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 行百里者半於九十
陈扬的判断并没有太大失误,之后的日子里,就仿佛发生在灵山的那起暴力冲突从来都没有发生过一样,很快就偃旗息鼓,风平浪静了。(百度搜索顶点小说手打小说)
当然了,这也主要是得益于表面上的受害方叶城没有明确提出要报案还是啥的,更别提有谁会没事找事的去牵头去办这个案子了。
的确,有时候事情就是这么滑稽,闹得越大,往往就消停得就越快。
由于冲突双方当事人都是顶级太党的身份,并且所牵涉到的范围很广,都扯到地方军区去了。最后,甚至连总参和卫戍区司令部的人也掺和了进来。
于是乎,在一番波诡云谲的暗流涌动过后,最后的处理结果十分的荒谬。
那两个把叶书记打成重伤的小战士回到部队后就立刻被关了一个月的禁闭,然后又分别被记了行政大过处分一次,算是为他们的野蛮粗暴付出了应有的代价。
不过,等到了第二年开春的时候,这两个小同志就顺利的被保送到石家庄第二陆军学院指挥专业深造去了。当然,这些都是后话了。
没办法,“高高举起,轻轻放下”,这历来就是当前国内政治斗争的基本国情。碰到这种棘手的情况,也就只能是这么将就着办了。
总而言之一句话,这次叶城真是打掉牙齿和血吞,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了。
当然,这些都只是表象,事实上这次恶**件所带来的不良后果将会随着时间的推移,不断的凸显出来。
也许是一年,也许是两年,甚至是十年,二十年都说不定。
虽然这件事还不至于大到惊动党中央,但是,魔都就那么大,圈子里的人
两个最主要的冲突当事人事后的结局不尽相同。
据说,叶城先是在二炮总院躺了整整一个月时间,等他那稍微能吃下些流质食物后,立刻就又转院到了国内骨科方面的权威——哈医科附院进行二期恢复性治疗。
至于他在团委的职务,虽然一直还挂着,但由于团中央方面近段时间不知什么回事,也许是因为校长准备上位了吧,大手笔频出,一改往日闲散衙门的面貌,所有同志都忙得脚不沾地。
鉴于叶城同志病休时间过长,为了不耽误正常工作,于老师在团中央十四届二中全会第三次会议上,又临时增选了一个新的书记处书记,先把叶城的工作接过去再说。没办法,一个萝卜一个坑,工作不等人啊。
开句玩笑,要说陈扬整出来的这破事,最高兴的恐怕就是于老师了。据说在哈市疗养的叶城收到这个消息后,直接喷了口血出来。
这之后,团委里小道消息开始到处乱飞。有记这次是上面斗争的牺牲品,将来的仕途估计悬了;也有说这是高层想要让他动一动的意思,毕竟这一山不容二虎嘛,听说打伤叶书记的那个牛人也是团委里的人哦。
甚至还有人开玩笑说,这次记在外面包*奶,结果一个不慎就被他那个在总政办公厅当的老丈人给发现了,他老丈人一怒之下就让以前的老战友把他修理了一顿,谁不知道他那老丈人是在宁西军区混过的啊。
反正说什么的都有,又因为都是以讹传讹,到最后越传越离谱了,可信度低得可怜。
至于另外一个关键当事人陈扬,他在家休养了一周之后,就重新回到了中央党校,恢复了正常的工作,每天按时上下班,一头扎进了书的海洋里,兢兢业业的教书育人起来。
是的,看起来这件事过后,貌似陈扬屁事没有。
但实际情况却并非如此,也绝非是陈扬自己所想的那样,他就一党校普通教员,贬无可贬了。
事实上在他平安回到家的当天晚上,他就被叫到了老爷子那里,关在老爷子书房里足足一整宿。
至于老爷子在书房里都跟他说了些什么,现在已经无从考证了。也没有任何第三者能得知。
而第二天安眠药效过后,第一时间赶到老爷子那里的陈若男也就只能猜到个大概。
只是,当时她看到陈扬那一刻,情绪立刻失控,当场就已经哭成泪人了,哪还有心思去揣摩这些。这些道道都是她事后看到陈扬一系列不正常的表现后,才细细回想起来的。
据她揣测,那天晚上陈扬肯定受到了老爷子的严厉批评,至少陈扬关上老爷子的书房门时那一脸难看的神色做不得伪。
可她之后好几次问起陈扬,但陈扬每次回答都说那天晚上老爷子其实并没有过多的责备于他。
她初始也相信了,可之后的日子里,陈扬每天准点上下班,除了继续带着那个干修班之外,居然还正儿八经的在党校搞起了理论研究。
倒不是一定要说陈扬这么做有什么不妥当的地方,但以陈若男这么多年对他的了解来看,他就是太过正常了,反倒是显得不正常,不真实了。
不过话说回来,这件事对陈扬也不是一点影响也没有,至少,原本组织打算在七一前就把他的级别往上调半格升至正厅的计划无限期搁置了。
而且,假如以目前他在党校里温水煮青蛙般的良好态势继续发展下去的话,他极有可能被摁在党校里头养老了——尽管他现在才年仅二十八周岁,但这绝非是不可能的。
总之,陈扬他现在是有苦自己知.
“唉忆往昔峥嵘岁月稠。恰同学少年,风华正茂;书生意气,挥斥方遒粪土当年万户侯”
陈扬家不到十平米的狭小书房里,不时传出来一阵阵让人唏嘘不已的诗词朗诵。
太祖这首千古名词作于1925年。当时正值**运动蓬勃发展,五卅运动和省港大罢工相继爆发,太祖直接领导了湖南的农民运动。这年深秋,太祖去广州主持农民运动讲习所,在长沙停留期间时,重游橘子洲,写下了这首词。
当时太祖可谓是意气风发,同学少年,心情舒畅的挥毫写就的这首绝句,也真难为他居然能朗诵得暮气沉沉的,让人听了唏嘘得不行。
嘭!
一声闷响,书房门被人推开了。
从这门打开时的音量判断,开门的人显然心情不怎么舒爽。
“陈扬,你以后能不能少念些诗词歌赋,就当我求你了,行不行?本来人家下班回来心情好好的,现在被你吵得什么心情都没有了!”
陈扬愕然停住,转头看向门口,却见陈若男满脸气愤的瞪着自己,两手**的,制式衬衫的袖子卷到了胳膊上,估计前面是在忙着摘菜做晚饭呢。
“我吵着你了吗?”
陈扬放下手中的毛笔,撇撇嘴反问道。他最近已经开始练习毛笔字了。一般来讲,都是上了岁数的同志才会有这种业余爱好的。
陈若男手搭在,气鼓鼓的瞪着陈扬,哼道:“陈扬,我可跟你说啊,你以后别有事没事就‘英雄末路,美人迟暮’的啊,你老了我还没老呢!”
“你懂什么啊,明天就是七一了,校里要搞个党庆活动,我现在还兼着系里的党史教员,不提前准备下怎么行?”
陈扬这一本正经的模样让陈若男更是气得不行,“陈扬,你自己说说,你都多久没跟我一块出去过了,整天待在院里,你不烦我都烦了。难不成你真想当一辈子老师啊?”
“这不就是你所希望的么?”陈扬很奇怪的反问道。
陈若男一下愣住。
没错,她是希望能跟陈扬长相厮守在一块,可是,现在的这个陈扬根本就不是她所熟悉的那个跟她生活了二十几年的陈扬了。
这么形容吧,他人倒还是那个人,但心态和性格却已经整个的变了个样。更让人奇怪的是,又没见他受到了什么打击,怎么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的呢?
陈若男想不通,但她知道,自己喜欢的是以前那个脾气倔强有抱负有勇气的陈扬,而不是现在这个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整天就想着怎么搞好教学的老学究陈扬。
想到这,她更是对陈扬现在这副样子是又气又笑。跟着也不答话,径直走进到书房里,手也没擦就把陈扬之前的作品抄了起来,一股脑给揉成一团,扔到了纸篓里。
“你干什么呐?”
陈扬拦都拦不住。
“没干什么。”
陈若男说着,把湿漉漉的两手搁在陈扬的衣服上蹭了蹭,陈扬想躲都来不及,皱眉连连。
而陈若男把水渍擦干后,就顺手把衬衫袖子放了下来,边说道,“走吧,今晚上咱俩出去吃。”
“好好的干嘛要出去吃?”
陈扬奇怪道。他现在已经对外出吃饭这破事有种潜意识的抗拒感了,他发现自己还是待在家里比较好点,不然一出去准没好事,而且也不利于修身养性嘛。
尤其是上次的事件过后,他在整个京城红色子弟圈子里算是出了趟大名了。现在在那些红三代们经常出没的高档会所里,以及大大小小的派对酒会上,到处都流传着关于他的传说。
记得有句话好像是这么说的,哥已经不混江湖很久了,但江湖上还流传着哥的传说!
嗯,大概就是这么个意思。
反正现在他只要一露面,管他有的没的,拍马屁的肯定不少,但恐怕更多的是想来找他茬的。要知道叶城可是在京城里经营了好些年了,拜在叶城码头下的小弟数都数不过来。正所谓明枪易躲暗箭难防,好汉也架不住对方人多啊。指不定现在有多少人暗地里想对付自己呢。
更何况,现在他算是成了京城太子党圈子里的头号牛人了,要是有谁能落了他陈少的面子,估计立刻就能在圈子里打响名头。而他现在唯一傍身的就是一个党校副教授的名头,出去吓一些花花草草还勉强够用,对那些太子党却是屁用没有。他可不想给任何人扮猪吃老虎风骚一把的机会。
现在回过头想想,他才算是正视到了自己跟叶城间的差距。一向来自己虽然也提拔了一些干部,但从来没有正儿八经的像叶城那样经营属于自己的势力,到哪儿都是单打独斗,跟人叶城一比,差距就很明显了。
再想到那天的事,若不是阴差阳错的有父亲的人帮忙,自己算是栽得惨了。而闵柔要是遭逢不测,那他是绝难原谅自己的,想想都让他觉得一阵后怕。
有时候,退一步未尝不能够海阔天空,不是吗?
当然,他眼下的这种心态陈若男却是理解不了的了。
想到这里,他轻轻拨开陈若男的手,皱眉道:“算了,若男,还是在家里吃吧,到外头没什么意思。”
陈若男见他的兴致的确不高,只能白了他一眼,闷闷不乐的出了书房。但也没再提出去吃饭的事儿了。
晚饭时,陈扬按惯例边看新闻联播边吃。这些新闻对他来讲其实都算是旧闻了,他之所以关注,无非是想借一下自己的记忆,毕竟人脑不,很多事他也得看到了才能逐一的回忆起来。
由于后天就是七一了,新闻里全是关于建党78周年的专题新闻,大抵无外乎是一些弘扬主旋律的庆祝内容。
开始他还觉得挺无聊乏味的,翻来覆去的老是这些内容,可播到中段时,一则关于党建理论知识研讨会的消息吸引了他的注意力。电视里,党校的南副校长在意气风发的组织专家教授们进行讨论,因为新闻很短,也就切了短短的几个镜头,陈扬没怎么注意听清他们说的内容,但让他奇怪的是,他分明看到了南校长使用了自己前不久提出来的“三个代表”做为讨论课题,其中还有一个镜头切到了那讲台后的幕布上,课件内容正是他。
看到这,他心里隐隐有股喜意不可遏制的冒了出来。看来,南校长竟然真的把这个课题拿到党建讨论会上提了出来。而现在中央党校开了这么个头,还上了新闻联播,象征意义十分的明显。甚至现在就可以预计得到,将来很可能还会有更多的类似这种形式的研讨会雨后春笋般的冒出来,直到真正形成一套系统的党建理论知识为止。到时候,更将会在全国范围内展开学习“三个代表”思想的热潮。而做为始作俑者,自己重新出山指日可待啊,哈哈!
“陈扬,你想什么呢,这么出神?”
陈若男顿住筷子,好奇的打量了一眼陈扬。
“哦,没想什么。”
陈扬干咳一声回道。
“没想什么就快吃吧,菜都凉了呢。”
陈若男嘟哝了一声,然后瞥了一眼盘子,选了块肥得吓人的小炒肉塞到陈扬碗里,
陈扬一看就皱眉不已:“诶,我说你怎么老是给我夹这种肥肉?不是让你以后挑瘦点的肉来买吗?”
“有的吃就不错了,还挑肥拣瘦的。”陈若男撅了撅嘴,直接塞了陈扬一句,“你不满意的话,要不明天就换你来做一天饭试试?”
说完,她自己倒是先忍不住了,低下头“嗤”的轻笑了一声。也只有这个时候,她才觉得陈扬没怎么变化,还是跟以前一个德行。
陈扬没好气的瞪了陈若男一眼,说真的,若不是他能忍常人所不能忍,就陈若男这种烂大街的厨艺,他早跑外头去吃去了。
想想自己现在也有好几个女人了,随便哪个,不论是项瑾还是仙儿,哪怕是闵柔,烧的菜都是一等一的堪比名厨大家,反正都比若男这个半吊子强太多了,偏偏现在就若男在身边陪着。哦对了,颜玥那丫头也跟若男差不多,什么家务活都不拿手。看来这俩还真是大小姐的命。
陈扬心里郁闷不已,不是他不想,实在是因为最近风头太紧了,而且他老是感觉到有人在党校里盯着自己一样,可却又不知道是谁。这种感觉让他很难受。
“诶,对了,项瑾前几天打电话还问起,说咱们是不是一块出国算了。”
陈若男漫不经心的问了一句。
“出什么国?”
陈扬惊愕莫名。对于陈若男和项瑾的关系,一直让他很是费解。反正现在项瑾什么事都不跟自己商量了,尽跑去跟陈若男说去了。
“我估摸着你在国内留着也没什么意思了,不如咱们出国好了。”
“若男,你们根本就不懂,知不知道什么叫做‘行百里者半於九十’啊!”
陈扬对自己的用心良苦无人倾诉而感到惆怅不已。尤其是陈若男和项瑾这两个应该最懂得自己的女人,
“去你的,怎么又来了。”陈若男被陈扬这副模样气得哭笑不能,啐道,“你知道这话的出处嘛,就是会信口胡掐!”
“《战国策.秦策五》,诗云:行百里者半於九十,此言末路之难。”
陈扬心情不错,一本正经的给陈若男解释了一下。
“”
陈若男一下愣住。
但陈扬却没想到,历史的轨迹并没有按照他想像的那样向前推进。中央党校弄的这个讨论会刚浮出水面就没了后续。!(顶点小说手打小说)
几句心里话,兄弟们入内一观
嗯,最近书评区貌似有朋友对上段情节争议颇多,俺就开个单章说几句吧。(顶点小说手打小说)
首先,俺郑重声明,俺不是琼瑶大婶,俺倒是真想是她老人家,那样就真发大财了,也不用干这码字的累活了!
第二,很多兄弟不满意俺翻来覆去的老是虐小柔,嗯,姑且先这么说吧。我之前就已经说过,事实上我很喜欢小柔这个角色,不然也不会翻来覆去的老是写她了。
而且,事实证明,就是在有人不满意的那几个章节里,我这本书的24小时订阅过了600,这个成绩也许还不到大婶的一个零头,但却是我从来没有过的。这也正好说明,这些章节还是有很多朋友认同和喜欢的。
第三,我这书成绩不好,扑街了,这点我从来都不否认,但是,也请你们不要用那种酸不溜秋的语言来挖苦讽刺我。
对于一本没上过强推,没上过三江,就只是在首页出现过一次的书来讲,我写到今天这将近两百万字,能有现在这个成绩我已经觉得很知足了。是那些真心支持我的兄弟姐妹们让我走到了今天,而不是那些挖苦和讥诮。
最后,也是最重要的一点。
有些人批评我水平差或者写得不好这些都没什么,我有这个自知之明。但是,请你们不要用那些n之类的词汇来评价书中的人物,因为读者都是有代入感的。
你们骂我可以,可是你们骂了那些花了真金白银来支持我的兄弟,你们让我这个作者情何以堪?
因此,但凡看到出现这类词汇的帖子我都会毫不犹豫的删除。
不要问我为什么,只是为了那些支持我的兄弟们!
最后,俺码字写书很辛苦,说实话,无非就是为了赚几个辛苦钱补贴生活,是朋友们的订阅让我坚持到了现在,我没有任何一丝一毫要跟朋友们过不去的意思。
我也从来没有说过看盗贴的朋友半个不是。
正所谓有钱的捧个钱场,没钱的捧个人场,在社会上混,都不容易不是?
嗯,就是这么多。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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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章,西进论
做为国内屈一指的理论阵地,中央党校的地位在党内可谓是极其的重要。临近七一后更是大会小会不断,在各种党建理论上为国家的经济建设出谋划策。
七月一日这天,党校举行了隆重的庆祝建党七十八周年活动。
学院本部的全体师生可以说百分之百都是党员,因此全员参加了校委会举办的党庆大会以及之后的一系列活动,如晚会等等。
由于接近世纪之交,加上又是一年一度的党庆大会,国家还是相当重视的。
不仅邀请了国内知名专家学者,听说**中央国务院方面也有多位高级干部应邀参加。总而言之,这次大会的规格相当的高,而且从门口那些外调过来执行安保任务的武警战士就可见一斑。平日里校里开大会时,安保规格可从来没上升到这种高度。
中央党校常务副校长南天同志亲自主持会议,校委会秘书长刘爱华同志向大家介绍了与会议嘉宾。
名单读了一长串,一个个领导干部们的名头说出来绝对能吓死人的,不仅是一些执国内理论界牛耳的专家教授,比如人民日报的社长汪海洋等等业界牛人应邀而至,而最为引人注目的是,现任中央党校校长的二号长也列席参加了会议,并且坐在前排主席台的正中央。
让陈扬颇感意外的是,方晴的老爸方同河也在百忙之中抽空参加了这次党校搞的党庆活动,同样的,方副总理自然也就坐在了主席台前排。
来了这么多大佬,倒是平日里不怎么常见的盛况。
方同河今年已经六十多岁了,但满脸的英气,精神甚佳,穿着西装打着颜色暗沉的领带,大领导的派头十足,给人颇为严谨的感觉。
但不知怎的,看到方副总理,陈扬就忍不住想到了方晴,顿时就又觉一阵心虚。听一些小道传闻说,方副总理四十出头才得了方晴这个小女儿,也算得上是老来得子了,平日里自然是疼爱有加,要不也不会养成方晴这种嚣张跋扈的性格。
只是不知道若是自己对人家造的孽要是传到了方副总理的耳朵里,自己将会是什么下场?
