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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炮兵     满唐春txt下载     满唐春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136 美女难缠

    崔府发生什么事,远在扬州的刘远并不知情,现在他也忙得团团转。

    印刷的工具、材料等,要搬到瘦西湖那大宅后边刚盖好的工房里,另外玉满楼的地产、工匠、奴隶什么的,都要接收,这些都是不能拖的。

    昨晚太爽了,不光找回了清白,还把自己的死对头硬生生踩在自己的脚下,除此之外,刘远还收获了一份特别大礼:玉满楼地契还有那些做首饰的工匠,这些才是真正的财富。

    培养一个合格的首饰学徒、匠师,不知要花费多少银子、多少心思才能培养出来,陈昌也是一个有野心的人,虽说他的人品不怎么样,不过眼光还不错的,手下养了一批有潜质的学徒、匠师,其中有不少是不用给工钱的奴隶,这个好啊,一个个都是赚钱的机器。

    昨天晚上筹划得太晚,第二天rì上三竿刘大官人才醒来。

    “师兄,你醒来啦,快来洗刷一下,早饭在锅里给你热着呢。”刘远刚睁开眼睛,就看到小娘俏生生地坐在哪里,好像很入神地看着自己,一察觉被自己发现,俏脸都升起了红晕,忙把头扭到一边,有点害羞地说。

    这有什么好害羞的,晚上经常两人一起相拥而眠的,也就是最近那个可恶的杜三娘来了,这种温香软玉的机会才少一点而己。

    温熙阳光透过窗户,轻轻的照在小娘那吹弹可破的俏脸上,好像折现出一种特别的光晕,给了她一种圣结的味道,最令刘远羡慕不己的是,小娘的脸上的肌肤是那样白皙、细致,整张脸找不到一点瑕疵,就像一件完美的艺术品,不施粉黛,却也能楚楚动人。

    这就是天生丽质。

    这小娘,虽说比不上那些能独当一面的女子那样聪慧,也不像杜三娘那样sè艺双绝,相反,她对刘远有一种过份的依赖,好像没什么主见,什么都听刘远的,连杜三娘入门,她也站在刘远的角度着想,一点也不觉得自己委屈,手握财政大权,也从没为自己打算,在很多人眼中,小娘的脑子有点不灵光,但是刘远知道,其实小娘也是一个聪慧的女子,只是更愿意依靠自己罢了。

    因为女人漂亮,男人才喜欢她;又因为女人愚笨,她才肯屈身于男人,这种女子,要好好珍惜才对。

    刘远笑着伸手捏住她的鼻子说:“不是让你睡得久一点的吗,怎么这么早就起床了,女孩子要多睡一会才会标致的。”

    小娘忙挣扎开,跑到一边,一边揉着自己的鼻子,一边翘着小嘴说:“师兄,你坏,又捏人家的鼻子,捏坏了怎么办啊。”

    “怕什么,反正无论你怎么样,我都会养你的。”刘远把被子一踢,一下子坐了起来,笑呵呵地说。

    “那~~那~~师兄,你快点吧,你不是说今天要去接收玉满楼的人,还要去教坊司把那些奴匠赎买回来,现在都己经rì上三竿了。”

    刘远慢吞吞地说:“这事不急,先晾一会,看看有没有闹情绪的人没有,别以为是大作坊出来的,就心高气傲,以后难以管教,至于教坊司哪里更不用怕,有崔刺史开口,那些奴匠除了我,谁也买不走。”

    “哦,师兄,先刷牙吧,我来侍候你。”

    “也好,咦,赵老呢,平时他不是一早就候在这里的吗?”刘远走到水盆前,张开嘴,小娘把手帕湿了水,蘸了点盐末,细心整刘远清理起牙齿来。

    绝对是做大爷的料子。

    “赵老一大早就出门了,说去陈家窑监督那些人搬东西。”

    原来是这样,刘远点点头,那些活字、器具都要打好包,用马车搬运,以免泄密,的确需要一个持重的人去看守。

    还不错,不愧在官员家做过管家的,有他在,刘远还真的省心不少。

    “那我放心了。”

    “啊~~~”小娘突然惊叫声,然后飞快用手悟着嘴巴,那脸红得好像火烧一样,很简单,那老不正经的师兄,那两只“咸猪手”开始对自己上下其手,有一只,还在胸前探了进去........

    大白天的,小娘觉得很别扭,不过又怕师兄不高兴,以至脸上的红晕到吃早饭的时候还没完全消去。

    “小娘,怎么啦,大清早就一脸红通通的,不会是思chūn了吧。”吃早餐时,杜三娘看到小娘的异常,不由有心打趣道。

    “没,没有。”小娘连连摇头道:“我......我.....”

    这个小丫头,好像撒个谎也不会,刘大官人就不同了,面不改sè地说:“最近有点上火吧,小娘,有空叫小晴找朗中捡二剂清热的药来喝,多吃点瓜果。”

    “嗯,知道了,师兄。”有了刘远帮忙解围,小娘马上说:“我一会就叫小晴去。”

    刘远看着一旁似笑非笑的杜三娘,心知这么鳖脚的借口是瞒不过她的,这是她没有拆穿而己,这个“祸水级”美女,穿着一袭杏红sè的长裙,化了一个淡妆,显得很娇艳动力,特别是那二片朱唇鲜红yù滴,刘远看到都有忍不住咬二下的冲动。

    “三娘,听小蝶说你很早就起床,怎么这么晚才用早点的,你可以先吃,不用等我们两个的。”刘远笑着说。

    杜三娘号称sè艺双绝,琴棋书画都很了得,她喜欢早上都练上一练,以免生疏,这一点倒与刘远相同,每天早早起床,弹下琴、画幅画、练练字什么的,好像过得也挺充实的。

    “一个吃有什么意思,闷死了,还不如等你们一起吃,反正我也不饿。”杜三娘郁闷地说。

    “闷?不会吧?”

    “这么大的宅子,聊天的人也没几个,你说能不闷不?”杜三娘看着刘远,眼前一亮,娇滴滴地说:“要不,刘远,你帮我找点事做吧。”

    晕死,又来这招,一有事找刘远,杜三娘的眼睛就变得又大又漂亮,那声音又娇又柔,刘远在这上面吃了不少苦头。

    刘远无奈地说:“找事做?这个简单,你不是要学一技之长吗?去金玉世家和阿忠阿义他们一起多加练习吧。”

    “那个,人家怕把手指磨粗嘛,要是磨粗了,以后怎么弹琴画画?”

    “那你上街,买点新的胭脂水粉。“

    “不好,前些rì子一天逛几遍,都逛得厌了。”

    “要不,让小蝶陪你去郊野踏青、扑蝶?”

    “那是无知少女才玩的游戏,你看我像很无知吗?”

    “去寺庙上香,求神庇佑?”

    “我一向都不信这些,再说现在也不是初一十五,不去。”

    刘远无言了,无奈地说:“大小姐,那你想干什么?”

    杜三娘一脸得意地说:“很简单,跟你一起去长见识,看你接收玉满楼,肯定很威风吧。”

    “师兄,我也想跟着去........"小娘也在旁怯生生说道。

    无言了,不就是接收玉满楼,有什么好看的,连小娘也让她说动心了,两个女的都眼巴巴地看着,这让刘远郁闷极了,现在是去“抢”地盘啊,又不是游山玩水,以前住在金玉世家靠得近,就没什么关系,现在住在瘦西湖这边了,来回折腾有什么好玩的,干什么跟着两条小尾巴,难缠啊。

    都是“闲”闹的。

    “好了,好了,去吧,都去吧。”刘远无奈地摆摆手。

    喜欢就跟着,反正有两个美女在身边,看着也养眼。

137 先晾一晾(求推荐)

    年月的变迁,沧海也会化作桑田,对住在金水街十多年的秦大业师傅来说,最感触的不是看到街面人来人往,而是一间间的金店开张、又因为经营不善而一个个倒闭,一年到头,总有几个新的东家和掌柜上任。

    可是秦大业怎么也没有想到,玉满堂竟然也倒闭、自己被驱赶出去的一天。

    因为东家处心积虚要把金玉世家搞垮,虽然准备充分,没想到那个钱李氏和那个金师傅勾搭,把真的藏起来,弄了一条假的去,这让金玉世家的刘掌柜抓住机会,一步步反击,最后硬是把幕后指使的陈昌挖出来,因为诬告反坐的法令,在金水街威风八面的玉满楼一夜之间就这样退出了金水街的舞台,都是女人累事啊。

    不过仔细想一下,陈昌输得倒是没冤,人家刘掌柜确是了得,先不说他留有后着,在首饰上做出肉眼都看不清的暗号,就凭着他只看一眼,就看出非常小的差别,断定那首饰是金至尊出来的那个金师傅打造的,就眼光这一点,所有人都口服心服,谁又会想到,最强的一环,竟然是最弱的一环。

    不行不说,谋事在人,成事在天。

    “让开一点,看什么。”

    “动作都麻利一点,这里的东西,都登记在册的,哪个龟儿子手脚不干净,小心我把他的狗爪子都剁下来。”

    “都放松一点,这些可都是值钱的玩意,碰坏了,刺史大人饶不了你。”

    昨晚审案一结束,刺史大人马上派心腹赵捕头带人把里面的人全部驱赶出来,连夜查封,今天一大早就开始抄没里面财产,这可是一大笔财产啊,赵捕头昨晚起就一直看得紧紧的,谁都知道,抄没财产是一件发财的美差,刺史大人一早就暗中交待下来,刺史大人上次在长孙家族的损失,还有自己的三房小妾,都指望着这次抄没行动呢。

    而以秦大业为首的一众人,包括匠师、学徒等,都站玉满楼的外面,看着官差把一件件的首饰、一块块的原料全部打包装走,一个个心里都有点黯然的感觉,在这里做了这么久,多少都有一些感情的,现在说没了没了,难免有点舍不得。

    还有就是这这个月己过大半,大家的工钱一个铜板还没拿,没想到店说封就封,东家说下狱就下狱,就要工钱也没地方要去,人家赵捕头说了,刺史大人不追究他们协同犯案还有知情不报己经是很大的恩惠了,再有闹事的,严惩不怠。

    一个地位低下的工匠,那敢跟刺史大人叫板呢,明知吃亏,可是都不敢吭声啊,没看到吗,那个姓季的匠师想要回自己那套打首饰的工具,那官差二话不说,一脚就把他踹倒在地,要不是赵捕头大发慈悲,估计得吃上官司了。

    不过,他们站在这里候着,主要是昨天晚上,金玉世家的那个管家跟他们说,东家很有诚意收下他们,约他们今天来这里集中、详谈。

    做工匠的,还不是谁给工钱就给谁干活,于是大伙一直都在这里候着。

    “哎呀,怎么刘掌柜还不来的啊,都rì上三竿了。”秦大业使了一个眼sè,一个叫三顺的学徒看到,故意抬头看太阳,有点自言自语地说。

    季师傅无奈地说:“都候着吧,人家做掌柜的,那有这么早起床的呢。”

    “就是,比赛那天你又不是没有看到,杜三娘都跟他了,如果是我,第二天能起得了床才怪呢。”

    “做梦吧,人家杜三娘是什么人,你再看看你是什么货sè?”

    “我们早饭都没吃,一直候在这里,这么久人影也不见,也太不把我们当一回事了吧。”

    “对对,虽说我们没他那么厉害,不过在扬州,我们也不错啊。”

    “就是就是......"

    说着说着,众人都有了点脾气,不少人心里都有了怨气。

    看到时机一到,秦大业走到众人中间,小声地说:“诸位,大家静一下,听我说上地二句,都是关系到大家的前程问题。”

    一听到有关前程的,众人纷纷静下来,看看秦师傅有什么要说的。

    秦大业看到众人都静了下来,心中微微得意,然后小声地说:“诸位,听我说,现在东家出了事,玉满楼也易手了,我们也失去了养家糊口的生计,大家心里都不好受,不过,我们倒也不能太示弱了,要不然,真都成后娘养的了。”

    “这样不好吧,说什么刘掌柜肯收留我们,给我们一口饭吃。”季师傅有点犹豫地说。

    “怕什么,我一早就分析过了。”秦大业压低声音说:“大伙想想,金玉世家虽说声名在外,实则上只有姓刘的一个人在扛着,那三个学徒你们也看到了,嫩着呢,我估计没历练一二年,根本派不上用场,现在很明显的,刘掌柜手里根本就没人,你们想想,我们玉满楼这规模多大啊,一个都顶十个金玉世家了,这么大的店子,没人行吗?虽说现在匠师不少,但熟门熟路,手艺也好的,哪里去找啊,这玉满楼空着,每天得损失多少银子啊。”

    秦大业舔了舔舌头,胸有成竹地说:“所以说,他一定得靠我们,你们想想,金玉世家的那个赵管家,为什么连夜找我们,让我们在这里等他们东家,很明显,他们很在意我们。”

    这番话一出,在场不少人的眼睛都亮了。

    原以为能找个养家糊口的活就不错,现在想想,是自己太担心、太小看自己了,其实,可以要求更多一点........

    “诸位,不如我们抱成一团,人多力量大,这样一来,新东家也不容易欺负我们,随意克扣我们的工钱,在工钱方面,我们也可以提点合理的要求。”秦大业一脸得sè地说。

    “秦师傅,你说怎么办就怎么办,我全听你的。”秦大业的得意弟子三顺,又是第一个表态。

    “秦师傅,我也听你的。”

    “我也是”

    “对,抱成一团”

    “我也支持你,秦师傅,一会谈的时候,让东家不能随便打我们这些学徒。”

    众人纷纷表态,表示愿意抱成一团,不让新东家欺负,特殊时期嘛,工钱也得多要一点,秦大业自然是连连点头,嘴角带着一丝得意的笑容。

    商议完又等了小半个时辰,远处就来了几辆马车,等人一下车,众人发现,原来是金玉世家的刘掌柜来了,而后面跟着,赫然是原来属于玉满楼的匠奴。

    原来刘远先去教坊司把当成财产的奴隶没收的匠奴赎回来,看到有几个想走上去迎接未来的新东家,秦大业连忙眼sè阻止了,一群人就静静站在玉满楼的旁边,等着刘远主动上去和他们交涉,以免失去主动。

    去赎买的过程很顺利,有了崔刺史的口信,不光价钱便宜,在办手续时还出乎的顺利,果然是衙门有人好办事。

    “咦,这些人,怎么看到你来了,也不上来问好的?”跟着刘远身边的小娘有点好奇地问道。

    刘远也注意到了,匠师、学徒、伙计近二三十人聚在一起,就是没人上来跟自己打个招呼,要说不认识,那不可能,同在金水街这“锅”里捞饭吃,平rì抬头不见低头见,再说前天还刚举行行业比赛,要说不认识自己,那真的是瞎子。

    很明显,自己估计得没错,有心人趁自己立足未稳,准备闹事,趁机要好处。

    嘿,看谁耐xìng好,先把你们晾一下,看谁的耐xìng更好。

    刘远并不急于走近那堆人,看到赵捕头亲自抱着箱东西出来,笑着迎了上去:“赵捕头,很忙啊,怎么劳你亲自动手了?”

    “刘掌柜”赵捕头一看到刘远,知道他深得刺史大人看重,连忙把手里的东西放下,笑着说:“也没什么,衙门人手不是很多,反正也闲着,早点抄完好把地方让给你,得了这么大的一间店铺,刘掌柜的好福气,这顿饭,你可不要小气哦。”

    “一顿饭?不行。”刘远摇摇头,看到赵捕头一脸愕然,然后才笑着说:“起码要请您吃十顿才行。”

    刘远和赵捕头对视一眼,接着两个就哈哈大笑了起来,惹得旁边等了半天匠师们纳闷极了,不是说金玉世家手里没人吗?怎么一点也不急,不早点来招揽自己这些工匠学徒的?

    [bookid=2591600,bookname=《绯仙》]

138 官商勾结

    两人寒暄了几句,刘远假装随意的指着赵捕头放在地是箱子说:“赵捕头,这箱子装着的是什么?”

    “哦,都是一些材料什么的,一大堆,说真的,有很多我也不知是什么。”

    “这个,看一下方便吗?”刘远笑着问道。

    “没事,反正那些好的都己经收归入库了,这些都是不值钱的小玩意。”

    刘远打箱子一看,果然,像翡翠、玉石、猫眼等名贵材料一件也没有,箱子里的剩下的,全是一些绿松石、虎眼石、白晶石等一些用于点缀的配料石,虽然不值钱,不过数量极多,很多还分割好成小块,打磨得很漂亮。

    不值钱,刘远相信,不过至于入库,看着赵捕头这“热心过度”的样子,这话就值得推敲一下,像他们登记入库的,都是只记数量,比如说首饰一百件,他可以用廉价的把贵重的换出来,那些宝石什么的,用小的把大的换出来,好的记成差的,差的直接记成垃圾,这一出一入之间,那好处就出来了,反正入库也是归国库所有,进自家的口袋,那才叫实惠。

    这些都是官场上的潜规则,没点好处,谁愿意十年寒窗啊。

    “赵捕头,这些东西也不值几个钱,放着也妨地方,对了,我看你的手下把那些工具什么的都抄,你们拿去,也没什么作用,要不这样,变卖给我吧。”

    “你肯收?那最好不过。”赵捕头高兴地说:“我正烦着怎么处理呢,刘掌柜是自己人,你来收了更好,要是你不要,我也扔去当铺换银子花的。”

    刘远小声地问:“这个,要不要跟刺史大人知会一声?”

