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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田十     修士记txt下载     修士记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六百三十一章 平衡

    第六百三十一章平衡

    金大在前面带路,张怕在后面跟随,二人都不出声,直至出谷后,金大说句话:“希望你不要再来了。”

    张怕没说话,脑子有些乱,不知道怎么回答。金大也好象根本不想听他回答,说完话就又回到谷内,在这片曾经做过生死战场的地方,只剩下张怕一人。

    想了下,金家也真辛苦,除去谷中危险不说,还得应对蛮地的千多术士门派,又要解决敢于挑衅金家尊严的大小门派。若不是自己实力突涨,强横到让金家有所忌惮,金大再怎样也不会把谷中事物示于人前,往难听点说,这是示弱的一种表现。

    金大说的明白,甲堂高手现在死不起,如果你想祸害整个金家,那你尽管来杀人。只要金家高手出现大批伤亡,毛人高手必然不会放过捏软柿子的机会,接下来的事情不难想象,就算金大金二修为超绝逃了出来,但是其他人呢?

    平衡是相对的,一旦打破,后果不堪想象。若因此事导致族人大批伤亡,可想而知,金大肯定会找他拼命,也会再毁一次天雷山。

    当然张怕也知道,若真发生此事,金大最有可能做的是留在谷内收拾烂摊子,照顾整个家族,到那种紧急时候,保住金家才是首要问题,至于复仇?等等再说。

    问题是,如事情果真发生,给金家族人带来灭顶灾难,导致数十万乃至上百万人伤亡,而起因仅是张怕杀死七个人,百万人口的伤亡等若由他一手造成,这样的事,他做不来至于以后金大是否会登门算帐,已经根本不重要。

    所以他在金家门口站了又站,纹丝不动,直到日黑,然后日升。

    他可以安慰自己,兴许死掉甲堂高手,毛人高手不会出动,也就不会出现所谓的大规模伤亡情况。因为未来的事情无人知晓,所有一切都是假设。但是这个假设,张怕不敢尝试,不敢而且不想。为了这个假设,金家第一人,无比骄傲的金大屈膝来见,为了这个假设,向他坦呈金家万年秘密,只因为金大不想看到假设成真,难道自己就想看到假设成真?

    许是得到金大的招呼,他在这站了一天一夜,没有一个金家子弟出来打扰他,往日负责巡逻守卫的弟子也都消失不见。

    张怕索性坐下,脑袋有些混乱,他发现无论修为高低,总有太多事情不是想做就能做的。

    他在这里坐了十几天,脑子里从最开始的如何报仇变成怎么帮金家人摆脱麻烦,兴许是身体有毒需要星草来解,兴许是身体缺少某样东西需要星草补充,但无论怎样,星草必不可少,难道找不到替代品?可是又一想,就算找到又能怎样?六百七十多万人,除去野生杂草,有什么东西够他们吃?再则说,金家万年都想不到解决办法,难道自己想想就能有主意?

    第八天早上终于离开,他不想因为自己的事情牵连到更多无辜人,只好选择暂时放弃。一路愁眉不展表情凝重,这个仇啊,什么时候能报?唉。

    南返途中曾想去逆天洞炼器,给七百多本宗弟子换装,可是仔细盘算盘算,他们装备并不差,使用材料和黑战白战差不多,加上金家事宜让他偃了心思,无精打采往回飞。

    因为心有所思,飞行速度不快,眼看要出蛮地时被人拦下,一小队六名术士阻在前路,一名结丹术士带着五名筑基弟子,距离老远冲张怕抱拳道:“麻烦道友停一下可好?寒天门有事询问。”

    又是寒天门?张怕懒得和他们计较,停下问道:“什么事?”

    术士和修士是两种修炼方法,那名结丹术士弄不清对方修为,但是观察张怕双眼,知道不是鬼炼之法,再次抱拳道:“寒天门出些不肖子弟,掳活人修炼,寒天大士闻之震怒,命四方术士全力清查此事,所以拦下道友还请见谅,道友双目澄清,非是那等丧尽天良的鬼徒,在下代表寒天门感谢道友配合,如此道友可请自便。”

    一番话说的有礼有节,详细说明原因,同时以寒天大士的名头压人,又说对方好话,让被拦者不能或不好意思发火。

    张怕一听,应该是自己前些天连灭两个门派引起寒天门注意,不过这个寒天大士还不错,做事情有原则,很称自己心意,当下笑道:“没事儿,那我走了。”

    六名术士齐拱手说道:快放行。他们做的事情就是巡查过往修真者,以免有漏网之鱼。

    寒天大士发怒,与之有关系的各寒天门分支配合主门一起行动,尤其像寒天长堂那样的倒霉分子,无意中与鬼徒扯上瓜葛,此刻有机会表明立场,可以说是高手尽出,逐地排查。

    数百个门派的高手在做同一件事,由于担心敌人会偷摸逃跑,便分出一些结丹术士带领大量筑基弟子于四方设卡。高手在排查,这些低阶弟子能做的就是和言劝留过往修真者,查其双眼是否有鬼徒修炼表象症状,若有发现,立时禀报。

    张怕欣然配合,让六名术士松口气,干这事有七天了,每天会遇到许多高手,大多数都是冷酷蛮横不讲理,好在寒天大士名头颇响,这些人即便再不满意也得忍气配合,但是多少会说些难听的话。让他们没少受气。

    张怕冲六人一笑,才要走,忽然身后有一道人影急速飞来,好奇转头看一眼,元婴高阶修士?提醒六人说道:“又有人来了。”

    那名元婴修士速度极快,张怕才说完五个字,该修士已经出现在近前。这时候六名术士发现来人,赶忙飞过去拦截。

    张怕暗道:“希望别碰到刺头挨骂。”但是马上就变了脸色,北方又飞来四个元婴术士,受功法限制,也因为对方修为比较高,查不清具体修到什么程度。

    发现这四个人,张怕知道事情不对,这是一逃四追,其中必有问题。当下朝高阶修士飞过去。

    一念之间,就这么点时间,高阶修士飞到近前,六名术士过去拦截,结丹术士修为高,跑在最前,话还没及说,高阶修士反手一掌直接拍死结丹术士,跟着向南方窜去。

    这时候张怕正好动念想追,发现修士动手,心中极为不喜,怎么总有人不在意别人生命?闪念间飞到高阶修士面前站定。那修士急着前飞,发现术士拦路就击杀术士,才杀死术士又出现一人,也懒得去管谁是谁,右手大巴掌反手再次拍来。

    张怕一瞧,还想杀人?杀一个还不够?便站着不动给他拍,在那修士手掌即将拍到他脑袋的时候,脸颊忽然长出许多尖细白骨玉刺,飞快刺进对方手掌,跟着偏头让过对方手掌攻势,但是骨刺却没让,随着他脑袋的让开而折弯方向,继续追刺过去。

    元婴修士痛的大叫一声,右手往回抽,可是连顶阶修士金三都搞不定的骨刺,他又如何能搞定?整只手被骨刺缠住。从远处看,张怕脸上长出根玉树,挂住这名修士手不能动。

    元婴修士知道事情不好,做事情也真决绝,不带犹豫,抬起左手砍向右手腕。张怕当然不肯让他逃掉,右手一动,一柄银亮法剑横在右手手腕上面,如果修士左手砍下,最先碰到的是伏神剑,而不是自己的右手。

    修士反应也算快,左手擦伏神剑剑刃停下,跟着招出柄法剑刺向张怕。逃跑的机会只有一瞬间,既然无法逃掉,那就先杀死眼前人再说。

    这家伙真狠,整套动作连贯而为,一环扣一环根本不给人喘息的机会。张怕忙招出硬铁刀挡在身前,只听铛地一声响,对方法剑不但没刺进身体,反被硬铁刀格断剑刃。但是元婴修士不死心,抛开断剑,又拿出柄小刀削向张怕头颅。

    张怕一看,你这是不给我面子到极点,大刀横移,门板一样的刀身轻巧护住张怕,顺便将刀刃划向对方右手,刚才不是玩自残么?我帮你。张怕要断对手右手。

    他二人凶狠争斗,四名高阶术士已经到来,见张怕替他们拦人,虽然搞不清状况,二人拼命却是真的,为避免误伤张怕,四人执法器呈四方站位围住二人,并没有动手。

    因为他们到来,张怕的态度从留下对方变成摆脱对方,所以要断对方手,与之相对应的是那名高阶修士心态也发生变化,从着急离开变成欲挟持张怕做肉盾,人影跟着张怕转,移向硬铁刀后面,护住自己右手。

    片刻间斗了几个回合,张怕早发现这人是鬼徒,不但一身鬼修气息,双眼更是红的可怕,看来蛮地并不太平。

    既然确定对手身份,且下手狠辣,几次想弄死自己,张怕也不客气,手指轻点,五道五色光芒无声射向鬼徒。他修为本就高,这一下偷袭速度极快,待鬼徒发现时,双肩、两胸及咽喉处已经分别插着一柄小刀,轻易截住经脉锁住他身体无法动弹。

    鬼徒想元婴出窍遁逃,终是不舍,没到最后一步,他不想舍弃身体。

第六百三十二章 矛盾

    第六百三十二章矛盾

    张怕冷冷一笑,白骨嗽地收回,又收起伏神剑和硬铁刀,随手一划,一道神识封进对方体内,牢牢缠住元婴,这下对方就是想遁婴逃跑也跑不掉了。

    做完这一切,轻身退开几步,将鬼徒留给四名术士。四名术士见有修士帮他们收拾鬼徒,乐得坐享其成。等张怕退开,过去抓住那名修士,冲张怕抱拳:“多谢道友援手相助,我等是寒天门冰阁弟子,不知阁下是?”

    张怕没回他的问题,直接说道:“先问话,问那鬼徒是否还有同伙。”

    圣国举国皆魔修,魔修中分圣徒和鬼徒,圣徒是所谓好人,鬼徒是以活人修炼那一批魔道修士的蔑称。显然几位元婴术士也明白这些,走出一人单掌拍到鬼徒额头上,然后跟张怕说道:“道友可以取回法宝了。”

    张怕身体不动,单手掐个法诀,五柄小刀快速飞回,同时又收回自己那道神识,说声:“好了。”再退开几步,看术士们如何问供。

    那知道术士根本不问话,又走过去两人,一前一后夹住鬼徒,四掌同时打到他身上,只见那鬼徒发出凄厉长啸,十息后有人喊道:“动手。”最开始走出的术士又是一掌拍到鬼徒额头上,只见鬼徒浑身摇摆不停,面色煞白偏又七窍流血,模样很是吓人。

    如此状况持续一刻钟,一刻钟后三名术士同时收功,再看那鬼徒,已经气息全无,像石头一样垂直砸向地面。

    张怕好奇:“元婴呢?”最先出手那人抬手指了下自己的脑袋:“化了。”

    这等问供方式简直匪夷所思,张怕道:“有同伙?”

    那术士回道:“一共三名高手,我们追这个,另两名由别人追杀,从目前得到的状况来看,蛮地内鬼修门派一共有七家,两处被连根拔起,其余五家收拢队伍,汇聚到一起躲藏起来,不知道地点。这三名高手不属于七家中人,受鬼皇命令来此处协助发展鬼修门派,因为扑空,被我们发现,希望另两人同样逃不掉。”

    因为该鬼徒是张怕抓获,四名术士对他也算知无不言。哪知道张怕听到他说话后一下子愣住,鬼皇还真能活,圣国没祸害完又跑来祸害蛮地?不知道齐、战等国情形如何。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金家难题还没搞定,又出现新的难题。鬼皇那个混蛋相当恐怖,别的不说,单说能培养出一百零八名顶阶鬼徒这一点就足够引起他的警戒之心,希望那个混蛋鬼皇还在养伤,千万别再折腾了。东大陆不比圣国,那里圣都最大,权利集中,随便一条命令都可以得到完美执行,再加上大雄寺十八金身罗汉舍身相助,绝对能与鬼徒抗衡。

    东大陆则不然,最强大的力量有两家,一家是十万大山,另一家是金家,勉强具有些微自保能力。其余千门万宗如同散沙,如若真有鬼徒来袭,结局不问而知。

    张怕暗骂一句:“怎么破事情没完没了,我想舒舒服服活几天就这么难?”这家伙胸无大志,能修到眼前这个境界,绝对是老天无眼。

    术士见他不说话,多问句:“道友尊姓大名可否告知我等?在下几人有要事在身,无暇感谢道友相助之情,还望道友赐下姓名,待事态平息后,必上门致谢。”

    这是跟你告辞呢,张怕又不傻,直接说道:“你们有事就去忙,甭管我。”说完返身北行,不管是否与金家有仇,一念及数百万无辜生命,他就下不起狠心,准备把鬼皇的消息告诉金大,让他们小心一些,好赖也是股强大力量,若鬼皇真在东大陆出现,金家兴许能出点力也说不准。

    应该说做人做到张怕这个份上,唉,有种说不出的难受,顾虑的事情太多,永不能随心所欲。不过他对几名术士的问供方法很感兴趣,直接烧炼元婴,得到的肯定是真消息,就是稍微有些残忍,问过话的只能死去。

    走的时候缓慢,回去却很快,没多久重新出现在蛮谷法阵前,在想着怎么进入的时候,眼前空气一晃,金大出现眼前,淡淡看他一眼,淡淡问道:“怎么又回来了?”

    看来金家对他戒心没消,否则不会自己一回来就被人知道,冲金大冷冷说道:“告诉你件事,蛮地内有鬼徒出现,三名元婴高阶鬼徒,还有七个鬼修门派,不知道鬼皇会不会来,你小心些吧。”说完就要走。

    金大有些意外,这家伙回来的原因就是这个?自己猜测半天没有一个对的,在后面轻轻说声:“谢谢”十分好奇张怕是如何成长的?怎么从不按常理做事。

    因为张怕是好意上门提醒,为表示感谢也为求谅解,金大多说句以前他不会说的话:“你知道星草的事,数千年以来,金家都在疯狂寻找能够让我们摆脱星草的草药,可以给我们治病,但是一直没成功。后来传说你有无数仙草,金四带人上门,原本没想杀人,是你师门态度太过强硬,言语不甚恭敬,才导致……”

    后面的话停口不说,因为张怕背朝他轻轻摆手,意思是不让他说了,无论什么原因出于什么动机,天雷山因为金家而覆灭,他一定不会原谅甲堂十人,所以多说无益。

    张怕是个矛盾到极点的人,明明不喜欢金家却还是辛苦跑一趟,辛苦跑一趟又不和金家交流,金大放低姿态示好又不接受,甚至不回话,说完自己该说的转身走掉。

    等张怕消失无踪,金二金三同时出现,金二问道:“没有杀气,这小子干嘛来了?”

    金大无奈轻笑一下:“他来做好事了。”“他有病吧?”金二说道,他对张怕只有杀心,没有任何好感。

    “不管他有没有病,传令下去,自今日开始,庭院守卫加倍,内堂接替外堂守卫,所有人等不经我同意不得外出,违者杀”金大吩咐道。

    二金三同声应道,然后三人遁入谷中。

    张怕传了消息后,心里贼拉难受,都是什么破事?天雷山被灭,近两万人死掉一大半,想着报仇吧,越国魔道四门直接被人打残,剩下的全装乌龟躲起来,想报仇都找不到人。至于药家,唉,答应过铁谋不去找麻烦,也不好出尔反尔。仅剩一个金家,还玩了场神罚之族的闹剧。

    好吧,就算我全都忍了,可是贼老天又怕事情不够多,让鬼皇来消遣我?个倒霉贼老天,惹急眼了捅破你。

    蛮地有寒天门做主,鬼徒势微,应该翻不起大*浪,但是南方各国就不好说了,也罢,做点好事吧。张怕急速回飞天雷山,回山后的第一件事就是叫来全部弟子,包括巡山的那批苦力,整齐列在天雷殿前的广场上。

    张怕先不说话,直接在面前排出一大排丹瓶,统统是进阶丹,然后才说:“自今日起,所有人都给我闭关修炼,按等级过来领取进阶丹,每人十粒,进阶后把药还回来,没进阶的,先把自己揍一顿再来见我,问问自己为什么没进阶。”

    这话说的极不负责,修行不是吃饭,不是吃多了就会感到饱,服用再多丹药也要机缘到了才能进阶,但是两千多人无人反驳,除去七百多本宗弟子,他没给过手下一粒进阶丹。原是想让手下凭自身实力进阶,但因为鬼皇之事让他有了一丝不安,故一改初衷,要快速培养出一批高手。

    修真者最在意的是突破进阶,忽然看到无数进阶丹向他们招手,一个个喜形于色,包括白战那些曾经的老怪物们,一双眼睛看过丹瓶又看向张怕,难怪满天下都说他是多宝童子,直到此时他们才感受到什么叫多宝童子。

    大伙儿领了丹药赶紧回房修炼,太上老大可是说了,不能进阶的要挨揍,谁也不想平白被打,当然要努力。这里面比较可怜的是一批炼气弟子,没筑基就没有进阶丹可吃,张怕对他们也很照顾,先吃伐髓丹,再吃灵气丹等一系列大补丹药,无论如何先把道基搞出来再说。

    而后叫来瑞元,让他派本宗弟子出山,四人一队,分赴六大门派及宋国三大宗门通知鬼徒出现的消息。宋、越两国都有许多女子失踪,加上自己送出的消息,应该能引起各方注意。

    至于战国齐国鲁国,距离太远,他把这个任务交给战云,随便选两个大门派告之一下就成,剩下的事情由那些宗门自己去做。

    任务传达后,天雷山所有道路广场只剩下张怕自己,连丫头们都关起门专心修炼,战云瑞元等人分别赶赴自己目标,务求一月内返回。

    张怕也不闲着,勘察每座山峰,依其地形布阵,又将主峰法阵重新修缮一遍。等他忙完这一切,外出弟子陆续回门,汇报消息后即被他赶去修炼。

    他未雨绸缪,总会想起不空,不知道圣国鬼徒被灭杀多少,不空是否无恙。

    等外出弟子全部回山,战云也回来以后,张怕要下山去见一个人,或者说是几个人。叫来方渐:“我想去见无妄大师,你去么?”

