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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独坐池塘     我是木匠皇帝txt下载     我是木匠皇帝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五百五十三章 吴亮嗣的决断

    轻轻的将手里的了了两份奏折放下,天启皇帝面色变得很凝重,杭州饷银贪腐,扬州倒卖国库粮食。这两件事情天启皇帝都觉得比较棘手,真让天启皇帝是扬州倒卖国库粮食。这些当官的实在是太肆无忌惮了,真是什么都敢做。

    当初杭州兵变发生之后,天启皇帝就知道这里面肯定有事情,这贪污军饷肯定存在。不过让天启皇帝诧异的是居然还牵扯出了那些走私商人,这可真是一个大收获。沉吟了片刻,天启皇帝拿起手中的奏折,对一边的王承恩吩咐道:“将这份奏折拿给骆爱卿!”又转头看向一边的骆思恭,开口道:“这是官应震的奏折,你看看吧!”

    骆思恭恭敬的接过了奏折,这是天启皇帝给他看的,自然没有什么忌讳。快速的将奏折看完,骆思恭终于知道天启皇帝为何如此为难的了,事情实在牵扯太大了。真的追查起来,恐怕整个南直隶还不知道有多少官员参与进去,更何况南京还有六部等衙门,可以说各种官吏俱全啊!

    看着来回走动的天启皇帝,骆思恭的一脸严肃,恭敬的道:“皇上,臣看完了!”

    “骆思恭,你觉得这件事情应该怎么办?”天启皇帝看着骆思恭,面容严肃的道。

    见天启皇帝又恢复了清明,骆思恭知道天启皇帝已经想到怎么办了,连忙躬身行礼道:“这么大的事情还是要皇上乾纲独断。锦衣卫乃是陛下的刀,陛下剑锋所指,臣和锦衣卫定当义无反顾!”

    缓缓的点了点头,天启皇帝面容严肃的道:“这件事情已经不是朕能够掌控的了,算算日子,吏部尚书周嘉谟应该已经到南京了。在临行前。周爱卿和朕说的很清楚,此行就是查查贪腐!现在遇到这两件案子,周嘉谟肯定是不会放过,肯定要一查到底。”

    下面的骆思恭算是听明白了,这恐怕不光是周嘉谟要这么干的,天启皇帝恐怕也想这么干。不过骆思恭自然是不会说出来的。脸上带着几分迟疑道:“皇上,难道要静观其变?等待周大人的消息?”

    摆了摆手,天启皇帝皱着眉头说道:“周爱卿一个人势力单薄,在南京群狼环绕之下很难有什么作为,单单靠周爱卿一个人是不行的。”

    骆思恭先是一愣,很快就明白了天启皇帝的意思,连忙撩起衣服跪倒在地,面容严肃的道:“扬州和浙江出了这样的事情,锦衣卫责无旁贷。臣愿意带人去这两地。周大人一人略有单薄,臣愿意前往助其一臂之力。”

    满意的点了点头,天启皇帝笑着说道:“好!爱卿去准备一下,将京城的事情安排一下,然后就离开了京城吧!这次的差事一定要办得漂亮,还有你要悄悄地走,不要惊动任何人,多带一些精锐的手下。”

    “去吧!带着好消息回来见朕!”天启皇帝看着骆思恭。带着鼓励的眼神说道。

    直到骆思恭消失在了大殿里,天启皇帝慢慢的走回到龙书案后面。拿起一份折子,冷笑着说道:“朕倒要看看你们能怎么样!这次朕就好好陪你们玩玩,看看谁能笑到最后。”

    不过事情往往会出乎人的预料,天启皇帝原本准备重拳出击,可是那些上奏折的人,居然大部分上了请罪的折子。一夜间风向掉了过来。那些人仿佛一夜之间全都想通了。

    接下来的几天,天启皇帝仔细的研究了一下这些官员的共同点,让天启皇帝发现了一个非常有趣的现象,大部分上折子的人都是浙江人。看来这是浙党在发威了,看来杭州的病变案小不了。已经到了生死存亡的时刻了,不然这些不会不顾一切的阻止军制改革。

    可是怎么又调风向了,这让天启皇帝想起了一个人,那就是刑部尚书吴亮嗣。看来是这位浙党的大头目出手了,可是怎么是约束自己的手下呢?这让天启皇帝百思不得其解。

    在吴亮嗣府邸里,吴亮嗣此时比天启皇帝着急,整个人就像是热锅上的蚂蚁,不断的走来走去。眉头皱的紧紧地,时不时的变唉声叹气。

    “老爷,何事如此操劳?妾身给老爷煮了最爱吃的翡翠粥,老爷趁热喝一些吧!”一个中年妇人走了进来,手里端着一个托盘,笑吟吟的走到吴亮嗣的身边。

    看着自己的发气,吴亮嗣的眼中闪过一抹柔光,压了压自己发燥的心情,笑着说道:“你怎么来了?春寒露重,还是早些休息吧!我有吴德照顾,不会有事情的。”

    将手中的托盘放下,吴陈氏脸色闪过一抹黯然,沉声说道:“老爷一生经历过很多事情,可是能够让老爷如此焦躁的可不多。几十年来,也就是那么三两次。今天在看到老爷这样,妾身怎么能不担心呢?”

