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一十六章 保护
第六百一十六章保护
而接下来更为难的事情发生,他将消息送到两家之后,吕罗回消息说,嫁到宋家便是宋家之人,吕家不方便出面。气得宋铁大骂:“上次怎么不这么说?”
宋家的反应也不太好,吕婉嫁了两人,哥哥被气得长年闭关,弟弟直接被连累致死,同样不想接他回家。宋铁只好把她暂时安置在祖庙内。
可是没过几天,吕婉竟然自杀了
当时宋铁在皇宫,得到消息赶过去,正看到吕婉离开祖庙,这让他一阵迷糊,不是自杀了么?赶忙追去询问,吕婉只是不答,执拗前行。
宋铁也没有办法,吕婉不是犯人,不能捉拿回去关押,何况即便捉回去,她再自杀怎么办?只好暂时舍下国师之尊,命手下弟子去通知两家,自己尾随保护。
当时为照顾吕婉,派了四名弟子守卫监视,这时候有弟子来报,他才算了解是怎么回事。
吕婉确实自杀了,一刀刺进心脏,不过刀入身体时因为剧烈刺痛,手腕一颤刺偏了,刀刃擦心脏而过昏死过去。守卫弟子发觉屋内响动进来查看,便有人去汇报宋铁。这时候,一个灰袍人出现,喂服几粒丹药,吕婉又活过来。
救她的人是张怕,送她回来时发现精神状态不太好,特意多留两天看看情况,于是救下吕婉。救人后便自离开。
吕婉在死过一次之后对人间事看淡一些,但是往昔的种种议论还萦在脑海,难以释怀。加之亲子丧命,爱他的男人也死去,寄托没了,再没有人替她挡风遮雨,于是决定离开此地,离开驭灵门与无量派。这时,她还不知道两派已经将她放弃。
美丽不是错,但是美丽女子出点事情就是错了,会被无限放大。
于是吕婉独自上路,宋铁隐在暗处保护,直至五天后,先后有两名弟子报来消息,说是吕家和宋家执事人不在,也就是说吕罗与宋应龙以逃避的方式选择放弃。宋铁是精明人,听到消息后仰天一声长叹,与传讯弟子返回宋城。他有自己的责任在身,不可能为保护一个孤女子而舍弃一国之责。
幸好还有张怕暗中保护。他本不想管,奈何吕婉何其无辜,一个苦命女子,总不能眼看她再出事,便遥遥跟随。
吕婉原本是筑基初阶修为,产子时道基受损退成炼气弟子,产后经过静养修炼,眼看可以重铸道基,却因为意外发生将还没成形的道基彻底打散,此时只是个炼气弟子。
这个炼气弟子出祖庙后东行,只是慢慢走,也不提气快跑,如果只是这样都还好,问题是她前进的方向是一片荒芜,越走越进山林。漫漫长路荒芜人烟,吃饭是个大问题。
她是炼气修为不能辟谷,前五日还能遇到村庄买些食物,等宋铁离开后,她已经走进山林,以前些天买到的干粮和野果充饥。
张怕跟在后面,瞧着有些不忍心,若不是坏人为恶,美颜娇娘何至于斯。不过心中虽然可怜她,却一直没露面。
这片山林面积很大,树木也多,走到林深处,枝叶浓密蔽日,显得有些昏暗。吕婉仿佛全没感觉,轻步走在林中,只是走,不问前路是哪,只管走。
她不知道想去哪里,只一个念头离开宋国,不要再听见别人议论自己。
林中有些野兽,发现孤女一人,陆续过来扑食。吕婉是修真者,能打过这些普通野兽,但是没有杀生,只是赶跑了事。
她不知休息,白天黑夜都在走路。白天,班驳阳光在地面照出一个又一个亮点;晚间,天上明月高悬,从枝叶缝隙倾洒些银亮光华,打到身上竟有些圣洁感觉。
正走着,张怕嗅到血腥气息,一个闪身越过吕婉前去查看。前方千米远处有株大树,树根处有两只小豹子,才出生没多久,呀呀挤在一起。两只小豹子前面是只母豹,高大,有些力衰,周身伤痕,颈部有条口子,血肉翻白滴流鲜血。对面有十几只豺狗分成几拨,轮番攻击母豹。
如果只是母豹和豺狗打架,他不会去管,但是母豹身后还有两只小家伙,可怜兮兮的紧张观望,只要母豹被杀死,它俩必定也活不长久。
张怕现出身形,几脚踢跑豺狗,他没有使力,只是赶跑了事,可是豺狗这类野兽性格甚是坚韧,看中目标从不放弃,继续和母豹打架。张怕无奈,只得杀死一头豺狗,这才惊走豺狗群。
母豹对张怕的突然出现格外警戒,可是与豺狗一番拼斗,早已经伤痕累累伤重不支,无暇顾及他,强撑身体回到大树前卧下,两只小豹子欢跃着扑过来吃奶。
母豹只多坚持了一会儿,终于长出口气,头一垂,死掉。小豹子尤没发现,依旧吃的欢快。张怕看看两个小家伙,很想照顾它们,这时吕婉走近,张怕想了下,从原地消失。
不多时吕婉走到这块地方,发现前方两只小豹子及已经死去的母豹,心神蓦地一震,好象有什么东西触动心灵,急忙快跑几步来到近前。
两只小豹子还在拼命吸吮,只是母豹已经死去多时,再吸不出奶汁,俩小家伙饿的呀呀直叫,去拱母豹。
吕婉眼睛忽然升起迷雾一片,轻轻蹲下伸出食指,两只小家伙就扑过来叼咬,可惜依旧没有奶水。吕婉从储物袋拿出清水,给俩家伙喝了几口,又翻出些野果,可是小豹子不吃这东西,于是将它们塞进怀中,展开步伐在林中快速奔跑。
俩小家伙离开妈妈,当然不高兴的直叫,吕婉任它们叫唤,天亮时分在森林边缘找到个鹿群,有两只大鹿在奶小鹿。吕婉躲在暗处看了会儿,直到小鹿吃饱离开后她才过去。轻易制服大鹿,以水瓶装奶,挤满一个水瓶放走大鹿。然后离开鹿群,找个安静处给小豹子喂奶。
她做这些事,张怕只是看着,他觉得吕婉有事可做就是好事。
小豹子吃完奶挤在脚边休息,吕婉怕它俩着凉,将小豹子塞进怀中,慢慢走出树林。外面是一马平川的草原,有个野马群在吃草。吕婉看看马群,又回看林中鹿群,决定留下来,在此生活。
这片森林叫边林,东西两边各有座高山,分属宋国与越国,名为边山。因地势险要,林中野兽凶猛,少有人居住,连猎人也很少来此打猎。
吕婉决定住下后,开始忙碌建房子,这种事情对人类来说近乎于本能,无论在什么地方,只要打算长期居住,一定会给自己找个窝。吕婉不会盖房子,但是修真者总有些力气,连砍带拣弄了些木头,选株最粗的树,将这些木头靠着大树胡乱搭个架子,上面覆盖枝叶。又去敛草,选长长密密的斩来许多,铺在架子下,就算暂时有个窝。
后面的一些天,她都在收拾窝居,尽量弄的结实好看,两只小豹子和她慢慢产生感情,相处也算融洽,只是吃饭是大事。
吕婉储物袋里只装了些在在路途购买的干粮和采摘的野果,进林多天,基本上算是吃空。小豹子现在可以吃鹿奶马奶,等长大以后怎么办?总要吃肉,而吕婉不喜杀生,难道要小豹子自己去抓?那也得等它们长大才行。
在吕婉为饭食发愁的时候,张怕在勘察全山。一东一西两座高山,延绵几千里,将两山间的广阔树林及平原夹成个世外桃源,附近几乎没有人烟,只在东山东坡下,西山西坡下,零星住着几户猎户。
这地方不但人少,修真者更是没有,山间最大危险就是毒虫猛兽,而这些危险对吕婉来说,基本上不算什么。
至此张怕算是放心下来,人应该自我成长,谁也不可能照顾谁一辈子,见她生存无忧,自己也该离开。不过在临走前,到底和吕婉开个小小玩笑,翻出个储物袋,装满各种食物,整猪整牛的没少装,又一大堆调料,上百缸清水。为了弄的很像那么回事,又堆积些金银珠宝,刀枪兵器,锦被帐篷之物。然后是两个丹瓶,一个里面装了几颗伐髓丹,给人改换体质,另一瓶是几百颗灵气丹,这种丹药对张怕来说基本上就是鸡肋,吃进肚子没有用处,丢掉舍不得,拿来送人最好。
他将储物袋埋在十里以外一株大树下,以地行术将袋子藏在二十米深的地方,用个小手段,透发出淡薄灵气,把灵气送到吕婉身前。
吕婉察觉后的第一反应是紧张,仔细查看没有发现异常情况,才想着追查灵气来源,结果自然是追到树下挖出储物袋,惊喜之下算是暂时后顾无忧。
张怕这才放心离开,让一个极美极美的女子隐居在罕无人至的山林里,虽然有些冷漠冷清,但未免不是一种保护。
展翼翅飞行,他想探探各大蛮族门派。既然出现第一个术士与修士互相勾结的门派,难保不会出现第二个,尤其这些人通晓鬼炼之法,对百姓伤害太大,他无法坐视不理。因为这件事情,将与宋云翳会面的时间再次推后。
第六百一十七章 贵姓
第六百一十七章贵姓
蛮族地方很大,比越、鲁、齐、战各国土地加一起都大,因为气候问题,也因为地理位置,人口显得不是很多。境内种族部落林立,矛盾重重,打打杀杀是常事。让南方大国之都亿万汉民甚是瞧不上,认为北人邋遢,肮脏,残暴,野蛮,以一种鄙夷傲视的姿态通称他们为蛮族。
汉人也称十万大山内的许多民族是蛮族,其实十万大山和北地蛮境是两回事,离着大老远不说,相貌也是大不同。但汉人不管这些,仗着天下第一多的人口和盲目自大的民族秉性,就是喜欢轻视别人。
蛮族种族多,修真门派也多,大多是数百人的小宗派,大一点儿的数千,过万人口的宗派绝对是一方泰斗。比如妖兽祸乱时曾经见过的寒天门和水月门。
寒天门在某种程度上来说可以算是北地之尊,有大大小小数百个宗门与他们扯上关系。比如最初去北地,张怕曾杀过寒天门一些筑基弟子,当时那些人想抢夺张怕的妖兽幼仔,结果东西没抢到,反丢掉性命。那些人就自报门号为寒天门弟子。
其实真正的寒天门弟子在报门号时会加一个词,比如寒天门冰阁或是寒天门水阁,任一名寒天门正属弟子都会有个身份标示。
上次妖兽祸乱时遇到的鲁有亮就是寒天门冰阁弟子。张怕对他印象还算不错。
而其他所谓的寒天门弟子不过是分支弟子,门主是寒天门内宗出身,脱离师门后挂着寒天门旗号自成一派。寒天门对这些事情爱理不理,只要不伤及无辜百姓,随便你折腾。经过数百年演变发展,才有今日之局面。
张怕不知道这些,他对蛮族的认识就是寒天门和水月门,但是浅薄认知不耽误他杀人,他只问这人是否改死,哪管你出身何处?于是整天在蛮族上空飞行,只要发现些微灵力波动就去查探,辛苦一月没发现鬼徒踪迹,倒是见过十几次打斗事件,或几个人或十几人,奋勇拼命,让他连连感慨,哪里都有不怕死的人啊。
随着追查范围越来越广,一月后来到座高山,山上白雪堆覆,银亮齐天,自半山腰以下却是春意盎然,上白下绿,上寒下热,凑到一起便成为一副奇异美景,可是就在这美景中有人打架,两帮人一伙儿二十多人,一伙十人,分成许多个战场或单对单,或单对多在山前草地上凶悍撕杀。
张怕神识扫过,人多的一方是术士,人少的一方居然是游士。这个族群很少见,与修士佛士术士方士都不同,是天底下最正气凛然的一伙人,虽然偶有败类出现,但是大部分人都是好人中的好人,其中最厉害的一帮人号称游侠儿,不但实力超群,且极有号召力,多是做过无数件侠事才有资格担起这个名号。
如果是别人打架,张怕看看就算了,但他对游士素有好感,当初和金家结怨追杀金家色狼时就是游士帮忙追敌;而人数最多的修士,从来缺乏正义心,永远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
张怕落到草地上,拿出黑色折扇,走向一个被围攻的游士。场中术士多,看见有人加入战团,虽然搞不清目的,但知道肯定不是自己人,当时分出两人攻击张怕。
打架双方大多是筑基顶阶,惟双方领头人是结丹初阶修为,那俩人在天上拼命。
张怕见术士抢先攻击自己,这就不须留手,折扇轻点,随手放倒二人,继续走向被围攻的术士。那两人昏倒引起更多人注意,又分出些术士围向他,放出法器打过来,有大斧子,有飞剑,还有让他很讨厌的攻击元神类法器,一名术士冲他吹笛子。
问都不问就要杀自己?张怕脾气上来,人影飘散,好象许多个张怕同时动手,而后又归于一处,再看地上术士,无论有没有攻击他,全部被放倒。
刚才有游士一个打四个,被欺负的够戗,这时候总算腾空舒缓一下,就想杀人泄愤,张怕冷冷说道:“住手。”短短俩个字,试问谁敢不听?人家呼啦一下跟影子一般放倒对方二十多人,咱这点水平根本不够看,所以一干游士倒也听话,扔下术士们不管,朝一起汇聚。
张怕横加一杠子,惊动天上两名高手,尤其结丹术士心下大骇,嗖地纵向远处就想逃跑。张怕冷哼声:“回来。”一道白光刷地横在那名术士眼前,是柄法剑,剑尖正对他咽喉。
术士不死心,人往上飞,可是他动剑也动,依旧指着他的咽喉。连续几次尝试知道逃不掉,只得老实回来,眼中全是怒意,恶瞪张怕,不知道这家伙是谁,为什么帮助游士。
张怕招回伏神剑,看向众游士问道:“怎么回事?”
游士们被张怕救下,心存感激,天上那名结丹高手赶忙飞回来,冲他鞠躬连声称谢,然后才说为何打架。
他们打架的原因正是张怕想要寻找的东西。
越国边境几座城市连续发生数起丢失**事件,闹得民心惶惶,游士得知后派人查证,多方寻查时碰到一伙术士和修士的混合队伍,押着三辆马车北行。
游士一经探察,发现车上是普通女子,而且气息慌乱。于是拦下询问,双方就打了起来。人贩子是十几个修真者,分出大部分人和游士打架,其余人赶马车回行。
那些游士修为不高,打斗中死去两人,被人贩子从容逃脱。残存游士传回消息,便由结丹游士带队继续追踪。
马车行的慢,在蛮族境内被众游士截住,即将全歼敌人之际,眼前这批术士出现,不语不问直接和游士打杀起来,让人贩子押着马车再次逃脱。
张怕听得仔细,边听边点头,了解事情经过后走向结丹术士,轻声问道:“贵姓?”
结丹术士一愣,不明白张怕想干什么,但是这家伙性子高傲,冷眼看着对方说道:“这里不是汉地,你想在这张扬可得打听清楚才行。”
“哦?打听什么?”张怕回头冲结丹游士说道:“把马车追回来,受伤的就不用去了。”
结丹游士听令而为,带着还算健全的八名手下追过去,只有两名伤重者坐在地上看张怕如何帮他们出气。
结丹术士面色一变,随即冷笑道:“这里是寒天门的地界,你一个修士最好早些离开,不要瞎趟混水。”
“寒天门?”张怕轻笑一声:“你认识鲁有亮?还有杨晋?”他与俩人曾经并肩杀过妖兽,算是战友。
结丹术士面色一变,紧着问道:“您认识鲁长老和杨长老?”
“他俩成长老了?”张怕心道升的够快的,手指着两名伤重游士继续问道:“他们说的是真的吧?”
结丹术士没回话,反说道:“如果前辈与鲁、杨二位长老有旧,也算我寒门中人,这一场纠纷就此揭过,有什么得罪的地方还请谅解。”
“我谅解什么谅解?事情都和我无关,劝你一句,别说废话,我问什么你说什么。”张怕冷声道。
他俩说话,两名受伤游士可是吓个够戗,听得张怕与敌人相识,暗道坏了,心情正一紧的时候又听到这句冷语,两人心底一宽,大声说道:“于老大为人光明磊落,断不会说假话,前辈请放心,若是于老大说的是假话,我二人把性命赔给你。”
张怕闻言转身冲二人笑道:“放心,我会问清楚的。”再对结丹术士说道:“如果有术士和修士去绑架普通女子,你说这事情对么?”