第六百三十三章 张天放结婴

    第六百三十三章张天放结婴

    无妄大师是佛士。当初方渐叛出清门,没着没落的整天逃跑,后撞见大师,感其和善仁爱,遂把自己弄成光头,硬挤进和尚队伍跟着瞎混。因为蛮宋两国交兵,张怕和张天放去救人遇到他们,然后无妄大师极不负责任的把方渐丢给张怕,于是三人小分队遂成。

    方渐闻言一愣,随即问道:“出什么事了?”张怕这次回山显得极不正常,先是逼门人修炼,接着派门人外出,此刻又要见无妄大师,肯定有重要事情发生。

    张怕道:“闹鬼徒了。”他派人通知各大门派发现鬼徒,但是没告诉门内弟子,连宋云翳张天放等人也不知道。

    方渐皱眉:“从圣国过来了?”张怕道:“不清楚,只在蛮地有发现,想着应该告诉诸位大师,毕竟佛法有专攻。”

    方渐被他逗的一笑:“滚蛋,谁教你的佛法有专攻?你以为修佛只为杀鬼?”停了下说道:“跟你走一遭也好,这整天修炼修炼的,快变成木偶了。”

    “我也要去”门外忽然跳进来张天放,大叫道:“就知道有好事,出去玩不叫我?想憋死我?幸亏我一路尾随追踪,不枉辛苦多日。”

    张怕白他一眼:“你以为整天鬼鬼祟祟的跟着我,我不知道?”

    “知道你厉害行了吧,不管你去哪我都要跟着。”这家伙确实憋的太久。

    张怕轻笑一声:“先结婴再说吧。”张天放马上丧气道:“根本是欺负我。”

    张怕看眼方渐,想想说道:“你们俩都没进阶,不若再修一年,一年后你结婴就带你出去。”后面那句话是跟张天放说的。

    张天放咕哝道:“练了几十年也没效果,哪能一年就结婴?”

    张怕嘿嘿一笑:“我帮你。”张天放顿时吓的大叫:“我怎么感觉有阴谋?不用你帮”张怕还是笑:“这可由不得你。”回头问方渐:“你怎么卡住了?”

    以他所见之人,在修行上最有天分的是方渐,可是结婴后一直没有进展,大概有个六十几年?鲁国**在天分上不如方渐,却能一气修到元婴中阶,可见方渐修行出问题了。

    方渐摇头:“被你刺激的,这么笨的的人都能混成顶阶高手,你说我难过不?”

    既然能开玩笑就说明心中无事,张怕放心道:“我那是用命填出来的,不作数,我给你点压力,什么都别想别管,就给自己一年时间,逼迫自己一定要在一年内突破。”总是宽松状态,没有竞争没有压力,难免会有点儿懈怠。

    方渐是聪明人,明白张怕意思,笑笑道:“好,就和这个傻蛋比一下,看谁先突破。”嘴里说的轻巧,其实心中想的是,如果一年不突破,是不是该碎婴重修?

    张天放不满意:“和他比?用这个方法修炼?别说一年,就是十年也白搭。”他明白知道自己的资质不如人。

    张怕又是嘿嘿一笑:“当然不是,你修炼,有我帮忙。”

    瞅着张怕笑容满面,张天放心中隐隐泛起寒意,大声问道:“快说,你打算怎么对付我?”

    张怕摇摇头,丢给方渐一粒元婴初阶升中阶的进阶丹,拎起张天放走向后山,张天放哇哇大叫:“你要干嘛?放下我我不玩了,鬼刀,快帮我啊,砍他砍他。”

    鬼刀内鬼皇对张怕熟识已久,知道这人断不会害张天放,轻轻飞起,对准张天放屁股打了两次,意思是让他安静。张天放气的大叫:“你们居然叛变投敌?啊”

    走到后山双阵之中,就是五行八卦阵中的那个极强的乌龟防御阵中,丢下张天放,连打几个法诀催动阵法,然后恭恭敬敬冲鬼刀说道:“天放结婴,还需九位前辈帮忙。”

    漆黑鬼刀轻轻一颤,发出嗡的一声响,意思是同意。身边张天放还在大叫:“你到底想干什么?鬼刀,咱一伙儿的,你们不能帮这个混蛋啊。”

    张怕取出一粒丹药,问道:“认识么?”

    张天放当然认识,以前哥俩儿在天雷山下与数千修士拼命,张怕就是吃了这样一粒丹药,激发身体全部潜能得以安全逃脱,事后好一阵休养才恢复实力。急忙大叫道:“干嘛?我不吃我不吃”

    “乾坤丹,很珍贵的,可以让你马上变成高手。”一把按住张天放,跟着把丹药硬塞进他嘴中,再说句话:“明摆着告诉你,从今天开始的一年时间,你需要养伤。”

    乾坤丹入口即融,化成强大灵力涌入张天放全身经脉,登时感到一股巨大力量将自己撑开,经脉撑开,身体撑开,无数道灵力在体内狂涌奔腾,逼的他直欲做点什么。

    这个时候万万不敢让他掌握鬼刀,张怕冲鬼刀说声:“还请前辈照应点儿。”

    鬼刀通灵,嗡的一声泛响自动钻出阵外,以张天放此时状态,若是鬼刀在手,他兴许能把天雷山给拆了。

    张天放被药性激得张狂起来,身体高高飞起,疯狂发泄体内灵力,一拳一脚统统打向乌龟法阵的阵壁上。

    这个乌龟阵是张怕想出的最强防御阵,不会攻击,只能挨揍,唯一长处是坚实。老话说以柔克刚,他把乌龟阵弄的极柔极软极有韧性,再强力量打过来也只像打进水里打进风里,所有力量瞬间被同化,攻击无效。

    现在的张天放就在和乌龟阵较劲,折腾半天把自己累的够戗,法阵没有损坏,他也冲不出去,正在力量开始衰弱之时,张怕丢过来一把丹药,喝道:“吃。”

    张天放很听话的全部吃下,那是一把灵力丹。入腹后,体内原本逐渐枯竭的灵力瞬间得到补充,暴虐强横力量再次充满全身,可怜孩子只好继续发泄。

    同样,又在力量开始衰弱之时,张怕再丢给他一把灵气丹,夹在里面的还有几粒生命丹,快速修复因服用乾坤丹带来的身体伤害。然后又是一次又是一次,一连八次之后,张天放已经被折磨的面色煞白,双眼通红,但是经脉拓宽后经过生命丹数次修复,基本不会再有变化,张怕又丢给他一粒乾坤丹,不破不立,再给我破一次。

    丢丹前,神识扫过张天放身体,虽然气息衰弱,但是经脉及脑中金丹都没有问题,所以才敢再下一剂猛药,让张天放再疯一次。

    张天放吃丹药吃习惯了,以为还是灵气丹一类补药,哪料到又是一枚乾坤丹,等他发觉不对的时候已经晚了,乾坤丹药力在体内炸开,内息再次混乱起来。他刚想冲张怕发火,却看见又飞来一粒丹药,张怕冲他大叫:“吃”

    张天放想张嘴骂人,正好让丹药入口,这粒丹是进阶丹,将乾坤丹暴出的力量完全吸收以后,狂卷全身灵力,四肢百骸的灵力全被进阶丹吸住,张天放骤然失去全身力量,从空中直挺挺摔落下来,张怕单手一托,一道柔和气劲托着张天放缓缓下落。

    张怕喝道:“打坐,修炼。”

    张天放依言而为,事实是想不打坐也不成,体内灵力一空之后,脑中金丹自动释放灵力充盈百骸,这是本能反应,这部分力量完全由元神控制,迫得他打坐恢复。

    张怕提醒道:“化丹。”

    想要结婴必须先化开脑中金丹,这部分力量完全是元神控制,不用担心结婴不成会流失掉,即便结不成婴,还可以重凝金丹。所谓破丹结婴说的就是这个过程,一次次化丹尝试,只要有一次结婴成功,那么恭喜你,你是元婴高手了。

    张天放老老实实化丹,整颗金丹很快变成一团金灿灿的内息。此时他体内有三道力量,一股是乾坤丹的巨大破坏力,一股是进阶丹的强横凝聚力,还一股是元神之力。

    张怕道:“张嘴。”张天放听话张开嘴巴,马上觉察到第四股力量涌入身体,张怕一下子塞进一百粒灵气丹,这股力量疯狂充盈身体经脉,轻易冲乱进阶丹与乾坤丹的两道力量,搅乱暂时处于平衡中的三种力量,这一下力量失控,纠缠着灵力丹的力量疯狂涌向元神。

    张怕知道差不多了,抬掌按到张天放额头,他身体里的巨大力量也来凑热闹,将张天放体内的几道力量轻易赶到一处。这三种力量当然要反抗,因为都是草药灵力,同源同宗很容易混到一起,纠结着反扑向张怕的力量。

    张怕低声道:“结婴。”

    张天放就放任体内两股力量的互斗,专心将金色内息凝成*人形,一条腿,两条腿,三条腿?

    张怕气的大骂:“专心点你长三条腿?”一声喝骂搅乱张天放身体内息,轰地一下三条腿化回原形,然后重新来过。

    辛苦折腾一天后,总算弄出个胖娃娃,但是只有其形不见其神,张怕又道:“引力。”开始扯动自己的力量,引着三种丹药力量涌向他脑海。张天放赶忙以元神融向那股力量,小心牵引至胖娃娃身边,将它完全包容。

    忙活到现在,剩下要做的就是吸收全身力量,凝固元婴形状,这个就跟张怕无关了,他能做的事情已经全部做完,搞到现在这个程度,如果张天放还不能结婴,恩,绝对不会只揍一顿收回自己的灵力出阵而去,让张天放慢慢折腾。

第六百三十四章 见佛士

    第六百三十四章见佛士

    他离开,鬼刀赶忙进到阵内,九大鬼皇现出元神贴在张天放身边,时时护持照看。

    如张怕所言,这一坐真是一年,一年后,天雷山后山忽然大放光彩,一道道金光向外散射,张天放闭目呈大字型悬浮在空中,一道道灵力不停冲刷身体,而后脑海中发出轰的一声响,结成元婴,一个胖乎乎半尺高的金娃娃在他头顶出现,好奇双眼打量四下,对什么都感到好奇,看样子很想飞出去看看。一番犹豫挣扎,乖宝宝终于缩进身体。此时,张天放睁眼,外散的漫天灵力急速回缩,涌进他身体。

    片刻后,周围灵力被吸收一空,张天放轻轻落到地面,抓起鬼刀嘿嘿一笑:“我结婴了。”

    他结婴,满天雷山修真者都知道,一群人挤过来看热闹,最前面站着方渐,冲他笑道:“我比你快。”

    张天放知道这小子故意来气他,嘿嘿一笑:“谁在乎?”然后大叫道:“张怕,你给我滚出来”刚开始结婴时两颗乾坤丹的折磨让他痛苦不堪,现在要报复回来。

    随他大叫,张怕出现眼前,丢给他一把灵气丹:“刚结婴需要稳固元婴,再打坐一个月。”

    张天放怒瞪一眼,抓过丹药转身就走:“过一月再收拾你。”他也知道什么时候该做什么事情。至此,张天放终于结婴,变成元婴修士。

    刚刚过去的一年,张怕不但帮张天放结婴,还抽空去打击方渐,跟他唠叨唠叨**的事情,说一个小小少年,比方渐大不了几岁,早已是元婴中阶修为,而你枉为第一天才,居然被人拉下。

    因为出身贫寒饱受欺凌,方渐极好面子,明知道张怕口不对心,却依然暴怒,他生自己的气,于是发誓一年不进阶便散功重修。张怕知道誓言后吓个够戗,心道我只是想激一下他,不是想把他激残废了。整天守在方渐屋外,惟恐这家伙做出傻事。

    幸运的是方渐突破了,他玩一出破釜沉舟,三个月时间便顺便进阶,出来后冲张怕一劲儿感谢:“幸亏你骂我。”

    张怕有点郁闷,不知道怎么接话,心道:“以后再不骂你了,我可受不得这种刺激。”

    满山修士只有他比较闲,又去找战云打屁,战云根本不理他,丢下句话:“你守着吧,我去修炼。”战云临近大限,因为天雷山事务耽误太多时间,趁机抓张怕做苦工,自己回房修炼。

    好在还有小猪小猫两个无聊家伙,宋云翳成喜儿也在练功,没人陪它俩玩,俩家伙就琢磨着下山闯江湖。它哥俩口中的闯江湖和张天放那种不一样,下山去的地方也不一样,这哥俩打算去天雷山山脉闯江湖,林子里野兽多,什么老虎豹子的应有尽有,俩家伙喜欢扮猪吃虎吓唬着它们玩。

    得亏张怕主动找俩小家伙麻烦,才免去山中野兽的无妄之灾。他现在变成高手了,要找这哥俩报仇,前仇旧恨一并想起,比如很久以前守护冰晶疗伤时的悲惨遭遇,被俩畜生骑在头顶上羞辱,这个仇一定要报。

    可是俩小家伙贼精贼精的,哪会吃这个亏,发现张怕气机不对,隐含杀意,哥俩撒丫子就跑,边跑边乱哼哼气他:有本事抓我来啊。

    反正是玩游戏打发时间,它俩一致认为欺负张怕比欺负野兽好玩多了,所以踊跃挑衅。

    于是张怕又度过一段郁闷时光,总算熬到张天放结婴才算解脱。张天放结婴,宋云翳等人出来看热闹,俩小家伙喜欢美女多过喜欢张怕,分别拱进宋云翳成喜儿怀中享福,气得张怕牙根直痒痒,按说我都顶阶了,怎么还追不上这俩混蛋畜生?

    一年苦修,天雷山弟子进展极为明显,最突出的是白战黑战两只队伍,升级跟吃豆子一样,刷的就升一个。尤其白战,人人有元婴在身,修炼起来那叫一个快,普遍跳升两阶以上。一年升两阶,这是吓死人的速度。

    他们进阶就要找张天放要下一级的进阶丹,一个两个还好,一群两群谁受的了?张怕直接把各类进阶丹排成一大排,想要什么自己拿,老子不伺候了,他还要去抓小猪小猫呢。

    黑战进展速度也很明显,基本上有一半以上弟子顺利突破,看着这两队弟子的进阶速度,张怕很怀疑自己曾经是个白痴。

    幸好有力战托底,让他找回点儿自信。一千人的队伍仅有百十来人进阶,其中大半还是从炼气期进到筑基期,实在不值一提。

    不管怎么说吧,反正有成绩了,张怕又去骚扰战云,小样的,敢不理我?我偏要理你。找到战云交代道:“过几天我要下山,山上全托付给你,一定要好好看家。”气得战云瞪眼就要干架:“老子欠你的啊。”说完话想起自己确实欠这个混蛋,叹口气忍下:“从现在开始,我是天雷山的太上掌门。”

    张怕无所谓:“你做太太太上掌门我也不管。”双手一拍推卸掉所有责任,潇洒离去。

    他在山上多呆一月,等张天放出关后,叫齐方渐去和宋云翳等人道别,成喜儿有点儿不高兴:“又走?”宋云翳倒没说什么,只是问:“要不要带小猪小猫一起?”

