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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炮兵     满唐春txt下载     满唐春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666 本佛之争

    邱六替几人送上水酒糕点,一行人开始边吃边聊。

    据邱六所言,在吐蕃收集情报并不难,吐蕃人多数是直性子,勇猛有余而智慧不足,说得通俗一点,那就是头脑简单四肢发达,最大的问题是就是收集到情报很难送出去。

    “这些吐蕃人,除了贵族和领主,其它的大都过得很清苦,这里资原贫乏,农作物单一,收成也差,很多东西都要向外邦购买或交换,别的不说,这里的盐都是黑盐巴,又苦又涩,非常难咽,而那些吐蕃人,只要几两马奶酒下肚,马上就跟你称兄道弟,在戒备方面也不是很严,情报也不难搞到。”邱六小声地说。

    尉迟宝庆好奇地说:“这样好啊,这是大唐的之福呢。”

    邱门苦笑着说:“好是好,不过挺憋闷的,他们奉行的是外紧内松的政策,在进出关的搜查极严,不轻易能过,好不容易学到了微雕技术,本以为这样一来,传送情报也就轻易而举,没想到两国交兵,吐蕃直接封锁了边境,空有情报却送不出去,眼白白看着可以换到功劳的情报白白浪费,心里真不是滋味。”

    长安到吐蕃,路途遥远,很多情布送到李二的手中,都快变成老黄历了,再加上一个封锁边关,对一众细作来说,可谓捆住了手脚,难有作为,这也是他们最郁闷的地方。

    “是外紧内松。”尉迟宝庆点点头说:“他们在边境时,巡逻得很密,明岗暗哨很多,要是我们没有千里眼相助,也没这么顺利,不过到了境内。那戒备就松多了,我们几个进城时,连询问也没一句。”

    刘远轻敲着案几说:“这样下去不行,朝廷花费甚巨,一点成绩也没有,只怕引人诟病,再说你们不立功的话,也没什么机会晋升,虚渡光阴,你们可以建暗点。每一段距离就设立一个站点,每人负责送到下一个站点,然后再想办法送回大唐,吐蕃虽说封锁边关,但吐蕃和大唐交境的有二十多个州。边境线漫长,事在人为。总会有办法送出去的。”

    “拼。不一定成功,但不拼,注定只能失败。”

    邱六点点头,一脸心悦诚服地说:“将军所言甚是,小的一定想办法,打通吐蕃到大唐的消息通道。”

    “好了。你们在这里,有多少人马?”刘远突然开门见山地说。

    “不多,像我这样的细作大约二十人,大约还能组织起一支三百人的死士。”

    才三百人。的确没什么用,吐蕃人全民皆兵,三百人还不够别人塞牙缝的,难怪军部每年都在吐蕃投入大量的人力物力,可是一直收效甚微,也没什么称得吹嘘的事迹,甚至可以用[没作为]来形容。

    尉迟宝庆有些不满地质问道:“此次吐蕃突袭大唐,三座大营被攻陷,淞州城沦落,这么大的事,你们事前一点风声也没听到?”

    “尉迟校尉”邱六有些冤枉地说:“此事真不能怪我们,大唐和吐番和亲,此事两国全民皆知,松赞干布借口内乱刚平,路上不太安全,再借口显露一下吐蕃军力,召集精兵良将,合情合理,也不惹人注意啊,再加上吐蕃大论和萧扑射有送吐蕃优秀子弟到大唐的学习的协议,所以即是他们调兵遣将,我们也以为在情理之中,据小的查实,此事除了松赞干布、论钦陵、赞婆等重要人物,就是军中的千户长也不清楚其安排,在最后一刻才被告知,所对,此事也不能尽怪属下。”

    “好了,好了”刘远挥挥手说:“此事已过,再说也没什么俾益,现在还是我们的任务重要。”

    “是,将军。”

    “是,将军”两人看到刘远发话,也不敢再造次,一起应允着。

    “吐蕃公主赞蒙赛玛噶在哪里,你们收到情报吗?”刘远沉声地问道。

    邱六连忙应道:“刚刚收到从逻些城送来的情报,吐蕃公主被软禁在逻些城以西的洛桑寺。”

    刘远点点头,这个情报和那两个人说的吻合,看来赞蒙赛玛噶被关在那个什么洛桑寺,并没有什么错了,现在要做的,就是赶到逻些城在血祭前,救出她们母子,为大唐,更为自己抢回一个脸面,不过对自己来说,意义更重大一点,自己的骨肉嘛,不过邱六的一番话,马上就给刘远当头浇了一盘冷水:“将军,只怕此行不易。”

    “哦,此话何解?”

    “情报上说,洛桑寺是吐蕃一座很重要的寺庙,深得吐蕃权贵的信任,终年香火不断,供奉甚多,寺里还有专门的寺兵,称为护教勇士,据说有一百人众,除此之外,还养了几条小牛犊那么壮实的犬类,凶猛异常,听说最玄乎的是有一头獒犬为了护主,曾以一敌三,把三头野悉数咬死,除此之外,吐蕃赞普松赞干布还把他的私卫把洛桑寺围了起来,想要救人,难于登天。”邱六有些无奈地说。

    听邱六一说,尉迟宝庆和荒狼听到,都有些失落,光是救人都像一个不可能完成的任务,更别说救了人后,还需要在冰天雪地里进行没有外援的千里大逃亡。

    这,可能吗?

    看到众人情绪有点低落,刘远笑着说:“你们放心,天无绝人之路,其实我们要庆幸才对。”

    “庆幸?为什么?”邱六有些吃惊地说。

    刘远笑着说:“如果松赞干布把赞蒙赛玛噶关在吐蕃的皇宫中,我们救人的机会更低,总的来说,总给我们留有一线生机。”

    “将军,你带了多少人来?”邱六小心地问道。

    “不多,也不少”刘远自信地说:“不过救个人还是足够的。”

    邱六也被刘远的自信感染,点点头说:“是,将军,有什么需要帮忙的,你只管开口好了。”

    “如果救了人,跑不掉,一样是白折腾。”刘远皱着眉头说:“逻些城到大唐,千里之遥,在短期内,大唐都没有进攻吐蕃的能力,也就是说,短期内,我们能得到的支援极为有限,现在我们最大的优势是吐蕃人不知我们来了,可是我们一旦救了赞蒙赛玛噶,我们的踪迹也就暴露,由暗转明,非常危险,所以,我们一定要想一个万全之策。”

    众人闻言,心情一下子沉重了起来,孤军深入,人员有限,没有外援,而且战线太长,还是在冰天雪地的恶劣环境,有可能还要带上妇孺,难度实在是太大了。

    半响,尉迟宝庆郁闷地说:“将军,这太难了,除非,吐蕃再次内乱,无瑕顾及我们,若不然,除非我们会飞,否则只能成为别人的阶下囚。”

    “这个几乎没可能”邱六闻言摇头说:“上次吐蕃内乱,松赞干布趁机铲除异己,那些反动势力可以说铲除一空,剩下的,都是支持他的势力,用铁板一块来形容也不为过,而松赞干布的能量和手段,也震慑了那些有二心的人,谁也不敢再轻举妄动,再挑起吐蕃内乱,除非张角重生。”

    张角是三国时的大贤师,一句[苍天已死,黄天当立],引发了黄巾之乱,在史上赫赫有名,他的谋划、他的雄心、他那蛊惑人心的手段,可以说给后来者提供效妨的榜样,让最令人深刻的,就是他蛊惑人心的手段,像秦末的陈胜吴广,不过是率着几百临死之人反抗,和张角动辄几万人、有武器装备、制式军队的规模相比,简直就是小儿科。

    刘远眯着眼睛说,自言自语地说:“张角.......”

    邱六的话一出,众人又是一阵沉默,吐蕃和松赞干布就像两座无法翻越的大山,只能仰视,不可亵渎。

    “邱六”刘远突然开口叫道。

    “小的在”

    “吐蕃有什么特别事,比方说,矛盾很深的政敌、有才不得志的人才等等。”很明显,刘远想的是挑拨离间,从中获得好处。

    “没有”邱六想了想,摇摇头说:“松赞干布此人做事很有魅力,把人事处理得很好,再说吐蕃不像大唐,吐蕃是领主制,那些将领都是私着自己的兵去战斗,论功行赏全凭战功,就是有矛盾,也是当场协调,协调不了,就会派人一较高低,就是有政敌和隐患,也在上次清洗中抹掉了,至少我们找不到哪个值得策反,或者说,有策反的可能性。”

    刘远想了一下,转而问道:“松赞干布的老子囊日论赞,是被人毒死的,下手的还是她妻子一系的权贵,虽说别人的家事,不过本将倒有兴趣听一下,到底是什么样的矛盾,以至同床同枕的妻子,也对他下毒手,要自互残杀呢。”

    松赞干布自小就被他父亲囊日论赞当成继承者来培养,不存在什么夺位之事,夫妻之间能下这种毒手,估计要很大的仇恨了。

    “此事其实也不是隐秘,军部一早就查清楚的了,那是松赞干布母亲蔡邦氏珠玛脱嘎一系下的手,虽说矛盾不少,但最主要的矛盾是关系于本教和佛教之争。”

    刘远眼前一亮:本佛之争?嘿,有意思,我喜欢。(未完待续。。)

667 运筹帷幄

    邱六开始解释了起来:“苯教是吐蕃土生土长的教,并随着吐蕃的壮大而壮长,其实苯教还有原始本教和雍仲本教之分,这些很复杂,诸位明白大约什么一回事即可,不必深究。”

    “根据吐蕃的传统,每位赞普登基以后,会推举一名苯教高僧叫做“古辛”(相当于国师或法王),并为其建立一座叫做“赛康”的寺庙以做供养,赞普处理军政大事甚至是赞普王位的继承,都需要古辛的参与(吐蕃第一位赞普聂赤赞普就是由本教的僧团认证并加冕的),而吐蕃百姓以及当地一些大臣和贵族势力都非常信奉苯教,本教势力过大,威胁到了吐蕃王室的地位和权威,两者的矛盾日益扩大,为了压制这种势头,吐蕃王室谋划重新洗牌并建立一种新的秩序以加强王室集权并削弱地方酋长的势力,从而加深对各部的控制,于是引进了印度佛教用来抗衡。”

    “刚开始时,两教都互相吸收对方的优点和长处,还能相安无事,不过吐蕃赞普大力扶持印度佛教,打压苯教,从而引起权贵的不满和反抗,而松赞干布的老子囊日论赞,打压的力度越来越大,引起那些忠实的苯教徒的强烈不满,而囊日论赞的妻子蔡邦氏珠玛脱嘎就是一名虔诚的苯教徒,为了护教,于是在她母系势力的帮助下,在囊日论赞的酒中放了毒药,结束了他们眼中“异教徒”的性命,从而引发了吐蕃的内乱,当然,其中也有其它利益在推动。”

    邱六一口气说这了这么多秘辛,喉咙也干了,喝了一口水。继续说道:“事至今日,两教还在并存,而松赞干布身边,还跟着一位勃日古辛,不过据属下探到的消息得知,这位勃日古辛只是负责一些祭祀仪式,并没有实权,权力早已被架空,而印度佛教正在他的扶持下日益强大,估计不久的将来。将会取而代之。”

    尉迟宝庆好奇地说:“那些权贵没有意见,任由他胡闹吗?”

    “有意见的都让他清掉了,估计也翻不了什么风浪了吧,”邱六淡淡地说:“松赞干布上位前,清洗了一次。而上次吐蕃内乱,又清洗多一次。如果苯教想翻身。只怕难了,现在松赞干布是等到苯教在民间的影响力再低点,就会下令印度佛教取而代之,这样一来,吐蕃的权力才不会旁落在他人手上。”

    刘远肯定地说:“这不可能,百足之虫。死而不僵,土生土长、有几百年底蕴的苯教,哪里会这么快被灭呢,如果真的灭了。松赞干布那小子就不会还把一个古辛留在身边装模作样,那是因为他还在忌惮着。”

    这样说,自然有底气,刘远知道,就是到了后世,这两个教都还存在,还影响着后人。

    就实质意义来说,两教都有积极向上、引人为善的宗旨,本身是没有错的,只不过当权者为了自己的利益,加以利用罢了。

    “将军,你不会是想利用这个问题,再次挑起他们争斗吧?”尉迟宝庆若有所误的问道。

    “只怕,这个不易,先不说没有大势力明面上支持扶苯灭佛,即是有,也隐藏得很深,我们也不知啊,就是想挑拨,也没有对象呢。”邱六有些失望地说。

    刘远嘴角露出一丝狡黠的微笑,淡淡地说:“本将说行,那自然是行,至于怎么做,山人自有妙计,你们只管只听我的吩咐去就行了。”

    邱六、尉迟宝庆闻言,脸上一喜,马上齐声应道:“是,将军,小的领命。”

    两人听说过刘远太多的事迹了,知道他不喜欢硬拼,而是喜欢出奇制胜,闻言大喜,连忙应下。

    跟着这样的将军好处多啊,不克扣、不抢功、爱惜将士性命、没有什么架子且出手大方,听刘远的语气,好像要在吐蕃干点大事,真是赶上了好时候,特别是尉迟宝庆,他听刘远说过,要在吐蕃干几票惊天大案,现在听到刘远所说,心中更是兴奋。

    “将军,要小的干什么?你只管吩咐就行了。”也许是沉默得太久了,一闻到要干点大事,邱六整个人都有些按捺不住,恨不得马上行动。

    刘远拍拍他的肩膀笑着说:“怎么你比本将还要急的?不要紧张,我还要做一些准备功夫,有些东西要准备一下,对了,我们要去逻些城,邱六,你有办法安排没?越快越好。”

    现实是刘远等得,可是赞蒙赛玛噶的肚皮可等不得,一行人在积石山地区盘桓了十几天,用来适应高原气候,然后赶路,现在己经十月初,而赞蒙赛玛噶怀孕的时间,就是在二月中旬,女人是十月怀胎,一朝分娩,也就是还有二个月多一的时间,扣去从波密到吐蕃赶路的时间,准备行动所需要的时间、此外还得预防早产,路途受阻等等,时间己经极为紧迫,如果再按前些日子那样赶路,只怕不够时间了,所以得交由邱六想办法了。

    “有倒是有,不过有些麻烦。”

    “什么麻烦?”

    邱六小声地说:“我这手木器活,是祖传的,在吐蕃也有一点名气,小的经常把大量的木器运到逻些城贩卖,顺便也会把一些粮食、盐巴之类一起以减轻成本,为了安全起见,每次都会请人护卫,这个不引人注意,问题是那放行令有点难搞到。”

    “你以前是怎么搞到的?”刘远心中一喜,连忙询问道。

    “波密城是赞婆将军的地盘,往日我只要给那管家交上一笔银子,然后雇佣他的私兵,他得了好处,有税收又有收入,自然会很快放行,可是,若是行商,不雇佣他的人手,只怕有点难办。”

    刘远和尉迟宝庆对视一眼,接着哈哈大笑起来。

    “将军,尉迟校尉,你们笑什么,是不是小的说错什么了?”邱六有点丈二摸不着头脑,实在不明白,为什么二人突然笑起来。

    尉迟宝庆拍着他的肩膀说:“放心,你照旧雇佣他们好了,其它的就交给我们吧。”

    邱六的脑子转得飞快,马上就明白刘远他们打的什么主意:中途把他们全部截杀,然后桃李代僵,不知不觉换了自己人,这样一样,手续是合法的,一行人也可以光明正大地赶路了。

    “是,将军,小的明白,马上就去办,不活,不知请多少护卫合适呢?如果太多,只怕不好安排。”邱六小声地说。

    他的意思,也就是询问刘远有多少人,因为那放行令上,会有注明的。

    刘远点点头说:“五十二人,怎么样,安得得妥当吗?”