陈扬不敢继续往下想了,定了定神,忙把目光从方副总理那张不怒而威的脸庞挪开,认真听着校长给会议带来的致辞。
校长的致辞简短精悍,颇具特色,而且延续了他上任以来的低调务实作风,除了开头那几句祝词之外,后面不再有半句废话,以高屋建瓴的方式指出了新时期党建工作的重要性和紧迫性,让人很容易就听得出来这应该不是出自秘书组的枪稿。由此可见,校长还是比较重视这次跟党校的基层教师学员交流的会议的。
相比之下,南副校长的言就显得冗长无趣了,埋头念着准备好的言稿,完全不顾下面的听众不耐烦的情绪。当然,也许是因为他经常开全校师生大会,大家对他那一套早没了新鲜感的缘故吧。
汪海洋社长也代表媒体言,预祝,同时感谢中央党校对丰富和完善党建理论知识所作出的一贯努力。
接着,便是与会代表言。
值得一提的是,这次陈扬也有幸做为代表上台言,当接到这个任务后,他着实懵了许久,也不知道校里是谁点的自己的将,就凭自己那点可怜的党史知识,怎么登得上大雅之堂啊?
他却不知道,由于现阶段国家大的方针政策绝对是以经济建设为中心,所有的理论成果都必须服务于这个中心。因此思维活跃并且有一线工作经验的他,才得到了这次宝贵机会做为年轻老师的代表上台言。
当然了,论资排辈现象在哪儿都有,这里也不例外。
先登台的是研究生学院的李老教授,李老教授在新时期党建方面是权威,出版过的学术论文叠加在一起比他还高,平日里谁要是想表这方面的学术著作或者论文,只要加上李老的签名,保管一路绿灯,大卖特卖。说起来,陈扬现在也算是他带的研究生之一。
而这次大会,他给大家带来的是《论新时期党建工作与经济建设的辨证和谐关系》。
标题长,而他的言也级冗长。
李老教授显然是非常重视这次大会的,准备的言稿也颇为充分。一口气照着言稿念了十几页,也不管人领导和师生们听不听得进去,等到他言完毕,一看表,竟然耗费了二十分钟。
这让陈扬也颇为郁闷,明明规定了五分钟的言时间,这老头怎的念了这么久?跟他平时惜字如金的风格明显不搭界嘛
接着上台言的仍然是一个白苍苍的老学者,他言的主题跟前面李老头的内容差不多,《论新时期党建工作的重要性》,有点明目张胆拍校长马屁的意思。
可是,这样的主题显然不能让陈扬提不起丝毫兴趣。
接下来的上台言的同志的言内容范围都差不太多,思想学术味道浓厚,但让人听来昏昏欲睡。
陈扬不知道其他师生是什么个精神状态,反正他自己是一点也提不起精神来,几乎是硬着头皮撑下来的。
昨晚上为了准备今天的演讲稿,他熬夜熬到…多,回头又在床上折腾了陈若男将近一个钟头,本就困得不行,现在又被这么一番催眠,他差点没直接就在会场上眯起眼来了。
好在,就在他眼皮子不停打架时,终于听到台上叫他的名字,貌似轮到他上场了。
主持人之一的党校新闻言人黎女士在台上宣布道:“下面,请我们党校的青年教师代表陈扬同志上台为大家做题为《如何把党建工作创新跟促经济展相结合》的报告,大家欢迎”
台下,掌声适时响起。但由于经过前面多位专家教授的疲劳轰炸,现在大家都有点提不起精神来,这阵掌声也显得没精打采的。
而跟台底下不同,主持人报幕完毕后,明显可以看到主席台上坐在最前排的几个高级领导纷纷交头接耳了几句,让人有种错觉,仿佛他们就是等着听陈扬的报告似的。甚至连一直不动声色的校长也转过头跟旁边的方副总理低声说了几句,具体说什么当然无从知晓,只是校长说完之后,原本一直喝茶看文件的方,用手挪了挪厚重的黑框眼镜,目光炯炯的盯了陈扬一眼。
陈扬从候场座位上起身,稍稍整理了一下身上妥帖得体的深蓝色西装,踏着红地毯,阔步向讲台上走去。
但不知为何,走上台阶时,他心里禁不住有点忐忑起来。
说来这也得怪南副校长,本来他已经提前一周精心准备好了一篇主题为《论和谐展观》的言稿子,可不知道为何,他这篇有点拍马屁倾向的言稿临时被毙掉了。然后换了现在这个主题。而且,就现在这个命题还是南副校长亲自帮他改的呢。但由于时间仓促,陈扬没什么准备,昨晚上才匆匆定稿,今天就得拿出来卖了,想不忐忑都难啊
真说起来,南副校长钦点的这个主题其实跟陈扬两年多前提出来的那份后来演变成为国十条的文件间有一定关联,兴许是南天副校长也有幸看过陈扬所提出的一些前的理论观点,现在这个王牌在手,不打出来不就浪费了吗?
不一会儿,陈扬就在言台上站定,可对着麦克风,他却隐隐生出了一丝犹豫,不知道自己是否应该对着昨晚临时弄出来的稿子照本宣科的念下去?
下意识的往主席台方向扫了一眼后,他略一沉吟,做出了一个大胆的决定。
“对不起,各位领导,老师和同学们,原本我准备的言稿题目是《如何把党建工作创新跟促经济展相结合》。但我必须承认的是,我确实不是这方面的专家,现在我改变主意了,我今天要言的主题是《中国在新世纪的重大课题——论如何应对西方达国家在未来十年内对我国实行的经济包围政策》”
陈扬此言一出,台下一片哗然
众人都对陈扬的话表示了不解,甚至直接导致原本井然有序的会场秩序变得有些哄乱起来。
主席台上的一干领导们也是微微有些错愕。后排的一个国家经贸委的副部长更是重重地放下手里的茶杯,脸色阴沉地自语道:“口出狂言,一个小教师懂什么啊,说这种话也不怕闪了舌头”
倒是校长大人若有所思地看着陈扬,侧过头跟旁边的方副总理低声说了几句,然后便脸色平静的等待着他下面的言。
而南副校长则惊得冷汗都飙了。他知道陈家这小子能折腾,可没想到这小子在这种场合也敢折腾?要知道今天校长可是亲自来了,能乱说话吗?早知道自己就不帮这小子改标题了,让他可着劲拍校长马屁好了。
不得不说,南副校长现在真是悔得肠子都青了,他还以为陈扬这是向他表示不满呢。
陈扬却无视这些非议和费解,站在台上侃侃而谈起来。他的时间不多,必须在五分钟内把自己的一些观点抛出来,并且让主要领导听到就行了。至于其他那些小虾米理解与否,关他屁事啊,他只是想出来工作罢了。
没办法,这大半年来自己先后惹出几次轩然大*,老爷子那里看来已经没什么指望了,自己怎么着也必须要自救一把了。
“嗯,我就长话短说吧。大家都知道,最近一段时间以来,随着我国加入.To的步伐越来越快,美国政府官员接连出访多个泛太平洋地区的亚洲国家,包括日本,韩国,印度,澳大利亚等等国家,我不知道在座各位注意这么一个有趣的现象没有,如果在地图上把这些国家用线串联起来,我们可以很清晰的看到,这是一个如同牢笼一样的包围圈。而这一系列带有明显目的性的政治经济活动,我暂且先把它归纳为美国的东攻”
陈扬的话简短有力,论点明显,这些观点现实并不明显,但正如他所讲,将在未来十年内逐步体现出来。
而随后,他在众目睽睽下,抛出了一个目前会被众人诟病,但后世将被证明极其英明的“西进论”
“我是这么认为的,要打破这个怪圈,突出重围,我们必须提前布局。我举个例子,比如,针对这次小布什的东亚五国行,我们就可以有针对性的出访欧盟六国”
“不错,很有想法的年轻人。”
校长点点头,端起茶杯喝了口茶,然后再次跟旁边的方副总理轻声交流起来。
方同河也端起茶杯,抿了口茶,看着言台上侃侃而谈的陈扬,也不知他想到了什么,眉头紧锁了一下,面色也肃然起来。
[奉献]
第五十一章 恶疾缠身
七一过后,陈扬的生活再次回归平淡,简直可以用淡的出个鸟来形容。
但是他却不知道,他那天临时抱佛脚鼓捣出来的“西进论”已经引起了有关方面的重视,倒不是说他的演讲有多高明,实在是因为队未来十年内的国际形势预判方面,没有几个人比他说得更透彻的了。而更重要的是,他的这个思考不仅仅出于经济意义上的考虑,甚至还包含了军事意义上的一些思考,中国对抗世界围堵的战略意义现阶段还不明朗,但有识之士肯定能用散性思维想到更多东西,而那些睿智的中央高层领导们就更不用说了。
至于他所带的那期干修班,没有了颜玥这个“眼中钉”,现在学风是好得不行,让全校师生都不禁刮目相看起来。甚至还有不少其他班的班主任也想着是不是也像陈扬这样搞搞军训之类的体验活动,但仔细斟酌过后,大家伙还是打消了这个念头。毕竟不是谁都有陈扬这种背景的,搞不好弄得自己灰头土脸就得不偿失了。再说了,陈扬上回搞的那野外拉练不也差点玩出人命来吗?靠,还是算了吧。
关于颜玥,这丫头自从那天被颜令国带走之后就如同人间蒸了似的,杳无音信。陈扬没有她现在的联系电话,就暂时打消了这个念头。当然,这话听起来也挺像是他的搪塞之词,毕竟,电话没有,但颜府大门往哪儿开他总该是知道的吧。
至于教学方面,对于他这个半路出家的教师来说,完全谈不上什么心得。他图省事,花了几天时间就鼓捣出了一份未来十年内的国内经济形势预测分析,跟当年在驻京办时候一样,让大家翻来覆去的背,不需要你懂得,只要有个感性认识就行了。反正就是填鸭式的教育方法。
开始学员们还不怎么乐意,但经过三天两头的考试之后,他们渐渐现,陈扬出的试卷全都是他编的那本小册子里的内容,一点都不带改的。后来大家伙也学乖了,认真背诵小册子起来。以至于到最后,基本上个个都能考九十分以上,甚至满分的也有不少。本来嘛,到党校里就是镀个金,没谁会跟自己的分数过不去。再说了,这翻来覆去的就考那么丁点内容,谁不会啊?
再到后来,不少学员甚至觉得还是陈班主任带的这门课舒服,上课就是听陈老师侃大山,只要课堂纪律ok,那么一切都没问题。反正陈老师的课就是讨论会,可比在台下听那些老古板照本宣科强多了。
于是乎,师生关系也进一步朝和谐化方向展。
不过,陈扬虽然还是喜欢充实一点,但这些日子下来,他却明显比刚被配来学校时,显得不是那么焦躁烦闷了。每天上一两节课就下班回家,扎根党校修身养性,倒也是自得其乐。
唯一让他心里比较郁闷的是,自从上次他出了意外之后,虽说陈若男的心理暗疾很诡异的自动好了,但这些天来,他乐此不疲的在陈若男那亩良田上耕耘播种,可陈若男的肚子却始终没有半点反应。但想想上辈子他俩也是婚后近十年陈若男才怀上的孩子,他也只能是顺其自然了。
只是要说他心里面一点也不着急,那肯定也不大可能。毕竟,他现在有的是大把时间浪费,反正闲着也是闲着,先弄出个下一代再说。不然等他重新出山后,可没这么多时间卿卿我我了。当然,更重要的是远在深市的老妈不仅隔三岔五就寄一大包珍贵药材过来,还天天晚上定时定点打电话过来催他俩上床创造下一代。而每每到了这个时候,陈若男就会有些脸红耳赤的跑回卧室里。
今天晚上也是如此,如例行公事般的过完夫妻生活之后,陈扬躺在床上点起颗烟,然后叫住了正要下床洗澡的陈若男。
“若男,你先别忙着去洗澡。”
陈若男微微有些诧异,下意识的瞥了一眼陈扬下身上松松垮垮披着的薄毛毯,眼见陈扬下身那刚刚才在自己身上泄完毕的坏东西,这时貌似又有抬头的迹象,她顿时吓了一跳,立马啐了陈扬一口道:“怎么刚刚你才这不会又想了吧?哎呀,你怎么每天都这样啊”说着,有些心有余悸的把身子往后缩了缩,“你我我跟你说啊,今晚可不成了,我明天还有课的呢。”
陈扬老脸一热,立马就知道陈若男想歪了。
说实话,他自己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好像自打上回被那条怪蛇咬过之后,自己好像突然间对这方面的需求猛增了不少。
平时白天在单位里倒还好些,可等晚上一回到家,尤其是过了十点钟之后,他就会开始觉得肚子里如同有股邪火在烤着他似的,难受得紧,非得立马解决生理需要不可。一弄就是个把小时不说,而且往往还不是一次就能把这股邪火清除干净。
简单点讲,就好比他吃了颗永远也不能完全清除干净的*药似的。
陈若男是个大美女没错,但怎么也不至于,这都快三个月了,而且按说自己以前也没有饥渴到这种程度啊?再这样下去非得把自己身体搞垮不可。
对此,陈扬真是百思不得其解,同时想起来就是一身冷汗。要知道现在这邪火作时间还算给他面子,每天都是在十点多的时候准时作。如果这邪火在白天或者说是一些正经场合作的话,那可真是能要他老命了。他可不希望自己一世英名毁于一旦。
他起先倒也怀疑过可能是那蛇毒有问题,但去了好几趟医院都查不出个所以然来。于是他也只能是把这责任推给这大夏天,或者是陈若男的身体太诱人的缘故了。
定了定神,他赶紧把目光从陈若男那饱满的胸脯上挪开,干咳一声道:“你别乱想,不是这事,我有其他事要问你。”
陈若男悄悄松了口气,软绵绵的又躺了下来,脸红扑扑的抬脸看向陈扬:“什么事?说吧。”
“若男,我说你该不会是偷偷在吃避孕药吧?”
陈扬皱眉问道。
陈若男闻言眼神明显一怔,但还是很快就回过神来,忙掩饰了一下,佯作生气道:“你胡说些什么呀,我吃避孕药干嘛?”
“真没有?”
“没有。”
“那明天我抽个时间陪你去医院看看吧。”
“看什么看,我不去”陈若男背过身子,冷哼了一声。
陈扬叹口气,搂住陈若男肩头,柔声道:“若男,你别这样,你想想看,咱俩天天晚上这么折腾,这眼瞅着都已经快三个多月了,可你肚子还是半点反应没有,我猜是不是你身体有什么暗疾啊?哦,你别担心”
“你胡说八道你血口喷人你,你才有暗疾呢”
陈若男气得粉脸通红,伸手猛的抄起边上的枕头,霍的一下砸到了陈扬肩膀上,然后二话不说就“蹬蹬蹬”的跳下了床,连拖鞋也不顾不上穿就扭着小蛮腰蹿进了浴室里。
“你这好好说话就不行吗?”
陈扬愕然愣住在了当场,长时间的无语。
不过,陈若男的这种表现更让他证实了心中的猜测,不过他倒也不十分着急,毕竟从前世的经历看,陈若男的一切身体机能很正常,总不能因为自己穿越了就害得她不能生育了吧?
但话说回来,女人嘛,这种事总是不好意思开口的,等过两天再好好开导开导她就行了,到时候该吃药吃药,该治疗治疗,总不会有什么太大问题的
陈扬却没想到,计划永远是赶不上变化的。
到了八月中旬,眼看着学校马上就放假了,他也打算好跟陈若男抽时间去把这个问题彻底弄明白时,校长办公室那位端庄贤淑的苏姐又专门找上门来,给他传达了一个校委会的通知——让他参加今年中央党校跟华海市市委党校的交流学习。
本来这也没他什么事的,毕竟这种类型的交流,怎么排也轮不到他。但鉴于他这一个学期来的教学工作十分出色,今年上半年期末考试他们班的各项成绩都名列前茅,南校长就大笔一挥,点了他的将。
陈扬想想也没什么事,趁着假期跟陈若男一块出去走走也不错,顺便还能做做她的思想工作,就爽快答应了下来。可谁知道回家跟陈若男一商量,陈若男却才告诉他,这个假期她得去深市陪陪母亲,
陈扬现在患了那恐怖的恶疾,没老婆在身边,他可不敢擅自单独行动。
没办法,第二天他就找到了南校长,希望老南抬抬贵手,把自己的名字从交流名单中划掉。可南校长也不知是不是还对上次他擅自篡改言稿的那破事耿耿于怀,想也不想的就用两个字回绝了他——不行
不行怎么办?
陈扬可不会选择坐以待毙,临出前一晚,他就给还在忙生意的纪仙儿去了个电话,让她跟自己在华海会合,顺便去订个海景别墅,等交流会完了再好好潇洒一把。
倒不是他不想叫上项瑾等其他女人,而是他有苦自己知,这些女人里面也就仙儿乖些,不会无缘无故的吃些飞醋。而且仙儿以前也应该接触过不少三教九流的玩意,兴许还能找到对付自己那恶疾的方法呢。
当然,还有一点他没说出来,就是在他这几个女人里面,貌似只有仙儿在床上才能真正放得开,跟狐狸精似的,简直是深得朕心啊
[奉献]
第五十二章 再见,方晴!
