    这个刘远,太可怕了。

    “刘将军,你想怎么样?”

    刘远看着他,突然笑了,还是笑得很灿烂的那种,笑完一脸平静地说:“住最坏的方向猜。”

    禄东赞的脸一下子绿了,连忙说道:“不要杀我,不要杀我,我是吐蕃的大论,只要把我当成筹码,赞普一定愿意用大量的金钱财货还有良马牛羊赎回我的,要不。换回你们大唐被俘的战士还有子民也行。”

    如果刘远见到自己又骂又打,禄东赞相反没那么害怕,可是刘远一看到自己,不打也不骂,脸上还带着笑意,显得极为诡异,特别是那笑容,笑得让禄东赞内心发寒,他知道,两人的仇太大了。大到刘远并本无意化解,于是连忙求饶。

    禄东赞是一个自私人的人,别人挡他上位时,杀无赫,有危险时。撇下手下独自逃生,把荣誉、情感这些统统踩在脚下。这种自私自利的人。通常是很惜命的,这不,还没开始刑讯,马上就想大唐用他作来筹码,求一生路,他的理念是: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这么顺利?

    陆质闻言大喜,这可是又算一功,还没说话,刘远扭头问道:“陆将军。你听到了没有?”

    “听到了”

    刘远弯腰,突然拿起一块石头,一下子禄东赞的嘴巴砸去,“砰”的一声闷响,接听就扣到有牙齿拍断的的声音,只见他的嘴一下子全是血,刘远一边接着他的头,一边用石头用力砸他的嘴巴,边砸边说:“听到就太好了,你替刘某作证,这个家伙,被我们抓住,竟然还想咬舌自尽,刘某辛苦点,先把他的牙全部凿下来再说。”

    “啊...唔....不要,不.....要”禄东赞连忙求饶道。

    “什么?这么口硬,死也要咬舌自尽?”刘远马上暴怒道:“我把你的牙全部砸掉,看你还这么嚣张不。”说完砸得更用力,那禄东赞双手双脚被绑着,哪能反抗,只能任由刘远把牙硬生生敲下来。

    “啊..没...没有”

    禄东赞都想吐血了,自己明明说配合,让大唐以为自己为筹码,与松赞干布交晚,没想到刘远一转眼,指鹿为马,硬说自己要咬舌自尽,自尽啥,真要自尽,就不会抛下手下独自逃生了,想分辨,可是刘远根本不给他机会,拿着石头往嘴巴就砸,那牙齿被硬生生开凿下的滋味,痛得禄东赞都快要昏了过来。

    刘远的突然发动,陆质一下子措手不及,本想劝二句,可是一看到刘远脸暴怒的样子,最后还是放弃了,只见刘远拿着石头就那样砸,砸了得禄东赞血牙横飞,砸得嘴巴处血肉模糊,一脸是血,有二个杀敌无数的玄甲军,把头转向另一边,不忍看了。

    “好了,好了,刘将军,再砸他得死了。”看到刘远还是用石头砸,人都砸晕了,还不肯放手,似有失控的意思,陆质连忙抱住道。

    “嗯,那牙也全砸了,不能再咬舌自尽,算了。”此时禄东赞也被刘远砸晕了,嘴巴处一片血肉模糊,一口用青盐保养得还不错的牙齿,一颗不剩,全让刘远给敲掉,刘远颇有成就地站起来。

    陆质苦笑地说:“刘将军,你让陆某怎么向皇上交侍?”

    “该怎么说,就怎么说”刘远毫不犹豫地说。

    “好了,现在夜色已深,我们回绵山寺休息吧。”陆质一边说,一边叫道:“来人,把他给我拖回去。”

    就在玄甲军准备拉人回去时,刘远大声地说:“慢!”

    “刘将军还有何事吩咐?”陆质疑惑地问道。

    刘远一本正经地说:“陆将军,这禄东赞是刘某找到的,这话可对?”

    “没错,没有刘将军的妙计,只怕让这厮再次逃脱。”

    “一举生擒他,所用的也是刘某的计策,这没错吧。”

    “对”陆质点点头道:“这功劳陆某不敢贪,自会向皇上禀明。”

    刘远一脸正色地说:“好,陆将军认帐就行了,功劳多寡,刘某并不在意,不过,既然是我抓到的,理当先让刘某审讯,毕竟他所针对的,也是刘某一人,我想刘将军不会拒绝吧。”

    陆质哪时不明白刘远要干什么,闻言不由劝道:“将军,此人是吐蕃大论,朝廷要犯,有什么事,皇上怪罪下来,只怕不美。”

    “一切后果,本将一力承担”刘远一脸坚决地说。(未完待续。。)

808 凶名赫赫(求票票)

    “将军,此人是吐蕃大论,对大唐至关重要,所以,还请将军能手下留情。”陆质还在一旁劝道。

    刘远说得没错,虽说人是玄甲军抓获的,但是论功劳,玄甲军在当中的只是跑腿的份,起了主导的作用是刘远,玄甲军没有刘远,抓不到人,而刘远就是不依靠玄甲军,同样可以办成,这禄东赞说是刘远的,倒也合情合理,刘远要求把人交与他审讯,陆质也不能拒绝,再说刘远也是当朝红人,官阶也比自己高,这面子说什么也要给。

    “放心,刘某自有分寸。”刘远的眼里露出一丝凶光。

    在刘远的强烈要求下,审讯工作交由刘远负责。

    当晚太晚了,而李丽质、崔梦瑶等人也睡了,刘远有心让受到惊吓的众女出出气,就没有立即提审。

    第二一天一早,用完早饭后,刘远就开始主持审讯,而审讯的地点,特意设在那间独院,血刀战斗过的地方,若然真是泉下有知,相信血刀还有一众阵亡的禁军侍卫还有婢女,他们也会很高兴看到禄东赞这个罪魁祸首受到惩罚的。

    刘远冷笑着站在绑成大字形的禄东赞面前,李丽质、崔梦瑶、杜三娘还有陆质,也在一旁观看,小娘受伤不宜移动,没用,而胡欣,一来要照顾小刘雪,二来还是念一丝旧情,并没有出现。

    “相公,此人就是禄东赞?”崔梦瑶看着这个头发有些花白的老人,小声问道。

    刘远还没有回答,李丽质就在一旁说道:“没错,就是他,吐蕃的大论禄东赞,以前看到他。都是毕恭毕敬,谦卑有礼,没想到他金玉其外,败絮其中,太可恨了。”

    女人天生就是弱者,得知禄东赞掳大唐的女子百般凌辱后,几个女对禄东赞除了恨之外,还有厌恶。

    杜三娘也在一旁说道:“刘远,这人太坏了,设陷阱谋杀我们。不是玄甲军及时赶到,我们都遭难了,不能轻易放过他。”

    “对”一想到为自己挡刀,最后死于非命的贴身宫女,李丽质也咬牙切齿地说:“不能便宜他。”

    刘远给三女一个一根马鞭。然后笑着说:“好了,有怨报怨。有仇报仇。想报仇,人绑在这里,想动手就动手,不要怕,随便打。”

    “相公,这样好吗?”崔梦瑶有些犹豫地说。

    这毕竟是在审讯。有公报私仇之嫌,传出去,只怕遭人弹劾。

    “的确是不好”刘远装作一本正经地说:“所有的人手都派去搜吐蕃的余孽,人手不足。只能委屈公主还有二位夫人协助审讯,虽说出了力,但是做这些是没有银子作为报酬的,委屈三位了。”

    一旁陆质闻言楞了一下,笑了笑,什么也没有说,而李丽质眼前一亮,很是愉快拿过皮鞭说:“那好,本公主平常没有这样打过人,今天就破个例。”

    崔梦瑶和杜三娘也拿过鞭子,一脸“凶狠”地看着禄东赞。

    刘远拿水瓢一泼,一下子把禄东赞泼醒,然后一脸平淡地说:“怎么样,说不说?”

    “些(说)...什么?”禄东赞战战兢兢地说,由于牙都让刘远给强行敲光了,那些牙肉都高高肿起,影响了说话,再加上说话漏风,连发音都不准了。

    “什么?不招?”刘远大手一挥:“打。”

    禄东赞面色一下子难看起来,这个刘远,根本就不按常规出牌,为了打自己,一再“代表”自己的意见,根本就不问自己的意思,只要一说,马上就歪曲自己的意思、根本就不给自已机会,一旁陆质都掩嘴笑了。

    碰上不按常规出牌的刘远,算你倒霉。

    李丽质死了贴身婢女,对他的仇恨最大,拿着皮鞭用力一甩,“啪”的一声抽在禄东赞的身上,又快又响,禄东赞惨叫一声,身上马上多了一道鞭痕,可他还没得求饶,,崔梦瑶又是一鞭抽在他身上,一边抽一边骂道:“让你伏击我家相公,让你坏。”

    看到李丽质和崔梦瑶已经动手,杜三娘也轻咬着红唇,开始用力抽打起的禄东赞来。

    古代的马鞭是用木头和牛皮做成的,又长又韧,打起来“啪啪”直响,一抽一个鞭痕,就是女子打威力也不小。

    “啪啪”

    “啪啪啪.....”

    “啊”

    “不要”

    “饶...明啊”

    如果换成男女在床上的“啪啪”运动,那是一件很值得享受的事,特别一个男子,三个绝色美女,可是禄东赞却没那个命,崔梦瑶是用皮鞭来出气,那绝对是真真实实的皮肉之苦,作为一个文臣,还是养尊处优的文臣,这一顿皮肉之苦可让他吃尽了苦头,说话又漏风,叫起来好像杀猪一般,哪有半分吐蕃大论的风范。

    褪去那层光环,还不是两个肩膀扛着一个脑袋的凡人一个?

    抽了一刻钟左右,李丽质把手里的鞭扔下,累得直喘大气道:“这人皮真厚,本宫抽得累了,今儿先打到这吧。”

    男主外,女方内,可不是个个女子都像胡欣那样可以做巾帼英雄的,一个个都是温柔婉转,就是打人来说,对她们也是一个苦差,也许是消了气,也许是气力不够,也许看到禄东赞一个头发花白地的老人全身鲜血的淋漓有些不忍心,李丽质一停手,崔梦瑶和杜三娘也停下了手,累得在一旁喘气。

    刘远看也不看一旁的禄东赞,然后笑着说:“诸位,出完气了吗?要不休息一下,喝口水,吃些点心再继续。”

    三女不约而同地摇了摇头,崔梦瑶摇摇头说:“再打手都折了,不打了。”

    “本宫也懒得再打他了,交给你们处理吧。”

    李丽质也不想下手,杜三娘也明确表示自己已经出够了气。

    刘远点点头说:“好吧,既然都报了仇。出了气,那三位去休息一下,喝口水,一会开始刑讯,只怕你们看了不舒服。”

    对待禄东赞,刘远自然不会客气,一会太暴力太血腥,只怕众女看了害怕,把她们劝出去好了,女子嘛。自然是纯洁一些好,让她们接触太多的黑暗,有可能给她们造成阴影,刘远可不想家中的美女,变得阴狠、精于算计。

    李丽质点点头说:“好了。二位夫人,我们走吧。这些事我们不要管。打牌去,本宫发现打牌容易打发时间,还不用分心想其它的事。”

    “好啊,奴家觉得在这里快要闷死了。”杜三娘马上附和道。

    崔梦瑶也欣然点头道:“公主的提议太好了,梦瑶哪有不应之理?我们马上走,对了。不如我们就去那瀑布飞流下打吧,肯定别有一番情趣。”

    “太好了,本宫正是觉得这里有一股难闻之气味,那我们下山”

    “走。叫上四妹....”

    看到几个女子好像没事人一样走了,刘远松了一口气,几个女子有心情打牌,证明这件事对她们的惊吓已经在退减,起码在心理上不会有什么阴影,像有些人,受到惊讶,那会吓得变傻的。

    总算可以稍稍松一口气。

    三女一走,刘远的脸一下子沉了下来,直接拿一桶水把装晕的禄东赞浇了个透心凉,一脸不耐烦地说:“这招对本将没用,再装晕,本将可要泼盐水了。”

    伤口上撒盐,那是很不人道的,那种痛入心扉感觉,那可以让人痛不欲生的,禄江赞闻言也不敢装晕了,睁开眼睛,突然睁开睁开,咬牙切齿,很光棍地说:“姓牛(刘)的,有本书(事)就把我杀了。”

    刘远死了一个私卫,整个人好像发疯了一样,冒着被皇帝责罚的风险,还是公报私仇,看来是不放过自己了,禄东赞虽然怕死,但他也有骄傲的一面,闻言故意激起刘远来。

    对于他来说,现在能有痛快一刀,也是一个不错的结局。

    全身伤痕累累,特别是满口的牙齿被敲得一只不剩,即使回到吐蕃,前途也不甚光明了。

    刘远冷笑地说:“想死?没那么容易,本将问你,你招还是不招?”

    “本大论可以招,不过要你们大唐的萧禹萧扑射在场方可。”说到底,禄东赞和老好人萧禹有点交情,再说萧禹也是好说话之人,不像刘远,根本不按章出牌。

    “澎”的一声,在毫无征兆之下,刘远突然一脚狠狠踢在的禄光赞裤档处,这一腿势大力沉,正中要害:

    “啊~~~~”

    裤档,男人的要害之处,弱点中的弱点,据说一旦被踢中,那种痛苦比女人生孩子还要痛,那种深入到灵魂深处的痛,可不是好受的,禄东赞的眼睛一瞬间睁得如铜铃一般,眼珠子都快掉出来了,嘴巴张得老大,从喉咙深处嚎出惊天动地的一声惨叫,声音之大,直冲云霄,就连绵山寺旁边树林里的鸟儿,都吓得飞起来,门外的玄甲军听到,都有心中一寒的感觉,就一旁的陆质,也面色突变,双手下意识放在面前,生怕刘远下一脚就是踢向自己。

    能叫得不惨吗,估计这一脚,禄东赞就是不用动刀,都可以入宫混一口饭吃了。

    刘远一脸凶狠地说:“刚才这一脚,就是代那三个大唐女子赏你的。”说完,一拳轰在他的肚皮上,一脸悲愤地说:“这一拳是替血刀大哥报仇的”

    “这一拳是替被你射死的禁军侍卫打你的”

    “这一拳是替公主打你的。”

    “这一拳是替梦瑶打你的。”

    “这一拳是替小娘打你的。”

    “这一拳是替三娘打你的。”

    .......

    刘远一边说,一边说,好像打沙包一般,打得的禄东赞惨叫不绝,打得眼晴出泪、鼻子流涕、嘴角渗血,简直惨不忍睹,他现后悔自己为什么贪功,要不是怕刘远自杀,想从他嘴里套出一些重要的秘密,自己只要他的人头,何至落得如斯田地。

    简直就是悔得肠子都青了。

    “这一拳.....算了,看你不顺眼,打。”

    打到后面,刘远都不打借口了,直接就打个痛快,血刀的死、小娘的重伤、还有众女子的受伤,就是把他打成渣的也不会过份。

    “好了,将军,好了”一旁的陆质再次拉开刘远,一边拉一边劝说:“再打就不好跟皇上交代了。”

    一个敌国大论,都说肯配合了,可是一句也不让他说,硬生生打死,这也太浪费吧,虽说刘远只打他肚子的,那里不是致命处,可是打得多了也不行啊,再说都打得禄东赞吐血晕厥过去了,再打就真的打死了。

    禄东赞碰上这么一号魔王,只能怪他倒了八辈子的血霉。

    刘远也打累了,趁机收手道:“好,给陆将军面子,上午先审到这里,侍刘某用完午饭,休息完再陪他玩。”

    还来?估计九条命也不够死啊,陆质连忙说:“将军息怒,要不,一会陆某代劳吧,咦,将军,你怎么嘴角有血的?”

    刘远用手一摸,果然有嫣红的血,肯定是用力过度,内伤复发,不过刘远可不认,笑着说:“没事,刘某是用七伤拳揍他的,受点伤正常。”

    “七伤拳?这是什么来的?”

    “所谓七伤拳,乃是先伤己,再伤人,算了,这种高级的拳法,你是不懂的”刘远故作姿态地摆摆手,接着皱着眉头说:“嗯?什么味这么臭?”

    陆质抽动鼻子闻了几下,等他确定臭源后,脸色大变,一边拉着刘远往外走,一边说道:“刘将军,快,这老货被你打出屎来了,什么东西,这是人拉的吗?臭死人了。”

    刘远楞了一下,连忙跟着他跑了出去。

    ......