结丹术士面色发白,他听出张怕话语中的阴森冷意,咳嗽一声说道:“前辈,我对那些事情不太了解,有同门发警讯,我赶过来帮忙。”
张怕呵呵一笑:“这么说你还是急公好义了?可惜啊可惜,你听不懂我说的话,我问的是这件事情对么?你回答错了。”随着最后一个字吐口,手中折扇刷地展开,在该术士面前一划,右手自肘以下无声断掉,啪地落到地上,跟着鲜血激溅。
张怕没有制住结丹术士,该术士也时刻警惕,但是张怕速度太快,术士连反应的时间都没有,手臂已经摔落地上,而后传出声嘶吼:“啊我要杀了你。”
他也就能喊句话,张怕折扇划过他胳膊,随之合拢成束,反手一点将术士制住,轻声道:“再给你说一遍,听好了,我问什么你答什么,不许说假话,明白了么?”
术士死咬着牙,眼睛里全是怒火,硬挺着不说话。张怕瞅着术士看,等了会儿没听到回答,微微摇下头:“回答错误。”手中折扇刷地展开又是一划,术士另一只胳膊断掉。然后继续说道:“第三次,再回答错误,杀了你。”声音很轻很慢,仿佛在说什么与己毫无关系的话,但是其中蕴涵的冷意,即便是被制住摔倒在地的二十多名筑基术士也能体会的到。
结丹术士很硬,大喊道:“快杀我”
张怕呵呵一笑:“好样的,你不怕死?我就不信你门下弟子也和你一样不怕死。”左手凌空虚抓,抓过来一名筑基术士,张怕把他杵在地上,笑着问道:“贵姓?”
第六百一十八章 夺舍
第六百一十八章夺舍
筑基术士见过他如何对待自己师门尊长,赶忙回道:“小的姓呼。”
张怕点点头:“你们和逃走那些修士还有术士是什么关系?”
“我不认识他们,师叔说有任务,我们就来了,具体怎么回事,确实不清楚。”呼姓筑基弟子惶恐回道,心中忐忑不安,虽然说的是实话,但是这个答案,换成谁都不会满意。
出乎他的意料,张怕没有为难他:“把你知道的事情说一说。”
筑基术士就东一句西一句说了会儿话,无非是介绍门派来历,其他的什么都不知道。
他们的门派叫寒天长堂,是寒天门某个弟子建立的,因为寒天门收徒严格,很多弟子入门无望会转投他门,选择目标就包括寒天长堂等一些中小门派。
在挂着寒天门名头建立的数百宗门中,寒天长堂属于中游,曾经出过几个高手。
张怕听的心中大起波澜,术士传功方式与修士大不同,修士多是敝帚自珍,师门法术从不轻传;而从这名术士的叙说当中可以了解寒天门根本不在乎这些,他们的择徒方式是只要你够资格,我就传你法门,至于能不能修成,修成以后想干什么,师门根本不干预。有野心的就出去自立门派,坐不住的只管东跑西颠,爱干嘛干嘛,也不担心法门外泄。
他在这感慨,出去追敌的游士押着六个人赶着三辆马车回来,于老大抱拳道:“多谢前辈仗义援手,还有几人负隅顽抗,被我杀了。”
张怕点点头没有说话,直接走到马车前掀帘看,整辆马车是个巨大牢笼,四面是铁栅栏,门口挂着锁,车里挤着二十几名青春女子。
三辆马车都看过,全是普通女子,张怕走到被押回来的六个人面前站定。挨个儿打量他们双眼,都是黑白分明。
张怕按顺序问话:“抓人干什么?”被问话的是名低阶修士,昂头说道:“劝你们赶快放开我们,若被师尊知道,小心祸及家人。”
张怕呵呵一笑:“好,好,你真好,我让你死个痛快吧。”随手一划,面前出现两百多元婴。他这一手吓坏所有人,就算一个人没见过元婴出窍,但是出窍后的元婴是何模样总有所了解,而现在忽然看见这么多元婴,心里是又激动又害怕。
两百元婴一出来就想炸营逃跑,被关在大核桃里数年,整日惦记的就是张怕会如何对待他们。可是当看到张怕不设任何禁制就敢把他们放出来,心中马上有了警觉之意,好歹也是死过一次的人物,小心是必须的,没谁敢轻易乱动。这时张怕冷冷说道:“想死的尽管跑。”
两百多元婴有个大胆的,飞到张怕面前,抱拳说道:“不知道友想如何处置我们?”
张怕道:“我处置你们干嘛?都听好了,有谁学过魔功?会那个霸占别人身体的法术,是霸占活人身体,就是夺舍法术,谁会?”
这一言让两百多元婴顿时激动起来,贼小子问这个干嘛?难道发善心了?允许我们夺舍?给我们重生的机会?一群元婴**急切眼神扫向地面一群低阶修真者。
按说元婴的模样幼小可爱,可是在这样一群胖乎乎元婴的热情注视下,任一人都感到一阵寒冷,不由自主想要躲开。
张怕冷哼声:“看什么看?没听到我的话?”
一言才落,马上有二十多个元婴挤到眼前说道:“道友,我会。”
事情到这个地步,那名嘴硬的低阶修士面色变得煞白,哆嗦着说道:“前,前辈,饶命。”心中害怕,吓得他再多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张怕没理他,随手点中一个看起来比较顺眼的元婴:“叫什么?”
“南云子。”元婴被点中,大是兴奋,声音都大了许多。张怕恩了一声,食指点向那名嘴硬的修士:“他是你的了,不过有言在先,我救过你一次,又让你重生一次,复活之后,你就是我天雷山弟子,永不得生二心,听明白没有?”
“明白”南云子嗖地钻进那名低阶修士脑中,接着便听到该修士大喊大叫摔倒在地,凄惨哀号不断,在地上左翻右滚痛苦难当,足足过去一刻钟才逐渐平静下来,起身后冲张怕鞠躬:“南云拜见师尊。”
这家伙折腾的不轻,一身汗,嘴角眼角都是鲜血,却顾不上擦拭,直接讨好张怕奉他为师,为表示尊重,连自己名字后面的子字也给去掉。
游士和术士大多鄙视夺舍之人,但是眼见有人在自己面前夺舍,整个过程恐怖吓人,谁也不敢乱动乱说话,尤其那些被张怕制住的低阶修真者更是紧张不安,惟恐触怒他失去性命。
张怕问:“怎么样?”他问南云元婴和身体的融合情况,也问身体如何。
南云恭敬回话:“筑基顶阶修为,身体很一般,弟子以前是元婴中阶修为,我想百年时间应该可以再次结婴。”
“哦?你的元婴散了?”张怕不明白夺舍过程。
“没有,是这副身体的修炼程度太低,只有等身体也修到结婴境界,才能够配合元婴发挥最大实力。”有了二次生命,南云对张怕极为恭敬。
南云夺舍成功,激的其余二百多元婴心跳如鼓,眼神炽热,都想着和他一样,没人愿意再回到大核桃里当乌龟。
张怕检查过南云身体,丢给他一粒伐髓丹一粒生命丹:“一旁恢复身体。”南云接过药恭敬称是,自去马车附近服药打坐修炼。
结丹游士抓回来六个人,一人被夺舍,还剩下五人,张怕问第二人:“抓人干什么?”
见过第一次的恐怖情景,此修士哪敢不老实回话,详细说道:“是师傅让我们来的,我们是越国魔道宗门,是个小宗门,因为魔道四门与宋国驭灵门一斗之下元气大伤,全体隐居避祸,而正道门派趁机发难,我手机]看ωa}PO。们不得不背井离乡来到蛮地。不知道掌门如何联系的,能够和寒天门弟子合到一处……”
话说到这,那个被张怕砍断双手的寒天长堂门术士大喊道:“胡扯寒天门怎么会与你们这些阴险卑鄙自私的南人修士混到一起?”
该修士被吓到,看眼张怕继续说道:“那位前辈说的我也不清楚,总之师傅说的是寒天门弟子,而术士们又不和我们说这些,你问他,他清楚。”
他指的是抓回来的第六个人,是名术士,一直忐忑不安,突然见人说起他,忙大声叫道:“我不知道啊,什么都不知道,是师傅,师傅让我做的,说是给他们带路,其他的我也不知道。”
张怕冷哼道:“分工还挺明确。”对先说话的修士说道:“继续说。”
修士继续道:“以前也没有合到一处,是最近,就是三年前的事情,以前我们在蛮地一直被人打压,突然有人接纳我们,当然很高兴,可是合到一处后,师傅就让我们回越国抢人,只抢在室女子,嫁人的不要,男的也不要。”
全是处*女?应该是采取女子元阴修炼某种至阴功法,张怕问:“这是第几次了?”
修士嗫嚅道:“三,三次。”
“三次,就算一次抢六十个人,已经有一百八十个女子因你而死,那些女子呢?”张怕声音发冷。
“不知道,我们把女子送给师傅后就再没见过,过了段日子以后就看到师傅、掌门、还有术士长老眼睛都变红了,通红通红的,瞧着就害怕。”这名修士确实是怕了,把所有知道的事情一古脑说出来。
张怕问最后一句话:“驻地在哪?”
“我带你去,只求前辈不要杀我。”那修士急忙说道。
“不杀你?你祸害了多少无辜生命,你让我不杀你?”张怕冷冷说道。
“前辈饶命啊,我再也不敢了,请前辈给一次机会,就给一次机会,我保证做个好人。”修士越来越害怕,着急喊道。
张怕暂且放过他,问抓回来的术士:“你们和寒天门是什么关系?”
这句问话让先前被制住的二十多名术士,连带断掉双手的结丹术士同时竖起耳朵倾听,这也是他们关注的事情。
“据师兄弟们说的,我们门主曾经跟寒天长堂的门主学过功法,所以我们也是寒天门弟子。”被抓术士说出这么句话,直接气暴断掉双手的结丹术士,破口大骂道:“就凭你们也配称寒天门弟子?你,你……”话没说话,猛地一仰头,一口鲜血狂喷而出,这家伙被气得吐血了,吐完血以后不顾自己内伤外伤交加,疯狂叫喊:“我要杀了你。”
他确实应该生气,因为师门一个传讯,不问是非过来帮忙,搞得双臂被断,结果却是帮了些混蛋,而这些混蛋还要与寒天门硬扯关系,心中的恨实在无法形容。
可是他只能叫喊,身体被张怕制住无法动弹。
张怕冷声道:“不问是非擅自伤人,断你双手是给个教训,记住了,天下不是只有一个寒天门。”心道:“寒天门算什么,金家在蛮地独秀万余年,也没见你寒天门把金家如何如何,还不如我,一出手便杀死金家三人。”
第六百一十九章 寒天长堂
第六百一十九章寒天长堂
该问的问明白了,现在要做的事就是去找那个挂名寒天门的门派算帐。回身看看两百多元婴,一群曾经的高手如今疯狗一般死死盯住前方被抓五人,他们知道,即便张怕肯让他们夺舍,也只有这五人才有最大可能。
张怕目光冷冷扫过他们,每一个元婴,尤其是站出来的二十多个会夺舍法术的元婴无不昂头挺胸,希望得到这次珍贵机会。正这时,天边呼呼飞来七个人,打头者是个元婴高手,身后六人两个结丹顶阶术士,四个结丹高阶术士。七人落到草地上第一眼就望向二百多元婴,心中异常震惊。尤其元婴术士,眼中闪过贪念,他知道离开身体的元婴意味着什么,那就是没有保护探手易得的修炼奇药进阶妙方,当时就想全部抓起。
按理说失去身体的元婴胆气极小,见到修真者就会逃跑,可是眼前许多元婴非但不跑,且没有一人拿正眼瞧他,心里隐隐感觉不对,将目光转回到张怕身上。场中许多人,唯有张怕让他琢磨不透,看不清真实实力。
这七人一到来,有两人马上向他施礼,一个是被张怕断去双臂的结丹术士,身子不能动,口中高呼:“见过门主。”另一人是被张怕抓来问话的呼姓筑基弟子,鞠躬不起:“见过门主。”
门主大人威风的很,冷冷扫视周围,随手一拂,一道气劲流出,在空中分散开,分别打到被制住的二十几名弟子身上,二十多人几乎在同一时间翻身站起,冲门主施礼。
张怕瞧着不说话,制住那些人没使用什么法术,完全凭灵力压制住不让他们动弹,因为一群弟子修为低,只是控制住便罢,所以寒天长堂门主可以轻易救下众人。
门主大人接受众弟子下拜,冷声道:“退下。”然后问张怕:“不知道我寒天长堂弟子有何处做错得罪到阁下,还请道友明示,也好依理责罚门下给道友出气。”这话说的很冷很傲,虽然听起来客气,其实不然,他在借着寒天门的名头给张怕施压,意思是你好好的认罪,兴许会放过你,否则的话可就不好说了。
张怕哪管这些,淡淡看眼那个所谓门主,就把目光转到被游士抓回来的五个倒霉蛋身上:“我需要一个人,带我去你们的门派驻地,先说的我管保他不死。”
这五人见识过张怕手段,心里正自惶恐,闻言后同时大声喊道:“我知道,我知道。”
张怕随手点中第一个坦白说话的修士:“就你了。”而后转身随手点出四个元婴:“报名字,修为。”
四个元婴惊喜万分,他们也要重生了,一个接一个说道:“张长弓,元婴高阶修士。”“刘刀,元婴高阶术士。”“章早,元婴高阶游士。”“刘立,元婴高阶修士。”
四人报名字吓坏场中人,我的天,平时见一个结丹高手都难,现在是元婴高手多如狗,一个个老实小心观望。
张怕道:“好好活着不好?非要去闯什么炼神谷,去吧。”他一言决定四人生死,四名元婴哪管这些,自己能活下去才最重要,几乎在同一时间钻进四个倒霉蛋的脑中。然后就重复上演了一遍夺舍的痛苦过程,嘶吼哀号翻滚挣扎,一刻钟后成功夺舍,四人也如南云一样,先去给张怕见礼拜师,至于自身状况完全不放在心上。
张怕照例给予伐髓丹和生命丹,让他们去一旁恢复身体,而后对抓来后唯一剩下的那名修士说道:“不用害怕,我说保你性命就是保你性命,只要你把我带到你的门派。”
那修士连连点头:“一定一定。”
寒天长堂的门主看过夺舍过程大叫道:“你这是邪功,其罪当诛”他惦记着那些元婴,想挑个事抢夺,但是吃不准张怕实力,于是找个借口先拖延一会儿想想办法。
“邪功?你不说我倒忘了,那谁。”手指着被他砍断双臂的结丹术士说道:“你受了谁的命令来为难我的?”
结丹术士面色一白,大叫道:“我要杀了你。”他也真猛,没有手就想用脚踢死张怕,叫唤着直冲过来。
张怕瞧着微微摇头:“你不说?那我就问你们门主。”甩手一道柔和气劲托住断臂术士,侧身问门主大人:“我说那谁,你们怎么回事?人家游士好好的行侠仗义做点好事,你们干嘛出来拦截?谁下的命令?知道不知道那帮混蛋抓活人炼功?”
寒天长堂门主本想发火,欺负我门人不说,还当我面嚣张?正要质问之时,突然听到最后一句话,脚步一滞,回问断臂术士:“他说的是真的?”