    邱六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点点头道:“平时也就是请二三十人,还是和别的商人一起,现在五十人,有一点麻烦,不过将军放心好了,我就宣称干一笔大的,然后在逻些城快活地过冬,多购置一些货物好了,反正我做得规模越大,那税款和佣金也就越多,他们高兴还来不及呢。”

    “这样好,现在大冬天,穿衣戴帽,路上行人稀少,只要不说话,也不很么容易露馅,你最好雇佣他们的制式士兵做护卫,贵一点也没关系,他们的制服,只露两只眼睛,其它遮得密密实实的,这样更隐蔽。”

    “是,将军,小的领命。”

    接着众人又简单商议了一下,说其中一些细节还有动手的时候和安排,商量完了,刘完满意地点点头说:“好了,就这样吧,一切按计划行事,邱六,速度要快。”

    “是,将军,小的一定尽力。”

    “这么大的事,你身边没个帮手也不好,这样吧,我让荒狼大哥在你身边帮忙,有什么事也可以替你拿拿主意,好了,我们进来很久了,再不出去,怕惹人怀疑。”刘远随意地说道。

    邱六略略楞了一下,不过很快高兴着说:“那太好了,有荒狼大哥在我身边,安全也有了保障,求之不得呢,将军,你考虑得实在太周到了。”

    很明显,刘远把荒狼留在邱六身边,名为协作,实则为了监视他,生怕他作出对刘远一行不利的事情,毕竟富贵动人心,如果他心怀不轨,刘远一行人就死无葬身之地,饶是刘远自觉看人极准,也不敢冒这个险,邱六哪里不知刘远的意思呢,不过他也理解,非常时期,谨慎一点是对的,自己身正不怕影歪就行了。

    再说,自己只是一个小人物,并没有能力反抗,没看到吗,刘远安排了,都不用征求自己的意见。

    “荒狼大哥,此事就麻烦你了。”刘远有点不好意思对他说。

    “小事一桩,小远,回去的时候,一路小心。”荒狼也小心嘱咐着。

    尉迟宝庆拍着自己的胸膛大声说:“放心,有我在呢,不会让将军有事的。”

    于是,一行人就此告别,邱六和荒狼准备行商事宜,而刘远和尉迟宝庆先是会合了前来接应的赵福,然后径直回去和血刀、关勇他们会合,要策划在中途动手的细节安排。

    刘远率着赵福和尉迟宝庆顺利出了波密城后,扭着看看这座破旧的城池,再向逻些城的方向看去,心里暗暗叫道:赞蒙赛玛噶,你给我等着,还有松赞干布,你也给老子等着!(未完待续。。)

    ps:  早上写了一章,不太满意,删了重写

家中突然来了客人

写得状态正好,

    突然来了客人,

    不得不接待一下,

    什么时候走不清楚

    不知今晚还有没有更,

    若是没更,

    明天就万更补偿(未完待续。。)

668 各有所动

    人有男女美丑之分,时有春夏秋冬之别,假如用经济来衡量一个地方,那么属于京都长安的,只有“繁华”二字。

    长安,这座当时世界上最大最繁华的城市、镶在东方最璀璨的明珠,没有四季之别,只有开城门关坊门之分,即使冬日的长安,也是繁荣兴旺,人如流水马如龙,欢笑声、吆喝声、讲价还价的声音不绝于耳,贵妇千金那名贵漂亮的皮裘给冬日增添几份色彩、胡饼那酥脆喷香的味道渗在冷风之中,给冬日平添了几色暧意。

    在西市里,有几个女子非常引人注目,她们一个个都娇艳无比,高贵、高雅、婉约、温柔、娇俏,四个美女各有特色,无论到哪里都引得京城侠少纷纷侧目,可是,没人靠近搭讪,更没人敢出言调戏,因为领头的,赫然是长乐公主李丽质。

    今日虽说有寒冷,不过吃过午饭后,阳光和煦温暧,打了半天麻雀的四个女人在李丽质的建议下,一起到街上玩,就当是散散心。

    小娘一边走,一边往后面看了看,然后小声地说:“梦瑶姐,他们还跟着呢。”

    “真是的,我们去哪就跟到哪,烦都烦死了。”杜三娘郁闷地说。

    崔梦瑶微微一笑:“算了,两位妹妹,他们也是食君之禄,担君之忧罢了,有免费的护卫倒是不错。”

    自吐蕃翻脸以来,刘府的门前就多了一队宫中禁卫,平时守在门前,崔梦瑶几个出门也不拦截,不过每次都有禁卫尾随在后面,刚开始时威风,不过有些时候的确让人很苦闷。

    李丽质不高兴了。扭头冷着脸向那几个禁卫走去。

    “参见公主。”那几个禁卫不敢怠慢,马上恭恭敬敬向李丽质行礼。

    “你们为什么要跟着?”

    “这....”一个头目模样的人说:“回公主的话,小的也是奉令行事,无意开罪公主。”

    能命令宫中禁卫的,也就是自己那个父皇了,李丽质一阵气结,不过还是寒着脸说:“这次就不用跟了,烦人。”

    “是,公主。”

    话虽如此,可是等四女一起逛街时。那一队禁卫还是尾随着,只不过距离拉得更远罢了,让四女一阵气结,逛得没意思了,只好早早收场。

    “父皇。为什么要派人看住刘府的几位家眷?”李长质径直回皇宫,替自己的几位好牌友申诉。

    李二瞄了女儿一眼。淡淡地说:“此事朕自有分寸。你不用理会。”

    “可是,可是她们是功臣的家眷啊,这样做,会不会不妥当?”李二那漫不经心的态度,让李丽质有些不知所惜,她知道。这个时候,自己就是撒娇也没用,只好小声地说。

    “有什么不妥当的,她们出入自如。还有禁卫她们看家护院,替她们守卫,这是莫大的的荣耀。”

    李丽质小声地说:“父皇,你是怕刘将军投敌,所以特意派人看住她们吗?”

    李二放下手中的奏折,有点惊讶地说:“哦,她们也是这样想的?”

    “这个不知道,不过刘将军府上的几位女眷,都有些担忧,整天惶恐不安,所以.......”

    “质儿,你平日可与几位女眷相交甚密,可以开导一下她们”李二一脸微笑地说:“将在外,君令有所不受这句估计很多人都听过,而还有一句叫[将在外,家眷即交托予君]可能很少人听说吧,这在情理之中,说得堂皇一点,那是保护将领的家眷,让他可以在前线安心杀敌报国、说得现实的一点,那是以家眷要挟着带兵在外的将军,让他有所顾忌。”

    李二叹了一口气,有些无奈地说:“刘远那小子率军深入敌后,说由事由他而起,他要负责到底,除了要打探吐蕃的虚实,还要给大唐找回一个颜面,实则大半为了私心,救回他的骨肉,也不知段志玄当时为什么没阻止,不仅没阻止,还同意他的女婿也去参加,这样一来,就是朕,也不好处置他了,表面上很多人以为朕害怕刘远为了他的骨肉投靠吐蕃,怕有人把他的家眷偷偷接走,而事实上,朕怕的是吐蕃细作要对他的家人不利,如果张府的家眷真出了事,那么只会把刘远逼向吐蕃,我大唐又少了一个人才,你也知道,那狡猾如鼠的吐蕃大伦禄东赞,至今尚未抓获,最怕就是他在暗中出手,其实,监视一个人,暗处比明处好多了,何必自讨无趣?”

    李丽质这才明恍然大悟,连忙认错道:“还是父皇考虑的周全,是臣儿妄加评论了。”

    “呵呵,质儿不必自责,你就把父皇的意思向她们说明一下即可,平日她有什么想法,也可以了解一下,对了,要留意一下可有书信往来。”

    “是,儿臣遵命。”

    李二重新拿起奏折,一边翻看一边说:“好了,此事就此作罢,你母后在立正殿,你去向她请安吧。”

    “是,父皇,儿臣告退。”李丽质知道,自己的父皇还有事要忙,若不然,他应在立政殿批改奏折,现在改在御书房,十有**是一会要在这里秘密商讨国家大事,于是也不敢纠缠,退出御书房,到立政殿找的母亲长孙皇后去了。

    而李二则是拿着户部刚提交有关国库用度的报表皱起了眉头........

    ........

    在吐蕃的波密城,邱六站在城门边,笑嘻嘻地向守门的兵卒送上由赞婆将军府上的大总管所出的放行令。

    那小头目接过来一看,吃惊地说:“木器三百二十件,绸缎二百匹、绢三百匹、盐巴三十袋、粮食三十车,各式珍玩二大驮,啧啧啧,好大的手笔,邱掌柜,你这手笔可不小啊。”

    在吐蕃,牧畜不值钱,连人也不值钱,而像绸缎、绢、盐巴这些,可是一个天价,这规模放在大唐,那只是小儿科,和那些动辄用几十条大船押运的江南巨贾相比,简直就是小巫见大巫,不过在吐蕃,已经是一个大手笔了。

    此人和邱六也算是相识,邱六把一角银子塞在他手里,笑着说:“此事是几个好友合力做的,也就是大,路上怕有个闪失,这才从将军府请了这么多勇士,什长大人,侍我做完这票生意,再好好跟你喝上一杯。”

    货物没问题,护卫也没问题,那放行令也是出自将军府,一切确认无疑,又得了好处,那小头目大手一挥,那宠大的车队的开始出城、径直朝逻些城的方向出发。

    “邱管柜,看什么?我们走吧。”荒狼看到邱六注视着那阳光下的波密城,好像发楞的样子,不由上前提点道。

    邱六摇摇头说:“没什么,有点感概而已,说多不多,说少也不少,今年刚好在波密城呆了十年,现在要离开,心中的感觉有点怪怪的,好像如释重负,又像重获新生,隐约中,还有一丝不舍。”

    作为打入敌人内部多年的细作,邱六在波密城经营了十年之急,不用说,出了此事,以后再也没有机会回来,心中难免有一丝惆怅。

    “人非草木,岂能没有感情?算了,此事成了,你也以离开这里,回到大唐和你的家人团聚。”荒狼小声地说。

    一想到远在大唐的亲人,邱六的眼中出现了泪光,有些兴奋地说:“是啊,干完这一票,我就可以回大唐了,再也不用在这苦寒之地呆下去了。”

    “噤,小声,有人来了。”

    荒狼一提点,邱六的脸马上变得严谨,那腰杆子也挺了挺,由一个流落外乡、思家心切的苦命人,马上转变成一个踌躇满志的大掌柜,那变脸之快,堪称古代的影帝。

    “牙平百户长,不知找小的有何吩咐?”邱六微笑着说。

    “邱掌柜,你离们我们队伍太远了,为了你的安全,请你回到你的位置,要是你出了什么意外,赞婆将军可把我们的脑袋子拧下来的。”那百户长一脸正色地说。

    头脑简单也有头脑简单的好处,拿了邱六付的雇佣金,这些人对邱六的态度也变得和蔼多了,隐约间,还关心邱六人身安全,看到邱六远离了队伍(其实和荒狼聊天),马上过来要求他归队,要是在波密城内,可没见他这么客气,拿了钱就就办事,他们还很在乎名誉的。

    当然,也与邱六早早送上的孝敬有关。

    “是,百户长大人真是尽忠职守,小的佩服。”

    牙平脸上露出狡黠之色,压低声音说:“若是安全到了逻些城,邱掌柜许我的那名胡姬,这个没忘吧?”

    “不会,不会”邱六拍着胸口说:“百户长大人请放心,无论盈亏,一直给你送上一名美艳的胡姬。”

    邱六一边说,一边心里冷笑道:还以为这么好心,原来是来索要好处的,还怕我忘了呢,哼,你有命享受再说。

    “哈哈哈,好,邱掌柜,我们还是快点赶路吧。”得到邱六的再一次肯定,牙平都乐得合不拢嘴里了。

    其实这次护送,一个什长己经足够,不过牙平主动申请带队,除了这趟报酬丰富外,他也想到逻些城见识一下,特别是,据说哪里有古辛主持的血祭仪式,正好开一下眼界。(未完待续。。)

    ps:  第一更!

669 杀人无血(上)

    邱六以现在是初冬,拖得越久,天气也就越寒冷,到时雪下得越大道路也就越发难走的借口,再以赶时间看埕蕃勃日古辛主持血祭仪式为诱惑,于是一行人过逆舍而不住,全力赶路,一路快马加鞭,终于在太阳快要下山的时候,在一处山脚找到一个避风地方,就地宿营。

    还不错,一天下来,估约赶了一百多里路,这么大的车队,算得很顺利的了,路上也没什么意外,可以说是顺风又顺水。

    幸好这些吐蕃士兵没那么骄气,对于他们来说,在野外宿营,那是家常便饭,一些马术精湛的人,甚至可以一边骑马赶路,一边倚在马背上小睡一会,或把自己绑在马背上过夜,不用军饷,不讲究条件,甚至连粮草都不带,抢到什么就吃什么,以胆怯为耻,以战死为荣,所以贫穷的他们能在高原上建立一个强大的帝国,光是这一点,就足以让人敬佩。

    邱六和荒狼心都都作了比较,换作唐军,很难做得到,可惜他们是敌人。

    建立营地后,不用邱六操心,那个牙平百户长很有经验地让人把货物堆在中间,卸下马,让马休息一下,喂以精料,让他们保持体力之余不让他们掉膘,然后安排岗哨,剩下的人把货品围住,以防有失,显然不是第一次做这个护卫的工作。

    点起篝火、架起铁锅、把一块块刚宰的羊肉扔进锅里,很快,空气中注弥漫着一股诱人的肉香,那熊熊火光倒映着的,是一张张略带疲倦的脸孔。

    此时吹着北风,天空飘飘扬扬下着一点小雪。无论邱六的那几个伙计还是那些士兵,一个个都下意识裹紧身上的衣服,大伙都挤在一起,大冷天还要跑出来干活的,都是苦哈哈,也没那么多的挑剔。

    “百户长大人,看天色,这天可有可能要下大雪啊,真冷。”邱六一边拉了一下身上的羊皮大衣,一边在牙平的旁边坐下。伸出双手,靠近那火取起暧来。

    “嗯,这天色是不太好,这一带路况不太好,明天要再加紧一点脚程才行。”牙平抬头看看天气。乌云有些厚,而那雪花有越下越来劲的样子。点点头同意邱六的话。主动提出加紧赶路。

    只要把人送到逻些城,自己的任务也就可以完成,出城时和大管家说好了,完成了任务,一行人就在逻些城休息一下,反正赞婆将军在逻些城也有产业。不愁没地方住,到时可以看血祭,见识一下古辛的风采,走的时候。还携上邱六许给自己的美艳胡姬,真是想想都笑,现在他比邱六更急,恨不得马上赶到逻些城。

    “百户长大人真是爽快,听说百户长是大管家的侄子,不知此事是否属实?”