暗灰色的云团遮住了太阳,天气闷热闷热的,没有一丝风,整个华海就好比一个大蒸炉,让人有种喘不过气来的感觉。
这天怕又要下雨了
从燕京远道而来的中央党校交流团的一行人即便是坐在开着空调的迎宾车里,仍然是感到十分的不适,各自都有点抱怨起来。
陈扬说实在的也不怎么喜欢华海的天气,尤其是到了夏天,闷热雨多,更让他有种无所适从的感觉。
但不管怎样,都已经来了,就别挑三拣四的了,毕竟华海做为一座日新月异的国际化大都市,还是有很多地方可以让这些燕京来的专家教授们游玩欣赏的。
华海市委党校对中央党校这些不辞辛苦到华海来做交流访问的老教授们还是十分尊重的,特地在黄浦江边上的华天世纪大酒店设宴款待交流团全体成员。
这是一间新落成还不到一年的五星级大酒店,里面装修装饰精典,展现殷实典雅的同时诠释欧式风尚,简约大气,低调奢华,使人感受到无以伦比的舒适和满足。
因此,刚一进到酒店大堂,专家教授们立刻被这间酒店的富丽堂皇给深深折服,之前的旅途劳顿及小小抱怨也一扫而空。
在一路欢声笑语中,老教授们上到了三楼的欧罗巴大包厢,跟早已经在此等候着的华海市委党校的一些教授们亲切握手,热络的交流起来。
陈扬虽然也是交流团的团员之一,但由于他太过于年轻,在国内学术界也没什么响亮的名头,以至于没有谁跟他寒暄打招呼的,要不是他也挂着交流团特制的红色专家胸牌,别人说不定还会误会他是跟着拎包的工作人员呢。
对此,陈扬不以为意,在华海方面的安排下,按事先安排好的位置坐在了靠门口的一张豪桌旁,喝着刚沏好的铁观音,稍事休息的同时,百无聊赖的开始观察这间富丽堂皇的大包厢。
他名下也是有连锁酒店产业的,但看了一圈这里的装修及摆设,还是觉得纪仙儿经营的那份产业想要真的跟国际化接轨还是有很长一段路要走。
纪仙儿其实走的还是老路子,完全是依赖于一些政府公款消费,虽然这个路子来钱快,但陈扬总觉得不是个事儿,真正想要做大做强,还是得向国际化靠拢。这方面南扬集团就做得不错,随着李秋禾在他的力荐下担任了南扬集团的ceo,并且经过跟红旗基金间的一系列合作之后,集团方面这一年来取得了突破性的展。目前已经瞄准海外市场,开始逐步按照他的设想去国外圈地去了。
想着这些生意上的事,陈扬顿时有种意兴索然的感觉。到了今天,他事实上已经并不缺钱了,但总感觉重生后的目标仍遥遥无期,他心中的抱负和理想也远没达到。
虽然按官场年龄来看,他还很年轻,还有的是时间,但他仍然有种时不我待的感觉,这种感觉在学校里尚不明显,可一旦走出校园,立刻便又浓烈起来。
就在陈扬独自唏嘘惆怅的当口,宽大的包厢门外,穿着红色套裙戴着礼帽的酒店迎宾小姐又领着一些同志进到了包厢。
陈扬随便扫了一眼,男女老少都有,看情形应该是安排表上所称的要来跟老教授们交流的华海党校学员代表了。
果然,接下来华海方面负责组织工作的同志们,立刻把这些学员代表散到了各桌上去,除了跟专家们面对面的交流外,还顺便做些接待工作。
陈扬这桌也分配来了几个学员,都是些,看得出来应该都已经在官场里摸爬滚打过好些年了,笑容十分的公式化,
等华海党校的一位副校长过来介绍完毕,陈扬才知道这帮人来头都不小,而且全都是华海本地各市直机关单位的干部,有改委的,市委办的,交通局的等等单位的领导。
级别有大有小,但最次的也是个科长,其中一个叫李东风的中年干部甚至是华海外贸局的局长。须知华海是直辖市,局级单位的一把手一般都是高配,按正常情况,这李局长应该是正厅级干部了。不过显然这些人应该不会是一个班的。
中央党校方面也由研究生院的李老教授给大家相互介绍了一下。
大家都热情寒暄着,互相点头示意,或者交换名片。
快介绍到陈扬这个专家时,门外突然有人叫了一声这桌桌长,华海党校政治系的丁主任。
这人声音清脆动听,众人纷纷转头看去,原来是一个婉约漂亮的年轻女子。
这个女人盘着一个时下很流行的贵妇髻,脸上的肤色白皙滑嫩,眉如弯月,眼似寒星,身上穿着一袭澹灰色套装,标准的膝上长裙,那材质偏棉丝,看上去手感应该不错。脚下穿了一双白色包头高跟鞋,看起来高贵典雅,清新中带一点脱俗。而上身则穿了一件剪裁合身女性白色衬衫,胸口口袋上还有一朵金花当装饰品,而胸前的扣子那一条布袖,则缝上类似蕾丝的小碎花布,并不抢眼,但更衬托出她的**型状,将胸前的扣子整个稍微挺出来,但不是爆乳a漫那样这么扯。
而她胸前也挂着一块跟其他人同样的白色牌子,看来应该也是学员代表之一。
香肩上,则背着一个灰色的皮包,镶银边的皮包系带跟她脖子上那串澹蓝色宝石项炼,互相叠在一起,而那宝石被灯光照射下,闪烁着柔和的光芒,和她那精致的脸庞交相映衬,更显得明媚动人。
虽然她一副成熟知性的打扮,但让人奇怪的是,瞧她面容,却不过二十来岁左右的年纪。
一看之下,让众位专家教授们很是惊艳了一把。
陈扬当然也很是惊艳,哦不,是惊愕了一把。
原来这艳丽无方的女人竟然是他许久未曾见过也根本联系不上的方晴。
没错,这个女人的确就是方晴。
虽然已经大半年没见了,方晴的气质也稍微有了些改变,但陈扬绝对不可能认错。
比较滑稽的是,方晴看起来貌似气色十分不错,跟陈扬上次见到她时候,她的那副让人心疼的憔悴模样简直判若两人。
也许,时间真的是治愈伤口的灵药吧,她整个人就如同重生般的焕出了一股自信迷人的魅力。
是的,原先在她身上的那些女孩子的青涩味道荡然无存,反而给人一种洗尽铅华般的成熟感,虽然还是同样那么的美丽,但现在的她,明显比以前更迷人了。
陈扬一下子呆若木鸡的怔住了。
“小方,你怎么才来啊?不是因为路上出了什么事吧?”
丁主任这话虽然貌似带着些责备,但口吻却是异常和蔼,给人一种想讨好这个迟到学员的感觉。
方晴进到包厢时,眼神明显愣了一下,看来她也瞧见了陈扬,而她那惊愕的模样也不似作假。
好一会儿之后,她才从豪桌旁收回目光,朝丁主任点点头,解释了一下:“哦,丁主任,我没什么事,就是路上堵车堵了一下。”
“呵呵,你们这些小年轻啊,不是忙着谈恋爱去了吧?呵呵,我呀,就不该叫你过来的。”丁主任绽出笑容,笑着打趣道,貌似跟方晴很熟的样子,然后又指了指旁侧的一个空位,“快过来坐吧,我这儿还给你留了个空位。”
方晴貌似犹豫了一下,但还是很大方的走了过来。
“呵呵,小方,我给你介绍一下,你旁边这位是中央党校培训部的青年教师陈扬同志,他可是国内经济方面的专家哦,待会你要是有什么疑问,可以好好请教陈扬”
丁主任边说边又向陈扬介绍方晴,“陈专家,这位是我们系里选拔出来的学员代表,来自我们华海市委宣传部政府新闻办的方晴同学。”
丁主任貌似很会做人,毫不犹豫的给陈扬这位党校同仁头上戴高帽子。当然了,如果他知道自己正忙着介绍的两人早八百年前就已经认识了,并且关系错综复杂的话,恐怕他当场得喷血出来。
“你好,陈专家。”
方晴很大方的主动朝陈扬伸出了手,脸上挂着一抹温和的笑意,非但不觉得有什么尴尬的地方,反倒是显得十分的从容干练。即便是这一声诡异的“陈专家”,她也叫得十分的自然,丝毫不觉得有任何的别扭。
人们常说眼睛是心灵的窗口,至少,从此刻方晴的眼神里,丝毫看不出往日的恨意,而是给人一种很客气的感觉。
但没有恨,还哪里来的爱呢?
陈扬有那么一刹那的恍惚,但很快便调整了过来,笑了笑,也伸出手道:“你好,方晴。”
两人的手只请握了一下,方晴便即很矜持的把手抽开了。时间不长不短,两秒钟足以。
很快,丁主任继续给大家做着介绍。
“小方,这位是中央党校研究生部的主任调研员,享誉国内的党建理论专家,李长江教授”
方晴也一一跟各位专家教授握手寒暄,落落大方,一点也不怯场。
陈扬看着这张既熟悉却又陌生的绝美脸庞,心里竟有些感慨万千的感觉隐生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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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二章 第一种感觉
留给大家相互介绍认识的时间不多,也就十来二十分钟的样子。
很快,一位漂亮大方的女主持人便登上临时搭建的小型主席台上,热情洋溢的宣布道:“各位中央党校的领导及各位专家教授,同学们,大家晚上好”
台下,掌声一片。
紧接着,便是中央党校交流团团长,副校长安卫国同志上台讲话。
安团长很客气的对华海党校的同仁们的热情款待表示了感谢,然后针对这次交流会,也提出了一些提纲挚领般的讲话,虽然相当的空泛,但仍然博得了台下一阵如潮水般热烈的掌声。
随后,双方按事先的安排,又先后各派上不少专家教授上到讲台上言。
这些专家教授们倒也不全是吹牛不打草稿之辈,相反,很多老同志都是在各自研究领域取得辉煌成绩的泰山北斗,讨论起学术方面的课题时滔滔不绝,如果有心认真听的话,还是能学到不少东西的。
但自始至终,陈扬却一个字也没听进去。他只觉得自己的耳朵一直在嗡嗡作响,根本就不知道台上都是谁在言,都说了些什么。
虽然方晴就坐在他旁边,他也很希望能跟方晴好好聊聊,但好几次话到了嘴边,却不知为何,他都放弃了。就如同被什么粘稠的东西噎住了喉咙似的,很难受的一种感觉。
甚至,他能感觉到自己端着茶杯的手竟然开始变得有些颤抖。
这看上去应该是一种紧张情绪的外在表现。
但他心里头却很清楚,自己现在其实并不紧张,至少,还不至于紧张到这种程度。
不是吗?不管身旁这个女人有多么的漂亮,多么的美丽不可方物,她都曾经是自己的女人,甚至,她还曾经为自己怀过一个孩子,自己有什么必要好紧张的?
可惜的是,实际情况却是,陈扬真的有些紧张了,那是一种难以言喻的愧疚感造成的。虽然他的神经一向来十分大条,但还不至于大条到这种地步。
反观方晴,她倒是一直显得从容自在,并且很认真的在听着台上各路专家学者的演讲言。
不仅如此,她在认真听专家们讲课时,还经常会很客气的帮旁边的客人或者同学倒些茶水,甚至,她也还帮陈扬倒了一杯,微笑着招呼
不知为何,陈扬这时候竟然有点不知所措哦不,应该说是受宠若惊的感觉。
说实在话,这种感觉让他恶心不已。
想当初,方晴哭着喊着要为了他怎么怎么样,可他大爷的却还挑三拣四嫌这嫌那的,反正就是觉得这个臭丫头不可理喻,烦的要死,说真的要是当初没那个孩子,他可能早就跟方晴和平分手了,毕竟方晴的老爸不是个普通人。可现在呢
难道说,男人都是很贱的吗?
陈扬对此十分的不理解。而让他更不能够理解的是,方晴那清澈的目光竟也始终平静如水,没有一丝一毫的波动,就仿佛就仿佛她此刻已经心如止水了,往日的种种,也已经不能够再对她造成任何影响了。
不得不说,这真不是一般人能够做到的
能够做到的最后大多都成为了枭雄了,想想可真够滑稽的.
这个小型论坛模式的交流会大概开了约两个小时左右,便暂告一段落了。接下来,将是正餐时间。
跟其他地方党校每年只盼着上面拨下来的那点可怜巴巴的财政拨款不同,华海市委党校在请客吃饭方面显得财大气粗,足足点了十几样大菜,猴头、燕窝和甲鱼等等名贵菜式一应俱全,烟是没开封过的硬盒中华,每人面前两盒,酒更不用说了,上的是正宗53°茅台,每桌四瓶,管够为止
这也从一个侧面说明,华海党校在揽财方面很有些想法。跟华海这个亚太地区金融中心的光辉形象十分的契合。
酒菜上齐,众人该吃吃,该喝喝。因为大多数专家们都是老相熟了,相互敬酒,热闹得不亦乐乎。
只有陈扬一个人有些落寞的自斟自饮着,偶尔会用眼角观察一下旁边方晴的举动,但让他失望的是,方晴始终安静的吃自己的,间或会跟另一边的一个中央党校搞党史编撰的老教授交流一下,就仿佛陈扬是空气,从来没有存在过似的。而她的动作也比以前两人一块吃火锅时的随性明显改变了许多,很,那种女孩子的洒脱与在她身上消失得无影无踪。
按惯例,在一轮全包厢的干杯之后,华海党校做为东道主,一干主要领导分头出动,一桌桌的挨个给在座远道而来参加交流的专家教授们依次敬酒。
颇让人意外的是,来到陈扬这桌的居然是华海党校的校长王一南同志。
华海是目前的三大直辖市之一,因此华海市委党校的领导层级别都相当高,都是部级的高官了,而王一南校长还是市委常委呢。虽然说管着党校这摊子没什么太大实权,但他在常委会上能够有这么一票,还是相当的有分量的。
王校长长得颇有一番学者风范,虽然外面就是三十多度的高温天气,但他仍然穿得十分严谨,一袭熨烫得整整齐齐的中山装,戴副金丝眼镜,即体现了自己的文人身份又不失领导的派头。
他刚一走近,这桌的所有同志便十分给面子的纷纷举杯站起。
陈扬也从恍惚中回过神来,端杯站起来。
“各位中央党校的专家同志们,很感谢大家能在百忙之中莅临我们学校进行指导交流,我代表华海党校对大家给予我们的支持,敬在座的各位一杯。”
王校长身份虽高,但却也跟丁主任一样,对中央党校的同志也是十分的客气。
而他话音一落,周遭当然是马上就响起了一片热烈的应和声。在王校长的带头作用下,大家纷纷豪爽的一饮而尽。
不过话说回来,浅浅一杯,不到五钱茅台,王校长这便算是敬了一桌十好几个人,他这个沙枪倒是打得痛快啊
没说的,领导就是领导,大家没有任何异议。
放下杯子,王校长又讲了几句废话,看到陈扬也在这桌时,他眼睛明显亮了一下,笑眯眯的问边上的李教授道:“李老,边上这个小伙子应该就是中央党校的陈扬同志吧?”
李教授是党建理论的权威,但行政级别却是不高,因此更加的好面子,这时见王校长提到他的学生,顿时老怀甚慰,老脸满是喜悦的忙点头应道:“呵呵,是啊,校长同志,这位是我们学校培训部的青年教师,也是我现在带的一个研究生。”
李教授此言一出,旁侧众人纷纷诧异不已,也许在他们看来,一个连研究生都不是的人在中央党校当老师都够呛,怎么可能会做为专家参加这种级别的交流会?可看他挂的胸牌又不像假货,真不知道这小子取得过什么了不得的成就,竟然混到专家团里来了?
不过人不可貌相,万一人家真是了不起的人物自己就跌份了?再说陈扬也是长得仪表堂堂,眉清目秀的,眉宇间有种不需要你特别现便能察觉到的帅气,但同时却又很内敛。
方晴这时也颇有些好奇的瞥了一眼就在她身旁的陈扬,显然她也没想到陈扬居然会去读什么劳什子的研究生。以她对陈扬的了解,陈扬应该是不屑与去搞什么文凭的。
见李教授确认后,王校长就是呵呵一笑:“小陈,你可是,你的大作我也拜读过,你之前提出的很多观点都很让人眼前一亮啊对了,前不久我看了一期《瞭望》杂志,听说里面那个关于新世纪经济研讨的‘西进论’就是你先提出来的?”
陈扬微微一怔,他历来对《瞭望》等公开行人人都买得到的党刊兴趣不大,因此并不知道自己那天做的言居然被《瞭望》刊登了,但王校长既然提到了,想来便应该是了。
就点点头,淡淡回答道:“王校长您过誉了,这个观点目前来看,提出的时机还不是很成熟,国内的经济形势一片向好,但存在盲目信,真正有警觉性的人还不多。但我相信,时间能够证明,这个大方向应该是不会错的。”
王校长微笑点头,似乎有所认同,但很快又轻叹口气,感慨道:“现在我们党内像小陈这样有危机意识的年轻人还是太少了啊”
陈扬看向王校长,微笑了一下,没再说话。心里却是对王校长的好感添了几分,倒不是因为对方的欣赏,而是他很清楚自己的观点正确无疑,这个王校长看来也是有两把刷子的同志。
而他们两人这一番对话,尤其是陈扬刚才那不卑不亢自信满满的措辞,直接惊得桌旁众人更是诧异不已。
而诧异过后,众人立时就纷纷收起了前面的小觑之心,开始认真琢磨起王校长这短短几句话来。而坐陈扬边上的那几个华海党校的同志更是隐隐有些后悔,刚才自己这伙人聊得热火朝天的,却把人陈专家单个的撂在一边,太有失体统了啊。
李教授微微颔,老怀大慰。尽管陈扬其实压根没有正儿八经去跟过他,但一贯好面子的老李已经把陈扬视为自己的得意门生了,这次来华海搞交流,其实他才是始作俑者,陈扬倒是误会人南校长了。做为自己的弟子,陈扬当然是越厉害越好啊。
这一刻,方晴似乎有那么一刹那的分神,看向陈扬的目光中也闪过了一丝异样的神色。
可能她自己都不记得了,多年以前,她刚刚对眼前这个男人怦然心动时,眼中也曾经闪现过这样的异色。
但可惜的是,陈扬的脸刚微微一动,她便把目光瞥向了别处,而她那两只明亮的大眼睛里,那丝隐隐约约的波动也转瞬即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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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四章 很不舒服
第五十四章很不舒服
王一南校长并没有跟陈扬聊得太多,跟着便跟中央党校的一些老教授闲聊起来。
陈扬看了看表,跟他和纪仙儿约好的时间差不多了,他本来是想垫垫肚子就提前离开的,但现在却没有半点要走的意思。
嗯,是的,他还有些话想跟方晴说。虽然这些话难以启齿甚至还有些缺德,但不管怎么样,他还是想说。
的确,上次黎子民的事件过后,他又仔细想了想,总觉得这里面好像还有他没想明白过来的地方,可等他回头想再联系方晴时,方晴却如人间蒸似的消失不见了。
可现在,方晴又活生生的出现在了自己面前,而且貌似还入了仕,在华海市委宣传部当了个小科长,级别虽不高,但以方家的背景和她的聪明,将来混出名堂来也绝非是不可能的。
当然,更重要的是,眼前的这个方晴变得连他都快认不出来了,要说这中间没生什么事,打死他都不会相信。
没错,时间是能改变一个人,但这改变得也太快了,也太彻底了些吧。
兴许是前面喝了点酒的缘故,原本还有些犹豫的陈扬没心情再等下去,他转过头叫了一声方晴。
“方晴,你现在有时间了吗?”
方晴这时正跟旁边那中央党校的老教授聊得热火朝天,也是巧了,这个姓苏的老头刚好是搞党史编撰工作的,今年七一之前借调到华海市委宣传部工作过一段时间,因此,跟方晴是老熟人了。
听到耳边传来陈扬的声音,她便朝苏老头点头笑了一下,中断了这次愉快的交谈,转回头看向陈扬,略有些诧异的问道:“有什么事吗,陈专家?”
再次听到这个称呼,陈扬有点不爽,不管怎么这里面谁是谁非吧,但两人好歹也是在一张床上滚过n多遍的,至于像现在这样见外嘛?