断臂术士低头轻轻说声是,门主大怒:“谁让你来的?”断臂术士没有回话,但是眼神越过门主,看向他身后一人,门主顺视线望过去,一名结丹高阶术士面色变得难看,冲门主抱拳道:“禀门主,这事我也不知道详情,何老三给我传消息说他门人被欺负,在咱门派附近,我才让手下来看看,不知道发生这样事情。”
寒天长堂门主冷着眼睛看着那术士,许久没说话。
张怕哪有闲心看别人演戏,对两百个元婴说话:“这次就这样了,你们几个会夺舍法术的,回去传授给别人,下次我问,教的最多的就让他先夺舍,但给我记住了,谁敢没事找事制造矛盾的甚至打架的,别怪我没提醒。”
两百多元婴一听,欢乐时光没了,眼望着周围几十口子人喳喳说道:“还有呢,还有呢。”
张怕不理会他们说什么,拍拍胸前大核桃:“想回去的自己进来,我不勉强。”
他这还不勉强?一堆元婴哪个敢不听话,带着满面失望乖乖进入大核桃,张怕设置结界后看向五个夺舍的筑基弟子,心道:“从元婴高阶修真者一下变成筑基弟子,有他们适应的。”五人中,三名修士一名术士一名游士,好在那名元婴游士也是修士出身,正好配上五具身体,变成崭新的四名修士弟子和一名术士弟子。
那边寒天长堂门主还在冷冷瞧着自己手下,张怕这里发生的事情他也有察觉,但已经分身无暇,因为门下弟子的妄为,只要事情暴露,搞不好会牵连到自己。
别人不了解寒天门对门人有多严厉,他不可能不知道,这也是他为什么结婴后马上脱离宗门外出立派的主要原因。而且还有最重要一点,寒天门规,擅杀无辜平民者,死。
眼睛看着那名结丹高阶术士,脑子在不停算计,如何才能将对自己的危害降到最低,思忖良久,转身冲张怕抱拳:“这位道友,方才是我不察,误会处还请勿怪,不如这样,我陪道友去锄恶,恢复圣地一方清净。”
这帮人都喜欢管自己家叫圣地?张怕诧异看向长堂门主,心里想不明白怎么了?刚才还想为难自己,忽然间态度来个彻底改变,回话说:“既然门主有心,那就叨扰了。”
二人此番作答,彻底吓坏那名结丹高阶术士,冲门主高喊道:“门主,我确实不知情,只是何老三送给我一株千年草药,五株三到五百年生的草药,我想着他是您的亲传弟子,才会适当照应一下,哪料得到会发生这样事情,请门主饶命。”
他终于觉察出事情不对,只是有些晚了。寒门长堂门主瞥他一眼,冷冷吩咐道:“抓起来。”身边一名结丹顶阶术士立即动手封住那术士全身血脉,而后交由手下捆缚。
门主朝张怕一笑:“现在动身?”张怕刚要说好,天边又飞来三个人,落地后,一群游士过去拜见,后到三人微一扫量,没发现少人,心里很是高兴,点头道:“做的不错。”游士见礼后稍微退开几步,于老大贴身过去把刚才情况简单介绍一遍。
后到三人为首者是元婴中阶修为,两名手下是结丹高阶修为,了解情况后冲张怕点头:“谢道友援手,我叫何天。”
张怕拱手道:“客气了,见过道友。”何天问道:“听说你想去他们老巢?”张怕说是,何天道:“算我一个。”声音平淡,却隐含杀意。
一旁的寒天长堂门主心里说道:“幸亏及时做出选择,否则就这个游士也够我喝一壶的。”
既然三帮人有同样决定,后面的事情很好解决。张怕吩咐最后一名被抓修士:“带路。”这修士哪敢不从,老老实实走在前面,祈祷张怕会放过他。
寒天长堂门着吩咐一干筑基弟子:“带人回去,去刑堂领罚。”一群弟子齐应声是,扶着断臂术士和被制住的结丹高阶术士回山门。他们虽然倒霉,但是比起丢掉性命的那些人来说已是侥幸,无人敢有怨言。
游士何天看看几名手下,吩咐道:“老于跟我,其余人看守马车,有情况赶快通知。”游士们也应声答是。张怕看看五名才夺舍的弟子,淡声道:“你们也呆在这。”然后再无话语,全不担心这几人会不会偷跑掉。
第六百二十章 杀啊杀
第六百二十章杀啊杀
至此整个队伍除去带路人以外,其余人全是结丹以上高手,于老大修为最低,是结丹初阶,其余人都是结丹高阶以上修为。整队人快速行进,在傍晚时分进到一处山谷,这还是领路修士走的太慢,否则早到了。
打量山谷,外面设着护门法阵,明显是修士们的手法,看来地方没错。抬手拍了一下领路修士:“在这呆着,等我处理完事情送你出去。”
那修士不敢不听,张怕一拍之下已经化去他全身功力,现在不过是个稍微强壮点儿的普通人,如何敢在林间行走。
游士何天站在法阵前略微看看,转头说道:“如果我破阵,动静会略微大一点儿。”他根本瞧都不瞧寒天长堂门主。
张怕道:“无所谓,反正不是赏玩风景,动静大就动静大,我还怕他们不出来呢。”
何天点点头,手中突然出现一把符纸,一张张凭空挂在谷外。身边有人明白他这个套路,紧张问道:“你要炸什么?”
张怕一瞧,用符咒炸法阵,动静肯定小不了,这家伙还真谦虚,居然说声音会轻微大点。也不理他如何,直接闪身挤进法阵,如同泥鳅一样偷偷闪几下,进到门派之内。
这时候符咒爆炸,巨大爆炸轻易撕碎谷外法阵。在一片烟雾弥漫中,两帮高手分左右围向中间,跟随张怕冲杀进去。
爆炸声太大,惊动谷内修真者,一群术士与一群修士共同跑出来。术士为首的是个白胡子老头,见到寒天长堂门主后慌忙下拜:“何三儿拜见师尊,敢问师尊此次前来却是为何?”
寒天长堂门主冷笑声:“真是我教的好徒弟,竟学会绑人了。”
何老三惶恐道:“弟子从没亲手绑人,弟子满门上下可以替我做证,若有虚言,当形神俱灭,永世不得超升。”
张怕冷笑一声:“解释什么?你没亲手绑,不会派手下去绑?别费那个劲了,看你眼睛通红通红,还解释什么?”又看向其余跑过来的修真者,还算不错,只有为首几人是红眼睛。
何老三赶忙给师尊跪下,口中大喊:“师傅饶命,这事情是汉人修士找上门来,说只要给他们提供地方,他们负责去抓人,抓来的人大家可以共同用来修炼;我寻思着反正是汉人女子,死也死他们的人,我管那么多干嘛?所以应允下来……”
后面的话没说完,寒天长堂门主一巴掌拍死何老三,寒着声音吩咐道:“全部杀死,一个不留。”
谷里先涌出来的修真者多是结丹修为,张怕觉得就这般杀死有些浪费,但是又想想,留下筑基顶阶弟子即可,让手下元婴处在同一个境界便于管理,于是没有阻拦,看着术士和游士跟狮子入羊群一般冲过去凶狠杀戮。他悠闲退开几步,别人打架,他负责捡漏,看谁想跑了,稍微辛苦下飞过去弄死。
很快第一批出来的高手全部被杀死,张怕率先进入驻地,好大一片宅院,虽然样式普通平实,但是地方够大,里面有一千多名修士,一千多名术士,都是筑基修为。
游士何天比较慈悲,问道:“一些弟子而已,兴许什么都不知道,要杀么?”意思是算了吧,杀掉首恶,这些人带回去好好教养就是。
寒天长堂门主咬着牙齿冷声说道:“杀,一个不留打着寒天门旗号做恶的人全部该死。”他极力想洗清自己罪名,杀人越多,才越好跟上面解释。
张怕在前些天刚灭掉两个四千多人的门派,所有人全部杀死,此刻听何天一言,感觉自己有些冷血,四千多条性命,怎么说杀就全杀了?兴许人有隐情也说不准,于是说道:“把他们聚到一起一一审查,当死者斩,不当死者,我带走他们,看押起来。”
何天认为是个好办法,寒天长堂门主虽有不喜,但是知道自己弄不过何天张怕二人联手,冷着脸同意。于是二人手下八名结丹高手出动,从四面合围,逼迫谷中人到外面草地集合,但有攻击或逃跑者,杀无赦
经过会儿血腥镇压,两千多名筑基弟子被杀成一千五百多人。
院子颇大,两千多人分居各处,见有强横敌人到来,大多数弟子的第一反应就是逃命,少量凶悍弟子操着法器过去拼命。无论哪种反应,都是看对方人少,以为有机可乘。
想法很好,现实很残酷,冲出去拼命的和抢先逃跑的数百名弟子很快遭到诛杀,也有些倒霉蛋放法器驭空飞逃,只是活着升空死着落下,这才吓住其余弟子不敢再动,乖乖投降,老实配合走出山谷在谷外草地列队。
审问事宜由张怕来做,一个人一个人问问题,问题很简单,有没有外出绑架女子回来?意思就是问有没有知恶而为?
同样的问题不同的答案,还要辩解话语真假,只要是假话,无论说的什么,总之该死。问到最后找出三百多人该杀,张怕将结果告诉何天与长堂门主,门主大人当时就想亲自动手杀人,张怕拦道:“那些身体我有用,让我来。”
何天闻言面色一变:“你也炼尸?”
“什么是我也炼尸?我不炼尸”张怕道。
何天不信:“不炼尸要尸体做什么?”张怕耐心解释:“我要身体有用,不是尸体”没想到这一解释更麻烦,何天怀疑目光看他:“你通鬼炼之术?”
“我炼你个脑袋,问你家于老大就知道了。”张怕不想再费口舌解释。
于老大听人招呼,赶忙跑过来,何天便问了张怕要身体何用的问题。于老大一听这事,你就是不问我也要告诉你,慎重表情仔细诉说一遍夺舍事情。
何天听完后冲张怕大叫:“邪术”
张怕有点小生气,回道:“邪你个脑袋,这些人反正该死,让元婴重生一次有何不对?”
何天一听,好象是这么回事,可是依然认为夺舍法术是邪功,纠结着不知道如何是好。
张怕不理他,去谷中各处房屋转转,找到两百多名没来得及用来鬼修的姑娘。专心洗劫整个门派之后放出姑娘们,带她们出谷。
何天看到被救姑娘,暂时忘记夺舍的事情,带着手下组织她们往外走。
都是些普通女子,在山间行路很是困难,张怕好心拿出马车,让姑娘们进入,自己做车夫拉她们出去。
这一行动让何天对他的印象有所改观,比自己修为高,却能舍下强者颜面为普通人拉车,这要多么宽广的胸怀才能做到。他哪知道,张怕对这个所谓的强者尊严根本没有概念,在这方面,他的观念是只要你弱,且值得帮助,我就应该帮你,其他的统统不在乎。
女孩们行路的问题被张怕解决,四名游士过去押解一千五百多名囚犯上路。经过小半天赶路,回到高高雪山下。到了这里,张怕让两百多女孩下车,连带方才三辆马车上的女孩一起交给何天:“麻烦道友送他们回家,我要处理这些混蛋。”抬手一比画,一千五百多被抓修真者齐有些胆寒,忐忑不安。
何天同意,道声多谢,他在谷中门派驻地搜罗几辆马车回来,此时拿出,让女子们一一上车,然后拉车南行送她们回家。
可以看出来游士和术士不太对付,何天自来了以后没和术士说过一句话,走的时候也是不发一言扬长而去。但是寒天长堂门主显然无暇顾及这些事情,他想的最多的是如何回师门认罪。甚至问张怕:“能否多杀些人?”
张怕白他一眼:“爱杀你找别人杀去,这些人我有用。”抬手圈住三百多判了死刑的低阶弟子,放出全部元婴,指着那些人说道:“算你们运气好,他们该死,去挑吧。”
元婴们一出来的时候,有人想着和张怕表功,意思是我教给许多人夺舍法术,下一个应该轮到我夺舍重生,没料到会有出现这么多身体,大家先是一愣,而后猛地冲向三百多人,像选西瓜一样打量挑选,然后就是夺舍。
夺舍过程虽然残酷恐怖,但是却很简单,以元婴修为去夺占筑基弟子的身体,实在简单到不能再简单。二百多人成功夺舍后,齐齐过来拜见,张怕叫过南云五名先夺舍之人,每人丢给两个瓶子,一瓶伐髓丹一瓶生命丹,吩咐道:“分下去。”
谁敢不听他的话?一众再获新生的修真者接了丹药自去修炼,场中还剩下一百多人,惶恐忐忑惊惧,各种情绪都有。张怕觉得杀他们都脏手,跟寒天长堂门主说道:“他们是你的了。”多一个字也不说,管你是杀是放呢。
结局当然是杀,门主大人来时带着六个手下,其中一名手下因犯错被制,剩下五人便担任刽子手的职责,瞬间夺走百多人性命,然后割下脑袋带走。
那门主过来跟张怕辞别,反正以前不认识,以后也不一定有交往,淡淡两句场面话之后,寒天长堂门主带着五名手下百多颗头颅回山,然后还要押解着犯下错误的门人去寒天门请罪,他只希望自己表现良好,能够逃脱罪责
第六百二十一章 旧友
第六百二十一章旧友
对于被抓的千多人来说,三拨杀神走掉两拨,还剩最后一个,自己的生死完全捏在这人手中,有人大喊:“前辈饶命。”
张怕冷声道:“闭嘴。”心说,饶什么饶?当初你拜师时都做什么去了?不过转念一想,这些天没少杀人,歇歇吧。伸出双手低头看看,杀人无算,沾满鲜血,唉。
除去那些该杀之人,还剩下一千两百多人,张怕早替他们想好归宿,既然你们运气差拜错师傅,我就送你们去天雷山给黑战训练,训练成工具才好。至于重获新生的元婴们,这是群人精,所见所闻比自己还多,也就是现在修为低,等将来恢复实力之后不知道会变成什么模样。琢磨着应该给他们签下心约,像黑战首领那样永不敢背叛的血誓。
这个时候一群才夺舍的家伙还在打坐修炼,让元婴与身体完美融合到一处。
张怕多等了一个多时辰,两百多口子人陆续停功。起身后再次向他鞠躬,无论如何是张怕在炼神谷救下他们,又给他们找身体夺舍,赠丹改换体质,以上种种恩德总是要谢的。
张怕摆手道:“没什么可谢的,我救下你们,你们就得给我干活,以前种种全给我忘了,从现在开始你们就是天雷山弟子,除非有至亲好友出事情,否则全给我在山上老实呆着。”
众人一听,条件并不苛刻,甚至十分照顾大家,救下我们不说,还提供修炼场所。
张怕停了下又说句话:“你们都是人精,我也不想操控你们,但是为免日后你们反脸不认人,祸害或连累天雷山,所以麻烦下诸位,以元婴发个血誓吧。”
这句话才关键,谁也不想被别人控制,众元婴才重生时的喜悦瞬间消失,琢磨着如何应对。张怕只是呆站着,不看他们,也不催,耐心等候。
还是南云机敏,知道如果不种下血誓,估计活不过今天,或者即便活过今天,日后也不见得能有多好,只要修为不够,永远不能反抗这尊杀神,还不如老实认输,兴许会有个美好前程。当下主动走出,朝张怕微微俯首,片刻后一道血红神识从头顶飞出飘向张怕。
张怕收起那抹神识,炼化后冲南云点头,意思是做的不错。
众元婴见有了打头的,估计逃不过此劫,只得纷纷从之凝炼血誓,只见这片天空瞬间布满血红,张怕逐一炼化,待所有人血誓成后,一查数,正好二百二十二人,心道倒是巧的很。
解决掉潜在的不安定分子,张怕带人南返,让二百多名新收弟子管理一千两百多名俘虏,大伙儿迤俪前进。
他很照顾自己人,给大家分发灵气丹,每一个元婴分得十枚丹药。两百多人就是两千多粒灵气丹,一群曾经的高手暗暗叹息天雷山遗徒果然名不虚传,出手就是大手笔。
张怕本想带他们北行雪原,现在位于蛮地,再走些日子就能回到丫头们搞的雪山派。可是被千多名俘虏耽误,好歹是一千多人,是一千多条生命,即便狗啊猫的也不能随意处置,决定先送回天雷山再说。
他有许多飞咫,分吧分吧绝对可以装下千多人,但他就是想让这些人走路。自己倒弄辆马车,让俘虏拉车,他在车内炼化封在金丹元神中的五个元婴。
从他们所处位置往南直行是宋国,然后拐向东南才是回越国天雷山的方向。交代过南云前行方向,他就藏在马车里不出来。
人多行进慢,共一千四百多名修真者在路上排队前进,实在太过惹人注意,偶有修真者从天上路过,必定要下来查看一番。张怕全不在意,专心炼化五个鬼徒元婴,月余后终于完全炼化,老虎的金丹元神又变强一些。
这时候,队伍进入越国境内,才一越境,就看到六大正道门派由门主带队,各有百多人的队伍立在道路两旁,齐刷刷冲张怕抱拳喊道:“见过张掌门。”
关于如何称呼张怕,实在让几大头领为难,宏悟还是张怕?按说该叫宏悟,一是好听二是正统,说出来庄重一些,但是有人献计,这厮从来不以出家人自居,恢复山门时也没说穿几天道袍装装像。一群首领认为很有道理,于是称呼为张掌门。
伸笑脸人,张怕虽然不喜欢这帮所谓的名门正派,但是天雷山也算挂名其中,总不能弄的太僵,难不成人家一提起张怕就说,我知道那小子,是个大混蛋,越国没有人喜欢他,又跑去祸害别国修真者,满天下都是仇人。
掀帘走下马车问道:“诸位掌门可是有事?”
听着好象不客气,但以他修为已经是给了极大面子,六大掌门齐声道:“恭迎张掌门回天雷山执掌越国修真界牛耳,日后但有差遣,只管吩咐便是。”
张怕笑笑说道:“若是没事,我要先回天雷山。”他在逐客,六大掌门却道:“我等愿为张掌门探路。”
这是狗血到了一定程度,张怕心里暗笑,口中说道:“心意领了,诸位掌门请回,我还有事在身,不能多与诸位掌门叙旧,请见谅。”
地位升到一定位置,他竟然会说话了,字面意思是你们要谅解我不能陪你们,实际意思是我有事情不想被耽搁,你们若还想废话,就不知道谁见谅谁了。
六大掌门也是位高权重,这点话还是听的明白的,大家齐齐一退:“恭送张掌门。”
他们是真不想这么做,好歹也是一方尊主,却要如此放低姿态来见张怕,可是不来不行,往日得罪这家伙得罪的太狠了,天雷山覆灭,六大门派不帮忙不说,反趁机发展壮大一统越国修真界,而后又有门人弟子抢夺天雷山灵地。这些事情都很不光彩,上不得台面,所以六大掌门一听张怕变成顶阶高手之后,马上想办法补救。
现在天下间最嚣张的传闻就是张怕一人独斗六大顶阶修士的故事,短短月余,除去那些藏在偏僻处专心修炼的修真者不说,满天下修真者几乎就没有不知道的。任一人听到后的第一反应就是胡说八道,哪有这样的人?几天不见就变厉害?你以为是牛皮球,吹吹就大?