    很快,整个玄甲军就传开了,刘将军会一手七伤神拳,打人不留情,动不动就把人把得屎都出来,绝对不要得罪,而此事在大唐传开后,整个大唐都盛传扬威将军刘远有一手能把人打出屎来的七伤神拳,加上上次在长安的把人打出屎光辉事迹,这已是第二次有这凶残的表现,而一众纨绔子弟也暗暗把刘远列为不能招惹的头号凶人。

    打架打输了不要紧,最多下次多找些帮手找回场子,可是一旦碰上刘远这号凶人,被他打得屎都出来,那还有脸混吗?

    于是,刘远由头号狠人,一跃为头号凶人,当然,这些都是后话。(未完待续。。)

    ps:  请书友多支持,谢谢!

809 扬帆起航

    一连几天,禄东赞彻底崩溃了,他终于明白刘远嘴里那生不如死到底是什么感觉。

    刘远听从陆质的话,不再重打禄东赞,改用精神折磨的方式,有两种比较可怕,第一不让他睡觉,好像熬鹰一样的折磨他,二天不到,禄东赞就哭着求饶了,刘远派人轮流看着他,不让他睡,先是鞭打,后来直接用小木棍把他的眼皮撑开,就是不让他睡觉,现在禄东赞累得双眼发干,如果有张胡床,估计还没挨着床就能睡着;还有一种就是制造噪音,砍来竹子,使刀用力刮外面那层竹青,那种极度刺耳、好像心都要跳出来的噪声,能把人逼疯的,每次动用“噪音刑”后,禄东赞全身冷汗淋漓,好像死过几次一般。

    陆质对刘远的手段,大为折服,相对起来,那些火烙、鞭打、夹棍之类,只是小儿科了,这才是真正的杀人不见血,最令陆质佩服的,是刘远的审讯方式,根本不问问题,而是让他写,挑一些他自认为有价值的情报写,写得满意,就可以暂停一下,写得不好,刘远不满意,那就继续上刑,别说陆质不知道,就是到了后面,禄东赞也不知自己的爆了多少情布。

    袭击后的第三天,关勇和候军奉皇命率了一队扬威军前来保护刘远的一行的安危,而陆质则是带着犯人回去复命。

    玄甲军,那是李二的亲兵,刘远可还没有那个资格能留下他们来保护自己。

    “陆将军,刘某的话,你可另忘了。”陆质临出发时,刘远再提醒他一下。

    “刘将军放心,你是让陆某说。此人留给你,等你回来后亲手杀了他,替你的侍卫报仇,此话可对?”

    刘远点点头。

    身份有些特殊,虽说很想禄东赞马马以命偿命,不过还是让李二见一下,让陆质也好交差,押着让他在长安走一趟,在国家面前,私怨怎么也得暂时放下一会。

    “陆某一定把话带到。好了,时辰也不早了,刘将军,后会有期。”

    “后会有期。”

    等陆质一行走了后,刚刚抵达的关勇和候军就笑着上来行礼:“属下见过将军”

    刘远没好气地说:“一个个笑啥。都给本将正经点。”

    这些家伙,肯定借着的公干的名义。游玩繁华似锦的扬州。这可是一等一的美差,再说保护的人是刘远,又是一等一好服侍、大方的主,这些家伙,能不高兴吗?

    “是,是。将军”二人连忙应着。

    看着刘远身上还用白绸包扎着,一脸不岔地说:“这些家伙,竟敢对将军下手,真是活腻了。可惜我等不在这里,若不然,肯定不会让他们得逞。”

    这个好战分子,刘远摇了摇头说:“好了,事已至此,多说无益,玄甲军走了,你们二人把人防御的重任担过来,万万不可出什么乱子。”

    “是,将军。”

    一说到正事,关勇和候军也不敢怠慢,连忙去布防。

    看到事情暂时告一个段落,刘远转身去看的小娘。

    刘远来到小娘养伤的厢房,只见崔梦瑶正在握着她的手安慰她,而黛绮丝则是很小心替她擦着额上的汗珠,小娘的眉头紧锁,脸色苍白,好像受到什么惊吓一样,而一名发须皆白的御医也在一旁的沉思着。、

    “小娘,你怎么啦?没事吧?”刘远关心切地询问道。

    “师兄”一看到刘远,小娘的脸上多了一丝红晕,眼里也多了几分神采,小声地说:“我....没事。”

    每次看到刘远,小娘都是有一种洋溢于表、发自心底的喜悦。

    崔梦瑶在一旁小声说:“相公,看来我们要想个法子才行,小娘在这里,经常发恶梦,每每发恶梦,不仅身体乱动,还出一身的冷汗,一天到晚也不能好好休息,刚刚就是从恶梦中醒来,这样下去,对伤口不好。”

    “没,没有,我没事的,师兄,不用担心我。”小娘连忙说。

    黛绮丝在一旁插话道:“主人,二夫人在这里受了伤,还受了惊吓,不想在这里也很正常的,不如搬到其它地方休养吧。”

    “只怕不行”刘远摇摇头说:“伤骨一个月,伤筋一百天,只怕一移动,伤势加剧就不好了。”

    其它的伤还好说好,不过有关骨头方面的伤,可不能马虎。

    此时旁的御医小声说道:“刘将军,其实可以考虑把刘夫人转到别的地方休养,肋骨不同其它的骨胳,好的速度很快,二夫人伤的是最易治愈的肋骨,而这种肋骨,只要接合得好,就是不用药也可以自愈,再加上二夫人年轻、小老的秘药也有不俗的效果,现在也渡过了四天的胀痛期,断口已初步愈合,只要不是大的晃动,都可以承受,老这二天观察,二夫人作息乱再加心情不好,发恶梦时还乱动,身上的伤反而耽误了,既然如此,不如离开此地,找一个环境好的地方休养,或许会好得更快。”

    “王御医,坐船可以吗?”小娘突然小声地问道。

    “小船太颠簸,如果坐像公主那样簸如平地的大船则没问题。”王御医思考了一下,肯定地说。

    小娘高兴地说:“师兄,我们走吧,坐船回扬州,回扬州养伤,不知为什么,在这时一闭上眼,都是血淋淋的一幕,不敢闭上眼,就是闭上眼,怎么也睡不好,公主和梦瑶姐一早就想走了,都是小娘不好,受伤了,让她们也得在这里陪着,师兄,我们走吧。”

    这里不仅没有赐子的神灵,反而有杀人不眨眼的恶魔,留在这里意义不多,再说一下子死了一百多人,凭怎么清扫,那股若有若无的血腥味还存在,众女很不习惯。睡得不安,吃得不好,一个个女的都显瘦了,小娘看在眼里,急在心里,前二天就嚷嚷着走,可是刘远以审讯为由不同意,现在的听到御医亲口说可以走了,小娘自然不想留了。

    自己更不喜欢待在这里。

    看到众人期待的目光,刘远终于点点头:“好吧。响午就走,走之前,还要要做点准备才行。”

    就是不顾崔梦瑶她们的情绪,也得照顾李丽质的感受,而小娘在这里受到了惊吓。留在这里对伤势并没益处,走就走吧。

    “相公。你要做什么准备?”崔梦瑶好奇地说。

    刘远微笑地说:“弄一副担架。”

    “刘远。担架是什么?”李丽质也好奇地问道。

    “你们看就知道了。”刘远并没有解释,只是笑着应着。

    等刘远把用几层厚厚的麻布扎成一个舒服的担架时,众人都都纷纷赞刘远有办法,因为古人运送伤员时多是用轿子或木板,容易晃动,而刘远的担保则可以确保尽可能不触到小的伤口。刘远和众女小心翼翼地把小娘搬到担架上,又在扬威军里挑了四个力气大的士兵,轮流抬,照着原路返回。

    临走时。崔梦瑶扭头看着这败落的绵山寺,有些婉惜地说:“多好的一座灵山,可惜出了这事,只怕这绵山寺得更荒废了。”

    刘远无言了,他知道,崔梦瑶并不是可惜这座灵山,而是为没有求着灵验的“送子神灵”而遗憾,这小妮,到现在还是心生不岔呢,刘远连忙安慰她说:“这些看机缘的,也许现在的没有僧侣来挂单主持,也许再些日子,等到这件事淡了下去,很快又会兴旺起来的。”

    “嗯,也许吧”崔梦瑶应了一声,也不说话了。

    ........

    那艘皇家大船还是停在的原来的地方,不过有了刘远在洛山寺袭击的先例,那守卫明显森严了许多,此外旁边还停了二条小般,从船上人所佩的武器的来看,应是官军。

    看来这是李二的手笔,水陆二路并进,虽说玄甲军解决了,不过考虑到单独一艘大船有事也难照应,于是留两艘船跟着,前船开路,后船断后,自然稳妥多了。

    “来,小心点。”刘远小心翼翼地把小娘放在铺了好几层棉布、皮毛铺过的床上,当看到小娘脸上会心的笑容,这才把悬着的心放下。

    总算是回来了。

    刘远柔声地说:“小娘,感觉怎么样?”

    “嗯,感觉好多了,谢谢师兄。”说完,有些不好意思地说:“小娘没用,给师兄添麻烦了。”

    “这是什么话,若不是你,估计那受伤的就是我了。”刘远有些动情地说:“这事太危险了,以后可不能再这样冒险,知道吗?”

    小娘乖巧地点点头,不过她点头的时候,心里想的是:如果师兄再遇危险,自己肯定不能袖手旁观,如果让她再选择一次,还是会毫不犹豫地再用血肉之躯给刘远充当肉盾。

    “开船罗”不知谁大叫一声,然后就感到船轻轻一晃,了。

    看着缓缓向后退的景色,刘远忍不住感叹:这几天发生的事,真是太多了,幸好,自己赌对了,事情一直向着好的方向发展,虽说没盼来船上的援军,却等来天下间最精锐的玄甲精骑,总算逃出生天,虽说过程艰险,还有人牺牲,不管怎么样,生活还要继续,不知为何,一想到扬州,刘远心里有一种百感交集的感觉。

    扬州,我来了......

    ......

    宣政殿内,李二正在批改奏折,当他批得正入迷时,一个太监小声走进来行礼道:“禀皇上,玄甲军信使在门外守候,另外候将军派人用八百里快马送来急报。”

    好,终于来消息了,李二闻言精神一震,大声说:“快传。”

    “是,皇上。”(未完待续。。)

810 皇后忧心

    一听到玄甲军有音讯了,就是一旁的长孙皇后也忍不住抬起头,眼里出现关切之色。

    自尉迟敬德深夜入宫,长孙皇后就开始坐卧不安,李二派人水陆二路去救援后,又派人彻查此事,越查疑点越多,在那个名为秦五的住处找出很多吐蕃的物品,还有一些凿船工具、此外又搜出一些书信等物,所有的证据都表明,吐蕃在大唐的细作,一直在酝酿着一个巨大的阴谋,而秦五的匆匆离去,肯定另有阴谋,以至李二在继派出二路援兵后,又调了关勇和候军率队出发。

    一想起最疼惜的女儿就和刘远在一起,长孙皇后能不担心吗?

    李二也着急,除了担心女儿,也担心刘远出意外,放着的八百里快信不看,先拆开玄甲军陆质送上的奏折。

    “好,好,果然没有令朕失望,哈哈哈.....”李二先是面色阴沉,然后越看越高兴,看到最后,忍不住拍案称赞了起来。

    长孙皇后忍不住问道:“皇上,质儿安好?”

    “好”李二点点头说:“吐蕃人果然有阴谋,一计不成,改在洛水设伏,幸好陆质及时赶到,除了刘远和一个小妾受了一点伤,其余人都安好,此次不仅化解了危机,现在全力追捕吐蕃大论禄东赞,相信很快就有音讯,嗯,不错,毁了吐蕃一个重要的据点,如果把禄东赞再抓获,那就更妙了。”

    在当权者眼中,婢女和私卫,死了也就死了,并不值得掂记,而在李二眼中。只要刘远和李丽质没事,那么一切都不是什么问题。

    信奉佛教的孙皇后双手合十,虔诚地说:“菩萨保佑,我儿逢凶化吉,真的太好了。”

    可怜天下父母心,就是贵为皇后的长孙皇后也不例外,为了祈求李丽质平安没事,斋戒浴沐,每日都是诚心求佛,终于得到女儿平安的消息。自然要酬谢神恩。

    李二看到后面,突然笑骂道:“这个刘远,真是胡闹。”

    “皇上,刘将军怎么啦?”

    “观音婢,你看。陆将军在信中说,刘远那家伙。只是是受了一点轻伤。现在托陆质代他告假来养伤,还真是胡闹。”

    长孙皇后嫣然一笑,不过很公道地替刘远说了一句好话:“皇上,刘卿家立功无数,连续二年的上元节都在吐蕃渡过,实属不易。皇上自可多体恤,皇上不是说,他是大唐的福将,有伤自然要慢慢调养。不能操之过急。”

    “观音婢,你太不了解这小子,仗着有点才华,简直就是懒惰成性,一点小伤,告假也在情理之中,可他却要告一年的假来养伤,你不说过分不?简直就是胡闹。”李二气呼呼地说。

    什么?告假一年?

    长孙皇后楞了一下,接着无奈地笑了笑说:“刘卿家性情不是很沉稳定,年少气盛,好奇贪玩,的确需要要多加磨练,日定是我大唐的栋梁之材。”

    李二点点头,表示同意:“他可是我大唐的福将,文武双全,是难得的人才,可是就是太懒了,观音婢,你知道吗?有时一个月还见不到他上朝一次,每都要私下传召他去,若言他能把心思都放在朝廷上,朕就不会如此为难了。”

    “金无足赤,人无完人,还得皇上慢慢调教成可用之材才行。”

    “为了大唐江山,朕自然会调教他的”李二笑有点苦笑地点点头。

    很多官员一生以升官晋爵为目标,上朝、当值什么的很用心,刘远虽说的位居四品,但是一直没什么上进之心,经常疏远朝堂不说,还不顾自己的官声大搞买卖,大唐谁不知墨韵书斋还有金玉世家是刘远的名下的产业,现在可好,还大张旗鼓地搞长洛高速,士农工商,士居首,商为末,放着有志气的官员,谁会为了经商而放弃大好的仕途呢?

    在别人眼中,刘远是前程似锦,风光无限,是大唐新一代的将才,明日栋梁之材,不过在李二眼中,刘远是一个贪财好色的家伙,二年没到,都一口气娶了四个妻妾,然后就是一心想赚银子,不过这样也好,没有野心,即使是士族之人,自己也可以放心使用。

    长孙皇后对朝政之事很少管,听到李二的话后,微微一笑,也不再出言。

    李二看着这份奏折,摇摇头说:“不行,一个小伤,就要告假一年,朕让吏部最多让他多休养三个好了,把缰绳放得太久,性子野了就不好驯服了。”

    13

    一听到准备给刘远多批三个月的假,长孙皇后突然有些不安起来,有点担忧地说:“皇上,臣妾有些担忧。”

    “观音婢,有何事担忧,不急慌,万事有朕。”一看到最爱的女子担忧,李二马上把手中的奏折放下,一脸关切地看着长孙皇后。

    长孙皇后犹豫了一下,把宫女都全退下后,这才小声地说:“这不让人省心的,除了长乐还有谁?”

    “质儿?她不是没事吗?陆质上了奏折说,质儿只是皮外伤,没有大碍。”

    “皇上,臣妾说不是此事。”

    “哦,那是什么事?”

    长孙皇后一脸担忧地说:“男大当婚,女大当嫁,质儿年纪不小,若不是冲儿命薄,说不定早已为人母,可是皇上又宠着她,让她搬出宫,私自设府,婚约解除也有些日子,可至今尚无人的提亲,皇上身为皇父,也不着紧一下,臣妾都担心死了。”

    顿了一下,长孙皇后继续说:“不管怎么样,质儿的名声不是很好,最近和刘远走得也太密了,表面没人敢说闲话,可是多少也会影响她的清誉,最担心的,质儿与刘远,都是气血方刚年轻人,若是日久生情那就更为不妥。就像此次,刘远回扬州省亲,她也非要跟着去,臣妾都拒绝了,皇上却宠着她,由着她,这样下去可不行。”

    “那,观音婢的意下如何?”

    “皇上替她觅一青年才俊可好?”

    李二闻言,稍稍一犹豫,最后还是轻轻摇摇头。

    长孙皇后一下子急了:“皇上。你就一点也不放在心上?”

