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章 风波再起
第四十六章风波再起
陈扬的车子还没有回到酒店的时候,李志贤的电话就打了过来。(顶点小说手打小说)
“市长,事情有点麻烦,纽先生起冲突的是韩书记的儿子,听医院传回来的消息说,韩书记的儿子伤得挺重,肋骨折了两根,现在还留在县医院观察着呢。”
陈扬哦了一声,问道:“交代南港县局这边先录份口供,然后就放人吧,不要影响到剧组的拍摄工作。”
“好的,您放心,我会看着办的,最迟明天早上,我肯定将事情办利索。”
李志贤没有半分犹豫。虽然明知道这次是市长和书记杠上了,但他这时候也顾不上这么多了,这种关键时刻无疑是表忠心的绝佳时机,至于韩书记方面的压力,他也只能是硬着头皮扛住了。反正这个局长职务本来就是,若是陈市长倒了,他也绝对落不着好。
跟着又补充询问了一句:“市长,至于市局治安巡防大队周富强滥用职权的问题,我打算在明天的局常委会上”
“这些你自己看着办吧。”
陈扬有些疲惫的淡淡说了一句,然后就把电话挂了。
伸手摁着发胀的脑门,想起这桩意外发生的闹剧,心里就有些烦闷。在微汽厂改制问题迫切需要争取到韩海天支持的节骨眼上,出了这种麻烦事儿,现在看来,想要争取到韩海天的支持,怕是更加的困难了。
“陈书记,您是不是有烦心事啊?对不起,这次都怪我不好。”林语在旁边小声的问道。
陈扬摇摇头,笑着伸手揉了揉她的脑袋,道:“呵呵,不关你的事,你不懂得的。”
林语轻“哦”了一声,乖乖低下头,对陈扬把她当小孩子一样看待很是郁闷,却又一点办法也没有
第二天是周一,早上开完政府例会,下午陈扬就接到通知,市委要召开常委扩大会议,主要议题就是针对政府方面关于市微汽厂二次改制问题做进一步的研讨,尽快定下调子来,毕竟再拖下去不利于开发商收地。
而陈扬没有料错,会议的基调跟上次如出一辙,韩海天态度很诚恳的表示,自己绝对支持市长以及政府方面关于振兴经济,通过做大做强市微汽厂而带动起整个产业链条发展的一揽子长远规划。
但是,对于陈扬提出的改制方案,他再次重申了自己的观点——市微汽厂是市国资委旗下的全资子公司,厂子的每一分钱都是西州人民的,绝对不容许哪怕是一分钱国有资产的无端流失。
最后,他还做出指示,如果找不到合适的企业参与,微汽厂的改制问题可以先放一放,宁缺毋滥,务必要给市微汽厂找到一个有实力的娘家。
潜台词无非就是要把微汽厂卖出个好价钱,至于陈扬提出来的把厂子“贱卖”掉而吸引投资者的改制方案,想都别想。
陈扬在会上的态度也跟前次会议没什么两样,就算市委方面有疑问,他也会按照既定方案继续推进市微汽厂的改制工作。当然了,他的话不会讲得这么明显,但意思就是这么个意思。
但很明显的,他的态度虽然低调了些,可在会场上还是应者寥寥。
韩海天的铁杆们就不用说了,针锋相对的对陈扬的改制方案逐条提出了质疑。比如,凭什么要把股份无偿转让给南汽集团,谁又敢保证把南汽引进来了之后,微汽厂在短时间内就能做大起来,你陈市长能拍胸口保证吗?
诸如此类的质疑声几乎占到了会议的60%以上时间。
但不得不说,站在公正的立场上,这些同志的意见还是,陈扬的方案的确是具有很大的不确定性,也十分的激进冒险,成功了倒还好说,如若将来不成功,偌大的厂子倒闭关张了,那不仅仅是他,整个西州班子都会负上连带责任。
没办法,国情使然,集体负责制嘛。
因此,就连一些游离不定的墙头草们,这时也都纷纷倒向了韩书记。
而一、二把手的意见分歧这么大,会议显然开不下去了,差不多讨论了一个多钟头后,韩海天就宣布了散会,然后面无表情的第一个离开了会议室。
其他常委及参会干部依次离开会议室前,都会下意识的朝陈扬投去深深的一瞥,然后又不约而同的会暗自摇摇头。
的确,此刻陈扬这副不紧不慢收拾东西的做派,看在他们这些官场老江湖里,除了给他们陈扬是在强装镇定和做作的感觉外,最多也就还会让人稍微觉得他这副样子有些滑稽可笑罢了
市委楼下。
陈扬正要坐车离开时,却看到韩海天也从楼道口里走了出来,步子走得很快,像是急着出去办事。
想了一下,他却没有上车,而是主动朝韩海天的座驾,西州市政府单位唯一的一辆黑色奥迪车走了过去。
“韩书记。”
陈扬主动打了声招呼。
“你好,陈市长。”
韩海天看到陈扬赶来并没有太吃惊的表情浮现,只是淡淡点头打了个招呼,显然,虽然事隔才一天不到,但他也应该清楚事情始末了。
“韩书记,有时间的话,我想跟你单独再聊一聊。”
陈扬脸上表情很镇定,虽然刚才的会议有些不欢而散,但他还是希望能跟韩海天再好好沟通一下。工作是工作,实在是没必要把其他事情掺杂进来。
“改天吧,我一会得去一趟人民医院。”
韩海天脸色低沉的应了一声,朝陈扬轻点下头示意了一下,然后便钻进了车里。
很快,奥迪车绝尘而去。
很明显,韩海天刚才那番话,以及他所表现出来的态度,无疑是个很不友好地信号。
陈扬苦笑一声,摇摇头也回了自己的车里。
在回家的途中,李志贤的电话又打了过来。
电话一通,李志贤就语气焦急的说道:“市长,肖海带着人把纽先生从南港带走了。我也是刚刚听县局下面的同志说的,说是刘书记直接下的命令。”
陈扬脸色一沉,微微皱眉道:“现在人在哪儿?”
“这个我也不清楚。”李志贤尴尬不已的说道,这句话无疑把他在公安局里的弱势地位表露无疑。
当然,陈扬并没有责怪他,公安这一大摊子事,不是简简单单当上了局长就能完全掌控住的,李志贤即便再有能力,也还是需要时间的。
略一沉吟,才继续问道:“案子不是昨天已经当做是一般社会治安问题处理过了吗,他们还想怎么样?”
“市长,您不知道,现在最要命的是,听县局的同志讲,昨天晚上那帮混子现在都翻供了,都说他们根本不认识韩杰,就是韩书记的儿子,而且也不是去找剧组勒索保护费的,现在反倒成了证人,一口咬定说都看到了是纽先生主动挑衅韩杰,并且把韩杰殴打致残的。唉”
“打残了?”
陈扬脸色难看之极,要是真打残了事就大了,不过昨晚上看,那韩杰应该没什么大碍,最多在医院观察几天就能出来了的。
果然,李志贤急忙又道:“那倒应该没有,县医院的诊断报告我看到过,不过现在既然肖海亲自去处理,我认为应该会重新再录过一份口供的。”
“好了,我知道了,你立刻去联系肖海,让他马上给我放人”
陈扬的语气很严峻,容不得李志贤半点犹豫,他立刻就答应道:“好。”
收了线,陈扬随即就想拨通刘荣山的电话,但刚拨了两个号码,就又停住了手。想了一下,他飞快的换了一组号码,拨通了林语的私人电话。
“陈书记,您总算打来了,纽总他”
“好了,林语,我都知道了,你先别着急,你这样,立刻去准备一下,尽快在南港召开一个记者招待会,把昨天有流-氓去找剧组索要保护费的事情都跟媒体朋友讲一讲。”
“不是的,陈书记,现在好多警察把酒店都包围起来了,今天剧组都拍不了戏了的。”
林语带着哭腔说道。
陈扬叹口气道:“照我说的先去准备吧,回头我会安排的。”
挂了电话,他才有些疲惫的往后座一躺,对刘猛道:“小刘,待会儿你先送我回去,然后你再去趟市局”.
回到家里,陈扬没什么胃口,随便吃了点就去洗了个澡。
从浴室里出来时,他的手机已经有十好几条短信息了,大多是林语发给他的,说是在警察同志的帮助下,记者招待会已经开过了,把昨天在拍戏过程中遭到的勒索事件,郑重其事的向这些战斗在第一线的娱记们通报了一下,其中知名大导演张大刚更是声泪俱下的向媒体朋友们控诉这些把黑手伸向娱乐圈的黑社会分子们,并且很隐晦的提到了某某公子的名字,说是该公子跟当地政府的一位官员是直系亲属关系。
另外几条则是李志贤发来的,内容也是差不多,只是又多加了一条,说那些来自全国各地的娱记都已经集中安排住进南港旅社里头了,那个旅社是他在当地一朋友开的,绝对安全。
陈扬随意翻看过一遍之后,接连打了几通电话出去,然后又给准备回国的项瑾聊了一会关于生意上的事情,一直忙到十一点多钟,才终于能上床去休息了。
第四十八章 项瑾来了
…着大富豪事件小埃落定,最浙泣段时间陈扬总算轻松川小”
这期间,田宏亮悄无声息的把大富豪的股份全都转给了一个法国商人,现在那地方已经被改造成为了商务型酒店,原先的那种豪华大的邮包厢彻底没影了,生意虽然不错,但跟以前夜夜笙歌的繁华景象完全不可同日而语了。(顶点小说手打小说)
而那天晚上抓到的三陪女中,就有不少纪仙儿的手下,他也通过唐政委的关系,把这些不务正业的三陪女都遣返原籍,至于她们以后会不会重操旧业,就不是他该关心的事儿了。
陈扬也是后来才知道,省纪委专门为此次事件展开了调查,而调查组组长正好是那晚跟他一块吃饭的任峰。纪委一旦介入,整个江南省政坛不吝于来了次官场小地震,所哼哼份参与嫖宿的干部即便是勉强保住脸面,但政治前途算是彻底完了,根据各自问题的严重性,不是降级留用观察就是被撤职查办。
最后一统计,一共有铭厅级干部”铭处级干部,盛名科级干部成为了炮灰。
当然,也有很多有心人盯住了他们落马后留下的位置。对这帮苦心钻营的干部来说,这绝对是江南省有史以来空前绝后的一次升官机会,这么多重要岗位虚席以待,瞧着都让人眼馋啊。
一时间,跑官要官之风甚嚣尘上,各方势力粉墨登场,或地下角逐,或明里争权,总之,事后的这一个多月里,江南省政坛热闹极了。
而建设厅是这次纪委调查的重灾区,多位高官相继落马,其中就包括已经成了太监的牛厅长。
牛厅长真可谓流东不利祸不单行,被阉了之后生吃了个哑巴亏不算,刚出院没多久,就又先后被查出私下里收受到家建筑公司的巨额贿略。现已经正式立案调查,看来他的后太监生涯将不得不在铁窗里度过了。而那天晚上梭哈三人组中的另外那两位。也一齐被撤销公职,开除党籍。关于他俩的其他问题还有待进一步彻查。
至于行贿的建筑公司的相关负责人,也都一并被公安机关刑拘了起来。其中就包括有吴成、廖强、梁继安等三人。梁继安被拘留后更是一脸沉痛的对查案干警表示悔不当初,并且主动要求要配合公安机关的工作,争取有立功表现。
可以这么说,因为陈扬一次小小的无心之举,掀起了连他都想象不到的酒天巨浪。
正义,在鹏年这个闷热的夏天里得到了前所未有的肆意宣泄。
但陈扬做为始作俑者,在江南省这些干部心中,却并没有如愿的成为一个伟光正的人物。
大富豪事件虽然没有在社会上曝光,但机关里总是有几个消息灵通人士的。于是乎,关于他的小道消息不胫而走,在干部队伍中口口相传。什么样的版本都有,总之是传得神乎其神。
对他来说,这绝对称不上是什么好苗头。枪打出头鸟的教在任何时候都不会过时。
因此,这段时间他每天按时上下班,批示文件,汇报工作,布置稽查任务,总之是低调了不少。
下午快下班前,陈扬结束了一天的工作。走到办公室西沿的窗户前,看着对面那栋机关办公楼的外墙上爬满了长青藤,怔怔的出神。随着时代的展,政府办公大楼越变越宏伟,打往后这种藤蔓基本上就绝迹了。
实话,机关的工作没基层复杂,却比基层更累人。尤其是干稽查这行的,天天得应付无休止的投诉和饭局,想做点真正的实事很难,而省委大院的人际关系更是错综复杂,这半年多来,他真的感觉到自己堕落了,找不到前进的方向和目标。在东山时,不管怎么说。自己却也能作些自己喜欢做的事,现在却很有些身不由己的感觉。
究其原因,或许还是因为他太年轻了吧。
才二十五岁,已经是一个正处级干部,即便家里背景显赫,他工作再怎么出色,恐怕最快也得熬到三十岁左右才会提到市一级政府掌握实权,真正的干一番事业。
但,这还有五年时间,太漫长了!
他真的不想这么浪费光阴了,重活一世,再这么虚度光阴简直是耻辱。
“笃笃!”
这时,一阵轻微的敲门声打断了陈扬纷乱的思绪。
进来的是副处长万方。
“陈处,这是上次你要的宁陵县红色旅游项目一期工程的复查报告。”万方汇报道。
他的态度恭谨,这送卷宗的活儿本来就用不着他来干,这甚至是有些谦卑的味道了。当然,现在稽查处里绝大多数干部对陈扬的态度也大多如此,他也没什么不好意思的。
这应该算是大富豪事件的一个小小的后遗症了吧。
对此,陈扬唯有苦笑。好像自己每到一个地方,不经意间就不知不觉的会把那个地方展成为一言堂。
这可真是”唉,怎么说呢,难道是自己的太子党身份太能唬人了吗?可好像也没几个人知道自己的身份啊?
陈扬怔了一会,才点点头道:“好,先
万方赶忙把手里的一份卷宗放到了陈扬桌面上,却还不肯挪步。
“怎么了,老万,你还有其他事儿?”陈扬不解道。
“哦,没,没有,就是想问问看,最近处里还有什么比较棘手的案子没有?”万方搓着手,满脸都是要求进步的表情。
实在的,他上回绝对是抱着先瞧热闹然后寻觅机会落井下石的心态,去好好看看陈扬是怎么栽的。他之前可是听说过那吴成那破公司水很深的,大富豪酒店他也曾应邀去消遣过几次,知道那销金窑的豪华奢靡,也知道那销金窑背后有个了不得的大人物撑腰。
可他万万没想到的是,一夜之间,沧海变成桑田,大富豪垮了,吴成被抓了,无数之前还跟他称兄道弟泡妞吃饭的同仁被送到小黑屋里喝纪委泡的茶去了。
而小道消息称,这一切的一切,都始于他们稽查处的陈处长。
甚至,他心里还对陈扬怀有几分感恩之心。因为那天晚上他本来已经答应了一家医药公司的老总,准备一块去大富豪吃顿饭泡个桑拿的。后来一想,最近陈扬盯得自己可严,万一让陈扬抓到自己的把柄就麻烦大了,这个陈处长可是不按官场原则办事的。
这么一番琢磨,他就忍痛推掉了那位老总的盛情邀请,这才得脱大难。
而这眸子官场地震之后,他居然时来运转。据在省委组织部当差的姐夫透露,他现在已经被组织部列为重点考察干部,过眸子极有可能更进一步,具体工作单位待定,但提为正处是跑不了的了。
如此一来,他如何不对陈扬感恩戴德。现在的他,每天依然是早出晚归,但却是一心扑在工作上,所有饭局概不参加,简直做得比陈扬还离谱。基本上是组织上怎么说,他就怎么作。当然。在他眼里,陈扬就是组织的代名词。
陈扬也不好打击这位左膀右臂的积极性,想了一下才说道:“下个,月湖柳高公路一期工程要招标,这是省里今年的大项目,前两天张主任专门找我谈过了,一定不能出任何砒漏。这两天我可能要出一趟差,你就先盯着吧,等我回来处里再开会研究具体方案。”
“哎,好的,陈处。”
万方领了活儿,喜滋滋的离开了。他现在是巴不得一天有好个时,好在自己的履历表上多写上几笔,为组织部下来考察打好基础。其实处里的活儿根本干不完,但他却深知,只有陈扬交代下来的活儿干了才有用,其他的干得再多也没用。毕竟等组织部来考察他时,陈扬的意见可是相当关键的。
万方前脚刚走,陈扬的手机就响了。
是纪仙儿打过来的,告诉他自己已经平安到县城了,现在正准备坐牛车进山,因为怕一会山里头没信号,就提前给他打个电话。
又简单聊了几句,陈扬就挂断了电话。
他本来答应了纪仙儿,陪她一块回老家看看的。但这两天国家计委正好下来一个工作组,他抽不开身,才不得不让纪仙儿自己一个人回去了。
想起今早上纪仙儿那闷闷不乐的表情,他就有些无奈。
这段时间相处下来,他算是看穿了纪仙儿。知道她纯粹就是个典型的小女人,心里头还是很有点小小的虚荣的。让自己陪她一块回去,无非就是想告诉村里人,尤其是村委会那些一直瞧不起她们家的干部,她找了一个有权有势的老公。说白了,就是她那点肤浅的虚荣心在作祟。现在自己去不成了,也难怪她会高兴不起来。
点了支烟,顺手把万方刚才送过来的那份卷宗拿到手里翻阅起来。
上次请刘天强他们几个吃完饭后,陈扬一直都记着刘天强让他帮忙调查的事儿。
不过宁陵那地方比较偏,而且项目早竣工了,很多资料要四处去找,以至于拖到今天才回了消息。当然,到县城调查体验的苦活全让积极向上的老万给包了,不让他干他还跟你急。
花了十分钟,他就把老万用了十天时间才搞回来的复查报告给看完了。
老万的报告做得很详细,国家拨下去的每一笔款子的流向都记录得一清二楚,显然是下了一番苦功的。
看完后,陈扬不觉有些头疼。
虽然从妾查报告看,没现有任何占用或者挪用专项建设资金的情况,但问题也是显而易见的。
当地政府显然没能搞懂红色旅游这个概念,把主题公园建得太新太豪华了。漂亮是漂亮了,可群众们要看的要缅怀的就是那个老旧的味道,你弄这么不伦不类的,谁愿意去参观啊?
这么说吧,我花钱是来你这吃窝窝头的,你硬是塞给我一块法式面包,我能吃得下吗?
而且,公园的门票定价也太高了点,居然要力块钱一个人。
要知道现在耳是在咕年,这不是摆明了要把游客往门外推嘛!
股宁陵县,兄弟们眼熟不?
第四十九章
第四十九章
春城的香格里拉大酒店,8101号总统套房里。(顶点小说手打小说)
项瑾刚洗完澡,洗去了这一路上旅途的疲劳。
在蒸汽笼罩着的宽大浴室里,对着宽大的镜子,边打理着湿漉漉的一头黑亮波浪长发,边仔细打量着自已,镜中的她刚换上了一身性感的丝质连衣睡裙,由于里面没穿内裤,没戴xiong罩,高耸的ru房的胸前撑得高高,薄薄的丝质布无法掩蔽里面的春色,两粒葡萄明显突了出来,任哪个男的见了,不怕心中的那个他会不动心。
把自己拾掇一新,看起来不是那么憔悴,而显得花枝招展又性感撩人之后,她才穿着拖鞋,施施然走到外间的客厅。
宽大的欧式茶几上放着两部手机,她随手拿起其中一部粉色手机,这是她,现在手机里只存有一个号码,当然了,也只有陈扬一个人知道她这台手机的号码。
可看了看,这都过去大半天了,居然还是没有半个电话进来。
她不由轻轻蹙起好看的柳眉,对着手机轻哼了一声,嘀咕道,不就是先挂了你电话,你还给我使脸子了?真是的。
显然,她是对陈扬的大男人脾气无端发作而感到很是郁闷。
也难怪,大老远的从美国飞回来,总是得矜持一下的嘛。你陈扬就不会迁就一次吗?
正暗暗恼恨陈扬没良心时,桌面上另外一台黑色的苹果商务手机却不合时宜的响了起来。
这是她平时工作时使用的,当然,知道的人也不会太多,都是些公司里的总监以上职务的高管,要不就是她的保镖了。
接通电话时,她前面脸上那些女儿家做派已经一扫而空,重新恢复了一个商界女强人的端庄严谨。
“纽总,岭西银监局的马局长不知道从什么渠道得知您已经到了岭西,想跟您预约个时间,尽快跟您见个面呢。”
电话里传来了她的私人助理安娜的声音,当然,用的是英文向领导汇报。
项瑾一听之下,微微有些皱眉:“不是都讲好了,过几天才谈的吗?”