可是说故事的人言之凿凿,甚至有人拿生命发誓是亲眼所见,根本不可能是假的,于是便相信了,然后再继续传播。
至于他独闯金家的事情,天下间尚无人知晓。那场战斗的唯一观众修罗不会多嘴,基本上来说,若是金家不覆灭,张怕杀死金家三兄弟的事情永不可能泄露出去。否则天下修真者必定会更加吃惊
千多人的队伍继续前进,越国除了六大门派以外,还有许多小门派,这些天也是一一来套交情,不说别的,大家源出同宗,日后若是有别国修真者来欺负我们,我们去求你,也不用你出手杀敌,只要能帮着说句话就成。
张怕对待他们倒也客气,寥寥几句话打发了事,唯一有个门派例外,闲云谷,只来了两个人,是王秒和孙子其,当今闲云谷谷主便是孙子其。
他与这二人是旧识。当初离开五灵福地一路瞎走,撞到王秒,被带去越商集,然后又领同门找他玩耍,很是照顾他,大家都是筑基和炼气修为,相处还算融洽,尤其王妙之父,当时的副谷主王合尊曾经想帮他。那时他在越商集外炼器,引来结丹高手觊觎,意图杀他,王合尊过来说情,只凭这一点,当王秒与孙子其到来的时候,张怕主动走前几步迎接。
王秒和孙子其震惊异常,没想到当初认识的小子现在是天下第一高手,也没想到这个第一高手还认他们,居然亲自迎接,二人慌忙鞠躬见礼。
张怕拦下二人笑道:“别人这样,你哥俩也这样?太生份了吧。”
王秒脸一红,说道:“道兄这些年遭遇,小弟也尝听闻,奈何本事低微无力帮忙,让兄台一人独斗天下英豪,说出来真是羞死人,这一番是壮着胆子来的,还望道兄勿怪。”
张怕笑道:“说什么呢,我做了什么我知道,你做了什么你也知道,咱没必要说这些客套话,太假,不过既然见到就别走了,随我回天雷山一聚。”
王秒道:“兄台吩咐,莫敢不从。”孙子其也应声说是。
张怕对孙子其说道:“你也是一门之主,何必拘谨,这些年还好吧?”
当年孙子其自认是修行天才,在闲云谷中同辈弟子中排第一,初见张怕时有些傲气,不以为意,此时再不敢有丝毫倨傲之心,拱手道:“道兄说笑了。”他不喜欢这种巨大落差,哪怕张怕就在面前,他也不愿相信这个比他还年轻的小子是天下第一高手。
王秒不管这些,他是自来熟,当初就是他找上张怕,见张怕性格和以前没有太大变化,笑着问道:“道兄成为天下第一高手威风吧?”
张怕道:“什么第一高手,我可不敢当。”
“少谦虚了,现在满天下说的都是你,有灵石,有仙丹,有法宝,现在又有实力,谁不羡慕?你看我,好容易熬到结丹初阶,然后就停止不前,再不得寸进,不像孙师兄,早几十年就是结丹中阶修为,随时有晋升高阶的可能。”王秒还是像以前那么能说
第六百二十二章 气气你
第六百二十二章气气你
张怕问道:“还有两位道友,王莹和王员呢?”这两人是王秒同门,当初他们四个和张怕在一起逛越商集,一起相处些日子,也算旧识,故此问起。
王秒一撇嘴:“过去了呗,修为上不去,人就得过去,我爹也过去了倒是看的开。
张怕稍微一愣:“这才多久?有三百年没有?”
“差不多吧,管他活多少年,我是看开了,修为再高有什么用?还不是死?得过且过每一天才是正途。”王秒说的热闹,孙子其冲他使个眼神,意思是别瞎说。王秒才有所收敛。
张怕道:“说的是,开心快乐也好,辛苦煎熬也罢,反正都是一天天过,这一次去山上多住几日,给你们喝点好酒。”
“早知道你是多宝童子,当初就该好好打劫你。”王秒笑道。
孙子其到底是门主,比张怕这个临时顶替的门主稳重许多,拱手道:“恭敬不如从命,叨扰了。”因为修为相差太多,来时已经做好热脸贴冷屁股的准备,没想到张怕比他们还热,让他心里暖暖的很是舒服。
王秒闲不住,指着千多人的队伍问道:“这些人是干嘛的?怎么又有修士又有术士的?而且是魔修?”
张怕道:“管他们以前是干嘛的,以后就是我天雷山护山弟子,哈哈,威风吧。”
“啊?你抢人?”王秒吃惊道。孙子其面色一紧,忙拽他一下,意思是就算是抢人,你也不能当面说出来,这位可是天下第一高手。
张怕呵呵一笑:“我还用抢人?他们做错了事,我能留他们一命已是不错。”
“他们做了什么?”王秒追问道。张怕也不想瞒他:“最近总有女子失踪,你们不知道?”
“知道,怎么不知道?好大的事情,越国临近蛮境和靠近宋国的城镇经常有女子失踪,吓得北地百姓惶恐南迁,难道是他们做的?”王秒问道。
“和他们有关。”张怕说道。
“那就该杀”王秒到底是个结丹高手,愤怒之下,杀机隐现。
张怕笑道:“该杀的已经杀了。”“杀了?说说杀过多少人?都说你是第一杀手,上千人有没有?”王秒真是拿第一高手不当回事,完全当成茶馆说书先生来对待。
孙子其暗叹一声,算了,你爱怎么说怎么说吧,我不管你了,反正看起来张怕没有生气
张怕敛去笑容:“到底杀过多少人,我也不知道,前些天在蛮国就杀了四千多人,还有一千多人因我而死,想想都害怕,唉。”
一言惊住二人,王秒张嘴半天才说出句话:“整个闲云谷还不够你一个人杀的。”
孙子其这个气啊,你个白痴到底会不会说话?谨慎观察张怕,还好,高手面无所动。
张怕道:“不说这个,闲云谷最近咋样?”
他问的是孙子其,但是王秒抢着回话:“还能咋样,千年乌龟呗,人家欺负上门咱也得忍,这就是所谓中立门派的好处。”
“有人欺负你们?”毕竟是年少伙伴,如果能帮忙的话他不介意出手。
王秒摆手道:“习惯了,不算个事,我们找你不是让你帮忙的,就是想着你是天下第一高手了,没人敢欺负你了,我也敢来找你了,来祝贺祝贺,你没见就我俩来啊。”
张怕道:“好,按你说的,咱怎么也得喝一顿,提醒你一句,我那酒可不一般,别被灌翻了耍酒疯丢人。”他现在很高兴,一生认识很多人,但是自小认识的,如今算算,除去林森和胖娃娃,就只有王秒和孙子其,连宋云翳都是后来才认识的。
王秒道:“不就是酒么?多了不敢说,喝个一坛两坛绝对没问题。”跟着又道:“我就知道你没变,师兄还担心三担心四的不敢来,按我说纯属多余。”一句话说完又跟着一句:“你那时送给我四人的法剑,我的传给儿子了,哈哈,传家之宝。”
张怕知道他在开玩笑,一柄黑铁法剑再好能好到哪去,问道:“你有儿子了?”
“恩,修行不成就生孩子吧,俩儿子两姑娘,厉害吧?不像师兄,傻傻的就是一个人,天天和蒲团过日子。”他说自己还顺便打击孙子其。
“恭喜。”提及孩子,张怕想起宋云翳,我是不是也该有个孩子了?
一大队人又走上五日,终于回到天雷山,站在山脚抬头仰望,高山巍峨,山巅林间隐约可见楼阁厅廊。张怕指着主峰上依稀可见的天雷山大殿说道:“踏上山峰,你们就是天雷山弟子,可有人不愿上山?”
千多人木木看看张怕,又木木看看山峰,木木不说话,比起在蛮族时,这里的建筑不错,灵气也不错,但是鬼知道他会如何对待我们?问我们愿不愿上山?开玩笑,都走到山脚了,谁敢说不上山?想死也没有这么死的。
张怕手一挥:“上山。”
都是修真者,爬个山不算什么,一刻钟后来到半山腰的高大牌楼,上面血红三个大字,天雷山。牌楼下站着百多人,除去打头一人穿身青袍,余者尽是黑衣包裹,连面容也包在里面。见张怕上山,百多人同声高喝:“恭迎掌门回山。”
张怕心里暗笑:“掌门早传给瑞元了,如果他知道我又篡权了,不知道会不会和我发脾气。”于是说道:“别叫掌门,叫师傅吧,过些日子我把掌门给你们叫回来。”
青衣人是断手修士战云,冲张怕微一俯身便转身离开,也不说话。
王秒问:“这人谁啊?这么拽?”
“反正是高手。”张怕随口解释一句,叫过黑一:“这两位是我朋友,安置他们住下。”黑战的第一首领如今唯张怕马首是瞻,大声应是,领二人离去。
张怕又叫过南云五人,吩咐道:“你们一起的,五个人商议着来,先找个地方住下。”
南云,刘立,刘刀,章早,张长弓,这五个最先夺舍的元婴齐声应是,带着二百多夺舍重生的筑基修士离开。张怕想想说道:“从现在开始,你们叫白战,我是首领,你们五人代为传命。”
二百二十二名修士同声应是,再次起步离开。
他知道这帮人难搞,各有各的想法,索性学黑战那样统一训练统一管理,把他们练成天下第一凶悍的队伍。而南云五人也不过是比别人早一步夺舍而已,想来有大把人不服他们,便把权抓到自己手里,这样一堆曾经的高手才有可能乖乖听话。
黑一安置好王秒二人回来见张怕,张怕指着千多俘虏说道:“这一千两百多人归你了,想怎么训练都成,不能吃苦的和资质差的给我挑出来。”
黑一大声道:“在我眼里,没有人不能吃苦,也没有人资质差。”
张怕心说,你这是打算往死里操练啊,想想说道:“不能急于求成,包括你原来的手下,适当放松放松,别整天紧绷绷的。”
黑一说是。张怕道:“去吧。”黑一便带着一百二十名黑战去折磨一千两百多名俘虏,将他们全部打散,每一名筑基期黑战负责十五名俘虏,二十名结丹黑战和黑一负责巡查监督。
看着大家忙碌,张怕先去后山开启五行八卦大阵,注入阵眼灵力,十三柄主阵旗瞬间放出强力,闪过一阵光华,阵成。
战云突然出现在他面前,生气问道:“怎么不告诉我?”张怕知道他问的是法阵之事,边走边耍无赖说道:“你又没问我。”气得战云真想揍他一顿,这小子除了给自己丹药的时候像个好人,别的时候怎么看怎么可恨。
张怕还气他:“一会请两位故交吃酒,战先生一同?”
战云受不得气,堂堂顶阶高手岂能为一壶酒折腰?冷冰冰回道:“不去。”
怕眨巴下眼睛又说:“忘了说,我是用灵酒待客。”
战云直想一脚踢飞他,刚才怎么不说?我说不去你才说用灵酒,瞪着眼睛憋着气看张怕。
张怕继续填柴加薪生战云的火:“一人一壶,管够喝,还有灵肉灵菜,您真的不来?”
战云终于忍不住,抬腿就是一脚,张怕早有准备,如柳絮般轻轻飘起,又如云线般消失眼前,不过消失的时候丢过来两个玉瓶,内里是满满的灵酒。战云接过后是气不得笑不得,最后收起酒瓶回房。
张怕来寻王秒,弄出一桌子盛筵招待二人,绝对是盛筵,满桌子菜虽然没有热食,但是每一道菜都是灵水哺育滋养长大。王秒和孙子其看到一桌子菜已经傻掉,这还是酒菜么?分明是增长修为的仙丹。
张怕促狭道:“小心点喝,这酒可不一般。”王秒脸一红:“我没想到是这个酒。”
以灵酒待客,谁能想到?三人坐下后边喝边聊,如此过去一夜。
第二天,南云和黑一来见他。黑一将千多人安置在原来炼气弟子居所,一大排一大排房屋纵横成列,南云把两百多名白战安置在紫光阁。这两处地方都在主峰上,一左一右拱卫天雷山大殿
第六百二十三章 金大上门
第六百二十三章金大上门
张怕了解后,只说句:“让他们好好修炼。”然后一个人来到山门牌楼下,他的五行八卦大阵就是以此为界限保护整座主峰。
他站在阵里往外望,此时晴天白日无风无雨,远近景色尽收眼底。他看向山下台阶旁一块大石头,就那么看着,好半天不动不语。
良久,从石头处传来个声音:“看够了没有?”
张怕微微一笑:“昨天怎么不来?”
那声音又道:“防护阵法换了?”
张怕慢慢收敛笑意:“上来么?”
“换成你是我,你会怎么办?”
“我还会去的。”
俩人共说了六句话,每句都前言不搭后语。只有最后一句是陈述,其余五句全是问话,俩人各问各的居然能说下去。等张怕说出最后一句话,山下久久无声,好半天才又说道:“你下来吧。”
山下人沉思许久,山上张怕却是毫不犹豫,抬腿走出阵外,一步步走向山下大石头。边走边问话:“金大?”
随他问话,石头上慢慢出现一个白袍赤足的青年,好象水墨画一样,一层层氤透一片片出现,现出全身后抬头看张怕:“你实力不在我之下。”
昨天一回来,张怕就知道山下有人窥伺,只是那人修为太高,战云没能发现,所以早早开启防御大阵以防不测。可是那人一直没有动作,直到今日日出后才走近天雷山,在山下大石头上站定。
以他此时修为加上五行八卦阵的帮助,轻易探知到对方位置,然后就来了。开始时不确定对方身份,经过互相问话,金大说防护法阵换了,让他联想到金家。所以问上来么?想分辨是敌是友。而金大的问话直接证实自己身份,他问换成你是我,你会怎么办?
张怕仇敌无数,但是让彼此都为难的只有蛮谷金家,所以他肯定说道:“我还会去的。”同时也是最后一次试探,说我报仇要杀十人,才杀死三人,远远不够。
这句话一说出来,二人再无任何回转余地,金大动杀心,也是承认自己身份,邀张怕公平一战,张怕接受了。
听金大说自己实力不在他之下,张怕轻轻一笑:“你会感到意外的。”话里话外透着强大信心,让金大也有点儿迟疑,他到底凭借什么伤金三,逼得金四自暴?想想说道:“我代表金家与你一战,若我败,性命交你处置,不知能否抵消我家兄弟犯下的错?”
张怕摇头道:“你是你,他们是他们。”说的简单明白,仇总是要报的。金大点头道:“那就战吧。”说完便不动不语,而张怕依旧缓慢拾级而下,步履沉稳,慢慢走向金大。
半山高的台阶遥遥隔着两人,一个走一个等,天地间忽然充满肃杀之气,惊起远方林鸟,也惊起山上的战云等人,一群人迅速跑到主峰边上往下看。
这一股杀气向四方蔓延,奇怪的是金大的杀气和张怕的杀气能够完全融合到一起,好象一个人散发出的一样。二人心里明白,对方都没少杀人。
眼看张怕越走越近,杀气也越来越浓,搅的人心一阵不安,隔着老远观瞧都感觉不舒服,恶心呕吐眩晕,各种症状都有,总之十分难受。但是对战中二人却始终面色平静,连头发都没有动过一根。
张怕终于走到金大百米之内,只听哗啦喀嚓一阵声响,台阶两旁树林有十几株大树同时折断。接着又响起喀嚓喀嚓声,坚硬条石台阶,自张怕脚下延伸到金大附近,一条条接连震碎,当最后一声喀嚓声响起,金大脚下的巨石四分而裂。但是金大没有掉下来,还是那个姿态,面上还是平静表情,就那样轻轻站在空中。
张怕也一样,他前面台阶已经一条条断裂,但是他没有受到任何影响,还是缓慢下行,仔细看才发觉,他每一步好象走在台阶上,其实是悬空的,根本没有接触地面。
俩人还是一站一走,相互间距离逐渐缩短,从百米缩短到八十米,接着是六十米,四十米,当两人近到二十米的时候,张怕停步,看着金大静静说出句话:“这一战,我必胜。”说完话,人影消失不见。
金大轻轻回出两个字:“未必。”说完话也消失不见。
金家大战时,张怕拼尽本身力量以此招杀一人,后经过推敲磨练,将速度提到极至成为他不动用金丹元神时的最强杀招。对付金大,正好拿来使用。
山上众人一下就蒙了,人呢?再快的功法也能露出点形迹,这俩大活人哪去了?最诡异的是人不见了,杀气却越来越裂,山下蓦地扬起狂风,卷动着尘土落叶,却还是没有二人踪影。
别人看不明白,身处战局中的二人却是明白的很。对方和自己一样,元婴顶阶,顶阶中的顶阶,差一步即可化神。他二人的顶阶修为与旁人不同,别人也是修到元婴顶阶,也是差一步即可化神,但是这一步有大有小,大多顶阶修真者差的太远,而张怕金大二人则是无限度接近突破,处于同类高手中的顶尖位置,所以对对方都很了解。
到他们这个修为,已经知道世上只有最锐利的剑,没有最坚固的盾,攻击才是硬道理,只有快才能将攻击完美表现到极至。二人全力施为,速度快到别说肉眼,就是普通修真者的神识都抓不住。
张怕使的是伏神剑,金大用的是柄白剑,二人在打斗中,双剑没有碰到过一次,一个响动都没发出过,总是这剑刺出,那剑斩来,在天雷山脚下刮起一阵旋风。
高手对阵,已经无暇说话,总有说书的在俩人打架时添加些言语,好象不对话就显示不出故事有多玄,人物有多牛,事实是当一个人攻击速度足够快的时候,他们打架基本不会说话,因为说一句话的时候足够他们使出七、八招,杀死七、八个人了。
更何况说话还会分神。高手对决,慎说废话,多是选择开打前说些话搅乱对方内心,但一旦开打,谁再说话谁就是傻瓜白痴,战斗到那种程度,连大声喊声啊都是种奢侈。
二人斗剑无声,对阵无语,弹指间便过去几十个回合,可怜山上许多人像傻子一样努力往下看,却什么都看不到。
张怕修有炼神曲,已经修到圆满境界,可以一心多用,但是现在也谨慎不敢分神,一心一意对付金大,金大是他目前见过最厉害的高手,不知道和左侍比较,谁更厉害?