    “谁说朕不放在心上”李二突然一脸认真地说:“朕已经牺牲过一次质儿的幸福,你说长孙冲,文不成,武不就,看在皇后和国舅的份上。也就遂他所愿,现在朕不能再干涉她的生活。再说朕也当着国舅的面的说过。遵从冲儿的遗愿,让质儿追求自己的幸福,朕是一国之君,不能出尔反尔,一切都顺其自然吧。”

    “一切就看她的造化了。”长孙皇后犹豫了一下,最后只能长叹一声。

    长孙冲的一纸遗言。正所谓死者为大,就是长孙无忌也首肯了,他是为国捐躯,总不能出尔反尔吧。再说长孙无忌还在一旁看着,长孙皇后也知道,李丽质的问题有点困难,一来强扭的瓜不甜,二来出征的几个人,只有长孙冲一人战死,隐隐落了一个克夫的名头,这样打退了不少追求者,三来也要顾忌长孙一族的反应,原来是长孙一族的媳妇,突然就在自家的床上侍候自己了,谁知权倾朝野的长孙无忌,会作什么样的反应?

    纵然有不怕的,估计也是贪图富贵之徒,无能好色之辈。

    高不成低不就,左右为难。

    李二拍拍长孙皇的肩膀,眼里带着笑意说:“好了,质儿是有福缘之人,说不定,不用我们操心,她也找到属于她的金玉良缘。”

    “唉,只能求菩萨多多保佑我儿了。”长孙皇后也没有什么好办法,只能勉强地点点头,不过她心中已暗暗决定,得多点烧香颂经,替女儿祈福。

    李二轻轻拍了拍长孙皇后的肩膀,回到自己的座位,拿起朱笔,“唰唰唰”拿起笔就写了起来,写完后,又回头看了一遍,无误后这才盖印确认,一会就会发到相关部门处理。

    批完陆质的奏折后,李二这才拿起那份从淞州用八百里快马送上来的奏折,打开一看,没有意外,是候君集送上来奏折,奏折上所说,大唐已用堡垒作为依仗,箭塔、鹿拒、壕沟辅之,在积石山圈下一片地方,可作训练新军之用,只要守住这片地方,那么适合高原作战的战士就会绵绵不绝地训练出来。

    如此一来,大唐就可以从绝对防御的状态中解脱出来,可以有战略性地进行适当的还击,这是一个好的开始,这样一来,荡平吐蕃这个心腹大患,大唐就可以抽出身来,把目光放在更大、更广阔的土上的日子也就指日可待。

    “砰”李二忍不住击案,大声笑道:“好!果然不负朕所望。”

    李二突然叫道:“来人”

    “皇上,老奴在”

    “吩咐御膳房多加二个菜,朕要与皇后好好吃上一杯。”

    “遵旨”

    长孙皇后高兴地说:“皇上真是好兴致.......”

    李二和长孙皇高兴,远在扬州的赵老也是一脸的兴奋,此刻,他犹如焕发第二春一般,大声吆喝着一众下人干活:“都给我仔细一点、门、窗、家具都细细擦干净,角落里也不能放过,哪个干得不好,这午饭也不用吃了。”

    一个下人讨好地说:“管家,少爷走的是水路,估计还有些日子才能回到呢,也不用这么快清理吧?”

    “你懂什么,少爷快三年没回来了,现在可是扬威大将军,四品高官啊,这排扬能少吗?听说刺史大人也准备去渡头迎接呢,我们可不能给少爷丢脸,一定要整得妥妥当当的,少爷看到也高兴。”

    “是,是”那下人高兴地说:“少爷官运亨通,我们这些做下人的也面上有光,很多人一听我们是刘府的,都会给几分面子呢。”

    赵老闻言也笑了起来,那老脸的皱纹笑如花一样的绽开,笑完后马上翻脸道:“那你还楞在这里干什么,快,干活去。”

    “唉,这就去。”

    守在门口的黑巴,一边啃着胡饼,一边自言自语地说:“嘻嘻,少爷回来了,少爷回来了。”(未完待续。。)

    ps:  昨天打雷,停电了,只有一更,今天补回来。

811 故意放水

    万艘龙舸绿丛间,载到扬州尽不还。

    应是天教开汴水,一千余里地无山。

    尽道隋亡为此河,至今千里赖通波。

    若无水殿龙舟事,共禹论功不较多。

    这是晚唐诗人皮日休UU小说的大运河,把大运河的地形、作用还有功过都一一道了出来,可谓中肯而形象,特别是那一句“一千余里地无山”,把大运河的妙处形容得淋漓尽致,

    在一众侍卫的前呼后拥下,刘远继续扬州之旅。

    天也蓝,水也清,天空是那样宁静安谧,空气是那样清新怡人,两岸美丽的景色美不胜收,让人仿佛至身于画卷中一般,刘远携着崔梦瑶等人,一路乘船南下,且行且欣赏,碰上名胜古迹,还会停下船,稍作停留,平日不是做些一些自己喜欢的饰物就是和几个女喝酒吟诗,要不一起打打牌什么的,快活如神仙一般。

    这才是“腰缠千万贯,驾鹤下扬州”的感觉,换作骑马乘车,在夏天的这个时候出发,又热又颠簸,一天下来,估计整个人都被震散,一天二天还有点新鲜,可以抗得住,一个月下来,估计整个人都够呛,而用船则可以避免这种情况,一路去多是运河,水平波静,大船行得稳,如履平地,必要时还可以一天十二个时辰不间断地航行,脚程并不比骑马慢多少。

    时间过得飞快,不知不觉大半个月已过,经历绵山寺一劫后,途中并没有再出意外,一路顺风顺水,由通济济渠改走淮水,然后准备转入邗沟。直奔扬州。

    这天风和日丽,一众女子都坐船头,一边吹着微风、欣赏着美景,一边喝着美味的雪糕还有自制的果汁,不时说些笑话,别提多畅快。

    李丽质美美地喝了一杯冰镇的果汁,这才有些意犹未尽地说:“刘远,你也太奢侈了,天天消耗那么多冰,就是父皇出行时。也未见如此铺张,不过,在这天气喝上一杯,还真是不错。”

    这船虽说是李丽质的,不过饮食刘远包了。各种好东西穷不出穷,特别是那冰。好像用不完似的。现在是初夏,富贵的点的人家库里藏有冰,这不奇怪,可刘远不仅能满足一行几人使用,还富足到分给那些扬威军和下人,就是李丽质也被他的慷慨吓了一跳。

    “呵呵。什么奢侈不奢侈的,公主喜欢就好。”刘远笑咪咪地说。

    有硝石制冰的法子,只要有硝石,那冰就是想要多少就有多少。看到就是贵为公主的李丽质对自己也有羡慕之色,刘远的眼里也有得色。

    胡欣看着那风光如画的景色,好奇地问道:“这里是什么地方,离扬州还有多远?”

    “这里叫淮水,等我们转入邗沟,一直向前行,就能直达扬州了。”杜三娘有点感触地说。

    三年前,扬州的大街小巷皆传着杜三娘的艳名,当时杜三娘还是艳绝苏淮的花魁,拥有自己的船舫,去哪都方便,在清闲的日子,杜三娘也会令船夫到处游玩一下,权当散心,这些此地方她都很熟悉,听到胡欣发问,于是就耐心地解释。

    李丽质也点点头说:“嗯,不错,这些天坐船也有腻了,过了邗沟,到了扬州,那乐子就多了。”

    “公主,我们现在也可以找乐子啊”杜三娘扬了扬那双纤纤玉手,笑着说:“这昨天没打,这手都有些庠庠的。”

    “好啊,打吧,不然一整天在船上,也没什么好消遣。”李丽质闻言眼前一亮,现在她可是喜欢上打牌这这种消遣的方式了。

    事实上,打麻雀的确容易着迷,后世有很多女明星、女强人都喜欢打这个当消遣,最深刻的是十几名女富豪一起招亲,而择偶的条件就是的精通打麻雀还要包容她们的打牌,条件一出,举国皆惊。

    胡欣闻言,马上抢先说道:“先说了,小雪这几天有些不太舒服,御医说她要长牙齿了,这个时候最容易身热受惊,现在有些不舒服,我可不玩。”

    女儿在胡欣眼里自然是最重要的,再说打麻雀是一项讲求耐心和智力的游戏,表面上一片平和,实则彼此间相互算计,性格爽直胡欣玩起来不是一般的有难度,老是输多羸少,最多一天输了近二百两,都有“送财童子”的称号了,越打越郁闷,对这个自然也就不热衷,闻言连忙推搪。

    崔梦瑶、小娘、杜三娘、胡欣再加上公主,凑成一桌还有多的,有时黛绮丝也可以顶上,可是现在情况有些特殊,胡欣要照顾小刘雪,这个没有办法,小娘受伤,而刘远生怕其它的丫环照顾不好,就把黛绮丝派去照顾四娘,这样一来,就成了三缺一的情况。

    李丽质犹豫了一下,扭头对刘远说:“刘远,你来玩牌吧,现在只有三人,还差一个。”

    论牌技,席间刘远最高,打牌向来羸多输少,李丽质没少吃刘远的苦头,其实不想跟他打牌,不过现在不够人,就是不乐意,也让找刘远救场。

    “打牌,好啊”刘远右手一摊,笑着说:“赌场无父子,那个,公主,现在把前面所欠的银子先还上,我们再玩吧。”

    上次打牌,李丽质一共输了一千多两,结果崔梦瑶她们两人的都给了,偏偏是欠刘远那一千多两还没有结算,还说替刘远保管,分明是赖账的表现,刘远也少拿这事打趣她,可不知李丽质怎么想的,明明有银子,就是不还。

    李丽质闻言不屑地说:“这点银子,对你来说,只是九牛一毛,亏你还是将军,真是小家子气。”

    “人情归人情,数目要分明,赌场还没父子呢”刘远笑着说:“不还我可不打。”

    “刘远,你也太小气了”李丽质故意抬讧道:“这银子又不是说不还,本宫说了,什么时候心情好。就什么时候给你。”

    就在刘远想反驳时,一个有些羸弱的声音响起来:“师兄,你这样对公主,可不是大丈夫所为哦。”

    小娘?

    这声音太熟悉的,刘远一听,就知是小娘的声音,有点吃惊地扭头一看,果然看到小娘在黛绮丝的搀扶下,小心翼翼地走出来,那瘦削的身子是那样单薄。那张精致而苍白的小脸,是那样让人感到疼惜。

    刘远连忙上前扶着她,有些责备地说:“小娘,你的伤还没好,怎么不躺着。要是伤着就不好了。”说完,扭头又训斥起黛绮丝来:“黛绮丝。你也真是的。让你看好夫人,你倒好,不好好照顾,把她扶出来干什么?”

    “师兄,你别责怪黛绮丝了”小娘连忙解释道:“御医说我的骨头已经长好,只要不是剧烈运作。像走走停停这些,没有关系的,小心一点就行,我在床上里躺了那么多天。躺得身子也懒惰了,就想出来走走,就让黛绮丝扶我出来,此事得到御医的首肯,你可千万别责怪黛绮丝。”

    “真的?御医说没事了?”刘远闻言惊喜地问道。

    “嗯,御医是这样说的。”

    刘远的心情一下子好了起来,脸上露出笑意,轻轻刮了小娘的鼻子说:“太好了,你这个小妮子,真是担心死师兄了,以后不要这么傻了。”

    “嗯”小娘就像一个乖宝宝一样小声地应着。

    这时崔梦瑶、杜三娘等人也走过来,一个个对小娘也嘘寒问暖,一片乐也融融,李丽质也高兴地说:“太好了,小娘好了,我们可以开桌玩了,刚才还三缺一呢,你来了正好,省得某人在这里,好像八抬大轿也请不动一般。”

    说到后面,分明有指桑骂槐之意,刘远闻言擦擦鼻子,没有说话:咱素质高,不和美女一般见识。

    “不可”黛绮丝连忙说:“御医说了,二夫人不宜情绪太激动,也不能长期累着,最后是半个月之后再打牌。”

    “那你来好了。”杜三娘也想玩了,在一旁说道。

    黛绮丝吐吐舌头说:“几位夫人还有公主打得太大了,奴婢可玩不起,上次都输光光了,如果真要玩,那打一文二文奴婢就奉陪。”

    一文二文?

    估计地上就是看到银豆子,李丽质、崔梦瑶她们看到都懒得捡呢,谁想玩这么小的彩头。

    看到他们一脸郁闷地样子,刘远在一旁笑着说:“好了,反正刘某现在也清闲,就陪公主还有二位夫人切蹉一下吧。”

    李丽质有些警惕地说:“本宫现在心情一般,可不打算给你银子。”

    “不急,等公主心情好再还好了”刘远笑着说:“刘某心情好,这样行了吧。”

    “我们打现银,把把清。”李丽质眼睛一转,她怕刘远输了要抵消,收不到银子,马上提出打完一盘就要马上清帐的要求。

    刘远爽快地说:“悉随尊便。”

    杜三娘在一旁说道:“那太好了,黛绮丝,快去把牌拿出来。”

    “是,三夫人。”

    事实上,李丽质的第六感不错,她觉得自己要羸的,没想手气还真旺:

    “碰”

    “杠”

    “太好了,杠上花”

    “相公,你今儿打牌失威了,一炮三响,我们三个都要你手上那纸,这你一输就要输三份。”

    “哈哈哈,刘远,你也有今日,杠爆,你全包,本宫今日什么仇都报了。”

    .......

    不光李丽质手风顺,崔梦瑶和杜三娘的运气也不错,不停地轮着羸牌,除了刘远,很快,三人面前的银子越堆越高,而刘远不得不让黛绮丝补了二次银子,还向崔梦瑶借了三百两,打牌的几个女的一个个乐不可支,甚至笑得有些失态。

    刘远看着那一张张春风满面的笑脸,心里暗暗点点头,还好,输点小钱,哄她们开心一下,毕竟绵山寺一行,那些吐蕃人是冲着自己来的,是自己连累了她们,今天特意输点银子,一开哄她们开心,二来也算是一点小小的补偿吧。

    还好,看着她们一张张春风满面的脸孔,刘远知道,时间已经冲淡了留在她们心中的阴影,走过这一小段黑暗,迎接她们的,那是更好的明天。(未完待续。。)

    ps:  本说今天爆发的,可是状态实在不好,就二更了,炮兵好好调整一下状态,争取写更好的章节回报书友,不然强行挤出,恶意灌水,书友们也不喜欢,就目前来说,炮兵对这书还是满意的,不能为了多赚一些,自己写崩了。

812 衣锦还乡(一)

    春秋战国时期,吴王夫差在扬州开凿的邗沟,扬州则是世界上最早的,也是华夏唯一的与古运河同龄的“运河城”,隋朝炀杨广加以完善,地置得天独厚,水陆交通便利,成就了扬州的辉煌,很快,扬州成为四方商贾云集的宝地。

    作为历史悠久的古城,扬州名胜古迹甚多,以运河为例,从长江入口,沿岸有瓜洲古渡、唐代四大名刹之一的高旻寺;海上丝绸之路的渡口扬子津等,今天风和日丽,而繁荣的扬子津渡口却迎来一众衣着华贵之人,这些人都是扬州有头有脸的人物,例如扬州刺史崔景仁、扬州主薄杨先、扬州别驾柳程、大文客苏老先生、陈乡绅还有大小一干官员等等,这些难得一见的大人物,此刻汇聚在渡口,一个个站在渡头翘首以侍,好像等着什么人一样,一旁还出现了乐队,显得隆重其事。

    刘府的老管家,也赫然在其中。

    崔景仁坐在一旁的长亭里,一边喝着冰镇的酸梅汤,一边享受着两名美婢给他摇风送爽,等他品完后,对一旁有点拘束的苏老先生说:“苏老,你与刘将军相交甚厚,听说刘府的老管家,逢年过节,还给你送上礼品,感情非浅,此时回扬州省亲,以刘将军尊师重道之美德,苏老自然备受看重,当年苏老能一介商贾中找到刘将军这样的人才,还真是慧眼如炬。”

    “刺史大人见笑了”苏老先生神情有些复杂地说:“说起来惭愧,刘将军能有今天,全凭他的努力,老朽并没有指点过什么,不是刺名史大人相邀,苏某还不敢厚颜在此等候了。”

    当年自已要收刘远为徒。在那么多人眼中,这是千载成难蓬的机会,有很有名气的才子想入苏老的门都投石无门,而刘远只是一个贱贾,踩了狗屎运,就是苏老也自认为,自己是破格收一个弟子了,可是刘远百般推搪,最后拜师一事慢慢淡了,直至刘远出了扬州。从此青云直上,不过出人意料的是,刘远出人头地,靠的不是自己最看重的文才,而是武功。而自己和刘远走得近,缘起于墨韵。自己为其校对、写文章等。

    只能感叹一声。世事无常,造化弄人。

    崔景仁笑着说:“苏老先说笑了,扬州谁不知你学富五车,桃李满天下,放着你与刘将军的交情不说,此次长乐公主也驾临扬州。为了隆重其事,为了体现我扬州对公主的敬意,全城名人上流,皆来此渡口相迎。苏老作为我扬州的大文人,又怎能少了你的身影呢。”

    “刺史大人过奖了,苏某愧不敢当。”

    花花轿子人人抬,好话哪个不喜欢听?听到崔仁景的恭维,苏老先生表面是谦虚,可是脸上的笑容和眼中的笑意显示他的心情非常好。

    一旁的主簿终于找到了一个机会,笑着说:“据闻刺史大人与刘将军的正室刘崔氏是姻亲,不过一切都是传闻,并没有得到考证,属下斗胆问一句,不知此事可否属实。”

    崔景仁笑着说:“呵呵,此事也并不是什么秘辛,但说也无妨,按辈分来说,刘崔氏是崔某的堂姐,刘将军,自然就是姐夫了。”

    扬州别驾柳程笑着说:“原来是一家人,剌史大人,有机会,可要替程某美言几句。”

    “一定,一定。”

    扬州是上州,刺史属于从三品,刘远的官阶,虽说是武官,也只是从四品,一个三品的官员,隐约间,有讨好四品官员的意思,听起来有些匪夷所思,但在座之人,没人觉得有什么不妥,现在大唐谁不知,刘远是皇上面前的红人,在朝上文武通吃,皇上还特许他不用上朝,特别是回扬州时,不仅可以乘上皇家的大船,出事后,为了他,皇上把手下最精锐的玄甲军也出动了,这份宠幸,放眼天下,又有哪个不羡慕的,再说他身为的清河崔氏的女婿,有一个贵为工部尚书的岳父,简直什么好事都让他占完了。

    除此之外,刘远还有另一重的身份,那是金田子爵,食邑五百户,这个可珍贵了,大唐开国以来,封爵甚少,毕竟每多封一个爵位,朝廷的收入就少一分,刘远还是二年内由男爵升迁为子爵,可以说极为罕见。

    一旁的陈乡绅突然小声说:“刘将军回扬州省亲,衣锦还乡,那金田刘氏一个人也没来,就没有一丝表示?”