“哦,是这样的,马局长因为明天就要动身去燕京,银监会有个重要会议要开,怕耽误了这次春城商行融资的事情,才把时间提前了的。”
春城商业银行是一家地方城市商业银行,规模不大,为了配合国家的西部大开发战略,国开行与岭西省政府于99年提出,意欲以春城商业银行为基础,扩张为具有一定国际影响力的股份制商业银行。
去年年底该运作已经开始,打算在2000年底将总股本由2.3亿元增加至20亿元,去年7月31日聘“欧元之父”罗伯特.蒙代尔担任新的春城商业银行筹备组荣誉顾问。
根据岭西省委有关部门的规划,春城商业银行前期已经进行了资产清理、股权改造及增资扩股工作,而后还会纳入西州商业银行及桂州商业银行,成为整个东盟地区较大型的区域性商业银行,并力争最终能登陆资本市场,为服务岭西经济和岭西北部湾经济区开放开发,以及中国—东盟自由贸易区建设充当重要的“桥头堡”作用。
这次岭西银监局的马局长热情邀请她参与进来,却不是因为她是红旗基金董事会主席的身份,而是基于她的另外一个身份——锦绣建设集团董事会主席。
锦绣建设成立于前年,是一家大型综合性商业企业集团,集团原先主营是房地产及土木项目施工建设,但自从项瑾入主以后,就逐渐转型成以资本运作为主,不再太涉及到具体实业了。在国内先后在金融领域成功地投资了华夏银行和民生银行等全国性商业银行,以及海通证券、民生保险、民生证券、民生典当等等,并成为这些企业的大股东,搭建起了一个庞大的锦绣系的金融帝国。
当然,这些布局都是在陈扬的授意下完成的,也是陈扬想把部分热钱逐步从海外收回国内来的一个重要举措,因此,一不小心,项瑾就成了锦绣系的幕后大老板了。
只不过,话说回来,这次区区20亿人民币的运作,加上国有银行条条框框很多,即便参股进来也绝对不会有主导权,若是三两年内能IPO还好说点,若是不行,光是当个小股东每年领那么点分红,她就显得有点兴趣缺缺,要不是陈扬放话说,能帮就帮点算了,她才懒得鸟这什么马局长还是牛局长哩。
略一思忖了一下,她还是答应下来:“好吧,就约今晚八点好了。”
香格里拉六层,紫金商务餐厅。
这是一个供私人用餐的小型商务餐厅,餐厅里装修得典雅舒适,让人刚一进来就能有种宾至如归的感觉。
此刻,陈扬领着几个西州市政府的一些勉强称得上是精兵强将的官员们,在此设宴款待专程赴岭西考察的奥迪中国区分公司的施罗德先生一行人。
另外,也应邀赴宴的还有这次给西州方面牵线搭桥的中间人,东亚外贸的董事会主席何万东荣誉爵士以及南扬地产的总经理大美女李秋禾女士。
因为邀请到的人都是有身份,上档次的,西州方面哪怕财政再紧张,也不得不咬紧牙关在这个港资五星级酒店设宴了。
别看在请客吃饭这点上,老外好像没国人要求那么高,什么茅台五粮液满汉全席的可劲的上,但其实老外们要求也不低,而且很讲究,动辄就是法式大餐,光是包下这个商务餐厅就得三万块了,这还不算什么拉菲之类的饭钱酒钱呢。
由于是宴请外宾,酒店方面很贴心的特意弄来一张加长的条桌供宴会使用,菜式当然也是以牛排红酒等西餐为主。
长长的椭圆形条桌上,双方赴宴人员各自坐在两旁,虽是在用餐,但还是很有点谈判的味道。
而中间人何爵士和李秋禾则坐在圆形中间的位置,距离双方都比较远。
之前经过磋商,奥迪方面对入股西州微汽厂的兴趣其实不是很大,也是碍于他们公司跟中间人何爵士的东亚贸易合作比较密切,才答应来岭西走一遭的。
陈扬坐在主位最中间的位置,跟对面的施罗德总裁只隔着几道菜,做为东道主,他首先举杯相邀,用一口流利的商务英语道:“施罗德总裁先生,我谨代表西州市人民政府以及我们热情好客的西州人民,欢迎各位来自德国的朋友。”说着,又很客气的遥遥向两位中间人举杯示意,用中文道,“何爵士,李女士,也感谢二位在百忙之中还能抽时间过来帮忙。”
“哪里哪里,陈市长言重了。”何爵士操着一口夹生的港味儿普通话笑眯眯的举杯回应。
这次他之所以这么落力帮忙,除了是看陈扬母亲的面子外,另外一个最主要的原因还是他比较看好陈扬的仕途,对于像他这种上世纪80年代末就进入国内市场淘金的老江湖来说,眼力自然不是一般的毒,早就把国内政坛上那池深水下面的道道摸透了,生意要想做大做好,在政府里没几个能说得上话的朋友,显然是不可能的,那种挥舞着支票就无所不能的时代已经一去不复返了。将来若是这位让人眼前一亮的年轻市长以后能真正上位,那么足可以保证他们家族企业可以继续在国内商圈里混得风生水起,当然,前提是别干出格的事儿。
而李秋禾看到陈扬举杯向她敬酒,心里就忍不住有点小得意,跟着陈扬这么多年,真算起来,陈扬好像还从来没主动给她敬过酒呢。
当然,人多眼杂,她也只是抿嘴轻笑一声,很大方的举杯相应:“陈市长,您太客气了,呵呵,说心里话,您是我见过的最有实干精神的,相信在您的带领下,这次三方合作会取得成功的。”
这记小马屁拍得陈扬心里有些发毛,说实在的,这个小型宴会本来压根就没李秋禾什么事的,但前些日子里刚好南扬集团在华海商界里开始大肆扩张,跟施罗德先生私下的关系也不错,如果不是她能言善辩,想必光凭何爵士的面子,人家也就排个考察组来了事,这什么施罗德先生还真不一定会亲自过来呢。
相比较之下,陈扬派出去的这支谈判队伍,在社交方面的能力,就差得很多了。
而此刻李秋禾眼睛里那一丝不易为人察觉到的媚意,也只有陈扬能,这小娘们,回头到了床上就知道老子的厉害了。
当然,陈扬还有个重要任务待会儿要交代给李秋禾完成,这里就不细说了。
至于陈扬旁边的副市长廖国栋以及微汽厂现任厂长书记等改制小组成员们,都是眼睛毫不掩饰的笑眯眯看向这个貌美如花的女老总,大肆饱着眼福。
很快,在陈扬客气的酒令邀请下,与会人员纷纷举起手中美酒,各自浅浅的抿了一小口。
老外在用正餐时不喜欢谈公事,并且今天初来乍到,一些涉及到具体投资意向问题,还得等去了西州微汽厂考察调研过再说。
陈扬就主随客便,在饭桌上很少讲话,只是让陪同的同志时不时,调节下气氛,不至于太紧张。当然,也不会很多,商务酒宴嘛,浅尝辄止就行。
一餐饭吃得不紧不慢的,但一个钟头左右时间也结束了。
饭后,陈扬让手下人陪这些外国友人们聊天放松,自己则邀请施罗德先生及他的特别助理去到上面一层的包厢小坐一会儿。何爵士和李秋禾当然也是跟了过去。
坐在宽大松软的长沙发里,陈扬做了个邀请的手势:“施罗德先生,试试这里的咖啡。”
施罗德微笑点头说了声“thank”,胖脸上红彤彤的,其实前面他也没喝什么酒。
又闲聊几句,陈扬终于切入正题:“施罗德先生,我们西州政府这次是真诚希望能邀请到贵方一块合作,相信我们的方案计划书你也应该看过了,就是不知贵方的意向如何?”
施罗德毫无吃人嘴短的觉悟,很不客气道:“陈市长,我跟你说句实话吧,虽然我们总公司方面的确是有在中国投资建设分厂或者跟本地的一些汽车集团合资办厂的计划,但是,请恕我冒昧的讲一句,我们不认为地域偏僻的贵市是我们的好选择,而且,贵市的微汽厂规模实在太小了。”
陈扬笑笑,开始发挥自己上辈子做生意时候练就的三寸不烂之舌,说道:“施罗德先生,我承认你刚才所说的关于我市微汽厂规模的观点,我也很认同贵公司的一些经营理念。但是,相信你也应该知晓,这次参与进来的不仅仅是奥迪一家公司,南汽集团也是投资方之一,并且将会是未来新成立公司的最大股东。”
施罗德喝口咖啡,没有任何表态,这些他也看过,事实上如果不是南汽也是投资商之一,这份西州方面提出来的合作企划书根本就不会送到他的办公桌案头上。
陈扬也喝了口咖啡,继续说道:“可以说,你们仅仅才投资不到7000万美元,不仅能够获得一家资产近十亿的汽车生产厂家30%的股权,而且最重要的是,通过我们这个桥梁,你们还能够跟我国南方最大的汽车生产企业南汽集团进行密切并且广泛的合作。相信南汽集团的实力以及在各省市政府里的影响力,你是搞这行的,应该比我要清楚得多。而中国的市场有多大,以及你们公司目前在我国南方七省的出货量是多大,未来究竟还有多少潜力可挖,应该不用我再说明了吧。”
施罗德有些诧异的看了陈扬一眼,显然没想到这个年轻市长这么坦率,跟他接触过的一些中国地方政府官员完全是两种形象。说实话,之前接触过的那些官员给他留下的印象不是十分太好,办事拖沓不说,也很不符合德方严谨的工作作风,听手底下市场部的销售人员说,中国的官员是最好打交道的,同时也是最不好打交道的。
而陈扬这一番话讲下来,真正打动他的就是关于南汽集团在各地方政府里的影响力这句话了。
没错,奥迪是一个中高端品牌,但也正由于太“中高端”了,才导致了价格居高不下,进入中国寻常百姓家庭的可能性约等于零,以至于分公司成立已经快五年了,销售工作却一直不能全面打开,目前的销售方向也主要是在南方及沿海一些发达地区,以及中国国内的各级市政府里。可以预见得到,如果未来两年内,销量还是不能跃上一个新台阶,他这个中国区总裁的位置随时都可能被总公司拿掉。
跟南汽合作,进而拿到南汽背后的人脉资源,打开进入政府采购的瓶颈,才是重中之重,至于跟什么地方的厂家合资,倒是其次了,只要不亏本就行。
而且,7000万美元不多,真的不多。市场部这几年下来,每年光花在营销方面的巨额投入,就已经是一笔不菲的数目了。中国的政府官员那可都是属狮子的啊
这笔账,施罗德这个大胖子算一下就很明白了。
当然,做惯奸商的他端架子已经养成习惯了的,对此表示不置可否。又聊了一些废话之后,才客气的讲声失陪一会儿,尿遁了。
等这个老外一走,一直在旁喝茶不语的何爵士才笑眯眯道:“小陈市长,看来施罗德先生对这个计划还是不怎么感兴趣,您可得做好打持久战的心理准备哦。”
陈扬朝何爵士点点头,有些无奈的苦笑一声:“唉,何爵士您也知道,咱们这是庙小供不起大菩萨啊。”说着,又拍了拍身侧的沙发空位,大大方方的招呼李秋禾:“秋禾,你坐过来吧,我有点事跟你聊聊。”
李秋禾前面一直安静的在听陈扬跟老外侃大山,心里头洋溢着一抹淡淡的幸福,只觉得跟陈扬一起工作真是太好了,即便只是坐在旁边看着他跟人吹牛,也是一件让她觉得幸福的事儿,这可是做惯了发号施令角色的自己不该有的心态哦。
而她以前但凡听到些像什么所谓的男人专注起来最帅啦,男人认真工作时才最有魅力啦等等之类的论调时,总觉得是那些酸溜溜的文人专门写出来骗无知小白领的鬼话,现在才知道原来这话还是挺靠谱的嘛。
这时听陈扬喊她,才猛的想起前面陈扬交代自己办的事,想到自己刚才也不知道露出那种犯傻的花痴表情没有,俏脸登时就是微微一热,这时更是迷人了。
赶紧端起杯子抿了口咖啡掩饰了一下,然后才抬起头,极有风情的瞥了陈扬一眼,轻笑着起身坐到了陈扬身边,问道:“陈市长,您有什么吩咐啊?”
这里不像刚才晚宴时是半个正式场合,她说话就随便了不少。
“你呀,喝了点酒就把正事忘了吗”
陈扬笑眯眯的拍了拍她的手,毫不掩饰自己跟李秋禾间或许藏有某种不可告人的关系。
李秋禾脸更红了,却没缩手,只是偷偷瞥了一眼对面沙发上的何爵士,何爵士笑呵呵的喝茶,貌似没瞧见的样子。
她这才把心落下,收起轻笑,严肃道:“陈市长,前面施罗德先生在,我不大方便讲,现在既然你问到,我就跟您明说吧,既然您让我去私底下了解,我这段时间也帮您跟孙总他们聊过一下,南汽集团对西州这个项目是志在必得,但他们现在对的方案还不太认可,最主要的分歧在于对第三方的选择上,听说他们那边已经跟美国联系好了,打算用通用的牌子。”
“哦?”陈扬脸上现出讶异之色,“我怎么没听孙总提过?”
“这事也是刚开始操作,毕竟你们这边还不明朗,什么都还有得谈嘛。孙总也是只有个意向,具体还得你们来谈。”
陈扬皱眉沉吟了几秒钟,才道:“其实我个人还是比较倾向于跟奥迪合作的,毕竟跟奥迪合作,我们可以立刻把市场铺开,但既然德方好像兴趣不大,我们也还是要做好两手准备。这样,你回头帮我带话给孙总,通用也可以谈,不过我们这边还会再联系一些国际大厂来考察,到时候就看谁开出的条件好了。”
“好的,陈市长,我一定尽全力帮您促成这桩生意。”
李秋禾一副在讲公事的表情,其实心里早乐开花了,尤其是看到陈扬正儿八经的模样,还时不时的瞥向门外,嘴角就忍不住悄悄翘起一个微小的弧度。
门外,施罗德先生的心腹跟班已经快步离开了,至于去哪,陈扬也不清楚。反正据李秋禾的情报称,这个叫代斯勒的德国佬是个中国通,能用普通话骂人的那种。
很快,代斯勒去到一处过道拐角,恰好施罗德先生跟几个下属在沟通着,看到他来了,施罗德就摆手挥散了其他下属。然后就见代斯勒用很严肃的口吻,轻声附耳把刚才听到的包厢里的一些闲聊原封不动的转述了一边,再然后,就看到施罗德的脸色渐渐发生变化,如老狐狸般的狡猾眼神也深沉了起来。
包厢里,陈扬和李秋禾又就这个问题展开来讨论了一下,何爵士也有点坐不住了,他跟陈扬母亲私交颇好,又是老江湖了,这一来二去的,哪里还看不出来这个李端yu女士捧上位的年轻女老总,跟李女士的市长儿子估计是很有点暧昧关系的,当下也懒得再当超大瓦数的电灯泡了,随便找个由头,也借故尿遁了。
老何一走,李秋禾就憋不住的嘻嘻娇笑起来:“呵呵,陈市长,您可真是不折不扣的公瑾先生再世啊。我猜现在那施罗德已经开始打电话回总部去请示了吧。”笑得那叫一个花枝乱颤。
陈扬皱眉看向她:“有什么好笑的啊?我可没指望这点小伎俩就能让这些眼高于顶的德国佬中招,就是想让他们明白,我们西州微汽厂不是破烂,也不是他们随随便便就能拿下的。”
李秋禾却是笑个不停,说着身子就软软的一斜,倚靠在了陈扬身上,两手环抱着陈扬的左臂,凑近陈扬耳边,用娇滴滴的声音咬着陈扬耳朵轻声说道:“陈市长,您刚才真帅哦。”
“你给我正经点,注意影响。”
陈扬很无语,以前还跟个林妹妹似的整天摆着副苦大仇深脸蛋冷冰冰示人的李秋禾,怎么现在会变成这副样子,轻熟-女也不是这么放浪的好不?看来这床事真不是随便就能干的啊。
李秋禾咬唇哼了一声,装模作样的坐直了身子,然后却是边说边还是握住了陈扬的大手,瞥了陈扬一眼:“好,那我也跟你说正经事,晚上晚上你还回西州么?”俏脸上红扑扑的,当得起媚眼如丝这四个字。
陈扬瞧得心中一动,刚想要说不回去了,却冷不丁想起来,项瑾也在春城呢。之前他没答应项瑾立刻过来看她,除了要应付这个德方考察团外,主要还是想给项瑾一个惊喜,但现在也只能委屈秋禾了。
想到项瑾,他心里就是一阵暖意,握起李秋禾的手道:“秋禾,晚上我还有点事,你就在这里开个房间休息吧。”
李秋禾闻言就是一怔,跟着脸色就是一跨,用力咬了咬下唇,皱眉问道:“是不是是不是项总她今天回国了?”
陈扬闻言脸色就是一变,“你怎么知道的?”
“切,有什么好奇怪的啊,人家项总老早就跟我打过招呼了,要回来查账,有什么难猜的啊。”说着又小声嘀咕道,“也不对啊,不是说还有半个月才会回来的么?”
陈扬这才猛的想起来,因为红旗基金往南扬注资买大厦的事,李秋禾和项瑾两个女人经常会联系是不假,虽然公司都是自己的,但账目方面还是分得很清楚的。
就无奈的笑笑,岔开话道:“对了,回头你还是得跟孙总沟通一下,等我这边搞定之后,三方一起坐下来再谈,你跟他关系不错,这事还得你从中斡旋一下,这次可不是开玩笑。”
李秋禾有些郁闷的答应一声,跟着又很主动的坐上了陈扬大腿,也不顾自己穿着铅笔裙很容易*光外泄,两手环住陈扬脖颈,认真说道:“那你得答应我,明天中午陪我吃饭。”
陈扬有些惊愕于李秋禾的主动,抛开今天不算,这姑娘总的来讲,还是很怕羞的,兴许是项瑾的回来,让她感觉到了一阵莫名的压力了吧。
不过这事貌似还真的办不到,只能推搪道:“这个看看再说吧。”
“什么看看再说啊,我明天中午就得去华海出差了,你一点时间都抽不出来吗?”
边说边有些不悦的扭动起了被陈扬轻轻搂住的腰肢,她不是一个太会跟自己的男人撒娇的女人,但她一直在学习,也渐渐开始知道自己什么地方最能吸引男人,该怎么做才能让眼前的这个男人兽血沸腾了。
陈扬被她扭动着的腰肢弄得心痒痒的,更重要的是,她那挺翘圆润的屁股还一下一下的在自己某些敏感地方研磨着,他甚至能清晰的感觉到两人贴合在一起的下身处已经变得有些潮湿了。
当然了,绝对不会是他的。
幸好这时候施罗德和何爵士都已经告辞退席了,不然杀个回马枪回来就搞笑了。
为了防止自己在包厢里就化身成*人狼,他赶紧用力捏紧了李秋禾的腰肢,把她往怀里用力带了进来。
李秋禾身子一软,几乎没什么抵抗就偎进了陈扬怀里。虽然这个包厢是她订的,并且她也知道这里绝对安全,但一想到若是陈扬真的在这里把那事儿办了,她还是忍不住心里一阵难言的羞赧。毕竟楼下的餐厅里可还是有一大票人在的,人家工作人员在底下忙着跟德方交际,自己却跟他们的领导在寻欢作乐,总觉得心里面有些别扭,仿佛自己是个祸害人的妲己似的。
想到这儿,她脸红得更甚了,用连她自己都很难听见的声音颤声说道:“你,你真想了,就赶紧把这酒会结束掉吧,我在楼上还开有个房间的,只是求你,别,别在这儿弄,好么?”说完,她几乎把滚烫的脸蛋全都埋进陈扬怀里去了。
心里却是忍不住暗暗责怪自己一句,明明来之前都想好要让他,免得他老是说我在床上放不开,可到头来脸皮子还这么薄,哎呀,我真是没用,要是我也能像纪仙儿那只骚狐狸精就好了,难怪这坏蛋最喜欢纪仙儿了。
谁知陈扬却是不拘小节,算算时间,抓紧点应该还来得及,当即低下头,咬住她的耳朵道:“秋禾,你瞧你下面都水淹七军了,还能去哪儿啊?”
李秋禾闻言羞愤得无以复加,她对自己这副敏感的身体本就很郁闷了,却没想到这坏人居然还当着自己的面讲出来。
她忍不住使劲在陈扬胸口拍了一下,头也不敢抬,又羞又气的娇嗔道:“你都胡说什么呀,我哪里有你讲的那么不堪。”说完就又是一阵气苦。也是,这话说出来连她自己都不相信。
陈扬哈哈一笑,他最喜欢调戏秋禾这种外表上正儿八经,其实骨子里却是妖媚到不行的娘们了。尤其是,当这个女人的妖媚只为自己一个男人绽放时,更是让他心里暗爽不已。
当下不再嘴上调侃她,而是用两只手开始大肆在李秋禾身上工作起来了。
才不到半分钟的工夫,李秋禾已经完全变成了一滩软泥,铅笔裙的裙摆下沿不知道什么时候也被撩到了她腰间,露出一截薄薄的连裤袜,以及一条短小紧窄的蕾丝内裤。
第五十章 您丈夫真幸福
第五十章您丈夫真幸福
紫金餐厅的隔壁是一间更小的私人用餐餐厅,一般来讲,只有最尊贵的客人才能到这里用餐。(顶点小说手打小说)
而拥有全球二十一家顶级酒店联盟金卡的项瑾,无疑走到哪里都属于最尊贵客人的范畴。
在飞机上待了一整天,又跟陈扬小吵了一架的她这时候有些烦躁,哪里也不想去,就让助理安娜把约见银监会马局长的地方定在了这个餐厅里。
从八点钟开始,到现在已经聊了差不多一个半钟头了。
马局长一直赖着不肯走,一方面是不想错过这尊财神爷,另外一方面能在这样一个超级豪华的地方,跟项瑾这种长相完美气质脱俗的大美女喝喝咖啡聊聊天,无疑是一种超级美妙的享受。虽说对方旁边也还有个外国妞助理在,但怎么说安娜也是个不大不小的美女,灯泡就灯泡吧,无所谓了。
项瑾早就想走人了,但却是开不了口,毕竟这马局长谈了半天,总还是有说不完的话,偏偏还跟这次她入股商业银行事有关系,她也只能暂时先忍着了。早知道是这样一种局面,就该让安娜直接把这姓马的打发走就OK了,反正现在是对方希望能借助自己的财力搞出点政绩,没必要亲自陪他废话,这事就算黄了也没什么,自己能跟老公交得了差就行。
想到老公,她几次都拿起了手机,但又一想到陈扬下午那冷漠的态度,她就忍不住一阵心寒和愤怒,把手机搁下了。难道才一年不到时间,爱郎对自己的感觉已经淡到只会“嗯”或者“啊”的回应了吗?
回头想想,她现在可真是后悔死了,凭什么那家伙的老婆小蜜一个个的无忧无虑的陪在他身边,而自己这个本来最有资格跟他去领证的女人却要独自在异国他乡漂泊,一个人饱尝相思之苦呢?
“项总,我代表我们银监局很真诚的希望您旗下的锦绣建设能参与到这次春城商行增资扩股的重组工作中来,当然,我们手头上的选择也有很多,但我个人还是比较看好锦绣的。”
马局长其实谁都代表不了,春城商行的增资扩股最后还是要报批银监会通过的,不过他很有做生意的头脑,说出来的话跟陈扬前面俇那个施罗德很接近。并且,虽然他急需真正有实力的财团参与进来,但仍然不忘记把手里的货物包装得漂漂亮亮的,好能卖出个好价钱来。
项瑾在华尔街泡了这么些年,虽然大部分时候是像一个机器人那样傻乎乎的等待着陈扬的操作指令,但不得不说,即便如此,她也早已经不是当年那个只会做点酒店小生意的小女人了,眼界和心智被锻炼得甚至比陈扬都当仁不让。
这时只稍稍一听老马这番没营养的话,哪里还不知道他葫芦里头卖的什么药。更何况现在不是在陈扬所经历过的后世,银行的股权也还没有后世那般像香饽饽一样人人争抢,即便以后真能IPO成功,也还不知道这种原始股得关上多少年时间才能变现呢。
不过唯一让她感到高兴的是,听这话的意思,这老马总算是差不多有点离开的意思了。
想到可以回去安安稳稳的睡个美容觉,然后养足精神明天再杀去西州当面质问那个现代陈世美,她郁闷了一晚上的心情有点豁然开朗起来。
没办法,也只有想到那个男人,她才会高兴和觉得幸福甜蜜,当然,也才会愤怒和不甘心。
就笑笑道:“马局长,我们锦绣也是很有诚意的,钱方面不是问题,就是在股份,我还是希望能持有超过50%的股份。嗯,是的,我们是很希望能当这个大股东,当然,若是觉得为难的话,您也不必立刻就答复我。”
马局长面露难色道:“项总,您也知道,春城商业银行是城市地方银行,跟您们锦绣系操作过的民生银行华夏银行在股份所有制性质上有很大不同,我可以尽最大努力帮您争取到更多的股份收购权,但超过50%,我想在现行的政策法规下,应该是没有操作的可能,毕竟国家也还没有开这个先例。”
“理解。”
项瑾莞尔笑笑,虽然她十分讨厌这个道貌岸然的马局长时偶尔装作不经意瞥向自己胸部的目光,但这么些年来,她也习惯了,如果太过钻牛角尖的话,她就不用出来见人了。看就看呗,反正也瞧不见啥,更不可能拿走,馋死这些三观不正的色狼好了。哼哼,只有属于我的那个该死的坏蛋,才能够真正的一览那薄纱衬裙里别人一辈子都不可能瞧见的美丽风景。
“马局长,今天就先谈到这儿吧,之后我不一定能经常抽出时间来,不过我会让安娜随时跟进这个项目的,等贵行的扩股方案最终定下来之后,咱们再约好时间详谈吧。”
她脸上挂着很端庄大方的浅笑,从座位上起身,主动向马局长伸出了纤纤素手。
马局长也是笑着起身,不过那笑容里却有种不为人知的辛酸和无奈。的确,在外人看来,自己这个省银监局的局长已经足够牛叉了,但在这种真正的有钱人面前,自己跟省里其他那些厅级干部也没多大区别,甚至比他们还不如,自己得绞尽脑汁让这些有钱人把那些暂时不用的钱存进省内的银行金库里头。他自问自己四十刚出头,五官端正,相貌不俗,还是一个手握实权的正厅级干部,正是一个男人最风华正茂的时候,却没想到整个晚上都处于一种自信心被严厉打击的状态,眼睛是享福看饱了,但却是苦了下半身某个蠢蠢欲动的部位。
只轻轻一握,项瑾便即把手收了回来。对于一个从前还有洁癖的她来说,能做到这种程度已经算是进了很大一步了。
看到项瑾右手无名指上那枚精致却不张扬,但绝对是价值连城的钻戒,马局长心里就有些悲哀,的确,有些女人,是自己一辈子都无法染指的。过过眼瘾就好,别真往心里去,省得让自己难受。
马局长最终还是带着满心的遗憾赶二场转道桑拿浴足城去了,那里才真正有能够让他享受到当皇帝一般感觉的漂亮美眉。
而项瑾也没歇着,把公事敲定完之后,立刻就离开了餐厅,准备乘电梯回到8101总统套房,先打个电话给那个没良心的混蛋,明明白白的告诉他,自己今天生气了,是真的生气了。然后嘛,美美的睡个觉养精蓄锐。当然了,如果那个坏蛋能够浪漫一回,连夜赶来春城的话,那么他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咯。
正边想着事边向电梯间方向走去时,一个带着惊喜的声音冷不丁在她耳边响起。
“嘿,项小姐,真的是你么?”