二人攻击简单有效,就是一剑剑不停刺出,比谁更快。从某种程度上来看,这种比斗对他们来说只是耗时间,拼谁会失误,拼谁坚持的更久一些。
这一战比宋商集那场大战还要持久,没人知道他们会打到什么时候,但是人人都知道他们还在打。山风偶尔吹起片树叶,才飘过来,距离大老远就已经碎成虚无。
这是世上最无趣的战斗,因为双方实力接近,不能以力制敌,只能慢慢消耗,当然,这个前提是张怕只凭自己元婴在作战。
这也是世上最危险的战斗,漫天都是剑刃,可惜剑速太快,好象没刺出一样,连光芒都不及闪烁就已经转攻向他方,因为太快,所以看不见,因为太快,所以处处都是危险。
十天,是金大疯狂拼命的极限,十天后他会灵力消耗一空,而与张怕对战,不需要你空,只要有一丝停顿就足以致命。他俩的速度太快,都是拼命压榨体内灵力,甚至连服用丹药的时间都没有,一刻停顿就是数次死亡。
但是张怕有神泪,那东西不用分神驱使,只要它发现你体内灵力损耗严重,会自动补充。神泪的秘密比逆天洞的秘密还要隐藏,天下除去张怕与林森,再没有人知道,金大不知道这个秘密,越打越惊心,难不成一辈子英名要折在这里?
二人打到第九天傍晚的时候,金大知道悬了,搞不好就交代了。就在这个时候,漫天扬起黄沙,因为沙子太密,远远看去,好象直接一面土墙砸过来一样,砸向二人打斗的地方,攻击目标极为准确,主要攻击对象是张怕。
张怕会遁地法术,但是对这面土墙也有种不好的预感,心念一动,人已经退开千米,他退开千米,金大便追过去,同时那片沙墙也砸过去,但是速度要慢上一拍。
至此这场架算打不成了,金大在进行最后一搏,可是张怕在不动用金丹元神的情况下已经和他相同速度,金大又如何能攻击到张怕?再说了,如果他能刺中张怕,也不用耗上九天九夜了。
金大追着张怕跑,沙墙也追着张怕跑。在山上众人看来,只能看到一面诡异沙墙东闪一下,西晃一下,而到处都是空地,根本没人,也不知道它在闪什么。
追杀一会儿,金大终于放弃,白光一闪,停在原本大石头的位置上。他停下,沙墙也停下,唰地一声溅落下落,许多沙子消散不见,露出一个昂藏大汉
第六百二十四章 三战队
第六百二十四章三战队
紧接着张怕出现在百米之外,冲二人微笑问道:“不打了?”又看向昂藏大汉:“金二?”
金二原本不相信张怕能逼死金四,但是经此一战,如果单对单的话,甚至相信他能逼死自己,冲张怕扬一下头没说话。
金大叹气道:“老了。”轻拂下白袍,沉默会儿问道:“就没有别的解决办法?”
张怕不说话。金四道:“你有天雷山,我可以再毁一次天雷山,那你是不是还要杀我?”张怕还是不说话。金大好象一个人在讲故事:“冤家宜解不宜结,你杀了他们,我再来杀你的门人,这样杀来杀去什么时候是个头?”张怕就是不说话,好象突然变成哑巴,其实心里明白,金大这是没办法了,否则必定会和金二猛攻自己。
金大打出生以来第一次体会什么叫委曲求全,想想继续说道:“他们不敢骗我,金三说拼着自身重伤才破开天雷山防护法阵,然后杀死阻拦行动的结丹和元婴高手,大概有数百人,更多人不是被直接杀死,是寻你不着,又因为金三受伤,一群人发泄愤恨,摧毁房屋建筑或砸死或压死的,约有三千多人,然后就走了。至于天雷山受到的更大伤害,是越国魔道四门和鲁国药家疯狂追杀所致,他们五派杀死近八千人,天雷山弟子残存大约五千人。”
说到这里轻吐口气,看眼金二,金二满脸不忿表情,金大轻摇下头继续说道:“你们的主要仇人是那五个门派,只要你不再和金家作对,我把五门修真者全部杀死替你出气。”
张怕突然说话:“这时候不想着冤家宜解不宜结了?”有点嘲笑意味,心里在替同门悲哀,堂堂修真者被泥土石头砸死,也算是天大悲剧,不过他相信金家人有这个实力,他们发疯,天雷山弟子确实跑不掉。
金大道:“这也是没办法的事,人都是自私的,比较起金家人的性命,我宁愿牺牲他们。”
张怕冷笑一声不再说话,让金大也暂时无语,他了解自身修为,原本想着耗尽张怕实力,由金二偷袭他,可是自己灵力消耗的差不多了,张怕却还是那么龙精虎猛,不得不停下攻击,和仇家商议解决方法。
他俩不说话,金二更是没话,一时间三人陷入种奇怪的沉默之中。最后还是金大先开口,为了整个金家,他几乎算得上丢尽脸面,这一辈子什么时候做过这样的事?语气有点轻松:“打了九天半,你不饿么?”
张怕摇摇头,反问道:“歇了好一会儿,你缓过来没有?”
金大知道自己的一举一动尽在对方掌握之中,所以大大方方借着说话的时机恢复实力,摇头道:“即使完全恢复过来,也不想和你打了。”
张怕道:“那你走吧。”有金二在场,他想痛快杀死金大也不大可能,所以利落放行。
金大不死心:“你还要再去?”
张怕给予肯定回答:“那七个人必死。”他已经忍下对魔道四门及鲁国药家的恨,若是再放过罪魁祸首金家,他真不知道死的时候有没有脸去见对他很好的掌门。
金大闻言轻轻点头:“那我回去等你,不过你要记得,曾经死掉的三个人就算了,你若是再杀死另七人中的任一人,我将亲自血屠天雷山。”
张怕微微一笑:“山上都没人,你屠谁?那堆筑基弟子?是我去蛮地抓回来的苦力,想屠的话,现在就可以去,我不拦你,至于那个顶阶高手?看见了吧,他右手就是被我炸掉的。”
金大知道再说下去也是无益,直接转身走掉,赤足踩过沙石瓦砾,像踩在毛毯上一样轻盈,一袭白衣慢慢飘向远方散成无形。金二怒瞪张怕一眼跟着离去,一场大战再次结束。
直到他们彻底走远,张怕依旧站着没动。这时候山上众人才敢下山,黑一及南云等人跑过来问道:“受伤没有?”
张怕能受什么伤,摇头道:“没事。”
他方才在想事情,原本想着去雪地接回宋云翳和七百多天雷山弟子,加上黑战白战及千多苦力,也算壮大门派。但是金大临走时说的话让他犹豫起来,看来不杀死金大金二,天雷山弟子还真危险。
招呼众人道:“回去。”
回山后先是歇息几天,然后根据黑战名称给苦力队也改名叫力战,至此他完全拥有三个直系战队,黑战,白战,力战。人数分别为一百二十一人,二百二十二人,和一千人,至于苦力们多出来的二百多人只能去做真的苦力,资质不行,于修行一途不太可能有提升空间,所以直接转成护卫队,整天就是沿着天雷山巡逻,发现情况便放响箭或传讯符示警。
黑战和白战没人被淘汰掉,是因为他们本来就是淘汰后剩下来的合格队员,尤其白战二百二十二人,张怕有信心每一人都能重修成元婴高手。
力战继续由黑战训练,只有把他们练到令行如一的时候才会让他们修炼功法。
白战也不闲着,张怕整天折磨这帮刺头,务求让他们老实听话,战云曾经看过几天,张怕是混蛋,不尊重高手。
张怕很无辜:“我干什么了我?无非就是让他们听我的命令而已。”
战云继续骂:“你把他们训练成僵尸,还修炼个屁。”
张怕就指着他说话:“你又说脏话。”
虽然战云不满意,白战队员也不满意,但是张怕不管,这帮家伙随便一个少说都活个七、八百年,极有个性不说还十分聪明,一定要把他们磨平磨听话才行。
因为有血誓在手,白战队员十分配合他,熬过十来天的痛苦岁月,张怕高兴叫来战云:“你不是说我折磨他们么?从现在开始,归你管了。”说完双手一拍,不管战云是否愿意,自顾自溜达离开,口中哼着怪声气战云:“真是无事一身轻啊。”
战云很郁闷,埋怨自己:好好一个人呆着不行啊?非得学别人去追杀张怕,结果没杀成,反把自己变成人家仆役,断手不说,还经常受气,气得大叫一声:“你等着”
张怕就当没听见,哼着小曲走开。此时也算有了自己基业,别人不敢说,黑一加上二百多名白战肯定忠于自己,性命悠关不忠不行,所以呢,他也得给这帮家伙淘换淘换装备,一身破烂肯定不行,丢自己的人不说,打架也使不上力。
进天雷山大殿,关上殿门开始炼器。天雷山以前也有丹房鼎房,可惜被人毁掉,他只能在这凑合凑合。
拿出精火炉,酒缸大小,摆放稳当,燃火炼器。先给自己弄个大盾牌,上一个在和金家拼命时被毁,按说他这修为不再需要这玩意,可是他非得弄一个过瘾。
精火炉不比火灵池,炼个盾牌也用去月余时间。期间王秒孙子其二人来过几次,见他在炼器,不好意思打扰,便回房各自修炼。
等盾牌炼好,张怕认为太浪费时间,收起精炉去找王秒。王秒二人在打坐,这山高千丈的,又没有认识的人,只能打坐修炼。见张怕来寻,忙起身拜见。张怕道:“这些天冷落二位道友,不过呢,还得再冷落一些天,你二人先在这住下,我出去办点事,长则三个月,短则月余必回。”
王秒一听,回话道:“兄台有事忙碌,我二人不便打扰,就此告辞。”换了谁也会这么说,对方是顶阶修士,谁还没有点眼力价?
张怕笑道:“叫你住下你只管住便是,在我回来之前不许离开。”说完话腾空北飞,再回五灵福地。
他的不语离开让正在打坐的战云愈加生气,这个混蛋把我当成什么了?走都不告诉我一声?好歹也是顶阶修士,你总该表示点儿尊重吧。
张怕展翼翅直飞五灵福地,以他此时修为再不用小心隐藏,三日后抵达无边草原,落地后神识微一扫量,催动地行术进入五灵福地。
见他回来,林森笑道:“最近回来的很频,又要炼器?”然后仔细打量打量行怕,揣测道:“你好象又变强了。”
张怕嘿嘿一笑:“强了那么一点儿。”
经过日夜相处,付令和福儿等人的关系越来越好,此时追闹着向他跑来,张怕一把抱起笑道:“又肥了。”付令不高兴:“你才肥呢。”从张怕双手中挣脱开,肉乎乎小手向前一伸:“拿来。”
张怕一看,坏了,他给忘了。他也没想到自己只出去这么几天就要回来,挠挠头说道:“这个,这个……”答应人家的事情没有做到,对他来说还算是头一回,不知道怎么解释。
“哼,大坏蛋”付令生气跑开,看张怕那副表情就知道没带妖兽卵回来,小家伙心中很是低落。他自认为和张怕最亲,是世上最亲最亲的人,可是最亲的人把他丢给别人,答应的事情又没做到,小家伙心灵受伤了。
张怕赶忙追过去说道:“其实我没忘,我买了一个大狮子,老大老大,到我这儿。”他比画下自己肋部继续说道:“但是那家伙不听话,我放了两次血,它还不听话,我只好把它送走,大老远的飞去妖兽山,你说我容易么?一来一回啥都没干,光耽误时间了。”
第六百二十五章 标准装备
第六百二十五章标准装备
付令停步,歪着小脑袋回望:“当真?”
“当真当真,绝对当真,我啥时骗过你?而且这次出去时间有些短,光忙着打架了……”张怕话没说完,福儿寿儿一群胖小子跑过来:“打架?快讲快讲?是不是又被人追杀?这次得罪谁了?”
张怕有点儿郁闷,感情自己在一群胖小子心目中就是这个德行,咳嗽一声说道:“这次没跑,我是天下第一高手了。”
“吹牛”算上付令,一共十五个胖小子没有一个人信他,搞的张怕很受伤,主动去找林森:“喝酒。”
经此一闹,算是平息掉付令的怒气,大伙儿热闹围在一处,边看张怕喝酒,边听他讲故事。
张怕数次回来数次讲故事,只有这次讲的最痛快,那叫一个酣畅淋漓,讲的自己都佩服自己,我居然这么厉害?边讲边臭美的笑,用尽各种美丽辞藻吹捧自己,讲到最后,他成功欺骗自己,认为自己就是天下第一高手。
林森听的很是动容:“你现在这么厉害?”上下打量张怕,怎么看都不像高手,没有一点高手德行,不对,那叫高手风范。
当初一个小屁孩,因为抓住福儿与自己认识,那时是筑基修为,自己一指头就能点死他,若不是伏神蛇帮他,现在这个乱吹的高手应该早已变成白骨才对。想到这里林森露出笑容,亲眼看到一个绝世高手慢慢成长也是种乐趣,这个高手曾经傻乎乎的,恩,现在好象也不太精明,一打架就逃跑,还总是迷糊着惹事,想不到就这么个傻小子也能变成顶尖高手。
张怕自吹自擂:“那是,我是谁啊,天下第一高手。”放眼天下,他也只能在林森面前这么说话,连宋云翳都不行。他欠林森太多太多,可是说自己此时得到的一切,全是林森给予。林森于他,像是父与子一般,又比父子关系更加亲近。
福儿们可不想听他吹嘘自己,打断他的臭美自得,催促道:“然后,然后呢?”