    此言一出,全场皆静。

    刘远由扬州发迹,但是发迹之前,不过是一个被人呼五喝六的小学徒,不仅在家中没有地位,也不受族中欢迎,童年时经常被欺凌,吃剩饭、睡柴房,年纪轻轻就送去做学徒,等他好不容易有了起色,还被自已人图谋财产,在有困难时,不能没有伸出援助之手,还作了一个极为无耻的决定:把他驱逐出宗族,这对任何人来说,是一个无法愈合的心灵创伤,皇上在封地时,偏偏把金田封给刘远,以至金田刘氏一脉都成了刘远封田的邑民,这事很耐人寻味啊。

    像封地封原籍的甚少,再加上众人知道,刘远封地的税赋并无一分半毫的减免,很多人都猜想,刘远不仅要衣锦还乡,还要一扫前耻,这个时候提这个问题,还真有点不知怎么回答。

    因为谁也不知道,刘远的内心到底是怎么想的,简单来说,金田刘氏一脉的兴衰成败,全在刘远的一念之差。

    崔景仁闻言,一脸不屑地说:“这些虚伪之人,提他作甚,刘将军和公主回扬州之事,有二个金田的穷酸还想厚着脸前来认亲,被本官轰了回去,免得坏了这个庆典。”

    崔敬想刘远入赘清河崔氏一事,族里无人不知,就是族长崔尚,也持支持的态度,崔雄上京赴任前也有所暗示,在不破坏清河崔氏的形象下,拉拢刘远,崔景仁自然要为这些创造条件。

    苏老先生摸着花白的胡子,点点头说:“还是刺史大人想得周全,此行还有公主,若言在这欢迎仪式上出了差池,传到皇上哪里,势必影响皇上对我扬州的印象。”

    如果到时又哭又闹,甚至有打人的情况出现,那还真成了笑话,到时皇上怪罪下来,说教化不力,这可不是一件好事。

    柳程摇摇头说:“宁欺白头翁,莫其流涕虫,金田刘氏鼠目寸光,简直就愚蠢之极。”

    众人深以为然地点点头,一策可以兴邦,一人可以旺族,俗话说一人得道,鸡犬升天,默默无闻的金田刘氏,原本有一个腾飞的机的会,偏偏有眼不识金镶玉,鼠目寸光,现在的刘远功成利就,金田刘氏一脉不仅分享不了半分荣光,还要整日提心吊胆,生怕刘远那天心情不好,找他们清旧帐。

    天作孽,犹可恕,自作孽,不可活,活该。

    崔景仁摇摇头说:“好了,今日是高兴的日子,莫要为这些势利小人坏了气氛,大伙都口密一点,吩咐下去,谁也不能提起此事,免得引起刘将军的不快,要是惊扰了公主,那更是不美。”

    众人连连称是。

    崔景仁扭头对一旁刑捕说:“刑捕头”

    “小的在”

    “公主和刘将军,在洛水的绵山寺遇袭,此事绝对不能等闲视之,城中戒备,万万不可松懈,一定要做好防范工作,决不能在本官的管辖之地,出现任何对公主或对刘将军不利的举动,若不然,所有人的都负不起这个责任。”

    那刑捕头面色一凛,连忙说道:“刺史大人请放心,三前天,小的就敲打城中不法份子、广布眼线,所有捕快全员出动,确保的公主安全无忧。”

    崔景仁这才满意地点点头。

    就在此时,有人大声地说:“来了,来了,公主的船来了。”(未完待续。。)

813 衣锦还乡(二)

    “快,我们快到渡口迎接。”一听到船到了,崔景仁马上站起来,向渡口走去,准备迎接长乐公主李丽质及还有扬威将军刘远一行。

    扬州主薄杨先、扬州别驾柳程、苏老等人也连忙跟上。

    崔景仁走到渡口,向前望去,果然,一艘长约二十丈、装饰考究、气派不凡的巨船,正顺着河道,缓缓朝扬子津渡口驶来,那随风飘扬的黄色的旗帜,显示船上有皇族的人,而船头站着穿铠甲的护卫,那铠甲在阳光下闪闪发亮,不是长乐公主的船是谁,而这艘巨船的前后,还有小一号的船保驾护航,果然是皇家风范。

    终于到了。

    杨先大声吩咐道:“乐队的准备,看我手势,一会可使劲吹,哪个敢怠慢,回头可别怪本主簿不客气了。”

    那些乐师哪敢怠慢,一个个唯唯诺诺地称是,把乐器放在趁手的位置,随时准备演奏,而那些捕快和官员也忙了起来,让人整齐的排成两排,准备夹道欢迎,一个个忙得不可开交。

    而此时,刘远、崔梦瑶、李丽质等人,也站在船头饶有兴趣地看着前面的渡口说起来笑来。

    “相公,你看,很多人啊,咦,前面那位,还是穿着紫袍,是个大官呢。”崔梦瑶看得不是很亲切,有点好奇地说:“他们不是来迎接我们的吧?”

    刘远向后望了望,跟着的都是小船,然后无奈地笑了笑:“好像是吧,附近好像也没有什么大船或大人物,不过准备一点来说,他们是迎接公主的。”

    杜三娘兴奋地说:“那当然,这船上有公主啊。你想一下,公主来了,他们敢不迎接吗?再说我们乘的是皇家的船,他们能没有一点眼色。”

    这一路走来,不少沿途的官员想方设法地讨好,有送金钱财货的,有送地方美食的,不少人还殷勤地请李丽质吃饭什么的,一路不胜其扰,不过李丽质在盛情难却之下。也只收了一些土物产,金银财货,不仅分毫不取,对送重礼的官员,还大加斥责。

    李丽质看渡口那欢迎的人群。还有飘过来的乐器声,有些不胜其扰地说:“本宫都这么低调了。为何他们还是如此热衷。再说本宫虽说贵为公主,可是实则手中并没有实权,帮不了他们,而一个个还是这般大张旗鼓,空费民财。”

    什么?这还叫低调?

    刘远无言了,坐着插有皇家旗帜的巨船。前有开路、后有断后,一个个侍卫鲜衣怒甲,这还叫低调?再说官官相卫,有什么资料都共享。只怕还没出发,这些人已经知道了,哪能没有表示呢?

    “为官者,哪个不相更进一步,青云直上,哪怕有一丝的机会,他们也不会放过,公主没听过吧,就是宫里出来的公公,也是见官大三级,公主就别说了,大唐交通不便,很多官员一生也见不到皇上一面,但是有人能替他们在皇上面前说好话,要是皇上记住他这号人,说不定有什么好事,就优先想到他,毕竟金口一开,就能青云直上,比慢慢熬资历强多了”

    “此外,也不是每一个贵人都能像公主这般随和,也有好大喜功、喜欢排场之人,如果因一时准备不周,有可能会让人感到怠慢,不受尊重,从而怀恨在心,伺机报复,所以说,像这种事,他们还是把应有的礼节做好,即使宾客不喜欢,最多就是训斥二句,也不会有什么坏印象,训斥几句比总得罪人强吧?”

    刘远解释得通俗易懂,李丽质一下子听明白了,闻言点点头说:“看来这些做官的,也不容易。”

    什么不容易,简直就是难,华夏的官场法则,一向博大精深,能在官场上混的,哪个不是人精?

    “是啊,上要揣摸上司的喜好、中要提防同事的忌妒、下又要处理好和下属的关系,每天还要应付各种磨难和突发事件,确实不易。”刘远有些感触地说。

    李丽质若有所思地点点头,不再说话。

    “终于到了,太好了,扬州,我回来了”看着船一点点靠岸,杜三娘的面色也有一些激动。

    阔别了快三年,终于回来了,这里的一山水,看起来是那么亲切,就是空气也有一种熟悉的感觉,杜三娘的眼中,有怀念,也有骄傲:三年前,自己不过是瘦西湖一个坠入红尘的青楼女子,曾经以为,“妈妈”那悲惨的一生,就会是自己的模板,每日都要揣摩客人的心理,哄他们开心,然后沽价待售,怎么把自己卖一个好价钱,可是,现在一切都变了。

    自己不仅恢复了自由身,还找了一位好夫君,三年一大变,刘远由一个小小的学徒,一跃成为皇上跟前的红人,封官加爵,风光无限,现在妻凭夫贵,终于可以扬眉吐气地回来了,不知为什么,一看到沿岸那些妒忌的目光,杜三娘眼里,闪着异样的神彩,心里也得到莫大的满足。

    对了,刘远还答应,带自己回曾经的“家”看望一下,在以前一众曾些嘲笑过自己人面前好好地显摆一下,让他们眼红、妨忌、害怕.....

    崔梦瑶还有胡欣的心情也不错,接近刘远的故乡,了却自己的愿望,这是一件很不错的事,若然刘氏祖宗庇佑,一索得子,那就更美妙了。

    小娘的脸色有些复杂,张大眼睛,一直看着四周的景色,好像要看看有哪些不同,眼里含着泪光,情绪开始有些激动起来,刘远知道,她又想起亡父,情难自禁,于是轻轻搂着她的小腰说:“小娘,好了,不要多想,万事有师兄呢。”

    “师兄,不知为什么,明明很想回扬州看一看,可是一回到这里,就想起爹爹曾带我到这里游玩,接着眼前都是我爹爹惨死的那一幕,真是太惨了。”小娘眼睛一闭,那豆大的泪珠顺着面颊流下来,触景生情。

    崔梦瑶看到小娘哭了,连忙拿出香巾,轻轻替她拭去面上的泪痕,有些心痛地说:“你这算回家了,怎么哭起来了?”

    “没,梦瑶姐,一时想起一些不高兴的事情”说完,小娘有些感慨地说:“家?原来的家早就没了,现在师兄的家,就是小娘的家。”

    刘远轻轻拍了拍小娘的肩膀说:“好了,你放心,忙完事,我一定完成的师傅未了却的心愿,把他的骨灰,送回到你们袁家的祠堂接受供奉,赵元和李方那二个畜生,就是找到天涯海角,我也不会放过他们的。”

    “嗯,谢谢你,师兄。”小娘心中一暧,一脸感激地说。

    李丽质也听过小娘的悲惨故事,闻言不由皱着眉头说:“刘远,怎么,当年的元凶还没找到?”

    “是啊”刘远有些郁闷地说:“通揖令第二天就下了,可一直没有线索,然后刑部每年都会下发新的通揖令,可是一直都没有找到,也不知是不是死了。”

    杜三娘也在一旁打抱不平:“那种人,连师傅也杀,简直就是畜生,咒他们天打雷劈,死无葬身之地。”

    “大唐关卡重重,动辄要户籍路引,就是想逃也不容易,除非是做贼”李丽质突然若有所思地说:“对了,刘远,你说那二个人,会不会坐船离开大唐,跑到高句丽或吕宋岛这些地方去呢?毕竟他们犯了案,在大唐也难立足,本宫听说不少人犯了事,就坐船出海,一去不回呢。”

    刘远心头一震:对啊,怎么自己没想到的,赵元和李方,一急之下,跟船出海,跑到异国也不是没有可能,再说扬州近出海口,商业繁荣,胡商也有不少是乘船而来,要真是这样的,估计再找二十年,还是一样的结果.......

    “咦,那不是仁叔啊”就在刘远思索间,船已在扬子津渡口靠,崔梦瑶一眼就看到前面穿官服的人有点熟悉,仔细一看,是自己人,不由高兴地叫了起来。(未完待续。。)

814 衣锦还乡(三)

    终于,李丽质的皇家大船在扬子津渡口停靠,在鼓乐声和欢呼声中,李丽质面带着微笑,在一众宫女和侍卫的簇拥下,举止优雅走下船,刘远不敢抢她的风头,带着一众女眷,先在船上稍候片刻。

    “参见公主”在扬州刺史崔景仁的带领下,扬州大小官员、乡绅上流一起向李丽质行礼,一时间渡口跪下黑压压的一片。

    李丽质微微一笑:“诸位请起,不必多礼。”

    崔景仁站起来,一脸堆笑地说:“扬州刺史崔景仁,谨代表扬州大小官员、扬州的乡亲父老,欢迎公主的大驾光临。”

    “崔刺史不必客气,本宫此次到扬州游历,父皇有训,不得惊扰地方官员,所有崔刺史不必铺张浪费,若言引起扬州百姓的非议,只怕不美,一切从简即可。”

    “是,是”崔景仁一脸恭敬地说:“公主说得对,下官谨记在心,公主体恤百姓,此是大唐之福,亦是我扬州百姓的福气。”

    李丽质淡然一笑,从容地说:“崔刺史过誉了。”

    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生的儿子会打洞,并不需要什么铺垫,李丽质举手投足之间,尽显皇家公主的风范,她的雍容华贵、她的从容优雅,她的美丽大方,无形中演译得淋漓尽致,让一众慕名而来看大唐第一公主的扬州百姓交口称赞。

    遗传得好啊。

    寒暄过后,就是介绍,像扬州主簿杨先、扬州别驾柳程等一一粉墨登场,李丽质全程带着微笑,有时还轻轻点点头。

    等李丽质他们客套完了,刘远这才携着一众妻妾走了过来。

    “好侄女。侄女婿,你们终于到了,可把你仁叔给担心死了。”崔景仁出自清河崔氏,有血缘关系,算是本家人,又是长辈,自然不用那么多礼。

    崔梦瑶笑了笑说:“一点小事,有劳仁叔担忧了。”

    刘远也笑着说:“仁叔,你看,现在我们不是平安归来了吗?”

    “回来就好,可把我们都担心坏了。三哥担心得几天吃不下饭,还派人送信,让我一定要好好照顾你,回到扬州,虽说这是刘远的家。可是你仁叔在这里,这里也是你的家。梦瑶。有什么事,就跟仁叔说,可千万别受委屈,知道吗?”