这是一串很标准的英文口语,德国腔的。
项瑾有些诧异,回头一看,却是看到一个长得高高胖胖,一脸大胡子的老外,看样子像是个绅士,不过自己脑海中没有印象,就有些不解的用英文回了一句:“您是?”
“哦,天啊,项小姐您真的不记得了吗,我是大众集团的施罗德啊,在今年华尔街举办的复活节酒会上,我跟您交换过名片,还一块喝过点威士忌,我记得当时您还说过,有机会的话,您以后想要找我帮您订做一辆防弹车的,不是吗?”
老外一脸的费解,当然,还带有些失望。被一个美女无条件忘记,的确是不怎么能够让人高兴起来。
而项瑾听他这么如数家珍般的倒出来,尤其是听对方提到什么防弹车,她才一下猛的想起来,貌似真有这么号人,这人是奥迪中国区总裁,当时自己的确是真的打算帮陈扬订做一辆全防弹的奥迪A6的,不拉风,但足够安全。只可惜这个想法刚跟陈扬一提,就立刻被否决掉了,说什么国内治安还没她想象的那么不堪,搞得当时自己还生了那坏蛋小半个月的气呢。
就笑笑道:“您好,施罗德先生,真抱歉,刚才我是真不记得您了。不过您一提到防弹车,我就立刻记起来了。”
施罗德闻言就有些欣喜起来,笑道:“呵呵,那您还打算订做防弹车吗?像您这么漂亮的女士,我可以保证能给您打个很不错的折扣哦。”
“好啊,改天有机会我让秘书给您下个订单。”
施罗德是从最底层的销售一步步做上来的,听到项瑾有意向要购车,习惯性的兴奋了一下,就又笑道:“没问题。”跟着又用老外蹩脚的幽默口吻道,“嗯,让我猜一猜,您这么漂亮的女士会喜欢那一钟款式呢?哦,我想应该是奥迪R系列吧,奢华但不张扬,跟您高贵的身份很相衬。”
听到施罗德毫不吝啬的赞美,项瑾也是有些无奈,笑道:“呵呵,您不用猜了,我想订购一辆A6。”
跟着,在施罗德微微有些讶异的目光中,她又轻笑着解释:“呵呵,是帮我先生订的,我先生在我们国家的政府单位工作,可不会开那些太张扬的轿车,而且他那个人太容易得罪人了,我可是很担心他的安全。”
也只有在一些不相干的人面前,她才能这么随意的表达内心的感情,而每次说完,她也总是能够获得一些满足感和自豪感。
“哦,您先生真是幸福。”
施罗德由衷的赞叹一句。
项瑾抿嘴轻笑,刚要说声告辞,不想那施罗德突然问了一句:“项小姐,您熟悉岭西这个地方么?哦,对了,还有西州市,您去过么?”
施罗德只是随口问一句,不想却立刻引起了项瑾的注意。她一奇,忙道:“我先生就在西州市政府工作,不知道您想了解什么呢?”
施罗德大喜,忙又问道:“那太好了,项小姐,那您应该听您丈夫介绍过西州的市长陈扬先生吧,能告诉我,陈扬先生是怎样的一个人吗?”
项瑾闻言,脸色悄然一变。
第五十一章 神仙打架
第五十一章神仙打架
抱歉,让大家,哦不,是让项瑾失望了,没有荒唐的捉奸在床,也没有一帮不相干的八卦鸟人围观市长大人在包厢里搞一位年轻漂亮的女老总的场面发生。(顶点小说手打小说)
原因很简单,这里不是汽车旅馆,并且包厢的门,当然,更重要的是,这种破门而入的下三滥事情,永远都不可能会发生在香格里拉这种顶级大酒店里。
包厢里人不多,只有三个,两女一男,陈扬,李秋禾,当然还有项瑾。
陈扬舒服的半靠在沙发上,翘着二郎腿,老神在在的悠闲抽着烟,脸部表情也一如往常一般,风轻云淡。任谁也丝毫看不出来,就在一分钟前,他刚刚才把即便是到现在都还硬邦邦着的下身,从一处湿暖潮湿的美妙地方仓促抽出来。
如果顶级政客都是奥斯卡级别的演员的话,至少现在的他,已经可以马上飞去美国领奖了。
这里不得不发自内心的由衷赞美陈市长一句,他这份处变不惊的功力,用到官场上简直是潜力值无上限啊。
相比较之下,此刻的李秋禾就仿佛一个临时从大街上拉来的路人甲一般,完全没有任何表演功底就仓促上阵了。
她微微低着头,头发还算整齐,但目光却是散乱空洞,脸上更是惨白一片,两只手捧着一杯早已经凉掉了许久的咖啡,不喝,只是端着手中,却没曾想,这个被她当做是掩饰的道具,此刻却准确无误的把她心里头的慌乱和惊恐暴露无遗。
两只修长的**此刻并得很拢,已经不能再用端庄的坐姿来形容了,严丝密缝,不露一丝一毫的缝隙,被略微还有些褶皱的黑色铅笔裙堪堪遮住,让任何一个男人见了,都会立时有种想要用力掰开的冲动和欲-望。
她真的后悔了,后悔自己为什么要揽上这差事,后悔自己为什么要糊里糊涂半推半就的就同意跟陈扬在这种地方做-爱了。当然,最让她现在悔得肠子都青了的就是,她今天特意穿上了一条以前从没穿过的系带丁字裤,这种内裤穿上后不仅性感,更重要的是还很方便。
也正因为方便,才导致了她这时候不得不身子僵硬着,一动也不敢动,因为这条细绳带的小裤裤现在正被她死死的坐在屁股底下。
至于项瑾,尽管她心里的怒意和醋意早已经突破临界点,但她无疑是个聪明的女人,并且是个很注意维护自己男人面子的女人。
前面她从施罗德那个德国胖子口中打探到消息后,虽然心中恼恨,但还是很克制的一个人找了过来,并且用了点小伎俩俇服务生用钥匙把门打开时,她给了里面人收拾整理的时间,但不长,也就仅仅够陈扬把皮带扣上,或者是李秋禾把内裤穿上罢了,虽然现在看来,她的好意对方貌似来不及接受了。
而这个时候的她,一个人坐在一张单人沙发上。
如果换做是以前,她铁定是第一时间要坐到陈扬身边去的,但今天不同,一想到那张豪华昂贵的长沙发很可能是个战场之后,她就愤怒的败退了。
当然,她的脸上看不出任何愤怒的表情,依旧是很优雅的翘起二郎腿,脸色淡然,目光从容的在不远处长沙发上的一男一女脸上来回梭巡着,似乎想发现什么似的。
她应该是发现了什么,但又似乎什么都没发现。
抽烟的陈扬很淡定,甚至还有些恼火的瞪了她一眼,而李秋禾低着头,她瞧不见对方脸上表情,手虽然有些颤抖,但也可以解释为不好意思,毕竟这个眼睛长在脑门子上的小妮子暗恋陈扬的事儿,她早八百年前就已经知道了。
难道是自己误会了?
不太像是刚行过苟且之事嘛
这个念头刚一在脑中升腾起来,立刻就被她狠狠的否定了。她身为女人的第六感让她敏感的察觉到,李秋禾的坐姿很有些不大对劲,她之前跟李秋禾打过不少次交道,知道这个律师出身的女人一向来都坐得很正规的,绝不会像现在
难道
一想到那唯一的可能性,饶是她再怎么想装作无所谓,此刻仍是忍不住俏脸倏地变得滚烫起来,在心里恼恨不已的暗啐了一口,呀,真是不要脸呢
原本在来的路上就已经想好的那些暗藏机锋的讥诮讽刺,这个时候全忘了个一干二净,有些慌乱的也抓起一只茶杯,自己倒是也掩饰起来了。
不过她也没能掩饰成功,慌乱之下她居然忘了自己前面进来时根本没点到东西,直接抄起陈扬面前的茶杯就咕噜噜的灌了自己几口。没办法,这个坏习惯她总是改不了。
于是,几乎有那么足足将近三分钟的时间里,包厢里愣是没有人先开口说话,陷入到一片没有上限的尴尬之中。
最后,还是陈扬先咳嗽了两声,打破了这诡异的气氛。
“咳咳,小瑾,快别喝那茶了。”
不是他有话要说,而实在是不忍心看到项瑾糊里糊涂的去喝那杯茶。
茶水没问题,而是那只杯子的问题。现在正被李秋禾藏在屁股底下的那玩意,之前曾经在陈扬的茶杯上停留过那么一段比较长的时间。
当然了,肯定是无心的了。
项瑾莫名其妙看了陈扬一眼,这才发现自己手里的这杯茶是从陈扬面前拿过来的,心里不由更是恼恨,以前我不也总是这样的,你以前怎么不说,哦,现在跟这个小狐狸精勾搭上了,就要跟我划清界限了吗?
项瑾误解了陈扬的好意,李秋禾却是羞愤欲死,惨白的脸颊腾的一下子变得绯红一片,她忍不住道:“项总,你若是口渴的话,还是,还是喝我这杯吧。”
边说边把手里没用的道具推到了项瑾面前,头依旧微微低垂着,更是不敢看向项瑾了。
项瑾刚要发作冷嘲热讽一番,却突然间觉得两人的神态都很不正常,尤其是她男人陈扬,此刻的表情不再淡定,而是显得着急和无奈。
她下意识的看了一眼自己手中的杯子,然后又看看陈扬,陈扬干咳一声,没有表态,她再看向李秋禾,李秋禾极力躲闪着她诧异询问的目光,脸上却是不由自主的变得更红了,还有些不易察觉的尴尬和羞愤,同时极不自然的又夹紧了本就已经很紧了的双腿。
电光火石间,项瑾仿佛明白了些什么。
于是,下一秒钟
“啊”
她如遭雷击般的失声尖叫起来,猛的从沙发上站了起来,同时手一松,精致的瓷杯咣啷一声掉到了地毯上,没摔碎,但茶水溅了一地。
“你们”
她气得俏脸阵红阵白的,怒瞪着长沙发上同样被吓了一跳的两人,胸膛不停剧烈起伏着,却是气得半天说不出句整话来。
没错,陈扬那坏蛋的东西她是尝过,但这不代表她也能接受得了别的女人那些
陈扬见状不妙,忙飞快的从沙发上起了身,伸手扶住项瑾气得不停发颤着的肩膀,试图让她冷静下来:“小瑾,你别”
项瑾怒不可遏的猛然间挣脱开了陈扬扶在她肩头上的脏手,心中又羞又气的她终于把憋了许久的话一口气喝问了出来:“陈扬你自己说,你刚才都跟这只狐狸精干了些什么?我早跟你说了这只狐狸精会不知廉耻的来勾引你的,你总说不可能的,可现在呢?你干了些什么?你你对得起我吗?”
李秋禾一听这话气得当场眼圈就红了,她本来也就只是因为被撞破奸情感到羞涩才一直忍住不发作的,心里头其实对项瑾的怨念不是一般的小。也难怪,换了是哪个女人,正跟老公圈圈叉叉的时候被其他女人硬生生打断掉,而且这个女人还不是正主儿,恐怕都不能够接受得了。
当即猛的也从沙发上站了起来,抢在陈扬前面,羞愤交加的反唇相讥道:“项总,你是陈扬什么人?你凭什么讲我是狐狸精啊?我哪里不知廉耻了?你不要一进来就血口喷人好不好,我不是随便任你侮辱的”
项瑾脸色倏地一冷,目光冷不丁瞥见沙发上那条薄如蝉翼皱成一团的丁字裤,一下子就证实了心中猜测,心中恨意更盛,冷笑着讥讽道:“哟,内裤都脱光了,还敢狡辩呢,真够不要脸的啊。”
她这是站着说话不腰疼,其实她以前在家没少穿这种情趣内衣。
李秋禾心跳一下猛增数倍,这才惊觉自己前面气过头了,竟然忘了屁股底下还藏着羞人玩意,一时间方寸大乱,脸红耳赤的恨不得当场找个地洞来钻,说了个“你”字就一屁股赶紧重新坐了回去,但仍然不甘示弱道:“项总,如果你是陈小姐,你现在就算上来打我两个耳光,我都不会说你半句不是,可你又不是陈小姐,你根本就没资格讲我是狐狸精”
不得不说,她这句话真可谓是歹毒到了极致。她跟项瑾不一样,打从她跟陈扬那一天开始,就没打算过要嫁给陈扬还是怎么样的,只要能安安心心的给陈扬当一辈子地下情人她就已经心满意足了,这方面真没什么野心。
而项瑾不同,如果说项瑾这辈子最介怀的事是什么,无非就是这码子事儿了,她到现在都还认为最应该跟陈扬结婚的是她,而不是陈若男,毕竟在N多年前的小县城里,她才是陈扬正儿八经的女朋友,她跟陈扬是两情相悦的,而且当时陈扬也答应过会跟她结婚的,只是后来发生了太多事,她才算是认命了。
因此,当李秋禾把这句伤人的话毫不留情的讲出来后,她先是愣了一下,随即眼泪哗的一下就从眼眶里涌了出来。
但她没有哭出声,只是任凭眼泪默默淌下,转过头,噙着眼泪看着陈扬,冷冷的说道:“陈扬,你明明知道我心里不舒服这件事,现在还被这个女人这么羞辱,你都不肯说半句话么?还是,你心里面其实也是这么想的,对么?我跟了你这么多年,就是为了等这一天听这种狐狸精羞辱的么?”
陈扬一时头大无比,不是他不想吱声,实在是前面两个女人你一言我一语的,他想插句话都找不着机会。
看来果真是神仙打架,凡人遭殃啊
李秋禾却是一下子占得上风,变本加厉道:“哼,陈小姐可没你这么没有文化,还有,项总,你别想着能欺负我,我,我告诉你好了,我是李总认下的干女儿,她老人家早就讲过让我跟着陈”
陈扬一下子火了,转过头大声喝断了李秋禾的话:“秋禾,你他**给我闭嘴行不行”
这下子轮到李秋禾傻眼了,她跟了陈扬这么多年,哪怕在还不是陈扬的女人时,都还从未听陈扬这么大声的吼过自己,更别提爆粗口了。
于是乎,本来就觉得委屈得不行的她,怔怔的看着陈扬半晌,张了张嘴,终于还是忍不住,“哇”的一声,转头往沙发上一趴,失声痛哭了起来
陈扬更是头痛无比,不过他顾不上去哄李秋禾,而且以他的性格,也干不来这种事。
当下只能恼火不已的冷喝道:“你们俩有什么可吵的啊?你们是不是还嫌我不够烦么?还有项瑾,你现在到底还有没有把我放在眼里面,你是不是就只想着看我出糗,把我弄得身败名裂,你心里才觉得痛快啊?”
项瑾脸色登时就是一变,闹了半天全成了自己的不是了,心里头顿时更是气得不行,瞪着陈扬半天,满脸的不敢相信,嘴唇发白,簌簌颤抖着说道:“陈扬,你说什么?”
陈扬也知道自己的话有些过火,但这时候他也在气头上,只是冷哼了一声,转头不跟项瑾愤怒的目光对视。
项瑾抬起手背用力擦了擦眼泪,哽咽道:“陈扬,你说我没有把你放在眼里面?我存心害你是吧?你,你怎么可以这么想?那好,你觉得我不好,那我我走就是了。”
说完,她一咬牙,使劲的一跺脚,抄起沙发上的坤包,转身就走。
陈扬一愣,刚要拦下项瑾,谁知这时候项瑾却又回头冲他又怒吼了一声:“还有,你们你们两个真是无耻”说罢,甩手就朝门口冲了出去。
陈扬深吸口气,忙追上去,在门口处一把拉住了她的胳膊,喝道:“你要去哪儿?”
“你管我”
项瑾气愤不已挣脱开来,然后用力拉开门,转身就冲了出去
第五十二章 自作聪明
第五十二章自作聪明
陈扬没有追上去,因为他已经约摸能猜出来,项瑾应该是也正巧是下榻在这间酒店里了。(顶点小说手打小说)
想想来时电话,早知道还不如不瞒着项瑾呢,这回可真是惊喜没有半点,惊恐倒是受了一大箩筐。
即便现在已经风平浪静了,可一回想起刚才听到门外项瑾不急不缓的敲门声时,他还是一阵后怕。看来这齐人之福还真不是一般人能享受得了的。
转身回到包厢里,瞥了一眼长沙发,李秋禾还趴伏在沙发扶手处哭着,肩膀轻轻颤动着,哭声虽不大,只是断断续续的抽噎着,但听到陈扬耳朵里却是格外的难受。
唉
陈扬暗叹了口气,看看外边,又再看看里面,这叫什么事儿啊,真是让人头大。
这时,他的秘书小胡急匆匆的走上来,他吓了一跳,赶紧把门关上了。不然让小胡看到里面衣衫不整哭得一塌糊涂的李秋禾,自己可真是颜面扫地了。
小胡走过来后就兴奋不已的大声说道:“市长,咱们跟奥迪的合作看来有眉目了,德方对这次跟我们西州微汽厂的合作很感兴趣,施罗德先生前面离开时,还特地嘱咐咱们的工作组尽快带他们到西州考察呢,要是没什么问题的话,。”
陈扬一奇,不由皱眉问道:“哦,廖副市长他们跟德方考察组这么快就谈得差不多了?”
谁知小胡却似乎比他更为讶异,张大嘴巴“啊”了一声:“怎么不是市长您前面跟施罗德先生沟通好的吗?前面施罗德先生特意去到下面的会议厅,说您都已经跟他把大致的合作内容谈得差不多了,没什么问题的话,合作协议随时都可以签订。”跟着又说,“哦,对了,大家都还等着你布置工作呢,张秘书长交代我上来请您的。”
陈扬闻言哭笑不得,自己前面他在包间里也不过使了点小伎俩俇了一把,就算那德国胖子中招了,也不至于这么快就没原则的改变口风啊。难不成这中间还有什么自己不知道的事儿么?
想到这里,他下意识的抬眼看向了走廊尽头,项瑾前面就是哭着从那里跑走的,一下子,他似乎想通了其中关节。一时间,心里更是羞愧,饶是他现在锻炼得脸皮足够厚了,可仍是禁不住老脸热了一下。
幸好,旁边的胡秘书并未察觉到领导的变化。
他想了一下,很快就做出决定:“这样吧,小胡,你待会儿去跟廖副市长和张秘书长他们讲一下,大家忙了一天了,先都回招待所休息吧,我也有点累了,就不下去了,等明天我跟德方再把具体事宜落实清楚后,咱们再动身回西州。”
胡秘书跟着陈扬快两三个月了,勉强也算对老板的性子揣摩到了些,这时见陈扬脸色确实显得异常的疲惫,便不再废话,当然更不可能大着胆子打听老板晚上还回不回省儿招休息,忙不迭答应下来,赶紧转身走了。
把手下人打发走了之后,陈扬才重新开门回了包厢。进去后也没开口讲话,只是径直走到李秋禾身边坐下,叹口气,柔声说道:“秋禾,走吧,咱们上去坐下来好好讲,别自顾自的在这儿哭了,好吗?”
边说,边伸手扶住了她肩膀。
可他的手刚一摸上李秋禾肩膀,李秋禾就下意识的缩了一下,躲闪了开去。
再次伸手过去,可马上李秋禾就又躲开了。
他一怔,刚要起身换个角度绕到李秋禾前面去,可还没等他完全从沙发上站起身,李秋禾突然间就把身子转了回来,两只手紧抱住了他的腰际,哭喊了一声:“你要去哪儿啊?”
他赶紧坐了回来,把李秋禾轻轻搂进了自己怀里,柔声道:“我没打算去哪,秋禾,你别紧张。”
他不说还好些,这话一说,李秋禾顿时更觉得委屈极了,但还是硬是强撑着不肯抬起头,只是把脸蛋深埋进他怀里,失声哭泣起来。
想来以李秋禾平日的作风,如果不是伤心委屈到了极点,她是不会这么失态的。
才只一小会儿,陈扬的衬衫都被李秋禾的眼泪浸湿透了。
陈扬从来就不是一个会哄女人的男人,这时就有点束手无策,同时心里还有几分焦躁不安,毕竟楼上还有个女人等着自己去哄。
他的如意算盘是把李秋禾一块带上去,大家坐下来好好把问题沟通清楚就行,不然以后搞不好还真会闹出大乱子来。这家庭大后方如果一直在打仗,不稳定不团结,是很影响工作的啊。
深吸口气,等李秋禾发泄了一通委屈之后,他才伸手扶着李秋禾的脸蛋,让她抬起头来看着自己。
李秋禾梨花带雨的扭过头去,脖子梗着,倔强的不肯看向他,娇小的鼻子一抽一抽着,眼睛红红的,貌似才这一会儿工夫,她的眼睛就已经哭得有些红肿起来了。
陈扬瞧得心里一疼,不管怎么样,这事都得怪自己,要是自己前面不用脏话骂她,她怎么也不至于伤心成这个样子。
叹口气,一边用手指轻轻帮她擦拭眼角不住往外狂涌的泪水,一边很诚恳的说道:“秋禾,刚才我态度是不太好,我不应该那样说你,你先别哭了好吗?”