    牙平“谦虚”地说:“也就是远堂的侄子,不值一提。”

    “原来真有此事,大总管深得赞婆将军的信任,百户长大人的前途不可限量,以后请你多多关照。”

    “虽说有堂叔照顾,不过没有军功,也会让人看不起的。”牙平一脸认真地说:“参观完血祭后,明年开春,我将会求我堂叔帮忙,安排我上前线,去大唐的发财,大唐很富有,那女子也漂亮,只要干上一票,什么都有了,我们部落有个人就是跟着他们的百户长洗劫了大唐一个村,不仅抢了一个貌美的大唐女子,还有一百多两银子,一下子就成了有钱人,可惜那个大唐女子不被三界神灵所容,进了吐蕃没玩多久就死了,只好把她喂狼,真是可惜,若是我有机会,也要抢上二个回家中享受,哈哈哈......”

    牙平说得肆无忌惮,好像那大唐的子民在他眼中,如猪如狗一般,邱六看着那些笑得有些丑陋的嘴脸,真想在他的喉咙就刺上一刀。

    “咦,百户长,你的手怎么啦,肿起一大块了。”邱六没有应他的话,而是指着他手背一块淤血,吃惊地问道。

    “这么大惊小怪干什么,前几日骑马不小心摔下来的,所以就弄成这个样子,小事一桩”牙平一脸不在意地说。

    邱六摇摇头说:“这是伤,怎么能就这样算了?百户长你等到一下,小的刚有好一瓶药,拿来帮你擦擦,保证很快见效。”

    说完,不由分说站了起来,就在那堆货物准备翻药物,那牙平也不以为意,在他眼中,眼前这个有钱的商人知道自己的身份后,有心巴结自己,反正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邱六就在众目睽睽下,在那堆货物翻了起来,好像不记得把药放在哪时一样,东看看,西翻翻,突然一不小心,把一坛酒碰了一下,那酒就这样掉了下来,“砰”的一声,一坛酒就摔个粉碎。

    “嗯,好香。”

    “这,这不是大唐的酒吗?”

    “咝咝”

    酒坛一打破,空气中马上弥漫着一股极为诱人的酒香,有很多闻着酒香吸着口水,那肚子里的馋虫一下子就动了,一个个拼命的嗅着空中那醇厚的酒香,这可比自己的马奶酒好喝多了。

    看着那坛掉下来的酒,邱六有点懊恼地说:“真是倒霉,见财化水,算了。”

    一边说,一边拿着找到的药,递给牙平百户长说:“找到了,百户长大人,你拿这个擦一擦,保证很快就消淤的。”

    “好,邱掌柜真是有心了。”牙平有些漫不经心地接了过来,他的目光盯着那堆在中间的那堆货物,他的心思,已经不在什么药上,而是死死盯着那几个酒坛子:里面装的,那可是大唐的美酒,比自己怀中的马奶酒,可是强上十倍不止啊。

    邱六佯装不知他的目光,把药交给牙平后,又是呵气,又是烤手,低着头说:“百户长大人,这里有一个山洞,刚才我让伙计去收拾了,一会铺上羊皮,我和你就在洞里休息一晚,明天一早好赶路。”

    牙平舔了一下舌头,再看看手下那渴望的目光,一些没出息的,口水都流出来了,而自己肚子里的酒虫也在爬啊爬,终于忍不住说道:“邱....邱掌柜,我要和你商量一点事。”

    “百户长大人请说。”

    “现在天气太冷了,喝一点酒暧暧的身子比较好,你看,你这酒太香了,可不可以让兄弟们也尝一下,毕竟为了赶路,逆舍也不住,光是住宿费也替你省下一笔,这么冷的天,在荒郊野岭吹着寒风,你忍心勇士们在寒风里颤抖吗。”

    这是睁大眼睛说瞎话了,众人这么急赶路,那是邱六事前说好,给予特别补助的了,要不然他们早就闹翻天了,亏他还好意思说出来。

    邱六犹豫了一下,不过很快就点点头说:“百户长大人都开口了,小的不给也不行,不过这酒有限,是准备拿去送人的,这样吧,这里有六坛,最多拿两坛下来,在场的兄弟都均均,大家喝点明明身子就行了,要喝个痛快,只有回到波密了。”

    这酒坛子是二十斤装的,每个人都可以分个大半斤了,牙平原以为他肯拿出一坛出来的都很不错的了,没想到邱六一下子就说出二坛,闻言兴奋地说:“邱兄弟真是爽快,以后在波密城,有什么事找我好了。”

    “哈哈,酒喝了,有酒喝了。”

    “快,快,拿碗啊。”

    “我口水都快流干了,太好了。”

    一闻到有酒喝,这个临时营地一下子炸开锅一样,那些己经被酒香“绑架”吐蕃士兵,一个个高兴得快要跳起来,刘远还没有搬酒,他们已经把随便携带吃饭的家伙拿出来,准备盛酒了,而有的就地抹着雪洗起碗来,惹得那四个在外面负责警戒的士兵也不断把头伸进来,要不是牙平规定,站岗时间不能离开一岗们,要不然早就冲了过来。

    大唐的美酒啊,平是只有领主老爷、贵族夫人们才能品尝的,现在一个小兵也喝得到的,闻那酒香,还是上等的好酒,这可是一件很幸运的事,不少人都在心中感谢三界神灵庇佑。

    邱六好像有些舍不得的抱了二坛酒回来,而那些士兵在在牙平的指挥下,把盛酒的家伙全放在地上,一下子摆了几十只碗,就等着分酒,邱六望着站在营地远处的四名吐蕃士兵说:“百户长大人,那四位兄弟呢?”

    “算了,他们是在守值,不能喝,一会我给他们留一点好了。”牙平一边说,一边抱过一坛酒,高兴地说:“邱掌柜,这个,开?”

    “开!”

    牙平那张老脸嘿嘿一笑,用手把红布拉开,然后拍出封泥,很熟练把酒给打开了,放在鼻翼前闻了一下,兴奋地说:“哈哈,好酒、好酒、好酒。”

    连叫三声好酒,看他一脸陶醉的样子,好像不喝都醉了一般。

    “百户长,快点倒吧,小的口水都流下来了。”

    “就是,百户长,给我多倒一点,小的肚皮大。”

    “我的肚皮更大”

    “你们吵什么,大人自有主张。”

    众人吵吵嚷嚷,那样子,好像饿死鬼投胎一般,邱六在一旁看到都想笑。

    “一边去,别嚷嚷。”牙平一脚踹开一个靠近自己的士兵大声说:“好了,都在一旁等着,守点规矩,别让邱掌柜看着笑话。”(未完待续。。)

    ps:  第二更

670 杀人无血(下)

    “哪里,哪里,诸们勇士也是真性情,诸位请便,随意就行,日后小的还要多多仰仗在场这么多勇士呢。”邱六在一旁笑着说。

    那牙平百户长指使人把二坛,足足四十斤的酒分了,一人一大碗,当然,当为百户长的的牙平一个独享小半坛,他是官别人是兵,不可能和别人平起平坐,老实说,肯分给士兵,己经很大方了。

    没人敢有意见。

    邱六也分到了小半碗,看到众人都看自己,邱六端起酒碗,笑着说:“这酒在大唐叫十步倒,是有名的烈酒,酒量不好的勇士可别喝太多啊,大冬天跑商,辛苦诸位了,这一路也要仰仗诸位,邱某不才,就先干为敬吧。”

    说完,端起酒碗,在众目睽睽之下,一口碗中之物吃完,吃完后还特意把碗向下,以示自己做人很光明磊落,不会耍赖。

    “哈哈哈,爽快,来,兄弟们喝。”看到邱六喝了,牙平百户长哈哈一笑,率先喝了起来。

    这酒有人先试,也就没有问题,牙平放下心来,抱着那酒坛子豪爽地吃起来,那些吐蕃士兵早就想吃了,听到百户长说可以开动,一个个迫不及待地端起碗开始吃了起来,虽说每人都分了小半斤酒,不过对他们来说,几大口就能喝完,喝完后,一个个都在赞这酒好。

    论酿酒的工艺,吐蕃远远比不上大唐,吐蕃多是青裸酒和马奶酒,虽说度数比大唐的略高,但是混浊不清,酒中有很多异物,特别是马奶酒。那股奶膻味不能清除,异常难喝,不过胜在够便宜,而的邱六带来的酒,赫然是刘远发明蒸馏酒,出自扬州天府酒楼的天府香,不但度数高,白色透明,清香扑鼻,一喝就有一股柔顺的感觉。光是看着、闻着都是一种享受,以至很多吐蕃的士卒喝的时候,左看右闻,折腾了好一会才把酒小口小口地喝下去。

    那感觉,太美妙了。

    “啧。好酒。”

    “真是太好了。”

    “要是天天能喝上这酒,叫我干什么都行。”

    “喝起来不呛。很柔和。但是进了肚子后,劲头十足,感觉人软绵绵的,身体也很暧和,真是太舒服了。”

    “对,我也是这样。”

    一众士卒喝完后。交头接耳,有的舔着嘴唇,有的把碗举在高高的,只为吃尽碗中最后一滴。对他们来说,这种珍贵之物,那可是一生也不能品尝几回的,而一旁的邱六看到他们一个个都把酒喝了进去,嘴角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冷笑。

    “邱掌柜,你的这酒太好了,怎么以前没听你说过的?”牙平百户长一边得意地抱着那酒坛子,一边饶有兴趣地问道:“你去哪里弄的?”

    “呵呵,百户长大人,你也知邱某是开木器店的,做木工才是我的正业,这些是我从一个胡商哪里的均过来的,如果百户长喜欢,以后弄到,再给你送去。”

    “哈哈哈,好,你是我的好兄弟,以后你的事,就是我的事,在波密城,哪个欺负你的,你可以说是我的人。”牙平爽快地说。

    邱六突然脸色一紧,有点不好意思地笑了着:“人有三急,多喝了一点酒,尿都多了,小的先去方便一下。”

    乐平大手一挥:“去吧去吧,放心,你的货,我会帮你看紧的。”

    “那有劳百户长大人了。”

    于是,邱六就急忙走到后面小解......

    酒喝完了没多久,一个瘦高个吐蕃士兵对个胖的士兵说:“哥,这酒真是厉害,我好像醉....了”,说完,身子一歪,就倒在雪地里。

    “哈哈....哈哈哈,桑成,你不是是吹嘘自己有多能喝吗?才一碗就醉了,真是无用,看你哥我现在也没事。”那胖士兵高兴地说着,那张胖脸露出满意的笑容,不过,很快,他的眼睛开始变得有些迷离,忍不住用力晃了一下脑袋,自言自语地说:“唉啊,怎么头这么重,好像很想睡觉的,我....我好像也醉了。”

    一说完,眼睛向上翻,眼珠子白多黑多,两眼一闭,倒在那瘦个子士兵的身体,呼呼大睡了进去。

    “啊,好眼困啊。”

    “这大唐的酒真是太厉害啊,难怪那邱掌柜叫我们少喝一点,啊.....我也要睡了。”

    “好累.....”

    “不行了,我也要睡。”

    ......

    很快,一个个士兵睡在地上,很快就倒了一地,此时牙平百户长的身边的一个亲卫打着呵欠说:“好困啊,这酒真是带劲。”

    另一个则是笑着说:“是啊,没喝过这种酒,对了,那个邱掌柜去撒个尿,怎么那么久?不会醉倒了吧,到时光着下身醉倒在地,那命根子被冻坏,这样就惨了,哈哈哈.....啊,我也要睡一会。”

    两人说完,不顾冰天雪地,就趴在冰冷的地上睡着。

    牙平这才察觉,那邱掌柜的确去了很久也不回来,突然,他心时一个激灵:不好,中计了。

    邱掌柜这么久没回来,这己经非常可疑,而自己的手下,善吃酒不乏其人,有的喝几斤马奶酒尚能拉弓杀敌,现在只喝了半碗,若是醉倒几个,那还在情理之中,毕竟这酒比马奶酒还要烈,但是一下子醉倒这么多,绝不寻常,对了,自己喝酒的时候,感到酒中有一丝异味,当时自己没想到那么多,因为是第一次喝那种酒,以为那酒就是这个味道,现在看看,那是有人在酒中下了蒙汗药的原故。

    天啊,这个邱掌柜要干什么?他不是先喝了吗?没想到一个老实巴交的生意人,竟然下手暗算自己一行人,自己与他无怨无仇啊,他,他要干什么?

    虽说想得多,不过乐平思如电转。也就是一眨眼的功夫,他刚想动,没想到身体好像不听他使唤一样,全身的气力好像被什么抽走,那怀中的酒坛了越来越重,想大声叫,可是他马上发现一切的都是徒劳无功,那声音卡在喉咙里出不来,他的脑袋越来越疼,眼皮越来沉重。而意识也越来越模糊,就在他快要昏过去的前一刻,他拼尽最后一丝气力,身体稍稍向前倾。

    “砰”的一声,他怀中的酒坛子一下子掉在地上。在深夜里显得很引人注目。

    这也是牙平百户长所能做出最后的警示,饶是他的实力最高。但他也喝得最多。差不多最后一个晕倒,从而也体现出他的实力。

    “咦,波扎,刚才什么声音,听到没有?”这时四个负责在外面警戒的士兵,扭头询问另一个道。

    在吐蕃境内。总的来说,还是安全的,特别是离在离波密城才一百多里,他们作为波密城的士兵。自然对周围环境了如指掌,别说有有什么反动势力,就是小毛贼也没一个,毕竟赞婆将军的凶名远播,避都避不及呢,哪敢到他的势力范围作乱,所以在外面警戒时,四人都是走在一个避风处取暧、聊天。

    那个名为波扎的士兵点点头说:“听清楚了,是坛子摔破的声音,估计他们在喝酒尽兴,把酒坛子都弄破了吧。”

    负责这次警戒任务的是一个名为多伦格的什长,闻言仔细倾听一下,脸上出疑色,因为他听以营地很静,好像什么声音都没有,不由好奇地说:“刚才不是在喝酒吗?非常热闹的,怎么现在一点声音也没有的?”