    张怕看着二女怀中的俩个混蛋,这俩家伙叛变的如此利落,真是悲哀,摇头道:“留在山上比较好。”几人说会儿话分开,又去见南云黑一瑞元等人,丢出一大堆各类丹药,还有十驾中品飞咫,让他们自己分,然后与方渐张天放下山。

    下山路上,方渐问他:“这样会不会不好?”聪明人想的多,他担心三伙人会因为分配问题闹矛盾,张怕瞪眼道:“谁敢?”三人中有俩人与他种有心誓,为生命考虑肯定会有所顾忌,一共三个人,俩人顾忌了,还剩一个人就算想吵架也找不到对手,更何况瑞元本身就是忠厚之人。

    张天放才不管这些,什么是是非非恩恩怨怨对他来说全是浮云,好好活痛快活才是人生真谛,大叫道:“咱哥儿仨又凑一起了,我们要啸傲天下,诶,还记得当初我俩罩着你的事儿不?”他说的是三人第一次见面的事情。

    方渐很郁闷:“闭嘴。”

    张怕记起件事,问张天放:“鬼兽还在不在?”“什么玩意?”张天放早把鬼兽忘的一干二净。张怕重复问道:“在圣国,骨头架子,漆黑的妖兽。”

    张天放想想,有点印象,低头进驭兽袋一看:“呀,还在,真不错。”

    “废话,那堆玩意不生不死的,不在就奇怪了。”当初二人杀死许多鬼徒,打劫来百多只以后一直没用过,主要是不够强大,以三人修为随便一刀就能废掉它们。

    张天放问道:“要那破玩意干嘛?你要?全都给你。”

    张怕道:“我想给佛士看看。”鬼皇是个大问题,必须要解决掉,希望佛修能借鬼兽炼制法术找到鬼皇气息或是鬼皇弱点。

    张天放无所谓:“反正一堆无用破烂,全给都成。”

    三人说话的时间已经走到半山腰牌楼。出阵后放飞咫,绕着法阵转一圈,没发现异常情况,然后飞向西南。

    见无妄大师之前,他还要去见一个越国佛士,筑基期见过的甘凉寺住持空断佛士,那个五大三粗的家伙酷的很,两次拒绝掌门师叔。以前的张怕胆小如鼠什么都怕,佛门有功法曰般若,可以明心智去苦厄,与他有益。真如想求来给他使用,奈何大和尚根本不答应。

    张怕此去倒不是找麻烦,他想的是既然去宋国提醒无妄大师,就顺便跑一趟甘凉寺,对待可能出现的鬼徒,多一个佛士就是多一份帮助。

    甘凉寺很荒凉,建在郊外,一圈平房圈起来就是寺院,门楣挂个破烂横匾,上书甘凉寺三字。为表尊重之意,张怕在千米外落下,收起飞咫与张天放方渐步行而来。

    虽说过去数百年岁月,但是甘凉寺周遍景色一如从前,道两旁是庄稼地,路尽头是寺院。此时庄稼生长正好,没必要辛苦守看,空断在寺中念佛。

    三人走到寺门前,两扇破木门大开着,张怕在门外大声说道:“张怕拜见空断大师。”随他一声喊,引出个高大和尚,看看三人说道:“有事?”这家伙极不愿意搭理修士,比起天空大师和无妄大师的和善态度差远了。

    张怕重说遍问好话语:“见过空断大师,在下前来有一事相告。”

    “说吧,不过你修为怎么长的这么快?”空断仔细再打量一眼,微皱眉摇头道:“杀气太大,杀机隐现,杀戮心太重。”

    张怕苦笑下说道:“没法子的事,当初你还说过我不错呢。”

    “当初是当初,现在是现在,何况人不错不代表他不杀人,说你的事情。”空断道。

    张怕就把蛮境内发现鬼徒之事说一遍,空断听完后淡声说道:“知道了,有劳施主费心操劳。”张怕回道:“大师费心。”转头冲张天放说话:“拿只鬼兽出来。”

第六百三十五章 成济和尚

    第六百三十五章成济和尚

    张天放取出一只鬼兽扔到地上,老大一堆漆黑骨头,样貌凶恶,看着很不舒服。张怕解释道:“这是鬼修之物,以活人炼器,不知凭此物能否寻到鬼皇气机?”空断佛目一扫,摇头道:“没用,又不是鬼皇炼的,查不到。”便再也不看一眼,张天放只好再收起鬼兽。

    空断又用佛目多看一遍张怕,嘴角微微扬起,牵出点笑意:“我还是说你不错,和以前一样。”单手竖掌,颔首示意,然后退进寺内。大和尚知道张怕此行目的,不用多说废话,若真有鬼徒猖獗,一众佛修必会降魔除妖。

    目的达到,张怕三人再北飞宋国去见无妄大师。

    无妄大师住在宋国与蛮族交界处的一片山林之中,十几间房屋,几亩菜园。名字叫寒寺,也确实寒酸,连甘凉寺都比不上,甚至没有寺名,一共住着几位和尚,无妄是寺中唯一佛士。

    大和尚极善,当时宋蛮两国交兵,他以一己之力护送数千百姓返回宋境,被无数蛮兵攻击,大师不愿意枉添杀戮,坚持不还手,只求护住百姓即可,足见其善心。

    后妖兽祸乱,生灵涂炭,为救护百姓,大和尚才一怒而起大开杀戒,累及佛手沾染鲜血。

    张怕来找无妄大师的原因是寒寺距离蛮地较近,应该与蛮地佛修有联系,让他代为将消息放出,如果佛士出手应对鬼徒,也算天下百姓之福。

    照前番去见空断大师的礼仪,飞咫停在千米外,三人步行至寒寺,才到门口,大和尚无妄已经出面相迎,单掌竖在胸前,嘴角含笑,冲方渐说道:“回来了。”

    方渐赶忙快步走过去,作势下跪,他要感谢大和尚,当年无依无靠被清门高手追杀,幸亏大和尚护住他才没有遭受不测。

    无妄僧袍轻挥,一道气劲托住方渐,轻声道:“男儿汉,跪天跪地跪父母,除此外,天下无人值得你跪拜。”

    方渐跪不下去,长躬谢道:“谢谢师父。”他想谢好多,可是忽然觉得自己好薄情,这么多年从来没有回来一次,颞颥道:“对不起。”

    无妄轻声道:“说的什么话?谢谢,对不起?”大和尚看到方渐很高兴,竟有心情开玩笑,问张怕:“你就这么教他的?”

    张怕赶忙摆手:“大师,这可和我无关。”

    无妄笑眯眯打量方渐,点头道:“不错,修的挺快,才多久不见啊。”看方渐低头不说话,补上句话:“我知道你,别想太多,我知道你不是不想回来,是不好意思回来,你是还没拜师就被我逐出去的弟子么,又是第一天才,想争口气修到顶阶才回来给我看,傻孩子。”

    张怕从来都没想过这个问题,没想到大和尚一语道破方渐心病,有点不好意思,冲大师说道:“大师,这个是我的错。”

    “来我这认错的?”无妄侧开身体:“里面坐。”

    张天放毫不客气,边走边说:“早就该让我们进去了,大和尚不懂礼貌。”敢说无妄大师坏话?方渐直接一脚把他踢飞,跟在张怕身后入寺。

    无妄修为已达到明察秋毫的地步,冲方渐一笑:“多说说多动动,容易开心些,别总背负一些没用的东西。”方渐恭敬道:“谨记师父教诲。”

    他不是和尚,没拜过无妄为师,但是他这么一直叫,无妄大师也从不纠正他。三人来到会客室坐下,张天放跑进来问道:“大和尚说的什么?”张怕解释道:“大师说踢你踢的好。”

    张天放一听就怒了:“大和尚不带这样的啊,当年我还帮你杀人呢。”

    无妄冲他笑笑,给三人让座后,在身后木柜中拿出一套茶具搁在木席上。说是茶具,其实就是一个大茶壶加四个大茶碗。

    张天放叫道:“大和尚落伍了,你这附庸风雅附的,没附好啊,我看过人家弄的,小壶小碗,小碗还有盖子,你这个,不是饭碗吧?”

    无妄淡淡说道:“别人是别人,我是我。”言语中自高身份,别人附庸风雅,我以茶待客,所行所为存乎于一心,岂是俗人能体会到的?

    张怕恭敬道:“多谢大师,叨扰了。”

    大和尚修的是佛,不是茶道,别人可以舍本逐末追求享受,他不行。再则说,天下有几人能享受到佛士大师亲手奉茶?这可比世上最顶尖的茶道大师烹出来的茶都珍贵。

    张天放嘟囔道:“好吧,你是你,我是我,瞧你能弄出什么茶。”

    结果大师根本没取茶,只是出门提一个水壶回来,将壶中水倒到茶壶中,然后不放茶叶,直接将白水斟入四个碗。

    张天放又不干了:“我说大和尚,带不带你这么糊弄人的?茶叶呢?”

    无妄扫他一眼,轻声道:“我什么时候说烹茶了?”举起茶碗敬三人:头抿了一口放下茶碗问道:“出事情了?”

    张天放还在纠缠刚才的问题:“不放茶你把水倒茶壶里干嘛?直接倒碗里不就得了?”

    无妄郑重其事跟他解释:“以水壶倒水不是待客之道,虽说仅多一道程序,却多了份尊重也多了份诚心。”

    张天放张口结舌看着大和尚:“做和尚不能这么无耻。”

    张怕没再让他继续胡说八道,直接将蛮地发现鬼徒之事简单说一遍,无妄大师听后说道:“我已经知道了,只是没有你说的这么详尽。”

    大师知道了?不过想想也对,寒天门大张旗鼓搜索鬼徒,蛮境内是个人就应该知晓,何况神通广大的佛士。张怕问道:“大师还听说过什么?”

    无妄摇头:“只是听一位师兄说过此事,其他都不清楚,那位师兄已经去北地查探消息,顺为通知其余佛门弟子。”

    张怕轻轻点头,既然佛士已经知道,加上寒天门的力量,鬼徒应该不敢轻易出现,于是说道:“还劳大师费心。”和佛士说话不用太明白,互明心意即可。

    无妄点下头,跟着问道:“你要去北地?”

    张怕道:“一年多以前有寒天门弟子说剩余五个鬼修邪派集合隐藏起来,还有两名元婴鬼徒不知所踪,我想去了解下现在情形如何。”

    无妄大师合掌道:“也有劳施主费心。”

    大家再说几句话,张怕想要告辞,无妄忽然说道:“成济师兄回来了,兴许知道些事情,不妨等他回来问一问。”张怕说好。

    不多时走进个眉清目秀的年轻和尚,穿件月白僧袍,比不空那件“步步生莲”的法宝僧衣还要白,头顶精亮,赤足,一双脚比脸还白,脚趾修剪整齐。

    张怕看到这人的第一感觉就是不适应,金大也是白袍赤足,也是年轻面貌,可是看着比眼前人要舒服一些。

    年轻和尚进门后冲无妄竖起单掌,前身轻轻一低,以示见礼,然后转向张怕三人说道:“成济见过三位施主。”声音柔和低婉,听上去很舒服。

    张怕三人起身回礼:“见过大师。”

    成济谦笑道:“哪是什么大师,尘世一沙弥,潜心佛为修,容得金身成,大道四方济。”

    这和尚一席话惊住张怕和方渐,但是二人面色不变,互相对望一眼,恭敬道:“大师请。”请成济和尚上座。

    方才四句揭语从字面理解好象是说我就是个小和尚,一心向佛,待有一天修得大道金身将普通众生,同时也谦虚的说明即便我成功了,也是众同门的功劳和帮助。

    其实则不然,四句诗,将每句的最后一字连起来是弥修成济,成济是他的法号就不说了,弥有满的意思,他是在说自己已经修行圆满,只待佛祖召唤便可脱离芸芸苦海,肉身成佛。只从四个字来说,这和尚很狂。

    二人好奇看向无妄,他二人能听出来,无妄大师更应该明白,可是大和尚面无表情,冲成济微一俯身表示见礼,启口问道:“师兄此行如何?”

    成济在他身侧坐下说道:“若大蛮地,一共有五座寺庙九个和尚,修到佛士级别的只有二人,若鬼徒凶悍来犯,我担心……唉。”

    无妄道:“许是有师兄隐居起来,不理俗事,当然便看不到。”

    成济道:“你我也不理俗事,不是一样被牵绕进来?我佛慈悲,总要有人做些无妄之事。”说到这,冲无妄哈哈一笑,他将大和尚的法号带进话中。

    张怕就感觉成济怎么好象话中有话的样子,想了想,想不出什么,仔细观察,看不出任何端倪,总不成看人家穿着打扮不舒服就说人家有问题吧。

    无妄大师面色平静,冲张怕三人说道:“成济师兄游戏尘世,说话向来如此,三位施主不要见怪。”再问成济:“师兄此行,可有发现鬼徒行踪?”

    成济摇头道:“没有,倒是寒天门势力颇大,整个北地都在详细盘查,连我也被拦下数次,所以又回来叨扰师兄。”

    张怕越来越好奇,这个成济是何来路?问道:“二位大师相识已久?我瞧着十分亲近。”

    无妄道:“今天是第二次见面。”

    啊?第二次见面就可以不问而入?这和尚比张天放还自来熟。

第六百三十六章 路遇妙法

    第六百三十六章路遇妙法

    无妄好象知道他在想什么,继续说道:“前次外出巧遇成济师兄,一番攀谈甚是投缘,所以邀回寺谈佛论禅,足足谈了九天九夜,让贫僧受益良多,寺内弟子也受益良多。”

    成济谦言:“哪里哪里,是小僧从师兄处受益良多才是。”

    这哥俩够能聊的,说九天九夜也不烦?张天放嘟囔句:“佩服。”方渐知道他说不出什么好话,赶忙插话道:“大师是禅修?”

    佛修划分极细,比修士严谨多了,不过因为弟子稀少,加上佛修一向低调,世人了解并不多,只以为光头的都是和尚,都是一个教派而已。其实和尚与和尚间有时候也会吵起来,会因为对佛法的不同理解疯狂辩论。禅宗是佛修中比较大的宗门之一,讲究顿悟,无妄大师就是师从禅宗高僧。

    成济轻轻一笑答道:“佛法无边,岂是你我慢愚之辈所能勘透的,大道三藏十二部,每部有经书十万八千卷,又有大小乘之分,如许多法门,即便是也要花费许多时间,又如何将佛法一宗宗分立?”

    他拐着弯的说了自己不属于任何一宗,只信佛法,只看佛祖真言。

    确实是狂,张怕心里说道。他所见佛士极多,除去大雄寺的和尚以外,所有和尚都有宗室之分。当初无妄问不空师从何宗,不空回话说:“宗派分得再多,同是一个佛祖;修行功法再多,只有一副皮囊,何必分的太清。”意思是佛法无宗,佛门也不需要宗门派别。

    不空师出大雄寺,号称天下第一寺,口气大点儿也无所谓,不想今天又看到一个。但是吧,有点问题,和尚们对剃度极为讲究,有佛修不点戒疤,有佛修不穿僧袍,还有佛修留发,甚至有佛修娶妻生子,但是不论什么样的佛修,必须师出有门,必须皈依三宝才算真正成为佛门弟子,所以,每一个佛修必须剃度。而剃度就要有宗别之分,你在哪个寺剃度的,那个寺是什么宗派的,你就是什么宗的弟子

    天下万寺,除去大雄寺以外,还真没有哪个寺是无宗独寺,所以张怕好奇问道:“敢问大师于何处落发?”

    “施主可听过大雄寺?”成济轻轻道来。

    大雄寺?大雄寺的佛士自己全见过了吧?大伙儿一起和鬼徒好阵拼命,也算是战友,可是没见过成济啊。看眼方渐,眼中带有问讯之意。

    他不好意思说话,张天放却是不管那些,大着嗓门说道:“大雄寺?我去过,破破烂烂,比这里好点儿有限,怎么没见过你啊?

    成济轻轻咳嗽一声:“贫僧离寺已有多年,四海漂泊宣扬佛法,这位施主,你与我佛大为有缘,有一种似曾相识的亲近感觉,具有佛性。”大雄寺位置隐秘,就是佛修也不一定知道在哪,没想到眼前修士居然去过,不由好奇多打量几眼,这一看发现点端倪,粗莽汉子竟然隐有佛功心法特征,可又确实是元婴修士,让成济有些迷糊。

    张天放怒道:“有缘个屁,老子现在是元婴修士。”他因为成功结婴,将佛杀气息掩盖许多,所以成济没发觉他是佛杀。

    无妄大师轻叹道:“这么多年过去,你怎么一直没变?我传你卷心经,勤加诵念,可以明智清心少欲少怒。

    “不学”张天放直接拒绝:“大和尚不安好心,方渐要跟你学,你骗不要,我不想学,你又偏找我,当和尚的脑子都有问题。”

    这家伙是真猛啊,当着俩位佛士的面骂和尚,这份勇气让张怕无语,让方渐嘀咕道:“等出去以后,收拾不死你。”

    既然是大雄寺的和尚,张怕就不想再多问话,先不说这和尚是不是假的,即便是假的,也有大雄寺的和尚来处理,与他们几人无关。

    几人多说会儿话,张怕三人告辞离开。路上想着,既然成济说蛮地没有发现鬼徒踪迹,那就应该确实找不到,要不要回家呢?

    三人走出山林,沿路而行是昔日战场。自妖兽祸乱后,蛮汉两族已经多年不动刀兵,沙场长满青草,高矮虽不同,却是一样的生机勃勃。

    张天放说道:“我瞧着那小白脸就不顺眼,总感觉什么地方不对。”张怕和方渐相视一笑,三人是同一个感觉。方渐道:“是有些不舒服,我从没见过这么干净的佛修。”

    正是干净,实在太干净了,不但干净,还修饰的极其完美,不说别的,单看手看脚,莹白如玉,指甲修剪整齐,衣服也白的吓人,怎么看都不像个和尚。还有他的光头,别的佛修理光头大多是顺手一抹,去掉头发就是,而成济的光头不见发茬,弄的锃亮。

    张怕道:“他不像佛修。”佛修对着装不在意,也不在意自身形象,他们认为一副臭皮囊没必要仔细打理,只要不邋遢,干净即可。但是成济的装扮干净过了头。

    张天放道:“管他呢,难道还有假和尚不成?那家伙是假的?”

    方渐道:“别瞎说,即便有人敢假装和尚,也没人敢假装佛士。”

    张天放小声嘟囔道:“那可不好说。”方渐不和没头脑纠缠,问张怕:“去哪儿?”张怕道:“本想去蛮境转转……”后面的话是既然找不到鬼徒,回山便是。可是张天放不让他说话,就着前半句打断他说道:“好,就去转转,去看看术士,还有游士有多拽。”

    张怕笑看张天放:“你还真是……”对这个没皮没脸的家伙说什么都没用,张怕选择放弃。方渐道:“把他憋了二十多年,跟脱缰的野狗一样,转转也好。”跟手纵身扑上,按倒张天放就是一顿揍:“敢对无妄大师无礼,找揍啊。”

    张天放大叫:“鬼刀救命。”很悲哀,鬼刀不理他,让他着实挨了几下老拳。

    从寒天门得来的消息,鬼修门派有七个,两个被张怕直接灭掉,剩余五个聚到一起隐藏起来。蛮地手*打辽阔,大多是荒野,藏个万把千人实在简单,以寒天门在北地的势力都找不到他们,张怕仅三人,想找到他们更是困难,不异于大海捞针。所以张怕根本就不往那面想,和张天放方渐二人说了说金家的事。

    等他说完,张天放叫道:“够拽的,神罚之族。”这家伙看问题的眼光从来与别人不一样,还好有个方渐,他问道:“你想怎么办?不报仇了?”