张怕就继续讲,从一对六大获全胜到杀死金家三人,直到金大金二上门,整个故事讲完,才待继续吹嘘自己,福儿小胖子不爽起身:“还以为能出去玩了,又出来一个金大,你水平也不行啊?等杀死金大再来找我们吧。”领着一堆胖娃娃啪嗒啪嗒走开,对于他们来说,张怕这个第一高手还不如一只小猪有意思,付令也跟过去,临走时回头叮嘱道:“下回别忘了。”
幸好还有林森,举杯道:“喝一个吧,第一高手。”算是勉强抚慰他被娃娃们刺伤的心灵。
酒后,张怕进逆天洞,放出伏神蛇等妖兽,这里灵气浓郁有益于它们成长,然后自去五灵池炼器。
将储物袋中的所有材料全部倒出,从好到坏分门别类堆成一座座小山。他要炼制的东西实在太多,不得不好好盘算盘算。宋云翳和张天放他们不需要额外炼器,上次已经全部换过。自己需要件衣服和盾牌应急,其他装备没有必要更换,除非百多小蛇完全成年,那时它们蜕下的皮才堪大用。
他这次回来主要是给自己的手下炼器,白战必须换装,那些元婴高手死的时候只逃出一个元婴,什么法宝法器储物袋,全都丢弃在炼神谷中尘封。
然后是黑战,他们也得换装。这两队人加一起就得三百多套装备,实在是,实在是,唉,有些麻烦。
法器这玩意很让人郁闷,当你修为低的时候,喜欢选择配合法诀使用的法器,威力大,可以轻易制服敌人。而等你修为变高,这类法器几乎就失去作用,高手们更喜欢使用不需要法诀操控的法器。当然,量天尺那类法宝除外。
张怕的麻烦和选择什么样的法器无关,他的麻烦是需要一遍又一遍锤炼防护法盾。黑战修为不高,受资质限制应该没有太大发展,这就需要极其结实的法宝保护他们。共一百二十一人,需要打造一百二十一面坚硬盾牌,这种麻烦想想就可怕。
但是再麻烦也得干,上次在炼神谷挖了五块巨大矿石,经过多年糟蹋只用掉两块半石头,这次再取两块矿石,丢到火灵池上萃炼。他拿着两件东西回到逆天洞。
洞里面十五个胖娃娃在捣乱,大着胆子欺负伏神蛇,张怕叫过付令。伏令嘟嘴过来:“干嘛?”张怕把手中的东西递给他,是一套法宝,白色伏神蛇皮法袍,白色法剑,和黑色盾牌。他当初炼制这一套东西的时候一共炼制五十五套,林森加十四个娃娃分去十五套。三十四个丫头每人一套,宋云翳成喜儿张天放方渐分去四套,自己一套,还剩下一套。他一直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要多炼制一套,不过也幸好多了一套,可以给付令。
付令接过去的时候大喜过望,却硬是压住笑容冷哼道:“还以为没有我的呢。”娃娃们每人一套,只有他没有,说不想要是假的。无关乎东西好坏,关乎张怕是否在乎他。
张怕道:“一直就有,前些时候忘记,你也不说。”他确实是忘了,若不是翻腾材料,估计还是想不起。
付令冷着脸说道:“为什么要说?”抱着东西跑掉,眼里却是笑意。小家伙挺犟,我想要是我的事,你若不给也不强求,反正一直孤零零长大,没人疼爱也很正常。
看他跑开,张怕暗道:“一定要寻两个好的妖兽回来。”
然后回到五灵池,从一堆材料中翻出块玄铁石,精炼后配以金灵精炼成四套法宝,蓝色盾牌加蓝色的法剑,是送给王秒四个孩子的。他们修为太低,太好的法宝恐会惹来杀身之祸。
至于王秒,张怕想把火蛇鞭送给他。那东西是用鬼洞中的骷髅火蛇炼制而成,手柄中镶嵌火蛇内丹,配合使用威力惊人。方渐曾用过一些时间,后专心练剑,还回火蛇鞭,就一直扔在储物袋中没用。
此时取出火蛇鞭,重新萃炼一遍后收起,又以坚硬无比的炼神谷矿石炼柄黑剑,这是给孙子其的。折腾好给别人的东西,开始摆弄自己的法宝。上次金家一战,两样防护法宝被暴,现在需要再搞一套。拿出在天雷山才炼制没多久的黑盾牌重新炼烧,将之加固后感觉不满意,索性重新炼制。
俩月后黑盾牌和灰突突的伏神蛇法袍炼成,现在修为高了,用相同材料能炼制出比以前更好的装备。做完这一切,张怕出去找林森喝了回酒,又逗逗胖娃娃们,再次走进五灵池,现在才是此次回来的主要目的,给手下炼制法器。
亏得他修到顶阶,炼器速度大为提高,否则不知道要折腾到什么时候。两百年后五灵池中传出声凄厉喊叫:“再不干这活了”
白战标准装备,白色战袍,以伏神蛇第四次蜕掉的皮炼制;白色法剑,以伏神蛇第五次蜕皮的鳞片炼制;黑色护盾,以炼神谷中黑色坚硬矿石炼制。
黑战标准装备,黑色战袍,黑色战刀,黑色盾牌,后两者以炼神谷中黑色矿石为主材炼制。战袍以伏神蛇皮和天蚕丝,配些特种矿材炼制,让战袍更加柔软坚韧,而盾牌经过无数次锤炼,炼的张怕看见盾牌就难受。同时每人配一把小刀,以伏蛇鳞片炼制。
力战标准装备,灰色战袍,伏神蛇二次蜕皮配以天蚕丝炼制,白色战刀,伏神蛇鳞片掺以炼神谷黑矿石炼制,黑色盾牌,黑矿石炼制。
张怕疯狂喊叫是有原因的,白战和黑战装备,每种炼制五百套,力战装备炼制两千套,加一起三千套装备差点把他折磨疯,为保证所有法宝质量,一年仅炼制十五套,尤其盾牌是炼之又炼,惟恐不结实。
这一番炼器把他取自炼神谷中的矿石糟蹋一空,伏神蛇四次蜕皮以前的皮甲也基本用空,但是有了这些装备,张怕直接拥有一只恐怖军队。
洞中无日月,两百年时间一晃即过,张怕出洞找林森喝酒,林森道:“是不是要走了?每一次都这样。”张怕笑道:“等我搞定金家,接你们出去。”林森道:“算了吧,搞定金家还有其他仇人,还是地下安全点儿。”
张怕笑笑没说话,帮着林森摆桌,心里打定主意,一定要带他们出去。
俩人吃了会酒,林森问他:“按你说的,你网罗了许多手下,要不要准备点飞咫篷屋什么的?”张怕道:“中品飞咫可以搞几个,篷屋就不用了,那东西有的是。”他杀死无数高劫带收拾破烂,少说也有数百个篷屋,倒是飞咫,即便有也是下品的,速度不够快。
林森道:“过会儿去炼几个,不带几个妖兽回去护山?”他指着园中一堆大家伙说道,一堆猪啊牛的家畜经过伐髓后,又经过各类好东西的滋养,轻易达到结丹初阶修为,整天在五灵福地里也没个正事,就是发呆睡觉乱转。
张怕拒绝道:“不用了,它们在这呆着挺好。”林森没再劝,酒后取了些五仙木给他,自去睡觉。张怕重回五灵池炼东西
第六百二十六章 回雪山
第六百二十六章回雪山
他琢磨着给黑战白战弄几驾中品飞咫就成,至于力战,反正抢了一堆下品的,分下去就是。所以随便做了十二驾飞咫,打算留两个备用,其余的发下去。
然后又给黑一和战云每人炼柄剑,比黑战白战的标准装备都要好,算是额外送的,至此才算真的炼制完毕。
去外面和付令一起呆了两天,每天早午晚三顿酒,林森次次醉倒。第三天酒后,张怕收回伏神蛇等妖兽,告辞离开。
又费三天时间飞回天雷山,先去找王秒和孙子其,拿出四套蓝色法剑和蓝色盾牌说道:“给孩子的。”王秒说谢,张怕再拿出火蛇鞭给他,王秒更是感谢连连。又给了孙子其黑剑,然后去寻战云。
那家伙假装在屋里修炼,张怕不管那些,距离大老远就开始瞎喊:“别装了,赶紧出来。”战云大骂道:“若不是看在那什么什么丹的份上,我一定宰了你。”张怕朝他丢出一柄白剑:“用这个宰,比较快。”
战云是顶阶修士,如何不识货?抓起剑喜形于色:“好东西,好东西,这是给我的?”张怕始终不忘气他的艰巨责任:“想什么呢?借你用就是,等你死了再还给我,啊,不用还,我自己去拿,你反正死了什么都不知道。”
战云怒吼道:“滚。”
张怕哦了一声,随手放下一个储物袋:“二百二十二名白战,这里有二百二十三套装备,算上你,一人一套,不过,你还要么?你真的要么?你不需要吧?”
“为什么不要?”战云一把拿过储物袋,跟着大喊一声:“南云。”
可怜南云也曾经是个高手,如今跟个店小二一样应声即到,拱手问:“战师叔唤弟子何事?”张怕好奇:“他什么时候成你师叔了?”南云还没回答,战云插道:“关你屁事,赶紧滚蛋。”他知道无论说什么都没有生命危险,索性勇猛反击。
张怕哈哈一笑装没听见,跟南云说:“你得感谢我啊,我辛苦好久才给你们一人配备一套装备,都是好东西,你说吧,该怎样谢我?”
这时候战云把储物袋推给南云:“拿去分了,剩下的给我。”他也算大度,让手下先挑。按常理来说炼制任何东西都会些微差别,哪怕再熟练的炼器好手,也不可能把两件法器炼成完全一样,而战云看都不看,直接让别人先挑,这份气度就先值得赞赏。
南云说了声是,拿着袋子出去。他认为自己一群人从夺舍到现在也就过去大半年时间,而张怕在短短不到一年的时间里弄出许多装备,肯定好不到哪去,甚至以为张怕在打发他们。不过再是胡乱打发也比没有强,自夺舍以来,所有人都没有法器。
不多时白战队员聚到一起,等拿出法器的时候,南云当场呆住。他是筑基修为不假,论见识却是元婴高手的级别,一眼看出这堆东西的好坏。绝对不敢相信,这一袋子数百件装备竟然全是顶级法器不对,应该叫法宝才对,颤着手一一抚摩,激动的无法言语。
他往外拿的时候以为是普通物品,所以随手倒出,哪知道会倒出一堆宝贝。身边站着刘立四人,下面站着两百多名白战,忽然看到一堆耀眼光华闪现,数百件法宝就那么丢在地上,大家集体呆住,这么多好东西?这些东西好到就是当年元婴高手的时候也不曾见过,不觉直想挑几件占有。
张怕的残酷训练很有成效,二百二十二人,除去拿着储物袋的南云摸过这堆东西,其他人都只是看着没说话。
南云知道自己有点失态,主要是太过出乎意料,咳嗽声说道:“师尊看我们没有合手法器,所以给每人炼制一套法宝,现在按小队排名上前领取,从第一小队开始,队长上前。”
他称呼张怕为师尊,是心里真的服了这个人他们一群两百多元婴,炼化即可增进功力,他不干,放过我们;也可以用来炼器,他还是不干,又放过我们。然后帮大家夺舍,又分发法宝,你说说,人家凭什么对咱这么好?反正已经拜在张怕门下,称呼为师尊也不丢人。
每人三件,衣服盾牌法剑,他们在这震惊喜悦领取。在另一个地方还有一个震惊喜悦的人,黑一。他得了额外炼制的那把剑已经是喜出望外,等接过储物袋打开后看到一百多套装备的时候,眼睛马上直了。他一直想给整个黑战都换上最好的法器,但是不可能,无论辛苦多久杀多少人也不可能,没想到现在却可能了。
他比南云还激动,捧着储物袋颤声问道:“这,这些是给,给我们的?”他真不想问这个问题,更不想听回答,他害怕张怕说不是。
张怕道:“一共一百三十套,多余九套你留着,如果有别人适合加入黑战,你可以直接做主。”黑战包括一名元婴高手,二十名结丹修士,一百名筑基修士,算起来人数确实不多,所以张怕允许他额外招人。
黑一高兴答声是,拿着储物袋向外跑。张怕一愣,还没让你走呢,一千名力战的装备还没发下去,可是见黑一一副急不可待的模样,暗笑道:先让你高兴会儿。
当天晚上,天雷山上大部分人都是高兴万分,除去被淘汰掉的二百多名巡山弟子,其余弟子人手一套装备,而且是极好的装备。张怕索性让大家再开心点,黑战白战每人发一粒灵气丹,力战和淘汰下来的巡山弟子每人发一颗伐髓丹,这一下才是漫山遍野的开心。
他们开心是开心,但是不敢大声喧哗,所以王秒和孙子其并不知道这一切。等第二天看到千名力战成员统一着装的时候很是吃惊,跑去问张怕:“都是你给的?”
张怕笑笑没说话,取出十颗伐髓丹和两瓶灵气丹给二人。王秒也不客气,一把拿过去:“你连抢来的俘虏手下都统一装备,咱多年朋友,总不能亏待了我。”灵气丹,他和孙子其一人一瓶,伐髓丹给孩子们用。
然后就是把酒言欢,又过几天,王秒二人告辞,张怕送别二人后马上闭关。不是要修炼,是在考虑以后怎么办。金大的危险无时不在,首要任务是确保天雷山安全,再不能像以前一样被人屠灭。
闭关半月,就是在布阵,他要在五行八卦大阵内再布个阵中阵,没别的用,就是结实抗揍,无论如何要在危难时候护住众人。经过一次次推敲,一次次试验,在原来玄武大阵的基础上加以变化,功用却要比玄武大阵好上不知千倍万倍。
为此重新炼制十枚主阵旗,以阵旗代替人布成简易版的十方大阵,又在阵内布置防护法阵。这个阵不太大,和十方大阵几乎等大,坐落在主峰后山一处低矮缓坡上。那里紧贴着五行八卦大阵,是阵内地势最低的地方。
张怕弄这个阵只为结实,所以一定要接地气,与大地紧紧相连。阵法讲究借势而为,这个乌龟阵借就是大地的势,通过法阵固住主峰,如同定山神柱从山峰直插地底,牢牢定住整座山峰,变得十分结实。如此一来,和主峰上五行八卦阵完美结合到一处。
试过好几次,新琢磨出来的乌龟阵就是结实,于是叫来战云,把五行八卦大阵和乌龟阵的法诀统统教给他,这一次没气他,慎重说道:“这是天雷山所有人的最后保护,你一定要费心好好操持。”并给他十瓶灵气丹,免得出现意外,维护法阵时灵力不够用。
战云有点小感动,这个总气他的混蛋居然如此信任他,接过十个丹瓶点头走开,他要好好揣摩揣摩如何操控法阵。
弄完这一切张怕才敢安心离开,无论如何也要回雪山一趟,离开太久了,心中一算,已经二十四年,不知道宋云翳过的怎样。
归心似箭,说的就是此时。从越国到宋国,过蛮地,直飞入茫茫雪原,十五日后到达雪山。不知什么时候落场大雪,将雪山上所有建筑都蒙成白色,很是圣洁庄重。
张怕站在山脚向上望,雪山不高,形象点说就是个很大的山包,上面的房屋是张怕带人建成。此时院门紧闭,院内有八百多名修为不等的修士在打坐。引起张怕一阵好奇,张天放居然在打坐修炼?这个,恩,非常不正常。
才想着不正常,正常事情发生,小猪小猫刷的直撞而来,把他顶倒在雪地中,好一阵嬉闹,叼着张怕不放。张怕笑看两只小家伙,好几十年没见也不见长大,脾气也还是和一样喜欢捣乱。
一人二兽折腾一会儿,张怕抱着俩家伙抬步上行,走到院门前略停一下,然后轻轻推开院门,吱呀一声响,院内同时响起数道声音问:多人则不声不响快速向院门靠近。张怕呵呵一笑:音朗朗响起,院中刷刷飞出四个人,两男两女,男的是张天放方渐,女的是宋云翳成喜儿,其他人得知是张怕回来后,稍微停顿下,然后马上各回各屋,丫头们住在内院,也有人想出来凑热闹,被别人一把拽住。偌大院子只剩张怕五人
第六百二十七章 叙旧
第六百二十七章叙旧
张天放大叫一声:“混蛋王八蛋,可算给老子回来了,关了我二十多年……”方渐一把掐住他喉咙,冲张怕笑道:“回来了。”张怕也笑:“回来了。”方渐点下头,接过小猪小猫,拽着张天放回屋,雪白院中只剩下两个比雪还白的俏妞儿。
二女粉面微红,宋云翳柔声道:“回来了。”成喜儿说:“这一次去了好久。”张怕傻傻一乐:“抱歉,有些事情……恩,还好么?”他想起铁谋对药媚儿的痴情,自己是不是也该有所表示才对?
“还好,你呢?”二女同声问道。张怕憨憨答道:“还好。”这个傻蛋实在不善于和女人打交道,一点都不会说话,于是院子遭遇一片寂静。
隔得会儿,成喜儿说:“回屋坐吧。”其余二人赶忙说好,回到张怕的房间。他这个屋子几十年没住过,却总有人收拾,还很干净,屋内家什简单,一张床,一个蒲团,再无他物。三人进屋后连坐都没地方坐,更显尴尬,张怕重又问遍:“你们还好么?”
二女扑哧一笑,宋云翳白他一眼说声:“傻样。”大大方方去床边坐下,成喜儿也是嫣然一笑并排坐下,剩一个傻傻的张怕嘿嘿傻乐。他觉得很开心很高兴,从心里往外止不住的高兴,面部肌肉也不受控制的堆出笑容,眼角嘴角一同上扬,眼中有喜悦有柔情。
他不知道该说什么,他想把这份喜悦这份甜蜜一直持续下去。宋云翳成喜儿也是一脸甜蜜,笑意盈盈望着他。忽然成喜儿柳眉轻蹙,轻喝声:“回去。”
屋外顿时响起脚步声,几十个丫头一窝蜂往内院跑,边跑边有人埋怨:“叫你别凑那么近,偏不听。”“废话,凑那么近都没听到,远了听鬼啊。”“兴许他们没说话。”“不说话?不说话呆在屋里干什么?”“闭嘴,你想挨罚别扯上我们,想知道干什么自己去问,我们不想知道。”“没义气”“你说在屋里做什么呢?”“闭嘴”这次是许多丫头一齐喊。
张怕早发现丫头们在鬼祟接近,但是不好说破,说出去更显尴尬,这个坏人只能让二女来当。
丫头们跑开,屋子里再次寂静下来,张怕鼓足勇气,费好大劲说出句:“其实,有时候,挺想你们的。”二女面色又是一红,成喜儿促狭道:“想谁更多一些呢?”