谁知陈扬这般一说,李秋禾更觉得委屈了。一边抽噎着,一边大声说道:“项总她没骂错我,我从来就是只不要脸的小狐狸精,跟着你这么多年,一直就在处心积虑的想要跟你好,跟你上床,做你的地下情人。还有,你也一样的,我知道,其实你心里一直以来也是这么看我的,是不是?”
陈扬听得头大不已,不得不佩服女人那丰富的想象力以及发散性的思维能力,不过,他还是赶紧否认道:“秋禾,你都扯到那儿去了,别张口闭口就什么狐狸精的,项瑾不是这个意思,我更加不会这般去想的,你别胡思乱想了,赶紧上去休息吧。”
“谁说不是的”李秋禾梗着脖子哭道,“我们前面在包厢里那个,那个反正,我知道她肯定是故意的,她就是想让我在她面前出糗,想让我现出原形,这样她就满意了。还有你,你不帮我就算了,你居然还帮着她骂我,我跟了你这么多年,你以前从来都没像今天这样,这么大声骂过我的,我呜呜”
说到最后,李秋禾再次趴在陈扬肩膀上,泣不成声起来。
陈扬暗骂一声看来自己真不是做党委书记的料,思想工作完全不在行嘛,越劝反倒越来劲了都,而且这些女人也不知道是什么身理构造,怎么这眼泪好像流不完一样。
正束手无策之际,包间里突然响起一阵悦耳的电话铃声,是从他手包里发出来的,他忙伸手从前面茶几上把手包取了过来。
很让人奇怪的是,等他刚一掏出手机,李秋禾的哭声就止住了,并且如触电般的赶紧从他怀里挣脱了出来,一手捂住嘴巴,另外一只手则急急忙忙的从茶几上的抽取纸盒里抽出一张干净的纸巾,低下头,飞快的擦拭起眼泪来了。
陈扬先是一奇,旋即马上明白过来了,然后一看来电显示,是仙儿打过来的。这段时间因为陈扬的父亲在部队工作太忙,胃病的老毛病就又犯了,不得不在部队疗养院里休息,而陈扬的母亲也就再次回到部队去照顾陈耀华了。至于这边待产着的陈若男,虽然请了几个特护,但陈扬不放心,让仙儿回去帮忙照顾着,仙儿本就是一心要跟大姐处好关系的,自然是一点也不介意,这阵子就没有再飞到西州来陪他了。
看到这么晚仙儿还来电话,陈扬不由就有些紧张,生怕是陈若男出什么事情,忙把电话接了起来。
接起后他才知道,电话是陈若男用仙儿的手机拨过来的,跟往常一样,就只是跟他报了声平安,其他也没多说什么。
也许是快当母亲的缘故吧,现在的陈若男一心一意就只想着把孩子平平安安的生产下来,性子也变得越发的温和起来,这点从她讲话的语气上就能明显感觉出来。
只是在快要挂电话时,陈若男才问他,项瑾是不是回来了?
自从那次在燕京见面之后,陈若男和项瑾的关系倒是愈发的好了起来,因此对于陈若男知道项瑾回国的事情,陈扬也不觉得奇怪,两个女人私底下肯定联系过了的。
然后他也没说什么,只说自己跟项瑾见过面了,又叫陈若男好好养好身体,等自己这边忙完之后,就立刻动身返京。
陈若男又嘱咐了他几句让他注意身体之类的事儿,才依依不舍的把电话挂了。
挂了电话,陈扬就有点怅然,想想自己都快当父亲的人了,现在还被这些,可这又怪得谁来?自己也根本就做不到放弃这几个深爱自己的女人,好在陈若男不是颜玥那种性子,不然非跟自己急不可。
想想就有些头疼,他点起一颗烟,吸了一口,转过头时才发现,李秋禾虽然不哭了,但仍然眼睛红红的看着他,就诧异道:“看我干什么,怎么,不哭了吗?”
轻咬了下嘴唇,摇了摇头,但没说话。
陈扬就笑笑道:“别担心,是陈若男打来的。”
“我知道的,陈小姐快生孩子了。”李秋禾说着就赶紧把目光转到了旁边,又忙解释一句,“我没偷听你讲电话。”
陈扬呵呵一笑:“只要你不哭了就好。”
他的笑容多少显得有些疲惫,李秋禾瞧见后,心里头莫名就是一疼,抿了下嘴唇,轻声道:“对不起,我做得不好,我明明知道你这段时间已经很累了,可还是惹你生厌,我我真的不是一个合格的好情人。”
说着说着,她眼泪又掉了下来,只是这次没哭出声,并且很快就转过头用纸巾擦掉了。
陈扬叹了口气,伸手轻轻搂住她:“别傻了,秋禾,我不会让你离开我的。”
李秋禾顺从的偎进了陈扬怀里,点头轻嗯了一声,然后小声说道:“就算以后你要赶我走,我也不会走的呢。只是,你要相信我,我真的从来没有怨恨项小姐的意思,其实我心里也明白,项小姐她这几年来,一直在帮着打理你的生意,比起她这样常年累月在国外奔波,我做的根本就不算什么,如果她还那么介意我的话,以后,以后最多我尽量不跟她碰面好了。”
陈扬听李秋禾这么说,总算是能松了口气,至少已经安抚好一个了。不过,要是仙儿还好说,秋禾却是怎么也不可能不跟项瑾碰面的。
当即也不再多想,刚要叫她一块上楼,谁知李秋禾这时却是先从他怀里起了身,站起来道:“陈扬,我先回深市去了,你也别送我了,赶快去陪她吧,我猜她一定不会跑远的,应该也是住在这间酒店,待会儿我帮你查一下。”
陈扬闻言就皱眉道:“秋禾,你说什么呢,都这么晚了,哪里还有飞机让你回深市?”又说,“好了,就照我说的做,待会儿咱俩一块到楼上去。”
李秋禾哭过之后,陈扬又安慰了这么久,貌似心情也好了不少,却是摇摇头,皱皱鼻子道:“陈扬,你就听我的吧,你呀,根本不懂得女人的心思,这点上,我可比你知道的要多。”
陈扬最终还是没能扭过李秋禾,毕竟女人的心理,还是只有女人才最清楚。
当然,他也没同意让李秋禾立刻回去。
把李秋禾送到提前开好的房间,他才乘电梯上到顶楼81层。
电梯门口刚一打开,他就看到了几个西装墨镜的保镖在门口两侧守卫着。
这些都是他帮着从李峰那支特种兵大队挑选的退伍军人,之前也见过,都很熟悉了,微笑着跟保镖队长小张打了声招呼后,问了下,项瑾前面果然已经回来了。
他没多问,径直和小张去到了8102号套间。
门口是声控外带磁卡式的,小张刚要离开却被陈扬拦住了。
“小张,你们项总正生我的气呢,还是你来开门吧。”
“好的,陈先生。”
小张一点没废话,掏出一张磁卡,放到扫描器上面,然后嘀一声,门就打开了。
或许是早就知道陈扬和项瑾间的关系,以及陈扬才是幕后大老板的缘故,小张很不地道的二话不说就帮忙开了门,一点专业操守都没有。
而陈扬一进屋,门口就自动关上了。
只是在这套超大超豪华的总统套房里随意走了走,没有看到项瑾,只是听到里间卧室的浴室方向传来了淅淅沥沥的水声,虽然很小声,但
他就没有惊动项瑾,回到外面客厅,在沙发上舒舒服服的靠坐了下去。
然后点起根烟,边默默吸着,边开始琢磨着待会儿该怎么样措辞,才能把项瑾哄高兴了。这方面他真的没什么天赋。
可或许是前面他好不容易才把李秋禾摆平,并且已经耗费光了本就所剩无几的精力,躺在这软绵绵的意大利真皮沙发上,困意一下子汹涌袭来,不知不觉中,竟然沉沉的睡着了过去
浴室里。
项瑾丝毫没想到自己花重金礼聘的专业特种保镖这么没有职业道德,不声不响的就放了个男人进来。
她不是那种什么都不懂的小女生了,这些年来也在外面经历,见识也早非是以前在县城里的那个小老板所能比拟的了。
因此,愤怒的跑回来关在浴室里哭了大半天之后,她才开始隐隐有些后悔起来。
谈不上自责,但还是觉得今天这件事吧,自己的反应也太过激烈了些,这么做,跟那些庸俗的市井妇女可没什么区别,到头来只会让人看轻自己。
而且话说回来,她早在几年前就已经认识李秋禾了,知道这个曾经是专业律师的女孩子这几年下来,一直都在帮陈扬的母亲打理公司,现在更是已经在公司里当上总经理了。可以说是她男人的得力助手。
当然,她也曾经听陈扬提起过李秋禾的可怜身世,对于一个从小就跟弟弟两个相依为命的女孩子来讲,或许,自己前面的那番话是太刻薄了点。
就好比纪仙儿,她之所以能够接受纪仙儿,这也是主要的原因所在。在她看来,纪仙儿虽然干了不少让人哭笑不得的事情,但总还算是个苦命的女人。而且可以说,当初若不是因为她的缘故,纪仙儿根本就不可能会跟陈扬发生那段孽-缘。
说到底,她终归还是一个心地善良的女人。或许,女人该有的嫉妒她也会有,但不至于到那种纠结至死的程度。当然了,心里面总还是会有点不舒服的。
泡在浴缸里,边想着事,边把搁在旁边的手机拿了起来。
她担心陈扬会打电话找她,因此,前面就连洗澡时也没忘记要带进浴室里来。
可让她失望的是,她那部单线联系陈扬的粉色手机一点动静也没有。倒是另外一部办公用的手机上面密密麻麻的留有好几十条,扫了一眼,基本上都是基金高层发给她的一些信息。没办法,时差关系,那边貌似才刚开始早上上班呢。
转念又一想:“该不会是他不知道我也住在这间酒店吧,哼,这怎么可能”
边想着,手指下意识的就想拨过去打给陈扬质问两句。
可想了想,她最终还是把手指缩了回来,恨恨的把手机扔回到了边上,把这个念头掐灭掉了。
“混蛋,死人,你就不知道过来哄哄我吗?陈扬,你就是天底下最坏的坏蛋,这辈子你就知道欺负我”
看着手机空荡荡的屏幕,她一时间就有些委屈,眼眶不觉就又有点湿润起来。
同时,只觉得心里满腹的委屈没个地方倾诉。自己傻乎乎的哭着跑出来,那个混蛋倒好,不闻不问的,他心里还有自己吗?哼,现在怕是还在跟李秋禾卿卿我我的,把之前被自己打断的那事情继续做完去吧。
想到自己这么久没回来,刚一回国就受到这种待遇,凭什么啊?
于是乎,她刚刚才稍微转晴的心情一下子就又阴霾了起来。
终于,她还是没忍住,伏在光滑的浴缸边上,呜呜的轻声抽噎起来.
其实陈扬在外面睡得也不怎么踏实,约摸也就半个多钟头这样,就被空调给冷醒了。
往里面瞅了一眼,却是发觉水声是没有了,可貌似卧室里也没见到项瑾出来。
起身走近后,才看到里面影影绰绰的有个人影晃动着。
“小瑾在里面搞什么,怎么这半天还没出来?”
他微微觉得有些奇怪,不过他也没怎么多想,如往常一样,自顾自的走到存放行李的衣柜旁。
打开来一看,果然,在挂着的那几套布料很少的女式睡裙边上,另外还有两套男式的换洗衣物,长短各一。
这两套换洗衣物倒不是新的,而是他以前穿过的。
他随手拿了一套出来,心里却暗暗有些好笑,项瑾还说秋禾不害臊呢,瞧她这些个睡衣,随便拿哪一套出来,可都比秋禾要开放得多。
秋禾这傻丫头也就是最近一段才改变了些穿着习惯,不然以前都是些土得掉渣的款式,年纪轻轻的却喜欢穿那种中年老女人才会穿的带扣子一样了。
不过,看到这些性感睡衣,尤其是见到一条窄小的紫色肚兜,他一时间就有点不自在起来,前面的睡意全无,小腹处又开始有点,
虽然很不合时宜,但他现在还真就是这么个想法的。
麻利的把衣服一换,他穿上拖鞋,哒啦哒啦的走到门口,随手扭开了门。
喀
一声轻响,门开了。
与此同时,将近十多个平米的豪华浴室里头,传来一阵又似饮泣,又似咬牙切齿的声音
“混蛋,你自个儿风流快活了,我却是为了你在这里傻乎乎的流泪,你记住,你这么对我,你以后会不得好死的我以后死了就算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咒谁呢,你这是?”
陈扬边说边已经推开门,嗒啦着拖鞋,走了进去。
然后,在欧式的精致洗手盆里停下,对着镜子照了照,取出刮胡刀和剃须膏,想先刮一下胡子。
“你”
项瑾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的看着在照镜子的陈扬。然后,她又下意识的看了看自己泡在浴缸里的那光洁如玉,没有任何遮拦的曼妙身体,张了张嘴:“我”
她说不出话来了,当然了,也忘记了流泪。
“小瑾,你别顾着说话,快点,别磨磨蹭蹭的了,洗完早点上床睡觉。”
陈扬边往脸上抹着白色的泡沫,边随口嘟哝了一声。一切问题在他看来,根本就不是问题,他甚至连头都懒得转过去。
也难怪,对于项瑾那具诱人的身体,他甚至比项瑾自己都还要熟悉。别看两人有快一年时间没在一起了,可算起绝对次数来,他重生后的这一世人,跟项瑾做*的次数要远远多出他另外的那几个女人。
陈若男就不说了,患上洞房综合症之后,也才好没几天,陈扬就调到西州来了。方晴更加,也就是五六次的样子。李秋禾也不说了,刚刚跟了他,至于前世跟他最久的颜玥,这辈子还是个小丫头呢。说起来,也就是仙儿还靠谱点。
陈扬的大方自然,一下子就让项瑾有种错觉,仿佛两人之前压根就没吵过架,而是刚刚度蜜月来的一对新人。
不过,她要的不是这些,也不是陈扬自以为是的,夫妻俩床头打架床尾和。
在她看来,陈扬现在都不知道把她当成什么女人了,这简直是在侮辱她。
在陈扬把白色泡沫抹好后,她终于忍不住了,猛然间从浴缸里起身,哗啦一阵水响,她泪眼迷离的瞪向了陈扬。
陈扬愕然转头,诧异问道:“怎么了?”
“你”项瑾咬唇喝斥了一声,“你混蛋”
然后就这么样光着身子的冲了出去,然后**的扑到床上,把被子一蒙,大声哭了起来。
陈扬目瞪口呆,他不知道自己做错哪里了?以前他也跟项瑾有过争吵,可是,以前都是这么搞定的,这还是他在外头研究了许久才决定使用的好办法。
他没有跟出去,就待在浴室里草草的冲了个澡,等他出去后,外面已经关灯了,只有项瑾低低的饮泣声,从被褥里传来。
陈扬走到床边,掀开被子,躺了进去。
项瑾当然知道他上床了,但没转身,背对着他,低声哭着。
陈扬抽了根烟之后,才钻进了被子里。
接下来,就是一段很长时间的沉默。
不知过了多久,陈扬才幽幽的轻叹一声,转身搂住了项瑾的腰部。
项瑾的身子猛的一颤,嘴里却是咬牙恨声道:“死开点,别碰我,我恨你”
“我能摸一下那里吗,我看它们长大了。”
陈扬不知道是不是没听懂国语,坏坏的说道。
第五十三章
第五十三章
项瑾当然是很了解陈扬的,以前两人还同居在一块时,陈扬就经常会在床上说些让她羞愤欲死的话,可她却怎么也没想到,陈扬现在都当了市长了,还是这般没羞没臊的。(顶点小说手打小说)
之前她躺在床上哭了很久,当然是在等着陈扬好好哄哄她,可这种哄法儿却是她不希望看到的,而且要是以后每回都这样,那自己还有什么地位可言?
当即赶紧伸手挡住了陈扬袭向她胸口的两只大手,身体微微颤抖着,咬牙恨声道:“流-氓,你都胡说些什么你,你把手先拿开啊”
“我可没胡说,要不信你自己摸摸看。”
陈扬咬着她精致粉嫩的小耳垂道,边说着,把项瑾的小手一寸一寸的挤开了,直到握住那两只刚好填满手心的乳-鸽,随即轻轻揉捏起来。
“你不要动好不好?”项瑾带着哭腔道,身体也颤抖得越发的厉害了,看来她的心理和身体都已经到了承受的极限,这时只能退而求其次了。
“好。”陈扬回答得很干脆,手心已经渗出汗水,不敢再动,细细感受那份奇迹般的暖玉滑腻。同时,整个身体也从后面把项瑾紧紧压在了床上,把她那具没有任何遮盖的玲珑身躯挤压得愈发曲线诱-人。
项瑾不由自主的从喉咙深处发出“嗯”的一声呻吟,心中羞愤不已,马上就又用力抿着嘴巴,沉默着喘息,近乎喘气。
当然,更可悲的是,她发现自己的身体是那么的不争气。事实上她的身体一向来都很敏感,因为一直有轻度的洁癖,平常跟人握手都是一个不大不小的障碍,唯独对陈扬没有抵触。
而她是个很正常的女人,在美国日思夜想就盼着能早日回到爱郎身边,如果不是今天心里不痛快,恐怕她早就忍不住主动要跟陈扬欢好一番了。只不过,以她的薄脸皮,现在肯定是再也不会说话了。
陈扬的嘴唇不停的在项瑾耳垂,脖子,俏脸等等几个敏感部位四处游走着,鼻子里头嗅到的是项瑾身上刚出浴后那妩媚的清香,两只粗糙的大手紧握住一对让男人癫-狂的温润宠物,更是销-魂无比。
项瑾嘴巴紧紧抿着,不停的摆动头部躲闪着陈扬杂乱无章的轻吻,默默承受这份让她又羞又气,又着实没有办法躲开的娇羞温存。
同时,她被陈扬紧压住的身体也在不停的勉力扭动着,貌似是想要挣脱出来,可是,在陈扬的身体紧紧压迫下,她的挣扎却显得是那么的无力,而从她那两片红唇中发出来的呻吟声音,更像是她独独为自己男人所表露出来的欲拒还迎。
很快,陈扬就不再满足于只是用嘴唇在项瑾身上探索了。
他恋恋不舍的把手收了回来,用半骑乘的姿势坐在项瑾的纤腰上,飞快的解起了睡衣上面的纽扣。
可谁知道,他刚把衣服裤子除掉,意乱情迷中的项瑾,竟不知怎的,突然间回复了一丝力气,翻身转到了一旁。
“你,你能不能先不要,不要这样啊,我还有话要跟你讲的”项瑾涨红着脸,一边喘气着,一边用央求的语气说道。
可陈扬这时已经完全被欲-望冲昏了头脑,不由分说就打断了项瑾的话:“有什么话咱俩明天再说吧。”
说完,他一个饿虎扑羊,直接把项瑾重新摁倒在了软绵绵的大床上。
“啊”
项瑾忍不住的惊呼了一声,翻身就又想躲,可还是已经晚了,她的双手被陈扬用力往两旁摊开,只能是下意识的攥紧被单,两条修长**夹紧贴在一起,做最后象征性的温柔抵抗。
紧跟着,陈扬矫健的身体毫不客气的压上去,轻车熟路的分开项瑾夹紧住的双腿,几番艰难的挣扎过后,项瑾最后那一丝力气也用干净了。终于,她认命的闭上了眼睛,整个身子也一下瘫软了下来。
跟着,陈扬几乎没怎么费劲,就挺身刺进了项瑾的身体里。
项瑾用力咬住嘴巴,苦苦压抑自己的呼吸和喘息,没有发出半点声音来,而同时,两行浅浅的泪水再次从眼眶里涌出,顺着她姣好的脸颊,一点点的淌了下来
陈扬在忘我耕耘着的同时,嘴巴也没闲着,一点一点的往上吻了过去,可他终于捕捉到项瑾的嘴唇时,突然间尝到了一股有些异样的味道,咸咸的,还带着些许酸涩的感觉。
刚想要开口说话时,项瑾却又用力的把脸蛋转到了旁边,躲开了他的嘴唇。
他怔了一下,立时便停住了所有动作,把上半身稍微往上面支开了些,然后伸手摸到床边,摁下了床头灯开关。
嗒的一声轻响,卧室里一下变得亮堂了起来。
而灯亮起的同时,项瑾却是飞快的用手把脸蛋给捂住了。
陈扬花了点力气,把她的手拿开了。
一看之下,果然见到项瑾眼睛红红的,眼泪就这么默默流淌着,却是一点声响也没有发出来。
陈扬不由诧异起来:“怎么了,小瑾,是觉得哪儿不舒服吗?”
项瑾摇了摇头,没吱声。
陈扬皱了下眉头,又问道:“没事你好好的又哭什么?”说话间,语气已经加重了不少。
项瑾还是没开口,只是紧抿着嘴唇,就这么直勾勾的盯着他,目光很复杂。
陈扬看她这副楚楚可怜的样子,顿时什么兴致也没了。可不是吗,都老夫老妻了,搞得好像自己真干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一样。
当即摆了摆手,没好气道:“好了,你不想说我也不问了。”
说完,他就伸手把灯给重新关上了。
卧室重新恢复黑暗的同时,他也没有继续再干什么坏事,而是缓缓从项瑾身体里退了出来。
项瑾也没说什么,只是把身子转了回来,跟前面一样,远远的背对陈扬侧身睡着,也没再说话。
紧接着,就听到一阵窸窸窣窣穿衣服的声音在卧室里响了起来。
陈扬穿衣服的动作同样麻利,三两下搞定后,就翻身打算下床了。
项瑾还以为陈扬这次会老老实实的睡下了,没想到这时听到的却是陈扬下床去的声音,她下意识便伸手往旁边一摸,没想到却扑了空,前面一直不肯讲话的她,一下子心慌起来,赶紧也掀开被子坐直了起来。
嗒
卧室灯再次被打开。
看到陈扬已经换了身衣服并且下了床,项瑾脸色就是一变,失声问道:“你要去哪里?”
“小瑾,你先睡吧,我到外面去走走。”
陈扬淡淡的回了一句,说完就往卧室门口方向走去。
第五十四章 解释
第五十四章解释
陈扬说要出去走走的话还没落地,项瑾已经飞快的掀开被子下了床,顾不上此刻身上一点遮挡的衣物都没,光着脚丫奔了几步,直接在床边的小沙发上抱住了正弯腰找手机的陈扬。(顶点小说手打小说)
带着哭腔大声的质问陈扬道:“都这么晚了,你还要上哪儿去?你说,你是不是生我气了?”