    无奈的叹了口气,几十年的夫妻了,自己的这点心思终究没有瞒过自己的发妻。吴亮嗣苦笑着摇了摇头,开口说道:“这次的事情很麻烦,弄不好就是杀身之祸啊!而且最重要的还不是我一个人,很可能是抄家灭族啊!”

    吴陈氏一愣,不过却没有一般人的惊慌失措,脸上带着几分笑容,缓缓地走到一边坐下,道:“妾身还以为什么事情,想不到老爷这么大学问的人,居然也学会了杞人忧天。事情还没到那个份上,想它做什么?该来的到什么时候都会来,想挡时挡不住的。不该来的怎么都不会来,想求也求不着!”

    看着发妻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吴亮嗣的心似乎也平静了下来,沉吟了片刻,叹了口气道:“浙江那边的事情闹出来之后,我就一直在担心,恐怕事情闹大了。浙江巡抚给我写了信,让我帮着把这件事情压下去,这种事情能压的下去吗?现在到了这种地步,他们想到居然不是控制事态,找替罪羊把事情平息,反而要逼着皇上停止军制改革。”

    “老爷,这个浙江巡抚放弃了也无所谓的,老爷又没牵扯到浙江的事情里,这件事情怎么也找不到老爷的身上。”吴陈氏笑着看着吴亮嗣,脸上带着笑容道。

    “你知道什么啊!户部侍郎邹城带头上书,扬州和滦州的地震乃是上天预警,皇上为政失当,希望皇上能够停止军制改革。老夫不知道说他们天真好还是不知死活好,看看辽东的军队,萨尔浒一战败成什么样子了,在看看现在,建奴还敢轻易犯边吗?”似乎找到了一个可以倾诉的人,吴亮嗣终于打开了话匣子。

    “当今皇上是什么胸襟?是什么抱负?他们还以为皇上是先帝,皇上是万历皇爷。看看他们在干什么,事先都不合我商量一下,到底把我当什么了!”吴亮嗣身子都在颤抖,胡子都在不断的抽动。

    快步的走过去,吴陈氏轻轻的给吴亮嗣捏着肩膀,笑着说道:“老爷不用管他们,浙江的官员大部分都不是浙江人,他们也都是咎由自取!”

    “夫人糊涂啊!邹城在京城如此联合上奏,绝不是他邹城的意思,他没这个胆子也没这个能力。浙江那些人你有不是不知道,除了银子他们眼里什么都没有。这次肯定是他们的事情败露了,才会这么火急火燎的。可惜他们算错了,当今皇上可不是用神鬼之事吓唬吓唬就行的,那是要成就霸业的皇帝。”吴亮嗣叹了口气,满是无奈。

    现在吴亮嗣是骑虎难下,管也不是,不管也不是。如果管那自己难免就要参合进去,这样不但对不起天启皇帝的知遇之恩,很可能到最后连全家的性命都弄没了。如果不管,这些人都是亲族乡梓,里面还牵扯到很多浙党的官员,自己不管难免让人心寒。手下的人心肯定就散了,自己的队伍也就不用带了,直接回家养老吧!可能那个时候自己连老家也回不去了。

    “老爷,这件事情其实简单的很,妾身有一个办法,或许可行!”吴陈氏笑着看着吴亮嗣,胸有成竹的道。

    微微一愣,吴亮嗣诧异的看着自己的发妻,笑着点了点头,道:“你有什么好主意就说吧!现在我已经是焦头烂额了,一头的浆糊。”

    “老爷,以不变应万变,无论大局怎样,老爷岿然不动。他们不找你,你就装作不知道。如果皇上询问起来,那就该怎么说怎么说!按照老爷的说法,他们肯定是斗不过皇上,那就等到有结果的时候在说。他们如果要求到老爷的身上,那怎么办就是老爷说的算了。如过他们没有求过来,那老爷也乐得清闲!”吴陈氏笑着看着吴亮嗣,柔声的说道。

    点了点头,这种方法看似有些缩头乌龟的味道,而且颇有墙头草的意味。不过这种方法却能将主动权掌握在自己手里,至于皇上那里,大不了就是一问三不知。或者随机应变,该说的说,不说的不说。

    笑眯眯的转向吴陈氏,吴亮嗣忽然觉得发妻如此光彩照人,一如洞房花烛夜。(未完待续。。)

第五百五十四章 密谋

    南京的局势已经越来越复杂了,表面上一片祥和,可是整个南京都笼罩在一片怪异的气氛里。杭州和扬州的消息已经慢慢的传回来了,虽然很多人还不知道,可是南京的广场也就那么大,很多消息是瞒不住的。

    杭州的贪污军饷案,一个守备已经被抓了起来,现在虽然看起来很是平稳,可是傻子都知道这件事情远远没有结束。扬州的事情更是震慑了整个南京官场,南直隶巡抚的事情已经传得是沸沸扬扬。很多人都能想得到,这件事情一旦传到京城,那将是一场怎样的震动。

    很多人都是人人自危,整日呆在家里,生怕什么事情牵扯到自己。在这些事情中,魏国公府也牵扯在其中,这样的留言更是甚嚣尘上。不过时至今日,魏国公府也没有丝毫的的消息传来,军制改革的事情也仿佛不存在了一样,没有人在提起。