    “不用,这些琐碎物,其实就是弟兄们跑脚钱,刺史大人是不会过问的。”

    “不是说抄没家财吗?”刘远吃惊地问道。

    赵捕头哈哈一笑,拍了拍刘远的肩膀说:“刘掌柜,这你就不知道了吧,就是抄家产,也就是抄没一些贵重、值钱的玩意,你不当国库是收那些破铜烂铁的吧,像这些不值钱的针头线脑,那些官老爷才懒得要呢。”

    说完,看到四周没人,赵捕头压低声音说:“抄没入库那些首饰、材料,刺史大人让我跟你提一下,最好筹措一下银两,你明白,这些东西,也不方便入库,开支也难,大人和司马的意思是先变卖掉,再入库。”

    什么?和官家做生意?

    刘远的双眼都放光了,赵捕头那神神秘秘的样子,很明显,这些就是暗箱cāo作,像当官的,每年都会罚有不少财物,有的东西不易保存,如没收一担桃子,看到有人私宰牛,把牛肉没收,这些都不能入库吧,入库还不变烂变臭啊,于是,那些和官府相熟的商人就会有福了,通常会有机会便宜获到,双方利益均沾。

    前世时,刘远跟过老板参加某银行的拍卖会,主要是拍卖一些到期还上不贷款的商品房,让银行收回然后拍卖的,好家伙,这是秘密进行的拍卖会,里面的人不是高官的亲戚,就是银行的高级客户,外面价值六七十万的房产,里面的起拍价只要十万,成交价才是价值的一半,不过是工作人员慷国家之慨,用国家的财产,赚自己的人脉人情罢了,可惜普通人根本不知道,都是有权有势的人才能参加的游戏。

    现在有这个机会,可以进一步拉进刺史大人的关系,还可以从中获得不少利润,这么好的事,傻的才不干呢。

    难怪崔刺史对自己这么好,在匠奴哪里给自己这么大的便利,原来一早就想到找自己“套现”了。

    “明白,明白,赵捕头真是仗义”刘远拍着胸口说:“事成之后,自有一份孝敬送上,对了,什么时候方便?”

    看到刘远这么上路,赵捕头大笑了几声,让手上还搜集来的配料、打造首饰用的工具都放在刘远面前,笑容满面地说:“好说,好说。”,然后压低声音说:“最好是今晚。”

    “行,行,就今晚。”刘远说完,看看地上装满配料的箱子,抓紧机会说:“赵捕头,这么配料,还有那些工具,你看.......”

    “这个,我也不知值多少钱,你说吧。”

    “工具这么旧了,不值什么钱。”刘远翻着那几箱配料说:“这些倒七八十两银子还是值的。”

    赵捕头眉毛一扬,好像瞳孔都收缩了,兴奋地问道:“这个,值这么多吗?”

    像他们这些捡点剩落的,能弄个十两八两分分,再换点酒喝,都己经不错了,现在听刘远说值个几十两,能不高兴吗?那些配料在刘远的眼中是宝,可是在赵捕头的眼里,这些东西连铜板都比不上,简直就是意外之喜。

    一看赵捕头那兴奋的样子,刘远心里马上后悔了,大约价值一百五六十两的东西,自己说七八十两还是说多了,道行不够,心还不够黑啊,换成当铺的那些“吸血鬼”,估计说成二三十两都多了,像这些配料,虽说不是金银、玉石这些,有些还是很难得的,例如有盒虎眼,那可是达到A+级的标准,材料还好说,那些分割、打磨好的配料,化费的工时算成钱的话,肯少也值个一百几十两。

    就像那虎眼,一个熟悉的人,估计一个星期才能打磨出一粒呢。

    想归想,刘远还是一脸义气地说:“别人估计出不了这个价,不过是赵捕头是自己人,这价,总不能往低开吧。”

    不说也说了,多少赚回一个人情,刘大官人可没那么笨。

    赵捕头感激地拍了一下刘远的肩头说:“好,够意思,也不用七八十两那么多,兄弟说什么也要赚一点才行,这样吧,我作主了,就六十两好了,老哥知道你这次赚得不多,不过我你身家丰厚,今儿是个肥差,兄弟来得不少,多分一点,也让他们高兴高兴。”

    像抄家这些有油水的事,官差们自然是一个个奋勇争先,原来四五个就行的,一下子就来了十多个,没法啊,现在的崔刺史爱惜官声,官差们能拿到的份子钱、油水不多,现在有好处,还不是抢着上?赵捕头算过了,加上自己,一共来了十四个兄弟,拿个六十两,到时跟自己好的,资格老的,那就分多一点,分个四五两,其它的就分个二三两,去天府酒楼再摆个席好好吃一顿,最后自己还能落下二十两左右,也很不错了。

    “得,赵捕头你说了算。”刘远没想到,这个家伙还肯让二十两,当然马上应下。

    谈妥了生意,刘远和赵捕头两个都极为满意,对视一眼,又哈哈大笑起来,让一旁的人看到都有点莫名其妙。

    “兄弟们,刘掌柜体恤我们不容易,高价全都盘下了,来人,把这些东西都搬回去,另外,查抄完了,里面的东西都属于刘掌柜的了,把都爪子给老子放轻一点,别弄坏了,磕花了,兄弟我可不答应,一会去天府酒楼喝酒,可别怪我不能给他酒喝。”

    “放心吧,老大,一准小心。”

    “这么快就弄好啦”

    “发财了,看老大那么高兴,还说去天府酒楼喝酒,这一票肯定赚了不少。”

    这些官差一听到有听的,还是天府酒楼,一个个都打了鸡血一般兴奋,连忙把那些东西全搬回玉满楼内,刚巧刘远购买官奴时带了足够的银两,二话不说,当场就清点了六十两给赵捕头。

    在远处看到刘远连笑了几次,小娘好奇地说:“三娘,看到没有,师兄好像很高兴啊。”

    杜三娘撇撇嘴说:“得了这么大的一间店铺,换谁不高兴?不过看他笑得贱兮兮的,不用说,肯定是官商勾结,又拿到什么好处了,真是蛇鼠一窝。”

    这也怪不得杜三娘恨那些官差,她在船上卖艺的时候,除了要交很重的税,每个月不上台面的“份子钱”也断断不能少,所以一看官差就没有多少好感。

    杜三娘对官差有没有好感,刘远就不知道了,不过刘远对官差就非常有好感,先不说晚上和崔刺史谈的那笔大的交易能赚上多少,光是刚才收购那些配料,少也赚了一百多两,其中还不算那些工具还有打磨配料所需要的工时呢。

    赚大了。

    难怪历代这么多人想做官商,得,以后要多点合作才行。

    送走了赵捕头一行,刘远面带笑容地朝秦大业他们所在的地方走去:胃口吊得差不多,是时候解决这些匠师的问题了。

    PS:我知很多读者想看到刘远怎么承受崔家崔三老爷的怒火,估计要再多等几章了,很简单,清河离扬州有千里之遥,古代出行只能靠马车,所以,还有一小段逍遥的小rì子............

    [bookid=2641007,bookname=《唐浮》]

139 宾大欺主?

    看到正主终于走过来了,那些原玉满楼的匠师、学徒还有伙计,一个个面露欢喜之sè。

    秦大业还有几个领头之人,彼此对视了一眼,都轻轻地点了点头。

    小娘和杜三娘带人巡视现在属于刘远的玉满楼去了,刘远则是笑容可掬地走到众人面前笑着说:“有点小事耽误了一下,有劳诸位久候,在这里刘某先跟诸位赔个不是。”

    “刘掌柜,您太客气了。”

    “其实也没等多久。”

    “对对对,你贵人事忙,我们这些现在都是闲人,等一会也没事。”

    众人一看到刘远这么好说话,一个个心里都非常高兴,老实说,都在金水挣口饭吃,每家的情况多少都会了解一些,像金玉世家的那几个学徒,吃得好住得好,还不用挨打,这事一早就在金水街的匠师还有学徒中传开了,据说每天不但吃得饱,顿顿还有肉呢,不知多少匠师、学徒想到金玉世家哪里效力。

    可惜从没看过金玉世家贴招人的告示。

    “咳~咳”秦大业突然干咳二声,众人这才想起,说好抱成一团来寻找好的待遇,现在的确不宜说这么多,于是一个个都噤声,等侍秦师傅帮他们出头。

    主角来了,刘远看着那个干咳的秦大业,心里马上就猜出,估计就是这个人想要闹事的。

    刘远看着秦大业,笑着说:“这位师傅,不知怎么称呼呢?”

    “小人姓秦,名大业,刘掌柜有礼了。”秦大业给刘远行了一个礼,笑呵呵地说。

    秦大业?怎么这么名字听起来有点熟悉的。

    “少爷,秦大业是陈昌的远房亲戚,我听玉满楼的学徒说过,这人好像是陈昌的心腹,不少人背地里叫他笑面虎的。”跟着刘远一起前来的阿义悄悄地在刘远的耳边说道。

    哦,原来是这样,刘远一看秦大业,这家伙,说话时那眼珠骨碌碌地转,整个人就给你一种感觉:他是那种不安份守己的人,说得好听,那叫心眼活,主意多,说得不好听,那就是不安心工作,背地小动作多。

    刘远笑着抱拳道:“原来是秦师傅,久仰,欠仰。”

    “不敢,不敢,现在整个扬州,谁不知刘掌柜手艺好,为人豪爽。”秦大业把一顶高帽抛向刘远。

    “好了,大家都不是什么斯文人,我们就开门见山吧,诸位也知道,这玉满楼现在是我的产业,这么大的店子,需要不少人手,诸位都是这方面的能手,这玉满楼也大伙做过的地方,俗话说做生不如做熟,跟我干,不知诸位意下如何?”刘远现在时间有限,一会还要看看印刷方面的事,也就懒和再弄什么客套了。

    一说到正事,那些匠师、伙计还有学徒全都把眼光投向秦大业。

    这是刚才谈好的,所有人抱成一团,趁刘掌柜手下无人,趁机要价,秦大业是提倡者,现在暂时也是众人的主心骨。

    秦大业心中暗暗得意,不过脸上倒是平静,听到刘远忍不住提出来,秦大业觉得,主动权在自己的手里了。

    “我等自然没有意见,反正都是东家不打打西家,掌柜的赏一口饭吃,那最好不过了。”秦大业笑着说:“不知刘掌柜能给多少工钱呢。”

    刘远笑着说:“工钱好说,你们都是首饰方面的好手,有手艺,有经验,跟着刘某人干,肯定不会让尔等吃亏。”

    众人听了,面上一喜,这个刘掌柜,的确很好说好。

    秦大业乘机说道:“刘掌柜果然豪爽,不过......我们还有几个小条件,如果刘掌柜同意,我们二话不说,愿为刘掌柜效劳,如果不答应,那我们说不定要另谋生计,我们都说好了,共同进退的。”

    嗯,开始来了。

    刘远不动声sè地说:“虽说做同一份工作,不过换新的东家,提点要求也无可厚非,好吧,有什么要求,请你提出来,万事有商量。”

    真好说话啊。

    众人心中一喜,没想到这个刘掌柜比传说中还要和善,看来秦大业师傅说得没错,金玉世家没人,这么大的一间玉满楼,刘掌柜手里可以说要将没将,要兵没兵,要依靠的,就是自己这些人,“吊”起来卖是对的,嗯,这次爽了,待遇肯定可以大大提高。

    秦大业刚想提条件,这时机灵鬼阿义抱了一个木墩子出来,放在地上,用衣袖用力的拭了二下,拭干净了才说:“少爷,你站得也累了,你坐着。”

    不错,这小子有前途,刘远刚刚站得有点累了,闻言笑着坐了下来,饶有兴趣地听着,看看这个秦大业有什么要求要提。

    刘远站着的时候,两人差不多高度,可是刘远一坐下,秦大业显得居高临下看着刘远了,只见秦大业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蹲坐了下来,话说你一个匠师,在讲求礼义廉耻的时代,总不能高高在上对着未来的东家吧。

    论身份,刘远可是掌柜,未来的东家;论手艺,在场没有一个跟说跟刘远相提并论;说到地位,那更不说了,刘远是刺史大人说的“半个读书人”,就是上了公堂,刺史大人也是让他站着听审的。

    所以,尽管有点不太情愿,姿势也有点难看,秦大业还是不得得蹲了下来跟刘远提条件。

    看了看一脸笑容的刘远,秦大业小心地说:“我们第一个要求很简单,就是在工钱方面,大伙希望掌柜的能在原来的基础稍涨二成,不知刘掌柜意下如何?”

    刘远还是一脸笑意,不说好,也没说不好,只是淡淡地说:“嗯,还有吗?”

    看到刘远没有拒绝,脸上的还是一脸笑容可掬的样子,秦大业一下子放下心了,继续提他的“合理”要求:

    “掌柜的,你也知道,一天到晚,大伙都很辛苦,有时吃得不好,干起活来也没什么jīng神头,我们希望一rì三餐,餐餐有鱼有肉,每个月最好还要去酒楼小摄一顿,维持一下感情。”

    “嗯,还有吗?”刘远还是那话句。

    秦大业双眼都放光了,心想小伙子就是小伙子,rǔ臭未干,这么沉不住气,就是再缺人也不能表现这么沉不住气啊,不过这样最好,自己可以多捞一点好处。

    “也没多少要求了,就是要是我们匠师、学徒、伙计有个头晕身热的,掌柜的要出钱请郎中看病,负责到底;住的地方也不能太简陋了,匠师每人一间房是不能少的,要是配个丫环就更好了,学徒、伙计最多二人一间,要不然太挤;一年到头,夏衣二套、冬衣二套也不过份吧,逢年过节,有个红包就最好,对了,不能打骂我们,有什么事,以和为贵,工作时要签合约,对了,把刚才的条件也写进去,在官府处备案,一签最少三年,五年就最好。”

    “就这么一点要求了,刘掌柜的,你看怎么样?”秦大业笑呵呵地说。

    这么一点要求?

    工钱一涨就要涨二成之多,吃要jīng、住要好、病了要负责、还要配个丫环侍候,连衣服什么的都要包了,不能打也不能骂,像大爷一样供着,一签最少要签三年,一下子就想拿三年的肥约,还说这只是一点要求?

    一旁的阿义听到,气得脸都红了,这要求太横蛮了,只听过店大欺客,现在倒好,宾大欺主了。

    少爷,你可千万不能答应啊,这太过分啊,看着刘远始终都是一脸笑容的样子,阿义心里都不知多焦急,生怕刘远因为缺人,不顾后果同意下来。

    刘远看了看那一张张期待的脸,站了起来,笑了笑:“秦师傅的要求提提得很到位啊,要求也不过分。”

    秦大业一行人,闻言心中狂喜,以为刘远屈服了,这下好rì要来了,现在秦大业还有点一点懊悔,责怪自己为什么不再胆大一点,再提多一点要求。

    不过,他们没高兴多久,刘远语风一转,掷地有声地说:“不过,我一条也不答应。”

140 舌如巧簧

    刘远的话就像一盘冷水,一下子把正在发着黄梁美梦的一票人淋醒。

    谁也没想到,刚才看起来很好说话的刘掌柜,那脸怎么就像六月的天,说变就变。

    “刘掌柜,这~~~你要不要再考虑一下?”秦大业没想到刘远竟然这样强硬,一开始好端端的,那脸说翻就翻,真让人有点措手不及的感觉,他有点心虚地说:“你看,在这里站着的,都是手艺娴熟的匠师、伙计还有学徒,这些都是很适合的人选,现在你很难找到这么合适的人了。”

    刘远冷笑一声:“人?我看你们全是大爷吧,你说要涨工钱,这个好说,只要你有能耐,别说二成工钱,就是二倍我眉头也不皱一下,可是你呢,又是这样又是哪样,要求甚多,我请你们回来是干活的,不是当神一样供奉的,这店刚开张,要人手,这诚然不假,但要求这么多的人,刘某还真请不起。”

    “刘掌柜,那你出什么条件雇我们呢?”人群中有人叫了起来。

    “就是,我们有什么待遇,你给说说。”很快有人附和道。

    刘远伸出了一个指头说:“每人每月一两银子。”

    什么?一两银子?

    众人一下子就闹开锅了,一个月才一两银子,这怎么够,那洒楼里jīng明的小二哥,一个月也有二两银子啊,一两银子对学徒来说,勉强还算过得去,可是对那些熟悉的匠师,这不是侮辱吗?一个手艺jīng湛的手饰技师,待遇还没一个小二高?换谁乐意啊。

    “刘掌柜,你这是什么意思?”

    “我没听错吧,一个月一两银子,你也太不把我们当一回事了。”

    “就是,以前玉满楼和金玉世家是冤家、死对头,那也不关我们的事啊,今天不是特地过来报复的吧?”

    “对啊,昨天晚上连夜派人对我们说,我还以为很有诚心的呢,原来是戏弄我们,看我们笑话的。”

    众人一下子不乐意了,秦大业更是大手一挥:“大伙走,咱另让人当猴耍了。”

    “走”

    “我也走.......”

    眼看众人快要走了,刘远突然叫道:“等等,你们不等我说完走吗?”

    秦大业的弟子三顺不乐意地说:“说什么,一个月才一两银子,这工作,不做也罢。”

    刘远一下子踩上那木桩子,大声招呼着众人说:“诸位,等等。”

    看到刘远再次说话,一众人停下脚步,扭过头来,看他要说些什么,要是涨工钱还是什么的,毕竟这么多人,也没那家金店吞得下,特别是那些手艺好的师傅,那工钱不是一般的高。

    刘远笑着说:“我所说的一两银子,并不是每个月只能从我这里拿一两银子,这一两银子,叫基本工钱,意思是一年的十二个月,无论生意好坏,只要你给我工作,这一两银子是雷打不动发到大家手里,让大家维持每月最基本的生活开支。”

    “以前诸位领的都是月钱,一个月无论做得再多,再好,也是东家赚的,做得多,做得好没奖励,要是弄坏了首饰什么的,还要赔偿,工钱不加反而减了,活多的时候,一天做到晚,就是没什么活干,东家也找活让大伙干,让大伙不得安生,要是有事,请假多了,赚的工钱还不够扣,结果大家干活都不得劲,对不?”