但他还是耐着性子忍住,道:“你有时间的话,咱们到外头聊聊。”
“陈专家,你有什么话就在这里说好了。”
方晴面色不改,依旧是很客气的微笑着。
“我”
陈扬说着看看周遭,热闹非常,只说了个“我”字便住了口。
方晴却是不动声色,静静的等着陈扬的下文。
而她那一双眼睛简直像浸在水中的水晶一样澄澈,眼角却微微上扬,而显得妩媚,纯净的瞳孔和妖媚的眼型奇妙的融合成一种极美的风情。让人丝毫不觉她有任何的尴尬或者其他的什么负面情绪,一副很坦荡的模样。
陈扬也看着她,正要再次开口叫她出去说话,这时两人身侧传来一个年轻男人的说话声:“小晴,你能过来一下吗,一会我给你介绍个人。”
陈扬转头看去,才看到方晴身旁两三米的地方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多出了穿着西裤衬衫,打着一条暗花条纹领带的年轻男人。
而这男人看上去年纪应该在三十岁左右,肤色白皙,五官清秀中带着一抹俊俏,帅气中又带着一抹温柔,举手投足间绅士的范儿很足,一路走来,连那些漂亮的女服务员们都不由往他那张俊脸上猛瞅了几眼,若不是这里是大庭广众下,估计哈喇子都快流出来了。
“小晴,这位是?”
这帅哥站定后便打量起了陈扬。
方晴看了一眼来人,然后便把椅子稍稍拉开,起身向来人介绍了一下:“哦,孔秘书,这位是从中央党校下来的专家,陈扬同志。”跟着又给陈扬介绍来人,“陈专家,这位是我们市委梁书记的秘书,也是我们这期代培班的孔昊东班长。”
孔昊东等方晴介绍完毕,才笑着朝陈扬点点头,伸出手道:“呵呵,原来是中央党校的专家啊,你好你好,很高兴能够在这里认识你。”
虽然他说话的声音以及笑容都让人倍感到亲切,但他目光中却很不自然的闪过一丝不屑,另外还有小小的戒备,不过很快便掩饰了过去。
陈扬练达世故,对方这个不经意间闪现的眼神逃不出他的眼睛。从这种戒备的眼神看,这位孔大秘书九成九是方晴的追求者之一。
方晴长得国色天姿,家庭背景也不错,有人追求并不稀奇。只是他倒没想到这位华海市委书记的大秘居然这么年轻,而且还跟方晴是一期短训班的同学。
但不管怎样,他现在心里已经开始有点不爽的苗头了,微微有些诧异的瞥了方晴一眼,还是起身跟孔昊东握了下手:“你好,这位小孔同学。”
两人的握手很公式化,很快便各自松开了。
陈扬倒没什么,不过孔昊东却是对陈扬的称呼明显有些不舒服,但他脸色却仍是保持着客气的笑容,很有涵养的对陈扬点了点头,跟着便不再理会这个在他眼里连蚂蚁都算不上的党校教授,而是转头再次跟方晴说道:“小晴,你现在有时间吗?我带你去认识一下安校长,哦,就是我在中央党校进修期间的导师,上回你不是说有机会想认识一下吗?”
他的话声温柔,貌似跟方晴很熟悉的样子。
而方晴则轻笑点头,很爽快的答应下来:“好啊。”
随后,孔昊东很有风度的帮方晴拉开椅子,跟着方晴便拿起自己随身的小皮包,朝陈扬笑笑告辞道:“抱歉,陈专家,失陪一下。”
方晴的动作不娇柔不做作,一举手一投足都是那样的自然,仿佛要证明陈扬心中的疑惑似的。
说完,她便立刻撇下陈扬,跟孔昊东并肩往主席台边上的那桌走去。
看着方晴那窈窕远去的背影,陈扬一下怔住在了当场,喉咙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一样,难受异常。
想追上去问个明白吧,偏偏却又很清楚自己没这种资格,上回方晴的离开,虽然是因为孩子没了的缘故,但归根结底原因还是出在他自己身上,他再不要脸皮,这时候也实在是做不出任何冲动的举动来。
重新坐下后,他拆开烟盒点起了一支香烟,用力抽了一口后,下意识的又转头看向远处那桌,却看到方晴和孔昊东这时候已经在那桌旁坐下了,正跟安校长有说有笑的聊得不亦乐乎,而那安校长看向二人的目光,如看到自己的学生带女朋友来介绍给他认识似的,亲切热情的不得了。
瞧见这温馨和谐的一幕,陈扬再待不下去了。
“操,什么破玩意儿”
他暗骂一声,狠狠的把刚抽了一口的中华狠狠的掐灭在了面前的烟灰缸里。然后片刻不停,拿包起身,对李教授说了声:“李老师,你们慢慢吃,我还有点事得先走了,麻烦您待会儿帮我跟安校长说一声。”
交流团的管理不是十分严格,即便不在华海方面安排的地方住也没什么关系,只要提前知会一声就行。
说完,他也不等人李教授答话,头也不回的径直往包厢门口走去
“这小陈,怎么才坐那么一会就走了?”
李教授摇摇头,也不以为意,继续跟旁边的推杯换盏起来。
大约过了五分钟左右,方晴才装作不经意的回头往自己那桌看了一眼,却看到陈扬的位置这时候已经是人去楼空了。
她忙又看向包厢门口,可哪还能看到陈扬的影子。
她微微怔了一下,然后很用力的咬了咬下嘴唇,眼睛里不觉间却闪过一丝极其复杂的神色。
孔昊东的观察力不弱,立刻便察觉到了方晴有些异样,忙贴近过来,关切道:“小晴,你怎么了?”边问边下意识的也朝门口方向看去。
“哦,没什么。”
方晴很快便调整过来,跟着便从位置上起了身,对韩教授笑了笑,很客气的告辞道:“安校长,很高兴能在华海认识您,您和孔班长慢慢聊吧,我先回座位去了。改天等我有时间了,再好好去燕京跟您学习。”
“呵呵,好,好”
安校长笑逐颜开的连连点头,却也不加以挽留。他也确实有些私事要跟爱徒好好聊聊。
孔昊东有些奇怪方晴怎么才坐这小会儿就要走,虽然他很想跟着方晴,但眼下也不好提前告辞,只能硬着头皮留了下来,继续跟导师聊天,不过眼神却再安定不下来,频频向方晴离去的背影瞧去。
很快,方晴便回到自己刚才坐的那桌,坐下后,扫了一眼旁侧的空位,最后把目光定格在了那支陈扬还没来得及抽完的香烟上。
趁着大伙都不注意,她伸手把这支香烟从烟灰缸里拾了出来,翻开包包,把香烟小心翼翼的收了进去。
随后,她才装作若无其事的问向旁边道:“苏教授,陈专家呢?怎么才这么一小会儿就看不到他人了?”
边说边随手拾起了桌面上的一张名片,好奇的看了一眼,那是刚才陈扬散给其他人时候留下来的。
“呵呵,小陈老师已经先走了,说是到街上逛逛,我猜是帮他爱人买东西去了吧。”苏教授脸上红通通的,估计前面喝了不少酒,自动把陈扬的行踪分析了一下。
“哦,陈专家他们夫妻俩很恩爱吗?”方晴貌似随口问道。
“呵呵,是啊,小陈老师他爱人是国防大学的老师,他们家跟我是住同个单元的,平时经常看到他们小夫妻俩一块上下班的,瞧来羡煞旁人啊。”
苏教授笑眯眯道,丝毫没有注意到方晴的脸色有些异样。
“哦,这样啊。”
方晴淡淡的回了一句,手心里捏着的那张名片,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被她揉得不成样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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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五章 隔壁
第五十五章隔壁
陈扬并没有走得太远,而是一直在附近繁华似锦的南京路上溜达着。
好几次,他甚至想再跑回去把方晴拉出去好好质问一番,但最后,他还是都强忍住了,没有做出这种极其不理智并且很不成熟的举动。
的确,他真这么做了,只会让别人看笑话罢了。
他在中央党校里虽然工作时间不长,但却着实是出了好几次风头。不说其他的,光是他搞的那次军训就足以让党校的师生们记住他了。
当然了,最最主要的是,他实在是不想再看到方晴那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这让他心里很不是滋味。
在街上走了长长的一截路,他心里还是不能平静下来,周围到处是商家的宣传吆喝声,更是让人烦躁起来。
这时,一股邪火腾的从小腹处冒起,他一激灵,看看时间,才晚上八点多,貌似应该还没到时候吧。
不过时间也差不多了,赶紧摸出手机,试着拨通了仙儿的电话。
前面因为在飞机上,他一直没能跟仙儿联系上,不过昨天两人已经商量好了,晚上九点先在南京路上会合,然后再一起去徐汇区的华海市委党校附近找间酒店歇脚。
其实仙儿已经租好了一套海景别墅,但这个交流活动得搞三天才能结束,陈扬想想还是住在党校旁边省事点。
电话只响了一声就接通了。
“老公,我现在还在机场呢,说是华海那边好像有七级强台风登6,湖城这边过去的飞机都停飞了,我怎么办呀?”
电话一通就传来了仙儿焦急不已的声音。这次她可是当做是来跟陈扬度蜜月的,把手里的工作全都放下了,可现在却是出师不利,她想不着急都不行啊。
陈扬下午刚下飞机时就察觉到华海天气不太乐观,很可能会下大雨,可现在听仙儿说起,他才知道居然是强台风要登6,难怪这天老是黑云压顶似的。
想了想,他当机立断道:“算了,仙儿,我看你还是别过来了,别一会真出什么事就麻烦了。”
纪仙儿之前没敢给陈扬去电话,就是怕陈扬担心她,叫她别过来了,这时见陈扬果真这么说了,顿时着急道:“那怎么行啊,咱俩都说好了的,反正我不管,我一定要去的。”
陈扬心里当然也是很希望仙儿能飞过来陪自己的,可现在这叫人算不如天算,有什么办法啊?
反正他这怪病也还没到让他化身禽兽的地步,最多是难受一整晚罢了,还是安全第一为妙,毕竟这大半年来,他经常会碰到些相当离奇的破事,实在是经不起折腾了。
“仙儿,这样吧,我看这飞机咱肯定是不能坐了,你干脆改乘火车过来好了。”
“嗯,我之前也是这么打算的,待会儿等小吕开车过来,我就赶去火车站,不过你今天晚上可不许关掉手机,我一个人坐卧铺也挺害怕的呢。”纪仙儿倒是早做好了两手准备。
“我明天还有正事要办呢,可不能跟你讲一晚上电话。”
“那我不管,反正现在大姐不在你身边,我可不许你找借口了。”
“行了行了,你爱怎样就怎样吧。”陈扬拗不过她,想想又皱眉道,“对了还有,以后你别张口闭口就大姐长大姐短的,我听了怪别扭的。”
“呵呵”
陈扬听到纪仙儿在电话那头娇笑两声,刚要挂了电话,不想这时纪仙儿却又叫住了他:“诶,老公,你先等等,我这还有件事差点忘告诉你了。”
“哦?你说。”
陈扬奇怪道。
“我前些天在电话里好像听闵书记说起过,辛庄高最近好像要在沪市开盘了,我猜她这几天说不定也会到华海来公干呢。”
陈扬闻言一怔,辛庄高公路股份公司要策划上市的消息他是知道的,只是他没想到会这么快。
说起来,当初这个由区政府牵头搞的公司完全是为了陈扬的修路圈钱大计而搞起来的。现在辛齐高路有三个路段正式竣工通车了,虽说公司已经开始见钱了,但资金方面的还有很大缺口,上市融资显然是条不二的圈钱捷径。
不过再细想一下倒也正常,自己虽然走了,但国家对辛庄开区的扶持力度还是相当大的,而且现在有了辛齐高这个底子,加上这家公司的性质也还算是国企,再耐心跑一下证监会,上市应该不是很困难。
“具体是在哪天?”
“这我没问。”
“那你告诉她我也来华海了吗?”
“切,这我哪敢说啊,你又不是不知道,闵柔现在可是听不得你名字的。”
陈扬闻言顿时又是皱眉不已。自从那天在灵山山庄的事情过后,仙儿还好些,虽然被吓坏了,却也再不敢跟自己使半点小性子了。而精神上饱受摧残的闵柔却不同,完全是另外一副模样。
也许她还在怪自己在那种情况下,没有好好安慰她吧。可自己当晚也是确实没办法,老爷子把自己关起来训诫了一整天,根本就抽不开身。哪怕是回到党校工作了,自己也总感觉到有老爷子的人在盯着自己。这种情况下,自己哪还敢再离开燕京半步。更何况在那事情过后的第二天,闵柔就匆匆忙忙的自行离开了燕京,根本不给自己安慰她的机会。
而且,事后问了仙儿才知道,闵柔那晚上又犯病了,不提起陈扬还好些,一听到陈扬的名字就如同见了鬼似的,立刻就吓得脸色惨白。
当然,这只是陈扬自己的猜测,具体原因是什么,谁也说不清楚。不过一般情况下,尤其是在这种感情问题上面,陈扬的猜测十次有九次是大错特错的。
想想又是一阵头疼,他干脆也不再想这么多了,就嘱咐道:“那行了,这事我知道了。你路上注意点安全,到了就给我打电话。”
“嗯。”纪仙儿轻快的应道,然后不知又想起什么,蚊鸣似的轻声问道,“老公,你前些天跟我说的那事是不是真的啊?”
“嗯,也不知怎么回事,上回在山里被那蛇咬过之后,好像办事时身体很不舒服,还有就是跟调了闹钟一样,每天到时候就作。”
跟这事陈扬甚至都不好意思跟陈若男提起,就怕她转个背马上去跟母亲汇报。这事吧说是种病但又不太像,要是母亲知道后紧张起来可不得了,而且也确实很尴尬不是?不过跟仙儿在一起时,他倒是没有这方面的担心,什么都能明说。
“呵呵,老公,那大姐一个人可不得被你折腾坏了?”
纪仙儿风情万种的娇笑道,有点找回她当年开黑店时的感觉了。
“你少跟我扯这些。”
陈扬哼道。
纪仙儿却是不怵,凑近话筒的笑声更诱人了,好一会儿才收住笑,立下军令状:“呵呵,老公,你就放心好了,我之前帮你打听过了,你那病我保管能帮你治好。”
又闲聊几句,陈扬见前面有辆空出租车,就不再多说,赶紧挂了电话。
上车跟司机说了声去徐家汇的党校后,便靠在后椅上,闭目养神起来
半个多小时后,出租车就在党校附近的一间看上去还算不错的三星级宾馆前停了下来。
陈扬付钱下了车,跟着便进到宾馆里随便开了间套房,入住了进来。
而他刚跟服务员上到楼上没多久,门口就又停下了一辆出租车。很快,车里便下来了是一个四十多岁的妇女,怀里还抱着一个婴儿,用厚厚的襁褓包裹着。
这个婴儿很听话,在大人怀里不吵也不闹,就那么静静的睡着觉,嫩嫩的小脸蛋红扑扑的,让人心痒痒的恨不得伸手去掐一把。
中年妇女进到酒店后,就在酒店大堂里的沙上坐了下来。
又过了一会儿,从外面急匆匆的进来了一个风姿绰约的年轻女人,一进来就急急忙忙的朝那妇女喊道:“红姐。”
“小姐。”
中年妇女也赶忙从沙上起身,抱着那小BaBy迎了过来。
刚一走近,那名年轻漂亮的女人便迫不及待的从红姐手里头把那襁褓接了过来,原本还急匆匆的神色立马换成了一副温柔慈祥的模样,低下头,凑近那还睡着觉的小屁孩的脸蛋,啪嗒一下,轻轻的吻了一口,脸上挂着温柔的浅笑,对着那婴儿,自言自语的轻声说道:“宝贝,想妈妈了么?怎么?不想妈妈呀?这可不乖哦,妈妈可想死你了哦。”说话时,她眼角眉梢流露出来的满是浓浓的爱意。
“小姐,这儿离门口近,风太大了,咱们还是先上去吧。”
红姐在一旁提醒道。
“哦,好的。”
漂亮妈妈忙应了一声,抱着婴儿蹬蹬蹬的上到五楼,然后轻车熟路的进到了5o8号房里面。
也是奇怪了,刚一进屋,一直熟睡着那婴儿便自动醒了,哇哇的哭闹起来。
“宝贝,又饿了是么?”
漂亮妈妈混不在意,轻笑着坐在了沙上,很自然而然的把外套衬衫xiong罩什么的都脱光了,大大方方的奶起孩子来了。而那保姆红姐则在一旁忙碌的伺候着。
不过,今天这孩子不知怎么回事,就是不肯吃母乳,还是一个劲的哭着。
“有没有搞错,谁家大人这么缺德,怎么把小孩带酒店里来,还让不让人睡觉了?”
隔壁房间里,陈扬头疼不已的暗自腹诽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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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六章 激吻
第五十六章激吻
陈扬并不知道,这句话也把他自个也给骂了进去,起身走到阳台把落地玻璃门关紧了。
回来后总算再听不到从隔壁传来的婴儿啼哭声了,不过,饶是这样他的心绪还是难以平静下来,满脑子都是之前在宴会上跟方晴的偶遇,当然,还有那个夭折掉的孩子。
他知道,如果不是因为孩子意外的流掉了,算算时间,也许他现在已经初为人父了,又或者是在跟方晴一块享受孩子给他们带来的快乐了。
为了孩子,别说是跟方晴吵架了,哪怕是方晴跟他提再多非分要求他都会毫不犹豫的答应下来,甚至,他的那些所谓前途,他都可以毫不犹豫的舍弃掉。
但现在
看看窗外,黑云密布,狂风呼啸,一副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景象扑面而来,让人心里感到很压抑。
恐怖台风真是要来了
陈扬有些心烦,加上前面在晚宴上他根本没吃什么东西,这时才感觉到肚子有些饿了,便起身走到门边摁下服务灯,然后用内线电话要了一客套餐,酒则是要的茅台,哪怕到了现在,他还是不怎么习惯喝洋酒.