    “我想报仇,可我不想报仇后让更多人因我而死。”张怕道,三人一直站在曾经的战场,看着风吹草低,看着碧空如洗,这里也曾经死去许多许多人,只为当权者的一声号令,他们便要前赴后继去送死。

    张天放道:“当什么难事,找个什么东西代替星草,让金家出谷,然后再报仇。”

    这家伙说话向来不经大脑,张怕已经习惯了,淡淡说句:“你去找吧。”张天放牛眼一瞪:“为嘛我去找?又不是我想杀人。”

    他们在这站了会儿,又有一小队术士过来查探,看过三人双眼,知道不是鬼徒,恭言离开。看着一小队术士飞走,方渐问道:“鬼皇有没有可能来这里?”

    张怕道:“有可能,他能去秦国,就可能来蛮地。”上次大家走海路从圣国回东大陆,在秦国看到占据僵尸身体的鬼皇。

    “他想做什么?”方渐看着张天放问道。

    鬼皇重伤,想要快速恢复实力就要夺鬼刀,刀里有他九个同类,如果给他吸收融合,别说伤势痊愈,连实力也会连跳升几个台阶。

    张天放嘟囔道:“看我干嘛?我又不知道。”

    张怕和方渐想的一样,也看向张天放:“他在找你。”四字说出,面色一变:“回天雷山。”

    张天放大叫:“才出来就又回去。”张怕不再废话,丢出飞咫,拽着他进入,方渐进入后,快速南飞。

    如果鬼皇打定主意要找张天放,实在不是什么难事。张怕风头急进,身边几个伙伴陪着他一起出名,比如外面流传说天雷山遗徒是个大色狼,有两个极美极美的双修对象不说,还有三十四个貌美如花的小妾伺候。

    这个传言很不准确,起码见过丫头们的人都知道是瞎说,个顶个的处子,如何作妾?但是传谣之人哪管这许多,反正说着玩图个嘴痛快。有这种强大的谣言帮忙,不空方渐张天放三个人想不出名都难。

    也就是说,想查不出他们的具体行踪实在很难。搁前些天还有可能,因为天雷山上只有战云一个人,鬼皇即便去了也不敢轻易动手,实力没有恢复,绝对不敢招惹麻烦,免得引起佛士注意。但是现在不一样了,山上两千多人,丫头们都在,还是高阶修为的处子,鬼皇兴许会下手捉拿她们炼功也说不准,所以张怕有点儿着急。

    当然这一切都只是猜测,他希望自己猜错了,但是还是得在第一时间回到天雷山。

    飞咫以最快速度前进,好似流星在天际划过,正飞着,身边忽然出现个胖大和尚,冲三人微笑。飞咫如此快的速度,他能追上不说,还显得犹有余力。

第六百三十七章 不空受伤

    第六百三十七章不空受伤

    大家也算旧识,张怕伸右手低说声请,请大和尚进来。大和尚点头进入飞咫,问道:“去哪儿?跑这么急,出事了?”正是因为飞咫跑的太快引起他注意,才飞上来查看,见是张怕,以前相处融洽,曾帮过自己忙,所以过来问问看,如果他出事了,在力所能及的情况下可以适当出手帮一把。

    张怕微微欠身见礼:“见过妙法大师。”飞咫速度却没减缓,朝南方继续狂奔。

    胖和尚问:“出事了?”张怕道:“没有,大师怎么来东大陆了?”

    妙法是圣国何方寺住持,老大一个寺里面就他一个和尚,最喜欢做的事情和张怕一样,喜欢帮助穷老百姓。也是因为这些百姓才欠过张怕一个人情。

    妙法说道:“追一个人,不太好跟你说;你没出事飞这么快干嘛?”

    张怕道:“着急回山,大师若有空,可请大师去山上坐坐?也见见东大陆山水风光。”

    “有什么可见的?还不是那样。这些天光见了,不过去坐坐也成,反正没什么事情。”胖和尚性格很好,容易相处,跟着说道:“三人一起进阶,厉害厉害,佩服佩服。”

    张怕淡声道:“代价太大。”他能升到顶阶,代价确实太大,大老虎没了,才有现在的他。

    妙法轻轻一笑没说话,佛士和修士的追求目标不一样,理解自然也会有偏颇。

    如此两天后回到天雷山,直接停在天雷山主峰,四下查探,两座法阵依然运转,远处炼气弟子修炼场有许多人在修炼,更多人在各自静室打坐。宋云翳等人安然无事,只有几队巡山弟子隔会儿绕着主峰跑一圈。他们不会飞,放弃掉天雷山脉其余山峰,反正只是空地空房子,即便被人霸占又如何?张怕在乎的是人。

    不过在一片熟悉气息中多了三十多个陌生气息,大部分是筑基初阶修士,还有少量炼气弟子,这帮人聚在半山腰牌楼后。那里曾经有多家商铺,方便低阶弟子买卖些低阶法器丹药等物品。现在没人摆摊,街两旁的房屋重新修缮过,暂时住人。

    那堆人前面是两个黑战弟子,每一人身后还跟着十五名力战弟子,老实退站在百米以外。

    神识扫过,虽然不知道那些人是什么来路,但是修为太低,不会有大问题,冲妙法大师伸手:带他去天雷山主殿。

    妙法道:“别那么麻烦,我又不想认识谁,你带我走走转转就成。”

    张怕道:“好,就陪大师云游一下。”他说的云游不过是在山间林间转转而已。略微走过几处山头,妙法道:“风景不错。”但一颗心全然不在山色风景中,接着说道:“最近见过陌生佛士没有?”

    张怕道:“见过,你们圣国的,成济。”

    胖和尚听他说见过,注意力集中过来,接着听到是圣国的,表情稍显凝重,等听到成济二字,眼中带了一丝迷惑,问道:“长什么样?”

    “和不空差不多个头,比不空白,好看一点儿,赤足穿白僧衣,特别干净一个人。”难道有什么事情发生?张怕心中疑问。

    听清楚成济相貌,胖和尚松口气,略带点失望,隔了会儿才又说道:“圣国佛修出件丑事,方才人多不好明说,你修为已臻化境,日后若遇见一个中年枯瘦僧人,满脸愁苦表情的,希望能帮我留下他片刻。”说着话凭空凝出个无色透明珠球,交给张怕说道:“此珠球可替代佛音,只要捏碎,无论我在哪,立时便有感应,万里以内会很快来到,若是二十数以内我还没出现,你不用再等,可以自行离开。”

    张怕接过珠球看看,收起后问道:“出了什么事?”

    “不空被他打伤了。”胖和尚说道。

    “什么?”张怕顿时一惊:“不空号称大雄寺最能打的和尚,怎么会被人打伤?难道是偷袭?暗杀?”

    妙法点头:“我们追杀鬼徒,圆通和不空一组,趁其不备,施杀手偷袭,不空重伤昏迷,亏得佛宝自动救主暂时保住性命,据说一身修为全散了,只剩口气在吊着,死不死活不活的,唉,现在在大雄寺养伤。”大和尚也会叹气。

    “什么?”上句话是吃惊,这句话是震惊,张怕大声问道,眼中有寒光闪烁,追问道:“圆通是佛士?怎么会杀害同道之人?”

    妙法苦笑下说道:“他惦记上步步生莲了。”步步生莲是不空穿着的月白色僧衣,以佛莲炼就而成的佛宝,无比神奇,当日张天放心脏受损,眼看不支,被那佛宝救他一命。

    张怕再问:“步步生莲也救不了他?”胖和尚道:“幸亏有佛宝给他吊命,否则早死了。”

    张怕心中暗恨,记住这个名字:“他来东大陆了?”

    妙法说是:“他伤了不空,却也被步步生莲打伤,不空受伤,天空大师马上知晓,连鬼徒也不追了,带着几位金身罗汉追去,才惊走圆通。”看看张怕问道:“你们认识吧?有时间去大雄寺看看他。这件事本来与我无关,可是那家伙也惦记上我的佛宝金钵,我这个和尚不纯粹,对人有戒心,虽说总做好事,但是对上任何一名修真者都会谨慎再谨慎,包括和你一起。我有了戒心,圆通自然偷袭失败,往东而跑,我虽愤怒,却也懒得搭理这种卑鄙小人,但是日后传来消息,说他杀了很多人,魔修佛修都有。这个时候圣都传来消息,说发现三名鬼徒往东逃跑,我才追过来,顺便查下圆通下落,可是,唉,一己之力能做得什么,四个人,我一个都没查到,还好碰到你了。”

    听胖和尚说明白整个情况,张怕问道:“不空受伤快一年了?”从圣国到东大陆,中间隔着好大一片沙漠,即便再快也要走上半年。

    妙法道:“差不多吧,圆通以前隐藏极深,愁眉苦脸的模样好象是怜悯世人,这一次刺杀不空失败,估计不会再伪装。”对于妙法来说,不空已经受伤,时间长也好短也罢,能做的只是养伤,已经不再重要,现在重要的是找到圆通并除掉他。

    张怕想想问道:“大师是说他杀人都为夺宝而去,让我放出消息说有宝藏引他而来?”

    妙法摇头:“想这么多干嘛?我的意思是说,如果你势力够大,可以派人四方打探圆通的踪迹,你不是有一座山么?还有两千多门人弟子。”

    俩人想岔了,但是引蛇出洞的方法兴许值得一试,张怕打算再问一遍,胖和尚直接说道:“他又不是狗,给块肉就会扑过来,你法宝多又如何,你法宝多他也要考虑能否接近你,能否杀死你,唉,佛门出此败类,连带着我都感觉脸面无光。”

    张怕知道妙法说的对,暗道:“最近好多事情,一件接着一件,修成顶阶高手还有这么多事情要去处理,普通百姓又能如何?连续几件事一件件压来,金家最让他为难,鬼徒出现踪迹,鬼皇兴许追逐张天放而来,不空又受伤,还要找一个叫圆通的混蛋和尚。”说到圆通,顺便记起成济,问道:“大师可认识成济大师?”

    妙法摇头:“没听过这名字。”

    “他说自己师出大雄寺。”张怕道。

    “大雄寺又如何,同样是供佛礼佛场所,寺庙为佛祖存在,脱离这个宗旨就什么都不是。”胖和尚不愿意谈论大雄寺。

    他不愿意说,张怕却不能不想,圣国佛士跑来这边做什么?难道只是为了诛杀鬼徒?饶回前一个问题说道:“我门下两千多人,有一千五和鬼徒有关,他们师门高手修习鬼炼之法,那些人被我杀了,这些低阶弟子罪不致死,便带回来看护山门,算是给他们个机会,现在正是严加管教之时,轻易不能下山。”

    “阿弥陀佛,施主大善。”妙法道。张怕说他不能广撒网追查圆通消息,妙法也不勉强,跟着说道:“既如此,贫僧告辞,若施主见到圆通,还请及时告之。”

    张怕恭礼相送,胖和尚肯上山就是想找个僻静地方和他说圆通之事,毕竟佛门大德,突然出现个坏人,蒙羞的是整个佛门,他不想太过宣扬。

    等妙法走后,张怕来到山门牌楼,三十六个年轻人恭敬站在街上,前面是两名黑战,百米外是三十名力战,精神抖擞昂然挺立。这些人对目前状态很满意,原本带罪濒死之身,忽然得蒙师尊开恩,广招门下,并配发极品装备,每天要做的就是训练,他们十分感激张怕。

    见张怕走过牌楼踏上长街,两名黑战及三十名力战顿时精神振奋,大喊道:“拜见师尊。”三十二人齐刷刷朝张怕鞠躬过腰。

    张怕也被他们吓一跳,声音这么大做什么,而且,都是我弟子了?轻声道:“起来吧。”三十二人大声应声是,重新昂头挺胸,惟恐不够威风坠了面子。

    张怕问:“他们是谁?”心道瑞元呢?这些事不是该他管么?

    一名黑战大声回道:“禀师尊,此三十六人欲入门拜师,瑞掌门吩咐,暂时让他们留居此处,待师尊回山与师尊商议后再作打算。”

第六百三十八章 麻烦上门

    第六百三十八章麻烦上门

    张怕明白,瑞元是太给自己面子了,怕收了什么人让自己不高兴,吩咐道:“你去告诉瑞元,这些事务是天雷山事务,他是天雷山掌门,旁人,包括我不得无故干涉,七百多结丹高手也该收徒弟了,让他们自己决定。”

    黑战称是,一溜烟跑向天雷山大殿。

    三十六名没入山门的弟子见眼前青年很是威风,观其相貌听其说话很像是的那个人,有机敏者走出来鞠躬:“见过大人。”

    张怕好奇:“你认识我?”

    “弟子无缘结识,但无时不刻想见大人一面,大人往昔作为处处彰显铮铮傲骨,以一己之力托起整座天雷山,尤其清门一战,大人以一敌六熬战数日,迫走六名顶阶高手,实乃小人心中英雄,故以身来投,欲学大人风骨,成不世英雄。”

    这弟子如此一说,张怕又没反驳,等于确认了身份,其余三十多人呼啦涌过来拜见,他们都是知道清门商集的故事后,心向往之,赶来拜门。琢磨着若能拜到多宝童子门下,只要讨得师傅欢心,自己就有机会成为多宝小童子,也可以成就一世英名。

    张怕淡淡说道:“起身吧。”便不再多言,他从来不想收徒,三个战队是特殊情况,一是当时瑞元不在身边,二是想把这帮家伙训练成杀器。但是眼前人不同,他们如果拜师入门,将是天雷山的未来,要有一个传承,要悉心指导,如此一来,还是交给瑞元来做比较好。

    不多时瑞元带着一名结丹弟子跟随那名黑战过来,冲张怕见礼后说道:“瑞鹤,他们交由你负责,察其心辨其德,忠厚果勇者留下。”那名结丹修士应声是,带着三十六人去旁边整队。

    两名黑战看没有自己的事了,跟张怕和瑞元鞠躬后离开。瑞元道:“师叔,有事情和你说。”

    张怕一听,怎么又有事?最近怎么了事情不断?问道:“什么事?”瑞元道:“当初山破时,众同门四方逃散,如今天雷山重开山门,师叔之勇传遍越宋诸地,有失散同门欲认宗返门……”张怕摆手道:“不需问我,你处理便是。”瑞元道声是,没停嘴继续说下去:“除去这件事,陆续有其他门派登门求见师叔,尤其六大门打算重建正道联盟,推举师叔做盟主…”

    张怕再次打断他说话:“一切你做主,你高兴就搭理搭理他们,不高兴就全部拒绝,还有,在牌楼这块弄几个炼气弟子负责接待,你们也要当师傅了,总不能事事亲力亲为。”

    瑞元道:还是不走。张怕好奇:“还有事?”

    瑞元先鞠躬才说话:“按目前情形发展下去,山上弟子会越来越多,毕竟人多耳杂不方便,不像以前在雪山,宋师姐成师姐她们……”

    天雷山不收女弟子,在主峰要地安排这么一堆女子确实有欠考虑,不过,这个辈分是怎么叫的?叫我师叔,叫宋云翳师姐?张怕很郁闷,想想说道:“在后山划块禁地,让她们住过去,这个我去说,顺便把白战也弄过去,等以后门人弟子多了,再搬去别峰。”

    说完看看瑞元:“还有别的事没有?”没待他答话又说道:“新入门弟子的法器。”丢给瑞元一个储物袋,里面是他多年来杀人得来的各类法器,还有大量玉简灵石:“该给谁不给谁,看着处理,择其优异者,我会专门给他们炼制一套法器,像力战一样。”

    瑞元高兴道:“谢谢师叔。”这是他最担心的问题,总不能新弟子入门几年后,看着别人全是成套法宝,自己还是使用以前的破烂,这种对比会严重影响门内和睦及个人修行。如今得张怕亲口应允,就是给了新弟子努力方向,看见没,满山弟子都有全新全套装备,你们没有是因为来晚了,日后好好努力,只要够努力,必然也会有那么一天。

    张怕又道:“你们身上的衣服不比白战的差,剑也很好,所缺不过是一个盾牌,不配盾牌是因为和他们不同,他们修炼功法驳杂,自成一体,你们是本宗弟子,日夜相处一同成长,配合使用剑阵威力极大,多个盾牌只会影响行动,回去和他们说,我不会厚此薄彼。”

    瑞元大声应是,转身离去。张怕轻叹口气,我不是掌门都这么多事,这若是做了掌门?唉,去后山圈地吧。一溜烟去后山给丫头们选住的地方,再回到山前通知大家搬家,也算忙个不亦乐乎。

    他回山是顾忌鬼皇,按目前状况来看还算安全,应该没问题。

    自此,天雷山开始逐渐恢复元气,每天都有修真者上山。或是以前的同门回来认宗,或是慕张怕名号欲投门而拜。一月时间不到,新入门弟子竟达二百人,加上十多名回来认宗的同门,平均每天都有七、八人上山。

    瑞元将他们分成两处,新弟子统一安排在牌楼后街道两旁的房间内,那里以前是商铺,现在没人做买卖便利用起来,若上山弟子愈多,还得扩建。

    至于十多名回山认宗同门,暂时安排在紫光阁附近一排空房内,由一名结丹弟子照应,以区别山下新入门弟子。

    现在瑞元越来越像掌门,分派几名师兄弟全权处理此事,他也做起甩手掌柜。为激励众人斗志,特意安排他们参观黑战力战训练。一入眼,这帮新入门的就傻了,千多人统一着装,穿的那东西叫法宝好不好?这是多么厚实的家底最让他们动心的是千多人中还有百多名炼气弟子,连这么低的修为都分发这么好的装备,试问谁不眼红?纷纷猜想换了是自己会如何。

    一月后,张天放来墨迹张怕:“出去转转?上次看了两个光头就回来了,回来路上还碰到个光头,你说我倒霉不?”