    刘远的一番话,简直就说到众人心炊上,做得再多,一个月也就那么一点银子,左减右扣的,一个月拿到手里的,都少了一截,有时候不舒服不想干什么的,东家可不管这些,拿了钱就得玩命给他干,手艺好的匠师还好一点,东家要依赖他赚钱,态度还算和谒,可那些学徒、伙计就不同了,干得不好,大巴掌抽,那还是轻的,碰上东家不高兴,直接就是用大木棍侍候,一提就是泪啊。

    于是一个个频频点头,眼睛看着刘远,看他有什么要说的。

    “跟我干就不同了。”刘远继续诱惑道:“每个月,只要做完了一定数量的首饰,那恭喜你,你这个月的任务完成了,剩下的时间里,你每多做出一件首饰,就可以多挣一份银子,下有保低,上不封顶,我在这里打保票,只要踏踏实实的干,那一个月下来的工钱,绝对比你在玉满楼拿得多,还要多很多的那种,只要完成了规定的数量,你可以继续挣银子,碰上家里有事、身体不舒服或想个窑姐谈谈心情什么的,都不用扣钱,伙计也一样的道理,每个月卖出一定数量的首饰,以后每多卖一件,也可以多提成,多拿银子。”

    “当然了,如果你老是偷懒,闲事屁话多,手艺不jīng,一个月赚不多,或者还不够规定的量,那就是你自己的问题了。”

    一个看似新入行的学徒小声地问道:“刘掌柜,像我这种刚学不久,手艺还不熟,要是做不够那规定的量怎么办?”

    刘远笑着说:“那只能领保底的一两银子了,不足一两,全按一两足额发下,不过,一个人一年有三个月领保底的,不好意思,你挣得少不是为我省钱,是你没用,占住茅坑不拉屎,自己卷铺走人,我这里可不养废物,各人各凭本事,谁挣得越多,就越明他越能干,我反而越喜欢他。”

    一个姓陈的匠师有点担心地说:“要是大伙为了快,不管做得好不好都交上去,到时卖不出去怎么办?”

    “这个简单”刘远打了一个响指说:“我会请QC检查,对了,QC你们不懂,也就是把关质量的人,做得合格的才算,不合格的要拿回去返工,要是弄坏的,还要照价赔偿,当然了,你们有手艺清湛的技师,也有刚刚入行的学徒,还有只负责售卖的伙计,到时会有不同的分工,如做jīng细一点首饰工钱会高一点,打磨材料这些则会低一点,到时都会详细的说明。”

    刘远看了看一群被他说得有点意动的人,继续说道:“至于吃和住,诸位放心,和你们以前在玉满楼相比,只好不差,那打人什么的,更不会,你们什么时候听说过金玉世家的刘掌柜,也就是本人什么时候打过人了?闲话不多说,有意思跟着我干的,请到金玉世家哪里报名,这里我刚刚接手,还要修葺、装饰一番才能重新开张,诸位,请吧。”

    说完,刘远就径直走进玉满楼找小娘还有杜三娘去,顺便看看怎么整修一下,这里换了主人,怎么也要做点改变,以示自己的存在不是?

    这就走了?

    刘远一走,玉满楼出来的那些人面面相觑,不知怎么办了。

    “老陈,你觉这刘掌柜说得怎么样?”一个姓金匠师小声问关系还得不错的陈大匠。

    “嗯,听起来挺不错,再说刘掌柜这人,在扬州声名还是很不错的,小金,心动了?你可是我们这里手脚最麻利的,真是那样的话,你可发财了。”

    姓金的匠师点点头说:“的确有点这个打算,再说了,再说刘掌柜是文曲星下凡,跟着他干,说不定能沾点福气呢。”

    两个师傅一讨论,下面的人好像一窝蜂地讨论开了。

    “这样好像不错啊,多劳多得,时间也可以好好安排。”

    “就是,就是,刘掌柜的手艺大家都看见了,跟着他干,说不定他指点几下,以后一世衣食无忧了。”

    “我也是这样想的,刚才你们听到没有,刘掌柜保证,说只要努力,赚的肯定比以前多。”

    “是啊,吃住什么的,也说过比以前只好不差呢。”

    “干了,反正闲着也是闲着,再说我们玉满楼出来的,声名可不是很好,都是那该死的陈昌拖累的,看到没有,都没什么掌柜来这里挖人,估计信不过我们,大的有自己的匠师,现在也算是淡季,不需要再请;小的请不起,因为我们不少工钱是很高的;中间的还在犹豫,你自个好好啄磨吧,我先去报名了。”

    “哎,等等我,我也去.......”

    有一个人带动,很快,有了刘远的人品和保证、那些诱人条件,一个个都往金玉世家走,跑去报名了,刚才那什么临时结建起来联盟,一下子就土崩瓦解,秦大业拉了好几个,可是没一个人理他。

    “那个,师傅,我家几口子人,就等着我拿点工钱回去吃饭,手停口停,我,我先走一步了。”看到大家都走了,秦大业的亲手教出来的徒弟不好意思说了一句,撒步就跑。

    转眼之间,二三十人一下子只剩下秦大业一个人了,在场的,都是找碗饭吃的,没那么多花花肠子,有nǎi便是娘,给谁不是打工?刘远那番说到心炊的话,一下子就打动了众人,一个个都跑去金玉世家报名去了,那秦大业说得倒是好听,可是拿不出真正的实惠,谁又真正在意他,连他一手调教出来的弟子都跑了。、

    秦大业的脸sè一会红一会青的,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没去金玉世家,扭头走了。

    估计还有后路吧。

    “刘远,你太仁慈了吧,完成任务了可以多拿银子,zì yóu安排时间,那些人还不作反啊。”一直在窗边倾听杜三娘有点担心地说:“他们这些人,很多人都不敢用的,你没降工钱都算不错了,为什么保证比以前赚得多,吃得好,住得好,以后不就难管理了吗?”

    小娘也担心地说:“师兄,三娘说得对,这样对他们也太好了吧。”

    刘远嘿嘿一笑:“固定工钱的,再自觉、再逼迫也是有限的,哪能调动他们的积极xìng,你们把心放回肚子里,嘿嘿,我刘某人什么时候干过吃亏的事?”

    小娘和杜三娘没见识过后世那些资本家的手段,真是榨干骨头你还得谢他呢,仁慈?到时候再说吧。

    “啊~~啊~欠”刘远突远突然打了一个长长喷嚏,用手擦了擦鼻子,自言自语地说:“大白天打喷嚏,是哪个美女想我啊~~~~~”

    而此时,一辆由清河赶往扬州的豪华马车里,一位衣着华贵、表情严肃的中年人啪的一声把手里酒杯扔在地板上,恨恨地说:“气煞我了,气煞我了,该死的刘远,竟然欺我崔家无人,管家,赶车的老六没吃饱饭吗?叫他快点........"

141 诚不欺我

    “这里拆掉”

    “这挖一个槽,弄点花种在这里,到时可以把地方隔开,屏风都省下。”

    “这里摆几张沙发、马扎,方便客人休息一下。”

    “把那窗户开大一点,这样光线更好。”

    在玉满楼内,新主人刘远不停地对着摆设指指点点,几个新买回来的工匠跟在后面一边应一边记着。

    “主人,那个,什么是沙发?”一个白sè苍苍的木匠小心翼翼地问道。

    刘远扭头一看,马上认出提问题的人是一个叫老白的老木匠,老白人如其名,人老发白,不过他木工非常jīng湛,听说给前朝修过行宫的,也就是因为这样,最后贬为官奴,几经转手,最后被刘远买下,因为人品好,手艺jīng湛,他也是这些工匠里无形的首领,说话很有份量。

    对了,刘远一拍脑袋,忘点忘了这是初唐,现在没什么坐具,很多人都是跪坐,只有非正式的场合会出现从胡人如里传来的马扎,哪里有什么沙发,刘远平时也是弄一个木墩子坐坐罢了。

    不过,刘远早有准备了。

    “老白”刘远直呼其名道:“沙发是我想出来的一种坐具,我画了图纸,你是木工里的老行尊了,就看着图纸打造,有什么不明白,自个好好啄磨,对了,我还设计了逍遥椅、太师椅等,这是我自用的,给我打造出来,记得用上好的木材,钱银不够,找赵管家支钱。”

    刘远说完,拿出几张事先画好的图纸,交给老木匠老白,这是他闲时画的,都是一些桌椅的草图,一个坐惯、躺惯的后世人,突然要跪坐,别提多别扭了,那腿也痛得要命,只是一直找不到合适的人,只能作罢,现在有了老白一干匠人,自然要做出来。

    人是奴匠,不用给工钱,也就是费点材料而己,为了自己的美好生活,刘远自然不会吝啬。

    “咦,这些东西好新奇,让我想想,嗯,虽说有点新奇,不过以老奴的手艺,应该没什么问题,主人,你这个沙发、逍遥椅什么的,什么时候要?”老白寻思了一下,以他的目光和经验,刘远拿出来的东西,虽说有点新奇,见都没见过,不过目测工艺还是挺简单的,自信作出来的没什么困难。

    刘远笑着说:“那太好了,尽快吧,做好了,就让人送到我的新宅子上。”

    早点做好,早点脱离跪坐之苦。

    “是,主人,老奴一定加紧时间完成。”老白连忙应着。

    ”刘远,你说,这里要不要改一个名字啊?”一旁的杜三娘突然说道:“这玉满楼是陈昌所创,现在己经是物是人非,这名字,也得改一下了吧。”

    小娘也点点头说:“三娘说得对,师兄,改个名字吧。”

    对啊,刘远一拍自己的大腿,老实说,还差点忘记这事了,刚才自己还叫他玉满楼呢,皇帝登基也得换国号,刘远一接手不是马上就重新搞过装修吗,换个名号,一来新人新气象,二来淡化它的印记,这也是一件大事情。

    “小娘,你来说,这间玉满楼改什么名字好?”

    “这种事,师兄你拿主意就行,小娘全听师兄的。”小娘听到刘远征求她的意见,这是刘远心里有她,这让小娘非常高兴。

    不过,她习惯地“听”师兄的。

    杜三娘有点吃醋地说:“刘远,不如就小娘金饰好了,再不然就叫刘袁金饰,你们两个人的姓都在这里了,袁和远还同音呢。”

    小娘笑嘻嘻地拉杜三娘说:“我有金玉世家了,师兄,这里不如叫三娘金饰吧,三娘艳绝苏淮,整个扬州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用三娘的名义,生意肯定红红火火。”

    “小娘,还是用你的名字好。”

    “三娘,用你的名字最妥当。”

    两女当场就你推我让的在说了起来,一旁的刘远脑袋都出现黑线了,这两个小妞,好像太不把自己放在眼里了吧,做生意呢,你以为是过家家啊,你一言我一语的,好像就没一个说完之时。

    刘远苦笑着说:“好了,两位小姐不用争了,我己在想好新的店名了。”

    “叫什么?”两女异口同声地问道。

    ”金玉世家。”刘远毫不犹地说。

    小娘心里暗喜,不过还是犹豫地说:“师兄,那不是有两家金玉世家了吗?”

    “是啊,会不会把人扰乱的?”杜三娘也在一旁附和道。

    “嘿嘿,这个简单。”刘远得意地笑了笑:“金玉世家,还是叫金玉世家,玉满楼,我们就叫金玉世家二号分店,这样的一来,客人一看,就知道这里卖的,和金玉世家是同样的品质,一样jīng巧、一样可靠,不光如此,我希望在大唐三百六十个州府中,以连锁的方式,每个州都开设一间属于我们金玉世家的分号,每一间分号,都是用金玉世家的名义,而用从二开始排排列,这样一来,整个大唐都可以买到我金玉世家出品的优良首饰,而我金玉世家,将会成为大唐首屈一指顶级商号。”

    小娘和杜三娘看完,有点吃惊地看着刘远,眼里满是崇拜之sè,她们没想到,刘远的志向这么高远。

    从这一刻,小娘才真真切切感到,原来师兄当rì说,要把金玉世家打造成大唐最大、最好的金店,现在看来,绝不是戏言。

    招揽完原属于玉满楼的匠师,安排完玉满楼的改造,刘远马上又吩咐跟着自己身边的阿义去准备马车,又得去印刷工房哪里看看,现在到底搞得怎么样了。

    “我现在回家,看看工房那边的事进行成怎么样,你们两个呢?”刘远扭头问小娘还有杜三娘的意思。

    这二条可爱的“跟屁虫”。

    小娘刚想说话,杜三娘马上拉住她,抢先说:“刘掌柜是干大事的人,奴家这些小女子就不妨碍你干活了,小娘,听说李记绸店又运来一批上好的江南丝绸,还有,杂货铺哪里,好像那些胡商又送了新货过来,听说还有很多好玩的玩意,我们看看去。”

    “好啊,三娘,我们一起去。”小娘犹豫了一下,很快就同意了。

    不是她喜欢那些玩意,而是她觉得,师兄干大事的时候,最好不要妨碍他。

    两女没跟着,刘远也不介意,反正现在不是玩,而是工作,她们不跟着,也是好事。

    于是,刘远又马不停蹄地回到新宅子后面新起,用来做印刷的工房。

    墨韵!

    刺史大人书写的两个二个龙飞凤舞、粗大如斗的字刻在一块牌匾上,公而堂之挂在工房的门上。

    要进入工房,要经过两道关口,一道是宅子的护院,别一道则是守护在工房外面家奴,这不能怪刘远太小心,这活字印刷,可是刘远的未来一条大财路呢。

    “东家,您来啦~”郑老头一看到刘远来巡察,马上迎了过来。

    “整理得怎么样了?其它人呢?”刘远有点好奇地问道。

    整间工房,也没几个人,像油墨、纸张、雕版什么的不少,可是那活字还有老古师傅,都没见踪影,搞什么?

    郑老头习惯地看了看四周,看到没人了,这才一脸jiān笑地说:“东家,这里只是摆个样,做给别人看的,到时大量印刷,我啄磨着到时会有人来参观,就弄个假象,真正的印刷,就在后面呢。”

    说完,领着刘远从一大堆纸张、杂物中现出的一条小小通道,穿到后面,突然豁然开朗,原来里面别有洞天:几个奴隶正在熟悉地把纸张、油墨、印板等东西整理好,老古师傅则是很认真地把一箱箱己经雕好的活字细心在一个木架子上摆好。

    妙啊!

    这么大的印刷工场开张,谁知崔刺史他们这些官员什么时候来巡查一番,或有同行、朋友来参观什么的,至时外人一来,就停下时面的活,跑到外面做做样子,掩人耳目,这样一来,活字印刷的秘密就可以保住了,到时凭质量还有价钱,垄断书籍的发行、大发横财简直就是手到擒来。

    “想得比我周到,干得不错。”刘远对他伸出了一个大拇指赞道:“郑师傅,你办事,我放心。”

    这是很高的赞扬了,郑老头那老脸快笑成一朵花,一边笑一边谦虚道:“东家过奖了,这是小老应做的,应做的。”

    “老古师傅,这活字我看你这样放,到时找的时候,会不会很费时间找出来?”刘远看到老古把那些己经制好的活字一捆一捆地放在架子上,这封闭的空间,有好几个大架子专门是摆活字,要算一下,光是常用的活字有二三千,到时找一个字,怎么找啊。

    刘远准备自己一早就准备好的拼音方法抛出去,用字母的方式排列,准备让众人再大吃一惊。

    “东家,这个简单啊,分好类就行了,老实说,刚开始有点难,不过掌握方法后,闭着眼睛也能找到,一点也不费时。”老古师傅高兴地说。

    有方法了?闭着眼睛也能找到?

    刘远吃惊地说:“你用什么方法?”

    “偏旁啊再加笔画数啊,刚开始我也不知道的,不过我和郑工头想了几天才想出来的,这方法挺好使。”

    对啊,华夏的文字,都是象形字,用偏旁还有笔画的方法,的确可以很好的分类好,例如一个“偏”字,就可以把它放在“亻”的一类,那“扁”字一菜九笔,只要分类好,的确很容易找出来,相毕升发明活字印刷之时,也没什么拼音字母区别,人家还是印得飞快吗。

    都说古人的聪明才智是很超群的,古人诚不欺我啊,几天就想到这么好的办法,这让本想再一次大出风头的刘远也折服了。

    “东家,你放心,今天肯定能安置好,明天就可以正式开工印刷赚银子了。”郑老头高兴地说。

    “现在先印什么?”

    郑老头恭恭敬敬地说:“诗经,原版的诗经,然后还有苏大学士他他注释过的诗经,而东家发明的那些标点,也会在头一次在注释版中使用,对了,东家,我们头一批印多少?”