    崔梦瑶有些感动地说:“是,谢谢仁叔了。”

    “你这孩子,都是自家人。客气什么。”崔景仁笑着说。

    刘远有些感激地说:“侄女婿不在扬州,府上产业,盛蒙仁叔多有照料,真是感激不尽。”

    “一家人。不说二家话,免了免了”崔景仁连连摆手道。

    此时扬州的大小官员也开始跟刘远客套,一个个笑容满面,赞誉有加,虽说刘远不喜这一套,不过伸手不打笑脸人,凡事留一线,日后好相见,刘远笑着一一回应,等看到苏老时,刘远突然双手捉住苏老的手,一脸感激地说:“苏老,没想到你也来了,刚才没有看到,请你多多担待,刘某还劳你老来迎接,真是愧不敢当,应是我上门拜访你才对。”

    刘远的客套,出乎苏老先的意料之外,他没想到,做了大官的刘远,还像过去那样谦卑,没有一点架子,有点感动地说:“不敢,刘将军客气了,苏某只是一介白丁,不敢劳将军大驾。”

    “苏老,这些客套的话就不要说了,若不嫌弃,你还是呼我刘远吧,刘某对你的品格一直都很是敬佩,这样吧,择日不如撞日,不如今晚到府上,刘某与你好好吃上二盅。”

    “不敢,将军不嫌小老酒浅菜薄,不如到寒舍一聚,由小老做东。”

    一旁的崔景仁笑着插话:“好了,好了,两位都不用争了,今晚崔某做东,在金月楼设了席,为公主还有刘将军接风洗尘,这是全扬州乡亲父老的一点心意,两位切莫推辞。”

    刘远有些为难地说:“这不好吧”

    “只是一个普通的宴席,刘将军,你不赴宴,那就是看不起我们了。”

    “对,刘将军切莫推辞”

    “几位夫人也请一同赴宴,到时设有女眷席。”

    那些官员乡绅马上七嘴八舌的说道起来,那话说得,好像刘远不去赴宴的,就是瞧不起众人一般,刘远只好点头同意。

    “好了,公主和刘将军一路辛苦,我等先让他们去沐浴更衣,稍作休憩,有什么事,晚上赴宴时再好好说道说道。”看到一旁的李丽质有不悦之色,刘府的几个女眷也有些不耐烦之意,崔景仁马上说道。

    一大堆人在渡头,都影响正常的上下船了,刘远也点点说:“如此甚好,晚上刘某再好好敬诸位几杯。”

    众人哄然叫好。

    “公主,下官已经让人清扫了禅智寺,供公主休憩。”崔景仁一脸讨好地说。

    禅智寺,原是隋炀帝的行宫,也是是唐代有名的名寺,风景绝佳,为历代君王所喜爱,李丽质是大唐的公主,自然可以住进行宫。

    李丽质皱着眉头说:“那禅智寺离刘府有多远?”

    崔景仁的心跳了一下,这话是什么意思,公主是游历,刘远是省亲,互不相干,好像听公主的语气,敢言住得远一些,还不住了?看来两人的关系非浅啊,同乘一船下扬州,下船后,很快又与刘府的女眷打成一片,特别是刚才宴请时兴致不高的,不过刘远一同意,长乐公主很快也同意了。

    想归想,崔景仁马上回道:“回公主的话,刘将军的府上坐落在瘦西湖,与禅智寺大约三里地,不到二刻钟就到,甚是方便。”

    李丽质点点头,扭头对崔梦瑶说:“几位夫人,到时记得到行宫找本宫,若然只有本宫殿一人,会很闷的。”

    “好啊,听说里面的美景甲扬州。一直无缘进去一观,这下好了,有公主在,我们可以好好欣赏一番了。”小娘高兴地说。

    杜三娘也高兴地说:“就是公主不说,奴家也想提呢,这样太好了,三娘也向往久矣。”

    皇帝的行宫,那可不是什么人都能进去的。

    “那好,本宫先走了,我等晚上再会。”说完。李丽质坐上一顶八人大轿,在众人的夹道欢迎中,径直向行宫走去。

    等李丽质走了,赵老这才找到空隙,带着的几个下人走上来。一看到刘远,马上跪下。老泪纵横说:“少爷。你可算回来了。”

    “赵老,你这是干什么”刘远早就看到他了,不过刚才和一众官员上流应酬,没来得及打招呼,现在看到赵老跪下,马上把他扶起来说:“好了。不必多礼,这几年辛苦你了。”

    对于这个一心一意为自己效力的老忠奴,刘远对他还是很敬重的,自从在奴市买了他后。一直都是任劳任怨,从不怠待,这让刘远很感动,正是他的忠诚,刘远可以放开手脚在长安发展自己的事业,什么也不用管,而扬州的物业,每天都在为充盈自己的银库而努力,这些离不开赵老的努力。

    “不敢,这些都是老奴的本份,这几位是夫人吧,老奴有礼了。”

    刘远简单向他介绍了一下,等赵老一一行完礼,打过招呼后,这才拍拍他的肩膀说:“好了,有什么事,我们回府再说。”

    “是,少爷,马车已经准备好了,这里”

    刘远笑了笑,然后对众女说:“好了,我们也回府吧,在这里都影响交通往来了。”众女应了一声,一一上了马车,这时一众官员乡绅陪同着,一边说笑,一边送刘远上轿,刘远也只能一边客套道,突然间,刘远一个不小心,脚绊到什么,“啊”的一声,打了一个踉跄。

    “将军,没事吧”

    “将军,小心”

    “这沙路是谁铺的,也不铺平整,把刘将军都给绊着了,吃罪得起吗?回去一定要好好收拾他。”

    一看到刘远出了状况,那一众官员乡绅全都围过来,眼明手快的,连忙扶住刘远,有几个恨不得把身子当肉垫了,那献媚之情,热情得简直让人都有点不自然了,有一个长史,弯下腰细心替刘远整理衣裳,尼玛,估计他老子都没有得到这样等侍遇。

    难怪这么多人喜欢当官,三年前,自己在街上看到一个捕快和公差都不敢正眼去看,那时别说一踉跄,估计就是晕倒在街上,也不见得有人多看一眼,现在可不同,名利双收,曾给高高在上长史,变成在自己面前低头哈腰的人,看着那一张张虚伪中带着谦卑的笑脸、看着一双双妒忌的眼神,这里有很多曾经是高高在的人物,有很多曾经在生活在自己身边的人,可他们一个个都低下了曾经高昂的头,刘远心中一股优越感由然而生。

    难贵项羽说:富贵不还故里,犹如锦衣夜行。这种待遇和感觉,在长安是体会不到的,刘远现在的感觉美妙极了。

    “没事,是刘某不小心而己。”

    众人又是一番溢美之词,就在刘远准备上马车时,突然停住了一下,嘴边浮起有了笑意,然后在众目睽睽之下,走向旁边围观的人群,因为刘远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秦朗。

    曾经的大主顾、三娘的强烈追求者,不过并没有仗势欺人,不仅和刘远成为朋友,最后还认杜三娘为妹妹,这些年一直少来往,没想到他竟然也在欢迎的人群当中,不过可能是商贾之子,又没有什么功名在身,自愧形秽,就躲在人群的后面。

    “秦兄,怎么来了,也不与刘某相见的,莫非不是来等我的?”刘远走到秦朗面前,笑着问道。

    “不...不是,刘...刘兄,不对,刘将军,小的地位太低,恐怕高攀不上,所以,所以.....”刘远突然走到自己面前,一向自命不凡的秦朗说话都不利索,结结巴巴起来了,激动得,那脸都有些红了。

    就是刺史、主薄、长史等官员看到也得恭恭敬敬的人物,突然跟自己这么客气,简直有些受宠若惊。

    苛富贵,不相忘,说易做难,很多人一朝得道,生怕让人看不起,就会刻意疏远以前的朋友,相当年,秦朗是富家子弟,刘远不过是不得志的小掌柜,就是一辆马车,还得跟秦朗借,现在现在呢,一个在天下,一个在地下,云泥之别,秦朗这次来,也不敢混进迎接刘远的队伍中,只敢远远地观望,看一下,刘远到底怎么样,三娘过得好不好,没想到,刘远就在上马车前,发现了自己,还拍着自己的肩膀问道。

    “哈哈,什么将军,别说高不高攀的事,别说刘某说得那般势利”刘远看到一大堆人围着,也不好说话,拉着秦朗说:“走,上我的马车,几年不见,我们得好好聊聊,还要还要好好吃上几盅。”

    说完,刘远不由分说把怀疑自己是做梦的秦朗拉上马车,然后在众人羡慕的目光中,扬长而去......(未完待续。。)

815 稍欠完美

    “秦兄,最近过得可好?”刘远笑着问道。

    秦朗还有一些拘束,小心地说:“也就那样,文不成,武不就,好在还算有点家底,也就那要混着日子。”

    千顷田上一独苗,有一个大富翁的老子,作为独子的秦朗自然不用担忧生活,不过他的地位一般,资质也限,世上很多事不是付出就有回报的,以前刘远对他的富足生活很妒忌,不过现在倒有点同情他了,文不成武不就,高不成低也不就,明知不是那方面的人才,偏偏要一条道走到黑,真是难为他了。

    刘远拍拍他的肩膀说:“秦兄,正所谓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状元,别太过于拘泥,换作三年前,你觉刘某是做大将军的人才吗?”

    “不像”秦朗摇摇头说:“刚开始时,秦某觉得你会变成一名有钱人,然后置房卖地,成为富甲一方的富翁,就是现在你在我眼前,还是不大敢相信,当年那文弱的你,竟然是战场上的一员猛将。”

    “世事没绝对”刘远拍拍他的肩膀说:“好了,不说这事,如果日后有用得着刘某的地方,但说无妨。”

    秦朗听得出,这是一个承诺,有刘远的这番话,自己的前途不仅一片光明,也多了很多变数,那么多官绅上流,对刘远百般巴结,为的不就是这句话吗?自己还没开口,刘远就主动说了,朋友能做到这分上,真的没法说。

    “将军大义,那秦某在这里先感谢了。”

    “都说了不要叫将军”刘远有些无奈地说:“刘某是那种人,也不邀秦兄上马车了,这里没有外人,不必客气。实话跟你说吧,刘某早年在扬州过得不是很如意时,身边并没有什么朋友,承蒙秦兄不弃,你们也算是莫逆之交,所以说,莫要显得生分了。”

    秦朗听到,心情都激动了,没有说话,只是郑重地点点头。接着又小声说:“小娘,秦某的干妹妹最近过得可好?”

    “还说好呢,她可没少埋怨你,认了这么久,也没去探望一下.......”

    两人越说越投机。不过一到刘远府前,秦朗只是和一脸激动的杜三娘聊了几句。又一一跟崔梦瑶她们问完好后。就识趣地退下了,现在可不是登门造访的好时机,一来刘远风尘仆仆,需要沐浴更衣,二来阔别三年,而除了小娘。崔梦瑶和胡欣是第一次来,很多事也要处理,这个时候也没空待客。

    对于秦朗的告辞,刘远并没有挽留。只是让他晚上一起赴宴,也算是给他拓展一下人脉吧。

    “相公,那人是谁?看得出,你对他挺看重的。”等秦朗走后,崔梦瑶小声地问道,胡欣也一脸好奇地看着刘远。

    刘远笑着说:“一个还不错的人吧,也算我在扬州为数不多的一个朋友,嗯,对了,他可是三娘的干哥哥呢。”

    “哦,原来是这样。”

    “少爷,少爷”正在说话间,一个身高近二米的黑人飞奔着走来,一边走一边大声地叫道。

    “唰”“唰”的两声,候军和关勇一下子把横刀抽出来,一脸凝重对着那黑如炭的大汉,厉声喝道:“站住,再向前,格杀勿论。”,而荒狼也下意识靠近刘远。

    那黑大汉正是刘远买来的昆仑奴黑巴,本来想冲过来问好的,没想到被人一阻,那明晃晃的横刀挡住他的去路,急得他团团转,用可怜巴巴的目光看着刘远,眼中也有了敬畏之色。

    “好了,把刀都收起来”刘远拍了拍关勇和候军:“回到家了,这些都是自己人,不必弓杯蛇影。”

    “是,将军”两人闻言收起刀,站在一旁。

    刘远走过去,有点费劲地拍拍比自己高二个头的黑巴,笑着说:“不错,不但高大了,还结实了。”

    “少爷”黑巴一下子跪在地上,小心翼翼地亲吻了一下刘远的靴子,一个身高近二米、虎背龙腰的人,跪在一个比他“小二号”的人面前,那份恭敬还有忠心,让人看到都有一种异样的感觉。

    老忠奴赵老在一旁笑着说:“这黑巴,顿顿吃六大碗饭,一次能吃二斤肉,能不长高长结实吗?这是他造化好,碰上少爷这样的好人家,换到别的人家,谁会养这种大肚汉?”

    黑巴知道赵老在说他,不好意思地笑了笑,不过他的脸黑黑的,也不知他有没有脸红。

    “好了,没事了”刘远拍拍他的脑袋说:“听管家说了,你做事很尽责,干得不错,该赏,能吃是福,少爷带了很多好吃的,一会拿给你吃。”

    “嘿嘿,谢谢少爷,谢谢少爷。”黑巴一边说,一边嘿嘿地笑着退到一边。

    来大唐几年,那大唐话也得也比以前好多了,也懂得规矩多了。

    黑巴刚刚退下,这时三个年约十三四岁的男女,男的俊俏,女的貌美,三人快步走到刘远面前,一齐跑下:

    “阿忠拜见主人”

    “阿义拜见主人”

    “小晴拜见主人”

    三年前,刘远一个在奴市买了六个奴隶,第一个是美女赵紫云,当时成人之美,成全了陈子墨,接着是赵安和黑巴,最后还购买了三个心灵手巧的童男童女,小娘分别取名为阿忠、阿义和小睛,一来侍候自己和小娘的起居饮食,二来也传他们做首饰的手艺,准备减轻自己的工作量,三年没见,这三个也长大了,经过这三年的努力,这三人的成长也喜人,在扬州,赵老负责管理府内之事,而金玉世家在扬州的二间分店,就是这三人扛起。

    完全达到了刘远当年的设想,现在想想,三年前的投资,还真没有白费。

    “不错,都起来”刘远一脸欣慰地说:“来,这位是夫人。”

    三人齐声说道:“小的见过夫人。”

    崔梦瑶微笑着说:“嗯。不错,听相公说起过你们,果然都是机灵的孩子,春儿,看赏。”

    “是,小姐”一见面,这女主人也不能太吝啬了,春儿闻言,连忙拿出银豆子分发给三人,三人自然连连感谢。

    介绍光崔梦瑶。接着是小娘、杜三娘、胡欣,三人及一众下人都一一拜见一行人,到最后,刘远笑着说:“好了,好了。站在门口这么久,别人都在看热闹了。有什么事。回家再说吧。”

    众人这才笑着进门。

    “赵老”

    刘远一声令下,赵老身子一颤,马上恭恭敬敬地说:“老奴在”

    “这些都是本少爷麾下的士兵,负责保护我的安全,你去安排一下,一部分安置在府上空闲的客房。而另一部分,包间逆舍住下来,切切不能怠慢他们,明白了没有。”

    赵老马上恭恭敬敬地说:“是。少爷,老奴马上去办。”

    刘远这才满意地点点头,转身就追上崔梦瑶等人。

    这处府第是当年刘远用八千两银子买下、位于瘦西湖边旁边的豪宅,别人刚装修好,还没入住就便宜了刘远,虽说过了三年,还算得上新居,在赵老的照看下,保养得极好,还像新房子一般,外面青墙绿瓦,显得很有气派、里面绿树成荫、繁花似锦,显是很有朝气,再加上假山、琼台楼阁,更是美不胜收,崔梦瑶很多次想像过刘远的房子是什么样子的,可是一切的一切,都超乎她的想像,江南风格的建筑,有婉柔之美,注重因地制宜,着重立意和布局,和北方讲求气派和奢华有所不同,这不,一进门,崔梦瑶和胡欣就拉能说会道的杜三娘到处参观了。

    “终于回来了,真是太好了,师兄。”小娘一回到她心目中的家,整个人好像都放松了。

    与长安那个豪华的宅子相比,小娘更喜欢这个“梦”开始的地方。

    刘远也点点头说:“嗯,不错,都平安回来了。”

    小娘突然眨着眼睛说:“师兄,这话不对。”

    “哦,怎么不对了?”

    “还有一个人没有回来呢?”

    刘远好奇地问道:“谁?”

    “裴姑娘啊”小娘突然笑着说:“师兄,你们的关系梦瑶姐她们都知道了,为什么不把她带回来呢?”

    刘远楞了一下,摇了摇头说:“算了,此事急不来,再说她还没有出阁,来这里住,传出去对她清誉不好,她跟在公主身边,我也放心,有事的等回到长安再说吧。”

    绵山寺一战,对刘远来说,最大的收获就是自己与裴惊雁的事被众女子得知,崔梦瑶她们几个心中也认可了裴惊雁的存在,不过事过之后,裴惊雁变得不自在起来,不仅刻意避开刘远,也不敢再和崔梦瑶她们一起玩了,因为未曝光之前,与众女还是“闺蜜”的关系,可是一曝光,就成了类似“小三”的角色,这让她哪里好意思,借口不舒服,天天躲在房间,下船时又跟在李丽质的身边,和一众宫女站在一起,她不说,别人还以为她是某个得宠的宫女呢。

    正是她的羞赧,刘远也暂时不去找她,免得她的心更乱,也免得崔梦瑶一不小心,打翻醋坛......