    张怕没说话,这一个月满山人过的都很快乐,只有他难受,心里惦记不空伤势,还要憋着不能告诉张天放等人。以前和鬼皇打过交道,知道这玩意难缠,他不想在自己去圣国的时候让鬼皇钻空子,就这时候忽然感到一阵心悸,好象有什么事情即将发生,抬步出门,神识覆盖整座主峰,片刻后冷冷一笑,回头说道:“跟我打架去。”

    张天放说声好,然后才问:“去哪打?打谁?”

    张怕没说话,带着他飞向牌楼,那里住着两百多新入门弟子,需要接受考核,合格者才是真正的天雷山弟子。

    张怕落到长街尽头,手中招出黑色折扇,便走便拍打手心,漫不经心看着左右。

    新入门者统一安置在街两旁空房住下,每月十五、三十安排考核,所以大多人都在屋中加紧修炼应对考核,只有少数人在街上互相攀谈,打听情况。

    左手边把头第一间是接待室,房门大开,门外有两名巡山弟子负责接待,屋内坐着两名巡山弟子负责登记,这时候屋内站着三名筑基初阶修士在登记,接受问询,等待安排房间。

    张怕走到接待室外面停住,转头看向屋内,笑容满面瞅着三名筑基修士。张天放不明所以,天上地下左边右面扫量半天也没发现哪里不对,问道:“哪儿呢?”

    他说话,屋内三名筑基修士转身回望,看到笑容满面的张怕,也挤出笑容点头示意。张怕只是笑,等三人登记出屋后才说话:“三位贵姓?”

    三人面色变得发僵,互相看看,当中一人拱手道:“小可姓如,道友可是有事?”

    张怕出现在此,新入门弟子不认识他,四名接待弟子可是认识他,赶忙跑过来见礼:“拜见师尊。”张天放就笑:“怎么什么修为的你都收啊。”一句话让四名接待弟子羞臊难当,直欲钻进地下。

    张怕淡淡说道:“辛苦了,去找黑一要几粒灵气丹,就说我说的,希望你们早日筑基。”

    四名弟子赶紧回话:“谢师尊。”有一人问道:“这里……”张怕挥手:“我在这替你们一会儿,快去快回。”四弟子大喜答是,快速跑向大殿。

    现在山上两大巨头,一是瑞元,一是黑一,绝对是一言九鼎,至于战云张怕方渐这些人,不出门也不管事,威慑力远不如这两人。

    看四名弟子走远,张怕冲眼前三名修士笑笑,忽然提声说道:“房间里的人全出来,考核提前开始,三息后不出门者,考核失败。”

    一句话闹得两百多人急三火四往外冲,大多人在修炼,这一声喊惊得大家纷纷停功,有几个倒霉蛋停功太急,好玄走火入魔。

    三息间,两百多人全部出屋,张怕抬手一指:“去街角排队。”众弟子虽然不认识张怕,但是求师拜门,还是听话比较好,纷纷朝长街尽头跑去。这时候,张怕对面三名修士动手了,三柄银亮银亮的法剑直刺张怕。张怕手中折扇一展,铛铛铛连续挡住刺向不同部位的剑刃,然后收身而立,轻笑道:“不装了?”

第六百三十九章 九个黑衣人

    第六百三十九章九个黑衣人

    三人面色发寒,冰冷眼神看着他。他们认识张怕,也认识张天放,受鬼皇命令借天雷山重新收徒之际混进门派,目标是张天放的鬼刀。经过多日打探,又费力装扮,以为起码能隐藏几天,哪料才进山门就被张怕发现。初时还抱着侥幸心理,忍而不发,直到张怕让其余人去街角排队,三人终于确定被发现了,于是暴起攻击。

    但是三剑过去,张怕连地方都没动,轻描淡写挡住他们攻击。这小子又变厉害了?三人对望一眼,同时发一声喊,只听轰的一声响,漫天血肉横飞,红的血,白的骨,还有一块一块带着红的白肉,以及变成布条的衣服,在这一瞬间布满整个天空。

    张怕冷哼一声:“找死。”手指一点,平地陡然升起一道又一道气罩,一共五道,呈五种颜色,好象五个半球扣在地上,里面是三名穿黑衣的顶阶鬼徒,每一人双目赤红,面色煞白,掌中一柄骨剑,剑势刺在第一层黄色气罩上停住,三人使全力竟然突不破一道透明气罩?而同样的气罩,外面还有四层。

    这个时候,满天的布条血肉开始下落,铺满气罩内的街路。张怕举起三根手指说道:“三个人,你们又杀了三个人。”

    三名鬼徒借鬼修之法强行霸占别人身体,与夺舍类似,都是取人性命为己用。

    跑到长街尽头排队的众多新人看到眼前一切,才明白发生何事,那个人大喊乱喊是让自己远离战场,恭敬感激之心增多。

    张怕问道:“就你们三个?”

    鬼徒没人说话,当中人捏个法诀,其余二人看明白,马上跟上,三人剑尖同刺一处,全身功法运到极至,第一柄骨剑啪地点到土黄色气罩某一处,跟着收回,紧接着第二柄剑继续刺到那一点,然后是第三柄剑,在第三柄剑收回的时候,第一柄剑又刺上,三人如同圆一样,一道道力量连接不停刺到同一个位置,仅仅五剑过去,啪的一声轻响,第一道气罩破裂。

    三名鬼徒不做停顿,继续刺向第二道气罩,同样手段,五剑后又破一层气罩。再刺向第三道气罩。

    张怕冷笑道:“多余,你们在牌楼外面我拿你们没办法,看见没?就在你们身后十几米远,那里很安全,可现在是在阵里,我倒要看看你们有多少力气。”说着话啪的打个响指,破掉的两层气罩重新出现,罩在最外面,如此一来还是五道气罩,变了顺序而已。

    张怕唰的展开扇面,轻声说道:“加油。”摆出一副看热闹的架势。

    三名鬼徒知道不好,当中一人没有丝毫犹豫,伸手入口,揪出一个指甲盖大小的白色骨球,弹指射向天空,这骨球竟然能穿破五道气罩,轻巧飞到高空消失不见。

    张怕道:“找帮手?等他们来了,你们三早死了。”额头现出定神珠,跟着催动五行八卦阵,只见气罩内突然出现无数柄金刀,横切竖切,好象剁饺子馅一般狂切个没完。气罩内三名鬼徒开始还能抵挡,可是这五行大阵依托整座天雷山,又有张怕无穷无尽的灵力支持,片刻后呈现不支情况,只一个恍惚,一身坚不可摧的白骨刷地被切去一块,然后又一块,一柱香内,三名鬼徒全部死绝,白骨被斩成碎末,连元婴也被丝丝粉碎掉,化成肉眼不可见的无数魂魄在气罩内飘荡。

    在无数金刀疯狂砍斫三具白骨的时候,牌楼外出现九个人,为首者全身黑巾包裹,比黑战还要严实,连手和眼都不露出,其余八人倒是露着眼睛,双目赤红,是七名顶阶鬼徒。

    张怕发现他们来,没说话,专心看着气罩内的变化。阵法九人也没说话,为首者相当冷酷,知道这三人就算救回去也是废物,索性不管,抬头看张怕。

    张怕由得他看,直到气罩内三具白骨完全消失掉,再打个响指,无数柄金刀刷地凭空消散,剩下一地白末和清白空间。张怕冲牌楼外九人说道:“这是五行八卦阵,你没来过不知道厉害,以后没事的话,别轻易入阵。”

    同是阵法,在阵内破阵和在阵外破阵绝对不一样,如果在阵外使一分力能毁掉一座法阵,进到阵内,使十分力也是白费。

    牌楼外领头人隔着一层黑布看他,依稀是眼睛的地方稍微有些凹陷,散发寒光。

    张怕说了话,又一弹指,定神珠轻轻飘进五层气罩,然后溜溜一打转,便看到气罩内有无数条细小黑线涌向定神珠,片刻后黑线一空,定神珠又轻轻转几圈,慢慢停下来。

    张怕冲黑布说道:“他们是我的了。”随话语声,五层气罩逐一消散,定神珠射向他额头消失掉,是剩下一地白屑,铺成一个圆。

    整个过程,阵外九人始终没说话,冰冷目光在他身上扫过,又扫向张天放,最后盯在他腰间的鬼刀上。好好一把刀,张天放定要做个刀鞘挂在腰间,足见他有多懒。

    张怕道:“找你的。”朝地上吹口气,圆形白屑哗地散开,飘向几十米以外的树林,被山风一吹,散落于山林间,化为尘土。

    张天放不服:“怎么就找我?关我屁事。”张怕朝阵外说道:“麻烦说句话,你们找谁?”好象客人上门时一样的问答。

    阵外九人没人回话,冰冷目光再看过张怕一眼,转身下山。张怕大叫:“喂,九个顶阶高啊。”

    他的挑衅失败,九个黑衣人慢慢一步一步走下天雷山,好象在等他出去。张怕暗骂一声见鬼,真的是见鬼,终于把鬼皇等来了,可是更见鬼的是鬼皇又走了。他在这,鬼皇有所忌惮不敢妄动,同样地他也忌惮鬼皇,鬼皇不除就不敢分身去看不空,空有一堆灵丹妙药却不能送去助其疗伤,心里十分难受。

    张天放看他愁眉紧锁,不解道:“他们不敢来打架,你愁什么?”

    我愁什么?稍微想想,光愁也是没用,回去找方渐,俩人跑到主峰最高处说话,把不空受伤的事告诉他听,方渐面色一变:“这么久你才告诉我?”张怕道:“你现在是结婴中阶修士,我给你一些丹药,你带去给不空,兴许能用上,然后赶紧回来。”

    方渐有些生气:“为什么不早告诉我?只因为我修为不够高,怕我被鬼皇杀死?”张怕道:“别纠缠这个问题了,不空已经躺了一年,等你到的时候估计又过去一年,时间不等人,我给你两驾中品飞咫,二十瓶灵气丹,路上不许停顿,你认识路也聪明,知道怎么保护自己,总之一句话,活着去活着回来。”

    方渐知道张怕为什么隐瞒消息不说,是怕自己和张天放冲动去圣国看不空,加上天雷山门人弟子也需要保护,他一个人分身无暇。不免心里有点难受,张怕永远拿自己当小孩一样照顾,事实是,我和你一样是修士,一样经历杀戮,所差的仅仅是修为而已。

    当下不再多说,冲张怕摊手道:“拿来。”

    张怕拿出一堆东西,灵酒灵丹飞咫,还有几种大补之丹,如寿丹,丹方是左侍给的,他照丹方炼出一十八种顶级丹药,现在拿出四种,又拿出各种万年草药十数株,一起塞给方渐,再说一次:“早去早回。”

    方渐瞪眼道:“我又不是白痴”然后说道:“你去引开他们。”

    张怕说好,又丢给他一大堆符咒,有传讯符咒攻击符咒,还有个黑盾牌,方渐接过后说:“够了。”张怕是真心实意完完全全关心他,就算稍有不满也不好意思发火,催促道:“快去。”

    张怕说:“你去后山,我丢符咒你就走。”方渐再咕哝一遍:“我又不是白痴。”声音小了许多,快步下山,朝后山树林跑去。

    张天放不知道他俩商议什么,追过来问:“干嘛呢?”张怕道“我去找人打架,你给我在山上呆住了,他们找的人是你。”然后传音叫来战云,只吩咐一句:“我出去,你守家。”

    战云对方才发生事情完全了解,知道来了强敌,嘟囔句:“吃你颗天神丹可真累。”嘴里说着不满,但全部心神尽投入防护之中,一定要力保大阵不失。

    张怕道:“谢了。”身上白光一闪,换上伏神法袍,手执伏神剑走向牌楼。

    方才一番大战,让牌楼处的新入门弟子大开眼界,二百多人激动万分兴奋谈论,这时见张怕又来到此处,刷地站立整齐,双手抱拳高于眉头,高声喊道:“见过大人。”他们不知道如何称呼张怕,叫大人最为省心。

    张怕冲他们轻点下头,轻轻穿过牌楼走向下山石阶。

    下方千米石阶空无一人,只有微风轻吹,带动山道石梯两旁的树叶刷刷泛响。张怕道:“我来了。”

    从个人本领来说,这些顶阶鬼徒是鬼皇以秘法培育速成,实力比不上普通的顶阶修士,所以才会在屡次对战中被佛士和魔修追着打,但是再不济也是顶阶鬼修,总有些特异之处,张怕不敢大意

第六百四十章 寒天大士

    第六百四十章寒天大士

    神识散开,催动炼神曲功法分离元神,一面诵念定神诀保持头脑清醒,一面搜索敌人行踪。奇怪的是直走到山脚也没发现鬼皇等人行踪,那九个人好象真的离开了。张怕吃不准,闪身而动,绕着天雷山溜溜转一圈,依旧没有任何发现,难道鬼皇真走了?

    原意打算是自己吸引鬼皇注意,让方渐西行,因为突然出现的诡异状况,他不敢让方渐冒险。鬼皇对张天放的鬼刀有必得之心,自己又刚杀死他三名手下,怎么可能上山转一圈什么都不做就离开?兴许躲在某处伺机偷袭也说不准。

    在他猜测犹豫的时候,北方天空慢慢飘来一朵云彩,很低,距离地面大约有一百米,立刻引起他的注意,送神识过去查探。

    云彩上只有一个人,是个极冷极冷的女人,她的冷会让人在三伏天冻的发抖。也因为她的冷,将冰清玉洁的极美容颜完全遮盖,在那种严寒下,没有人敢去关注她的美丽容貌。

    这时候张怕绕回到牌楼处,云彩也飘到牌楼前停住,上面的冰冷女人微一扫量,玉指一抬,一道强大气劲打到,写着天雷山三个大字的高大牌楼轰然倒塌。

    张怕意念一动,五行八卦大阵立时发动,地面窜起无数枝蔓,将倒塌牌楼托住,缓缓搁到地面,再嗽地一下,枝蔓消失掉。

    发生这样事情,张怕头都没抬,盯着散落在地的牌楼一直看,这是山门牌楼第二次倒塌,上一次倒塌是金家所为,原先的名字是朝天门,重建后改成天雷山,如今又倒塌。

    云上女人见张怕如此动作也有点儿想不通,这人不是号称天下第一高手么?山门被拆,居然没有反应?玉指再一点,这一次点向张怕。

    张怕还是没动,五行大阵升起一道又一道屏障,无数道气罩挡住女人攻击。

    牌楼后的张天放大叫:“那婆娘,你脑子有病么?”

    张怕没动,琢磨这个女人和鬼皇是什么关系。为什么鬼皇走掉,她就来了?女人是术士,修为极高,自己看不透真实实力,想来是顶阶高手。

    云上女人见攻击被阵法阻挡,催动云朵慢慢落到张怕面前十几米远处,脚尖一顿,脚下云彩刷地扩大,涌向张怕。

    这女人真的好象是冰做的,无论手脚都是玉一样冰一般的感觉,透明的晶莹的圆润的,也是极美的,可惜太冷太冷,冷的将美掩盖。

    张怕还是站着不动,等这片云彩将自己包住,才把目光从坍塌牌楼上收回,扫一眼云彩,转到女人身上,从脚一点点一丝丝往上看,赤足,白纱裙,露出皓腕,纤细腰肢,挺立**,柔长颈项,如玉容颜,全身上下,只有瞳孔、眉毛和头发是黑的,长发披肩垂着,随微风轻轻摆动。极美极美的人儿,眼睛却是冰冷,毫无生气。

    张怕看的非常仔细,最后将目光锁在女人双目上,轻声问道:“有事儿?”

    一句话气坏张天放,大骂道:“你脑子有病吧?人家打上门,又要杀你,你问有没有事儿?”抡着鬼刀就要冲出来。

    女人到来,惊动方渐和战云,二人原本应该按照计划行事,可是计划没到,反来了个女人,二人知道计划有变,飞快赶过来。方渐一把按住张天放:“等下。”

    张天放瞪眼:“等什么等,人家打到眼前,你还等?”

    张怕问话以后闭嘴不言,等着女人回话。女人一直面无表情,跟冰一样冷,听张怕问话后忽然一笑,可惜她的笑也是冰寒无比,没有一丝高兴情绪在内,缓慢说道:“你在我圣地大开杀戒,是欺我圣地无人?”

    张怕装糊涂:“你也是魔修?不像啊,还以为是术士呢,有事儿?”魔修管自己叫圣修,一帮子术士也说自己圣啊圣的,哪来这么多圣地圣人?