    不过这一切都随着一个人的到来而打破了,这个人就是吏部尚书周嘉谟,代天巡守的钦差大臣。这下所有人都知道,朝廷要动手了,虽然很多人心中满是忐忑,可是该来的还是来了。

    这一日码头上人头攒动,无论是南京六部官员还是其他衙门,又或者南直隶的地方官员,全都集中到了这里。军方的人自然也都来了,魏国公一身戎装的站在码头上,意气风发的和身边的人指点着什么。仿佛前一段的传言并未有什么影响,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

    “大人,魏国公似乎有些不对,我们的计划是不是出了什么差错?”南京户部尚书钱哲的脸色很是难看,看了一眼身边的老者,小心翼翼的问道。

    “钱大人。我们和你们联手,又联合了那么多志同道合的人,怎么可能这么容易失手?不要自己吓自己!南京早已经是一张铁网,周嘉谟撞进来也不怕困死他。这些事情我们会安排,洛阳的事情你们办的怎么样了?那可是唯一的后路,不容有失。”看老者身上的官服正是南京吏部尚书程颐,此时的程颐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捋着自己的胡子,胸有成竹的道。

    钱哲的眼中闪过一抹灰暗,不过却没有在说什么。缓缓的点了点头,面容严肃的道:“大人放心,洛阳那里已经派人过去了。这次没有动用京城的那边的人手,也没有告知他们,不会走漏消息的。不过有一件事情我很担心。洛阳那里会不会同意我们的意见,那位似乎并不是有野心之人啊!”

    摇了摇头。程颐笑着说道:“人都是有野心的。只是很多人都没有机会,更何况那位怎么可能甘心?只是没有办法而已,我们给了他一个机会,他怎么可能放弃。更何况这次去的可是苏秦张仪之流,自然是有几分把握的。实在不行就逼上梁上,当然这是最后的办法!”

    点了点头。钱哲没有在说下去,而是转移话题道:“这次周嘉谟到南京来肯定是来者不善,不过不到最后还是不要那样做,毕竟非同小可啊!”

    程颐的面色也凝重了起来。点了点头,道:“这个我自然知道,那不是没办法的办法啊!不然怎么办?等着被抄家灭族?东林党就是前车之鉴,我们不能坐以待毙!”

    没有在和程颐争论,在既定的事情多说无益,钱哲还是叹了口气,无奈的道:“无论怎么样魏国公始终是个绊脚石,不把他搬开,我这心里总是觉得不踏实。可是魏国公府根基实在是太过深厚,以前做的布置似乎也没什么效果,程公还有什么好办法吗?”

    轻轻的叹了口气,程颐也有些无奈的道:“想要搬到魏国公谈何容易啊!不过想些办法搬走魏国公,或许还能行。让我想想办法,不过希望不是很大!”

    “程公,我觉得应该从锦衣卫那边想点办法,我们的办法似乎不多。”钱哲脸上闪过一抹狠辣,沉着脸说道。

    看了一眼钱哲,程颐缓缓的点了点头,没想到钱哲还有这样的办法。不过程颐还是有些犹豫,略有些担忧的道:“南京锦衣卫指挥使张大可这个人很不简单,想要在他的手底下找麻烦,恐怕很困难啊!”

    “程公,这次杭州的事情把杭州锦衣卫千户周峰牵扯了进来,这个人可不是随便安排的。当初安排这个人可是费了很大的力气,他是张大可最宠爱的小妾的弟弟。这件事情就算不能让张大可办,我们也可以把张大可拉下来!周嘉谟就算再是清官能吏,可是他终究是个文官。文官和锦衣卫就是天生的敌人,周嘉谟或许不会去找锦衣卫的麻烦,可是真的有把柄送到手里,他也不会丝毫的犹豫。”钱哲脸上闪过一抹诡异的神色,冷冷的笑道。

    见程颐点头,钱哲再一次开口道:“更何况周嘉谟这次顶着一个代天巡守的名义,来势汹汹,肯定是要查杭州的案子。这个时候我们把周峰和张大可推出去,他就是不管也要管!”

    赞赏的看了一眼钱哲,程颐满意的点了点头,道:“不错,钱大人有心了。这件事情钱的人安排一下,如果能够将张大可扳倒,一块大石也就落地了。以后要挪开魏国公,我们也就会省下很大的力气。毕竟老夫在锦衣卫里面还有些人脉,做些事情还是可以的!”

    钱哲的脸上虽然保持着笑容,不过心里却不住的冷笑,真是个老狐狸。张大可还没倒下,居然想着收好处,不过可别高兴的太早了。这东南地面可不是你们山西人能插手的,真当我们每人了!

    心里翻了几种想法,可是钱哲却没有表亲出来,依旧亲切的道:“程公放心,这件事情我会去安排一下!”

    两个人站的位置比较靠前,身边没什么人,倒是没有人听到他们在说什么。不过也没有人他在意他们,毕竟很多人都成群结队的谈论什么。

    直到太阳升起来很高,一支报信的快船才来到了这里。又过了大概半个时辰,钦差的船队才缓缓的走了过来。这是一支由五艘船组成的船队,船的两侧都是钦差的卫队,钦差的旗帜随风飘动着。

    “南京众官吏在此恭迎钦差大人!”南京众官吏不敢有丝毫的怠慢,全都躬身行礼,职位不够的全都跪着行礼。

    不过让这些人失望的是出来的并不是周嘉谟,而是钦差卫队的队长,不过也没人敢小看他,因为他的手里捧着一个黄色的卷轴,那正是天启皇帝的圣旨!