隔壁房内,与形单影只的陈扬不同,这时呈现出一派热闹温馨的景象。
那个年纪轻轻的漂亮妈妈,哦,就是方晴,此刻她正忙着给儿子喂奶。她儿子以往都还算是挺好带的,一到了喂奶的时候总是乖乖的吃着母乳,可今天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一直哭个不停。
这可算是把她这个刚当上母亲的小女人给忙坏了,又是哄又是劝的,可还是一点办法也没有,儿子吧唧咬了两口就又哭了起来,再不肯吃了。
“宝宝,你到底怎么了呀?你别光顾着哭,快点吃啊”
方晴现在最怕的就是儿子饿着,看到儿子哇哇啼哭着的小可怜模样,顿时心疼不已,同时更是自责起来,自己根本就不应该听二姐的去参加这什么进修班,一耽搁就是大半个月,每天也就只能在晚上见见儿子,搞得儿子现在好像都不亲自己了。
其实这还真怪不了她儿子不肯吃,自打出了月子后,她的母乳就明显不足了。
说来也怪,别的女人生完小孩起码要胖上好几圈,可她的体形身材最多是比原先稍稍丰腴了些,乍一看上去还是跟原来没什么太大区别。不像别的女人,出了月子后运气好的拼命减还能减回来,若运气不好的这辈子恐怕就胖下去了。
这倒不是因为她营养跟不上才导致她胖不起来,有她二姐这款姐大鱼大肉的还请了三五个保姆来伺候着她这个小祖宗,怎么可能会营养跟不上哦。要怪只能怪她的体质先天有问题吧,哪怕天天喝鸡汤进补也不管用。
而旁边伺候着的保姆阿姨红姐是过来人,见状立刻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忙在旁边劝道:“小姐,我看怕是您又不上奶了,我前面在家时候帮您熬了壶猪蹄汤,里面加了通草,您还是先喝点催催乳再喂宝宝吧。”
“哦,那你快帮我拿过来。”
方晴以前的嘴巴刁得很,尤其是最讨厌吃猪蹄了,加了药材的就更加,可现在她心急之下,哪怕红姐端了碗毒药给她,她也能毫不犹豫的灌下去,只要能让她儿子吃饱喝足就行。
喝了汤,又手忙脚乱的折腾了十多分钟,好歹算是出奶了。
她这才算是松了口气,接过红姐递来的手帕擦了擦额上的汗,然后便再次把温柔的目光投向了宝贝儿子,看到儿子抱住自己右边乳-房吸得正欢,她嘴角也不知不觉的轻轻翘了起来,不时用手帕擦着儿子嘴角咧下来的奶汁,嗤嗤甜笑道:“你这小坏蛋,现在这么调皮,以后等你长大了可得记得妈**辛苦哦。”
“呵呵,小姐,您还真别说,我带了这么多小孩,就您的宝宝最听话了,平时,吃喝拉撒睡跟调了闹钟似的,可省事了。也就看到您来了才会撒会儿娇。我看啊,这孩子现在就这么懂事了,将来长大了肯定能出人头地的,而且小脸蛋长得又俊,您瞧他那眼睛,那鼻子嘴巴,像您像个十足,呵呵,将来肯定是个小帅哥,也不知道会迷死多少小姑娘哦。”
红姐在一旁不吝赞美之词的夸赞道。其实她这纯属是为了讨好东家而睁眼说瞎话哩,这孩子俊是俊了,可五官长得跟方晴完全不像。在她看来,宝宝的外貌应该是随了孩子的父亲。
虽然这么长时间以来,红姐从来没见到过孩子父亲,但有一回帮方晴收拾屋子时,她在方晴床头常看的一本辅婴书里翻到了一张相片,相片是方小姐搂着一个男人照的。但第二天这张相片就又不见了,她后来还被方晴训了一通,叫她以后别帮忙收拾房间了呢。她也不傻,立刻猜到那相片里的男人应该就是这孩子的父亲了。只是不知道这孩子父亲现在跑哪儿去了?由着这么个娇妻独个带着宝宝不管。
当然,红姐最多也就是在自己肚子里八卦一下罢了,像这种大户人家的豪门恩怨她可是不敢瞎掺合的,不然方小姐把她炒了,上哪去找这种一个月三千块的差事啊。
方晴却不知道红姐心思多多,起先倒也听得眉开眼笑的,谁不喜欢别人夸奖自己儿子啊,可听到最后一句话时,她的笑容就变得有些不自然起来。
但她接着不知想到了什么,很快便又调整了回来,笑眯眯的把自己香喷喷的脸蛋凑近儿子,柔声道:“宝宝,等你长大了,妈妈帮你讨几房漂漂亮亮的小媳妇好不好哦?”
嘶
红姐禁不住暗吸一口冷气,刚才她也就是随口一说,没想到这当**还真有这想法。不过转而又想到,像方小姐这种大户人家,家里那栋豪宅光是厕所恐怕就比自己家还大了,有这种想法倒也正常。不过方小姐这也太宝贝孩子了吧?这含着金钥匙出生的小少爷以后还怕他找不着老婆吗?
过了一会,儿子喝完奶了,方晴便帮儿子整理了一下衣服,边又对红姐交代道:“红姐,今晚上我跟宝宝就在这酒店住下了。”
“这那方总那里”
红姐闻言就有些踌躇不安,毕竟真正给她开工资的可是方晴的二姐,而方总千交代万交代一定不能把孩子带出来让其他人看到,这段时间她也是拗不过方晴,才硬着头皮担着被炒鱿鱼的风险天天把孩子送到这里来给方晴喂奶,但这也就算了,若是让孩子在这里过夜,那她可是真不敢拿主意了。
方晴知道红姐担心什么,便笑笑说道:“没事的,一会我给我二姐去个电话,就说我回家里把宝宝抱出来了,她不会责怪到你的。”
“哦,那敢情好。”
红姐把心中石头放下。
方晴则瞥了一眼窗外,看到貌似要下雨了,就又说道:“红姐,可能待会儿真有台风要来了,这的东西你也别收拾了,赶紧先打车回去吧,等明天早上再过来接宝宝回去。我还有一周就结束在党校的学习了,到时候你也用不着每天两边跑了。”
“好的,小姐,那我这就先回去了。”
红姐连连点头应下,刚要按吩咐离开,不想方晴这时又叫住了她。
“红姐,你先抱一下宝宝,我到下面去买些东西。”
红姐忙说自己去买就行,可方晴要买的是贴身用的东西,不方便,就没叫红姐去,自己起身出了房间。
蓬
她刚拉开外面的房门,就看到有个穿着白色工作服的服务生推着辆餐车从眼前经过,她稍稍让了让,下意识的往旁边瞥了一眼,然后正想要关上门离开时,突然间愣了一下,紧接着身子一颤,立时便想缩回房间里。
而那辆餐车没走多远,很快就在她隔壁的5o9号房前停了下来,服务生敲了敲房门,喊道:“先生,您订的餐已经送来了。”
很快,房门打开,陈扬从里面走了出来,正要让开身子给服务生推车子进去时,不经意间便现了过道里那个熟悉的背影。
他一怔,赶紧拨开服务生,足追了出去,同时朝喊了一声:“方晴”
方晴听到身后有人叫她,先是一奇,紧接着下一秒,她立刻便听出是陈扬的声音,她大骇之下,哪还敢回头应声,赶紧捏住皮包的系带,加快脚步要往楼下赶去。
但很明显,这里就一条过道,她想躲也躲不了了。
很快,陈扬三两步就追上了她,并且二话不说一把拉住她胳膊,把她拦了下来。
方晴不得不停住脚步,强忍住心中惊讶,故作平静的轻喝道:“你抓我胳膊干什么,快点放手”
陈扬依言放开手,但还是皱眉问她道:“我刚才叫你,你装没听见是不是?”
方晴抬眼看了看陈扬,吸了口气,把心情平缓下来,面色不改的问道:“你一直跟踪我是么,陈专家?”
“陈什么专家我在这酒店里住的”
陈扬恼火不已喝断了方晴的话。这里没旁人在,他便不想再装下去了。
“哦,那算我说错好了,你把路让让,我要下楼了。”
方晴把脸转到旁边,淡淡说道。心里却是着实后怕不已,幸亏刚才自己是一个人出来的,不然被陈扬看到宝宝,肯定能猜出什么猫腻来,而以陈扬的脾气,他肯定是要把儿子抢走的,那自己真不用活了。
陈扬这才想起这是在酒店里,很显然方晴不可能会是来找自己的,想到这,他心里登时就有些毛,当即脱口而出问道:“你到这来干什么?”
方晴不傻,立刻便听出了陈扬话里的意思,心里腾的就冒火了,想不到到了今天,这个混蛋竟然还敢这么想自己,难道在他眼里,自己就是那种随随便便还很下溅的女人吗?
不过纵使心里面又羞又气,她脸上还是保持镇定,转回头,一双眸子直勾勾的盯着陈扬的眼睛,冷冰冰的说道:“你是我什么人?我到这来关你什么事?你有什么资格来干涉我的生活?”
陈扬一下愣住,使劲咽了下口水,搜肠刮肚了半天,却怎么也找不出半个字来回答方晴这咄咄逼人的诘问。
两人对视了好一会儿,方晴才轻哼了一声,再次把脸转开道:“你把路让开吧。”
陈扬没让,只是再次抓住了方晴的手腕,二话不说就要把她拖回自己的房间。
“你想干什么?”方晴大惊失色道。
“你放心,我不想干什么,我只是还有些事想找你问清楚,不然,这辈子我心里都不舒服。”
陈扬边拖着她往回走,边回答道。
方晴死命的想挣脱开,可奈何她根本不是陈扬的对手,三两下便被拉回到了陈扬的房间门前。
“我跟你没什么好说的,你放手啊,不然我叫保安了”
到了5o9房门前,她便死死抓住门把,大声的喊了起来,说什么也不肯进去了。而其实她此刻心里早吓得魂都快没了,原来真有这么巧的事,这混蛋订的房间竟然就在自己隔壁。
“今天不把话说清楚,我不会让你离开的”
陈扬的态度也很坚决,他不能,或者说他到现在心里也不愿意承认,那孩子说没了就没了。
然而,就在两人争执不下时,这时隔壁的5o8号房突然传来一个清脆的开门声。
咔
一声轻响。
糟了
方晴脸色霍的一变,情急之下,她再顾不得这许多,倏地松开拉住门把的手,转瞬就环住了陈扬后颈,然后踮起脚尖,脸蛋稍稍一仰,不顾一切的朝陈扬的嘴唇吻了过去。
“唔”
陈扬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嘴唇就是一热,不仅是嘴唇,方晴突然间像是疯了一样整个人扑到了自己怀里,似乎想把自己推进房间里。
恰在这时,红姐也已经抱住宝宝打开门走了出来,可她却没想到竟然会看到方小姐在跟个男人激吻,一时间吓得有些魂不守舍,支支吾吾的刚要开口喊声“小姐”,耳边传来一声闷响——
嘭
陈扬的套房门口重重的关上了。
奉献]
第五十七章 不知所措
第五十七章不知所措
陈扬虽然搞不清楚方晴到底是怎么了,可当四唇相贴的一瞬,他仍然能感到一股暖流流遍全身,那种熟悉的感觉又回来了,他的头脑一片混乱,再管不了其他,反守为攻,立刻便用舌头撬开了方晴的嘴,而后便迅缠住了方晴那如惊兔般乱窜的香舌。
方晴的唇舌很湿润,很软,她的腰背也很丰腴,手感极为舒服。陈扬抱着她温软的身躯,下身硬得把持不住,狠狠地顶在她的小腹部。
“唔”
方晴嘴巴被堵住,娇哼了一声,但也同样已经彻底懵了,一下子便找到了两人热恋时候的感觉。原来,接吻的感觉那么美好,尤其当对象是自己心爱的人。
不知亲吻了多久,总之两人费了好一番工夫,一边吻着一边竟坐在了软绵绵的沙上,陈扬的手更是不知道什么时候撩开了方晴的衬衫下摆,从方晴那薄薄的乳罩边缘挤了进去,握住了那让人梦寐已久的饱满ru房。
随即就听到方晴传来一声低吟,而这声低吟好像是对陈扬的鼓励,他脑子一热,两只手使劲地在上面揉搓了起来。而他的下身也很快有了反应,勃起的地方不偏不倚的抵住在了方晴的腿根处
对方晴的身体,陈扬是很熟悉的,之前方晴的身材虽说堪称完美,但她的胸部也就是c罩杯大小,但这会儿,他却有种不大对头的感觉袭上心头。这大半年没见,方晴的胸部感觉丰满了许多,可看她身材,好像也没怎么胖啊?真是奇了怪了。
可惜的是,这时候陈扬小腹处那股邪火再次被方晴那诱人的身体撩拨得旺盛燃烧起来,这个细节只是在他脑中闪烁了一下,很快便被**吞噬得无影无踪了。
方晴被压在沙上动弹不得,原本挽在脑后的髻也披散了开来,几缕青丝耳后垂着,因为沾上汗水的原因,紧紧的贴在美丽的脖颈上。而她的心脏则是噗通噗通的跳个不停,大腿根部因为摩擦而导致的湿润,更是让她羞得难以自已。
她不是女孩了,这种反应意味着什么她当然清楚,事实上前面刚吻住陈扬时,她的身子就禁不住轻轻颤栗了起来,下身也早有反应了,要怪只能怪自己的身体对这个混蛋太没原则了,也太不争气了些。
此刻她就好像是一架断路的机器,任陈扬揉搓,可她毕竟是女人,哪怕身体再情动难抑,灵台处还是强自保持着一点清明,等她猛的清醒过来时,突然间瞪大了眼睛,用那种诧异的眼光看着陈扬,随即,便是一阵挣扎,但她再怎么反抗好像也是无济于事,而她的挣扎也只会让陈扬更加的疯狂
陈扬两只手顺手一托,直接把方晴的衬衫拉到了胸脯以上,看着那小的根本就遮不住方晴那对丰乳的xiong罩,陈扬一把便把它扯落在地。
只一下,方晴的乳-房好像是得到了解脱,在空气中富有生气的一荡一荡,就着天花板那柔和的灯光,陈扬只感觉是那么的刺眼,那么的迷人
可就在陈扬准备把战线拉长的时候,方晴突然间涌出了吃奶的力气,挣脱了他的挤抱,飞快的从他身下抽身出来。
然后便仰躺在沙扶手一侧,喘气吁吁的同时,连衣服也没拉好,半裸的身体就像是刚从澡塘里出来似的,泌出了薄薄的一层香汗,出幽幽的光亮,两陀肉球还是暴露在空气中,那颗葡萄籽般大小的乳-头就像是要滴出乳汁,令人神往。
用那种吃惊的眼光看着陈扬,两只手捂着嘴巴,把胸脯很好的勾勒出了深深的乳沟,随即,便看到她的眼角流出了眼泪,并伴随着痛苦的哭声。
“你给我滚,你这个禽兽,你居然对我这样你把我当成什么人了?”
陈扬一下懵住了,怎么刚刚还好好的,转眼间自己就成了禽兽了?
“小晴,你到底在说什么?”
“我恨死你了”
方晴泪眼迷离的瞪了他一眼,一字一句的说道。说完便自顾自的要把衬衣下摆重新拉下。
轰
这时,窗外突然响起一阵惊雷声,耀眼的闪电如裂风般狂闪了一下。
方晴吓得身子一缩,下意识的躲进了陈扬怀里。
这下坏了,陈扬本就不多的理智瞬间就被那股汹涌的**吞噬,
虽然他也知道这么做不妥,并且也能感应到方晴此时此刻那股咬牙切齿的恨意,但他脑子轰然一热,还是猛的扑倒了方晴,右手用力的拨开了方晴紧闭的两条白嫩结实的大腿,嗒的一声脆响,硬生生扯开了她的白色内裤。
紧接着,他的下身硬的要爆炸,不知怎么搞的就进了她那湿滑温软的,如同进了一个热腾腾的泥潭里,里面是那么温软,那么滑润,那么宽松,并且一点阻力也没有。
“啊”
方晴没想到事情竟会演变成这样,从喉咙深处出了一声长吟。
紧接着,她便痛苦的闭上眼睛,嘴里呜呜连声,使劲的摆动着脑袋躲避着陈扬的狂吻。
可奇怪的是,刚开始她还拼命扭动着身体,但过没多久,她的眼神渐渐变得迷离起来,两手不停的摩挲着陈扬的背部,像哭泣般地叫起了陈扬的名字,大口的喘息着,出阵阵让人yu仙yu死的呻吟来
第二天中午,暴风雨还是没有停歇,不过,昨晚上大战了不知多少回合的陈扬二人却已经醒了过来。
陈扬看了眼窗外糟糕透顶的天气,轻拍了拍躺在他胳膊上的方晴:“你再睡一会儿,我去外面叫两份早餐上来。”
说完,便抽手出来,披衣下了床。
方晴的身子软趴趴的躺在床上,看着站在床侧穿着衣服的陈扬,一声不吭,脸上也看不出任何表情。只是,她的目光却显得有些呆滞,空洞。
昨晚上的事,如果说前面她还有点被强迫的意思,那么到了后来,她已经完全控制不住自己的身体了,仿佛要把这大半年来的委屈全都泄出来似的,一刻不停的跟陈扬做-爱,直到最后,晕死在了床上。
当然,这么做的恶果现在也显现出来了,她浑身上下如被抽干掉了所有的力气,哪怕是一动也不想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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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八章 难题
第五十八章难题
男女间的事情就是这样,一旦上了床,那就什么都毁了
方晴现在要再想装出之前那副拒人千里之外的面孔很明显已经不可能了,而且昨晚上她做的那些荒唐事让她现在想起来都还觉得脸热不已。
没错,虽然她的意识里一直强调自己是被强迫的,可她的身体早就背叛了她,到得后来,她简直变得跟她认知中的那些欲求不满的中年妇女没什么分别了,她甚至还主动用嘴巴去伺候起了陈扬。
如果心中没有爱,这可能吗?而且这又怎么解释?他俩又不是在拍岛国大片,真若是她心里不愿意,甚至她心里有哪怕是一丁点的抗拒,那么即便是陈扬恐怕也强迫不了她去干这种让她感到恶心的破事。
她原以为自己有了儿子以后,已经能做到对陈扬眼不见为净了,而事实上之前那段难熬的日子里,她也确实做到了,偶尔想起那个混蛋时,她便赶紧抱抱儿子或者跟儿子说会话,这样就能够不再去想那个混蛋了。可现在看来,事情似乎完全不是这样,昨晚上一宿缠绵,别说她之前答应她二姐不再去见陈扬的事了,她甚至连最宝贝的儿子都给忘了个一干二净。
想到儿子,她冷不丁打了个寒颤,一下子猛醒了过来。暗骂自己真不是个称职的母亲的同时,更是直接把责任全推到了陈扬这个更不称职的父亲头上。
昨晚上虽然她出来的得急,但因为是出来买东西的,好歹是把皮包一块带出来了,手机也装在包里。
躺在床上四处扫了一眼,还好,手提包就搁在床头边上。
可她刚一动弹,下身处便倏地传来一阵撕裂的疼痛,简直比她当初刚**给陈扬时更加的难受,她“嘶”的吸了吸冷气,轻轻蹙了下眉头,跟着便下意识的伸手探向自己那隐秘之处,黏糊糊的。
她不是无知少女了,自然知道手指沾到的是啥,顿时俏脸变得更热了,皱眉暗啐了一声:“啧,怎么都是那坏蛋的恶心东西”
然后又下意识的朝浴室方向瞥了一眼,虽未瞧见陈扬,但能听到哗哗的流水声音,貌似陈扬要放水洗澡。
她这才感觉到自己身上也很不舒服,到处都是狂欢过后的痕迹。不过现在她满脑子都是宝贝儿子,看到陈扬不在,她忙抓紧时间忍住疼痛,艰难的往床头方向挪了挪,好不容易把包包拿到手里,飞快的把手机翻了出来。
手机屏幕里倒是有几个未接来电和短消息,她翻看了一下,都是些党校同学打来的,有班长孔昊东的,还有代培班张老师的,但却没有一个是红姐打来的。她估计红姐昨天晚上肯定已经看到自己跟个男人接吻,不然这会早该急坏了。想到这,她心里就有些郁闷,若是红姐知道这个男人其实就是宝宝父亲还好点,否则,真不知道自己在红姐心里成什么女人了。
她急着听到宝宝的声音,就没看短消息,直接拨了她帮红姐专门配的手机号码。
电话响了两声就接通了。
方晴伸手掩住话筒,刚轻声“喂”了一声,耳边便传来了陈扬的声音。
“小晴,水已经放好了,快起来先洗个澡吧”
方晴吓了一跳,手一抖,差点没拿稳手机。定了定神,忙把手机藏在身后,回答道:“你自己洗吧,我”
一个“我”字还没来得及说完,陈扬已经从浴室里走了出来。
她一急之下,赶紧掐断了电话。挺了挺身,坐直了起来,哗啦一下,她裸着的上半身便全暴露在外面,不过她顾不上这些小节了,急急忙忙的看向陈扬道:“你先洗吧,待会儿我再自己放水好了。”
“怎么那么麻烦?”