    “什么,会不会是他们累了,喝完酒就睡了?”有人小声地说。

    这也是有可能的,不过多伦格还是有些心不下,指着波扎和另一名叫巴桑格的士兵说:“你们两个,回去看看,要是没事,就带几杯热水来喝一下。”

    “是,什长。”

    “是,什长。”

    波扎和巴桑格闻言连忙点头,然后一起往回走。

    两人回到的营地,只见那篝火还烧得很旺,看到自己的兄弟倒了一地,先是吓了一跳,不过现场没打斗的痕迹,现场很重的酒味,那倒下的人一个个还有心跳,这才放下心来。

    波扎有些妒忌地说:“他们可真是爽,可以在这里吃酒,风流快活,我们在外面吹寒风,真是让人妒忌。”

    “此事有些古怪”那巴桑格脸色沉重地说:“就是喝醉,也不可能所有人都喝醉的,现在是冬季,有些地面都结冰了,在这时睡上一病,没冻死都得肺痨,怎么可能睡在这里。”

    “猜中了,不过,没赏。”

    突然间,背的突然响起一个冷冷的声音,那声音犹如从九幽地狱传出来一样,二人一点也没觉察,闻言大吃一惊,还没来得及做出反,二只的诡异的手如毒蛇一般从后面伸出来,分别准确地找到两个的颈椎处,猛地一用力,“卡嚓”“卡嚓”两声脆响,波扎和巴桑格连哼都没哼一声,四眼瞪得大大的,眼中己没有了色彩。

    一声不吭,同时被夺去性命。

    荒狼嘴角出现在一丝冷笑,把他们轻轻放在地上,马上如灵猫一样窜了出去:外面,带有两个哨兵还没处理呢。

    当邱六提着一柄横刀走到外面时,只见荒狼己傲然站在哪里,而他身边,倒着二具颈部明显变形,死得不能再死的尸体,很明显,这两个又是让他无声无息地干掉了。

    “荒狼前辈,都解决了吗?”邱六小声地问道。

    “这些人太差了,没一点挑战性。”

    这些都是是吐蕃的精兵啊,四个人,连吭都不吭一声,就被解决了,这实力也太恐怖了。

    以一敌四,很多人都能做到,但是以一敌四,全部毙敌兼全身而退,还要悄无声息地做倒,这里要很强的实力,

    “那是荒狼前辈实力太强了。”邱六陪笑着说,不知为什么,他都不太敢靠近他了,这个男人,就像地狱的使者一般,无声无息就把命都给勾走。

    荒狼看了邱六一眼,随口问道:“那下了蒙汗药的酒,我看到你也喝了,没事吧?”

    “没事,小的在事前已经服了解药。”邱六说完,小声询问道:“荒狼前辈,现在可以发信号了没有?”

    “发吧,可以让他们前来汇合了。”

    邱六闻言,拿出一根大火把,然后就规律地比划起来,这是他与刘远商议好的暗号,成功了,就以火把为号,让刘远他们前来帮忙收拾残局,然后移花接木。

    那信号打出没多久,对面一座山峰上也出现在了一个大火把,算是给邱六回了信号,不过多久,刘将军就会率队前来汇合。

    看起来很困难,实则不费吹灰之力,两坛下了蒙汗药的酒就把他们全部摆平,就连挂个彩的都没有,果然是杀人无血。(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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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71 死心不息

    刘远一边看着手下收拾残局,一边满意地点点头,笑着对邱六和荒狼说:“嗯,干得不错,两位辛苦了。”

    一来到这里,看到事己定局,荒狼和邱六二人毫发未损,心里很是满意,对二人也就不吝赞美之词。

    荒狼只是笑笑,什么也没说,对于他来说,即使一个人,不用蒙汗药,也可以轻易把这几十人逐一诛杀,现在只是更轻松而己,他什么也没说,很自然重新站在刘远的后面,和血刀一左一右护着刘远的安全,而邱六则是搓着手,一脸兴奋地说:“将军的这条计实在是太妙了,不费吹灰之力就把他们全部放倒,小的当时以为要通过一场血战才能成功,没想到就这么简单,将军果然是战神再世。”

    虽说有拍马屁的成份,不过刘远先是一招“请君入瓮”,让那些吐蕃人主动要喝酒,这样一来,效果比主动请他们喝酒强太多了,从“不小心”打破酒坛开始,那计划己在开始,一直顺风顺水,当然,也与邱六潜伏多年,获得吐蕃人信任有关,不过邱六还是对刘远祟拜有加。

    “这招不算什么,晁盖智取生辰纲时就用到,本将现学现用罢了。。”刘远随口说道。

    邱六一脸疑惑地说:“将军,晁盖是哪位?生辰纲怎么啦??”

    纲,成批运输货物的组织,这是唐宋的一种说法,但是那晁盖是哪个,邱六就真的不知道了。

    坏了,一不小心,又在“预言”了,刘远郁闷地撇撇嘴,这一出“智取生辰纲”是发生在宋朝。现在大唐盛世才刚刚开始呢,至少还有几百年才改朝改代,这些人不知道是正常的,要是知道,那可就不正常了。

    “哦,一个故事人物,你们不必深究。”刘远淡淡地把此事一笔带过。

    赵福不失时机给刘远戴起了高帽:“将军用兵如神,喜欢出奇制胜兼不守常规,你们以后好好学着点。”

    刘远白了赵福一眼,然后一脸认真地说:“大唐名将汇聚。说至用兵,哪里轮得到我呢?不过这些不重要,你们只要记得一件事,战斗其实很简单,只有二个字。获胜!过程或许引人诟病,但结果就是真理。只要想着怎么取胜就行了。”

    在场之人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在刘远的指挥下。众人开始收拾残局,先是吐蕃士兵的衣甲剥下来,然后把这这些倒霉蛋全部拖到新挖的坑里,先是在要害处补上一剑,最后把他们坑杀,一些士兵本来还想折磨他们。不让他们死得那么痛快,不过刘远制止了,给这些吐蕃士兵一个痛快,免得节外生枝。明天一早还要赶路。

    上次在吐蕃收获甚多,包括一批吐蕃的制式铠甲,不值钱且沉重,刘远就把它藏起来,留作下次使用,想法是没错,只是太高看吐蕃的技术水平了,不到一年,那些铠甲已是锈迹斑斑,惨不忍睹,若不然,刘远也就不用化妆进入波密城找组织,古代还没有发现不锈钢,在没人保养成的情况下,生锈也就在情理之中。

    “哈哈,你猜猜我是哪个?”

    “一听你这声音就知你是大头了,认出我是哪个?”

    “这铠甲真是差,你这这护胸这么薄,能不能受得了一枪?”

    “只露出两只眼睛,还真难认得出,这些吐蕃人打仗时怎么指挥?”

    “笨,吐蕃人打仗都是一股脑冲锋的,反正都一样。”

    “这玩意瞒天过海倒不错,就是又冷又硬,一会弄点布进去,这样就不怕冷了。”

    .......

    扬威军小分队的大部分的人没上过前线,也是第一次看到这铠甲,一时间有些好奇,有的还要老兵来帮忙穿戴。

    把现场清理好,把所有的痕迹全部抹掉,一来二去,已是三更时分,赵福皱着眉着说:“这些明天还要捆绑一次,起码要大半个时辰,现在天气寒冷,下雪路滑,很危险,将军,现在快天亮了,不如我们现在就装好,明日天一亮,马上就可以出发。”

    “对,对,那我马上装车,还请将军派几位兄弟搭把手。”邱六一想也是这个道理,闻言就想马上行动。

    刘远摇摇头说:“先别急,把重的、大件的扔掉,最多只保留三分之一,明日我们要轻车上路,带这么多东西,肯定会拖慢我们的脚步。”

    此行的目的就是救人,行商不过是用来掩饰罢了,路途遥远,时间紧迫,当然是正事为重。

    “可是,要是那些查行的人认为货物不符合,那怎么办?”邱六小心翼翼地说。

    这次采购,用了几百两银子,拉到逻些城,扣除各项开支,还能落个二三百两,这是一笔横财啊,十多两在大唐能买一亩良田,一下子就扔掉,还真有点舍不得。

    “这个不是问题,就说路上卖了一些又或下雪路滑,运气不好连马带货掉下悬崖、若不然就推说这里有血祭要用的东西,急着赶赴逻些城,借口多的是,小财不出,大财不入。”刘远拍着邱六的肩膀说:“你放心,跟着本将,绝对不会让你吃亏的。”

    刘远也是由底层走出来,明白他们的苦处难处,有时候,他们不是吝啬,而为了生活,这次采购的银子,估计除了大唐的给予的经费外,邱六也搭上许多,如果扔掉,对他来说,也是一个损失,所以有点舍不得,于是刘远特地安抚他一下,说到“吃亏”二字时,还特地加重了语气。

    “是,小的就依将军之言,该弃的就扔了。”邱六闻言大喜,他知道刘远向来非常大方,有了他这句话,以后自己的日子就好过了。

    于是,众人齐心协力,把大件笨重的货物弃掉,只要保留了大约三分之一,很多箱子都是空的了,用赵福的话来说,哪位兄弟累了,都可以睡在箱子里休息。

    兵贵神速,第二天天刚亮,一行人就策马扬鞭出发了。

    货物一下子扔了大半,如此一来,马的负重大大减轻,速度加快了一倍不止,刘远的指挥下,朝逻些城的方向径直走去。

    一行人,五十多人,三十多辆车,组成一个不大也不小的编队,按大唐的说法,这可以唤作“货纲”,不过刘远更愿意称为“索命纲”,索松赞干布的命。

    谁也没有想到,由波密城出发,有合法手续、雇了制式吐蕃军的的一个商队,在一夜之间,悄无声息就已经改头换面,从外面看起来,一点也看不出,实则而全换成了大唐的精锐之师:扬威军,以行商为理由、用吐蕃铠甲作掩饰,径直朝吐蕃的都城、神秘的逻些城进发。

    .......

    “这个冬天,怎么如此漫长.....”赞蒙赛玛噶倚在窗前,看着窗外飘扬的小雪花,有点落寞的自言自语说道。

    也只能自言自语,自从上次出逃未果,作为赞普的妹妹、吐蕃的功勋,赞蒙赛玛噶自然不会有事,可是协助她逃走的侍女却被关进了大牢,新派来的侍女,天天好像防贼一样看着赞蒙赛玛噶,有意拉开距离又时刻监视着,生怕这个公主再次逃跑。

    若是再逃跑,那么上一任侍女的下场,就是自己的榜样。

    有一句话叫相由心生,或许用来形容环境也一样,以往很喜欢的冬季的赞蒙赛玛噶,虽说眼眸中的天空还是那么纯净、雪花还是那么洁白,可是她的心情,再不能像昔日那样充满欢喜,也不能像昔日那样骑着自己心爱的马在雪地上驰骋,让野兽在自己的箭头下颤抖,因为腹中孩儿的命运,一直牵挂着她的心。

    随着临盆逼近,赞蒙赛玛噶就像热锅上的蚂蚁,天天急到团团转,在失望之际,她对刘远的恨,反而没那么深了,有的时候,脑中还会出现“若是刘远能来救下自己的孩子,那自己就给他一个机会”的念头。

    女人,是一种很善变的动物。

    “公主”新来的侍女恭恭敬敬地向赞蒙赛玛噶行礼道。

    赞蒙赛玛噶头也不回,懒洋洋地说:“什么事?”

    “回公主的话,赞婆大将军在门外守候,恳求见公主一面。”

    又来了。

    赞蒙赛玛噶脸上出现一抹厌恶之色,自从吐蕃和大唐的开战,智勇双全的论钦赞就镇守边疆,而赞婆也调任为中翼大将军,协助守卫逻些城的安全,这就给了他时间和便利,三头二天往洛桑寺跑,千方百计讨自己的欢心。

    诚意,赞婆出身尊贵,天生神力兼武艺精湛,是天生的将才,他们五兄弟,曾号称吐蕃的五虎将,虽说五去其二,但在吐蕃没人敢轻视,光是一个论钦赞就足以支撑起他们一族的荣光,可惜他的相貌和武力成反比,丑陋不堪,那一张脸全是麻子,眼晴小、嘴巴大,怎么看就怎么不自在,曾到大唐游历过的赞蒙赛玛噶,心中爱慕的,是大唐那风度翩翩的少年郎。

    话都说得那么绝了,这个赞婆怎么还不死心的?

    “不见,让他以后不要再来了。”赞蒙赛玛噶冷冷地说。(未完待续。。)

672 口不择言

    那侍女犹豫了一下,还是小声地说:“公主,赞婆将军这么诚心,经常来探望,你就见一面吧,这次将军给公主带了很多喜欢的东西呢。”

    赞蒙赛玛噶猛地回过头,那眼神冷如寒冷一般盯着这个新来的侍女,冷冷地说:“怎么做,本公主论不到你来教,即使我被软禁在这里,公主还是公主,贱婢还是贱婢,我随时都可以处置你,有些好处,可不是那么好拿的。”

    这个侍女,竟然不顾自己的感受,不仅屡次替那个赞婆传话,现在还帮他说好话,分明是收了赞婆的好处,真是该死,说得严重一点,这可是背叛主人、出卖主人,可以把她开除或赐死了。

    “公...公主,小的,小的不敢了。”那侍女吓了一跳,连忙求饶道。

    她的确收了赞婆的好处,受人所托,忠人之事,听到赞蒙赛玛噶的话,一下子吓得脸色发青,而赞蒙赛玛噶也没有吓她,只要一句话,就可以定她的生死。

    “哈哈,公主,怎么和一个小侍女计较呢,这可不像你的风格啊。”

    话音刚落,那大门突然打开,一个身高约七尺的大汉走进来,一脸笑容对赞蒙赛玛噶说。

    这个男子身材高大,虎背龙腰,披着一张虎皮披风,那身体充满了力量,好像身体内隐藏着一头野兽一般,他的到来,好像显得空间都小了,这一个威武、壮如铁塔的男子,可惜被那张脸毁了,眼小嘴大,一脸麻子不说,那五官好像拼凑在一起。没有美感可言,看着还让人害怕,而此人,正是吐蕃的名将赞婆,松赞干布的爱将、论钦陵的弟弟,现任中翼大将军。

    上天还很公平的,给予赞婆令男人妒忌的强大武力,也赐予他让女人避之不及面容,虽说赞婆相貌奇丑,不过他的志向不小。立志要娶最漂亮的女人做妻子,自从他第一次的看到赞蒙赛玛,惊为天人,从此他一有机会就围着赞蒙赛玛噶转,现在即使怀上了刘远的孩子。他还不肯放弃。

    相反,他觉得这是一个机会。他也知道。在正常的情况下是没法得到赞蒙赛玛噶芳心的,赞蒙赛玛噶喜欢的,是那个种温文尔雅的男子,可是以自己的脸孔和身材,绝对不能入她的法眼。

    有一句古话不是说吗,精诚所至。金玉为开。

    赞蒙赛玛噶盯了赞婆一眼,随即愤怒地说:“赞婆,你来干什么,你怎么能擅闯我的房间?”

    简直就要气晕了。自己还没有同意,这个家伙自己闯进来,简直就是无法无天。

    “公主”赞婆连忙赔礼道:“小的听到公主生气,以为那侍女顶撞了你,没想那么多,马上就冲进来准备替你教训她,一时没注意,请公主恕罪。”

    说完,赞婆深深给赞蒙赛玛噶行了一个礼。

    “不敢,现在赞婆大将军是我吐蕃的大功臣,现在就是士卒也是知道将军而无视公主了。”

    被软禁在这里,守卫极为森严,普通人根本没法接近,那些侍卫没有经得自己的同意,就放他进来,这让赞蒙赛玛噶的极之不满,好像自己成了囚犯一般,这个赞婆越做越过分了,很明显,他利用负责守护逻些城的便利,把那些侍卫换成自己的心腹,所以没经过得赞蒙赛玛噶的同意,就可以推门而入。

    今日可以随意进自己的闺房,那下次呢,再过份一点,要是晚上来或自己沐浴的时候进来怎么办?