陈扬勉强的转回身道:“小瑾,你别胡思乱想好不好,我就是想到客厅看看电视,真没在生你的气,再说了,你心里不舒服,不想做就算了,我知道你还在怨我,就说秋禾这事吧,说来也都怪我,我生你的气干什么。”
只是他这话貌似有点口是心非,此刻他心里的确是有点不痛快。也难怪,换了是谁,碰上他眼下这种情况恐怕都爽快不到哪里去。
项瑾当然不相信陈扬的话,刚刚在陈扬从她身体里默默抽离出去的时候,虽然陈扬一句责备的话都没说,但她还是能明显感觉到那一刻陈扬心理的细微变化,这是一种用语言形容不出来的感觉,并且也只有在两个最亲密的人里,才能通过一个小小的动作,相互间察觉得到对方心里头那微小的变化。
而且即便是陈扬现在说话的这副口吻,以及之前在包厢里时,陈扬对自己那冷漠态度,也让她凭空感觉到了一种莫名的距离感,这种距离感让她心脏狠狠的抽搐了一下,胸口也很闷,有种喘不过气来的感觉。
或许,时间真的能够改变很多东西吧,两人这一年来聚少离多,也就是在过年的时候,项瑾飞到燕京,在燕京的四合院里草草的相聚了几天时间就回去参加一个高级管理课程的培训去了,再然后就都是靠着远洋电话联系了。
可是,她知道自己对陈扬的感情,从来没有因为时间和空间的关系而改变过一丝一毫,自己还是像从前那样深爱着眼前这个老是把她气得不行的男人,在美国的时候,每次跟他通电话时,自己的心情也总是跟从前两人刚开始热恋时候那样甜蜜,心满意足的。
而且最重要的是,她也绝不允许陈扬改变,因为那样的话,她真的会活不下去的。
只可惜陈扬粗枝大叶灌了,当然不会察觉到女人心里边那敏感的变化,不然之前他也不会,看到场面有点僵住,他就有点烦躁,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项瑾今天摆明了是不想跟自己做那事了,很显然自己希望在床上把她摆平掉的希望已然落空,再像之前那样装作没事人一样完全没必要。
当即轻叹口气,拍拍她肩膀说:“好了,小瑾,你也别这么搂住我不放了,快听话松开手,我出去坐会儿,抽根烟,等你睡着了我再进来,不然别一会儿你又以为我想干什么了。”
项瑾紧咬着嘴巴,瞪着他不说话。
陈扬就有些烦躁,,都不知道自己那句话刺激到了项瑾,这也不行那也不行的,女人的世界真的让他理解不能。
然后才不耐烦道:“好了好了,今天是我的错,你说怎么就是怎么,还有,我答应你,以后你若是没心情,我也不会自讨没趣的去热脸贴你冷屁股了,平白让你不高兴,回头大家心里都不舒服。我这样说,你总该满意放手了吧?”
项瑾没想到陈扬会说出这番没良心的话来,联想到以前的种种,以及陈扬此刻这种让她隐约感觉到的貌合神离的隔阂感,让她心里头只觉难受不已。
跟着便再忍不住,猛的松开了陈扬,然后却是指着卧室门口的方向,噙着热泪,哽咽着大声说道:“你要走就走好了,不用讲这些冠冕堂皇的话,你以为这么说会让我高兴吗?我告诉你,没有,你知不知道你跟我讲这些话,我心里都快难受死了。陈扬,我真的很想问问你,你还有没有一点点良心了?”
陈扬先是愣了一下,跟着就觉得有点莫名的烦躁涌上心头,的确,自己每到处理这种问题的时候,明明可以做得好些的,可却总是做得很差劲,往往本来就是一丁点小事情,最后却闹得不可收拾的地步,真不知道到底怎么回事?而且貌似自己的人品值在自己这几个女人眼里头,都已经低到了令人发指负数的地步了。好像说自己没良心的不止项瑾一个吧,天,真是让人崩溃。
于是乎,面对项瑾这突如其来的责难,他只能够怔怔的站在原地,看着项瑾这具玲珑浮凸的姣美身体展现在自己面前,可他这时却早没了那心思,同时,也不知道自己现在还能够再说些什么,或者应该说些什么才好了。
项瑾也同样,就站在距离他不到半米的地方冷着脸子瞪着他,一副大义凛然的模样,但她,却又多少显得有些不伦不类的,尤其是她胸膛上那两处饱满娇嫩的山峰也因为她剧烈的情绪波动,不停的起伏着,而那两座山峰中间的深谷中,是一根细细的白金项链,这是一条不算太昂贵的项链,还是当年陈扬送给她的,吊坠是心形的,她也一直如珠如宝的贴身戴着,哪怕参加多盛大的酒会也从来未曾摘下过。
当然了,若在放在平日里,这肯定是一道足以让男人瞬间崩溃掉的旖旎风景,可这时候,却是显得有些突兀和不协调。而她眼眶里亮晶晶的,噙满了泪水,并且随时都有可能掉下来。
看到不知怎么就气成这个样子的项瑾,陈扬一时间也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好了。
顿时,场面再次陷入沉默尴尬的境地,两人你看着我,我看着你,就这么怔怔的看着对方。
算了,说多错多,干脆什么都不说,估计还不会凭空惹来这些麻烦。
陈扬终于想通了问题的关键,他干咳了一声,道:“小瑾,你先去睡吧,你也冷静一下。”
说完,他才轻叹口气,转身走人了。
谁知道,他还没走出几步,就听到后面传来了项瑾冷冰冰的声音,只听项瑾一字一句的冷哼道:“陈扬,我告诉你,今天你只要敢走出这扇门,我立刻从屋里这扇窗户跳下去,让你后悔一辈子”
项瑾的声音比刚才明显要小很多,而且语气也比刚才要平静很多,只是,这话里透着的一股子坚定却让人不容置疑。
陈扬背心处倏地一凉,猛然间想起项瑾以前要割腕自杀的那破事,不由惊出了一身冷汗。
可随即他就又火冒三丈起来,他生平最恨的就是别人威胁他了,更别提现在是他心爱的女人拿话来要挟自己,而且貌似连个正儿八经的原因都没有,都不知道怎么的变成现在这样要死要活的了。
即便退一万步说,这种话是能随便讲的嘛?
紧接着,就见他脸色霍然一变,猛的转回身,大踏步的走了回去,一把捏住项瑾光滑圆润的肩头,恼火不已的喝斥道:“项瑾,你疯了是不是?这种话能拿来随便讲的吗?”
项瑾的肩膀被捏得有些生疼,但还是咬牙忍住,顶嘴回道:“我哪里有疯了,反正我不管这么多,今天晚上我就是要你在我身边陪着我,你哪里也不准去,不然你就等着去楼底下帮我收尸好了。”
“你”
陈扬头大如斗,捏着项瑾的肩头,却更如同捧着个价值亿万的精美瓷器一般,真是打不得,骂不得。
好一会儿过后,他才猛的一松手,把项瑾扔到了旁边的床铺上。
可没想到,他气愤之下,手里头的力道就有些控制不住,加上床铺上的褥子很光滑的缎面,项瑾又是浑身上下脱得精光,这时就没能坐稳,滑溜溜的,一屁股摔坐在了地板上,幸亏上面是铺着地毯,不然这一下可非得摔出毛病不可。
不过,即便如此,项瑾吃痛不已的“哎哟”喊了一声,痛得她眉头都轻皱了起来,而原本就已经充盈满泪水的眼眶,这时瞬间就如同溃堤的洪水般,狂涌了出来,顾不上喊疼,就泪流满面的抬起头冲陈扬怒道:“陈扬,我把什么最好的东西都给了你,难道换回来的,就是你这么对我的吗?”
陈扬也是猝然间吓了一大跳,这回可真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讲不出了。
但还是急忙蹲下身子,想要把项瑾扶起来。
谁知道项瑾却是委屈不已的推开他,恨恨的说道:“你走开啊,我不要你来帮我”然后自己从地上爬了起来,却没有站起来,只是蹲在地上,背过身,趴在床沿边上,呜呜的哭了起来。
陈扬完全没想到会是这个样子,同时,看到这么项瑾这么一个大美女光着身子蹲在地上痛哭,他又觉得有点哭笑不得。传出去,估计也没什么人会信。
赶紧往边上一打量,可却在附近没看到有项瑾的睡裙,可能前面是落在浴室里了。他也没多想,回头就跑到柜子前面,打开后,从里面的衣架子上随手取出一条睡裙,马上就走回来,蹲下身子递给项瑾,柔声道:“小瑾,好了,我真不是故意的,你要怪我,要数落我的不是,我都没二话,还有,你就算是真想哭,也得先披上件衣服啊,你这么蹲在这儿算什么个事儿,别一会儿弄感冒就划不来了。”
他的姿态摆得足够低,可是项瑾却不怎么领情,看都没看他一眼,只是把背后对着他,只要他的手一搭上自己肩膀,就立刻愤愤然的把肩膀扭开了。
“小瑾,你别这个样子好不好,你到底想要我怎样做,你心里才舒服?”陈扬无奈道,有点束手无策,同时也有些郁闷。
谁知项瑾听到他这话,居然立刻就转回头来了,泪流满面的瞪了他一眼,恨声数落起来:“你别讲得这么好听好不好?这么多年了,我敢要求你怎样做吗?哼,你这个人从来就没有一句话是真的,你自己说说,你都说过几次让我回国了,可你哪一次有做到了?
你总是叫我去学这学那的,还让我去参加这样那样的课程,可你究竟明不明白,我只是一个普通女人,我不要学那么多东西,我既然跟了你,就是想陪在你身边跟你过完下半辈子的,还有,以前咱俩刚认识的时候是没什么钱,可现在咱们的钱都是天文数字了,你养着我就好了的,我还学那么多东西,我还要赚那么多钱来干什么?”
陈扬默默无语的听着项瑾的诘问,心里不禁有些黯然,事实上他又怎么可能不明白项瑾想些什么,他当然也希望项瑾能陪在自己身边,可是,他的那些钱必须交给他最信任的人去打理,对于项瑾,他当然是无条件信任的。
可这样一来,即便以后项瑾回到国内,他的这部分个人资产也还是必须要由项瑾负责打理的,毕竟自己是官场里头的人,要想继续进步的话,是绝对不能沾上这些东西的。
没办法,随着他的基金规模的不断扩大,各项关于陆续推出的金融衍生业务,而他也基本上做到了大小通吃,像什么期货啊,黄金啊,石油啊,只要是能翻倍赚钱的,陈扬就没打算从自己手指缝里头漏出去。
用他跟项瑾说过的原话讲就是,反正做生意都是要有人亏才会有人赚的嘛,跟这些老外做生意,就是要做好赚钱赚到让他们彻底崩溃然后跳楼自杀的心理准备。
只是,他嘴上说得漂亮,办事却不怎么地道。往往一旦想起来某年某月某段时间,比如像油价会怎么走,金价会怎么走,可以在哪个点位买多少手合约等等的,立刻就会交代项瑾找持牌经理去操作。而他自己动动嘴皮子就完事了,却把项瑾着实给坑苦了。
他的出发点当然是好的,希望项瑾能从中学到点东西,也顺便充实一下自己,可殊不知,项瑾这几年来,在他的安排下,都不知道来来回回参加过多少个培训班了,学完这个学那个,说句不好听的,项瑾这辈子前面那十来年在学校学习的时间加在一块,都比不上她这两年来参加的各类高级培训班的时间多。
而且项瑾的家庭条件在县城里也不算太差,早在90年代初就已经提前进入小康了的。她不像李秋禾那样,必须从小就很刻苦努力的学习,这样才能够有朝一日凭借自己的努力考上大学并最终改变自己的命运。
事实上项瑾打从念完小学二年级的时候起,就已经进到了县里的戏班子学戏,课业方面都是得过且过,说真的,她文化课底子薄弱得很,并不是每个美女学习成绩都很优秀的,而成绩好的,往往长得也比较寒碜。不过话说回来,这倒也真是难为她三天两头就跑去听那些几千美元一堂的高级MBA课程了。
想到这些种种,再看看现在蹲在地上哭得伤心不已的项瑾,陈扬心里也是一阵阵的发紧,他至今都还清楚的记得,几年前的一个晚上,项瑾也是这般蹲在地上偷偷的掉眼泪,同样的,也还是为了自己在伤心难过,没曾想到,都五六年过去了,自己又何尝敢说给这个深爱自己的女人幸福过。
的确,钱真的不算什么,项瑾自己也很能赚钱,甚至以前不知道自己底细的时候,还一直都是倒贴钱给自己的,她若是一个贪慕虚荣的女人,以她家里跟高书记的关系,早在认识自己之前,恐怕都已经嫁给江南省委某个太子党了。
跟着就有些自嘲的在心里苦笑一声,看来项瑾还真没说错,自己还真是个没良心的。唉,现在看来,也许当初自己就不应该招惹她的。
项瑾貌似要趁这个机会,把这几年来所受的委屈通通都一股脑倾吐出来似的,接下来继续哽咽着说道:“你上回在燕京出了那么大的事,可你有跟我说起过吗?我老公都失踪十多天了,全世界的人都知道了,我却还被一帮子人蒙在鼓里,你知道后来我听陈若男提到的时候,我当时的心情是怎么样的吗?”
陈扬又是汗颜不已,忙道:“小瑾,这个真不怪我,我这不是怕你担心么?再说,现在我不还好端端的嘛。”
项瑾就哼了一声,伸手擦了擦眼泪,道:“还有,你刚才在床上那个样子对我,你根本就一点都不爱惜我,也不尊重我,我心里边都难过死了,你可倒好,一上了床就要跟我做那个都不知道你到底把我当成是你什么人了,你的情妇,还是那些烂大街的ji-女?哪有像你这样子的呀我刚才真就觉得自己跟那些ji-女一样,以前在龙门的时候,我都送上门了你还装模作样的要赶我走,你知不知道那时我都难堪死了,哼,我现在才知道,原来你根本就是个大色狼”
陈扬只好继续无语,看来还真是弄巧成拙了。
而项瑾倒了这大半天苦水,貌似整个人的情绪也见好了起来,眼泪算是止住了,并且也不再抗拒陈扬的亲热,任由陈扬把她抱着重新回到了床上,并且两人刚一钻进被子里,她就很主动的把已经还温热着的身子软软的偎进了陈扬怀里。貌似刚才两人间那小小的芥蒂来得突然,去得也很快。
当然了,也许她之前那百般生气的模样本就是做样子给陈扬看的。一个能把这么大一间世界级的投行打理得井井有条并且丝毫不用陈扬操半点心的女人,无论在生活里头还是在感情上面,总是会比寻常人更加的聪明理智些的,什么时候该撒娇使小性子,什么时候又必须要如水般温柔,都是很讲究策略的。
不过,很快项瑾就又不依不饶起来,轻掐了一把陈扬腰际的软肉,气愤不已的说道:“最可气的是,今天晚上我本来就被你这个混蛋给气坏了,最后还不是屈服在你这个大色狼的yin-威下了,你还想让我怎么样做啊?还有,你明明知道你刚才那样做,可你还是要故意做出那种样子来气我。是,我是心里边不舒服,可我什么时候讲过不愿意跟你那个了,你那么做是什么意思啊”
提起前面那档子事,项瑾就又是一阵心颤,边说边恨恨不已的张开小嘴,使劲咬了陈扬胸膛一口。
陈扬嘶的抽口冷气,这娘们还真敢下嘴啊。就忍不住打断她道:“小瑾,好的坏的全都被你讲完了,我这不是猪八戒照镜子里外不是人嘛,再说了,你一动不动的躺在床上哭个不停,我要是再做那事儿,我还算是人吗?搞得我好像在强-奸你一样,有什么意思啊。”
“你本来就是。”项瑾小声嘀咕道,跟着却又不知道想到些什么,伸手揽住陈扬脖颈,媚眼如丝的咬唇问陈扬道:“老公,那照你说,什么才叫有意思啊?是不是得像你们南扬的那个李总那样呢?”
陈扬闻言就是尴尬不已的干咳两声,说着就把手探向项瑾挺翘饱满的臀部,抓了一把。
项瑾轻拍掉陈扬的手,道:“你干嘛呢,不要试图回避我的问题,你老实交代,前面你们在包厢里头干什么?”
陈扬就顾左右而言他道:“别说这个了,咱们继续吧。”
“嗯?”项瑾疑惑了一下。
“这个啊。”陈扬挺了一下身体,嘿嘿笑道,紧了紧双臂,把怀中玉人抱得更紧了。
“不理你。”项瑾脸一热,忙把头埋进松软的枕头里,如果不是之前的小风波的话,她心中却是千肯万肯的。
“怎么了,说了这半天,心里的气儿还没顺啊?”陈扬边问着,两只手都不肯闲着,继续在项瑾身上孜孜不倦地探索着。
“好困,不想动。”项瑾慵懒娇羞道。
“那就像刚才那样,你躺着就好了,不用你动的。”陈扬咬住她耳珠子,在她耳畔打趣道。
“不要,你每回都这样讲,可哪次最后不都让我做反正今天我不想动了,坐了一整天飞机呢。”项瑾哼哼道。
说话间,她眉头突然一皱,“啊”的娇呼一声。
原来竟是陈扬不知什么时候又挺了挺身子,几乎没什么阻碍,只是把项瑾两条修长圆润的长腿一份,下身往前一刺,就滑入了一片温暖泥泞的所在。
“流-氓”项瑾下身再次失陷之后,忍不住腻声啐了陈扬一口道。
“哦,我还以为你都准备好了呢,一点阻碍都没有哦”陈扬无辜道。
“你就会欺负我”项瑾撅着嘴巴委屈道,眸子里却充满幸福和愉悦。
陈扬嘿嘿一笑,便开始辛勤耕耘。
在经历刚才半途而废的磨合后,项瑾不再苦苦压抑自己的呼吸和喘息,彻底放开了喉咙,她本是花旦出身,优质的嗓音诉说着呻吟着喘息着陶醉着,让陈扬欲罢不能,动作逐渐由温柔转为粗野,到得最后,直至最后整个豪华卧室里,就只听到她那如泣如诉却又如那天籁般的呻吟和喘息声了
这个妖精,才真的是靡靡之音啊
陈扬不得不佩服了一把。
第五十五章 我不允许失败
第五十五章我不允许失败
九月初,经过一连串锱铢必较的紧张谈判,在所有相关工作小组人员都感觉到体力透支到了极限的时候,谈判终于划上了圆满的句号,也正式宣告了西州微汽厂这次具有划时代意义的战略并购重组圆满完成。(顶点小说手打小说)
南汽集团、德国大众和西州微汽厂等三个重组方,集合各方优势资源,合资成立了西州南汽大众汽车股份有限公司。
最后,三方达成一致,西州国资委将所持有的原西州微型汽车股份有限公司国有法人股无偿划转给南汽集团,南汽集团持有75.9%股份,而西州国资委则只保留持有24.1%股份;西州微型汽车股份有限公司更名为西州南汽汽车股份有限公司(称“西州南汽”)。
随后,大众公司以现金三亿元人民币,以及旗下所拥有的著名汽车品牌奥迪的特许冠名权的无形资产,向新成立的“西州南汽”认购定向发行的股份。
重组后,西州南汽再度更名为“西南大众”,其中,南汽集团占股50.1%,大众公司占股34%,而原西州微汽厂,也就是西州市国资委仅仅只占股15.9%。
可以说,这是陈扬到西州就任之后的第一个大手笔,并且,这次跟南汽以及奥迪的“中中外”三方合作模式,无疑开创了汽车业界先河,他所提出来的“低成本、高价值”的运作模式更将成为全球汽车业界学习和关注的焦点。
当然,这种“低成本、高价值”的运作模式背后,是西州微汽厂默默无私的奉献,从占股比例上来看,就已经一目了然了。
而这也无疑也是陈扬的重组改制方案在市里面遭遇到诸多不理解和阻力的原因所在。但不管怎么样,随着三方达成一致,这次西州微汽厂的重组工作也算是尘埃落定了
九月十号,也就是教师节当天晚上七点半,西州大酒店三楼的宴会大厅里,高朋满座,宾客盈门,一派热闹喜庆的气氛洋溢其中。
新成立的三方合资公司将在这里举行隆重的签约仪式暨公司成立后的第一次新闻发布会。
主席台上,各位市一级领导们衣着光鲜亮丽,个个都好比新郎官一样,在胸口上别着标识着重要来宾的胸花,并且脸上都挂着谦和的笑容,面对着台底下来自全国各地以及世界几大驻华通讯社的记者朋友们,摆着很官方的POSE,尽情谋杀着记者们手中的胶片。
嚓嚓嚓嚓嚓
台底下的闪光灯不停闪烁着,当让领导们失望的是,虽然他们也沾了点光,但顶多也就是勉强被框进镜头里去罢了,因为几乎所有的聚焦点都集中在最中间的那个青年市长身上。
是的,今天这个新闻发布会,到西州就任才仅仅不到三个月时间的陈扬才是记者们关注的中心。
台上的陈扬脸色平和,也是一脸谦和的笑容,但若是你细心观察的话,还是会发觉到他跟其他那些市级领导们的表情略微有些不同。
面对镜头以及各路记者连珠炮似的发问,他没有任何感觉到困难的地方,有条不紊的回答台下记者们的提问。
这时,台下有一位自称是《岭西日报》驻西州记者站的青年女记者就站起来提问道:“陈市长,您好,我是岭西日报驻西州分部的记者肖楠。”
陈扬点点头,示意她可以发问。
女记者迅速整理好自己的笔记本和记录笔,飞快的提问道:“陈市长,我,哦不,对不起,是我们日报社对这次西州微汽厂的改制重组做了一次民意调查问卷,最后,我们通过调查,手里获得了一组数据,我想在这里跟您简单汇报一下,可以吗?”
陈扬一怔,但还是示意她继续说下去。
女记者忙接着往下说:“通过调查统计,我们得出了如下的一组数据,其中,认为这次重组会成功的并且坚决支持的群众只占了不到5个百分点,而觉得改不改制都差不多的占了20%,剩下有超过70%以上的普通群众,在填写我们的调查问卷时,都勾了不支持的选项,并且在收回来的两万份调查问卷中,约有3%的群众在,大多数人都认为,这次西州市政府对微汽厂实施的重组方案,有让国有资产无端流失的嫌疑,对此,我想请问陈市长您以及市政府方面,对这些群众反馈的意见是怎么看待的?”
这个叫肖楠的小记者一口气把话说完,语速惊人的快,貌似生怕讲到一半就被拖出去轮掉了。
而她话音一落,原本一片其乐融融相当和谐的发布会现场立时就响起了一阵不小的喧哗声。
也难怪,关于这次的三方重组,可以挑出毛病的地方其实有很多,尤其是陈扬无端的把原本属于西州市国资委的那超过十亿元人民币的西州微汽厂的股份,分文不取的拱手送给了南汽集团,即使南汽集团也同属于国资委旗下的一个国有大型汽车生产企业,但还是让人难以接受的。
毕竟西州微汽厂是经过西州市三代人共同努力奋斗了数十年,才有了现在这样的规模的,这样平白无故的送给岭南省邻居家的业界大鳄,你哪怕是随便卖点钱意思一下,补充下市财政窘迫的境况,即便是拿去搞点扶贫也好啊。
只是由于今天的发布会现场都已经被陈扬的人牢牢控制住了,但凡被叫到站起来提问的都是被他的手下提前打过招呼的,因此才显得一派和谐。
而台上的陈扬听这个女记者问完,顿时也是微微一愕,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女孩是从哪里冒出来的?讲话还真是够直言不讳的啊,简直就是当代犀利哥,哦不,犀利妹啊还有那个什么民意调查问卷,什么东东?