陈扬皱眉嘟哝了一声,边说边走到床边,把方晴下身还半遮着的毛毯随手一掀,弯下腰,抄起方晴的腿弯,把她横抱了起来。
方晴下身一凉,“啊”的惊呼一声,还没反应过来,整个人已经被陈扬抱了起来。
陈扬一眼就看到了方晴还紧握在手里的手机,诧异道:“你拿着手机干嘛?给家里打电话么?”
“是,是啊。”
方晴吞吐着应道。跟着便赶紧把手机扔掉,两只手也立刻放弃挣扎,转而温顺的圈住了陈扬脖颈,催促道:“走,走吧。”
陈扬瞥了那台手机一眼,微微皱了下眉,但没继续深究,抱着方晴进到了浴室里
半个小时后。
方晴歪着脑袋坐在床头,用酒店的电吹风吹着湿漉漉的长。而陈扬则百无聊赖的躺在床上抽烟。
“小晴,你老实告诉我,咱俩那孩子到底是怎么没的?”
陈扬边问着,边伸手从方晴腋下穿过,搂住她的同时,右手手掌轻车熟路的探进方晴用来裹住娇躯的大毛巾里,握住了方晴胸前那处丰盈,一边轻轻揉捏着,一边用手指头很无良的捻弄起鸽乳顶端的那粒小葡萄来。
方晴被问得心里一惊,便有些不自然的扭了扭身子,她的身体也不知道怎么搞的,现在变得极度敏感,似乎很容易便会动情。
她恨自己的没有原则,可没办法,只要脑子里一想到这人是宝宝的父亲,她便再难以控制住自己的感情,更别说她心底里对陈扬的爱从来没有一丝一毫的消减,甚至因为宝宝的降生,这份爱变得更加浓烈了许多。
不过,她可不想再糊里糊涂的又像刚才在浴室里那般被弄得死去活来的,赶紧用两手摁住陈扬在她胸前使坏的大手,娇声嗔怪道:“你别弄我了,都难受死了。”
“你别顾左右而言他,我问你咱俩的孩子的事儿呢。”
陈扬没被她这迷汤灌倒,这事憋在他心里已经很久了,当初什么事情自己都是后知后觉,回头仔细想想,他似乎闻到了一股阴谋的味道。以他对方晴的了解,若是孩子真没了,方晴早不知是疯了还是死了,哪还会像现在这么有上进心,并且还对自己摆出了一副若无其事的模样来。
方晴心中一滞,差点忍不住要把儿子的事和盘托出,可一想到二姐的警告,她还是硬生生的把话咽回了肚子里。
她知道,她家里是不会允许她去给别人当情妇的,哪怕这个人是陈扬也不行,更别说两家人在政治方面还有着许许多多不为人知的分歧了。当初,她亲口答应了她二姐,不再跟这个男人有什么瓜葛了,她二姐才勉为其难的帮她瞒住了家里,可现在,阴差阳错间,两人又上到了同一张床上。
如果自己把儿子交出去,恐怕二姐暗地里肯定要拍手称快了,要知道当初二姐就不赞成自己把孩子生下来的,而且也提过要把孩子送走算了,生怕孩子会把自己这辈子的前途都给毁掉。可若是没了儿子,那自己活着还有什么意义?
心中诸般念头盘旋着,最后,她还是一咬牙,把电吹风搁在了床头柜上,转回头,眼圈红红的看着陈扬,正色道:“陈扬,你别再提咱俩孩子的事了好吗?那孩子那孩子早就没了你也别问了,我们我们就这样分开好了,以后,你有你的生活,我也有我自己的生活,我这次实在是不该再见到你的”
陈扬一下愣住,看到方晴这潸然欲滴的模样不似作伪,顿时也黯然不已。
他能听出方晴话里的意思,的确,方晴不是像项瑾或者仙儿那种普通人家出身,她是个不折不扣的大小姐,她父亲更是下届极有可能入常的副总理,怎么会允许自己的女儿这么没名没分的跟着自己呢?
这些问题他之前不是没有考虑过,他也从来没想到会跟方晴展到现在这种地步,但现在既然事情已经生了,他不能够真的当什么都没生过,别说让他亲眼看着方晴嫁作他人妇,哪怕是像昨天晚上晚宴上那般,他也是忍受不了的。
沉默良久,他才伸手把方晴揽进怀里,柔声宽慰她道:“小晴,我知道以前咱俩间有很多误会,你也还对你哥哥的那件事耿耿于怀,还有上次在燕京,你帮黎子民求情的事,我回过头想想,当时我可能是因为孩子的事太激动了,没能考虑到你的感受,但是,你相信我,以后不会这样了,咱俩的孩子没了,你心里很难过,但我心里也同样不好受,但我们都还年轻,将来还可以再要一个小孩的。”
陈扬这话倒不是吹牛,不管将来他在仕途上混得怎么样,但现在的他也可以称得上是家大业大了。母亲的南扬集团,将来肯定是要交到自己手上的,更别提还有项瑾手里控制着那过千亿美元的红旗基金了。而且,哪怕是他眼中那仙儿搞的小生意,在外人看来,也足够骇人的了。
想想看,这么多家业,将来肯定需要下一代来继承吧。
而他心里很清楚,中央早就出台了官员子女不得经商的相关文件,虽然上有政策下有对策,但不管怎样,将来这道紧箍咒肯定是会越来越紧的。
他若是还想在政治上继续进步,那么这么一笔庞大的资产,显然是碰都不能够去碰的,甚至,将来他跟若男有了孩子,那么这个孩子也绝对不能够跟家族生意沾上半点关系,否则就会影响到他老子的前途了。这样一来,他若不想把这些钱打了水漂的话,只能勉为其难的多培养几个下一代去继承了。而且,他相信,如果有了孩子当调剂,他的那些女人估计也就没时间再争风吃醋了。
好在他现在虽说比起京城里其他的太子党来说,比上不足比下有余,也算是有了几个温婉可人的贴心女子了,加之又正当壮年,这方面完全不成问题。
而之前项瑾和仙儿都没能怀上孩子,他主要是考虑到家里的因素,但现在他在政治上接连受挫,已经管不了这么多了,为老陈家开枝散叶这种事,同样是时不我待啊,谁知道自己还得在党校里待几年呐。而且看这架势,老爷子怕是已经对自己失望透顶了,难保自己这辈子就真交代在党校里也说不定呢。
方晴却是有点不敢置信,两只手紧紧的抓着浴袍的下角,始终低着头不肯说话。
没办法,谁叫他俩都出身豪门呢,这根本就是个解不开的死结嘛。
[奉献]
第五十九章 胆子很大
第五十九章胆子很大
因为方晴心中有着重重顾虑,陈扬虽然跟自己的亲生儿子近在咫尺,但仍缘吝一面,这也直接导致日后没少为这件事情吵架拌嘴,当然,这些都是后话了,暂且不表。
而随后的几天时间里,因为台风的关系,两校的交流活动稍微做了一些调整,把一些原本在室外举行的活动也转移到了室内。不过,华海方面财大气粗,倒也没有因为经费问题犯难。
至于方晴,她果真提出了一个陈扬永远也办不到的要求。结局显而易见,那天中午方晴急匆匆的离开酒店回家看儿子之前,给陈扬留下了一个电话,并且告诉他,只要他能办得到,那么自己愿意等他一辈子。
陈扬没有强行把方晴留下,既然方晴的话都已经说到这份上了,他再提什么要求就太过于无耻了。
至于将来会怎么样,他也不知道。毕竟对他而言,上辈子他的生活中并没有出现一个叫做方晴的女人,也许曾经会听说过,但从未有过交集。
不管怎么说,生活总得继续,他只能是走一步看一步了。他坚信只要方晴相信他,那么事情总会找到解决的办法的。
到了周六这天,持续了五天时间的大雨总算是停了,太阳也半遮半掩的露出了真容。
而今天也是中央党校交流团一行在华海的最后一站。在华海党校的邀请下,交流团一行人去到位于华海浦东新区黄浦江畔的6家嘴金融贸易区的金华大厦。
这座摩天大楼遥对东方明珠广播电视塔,毗邻延安东路隧道口,与地铁二号线连通,其主体建筑地上88层,地下第一高楼,世界第八高楼,不愧是集现代化办公楼、五星级酒店、会展中心、娱乐、商场等设施于一体的级金融商务中心。
而大厦是去年才刚刚落成的,现已成为华海的一座标志性建筑物,到了华海,如果不来这里参观浏览一下,不能不说是一种遗憾。
华海党校方面倒也知晓这些中央下来的老同志们的心思,一力促成了此事,在大厦第82层的佳宾轩专门订下了一间专用会议厅,用于给这次的两校交流活动划上一个圆满的句号。
陈扬等中央党校的人被华海方面安排在了会议厅前排就坐,前面几天一直没什么事干的陈扬今天终于有点活儿了,他必须得代表中央党校方面上台做一个题为《二十一世纪国民经济三大着眼点》的专题演讲,而这也是他这次到华海的唯一的一个任务了。
不知是不是华海方面有特别安排,他被排在了最后一个压轴出场,在会议厅里度过漫长的三个多小时后,他才在掌声中走上了演讲台。
站在台上,他没有急着开讲,而是先粗略扫视了一遍全场,但不出他所料的是,方晴果然像电话里讲的那样,病还没好,就不到现场来了。
“呵呵,小晴这病也太离谱了吧,几天了,都还没好吗?”
陈扬心里苦笑了一声。其实他心里清楚,方晴这是在躲着他呐。说什么那天被他弄得那地方都炎了,还有什么大出血,都是瞎扯淡的
清咳两声后,他整理了一下思路,开始在台上侃侃而谈起来。
“大家都知道,明年就是2ooo年了,今天我给大家讲几点21世纪初期我国加快经济改革所要面临的迫切课题,当然了,这些都是我个人的预判,大家姑且听之,也算是抛砖引玉吧。”
“第一个我想说的是,据我分析,我国将会在2oo1年左右加入.To,这个大方向已经不可逆转,而在当下我国即将加入.To的背景下,开放倒逼改革,加快改革对于中国积极参与经济全球化进程具有决定性的影响和作用”
在这种正式场合里,陈扬的演讲也很官方,没什么点睛之处,不过,相信在座的少数有识之士,还是能从他的话里听出点道道来的。
会议现场很安静,只有陈扬铿锵有力的讲话声音通过现场的音响器材不时响起。
而与此同时,在会议室门口附近一个很隐蔽的角落里,却有一个执着会议通行证的女人静静的站在那里。
这个女人穿着一套短袖白色真丝上衣,一条黑裙子,肉色的丝袜,脚下则蹬着一双黑色尖头的高跟皮鞋,虽然乍一看不过只是很正式的一套装束,但越看越觉得有韵味。
她手里拿着手机,但却似乎不是在打电话,而是把话筒贴在耳边,稍稍朝外倾斜着,正对着墙壁上的一套扩音设备,脸上挂着温柔的浅笑,对着话筒用只有她自己才能听得见的声音小声说道:“宝宝,你听到了吗,现在是你爸爸在上面讲课哦,你爸爸他明天就要离开华海了,他不要我们娘俩了,以后你一定要乖乖听妈**话哦”
她轻声细语的说了很多话,现场的秩序井然,因此并没有人能注意到她。当然,她自以为躲得隐蔽,其实台上的陈扬已经看见她了。
而接下来的演讲过程也没什么好说的,陈扬准备得也比党庆那天要充分很多,很顺利的就完成了任务,博得了台底下一阵阵热烈的掌声。虽然在座的大多都是些搞党建工作的老专家老教授,但他们不比普通的学生,当然能听出陈扬这番讲演还是十分言之有物的.
华海党校的组织者方面完全没注意到,他们搞的这个活动所拍摄下来的视频信号这时也正源源不断的被传送到了大厦85层的一个独立的豪华包厢里。
按金华大厦的布局结构,办公区在塔楼的第第53-87层为世界上最高的五星级金华大酒店,其中78-85层是酒店行政楼,并不对外开放,能在这里拥有一间独立包厢的人不消说,肯定是非富即贵了。
而此时此刻,在这间豪华包厢里品着红酒看着视频的不是别人,正式国内经济圈的,颜氏集团总裁颜令国。
他名下约占有5左右的金华大厦股份,出现在这里并不稀奇,唯一让人感到奇怪的是,貌似他对陈扬的演讲还挺感兴趣的,整个演讲过程的二十分钟里,他一直没有跟旁边的几个心腹幕僚进行沟通交流。
而这点,很显然不符合他平日里的习惯。以至于旁边沙上坐在的那几个帮他打天下的高级幕僚们也不由暗地里啧啧称奇起来,再看向视频里侃侃而谈的陈扬时,眼中也多了几分好奇。
直到视频中响起一阵热烈的掌声之后,颜令国才从沙上款款起身,走到酒柜里取出一支不知年份的红酒,熟练的打开后,招手把幕僚们叫过来,并且亲自帮手下一一把酒再次满上。
他倒酒的动作极其自然,而他的幕僚们也没觉得老板帮自己倒酒有什么不妥,更不会露出什么受宠若惊的表情。
对像他这种上位者来说,帮下属倒酒其实算不是一件新鲜事,人越是混到高位,便越是显得随和,平易近人,至少表面上看来就是如此。
“对了,小高,我家那个臭丫头现在消停点了没有?”
被颜令国问到的是一个二十六、七岁左右的青年人,名叫高强,戴着一副厚厚的黑框眼镜,西装革履,打着一条细细的领带,人长得很白净斯文,就刚才一帮人都坐着的时候他也是一直不苟言笑的站在颜令国身后。
话说回来,这个小高是颜令国近几年来着力培养的一个的年轻人,上次的东南亚金融危机,颜令国临危受命,很好的配合了中央大佬希望稳定香港经济形势的战略方针,而当时负责操盘扫货的就是这个高强。
如果不是因为这个小高的家庭背景一般,说不定他还真动了让小高给他当女婿的想法。这年头,很难找到一个能配得上他女儿的男人。
“颜总,颜小姐她现在倒是不吵不闹了,只是希望能出来透透气,她说,她说”
高强说到这里时,声音变得吞吐起来,头也低垂下来,不敢看向老板那仿佛能洞察一切的眼神。
颜令国不用猜也知道自己女儿撂的是些什么混账话,抿了口红酒,才莞尔笑笑道:“她都说了些什么,你直说无妨。”
“颜小姐她说,您要是再继续非法禁锢她的自由,她就要跟您脱离父女关系,还要去法院起诉您。再不行的话,她就死给您看。”
高强一口气把颜玥的话转述了一遍,说完背心都飙冷汗了。
而颜令国却是丝毫,非但不恼火,反倒是莞尔笑了起来:“呵呵,这臭丫头。”边说边又转向其他几名幕僚,“好了,咱们不提她了,大家刚才都听了中央党校这位副教授的演讲,都有什么新的想法没有?”
他这几个幕僚都不是等闲之辈,立刻纷纷畅所欲言起来。
“颜总,我觉得此人刚才那番言论,夸夸其谈的成分居多,先一个,他所言的什么未来十年内中国房地产市场将成为国内gdp高增长的助推器,而且还举了黄浦区为例,说什么十年之后,这里的房价会飙升到5oooo~8oooo,甚至可能出现15oooo的天价,呵呵,我看这都赶得上黄金的价格了吧?这简直是天方夜谭嘛。”
一中年男子喝着红酒,大肆驳斥起了陈扬刚才那番危言耸听之词。
“嗯,文昌说得没错,我也有这种感觉,虽然现阶段国内各地房价仍呈现缓慢普涨局面,但从政策面看,我认为至少今后五到十年内,国家必定不会允许房地产市场展度过快,这个陈教授看样子似乎有点危言耸听了。”
“呵呵,难不成这党校的陈教授收了那些温州小老板的黑钱,在这里大肆唱多浙沪一带的地产市场?不过好像他也不算太怎么出名嘛。”
“我看照他这个说法,咱们中国还不得乱套啊”
“不错,真要是这么好赚钱,那华海的老百姓以后干脆什么也不用干了,将来就等着成百万富翁好了。”一个五十多岁的幕僚用调侃的语气补充道,可紧接着,他话锋就又是一转,“大家可都别忘了,海南房地产市场全线崩盘的前车之鉴就在眼前,江浙一带跳楼的老总可不少哟。”
在这些幕僚们说话聊天时,颜令国一直没有插话,始终是很安静的在旁边聆听,同时也一直在思考着。而学会聆听,也是一个决策者所必备的素质之一。
等幕僚们的谈话告一段落,他才缓缓走到巨大的落地玻璃窗前,“刷”的拉开窗帘,环顾四周,极目眺望,整个华海新貌尽收眼底。
而这时候,幕僚们便不像刚才那样,讨论得热火朝天了。他们都知道,这种时候,老板一般要做出什么重大决定了。
果然,颜令国沉吟了大概十分钟左右,才回过头,对高强说道:“小高,你回头做个详细的报告,不管花多大代价,这次浦东cBd项目我们一定要拿到手。”
他此言一出,幕僚们纷纷霍然变色,颜总的决定完全跟自己等人刚才的分析背道而驰嘛。
而高强更是惊愕满面的问道:“颜总,这个项目您之前不是说必须中止掉了吗?而且集团的资金方面也不足以支持”
颜令国摆了摆手,制止了高强继续说下去,毫不犹豫的说道:“就照我的意思办。”顿了顿,他又问道,“对了,这个项目都有那些人参与进来了?”
“中建,中粮,华建,新东方,南扬”
“等等”
颜令国再次打断了高强的汇报,皱眉问道:“是深市的南扬集团吗?”