    “圣旨到!”侍卫队长脸上没有丝毫的表情。目光从所有人的身上扫过。

    “臣等接旨,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一时间喊声在码头上响起,声音十分的浩大。

    侍卫队长仿佛没有听到,缓缓的展开圣旨,面容严肃的道:“奉天承运皇帝。诏曰:自三皇治世,五帝并伦。帝者以牧养生民为社稷。官者国之重者。替皇上牧养生民,乃社稷之本。此等重要之事,朕 不可不察也。着特进荣禄大夫吏部尚书内阁大学士周嘉谟,查察吏治,代天巡守。临机专断,便宜行事。所到之处如朕亲临!钦此!”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所有人连忙再一次行礼,直到侍卫队长将圣旨收了起来,所有人才站起来。

    “诸位大人,周大人一路舟车劳顿。路上偶感风寒,身体不适,如今已经卧床不起。陈情折子已经送往京城,大人是在不方便出来见诸位大人,诸位大人回去吧!”侍卫队长在一起走了出来,恭敬的给众人行礼,面色平静的道。

    这一下子岸上炸锅了,有的人面带喜色,有的失落,更多的则是怀疑。不过谁都没有傻到说出来,无不一脸慨叹,仿佛病的是他爹。还有人甚至流下了眼泪,有人要上船探看周嘉谟。侍卫队长没有理会众人的反应,不过想见周嘉谟的人全都被挡驾了。

    这边如此热闹,在一条河道上,一艘福船正在慢慢的行驶,一位老者正坐在船边上。头上带着斗笠,身上穿着粗布的衣服,手中则是拿着一根竹制的鱼竿,一脸的淡然恬适。

    “大人,按照约定,今天钦差行驾因该已经到南京了。”一个中年人汉子走到老者身边,低声道。汉子三十度岁的样子,枣红色的脸色,一身粗布衣衫,看起来就像是一个苦力。

    “到了就到了吧!南京太复杂,如果老夫直接去,恐怕就会落入彀中,再也出不来了。”笑着摇了摇头,老者也没有回头, 开口道:“我们还有多久能到扬州?好好看着船上的粮食,这可都是能救命的!”

    中年汉子点了点头,笑着说道:“大人放心,不会有什么闪失的,只是大人还是到船舱里歇息吧!这里毕竟风大,对大人的身体不好!”

    似乎是在验证汉子的话,一阵风猛地吹过,老者头上的斗笠一瞬间便被吹飞了。露出来一张苍老的面孔,正是吏部尚书周嘉谟。(未完待续。。)

    ps:  首先说一下这次断更的问题,爸爸确诊了肺结核,今天正式入院了。这几天我们全家都过了隔离检查,不过爸爸还是住院了,更新会有些不稳定,大家见谅。

    其次我说一下我为什么不请假的原因,其实这件事情我不想解释,不过今天群里有人说,我就解释一下。在开始的时候,少更我都会说一声,请个假。不过上次奶奶生病,我请假,书评区有人说我骗人,说作者亲人都习惯了生病。我不知道别人是什么感觉,可是我难过了好久。作者也是人,不是机器,有人的生活。

    感谢支持池塘的读者,今天说这些不知道你们会怎么想,不过这些话压抑在心里很久了,还是说出来吧!让大家不再这么困惑。

第五百五十五章 方世鸿

    站在船头,听着河水拍打船帮的声音,周嘉谟脸上带着几分笑容。月亮悬挂空中,虽然不是满月,可是银灰洒在河面上,依旧很是美丽。

    “大人,我们去扬州之后要到哪里去?要不要卑职派人先去安排一下?”一个汉子站在了周嘉谟的身后,似乎犹豫了很久,才缓缓的开口道。

    缓缓的摇了摇头,周嘉谟笑着说道:“事情没有你想的那么复杂,这件事情连京城的皇上都知道了,那就是说已经摆到了明面上。”想着自己半路上收到的那封信,周嘉谟的神色间有些复杂。自己对那个学生可是一直很看重的,希望张谦不要做的太过分吧!

    “大人的意思?恕卑职愚钝,没有明白大人的意思!”汉子一愣,不过还是诚实的道。

    “皇上接到了密折,那就说明这件事情已经发了,事情已经到了明面上,已经不需要再查清楚了。老夫到扬州去,一来是去见见官大人,二来是对我那个不成器的学生不放心啊!三来是希望把事情了解的透彻一些。或许还有一些,那就是为了不落入南京那些人的算计里。”周嘉谟淡然的笑了笑,想到密信里提到的魏国公,心里便能松了一口气。

    汉子似乎明白了什么,没有在问什么,而是开口劝道:“大人,夜晚河上风凉,你还是到船舱里面去吧!大人白天掉的鱼,床上的厨子已经给做了,卑职准备了一下浊酒,大人喝几杯,去去寒气。”

    笑着点了点头,周嘉谟满意的道:“老夫本以为这趟差事会无比辛苦,没想到居然这么轻松写意。走,吃鱼喝酒!”说着大步向船舱走了进去。

    夜晚的南京城依然是灯火通明,秦淮河上依然到处都是卖笑的声音,整个码头上到处都是花船。正是招揽客人的最好时候,可是一艘三层的花船已经慢慢来开了港口,常在这里做生意的都知道。这艘花船肯定是被打金主包下来了。