    “每种先印一千本试试。”

    “是,东家。”

    刘远看了看,满意地点点头:“不错,这里有你还有老古师傅在,我就放心了,好好干,晚点我让天府酒楼送二席酒菜来,你们好好享用,明天就给我甩开膀子干。”

    “东家仁慈啊,在这里谢谢东家了,到晚上,小老一定要好好敬东家几杯。”郑老头闻言一喜,连忙说道。

    “免了”刘远摆摆手说:“晚上还有事,就过样吧。”

    崔刺史有请,要把玉满楼抄没的东西折成银子,方便入库,其实就是官商勾结的一出老戏,刚刚吃到甜头的刘远自然不会放过大捞一笔机会,有银子赚又能搞到和官员的关系,一举二得,爽啊。

    刘远说完,转身就走了。

    “东家慢走。”郑老头还有老古师傅都一脸恭敬地说。

142 官商勾结(上)[求首订]

    天sè昏暗,夜幕刚刚降临,“吁---‘的一声,一辆豪华马车缓缓停在扬州府衙的后门。

    “刘掌柜,这边请,司马大人己经在里面候着你了。”一早得到吩咐的门史,如迎上宾一样把刘远欢迎了进去。

    为什么那些见不得光的交易,总喜欢选择在晚上的时候来交易呢,来的时候,刘远不是堂堂正正从前门进入,反而有点偷偷摸摸的从后面潜入,好像一只过街的老鼠一样,弄得刘远自个都有点郁闷。

    不过一想到从中获得的好处,刘远心中又由得意了起来:这州衙的后门,也不是谁都能进的呢。

    “好的,有劳官差大哥了。”刘远一边说,一边若无旁人把一块大约二两重的碎银塞到那门吏的手里。

    俗话说:阎王好过,小鬼难缠,一个貌似不起眼的小门吏,在关键时候,说不定能派上大用场,反正今晚是来发财的,刘远出手也大方了起来,一出手就二两碎银,收买一份人情再说。

    “好说,好说,掌柜的,小心看路。”深谙此路的门吏很麻利地把银子揣进腰里,低着头,弯着腰,很用心为刘远提灯引路,生怕刘远摔倒一样。

    有钱能使鬼推磨,何况一个小小的门吏。

    穿过后花院,就看到挎着腰刀在走廊里站着的赵捕头,刘远连忙走上去,笑着说:“赵捕头,你也在啊。”

    “你下去吧,好生守好门。”赵捕头挥手让门吏退下,然后热情地拍了拍刘远的肩膀说:“刘兄弟,你终于来了,跟我走吧,刺史大人、还有司马大人都在等着你呢。”

    果然是无利不赶上早,刘远天一黑马上就赶来,没想到几位大人己在哪里候着了。

    “有劳赵捕头引路,刘某还要刺史大人、司马大人等候,真是罪过了。”刘远心头一凛,连忙说道。

    “不急,时间刚刚好,你跟我走就是了。”

    于是,赵捕头在前面引路,刘远小心的跟在后面,不知是不是准备交易变卖,里面的下人还有奴仆都不多,看来这些事的确是越少人知道越好,难怪赵捕头暗示自己晚上才来。

    “刘老弟,你是第一次和官府合作吧?”走着走着,赵捕头忽然低声说道。

    “正是”刘远连忙说道:“不知其中要注意一些什么,还请赵大哥不吝指点一下,事后必有一份孝心奉上。”

    赵捕头暗暗点头,心想刘远真是太会上路了,于是,他一边走,一边压低声音说:“一会机灵点,顺着刺史大人的话说,还有,那些没收上来的东西,你大不可按市价,给个七八成就不错了,刺史大人指定你来收,其实就是让你得这份好处的。”

    这些果然是金玉良言,刘远闻言连连点头。

    他听出赵捕头的意思:钱再多,也是皇上的,只有落在自己的口袋里,那才叫实惠。

    “祝贺赵大哥了,今晚有份出场的,肯定刺史大人的心腹之人,赵大哥深得刺史大人看重,前途不可限量啊。”刘远说完,又特地压低声音说:“赵大哥这次也能捞上不少好处吧?”

    听到刘远说自己是崔刺史的心腹,赵捕头心中难免一阵得意,不过说到好说,有一点郁闷地说:“哪有,都是官老爷们吃肉,我们这些小卒子喝口汤罢了,刘兄弟,看你也不是外人,也不瞒你说,这次变卖,刺史大人还算公道,只拿六成,司马拿二成,主簿、我、还有参与抄家的兄弟,只可以分其中二成,僧多粥少啊。”

    六成?二成?

    看来做什么,还是做一把手吃香啊,有好处,一个人拿六成,手下还说他仁慈。

    二人一边说,一边往前走,很快来到一间灯火通明的厢房,赵捕头让刘远先在门外候着,他先进去禀报,很快,刘远也被邀请了进去。

    “小人参见刺史大人、司马大人。”刘远一推开门,就看到崔刺史还有赵司马正在下着围棋,厢房内摆了一个个托盘、木箱,都用红布盖着,猜出得没错的话,从玉满楼查抄的那些金银首饰、玉石、翡翠等物,都放在这里了。

    崔刺史手执一枚白sè的棋子,看样子正考虑着怎么下,看到刘远来了,只是轻轻点了一下头,接着继续想着下一步子怎么下,而赵司马则是很和蔼可亲地对刘远笑了笑,大加赞赏地说:“刘掌柜急官府之急,大夜里还主动来衙门帮助解决这些杂物琐项,其心可嘉,实为商人之楷模。”

    真不愧是当官的,一番话说得四平八稳,滴水不漏,明明是他们叫自己来吃下那些抄没的金银首饰,准备官商勾结,来个刀切豆腐两面光,都有好处,现在经他嘴上一说,好像说明抄没上来的东西,都是很难处理的东西,刘远这番前来,还是抱着一颗为官府解忧的心。

    这话说得,实在太有水平了。

    刘远连忙说道:“能为各位大人办事,这是小人的福气。”

    赵司马指着一旁手拿着笔纸的小吏说:“这位是负责登记入库的王书簿,你们慢慢看吧。”

    “是,司马大人。”

    赵司马说完,便不理会刘远,因为崔刺史手中的白子己下,轮到手执黑子的他下了。

    这就是境界啊,现在进行着一大笔的交易,两位大人竟然还有心思下棋,刘远不得不佩服这两个人,换作自己,一早就在一旁盘算,怎么能拿到好处,能拿多少好处........

    “刘掌柜,请吧,这次查抄回来的东西,都在这厢房之内。”王书簿用手轻轻一拉,把一个托盘上的红布揭去。

    红巾一揭去,露出一盘金光闪闪的头钗,在烛光的照耀下,金光闪闪,满室生辉啊。

    刘远拿起其中一枚准备细看一下,一拿起,沉甸甸的,一拿到手,马上就知这是真品,放在灯光下轻轻把玩,只见头钗做工jīng细、款式新颖,那隐蔽处,赫然有一柄小巧的玉如意,这正是玉满楼的标记。

    不错,这正是玉满楼查抄真品,出自老匠师之手,放在金水街,也是上等的货sè,可惜,这样好的首饰,还没有卖出去,就被官府没收,正是应了那句话:机关算尽太聪明,反误了卿卿xìng命。

    再过几天,按自己原先说好的,还得再搞一次优惠促销活动,自己还愁首饰准备得不够充足呢,因为金玉世家只有自己一个人,最近事又特别多,现在好了,有了这一批首饰,只要把玉满楼的标记抹去,再刻上金玉世家的标记和暗记,马上就可以投出去了。

    事实上,玉满楼做出来的东西,质量还是很不错的,没点真功夫,哪有这么容易坐稳扬州金店的头一把交椅呢。

    放下了头钗,刘远又开始把红布一一揭开。

    这托盘装着的是手镯,咦,这款没见过的,估计是准备新推出的吧,不错不错。

    这盘是项链,材料倒是十足,不过款式有点陈旧,可能要多打点折头抛掉。

    刘边一边看,一边心里暗暗盘算着,而一旁的王书簿,则是一直跟在刘远的后面,准备随时商量一样。

    不知不觉,走到靠近窗边那张案首上,上面摆着两个托盘,刘远双手一伸,一左一右,一下子把两块红布拉开,这次红布一拉开,刘远顿时有眼前一亮的感觉:好东西都在这里了。

    左边那盘是是名贵的材料,有猫眼、玉石、翡翠、玛瑙、珍珠等物,右边则是一个个用jīng致红木箱子装起来的首饰,堆得就像一座小山一样。

    刘远知道,玉满楼以前有个贵宾室,里面全是做工jīng细的一些上等珠宝,都是出自手艺jīng湛老匠师之手,用料上乘、做工jīng细、款式新颖,现在看来,都在这里了,不过,粗略估计一下,应不止这点数目的啊,不用说,肯定是崔刺史他们己经挑过一遍, 把好的挑下,虽说不一定进自己的腰包,也有可能用来打点上司什么的。

    那个衙门没个小金库什么的。

    刘远随意打开一个盒子,是一柄手工很不错的金如意,以黄金打造,镶嵌以玉石、猫眼,少说价值也在百两之上,刘远玩赏了一下,正想放回去,突然停住,把金玉意拿到手上细眼一看,顿时呆眼了:按它的设计,应是在如意的柄上镶上七颗漂亮宝石,可只是现在只剩六颗,那镶嵌处有刀痕,看样子,有人用小刀把硬是把最大最漂亮的那颗宝石给撬走了。

    尼玛,这也行?

    跟在王书簿干咳二声,一脸不在乎地说:“嗯,这件估计还没来得及做完,刘掌柜,我们再看看别的吧。”

    还没作完?刘远把金如意翻了翻,上面玉满楼的标记清晰可见,按做首饰的规矩,只有做好了,无误了,可以拿去直接出售的首饰,才会打上自家的独家印记,现在这主簿睁着说瞎话,刘远只是笑了笑,仍旧放在原处。

    不怕你有问题,问题越多,这价钱越好压。

    刘远开始又看起那些名贵的材料,看起来不少,不过仔细一看,稍稍有点失望,要不是品质不够好,就是个头不够大,没有次品,但特别好的材料也没有,中规中矩吧。

    很明显,这东西让人过滤了一遍,看着崔刺史还有赵司马那淡定的样子,不用说,十有仈jiǔ进了二人的腰包。

    “嗯,东西挺多的,可惜个头都不够大。”刘远一边看,一边自言自语地说。

    这话王主簿听见了,不过没什么表示。RS

143 官商勾结(下)

    简单的检测后,就是漫长的估算。

    首饰不是瓜豆,也不是石头,每一件不是金就是银,不同的款式就有不同的价钱,不同的材料,价格也有所区别,特别那些贵重的材料,鉴完成sè又得看个头的大小,玉满楼在查封前,那可是扬州首屈一指的大商铺,二层半的小楼,饰品琳琅满目,多不胜数,现在要刘远一个人来一次盘点,简直就是一项大工程。

    工作繁重,再加上为了鉴别时有足够的光线,里面又灯笼又是蜡烛,空气里都有火气,不到半个时辰,刘远的衣衫己湿了一大片。

    都是汗啊,早知这样,带几个弟子来清点好了。

    难怪崔刺史指定要自己,一个刘远和他的关系搞得不错,他相信刘远的人品;二来这里这么多值钱的东西,整个扬州能一次吃下这么多的货的,还真没几个人,而刘远刚好二个条件都符合,一来二去,刘远的确是最合适的人选。

    “huā开富贵头钗三十八枚”

    “白玉如意八支。”

    “七彩镶石金如意四支”

    “普通青金头钗一百二十八枚”

    “中等白玉二十二块”

    “上等滚圆珍珠半斗,中等珍珠二斗”

    “中品猫眼六颗,其中二颗有破损”

    ..........

    清算到后面,刘远也懒得一件件清算了,抽几件检查,没问题就直接清点数量,碰上那些廉价的东西,直接就按王主簿的数目清算了事,只有到了那些jīng品,名贵的材料,这才用心查看一番。

    饶是这样,刘远足足huā了二个时辰,这才勉强清算、估价完毕,弄完后,整个人好像从水里捞出来一样。

    一看那个粗略的估价,刘远倒吸了一口冷气:金玉世家能力压玉满楼,绝对是自己的营销、广告做得好,再加上自己会取巧,硬生生推上去的,但是论到〖真〗实的硬实力,金玉世家还真的只配给玉满楼擦鞋,虽说崔刺史等人“洗劫”了一次,现在摆在这里的东西,价值还高达一万两到一万二千两左右。

    一万两,这是什么样的概念,一个美艳的新罗婢不过是十两,一个强壮的昆仑奴二十两顶天了,一头健壮的小母牛,不过也是二三十两,一万两,可以买一千个美艳的新罗婢或五百个强壮昆仑奴了。

    要是买新罗婢的话,一天换一个,夜夜做新郎,也得三年才能轮上一遍“袁光头”作掌柜之时,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整个金玉世家所有饰品加起来的总值,也就是四五百两。

    也就是说,一个缩了水的玉满楼,相当于三四十个袁掌柜时代的金玉世家,这实力,难怪在金水街一枝独秀。

    刘远不顾仪态用衣袖抹了一把汗,重重呼了一口气,扭头对同样一脸疲惫的王主簿说:“主簿大人,小的清算完了,现在我们可以议价了。”

    “此事我只负责统计,至于价钱方面......”王主簿没有说话,只是用目光示意了一下一旁的崔刺史。

    他的用意很简单,这价钱的多寡,那是刺史大人说了算。

    这样看来,今晚在场的,应该都是崔刺史的心腹之人了,一个司马、一个捕头、一个主簿、一个门吏,有里有外,有了这几个人,的确可以把整个府衙的权力牢牢掌握在手中了,这才是为官之道啊,在重要的部门,都安插上自己的心腹,这样一来,有什么风吹草动,都逃不出崔刺史的耳目,在府衙里,他可以搞“一言堂”了。

    收到王主簿的暗示,刘远拿笔和纸,轻轻地走到崔刺史的后面,静静地看着:崔刺史和赵司马也不知下第几盘了,此刻下得正酣,每下一步都犹豫再三,刘远看看棋盘,只见在棋盘之内,黑白两子好像两条巨龙纠缠在一起,虽说刘远不jīng此道,不过也看得出崔刺史还有赵司马两力的棋力也就是半斤八两,旗鼓相当。

    一子错,满盘皆落萦,有时候胜负就在倾刻之间,刘远看得出,两人并不是故意拿捏,而是全副身心都沉浸于这棋海当中,虽说有点急,刘远还是静静地在一旁看着,连呼吸也不敢大声,生怕打扰了这两位扬州的大“BOSS”。

    当官就是好啊,在这里,崔刺史就是干什么,别人都得顺着他的意,现在不光刘远站着,连赵捕头还有王主簿也在一旁静静地候着。

    观棋不语真君子,把酒多言是小人。

    “铛铛铛~~”“风高物燥,小心走火。”

    “铛铛铛~~”“风高物燥,小心走火。”

    只是站了一会,外面传来清晰敲更之声,敲三下,也代表三更到了,三更,也就是晚上十一点到零晨一点,刘远估算了一下,现在大约是凌晨,不知不觉间,夜sè己经很深了。

    “赵老弟,这盘算是平分秋sè,你我都没好的方法破解,不如就和了吧。”崔刺史也被敲更声惊醒,看了一下天sè还有房间里的众人,不着痕迹地笑着对赵司马说道。

    赵司马更是干脆,把手中的棋子一丢,笑着说:“我也没好的法子,一早就想和了。”

    “哈哈哈~~~~”这两个扬州的“BOSS”相付一眼,哈哈大笑了起来。

    “刘远,等久了吧。”崔刺史先是喝了一口茶,然后笑着对刘远说。

    “没有,因为数目繁多,小人也是刚刚清点完毕。”刘远恭恭敬敬地回道。

    赵司马在一旁接上话头:“嗯,繁繁种种,的确有点多,刘掌柜,不知其中的价值,你计算出来了没有?”

    终于说到正点了,不过崔剌史这只老狐狸,一说到钱银这些事,他马上闭口不言,交由赵司马出面了,事实上,以他身为扬州刺史一职,和一个小小的商人讨价还价,的确有损身份。

    一说到价值,厢房里所有人都看着刘远,看看他计算出来的价值有多少,这价值的大小,直接关系到众人的福利。

    就像赵捕头刚才说的,有好处,齐齐分,刺史大人拿六成,司马二成,剩下的二成,则是余下众人瓜分。

    刘远看了一下自己的记录,小心翼翼地组织语言说:“这里首饰不下百种,各种材料也极多,根据统计,有huā开富贵头钗三十八枚、白玉如意八支、七彩镶石金如意四支、普通青金头钗一百二十八枚、猫眼八颗”

    “停!”崔刺史摆摆手说:“这里都是自己人,那些数目就别念了,开门山吧。”

    “是,是,大人。”听到崔刺史说是自己人,刘远突然感到有一种受宠若惊的感觉,虽说不明白崔刺史为什么自己那样另眼相看,不过以自己一个小小的商人,得到一州最高长官这样的看重,还真的挺感动的。

    “名贵材料还有名贵首饰不少,不过名贵材料很多的个头还有成sè不算顶尖,只是一般,有很多首饰也有破损的现象”刘远一边说,一边看着崔刺史的脸sè,看到他有点不耐烦了,马上斩钉截铁地说道:“按照市面上的估价,这里大约值一万两银子。”

    一万两.....银子!

    赵捕头还有王主簿惊得双眼都突了出来,虽说他们知道这次的的总值不少,但他没想到竟然高达万两之巨。

    崔刺史和赵司马对视一眼,彼此都暗暗点头,像他们这些做大事的,做之前心里都有一个底,绝对不做没有把握之事,其实一查抄回来,他们一早就找人估过价了,大约价值为一万五千两,不过他们替换、贪没了一部分jīng品,而崔刺史对宝石特别喜爱,不光把材料里大的、好的全挑走,有些镶在首饰上的,也让人用利刃撬走。

    就是这样,刘远还估出一万两的高价,不得不说,这个价很老实,很公道了。

    赵司马点点头说:“刘掌柜,刚才你说市价值一万两,我想,你不会出这个价钱,不知你愿意出多少呢?”