“是的,颜总。”高强点点头,“南扬新任的ceo上个月才召开过新闻布会,说是会正式进军浙沪市场,这边的分公司也已经搭建起来了,不过,这个消息出来后,他们公司的股票小幅下挫了3个百分点,也许是市场方面也对他们公司的投资计划不感冒,觉得他们的步子迈得太大了。当然,市场对南扬这个新任ceo也还不太信任吧。”
高强详细解释了一下,不过颜令国却仿佛一个字也没听进去,眉头一直紧蹙着,等高强把话说完,他立刻挥了挥手,脸色有些严峻的对另外几个幕僚吩咐道:“文昌,回头你去联系一下中行的郑刚,国宾,你让公关部的小廖联系一下市里,我得跟梁书记聊一下,嗯,算了,尽快在这几天安排一个饭局吧。”
众幕僚面面相觑,在他们印象当中,好像还没看到过颜总这么草率的就下决定,都快赶上国内某些地方的领导干部了。
颜令国看到他们不解的模样,就笑笑摇头道:“你们几个经商是把好手,但还是不太懂那些政客们的心理,gdp才是他们真正关心的内容,什么国计民生都是假的,而这一点,他——”边说边指了指巨大的投影幕上的定格画面,“比你们要看得清楚得多了。”
说完,他再次转回头,负起手,遥遥的看向窗外,半晌才叹口道:“唉,中央的政策是好的,但架不住底下人玩命的搞政绩工程啊。谁又敢肯定,十年之后的市场不会变得像刚才那小子说的那样?”
良久后,他又嗤笑一声,“这次南扬的手伸得也太长了吧,对了,小高,他们新上来的那个ceo是什么背景?”
“是个女人,叫李秋禾,今年二十七岁,原先是集团董秘,三个月前才接任的总经理职务。”
“哦?”
颜令国只“哦”了一声就没了下文了,也许在他看来,这种档次的对手不足为惧吧。
事情安排妥当之后,一众心腹干将纷纷告辞离开。
“小高,你留一下。”
颜令国单独把高强叫住。
“这样,你回头去我家里一趟,把小玥接过来,让她陪我参加晚上的拍卖会吧。这段时间也确实闷坏她了。”
“好的,颜总,颜小姐知道了,肯定高兴坏了。”
高强应完才离开了老板的包厢
82层的会议厅门口。
两校最后一次交流会圆满结束了,与会代表们纷纷下到76层用餐去了。而陈扬却没有离开,刚结束演讲的他第一时间把想开溜掉的方晴给堵住了。
“你不是说你那天过后,疼得都下不了床了吗?啊?你说话啊”
陈扬恼火不已的拽住方晴的胳膊,喝问她道。
方晴因为心虚,这时无言以对,只能是撇头过一边。
不得不说,此刻她心里后悔不迭,前面一直告诫自己要提前退场,可她却怎么也挪不开脚步,最后就还是没能走掉。其实原因很简单,今晚上晚宴过后,陈扬就要离开华海返京了,下次见面,也不知道得等到什么时候了。她能提前走掉才真奇怪了呢。
[奉献]
第六十章 争持
第六十章争持
“我真搞不懂你,你以前不是老说我们这种人满嘴谎言,怎么着,你现在也学会撒谎了是吗?”
陈扬继续逼问道,说着还用力扯了一下方晴的胳膊。也难怪他会生气,他一向来最烦的就是有人撒谎骗他了。方晴如果不想见自己,大可以明说,何必扯那些有的没的谎言,搞得自己还真相信了她呢。
方晴的胳膊被拽得有些生疼,皱眉往回抽了抽,可没能抽出来。她只好转回头,咬着嘴唇嗔怪道:“你轻点快松手啊,疼死了都”
这时,察觉到旁边不时有人经过,陈扬才放开了她。
“你说吧,你躲着我干什么?”
方晴一边揉着自己的胳膊,边抬起头剜了陈扬一眼,恨恨的说道:“我没有躲着你,我那天不是都跟你说得很清楚了吗?你自己办不到,你还想我怎么样?”
陈扬闻言皱眉不已,不提这事还好,一提这事他心里就有些难受。当即从口袋里掏出烟,点燃用力的吸了一口。
方晴的脾气一向来也不咋地,这时见陈扬不说话了,她顿时占了上风,变本加厉道:“陈扬,我对你是怎么样的你心里一清二楚,可你呢?难道你希望我连家也不要了就跟着你私奔,当你的地下情人?你怎么能这么对我?你怎么能这么自私?”
“你说什么?我自私?你再说一遍”
陈扬抽烟的手一下子停住,惊愕不已的看向方晴,他怎么也没想到,方晴会给他这么个评价。
方晴嘴角动了动,抬眼看了看陈扬的脸色,最后还是忍住没再把之前的话重复。
其实她心里面也很清楚,她跟陈扬间的事情闹到现在这种地步,要是全都怪在陈扬一个人头上也不太现实,事实上当初她刚刚跟陈扬认识的时候,陈扬非但没有隐瞒,反而是几次三番的向她阐明自己结过婚的现实,她初始是不相信的,但后来等到她完全清楚了之后,已经是深陷情网不能自拔了,明知道事不可为却偏偏如飞蛾扑火般的毁掉了自己。
真要是谈到责任,两个人都有责任,要怪只能怪造化弄人了。
正沉默的当口,两人身后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紧接着,一男一女两个声音同时响起。
“小晴”
“小晴,你跟这个男人在这里干什么?快跟我回去”
两人转头一看,同时都是一愣。
原来,这两人,男的是方晴在党校学习的同学,市委大秘孔昊东,而女的竟是方晴的二姐方宜思。
孔昊东之前也是在会议厅里参加学习的,出现在这里倒还能够理解,但方晴的二姐却真没人知道她怎么会突然间出现在这儿了。
方宜思蹬着高跟鞋快步冲了过来,然后如护犊子一般把方晴往身后一拉,这才转脸瞪向陈扬,目光凶悍之极,同时毫不掩饰的流露出浓浓的戒备来。
是的,在她眼里,陈扬就是个不折不扣的魔鬼,把她大哥害惨了不算,还把全家人最疼爱的小妹害到了今时今日这副田地,现在甚至鬼迷心窍得连儿子都帮人家生了。
而孔昊东则表现得很绅士,他先是朝陈扬轻点下头,跟着却又柔声问方晴道:“小晴,是不是碰到什么麻烦了?”
这里不得不说他真是个社交能人,只一个细微的动作,一句贴心的问话,便把这一近一远的两种复杂关系不动声色的表现得淋漓尽致。
但话说回来,他这副做派真是有点欠揍啊
方晴没搭他这话茬,而是颇为不解的看向了自己二姐。
不用想,她二姐肯定是孔昊东给招惹来的了。
说实话,她心里也窝着火气,她不是不知道孔昊东这个号称华海第一黄金单身汉的青年才俊对自己有那方面意思,但这几年来对她有意思的男人多了去了,没一百也有八十,她还真没把这些当回事。而且现在她有了儿子,说真的,即便是陈扬这个她爱得差点疯掉的男人,她都能忍住不再想对方,更别提其他男人了。
但现在看到孔昊东跟她二姐联袂而来,她冷不丁就有种不好的预感冒了出来。
“二姐,你怎么会在这儿的?你来这里干什么?”
“这你别管”
方宜思冷冷的喝断了方晴的话,对自己这个小妹,她的容忍已经是到了极限了。她真的很想不明白,自己的小妹怎么会这么傻,就如同中了魔咒般的跟这个已婚男人耗上了?而她之前能答应让小妹把孩子生下来已经是仁至义尽了,她绝不能眼睁睁的看着小妹的生活才刚刚有了些转机,便再次沦落到无边地狱里去。
陈扬当然也认出了方晴的二姐,而且因为方晴肚子里那孩子的事,他对方晴二姐同样也是厌恶之极,如果不是因为方晴二姐,自然不可能出现那什么黎子民,那么更不会生那出悲剧了,而他跟方晴也不会闹到现在还缠扯不清的。
这时就更是皱眉不已,本来跟方晴就有点说不清楚了,这下子又有两个不相干的人掺和进来。得,今天也别指望能讲清楚了。
他把烟摁灭在旁边的立式灭烟台上,然后看向方宜思,正色道:“方女士,我跟方晴还有点私事要讲,请你先回避一下。”
“笑话,你跟我妹妹有什么私事好讲?”
方宜思冷笑连连,跟着貌似连多跟陈扬讲半句废话的心情都欠奉,一扭头,转身就要拉走方晴。
方晴这会脾气上来了,哪肯乖乖走人,可奈何她二姐死拉着她不松手,她只能连连喊道:“二姐,你干什么啊,我这跟他还有点事要说。”
“你被这个臭男人害得还不够惨吗?你现在跟他还有什么事好讲的啊?你要真有事咱们也回到家再说”
方宜思蛮横无比,她也是真气坏了,真不知道自己小妹是不是上辈子欠了这姓陈的小子,都撞了南墙还执迷不悟
不过她这一句“臭男人”倒一下子就把陈扬的真火给勾了起来。如果不是见对方是个女人,而且还是方晴的二姐,他都想动手打人了。眼下他也只能先把方晴留下再说。
可他心念刚动,还没来得及迈出脚步,一直被撂在旁边当看客的孔昊东终于有了用武之地,他很绅士的把手往陈扬面前一伸,侧身阻住了陈扬的去路,跟着便收起笑容,点点头,板着面孔说道:“陈专家,请留步。”
陈扬毕竟身份摆在这儿,他是来华海做交流的党校教授而不是流-氓,当下只能停住,诧异的看了一眼孔昊东,不耐烦道:“孔昊东同学,麻烦你让开点。”
孔昊东没有半点让开的意思,反倒是习惯性的伸手紧了紧领带,正色说道:“陈专家,虽然我并不清楚你跟小晴间有什么渊源,但很明显,宜思女士不希望你纠缠她妹妹,很抱歉,华海始终是个讲究秩序的地方,你既然是中央党校的客人,相信你也应该能够明白这一点。”
陈扬怔了一下,然后根本懒得搭理他,一把拨开他拦在自己面前的手,径直追向已经被拉到电梯口的方晴。
孔昊东脸色一沉,立马难看起来,没想到这个小小的党校教师这么粗鲁,前面那谱儿真是对牛摆了。当即转身也撵了上去。
陈扬追到时,方晴还跟她二姐纠缠着,陈扬也懒得废话了,二话不说就把她拉回到了自己身边来。
方宜思手里一空,顿时怒不可遏,回头冲陈扬怒道:“怎么的,还敢抢人是不?真当我方家好欺负是不是?”
陈扬看了她一眼,没理会她,转头拉了一把目瞪口呆的方晴,道:“咱们走。”
“你给我站住”
方宜思被无视掉,顿时火冒三丈,也顾不得自己堂堂一个上市公司老总的身份了,跟泼妇一样一把扯住了陈扬的衣服。
陈扬猛的挣脱,回头冷冷说道:“方宜思,我忍你很久了,我警告你,这是我跟小晴间的事,你最好别掺和进来。”
方宜思被瞪得心里毛,下意识的退了半步,她嘴上挺硬,但也知道陈家着实不是好惹的,尤其是眼前这个陈家大少,更是软硬不吃的货色。她经常在京城华海两地跑,圈子里那点事自然逃不过她的耳目,也知道陈扬不久前还干了件壮举,把叶老太爷的长孙给打了。
她顷刻间便冷静下来,不再理会陈扬,而是看向方晴,沉着脸道:“小妹,你最好马上跟我离开这儿,不然小良”
“姐你说什么呢”
方晴如被踩了尾巴似的,大声打断了方宜思,然后从陈扬手中挣脱,跑回了她二姐身旁,挽住她二姐,飞快的摁下电梯按钮,电梯门刚开条缝,她便急急忙忙的把她二姐推进了电梯间里。
陈扬一下搞不清楚什么状况,刚要追上问个究竟,孔昊东适时的出现在了他面前,再次阻住了他的去路。
“陈扬同志,我敬你是中央党校的专家,但是请你搞明白一点,这里不是你撒野的地方。如果你还有什么问题,我可以介绍市公安局的同志帮你解决。”
孔昊东边整理着刚刚被稍稍弄乱的衣服,板着脸冷冷说道。
而他这短短的三两句话,就把他做为一个男人的实力展现得淋漓尽致,那不经意间做出的小动作,更是迷得旁边路过的漂亮服务员都暗暗折服不已。
“呵呵”
陈扬不怒反笑,头一回认真打量起了这个华海市委的第一大秘。
还真别说,孔昊东做为华海这个直辖市市委书记的秘书,级别最次也起码是正处级以上,加上他绝对算是市委梁书记的亲近人,不知多少人哭着喊着希望能巴结上他,而他这一番话说出来,也不会让人觉得突兀,他确实有这个厉害的资格。
叮
这时,旁边传来一声脆响,第二道电梯来了,孔昊东目光炯炯的看了陈扬一眼,然后转身进到了电梯里。
陈扬当然不会跟着进去,他想了想,立刻从手包里把电话翻了出来。
可他还没来得及拨号,也不知道里面的孔昊东突然又想到了些什么,在电梯门关上的刹那,他却又伸手把门拦住,收起肃容,朝陈扬点点头道:“陈专家,刚才我那些话并没有什么恶意,我希望你不要误会。”
顿了顿,他嘴角重新挂上一抹微笑,继续道:“这样吧,我知道宜思女士待会儿马上就要在这里参加个慈善拍卖会,如果有机会的话,你可以再找到她,当面把事情说清楚,但我希望你别像刚才那样了,ok?”
说完,他不再停留,电梯门缓缓合上了。
陈扬不知道对方这玩的是哪一出,抬眼看了看电梯指示灯,果不其然,这部电梯是往上走的。
他也没多想,当即按下另外一部电梯的按钮,很快,电梯到了,他进去后,摁下了顶层的86号数字键
金华大厦86层是全华海最豪华的会员制俱乐部,比之颜令国拥有的那个私人会所有过之而无不及,内设中餐包房4间、西餐厅1间,还有台球室、桑拿房、按摩室、酒吧间、kTV包房,而其中最引人注目的无疑是位于中心的那个大豪华的多功能会展演示厅了。
而这次的慈善拍卖会也属于私人玩票性质,邀请到的豪商贵胄也全都是该俱乐部的持卡会员,并不对外开放。
因此,很明显的,陈扬还没出到电梯外就被保安很客气的拦了下来。
这时,拍卖会还没有正式开始,但外面的小厅已经有不少名流在此休闲聊天着了。
陈扬虽然置身在电梯中欲出不能,但远远的,他就看到了方晴,貌似正跟她二姐在争辩着什么。
他指了指远处的方晴姐妹,对保安解释道:“嗯,保安同志,我跟那两个女士是一块的。”
保安点点头,立刻走过去跟方宜思询问了一下。
方宜思回头厌恶的看了陈扬一眼,而方晴不知怎么搞的,看了陈扬一眼后,便把脸转到了一旁。
很快,这名保安便再次走了回来,笑容可掬的对陈扬道:“对不起,这位先生,那位女士说她不认识您,如果您没有本俱乐部的会员卡,请您先离开吧,好吗?”
陈扬有些心寒,想想也只能走人了,不过恰在这时,旁边一部电梯咣的打开,一个倩影倏地出现在了他眼前,他一惊,下意识的朝对方喊了一声:“闵柔,你怎么在这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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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一章 大发雷霆
第六十一章大雷霆
陈扬当然不可能认错人。
这时正从旁边那部电梯里走出来的那几个人里面,其中有一个正是闵柔。
陈扬喊她的时候,她正在跟几个穿着得体的中青年男子愉快的交流着些什么话题,脸上挂着很淑女的微笑,在这种高级别的社交场合里,也能给人很轻松舒服的感觉。
当然了,像她这种级别的大美女,光是往边上一站,就已经能够让气氛活跃起来了,更别说还跟你有说有笑的了。
不过,这个有说有笑也是很讲究一个度的,过了就会让人觉得你轻浮,甚至会认为很容易就能把这个女人弄到床上。而聪明的女人总是懂得把握这个度,让别人看得见摸不着,这种感觉最让男人们心痒难挠。
总之一句话,过犹不及,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嘛。
而在这方面,闵柔无疑是个极其聪明的女人,光看她今天这身打扮就知道了。
不得不说,她今天的打扮得格外漂亮,一头乌黑的秀整整齐齐的盘在脑后,耳垂上戴上了两枚钻石耳钉,很闪很亮,但绝不招眼,脸上则稍微化了些淡妆,把她白皙的皮肤衬得微微泛着些健康的红晕,但不夸张。
衣着方面,收腰露膝的裙子突出了她臀腿处浑圆柔顺的曲线,半长袖的无领上衣上绣有端庄的花朵图案,虽然衣服的下摆到达了三角地带的上方,但拉链是从小腹中段的地方才开始,刚刚过了胸部就停止了,典雅中不失性感,甚至有点**的意味,尤其是她脚上穿的那双高帮半细绑带的高跟鞋,更是把女性最诱人的曲线都完美的勾勒了出来。
虽说跟她平日里常穿的那种职业套装只有少许区别,但却显得明媚动人多了。
说实话,陈扬根本完全无法把现在这个光彩照人的闵柔跟一个病人联系起来,甚至可以毫不夸张的说,她刚一走出电梯口,立刻就惊艳了整个休息大厅。
几乎所有还在这里里聊天吹牛的男人们都下意识多看了她一眼,不过大家都是社会上有头有脸的人物,目光在她脸上稍一停留就很礼貌的挪开了。至于他们脑子里头是否动起了龌龊念头,估计只有他们自己心里清楚了。
其实但凡能出现在这个顶级私人会所里的女士或者小姐,姿色当然都属上乘,但熟-女那让人**蚀骨的风情,却比之那些青春少艾的小女生更能让这些见惯大风大浪的中年男士心折。
乍然间听到有人在喊自己的名字,闵柔先是愣了一下,便听出了是陈扬的声音,她眼中下意识的闪过一丝喜意,可紧接着的下一秒钟,这丝喜意立刻便被些许惶恐不安所取代。
但不管心里怎样想的,她还是第一时间转头看向了陈扬,都没来得跟她旁边那几位衣冠楚楚的中青年才俊们打招呼,立刻便诧异不已的走到隔壁的电梯口前,惊讶问道:“陈陈扬,你你怎么会在这儿?你不是”
“我来这儿找人的。”
陈扬这时已经调整好了情绪,不再像刚才那样一惊一乍的,面无表情的回了一句。边说他还边往里面看了一眼,果然,才这一眨眼工夫,方家两姐妹已经不见了人影,估计是提前入场了。
一来这里进出的都是些华海商圈里的佼佼者,二来他看到闵柔这么一身打扮出席这种派对,心里隐隐有些不太舒服。
倒不是说他心胸狭隘,任谁看到自己的女人打扮得花枝招展的陪其他男人聊天,心里总还是会有点小小的不爽的。
而且说老实话,闵柔跟着他也很长时间了,他也知道闵柔长得挺漂亮的,但却从未像刚才那样,有种被晃了一下眼睛的感觉。这种感觉让他心里有些毛。
闵柔这时却以为陈扬看的是跟她一块上来的那几个男士,便凑近陈扬小声解释了一下:“你看什么呐,我来这儿办正事的,不许你瞎想啊。”
其实用不着她解释,陈扬前面就已经认出来了,跟闵柔一块乘电梯上来的那几个男人里面,走在中间的那个穿藏青色西装的中年男士是他倒也曾经跟这个魏英杰打过几次交道,不过他印象中的魏英杰是证监会的副主席,而且都是上辈子的事儿了,这辈子还是头一回见到。
至于另外一个打从闵柔走过来后就一直用目光追随过来的瘦削青年,他却是眼生得很。不过看那青年的穿着和派头,以及保安们对他点头哈腰的掐媚态度,显然这青年应该是这间私人会所的常客。
而前几日他也曾经听仙儿提过几句,说闵柔这段时间可能会到华海跑辛庄高上市的项目,估计闵柔嘴里所说的正事就是这个了。
想到这,陈扬便看了一眼闵柔,刚想要说话,闵柔却已经转头看向了保安,轻点下头,很和气的说道:“这位是我先哦,是我的朋友,他跟我们一块来的。”说着从包里翻出一张镶着金边的贵宾卡来。
保安眼力极好,闵柔只轻轻一晃,他们便认出了这只贵宾卡是会所大老板私人放出去的VIp金卡,这种金卡跟其他的会员卡不同,能够带人进来。当即恭敬的把门口让开,摆手请道:“这位先生,您请进。”
不得不说,闵柔还挺蕙质兰心的,没等陈扬开口,她已经看出来陈扬此刻的窘境了。不动声色的便化解了这里的小小尴尬。
陈扬出到电梯外时,魏英杰和那个瘦削青年,以及其他几个西装革履的男士也已经走了过来,其中一个身材微胖的中年男士微笑着问向闵柔道:“呵呵,小闵,怎么,碰到熟人了?”