    简直就是太过份了,一个男子,私闯女子闺房是极之无礼的,何况自己还是高高在上的公主呢。

    赞婆连忙解释道:“是,是我欠缺考虑了,今晚就向赞普请罪,也请公主不要介怀,我保证绝对不会有下次了。”

    虽说私闯的公主的房间,不过赞婆并没多少害怕,一来现在吐蕃对自己三兄弟的依赖越来越重,二来赞普松赞干布也默许甚至是鼓励自己追求赞蒙赛玛噶,好亲上加亲,不可能因这一点小事而处罚自己。

    “是吗?希望赞婆将军言而有信,不要再欺负我这个弱女子。”赞蒙赛玛噶话语中透着嘲讽的语气。

    “不敢,赞婆一向爱幕公主,可以为公主上刀山,下油锅,在所不辞。”

    “哦,此话当真?”

    “绝无虚言。”

    “那就请将军高抬贵手,放我出去,小女子感激不尽。”

    “这.....”赞婆一下子语塞了,老实说,他的口才并不是很好,那智商在赞蒙赛玛噶面前直线下降,一时都不知说什么了,半响喃喃地说:“此事一是赞普亲自下的命令,我,我可不敢违背。”

    赞蒙赛玛噶还没说话,赞婆马上又讨好地说:“公主要离开这里,其实也不难,只要你能答应嫁与我,我马上向赞普求情,让他放了你,我知你心地善良,舍得腹中的那个孩子,只要你答应,我拼死要把他保下来,生下后,我把他视如己出,如何?”

    “哦,是吗?”赞蒙赛玛噶毫不犹豫地说:“此事不敢劳烦大将军,其实你府中美女成群,前些日子攻陷淞州城,又增添了几位美女,何必在我身上浪费时间呢?”

    这个赞婆虽说痴情,但是赞蒙赛玛噶却不敢信任他,不知是不是身体太强壮,精力无处发泄的原因,赞婆生性好淫,去哪都离不开女人,府中光是叫得上名号的女人都有二三十人之多,就不说收在外面的了,一看到美女就千方百计要,一玩腻不是赏给下属就是卖到勾栏,坊间还说他亲手打死过几名身边的女子,这些在吐蕃早就不是什么秘密。

    赞蒙赛玛噶可不敢在他身上压宝。

    “那些贱女人全部加起来,也不及公主的一根手指头,只要公主愿意,我马上把她们全部赶都跑。”赞婆连忙拍着胸口说。

    相由心生,无论是真心与否,相貌本来就没讨好,再加上名声也臭,无论说再美好、再华丽的话句,赞蒙赛玛噶的眼中的厌恶之色并没减弱半分,这个赞婆站在这里,好像呼吸都不顺畅了,闻言决绝对说:“不用了,此事绝无可能,啊.....我累了,赞婆将军请回吧。”

    “公主,大唐那个胆小鬼,人渣的孩子,你都想拼死保护,难道本将军还比不上他吗?是不是你喜欢上他了?”赞婆忍不住说道。

    这个孩子,是赞蒙赛玛噶在寺中被擒,然后在劫持中被刘远侮辱,以致珠胎暗结,就是这样的一个孩子,赞蒙赛玛噶怎么也舍不得打掉,这让赞婆极之愤怒,以为赞蒙赛玛噶喜欢刘远,这一点他绝对不可以原谅。

    “对,我就是喜欢他,就是嫁与他,也不嫁给你,听清楚了吧?满意了吧?”赞蒙赛玛噶被赞婆气着了,那语气,好像是教训自己一般,口不择言之下,这种话也说出来了,为的就是把他气走,自己也落个清闲。

    赞婆的脸一下子红了,那双小眼睛瞪得老大,眼中满是怨毒之色:“好,好,好,别让我碰上那个家伙,要是让我抓到,我要一口一口把他的肉全部咬下来,你等他来救你?别做梦了,告诉你,即使他来投靠,我也绝对不让他进逻些城,哼。”

    “砰”的一声,赞婆终于被气得摔门而走。

    终于清静了。

    “公....公主,你渴吗?小的替你拿.....”

    “出去!”那侍女话还没说远,赞蒙赛玛噶就打断她的话,让她也滚出去。

    “是,公主”那侍女闻言连忙退了出去,顺利把门带上。

    终于安静了,赞蒙赛玛噶坐在窗前,看着窗外那飘飘扬扬的雪花,一下子又陷入了沉思........(未完待续。。)

    ps:  落枕了,怎么办......

673 问题少年

    一路经历了不少险情,路滑、雪崩、断路,好在一一克服,碰上天气好明月当空时,还日夜兼程,抄近道、过逆舍而不入,在众人的齐心协力下,终于在十月下旬赶到了吐蕃的心脏:逻些城。

    逻些城,吐蕃人的京都,一个神秘而古老的城市,这里孕育了吐蕃的文明,是吐蕃的经济、政治、文化的中心,吐蕃赞普松赞干布华丽的宫殿就坐在美丽的吉曲河边上,而从皇宫中传出的一道道指令,驱动着吐蕃勇士四方征战,为他们心中伟大的赞普开疆拓土。

    好一片世外桃原。

    刘远一踏上逻些城的土地,就忍不住赞叹道,天空蔚蓝,白云朵朵,寒风中带着清新的气息、美丽的吉曲河在微风下波光荡漾,远处雪山在阳光的照耀下,犹如钻石般耀眼,大自然的鬼斧神工,让人有一种置身于画卷之中的感觉,这里仿佛是一块由天国坠落人间的净土,所佛有一种一种洗涤心灵的感觉。

    可惜,在这片美丽而纯净的土地上,住着一群野蛮而好勇斗狠的民族,好山好水却洗涤不了他们的**裸的**,他们四处征战、他们到处掠夺,疯狂抢掠别人的劳动成果,肆意凌辱外族百姓,以战死为荣,凶名远播。

    或许,这叫好山好水不养人,他们不甘心困在这恶劣的环境里,他们想用手中的长矛和利箭获得更多,不过刘远管不了那么多,他只知道,他们是敌人。

    势不两立就对了。

    作为吐蕃最重要的城市,逻些城虽说和大唐的长安、洛阳、苏杭等城市不能比,但也比波密城繁荣多了。酒楼、绸庄、布店、杂货铺、胭脂铺、皮毛铺等等,应有尽有,沿途可以看到很多不远万里前来行商的胡商,一个个堆着笑脸,用不是很熟练的吐蕃话招呼着客人,他们适应能力还真是不错,到大唐就说大唐话,到吐蕃就学习吐蕃话了。

    应了那句话,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有江湖的地方,就有生意,吐蕃虽说贫贫,但是那些贵族和领主等,还是很富有的。

    “将军。送到这里,我们暂且分开。”邱六小声说:“小的去把这些货品处理一下。将军可以先找一间逆舍先行往下。然后去找一间店门口放着一块大石头的玉器店,即可找到在逻些城的负责搜集情报的兄弟了。”

    虽说赞婆将军在这里有物业,不过刘远可不敢率人上去投宿,这可是自投罗网。

    刘远好奇地说:“你不是说不知道负责逻些城人的联系方式吗?怎么一下子又能说出来了。”

    “这个简单”邱六笑着解释道:“是这样的,将军,我们都有一套特别暗号。你没看到我进城时,特地在城门边休息了一下吗?其实我是在找队长留下来的信息,因为我们是细作,经常要改头换面。有时很难联系上,于是我们就想出一个方法,就是想办法在城门处留下暗记,这样一来,找人也就方便了。”

    原来是这样,古代人可没现代人这般通信方便,有手机、电话、邮件之类,远在海角天涯也能随时找到,只靠人工寻找,茫茫人海中寻找一个人太不容易了,碰上紧急情况也不能及时通知,就像刘远明知波密城有自己人,不过他不知道那套联系方式,白白跑了大半天,最后也是机缘巧合之下才找到邱六。

    “好,你去出售这些东西,顺便替我采购一些物件。”

    “将军要买什么,只管吩咐即可。”邱六恭声说道。

    刘远犹豫了一下,笑着说:“你替我找点硫磺、铁粉、朱砂回来。”

    “好的,将军,这要多少呢?”

    “也不用多,每样来个三五斤就够了。”

    邱六点点头说:“是,将军,那小的就先告辞了,到时我们在玉器店见。”

    走的时候,刘远让候军还有一名扬威将士跟着邱六,一来可以帮忙和照应,二来也是小心为上。

    以前只是一个小学徒,可谓一人吃饱,全家不饿,现在不同了,身边多了关心自己而自己也要爱护的人,再也不能像以往那般漫不经心,仔(儿女)细老婆嫩啊,不小心可不行,小心方能使得万年船。

    “好了,我们也走吧,先找间逆舍安顿好。”刘远用吐蕃语说了一声,大手一挥,众人一起往前走去。

    好在吐蕃刚刚经历了内乱,大体是没有问题,不过一些被击溃的游兵散勇还在外面,威胁着行商的安全,所以出门带着护卫是很有必要的,在吐蕃,一个人权力的大小,不在乎你任什么职位,而是你领土里的人口和青壮,当然,没有能力的人也坐不了那个职位,很多领主权贵不时要外出或来逻些城办事,商人行商等,在吐蕃城内,大队的护卫比比皆是,刘远那一队五十人也不起眼,在街上也没人盘问。

    这么多人,也不知是不是特意赶来看血祭的.......

    刘远找了一间较大的逆舍租了二个**的小院安置手下将士,吩咐那伙计没事别来打扰,也叮嘱麾下的士兵绝对不准滋事,不准离开逆舍后,携着荒狼、血刀还有关勇、尉迟宝庆几人出街转悠。

    来这里不是玩的,正事要紧。

    “掌柜的,古辛大师的血祭开始了吗?”临出门时,尉迟宝庆对那堂前的逆舍掌柜询问道,而刘远等人的耳朵都竖起来了。

    来这里,很大的一个原因就是救下赞蒙赛玛噶还有她肚中的孩子,刘远的骨肉。

    “哈哈,这位勇士放心,虽说那血祭台己经搭好,可是那孩子还没有生下来,只能候着了。”那掌柜高兴地说。

    刘远等人闻言都长长呼了一口气,还好赶上了。

    看到尉迟宝庆一行要出门,那掌柜好心提点道:“勇士,请放心,一有消息,小的马上通知你,如果你肯huā点银子,本店可以派人替你占一个好的位置,你也道,勃日古辛法力强大,外人很少能看到他,更别说亲眼目睹他作法,不看清楚一点,那就可惜了。”

    “怎么,很多人来看血祭吗?”尉迟定庆吃惊地说。

    “多”那掌柜高兴地说:“勇士己是今天第七位询问血祭的客人了,很多人客人特地慕名而来呢,多亏有了这事,这不,小的客房差不多都租满了,往年大雪封山,客官能有三分之一已是三界神灵庇佑了。”

    尼玛!

    松赞干布拿自己的儿子血祭,这算是间接促进经济发展吗?哼,不过人多也好,自己就怕人不多呢。

    刘远带着几人一边寻找门口放了一块大石头的首饰店,一边在逻些城逛了起来。

    “将军,我们现在怎么办?要去劫人吗?”候军小声地问道。

    “人当然要救”刘远一脸认真地说:“不过,救不是像没头苍蝇一样,要谋定而后动。”

    尉迟宝庆在一旁〖兴〗奋地说:“对了,我们就像上次在牛栏山一样,偷偷把人救出来,神不知鬼不觉的,让他们瞎着急。”

    “嗯,这想法不错,现在我们只能智取,不能力敌。”刘远点头附和道。

    “关大哥,你在想些什么?看上哪个美女是不?要不要小弟帮你抢来。”尉迟宝庆拉了一下落在后面的关勇,小声地问道。

    一众人在走,关勇不知看什么,看得都入迷了,连众人走了也不知道,一个人站在哪里,好像老僧入定一般。

    关勇这才发现自己落伍了,马上小跑几步跟上队伍,一边有点不好意思地说:“嘿嘿,不知为什么,一看到这些吐蕃人,就想砍他们的脑袋换取战功,啧啧,这里这么多吐蕃人,可以换多少战功啊,我算一下,从普通士兵到火长需要十五个敌首、从火长到伍正需要五十个,而从伍正到.....”

    “好了,回去再慢慢数,你现在给我老实一点。”刘远回头瞪了关勇一眼,有点恨铁不成钢地说。

    尼玛,这个家伙,真是一个暴力狂,普通人看到的,是吐蕃的景色和风土人情,刘远看到的是路线和风险,而这个家伙,则是只盯着别人的脑袋,幻想着怎么赚取军功晋升、扬名立万,真是: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据说段志玄将军小时候也是一个“问题少年”打架滋事、抠打长官样样来,不过他却武艺精湛,勇冠三军,冲锋陷阵时犹如一把锋利的尖刀,屡有让人惊艳之举,让长官对他又爱又恨,而李二对他非常喜爱,把他留在身边调教,终成一代名将。

    难怪能做段志玄的女婿,看来是脾气对上眼了。

    “是,是,将军,我不看了。”看到刘远生气,关勇连忙低头认错。

    刘远无奈地摇了摇头,真是各huā各眼,萝卜咸菜,各有所爱,对了,这帮家伙,其实也早军中的“问题少年”那程老魔王才会把他们推给自己的,天啊,现在是在逻些城啊,说是虎口也不为过,可千万不要出什么乱子。

    这时尉迟宝庆己打听消息回来:“将军,我打听清楚了,玉器店都齐集在城西。”

    “好,那就去城西”刘远扭头吩咐众人道:“多听,少说,最好是不要开口,明白了没有?”

    众人连忙点头应允。

    ps:感谢书友的月票,感谢为忘语开号、天琊海礁、三山水的人、问君何处倚芳菲、季朝宇几位大大的打赏,感激不尽!

674 送份大礼

    逻些城一共才七间玉器店,刘远没费多少力气,就在一间不大也不小的玉器店和大唐派遣在这里潜伏的细作接上了头。

    赫然是跟在自己手下学习的一号,也就是队长,他负责大唐在吐蕃的情报收集工作,这里也算是“总部”,当他看到刘远时,非常意外,连忙把刘远他们几个请到后面的密室商议。

    送上酒水糕点等物,一番寒碜、互相认识后,终于提到说正事了。

    “程阁,现在情况怎么样?”刘远一脸正色地问道。

    “总的来说,还是乐观,大唐国运正盛、皇上英明神武、段大将军运筹帷幄,吐蕃在刚开始时占了不少便宜,不过段大将军采用坚壁清野的战术,把城外百姓全部迁入城中,吐蕃擅长游击,但是没有攻城利器,也没什么作为,前几天唐军诱敌深入,一举击杀了吐蕃一名千户长还有近三千吐蕃精锐。”

    尉迟宝庆好奇地问道:“前几天?不会吧,大唐到吐蕃,在这等条件下,把消息传到这里少说也要一头半个月,前几天发生的战况,你也知?”