跟着,马上下意识的用眼角余光往边上瞥了一眼。
台下负责全面组织这次新闻发布会并且安排记者轮流提问的胡立楠这时候冷汗都飙了,这个叫肖楠的小女孩是他一远房表妹,刚大学毕业通过关系分配进的西州日报社,现在实习期刚过,算是西州党报的正式记者了。
前面开会前表妹特意找到了他,希望他这个负责会场安排表哥能给自己一个发言提问的机会,说是站长发话了,要她务必要采访到第一手材料,他本意也是想帮表妹一回,谁知道表妹却是让他大大惊恐了一回,而他貌似直到现在才冷不丁想起来,听说这表妹当初在实习期就是出了点事儿才会被发配到驻西州记者站来的。
想到老板刚才朝自己看过来的那有些诧异的眼神,他登时悔的肠子都青了,心里直恨不得把这个胆大包天的小表妹拖出去给轮掉。
的确,这次是老板到西州的第一次亲自主持的活动,他也理所应当的承担了一些后勤工作,可出了这档子事儿,自己白忙活了,要是给老板留下个办事不牢靠的印象,直接开掉自己,那自己以后哪里还有前途可言?
**,跟自己的前程比起来,表妹算个屁啊
胡立楠不愧是在秘书科这个人事关系最复杂的科室里混过多年的老油条,很快,惊恐过后,他脸色不变的立刻朝后面市政府办公室的两个女同志使了个眼色,让她们待会儿等市长把这个问题敷衍掉以后,立即采取行动,把这个该死的小表妹劝退,劝不了就拖出去轮掉。
在所有人期待的目光以及大家伙长枪短炮话筒镜头的聚焦当中,陈扬只是微微沉吟一下,立刻就回答了这个小记者的提问。
“嗯,虽然我对岭西日报社搞的这个民意调查的真实性抱有怀疑态度,但我想,我应该还是能够很明确的回答刚才这位记者朋友的问题的。”
陈扬淡定从容的神情以及他毫不回避问题的态度立时便赢得了现场一阵自发的热烈掌声。
他等声音稍微小点之后,才接着说道:“首先,我想说句大实话,是的,能看到有接近5个百分点的群众对政府的这个决议表示支持,我已经感到很满意了。”
他说到这里时,台底下立刻是齐刷刷一片愕然的目光,这个年轻的陈市长果然是名不虚传啊,看来今天的发布会还真来对了。
“其次是关于这次政府把微汽厂的股份无偿划转给南汽集团的问题,相信大家的疑惑和争议的焦点也主要是集中在这个问题上,甚至有不少群众还私底下送了个‘陈送光’的外号给我,呵呵,这些我都知道,也能够理解。”
顿时,底下一片会心的笑声,但陈扬坦率风趣的话语无疑又再次赢得了这些记者们的好感。
“嗯,怎么说呢,之前对这个问题我也一直不想讲得太多,希望用事实来说话,而不是做那些官面上的文章。但今天既然有这么一个机会,我就想跟大家讲几点,第一个,往大了说,我是整个西州地区下辖共五县一市的市长,而不仅仅只是东城区的区长书记,同样的,我要提振的是整个大西州地区的经济实力,而不仅仅只是考虑到一个城区或者一个企业的生存与发展。
不怕对在座各位说句大实话,这次西州微汽厂的改制重组,别说是把股份无偿转送出去了,在我看来,即便是亏钱,我们也必须要这么做,甚至我可以毫不客气的讲,如果不立刻重组微汽厂,通过重组引入有实力有先进技术的投资方参与进来,让企业重新焕发活力,那么等待着微汽厂的,只能是关门歇业,而一旦情况恶化到了那种地步,那么我们西州就会多出将近三万个下岗工人,各位试想下看,这三万个企业员工要是都下岗的话,会影响到多少人?”
台底下一片窃窃私语声,的确,陈扬所言非虚,这三万个工人下岗就意味着三万个家庭,一个家庭最少得养活三个人,那就是近十万人了。
陈扬只稍微停顿片刻,就继续说道:“而反过来,如果这次的重组能够获得成功,那么不仅仅是保住了这三万个家庭的安定生活,甚至会衍生到,我个人的预期是希望通过这次微汽厂改制,以点带面,能把整个从整车到零部件生产再到一些周边商业销售甚至出口外贸等等一系列的相关市场给做大起来,最终能给整个西州地区创造出二十万个长期稳定的就业岗位。”
台下众人听闻二十万这个骇人听闻的数字,都是不由得齐齐的倒吸了一大口冷气,看向陈扬的目光都是如同看到外星人一样,但他们却惊愕的发现,这一刻他们竟然似乎好像已经接受了台上那个年轻市长抛出来的这组数字,也许,他真的能够做得到。
“而这只是一个开始,接下来我们西州市政府还会出台一系列相关的产业扶持政策,能再把这个数字翻一倍。我的想法很简单,就是希望每个西州人到时候都能在西州工作,而不是背景离家到发达地区打工赚钱养家,群众生活得很艰难,做为西州的”
台下,自发的掌声如潮水般的响了起来,再次很不客气的把陈市长的讲话给打断了。
好不容易等掌声稍微停歇下来时,陈扬刚要接着继续再发表鼓舞全市人民人心的讲话,谁知道那个不太和谐的声音再次冷不丁响了起来。
“陈市长,可据我们之前采访三方谈判小组联合召开的通气会时,从官方发布的最新信息是,重组协议签署成功之后,咱们西州微汽厂要把最核心的业务、最优良的资产都投入到新的合资企业里,而留下来的却是急需提升竞争力的零部件、发动机企业和处于初创的专用汽车业务以及需要扶持的企业后勤服务系统。对此,您又是怎么看待这个问题的呢?”
众人闻声目光一转,前面听陈扬讲话太入神,一时没注意到,这个提问的女记者不知何时竟然被带出了她所在的那一列采访席,旁边是两个五大三粗的中年女同志,而这句话也是她被请出采访席之后,临离开最后一个座位前,突然拉住椅子扶手才得以大声问出来的。当然,也是她此刻发自内心感到郁闷的真实写照。
只是,她过足了嘴炮的瘾,她表哥胡立楠却是差点当场被她气得吐血。
陈扬目光一转,也看了过去,见那个女记者被客气请走了,就不动声色的皱眉瞥了胡秘书一眼。
胡秘书跟着市长好几个月了,当然能分辨出市长大人此时眼神中的意思,心中惊惶不已,果真是伴君如伴虎啊,才这一转眼间,老板的意思就改了么?
很快,两个政府办的女同志没领会领导意图,还想往外边领人,胡秘书心有戚戚焉的叫她俩把叫肖楠的女记者给放了回去。
陈扬打量了一眼这个屡屡捣蛋的年轻女孩,看到她认真执着甚至还冒着些许傻气的样子,陈扬心中却不由一暖。
这个女孩子的相貌身材各方面都还算不错,但总的来讲,比起陈扬家里的那几个美女还是要有不少差距。
是的,他只是不自觉的就想起了两年前的方晴,他记得那个时候方晴也是这么经常给自己添乱捣蛋的。
虽然这个女孩子的相貌只是一般般,比之国色天香的方晴不知差了多少,但他还是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也许,他自己的潜意识里头也不知道,那个以前成天给他添乱现在却绞尽脑汁躲着自己的方晴,那抹清淡如菊的倩影,早已经深深的在他心里面留下了印记。
呵呵
他的嘴角忍不住微微勾起一丝不易被人察觉的弧度,心里忍不住漾起一丝暖意。
也就是刚才那一霎那,心底里头的一抹柔情涌动,他才会改变初衷,让这个女孩子留了下来,不然以他的脾气性格,这种敢在太岁爷头上动土杂鱼统统都得踩到死透为止,怜香惜玉从来就不是他陈某人的习惯。
“这位同志,你是中国传媒大学毕业的么?”
在众人都等着听陈扬发表演讲的时候,他突然冒出了这么一句不合时宜的问话,给了恶意揣摩上意的一众下属们丰富的联想空间。
女记者也是一愣,但还是讶异不已的点点头:“是的,陈市长您可真神啊。”
“呵呵,那倒没有,只是看到你这么敬业执着,让我不由自主的想起了我以前在新闻界的一个朋友,对了,她也是从你们学校毕业的,你的性格跟她有点像,她以前也总是喜欢提些刁钻的问题让我来回答的。”
陈扬莞尔一笑,随口岔开话题,脸上的笑容有种看似有些无奈,但实际上却是一切尽在掌控的自信笑容,令得现场紧张的气氛一下子放松了下来。
女孩子毕竟年轻,被大领导夸了两句就忍不住有些脸红,低下头不安的不敢再问。
陈扬却是收放自如,他的效果也达到了,相信明天这则在新闻发布会发生的小小插曲会出现在一些风格比较开放的报刊上的,那样,方晴看到了说不定,
可随即又想到这女人莫名其妙的屡屡跟自己玩失踪,他刚刚涌起的柔情就有些淡了下去。
事实上他近段时间一直安排在华海工作的学生去调查方晴的具体下落,可是每隔一段时间得到的消息却总是说方晴的大假还没休完,总之是芳踪杳杳,不知去向了。
而他的那个学生本来是市委组织部的小干部,但因为天天去宣传部转转,一来二去就混成熟人了,据说最近还在新闻科找了个女朋友,倒真是意外之喜了。除除非是动用一些特殊手段,不然想找到她还真不是一般的困难。
轻吸了口气,陈扬把思路转回到了现场。
“好吧,关于这个问题,我还是坚持认为,我们必须时刻都有“不求所有,但求所在”的发展紧迫感和责任感,以及“宝贝奉献出去,困难包袱全部留下”的无私精神,不能让任何包袱拖改制后新集团的后腿,也许这样会让那些附属相关企业陷入困境,但我坚信,只有这个新集团能迅速发展起来,将来这些在一个产业链条上的相关企业才会有新的活力,我也绝不允许任何拖住重组后的新集团的飞速发展,时间很紧迫,只有轻装上阵,才会达到我想要的效果。”
陈扬一口气把原因跟大家做了番,而他的目光自然不是常人所能及的了。
“陈市长,您现在只是提到成功以后您所勾画出来的一些蓝图,可万一失败了或者不是很成功呢?您考虑到这个后果了吗?那样还不是会有大量的工人下岗?也许甚至比现在更多呢?”
小肖记者再次傻不愣登的问出了一个让在场所有人都冷汗狂飙的问题。这里不得不赞一句她神经够大条的,而她表哥已经吐血了,在旁边两个政府办女干事的搀扶下,黯然退场。
幸好陈扬有容人之量,他不以为意的笑了笑,然后目光环视一眼全场,很诚恳的说道:“这位记者同志的问题很好,最后在这里,我可以很负责任的告诉各位记者朋友们,我从来都没有考虑过失败,不是我承受不了失败,而是我不允许自己失败,因为我肩上挑着的是西州一百多万群众的殷切希望。我也不会拿人民群众对我们领导干部的希望来开玩笑,相信时间会证明我所讲的一切,并且,很快,也许就在这一两年里。”
这个打上了浓浓的陈扬个人风格印记的发布会终于结束了,但陈扬无疑获得了众新闻媒体的交口称赞,在见多了连他们自己都能倒背如流的官样文章后,这个年轻的陈市长无疑是官场里突然刮起的一缕凉爽的清风,让人炎炎夏日里精神为之一振。
即便他同样也是在空口讲白话,但不得不说,他那始终淡定从容的表情,尤其是那坚毅的目光,自信坦陈的态度,让人相信,他真的能够做得到。
他留给现场众人的,只能是一个异常高大并且无法逾越的背影。
并且相信各报社电视台记者回去后,哪怕是对这个问题仍然有所质疑,但手里头的笔想必也是会不自觉的倾向陈扬,倾向西州了。
这恐怕就是他总是能用这种鲜明的个人魅力影响、团结到一大部分群众的原因了,但也同样是因为他的这种极其有棱角并且十分激进的执政思路和风格,把另外一小撮人给深深伤害到了。
第五十六章 钓鱼
第五十六章钓鱼
最终,在一片耀眼的闪光灯照射下,陈扬代表西州市政府,跟南汽董事长田玉天以及奥迪中国区总裁施罗德,三个人一块在合同文件上签了字。(顶点小说手打小说)
场面搞得很热烈隆重,尽管有一定作秀炒作的意思,但不得不说,这次三方联合举办的新闻发布会很成功。等这些来自全国各地近百家新闻单位的媒体朋友回去后,哪怕就只是写一个豆腐块大小的新闻报道,就已经不知道值回多少钞票了。
然而,现场的热闹气氛却让人几乎已经忽略掉了一个很重要的事实,那就是发布会从始至终都没有看到韩海天的影子。
虽然这次西州微汽厂改制是由政府这边全权负责并具体操作的,跟党委那边好像没什么太大关系,但韩海天做为一把手,西州这个最大的也是唯一能拿得出手的大型国企改制,他不来走个过场意思一下怎么都说不过去。
只不过,韩海天别说亲自来撑场面了,他甚至在大前天就已经动身去了春城,参加省委宣传部召开的一个会议。尽管这个会议根本用不着他亲自去跑一趟的,但他还是早早的就动了身。或许,他似乎是想用这种举动来告诉所有人,他虽然对政府方面的重组方案作出了妥协,但并不意味着他就真正的表示支持了。
而在暂时还持有怀疑态度的情况下,先尽可能撇清楚关系,无疑是非常明智的,也是每个官场老狐狸经常会做的功课罢了,很稀松平常。而且即便等以后这个方案获得了成功,他做为西州的一把手,还是功不可没的,毕竟他在常委扩大会上也是点了头的嘛.
春城,大青山,“名爵”休闲度假山庄。
后山的山脚底下,是一处依山傍水的天然小湖泊,僻静雅致,风景宜人。
此时已经过了晚上十点,周边环境黑漆漆的,湖面上也是波澜不惊,只有时不时的刮起来的阵阵夏夜里的冷风,才会把这一池清水轻轻吹皱。
湖岸边上,一株看起来有些年头了的歪脖子树下,一个穿着很休闲的中年男人此刻正坐在岸边的一张小马扎上,神情专注的密切注意着湖面的状况,手里夹着的香烟已经快燃到了尽头,却不自觉。
是的,这个在深夜里头还有闲情雅致在湖边钓鱼的中年男人就是西州市委书记韩海天。
他有个不为人知的爱好,喜欢在深夜里头钓鱼。并且不喜欢去那种随便扔,然后待上半把个钟头就能满载而归的水库去钓鱼。
或许,他只是喜欢这里的宁静安逸,而不是特别在意那种“想尽一切办法终于把鱼给钓上来了”的满足感和成就感。
哗啦
这时,一声轻微的水声响起,湖面突然激起一阵小小的波澜,浮标也轻轻抖动了一下,韩海天心头一喜,好像鱼儿上钩了,下意识便把香烟扔掉,然后紧了紧手里的甩杆。
果然,紧接着那竖直漂浮在湖面上的浮标就猛然间往下一沉
“嘀嘀嘀”
就在这个关键时刻,一阵略显急促的手机铃声很不合时宜的响了起来。
很快,湖面再次恢复了之前的平静,那原本已经一跳一跳的往水里头沉下去的浮标也是再次静静的随波逐流的漂浮在湖面上。
韩海天手中的甩杆也随之失去了那股突如其来的牵引力,重新变得轻飘飘的了。
他不得不苦笑了一声,把甩杆重新搁在了边上的小石架上面,然后才把仍旧铃声大作着的手机拿到了手中,摁下了接通键。
“书记,这边的新闻发布会已经结束了,从现场反应的情况看,这次政府那边搞的发布会还是挺成功的,哦,对了,书记,原先南汽那边说是只过来个副总的,但今晚上不知道谁去做的工作,还在国资委开会的田董事长这次却亲自从燕京赶来了,看来南汽那边对这次跟咱们的合作很重视啊。而且前面听陈市长在发布会现场的讲话,他的决心下得很大,我倒是也开始觉得微汽厂这次的改制,说不定还真能弄出点名堂来。”
电话里传来了一个低沉的男声。
“嗯,我知道了。”
韩海天脸色自若,声音平和,丝毫看不出来有半点被人无端惊扰到的恼火,并且只是简单讲了几个字就把电话挂了。
整个过程中,也仅仅是在对方提到南汽集团的田董事长也亲自到现场参加了签约仪式的时候,他古井不波的眼神中才略微显现出了一丝讶异之色。
把电话重新放回包里,他才又点起根烟,默默的思考起来。
无疑,这种进退都在鼓掌之中随意玩弄的感觉,也不一定总是那么让人心旷神怡的。
这个陈市长,看来果真不像是档案里写的那样,只是尊小庙里的泥菩萨啊
他摇摇头,深吸了一口烟,又缓缓喷了出来,回头再次查探陈扬背景的想法已经呼之欲出了。
可惜的是,很快就有一阵从西面小路方向传来的凌乱脚步声就打断了他的思考。
他脸色微微一沉,显然很不喜欢有人在这种时候打搅到他。
转头一看,从那边正走过来的是三个人,两女一男,男的是个长相俊朗的中年男人,看样子应该不到四十,稳步走在前面,而两个女孩子则小心翼翼的跟在他后面。
两个女孩子长得都很漂亮,二十岁不到的年纪,身材高挑,穿着很清凉的超短裙配粉色紧身衬衫,两条白生生的大腿,瞧来让人眼晕,脸上都化有妆,但不算很浓,眼睛大大的,看上去还很有点卡哇伊的意思,更绝的是,这两个女孩子居然还是一对双胞胎。
但遗憾的是,韩海天貌似对这一对双胞胎小美女丝毫不感冒,这时脸色越发的阴沉下来。
而那在前面领路的中年老帅哥却恍若未觉,大喇喇的走到韩海天身侧,很亲热的问了声好:“呵呵,书记,怎么样,这里还行吧?”
听他语气,貌似跟韩海天很熟络。
跟着未等韩海天回话,他就转头朝后面哼了两声:“都愣着干什么,还不赶紧给韩书记问个好。”
姐妹俩马上就都娇滴滴的喊了声:“韩书记,您好。”
韩海天却似乎对女孩子免疫,板着脸嗯了一声,然后抬眼看向那中年帅哥,声音低沉道:“小吴,都说了我想清静一会儿,你还过来干什么?”
“书记,这不是怕您一个人在这里钓鱼会觉得无聊么,就想着给您找两个女孩子聊聊天解解闷罢了,您可千万别误会。”
小吴呵呵笑道,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怎料韩海天还是脸色不改,沉声道:“好了,我不需要这些,你带她们回去吧。”
小吴怔了一下,刚想再说些什么,韩海天就皱眉冷哼了一声,他只好撇撇嘴,破有些无奈的说道:“那行,书记您跟这儿多玩会儿,有什么事再给我电话。”
说完倒也爽快,转身就对双胞胎姐妹道:“好了,先回吧。”
“小吴,最近市里搞严打,要下大力气肃清有组织犯罪活动,你千万别在这时候给我惹出什么乱子来。”说着就又冷哼一声,“你别真当我不知道,你那个小侄子在市里骄横得很,还大张旗鼓的开了间涉黄酒吧,我跟你提个醒,若他也沾上这些,别怪我跟你不讲情面了。”
吴总闻言脸色就是一变,眼神中闪出一丝不爽,但还是赔笑道:“呵呵,书记,您这话就见外了不是,这么多年了,我哪回让您难做啊,得,回头我就让那小兔崽子把酒吧的生意结了,跟那些人撇清楚关系。”
很快,他便领着双胞胎姐妹离开了,刚走到一辆停在山路旁的奔驰附近,立刻就有个穿黑色职业套裙的漂亮女人迎了上来,恭敬的喊了声:“吴总。”
说着便拉开了大奔的后座车门,同时,下意识的瞥了一眼跟在吴总身后的那对双胞胎姐妹俩,眼神中闪过一丝不解。
吴总“嗯”了一声,飞快进到车里。
然后,在徐徐上升的后车窗紧闭上之前,他才略微有些疲惫的往后一倒:“好了,你们俩先回会所去吧。”
姐妹俩如蒙大赦,赶紧走到后面,一块进了停在后面的那辆奥迪A4车里。
奔驰缓缓启动时,吴总突然间睁开眼睛,瞥了一眼一脸紧张陪坐在后面的女人,淡淡道:“小倩,改天你去约时间跟韩海天吃个饭,然后该怎么做,你自己斟酌,看着办就好了,总之我现在最需要的是稳定,最近这老家伙有点跟我撇清楚关系的意思。这帮当官的,真是够虚伪的,肚子里花花肠子数之不尽,还整日价的跟我摆着张臭脸,若不是见”
“好的,吴总,我知道该怎么做。”
小倩的女人应道,心里头却着实有点叫苦不迭,做为大开发集团的董秘,她当然跟市委书记有过接触,虽然不多,但她知道韩海天也跟正常男人一样,对自己与生俱来的漂亮脸蛋和身材并不抵触,甚至某个刹那对方眼睛里闪过的那赤-裸-裸的欲-望,也被她轻而易举的捕捉到了。是以她对前面那两个双胞胎姐妹被轰出来感到十分的不理解。
只是,现在听吴总的口气,貌似他打算抛自己这张王牌去把韩书记给套牢住了。
她很清楚,或许,在很多人眼里,自己是个漂亮女人,还是高级白领阶层,在社会上有钱有地位,但在那些真正的有钱人眼里,美女还真算不上是什么稀有动物,也就跟电线杆上停的一溜野麻雀差不多。再说了,这年头化个妆,稍微整饬得用心点,丑女也能赛貂蝉的。
而在吴总手底下,一个没用的人,下场总是会很凄惨的。
因此,要想继续留在吴总身边,就必须让自己看起来有用一些,即便是付出任何代价都是值得的。
吴总对她的办事能力还是很认可的,没有过多废话,只是点头轻嗯了一声,就再次闭上眼睛假寐起来。
而小倩想了想,却又试探着小声道:“吴总,上回您让我查的那个凯悦酒业连锁的老板纪仙儿,最近收到江南省传回来的消息了。”
吴总哦了一声,立刻睁开了眼睛,眼神中倏地闪过了一丝难以名状的炙热,一副迫切想知道下文的表情。对于平日里喜怒,这种表情可不多见。
“嗯,她还是单身的,年龄不太清楚,但我估计应该是在25岁到28岁之间,从她的这些履历上看,跟我们原先在报刊杂志上找到的资料完全不一致,据我猜测,她应该在东山的时候就做了陈扬的地下情人了。”
这些都跟之前他们从各种官方资料里头调查到的关于纪仙儿的资料大相径庭,其实这也正常,陈扬比较喜欢干些帮别人抹掉人生污点的,而曾经多次在警局里挂上号的纪仙儿当然也属于此列。基本上除了名字没改动,其他的都改得面目全非,光是出生地在燕京,你就可以想象得到有多夸张了。
而吴总听着小倩的工作汇报,眼神里的欲-望变得收敛浓烈,同时,还多出了一分残忍的冷酷
西州。
西江的主河道上,一轮弯月高挂在天上,所发出来的皎洁月光如水银泻地般的缓缓洒落在清冷的河面上,在水面中倒映出出一圈圈漂亮的银色水波纹。
从天上俯视下来,百里西江像条蜿蜒的巨龙,把西州的几个城区包围了起来,从风水学说上看,这里的风水还是挺不错的。
只是,此刻西江的河面上冷冷清清的,只有一艘关上了引擎的小船在漫无目的漂着,四周也是寂静得吓人。
哗啦
这时,水面上突然间溅起一蓬漂亮的银色水花。
紧接着便看到一条约有两个巴掌大的肥胖鲫鱼被一条肉眼看不到,甩到半空当中,到达最高点之后,才开始以自由落体运动掉向了小船的外舱里。
“呵呵,瞧,我说的吧,咱们这回肯定能钓上一条大鱼了”
一个女人雀跃不已的拍手欢呼着,她的声音曼妙无匹,仿佛一下子就能让原本显得冰冷刺骨的江面显得有了几分暖意。
啪嗒
一声清脆结实的声音响起,那条倒霉的肥鲫重重的摔到了船舱里,挣扎了两下后,还是昏死了过去。
一个很是有些无奈的声音自小船里响了起来,“我真是闹不明白,这大半夜的弄这个有意思吗?”跟着又说,“好了,鱼钓到了,咱们也该是时候返航回去休息了吧?”