    崔梦瑶虽说认可了这事,但是并没有公开表示欢迎,不去主动和解,事实上,在某方面,女人也有私心的。

    “嗯,那小娘有空,就多带裴姑娘到扬州各处转转,师兄,这样可好?”小娘笑着说。

    刘远捏了一下小娘的鼻子,微笑着说:“嗯,最乖就是我家小娘了。”

    小娘闻言,笑脸如花,一脸骄傲地说:“哼,一向都是我最乖。”

    得,这小娘也变得顽皮起来了。

    “啊,好大的金丝楠木。”

    “是啊,难怪一下子如此耀眼。”

    “相公哪里找到的,这六根一般大小的金丝楠木,这能耐可不小。”

    “嘻嘻,梦瑶姐,刚才不是说了吗,刘远买下这座宅子,而这六根金丝楠木也包括在内的。”

    “是吗?那八千两花得还真是太值了”

    听到众女议论那六根高端大气上档次的金丝楠木,刘远和小娘相付一笑,笑着走了过去。(未完待续。。)

816 忠奴本色

    “相公,这里可比长安还要好呢,若是我们在长安,也有一座这样的宅子,那该多好啊。”崔梦瑶有些感慨地说。

    这宅子就坐落在风景如画的瘦西湖旁,依山傍水,一登上楼阁,就可以看到瘦西湖美妙的景色,最令崔梦瑶动心的是,这里是独门独户,附近也没什么人家,这样的一来,**性也可以得到保护,不像在长安,分隔成一坊一坊的,那房子都是成片的,一不小心,就在院子里训斥一个丫环,就被旁人听了去。

    刘远笑着说:“长安本是一片荒野修筑起来的城市,繁荣倒是繁荣,但是底蕴稍显不足,一些繁荣路段更是寸土尺金,有银子还不一定能办妥,不如这样好了,我们在长安附近,找一个山青水秀的地方,把地置起来,盖几栋漂亮的宅子,然后开垦一些土地,建成一个田庄,这样一来,有旬休或假日时,也可到外面小住几天,权当散心。”

    “那太好了”崔梦瑶笑着说:“妾身早有此意,只是还没提而己。”

    家再豪华、舒适,如果天天都在家里,犹如一个金丝笼而己,有一个避暑、消遣的地方,那是很不错的,像大唐的上流,也流行另辟一地作休养、消遣之去处,皇帝有行宫、达官贵人就会弄避暑山庄,一些有钱的百姓,也会在弄田庄之余,效仿故人,弄几个草庐什么的,刘远现在功成名就,家财百万,在长安也就二处宅子,其中一套还用以笼络金巧巧所用,虽说在扬州瘦西湖边有豪宅,不过远水救不了近火。

    是时候在长安附近弄一个类似避暑山庄一样的地方。不然都落了套。

    小娘、杜三娘还有胡欣,闻言都眼前一亮,高兴地笑了。

    刘远带崔梦瑶还有胡欣游了一圈,然后就安排她们沐浴更衣,先休憩一下,晚上还得去赴宴,至于房间的分配,就交给小娘安排,让她们商量着办。

    转了一圈,刘远还是很满意的。在赵老的操持下,一切打理得妥妥当当,就是刘远以前的工作室,也清洁得一法不染,果然是家有一老。如有一宝。

    “少爷,喝茶”刘远刚坐下。小晴马上细心给刘远奉了一杯茶。这也是昔日的习惯。

    “嗯,不错”刘远喝了二口,这才随口问道:“金玉世家的生意可好?”

    一旁跟着侍候的阿忠马上说:“回少爷的话,生意一直都不错,教坊司每年都会下一笔订单,而少爷还在扬州之时。金玉世家早早就打响了名头,受到扬州上流的追捧,不夸张地说,论首饰行业。金玉世家在扬州独占鳌头。”

    “而我们也谨记少爷的教诲,凡事留一线”阿义补充道:“金玉世家只做中高档的首饰,低档的不做,所以在扬州,和同行的关系还不错。”

    刘远点点头说:“很好,有什么困难没有?”

    阿忠和义相视一眼,然后阿忠小声说道:“少爷,现在扬州首饰行业协会的会长是我们的人担任着,最近有一件事左右为难,所以想听听少爷的意见。”

    “说”

    “是这样的,最近有人为了降低成本,选择用铜来做首饰,虽说他的标价比旁人低很多,很多客人也知他的首饰不纯,不过有同行质疑他的做法会影响扬州首饰的声誉,提议把他驱出行会,小的现在也不知该如何处理,本想等金大掌柜来处理,不过金大掌柜说过,近期内不会到扬州,所以,只能听听少爷的意见了。”

    “哦,这是那间店连铜都要使用了?”

    “金玉斋。”

    “什么”刘远惊地说:“金玉斋?就是金玉世家本店旁边那间?”

    “是,少爷。”

    刘远无言了,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想当年,金玉斋在金水街也属一霸,金玉斋的张掌柜,经营有道,伙计有十多人,袁富贵死的时候,还多亏他派伙计来帮忙,在刘远变卖财货时,他也没有刻意压价,如果说当年它是红花,那么金玉世家只能算是绿叶,没想到,当年经营得红红火火的金玉斋,现在沦落到用铜作首饰,以价格来吸引人。

    走的,那是最低档的路线,瞄准的对象是穷人、贩夫走卒这些穷哈哈,这种生意,估计卖一百件也比不上金玉世家卖一件的利润,这就是市场的规律,当然商业发展到一定程度时,就会大鱼吃小鱼,小鱼吃虾,在金玉世家声名越来越响,占有额越来越多,近在咫尺的金玉斋也就首当其冲了。

    刘远点点头说:“算了,随他吧,金银首饰,那是以为金银为主,不一定全部用金银的,说到底,都是手艺人,没必要赶尽杀绝,当年金玉斋也有其厚道的一面,有机会,也可对金玉斋照顾一下。”

    “是,少爷,小的知道了。”阿忠连忙应道。

    当年袁光头被杀一事传得沸沸扬扬,阿忠、阿义他们也听过,金玉斋的张掌柜还是第一个送来祭品,上了一柱清香,这在当时来说,也实属难得,在适当的时候,也应拉他一把。

    这时赵老也从外面走了回来,恭恭敬敬地说:“少爷,那些军爷都已安排妥当了。”

    “嗯,不错,辛苦赵老了。”

    “不敢,这是老奴的本份。”

    阿忠和阿义看到老管家回来,刘远刚刚回府,身边又有小晴侍候,就说金玉世家有事,回去忙乎,就向刘远请辞,刘远也不挽留,只是吩咐他们,明天在天府酒楼宴请金玉世家所有的匠师、伙计一起吃个饭,二人自然连连点头。

    “去,去帐房。”等二人走后,刘远站起来说。

    阔别三年,刘远也想知道经营的详细情况,而这些东西,直接一翻看帐本就一目了然。

    “是,少爷。”赵老没有丝毫意见,马上跟随刘远到帐房。

    “少爷,请,这些都是这三年的账目,请少爷过目。”

    刘远满意地点点头,还不错:那帐房收拾得干干净净,整整齐齐,账本放叠得丝毫不乱,笔墨纸砚也自安其所,除了这些,帐房内没有任何装饰的物品,显得非常古板,从这可以说明,赵老是一名非常严谨、控制能力极强的人,换着别人守着这么大的一份家业,说不定早就生了二心,携财潜逃了。

    帐册也分好了类,像金玉世家本店、金玉世家分店、墨韵书斋这些都有独立的帐册,除此之外,还有一本是关于府中开销用度的,每份进项,每笔开支,登记得清清楚楚,精确到一文铜钱,刘远盘算了一下,金玉世家的本部以订造为主,一年的羸利大约一万二千两,而同在金水街诉金玉世家分部大约有三万两,这两间店每年就能为自己贡献超过四万两银子的收入,至于墨韵书斋,羸利一年只有一千两左右,前年仅有六百多两,不过这个没有意外,当时刘远抽调了骨干到长安发展。

    还不错,虽说物业不多,但都是稳赚不赔。

    就在刘远翻看帐本的时候,赵老拿出钥匙打开后面的库房,恭恭敬敬说:“少爷,请你查阅一下。”

    古代没银行,也没有保险柜,普通百姓就收藏在箱底或夹缝里,而大户人家,就要修筑银库来盛放金钱财宝,金世玉家赚钱能力超强,日进斗金,所以早早修筑了银库,原来是小娘管的,不过小娘到长安后,赵老就全权负责了,平日帐房只有一千几百两的现银,需要大笔银子调动时,才会开启银库。

    刘远放下账目,信步走到下面的银库,只见赵老又小心翼翼打开两道厚厚的铁门,用火折子点亮蜡烛,金光、银光、一时间,满室生辉。

    一锭锭黄金、一锭锭白银,在烛光下闪着迷人的光芒,排得整整齐齐,一丝不苟,甚至那铜钱,也用绳子穿了起来,穿成一贯贯的,整整齐齐放在那托盘上,只需要稍加清点,就能清算其总数,刘远随手拿起一锭银子,看了一下,随手一抛,然后满意地点了点头。

    不错,是上好的白银,其质量可媲美后世的“雪花银”,银子颜色自然、表面光泽没暗点,拿到手时沉甸甸的,刘远是玩银的行家,不用剪开就知道这银子都是上好的。

    “少爷,银库原有黄金三千两一百六十二两,银子七万六千三十二两三钱,外加铜钱一百八十二贯零一百八十六枚,而去年金玉世家的大掌柜金姑娘,拿着少爷的印章提了黄金二千两,白银三万两,现银库余黄金一千一百六十二两,白银四万六千三十二两三钱,外加铜钱一百八十二贯零一百八十六枚,请少爷查点。”赵老一旁解释道。

    不用拿着账册,就能倒背如流,看得出,赵老非常用心。

    金巧巧提取钱银一事,主要是扩大金玉世家的经营,广开分店,扬州一带,都是富饶的地区,开店也势在必然,反正都是自己的钱,直接从扬州提比较方便,毕竟带着的大笔银子上路,也有风险。

    刘远点点头说:“嗯,干得不错,我很满意,赵老,辛苦你了。”

    一声满意,一句辛苦,对赵老来说,比什么都重要,比什么都珍贵,闻言有些动情地说:“少爷,这些都是老奴应该做的,小爷不嫌老奴老迈,那就谢天谢地了。”(未完待续。。)

817 禅智行宫

    “对了,少爷,你看这里”赵老一边说,一边打开角落里一个大木箱,随着那箱盖慢慢打开,只见里面有一本小帐册还有一些银钱等物。

    刘远皱着眉头说:“这个箱子怎么回事?”

    “少爷,这是你的封户口都上贡的税赋。”赵老恭恭敬敬地说:“这二年收的,全在这里,一文钱也没有少,请少爷过目。”

    一边说,一边双手把那本帐册送上。

    赵老不说,刘远差点忘记了,自己二进吐蕃,出生入死、用性命所赚到的战功,最后换了一个金田子爵,食邑五百户,这可是一笔不少的收入,光凭这五百户的供养,只要不是犯了抄家杀头的罪,这一辈子都可以衣食无忧了,刘远接过帐册,看也不看就点点头说:“嗯,不错,干得挺好的。”

    “少爷,你让苏花先生的儿子苏青波负责征收赋税,按规定,这封户的税赋,封家可以随意征收,不过少爷一直没有指示,所以现在只按租庸调制来征收税赋,因为情况有点特殊,老奴也不敢擅作主张,除去开支和损耗,其它的都把它们封存起来,怎么处理还要少爷看着办。”

    丁男每年向国家交纳粟二石,称作租;交纳绢二丈、绵三两或布二丈五尺,麻三斤,称作调。每丁每年服徭役二十天,如不服役,每天输绢三尺或布三尺七寸五分,称作庸,俗称“租庸调制”,纳税时只看丁口,不看财产,在唐初占有比较重要的位置,而引时食邑又称为食封。刘远称为封家,而邑地上的人家,就可以称为封户。

    按照以往的习惯,邑地的税收是把应缴到国库的税赋划拨应得的那部分给封家,不过唐初稍有不同,封户只对封家提供赋税,可以说此时封家还是挺爽的,不过也是这样,影响国家的收入,所以建国后。不仅封爵者甚少,皇家还千方百计收回那些封出去的邑地,做得做绝的明朝的朱重八同志,通过胡惟庸案,“空印案”。郭桓案,蓝玉案。四个案子就把封出去的爵位撸去了七七八八。为后来的永乐盛世打了甚础,当然,这些都是后话。

    刘远立了那么多逆天的功劳,还要看在清河崔氏的份上,这才封了一个小小的金田子爵,食邑五百户。而这五百户,也有点呛,据刘远所知,金田大约只有三百户人家。也就是说,食邑五百户,实食只有三百户左右,打了一个折扣。

    当然,如是人口增长,只要在五百户的范围内,刘远一样可能享受其税赋,而这税赋收多收少,也体现一个封家的管理艺术,如果收多了,那些封户生活不下去,人口发展不起来,也不利于长远的发展,甚至有封户受不了压迫,有逃亡现象,反正到处都是山高草密,往荒山野岭一钻,想找也不容易;而收少了,那封家得的税赋也就减少了,皇上把金田封给刘远,这有点耐人寻味,因为刘远毕竟出自金田刘氏,所谓血浓于水。

    得势后,刘远既不扶持帮助,也不打击报复,这让人琢磨不够,也就是这样,苏青波就按大唐普通百姓的税赋来征收:不求有功,但求无过。

    刘远打开帐册看了一下,忍不住点点头,别少看这几百封户,这里一年有少说也有几千两的收入,还有大量免费的劳力可供使用,这不,长洛高速的工地上,有很大一部分的民工,就是来自那几个国公封地上的封民,一声令下,马上就有人替他们赚银子了,现在开春了还不肯让他们走呢。

    连赵老还有苏青波都捉摸不定,估计自己那些所谓的亲戚,现在惶惶不可终日吧,早知今日,何必当初?

    活该!

    “好了,先收着,有什么事,过几天再说。”刘远淡淡地说。

    现在刘远还没有时间理会他们,到时回到金田,看看心情再作决定。

    “好的,少爷。”

    刘远看到赵老身上那件衣服也有老旧了,淡淡地说:“赵老,现在我们的身份不同了,别替本少爷省银了,去好好置上几套新衣裳,你是刘府的管家,可不能丢了我们刘府的脸面。”

    这个赵老什么都好,就是对自己太省了,舍不得吃、舍不得穿,一副心思都放在刘府,那衣裳穿得比人家的门子还差,估计走出去说自己是管家,估计刘远不是故作严肃地说,估计赵老还舍不得呢。

    “是,是,老奴马上照办”赵老连忙说道。

    “好了,让小晴去准备热水,本少爷身上油腻腻的,很不舒服,沐浴一下比较有精神。”

    “是,少爷。”

    .........