    在二楼的大厅里,两边放着十几张桌子,上面放摆着各种珍馐没问,每一个位子上都有一个机灵的女子伺候着。不过每个位子上做的人都不同,这些人有的年纪大,有些年纪小些,全都笑呵呵的看着大厅里跳舞的女子。

    不过三个主坐的位置上却没有人,没有人露出焦急的神色,全都静静等待着。偶尔有人会向三楼的楼梯口瞥一眼。可是却没有人太长时间的注视。

    啪啪啪!三声拍巴掌的声音响起,大厅里面的乐声戛然而止,无论是跳舞的女子还是伺候的女子全都退了出去。从楼上走下来三个人,一身的便装,三个人丝毫不客气的坐到了主坐上。

    左侧的是一个五十多岁的中年人,脸上带着憨厚的笑容,看起来很容易亲近的样子。不过这个人的眼睛虽然微咪着,可是不时透出的精光。说明这不是一个好办事的人。这个人不是别人,正是南京礼部尚书程颐。

    中间的这个人身材比脚瘦弱。脸上带着一丝病态的苍白,给人一种特别阴郁的感觉。眼睛不大,却很是阴厉,如果被他盯上,绝对会有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这个人正是南京锦衣卫北镇抚司同知方世鸿,浙江方家的人。他的父亲正是致士在家的方从哲。

    右边的这位一脸大胡子,脸上有一条横着的刀疤,整个人看起来非常的粗暴。这个人正是南京无五军都督府左都督张光璨,祖上曾是永乐皇帝靖难起兵的张兴。后来因功被封为安乡伯,祖上也有过出众的人物。张光璨现在做到了五军都督府的左都督。可以说并没有辜负祖上的盛名。

    “伯爷,您有什么要说的吗?”方世鸿笑着看着安乡伯张光璨,带着几分讨好的意味道。

    “你们商量就行了,我在一边听着,真不知道你把这些人都找来干什么,要是走漏了消息,我们一起玩完!”张光璨脸上带着几分不满,冷哼了一声道。

    似乎早就习惯了,众人都的表情都没有什么变化,方世鸿砖头对一边的南京吏部尚书程颐道:“程大人,还是你来说吧!现在到了这个时候,程大人不用保留什么了,我们全都是一条绳子上的蚂蚱,大家生死一条心了!我先把话放在这里,谁若是有了二心,不要以为你能逃得了。咱们彼此都知根知底,到时候全家死光了可不要怨别人。”

    方世鸿威胁过所有人之后,程颐笑着捋着自己的胡子,开口道:“诸位,能够坐在这里,说明你已经是很重要的人了。在场的有山西人,也有浙江人,还有其他的地方的人,大家为什么聚集到一起,所有人心里都有数。我们这个官说是给自己做的,不如说是给家里做的,这一点希望大家都能明白。”

    见所有人点头,程颐才接着道:“我不说也你们也知道,张家口的生意被断了,扬州的食盐也被断了。现在朝廷要改革军制,那么这条财路也就断了。虽然有的人还在海上有财路,不过朝廷的海军已经在建了,你们不要抱有太大的希望。以当今皇上的性子,海上的钱那是绝对不会放过的。”

    这次似乎不是所有人都赞同程颐的话,互相交头接耳的研究了一下,场面才慢慢的平静了下来。

    “老夫知道你们有话要说,不过先听老夫说完,以往你们做的事情老夫不说你们心里有数。现在浙江兵变的案子,扬州赈灾的案子,你们谁逃得了?皇上把周嘉谟派过来了,你们谁不怕查?不说别的罪名,单单一个官商勾结你们谁担得起?”程颐的脸上带上了一抹煞气,冷笑着从众人的脸上扫过。

    场面再一次安定了下来,众人的脸色都变得很难看。大明律对官商勾结牟利有着明文规定,凡官商勾结,以权谋私者,全部拨皮充草。如果放在以前,充其量就是罢官回家而已。可是当今这位皇帝可不一样,无论是辽东案,还是扬州的食盐案,这位天启皇帝可是一路杀过来的。

    自己做的事情自己心里有数,真的是发了,拨皮充草都是轻的。其中害怕莫过于南直隶巡抚武阳,他此时首当其冲,无论怎么看,他都跑不掉。

    “程公,有什么办法你就说吧!我们全都在一条船上,您怎么安排,我们就怎么办!”武阳赶忙表态,现在已经是退无可退,只能放手一搏了!

    不过很多人却在心里咒骂武阳,鬼才和你一条船,你的船马上就要沉了,想要拉着老子给你陪葬。不过众人谁也没说出来,全都盯着程颐,希望这位大人能够拿出一个主意来。

    “现在事情的发展还在控制中,周嘉谟已经病倒了,方大人,你尽快安排人查清楚是真病还是假病。如果是真病了,那就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让他永远的病着吧!如果是假病,那就想办法让他真病,总之不能让周嘉谟办事。”程颐将目光看向一边的方世鸿,眼中闪过一抹狠辣。

    阴晴不定的沉思了半晌,方世鸿缓缓的点了点头,方家先祖方觉亮永乐时便是锦衣卫指挥使,可以说随着大明朝两百多年的发展,方家已经是名副其实的世门大阀。自己的父亲方从哲做了这么多年的内阁首辅,方家更是发展到了一个前所未有的高度,怎么可以在自己的手上衰败下去?