    女人眼神一凝,玉指又是一点,此时她不在空中,俩人同处在阵外,五行八卦阵保护不到张怕。见对方出手,张怕傲然一笑,天大地大我最大,学女人模样伸食指去点,两道气劲在空中啪的相撞,同化于无。张怕得势不让,身体借一指之力向前冲,食指不缩,点向女人食指。

    女人面色一红,怒道:“大胆”脚下云彩刷地升起数道胳膊粗细的云柱,一道道连在一起形成牢笼,张怕就在那云柱牢笼中。

    云柱颇为古怪,张怕一指点入,好象点入浓密胶液中,粘稠淤塞再不能前,指头被浓云包裹,力量也被浓云一丝丝抽离。张怕浑不在意,全身灵力涌到右手,轻轻抽离手指,再低头看看,双腿自膝盖以下都在这种云彩包裹中。

    抬头看眼女人,左边嘴角上扬,面上带点笑,眼中有玩味之意,轻轻摇下头,有种懒洋洋的味道,又有种一切了然于心的感觉,回身提醒战云等人:“他们来了。”

    他才说完,整座天雷山主峰好象被雷神巨锤砸中一样,轰的晃动起来,地面砖块咔咔直响,各处房屋墙壁出现缝隙,山间也有沙石滚动,好一会儿才平息下来。

    张怕等的就是这一刻,金丹元神轰地炸散,现出一只凶猛老虎,他仰头狂嘶,身形如猛虎般扑向女人,脚下粘稠的云朵根本不能阻止他半分,云柱牢笼也如同纸糊的一样被轻巧撞破,一晃间来到女人身边,低声说句话:“一会儿再和你算帐。”说完话,人影消失无踪。

    女人被张怕吓住,她是顶阶修为,是广阔蛮地的第一人,寒天门寒天大士。在她想象中,即便张怕再厉害,也不过是和自己修为相当的顶阶修真者而已,怎么可能厉害如斯?

    张怕没时间搭理他,他的目标是鬼皇。方才遍寻不到鬼皇踪迹的时候想起件事,以前在秦国见过鬼皇,那家伙在地底挖坟吸收鬼气尸气炼身,并霸占僵尸躯体,在地下行动极快。既然天雷山周围不见踪影,而鬼皇又不离开的话,那只有可能藏在地底。在张怕琢磨如何去地下寻找的时候,寒天大士到来。

    他马上想明白整件事,不管来人是谁,肯定来找自己麻烦,鬼皇打算利用这件事来个渔翁得利。所以张怕完全不在意女人想做什么,任凭女人攻击,挨打不还手,只待鬼皇露出形迹,他将使出所有力量务求要杀死鬼皇。所以一出手便是自身元婴和金丹元神的全力施展,如空气般从女人身边掠过,来到鬼皇身旁。

    鬼皇和八个手下躲在地底深处,他的目的是鬼刀,前些日子费点功夫做了个局。

    他知道寒天大士想杀自己,却全不在意,任凭寒天门四下搜寻捕杀门下鬼修,他在赌耐心。他想试试,假如寒天大士搜寻十数月也找不到一个鬼徒的时候会怎样?而在这个过程中依旧有鬼徒不断做乱,骚扰北地安危,但是寒天门就是抓不到人在这种情况下,寒天大士会怎样?蛮地第一人的尊严接连遇到挑衅,会不会做些事情发泄心中怒气,比如去找在蛮地大开杀戒的张怕算帐。

    鬼皇赌的就是这个,他运气好,赌中了,寒天大士出来替他冲锋。

    当然,如果不中的话,鬼皇也不在意,没有任何损失,大不了硬来,所以会安插人手混进天雷山,准备来个里应外合。不过既然猜中就顺水推舟好了,一面安插人混进天雷山,一面等待寒天大士来找张怕麻烦。

    同时他也不闲着,在地底埋下各种阴珠符咒等大威力法器,等张怕被寒天大士缠住,他要强行暴山,然后偷袭张天放抢夺鬼刀。

    可惜他不知道张怕曾以乌龟法阵坚固整座山峰,爆炸虽然剧烈,好似发生强烈地震,但巨大的天雷山主峰只是晃晃再就没事,法阵也依然存在,没有受到太大毁损,仍然需要破阵才能进山。

    炸山时威力巨大,鬼皇不能躲在地底一起挨炸,带着八个手下飞到空中,然后催动爆炸,看着脚下山崩地裂。

    这个时候张怕全力杀来,鬼皇连影子都没看到便已遇袭。为顺手方便,张怕使的是月影小刀,其薄如丝,透明锋利,只觉得空气晃动,鬼皇已经身中十几刀。

    他中招,鬼徒来救,但是怎么救?一群人只能看到空气晃动,鬼皇身上就出现一道道口子,都知道老大被刺,可敌人在哪啊?

    他们束手无策,鬼皇一晃眼又被刺中几十刀,虽然说是无形之体,但是也经不住巨大力量无穷无尽的撞击,暂时用来寄魂的僵尸身体已经整体迸裂,鬼皇本体只得遁出身体逃跑。鬼皇一逃跑,他也变得无形无迹。

    张怕是速度快,看不到人;鬼皇是根本无形无色,就是看不到。这样的打架可以说是世上最无奈的打架,能看到的只有空气却看不到对战双方,你知道打了还是没打?

    张怕没有张天放的阴阳眼,也没有佛修或魔修的克魂功法,只能凭借强大元神锁住鬼皇进行刺杀。而鬼皇更惨,虽然知道张怕一直在杀他,却始终找不到敌人在哪儿,只好疯狂逃避。自前次大战受伤后,他的实力一直没有恢复,否则也不会借用僵尸身体寄生。

第六百四十一章 鬼皇跑了

    第六百四十一章鬼皇跑了

    他们在这打架,山门牌楼处的寒天大士却是一腔怒火,如玉容颜被张怕气得羞红扑面,脚踩云朵跟着追来,一来便看到四处乱飞乱找的八个鬼徒。这一下找到正主,于是天气瞬间变冷,比数九寒天还要数九寒天。女人脚下云朵也开始变大,形成漫天云彩罩住这一方天地,然后便见一座座云柱牢笼升起,刚升起时极大,将鬼徒限制在云彩上,然后牢笼逐渐变下,一点一点挤压空间,最后形成八个三米左右的云柱牢笼,笼中关着八名鬼徒。

    她的云柱牢笼对张怕无效,不代表对别人也是无效,一根根云柱叠动推涌,一片片云彩纠缠堆积,八名鬼徒身陷其中,短时间内无法挣脱。

    蛮地第一人的名头果然不是虚名,确实有本事,以一人制住八名同阶高手。

    张怕催动炼神曲,元神分开,察知这面发生事情,边追砍鬼皇边大喊道:“困住他们就行。”寒天大士当然不会听他的话,虽然看不到这个混蛋小子在哪儿,但是他说的话,无论如何不能听,双手轻轻搭到一起,捏出个莲花法印,马上有更多云彩贴向八个云柱牢笼,层层覆盖住,将牢笼变成密实云房,四面都是墙壁。

    寒天大士轻言句:面人不清楚里面发生什么,只能看见云彩发生晃动,尤其八个云房晃动特别剧烈,片刻后晃动停歇。寒天大士冷声道:“杀了。”

    意思是告诉张怕,我不听你的,一样能杀死他们。

    张怕气的骂了句:“白痴。”脑中定神珠猛地飞出,他能追踪鬼皇行踪完全凭借此珠。珠球离脑后瞬间变大,好象一个巨大的白色太阳停在当空,球内有无数道或浓或淡或黑或灰的气息不停萦绕打转。

    张怕刷地扯开上衣,露出胸膛,暴喝声:“收”胸前神泪刷地射出五道虹桥搭到巨大白色珠球上。同时不停诵念定神诀,这个法诀属于佛门功法的一种,可以让人定神醒脑。另外对定神珠也有功用,定神珠是佛门大德坐化时留下的至宝圣物,专门炼化收纳天下鬼魂。

    他不能完全操控定神珠,只能以定神诀激发佛门至宝,将佛功发挥到极至,收纳更多魂魄。

    有巨大灵力支援,定神珠开始溜溜打转吸向鬼皇。鬼皇是至阴之体,修炼亿万年才有此修为,不会轻易被定神珠炼化。但是张怕虎视眈眈守在旁边,手中刀像切肉片一样不停切向他,每一刀的巨大力量都会震散几条阴魂,长此以往,鬼皇想不死都难。

    于是这个无形无色的家伙决定逃跑,不再想反攻张怕,拼着硬受一刀,直接窜入地底,他是阴灵之体,穿地比张怕还要方便,嗖地一下没了。

    张怕暗恨,为什么没有佛修在?

    这时寒天大士弄死八名鬼徒,意念一动,八座云牢消散,里面空空如也,鬼徒炸的无影无踪。她冷眼看向虚无空处,准备在张怕出来的时候一并锁住,然后杀死。

    她没和鬼徒打过交道,张怕却是异常熟知,骂完寒天大士是白痴以后,催动定神珠变大就是为了根除鬼徒。

    每一个鬼徒都是由无数怨灵组成,杀死外体容易,但是阴灵不除,等于没有完全杀死。这时候就看出定神珠的威力,溜溜转动下,从云彩上方吸收过去无数道或黑或灰的丝线,完全吞并后才停止转动,缩小成原来模样,飞向张怕。

    因为鬼皇跑了,张怕停下身形,于是被寒天大士以云牢困住,冷冷看他,等他求饶。哪料张怕还是不理她,招回神泪外射灵力,招回定神珠,这才懒懒说句:“别烦我。”

    太狂了,这家伙太狂了寒天大士怒气狂涌,马上催动云牢合龙,想像炸死鬼徒一样炸死张怕。张怕问道:“你是寒天大士?说说吧,毁坏天雷山山门牌楼,打算怎么赔偿?”

    蛮地第一人被人轻视到极点,寒天大士冷着脸催动云牢,要以云丝缠住张怕,然后爆炸,再以云丝吸收被炸散的敌人力量,壮大云朵法宝。可是又逢失败,云牢才合拢,张怕从云墙中缓慢走出,好象穿透白雾一样轻松。

    上下打量寒天大士,全没当成绝世高手看待,而是当成一般女子一样打量,边看边说:“好吧,我认倒霉,不用你赔了。”

    在他的认知中,漂亮女人都麻烦。不要说和宋云翳成喜儿是如何相识,也不说倒霉的吕婉经历过什么,只说药媚儿,人家有铁谋拼了命的奋勇护花,他可不想因为眼前美女再引来一批护花使者,跟着说道:“你是寒天大士吧?咱俩没怨没仇的,别闹了。”说完话飞回山门。

    他没见过寒天大士,但是根据适才表现及两次问话,可以确定是她,据说是个好人,就不为难她了。

    张怕分辨好人坏人的方法极其简单,照顾普通百姓,替他们着想的是好人,反之是坏人。

    他当没事人一般离开,可怜蛮地第一高手恨的不行,这小子怎么这么厉害?想自己当初也和金四打过且占上风,怎么可能收拾不了一个他?

    骄傲女人尤好面子,越骄傲的女人越是一根筋,追着张怕说道:“你在蛮地逞凶我不管你,你收拾术士门派我不管你,你强掳低阶术士我不管你,你杀死数千人我还不管你,我只管一件事,寒天长堂挂我寒天门名号,下面门人岂是你可以伤的?”

    张怕有点头痛,这女人什么逻辑?我打砸抢兼着杀人,她都不管,只因为我打伤她门人的门人就跑来找我麻烦?无奈道:“别闹了,不就断了那家伙两只手么?你要是觉得我做的不对,把他叫来,我给他进阶丹,一颗不够给十颗,给到他认为够了为止。”今日一战再次重伤鬼皇,想必短时间内不敢再来,而寒天大士也帮着杀死八名鬼徒,他不想再起矛盾。

    不料寒天大士冷着声音说道:“那等不明是非的蠢徒留着干嘛?我早已经杀了。”

    张怕彻底无语,大姐啊,你都把人杀了,还为那人出头?咱俩谁做的过分?索性再不说话,闷头回山。心道这女的不可理喻,还是宋云翳和成喜儿最好。

    他不说话,寒天大士亮出柄玉剑刺向他后心,摆出个不死不休的架势。不过为人还算不错,轻喝声:“拿命来。”先提醒再刺剑。

    张怕叹气,这女的大概是当仙子当的太久了,连打架都不会。闪身躲开老远,以言语蛊惑道:“刚才跑掉那家伙是鬼皇,你就不担心他去你们圣地捣乱?别忘了还有五个鬼修门派藏着呢。”

    寒天大士凝剑站住,方才虽然看不到鬼皇,但是对那种阴寒气息却是感知清晰,知道跑掉个高手,而蛮地隐藏的鬼修更是她心腹大患,正是因为搜遍蛮地没有发现他们,才来找张怕麻烦,若是让那个高手逃到蛮地,后果不堪设想。

    一双美目冰冷扫量张怕,这家伙若是一味闪躲,自己不可能伤到他,冷哼声说道:“咱俩的事情没完。”转身就要走。

    张怕郁闷:“干嘛没完,你杀的人,凭嘛算我头上?”

    寒天大士闻言又转过身,一语不发挺剑再刺。好歹也是顶阶高手,随着一剑刺出,空气都被凝住,其寒入骨。张怕继续躲避,大叫道:“没完就没完,你赶紧走吧。”腹诽道:“下次让你去找金烦,看你们俩谁折腾谁。”

    寒天大士终于收剑离开,一朵飘飘白云悠然远去。张怕看着美丽背影嘀咕着:“疯女人,再别来了。”

    又一场大战终结,此战杀死顶阶鬼徒十一人,算上以前圣国那帮佛士和魔修杀的,百多鬼徒兴许已经灭杀过半。也是这十一人倒霉,三人陷在五行八卦阵中,八人陷入云宝中,想跑都没的跑。云宝是寒天大士最强手段,威力无比,可怜的顶阶鬼徒们,一身强悍实力不及展现就去了另一个世界。

    回到山门牌楼处,百多巡山弟子和一干来拜师的弟子正在忙碌,有收拾卫生的,有准备砖瓦的,见张怕安全回来,哗的大声叫好,喊着无敌之类话语。张怕冲大伙一笑想要上山,跑来弟子让他题字,便从储物袋取出一条玉石,长有六米,高和宽各有两米,以掌为刀,将玉石切薄,以指为笔,抬手写上天雷山三个大字,交由弟子后离开。

    刚走两步,暗叹一声,就不能让我消停一会儿?空中五十米处,张天放在和战云拼命,而方渐不见踪影,不用问都知道是怎么回事。

    方才大战,方渐借机驾飞咫赶去大雄寺,张天放想跟着凑热闹,不管你去干嘛,反正他也要去。方渐不同意,让战云帮忙拦阻。起时张天放不好意思动手,待看到方渐跑的没影了,心中发怒,抡起鬼刀劈向战云。战云修为高,只管躲避,也不还手,等张怕来解决。

    所以张怕只得很无奈的飞上天空,一把抓住张天放,也不说话,拎着就走。气的张天放大骂:“你们都是混蛋。”

    混蛋就混蛋吧,若是让你知道我还瞒着不空受伤的消息没告诉你,估计更没好

第六百四十二章 琐事

    第六百四十二章琐事

    方才鬼皇以巨大爆炸攻山,虽然失败,但是山上多处建筑受到损坏,黑战白战力战三只战队,连同七百多名本宗弟子变成泥瓦工,辛苦修缮房屋。

    张怕来到主殿,随手丢下张天放:“干活。”

    “**个脑袋。”张天放大喊道:“为什么让方渐出去,不让我出去?”

    张怕道:“过几天告诉你。”想要平息张天放可能爆发的怒气,只有一个办法,抓到圆通,让他撒气,但是圆通在哪儿呢?

    “现在就得说,不然和你没完”张天放脾气越来越大。

    “你没完个脑袋,我问你,给你的剑呢?干嘛不用?一打架就指望鬼刀?告诉你,给我好好修炼以后鬼刀打架的时候可以帮忙别动不动就让鬼刀拼命”张怕以怒骂转移他注意力。

    鬼刀是张天放最亲之物,听张怕这么一说,也不好意思再吵,手摸着鬼刀半晌不语,然后说道:“你等着。”撒开鬼刀,亮出银剑,又一手拿出盾牌,得得跑去广场修炼剑法。

    当初他们三人每人一套法宝,方渐和张怕都用剑,只有张天放一直用刀,其实也不是用,因为鬼刀有九大鬼皇操纵,他就像是个看热闹的。此时被张怕一吼,觉得有些脸红,难得主动去练剑。

    张怕也不想如此刻薄说他,实属无奈之举,总好过他喋喋不休追问问题,见他痛快离开,暗出口气,可是刚哄走一尊大神,山下又来人了,是成济和尚。不由哑然失笑,还真热闹

    重回到牌楼处,一干弟子忙着盖建,不远处台阶上站着像刚洗过澡一样干净的成济

    张怕合手道:“大师请。”作势请大师上山做客。

    成济不想上山,还过礼问道:“方才可是有鬼徒来此捣乱?”

    他觉察到鬼徒异常气息,拼命跑来,可是到达地方后却一无发现,只剩满山被震坏的建筑,以为是鬼徒攻山,故有此一问。

    张怕道:“算是吧,鬼皇跑了。”

    “鬼皇?”成济神色有点小激动:“被他跑了?跑去哪里?”