    一万两,那是这些首饰材料的价值,卖给刘远,自然卖不了这个价钱,要是准备卖一万两的话,也不会让刘远偷偷走后门了,商人是无利不起早,总不能一点也不让他赚吧。

    刘远伸手扬了扬,再竖起一根手指头:“六千两。”

    赵捕头楞了一下,有点不太乐意地说:“刘掌柜,一万两的财物,你只给六千两,少了一点吧,按规矩,最少也少七成啊。”

    每少一点,赵捕头就少分一点,刘远一张口,最少一千两银子就没有了,一千两的二成就是二百两,这两百两,赵捕头最少也能分个三四十两,于是忍不住问了出来。

    刘远笑着说:“赵捕头,这银子是少一点,不过你也知道,出了假冒那件事,玉满楼己经是过街老鼠,人人喊打,谁还敢购买他的首饰?再说我也不知他没有没这些首饰中掺假,估计多是要回炉重造,这中间的人工还有成本就难计算了,一着不慎,里面真有假货,我还得赔上银子,所以,这六千两真的很合理了。”

    刘远最擅长就是察颜观sè,刚才崔刺史还有赵司马的表情,刘远一点不剩全部捕捉到,有了玉满楼的前科、有崔刺史的关照,现在还挑出那么多毛病,崔刺史都说刘远是自己人了,摆明就要给刘远好处,要不是再开低一点,多赚一点,刘远就真的跟银子过不去了。

    “都是自己人,刘掌柜此前又修河务有功,我看”

    这价钱己经达到自己的理想线,反正这银子再多,也不是自家的,赵司马刚想说好,没想到一下子被崔刺史打断了:“什么?这些假冒的首饰还能卖三千两?嗯,不错,不错。”

    赵司马楞了一下,马上附和着道:“对对对,刺史大人英明,查封了一家制假售假的金店,最后把那些假冒饰品卖了三千两的高价收归国库,真是我大唐官员的楷模。”

    三千两?不是说六千两吗?崔刺史不会聋了吧,可是赵司马怎么也听错了?

    刘远脑里一个激灵,马上明白崔刺史的意思了:收入国库的,的确不用六千两,三千两收归国库,而另外三千两嘛,崔刺史、赵司马他们辛苦了这么久,总不能空手而归的,对吧?

    “不错,这批首饰有质量方面的问题,我金玉世家愿出三千两购下。”刘远一脸认真地说道。

    众人面面相觑一眼,然后心有灵犀地哈哈大笑起来。

    价值过万两的东西只huā了六千两购下,这还是往低了算的,刘远可以狠狠大赚一笔;崔刺史他们除了先挑出来的好东西,还白白得了三千两瓜分,这才是官商勾结,利益均沾,个个都皆大欢喜。

    刀切豆腐两面光。(未完待续

144 登徒浪子

    “刘掌柜,你购买瘦西湖边的那宅子还欠着银子,现在这里数目这么大,你能应付过来吗?”赵司马突然有点怀疑地询问道。

    在解释购买大宅子时,刘远在公堂上说过,买那大宅子还是借了不少银子,现在价钱谈妥,可是什么时候能还上银子,那才最重要的,总不能一个小商人,得好那么大的好处,还要拖欠着官家的银子吧,没这个规矩。

    “小远,你哪里没问题吧,官家的银子,那是缓不得的。”崔刺史在一旁淡淡地说。

    刘远听明白他的意思,那额外的三千两可以缓一缓,但是用于入库的那三千两不能拖,要尽快交上来,估计是抄没了后,生怕夜长梦多,干手净脚把那帐弄漂亮了再说。

    无论哪个朝代,除了要有人脉,自身的实力也很重要啊,刘远忍不住感叹了一句。

    要不是刘远在金水河哪里大发了一笔,今儿这六千两,还真的拿不出来,幸好,泥中炼金,一下子凭空多出了过万两的银子, 就是一次xìng把帐都结了,对刘远来说也不是什么问题。

    不过......

    刘远一脸感激地说:“大人放心,刚巧我收了几份特别订造首饰的订金,再说家里还有一千多两,凑一下,那三千两还是拿得出来的,至于给几位大人的那份孝心,三天之内绝对清帐,我想,凭着金玉世家声誉还有我刚置的那份产业,跟朋友筹措一点周转一下,这点脸面还是有的。”

    古语有训:财不可露白,刘远刚当上掌柜的没几个月,又是买奴又是置业,花钱如流水,早就引起不少有心人的猜测,特别是一举买下那个作价八千两的豪华大宅,更是让不少人妒忌加羡慕,要是贸贸然再把那些银子取出来,说不定就让有心人给盯上了。

    不怕贼偷,就怕贼掂记,虽说难看一点,总比让人妒忌强。

    如果说自己接掌柜一位才几个月,又买奴隶又置大宅子,花费了过万两,现在一口气再拿出好几千两,别人人吃惊才怪了,最让刘远有点害怕的是,这崔刺史对自己的一举一动都很兴趣,在公堂之上,那手下对自己最近的开支了如指掌,把自己也吓了一跳,也不知崔刺史要干什么,最起码,留意自己不是一天二天的了。

    赵司马笑着说:“那就好,没想到刘掌柜的家底还是挺丰厚的。”

    “哪里,哪里,那个,也不怕两位见笑,那订金是先挪用的,至于剩下的一千多两,是三娘的体己钱,现在手头紧,暂借过来,等资金回笼了,还得给她补上的。”刘远笑着说。

    “啧啧啧,刘老弟,厉害啊。”赵捕头挤眉用眼地说:“三娘之艳名,苏淮谁人不知,谁人不晓,虽说只是一介ji女,不过三娘卖艺不卖身,还是清白之躯,最难得的是,不花一个铜板,美人儿还带着大笔私己倒贴,羡慕啊。”

    找名ji不但不用钱,还带着一千多两私己投靠,投靠时,刘远还只是一个小小的商人,不得不说,可谓桃花运畅旺,就连咱刺史大人,心中也有羡慕之意了。

    “刘远,年青人,最重要的还是要上进,美人再好,也不过是红fen骷髅,有时候,目光要放长远一些。”崔刺史好像一个长辈一样,语带双关的说着。

    “刺史大人说得是,小的谨记大人教诲。”刘远连忙低头应着。

    崔刺史高兴地拍了拍刘远的肩头,那股亲热劲,在场的心腹都妒忌了。

    刘远看着外面的天sè,有点为难地说:“大人,没想到一转眼都三更,想必家里人等得急了,可外面正在实施宵禁,这.....可怎么办?”

    “这有什么,我送你回去不就行了,反正巡查的都是我的人。”赵捕头拍着胸口道。

    “此法可行。”崔刺史点点头说:“赵捕头,刘远带那么多首饰回去,也要找个人护送方能周全,那就有劳你走一趟,顺便把库银押解回来,免得夜长梦多。”

    在场的人都明白崔刺史的意思,既然清点完毕,刘远也说好马上可以支付三千两,另外三千两在三天之内筹措完毕,那就让他连夜先搬回去,外面宵禁,正好没人发现,赵捕头也可以顺便把银子收回来,归纳入库。

    “是,小人领命。”这里所有人都唯刺史大人马首是瞻,既然他都决定了,赵捕头哪有反驳之理,连夜躬身领命。

    解决了此事,崔刺史也累了,打了一个呵欠,懒洋洋地对众人说:“你们安排吧,本官明rì还要下乡巡查,先去憩息了。”

    众人连忙恭送崔刺史,热心的王主簿还提着灯笼鞍前马后地照着,一时间,房内只有赵司马、赵捕头还有刘远三人。

    “刘掌柜”赵司马突然走近刘远说。

    “司马大人,请吩咐。”

    赵司马小声地说:“银子什么的就算了,长乐巷转角哪里,有一间卖野茶的,刺史大人就喜欢喝那个,到时去哪里买一斤差人送来就行。”

    有银子不要,要野茶?

    刘远不明白他要干什么,不过他都这样说了,只好先应下来,到时看清情况再说。

    等赵司马走后,刘远就忙乎开来了,把值钱的、贵重的先打包好,用布包裹着,系在身上,剩下的在赵捕头的帮助下,放到三口厚实的大箱子里,忙里忙外,小半个时辰后,这才在赵捕头的陪同下,几辆马车一起往家里赶。

    回到家后,没想到小娘和杜三娘她们还没有睡,一个个都在厅里等着刘远回来,用小娘的话来说,刘远是这家的顶梁柱,他不回来,睡都睡不得安稳,看着两个貌美如花的美女为自己牵肠挂肚,刘远备受感动。

    在刘远的授意下,小娘准备的那三千两银子中有金子,有银子,还有几十两碎银,要不是小娘觉得太造作,刘远还想弄几百铜板进去,那感觉,好像为了这三千两,把刘远和金玉世家的老底都掏空了一般,小娘没说什么,反正师兄怎么说,她就怎么做的,只是杜三娘一旁直翻白眼,说刘远太jiān诈,那行为,一点都不像一个正人君子。

    刘远抱着“好男不与女斗”的心态不和她争。

    那三千两有整有零,幸好,赵捕头也不嫌它零碎,清算完毕就让手下抬着银子回去交差了。

    “啊,怎么这么多首饰?这~~这口箱子全是珠宝?”三娘好奇的打开那几口箱子,那眼都让金银珠宝给耀花了,她还第一次看到这么多的珠宝。

    刘远说有事商量,并没有说明是去收购这批首饰,因为不知道能不能谈得妥,要是崔刺史他们要价太高,利润太少,这样刘远可不干。

    小娘随意拿起一只镯子,放在烛光下仔细看了一下,很快就看到金玉世家的标记,不由好奇地说:“师兄,原来你是去收玉满楼首饰啊。”

    “嗯,官府抄没了玉满楼的首饰,这些东西终归要入库的,首饰难以估算,就是拿去花也难,所以入库前怎么也得套现成金银。”

    杜三娘有点结结巴巴地说:“这....这....里加起来才三千两银子?不会吧,这么便宜?”

    在金玉世家混多了,杜三娘也知道一些首饰的价值,这三口箱子,少说也值上万两,如果只是三千两买到的话,天啊,就这么一转,利润就能翻几番?

    刘远摇了摇头说:“哪有这么好运气,别当那些官老爷是傻瓜,哪有那么便宜,现在不过是他们吃肉,我跟着他们喝点汤罢了。

    “刘远,你辛苦一个晚上,不会是只是渴汤吧?”杜三娘太了解刘远那一脸贼兮兮的模样,每当他得意就是这得xìng,十足一个jiān商,看他那样子,肯定不会喝汤那么简单,忍不住发问道。

    三大箱首饰,大半夜才偷偷地由官门的捕头送回家,不用说了,肯定是见不得光的交易了。

    “那个,跑腿费当然赚一点点的,不然谁大半夜谁乐意折腾啊。”

    “能赚多少?”杜三娘一脸八卦地问道。

    小娘也引起好奇之心了:“师兄,这个能赚多少?”

    刘远一脸不在乎地说:“也没赚多少,保守点三四千两的利润还是有的,cāo作好一点的话,六七千两银子也不是很困难,挣个零花钱而己。”

    什么?三四千两?cāo作好一点的话,六七千两也不是困难?两女听得双眼都瞪大了,嘴巴张大了半天没合拢。

    特别杜三娘,内心震惊极了,以前她艳绝苏淮,捧场的客人如过江之鲫,这几年,风里来,雨里去,辛辛苦苦了几年,不知弹了多少首曲子,强颜欢笑了多少次,再加上那个视自己如女儿、把一生积蓄都留给自己的老鸨的遗产,加起来也就一千多两,这一千多两都不知包含了多少姑娘的泪与血了,可是刘远就那么出去转了一圈,轻轻松松就赚了几千两。

    这家伙,还是人吗?

    “你们两个,什么表情,我说的不相信?”看着两女一脸难以置信的样子,刘远不乐意了。

    小娘摇了摇头道:“没有,没有,师兄你说的,自然都是真的。”

    杜三娘则有点不平地说:“真不知道,你这人怎么那么多狗屎运。”

    有了刘远一次次神奇的表现,特别是烂泥都让他提炼出过万两的银子,二女对他这些逆天的表现都有点免疫了,好像什么事在刘远身上出现,都没有什么稀奇一样。

    “师兄,你这衣裳怎么那脏的,你去哪了?”小娘突然发现刘远的衣裳有点脏,好像还有蜘蛛网,忍不住走上前,替他拍掉身上的灰尘,刚一走近,忍不住掩住鼻子道:“师兄,你身上好大的股汗酸味,你干嘛去了?”

    刘远苦笑着说:“你以为我是去吃喝玩乐啊,干苦差呢。”

    刚才累得一身都是汗,身上有汗酸味,也在情理之中,难怪回来时赵捕头不肯跟自己同坐一个辆马车,自己还以为他摆架子,看来原因在这呢。

    “师兄,去泡个澡再睡吧,这样好睡一些,我叫人准备去。”

    刘远一把拉住她说:“不用你去,一会你帮师兄擦背就好。”说完,对着门便大声叫了起来:“赵老,赵老”

    “少爷,老奴在。”一听到刘远叫唤,赵安飞了似的从门外走了进来。

    “去,准备热水,我要沐浴更衣,快点。”刘远毫不客气地吩咐道。

    主人未归,这个老忠奴哪里睡下呢,刘远一早就觉察到赵安在门外候着了。

    “是,主人。”赵安一听,连忙领命下去安排。

    小手被刘远拖着,还是当着三娘的面,小娘的脸都红了,可是挣扎了几次,都挣不开,刘远生怕杜三娘使坏,又把小娘给拖走,捉得自然是紧紧的。

    “刘远,你干什么,快把小娘放了,夜深了,我们要去睡觉。”杜三娘叉起腰,“凶巴巴”地对刘远叫道。

    刘远笑嘻嘻地说:“睡那么早干什么,长夜漫漫,一起睡嘛,两个都帮我搓过背,但是还没跟你们两个一起搓过,来来来,三娘,你也来帮我搓。”

    一边说,一边说伸手朝杜三娘抓去,吓得杜三娘花容失sè,啐了刘远一口,骂了一句登徒浪子,然后飞了似的往自己住的房间跑去,慌得杜三娘的贴身侍女蝶儿连忙跟了上去。

    杜三娘跑到外面走廊,突然停了一下,银牙较咬着嘴唇,脸上出现了几丝犹豫之sè,很明显,刚才刘远那个建议让杜三娘动心了,自己呆在这里,不就是为了接近刘远,然后作为一个妾侍进入刘家的吗?不过一想到刘远那轻挑的样子,杜三娘最后还是一跺脚,转身走了。

    而厢房内,刘大官人不顾小娘的反对,一把起娇羞的小娘,大踏步朝自己的房间走去........RS

145 天价野茶

    “东家,您来了。”

    “主人”

    “主人好”

    刘远一出现在墨韵印刷工房,看到的人都热情地跟他打招呼。

    奴隶叫的是主人,郑老头还有老古师傅叫的,则是东家,因为他们不是奴隶,只是受雇于刘远罢了。

    印刷工房就建在宅子后面原来用于跑马的那块空地上,刘远去查看一下,挺也方便,也就是走一会就到了。

    在工房内,几个奴隶都干得热火朝天,有的干脆把上衣都脱掉,露出健硕的肌肉,有的抬印板、有的刷油墨、有的拿纸张,一切有条不紊,那印板往纸上一按,一页书稿己经完成,二个印板同时开印,那速度飞快,只是一会,那印好的纸张就铺到一地都是,还有专人拿到外面晾晒,以便油墨早些晾干。

    随意拿起二页看看,嗯,还不错,字形优美、清晰,排列得整整齐齐,给人一种一目了然,赏心悦耳之感,不过这印刷的,还是古版的那种,并没标点符号,刘远看起来稍有点费劲。

    看来这些奴隶工作起来己培养了默契,配合起来忙而不乱,应是前些rì子在陈家窑时训练的,刘远满意地点点头,扭头对跟在自己身边郑老说:“郑老,现在进展怎么样?”

    郑老头恭恭敬敬地说:“东家,现在开印的是《诗经》,按东家的要求,此次印刷一千本,业己完成五分之一,我和老古师傅估摸着,抓紧进度的话,最多三到五天,一准完成。”

    “哦,我看你这速度挺快的,那注释版的,什么时候开始?”刘远淡淡地问道。

    自己让他两本同时开印,他可好,两版都是印同一本,在书里直接注解、加入自己“首创”的标点符号,这是刘远第一次尝试,有点急不及待想看到测试的成本,没想到郑老头竟然安排只印一本,这让刘远有点不爽。

    郑老头听出刘远有点不悦,连忙说道:“东家,我是这样想的,先印好一本,卖个开门红,先赚上一笔再说,至于那本有名人注解的,暂缓一下,一来可以观察,二来也怕那些人买新版的,那旧版的就无人问津了。

    说来说去,自己的想法还有做法都属于首创,郑老头心里没底,既然心里没底,就先做有把握的事,再说万一真是受欢迎,让那些士子买了一本再买一本,赚双份的钱,那岂不更好?

    刘远指着那些印刷好书稿问道:“郑老,你觉得,我们印出来的书籍,和现在市面上流通的书籍比较,孰胜孰负?”

    “不夸张地说,我们这边开张,书斋那边都可以关门了。”郑老头信心十足地说。

    说完,从一旁拿过一本装订好的书说:“东家,你看,这本《诗经》是我二天前刚从书斋所购买,我检查过了,里面的错误有好几处,不知是不是印得过多,雕板损耗严重,有些地方有点模糊不清,所采用纸张也是相对低廉的麻黄纸,内容单调,由头至终,并无什么出彩之处。”

    “再看我们新版的印刷的,每个字都是老古师傅jīng心所制,字体优美、工整,印刷起来非常清晰、明白,用的纸,也是从川商所购的上等好纸,洁白、厚实,排版时也适当配以插图,而排版前后,一共四次检查,把错漏减到最低,随错随改,最重要之处,这本《诗经》买来时huā了我二百文钱,而我们的定价,仅需六十文钱,光是价钱方面就能把客人便吸引过来了。”

    一本书二百文?