    缓缓的点了点头,方世鸿沉声说道:“周嘉谟是代天巡守,他的安全由锦衣卫负责,这件事情可以想想办法。我会好好计划一下,说不定还能给锦衣卫指挥使张大可栽赃一下!”

    没有在看张世鸿,这件事情交给他就可以了,至于怎么做他肯定比自己做的好。看向一边的安乡伯张光璨,程颐笑着说道:“伯爷,杭州的事情争取全都推到魏国公的身上去,不知道伯爷能不能再给魏国公找点麻烦?最好能够将魏国公的军权拿下来!”

    “你们要造反吗?”安乡伯虽然长相很是粗犷,可是心里却一点也不粗枝大叶。居然敢对钦差下手,而且还要栽赃锦衣卫指挥使,又要拿掉魏国公的兵权,自己要是在看不出来,那就成傻子了。

    “不瞒诸位,我已经派人去洛阳了,如果真的只不可为,到时候我们便在南京靖难。哪怕最后不能成事,也可守住东南半壁。不过这也是不得已才会做的,毕竟山西人的根本还是在山西啊!”程颐的脸上闪过一抹复杂的神色,不过还是选择了说出来。

    众人先是一愣,接着便向炸锅了一样,最后目光落到了安乡伯的身上。毕竟这位可是世袭的伯爷,还真说不好会怎么选择。

    “这件事情一定要从长计议,不到万不得已千万不要那么做!”目光炯炯的盯着程颐,安乡伯面容严肃的道。

    “这个伯爷放心,不到那个份上,我们谁也会冒这个险。不过若真的是成,安乡伯恐怕就是安乡公!”程颐自然知道安乡伯想什么,笑着道。(未完待续。。)

    ps:  恢复更新了,今天先一章,明天开始,保底两章!

第五百五十六章 君前

    事情似乎谈的差不多了,众人将刚刚赶走的女子又招呼了回来,床上再一次开始了丝竹乱耳。女人的娇笑声却显得特别的刺耳,这些人的心里在想什么,恐怕只有他们自己才知道。

    南京的情势可以用波谲云诡来形容,所有人都知道南京或者整个东南,此时就像一个巨大的火药桶,差的或许就是引燃火药桶的那一颗火星。

    与南京相比,北京倒是显得风平浪静,原本整日里上书的大臣全都失去了踪影,朝堂上安静的有些可怕。有的大臣还上了请罪折子,风向调转之快,让很多人目不暇接。

    天启皇帝虽然很关心南方的局势,可是国家这么大,事情这么多,天启皇帝不可能将所有的经历全都集中在南京和东南。这一天天启皇帝着召集内阁和六部的官吏,准备询问一下近期的事情。

    在一个个小太监的引领下,被传召的大臣都来到了东暖阁,虽然天气已经很暖和了,可是天启皇帝还是习惯住在东暖阁。这里倒也不热,没有让天启皇帝觉得不舒服。

    所有人到齐了,天启皇帝才走出来,见大臣们要行礼,天启皇帝笑着摆了摆手,道:“不是在朝堂上,不要见礼了!”说着说过头对王承恩吩咐道:“给诸位大人弄个坐,今天恐怕时间短不了,不要让诸位大人太过劳累。”

    见所有人都做好了,天启皇帝才笑着说道:“这段时间诸事纷扰,朕也没有太过关心国事。今日略有闲暇,将诸位爱卿找来商议一下,看看有没有什么大事情发生。”

    在场的人都知道,这不过是天启皇帝的开场白。谁要是这个时候跳出来说事情,那才是二百五。在场的人都是官场的老油条了,自然不会犯这样的错误。

    笑着点了点头,天启皇帝接着说道:“既然没有说,那朕一件一件的问,先从内阁这边开始吧!”笑着将目光转向内阁这边。等到所有人准备好了,天启皇帝才开口道:“刘爱卿,京畿之地赈灾的事情安排的怎么样了?可有什么困难的事情?”

    “回皇上,国库充盈,皇上又将内库的银子拿出来了,赈灾自然是没有问题。京畿之地都在感戴皇上天恩,皇上尽收京畿之地民心矣!”说道这个,刘一璟的脸上闪过一抹喜色,这倒是不是他哄骗天启皇帝。而是事实如此。

    地球小冰川期,大灾小难不断,天启皇帝也没有办法阻止,只能是尽力赈济而已。将目光投向户部,天启皇帝脸上略微有些凝重,道:“户部上书官应镇到扬州赈灾,户部的事情暂由陈爱卿负责,朕这里有一件关于户部的事情。不知道陈爱卿知不知道!”

    虽然天启皇帝话说的很客气,可是自己真要是不知道。恐怕这户部侍郎是做不下去了。户部侍郎陈烨不敢有丝毫的怠慢,连忙站起身子,恭敬的道:“请皇上示下!”