    程阁连忙说道:“尉迟校尉,这种事,小的哪敢妄自猜揣,这是吐蕃前线传来的消息,吐蕃人擅养海冬青,很多消息大多靠它传递,所以速度很快,至于怎么得到,请恕的小的卖个关子。”

    很明显,程阁有自己的信息来源,估计不是有人打吐蕃内部,就是收买了敌人,让他们提供消息,不过这些可是他们的最高机密,刘远虽说也是将军。但不属于细作这个部门,不透露也就在情理之中。

    刘远还率着镇蕃军在漠北高原上驰骋时,就已经吃过海冬青的苦头,那可怜的长孙冲,可以说是间接死在赞蒙赛玛噶所养的那只海冬青上,难怪吐蕃地形复杂难行,而松赞干布能在同一天内分袭大唐三个大营,那指挥系统比大唐还要高效,现在看来,大唐的八百里快马就是跑得吐血。也比不上那海冬青一振翼吧。

    嘿,有机会把这些扁毛畜生全部宰掉才行,要是松赞干布知道,估计要气得吐血。

    “程阁,两国交战。现在谁占优?”

    “这个.....”程阁犹豫了一下,还是如实说出来:“大唐的三大营被袭。也就暂时失去了踏上吐蕃土地的底气。只能守,不能攻,而大唐与吐蕃接近的州差不多有二三十个,战线拉得太长,有时未免顾此失彼,所以局面是吐蕃稍占上风。

    一个只守不攻。一个只攻不守,言多还会有失呢,何况战事?

    刘远有些郁闷地说:“这么州县,把百姓迁入城中。还要安排他们食宿,这对国库来说,是一个沉重的负担,这些吐蕃人实在太讨厌了。”

    所谓的坚壁清野,听起来不错,实则是也是一个吃力不讨好的方法,别说赔偿之类,那么多人进了城,总得要喝喝拉撤吧,李二皇上要做千古一帝,饿死人的事情自然做不出来,那迁入的百姓动辄数以万计,光是一天的吃食就已经吓人了,可以说,朝廷上下,都是勒紧裤带、咬着牙在打这一场硬仗了。

    “是啊,两国交兵,苦的都是百姓。”程阁感叹一句,不过很快就高兴地说:“不过事情并没有我们想像那么糟,段大将军采有峰火台还有水泥堡垒的战术,正在进一步蚕食吐蕃的优势,从吐蕃前方的传回来的情报,显示对我大唐有利。”

    “水泥堡垒?”刘远吃惊地说。

    “将军不知吧,这是一个神奇事物,大唐正在边境兴建,这种堡垒,坚硬如磐石,比城墙还要坚固,就建在一些要道处,几天就能建好,让吐蕃吃了很大的苦头,而峰火台的投入,那些入城的百姓,也可以选择在城郊处劳作,峰火起时马上回城,总的来说,情况正在一天天改善,对了,将军,你知水泥是什么吗?听起来很神奇。”

    刘远还没说话,一旁的关勇就高兴地说:“什么知不知道,水泥就是将军发明的,前些日子听说在修筑新路,没想到这么快就派上用场了。”

    是啊,水泥太熟悉了,刘远没想到,军方这么快就把水泥应用到了战场,古人虽说那科技一般,但是那脑子绝对够用,利用水泥的特点,在边境修筑碉堡,这样一来,就可以一步步蚕食吐蕃铁骑的活动空间,把他们一步步压缩在吐蕃高原上,这种战术,和八年抗战时鬼子用公路和碉堡包围根据地的战术何其相似。

    再发展下去,估计吐蕃人连觉都睡不好了。

    “什么?这是将军发明的?”程阁先是大吃一惊,很快又释然道:“这不奇怪,其实当日程某拜将军为师时,就觉得将军非常厉害,好像神仙一般无所不能,大唐有将军,真是幸运。”

    幸运?希望吧,刘远心里嘀咕着,这抠门的李二,这是白拿还是赊欠呢.......

    “好了,这些我们暂时无能为力,还是先说说我们现在的情况吧。”刘远把话题转回了现实。

    时间紧迫,还有二天就是十一月,说是十月怀胎,实则很少人会怀足十个月的,古代怎么样不知道,但是到了后世,早产半个月都属于正常的现象,而古代还有七星子之说,也就是怀了七个月就生了,刘远可不敢赌赞蒙赛玛噶会怀足十个月。

    一看到刘远,程阁就己猜出,他们一行,应是救人的,毕竟是亲生骨肉,听到刘远说,他马上的说道:“是,将军。”

    “关于吐蕃赞蒙赛玛噶的事,你知道多少?”刘远开门见山地问道。

    在场的,都是聪明人,没必要兜兜转转。

    “此事小的一直在留意,吐蕃公主被软禁在洛桑寺。”

    于是,程阁把自己的所了解的情报一五一十说了出来,和刘远知道的差不多,不过情报比刘远的详细多了,据程阁所说,洛桑寺虽说守卫森严,但并不阻止的信徒前去拜祭,通过伪装成信徒观察过,戒备森严,所有大件的物件都要经过检查,洛桑寺前面的大堂还可以正常拜祭,不过后堂却拒绝信徒进入,而公主十有**是软禁在后面。

    说完,程阁小声说:“如果将军需要人手,只管开口。”

    刘远点点头说:“人手估计要,你让他们准备一下,你现在派人留意洛桑寺的消息,有什么风吹草动,马上通知我。”

    “是,将军,小的稍后马上安排。”

    “对了,一号,吐蕃最大、最有名的寺是洛桑寺吗?”刘远突然好奇地问道。

    “将军,你说的是佛寺还是苯寺?”

    “苯教寺”

    程阁摇摇头说:“非也,洛桑寺也算是一个名寺,但不是最有名的寺,最有的寺是吉曲河边的吉桑寺,它的历史最悠久,地位最高,洛桑寺是勃日古辛成长的地方,成为古辛后,还经常回去交流,在他的牵线下,吐蕃的权贵比较亲近洛桑寺,而吉桑寺是苯教在逻些城最早的一座寺,也是苯教最重要的寺庙,寺中除了供奉了圣骨,还有几名法王亲自坐镇,那是所有苯教徒心中的圣地。”

    “不过几任赞普扬佛抑苯,现在有些式微,香火也少了,没有了昔日的繁华和热闹,对了,将军,你问这个,是不是想到哪里拜祭一下,小的可以带种,不过这些吐蕃神明庇不庇佑,这就难说了,毕竟我们不是吐蕃人。”

    刘远的嘴角出现一丝玩味的笑容,一语双关地说:“我可不信鬼神这一套,虽说不是信徒,不过,给它送上一份礼物还是可以的,还要一份大礼,嘿嘿。”(未完待续。。)

675 擦肩而过

    送份大礼?

    一时间,众人都被刘远的话给楞住了,他们不明白,为什么将军好像对那座吉桑寺的兴趣比救人还要浓,难不成,这位年轻有为的将军还是一位虔诚的信徒不成?

    如果赵福在这里,一看刘远那脸色,就知他肯定没安什么好心,铁定又在憋什么坏水了。

    “将军,送份大礼?什么意思?”关勇忍不住询问道。

    刘远笑着摆摆手说:“暂且保密,你们就等着看一出好戏吧。”

    虽说不喜欢被吊胃口的感觉,不过刘远的职位最大,权限也最大,他要卖关子,众人也没办法。

    刘远又交代了几句,然后就领人施施然走出玉器店。

    和一号接上了头,刘远不敢怠慢,第一时间又率人前去洛桑寺打探消息。

    现在吐蕃都谣传着古辛大人作法,可以让吐蕃强盛,就是参观的人可以获得三界神灵的赐福和庇佑,以至到洛桑寺祈福和烧香的人特别多,好像赶集一般,一路上不少人都兴致勃勃地讨论着这次血祭,刘远听了一会,隐约明白一个意思,就是通常祭祀,多是用牛和羊作祭品,而用人来血祭,是其中一个极为神秘而又隆重的仪式,最近较为罕见,而前往洛桑寺的绝大部份是苯教徒,隐隐有一种重振苯教辉煌的意味。

    “松赞干布果然是好手段。”刘远坐在马车里,冷笑着说。

    尉迟宝庆好奇地问道:“将军何出此言?”

    “苯教一教独大,威胁吐蕃皇室的地位,于是吐蕃赞普引入天竺佛教,扬佛抑苯,现在吐蕃。佛教中兴而苯教日渐式微,长此以往,也不利用他的统治,从现在还保留着古辛一职,也表明苯教的影响力犹在,不敢赶尽杀绝,于是他弄出这个血祭,大搞二方平衡,把两个教都控制在他手里,哪个出头就打压那个。而这番举动,一来显示出他对英勇战死将士的怀念,激起吐蕃士兵的战斗**,另一方面,也有利于吐蕃的团结。毕竟现在正式与大唐开战,绝对不能内乱。若不然在大唐给他来个内应外合。它就吃不消了。”

    众人闻言都暗暗点头,关勇点头附和道:“我听岳父说,这个松赞干布是个人物,十三岁上位,一路征战,不仅镇压了叛乱。统一吐蕃,还逐步吞并苏毗、羊同等国,一步步壮大,果然很有心计。”

    李二的手段也不错啊。在绝无可能的情况下,还让他一把翻盘,当上皇帝,在世家林立的大唐,做皇帝还做得有声有色,那份能力还有心计也绝不容小视,刘远本想说的,不过一想到是古代,不能背后妄加评论皇帝,免得惹祸上身,这才闭口不语。

    “到了。”关勇小声说了一句,那马车慢慢停下,终于到了这座有名的寺庙。

    刘远跳下马车,放眼一看,还不错,靠着悬崖,前面有一条小溪流过,可谓依山傍水,环境清幽,寺边还种了不少树,那枝条挂了不少冰梭,在阳光下闪着诱人的光芒,看起来美不胜收,不过,当刘远的目光落在那寺庙前一个大约一丈多高的祭台时,脸不由抽了抽,眼里露出愤怒的光。

    如果猜得不错,这个祭台,就是血祭所用,尼玛,松赞干布还真是降重其事呢。

    “将军,我们走吧。”尉迟宝庆拉了刘远一把,跟随着众人往寺里走去,也算是提前考察现场吧。

    刘远走在众人的中间,用手擦擦鼻子,小声吩咐道:“宝庆,你负责绘制地图、关勇,注意他们的防守,有多少人、防守的位置还有换防的情况,荒狼大哥观察一下他们的暗哨设在哪里。”

    “是”

    “是”

    “好”

    三人小声应道,然后分成二组,各自散开观察地形了。

    刘远无心拜祭,一门子的心思都放在救人上,在前面逛了个遍,也没什么发现,这和很多寺庙都一样,点上香火,供奉着自己信奉的神灵,同样是袅袅的香火、同样是虔诚的跪拜和渴望的眼神,不同是上面供奉的神灵不同而已,刘远对这个不感兴趣,草草了事,不过如一号程阁所言,前堂并没有发现赞蒙赛玛噶的身影,十有**是关在后堂。

    “站住,干什么?”刘远刚想进后堂时,两个穿着制服吐蕃士兵突然的拦住了他的去路。

    “那个,我要上茅房,二位勇士通融一下。”刘远捂着裤裆佯装着急地说。

    左边那个士兵断然拒绝道:“滚,后面是禁区,任何人不能进入,禁令者杀,要是你敢再往前一步,我手中的刀可不认人了。”

    说话间,己经举起了手里的弯刀,一副如临大敌的样子,刘远只好一边赔笑,一边退走。

    守卫果然森严,看来那吐蕃公主是软幽在里面不错了。

    刘远也不失望,这次只是来踩点,望了那门口一眼,转身离去,收获还不错,至少,这里还可以来,没有强行封锁,这给他很大的便利,再说那防守也比刘远想像中要松,救人的难度不是很大。

    刘远前脚刚走,后脚就从里面走出一个倩影,走到那门前,那两个士兵没有抽刀,而是一起并排站在门前,挡住那女子的去路,那头也低下来了。

    “公主,你要去哪里?”

    来的人正是赞蒙赛玛噶,她突然想到前面散散步,没想到只是差了几秒钟,与刘远擦肩而过。

    赞蒙赛玛噶冷冷地说:“怎么,本公主到前面散散步,你们也要管?”

    那士兵为难地说:“公主,小的只负责守在这里,没有赞普或古辛大人的命令,不让任何人出入,请你恕罪。”

    “啪”“啪啪啪”赞蒙赛玛噶扬手就给他们每人赏了二巴,冷冷地说:“再不让开,我把你们踢死。”

    简直就要气坏了,刚才一个小小的侍女胆敢对自己指指点点,现在两个低贱的士兵也敢拦住自己的去路,简直就是怒不可恕,赞蒙赛玛噶为女中豪杰,本来就不是温柔那一类的女子,何况怀孕期的女子脾气也大,说完就要教训两个负责守门的士兵。

    “公主,你踢死我们吧,就是踢死我们,我们也不能违背赞普的命令。”另一个士兵说完,二人就站在哪时,准备接受赞蒙赛玛噶的抠打了。

    “你们......”赞蒙赛玛噶指着他们,一时气得说不出话来了。

    这时那个侍女走了出来,连忙小声劝道:“公主,他们也是听令行事,为难他们也没用,切莫动了胎气。”

    一听到孩子,赞蒙赛玛噶马上紧张起来,她咬咬,跺了一下脚夫,说了一句“便宜你们了”,便转身回去继续休养,看到公主走了,那两个士兵抹了一下头上的冷汗,继续尽忠职守。

    此时,己经上了马车的刘远,不知道自己刚刚错过了看到赞蒙赛玛噶的机会,坐在马车,径直往租好的逆舍回去。

    “都记下了吗?”刘远在马车上小声地问道。

    众人都轻轻点点头,而负责绘图的尉迟宝庆,正在对着毛笔呵气,让那笔尖更软一点,然后在纸上绘起地图来,这小子方向感很好,脑子很活络,很多地方到一次就记住了,好像脑里有一个照相机一样,把东西拍下来,然后随时翻看,刘远曾经测试过他,陪他在长安走过一条街,让他记那些店铺的名字,只是走了一遍,他就在纸一一列了出来,一百多间商铺只记错三间,让刘远惊为天人,从此对他另眼相看,把他调教为绘图能手。

    洛桑寺距逻些城不过十里之遥,马车一会就到,就在快要回到逆舍时,刘远突然叫道:“停!”

    “将军,有事吗?”关勇一脸戒备地向后望了一下,生怕别人跟踪一样。

    刘远摇摇头说:“没事,买点小玩意而己,你们在这里等一下。”

    说完,刘远下了马车,一头扎进了一间杂铺店,而荒狼和血刀也连忙跟上,没多久,刘远和血刀一人提着二大包东西满意而归,然后吩咐继续赶路,众人问这是什么,也笑而不语。

    “将军,你们终于回来了,没事吧?”刘远等人一回到那逆舍后面的独门小院,赵福马上迎了出来,一脸高兴地说。

    作为军人老人,他得留在这里看管那留在这里的扬威军。

    “没发生什么事吧?”