    刘远拿过来一看,还是卷一,估计一套分为几卷,要是四书五经全部购置,以一本二百文钱计算,全部置办完,估计都要好几两银子,这对读书人来说,绝对是一笔很沉得的负担,很多人逼于生计,只能千方百计借书,借到后rì以继夜地抄写,因为把主要的jīng力都用于温书,无心经营生计,平rì笔墨纸砚、束修、游学、参加诗会等等都需要huā费用度,真正家境殷实的又有几人。

    穷书生,穷书生,就是这样来的。

    难怪自己把价格定在几十文时,崔刺史的表情那么动容,以一个刺史的名义向一个小小的商人保证,不仅不征税,在各方面还大开绿灯,敢情真心为扬州的读书人出一份力了。

    无论是质量还是价钱,都远远优于现在所印刷的书籍,特别价钱方面,六十文和二百文、甚至高于二百文相比,简直就没得比。

    算算成本,就按每本六十文钱,扣除杂七杂八的灯油火蜡等开支,每本至少净赚五十文,十本就赚五百文,一百本就赚五千文,要是一千本的话,五十两稳稳入袋;要是印jīng装版或注释版,那价格更高,到时再印一些什么名人名诗、科举达人的心得体会什么的,利润绝对可观,士农工商,天下士子那么多,凭着活字印刷,刘远完全可以独霸整个市场。

    虽说不能一下子暴富,但胜在细水长流,长印长有。

    “好的,好好干,以后不会亏待你的。”刘远拍了拍郑老头的肩膀鼓励道。

    “东家,你放心,我这命就交给你了。”看到刘远这么礼贤下士,郑老头一时感激涕零,拍着胸口说卖命。

    刘远又鼓励了几句,这才带着赵安离开印刷工房。

    “赵老。”

    “少爷,老奴在。”一听到刘远有所吩咐,老忠奴赵安马上上前领命。

    “今天的事有点多,一会安排人手把那三箱首饰运去金玉世家,原来玉满楼那批工匠也别让他们闲着了,通知那几个手艺好的匠师到金玉世家待命,一会我自有安排;那间专用的工作室不要动,下午我得教阿忠阿义手艺才行,要是什么事都要我做,还不把我累死啊,对了,你找找看,现在哪个放利子钱信誉好,明天找个时候安排他见我一面,跟他借点银子。”要做的事多,刘远一口气下达了几个指令。

    赵安有点郁闷地说:“少爷,找放利子钱的?以我们现在的情况,不用借钱吧?”

    现在一直有人盯着呢,不借点银子,怎么好过关?反正那点利钱对刘远来说,简直就是九牛一毛,弄个假象什么的也好,财不露白,现在还是低调一些好。

    “这事我知道,你就按我说的办就行了。”刘远也懒得和赵安解释,一锤定音地说。

    “是,少爷,我马上就找人安排一下。”看到刘远心意己决,赵安也没说什么,很快就应了下来。

    .........

    一边三天,刘远都是家、印刷工房还金玉世家…一线地像陀螺一样转着,既要查看印刷的进度,又要把首饰分工、定好那些匠师每个月要做的定额,还有怎么把首饰分等,每个等级的工钱是多少,损坏怎么赔偿等细则,忙得不过可交,除此之外,还要抽时间把自己微雕的手艺传阿忠阿义二人。

    规模扩大了,像做暗号这些,以后不可能每一件,都要刘远亲自动手,要是这样,别说在大唐三百六十个州全部开上金玉世家的分号,估计就是十个州,也能把刘远生生累死。

    人一忙起来,时间就过得飞快,不知不觉,距崔刺史所说的三天限期到了。

    三天后,刘远经过“七拼八凑”终于筹措来的三千两银子,包括跟秦大少爷借来的三百两银子,一个叫杨大善人哪里借来的五百两的利子钱。

    当然,刘远并不缺银子,只是做一个态势给有心人观看而己。

    “少爷,我们现在往府衙里送吗?要不要,伪装一下,这样太直接,会不会影响不好?”赵安前任主人是一名官员,对官场这些事情忌讳莫深,怎么也觉得有点不妥,再黑的官员还要脸面呢,三千两银子,就是重量也不轻,得两个下人抬着,用担子光明正大抬着往府衙里送?

    太嚣张了吧。

    赵安忍不住问道:“少爷,虽说这三千两是说好的,刺史大人他们就别的暗示吗?”

    “暗示?”刘远一拍脑袋说:“对了,赵司马叮嘱我说,刺史大人喜欢喝野茶,叫我给他买上一斤。”

    “他有说去哪里买吗?”

    “有,好像长乐巷转角哪里有售卖。”

    赵安双眼一亮,一脸自信地说:“少爷,我们先去买野茶吧,估计买完野茶,送银子的事也有着落了。”

    既然是特意吩咐的,刘远大手一挥,对赶车地说:“走,去长乐巷。”

    长乐巷其实是一条有点破落的巷子,房屋破旧,行人稀落,就像一个垂垂老去的老人,没什么生气,那些路边的的店铺生意也很差,一个个无聊得在拍苍蝇,刘远只是找了一会,很快就找到了赵司马口中那间专卖野茶的小店。

    小店连个门牌都没有,地上杂物很多,那窗户的尘土少说也在三尺厚,角落里还有蜘蛛网,进去后,也没伙计招呼,只有一个掌柜模样的人趴在一案首上打着瞌睡,有客人来了也不知道。

    而整间小店,也就是随意摆了几个瓦罐,里面装着的,估计就是野茶吧。

    真想不出,这样的小店,怎么还没有倒闭。

    “掌柜的,你这野茶怎么卖?”刘远大声地问道。

    “三千两银子一斤,概不还价,要买就买,不买就滚。”掌柜的头也不抬,懒洋洋地说。

    什么?三千两一斤?这野茶就是黄金做的,也卖不了那个价啊,刘远先是一楞,不过很快醒悟过来了。

    尼玛!这做官还真的做成jīng了,自己要额外给崔刺史他们送上三千两,赵司马特意交待让自己在这里买上一斤野茶,而这里一斤野茶就是三千两,概不讲价,很明显,那三千两经过这么一转,就是东窗事发,崔刺史他们不出头不露脸,谁也查不到他们头上。

    厉害啊。

    一想清这一层,刘远笑着说:“这野茶不错,给我包上一斤吧。”

    那掌柜闻言,一下子抬起来,满面笑容拿出一包茶叶,笑着说:“是刘掌柜吧,你要的茶叶一早就给您包好了.......‘(未完待续

146 养徒如儿

    看来一早就准备好了啊,提早就包好,人家在这里,就是守株待兔,守的就是刘远这只自动送上门的“兔子”。

    弄清楚了状况,刘远也不犹豫了,爽快地把三千两交割完毕,“买”下了那包价值三千两的野茶。

    买下野茶后,刘远也懒得送到府衙了,吩咐赵安给刺史大人送去,自己回金玉世家传业授道去了。

    反正也就是走一个过场而己,也无须自己亲自出马。

    野茶一送,这笔交易就算结束,不过那关系还有路子还在,只有有合适的机会,双方还是会继续合作的,这种事嘛,做生不如做熟。

    金水街依旧是人来人往,热闹非凡,这些天,金水街的一众商户都是笑口常开,心情大好,原因很简单,金玉世家因为上次搞捉销活动卖断了货,过几天还要搞促销活动,这些天都是全力在赶货,暂时关门休业中,而玉满楼因上任掌柜诬告反坐,以至基业不保,现在玉满楼都跟刘远姓了,正在大搞装修呢。

    一下子少了两大“劲敌”,其它商户都迎来短暂的chūn天,金玉斋的张胖子最近那张胖脸都笑成一朵花了。

    金玉世家看起来是关着门,门清一片冷清,里面实则热闹非凡:从玉满楼投诚过来的匠师因为装修的问题,全部都挤在这里,一个个正在叮叮当当地打造着首饰,为金玉世家还有金玉世家的二号分店同时开张而准备货源呢。

    要说速度,最快的绝对是坐在角落的小金师傅,以前他在玉满楼就是有名的“快手”,只见他拿着一把刻刀飞快地在一未完工的饰件上镂刻着,工多艺熟,好像都不用带想的,显得非常娴熟悉,完全达到刘远以前所说的心到、眼到、手到的境界,那两只手有如两只蝴蝶在花间飞舞一般。

    案边那杯热茶早就凉了,可是小金师傅一点也没有喝的意思,按往常,这个时刻他早就喝上了几杯茶,茅房也跑了好几趟,慢慢地磨工,不过现在不同了,掌柜的说了,做多少,就拿多少,完成一个月的定量后,每多做一件,那就是一份额外银子,刘远分得很细,不同的工序,每完成一步,就会有相应的银子,要是单独完成一件,那工价更高,小金师傅算好了,只要努力,一个月拿的银子,至少是在玉满楼的双倍。

    在银子的刺激下,也不磨工了,连水都没时间喝,抓紧时间,眼急手快地干活。

    时间就是银子啊。

    不光是小金师傅,在场一个个都卖力气地干着,就是那些做不了细活的学徒,一个个都卖力地啄磨着材料,用他们的话来说,不要命也得把每个月的定量做完,做完后,每多做一点,那就多一份银子,最怕的是,要是拿了三个月的保底月钱,那就得卷铺盖离开这里,可是,尝到甜头的众人,谁舍得离开这里啊。

    先不说工作随便,没人打骂,不像以前,偷个懒那东家也在身边“干咳”,地位低的都一脚踹来了,这里住得好,吃得更满意,在金玉世家,学徒的伙食快赶上在金满楼时匠师的伙食,匠师的的伙食差不多可以赶上东家的伙食,吃好、住好、工作顺心,再加上银子没少拿,想走的人都是傻瓜。

    外在热热闹闹,而在金玉世家刘远那间单独的工作室内,则是相对平静。

    刘远正指导阿忠、阿义还有小晴三个心腹奴隶怎么进行微雕,最先教他们的,就是怎么在首饰上雕上自家独有、别人难以模仿的的暗记。

    “你们看清楚了”刘远伸出右手,五根手指在三人前面轻轻摇动着五根手指头,又得耐心地教导着:

    “每个人都有一双手,为什么有的人只能执锄头、有的人可以执笔,而有的人却能在方寸之内极尽灵巧之事,无他,看你怎么运用而己,很简单,用手的人,只能握锄头;用手腕的人,可以执笔、作能工巧匠;但是,如果你能灵活动用指力的人,你就可以学到我的微雕技术了。”

    刘远继续说道:“微雕,就要在放大镜下干活,就拿少爷我这个十倍的放大镜举例,什么东西,在这放大镜下能放大十倍,同样,你的动作也会放大十倍,就是只是小小的一点,但在放大镜的放大下,也是很大的了,这要要求你在做的时候,专心致志,一举一动都不能有失,好了,说得再多,也是纸上谈兵,你们好好看着,盯着我的手。”

    说完,刘远随手拿过一枚需要做暗记的发钗,轻轻放在放大镜下,拿起一支细如毛发的刻刀,就在放大镜下开始工作,众人死死地盯着刘远的手,只见他的手很沉很稳定,那手腕好像纹丝不动一样,细小的小晴看到,只有刘远的指头好像稍稍动了动,只是几个呼吸的工夫,一件首饰的暗记己经做好。

    刻四个字而己,费不了多少时间。

    “好了,你们看吧。”刘远把刻刀轻轻摆在一旁的架子上,一脸轻松地说。

    阿忠、阿义还有小晴连忙挤到那放大镜上面,从放大镜往下看,只见“金玉世家”四个小字出现在眼帘之上,字迹工整优美,好像写书法一样,一气呵成,刻得不深,但清晰可见。

    阿义看了一下,再把那头钗从放大镜下拿了出来,放在眼前,三个脑袋挤在哪里看,不由再次发出惊叹之声:用肉眼来看,只是稍稍看到一点不自然,但是的确看不出有字,这真是太神奇了。

    听少爷说,要不是工具不够好,要不然,在一粒米上刻一部《金刚经》也是轻而易举之事。

    神乎其技啊。

    阿义搓搓手,一脸兴致勃勃地说:“少爷,我们现在就开始练吗?”

    “你们想学?”刘远笑着问道。

    “想!”三人异口同声地说道,那头像鸡啄米一样点头。

    刘远一脸jiān笑地说:“想学,那简单,上午要做的事不能变,每天要做的事不能落下,下午才能抽二个时辰练微雕,不过,现在还不是时候,先好好练一下基本功再说吧。”

    “少爷,练什么?”小晴怯生生地问道。

    老实说,上次练那个铲铜板、打磨材料的,一练就是三个月,把他们几个都弄得怕了,现在一听到又要练基本功,心里马上就有一种怕怕的感觉。

    “这个没那么复杂,相反,挺好玩的。”刘远笑着说:“一个时辰练穿针引张,一个时辰练字。”

    练穿针是十几根针一字排来,用一个小镊子挟住线头,慢慢穿过,练一个人的眼力还有巧力,至于练字,完全是为了美感,一个字都写不好好的人,雕出来的东西,又有多少美感呢?这些都是基础和修养啊,养个徒弟都当成儿女养了。

    三个小家听了,这才松了一口气。RS

147 墨韵开张

    “刘远,今儿一大早,这么好心请我们到这里喝茶吃早点,真是难得,不过,就是去,你就不能去好一点的地方吗?你rì进斗金的,怎么还是那么吝啬。”杜大美人有点不乐意地撇撇嘴说。

    老实说,虽说杜三娘出身低微,不过那老鸨视她如珠如宝,年少成名,穷养男富养女,一向都是穿得华丽,吃得jīng细,这路边的小饭馆,她还真心看不上。

    在她心,要吃最少也得去天府、金月这一类的顶尖酒楼才衬得自己,不过这是刘远第一次主动邀请自己的,虽说有点不满,不过还是很开心地坐下,还拿出手帕帮刘远拭干净前面的桌子,显得很关怀备至。

    刘远也不生气,反而笑嘻嘻地说:“吃惯大酒楼的,其实街边小摊,味道也很不错的,有空尝尝。”

    细心的小娘笑着说:“三娘,师兄请我们来这里,应是另有深意吧。”

    “另有深意?什么意思?”杜三娘有点有点疑惑地说。

    小娘指了指对面,笑着说:“三娘,你看,对面那间新开的店铺叫什么。”

    “墨韵书斋?”杜三娘顺着小娘所指的方向一看,忍不住读了出来。

    咦,墨韵?大宅子后面那印刷工房不就是叫墨韵吗?听说还是刺史大人亲笔题字的呢,转眼一想,杜三娘一下子明白了:刘远故意找了这么一个小饭馆吃早点,其实就是想看看书斋开张时的生意如何。只可惜一向聪慧的自己,一听到刘远请自己出来吃饭。内心暗自欢喜,眼只有刘远,周围的事都不注意。

    这事小娘都发现了,自己都没发现,杜三娘的的脸sè都有点发红了。

    “刘远,这么快就印好啊,书的品种多吗?”杜三娘很快就调整了心情,笑着问道。

    “不多。今天卖的,只有《诗经》一种。”

    “不是说品种多,才容易招揽生意的吗?只是卖一种书籍就要开一间书斋出售,有点浪费了吧。”杜三娘忍不住地说道。

    刘远笑着说:“不浪费,现在印刷工房才刚刚起步,品种肯定会越来越多,一边刷一边卖。也不耽搁工夫,再说这洗笔街不比金水街,做的都是笔墨纸砚的生意居多,位置一般,租金也便宜,就是没生意。也不用亏损多少。”

    和金水街一比,洗笔街的地理位置就差多了,不过胜在这里读书人多,也是去清风书院必经之道,刘远思量再三。最后还是把书斋开在这里,既然有自己的印刷工房。人手也充足,刘远决定吃“独食”,也不找别人代售,把利润分一部分给别人,自产自销。

    “师兄,你真是太厉害了,这么快又开了一个产业。”小娘一脸祟拜地说。

    “这个嘛,难说,说不定还是一个赔本的买卖呢。”刘远一脸谦虚地说。

    说得倒是谦虚,不过那脸上笑意盈盈的样子,小娘和杜三娘说什么也不相信刘远会做赔本的买卖,相反,越是说赔本,他就越赚,上次清理河道就是一个很好例子,全城表面对他赞誉有加,其实内心都说他笨,钱多没地方花,花那么多的银子换一块不值钱的牌匾,可是又有谁想到,他们眼的傻子正在闷声发大财,三百两银子不到的投资,硬生生得了过万两的收入,几十倍的丰厚利润。

    不知道,到底谁才是傻子呢。

    “刘掌柜,您来啦,请坐请坐。”三人刚刚坐下,一个小二马上就走了上来,生怕不干净,把桌子擦了又擦,一脸殷勤地说。

    “小二哥,你认识我?”

    “整个扬州,不认识你的人,还真的不多,大家都说你是曲星下凡,前些rì子还出钱出力清理河道,我家掌柜的说了,你是扬州商人的楷模,今儿你在本店的消费,一概免了。”小二哥一脸高兴地说。

    什么?免费?

    刘远吃了一惊,还以为自己听错了,自己只是一介小小的商人,没权又没势,还有白吃白喝的命?

    “小二哥,你不是认错人了吧,我跟你家掌柜素昧平生的,怎么可以免费的呢?”