    “年初的时候朕便下旨给户部,今年要在京畿之地、山东等地种植红薯,不知道这件事情办得怎么样了?为什么不见户部有折子上来?难道还要等到明年吗?”天启皇帝的语气很轻缓,可是谁都能够清楚天启皇帝的责问之意。

    下面的陈烨顿时松了一口气。如果是其他的事情,自己还真的不一定知道。可是这件事情可是户部的重中之重,陈烨也有参与。组织了一下自己的语言,陈烨恭敬的道:“启禀皇上,这件事情年初的时候官大人便已经布置下去了。有专门的官员负责。”

    “你不知道吗?”天启皇帝眉头一皱,办了就好,不过陈烨身为户部侍郎,难道一点也不了解吗?

    陈烨额头上已经有汗水了,这次不是对户部怀疑了,而是对自己了。连忙解释道:“回皇上,臣虽然不负责这件事情,不过臣身为户部侍郎,自然了解了很多!”

    “那你说说吧!”天启皇帝的缓缓的点了点头,语气平和的道。

    “是,皇上!年初的时候确实遇到了一些困难,很多人百姓不愿意试种红薯,生怕朝廷嘴大,到时候收成不好没了衣食。后来官大人想到了一个办法,户部出一下钱粮,给足一年的钱粮。土地上改种番薯,收成则归朝廷所有。如果明年有百姓想种,朝廷在给予种苗!”陈烨连忙将自己知道的说了出来,静静的等待着天启皇帝的决断。

    略微沉思了一下,天启皇帝才开口道:“这件事情朕知道,当时官应镇给朕上了折子,朕责成督察员与地方官府还有户部一起办理。朕想知道的不是这些,那些番薯的产量如何?现在应该已经该成熟了吧?”

    “皇上英明,确实如此。番薯产量自然是极高,收成也不错。官大人原本是要向皇上详细启奏的,扬州事出突然,官大人走的急切了一些,此时便被耽搁了。户部和地方官府商量了一下,已经有大户表示愿意明年大规模的种植,希望皇上能准许将今年的收成全部留作种苗!”陈烨想了想还是将之前商量的结果说出来了,虽然因该由官应镇来说,可是现在也顾不得那么多了。

    似乎是满意了陈烨的回答,天启皇帝笑着说道:“户部好好的整理一下,递一份详细的奏折上来!”

    “是,皇上!”终于过了这关,陈烨的心里大松了一口气,慢慢的坐了回去。

    将目光再一次转向刘一璟,天启皇帝沉声道:“刘爱卿,国子监的事情怎么样了?不要因为建造国子监,耽误了百姓的农事。”

    “皇上放心,国子监的事情一切正常,已经完工了三分之一,相信明年五六月份便能建造完毕了。”刘一璟脸上闪过一抹喜色,连忙恭敬的道。

    满意的笑了笑,天启皇帝有道:“内阁这边还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要说吗?有的话现在说吧!”

    “皇上,明年又是大举之年了,各地的秋闱也要开始了。不知道皇上有没有什么旨意,如果没有臣就按照历年惯例同知各方了!”刘一璟想了想,将这件事情说了出来。

    这件事情还真是大事情,天启皇帝脸上闪过一抹慎重,不过改革八股文现在言之过早。有一件事情似乎可以传谕天下了,这个倒是个好机会。

    “刘爱卿,内阁回去拟一道圣旨,明年春闱之后,国子监将会举行一场招收学院的考试。没有户籍限制,没有功名限制,但是年龄必须在四十岁以下。通过考试者便可入读国子监,凡从国子监毕业,便赐予同进士出身,入朝为官。让各地方官府做成皇榜,张贴于乡试考场!”天启皇帝将自己思虑已久的想法说了出来,严肃的道。

    “皇上,招生这件事情臣倒是觉得可以,可是毕业就赐同进士出身,是不是有些过于草率了?”刘一璟面带为难之色的看着天启皇帝,脸上带着几分迟疑道。

    这个消息一旦公布出去,那就是天下哗然,不过反对之声到不见得多高涨。毕竟每家都有很多的读书人,能够考中进士的并不多,多一条出路不并不是什么坏事。只是现在做官的这些大人,恐怕会颇有微词啊!

    “皇上,科举制度乃祖宗成法,万万不可改动。况且已经有科举考核,如此举措,岂不是多此一举?”礼部侍郎邹诚脸色很是严肃,快速的走出来道。

    天启皇帝对这个邹诚一点好感都没有,上次说自己实德,上天预警,要不是顾及舆论,天启皇帝早就把他抓到昭狱里去了。和南京那些人不明不白的,整日里唧唧歪歪,也不没见出过什么又建设的注意,整个一个尸位素餐。虽然没把他抓到昭狱里去,可是天启皇帝对他就没什么好脸色了,沉声说道:“邹爱情,朕何时说过改科举祖制了?国子监不过是欲收尽天下贤才而已,难道爱卿以为贤才尽在朝中不成?”

    邹诚脸色顿时一阵红一阵白的,连忙道:“是臣思虑欠妥,请皇上恕罪!”

    “退下去,以后想好了再说!”天启皇帝一挥手,有些生气的道:“不知道哪位爱卿还觉得不妥?”经过邹诚这一闹,刘一璟的问题也直接过去了。

    “既然诸位爱卿都没什么意见,这件事情就这么定了吧!”天启皇帝显然没有和他们商量的意思,将目光转向军机处这边,沉声道:“国武监的建造怎么样了?成国公,明年可否招学员?”