    华夏人向来喜欢锦上添花,特别是现在刘远现在可是官场新星,皇上面前的红人,一出现在扬州,顿时成扬州公认的“香饽饽”,一时间,登门造访的、送请帖的,快把刘府的门槛都给踩扁了,应邀吃饭、请替自己赚钱的匠师吃饭、应付各种人情往来还有打发那些拐了八个门的亲戚,刘远把能推的全推的,还是赴了三天的宴,有时一天赶三个宴会,就是免费也扛住天天喝啊,每天都喝得醉薰薰的,为此,崔梦瑶没少埋怨。

    直到第四天,没有再来邀请吃饭看戏了,刘远才应了李丽质之邀,举家到禅智寺玩。

    “参见公主”刘远等人来到禅智寺,让人通报后没多久,李丽质携着裴惊雁亲自到门前欢迎,一众人免不了向她行个礼。

    李丽质笑着说:“好了,不必多礼,都起来,跟本宫进去吧。”

    “谢公主”刘远应了一声,便携着众人一起进去。

    崔梦瑶笑着说:“还劳公主大驾,小女子愧不敢当。”

    “哪里话”李丽质笑着说:“最近几天,本宫游了瘦西湖、高旻寺等地方,虽说风光不错,不过你们不来,总感觉少了什么似的,这下好了,你们来了,本宫也不用那么闷了。”

    “公主真是太客气了。”

    “好了,这些客套话不用说了,本宫准备了很多好吃、好玩的,一会让你好好看看。”

    “好”

    一来李丽质和崔梦瑶就聊上了,刘远则是忍不住把目光瞄向站在一旁的裴惊雁,半个月不到,裴大美人清减多了,估计是有心事,不过瘦了也好,整个人好像增添了几分飘逸之意,好像天上的仙女一般,那楚楚动人的样子,让人不禁心爱慕之意。

    美女就是美女,无论怎么样,都是美得那样动人心弦。

    裴惊雁原本低着头,刘远一盯着裴惊雁看,好像感应到刘远看她一般,抬看一看,两人顿时四目相对,就在四目相对的一瞬间,刘远感到,自己眼前好像有一泓幽静、深不见底的潭水,那目光好像一下子拨不出来一般,不用言语,一个眼神就已经足够。

    那眼中的柔情和蜜意,一下子让刘远感到陶醉了。

    犹如惊鸿一瞥般,只是看了片刻,裴惊雁很快有些羞赧地低下头,整个人有点不知所措,因为她的身份有些尴尬,好在,小娘适时走过去,拉住裴惊雁的手说了二句,很快,二人有说有笑,裴惊雁松了一口气,很快高兴起来,和小娘拉着手,两人亲如姐妹一样,一起向里面走去。

    刘远也松了一口气,伴着杜三娘和胡欣,一起进入这座征作行宫的禅智寺。

    原以为这里是一座寺,因为灵气足,被皇上看中,从而征作行宫,从前门那鼎盛的香火就可以看出来,而李丽质是从后门接自己一行进行宫,一进去,刘远感到眼前一亮:只见里面有山有水、有琼台、有楼阁,一棵棵古木,参天遮日、一朵朵鲜花,争芳斗研、石桥凉亭,相互呼应、假山植屏,层峦叠嶂、扬柳湖水,倒映成趣,此外还有石台石椅安置其内、翠竹奇石点缀其中,鸟儿在梢头放声歌唱,花儿在微风中花香暗送,让人仿佛置身于仙景一般。

    美得让人留恋忘返,难怪隋炀帝会把它设为行宫,果然有魅力的一面。

    “漂亮,真是太漂亮了。”刘远忍不住赞道。

    一旁的胡欣也赞道:“是啊,刘远那座落在瘦西湖的宅子,我已觉得美不胜收,没想到和禅智寺一比,马上就失了色,大唐的能工巧匠真是太历害了。”

    杜三娘点点头说:“那当然,当年建这里的人是前朝的皇帝,一个人的力量,能跟皇上相比吗?”

    皇者天下,皇上可以倾全国之力去打造,这一点普通人是没法相比的,一个大兴城、一条大运河,看起来穷奢极欲,实则也可以体现他的才华和魄力,他建造的行宫,自然不会差。

    “刘远、三娘、胡欣,你们快点,公主准备了很多好吃,让你们来尝个鲜”在小娘牵针引线、李丽质的调和下,裴惊雁和崔梦瑶也有说有笑了起来,心情大好的裴惊雁犹如一个调皮的小女孩一般,催刘远等人走快一些。

    杜三娘是一个喜欢热闹的人,闻言加紧小跑过去,边跑边笑着说:“公主,今日有什么节目安排?”

    “随你们的意”李丽质笑着说:“要不,我们边吃东西边打牌吧,几天不打,都有些想念了。”

    “好啊,奴家也正有此意。”

    “也好,几天不玩,手都有些不自在了。”

    众女吱吱喳喳地笑着说,刘远听到有些无言了:果然是这样.........(未完待续。。)

818 特殊客人

    扬州的繁荣,从衣、食、住、行就可以体现出来,水陆交通便利,南北商货汇聚于此、海外奇珍,也通过港口源源不断地输送进来,在某些方面,不逊于京城长安,从李丽质所往的行宫就可以看出来了,瓜果糕点,应有尽有,地方美食,尽汇一堂。

    “最近过得可好?”刘远找了个机会,走到裴惊雁身边柔声地问道。

    “嗯,挺好,谢谢关心。”裴惊雁微笑中略带着二分羞涩,低着头,小声地答道。

    刘远犹豫了一下,继续说道:“明日我将回金田扫墓,惊雁,可有兴致与我同行?”

    以前还是叫裴姑娘,现在一声“惊雁”让裴惊雁不由心头大震,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轻轻地摇了摇头:“不了,我留在行宫这里陪公主,你和几位夫人去吧。”

    虽说心中也很想去,不过裴惊雁怕崔梦瑶她们误会,好不容易缓和的关系一下子又僵了,出自河东裴氏的裴惊雁,受到的教育与普通女子不同,除了上流女子必修的琴棋书画,也在学会怎么与人相处,冰雪聪明的她明白,刘远的四个妻妾,小娘没有主见,刘远说什么就是什么,三娘有点小聪明,可是没有倚仗也没有背景,胡欣来自吐蕃,聪明的她,一向什么都不管,刘府后院真正说事的,只有崔梦瑶一人,前面之所以对自己差,并不是她善妒,而是她不喜欢被欺骗的感觉。

    原来还是朋友,一转眼,又和自己相公暧昧起来,估计换哪个也不乐意。

    刘远点点头说:“也罢,对了。一会打牌时,你少羸多输,先把关系都搞活络了。”

    “嗯,惊雁明白。”裴惊雁说完,犹豫了一下,低下头有些不好意思地说:“可是.....”

    “相公,快来看,这鱼好大啊。”崔梦瑶突然高兴地叫道,刘远闻言,对裴大美女说了一声抱歉。连忙走过去看。

    裴惊雁有些无奈了,本想说自己身上只有几十两,可是后面说得太小声,刘远没有听见。

    自己在族中的地位不高,月钱不多。这次出发扬州,虽说裴彩霞把自己的体己钱拿出来让裴惊雁带着。可是裴惊雁哪里好意思要她的。坚决推辞,李丽质她们,玩一次牌,动辄几百两上落,上次刘远一口气就羸了李丽质过千两之巨,刘远的主意是好。可是自己哪里有那么多银子做“散财童子”呢。

    就在裴惊雁郁闷之时,她的贴身婢女香儿轻轻走到裴惊雁身边,小声说:“小姐,你看。”

    裴惊雁扭头一看。大吃一惊,只见香儿拿着一个精致的银袋,打开一看,里面全是一锭锭金灿灿的金元宝,少说也上百两之多,换成银子,那得有过千两之巨。

    “哪来的?”

    “是刘将军的婢女黛绮丝给的,让奴婢不要声张,小姐,这,这可怎么办?”春儿有点不知所措地说道。

    看着刘远的背影,裴惊雁心中一暧,小声说:“收着就行,一会还回去的。”

    “是,小姐。”

    游玩了一圈,几个女子就在靠近湖边的凉亭边笑边打起了牌来。

    “刘远,来,本宫和你再切磋一下。”李丽质对刘远挑恤道。

    “行啊,公主,那欠刘某的那一千多两,现在可以结了吧,我们算完帐再玩也不迟。”刘远笑嘻嘻地说。

    不提银子还好,一提银子,李丽质马上翻脸道:“算了,我们几个女的打牌,不要你们男的掺和”说完,扭头对众女说:“你们哪个玩?”

    “梦瑶就陪公主消遣一下。”崔梦瑶和李丽质关系不错,第一个响应。

    “奴家也算一份子。”杜三娘当仁不让的坐了下来。

    抱着小刘雪的胡欣摇摇头说:“我要照顾小雪儿,不能陪你玩。”

    小娘看了一下刘远,然后摇摇头说:“不知为什么,小娘的头痛得很,不能陪几位打牌了。”

    崔梦瑶有些无聊地说:“不会吧,又是三缺一?”

    “那惊雁顶上吧,不知夫人意下如何?”裴惊雁自顾奋勇地说道。

    “好啊,那来吧”崔梦瑶笑着说:“一会输了,可别哭鼻子就行了。”

    于是几个女子就湖边打起牌来,而刘远也没有闲着,让行宫里的下人驾了一叶扁舟,携着小娘和黛绮丝,就在湖中垂钓,倒也别有一番滋味。

    刘远一行侍到日落西山,这才依依不舍地告别,一个个都是满意而归,崔梦瑶和杜三娘运气不错,每人都三百多两银子的赚头,不停地说着怎么先输后羸的事迹,裴氏出来的女子就是聪慧,打起牌来,就是“放水”也放得很高明,崔梦瑶和鬼精灵杜三娘都没有察觉出来、小娘、黛绮丝不仅看了美景,也吃了不少美食、刘远在湖中泛舟,钓了几尾又大又肥的鱼,把鱼当成战利品拿回去,晚上就有吃的了。

    算得上乘兴而来,尽兴而归。

    看着众女那高兴的样子,刘远也暗暗点头,看来这一千两花得挺值,家和万事兴,自己夹在中间,有时的确需要用一点小手段才行。

    一行人回府时,刘远发现一件奇怪的事:老忠奴赵老,竟然没有门口迎接,也不知在忙些什么事,不过刘远也不在意,让崔梦瑶她们先去沐浴,然后吩咐下人把钓来的鱼送到厨房加工,这才躺在逍遥椅上休息一下,而小娘体贴地走到刘远身后,和黛绮丝一左一右,替刘远按起摩来。

    “师兄,今儿累了吧。”小娘柔声地说。

    “累啊,都是前几天累的,来,这边多揉揉,用力一点。”

    一旁的黛绮丝掩嘴一笑:“主人,你就是吃饭也叫累?”

    “这你就不明白吧”刘远笑着说:“吃饭只是一个由头,正所谓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除了吃饭,还要应付很多的东西,例如套关系的、求情的、请求帮忙的,不一而足,这个喝了,那个不敬也不好,反正不好应酬,能推我都推了。”

    “师兄辛苦了。”

    三人正在聊着,赵老突然走了进来,恭恭敬敬地叫道:“少爷好,二夫人好。”

    “咦,赵老,发生什么事,怎么你的眼睛红红的,你没事吧?”小娘突然吃惊地叫了起来。

    刘远抬头一看,也吓了一跳,只见赵老眼睛红肿红肿的,隐约间,眼角还有眼痕,好像哭过一样,刘远一下子急了,连忙问道:“赵老,发生什么事?是不是有人欺负你?是哪个这么不长眼,我马上替你出气去。”

    扬州哪个这么大胆子,在自己的眼皮底下欺负刘府的人,嫌命长?而赵老已是一个行将就木的老头,下得手吗?再说打狗还得看主人呢,自己在长安都能横着走,在小小扬州,还有人敢跟自己过不去?

    赵老心中大为感动,连忙说道:“少爷误会了,老奴,老奴这是高兴,高兴的,没人欺负。”

    “高兴?有什么事高兴到哭了?”

    “少爷”赵老突然有些哽咽地说:“有两人想见你。”

    “哦,什么人?”

    赵老卖个关子说:“少爷一看便知晓了。”

    要是别人来报,刘远也就不见了,不过一看到赵老那异常的样子,刘远决定还是见一见。

    “哎,少爷请稍等,老奴去把他们叫进来。”说完,又屁颠颠跑了出去,那样子,好像他不是行将就木的老头子,而是一个风华正茂的追风少年。

    很快,一男一女走了进来,一进门,两人就一并跪在地上,齐声叫道:“叩谢恩公。”

    “你们是.....”刘远一下子楞住了,这二人,看起来很是面善,可是一时间又想不起来。

    那青年男子笑着说:“小的陈子墨,这位是贱内陈赵氏,原名赵紫云,恩公,你还记得吗?”

    “啊,原来是你们”刘远恍然大悟,连忙说道:“快起来,些须小事,何足挂齿,不用这么大礼。”

    三年前,因为人手不足,刘远就去扬州的奴市买奴,正好碰上教坊司出售奴隶,这个赵紫云是罪官之女,也在拍卖的行列,当时一时心软,不忍心这个花季少女落在一个又老又丑的老财主手上,也想成全一对有情人,于是出资相助,让陈子墨拍下了赵紫云,然后刘远也就在赵紫云的劝说下,买下了她家服务多年的老忠奴赵安,也就是现在忠心能干的赵老,没想到,他们夫妻竟然出现在这里。

    难怪一向镇定的赵老,突然失常,哭得两眼红肿,原来看到了旧主人,情不自已。

    三日不见,应刮目相看,陈子墨三年不见,也改变了很多,衣着光鲜、脸上带着自信,腰间也挂着价值不菲的玉佩,一旁的赵紫云红润光泽,眉间带着幸福的笑容,和三年前衣着简单,面有戚色相比,可谓大相径庭。

    看来陈子墨这几年混得还不错。

    陈子墨一脸正色地说:“对恩公来说是小事,对陈某来说,不逊于救命之恩,如果当日不能把紫云妹妹救回去,陈某宁愿一头扎进河里,一了百了,好在恩公的仗义出手,不然哪有我们夫妇的今天?谢恩公。”

    “谢恩公”赵紫云也一脸感激地说,说完,两人重重地给刘远磕了个响头。

    刘远忙把陈子墨扶起来,一边扶一边说:“好了,好了,陈公子请起,这么大的礼,刘某可受不起。”而小娘也把一脸激动的赵紫云扶了起来。(未完待续。。)

819 重金委托

    刘远请二人坐下,又让人奉上酒水糕点,然后笑着说:“陈公子,没想到当年一别,转眼已三年,陈公子最近忙些什么?”

    陈子墨连忙站起来,对刘远行了一礼,这才有些惭愧地说:“陈某比不上刘将军志存高远,不仅文才风流,还披甲上阵,立下赫赫奇功,位列大将军之职,陈某不才,自知仕途无望,弃笔从贾,现在仅是操贱业的商贾一名,惭愧,惭愧。”

    环境能改变一个人,想当年,虽说是官家子弟,几十两银子都捉襟见肘,差点要目睹最心爱的女人被一个又老又丑的老财主糟蹋,好在刘远出手相助,估计那个时候,他的人生观也发生了改变,最后的结果就是弃文从商。

    这样也挺好,看得出,他做得,还是很成功。

    刘远摆摆手说:“陈公子,此言差矣,在刘某眼中,只要靠自己双手,光明正大的赚银子,就没什么好羞耻的,也不怕你笑话,刘某虽说有一官半职,手中的几处物业,从不假名于人,一直都挂在名下经营着,所以陈兄不必自惭,因为刘某本身,亦可以说是一个操贱业的商贾,对了,不知陈兄从事那一行呢?”

    这两人的爱情故事一度感动刘远,刘远对二人的印象很好,还有老忠奴赵老的情份在里面,所以刘远对陈氏夫妇一直很客气。

    “陈某做的,是海运。”陈子昂恭恭敬敬地说。

    “海运?”

    “嗯,陈某有一个远房叔父,在泉州做海运生意,有十多的经验,三年前陈某投靠了他,这二年也算是略有成绩。此次替朋友运一批货到扬州,贱内说看望一下安叔,就上门拜访,没想到碰到刘将军回乡省亲,就厚着脸皮登门造访了。”

    刘远好奇地说:“陈兄走的是近海?”

    “不,是远海”陈子墨解释道:“这次是帮朋友一个忙,运一批香料,顺便看望故人,幸亏是这样,不知也无缘看到刘将军了。”

    “香料?陈兄的海运。多是走哪些路线?”

    陈子墨有些自豪地说:“流求、扶桑、吕宋一带都留下了陈某的足迹,其实也就互通有无,从中获利,虽说途中辛苦,不过倒也逍遥自在。”

    “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没想到三年不见。你的足迹己遍布天下。刘某想不到,你一介书生,最后会端海运这碗饭。”

    大唐的船都是木板船,没有后世钢铁板那般坚固,木头受浸久了,容易腐烂。抗风浪的能力也差,此时能航运到东南亚一带,的确是一个了不起的成就了。

    “呵呵,同样。陈某就是做梦也想不到,当年的刘掌柜,竟然会成为大将军,只能说世事难料。”陈子墨一脸感慨地说。

    当他打听到当年那个小小的刘掌柜,现在已成了位列大将军,开国子爵,当时眼珠子差点没掉下来,本来最有希望做官的自己,走起了海运,而做商贾的刘远,一转身则是成了大将军,真是命运弄人。

    本以为自己有些成绩,好好报答当年恩人一番,例如低价把海外的新奇玩意卖给刘远,让他多赚一点,没想到,刘远混得比自己那是好太多了,于是,“报恩之旅”变成了拜访之行。

    刘远笑了笑,然后取笑一直在低头微笑着不语的赵紫云说:“看到陈夫人满脸红光,陈兄的日子,一定过得和和美美吧,不知膝下有几个孩子了?”