    “没有,这些小家伙也累了,一个个睡得不想起床呢。”赵福笑着说,好像想起什么,马上又对刘远说:“将军,你让邱六买的东西,他已派人送出来,小的己放到将军的房间,不过那朱砂是稀罕物,邱六说他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只有搜集了半斤。”

    “哦,这么快?太好了,告诉他,找不到就不用找了,好吧,本将有点事要做,没什么重要的事,不要打扰我。”

    “是,将军。”

    刘远拎着刚刚买的那些杂物,招呼荒狼和血刀一起进房,一进房间,就闻到一股硫磺的味道,接着在案几上发现很多东西,其中有一大包是硫磺,再把手中的东西放下,脸上露出得意之色:硫磺、硝石、木炭都齐了。(未完待续。。)

676 逆天神器

    穷则思变,变则通,通则利。

    这里所说的“穷”,并非单指贫穷,也有短缺、有限的意思,现在刘远也“穷”,穷的是人手,在吐蕃的逻些城救人,简直就是虎口拨牙,以区区几十人与吐蕃百万军民为敌,简直就是疯狂,所以,刘远需要一些特别的工具,先把吐蕃这趟水搅乱,然后混水摸鱼,最后逃之夭夭。

    刘远想到的是火药。

    把这个大杀器拿出来,肯定把逻些城炸个鸡犬不宁。

    “小远,你叫我们干什么?”荒狼有点好奇地询问道,他知道,刘远让自己和血刀进来,吩咐其它人别打扰,还买了这么多东西,肯定有事要自己和血刀帮忙。

    十有**是与所购买的东西有关。

    刘远一脸正色地说:“我准备要做一样东西,这样东西非常重要,重要到有可能关乎一个国家的国运,而这里我最信任的就是二位大哥,想请你们帮忙,还想请两位一定要替我保密。”

    “这是,要做水泥吗?”血刀好奇地问道。

    “不,比水泥还要重要。”

    荒狼一下变得认真了,一脸严肃地发誓道:“我,荒狼,保证绝不说出去,若然有违,死无葬身之地。”

    “我血刀也绝不传他人之耳,若然有违,死无葬身之地。”

    教会徒弟,饿死师父,这是古代的金科玉律,不到最后时刻都不会传的,现在听到自己有机会的学习一种比水泥还要重要的的配方,两人都有种受宠若惊的感觉,对于他们来说,这可是极大的信任。于是二人都主动起了誓。

    刘远知道,这二人要么不承诺,一应承诺,他们就会用生命和尊严去维护这份承诺,于是点点说:“两位大哥一诺千金,言出必行,没什么好说的,客套的就不说了,我们现在就开始吧,荒狼大哥。你把这木炭磨成粉,血刀大哥你负责这袋硝石,同样是磨成粉末,越细越好,注意别渗太多杂质。”

    “而我是处理这包硫磺。杂质太多,要把杂质脱去。这有些麻烦。”

    荒狼指着桌面一大堆的袋子。好奇地问道:“那这些怎么处理?”

    “偷偷扔掉就行。”刘远随意笑道。

    防人之心不可无,很明显,刘远怕别人根据他买了什么,从而猜到他的配方,所以一买就买了一大堆,到时别人想猜也猜不出来。防患于未然。

    看着刘远那似笑非笑的笑容,荒狼和血刀相视一眼,两人眼中都是赞赏:年纪小小,办事如此老成周到。难怪有这么大的成就,有一句老话说得对:宁欺白须公,莫欺流鼻虫,白须公的己经老了,成就也就那样了,而流涕虫(小孩)还小,日后的前途谁也不能预测,自古英雄出少年。

    于是,三人就关在房门内,开始加工当时世界上的第一份火药。

    刘远对此自信满满的,虽说第一次做火药,不过上次碰上那座石头山时,扬言自己会把它处理掉,然后让唐金他们着手研究,说是研究,其实就是比较哪个比例好而己,刘远也视察了几次,将几个威力还不错的配方熟记在心中,现在只要按比例弄出来即可,有了这逆天的杀器,绝对可以给吐蕃送上一份“大礼”。

    当然,外面的那些小家伙刘远也不让他们闲着,吩咐一号程阁派人带他们四处熟识环境,为后面的行动铺路。

    ........

    “你们说,将军在里面干什么?”关勇一边啃着胡饼,一边好奇地说。

    刘远房间那扇门,关闭了三天,刘远携着他的两个私卫,除了吃饭和必要日常活动,整天都关在里面,整天叮叮当当的,有时还响到大半夜,众人问也笑而不答,只说保密,把众人的胃口都吊得高高的,关勇的眼神,好像想把那扇大门看穿一样。

    “勇哥,小弟也不知,他们神神秘秘的,肯定做很重要的事吧,将军让我们远离他的房间十步之外,说真的,我也想知道他们想干什么。”候军的脸色,同样满是疑惑。

    尉迟宝庆得意地说:“我猜得出来。”

    “哦,是吗?快点说。”

    “是啊,快点说。”

    众人一下子簇拥着尉迟宝庆,让他赶紧说。

    尉迟宝庆得意地笑了笑,然后一脸神秘地说:“将军不是买了硫磺、朱砂等物吗?别的不知道,但我听说过,那朱砂只要用得好,那是毒药,我猜将军是在配制毒药,偷偷下在吐蕃人的饭里,等他们全部倒下,想救公主,不是轻而易举吗?你们想想,我们在波密时用了一点蒙汗药,就是汗也没出一滴,就把那几十个倒霉蛋给收拾了。”

    “嗯,有道理。”

    “就是,这方法了。”

    “最好是连他们的赞普也毒死,这样大唐就轻松多了。”

    就在众人热议之际,刘远房间的房门“吱”的一声打开,刘远笑着走了出来,一边走一边说:“哦,你们要毒死哪个?”

    赵福笑着说:“嘿嘿,将军,我们在讨论着怎么毒死吐蕃赞普呢。”

    “好了,你们别多想,这种事,一次二次,偶然还可以,想毒军队和高官,那是很难的,军队用餐时,都会有专人例行试毒,那些高官更难,用象牙筷子、银碗银筷什么的,一下子就测出来,可别当他们是傻子。”

    关勇讨好地说:“将军,你这几天在干些什么?我们什么时候动手?进了吐蕃快二个月了,这么多兄弟,才宰了几十个士兵,这点功劳哪里够分,属下一看到吐蕃人的头就想拧下来,我们什么时候干几票大的?”

    “是啊,将军,小人的刀都磨得锋利了。”

    “小的记得,将军说过要在吐蕃干几票惊天大案的,不会忘记了吧。”

    “就是,就是,我昨晚睡梦,梦见自己连升三级,我们村小莲和小红争着嫁给我呢。”

    关勇的话一出,一众将士纷纷出言请战,好像吐蕃的逻些城是自家的后花园一般,都没有胆怯的表现,因为不知不觉间,刘远已成为他们心中的精神支柱,只要刘远站着,他们就什么也不怕,只要刘远在,好像什么奇迹都能创造,在重兵驻守的逻些城,只有几十人,依然无畏无惧,不得不让人敬佩。

    这是偶像的魅力,也叫勇者无惧。

    这一伙暴力分子,还真够嚣张的,刘远微微一笑:我喜欢。

    挥手让他们静下来,刘远一脸严肃地说:“兄弟们,估计你们都奇怪的本将这些天在忙些什么,实话告诉你们,我在给吐蕃人准备一份礼物,一份大礼,现在已经准备好了,我保证,这份大礼不仅让你们大吃一惊,更让他们大吃一惊,不过,你们一定要听我的,不能擅自行动。”

    “将军,你只管吩咐好了,上刀山,下油锅,小的眉头也不皱一下。”赵福拍着胸口道。

    又是他第一个表忠心。

    刘远没好气地踢了他一脚说:“滚,本将什么时候让你们上刀山、下油锅了,跟着本将干的,都是我的兄弟,我可不会随便把我的兄弟派去送死,你们也记往,一个个别给本将逞英雄,有危险就撤,留得青山在,不所没柴烧。”

    刘远的一番话暧了众将士的心,一个士兵能有一个把自己当兄弟的头,简直三生有幸,一个个拍着胸口说,听刘远的话,绝对不给队伍拖后腿。

    “将军,我们什么时候开始行动?”关勇焦急地问道。

    “今晚。”

    候军兴奋地问道:“将军,我们先救公主吗?”

    “不”刘远语出惊人地说:“公主不急,我们得先热身热身。”(未完待续。。)

677 针锋相对

    在几任赞普的扶持下,天竺佛教在吐蕃找到了适合生长的土壤,从零开始,现已隐隐有吐蕃第一大教的迹象,现在佛教的寺庙,己在吐蕃呈遍地开花之势,一些得道的高僧,已有了不少信徒的支持。

    惠叶大师就是其中的佼佼者。

    精佛理而不自持、知荣辱而渡众生,一叶的大师不仅精通佛义,还精通医术,常对吐蕃百姓施医散药,据说还救过一名吐蕃将军的性命,深得吐蕃军民的爱戴,是佛门一面重要的旗帜,就是松赞干布,对他也礼遇有加。

    这一天傍晚,惠叶大师结束弘扬佛法,带着两位弟子从外面回来,准备回寺,对他们来说,今天收获不错,不仅化得一笔可观的银子,还收了一个有领地的贵族为信徒,这位领主信徒答应,在他的领地可兴建一座寺庙,而费用他全包,这样一来,又可收更多的信徒,这可是一件大功德之事。

    惠叶大师一路上,都是笑脸有加。

    “师父,天黑雪滑,小心。”弟子长德小心叮嘱道。

    “嗯,为师耳不聋,眼不花,你们也不能大意,好了,我们抓紧时间赶路,一会雪更大。”惠能高兴地说。

    另一个叫长明的弟子走上来,恭敬地说:“师父,我来扶你,我们走吧。”

    三人刚刚经过一个拐弯处时,没想面前突然站着三个拿着刀的黑衣人,盯着惠源三个,眼中露出凶光。

    长德心中一凛,把师傅惠叶护在身后,一脸警惕地说:“三位要干什么?我们是出家人。”

    “施主,放下屠刀。立地成佛。”惠叶面不改色,向前面那三个黑衣人宣了一个佛号。

    那三个黑衣人二话不说,举起刀,一个箭步冲上过,挥起刀就砍,长明看那长刀袭来,举起手中的木棍的想格档,没想到那刀势大力沉,一刀把他用于拐杖的木棍“卡嚓”的一声砍断,刀势未消。那刀砍在他的脖子上,用力一拖,马上溅血当场,长德拖着惠叶师傅刚想逃,没想到后心一凉。低头一看,只见胸前冒出一截锋利的刀尖。而那刀尖还滴着鲜血。

    那刀空然一抽。长德感到自己全身的气力都被抽走,“砰”的一声,一下子倒在冰冷的地上,就在他倒下的一瞬间,他听到的师傅一声惨叫,然后还听到令人毛骨悚然的骨头断裂声。而这声音足足持继了近一刻钟之久,长德也很奇怪,虽说心脏中了一刀,全身不能动弹。一点气力也没有的,但是他的意识还在,对发生的事听得清清楚楚。

    “好了,这个老秃驴己经死了,我们回去向法王领赏。”一个声音雄厚的声音响起。

    说的是吐蕃语。

    “哼,死得好,据说赞普越来越宠信他,再这样下去,我们苯教就再无翻身之日,早就想动手了。”

    那个雄厚地声音说:“行了,你把他的头和四肢都砍下来了,也足够解气,把那大唐的刀扔下,我们快走。”

    “法王真是太聪明了,嫁祸给大唐,这样一来,我们就能置身于事外,只要把他们的重要人物一一清除,以后这里还是我们的天下。”

    “好了,撤!”

    接着有人踢了长德一脚,觉得没有异样,然后就听到脚步声越来越远,而长德也挺多久,慢慢意识越来越模糊,最后晕了过去。

    .......

    “天啊,惠叶大师让人杀了。”

    “什么?德高望重的大师,竟然也有人对他太手?实在太可恶了。”

    “听说惠叶大师身中过百万,身着分离,死无全尸,这得多大的仇恨啊。”

    “什么人干的?”

    “据说是大唐的细作,太是太可恶了,我们不要放过那些唐狗。”

    第二天一大早,整个逻些城都轰动了,全是说有关惠叶法师的事,对于些恶行,一个个都表示出了极大的愤概,特别是那些信徒还有受过惠叶法师恩惠的人,一个个气得眼睛都红了,自发到松赞干布的宫殿前请愿,一定要严惩凶手,那谣言越传越盛,可是到了响午时分,又转了另一种说法,一个知情的佛门子弟闹着要苯教的人把凶手交出来的,并言之凿凿的说有证据,而一些佛苯的弟子,已经在逻些城内发生小规模的冲突了,引至一些信徒也相互对峙。

    此事惊动了负责镇守中翼和逻些城的赞婆大将军,连忙在自己的将军府召见了两教的重要的人物:苯教的是伦格法王,苯教一种资深入法王,也是吉桑寺的四**王之一,而天竺佛教派来的是的惠源大师,惠叶法师的师兄,天竺佛教一位非常德高望重的长老。

    “大将军”伦格法王淡淡地说:“我苯教弟子一向奉公守法,最近一直筹备血祭法事,而惠源大师一再无生有,诬蔑我苯教弟子做那不耻之事,实在让人不解。”

    赞婆点点头说:“伦格法王说得有理,从现场留下的凶器来看,是大唐派遣到吐蕃的细作下的手,怎么,此事还有异议吗?”

    惠源大师摇摇头说:“我教与大唐,并无冲突,他们为何会暗杀一个手无寸铁的老者呢?”

    “这个也能理解,惠叶大师精通医术,数次医好吐蕃受伤的勇士,大唐对他怀恨在心,也在意料之内。”赞婆解释道。

    虽说眼前两个老家伙都年过半百,老态龙钟,可是赞赞一点也不敢怠慢,小心的侍候着,因为他们背后能量太大了,而事情也很敏感,敏感到松赞干布也不方便出面,最后交由赞婆妥善处理,最好的法子,是大事化小,小事化无。

    现在的吐蕃是多事之秋,实在折腾不起了。

    惠源法师面沉如水,眼观鼻,鼻观心,淡淡地说:“这只是贼喊捉贼而己,若然真是大唐的细作做的,就不会特地留下证据了。”

    “那大师的意思是?”

    “有人栽赃嫁祸罢了。”惠源大师一边说,一边盯着伦格法王,两眼炯炯有神,犹如两把利剑,想把这个伦格法王当场格杀一般。

    那伦格法王在苯教身份尊贵,哪里经受得住这般挑衅,再说苯佛之争由来已久,两教早就积了不少恩怨,马上毫不示弱地反瞪回去,大堂的气氛一下子充满了火药味。

    赞婆见状,头都大了,这两个老家伙,还不给自己面子呢,难怪赞普把此事扔给自己,碰上这档事,还真是倒霉。

    “惠源大师,你一口咬定,此事是苯教弟子所为,可有证据?”

    “有”惠源大师双手合十,向天行了一个礼说:“佛祖庇佑,师弟出外弘扬佛法,中途遇袭,那三个黑衣杀手不由分说,见面即痛下杀手,老纳师弟惠能,一个行将就木的老人,竟然身中过百刀,身首分离,四肢断开,惨不忍睹,这是多大的仇恨才能下的这样的毒手啊,好在佛祖庇佑,我师侄长德,心脏了一刀,那凶徒以为他必死无疑,于是杀人后交谈时,他们说的一字一句,都让他听得清清楚楚,若不然,只怕此事只怕要不了了之,让真正的凶徒逍遥法外了。”

    伦格法王吃惊地说:“什么?有此事?”