    张怕道:“不知道。”

    成济双手合十再施一礼:“贵派才遇事故,忙于修缮,贫僧不便打扰,告辞。”

    和尚说走就走,没有一丝犹豫,顺台阶下山。张怕目送他离开,觉得大和尚追剿鬼徒是真用心啊,全心全意不遗余力。

    和尚走后,他在牌楼处呆了会儿,看一众弟子忙碌。

    人多力量大,又是修真者,两个时辰之后,牌楼建好,张怕瞧着很满意,这时候战云来找他,说天雷山事务繁多,他不能静心修炼,要去后山山洞闭关一年。张怕同意,这是战云在做最后挣扎。他给过两颗天神丹,战云吃过一颗没能突破,现在是做第二次努力,如果炼化丹力,成功突破进阶就是化神高手,如果不成,寿元将近,只能选择服用寿丹延寿,在丹药充足的前提下,最长延寿二百年,代价是修为停滞。

    等战云离开,张怕一个人从牌楼处走向大殿,一路经过许多建筑,已经修复完全,有结丹修士的住处,有筑基弟子的紫光阁,路过大殿还有无数炼气弟子的住处。他绕主峰整整走了一圈,东看看西看看很是满意,此时山上一切都因为他才能存在,心中稍微有点骄傲

    以前的天雷山号称千峰,结丹修士可以自由选择山峰建房。张怕不想这么做,他让所有门人在一起修炼成长,彼此十分熟悉,日后对敌就不会再是一团散沙。这一点黑战做的尤其好,张怕曾萌发让黑一去训练七百多本宗弟子的想法,因为顾及到各种情况,遂作罢。

    此时主峰划成四大块,半山腰牌楼处算一块,多建房屋,建有训练场,是新入门弟子考核受训场所。紫光阁延连至天雷山大殿算一块,是门派重心所在,瑞元等七百多本宗弟子居住在此,日后若收徒,弟子们会就近安置在紫光阁。第三块是以前的炼气弟子居所,现在住着黑战和力战,整天是杀伐训练。第四块是后山,张怕和丫头们的住处,外围住着白战。

    因为看过黑战打架,又看过金家和毛人作战,张怕将修炼方式改变,增加所有人的团队实战经验,没事就让满山弟子组队打架玩。效果最显著的是七百多本宗弟子,这些结丹高手整天琢磨剑阵,两仪、三才、四象、五行等等等等无所不习,无论几个人,只有聚合起全体力量才能发挥出最强实力。

    自战云闭关,天雷山迎来一段安定时间,除去牌楼处每天接待入门弟子,其余人各守其责疯狂修炼,连小猪小猫也安分许多。

    一年后战云出关,张怕查其气息,知道没能突破进阶,打算安慰他。不想才见面,战云就冲他呵呵笑:“死心了,拼搏多年终于死心了。”原本是顶阶高手,论见识论头脑都是绝伦之人。经过多年苦熬,付出无数心血努力,又有天神丹帮忙,却依然不能进阶,说明命中注定大限将至,到这个时候,战云终于看开了,有寿丹续命,起码比别人多活近两百年。

    见他如此模样,张怕知道无需再劝,呵呵笑道:“喝点酒?庆贺你出关。”

    “喝,为什么不喝?哈哈,以前种种尽是虚妄,此后百多年才是人生,我要好好活一次。”不需要没日没夜的修炼,也不需要争夺什么宝物丹药,生命的目的突然变得简单起来。

    二人去最高峰对饮,临风而醉,直比神仙。战云道:“如果真有神仙,无非一样过日子,兴许还没我现在快活。”掏出一堆丹药玉简接着说道:“再用不到了,瞧的上就留下,不喜欢就送人。”

    张怕没接手,略微一扫那些东西,回话道:“你可以收个徒弟。”

    战云摇头:“好容易死了心思,打算轻松活一回,你还给我找活儿?告诉你,要不是瞧在天神丹和寿丹面子上,最好老子早走了,谁稀罕你这个破山头。”

    张怕笑道:“你可不能走,还得给我做苦力呢。”

    战云想想,收起一堆东西说道:“也好,明儿个去山门前等着,随便抓几个徒弟。”

    二人喝了会儿酒,对天狂放高歌。巧的是方渐回来了,去圣国大雄寺耗时一年多才回来,辨认出张怕位置,飞咫直飞过来。

    见方渐回来,张怕有些紧张,这些天都在算计日子,估摸着该回来了。方渐才一落地,他就迎过去问话:“怎么样?”

    方渐摇摇头说道:“还没醒过来,天空佛士说是半死状态,全靠自己意志,撑过去就能活,撑不过去就是死,我把所有丹药留给他就回来了。”

    大雄寺距离天雷山实在太远,传讯符咒也失去作用,方渐只得辛苦奔忙。

    算算时间,不空受伤到现在已经两年有余,又问道:“天空大师没说多久?”

    “能怎么说?”方渐想留下照顾不空,可是天雷山才支起摊子,正需要人手,他不能撒手不管。

    张怕看向峰下许多房屋,心道:如果没有这些,现在就可以过去看他。但终究什么都没说,只希望不空能快些好起来。

    飞咫落下的时候,战云知道二人有事要谈,自动离开。可是才离开一会儿,又回来找张怕说道:“山下有人找你,说是以前同门求你帮忙。”

    在过去的一年时间里,山门牌楼处就没断过人流,总有人上门拜师,或有事求见。张怕哪会一一接见,将事情全部交由接待弟子处理,整理后汇报给瑞元,实在有大事才会来找他。所以听战云如此一说,张怕问道:“瑞元怎么说?”

    “瑞元说此事有些麻烦,他不能擅自做主,所以问你。”战云说道。

    他这么一说,张怕越发好奇,到底什么事情让瑞元不能来见自己?又问:“瑞元呢?”

    “静门掌门来了,瑞元陪着呢,正巧儿我去问他要徒弟,就给我派了个活儿,让我告诉你。”战云说完也在打量方渐,见他神情严肃,猜测着难不成出事了?

    静门?他们来干嘛?张怕对静门没有好印象,便道:“我去看看那个曾经的同门。”按说以他修为没必要事事亲为,但是天生与人为善的禀性让他总是不忍拒人于门外。

    方渐问:“鬼皇呢?再来过没有?”他去大雄寺看不空,顺便把鬼皇事宜跟天空佛士说说,让他们也有个应对。同时仔细问一遍不空受伤情况,与妙法和尚所说基本一致。

    “没来。”张怕向山下飘去。

    新建好的山门牌楼下站着十七名修士,每一人都显得有些狼狈,为首者是宏余,结丹初阶修为,带着十六名筑基弟子。

    张怕来到后感到奇怪,问道:“上次见面也没多久,这是出什么事了?”

    上次见面是在清门商集独斗六大高手的成名之战上,宏余以宋国华宗弟子的身份出现,张怕没太理睬他,此时带人上门,难道山门被灭了?

    见张怕出现,宏余呼嗵跪倒,高声说道:“见过宏悟师兄。”这家伙也真敢喊,七百多本宗弟子,如果按辈分算,一半比张怕高一辈,但是现在统统称呼他为师叔。张怕也懒得分辨谁是谁,反正有瑞元去管,他们爱怎么叫怎么叫,但是宏余一个弃门之徒敢这么称呼他,确实有一点点的不尊敬。

第六百四十三章 宏余

    第六百四十三章宏余

    张怕双臂虚抬,一道气劲托起宏余,问道:“咱是师兄弟,别动不动就下跪,怪吓人的。”心里琢磨,师兄弟的关系,他来玩下跪,事情肯定小不了。

    宏余起身后冲张怕再是一拜,也不管周围有多少人在场,直接说道:“宏余有一事相求,万望师兄成全。”说着话又想跪下。

    张怕眉头一皱,不悦道:“别动不动就下跪。”如今天雷山,可以说满山都是他的弟子,从没一人跪过他,因为他不喜欢。

    宏余被他一吓,站直身子,这时他身后的十六名筑基修士齐拜向张怕:“华宗弟子见过前辈,万望前辈成全。”

    张怕道:“什么事我就成全?”

    宏余已经把事情说过一遍,不过看张怕模样好似不知情,便再说一遍:“天雷山破之时,我与十几名同门向西逃跑,被药家人追上,尽诛其余师兄弟,我重伤昏迷。后被宋国华宗修士黄发师父救下,才得以苟延活命,为报救命之恩,寄身与华宗,拜黄发为师。在师父精心教导培养之下总算结丹有成,后去清门商集遇到师兄。”说到这抬头看张怕,见他面无表情,继续说道:“我本无颜见师兄,也无颜来天雷山,在天雷山重建之时我没回来,在天雷山最需要人手的时候我没回来,此刻怎么好意思厚着脸皮求见师兄?”

    张怕淡淡道:“这个不算什么。”心里想的是,就这么轻轻放过药家,是不是有些不对?

    宏余恩了一声接着说:“我师父有个大仇家,在商集拜见师兄,就想能否借师兄名头吓住那个仇家不敢妄动,可是,可是没想到。”说到这有些难过,眼睛变红。

    张怕心下暗叹:天雷山没了,你跟别人混也就是了,怎么还想借着前师门的力量去帮助后一个师门的人?不过他也知道当初的天雷山,所谓大门大派,门人关系向来松散,师傅没什么时间照顾弟子,弟子也懒得搭理非弟子,一层层关系就是如此,宏余那时不过是个筑基弟子,又没有特别突出的天分,不被重视也是事实。于是轻轻说句:“慢慢说。”

    宏余略有哽咽,显然对后一个师父极有感情,平缓下情绪才又说道:“我师父被杀了,我想请师兄帮我报仇,只要杀死那恶人,我和我同门十六名师弟从今后就是天雷山弟子,永生为师兄差遣。”

    他身后十六名筑基修士跟着同声喊道:“自此奉前辈为主,永生为前辈差遣,永无二心”

    张怕稍微有点吃惊,那个黄发不错啊,有这么一帮徒弟。

    他们在牌楼处如此大张旗鼓说话,引得许多新入门弟子过来观瞧。战云闭关这一年,登山拜师的人越来越多,甚至还有许多普通人,数量过千。除去在训练的那些弟子,还有百多号没有参加考核的入门弟子过来看热闹。人多嘴杂,又不认识张怕,当时就有人说:“这办法不错,不用考核就能入门。”

    张怕听的不喜,叫来接待弟子吩咐道:“带走,再有说风凉话的直接撵下山。”

    一干还没入门的新人这才知道撞到大神,一个个惶恐离开。张怕问宏余:“你师父为什么被杀?

    宏余回话:“华宗是个小门派,一共六百来人,结丹高手不过二十人,师父当时为救我,用了一株千年生的灵参,可是他去采药的时候被人看见,二人争斗,师父不是对手携药逃跑,因此得罪一名高手。师傅回门后全门警戒,警惕高手来寻仇,可是闭门二十多年,那高手从没出现过,师父以为事情已经解决,放松警惕,允许我等外出,我才有机会在商集遇见师兄。”

    张怕插道:“你师父人不错,还不认识你就用千年草药给你养伤,挺好的。”

    宏余听这话,心中又是一阵难过,想起师父对他种种的好,直恨不得大哭一场,冲张怕长鞠一躬后又说:“我知道那仇敌厉害,所以与师兄相认,欲借师兄之名压他,但是师兄有急事离开,我便返回山门,哪料到被仇敌缀上,一直跟到山门附近出手击杀我师兄,在杀我的时候,我师父来到,但是宏余无能,合二人之力挡不住敌人攻击,十数招之后,师父被杀,亏得掌门与三位师叔同时出现,吓走敌人,但是华宗势微,根本无力报仇,万般无奈之下,宏余来求师兄帮忙,还望师兄看在曾经同门的份上,帮帮我,只要杀死此恶贼,从今后,我的命就是你的,你用来做什么都成。”

    听明白整件事情,张怕暗自苦笑,难怪瑞元不处理,这事情怎么处理?不过既然听了这么多,就多嘴再问一句:“你那仇人是谁?”

    “长生门,清流。”宏余清晰回话,尤其名字几乎是咬着牙说出来的。

    这个清流不是宋国清门三老中的那个,是越国一个同名修士,结丹顶阶修为。和张怕也算打过架,那时候北方正道六门与他争抢南方的百姓居地,上千人招呼围攻张怕,被张怕和小猪小猫成功赶走,其中有清流一个。

    看着宏余和他同门的狼狈模样,张怕问道:“你们这是?”能打到如此狼狈,应该和清流无关,只有可能是同等修为的修真者。

    宏余道:“师父死后,掌门说倾全门之力也报不了仇,让我们忍了,我们不干,去长生门拼命,可是还没上山就被一群修士把我们打成这样,所以才来找师兄帮我们出头。”

    张怕对清流没好感,但是再没好感也不能说随便来个人拜求,他要就跟着去杀人,这个头不能开,否则日后不知道会有多少事情找上门。于是说道:“一,你不是我天雷山门下,二,你们是私人恩怨,因寻药结仇,我没有理由出手,三,清流是越国正道六大门派的修士,与以前的天雷山算是有点情份;以上种种,你让我如何出手?这事我帮不了你,不过,你若想留在天雷山,我可以做主,包括主峰,你和你的众位同更~新最快整理~门可以任选住处。”

    宏余闻言,呼的再次跪下,边磕头边嘶喊道:“求师兄帮忙,除却师兄,再没有人能够帮我,黄发师父对我恩重如山,此仇不报誓不为人,求师兄帮我”他一下跪,十六名筑基修士同时跪下,陪着宏余一起喊:“求前辈出手

    张怕长出口气:“你和十几名天雷山同门一起西逃,其余同门尽死于药家之手,你不问是否报仇,华宗仅死一人,你要我去杀曾经的同盟中人,你说说,有没有这个道理?在这住下吧,想报仇,要凭自己的力量。”

    张怕对清流一点好感也无,那家伙和他叫嚣的情景历历在目,自私,嚣张,冷血,总之不是好玩意,但是没和宏余说,既然不去帮忙,说这些毫无意义。

    宏余面若死灰,最后一丝希望也破灭掉,师父一共收徒十七人,可是这十七个人加一起也报不了师父一个人的仇,忽然双目垂泪,吧嗒吧嗒滴到膝前青石板上。

    不是他对天雷山无情,实在是天雷山对他无情,近两万人口,谁会在意他是谁?黄发则不同,一共收徒十七个,用心悉加指导不说,还救过他命,而黄发与强敌结仇也正是因为要救他,让宏余越想越悲,久久不愿起身。

    张怕不想再看下去,叫来接待弟子吩咐道:“他若留下,帮着选住处,若不留,护送下山。”弟子应声是,又喊来几名同门等着宏余做决定。

    宏余的事情不能帮忙,但是静门门主来干嘛了?那家伙也不是个好人,曾经威逼恐吓自己,还有个怪名字,叫司马昂。张怕边走边琢磨,浑然忘记再没有比张怕更古怪的名字。

    事实上,司马昂是道歉来了,自听说张怕厉害以后,他就寝食难安。先是自己的副门主得罪张怕,要和他拼命;接着是自己质问恐吓张怕,而后又纠集六派二十三名元婴高手合力围杀他。对天下第一高手做出这等事情,换成是谁都不能塌实了。

    所以在张怕押着千多俘虏回来的时候,六大门派齐在路上恭候迎接。但是司马昂觉得不够,这样的迎接显不出诚心,索性亲自跑一趟,只为求得张怕谅解。

    张怕浑没当这个是件事,个人仇恨向来不在意,当然想不清楚司马昂来意。

    个性使然,想不明白就不想,张怕沿台阶溜达到后山前一处广场,纵横各一千米,上面有一个人在疯狂练剑。自一年多前被张怕说过以后,张天放这段时间就没动过地方,整天耗在广场上,张怕偶尔过来转转,也不打扰他,看会儿就走。

    现在这个人的身后还站着一个人,是方渐,一头雾水想不明白张天放怎么了,怎么可能主动练功?见到张怕,赶紧过来询问,张怕低声道:“被我骂了。”方渐呵呵一笑:“早该骂了。”

    二人在广场边看了会儿,有弟子来找张怕,传瑞元掌门话,说静门掌门司马昂欲求见师叔,问见还是不见?张怕这才有机会问话:“他来干什么?”

第六百四十四章 恶僧

    第六百四十四章恶僧

    传话弟子在天雷殿呆过一会儿,可是俩掌门说了半天话全是吹捧话语,云山雾罩都是废话,等于啥都没说,他没听明白,于是回话道:“弟子不清楚。”

    方渐知道六大派与张怕之间的矛盾,插话道:“让瑞元接待接待算了,天下第一高手是想见就能见的么?”

    传话弟子闻言偷眼看张怕表情,见没有反驳意思,应声是离去。

    方渐道:“已经通知他鬼徒危险,不好好准备应对,反借此来套关系,真是不知死活。”

    张怕道:“管他们死活,我担心那个人,你说若是悬赏天下搜寻鬼皇踪迹,能不能有所发现?”他担心不空,因为张天放还不知道此事,不能明说;但是最该做的事情是除去鬼皇。

    方渐想想说道:“可以一试,但是没必要。”张怕略一琢磨,是没有必要,以鬼皇及手下顶阶鬼徒的实力,无论修为高低,谁碰到他们都会是一场灾难。

    张天放停功嗤笑道:“几只鬼魂而已,敢在我面前嚣张?”佛杀天生克制鬼魂,但是也要看对方实力如何,以张天放修为对上鬼皇和顶阶鬼徒,基本讨不到好。

    张怕不理会他吹牛皮,问道:“怎么样?