    “你是金玉世家的刘掌柜,小的没有认错。”小二哥往柜台一指,小声地说:“我家掌柜信佛,说刘掌柜是曲星下凡,平时又很敬重您的为人,他说你能来这里是小店的荣幸,说什么也不能收你的银子。”

    刘远顺着小二所指地方向一看,一个满脸笑容,一脸慈祥的老者冲着自己抱拳一笑,刘远连忙对他还以一礼。

    虽说是免费的,不过刘远也不好占别人太多的便宜,最后在小二哥的推荐下,只点了几样jīng致的点心。

    等小二走后,小娘掩着嘴,一脸高兴地主说:“师兄,你太厉害了,现在名气大,就是吃喝也可以免费了。”

    “哪里,哪里,一时侥幸而己,较不得真,较不得真。”虽说这一顿下来,这种路边小摊也就一百几十钱的花销,对腰缠万贯的刘远来说,根本算不了什么,不过这可不是一百几十的问题,这可是面子啊,这代表着脸面还有地位方面的问题。

    最重要的,人家那可是出自真心实意请的。

    杜三娘酸溜溜地说:“何止白吃白喝,你都不知道你师兄多有本事,很多青楼的花魁、名jì,扬言只要是他光顾,不但分不收陪他共渡良宵,还倒贴上酒席呢。”

    “有这事?是哪位姑娘说的?”刘远闻言,一下子jīng神起来,饶有兴趣盯着杜三娘看道。

    前世读书时,最羡慕的两个家伙,一个叫柳永,一叫杜牧。这两个家伙,都是极尽风流之辈。整天流连在青楼花魁、名jì之间,杜牧一句“十年一觉扬州梦,羸得青楼薄悻名”,这里包含了多少得意之sè,试想一下,十年之间,在烟花繁华的扬州享尽美人之福,十年之间。又能抱着多少佳人在怀欢笑,简直就是阅尽天下美sè啊,就是千古之后,也让多少男人妒忌不己。

    柳永这家伙也不差,虽说运气不太好,仕途不顺,不过凭着他写了一手好词。所到之处,受到青楼女子的热烈欢迎,不仅白吃白喝白piáo,完事后还偷偷往他口袋里塞银子,把他供养起来。

    男人得一红颜知己足慰平生,这个家伙。可不止一个红颜知己那么简单,能不招人妒忌吗?

    一听到自己也能有这样的待遇,刘大官人一下子来了jīng神。

    杜三娘一看刘远兴奋的样子,内心马上就后悔了,心里暗暗责怪自己。怎么把这事说给刘远知道,事实上。她弃船上岸前,不少相识的姐妹托她介绍给刘远,最好请刘远上船一渡**什么的,这可是抬身价的事,到时一宣传,说像刘远那样的人物光也顾自己,这可是涨名气、涨身价的好事,不过,杜三娘一住进刘家大宅,很没义气地把好姐妹的“请求”有意识的遗忘了。

    多只香炉多只鬼,现在自己的地位还没有稳妥呢,可不能让别人捷足先登了,杜三娘看得出,刘远还是“青头仔”,可不能让那些“狐狸jīng”给抓走了,那些姐妹,多是jīng通房术,就怕刘远食之知髓,那自己就危险了。

    自己......还没实践过啊。

    “看你那sè相,跟你开玩笑的,跟你开个玩笑还当真了,真不要脸”杜三娘一脸“不屑”地说道,也懒得跟刘远说话了,免得说多错过,刚巧小二哥把点头送了上来,忙挟了一个包子放到小娘的碗里,接着二女就有说有笑地聊了起来。

    小气!又不是真的去piáo,只是问一声而己,不说就不说。

    上了点心,三人就有说有笑地用餐起来,而就在三人用餐之时,对面那墨韵书斋也“吱”的一声,把大门打开,开始打开门做生意,正式开张了。

    只见一个伙计拿出一个铜锣出来,二话不说,就用力地“当当当”地敲了起来,很快,那围着人就里三层,外三层了。

    等锣声停下来后,刘远刚请的那个孙二管家走了出来,向四周行了几个礼后大声说道:“诸位,诸位,从今rì起,墨韵书斋就正式开张了,本书斋是由刺史大人亲自题字,志不在赚钱,而是真心实意地为扬州的士子服务,每本质量上乘的书籍,仅售十钱,数量有限,yù购从速。”

    孙管家,不对,现在叫孙掌柜才对,话一说完,现场马上就一片哗然,很明显,刺史大人新自题字,平时最少也是二百起书籍,现在仅售十,这可是天大的好事,很多人当场就跟着孙掌柜走了进去。

    “不会吧,一本书才售十。”

    “是啊,就是去天府酒楼喝一壶天府香,也得几十呢,怎么这么便宜。”

    “你说会不会是有问题的?”

    “不会吧,刺史大人都题字的,应该不会有问题吧?”

    “走,我们看看不就知道了。”

    “对,看看走,反正就在对面。”

    刚才孙掌柜的声音很大,很多在小饭馆里用餐的读书人也听到了,一听到那书籍卖得那么便宜,很多人按捺不住,纷纷起立到对面一探究竟,刘远几个,则是面面相觑,接着就相付一笑。

    杜三娘压低声音说:“刘远,最少二百一本的书,你才卖十,太便宜了吧?”

    “对啊,师兄,其实可以再卖高一点的。”小娘也跟着附和道。

    她们知道刘远搞印刷,但是不知道刘远竟然卖得那么便宜。

    刘远笑着说:“这事你们看着就行了。”

    三人一边吃,一边着饶有兴趣看着对面的墨韵书斋,很快,很多士子走出书斋时,手里都拿着一本或几本墨韵印的新书,刚才吃了一半走到对面看热闹的几个士子,有二个人手里握着刚买的新书,不过好像都在抱怨着,好像只有一种书出售,实在太少一类的话。

    刘远没有说话,只是看着那些人手里的书大笑,很明显,每卖出一本,最少就五十钱的利润流入自己的腰包。

    很快,很多士子都买了书散去,也有不少人闻讯赶来,到了后面,刘远惊讶地看到,有人还一捆捆地抱走。

    还有打包的?

    不过刘远也不在乎,反正真金白银买的就好,多卖一本,自己就是多赚一份银子,看到后面,刘远也不看了,心情大好之下,和两女有说有笑的,说了几个笑话,逗得两女仪态尽失,捂着肚子真叫饶命。

    “jiān商”

    “jiān商”

    “jiān商”

    刘远刚想结帐走人,突然听到有人齐声高呼,听语气还颇为气愤,扭头望去,不由大吃一惊:墨韵书斋门外,又是内三层,外三层的,都是那些一脸气愤的读书人。

    发生什么事?怎么好好的,突然闹腾了起来?

148 霸气外露(求推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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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刘远三人面面相觑,谁也不知道,好端端的,怎么就闹腾起来了。

    “不会吧,jiān商?一本书才卖十,这样还叫jiān商?”杜三娘有点气愤地说。

    商人本来地位就很低,现在还让人唤作jiān商,这可是一件很可耻的事情,这就是为什么陈昌只是诬告刘远,结果整个玉满楼被查封,有心人都知道崔刺史借题发挥,谋取他玉满楼的财产,可硬是没人替他周旋,除了诬告反坐的律令可以借题发挥之外,最重要的一点就是商人的地位太低,而jiān商的名声也太臭,以至没人愿意为他出头。

    要不然,崔刺史也不是那么容易把玉满楼吃下。

    刘远再也坐不住了,一下子站了起来,对二女说:“你们都在这里坐着,我去看看怎么回事。”

    别人不知道,但是亲笔题字的崔刺史不可能不知道,要真是墨韵出了事,那就是打崔刺史的脸,到时崔刺史不找刘远算帐才怪。

    “师兄,小心一点。”小娘有点担心的叮嘱道。

    “没事的,反正我们又不做什么亏心事。”刘远对二女笑了笑,大步就走了出去。

    “让让,让让”

    难为赵安一把老骨头。一直在前面帮刘远开路,也幸亏这些读书人身体单簿。刘远还是挤了进去,看到被众士子围在间的孙二管家,此刻他正被一帮士子拉扯着,可是不敢还手,一脸委屈地解释着什么。

    “孙掌柜,到底怎么回事?”刘远一脸严肃地问道。

    “少爷,您来了,你来得正好。快点救救我。”孙二管家一看到刘远,就像看到救星一样,一脸的激动。

    赵安向四周连连作辑说:“诸位,诸位,请稍安勿燥,稍安勿燥,我们家少爷来啦。有什么事好商量。”

    再这样闹腾下去,不是办法,赵安连忙安抚一下情绪越来越高涨的一众士子,生怕他们闹出什么事了,真是出了事,官府帮也偏向这些士子的。再说了,法不责众嘛。

    “咦,这不是刘掌柜吗?”

    “就是,怎么他也来这里了?”

    “你消息太不灵通了,我一早就收到风。这墨韵就是刘掌柜所创,请刺史大人亲笔题字。你刚才没听说吗,那掌柜唤他为少爷呢。”

    “对对对,我就怕哪个掌柜这么善心,把书卖得那么便宜,原来刘掌柜,难得,难得,赚了银子不忘回馈社会,上次是清理河务,现在又这么低廉的价钱出售书,仁商,仁商啊。”

    可能是刘远在扬州读书人的地位很高,一众士子一看刘远出现,还是这书斋的东家,一时大家都静了下来,不再闹腾了。

    孙二管家有点委屈地说:“少爷,其实也没什么,就是书卖光了,这些士子老爷们不乐意,非说我们弄虚作假骗他们,所以......”

    “什么?全卖光了?不会吧?”刘远吃惊地说。

    这次虽说品种单一,不过那可是实打实印足一千本,刘远估计可以卖上一二个月的,普通的书斋,一种书有一百几十本库荐,那己是很多的了,从开门到现在,也就一个时辰多一点,一千本,就这么没了?

    就是放在更加繁华的dì dū长安,也没这销量吧。

    “少爷,小的刚才使人打听清楚了。”孙二管家郁闷地说:“这一千本,大约只有一成是被扬州的士子所购,剩下的,都被那些有心人购走了,所以,后面来的士子老爷们才购不到书,这才发脾气的。”

    刘远吃惊地说:“还有这事?他们买那么多干什么?”

    “少爷,你真是太仁慈了”这孙二管家也是一个七孔玲珑心的主,一脸心疼地说:“别人最少也卖二三百的书,你只卖十钱,卖得太便宜了,况且这书的质量又那么好,你仁慈,赔钱赚个吆喝,可是有些人就不同了,花十在这里购下,转手就加个几十卖出去,有的赚的比我们的售价还多,我们在东市开卖,他们买了转手在西市出售,好像还有人卖一百八十,一本都净赚一百二十,于是他们都是能买多少就买多少,一会就把存货给全清空了。”

    原来是这样。

    难怪刚才看到有人一捆一捆的购买的,原来那些都是看那个商机,准备转手赚一笔。

    细想一下,这里的确充满了商机,十和二百相距甚多,再加上墨韵印刷的,无论是质量还是排版、纸张等,都完胜现在市面上所出售的书,别说低价出售,碰上“不差钱”的主,就是卖贵一点,要的人也多的是,眼前很多是士子不错,不过看到不少人的目光闪烁,估计并不是为买不到书而愤怒,估计是少赚了银子而不爽吧。

    都说读书人很率直,也不排除是这些“投机者”鼓动起来围攻这里的,果然是财帛动人心,不过换作自己,自己也会这样做,毕竟一转手,就能赚个几十,卖掉一本,那赚的钱都够那些工匠们辛苦劳作一天的酬劳了。

    只是一瞬间,刘远就理清了这些门道,心里也有了对策。

    刘让大声对众人说:“感谢诸位对墨韵的支持,今天出了一点状况,让有心人钻了空子,大家放心,这书会一直出售,价格维护在十不变,绝不升价,为了防止有商人再倒卖,从明天开始。每人限购二本,以便让有需要的士子购到心仪之书。不仅如此,墨韵书斋会一直致力推出质量上乘、价格低廉的书籍,为我扬州的士子服务。”

    “好!此言大善!”刘过的话刚落,人群就有人大声叫好,接着有人大步走了过来,众士子一看到说话之人,马上把向两边闪开,让出一条通道。让他走得畅行无阻。

    在场不少人认出,说话之人,正是扬州之父母官:刺史大人崔雄。

    刘远一看到这人,整个人不由楞了一下,他没想到崔刺史会出现在这个场合,身上所穿的,还是便服。算得上是微服私访,估计是看看,刘远说得这么好,还有他亲笔题字的书斋开办如何,是不是真如刘远所说的,售价仅仅只有十。

    “小人参见刺史大人。有失远迎,请多见谅。”刘远忙迎了上去,一边行礼一边笑着说。

    崔刺史高兴地点点头说:“刚才你那番话,掷地有声,本官这下放心了。有你这样的仁商,扬州之幸。扬州之幸啊。”

    “哪里,哪里。”刘远也是恭恭敬敬地说:“这是小人受到大人的教化,尽自己一分力,为扬州的士子出一分力而己。”

    众人这才知道,原来事情是这样的,墨韵书斋并没有惜售,而在此事上,刺史大人出力也甚多,特别是听到刘远说那书不光不涨价,还要多印其它类型的书,继续是“赔钱赚吆喝的那种,这让众人深受感动。

    “刘掌柜真是太仁慈了。”

    “对啊,在扬州,像他这样的商人真的太少了。”

    “难怪刺史大人放下身份愿为一间小小的书斋题字,事出有因啊。”

    “就是,就是,真不愧是清河崔氏出来的,身为士族之首,这么关心我们这些寒士。”

    ........

    众人议论纷纷,了解了事情的真相,还有刺史大人在这里,也没人再次闹腾,反而一个劲地歌功颂德,把适时出现的崔刺史喜上眉梢,看着刘远的目光也更和善,心里暗夸刘远会说话,没负自己的提隽之心。

    刺史大人很友善地和众士子聊了几句,勉励一番后,坚决拒绝刘远请吃饭的再三邀请,坐上候在一旁的官轿,在一分赞扬声打道回府,做出一副勤政爱民的良好形象,崔刺史走后,一众士子也慢慢散了。

    反正围着也没用,再也要也等新货上架再说。

    “少爷,这是今天的售书所得,请你查收。”等人散去,孙二管家恭恭敬敬把今天的营业所得送到刘远的面前。

    刘远突然出现在这里,他以为是来收帐的,连忙把银子奉上。

    打开一看,里面有小锭的银子、有碎银,还有铜钱,一大袋子,拎起来那份量可不轻。

    “少爷,今天一千本《诗经》全倍售馨,每本十钱,实收十两银子,这里一个有四十八两银子,铜钱折算为十二两,请您点收。”孙二管家在一旁小声解释道。

    刘远倒吸一口冷气,一本书净赚五十钱,看起来不多,但是积少成多,一间貌不惊人的小书斋,仅仅是卖一种书,一天也给自己带来超过五十两的收入,最难得的是,这银子赚得轻松至极,整个扬州甚至大唐,无人能在质量和价钱方面综合的xìng价比上优过自己,现在可以想想,到时各种书籍一一推出,种种加起来,那收入是多少可观。

    “这钱送回帐房登记,今天你做得很好。”刘远笑着对孙二管家赞了一句,让他把银子自行交到帐房就行了。

    这一大袋子铜钱什么的,沉啊,不可能带着它到处跑吧,又不是炫富,不过就是炫富也不是带着铜钱去炫富的。

    “是,少爷,可是这书斋.......”

    “都没书卖了,暂时关门吧,我会让工房加紧印刷的。”

    孙二管家看看周围没人,这才小声的说:“少爷,这书这么抢手,何不就地起价,就是把价钱翻个一番也是很受欢迎的。”

    刘远摆摆手说:“这书就按这价钱,没有提价的必要,要不然,我墨韵书斋物美价廉的美名怎么打开,嘿嘿,等其它书商都倒闭得差不多,到时是涨是跌,还不是我说了算吗。”

    以本伤人?把别人挤垮再坐地升价?

    孙二管家双眼瞳孔一缩,他不知刘远印刷的真实成本,以后为刘远要把整个市场都抢下来,那种气概,霸气外露,一下子让他折服了。

    “少爷,那些二贩子赚得比我们还多,是否要对他们惜售?”

149 新书面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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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己辛辛苦苦印出来,别人一转手,赚得比自己还要多得多,孙二管家难免心里有点不痛快。

    “不用”刘远摇了摇手说:“暴利只是暂时的,慢一点,那利润就会降下来的,要是没有他们,我墨韵书斋哪里找那么多免费的商家帮我们卖到大江南北呢,我不怕他们赚得多,就怕他们对我们书没兴趣。”

    “少爷,刚才你不是说每人每次限购二本吗?那些商家就是有心,怕也无力了吧,要不要把那限令解除呢?”