“那可不行。”
女人斩钉截铁道,“这样好了,你要是真觉得困了就先休息一会儿,等会儿我亲自动手做条烤鱼给你尝尝,你要乖乖等着我哦。”
女人说完,转过头对那个表示无奈的年轻男人脸上亲了一口,然后才喜滋滋的把那尾肥鱼拾起来,哼着轻快的小调儿,进到了船舱里面
第五十七章 逛街轶事
第五十七章逛街轶事
是的,此刻在游艇上的正是刚从发布会现场出来没多久的陈扬和项瑾二人。(顶点小说手打小说)
游艇是纽葫芦上次来的时候专程从海南那边的一个私人游艇俱乐部开过来的,《回清》剧组的外景戏杀青后,却没有让人再把船开回俱乐部租用的码头,而是从南港海边开回内河,暂时停泊在了西州造船厂的人工码头。
也不知道项瑾从哪里得知纽葫芦有一艘游艇就停在西江边上,这不,陈扬刚在西州大酒店开完新闻发布会,就被她硬拉着,说是要去西江玩玩。当然了,这本来就是陈扬早答应过她的。
这半个多月以来,项瑾虽说一直待在西州,但陈扬为了西州微汽厂重组的事情忙得不可开交,每天晚上基本上都是到了九点左右才能回到家里,算起来也没什么时间陪项瑾。
而项瑾平日里除了在家里打打电话之外,什么正事儿也不干,这样倒是有大把时间做做美容护肤和练练瑜伽什么的,再有就是每天去菜市场买点菜回来,做上一顿可口的晚餐,等陈扬下班回来后一块吃。
项瑾若是不吵不闹的话,着实是个出得厅堂进的厨房上得大床的奇女子一枚,因此这段时间有项瑾的精心照料,陈扬除了工作忙点,小日子过得倒是挺爽的,他也总算是享受到了娇妻美妾陪伴身边的帝王待遇。
此刻,江面上风评浪静,船舱里却,项瑾已经把鱼弄干净了,架在一个小炭炉上精心烘烤着,炉子里的炭火很旺,才一小会儿,船舱里就满是让人垂涎欲滴的香味儿了。
回头看了一眼舱外,陈扬貌似仍然老老实实的在钓鱼,她忍不住嗤的偷笑一声。
她让陈扬陪她来西江钓鱼不过是个幌子罢了,她可从来没想到过这年月像西江这样的内河里还能钓得上鱼的。也就是她看到陈扬这段时间忙坏了,心疼得很,才想着陪陈扬出来散散心。
之前三方谈判一直都很紧张,她也就没敢说让陈扬休息的事儿,现在重组的事情总算告一段落,她就赶紧把陈扬硬拉出来了。工作是很重要,但也不能因为工作把身体给弄垮了不是。
这时,她估摸着差不多了,就朝舱外喊了一声:“老公,鱼已经快烤好了,你别在外头瞎忙活了,快回舱里来吧。”
可她喊完后,隔了老半天也没见陈扬应声,她顿时就有些奇怪,忙把夹鱼的钢架搁下,重新出到了舱外。
到了外面的甲板,她才恍然明白过来,原来陈扬不知什么时候已经靠在躺椅上睡着了,而原本在他手中的鱼竿也早不知道掉到河里哪去了。
看着一脸疲惫睡得很沉的陈扬,她忍不住就有些心疼,默默的蹲下身子,伸出手,在陈扬脸颊上轻轻抚摸着,心里却不由又有些自责,早知道他真这么困,就不该叫他陪自己来江边玩的。
刚要开口叫陈扬回舱里去睡,听着均匀轻淡的呼吸声,话到嘴边,她还是又忍住了。
回到一层船舱里面,取了一床薄毯出来,然后又轻手轻脚的把躺椅放平下来,帮陈扬把毯子盖在了身上。
又怔怔的蹲在陈扬身边良久,她才幽幽轻叹一声重新站起了身,转回头,去到舱里把那条已经烤了八成熟的鲫鱼包好,放到了保鲜柜里。
陈扬这一觉一直睡到了第二天早上七点多钟,夏天天亮得很早,他醒过来的时候天已经大亮了。他也是被光线刺了下眼睛,才醒过来的。
睡了一整晚的躺椅,他浑身上下都有点不舒服,睁开眼睛,想活动下胳膊,却才发现右手整个的都被压住了。
低头一看,项瑾像只小猫一样的蜷缩在他怀里,脸上神色恬静舒适,看起来是睡得很甜的样子。
他不由苦笑,昨晚上自己怎么就睡着了呢?看来这人啊,必须随时都得绷紧根弦才行。
边说着,他被项瑾用身体压着的那只右手习惯性的从项瑾的睡衣领口缝儿里伸了进去,老实不客气的把玩起了项瑾胸前滑腻的高耸。
“哎呀,老公,你别弄了,让我再睡一会儿嘛。”
这时,怀中立刻就传来了项瑾慵懒的嘟哝声,一边呢喃的说着些她自己都听不清楚的话,一边却又往陈扬怀里挤了挤,两只手绵软无力的做着些欲拒还迎的动作。
陈扬失笑一声:“你也不看看都几点钟了,还睡?”边说边加大了揉捏的力度。
项瑾这才不得不把眼睛睁开,懒洋洋的从陈扬怀里探出半颗脑袋,立时就感觉到眼前一阵强光晃得眼睛生疼,她这才惊醒过来,忙不迭把陈扬在她胸前使坏的大手拿开,然后飞快的坐了起来,脱口而出道:“呀,老公,几点钟了?你也是的,怎么不早点叫我起床啊?对了,你今天还有会议要开吗?待会儿还来得及吃早餐么?”
她这番话完全是下意识说出来的,说完就不由有点脸红,她平时的作息习惯都是很有规律的,也就是这段时间被陈扬给祸害的,每天晚上被折腾得够呛,把生物钟都给弄乱套了。
陈扬就呵呵一笑道:“今天周末,我也不用加班,用不着你瞎忙活吃的。再说了,这些天我要是靠你提醒,我还不得天天迟到啊。”
“还不都是因为你这个,”项瑾咬住嘴巴,风情万种的白了他一眼,啐了他一口,“哼,大-流-氓”
其实她这时也已经完全回过神来了,昨天陈扬已经说过,忙完了改制谈判的事,他可以休两天假。不然也不会大半夜的跑这西江来玩儿了。
陈扬却是直接当没听见,道:“好了,快起来吧,一会儿咱们得回去了,不然过了八点,人多起来,咱们在这里可就成了供人参观的展览品了。”
项瑾当然也知道大白天的可不比晚上,当即“哦”的应了一声,赶紧起身下了床
接下来的一整天里,陈扬都在陪着项瑾逛街,对此,他很有些无奈,但他真的不想再扫项瑾的兴,毕竟项瑾来了这小半个月了,自己整天忙着上班,也没怎么陪她,现在难道有个双休不用加班,就好好陪陪她吧。
其实项瑾也不是真要去商场买东西,只不过是喜欢跟陈扬两个人肩并肩走在大街上的感觉罢了。陈扬虽然身份特殊,但现在在西州还真没几个人能认出他的,加上两人都戴着银色太阳镜,让两人看上去更像一对普通的城市青年男女,漫步在西州街头。
快到傍晚的时候,两人不知不觉就逛到了学院路附近。虽说这条路叫学院路,但其实也没有几所像样的大学,周边是几所专科或者高职院校,另外倒是中专、技校、职高等等学校比较多。
不过此时已经是新世纪了,学院路这条街上跟陈扬后世所熟悉的一些大学城也没什么两样,沿街的铺面多是一些无证照的黑网吧,租书店等等的,另外则就是一些小吃摊了。
而由于今天是周末,学生不用上课,街上到处可见三五成群的学生,看着这些青春稚嫩的面孔,陈扬就有些感慨,时间过得可真快啊,自己重生回来也已经快有十年了,青春总是在不经意间就悄悄流逝掉了,如果再不抓紧时间做出点成绩出来,那自己可真是冤枉重生这么一回了。
项瑾见陈扬脸色有些异样,就关切问道:“怎么了?”
“没什么。”
陈扬笑着摇摇头,把那些淡淡的忧伤给抛诸脑后,然后拉起了项瑾的手,指了指不远处的一家规模还算比较大的文化网吧:“要不咱去网吧里坐坐吧,我记得你以前不是挺喜欢玩扫雷的吗?还专门买了一台老掉牙的机器躲在办公室里头玩。让我也看看你现在水平长进了没有。”
项瑾闻言俏脸就是一热,低下头脸红耳赤道:“你少胡说,人家哪有啊。”
其实这事还真有,还在两人还在龙门县的时候,项瑾就赶时髦买了台486,她也不怎么会玩游戏,就只是玩玩扫雷弹珠之类的游戏打发下时间。不过她的水平可让人不敢恭维,偏偏又喜欢跟陈扬比谁用的时间短,结果经常被陈扬虐得连路都找不见,恨得她牙痒痒的却又无可奈何。
可这些都是猴年马月的事情了,真亏难陈扬还记得住,不过想起以前的种种,她心里又不觉有些甜蜜,现在虽然没能跟陈扬结婚,但不管怎么样,还是跟陈扬走在一起了,也没了那份纠结的心情,想想凡事还是得往前看,只要两个人能在一起,就比什么都重要。
或许是怕又被陈扬虐,项瑾死活不肯去网吧里坐坐,陈扬无奈,便只好做罢,可两人刚经过那家“语过添情”网吧时,突然听到从里面传来一阵咣啷咣啷吵哄哄的声音,貌似有人在里面掀桌子打架。
陈扬一下愣住,就拉着项瑾停住了。
果然,没过几秒钟时间,就见里面冲出来了十好几个年轻人,嘴里面脏话连篇,喊打喊杀的,手里各自都抄着家伙,其中有几个甚至还拎着明晃晃的自制砍刀,一副“我是流-氓我怕谁”的青春古惑仔模样。
项瑾吓了一跳,忙躲在陈扬身后,轻扯下陈扬的衣袖,低声道:“陈扬,咱们还是快走吧,一会报警让警察来处理就行了。”
倒不是她怕事,而是她跟陈扬出来逛街,当然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毕竟她的身份特殊,还是很容易会被有心人利用到的。
陈扬却只是微微皱了下眉,转头对她小声道:“小瑾,你去打电话报警,我在这里看看情况。”说完,就跟着被这帮小年轻哄散的路人,也在旁边好整以暇的驻足围观了起来。
虽然场面乱作一团,但乍一看之下,他还是能约摸分出来是两帮学生在对峙着。
其中一帮穿深蓝色校服的学生明显比较弱势,手里抄着的不是椅子就是鼠标键盘之类的临时装备,而且还被另外那帮的十好几个小年轻围在了中间。估计他们是在网吧里头玩儿被人给堵了。
两伙人虽然看上去都是学生,但想必也肯定都是些提前出来混社会的渣子学生。
西州民风彪悍,而且社会治安环境不怎么好,像这种当街打架斗殴的事情不算少见,也最喜欢凑这种热闹了。因此,这时候虽然场子里那两帮年轻人喊打喊杀的,但围观的人非但没有减少,反倒是越来越多,很快,还没过两分钟,围观的群众,大多是附近学校的学生,就已经把这整条街都给堵得水泄不通了。
其实但凡有点社会经验的都知道,人越多,架就越是打不起来。
而且,这种场合下的打架斗殴无非就为了两个原因,钱或者女人。
果然,把人堵住之后,人多势众的那方就不急着动手了,并且很快就听场子里头有人大声的咋呼起来。
“麻痹的,光子你个**也不打听下看看,西大的是谁的女人,是你-妈-逼能动的吗?”
大喇喇讲话的是人多的那帮人中一个穿白T恤戴金链的年轻人,留一头浩南哥发型,一条水磨牛仔裤,很酷很有型,旁边不少围观女生都眼冒金星的看向他,估计这家伙在学校里应该很有点名声。
而被浩南哥用手指着脑门的光子也是毫不示弱,拧着脸冷哼道:“****,赖毛,有本事你动我一下试试,老子让你quan家都吃不了兜着走”
都什么时候了,这叫光子的小年轻还不忘在众人面前装逼,一副老子天下第一的做派。
果然,接下来那白T恤青年冷笑几声,扬手就是一记耳光扇了过去。
啪
那光子被扇得当场嘴角开裂,鲜血立刻就从他嘴角处溢了出来,形貌甚是可怖。
“操-你-妈-的”
他大骂一声,冲上去就要反击,可白T恤一记窝心脚就踹了过去,蓬一声闷响,他倒在地上半天爬不起来。
奈何他手底下兄弟太少,加他一块才四个人,并且都被对方用自制的开山砍刀挟持住,这记巴掌他算是白挨了。
紧接着,现场骂声再起,不过就是打口水仗罢了。
陈扬暗自摇头不已,觉得没什么意思,回头问项瑾报110没有,项瑾说报了,他就想走人了。
可就在这时,一辆白色宝马车缓缓开了过来,人群中自动散开一条路,把车子放到了场子里头。
陈扬也不得不再次留了下来,因为这车他挺眼熟的,他在西州没待多久,可好像见过好几回这破车了,总之这宝马一来,准没什么好事。
第五十八章 宝马车事件
第五十八章宝马车事件
很快,车门“嘭”一声打开,一个穿着白衬衫灰色休闲长裤的白脸青年很有派头的下了车,脚下一双皮鞋擦得锃光瓦亮,几乎能当镜子来照了。(顶点小说手打小说)
而他刚一下车,前面还喊打喊杀的那个戴金项链叫赖毛的学生就立刻变了副温顺乖巧的模样,很狗腿的三两步跑过去,点头哈腰的打招呼道:“华哥,您怎么来了?”
华哥摆摆手,摸出盒中华,赖毛立刻帮忙点火递上,他撮了口烟,才懒洋洋说道:“我怎么来了?我还想问你们在这里搞什么呢?**,没见着把大马路都堵死了,操,比老子还牛了是不?怎么着,闲的蛋疼跑这来堵人呐?”边说边夹着香烟往仍然怒目对峙着的两帮年轻人指指点点了一下。
赖毛忙低头说:“哟,华哥您别介意,很快就散了的,要是您急着去西大,我就先叫几个兄弟给您开路成不?”
华哥无所谓的“嗯”了一声,弹弹烟灰,刚要重新回到车里,可这时目光不经意的瞥见了前面那被赖毛扇了耳光的光子,不由顿住脚步,皱了皱眉,奇怪道:“哟,你不是财政局老朱家的二小子吗?”
光子捂住脸,虽然胸口仍然剧烈起伏着怒意写在脸上,但他也认出来了,这位华哥可是西州纨绔圈子里头出了名的狠人,他和赖毛这些西州小太子党圈子里几乎没人不认识这位大开发的小太子爷的,自己等人还在圈子里瞎胡闹,人家现在可已经跟他那位了不起的二叔做起大买卖来了,没瞧见吗,人开的车都是宝马。
因此,听到华哥问起,他不敢有所怠慢,也很狗腿的忙把怒意收起来,远远的朝华哥挤出笑道:“少华哥,您好,我爸就是财政局的朱富强。”
华哥撇撇嘴,呵呵笑了两声,算是应过。然后才转头看看那一脸掐媚的赖毛同学,随口说道:“好了,赖毛,这小朱我朋友,没点屁大的意思,都是一个圈子里头混的,有必要弄到你死我活的地步嘛,你们就都听我一句,待会儿有什么事坐下来谈清楚,别继续在这里闹了啊。多大的人啦,还喊打喊杀的,一点劲儿也没有,就这么散了吧。”
赖毛和朱光两帮在校生顿时纷纷面现尴尬之色,但还是只能点头应和下来。
于是乎,华哥以一副江湖老大指点江山的做派,风轻云淡的一句话就把这起冲突消解于无形。刚才还恨不得拼个你死我活的两帮人一下子就都软了下来,纷纷接过了华哥随手甩过来的烟盒,刀枪入库握手言和了。
虽说这种架本来就打不起来,但围观众人仍然觉得扫兴,纷纷该回网吧的回网吧,该走的走去,只有少部分原先远远躲在后面观望的女生这时才敢冒头出来,把刚才看向赖毛的小星星都自发的转移到了华哥身上。
“哇,这帅哥好帅哦。”
女生们发自内心的欢呼起来,即便看上去这华哥绝不是什么好鸟,但每个女生都会经过这么一段青春叛逆期,总是幻想着自己未来的男朋友威风八面,以至于学校里头越是坏到渣的男生越是能勾到马子,而老实人往往都没什么搞头。在大学时期不显山不露水的宅男们基本上不可能会获得女生青睐。
这让人很无语,但实际情况就是如此。
当然了,像陈扬这种闲得无聊跑到燕大图书馆借个书就能碰到燕大校花,并且被校花反追了好几年的情况纯属个例,不具有普遍性,这里不做讨论。而且人家校花绝望之下,现在早不知跑哪里去了。
而华哥似乎也很享受这种崇拜的目光,他也往周遭看了看,可很快就颇有些无奈的撇了撇嘴,无他,这附近的女生质素太差了,一个个的都是歪瓜裂枣。
在一帮小弟的簇拥之下,他刚想要回宝马车时,不想这时目光从左边掠过时,突然间就被卡壳了一下,然后就见他猛的把已经转过去的头硬生生的给扳了九十度回来。
朝那位穿浅绿色碎花连衣裙的墨镜女郎所在的方向定睛一瞅,他不由倒抽一口凉气,操,怎的咱西州还有这等级数的美女,老子竟然不知道?啧啧,瞧这妞的身材,怕是二叔那些个小蜜也比不了吧?
按他对女人的划分标准,60分属于那种实在无聊也能上床玩玩的,前提是必须是处*女,70分的话就属于能一块吃个法式大餐然后再送送玫瑰花啥的,至于80分以上的,那就绝对是需要用心呵护的水灵白菜了,而他在花丛中打滚多年,也就只见到过寥寥几人,一个巴掌就能数的出来。而眼前这个美女起码能打90分,若是摘掉墨镜也如他YY中的那样,恐怕打95分也不过分。
而且这90分美女旁边的那个男人看那样子就很挫,墨镜搭配顶太阳帽,什么玩意儿,土不土啊?简直是一朵鲜花插在了牛粪上面。
靠,别的地方不敢说,至少在这西州的地界里面,这美女既然被哥看上了,想跑是跑不掉的了。
一时间,他心花怒放起来,直接就把人美女旁边的男人全都选择性无视掉了。不过这也难怪,在华哥眼里,放眼整个西州,还真没他泡不到的妞。他牙口好,从萝莉到已婚少-妇,只要在标准以上,他从来就是有杀错没放过的,更别提这么个难得一见的时尚女郎了。
可惜的是,那位美女却对他直勾勾的目光毫不知情,只是一直微低着头,紧挽着旁边一个同样戴着墨镜的男青年的胳膊,似乎是想赶紧离开。
“哎,赖毛,先别急着走,你帮我瞅瞅那边那妞儿,是你们学校新来的老师吗?”
华哥不自觉的问了一句边上的狗腿,边说边指了指对面方向。
赖毛就顺着看了过去,只看了一眼,他就忍不住狠狠咽了口唾沫,妈-的,刚才尽顾着打架了,什么时候边上多了个风姿绰约的大美女都不知道,当真是失策啊。
虽然他也是西大大四的学生,但平时几乎就没怎么去上过课,更别说知道老师长什么模样了,就赶紧回话道:“华哥,我也不清楚,不过我瞧着像。”
华哥“哦”了一声,使了个眼色道:“走,咱过去打个招呼。”
“好嘞。”
赖毛咧嘴一笑,立刻领着几个小弟朝那边走了过去。这活儿他没少干,有时候华哥玩腻了的马子,他也能尝尝鲜儿,而像这种级数的马子,别说上床真枪实弹的弄上一回了,那怕只是能过过干瘾,就算短命十年都愿意啊。
可惜的是,他们几个人还没能按部就班的上去搭讪,这时候身后突然传来“咣”的一声巨响,好像是什么东西被重物砸了的声音。
众人尖叫起来的同时,纷纷循声看了过去。
华哥也是赶紧回头一看,靠,不是好像,根本就是,而且还是他那辆挂着市委小车队车牌的白色宝马,貌似眨眼间就被人用块板砖把车头的挡风玻璃都给敲碎掉了,车盖,地上到处都是溅飞开来的碎玻璃渣。
“妈-的,是谁干的?”