“田主任,这位是我以前的领导,哦,就是我之前跟您提过的,我们辛庄开区上任书记的陈扬陈书记。”闵柔简单帮陈扬做了一下介绍,然后又分别介绍了一下这帮人的身份。
陈扬这才知道,这四个人里面除了魏英杰和那瘦削青年外,剩下那两个都是华海证交所的干部,微胖的田主任是证交所的副主任,而那魏英杰这时也还没官至证监会副主席,现在只是国家证监会行监督部的一个副部长,副司局级的干部。至于那个瘦削青年,听闵柔介绍说是国内私募基金翘楚,东方基金的总经理,叫华天。
大家都是有身份有地位的人,陈扬暂时收起了寻找方晴的想法,跟这帮人一一友好握手。
让他稍稍感到不舒服的是,在跟这个年轻有为的华董握手时,这个青年俊彦一直是用一种居高临下的态度斜睨着他,仿佛他的手有多金贵似的,跟娘们一样,只碰了一下就收了回去。
年轻人有点傲气可以理解,但是,让陈扬不能理解的是,这家伙既然能管理一家大型私募,难道连这点社交礼仪都不懂吗?还是他嫌自己的官小,不屑一顾?好像这也不对啊,刚才闵柔给自己介绍时,很有技巧的没把自己党校教授的身份说出来,只是言明自己是开区上任书记,好歹也是个厅级干部了,他一私募经理厉害啥啊?
陈扬不理解,但心细如的闵柔却是嗅到了一丝尴尬的味道,她朝魏英杰等人点点头,微笑着抱歉说道:“魏部长,田主任,不好意思,我先跟陈书记聊几句,待会儿再进去,您们不会介意吧?”
魏英杰也笑笑点头:“好,你们聊。”说完很客气的再次跟陈扬握了下手,然后便领着人先行进到了大厅。
那华天见闵柔单独留下,眼中闪过一丝不快,但也没说什么,只是又若有深意的看了陈扬一眼,然后点点头,也随众人走进了大厅里面。
这时,外面的休闲小厅里已经没什么人了,陈扬跟着闵柔一块,走到一个雅座旁坐下,闵柔问陈扬想喝什么,陈扬说随便,她就点了两杯柳丁汁,不贵,88元一杯。
自从上次在灵山山庄一别,已经又过了三个多月了。兴许是隔的时间有些长了,两人都没怎么说话,气氛显得有些压抑。
等服务生把柳丁送上来之后,闵柔说了声谢谢之后,打赏了对方一百块钱,然后就捧着柳丁汁,低头咬住吸管,小口小口的吸着,偶尔会偷偷抬眼瞥一下陈扬,但看到陈扬似乎有些不快的样子,她心里就莫名的有些害怕起来,更是不敢先说话了。
终于,还是陈扬先开了口:“小柔,你以前来过这儿?”边说边摸了摸口袋,想抽颗烟解解闷。
闵柔抬头看向他一眼,奇怪道:“上个月交申请材料时来过一次,怎么了?”
陈扬点点头,没说什么,掏出火机,却现烟没了。
闵柔见陈扬不说话,就自顾自的继续喝着柳丁,随口说道:“陈扬,你是不知道,这次我们到华海跑上市的项目可真累死人了呢,不过还好,可能过两天辛齐高的上市申请就能批下来了,哦对了,这次万伟和邢大姐他们几个也跟过来了,你这次要是不急着回京”说到这儿,她停了一下,抬头看了陈扬一眼,“咱们咱们一块吃个饭吧。”
陈扬“哦”了一声,回头想叫服务生拿包烟过来。
“陈扬,你等等,我这儿有。”
闵柔边说边打开皮包,果真从包里翻出了一盒没开过封的中华来。
“你他-妈没事包里装盒烟干什么”
陈扬“啪”的把火机用力的摔到了桌面上。
一直憋着股火气的他终于是找到个机会,冲闵柔大雷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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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二章 真情流露
第六十二章真情流露
闵柔根本就不知道自己到底哪儿做错了,瞠目结舌的怔怔看着陈扬,眼圈也倏地红了起来。
“闵柔,你知不知道你现在在干什么?你真以为请证监会这些白眼狼吃个饭泡个桑拿或者再卖点色相就真能搞定批文了?哈哈,还是你以为拿到上市批文后就什么都万事大吉了?我告诉你好了,你这是在玩火,那个姓魏的绝对不是什么好东西这种游戏你玩不起,我他娘的也不允许你去玩这次你真是蠢到家了”
陈扬一口气不停的喝斥着,脸色阴沉得吓人。
“你你说什么?”
闵柔脸色倏地一下变得惨白无比,嘴唇哆哆嗦嗦的,两只手也不停的颤抖着,而她整个身子也下意识的往沙后面一点点缩去,仿佛眼前的陈扬就是个会吃人的恶魔似的。
陈扬吼完之后,貌似气也顺了不少,而等他现闵柔开始有些不大对劲了,这才猛然间想起来闵柔的精神状态一直不好,患有轻度的抑郁症,根本就受不了太大的刺激。只是今天乍一看见闵柔好端端的出现在自己眼前,就一下子想不起来了。
糟了,该不会是又吓着她犯病了吧
陈扬暗骂一声,心里后悔不迭。
当即把脸色舒缓下来,叹口气道:“算了,小柔,我今天心情不是很好,你别太往心里去。”
闵柔却仿佛没听到陈扬这句话似的,伸手紧紧的捂住嘴巴,尽量让自己的哭声不宣泄出来,但眼泪还是控制不住的涌了出来,目光紧紧的盯着陈扬,缩靠在沙角落上,不停的轻摇着头,却说不出半句话来。
陈扬这下子才真的有些慌神了,他赶忙把杯子搁下,从座位上起身,绕过皮制的方几,坐到闵柔身旁。
可他刚想要伸手过去拉住闵柔时,闵柔却如触电般的躲了开来,面无血色的惊道:“你,你走开,你不要碰我”
陈扬的手一下尴尬的停住,嘴里急忙劝道:“小柔,你别这样,你听我说”
“不,我不要听你说”
闵柔大声打断了陈扬,眼中噙着热泪,摇着头,目光盯着陈扬道:“你跟他们都一样,我那天在山庄里就应该知道了的,你跟叶城那种人没什么分别,你们都仗着自己的身份地位,肆无忌惮的欺负人你们都是同一类人,看上去道貌岸然,其实都是彻头彻尾的伪君子”
听到闵柔把自己跟叶城那混蛋混为一谈,陈扬刚缓和的脸色立马又沉了下来,再次喝斥道:“闵柔,你说什么呢?”
闵柔如同豁出去了一般,突然间撑着沙扶手,站了起来:“我知道的,你虽然嘴上没说,但其实你心里一直都觉得是我拖累你了,可你知道吗,我都已经尽量忍着不去见你了,就怕会给你惹来麻烦,你还想我怎么样啊?”
“是啊,你说的一点都没错,我是很傻,我傻到为了你差点跟别的男人上床”
“闵柔,你说够了没有”
一提上回那事,陈扬的气就不打一处来。这时也不管闵柔是不是犯病了,大声喝断她的同时,一把揪住了她的真丝衬衫领口,把她拽回到了自己面前。
闵柔泪珠在眼眶里打着转,如中了魔怔般的继续说道:“陈扬,我现在就告诉你,我没你想的那么蠢,你真当我不知道那些男人打的什么坏主意吗?还有,在没认识你之前,我在驻京办不也是这样工作的吗?难道你不知道的吗?你就为了这个冲我什么脾气,我哪里做错了啊?我哪点对不起你了?还是你根本就是一直都瞧不起我,你打从心里就认为我是个下溅的女人?是不是,你说啊”
“你到底在说什么啊”
怒不可遏的陈扬猛的扬起手,作势要扇下去。
“你打啊”
闵柔咬牙挺了挺胸膛,眼泪再次夺眶而出。
陈扬的手一下卡在了半空中。
而这时,两人的争吵声已经引起了旁边保安的注意,立刻就有保安走到两人身旁,但因为能进到这私人会所里的都是有身份的人,保安不敢轻举妄动,只是站在旁边静观其变,随时准备上前拉开陈扬。
陈扬终于还是把手放了下来,并且松开了闵柔,然后对保安点点头道:“没什么事了。”
保安也很识趣,很快就自动消失了。
等他再回过头时,闵柔已经把搁沙上的皮包重新拿了起来,看向陈扬说道:“陈扬,你不是觉得是我拖累了你吗,好,从今往后,我再也不想见到你了,我是死是活也用不着你来管我,这样,你该满意了吧”
说完,她低着头绕过陈扬,朝展厅门口走去。
陈扬看了一眼闵柔离开的背影,手动了一下,但终于还是没有伸手拦住闵柔。
是的,一个是这样,两个也是这样,他现在真的是感觉太累了。
这一刻,他似乎开始有点信命了,他跟闵柔的八字真的很不合适,硬是凑到一起准会出事。
甚至从某种程度上说,如果没有闵柔,他也不会一而再的跟人生冲突,他的仕途也绝不会像现在这样看不到一丝希望。为了闵柔,他能做的都已经做了,他不知道为什么还是会不断的出现现在这种情况。
而闵柔同样也没落着什么好来,自从认识陈扬以后,好像什么事都不顺利,先是父亲自杀死了,家道彻底中落下来,紧接着她又动了邪念想要杀掉谭平安,但也因为这事,差点中枪死掉,其后,她更是接二连三的被纪委调查,本来以为雨过天晴了,谁知道现在更是因为叶城的事,而饱受折磨打击,还落下了那根本无药可医的病症。
也许从一开始,闵柔曾经说过的这句话就没错,并且一直在反复的印证着。只是陈扬以前不相信,但现在生过这么多事之后,他却不得不相信了。
如果自己的存在非但不能带给她们幸福,反而是伤害了一个又一个深爱着自己的女人,那么,干脆就别再纠结下去了吧。
也许,把手真正放开,才是唯一正确的选择,难道不是吗?
陈扬心里长叹了一口气,然后硬起心肠,朝闵柔的背影轻声说道:“算了,小柔,你要走就走吧,我以后不会再勉强你什么,也不会再要求你什么,我知道我以前答应过要照顾你一辈子,但真的很对不起,我想我恐怕是做不到了,而且,我真的也感觉到自己实在是太累了”
陈扬话音一落,闵柔立刻就顿住了脚步,霎时间心脏如同被人用重物狠狠的砸了一下,一下子整个人都懵掉了,再挪不开半点脚步。
而陈扬把话说完后,就仿佛被抽空了全身的力气一样,更疲惫了。
好一会儿之后,他才把火机捡起来,然后不再犹豫,转身大步走向了电梯口。
叮
电梯几秒钟就到了,保安帮他摁开了门。
可他刚要进到电梯里时,身后突然传来一阵跌跌撞撞的急促脚步声,他还没来得及回头,背心处就是一暖,竟被闵柔从后面紧紧的抱住了。
“小柔,你别这样,好吗?”
陈扬边说边扫了眼旁边的保安,保安立刻识趣的走开了。
可闵柔这时却如同溺水的人一样,两只手死死的锁住了他腰际,同时把脸紧贴在他背上,浑身上下不停的簌簌颤抖着,哽咽着说道:“陈扬,你要去哪儿?我,我不要你走,还有,我不许你跟我说刚才那种话你,你不要吓唬我,我受不了的,我真的会受不了的。陈扬,我错了,你原谅我,对不起,对不起,我以后再也不敢那么说你了”
陈扬吃力的把闵柔的手掰开了一点,勉强把身子转了回来,然后扶着闵柔的肩头,柔声道:“小柔,你冷静点,你别这样说,你听我说,错的那个人是我,我从一开始就不该去招惹你的,我本来以为自己有能力照顾你,但现在我才知道,原来不是这样的,其实是我把你给害惨了,以后,你要好好的照顾自己”
“不,我不要什么以后”
闵柔突然间不知哪来的力气,大声打断了陈扬的话,然后猛的用力挣脱开陈扬的双手,再次一头撞进了陈扬怀里。
嘭
电梯间里传来一声闷响。
陈扬一时不注意,踉跄着倒退进了电梯间里,背心处狠狠的撞到了电梯间的背板上。而闵柔仍然死死的搂着他,他差点没岔过气去。
咳咳
电梯急下坠的同时,他也大声咳嗽起来。
可是,还没等他把这口气接上,嘴唇处突然间就又传来一阵温润的感觉,闵柔竟然不顾一切的在这狭小的空间里吻住了他,并且如疯了一般的把柔弱的身子死死的贴住了陈扬,就似乎想把自己整个人揉进陈扬身体里一样。
陈扬脑子里有些缺氧透不过气来,但是他还算清醒,知道这种电梯里百分之百装有摄像头,他情急之下,再管不了这许多,伸手用力推开了闵柔。
呼~呼~
他弓着身子,接连喘了好几大口气才勉强把气给顺了回来。
这时,他才察觉到嘴角处有股闲闲的味道,一摸,靠,都被闵柔咬出血来了。
再一看被他推开的闵柔,这时正蹲在他身旁,伸手趴在电梯一侧不锈钢面板上,失声痛哭着,嘴里还断断续续的说着些胡话。
“你明知道我会受不了的,你怎么还能够狠心对我说这种话呜呜你怎么能这么对我啊我都跟你赔不是了,你还想我怎么样啊为了你,我什么都愿意去做,可你为什么还要这么对我”
闵柔哭得撕心裂肺的,而陈扬却是听得头皮麻。
唉,这事整的,他都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好了。自己不就是说了几句心里话嘛,难道,这样也是自己错了吗?而且,自己的确是感到太疲惫了,难道这也不能说了?非得抱在一块死干净了才行吗?
是的,这时候他都快被逼疯掉了。简直是被折磨得身心俱疲啊。
半晌后,他才伸手把嘴角的血渍擦干净掉,叹口气,缓缓蹲了下来,伸手搂住闵柔不住颤抖的肩头,柔声说道:“小柔,你先别哭了,快点起来吧。”
闵柔乖乖的被他慢慢扶站了起来,但身子仍然不住的簌簌颤抖着,并且刚一站起身,就再次转身搂住了他,枕着他的肩膀,嘤嘤的又低声抽泣起来。
而这一次,闵柔没有任何过激举动,也不再像刚才那样说话了,就只是不停的哭着。
只一小会儿,陈扬肩头就全给她的眼泪浸湿透了。
陈扬抬眼看了看电梯上方,唉,算了吧
他无奈的轻叹一声,轻轻搂住了闵柔的腰肢,有些无力的往后靠了靠,终于还是没再忍心把闵柔推开。
因为是顶层专用电梯,中途并不停顿,而是一直往下降到了﹣3层的地下层里。
而停下后,电梯就不再动了。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闵柔一直在哭,陈扬没有再劝她,只是把她搂得更紧了些。
或许陈扬也知道,自己离开辛庄的这大半年来,闵柔实在是受到了太多的委屈,也许都哭出来,会对她会更好一些吧。
不知过了多长时间,闵柔才渐渐止住了哭声,但仍然不肯松开陈扬。抬起头,看向陈扬,泪眼迷离的问道:“陈扬,你以后不会再跟我说刚才那些话了,对吗?”
陈扬这时哪还敢说半个“不”字,忙不迭点头道:“不会了的,小柔。”
“真的么?”
“真的。”
陈扬点点头,伸手轻轻帮她擦掉眼角犹自挂着的泪珠,“但你以后要保证,别再哭了,好吗?”
“嗯。”
闵柔这才抿起嘴唇,朝他笑了笑,但因为她脸上满是泪痕,她这一笑,竟似乎比哭还让陈扬觉得心疼不已。
嘀
这时,电梯里突然轻响了一声,貌似外面有人摁下了开门键。
嗤嗤
果然,紧接着电梯门便缓缓的打开了。
陈扬吓了一跳,让人瞧见这种场面可不是件好事。
门刚打开了一条缝隙,立刻有两个人影在他眼前晃了一下。
他眼疾手快,赶紧伸手重新摁下了关门键,同时拍下了87号按钮。
咣
很快,电梯门便再次紧紧的闭上了。
然而,就在电梯重新启动往上徐徐攀升时,陈扬突然皱了下眉头,刚才自己朝门缝外头的那惊鸿一瞥,貌似看到了一个熟人。
但想想又觉得不会这么凑巧吧,摇摇头,把这个念头抛诸脑后了。
闵柔的精神这时还有点恍惚,见电梯又往上走了,立时便紧张不已的扯住陈扬的衣服,小声问道:“你,你不带我回酒店吗?怎么还要上去啊?”
“你不是还有工作没完成嘛。”
陈扬笑笑说道,既然碰上了,他肯定要帮闵柔把这事搞定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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