    这个赵紫云,比当年少了二分青涩,多了三分成熟的韵味,虽说不如崔梦瑶、小娘、杜三娘那般美艳,不过那种婉柔贤惠、娴静如水的气质,也是很让人心动的,刘远猜想着,如果当年自己把她拍下后带回家中享用,会不会“玩女”丧志,沉浸于石榴裙下,最后只是一间仅能丰衣足食的小掌柜呢?

    赵紫云俏脸微微一红,不过很快大方地说:“回将军的话,民妇膝下有一子一女,不过坐船有风险,就留在家中,并没有带来叩谢恩人。”

    “陈兄真是好福气,三年抱俩,呵呵。”刘远笑着说。

    要不是知道赵紫云是那种很传统、很忠贞的女子,刘远还怕跟前这个经常要出海的陈子昂,会不会是喜当爹的节奏。

    陈子昂连忙应道:“不敢,听赵老所言,刘将军也是喜得千金,此行来得太急,也没有准备什么寿礼,这里有三百两银子,希望将军不要嫌弃。”

    说完,从怀中拿出拿两袋银子,放在案几上,轻轻推给刘远,一边推一补充道:“这袋小的,是当年将军所借,现在终于还上,也算是了却陈某一个心愿,将军万万不要推辞。”

    “这.....”

    赵紫云怕刘远以为自己夫妇有求于他,做官的,就怕是这档事,传出去对名声不好,在一旁小声解释说:“将军,请放心,我等只是感激当年的恩情,知道将军家财百万,并不看中这点银子,所以只是归还本金,这三百两,是给贵千金的见面礼,绝无他意,请将军务必收下。”

    “当年借银之恩,用再生父母形容也不为过,陈某虽说力量有限,恩公倘若有用到陈某的地方,只管开口就是。”陈子昂在一旁大声说道。

    虽说做了操贱业的商贾,不过他的身体里,骨气尚存、正义尚在,古言有训,滴水之恩,涌泉相报,不然他的良心过不去。

    刘远只是犹豫了一下,很快就哈哈一笑:“两位盛情难却,刘某再推搪,就冷了二位的心了,好吧,这银子刘某收下了。”说完,看也不看,就示意一旁的黛绮丝把银子收好。

    看到刘远收下了银子,陈子昂和赵紫云明显松了一口气,怎么说,也算是对三年前的事有一个交待。

    赵紫云犹豫了一下,突然站起来,向刘远行了一礼。一本正经地说:“不瞒将军,我们夫妇除了想报答当然恩情,还想接赵老回家颐养天年,不过刚才民妇已询问过赵老的意思,他感激我等的念旧,不过将军对他也极为信任,而他也辛劳惯了,养尊处优会不习惯的,说还能动,再给将军看几年家。实在走不动再考虑,所以,刘将军请厚待赵老,民妇在这里,感激不尽。”

    “小姐....老奴过得很好。有劳你的挂心了。”一旁的赵老,眼圈又开始红了。

    难怪赵老刚才这么激动。原来上演了这么感人的一幕。赵紫云在经济好了以后,就到扬州,准备接她家原来的老忠奴回去养老,如果猜得不错,那三百两很有可能就是赵老的赎身费外加那银子的利钱,赵老感恩刘远这么多年的信任和照顾。谢绝了当年小女主人的好意,这才改作送礼。

    可谓一波三折。

    “陈夫人言重了”刘远一脸正色地说:“赵老到府上后,一直兢兢业业,不辞劳苦。把份内事做得无可挑剔,说起来,刘某能有今天,赵老也功不可没,这种尽忠职守的好管家,刘某也会好好珍惜的。”

    赵老也在一旁有些感动地说:“小姐放心,少爷对老奴一直很好。”

    小娘在一旁说道:“好了,好了,都坐下,既然相识一场,就不用太过拘束了。”

    刘远笑笑,重新坐好,而陈子昂也扶赵紫云坐好,等二人坐好后,刘远突然说道:“刚才陈兄说有事可以找你帮忙,而刘某还真有一事想拜托陈兄。”

    陈子昂闻言,马上站起来,恭恭敬敬地说:“恩公有事,只管吩咐。”

    “请坐,请坐,陈兄,刘某是一个随和之人,你千万不要太客气”待陈子昂坐下后,刘远这才说:“刚才陈兄常到琉求、扶桑、吕宋一带经商,刘某想,如果有机会,陈兄帮我找二个人。”

    “找人?”陈子昂楞了一下,马上说道:“找什么人?人海茫茫,陈某不敢保证能找到,不过将军吩咐到,一定尽力而为。”

    刘远一脸郑重地说:“这两人的名字是赵元、李方。”

    赵元和李方这两个名字一说出来,一旁的小娘面色突变,那眼睛马上水蒙蒙的一片。

    “赵元?李方?这名字怎么听起来有些似曾相识的?”陈子昂不由自言自语地说。

    刘远还没来得及开心,一旁赵紫云的一句话就把刘远还有小娘的希望破灭了:“此二人不是朝廷通揖的重犯吗?”

    “对,对,陈某在通辑令上通知他们。”

    “说到底,这二人还是刘某的师兄,当年我们三人一起在金玉世家做学徒,相处倒也还好,不过二人在三年前的一天夜里,欺师灭祖,不仅卷走了店里的黄金细软,还亲手把刘某的师傅,也是我夫人的父亲捅死,逃之夭夭,一直没有抓获,除了官府的通辑,刘某也动用了不少关系去追查,一直没收获”刘远一脸郑重地说:“刘某怀疑他们已逃到海外,隐姓埋名,所以想拜托陈兄,若有此二人的消息,请务必告之。”

    刘远补充道:“当然,大海茫茫,人海亦茫茫,找两个刻意躲起来的人,犹如海底捞针,陈兄可以找信得过的人,把刘某愿出黄金一万两求二人的下落,就是提供确切情报的,查属真实后,刘某也愿出黄金千两酬谢的消息传出去,最好是秘密暗中进行,免得打草惊蛇。”

    黄金万两?就是给个消息,也有黄金千两?

    陈子昂夫妇一下子被刘远的手笔给惊呆了,黄金万两,折成白银,那有十万两了,十万两啊,就是自己跑船再顺利,起码也要十年、甚至二三十年才能攒得下这笔家业,为了寻人,竟然如此手笔,还真是大方。

    “是,将军放心,陈某一定尽力而为。”(未完待续。。)

820 琴箫双绝

    “师兄,谢谢你。”等陈子昂夫妇走后,小娘一脸动情地对刘远说。

    刘远前前后后,花费了很多精力和人情追查当年袁富贵惨死之事,刑部每年颁布最新的通揖令,赵元和李方二人必然在榜,不但名字靠前,赏金还奇高,这与刘远的经常找关系、托人情有关,当然,那些赏金绝大部分也是刘远私人掏腰包出的,这些小娘都是看在眼里的,三年过去,那仇恨虽在,但三娘已经不抱多大的希望。

    没想到就是自己不催促刘远,可是他依然千方百计地想办法,一直在努力,小娘感动不知说些什么好了。

    刘远轻轻替小娘拭去眼角的泪珠,有些疼惜地说:“好了,别哭,这些交给我就行,其它的你都不要管。每日开开心心就行。”

    跟了自己后,小娘不图名、不为利,宁可委屈自己也要让刘远开心,从不奢求什么,她最大的心愿给亡父一个安慰:找到杀父仇人,让父亲在九泉之下可以暝目,然后把他的遗体葬在家族的墓地上,灵牌可以进入宗祠,这是小娘心底的愿望,也是她的一片孝心,还把金玉世家发扬光大,则刘远对她的承诺,刘远自然要尽力而为。

    上天还是公平的,袁光头人品差、手艺次、脾气暴躁,可是偏偏有一个体贴孝顺的女儿,当然,长得也非常标致。

    “嗯,知道了,师兄。”

    刘远笑着说:“好了,哭得像个小花猫,今天你也累了,去好好沐浴梳洗一下,晚上我们一起到瘦西湖泛舟赏月。好好轻松一下。”

    “嗯,师兄,那我去了。”小娘就像一个乖宝宝一样,闻言在黛绮丝的搀扶下,回去沐浴更衣了。

    两人刚走,关勇和候军两人一起进来,向刘远行礼道:“将军”

    “好了,这里没外人,这些俗礼都免了,坐吧。”

    二人对刘远那率性而为的性格早就习已为常。闻言笑呵呵地坐下。

    看着两人春风满面的样子,刘远笑着说:“怎么样,在扬州游玩得还好吧?”

    在扬州城,有官军护城巡逻,有捕快公差值勤。自然不需要太多人保护,而两人足足带了两队人来护卫。而每天有一二十人就足够。这给他们很多的时间去游山玩水、寻欢作乐,这扬州繁华似锦,再加上没有长安那么多权贵,这些扬威军自然玩得开心,据说扬州的青楼的营业额都有了小幅的提升。

    “托将军的福,还真不错。”关勇笑呵呵地说。

    候军嘿嘿一笑。便直奔主题道:“将军,你明日的行程,就是回金田省亲,不对。是扫墓才对,不知道将军准备怎么做?”

    说是省亲,不过刘远已经金田刘氏扫地出门,都在族谱上除名了,只能说有根可寻,无亲可探。

    “对”关勇在一旁补充道:“那些贱民,全是将军的封民,皇上也知道将军的遭遇,特地把金田封给将军,就是让将军好好报仇,将军,我等要不要给他们一个下马威,要不,让兄弟们把他们围起来,痛抠一顿,好好出出气,就是有事,大伙并肩膀子上,干脆,就说他们图谋不轨,意图谋杀将军,哼哼。”

    尼玛,刘远一下楞住了,这个关勇,以前都是好勇斗狠的,自己一直担心他的智商问题,没想到,这家伙也是腹黑之辈,连意图谋杀将军的罪名都想得出,还想把他们围起来打,亏他想得出。

    也不知是被自己感染,还是近候军多,“染黑”了。

    刘远沉吟一下,嘴角现出一丝若有若无的冷笑,无所谓地说:“不用,到时见机行事即可。”

    那些曾经高高在上、自己正眼也不敢看的族人,现在在自己眼中,不过如蝼蚁一般的存在,对付这种小人物,哪里需要什么策略,要用到策略,那是抬举他们了。

    “是,将军”关勇和候军应了一声,心中有了计较。

    很明显,金田刘氏一脉,好与坏,就在刘远的一念之差。

    “好了,兄弟们一路辛苦,这几天一直忙于应酬,也没空和兄弟们好好聚一下”刘远笑着说:“今晚我携几位夫人泛舟赏月,你们两个也去包二条船,酒水糕点这些看着办,别委屈兄弟们,一起泛舟山,吃酒助兴,那帐就记在本将头上即可。”

    候军一下子站起来,高兴地说:“将军真是慷慨,属下替兄弟们先谢谢将军了。”

    “谢将军”关勇也高兴地眉飞色舞。

    男的怕入错行,女的怕嫁错娘,就是当兵的,也怕跟不到好上司,刘远打仗有一手,性格随和、出手大方,一众扬威军对他那是极为满意。

    刘远没好气地说:“好了,玩归玩,不过警戒不能松懈,安排好值勤,公主行宫那边,也绝不以松懈。”

    “是,将军。”

    .......

    月光给大地披上一披薄纱,显得妩媚动人,天上的星光、岸边拂动的扬柳、湖中荡漾的涟漪、风中飘来的花香、湖上晃动的渔灯还有传到耳边丝竹声、歌声、欢笑声显示出,瘦西湖的夜,不是宁静的夜。

    扬州的繁荣,好像在白天说不尽,道不完,每当夜幕降临,又能瘦西湖细述一番,一艘艘船坊,驶到湖中,不是吃酒作乐,就是吟风咏月,显得热闹非凡,此时也有不少青楼女子站在楼船上,在岸边、湖中大声招揽生意,热闹非凡。

    想当年,杜三娘也活跃在其中,靠卖艺和陪客人吟风弄月赚些钱银度日,不过她运气好,眼光独到,看中刘远这支“潜力股”,现在贵为将军夫人,再次回到这里时,杜三娘也感概甚多。

    “相公,此行为何不邀上公主和裴姑娘,人多不是热闹一些吗?”几杯酒过后,崔梦瑶有些遗憾地说。

    此次刘远就带着一众女眷还有扬威军的兄弟一起夜游瘦西湖,并没有叫上李丽质和裴惊雁。

    刘远没好气地说:“算了,下次吧,我可不想每次带你们出来,都是打牌,让我一个人在旁边无聊。”

    崔梦瑶、小娘她们都笑了,最近玩得有些疯了,玩得没日没夜的,这不,李丽质都跟着到扬州来了。

    此时旁边的船坊传出丝竹声,还有女子的欢笑声,刘远无言了,候军这些家伙,让他租船,直接就租了二条花舫,一个个饮着酒、抱着美女作乐,要不是看旁边还租了几条小船派人在四周尽忠职守地警戒,刘远就真想把他们一个个踹下水。

    “相公,这里就是当年你力压北方第一才子,扬名立万的地方吧?”崔梦瑶突然好奇问道。

    “这个”刘远谦虚道:“也不算扬名立万,也就是有点运气罢了。”

    胡欣也吃惊地问道:“啊,这里就是逼那个徐鸿济跳水的地方?真不错啊。”

    四个女人一台戏,平日她们不用干活,一个个养尊处优,刘远这点威风史都翻来覆去说了好些次,就是胡欣也能背得出了,现在听闻刘远就在这里扬名立万,一下子就来了兴致,饶有兴趣地到处张望。

    “此事奴家最清楚了”杜三娘兴高彩烈地说:“就是湖心的那个位置,那个什么第一才子头都抓破了,就是对不出,当时那脸真是太精彩了,又青又绿,像蔫了的花一样没精打采,然后扑嗵的一声就自己跳下湖,游走了,幸亏不是寒冬腊月,要不然,那非得冷死他不可。”

    众女一听,一个个都笑得花枝招展,乐不可支,只是崔梦瑶突然皱着眉头,似是愁眉不展。

    刘远好奇地说:“梦瑶,你没事吧?怎么突然不高兴了?”说完,恍然大悟道:“哦,对了,徐鸿济是你堂姐夫,我们不应背议人是非的。”

    “非也”崔梦瑶有些复杂地说:“有一件事没说与你,年初时崔徐两家已经解除了婚约,那徐鸿济已经不是我的未来姐夫,妾身只是替我姐不值而己。”

    什么?解除婚约?

    刘远楞了一下,不过很快就释然:两人当时的结合,一个作为潜力股、一个作为大靠山,本来是天作之合的结合,可是徐鸿济在成长的过程中,心态失衡,变得量小气短,不仅没有表现出他应有的潜力和势头,反而一再拒绝清河崔氏的帮助,最不能愿谅的是,他单方面一再推迟婚约,好像崔家的女子嫁不出,要他来“帮助”一般,作为大唐第一士族,清河崔氏哪里再任由他摆布,解除婚约,那只是时间问题。

    世上还真有一些脑子进水的人,自傲且自卑,有时候想东西也太天真了,像刘远,当年以为自己是“喜当爹”,最后还不是硬着头皮上吗?这是自己作死的节奏。

    一想到崔梦真,刘远眼前不由浮现那个敢爱敢恨,还让自己吃过“豆腐”的女子......

    不过,想归想,刘远很快反应过来,笑着岔开话题道:“好了,这些事,冥冥中自有主宰,顺其自然吧,对了,梦瑶你说最擅长是弹琴,而三娘的箫艺也号称一绝,不如你们合奏一曲,让为夫开开眼界,顺利把四周乱糟糟的声音压下去,如何?”

    “相公有命,妾身焉能不从?”崔梦瑶无论什么时候,都很会维护刘远的脸面。

    杜三娘也笑着说:“既然梦瑶姐有兴致,那三娘也献丑了。”(未完待续。。)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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满唐春介绍:
一个优秀的首饰技师,因为一个意外,穿越到了唐朝一个苦逼的学徒身上
一间生意淡薄、濒临倒闭的金店
一个游手好闲、水平一般偏偏又脾气暴躁的师傅还有二个谈不来的师兄
最惨的,还签了一份打死勿论的学徒契约
幸好,还有一个美丽又对自己暗生情愫的小娘
刘远还没决定以后的路
没想到一夜剧变,两个师兄杀了师父卷了黄金细软跑路
留下一个负债累累的烂摊子
欠下的货款、借下的债务、快要到期的租金等等,让小娘无计可施
要抄家、变卖家产?
满唐春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满唐春,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满唐春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