华哥回过神之后,第一时间就火冒三丈的飙了句蠢得不能再蠢的蠢话来。
这时候别说肇事者了,他那辆宝马车边上就连个人影都没瞧见了,其余,好像那块帮他爱车毁容的板砖是从天而降似的。
就在华哥左盼右顾却没发现凶徒时,不知是边上哪个小弟眼尖,突然指向东北方向人群最密集的地方,兴奋不已的大声咋呼了起来:“华哥,赖哥,你们快瞧,在那儿,就是那小子干的”
众小弟刷的看过去,果然见到有个穿白色T恤衫灰色大短裤的瘦削少年正往人堆里头拼了命的挤进去,一看样子就知道前面那惊天壮举十有**是他干的。
“麻痹的,还敢跑”
华哥恨得牙痒痒的,大手一挥,“草,把那小王八蛋给老子抓过来。”
他声音还没落下,一大帮小弟就已经冲了过去。
原本围做一团看热闹的老实学生们看到这帮人凶神恶煞的提着刀子就冲了过来,顿时都吓坏了,鸡飞狗跳的躲闪开来。
而这人堆一散开,那个白T恤少年顿时就无处遁形了,加上他人小体弱,三两下就眼见着要被狂撵上来的赖毛等二流子大学生给抓到了。
终于,在追出去三十多米的时候,肇事少年被一个在老大面前立功心切的粗壮小弟一个鱼跃俯冲给撞倒了。
嘭
闷响过后,他重重摔在了硬邦邦的水泥地板上面,顾不上呼疼,他爬起来就又要逃,可这时候赖毛等人也堪堪赶到,三两下就如拎小鸡一样的把他给拎了回来。
蓬
又是一声重重的闷响,少年被踹了一脚,直接跪倒在了华哥跟前。
华哥脸色一片铁青,冲上去揪住少年领口,猛的一把就把少年拎到直接眼前,然后二话不说,扬手就要先赏对方一个大耳刮子再说。
旁边围观的人虽然很多,但都是些学生,哪有谁敢说废话啊。只是一个个的看着,有些知道赖毛哥毒辣手段的低年级学生们,更是暗自为那少年捏把汗。
就在众人都明哲保身的当口,一个冰冷不夹带任何一丁点感情的声音在场子里响了起来。
“住手”
看来在这个正义感缺失的年代,总还是会有那么极少数个别的人会始终坚持“正义”这两个字的。
众人循声看去,却都是有些震惊加无奈。
原来,刚才这个让人乍一听之下,为之猛然一颤的冰冷声音竟似乎是从一个戴墨镜配草帽的土老帽嘴里发出来的
PS:
首先要跟大家说声抱歉,这段时间俺脖子有些问题,导致更新很成问题,希望大家海涵一下。不过这两天好了点,而且这个礼拜编辑大大给了俺一个大推荐,俺从今天起三更保底,至少持续一周,尽量会争取到月末,毕竟之前欠了大家不少章节,这个月应该能全还上吧。
最后,可怜我那500块的全勤奖,简直是欲哭无泪啊。
第五十九章 猪头
第五十九章猪头
是不是土老帽没有人知道,但眼尖的人其实还是能够看得出来陈扬这一身价值不菲的,就比如说他现在穿在身上那件爱马仕英国式男士衬衫,预制的话,光是起价就是295美元,而陈扬身上这款是项瑾年前去巴黎洽谈业务时,特意到厂家订购的。(顶点小说手打小说)
而爱马仕做为全球最大奢侈用品生产商,尽管其的预制衬衫在其全球众多商店中都能买到,但只有亲身造访位于巴黎的店铺,才能真正领略爱马仕定制衬衫的神奇和优雅。
而陈扬身上这件衬衫好像跟潮流很不搭界,而且因为是名师精心设计并甄选的最上乘的面料,后分式抵肩和双褶袖筒,外观高雅是高雅了,但颜色有些深,不是行内专业人士根本瞧不成门道。因此,别看他的衬衫貌不惊人,但其实单件售价就超过3000美元,而且外头还没得卖的。
当然,陈扬也就是知道是爱马仕的牌子货,至于有多贵多好,他也搞不清楚,自然是远比不上潜心研究奢侈品的项瑾了。而且他现在衣服多得吓人,都是项瑾闲来没事满世界帮他购买的,春夏秋冬一应俱全,基本就不用他怎么操心,只管穿就完了。当然了,价格自然都是贵得惊人。
只是项瑾从来不怕花钱,用她自己的话说就是,她男人当然得用最好的东西啦,以前还在龙门时候因为手里面没什么钱,只能买些国内名牌,像什么雅戈尔之流的,现在有钱了,当然得买最贵最好的啦,而且也只有那些名师手工订做的衬衫才能把陈扬衬得更加的帅气精神。
不得不说,她的这种想法颇有点市井小富婆的庸俗心态。
而这时候陈扬很煞风景的站了出来,让正怒火中烧的华哥更是颇为不耐烦,可不是吗,最他**讨厌这种装逼货色了,都不知道自己几斤几两就站出来,
等他回头再看去时,更是恼火不已,原来不仅仅是陈扬挺身站了出来,就连刚才那个让他鸡动不已的绝世大美女也施施然走了出来。
得,这样也好了,一会把这装逼货色踩到他爹妈都不认识,顺带着把这位大美女从牛粪中解救出来好了。都说好马配好鞍,美女嫁帅男,可不能让这货色糟蹋了这么一位难得一见的高达90分以上的大美女哟。
想到这一石二鸟的美事,华哥的怒意稍稍有所减退,当即连甩都没多甩陈扬一眼,只是眼睛滴溜溜的往项瑾那高挑饱满的身材上很yin贱的扫了一眼。
项瑾前面是压根没注意这什么华哥,这会儿跟在陈扬身后走出来才发现场子里多了这么号鸟人,这时见对方打量在自己身上的目光yin-邪之极,心中登时就一恼。
虽说她从小到大因为生得漂亮的缘故,早就习惯了男人们用这种满是欲-望的目光打量自己,但以前是她还在县里面小地方做生意时,因为在江南省里有关系,真没几个瘪三敢动她脑筋的。更不可能会有人像现在这样这货这样,一副欠扁的模样盯着自己猛瞅。
并且她天生就对这种目光可以说是极其厌恶的。
但说来也怪,当年她之所以悄悄喜欢上陈扬,也正是因为有一回陈扬刚升副科时,被单位同事逼着请去她饭店里去喝酒,结果那天陈扬不知因为什么缘故,心里头很郁闷,结果酒喝得有点高了,同事都闪人走*了他还一个人赖在包厢里唱卡拉OK。她当时对陈扬没什么感觉,就只是出于好心去关照一下借住在她饭店里的一个年轻干部,去包厢里劝陈扬赶紧回去洗洗睡了。
谁知道,陈扬却把她当成了前世泡会所时候经常会碰到的那些猎金女郎,她一进包厢在沙发上屁股都还没坐暖,就被陈扬大喇喇的拉住她要她陪酒陪唱,她起先居然还硬是强忍住了,硬着头皮陪陈扬唱了几首老掉牙的歌曲,可后来陈扬却越来越过分,借着酒意,不停讲着些在当时的她听来绝对是不堪入耳的流-氓话,她忍无可忍后,再不管陈扬是什么小领导了,直接起身就要走人,可这时候陈扬突然间发飙了,把她直接扑倒在沙发上欲行不轨之事,一通胡乱的强吻过后,她脸上嘴巴到处都沾上了臭烘烘的酒气,也幸亏陈扬当时已经醉得神志不清手足乏力了,她才抓住个机会把陈扬的嘴唇咬破了才得以推开陈扬仓惶逃了出来。
因此,她的初吻很可能早在那个时候就已经没有了。当然,她自己是不会承认的,她还是觉得嘴巴挨着嘴巴那只是亲,不叫吻。
这件事在当时可把她给气得七窍生烟,愤怒不已的大骂了陈扬一声“猪头”后,她气鼓鼓的摔门离开了,并且交代手下管事的,把包厢给反锁了起来。
其实本来气头上的她当晚还准备报110治陈扬一个流-氓罪的,但回到宿舍后,她思前想后的考虑半天,最后却还是忍住了。只是当天晚上她多年来第一次失眠了,最后也不知道骂了多少句“猪头”才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
而直到第二天中午才酒醒过来的陈扬则一点都不记得了,甚至还有脸跑去问她昨晚怎么不叫自己回宿舍去睡,害他在包厢里躺了一整晚。她气得不行,但又不方便讲出口,只能冷哼一声,自顾自的走了。
陈扬当然是一头雾水,不知所措。
然后有将近两个多月时间,她愣是没有再跟陈扬讲过一句话,可不知道为什么,等这事情隔了两三个月,她的气也渐渐消了之后,却才发现自己竟然不可遏制的喜欢上了这个非礼她的男人,并且开始每天一到下班时间,就会不自觉的躲在办公室里偷偷看对面准点下班回来的某个坏蛋。
当然,这事儿她从来都没跟陈扬讲过,以前是脸皮薄不好意思,现在回想起来,心里头却是既羞且喜了。
第六十章 狂得没边儿了
第六十章狂得没边儿了
不过,陈扬是她男人,待遇当然不一样。(顶点小说手打小说)而且她事后再仔细回想起来,说不定自己在当年那破事之前就已经对陈扬有好感了只是自己并不知情,不然依着自己的性子,不可能就这么白白吃了这个闷亏的。
至于眼前这个流里流气的长发男却是让她恶心得要死。
当即她下意识的就往陈扬身旁一缩,然后满脸不悦的瞪着对方,冷声喝道:“看什么看,流里流气的,瞧着真让人恶心”
谁知那华哥丝毫不以为忤,反倒是嬉皮笑脸的朝项瑾吹了声口哨:“哟嗬,姐姐,嘴巴还挺厉害的呗。”
这下他倒是把爱车被砸一事忘了个一干二净。看来,天塌下来都不能阻止他泡妞的决心。
项瑾听到长发男这句明显带着调戏意味的话时,更加是气不打一处来,刚缩回到陈扬身后不到片刻便又马上走了出来,俏脸刷的一冷,娇斥道:“你嘴巴放干净点,谁是你姐姐”
“嘿嘿,那要不我叫你小妹也行啊,不过我还是比较喜欢像姐姐这样成熟漂亮的女人。”
华哥笑眯眯道,一副打不还手骂不还口的态势。
项瑾这些年在国外接触的都是些上流社会的文明人士,已经很多年没碰到过像这种脸皮奇厚的小流-氓了,不过她以前那几年县里的经商经验可不是白给的,什么形形色色的人也早领教过了,这个小流氓一下子激起了她当年泼辣的性子,当即冷笑道:“回家照照你那副尊荣吧,癞蛤蟆还想吃天鹅肉呢。”
华哥对别人把自己比作是癞蛤蟆丝毫不恼,反倒是更乐了,怕的是你不搭腔,你要是搭腔了,管保你多坚硬冰冷的冰山都让哥们的利剑给劈开喽。
当即嘿嘿笑道:“那敢情好,要不一会我就找个地方,跟姐姐你单独再好好聊聊?”说着,对边上几个小弟使了个眼色,小弟们会意,立刻纷纷散开了,很有经验的不动声色就把陈扬和项瑾两人围在了场子里头。
虽然是光天化日之下,并且周围还围着很多人,但项瑾眼见这些手里拎着家伙的混子围了上来,一时间心里就猛的一沉,倒不是害怕,而是担心陈扬会有什么闪失。于是就有些着急的扯了扯一直不动声色的陈扬,轻声催促道:“陈扬,要不咱们先走吧,犯不着跟这种垃圾一般见识。”
陈扬被撂在一旁当了半天看客,这会儿早有些不耐烦了。他不知道这个叫华哥的年轻人是故意装作失忆,还是真的没把自己认出来,反正刚才这人一下车,他就已经认出来了,这人就是上回在越南碰到的那个花衬衫,上回的事自己处理完后找人查过他的底细,这人叫吴中华,是大开发老总吴振邦的亲侄子,吴振邦没有子嗣,他哥去世得早,就一直把这个侄子当儿子来养了。话说回来,有这么个手眼通天的叔叔,吴中华这么厉害哄哄的倒也正常。
不过陈扬眼下也不想因为这么个纨绔扰了自己跟项瑾逛街的兴致。并且这里人多眼杂,真出了事他也不好处理。
若不是看到那个砸车少年被逮住了,他刚才就已经走人了。毕竟之前他已经叫项瑾打110报了警,什么事自然有警方去处理。算算时间,这会儿110的车子也差不多过来了。
这时听到项瑾的催促,他就点头“嗯”了一声,看了一眼这时正被赖毛用脚死死踩在地上动弹不得的那个砸车少年,然后又环视了一眼周围这些挂着学生牌子的二流子,最后才把目光定格在了嬉皮笑脸的华哥身上,脸色平静的把刚才的话再次重复了一边:“把这个少年放了。”
“哟嗬,你那颗葱啊,说得倒轻巧,放了他,你来赔我的车?你赔得起么?”
“这是两码事,他砸了你的车是他的错,但必须交由警方处理,至于怎么处理,是警察的事情。可你们现在想干什么,滥用私刑吗?谁给你们的权力?”
陈扬的一番义正词严的话,听到华哥等人耳朵里,无疑是个天大的笑话,甚至旁边围观的学生中不少人见识过华少,也是纷纷腹诽不已,心说这人是不是脑袋进水了,在华少面前装逼,那不是找死嘛。
果然,华哥听了后就哈哈大笑起来,跟着他总算是正眼瞧向了陈扬,只是由于陈扬的戴着墨镜帽子,并且帽子下檐压得很低,他这随意扫过去的第二眼仍然没有把陈扬认出来。
倏地收住笑容的同时,他无所谓的耸了耸肩,道:“虽说我平时最烦的就是像你这种人,但看在你旁边这位漂亮的姐姐面子上,我可以给你个机会装逼的机会,我的车真修起来也不算太贵,就三十万好了,只要你给得起钱,我立马放人。”顿了顿,他很潇洒的点起颗烟,美美的抽了一口,才道,“要不你也可以当着这么多人面,大声保证自己以后别跟苍蝇似的缠在这位漂亮姐姐身边,那么今儿个这事我就算了,跟姐姐比起来,别说块玻璃,就算这车整个的报废了我也不心疼。当然了,你可以都不选择,不过我话放在这里,今天我算是看上这位姐姐了,打算找时间跟她好好聊聊,处个朋友,你要是识相的就赶紧滚蛋,别触了哥的霉头。”
说完就如同猫逗老鼠一样的笑吟吟的看向陈扬二人。他很享受这种感觉,他也并不介意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行欺男霸女的恶事。
而且这种类似的小场面他也不知道玩过多少回了,之前刚玩过的一个市经贸委的小翻译就是这样搞定的。跟现在的情况差不多,那个小翻译当初也是挺高傲的,一副要跟男朋友誓死共进退的架势,骂得自己那叫一个凶啊,可最后怎么的,自己小钱一扔,小车一开,小弟一吓,小翻译眼里头,自己这个“癞蛤蟆”立马就直接升格成为翩翩佳公子了,回头到了床上,不晓得多贴心了。
女人嘛,还不都是一个德行,刚开始端端架子无非是为了卖个好身价,这很正常,而且越是质素高的美女架子就越大,征服起来也就越有成就感。
反正至少在华哥眼中,女人无论能打多少分,都是有价码的,就看自己乐不乐意付这个钱花这个心思了,有时候当当冤大头被美女揩揩油他觉得没什么,花俩小钱让女人乖乖的臣服在自己裤裆底下,说实话,也挺嗨皮的。
而现场也因为他这一席牛叉到了极点的话,立刻陷入到了死一般的沉寂当中。
再不明真相的围观众此刻也明白过来了,而一些熟知甚至亲眼见过华哥雷霆万钧的泡妞手段的附近高校学生则心里着实为陈扬捏了把汗,同情弱者是人之常情,加上这华哥在众人心里绝对不是什么好鸟,周围几所高校里被他祸害过的女生都快有一个加强连了,当然,也不排除其中绝大多数是主动要求被祸害的。
陈扬的目光穿过宽大的墨镜镜片冷冷的看着这个狂得没边儿了的吴中华,而他从小到大生活圈子里见过的太子党公子哥不知凡几,其中也有不少很能瞎折腾又很喜欢装逼出风头的牛人,可像眼前这个吴中华这么狂妄的,他还真的是头一回见到。
但尽管心里头已经被激出真怒了,他脸上却依旧是不动声色,心知今天这事怕是不可能善了,眼下对方两伙人加一块起码二十多人,自己没有三头六臂,身边还跟着,再加上自己的身份跟他们这些垃圾完全没得比,真要是在这里和他们硬碰硬,那可就真是被他们放了弱智光环,真成傻-逼了。
想到这,他立刻抬腕看了看时间,距离项瑾打电话到现在已经过去十分钟了,这110指挥中心出警速度也够可以的了。
不过这点还不是他现在需要考虑的问题,先确保项瑾的安全才是首要问题。
又看了一眼被对方用锃光瓦亮的大头皮靴踩住胸口的少年,他脸色渐冷,不过还是很理智的把立刻冲过去把人救下来的念头压住了。毕竟这个花衬衫看来绝对是那种脑袋少根筋的底层纨绔,井底青蛙一只。道理讲不通的话,自己说再多也无济于事,只有真正让他们这些垃圾切身体会到什么叫厉害,他们才会知道天外有天的道理,说不定中间还有几个人能迷途知返呢。
当即转头吩咐项瑾道:“小瑾,咱们走吧。”
项瑾早就想离开了,忙点头应“嗯。”了一声。
可两人还没来得及迈出步子,就听到那华哥阴笑道:“哟,没听到老子刚才讲的话么,你丫的滚蛋可以,但这位姐姐可不能走,还没赏个脸一块吃个饭呢,咋的就能走了?”
陈扬不得不停住步子,然后转回头,微微抬眼瞥向脸上挂着笑意的华哥,淡淡的问道:“你确定自己真的要这么做?”
或许是陈扬不亢不卑的态度让华哥,又或许是美色当前华哥实在是没心情再跟这个路人甲瞎耗下去了,就撇撇嘴道:“操,什么玩意儿,比老子还能装,烦的一逼。”
说完,把只抽了两口的香烟随手弹飞掉,“行了,哥几个动手把这傻鸟弄死远点,别他-妈让老子瞧着眼睛生疼。”
冒着火星的香烟就是信号,几个小弟得令,立刻如猛虎出闸般的朝陈扬冲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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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一章 有冤情
第六十一章有冤情
可惜的是,这些出闸猛虎还没近陈扬身就已经成蔫虎了。(顶点小说手打小说)
就在众人都面现惊骇,以为自己马上就要看到一幕活生生的惨剧时,只见一个穿黑西裤白衬衫耳朵里塞着耳麦的男子如神兵天降般,突然间从人群中闪了出来,然后也不知道他用了什么手段,拳打脚踢下,才只打了半个照面,地上就多了四、五个嗷嗷惨叫着不停翻滚着的小年轻了。
每个人的捂住呼痛的部位不尽相同,有腹部,有脸部,也有膝盖,但无一例外的是,这些人短时间内都没有办法再站起来了。
或许是这个戴墨镜的酷哥动作太快了,以至于围观众人,甚至包括华哥等人脸上的表情都还没来得及发生变化,一切就已经结束了。
陈扬自始至终都是连动都懒得动一下,神色自若的看着这场突如其来但绝对是呈一边倒态势的殴斗。
至于那个酷哥,他把人收拾完了之后,塞进西裤里的衬衫甚至一点都没乱,脸色也是冷峻如常,稍微整理了一下耳麦,然后才回头向陈扬二人投去了一个询问的目光。
陈扬轻点下头,然后摆摆手,示意没什么事。
然后那个酷哥也不废话,立刻就转身重新没入了围观人群中,就仿佛他从来没有出现过一样。
接下来足足过了约有十多秒钟,一片死寂只能听到些杀猪般惨叫的现场,才突然间爆响起了一阵惊呼声。
附近高校的女生们更是直到此刻才记起来要寻找那个让人惊艳的身影,可是,当她们下意识的再想找人时,那酷哥早没了影儿。
其实也不怪她们,那位酷哥堂堂一个某编号神秘的特战队教官出身,能比肩中南海保镖一般的存在,若是能被她们发现了,才真是让人笑掉大牙了。
当然了,现在这个酷哥也只是个普通老百姓,项瑾公司的保镖队长罢了。
不过这几年风平浪静,项瑾也是第一次看到陈扬帮她请来的保镖的身手,说心里话,她也着实被小小的震撼了一把。转头看向陈扬,却见他脸色如常,貌似早就胸有成竹似的。
而当街叫手下行凶的华哥,此刻脸上还挂着僵硬的笑容,回过神后,背心处却冷不丁飙出一身冷汗,刚才若是自己出手的话,现在倒在地上起不来了。
再抬眼看向陈扬时,他总算是认真了起来,仔细一打量之下,竟似越来越觉得这人好像在哪里见过,终于,等陈扬的目光也朝他看过来时,他心里猛的咯噔一下,难道是上回在越南见过的
一念及此,华哥虽然还装着若无其事的样子,可心脏却是开始急速下坠,冷汗飙得更欢了。
的确,他可不是他那个在西州呼风唤雨的叔叔,市长这个金字招牌在他眼里头还是很有分量的。上次的事本来他叔叔摆了一桌酒想请市长吃个饭,并且要让他在酒桌上亲自给市长赔礼道歉,当时他就老大不情愿的,觉得没面子,幸亏最后这事没办成,听说是这个新市长不给他叔叔面子,帖子送到了,但人没来。
陈扬其实没有要表露身份的意思,不是他喜欢玩低调,主要是没这个必要,而且这里人很多,他不想节外生枝。另外,他也从来就不是一个习惯干预司法程序的干部。虽说他对这个吴中华好感欠奉,但刚才他也算是亲眼目睹了这个垃圾的车被人莫名其妙的给砸了,一切还是交给警方去处理比较妥当。至于这里面是不是还有故事,他并不着急着想知道,回头自然会有下面人汇报上来。
然而,就在华哥犹疑不定的时候,场外突然响起了一阵刺耳的警笛声,一直苦等不见的警察同志终于是姗姗来迟。如同踩着点一般,不早不晚的,来得早不如来得巧。当然,陈扬要是靠他们保护,早不知道会不会被这些愣头青们揍成猪头了。
不过让所有人都感到意外的是,外面赶到的警车除了110的面包车外,还来了几辆小轿车,除了挂着警牌的几辆桑塔纳外,另外还有一辆本田车却是挂着市政府的车牌,而且尾数小号50以内的。
因为围观人多,车子在外面进不来,于是车上的人只能把车停在外面,然后才分开众人,走了进来。
其中一个白脸戴眼镜的年轻男人刚一进到场子里,立刻就急匆匆的跑到了陈扬跟前,气还没喘匀就急急忙忙的开口道:“市”
陈扬却是摆手制止了他的话,然后却把目光转向随后也是三两步奔到他跟前的一众警官们,皱眉沉声道:“光天化日之下竟然有人敢当街持械斗殴,还是发生在学生聚集的学校附近街区,这就是你们公安局对群众负责任的态度吗?我倒是很想问问你们,你们东湖区的110指挥中心难道只是一件摆设吗?”
一帮子警衔都在一级警督至三极警督之间的分局领导们大气也不敢出,低着头听市长大人训话,心里头却是叫屈不已,谁知道你一大市长没事会跑这来消遣啊,而且还是一个人落单来的。
看到半晌没人应他的话,陈扬眉头更是紧蹙起来,有种重拳砸到棉花上的无力感。
不过这时也不是说事的时候,看了一眼已经被两个110小干警从地上搀扶起来的少年,他心知也,回头一切都走正常程序就行。
可等他回过头,正打算简单交代几句然后就赶紧走人时,那个刚被*警们解救下来的少年突然间挣脱着跑了出来,快步奔到他跟前,扑通一声,跪倒在了他面前,眼睛红红的看着他道:“这位官老爷,您就是公安局的大领导吧,我求求您,您救救我姐姐吧,这个混蛋他不是人,他”说着往后指了指已经被两个干警控制住了的
陈扬听得一头雾水,但此刻项瑾还在他身边,周围人多眼杂,可是半点也耽搁不了,于是就赶紧打断少年的话:“这位小同志,你先别着急,我不是公安局的什么大领导,有什么事你去到公安局里跟办案的民警同志讲就好了。”
边说边转头对最先朝这儿跑过来的白脸年轻人道:“小胡,你留下来处理一下,回头把结果告诉我。”
“好的,市长。”
胡立楠赶紧应道。他在陈扬身边工作了三月有余,自然能够领会得到市长这句话的分量有多大。
而已经被*警们拢成一个圈的华哥等人更是心知肚明,这次是砍人砍到铁板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