    孙二管家有点糊涂了,自己东家想那些jīng明的商人帮他打开市场,却又加了那个限制,好像有点矛盾,不过从心里说,自己还是希望有人大量采购,一次收钱总比几十次收钱轻松吧,反正那银子都是一样的,买一本是十,买一百本,还是十一本。

    “要是他们就那点脑子,也做不了投机的生意,这个限制,就是帮扬州的士子百姓做一点好事而己,放心好了,你就只管卖你的书就行,别的不要管,今儿你也辛苦了,去帐房领赏钱吧。”

    “是,谢少爷。”孙二管家虽说不明白加点限制对扬州的士子百姓有什么好处,不过听到有赏钱,马上就高兴了,连忙感谢刘远。

    原来让他从一个二管家流放到这里做掌柜,心里还有一点不太乐意的。现在看到活儿那么轻松,动辄还有赏钱。在家里被赵安压了一头,可是到了书斋,少爷不来,就数他最大,心情倒也不错。

    事实上,很快孙二管家就明白刘远说的话是什么意思了,虽说出了那个每人每次限购二本的规定,可是对那些jīng明的投机商来说。根本不是问题,直接在墨韵书斋旁边的小巷子里收购,这边十出售,那边十五钱收购,反正加个几十也以卖出,让一丁点利对他们来说,也没什么。这样一来,乐坏了那些穷困潦倒的读书人还有那些空闲的百姓,一个个争着来排队,左手进右手出,十钱就到手了,一家几口齐齐出来。运气好的话,一天的口粮就有了。

    这种现象一度持续了很久,直至后来墨韵书斋在大唐遍地开花后才慢慢结束,而这种做法一度让繁华的扬州没饿俘,市集上没乞丐从而让人律律乐道。还饿什么呢,再不济就去排队购书。一转手十钱就到手了,街边的大肉包子才二三钱一个呢。

    当然,这些都是后话。

    解决了纷争,刘远也无心在这里逗留,带着两女径直回家了。

    一回家,刘远二话不说,马上找到郑老头还有老古师傅,让他们把原来的四块印版加到八块印板,这样一来,就可以同时有四块印刷开印,那边四块印板排版,一刷完,把印板一换,刷上油墨,马上又可以继续印刷,速度极是迅速。

    好在像晾晒、刷油墨、印刷这些都是手板眼见功夫,也不用怎么学,即教即会,因为人手的问题,刘远又特地买了几个健婢回来协助,晚上也不省了,点上灯笼巨烛,rì夜加以印刷。

    这些都是银子啊。

    又是一天的晚上,夜sè己深,坐在工作桌的刘远长长的伸了个懒腰,然后伸手揉揉眼睛,有点奇怪地说:“怪了,最近我的眼皮怎么老是跳的。”

    “师兄,是你太累了吧,来,先吃个汤补补。”小娘双手托着一个盘子,里面放着一盅热气腾腾的汤。

    刘远吃了一惊,扭头看到小娘一脸疲惫站在自己身边,不由心疼地说:“小娘,现在很晚了,你怎么还不去睡的,跟你说了多少次,女孩子要早点睡才会漂亮的。”

    这个小丫头,让她去睡,老是不听话,有时看到她睡下了,可是过了一会就看到她拿着夜宵送到刘远的桌前,因为金玉世家要搞优惠活动,分号也开张在即,很多人事方面要调整,而墨韵方面最近同时开刷几本书,有些细节方面也要跟踪一下,每天晚上刘远都要工作到深夜。

    没办法,没上正轨之前,那得事事注意,时时忧心,老是害怕出什么差错。

    小娘摇了摇头说:“我没事,小娘不像师兄那么多事要做,整天都是无所事事,要睡觉,什么时候都可以,师兄不睡,我睡得也不踏实。”

    刘远刮了一下她的琼鼻说:“那也得早点睡,别拿这个做理由。”

    “师兄,你快喝了吧,一会凉了就不好了,听郎说,这杏仁炖羊脑很养神的。”

    补是补,可是那种腥臊之味,刘远闻到都想吐,不过一看到小娘那一脸期待的样子,想到是这是她亲自下厨给自己弄的,刘远把心一横,眼一闭,拿真炖盅就大口喝了起来,一边喝一边暗诅咒那个把这法子教给小娘的郎,有空得把他的牌子拆了才解气.......

    “师兄,肚子还饿吗?要不,我让人给你做好吃的去。”看到刘远把补品喝完,小娘眉开眼笑地问道。

    “不用了,饱了。”

    “师兄,去休息吧,有什么事明天再睡,我宁愿少赚一点,也不愿意看到你这么劳苦。”

    刘远站在窗前,看到灯火通明的印刷工房,摇了摇头说:“你先去帮我暧被窝吧,我先去工房哪里转上一圈。”

    “嗯,那.....那.....师兄你快点啊。”听到刘远主动要自己去暧床,一想到今晚又可以抱着师兄一起睡了,小娘眼里出现了一抹欢喜的神sè,脸上出现了一丝红晕,很高兴地点了点头便扭身走了。

    都什么时候了,还害羞?刘远摇了摇头。扭头朝后面走去,老忠奴赵安扛着灯笼在前面为刘远照路。

    他就刘远的影子。刘远一动,他也跟着动了。

    “啪”

    “啪”

    “啊......郑工头,我知错了,我知错了,别打,小的不敢再偷懒了。”

    刘远还没走进印刷工房,就听到有皮鞭抽打、还有人大声求饶的声音,听声音。好像是郑老头正在教训印刷工房里的奴隶,走进去一看,只见一个健奴被绑在一根木柱之上,**着上身,身上一条条皮鞭痕让人看起来有点触目惊心,而郑老头拿着一边皮鞭气喘吁吁地盯着他。

    “郑老,发生什么事?”

    “东.....东家?”郑老头楞了一下。他没想到刘远这个时候还来巡看,连忙扔下皮鞭走到刘远面前行礼:“东家,没想到你这时候还来,也没什么,就是这个贱奴偷懒,让他刷油墨。他竟然在一旁睡着了,小的这才教训他的,东家,这种人不能纵容,要不把他卖去挖矿算了。眼不见心不烦。”

    “主人,主人。小的....小的没有偷懒,只是一天一夜没休息,也就是想闭一下眼养养神,没想到一下子就睡着了,不要,不要卖我,我不敢偷懒了,不敢了,主人,饶命啊。”那健奴听说要把他卖去挖矿,大惊失sè,连忙求饶道。

    这里虽说辛苦一点,可是吃好住好,不用风吹rì晒,顿顿吃饱、餐餐有肉,去哪里找这样的工作和主人啊。

    郑老头冷笑着:“是吗?我怎么看到你一整天屁事多,又喝水又休息,茅房都上了好几回,一蹲就是半天,还有空挑逗新买回来的健婢,那时候怎么不看见你累,真以为我没看到是不是?”

    “这,......”那健奴一下子无言以对,连忙求饶道:“主人,小的以后不敢,再也不敢了,请主人随便打骂,不要把我卖掉就行了。”

    刘远听了一会,马上就明白是什么回事,很明显,这是劳动积极xìng的问题。

    最近墨韵书斋大火,印出来的书供不应求(主要是投机商太多,很多买了转手贩到外地赚取差价),那边生意好,货源不足,这里加班加点也在所难免了,一来时间安排得不够好,二个奴隶的积极xìng也有待提高。

    卖身为奴,要打要骂,全凭主人的喜怒,每天只求温饱,生活没什么盼头,工作提不起劲,这也是很自然的事,他们不像郑工头还有老古师傅,拿着很高的工钱,做得好,东家逢年过节还有红包,干起活来自然是全身有劲,多跑几次茅房偷懒什么的,也在情理之。

    再看工房里其它的奴隶,虽说一个个都忙个不停,不过感觉像个机器,干活没什么劲头,那些动作好像慢上半拍一样,有点像行尸走肉,看着都有点别扭,看来那吃饱喝足这些“优厚待遇”给他们的刺激己经过了。

    刘远没有说话,随手拿起一页己经印好的纸张一看,不由眼前一亮:这页纸上印的字,行清晰、段落分明,不仅有原著,下面还有注解,虽说刘远还不太习惯竖着阅读,不过那些用标点区分开的,刘远再也不用费心把句子分开,读起来朗朗上口,非常省劲,正是自己力主印刷的,有标点区别、有名师名人注解的版本。

    “原来是印这个啊,郑老,印了多少了。”刘远扬了扬心里的纸张问道。

    “是,东家,还是印一千本,今晚加把劲,明天就可以送到书斋上架了。”郑老头恭恭敬敬地应道。

    明天,也好,估计明天就可以知道这种全部版本、颠覆古人认识的新型书籍就要面世了,特别是标点符号的提前应用,不知道会掀起多大的风波呢。

    嗯,明天约上那二小妞,一起看戏去。

    看着那个垂头丧气,一脸求饶的健奴,刘远很快就有了主意。

    “郑老”

    “东家,小老在。”

    “把人解开,把工房里所有的奴隶都叫过来,我要训话。”刘远淡淡地说。

    “是,东家。”郑老头虽然不知刘远要干什么,不过他还是很快就把工房里工作的奴隶全都集在一起,听东家训话。

    刘远看着一个个畏畏缩缩、一脸惶恐不安站在自己面前、自己一言就可以决定他们命运的奴隶,心里隐隐有一种站在云端之上俯视芸芸众生的感觉,这种感觉,很美妙.......

150 标点符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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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东家,人都齐了,请您训示。”郑老头讨好地说。

    除了外面守卫不能进来的人,其它的全部集了起来,包括己经休息的老古师傅,也让郑老头从里间的胡床上拉了起来,加起来有三十多人,不知不觉,这印刷工房的规模也不算小的了。

    刘远笑了笑,对众人说:“诸位,不用紧张,这次集,不是责骂,也非惩罚,而是想跟诸位说,这些天,辛苦了。”

    什么?一个主人竟然跟奴隶道谢?这是哪门子的道理,一个个奴隶都受宠若惊了。

    “主......主人,我们这些做奴才的,受不起。”

    “是啊,主人,这些都是我们们应做的。”

    “主人实在太仁慈了,每天能吃饱喝足的,这己是天大的慈悲了。”

    “是小的偷懒,以后不敢了。”

    那些奴隶一个个都诚惶诚恐,一个个直言担当不起,觉悟高一点的,开始为自己的懒惰道歉;郑老头还有老古师傅面面相觑,他们实在想不明白,为什么刘远竟然对那些贱如牛羊的奴隶这样看待。

    刘远摆摆手,让众人停下来,继续说道:“一天到晚,除了干活还是干活。没个盼头,你们干活也没劲。对吧。”

    一众奴隶面面相觑,刘远这话说到他们的心坎上去,不过他们都不敢出声,因为他们不明白,主人为什么突然说出这种话来。

    “东家,他们都是你的奴隶,您让他们干什么都是应该的,谁敢不听话。直接用皮鞭抽就行了,再不听话,动了家法然后送去挖矿,何必跟他们这般客气呢。”老古师傅忍不住在一旁劝道。

    在他眼,刘远这个东家实在太仁慈了,平时让他们吃好住好,现在还对他们以礼相待。这简直不符合规矩。

    一听到说动家法,不少奴隶眼里都出现了畏惧之sè,所谓的家法,就是不讲劝告的奴隶,直接卖去那些很危险的地方挖矿,不但死一生。有的主人家为怕奴隶泄密什么的,送去之前割舌、挖眼、穿耳什么的都有,真是这样,简直就是生不如死。

    “老古师傅”刘远毫不犹豫地打断他继续往下说,一脸严肃地说:“等我先说完。”

    “是。是,是。东家。”一看到刘远的脸sè有点不爽,老古师傅吓了一跳,连忙低下头,不敢再说话。

    东家年龄不大,不过气场rì益强大,就是让刘远那么瞪了一眼,老古师傅有一种无所惜从的感觉。

    看到没人再插口说话了,刘远继续说道:“近期之内,工房里会作一些调整,到时会给出一个定量,如每个印板每天要印多少的量,印完后就可以休息,当然,你不休息继续干的话,多做的部分就会有奖励,多印的就可以换取积分,把积分攒起来,可以换假rì,可以换吃的、可以换穿的,攒得多的话,喝一下花酒、找个婢女做娘子暧床,也不是没可能。”

    刘远越说,下面奴隶的的眼睛就越亮,当说到喝花酒、找女人来暧床的时候,下面不少奴隶己经双眼放光,呼吸加重,虽说是奴隶,可是谁没七情yù?一度以为,做了奴隶后,这些都没什么可能的了,可是刘远这么一说,不少人心里开始活络了起来,好像一下子打了鸡血一样,一下子jīng神了起来。

    “好了,这批书很重要,今晚尔等还要辛苦一下,加把劲完成,好不好?”

    “好”一众奴隶大声叫了起来,声音之大,差点把屋顶都掀了。

    刘远摆摆手说:“好了,好了,大半夜的,惊动了武候铺(相当于现在的jǐng局)的官差,我们就麻烦了,郑老,你去把厨娘唤醒,给诸位弄夜宵,量要足,多放点肉,大半夜的,饿着肚子怎么有力气干活呢。”

    郑老头连忙行了一个礼说:“东家仁慈,谢东家了。”说完,扭头对一众奴隶说:“还楞着干什么,你们祖上积德,碰上这么好主人,还不给快点干活,先说了,哪个再敢偷懒,我第一个不肯放过他。”

    “是,工头。”

    那些奴隶听完,先是应了一声,走的时候,一个个还不忘给刘远行个礼,有了主人的承诺,一个个jīng神亢奋,全身都充满了力气,一回到自己干活的位置,一个个都卖力的干起活来,恨不得把自己劈开二边来干活一样。

    和刚才死气沉沉、做事慢半拍相比,简直就是装了马达一样,工作得又快又好。

    刘远暗暗点了点头:果然,单靠压迫是很难的,要激发他们的工作的热情,一点小小的甜头还是要给的,就像一头牛,如果你抽它一鞭,它会快跑,但你抽得多了,它就会习惯,它也会累,但是你换个方法,在它的前面放着一把看得见吃不着的草,就是不用鞭子,它也会跑得飞快。

    那把草就是叫“盼头。”

    看到奴隶们一个个卖力地干活,刘远暗暗点点头,给一旁的赵安使了个眼sè,打道回府,啊,不对,打道回房,香喷喷的小娘一早就暧好床等自己了,嘿嘿!

    不过小娘最近发育得很快,身材越来越好,刘远有二次差点忍不住,定力,定力啊........

    .........

    太阳刚升起不久,天边带残留着那一抹殷红朝霞,属于扬州新的一天又到来了。

    宣告可以开市营业的市署的大钟刚敲完,没有例外。墨韵书斋的大门还没开,门外己在排了二三百米长的长龙。全是排队买廉价书的,排到前面的,笑容满面;排在后面的则有点担心,生怕轮到自己之时那书己经售完,特别是一些真正需要购书而又囊羞赧的读书人,不得不和那些凡夫走卒挤在一起,就为了买上一本心仪的书籍。

    而墨韵书斋对面小饭馆内,刘远又是有说有笑陪着小娘还有杜三娘一起用着早点。

    今天是新版书开售的rì子。刘远很想知道,新书开售时,会有什么样的反响,毕竟,这是一个很大胆的革新。

    不光是银子的问题,身为华夏的传人,如果可以尽自己的一点绵力。推动社会的发展,刘远还是很乐意做的。

    在万众瞩目下,终于,墨韵书斋那扇大门“吱”的一声推开半扇大门,一个jīng明的伙计拿了一个铜锣出来,就在众人纳闷间。伙计开始卖力敲起锣来。

    “当当当......‘

    等人外三层,里三层围住后,一脸笑意盈盈地孙掌柜一边拱手行礼,一边走出来,笑着对众人说:“有劳诸位久候了。不好意意思,今天本店的书有点特别。只有《诗经》一书出售,每本售价为一百,也就是一钱银子。”

    “什么,不是说好不涨价的吗?昨天还是十铜钱的,怎么一下子就涨了四十之多。”

    “正是,正是,我还特地赶了十多里路来,怎么能说涨就涨。”

    “你们东家刘掌柜不是说不涨价的吗?怎么出尔反尔。”

    “无耻,言而无信。”

    孙掌柜一说价钱,门前排队的人马上就闹腾起来,特别是那些想倒卖的人,原来只售十的话,他们极具优势,现在一下子涨了四十,也就意味着他们每本要少赚四十,关乎到自己的利益,能不闹腾吗?

    也不知街角那些收书的人,肯不肯加钱收呢。

    “诸位,诸位,稍安勿燥,稍安勿燥”孙掌柜连忙解释道:“误会了,误会了,原版的还是十不变,不过,此次是新版,新版和旧版有所不同。”

    “有什么不同?”一个排在前面,手执纸扇士子好奇地问道。

    孙掌柜从怀里掏出一本新版的《诗经》说道:“新版的书,除了继承旧版排列整齐、印字清晰、质量上乘的优点外,还请了我们扬州有名的大豪苏老先生为主编,连同十数位名人才子,为书疑点、难点作诠释,买了此书,相当于聆听了十多位坛巨匠的教导,这可很难得到的机会,是我们东家花费了很多心思才促成的,弥足珍贵啊。”

    什么?这新版的诗经里有清风学院苏老的诠释讲解,还有十多位坛巨匠的讲解?

    孙掌柜的话音刚落,不少人眼前一亮,一些士子好像看到美人一样,呼吸都加重了,别的大匠孙掌柜没有说明,不过有资格跟苏老一起作解的,绝对不会是什么无名之辈,苏老择徒极严,不知多士子费尽心思都不能投到他的门下。

    一百,现在只需要一百,两壶美酒的价钱,就可以间接聆听这么多名师教导,简直就是天大的好事。

    众人还没震惊完,孙掌柜马上又抛出一枚“炸弹”:“众所周知,古有些句子晦涩难明,有的还很难断识句,有时一字之差,意义却有天壤之别,为此,我们东家特别自创了一套特别的工具,以助诸位学业jīng进,这套工具叫标......对了,标点符号,有了标点符号,以后诸位可以省去推敲啄磨之苦,攻书教学,如鱼得水。”

    标点符号?可以帮助人识断句?什么来的?一众士子面面相觑,谁不知道孙掌柜所说的标点符号到是什么东西。

    “好了,新版《诗经》每本一百,现在正式开售,数量有限、yù购从速。”孙掌柜说完,转身领着伙计走回墨韵书斋。

    “吱”的一声,墨韵书斋的大门完全打开。

    正式打开店门做生意了。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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满唐春介绍:
一个优秀的首饰技师,因为一个意外,穿越到了唐朝一个苦逼的学徒身上
一间生意淡薄、濒临倒闭的金店
一个游手好闲、水平一般偏偏又脾气暴躁的师傅还有二个谈不来的师兄
最惨的,还签了一份打死勿论的学徒契约
幸好,还有一个美丽又对自己暗生情愫的小娘
刘远还没决定以后的路
没想到一夜剧变,两个师兄杀了师父卷了黄金细软跑路
留下一个负债累累的烂摊子
欠下的货款、借下的债务、快要到期的租金等等,让小娘无计可施
要抄家、变卖家产?
满唐春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满唐春,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满唐春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