    “怎么?法王是心虚了还是怕了?”惠源大师突然大声喝道。

    “本法王是奇怪心口处中一刀还能生还,真是幸运,何来心虑胆怯之言?”伦格法王淡淡地说道。

    惠源大师一脸气愤地说:“那是命不该绝,上天留下一个证人,指证你们的无耻行径,赞婆将军,请你一定要把凶手揖拿归案,还我师弟一个公道,也要让别有用心的人无处遁形。”(未完待续。。)

678 乱成一团

    伦格法王走出大将军府的时候,脸色铁青,气得脸都在直抽抽。

    那个惠源大师,还把那个伤重垂死的弟子长德抬来,一五一十把事情的经过说了,还言之凿凿地发誓,如果他说的不是实话,那么愿世上最恶毒的报应都报到他身上,这让伦格法王极度郁闷,虽说此事赞婆将军暂且压下,说会加紧调查,但是婉转地告诉他,苯教所有高层近期内不能外出,以配合调查。

    话虽说得很客气,但是明显是不相信,此外对天竺佛教还是一如既住的偏袒,简直就是当面扇自己的耳光。

    对于那个很擅长收买人心的惠叶大师受袭,伦格法王打心底高兴,都忍不住想喝一彩,这样一来,苯教的死对头又减少了一分实力,问题是自己根本没有做,而苯教一心策划血祭仪式,准备好好表现一番,试图重振苯教的辉煌,现在这么大的一盘屎扣下来,要替别人背黑锅,这能同意吗?

    最让他寒心的,那是吐蕃上层对此的态度:换作以前,没有拿到足够的真凭实据,那是绝不会找上门,现在倒好,那惠源大师只是一个怀疑,而那个受伤的弟子一作证,没有真凭实据,就把贵为长老的自己唤到这里对质,就差没当犯人一样审理了。

    “法王,我们现在怎么办?”一个随从小声地问道。

    伦格法王沉着脸说:“暂时以不变应万变,我们再看看,他们会怎么出招。”

    一个须发皆发的随从一脸严谨地说:“法王大人,你说佛门会不会是用苦肉计?他们看到我们苯教有中兴的迹象,故意陷害我们。”

    “是啊,表明来看。像是我们嫁祸大唐,可是仔细一想,那何曾不是嫁祸给我苯教,说到底,那惠叶只是一个和尚,并没那大的仇恨,听说那惠能法师死后还让人狂斩数十刀,这得多大的仇恨啊,法王大人,你有没有发现。那个惠源一直死死盯着你,好像你是幕后真凶的一样,会不会是他以为是你......”

    “对,法王大人,小的也觉得那个老和尚分明是针对你。”

    伦格法王冷着脸说:“当年是赞普偏袒。其实真实的羸家是本法王,当年我尚且忍耐。今日又哪会与他计较。本法王才没那么鸡肚小肠。”

    七年前,惠叶大师和伦格法王就佛与苯哪个更为优胜,在赞普的主持下,二人摆下擂台,在吐蕃万民前进行了一场的公开的辩论,说实际的。其实二人是不相伯仲,谁也没能压倒性的击败对方,不过当时是扬佛抑苯,硬是裁定惠叶法师获胜。此事引起伦格法王的不满,曾经也放过几句狠话,也许就是这样,伦格法王就成了最大的嫌疑。

    “我们走,回去我要召集长老们开会。”

    “是,法王”

    一行人快马加鞭,径直朝他们的大本营吉桑寺跑去。

    而此时,惠源大师也在寺内僧兵护送下回去。

    估计是害怕了,把护寺的僧兵也调出来了,天竺佛教有少秘技,寺里的人中分为文僧武僧,文僧研究佛义,普渡众生、而武僧则是护寺护教,惩恶罚奸,天竺佛教之所以发展神速,除了它的佛理比较迎合普罗大众的需求,而他的武僧,也是一支的重要的力量,为传播教义的文僧保驾护航。

    从二人走时相互无视可以看得出,赞婆的调查失败,二者的间隙更深了。

    而此时,刘远在房内,设了一个席,邀请尉迟宝庆、关勇和候军。

    “来,本将敬你们一杯,祝你们极为出色地完成任务,敬你们一杯。”刘远端起酒说。

    关勇、候军、尉迟宝庆三人连忙酒端起来,一边说不敢,一边碰杯,然后痛快的一饮而尽。

    “将军,这也算是记上一功?”关勇一边抹着嘴角,一边高兴地说。

    刘远点点头道:“立功不一定在战场上杀多少敌人,击杀官职多大的武将才算立功,本将说立功了,那就是立功了。”

    “他们太弱了,还抵不住我的一刀,拿根木棍就想挡住我的刀,真是太幼稚了,我一刀就把那木棍砍断,顺势就他宰了,真是没什么意思。”关勇眉飞色舞地说道。

    尉迟宝庆苦着着说:“我的才是苦差,虽说也是敌人,但是一个老头子,要砍了几十刀,心里还真不是滋味,差点吐了。”

    关勇点点头说:“是没什么挑战,不过候军那一刀还真是绝,虽说刺中胸口,恰恰避过要害,让他受了重伤,偏偏还有意识,从而让他深信不疑,通过他的口,把祸水引起苯教,他们不信都不行,真不怕是[人间凶器]的得意门生。”

    刘远曾和李二要人,把那个号称人间凶器的荆一请到扬威军营,教导扬威军更清晰全面的认识到人体,还用到了死囚来训练,让扬威军的将士快速掌握了很多技巧和要领,而当中最出色、悟性最高的,就是候军,他好像有他叔父的胆色和细腻,一点就明,成为荆一手下最得意的学生,那荆一没少给他开小灶,长德中的那巧妙的一刀,正是出自他的手,又快又狠,在倾刻之间,不差分毫,可以说略有小成了。

    “这个不算什么,也就是一刀,要说麻烦,就是让我说那么多吐蕃话犯难,出发前,我可足足背了一夜,真是回想起来也头痛。”候军笑着说:“这些不算什么,最厉害的就是刘将军,正是他的主意,我们的计划才进行得这么顺利,将军才是武候再世。”

    不用说,这次袭击,就是刘远的手笔。

    既然来了,救人是一定要的,但也不能白来一趟,刘远心里早就有了一套完整的计划。

    “是啊,还是将军厉害,这个计划,可以说是天衣无缝,换作是我,做梦也没想到在那种情况下,听到的还是谎言。”

    三人对刘远激动不已,对于他们来说,好像一下子又学到了很多。

    刘远摇了摇头说:“成绩是有一点,不过我们还没到庆功的时候,游戏,现在才开始呢。”

    “将军,要干什么,你只管吩咐就行了。”关勇拍着胸口说。

    “是啊,将军,我们都听你的。”候军和尉迟宝庆也拍着胸口说。

    刘远把一块肉脯扔进嘴里,嚼了几下,这才从口袋里掏出几页纸,信心十足地说:“你们放心,我一早就计划好了,只要依靠我的计划,我们肯定能成功,不过,现在是庆功宴,我们只管尽情的吃酒、吃肉就行,来,我们再干一杯。”

    “干”所有人都举起了酒杯。

    深得军民尊重的惠叶大师遭遇不幸,逻些城可以说陷入一片伤感之中,不少信徒或受过他恩惠的百姓用各种方式对他表示赞扬和怀念,可是,很快,人们发现,惠叶大师的死,仅仅只是一个开始,或者说,是引发一系列冲突的源头:

    十一月初一,苯教旭桓法王的亲随子弟,被人用黑布蒙头,抠打了一顿,好在护城军及时赶到,若不然生命堪忧。

    十一月初三,天竺佛教的惠全大师,在外出时,就在离寺不足十理的地方被人设下埋伏圈,好在惠全大师是武僧出身,身中三刀,好像要休息一段时间。

    十一月初五,一伙苯教徒和一伙佛教徒在街上相遇,两伙人故意生是斗非,最后在街上打起来,最后双方信徒都加入战斗,以至最后要赞婆大将军派了上千亲卫,这才把两队人分开。

    十一月初七,天竺佛教有一名叫惠明的长老在弘扬佛法时,被人一箭就射在他的心窝上,当命毙命。

    .........逻些城,已乱成了一团。(未完待续。。)

679 拯救公主

    十一月十六日,夜寂无声,在漫天的飞雪中,虽说逻些城没有宵禁,但也没什么娱乐,早早就己经进入了沉睡,在大自然的力量面前,人的力量显得那么渺小、无力,满城都在风雪的肆虐之下只能默默承受,从响午开始,就己经下了鹅毛大雪,到傍晚时,那雪己有一尺多厚,走路那雪都没到小脚了,行动甚为不便。

    而就在暴风雪肆虐之夜,还有人埋伏雪山之上,为首的那个人,双眼炯炯有神,居高临下俯视着下面的洛桑寺,脸上出现自信而骄傲的笑容。

    是刘远。

    只见一行人,全身都穿着白衣白裤,就是脑袋也用白布裹住,站在雪山之上,犹如隐形一般,用狼一般的眼神,注视着下面的洛桑寺。

    “现在什么时辰了?”刘远随口问道。

    “观天象,现在应是子时二刻,将军。”赵福小声地应道。

    刘远点点头,淡淡地说:“我们丑时动手。”

    “是,将军。”

    洛桑寺依山傍水,前和左右都开阔,驻有重兵,唯独后面是一座险峰,那洛桑寺就修筑在险峰的断崖之下,可以说防守较为薄弱的地方,刘远第一次来,就己经把目光放在那断崖之上,险峰、雪山、断崖,在很多人看来,那是不可逾越的鸿沟,但对刘远和他麾下的扬威军来说,这些只是日常的训练而己。

    据闻孩子一出世,马上就举行血祭仪式,刘远不能再等了,再说,前面己做好了足够的准备工作,是时候把赞蒙赛玛噶捞出来。然后再制造混乱,然后趁乱逃出来,直奔大唐,若是吐蕃不乱,一行几十人,再带上妇孺,要在冰天雪地实施千里的大逃亡,困难实在太大了。

    刘远拿出千里眼,仔细地盯着下面的情况,在他心中。己经策划着计划的安排了。

    看了一会,刘远把千里眼交给荒狼,然后小声说:“荒狼大哥,从这个方位下去,就是洛桑寺的后院。吐蕃公主就被软禁在这个院子里,据我的观察。她的位置。应在门前有二个士兵守着的那间房,而后院的除了公主的房前有士兵,而院子里还有二个的哨兵,除此之外,每二刻钟就有一队巡逻兵走过,而这巡逻兵。一队十人,一共有三队之多。”

    “换而言之,我们要在二刻钟内把人救出,一会你、候军还有宝庆三个作为先锋。用最快的速度把哨兵还有那二个守在门前土兵清理掉。”

    千里眼里的吐蕃士兵,不是在打呵欠就是闭着眼睛养神,对于他们来说,前面设了重兵,层层封锁,现在护着一个大腹便便,行动不便的公主,一点威胁也没有,没必要太在意,这可是一份优差,最起码,不用在外面被风吹雪打,想找个躲风的地方也没有,而在寺里,起码也不用受那罪呢。

    “行。”荒狼简而有力地回答,然后把千里眼递给一旁的候军。

    以往他是和血刀一起行动,但是刘远知道,不能什么时候都指望这两个私卫,也要给麾下的将士一个锻练的机会。

    丑时是人睡得最香、也是最犯困的时候,这个时候,警惕性最低,刘远决定就在丑时动手。

    “出发。”当丑时一到,刘远大手一挥,马上有士兵把长绳放下,荒狼他们三个,穿着牛皮手套,熟练地沿着绳索滑下去。

    这断崖高不过二十丈,对扬威军来说,简直就是小菜一碟。

    十五的月亮十六圆,此时乌云己经散去,虽说大雪纷飞,但是月亮皎洁,站在雪峰顶上,看着四周一片银装素裹,有如山舞银蛇一般,在皎洁的月光下,那情景有如童话中的景像一般,美不胜收。

    荒狼三个悄无声息进入洛桑寺的后院,埋在雪堆里,等那队巡逻队经过来,荒狼尉迟宝庆打了一个眼色,示意他先出手,尉迟宝庆点点头,在风雪中掩饰下,爬到看着在角落里抱着武器打盹的士兵,慢慢的爬了过去,与此同时,候军嘴里咬着一柄短刀,蹑手蹑脚向另一名负责警戒的吐蕃士兵摸去。

    天气寒冷,再加上这是最后的防线,前面还有兄弟顶着,对于在后院站岗的士兵来说,最好的方法找个角落,把手都缩在衣服里取暧,在人精神最薄弱的丑时,几位负责防守的吐蕃士兵双眼迷离,都快要睡梦了。

    尉迟宝庆手脚并用,好像一条蛇慢慢摸那士兵后面,那如幽灵一般,悄无声息地站起来,慢慢伸出双手,突然一动,右手有如灵蛇吐信般探出,右手勾住他下巴,左手按在他的后脑,右手猛地一拉,“卡嚓”的一声微响,那个士兵一声不吭,脖子就给扭断了,还来不及示警就一命呜呼,整个人就像一摊软泥一样倚在尉迟宝庆身上,而尉迟宝应也生怕他掉在地上发生出声音,连忙接住他,慢慢放在地上。

    扭头一看,对面的候军的正把带血的匕首从吐蕃士兵的胸口抽出,他也完美地完成任务。

    都是堡垒是最容易从内部攻破的,此话果然没错,洛桑寺外,守卫森严,中翼的军队加上赞普亲卫,有近千人之多,极难渗透,而洛桑寺的后院,可能怕妨碍到赞蒙赛玛噶的休息,两个守在门口,两个分放在两个角落,除了巡逻队,只有四人,就守卫的情况来说,外紧内松。

    “嗖”“嗖”

    两支冷箭射出,那守在门前的两个守卫闷哼一声,捂着喉咙倒下,他们的喉咙处,都插着一支见血封喉的毒箭。

    四个守卫,全部清除,干净利索,一点也不拖泥带水。

    清理完毕,候军拿出一块红色的布,对山顶摇了几下,以示行动成功。

    无心防备,哪里敌得过有心算计,刘远对下面的进展没感到一丝意外,看到到下面打手势了,马上扭头赵福说:“准备大筐,吩咐下去,一切照计划行事。”

    “是,将军。”赵福闻言的连忙应道。

    “第一分队,跟我上。”刘远大手一挥,套上牛皮手套,率先滑了下去。(未完待续。。)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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满唐春介绍:
一个优秀的首饰技师,因为一个意外,穿越到了唐朝一个苦逼的学徒身上
一间生意淡薄、濒临倒闭的金店
一个游手好闲、水平一般偏偏又脾气暴躁的师傅还有二个谈不来的师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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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远还没决定以后的路
没想到一夜剧变,两个师兄杀了师父卷了黄金细软跑路
留下一个负债累累的烂摊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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