张怕实在回答不出,留下句:“我去找张天放。”蹭地窜出屋子,留下开心大笑的二女。张怕就是个木头疙瘩,能说出想念的话已经实属不易。
张天放正在屋里怒瞪方渐:“再逼我?再逼我,老子不修炼了。”方渐悠悠说道:“爱炼不炼。”小猪小猫停在空中悠哉悠哉看他们争吵。这时张怕到来,张天放大喜道:“什么时候走?我跟你一起。”张怕真想楱他一顿:“我刚回来你就让我走?”“哦,那你多呆两天,咱后天走吧。”不知道他怎么熬过的二十四年,显然不想再熬下去了。
张怕扫他一眼:“还没结婴?你现在跟我出去就是送死。”“我有鬼刀。”张天放说道。
如果在以前,张怕会认为鬼刀勉强有自保之力,但是经过三次大战,第一次在商集外以一敌六,大败六人;第二次金家以一敌七,杀二人;第三次和金大对战九日,后金二加入战团,双方勉强算是战平。经过此三战,他绝对知道顶阶高手的可怕,想以一柄鬼刀与之相抗,实在困难。于是说道:“你先结婴再说。”
回望方渐,修炼到元婴初阶的顶峰,随时有可能突破进阶,笑问道:“进阶丹吃光了?”方渐道:“哪能?那么些丹药都够我吃到下辈子了。”
张怕取出些酒菜:“不说废话了,喝吧。”
这时候瑞元带着几名弟子到来,张怕留下他们:“一起吃点儿。”在酒桌上说了点事情:“我又收了一批弟子,总人数一千五还多,留在天雷山上,以后让你见见。”瑞元起身道:怕笑道:“不用这么拘谨。”
他在考虑是否带众弟子返回天雷山,修行这玩意没个尽头,如果一直躲在荒芜人烟的地方修炼,恩,到死了也在修炼,那和早已死去有什么区别?以他此时修为,加上天雷山法阵,试问谁敢轻捋虎须。当然,金大那样的高手总是要计较计较的。
想了想问道:“在这呆着可好?”瑞元几人忙恭敬回话:“谢师叔护持有加,赠丹赠药,给予各种帮助……”张怕笑道:“别说这些没用的,在雪原一呆几十年,无聊吧?”瑞元道:“修行本是孤寂路,耐不得寂寞如何修得大道?”
这家伙一劲唱高调,张怕有点无语,直接说道:“可想回天雷山?”
张天放一听就大叫起来:“回”方渐瞪他一眼:“回你个头说好的,不用鬼刀,你什么时候能挡过我十招,什么时候可以离开雪原。”张天放耍赖:“老张让我走的,你问他去。”张怕一脚把他踢飞:“少污蔑我,我什么时候说的?”
瑞元和几位师弟互相看看,沉思片刻说道:“弟子虽为掌门,也不能事事替众师弟做主,等晚上问过诸位师弟意见,再来回覆师叔。”
张怕彻底无语,心说不用吧,我就问你一句可想回天雷山,你就要给七百多人开大会?这等材质,你不当门主谁当?
几人略微说会话,解散。晚间重又搞个聚会,丫头们和张怕二十四年没见,天雷山弟子更久,当然要凑一起热闹热闹。张怕觉得有点儿不好意思,每人分发一瓶灵酒,又一些灵气丹生命丹,反正这两种丹药对他来说一点用处也无,还不如让大家开心开心。
瑞元当场询问是否愿意重返天雷山,众弟子叫声更高,几十年难得有这么放肆的一天,也玩个放浪形骸。至于回天雷山么,大家学了本事都想人前显耀,七百七十三名弟子在张怕无数进阶丹的供给下,最低修为都是结丹中阶,普遍是高阶修士,更有数名弟子修到结丹顶阶,这样一只队伍放到哪里都能吓死人,大家变厉害了,自然想找仇人报仇,想回去祭拜师祖,想重扬天雷山门风。
所以大多数弟子的意见是返回天雷山。
张怕原本有些犹豫,因为金大的事情还没解决,他不想让弟子们和丫头们涉险,可是转念一想,自己是从无数次战斗中,恩,事实是从无数次逃跑中成长起来的,应该也给众人一次机会,于是问瑞元:“你怎么想?”
瑞元干脆回话:“我的想法不重要,谨听师叔教诲。”
张怕暗叹口气,这个瑞元,哪里都好,忠厚本分勤奋认真,就是太老实一些,才想说话,一众丫头们跑过来说道:“回去回去,天天看大雪,看的眼睛都白了。”张怕笑道:“好,回去,明儿收拾东西。”
张怕一语断之,丫头们疯癫叫好,成喜儿和宋云翳只是坐在不远处看他,无论他做出何种决定,俩人都只是顺从接受从无意见。
因为张怕回来,因为要回天雷山,大伙儿就没再修炼,洋洋洒洒玩了几天雪,又东飞西跑的疯个过瘾。还是瑞元有责任心,来问天雷山报仇之事,在他看来,如今众弟子也算学有多成,应该灭魔道四门,去鲁国药家和蛮谷金家报仇。
张怕想想,把大家重新叫到一起,简单说了说去金家寻仇之事,当他说出杀死三名顶阶高手的时候,一众弟子全然不信,只有方渐聪明,笑笑说道:“难怪你一回来就感觉有些不同,原来已经是顶阶高手了。”笑容里带点儿落寞,也有点萧索。一直是第一天才,也一直在努力,为什么就是赶不上这个傻傻的张怕?
张天放一听,当即大叫起来:“顶阶了?你修到顶阶了?起来给我看看顶阶高手是什么模样。”宋云翳成喜儿二女相视一笑,无论张怕修到多么厉害,在她们心中永远是那个喜欢做好事的傻乎乎的小子。
张怕隐瞒不说,却被方渐猜出,笑道:“顶阶高手算什么,大家好好修炼,总也会有这样一天。”然后继续说故事,说金大到天雷山挑衅的事情。
简单叙说完事情,跟众弟子说道:“魔道四门已经被彻底打残,越国现在是六大派的天下,你想找人报仇也找不到,大部分死了。至于鲁国药家,相比较于魔道四门和蛮谷金家,手上沾染鲜血不多,我曾杀死一些药家弟子,勉强算是报了点仇。我们最大的仇人是金家,是甲堂十人,我杀死三人,还余七人,但是金家第一高手金大肯定不会坐视不理,所以我们的敌人应该是整个金家,回到天雷山以后,首要敌人是金家,大家要做好准备。”
他说做准备,说的是做好死亡的准备,希望众弟子能够明白。
三日后大家整理好行装准备出发,八百多人站在雪原上回望院落,门楣上有三个大字,雪山派。张怕轻轻一笑,袖袍挥动吹起雪原积雪,洋洋洒洒重新降落,覆盖住整座院落,远远看就是个巨大雪包,看不出房屋模样。
第六百二十八章 金大回来
第六百二十八章金大回来
放出中品飞咫,四十人一驾,腾空回飞。
回去人多,速度慢一些,两月后到达天雷山。才在主峰落下,张怕简单吩咐句:“解散。”就朝着山下走去。
天雷山上的建筑经过几次修缮,第一次是张怕简单处理,第二次是张怕和众弟子一同修建,第三次是霸占此地的别派修士动手,第四次是黑战白战力战千多人共同出力。所以主峰建筑大多完善一新,房屋众多,七百多弟子不用担心没有住处。
弟子们各回各屋子,宋云翳和成喜儿对张怕下山感到好奇,猜测发生何事,张天放尤甚,追着就要下去,被方渐拽住:“回去。”和宋云翳成喜儿带丫头们去收拾房间。
张怕走过入门牌楼,继续向下,许多大战时被毁坏掉的台阶都已换过,张怕顺台阶走到前次与金大打架的地方停下,那里站着个白袍赤足的青年。张怕问道:“一个人?”
金大轻轻点头:“我带你去个地方。”
张怕道:“不去,我只要那七具尸体。”一语直指目标,必杀那七人。
奇怪,听到他的挑衅话语,金大竟面无表情,轻轻说道:“去看看吧。”
张怕想想问道:“来几天了?”
“十三天。”金大抬头看看:“阵法凑合,拦不住我。”意思是告诉你我早就来了,却没上山杀人,你要承我的情。
张怕问话也正是这个意思,他在想金大为什么不攻上山?问道:“去什么地方?”
“金家,蛮谷金家,大陆上万年流传最神秘最强大的金家。”金大淡淡说着吹捧自己家族的话,却没有一丝喜悦夸耀之意,反而隐含悲意。
“如果我不去呢?”张怕再问。
“你不去,我也不能拿你怎么着,但你若再去金家,我说的是杀人,只要伤到甲堂兄弟,我定然会舍命相拼,拖你整座天雷山陪葬。”金大说话语气始终很淡,但总能听出不同味道,比如现在这句,就可以听出其中的决绝之意。
“要逼我罢手?凭你行么?”张怕有够狂。
“行不行的谁知道?我也不在乎,你说呢?”金大一双眼睛从张怕身上扫过:“阵法是五行阵为主,辅以八卦迷踪,山上共有修士两千三百七十八人,如果我想死,他们一个都活不了。”
张怕怒气上扬:“你巴巴来一趟,就为说些废话?想威胁我?”
“你错了,我金大一生从来不威胁人,我在诉说事实,而且这个事实取决于你的态度。”金大淡声说道。
张怕更怒:“这不就是威胁?”
金大一本正经想想说道:“你是我见过的第一高手,你说我会威胁一个高手么?我只和你说事实,说的是我具有的能力。”
张怕冷笑:“好,是事实不是威胁,说完了就回吧,过几天我去找你。”他的意思是天雷山之仇必须要报,会再次打上山门。
听他这么说,金一忽然笑了:“你一生仇家实多,若说报仇,你报的过来么?要杀多少人才够?”轻出口气继续说道:“我没去过十万大山,不知道山神和左侍有多厉害,幸好你和他们没仇可以省却我一些麻烦。但是别人,如果你愿意,我可以帮你搞定,齐国龙虎山,可以帮你杀死何王和老牛,战国云龙门,与你仇恨并不深,杀不杀在你,鲁国的药家胡家虽然不足为虑,但是有几个高手,可以帮你解决掉,我还可以让天雷山成为天下第一门派,前提是只要你愿意。”
“威胁不成又来利诱?”张怕又一声冷笑。
“这不算什么利诱,以你的修为,上面任一件事都能轻易解决,我不过是想帮你出点力而已。”金大坦白道。
“你到底想干什么?”张怕不理会他的辩解。
“陪我去金家走一趟,我以人格担保,绝不会伤你一根头发。”金大郑重说道。
张怕撇撇嘴:“我还怕你伤我不成?”
“既然不怕,何妨陪我一行?”金大步步紧逼。
张怕冷哼一声:“好,等着吧。”说完话转身上山,管你是谁,先等几天再说。
金大看他离去背影,轻轻叹口气,他一生傲啸天下,何曾如此委屈过?
张怕走回天雷山大殿,屋里站着二人,黑一和战云。来问瑞元的事情,瑞元是天雷山掌门,他俩不愿意被这个所谓掌门管辖。张怕道:“划出片地方吧,紫光阁那面?还是西面炼气弟子住处?大家住在一起比较好。”
他不愿意管理这样的琐事,以前黑战白战选住处的时候,他连问都不问一句,反正山上多的是空房间,爱住哪儿住哪儿。但是现在不同,天雷山正宗弟子回门,尤其还有一个掌门存在。于公于私,张怕都希望这个掌门能撑起门面,不愿意看到他们和白战黑战闹矛盾,所以就要多想些事情。
战云道:“让出紫光阁,我们和力战住一起。”黑一也道:“我们也去和力战住一起。”主峰上环境最差位置最偏的就是炼气期弟子的房间。这二人抢着去住让张怕省掉些烦心事,点头说好,又道:“让他们赶紧提升修为,包括力战,我不想门下是一堆废物。”
为维护瑞元掌门形象,也为了低调,张怕主动搬出天雷山大殿,一个人回家看了看。他的那个家就是主峰以西建在大石头下面的小小木屋,门窗紧闭,张怕在院中椅子坐了会儿,也没进屋,再回到主峰。
丫头们包括宋云翳成喜儿的房间在大殿附近,简单收拾好以后就要闹着下山去玩,正见到张怕回来,宋云翳问道:“有事?”问的是张怕为什么一回来就下山。
张怕摇头:“来了个人和我说会废话,破事没完没了,我都不乐意搭理他。”宋云翳就不再多话,带着丫头们离开。
方渐来找他:“你手下那帮人怎么处理?”“什么怎么处理?”张怕有点不明白,我收点手下就得处理掉?方渐道:“我是说他们和瑞元等本宗弟子之间的关系,大略看了下,除去二百来个巡山弟子穿的破烂普通,其他人无论修为高低,全是一身极好的装备,你说让本宗弟子看到会怎么想?”
破烂普通?那帮巡山弟子的法器也不普通好不好?因为黑战白战力战集体换装,淘汰下来的东西任由二百多人挑,加上张怕身上也有好多用不上的法器,让二百多人挑个过瘾,怎么可能普通?而且七百多本宗弟子的装备也不差,人手一件伏神蛇袍,一柄伏神蛇剑,也就是自己有那么多活蛇没完没了的蜕皮,换了谁也不可能置办出这么强的装备。
唯一差别是那批法器的炼制手法比现在要差一些,不过他没说,看眼方渐说道:“少个盾牌而已。”
方渐当然知道这个差别,但是也没挑明,淡声道:“就是提醒你一句。”
张怕有点郁闷:“提醒我点好事行不?”心里琢磨着什么时候再回逆天洞一次,七百七十三套法宝啊,唉,想偷回懒都不成。
方渐道:“好事也有,小猪小猫在造反,霸占大殿,谁也不让进。”
“这是好事?”张怕越来越无语,回身看一眼高高天雷殿,这么会工夫俩小家伙就占山为王了?门口站着十几个面色为难的本宗弟子,方才看到没有在意,感情被堵在门外。
大步走进天雷殿,小猪小猫正在划地盘分椅子,你叼一个我咬一个分的好不热闹。张怕过去一手抓一个,夹在肋下出来,冲一干本宗弟子说道:“没事了。”那伙弟子慌忙道谢后进殿收拾卫生。
俩小家伙很不忿,就这么被张怕抓住了?哥儿俩不甘心,憋着劲挣脱。可是此时的张怕比以前厉害太多太多,俩小家伙晃晃身子硬是没冲出去,看来不使用冰火法术是跑不掉了。
此后七天,张怕就在处理这些无穷无尽的蒜皮小事。比如瑞元来要进阶丹,比如丫头们想下山去玩,比如小猪小猫天天干架,比如本宗弟子看黑战三队人不顺眼,比如黑战见白战装备比他们好等等等等。
有些事是明面上的可以看到,有些事藏在心底,很难处理,总不能因为有人鄙视你,就要惩罚那人吧?张怕叫来黑一、战云、南云、瑞元,让他们好好管理属下,其中黑一最惨,力战的千多人都由他管理,跟张怕叫苦:“我总不能杀他们吧。”
张怕很不负责任:“想怎么管是你的事,我只是告诉你要管好下面人。”战云又加一句:“你那俩畜生谁能管的了?”刚说完话,嘴还没闭上,小猪小猫已经到来,哥儿俩对敢在背后说它俩坏话的人坚决不放过,举头便撞。
张怕一把抓住它俩,掐住了说道:“有什么事你们商议着解决,解决不了找方渐,我走了。”他去找宋云翳,这俩小混蛋只听宋云翳和成喜儿的。
把小猪小猫丢给二女,暗里传音说要出去办事,赶忙逃下山,免得被这哥俩跟上,也免得被张天放跟上。那个神经大条的家伙整天纠缠他要玩两柄黑刀闯江湖,以张怕此时修为,若真是出去闯江湖,估计江湖都能翻了。
第六百二十九章 神罚之族
第六百二十九章神罚之族
悄没声息走出山门,金大还在山脚等着,眼帘微闭面色平静,连张怕走到面前也没睁眼,只是轻声问道:“可以走了?”声音很好听。
张怕咳嗽声说道:“既然你盛意拳拳,我总不好一再推脱,去转转也好,如果方便的话,顺便杀死七个人也是件好事,省得以后还要再去一趟。”
金大微微一笑,当他什么都没说,虽然没睁眼,却好似能看进张怕内心,问道:“山上三十六个处子,哪个是你心爱之人?”