    “一柄破剑而已,有什么怎么样。”说着话点手一指,一柄银亮宝剑凭空出现,朝张怕疾弛而来,速度极快,嗖地停在眼前,距离眼睛只有寸许距离。

    方渐问张怕:“他练了多久?”张怕无奈道:“一年。”方渐哦了一声:“一年啊,那再练练吧。”说完话转身离开,张怕冲张天放发笑:“听见没?再练练。”说完话也离开,丢下怒气中的张天放,大叫道:“狗屁,你们也不过就我这水平。”

    张怕跟着方渐走,想喊他去喝杯酒,整日各种烂事不断,没完没了的操心,搞的他很是郁闷。刚想开口呢,方渐问他:“以后你想怎么办?”

    “还想?你杀了我吧,爱怎么办怎么办,明天就告诉瑞元,以后天雷山大小事务,只要他做不了主的全找你,不行,现在就得告诉他,万一明天出点事给耽误忘了……”张怕转身去主殿寻瑞元。

    方渐笑道:“他和司马昂在一起,再说了,不是还有战前辈么?”

    张怕站住,低声骂道:“静门那个混蛋小子净坏我事,还有战云,屁事不管,每天跟大爷一样晃来晃去,还说我总欺负他,你说说,哪有这样的客卿?”

    张怕唠叨不休如同受气小媳妇,这时天雷山以西五千里地有一道强大气息飞过,虽强大却柔和,一闪而逝。张怕道:“是妙法。”说着话腾空而起,又留下三个字:“你看家。”追逐气息而去。

    换作别人从山边经过,他根本不在意,但是妙法不同,妙法此行目的是寻找圆通,而圆通将不空重伤,张怕要替不空出气,但凡有点蛛丝马迹就得追去看看。

    妙法没有收敛气息,就这么堂皇从天上飞掠而过,惊多许多高阶修士,都在猜想发生何事。张怕见一向低调的大和尚都玩嚣张,他也张狂一次,释放出顶阶高手的强横气息,追着妙法而去,这一来引起更多人的猜疑,是不是北面出什么事了?难道有异宝出现?

    他们猜他们的,张怕急追妙法。妙法觉察到张怕追来,稍微放慢速度,等他追到身边一同前进,笑问道:“干嘛去?”

    张怕道:“看你大和尚乱飞,跟着转转。”

    俩人都在说玩笑话,当是打招呼,而后飞近蛮地,妙法才又说道:“相林师兄传讯说看见圆通,一会儿若有发现,还望张施主帮忙。”相林是蛮地佛士,妙法曾拜访过。

    张怕一听来了精神,被他猜中了果与圆通有关,当即应允道:“我想看看这个圆通和尚有多厉害,能够打伤大雄寺第一打手。”

    妙法被他的称谓搞的有点无奈,微微摇下头,加速前飞。

    二人速度极快,从越国到宋国又到蛮地,加一起不过一天半的时间,可见二人有多疯狂,尤其张怕,恨不得马上出现圆通面前,把他揍成残废以后再带去给不空出气。

    进入蛮地,开始出现一片一片山林,有谷地山坳也有高岩峰崖,最后来到一个三十几户人家的村庄前。妙法没有一丝前兆,陡然而停,好象天边流星划到眼前突然停住一样突兀,跟着落向地面,摊手一招,四方慢慢飘过来一些透明气体,落到和尚手上显露模样,依稀一个透明珠球,妙法道:“相林师兄在此处捏碎佛音珠球。”转头看向村外里许地一座枯庙:“那里是他的禅堂,你说相林师兄会跑去哪里?”

    妙法和尚忽然停下,张怕修为不弱于他,也轻松停住,听和尚问话后,神识放开,三千里以内没有修真者气息,问道:“来晚了?”

    妙法道:“你东我西,若有发现立即通告对方。”手里亮出一张传讯符咒:“我有这个,你用佛音珠球。”说完,往东飞去。

    张怕闪身往西,边飞边祈祷,一定要让他遇见那个倒霉和尚。

    蛮境地大,这一飞不知道过去几万里路,硬是没有一点发现,心道:难道走岔了?而传讯符咒也没有响动,妙法也同样没有发现。

    他在这呼呼乱飞,惊动无数寒天门术士,大伙正憋着劲搜索鬼徒踪迹,忽然天上有高手出现,想不注意也难。一群高手也想着追踪,可是人还没升空,张怕已经跑去远远,只好将消息报回寒天门。

    张怕绕着这片地方转了两圈,没有发现,微一思忖,改往北走。刚走出一刻钟,忽然觉察到两股强大气息在对战,当即全力飞往,一刻钟后来到处宽广草原,天上有两个和尚在打架,地上端坐一名女子。

    天上俩个和尚,一个是枯瘦愁眉中年和尚,一个是威猛高大壮和尚,应该是圆通与相林。手中佛音珠球啪地捏碎本ω,然后飞向地上的女子。

    他认识这个女人,一年多以前还跟他喊打喊杀要玩命的寒天大士,此时面若淡金,嘴唇乌紫,双眼紧闭在疗伤。她知道有高手走近,但是一身功力几乎被废,根本无力反抗或是躲避,只能勉强睁开双眼看来人是谁。

    一睁眼,暗叫声倒霉,怎么是他?她和张怕好一顿打,被他逮到机会,若不来落井下石就是这人有病。事实是张怕真的有病,轻声道:“别乱想,对你没恶意。”抬手弹出两粒丹药,一颗生命丹一颗灵气丹,先补一补再说。不是他不想揍这个女人,只是人家已经受伤,没必要趁机欺负人。而且他的目标是圆通,今天一定要留下他

    寒天大士再厉害也不过是个女人,如何能猜得透张怕一颗鬼神莫测的内心,吃惊接过丹药,两颗丹药自身蕴涵的灵力一劲儿往外冒,不须辨认便知道是好东西。顺手塞进口中,管这人是何居心,养伤要紧

    天上打架的两和尚也发现张怕,但是都不认识他,不知道是什么来路。圆通和尚本来想跑,可是见张怕朝女子过去,以为是个登徒子,便忍下没走,继续和对面大和尚拼命。无怪他会这么想,实在是寒天大士实在漂亮,连和尚看了都动心。

    另一和尚是相林,自他发现圆通行迹后就一路追踪。由于看到圆通与寒天大士走在一处,心里吃不准二人关系,所以没有贸然动手。

    佛修对其他修真者有种天然的排外性,除游士还能稍微亲近一点儿以外,对于心怀叵测的其他修真者,佛修甚为厌恶。相林也这样,久居蛮地,平素见过许多事情,认为术士也没什么好人,而寒天大士和坏和尚走在一起让他吃不准立场,只好通知妙法后尾随而行。

    他收敛气机一路偷摸跟踪,跟啊跟的,没想到看到圆通对术士突施杀手,相林这才知道自己猜错了,遥遥一声佛吼惊住圆通,也因此保住寒天大士性命,而后便是赶来打架,俩和尚不要命的疯狂拼杀。

    有相林的突然出现,寒天大士虽然伤重,却不至于像不空那样严重,头脑清醒,元婴未散,只是气息凌乱,体内灵力消耗一空,也算是不幸中的大幸。

    张怕来到后没有轻易插手,他第一次看到佛士拼命,心中极其震撼,难怪不空会被偷袭成重伤,难怪寒天大士会被偷袭成这个德行,实在可怕啊。

    天上相林运出两只巨大佛掌,金光闪闪金光缭绕,一掌掌拍向圆通,和尚起杀心了。反观圆通,别看其一副枯瘦愁眉模样,倒是有厉害法宝护身,一只黑色猛禽,完全是元神成形,轻易挡住佛掌攻击,也不知道是什么来路。除猛禽外,还有一尊怒眉金刚立于身前,手持降魔杵,抵挡佛掌攻击后还能顺便反击几下。圆通因为有两**宝护身,整个人显得比较轻松,手中握一个黑铁**,不时左冲右绕击杀相林。

    俩和尚真的是在玩命,一个是恶僧,杀人成性,下手绝不留情;另一个是善僧,因为佛修出现个杀人和尚,他要替佛祖张义,也是一副拼命架势。

第六百四十五章 诛杀恶僧

    第六百四十五章诛杀恶僧

    佛修重防御,俩和尚拼命相搏,气势隆隆的很是惊人,但是谁也伤不了谁,让张怕看个目瞪口呆。他突然觉得和金大打架时的速度快没什么出奇,看人家大和尚,一层层佛宝护身,站着让你打,你能打到,你能打到嘛?

    他观望不去参战,让天上俩和尚各动心思,谁也不知道张怕是何立场,手下更是拼命,急着解决掉对手。因为圆通和尚法宝多,等若三打一,场面上占优,所以看到张怕到来后没有急着逃跑,我有无数法宝,谁能伤我?等见到张怕轻松送出两颗丹药后,心里活动开来,这人认识那女子?为何不帮忙打架?如果不认识,为什么轻易赠药?但是不管认识不认识,这小子身家厚实,肯定还有好东西,看来今天运气不错,可以连杀三人

    张怕不管圆通想什么,只是耐心站着,他在等妙法,希望胖和尚快点过来,三个欺负一个,应该能收拾掉坏和尚。

    佛士拼命真是吓人,天上风云变幻,地上草叶飞舞,什么冷风阴云的像不要钱一样的赶来凑热闹,这哪是佛光济世,分明是佛功乱世。俩大和尚直折腾近半个时辰,张怕心念一动,知道妙法来了,亮出伏神剑,如游魂一般飘向圆通。

    这半个时辰对圆通越来越有利,几样法宝将相林的两只佛掌打的出不了身前,估摸再有一会儿,只要佛掌一破,相林必死疑,可是就这会儿,张怕动手了。圆通急闪而退,他知道张怕是顶阶高手,但是没想到这个顶阶和他往素见过的不太一样,起码厉害许多。身影在空中溜溜一转,袖中飞出个黑口袋罩向张怕,然后又丢出十几道金光绕过去。

    张怕一瞧,这才是多宝童子呢,不对,是多宝和尚,我的天,一件接一件的好东西,黑袋子叫吞天袋,金光是捆仙绳,都不是凡物。

    他一剑刺到吞天袋口,里面传来股巨大吸力,把他往里拽。张怕动作快,闪身躲过,便迎来十几条捆仙绳,亮灿灿夺人眼的要来捆他。张怕暗骂句:“混蛋。”人往下飞,催动元婴之力,如风一样从一堆绳索中穿过,手中亮亮剑尖指向圆通和尚后心。

    坏和尚没料到张怕还能加快动作,厉害的出乎他想象,但是他法宝多,也不闪避,袖口再一甩,一座黑沉沉高塔砸下来,同时后背僧袍幻化成一块金亮盾牌,意思是给你刺,你刺不死我,宝塔就砸死你。

    这可见鬼了,坏和尚到底有多少宝贝?张怕生平第一次发现有人比他法宝还多,一个侧身退开百米躲开宝塔,绕飞而过,从侧面再刺向圆通和尚。

    圆通连续放出四件法宝都没能收拾掉张怕,知道这家伙难缠,而前面又有相林在拼命,开始心生去意,就在这时候,天忽然黑了下来,黑漆漆的没有一丝亮光,圆通暗叫声不好,抬手招回几件法宝,反手推出另一个法宝,一个小火人呼呼闪着火苗出现在三人中间,红通通的不停跳跃,在黑暗中映亮出一片橘红。

    小火人一出现,朝相林张口喷出一条火线,细细柔柔好象随时能断掉能熄灭。相林不愿意冒险,佛掌直接一挥,将火线扫到一旁,可是火线居然不灭,绕一圈又飞过去。小火人见一条火线烧不死相林,又吐一条火线绕过去,操控两条火线攻杀相林

    圆通在和相林打架,张怕应该感到无事才对,可是脑中金丹元神猛地一颤,马上知道不好,仓促间在后背连加几层防护盾法,整个人使力下坠。他反应很快,单按速度来说,若是自身元婴与金丹元神二神合一,天下间估计没人能跑过他,但是现在二神没合一,也就没跑掉,后背轰地一下,不知道被什么撞了一下。还好反应快,几道盾法将他护住,没有受伤。而整个人继续下坠,便听到头上嗖嗖嗖连续飞过去七个东西。

    说是东西,因为张怕不敢确认是什么,四野漆黑,除去火人附近还有点光亮,别的地方啥都看不到。被撞后体内气息自动运行,一番检查确认无碍,心道:“胖和尚啊胖和尚,你抓人就抓人,干嘛把我也弄进来?好玄没命。”

    这一片漆黑是胖和尚的佛宝金钵搞的,离手后变大,遮住这一方天地,只要被金钵罩住,想出去的话总要费点儿劲。

    一片漆黑中传来滚滚声音:“圆通,你还不认罪?”

    圆通平日千小心万小心,没料到只一个不慎就被别人佛宝罩住,冷哼声说道:“废什么话,有本事就来抓我。”

    张怕速度快,相林攻势猛,二人牵住圆通;妙法更是了不得,当初以一人追杀两名顶阶鬼徒,原就本事不小,存心埋伏之下,三人配合困住圆通实在算不得什么难事。

    但是困住他简单,难的是如何击杀。如果直接以金钵炼神灭杀,不但圆通跑不掉,连张怕和相林也逃不掉。

    张怕听圆通嚣张话语,冷冷一笑:“你还真不知死。”仰头发出一声虎啸,脑中金丹元神瞬间化开,与自身元婴融合一处,二力归一,功力连涨几倍,整个人凭空消失掉,在一片黑暗中更显诡异。

    圆通一直以佛识锁定张怕,这一刻忽然发觉他变得模糊起来,好象在东面,又好象在西面,琢磨不定,忙取出个金钟法宝护住自己,同时又招回方才攻击张怕的物件,在小火人的余光映闪下,看清是八只黑色老虎,模样是虎,通体漆黑,一丝杂色也没有,连眼睛也是黑色,只有一只普通成年猎狗大小,但是那种万兽之王的威势却是凶悍无比,只静静站立,阴暗中便散出凶横气息,绝对不是其他野兽能具有的。

    张怕有点生气,这倒霉和尚还是和尚么?又放火人又玩妖兽的,不但有佛宝,还有别派法宝,心里发狠,一定要弄死你弄死你这些东西就都是我的了。心火愈盛,动作愈快,只要你跑不出去天上这个大盆,就等死吧一剑剑如雨刺出,他有惊天修为,更~新整理*轻轻五剑便刺破圆通的护身金钟。

    圆通大惊,忙又拿出三面颜色不同样式不同的盾牌挡在身前,同时向远处飞遁。张怕冷笑道:“你还能跑过我?”有了炼神谷大老虎的元神力量和全身修为,别的不敢说,跑步那是相当快的,整个人不露行迹的挂在圆通身后,抬手刺破一道盾牌,催促声:“再跑。”

    外面妙法大和尚不乐意了,催促他:“赶紧解决正事。”

    张怕才收起戏谑之心,双掌合到一处紧握剑柄,轻声道:“给你玩个狠的。”以剑尖飞刺圆通后心,整个人在剑后发力,刺穿对方整个身体,连带着自己身体从圆通身体中穿出,在一片漆黑中只听得啊的一声嘶叫,一个人影向地面坠去,跟着连续几道黑影同时坠落下去,其中还夹着一道淡淡红影。

    张怕不敢大意,元神紧锁圆通和尚,手中剑再次刺出,片刻后将圆通刺成肉泥。这时天空忽然放亮,胖和尚抓着金钵来到近前说话:“别刺了,他死了。”

    张怕以元神四处搜寻,没发现到元神或元婴出逃,问道:“你们和尚没有元婴?”相林收起两只巨大佛掌来到一摊肉泥前念声阿弥陀佛,跟着解释道:“佛修修的是身体,修的是心,要元神元婴何用?”

    张怕道:“能不能说明白点儿?”腹诽道:和尚就喜欢装神弄鬼。

    胖和尚妙法解释道:“和尚修的是臭皮囊,我们最欲舍弃之物就是我们必须修行之物,说太深你也不明白,这次多谢张施主援手,才能诛此大贼。”

    张怕被胖和尚鄙视了,郁闷看他一眼,顺口问道:“他怎么这么难杀?你们和尚都这么难杀么?”

    胖和尚瞪眼:“干嘛?杀一个还不够?杀上瘾了?”

    张怕故意气胖和尚:“问下么,以后要是还有机会,就不会像这次这样没经验了。”

    胖和尚不理他,走到肉馅前站定,一堆红的白的肉末骨渣和大地草绿混到一起,轻声道:“舍身为生,愿你下辈子能潜心向善。”

    和尚讲究轮回之说,张怕嗤了一声:“虚伪。”胖和尚当没听见,继续咕哝几句废话才跟他说道:“人杀死了就是,何必碎其骨肉?有些残忍了。”张怕随口回道:“废话,人是我杀的,当然残忍,你们没杀人自然慈悲。”跟着喊道:“分赃。”

    他胡乱说话气坏俩个大和尚,妙法道:“怎么好话到你嘴里都变得难听?”张怕反驳道:“你是不是忘记张天放了?他说话比我难听多了。”顺手一招,抓过圆通的储物袋。

    神识一扫,跟着就是一声长叹:“开眼了,我杀了无数人,抢了无数人的东西,今天才知道什么是富翁。”说着话翻手一倒,各类灵石玉石符咒丹药不说,还有什么铸材篷屋飞咫也不说,单说法宝,轻易堆出一座小山,一百多件全是法宝,稍微差一点的法器根本没有。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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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士记介绍:
无善恶之心,何以为人
无是非之心,何以为人
修真者纵逆天而行,亦为人也,须持善秉义,方能印证大道
修士记!修士记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修士记,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修士记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