张怕一听轰地跳起来:“吓说什么?你走不走?不走我回去了。”他倒不是怕金大威胁,而是认为这样的事情不好让别人知道,有点儿不好意思。
金大这才睁开眼睛,起身飞上天空朝北飞去。张怕小心跟在身后,他要看看金大想玩什么花招。现在的天雷山各种防御比以前厉害太多太多倍,他不怕金家人来攻山,一共就那么几个高手,他多引走一个,山上就多安全一些。
事实是这次他多想了,金大根本无意对天雷山发动攻击。直飞出数万里之外,天雷山守护大阵也没传来警示,他分出去的那丝元神没有发现任何异常情况。
二人继续飞,直到达金家入门法阵前面停下,金大说话:“给你看一些东西,希望你不要传出去。”
张怕白他一眼:“我有那么无聊?”金大微微一笑没说话,食指一点,面前空处刷地现出个黑洞,金大道声请,当先进入。张怕以元呻扫探黑洞,什么都没有,没有灵力波动,也没有光亮,大着胆子进入。跟着眼前景色变幻,人已经出现在一个庭院当中。
那黑色洞门,如果是金家高手出入,根本不需要点开,他们熟知阵法,一脚踏入穿过阵法便是,而对张怕,最主要的是释疑,告诉你别瞎想,那就是个门,没有一丝灵力波动,也就没有埋伏,痛快进来吧。
张怕站在庭院中左右看看,四围静静无人。金大也不说话,选最宽一条路往里走,走了一会儿才开口介绍:“这里叫蛮谷,你一定奇怪为什么没有谷?”张怕道:“我不奇怪。”金大宽容一笑:“好吧,你不奇怪。”路越走越宽,前行两千多米后,忽然没路了。越来越宽的路整个断掉,断出好大好大一面悬崖。
金大在悬崖边停步,等张怕走到身边时说道:“这里就是蛮谷。”
张怕看到的第一感觉是好大的悬崖好深的谷,往下看只能看到茫茫白雾,其他啥玩意都看不到。也没有气机,什么人的动物的统统都没。
金大见他以元神扫探周围情况,轻声解释道:“没用的,下去才可以。”说完向前一踏步,白衣当风,好似神仙谪凡,缓缓向下飘。
张怕贫了一句气他:“你想自杀不用大老远跑回家。”可惜金大没有反应,张怕只好很无趣的跟着跳下,金大这才悠悠回句话:“就算我想自杀,你也不用陪我。”
二人修为超绝,在白雾中轻轻穿绕,也就是两息时间,张怕感觉穿过一道无形屏障,然后落到地上,这时再看,周围好多人,热闹往来其中,竟是个集市。
张怕有些吃惊,金家里有集市?更让他吃惊的是这些人当他和金大是空气,俩人才从天上落下,满街人没有一个感到好奇的,仿若未见。他回头看金大,希望给予解释。
金大抬步前行,边走边说:“我肯带你来,就是不想杀你,希望你不要做傻事逼我杀你。”张怕不屑道:“你杀的了我?”“能不能杀的了你不重要,重要的是别逼我动杀心。”金大说话像打机锋。张怕索性不理他,转头打量周围人群。无一例外的全部是修真者,包括买菜的卖菜的。
金大也不说话,就是带着他走,一路转转停停,一个时辰后来到一处高院,停步良久说道:“这是我家,不过……”停下仔细算了一会儿接着说道:“……有六百一十三年没回来了。”
“你狠”六百多年不回家,张怕真想骂他一句无情。
金大好象知道他在想什么,叹口气说道:“对他们来说,我已经死了,没必要回家打扰他们。”说完话转向另个方向走去。走过三千米又停下,前面是另一所大院子,金大道:“这是金四的家,他们也以为他死了,不过,现在的金四是真的死了。”声音有淡淡的悲。
“你跟我说这个干嘛?”张怕有些看不明白。
“你了解金家么?”金大突然问道,左右看看,前面百米远有家酒楼,他有点儿意动,但到底没走过去,那里说话不方便。
张怕道:“怎么了解?号称天下第一世家,高手能人辈出,以一家之力对抗蛮地千多大小术士门派,还有什么?啊,随便派点人就把齐国两大门之一的红光客栈彻底打残,其他还有什么?”
金大又往前走,这一次是出街,同时也加块步伐,一刻钟后来到一处小山崖,最高处不过三十几米,金大一步步登上山顶,选个平坦石头坐下。
张怕低声咕哝句:“装什么神秘?有病啊。”纵身跃到金大身边坐下。他有种奇怪感觉,认定金大确实对他没有恶意,所以才会一路跟来。
金大解释道:“小时候喜欢上这来呆着,总是爬上爬下,以后修行了,还是改不掉这个毛病。”他在解释为什么能飞偏要走。
张怕懒懒抻个腰:“说你的事情。”
金大恩了一声说道:“你方才说的有关金家的事情都是事实,但那不全是金家,金家是数十万年第一个神罚之族,这里,是神罚之谷。”
短短几个字惊住张怕,这世界够奇怪的,还有神罚之谷神罚之族这么嚣张的东西?
金大道:“古老传言说是家族前辈做了错事,惹怒神,降惩罚于整个家族,然后,我们只能举家搬迁到此,再不能出去。”
张怕道:“骗谁呢?你们还少出去了?”
“有点耐心好不好?”金大继续道:“家族被神惩罚,许多人陆续死亡,吃什么药都救不活,只有这里。”指了指四周:“只有这里有种仙草能救命,那种草叫星草。”金大说着话低头左右看看,随手摘起一根小草,青绿青绿的,茎上长着两片星星状的叶子,举给张怕看:“就是这个。”等张怕看过,随后塞进嘴里嚼几下咽掉。
故事越来越神奇,张怕也转头看看,四野都是这种草,漫山遍野的采之不尽。
金大道:“是不是觉得星草特别多?也幸亏特别多,否则金家早灭亡了。”
张怕好奇,采下一根星草仔细看,也想尝尝味道,到底没敢冒险,鬼知道有什么危险呢。
金大继续说:“金家是神罚之族,但是老天总是这样,在拿走一些东西的时候,还会给你另一样东西,这样东西就是天分,自迁进神罚之谷,经过三代人之后,金家变成修真天才家族,可以这样说,金家是天下最强大的修真家族。”
金大说话,张怕在看他,想不明白为什么明明在说本家族的辉煌,他偏偏没有一丝骄傲自豪之情,反倒带着淡淡哀伤,想了下插话道:“那也行啊,只有有星草,你们就永远是天下第一。”他本不想说金家好话,但是看着堂堂金大在自己面前说了这么些话,还表现出一些哀怨模样,心里有些不忍心。
金大听到张怕的话,哧的一声冷笑,有点伤感,更有些自嘲,停了好一会儿才继续说话:“如果能选择,我愿意牺牲我,甚至甲堂所有人的性命,来换取整个家族离开神罚之地。”
张怕越听越迷糊,接话道:“老大,咱俩是仇家,这些话我方便听么?还是你想把我留在这里?”
金大没回话,坐着看远方,那里有一道山梁,山梁后是另一个世界。
张怕顺他目光看过去,许多房屋,许多人,许多道墙,然后是更多房屋,更多人,更多道墙,再过去才是一座高入云端的山梁,长长的,包住这一方天地。问道:“那面有什么?”
金大没回答这个问题,自顾自说道:“金家共有人口六百七十三万,其中大多数是女人,大概有四百万吧,最近这些年我不管事,金三金四知道的多一点儿。”
张怕道:“你不用告诉我这么多,我不想杀他们,我只想杀七个人。”
金大说:“如果可以不伤筋骨的杀死你,我绝对会在第一时间动手,可是杀你的代价实在太大,所以出此下策,带你来金家看看。”
这家伙越说越远,哪都不挨着哪,张怕道:“直接说吧,猜来猜去也不知道你想说什么。”
“我想说的是,如果你杀死那七个人,我们眼前的六百七十三万金家人肯定会死去大半。”金大终于说出目的。
张怕一言惊起,近七百万人口,死去大半就是四百万,而这一切都要和他扯上关系,冷笑道:“开什么玩笑,我杀七个人和这满城百姓有什么关系?”
第六百三十章 神罚之谷
第六百三十章神罚之谷
金大起身:“带你去看点东西。”说完朝山梁方向行去。张怕抬步跟上,已经到这个地步,没必要再去思考前路如何,跟着走就是。
二人穿街走巷,过城墙,再穿街走巷,再过城墙。金大介绍道:“原来人少,建高墙御敌,后来人口增多,内城装不下,便建个外城,现在连外城都满了。”
张怕默不作声跟着,眼睛所见,全部是修真者,街上走的大多是孩子和女人,男人很少。
金大问:“怎么样?”张怕道:“城市而已,有什么怎么样?”金大道:“这里不产粮食,都是从外面带进来,附近山地全长着星草。能发展成这样已经非常不易。”张怕点下头:“是不容易。”
金大道:“更不容易的是谷里绝大多数人从没有出去过,生在这死在这不说,还要经受永无休止的磨难,金家人若想外出,必须携带星草丹才可以,否则很容易就回不来。”
“你出去也带?”张怕比较关心这个。
金大无奈一笑:“带,只要没化神,就要一直吃下去,十二个时辰不吃星草,必死无疑。”
“难怪你们打了红光客栈就退回来,连到手的地盘都不要。”张怕明白了一些事情。
“修真者要地盘有用?”金大淡言道,有些讽刺意味:“如果连活下去都成为一种奢侈,要再多地盘又能如何?”说完这话,金大加速前进,张怕跟上,不多会儿爬上山梁,二人停步向下观望。
山的另一面是宽阔草原,和炼神谷有点像,草原远处有森林。而在山梁下是残破城墙,后面搭着无数帐篷。长长的残破城墙看不到边,帐篷也看不到边。有人在帐篷里进出,有人在修缮城墙,还有人在放哨。
张怕有些不解:“这里是战场?”
金大道:“这里就是金家盛产天才高手的主要原因。”说完话看向远方,轻声且无奈说道:“又来了。”
远处森林忽然动了一下,好象在向前延伸,张怕看的清楚,是忽然从树林里冲出无数怪物,看着像人,全身长满浓密毛发,张着双手扑过来,十指如钩,凶恶可怕。
张怕明白了,金家之所以有无数高手,是因为他们无时不刻在拼命。世上种种修炼功法,没有任何一种方式比战场撕杀来的快。想起方才城中所见,很少看到男人,应该是战死疆场。
金大主动给他解疑:“金家任一名存活下来的结丹期以上的修士都杀人如麻,所以金四为一些草药将天雷山覆门,不是他残忍,完全是惯性所为,就像杀红光客栈,一口气把他们打残一样,从这里出去的金家子弟只要打起架来,绝不会给自己留下麻烦。”看眼张怕补充一句:“你是个例外。”
张怕怒道:“胡乱杀人还有理了?”
金大道:“在这里杀人就有道理,只有拳头大才能活下去。”
他们说话的时间,长毛怪人已经扑到城墙上,实力差的将钢钩铁指插入城墙,整个人翻身而上,修为高的直接纵跳而上,举着双爪杀向金家修士。
金家修士这面,人人拿着法器迎上,没有一个人退缩害怕,全部都在拼命。这长长一条城墙就是一条长长战线,无数怪人和无数金家人打在一起,嘶吼声喊叫声打斗声各种声音混在一起,遥遥传进张怕耳中。
张怕不想再看。按理说金家与他有仇,看别人和金家打架拼命应该高兴才对,可是当他看到眼前场面竟有一些不忍心,偏头看金大,有询问之意。
金大在旁边说道:“神罚之谷,这就是老天送给金家的礼物;你不用看我,我不能上去打架,你也不行。那些人是毛人,占据谷里大部分土地,分为好多个部落,现在大概有七个?每一个部落首领都是你我一样的顶阶高手。原本是互为仇敌互相撕杀争斗不休,金家一来,他们不打了,把金家当成共同敌人。从我们住进来开始,约莫一万多年,了一万多年,没有理由,就是要打我们,不打都不行,毛人要打要杀,我们只好陪着。这群王八蛋不但嗜血好斗,而且真的喝血吃人,金家人全力反抗,历经几代杀戮,终于成长出一个战神一样的人物,带领金家大杀四方,但是毛人势大,人口是我们十几二十倍……”
下方是无情杀戮,耳边是凄惨往昔,一种悲凉在张怕心头萦绕,金大后面的故事是敌人合力杀战神,大家两败俱伤只得停战,正是这次休养生息让金家快速成长起来,有了一抗之力,最后形成今日之局面。
因为顶阶高手实力惊人,无论是毛人高手还是金家高手,如果发狠,绝对会给对方造成巨大伤害,所以双方高手约定,日后所有战争,顶阶高手不得参与。这个约定只是个口头上的形式,任一方都知道,想让对方遵守约定,自己首先要强大。
所以金大在杀张怕无望的情况下,不得不二次求见。到这个时候,张怕也明白了,如果杀死七个仇人,甲堂只剩金大和金二,实力大大受损不说,若是日后再没有顶阶高手出现,倒霉的将是六百七十多万金家子弟。
金大说完故事就闭嘴不言,多余话不说一句,也不问张怕意见,只是静静下望。战场中毛人体格强壮,等闲法器伤不到他们,双手锐利坚硬,轻易撕开修士的防护法器,在场面上占优,但是论起伤亡比例却是差不多,因为金家子弟不怕死,每一个都奋勇向前,瞧疯狂模样比野兽还野兽。
张怕越看越不忍心,实在想问老天,为什么一定要搞出无数杀戮?反观金大面色平静,好象下面发生事情与他全无关系。但他这时看金大,再没有以前的感觉,反有些钦佩他。大丈夫有所不为有所必为,金大为百万人的性命屈尊相求,算不得丢人,就好象铁谋为心中女人托求张怕一样,都是牺牲自己成全别人。
张怕久久不语,想着怎样能停止下方战争,因为他亲眼看到许多毛人杀死金家子弟后,随手撕下块肉塞进嘴里,边吃边扑向下一个人。
真的挺残忍
低头看了会儿,忽然抬头平视远方,金大说:“知道你来,有人来欢迎你了。”片刻后草原上出现一个高大毛人,身高有两米五,臂膀有力毛发黑亮。他一出现,城墙上打斗的许多毛人赶忙退下来,拥挤着向他见礼。
高大毛人手一挥,毛人们同时撤退,不多时退走干净,只剩满地鲜血断肢,显示着刚刚发生过无数杀戮。
金家子弟见敌人退却,第一反应就是坐下歇息,总算又熬过一天。
高大毛人看都不看他们,抬眼望向山梁,大声道:“你金家到底走了什么狗屎运?竟然又一个顶阶高手。”毛人会说外界语言,让张怕稍感奇怪。
金大没说不是,郎声问回:“就你自己?”
高大毛人眼神一冷:“就是我自己,你敢动手么?”金大摇头:“动你没有意义。”意思是不动你不是我怕你,是不值得动。
毛人阴阴一笑:“那你下来吧。”金大道:“你为何不上来?”
瞧二人说话,有点扯皮意思。山下毛人冷哼一声:“等着瞧。”转身走掉。
张怕问:“他让你等着瞧什么?”金大淡声道:“能有什么?还不是杀戮每一次金家有人升到顶阶,谷内毛人都会汇合一处发动一次大规模战争。”
“什么?”张怕大叫道,我不来没事,我一来反倒激得毛人们变得血腥,这都算怎么一回事啊。他越发想停止双方战争。
但是这个是无解的,双方杀了上万年,死掉的人估计能填平整座山谷,你让他们如何化解仇恨不再打架?回看金大,金大发现张怕看他,顺口说道:“回吧。”
“这就回去?”张怕想阻止未来那场随时可能发生的战斗。
“毛人退去,今天不会再来,难道你想守到明天?”金大道。
张怕摇头,他不想一个人呆在这里,他不属于这里。可是离开吧,明天还来么?下一次杀戮会是什么景象?他想阻止战斗,可是思考半天也没有办法,自己是顶阶高手,不能随意出手,否则只会给百姓带来更大灾难。
二人转身下山,将无端杀戮全部隔在高山之外,山那面是血雨腥风,山这面是平静生活。
俩人一直走,按来路返回。走到最开始落下的集市时,张怕抬头看,上面是晴朗天空,根本没有什么白雾锁天。金大道:“不用看,上面是个法阵,从古到今一直存在,封住整座山谷,否则毛人还不出去杀人?”
蛮谷和枯骨森林不同,打个比方说,蛮谷象是平地盖个院子,法阵是院门,进出只能由此。枯骨森林也是院子,但是这个院子的门是会动的,今天在东墙,明天在西墙,那个门不是阵法,是连接内外的某处奇怪通道。
金大道:“上去吧。”抬步虚踩,身体原地拔高,随脚步移动,身体越来越高,很快突破某一处结界重入白雾之中。身体继续上飞,不多时回到悬崖上,再顺路走回庭院,然后出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