    成国公没想到天启皇帝突然转到自己这里,不过自己一心扑在国武监上,自然对答如流,从容的道:“回皇上,国武监一切进展顺利,明年招收学员没有问题。”

    “好,既然如此传谕天下诸军,明年武举之时,国武监也招收学员,年龄也要在四十岁以下。另外限定 每一军的报名人数,不要什么歪瓜裂枣都来。除了各军之外,出皇榜,传谕天下!朕要国武监成为我大明良将的摇篮!”天启皇帝大笑着说道,颇有意气风发之感。(未完待续。。)

    ps:  晚点还有一章,应该还有,是的!

第五百九十七章 九边

    将目光看向一边的徐光启,天气皇帝笑着说道:“徐爱情,火器厂和务研院怎么样了?有没有什么事情?”

    “回皇上,武研院和火器厂一切都没有问题,新的子弹厂已经再建造了。完成的部分已经能够开始造子弹了,碎发枪的制造也形成了生产线。火器厂生产的第一批火龙出水已经交付给海军一部分了,另外一部分则是交给了京城的三大营!”徐光启脸上带着笑容,恭敬的道。

    缓缓的点了点头,徐光启办事天启皇帝自然是放心的,最后天启皇帝将目光落到了定国公的身上,面容严肃的道:“定国公,北六省的军制改革朕一直是交给你负责的,现在进行的怎么样了?有没有出现什么问题?”

    “回皇上,北六省的军制改革可以说完成了大半,也可以说刚刚开始。”定国公的面色很是从容,恭敬的道。

    “爱卿此话合意?尽管直言!”天启皇帝知道定国公为人古板,倒也没有在意,而是接着问道。

    沉吟了片刻,定国公才开口道:“皇上,北六省除了九边之外,军制改革已经完成了!”

    定国公这么一说,无论是天启皇帝还是在场的诸位大臣,心里全都明白了。北六省之余九边,从底盘上来讲,确实是完成了大半。可是单论兵力,那就是刚刚开始。要知道九边乃是西北军事重镇,大明半数的军队都集中在那里。

    原本边军屯垦制度的崩坏,边境已经到了战力十分低下的地步。不过张居正改革时,大力整顿西北边事,掉戚继光北上,一时间九边情况才有所改变。嘉靖年间京师屡屡被袭扰的状况得到了改善。西北边也是胜站连连。

    可是天启皇帝的心里十分的清楚,这不过是一时的改善罢了,并有从根本上解决这个问题。后来山西农民起义,开始不过是因为流寇所引起的。当时流寇的队伍里就有很多逃逸的边军,甚至是直接投降的边军。

    辽东、宣府、蓟州、大同、太原、延绥、宁夏、固原、甘肃,这九个大明边境的军事重镇。已经到了必须要整治的时候了。天启皇帝早就有这个觉悟,现在自然也不会有丝毫的迟疑,对定国公道:“九边的改革具体怎么进行,你们想好了吗?军机处可以折子?”

    “皇上,九边的改制早就北六省的改制时便已经想好了,那时臣便已经在折子里详述过了!”定国公说话是一点都不客气,脸上也没有一点尴尬的神色。

    倒是天启皇帝的脸上闪过一抹尴尬的神色,不过天启皇帝也不是当初那个菜鸟了,点了点头。沉声说道:“朕的确是看到了,不过诸位爱卿心中恐怕不甚明了,爱卿还是说说吧!”

    “皇上,臣和军机处诸位大人商议过,既然是军制改革,那么首先要确定的就是军队的数量。九边重镇,现在吃空饷的情况很严重。很多地方士卒十不足五,十有七八已经是很不错的了。不但每年大多数钱粮被中饱私囊。最严重的是致使边军战力低下,边防松懈。”

    这一点天启皇帝想过。不过这个驻军的数量怎么定,天启皇帝可是一点普没有。自己对打仗可是一窍不通,点了点头,道:“那军机处怎么计划的?可拿出一个合理的计划来!”

    “回皇上,军机处经过商议,西北边已经鞑子已经不成气候。辽东建奴也不过是刀俎之肉。九边置兵百万,便以足够。更具作战区域的不同,军队数量可有适当增减,总数维持在百万即可。不过这样一来,朝廷钱粮一时恐怕难以为继啊!”定国公很是淡然的说道。丝毫不顾及一边大臣脸上的猪肝色。

    百万大军,按道理说是不多,分到九边,每一处显得就更少了。可是太祖时期,大明全国不过一百八十万的军队,成祖时期虽然超过两百万,可那是全国啊!在成祖之后,在籍的军户人数虽然三四百万,可是大家新林都清楚,在籍和世界上是两回事。

    万历时张居正曾经统计过,大明实际上的军力不过一百二十万而已!其中还有很多是空饷和缺额,嘉靖年间最是不堪,南方倭寇之患,北方俺达。现在光在九边就要置兵百万,而且不是屯兵,全都是募兵和营兵,这个数字已经把很多人都下傻了!

    天启皇帝倒是赞同的点了点头,对于百万大军天启皇帝是没有什么概念,不过北方有多大他知道。九镇分驻,每镇不过十万人而已,其中还有各个小城,细分下去也没有多少。当然这不过是守边部队,真要对外扩张,对鞑子用兵,那是要靠三大营的。

    土木堡一战,三大营精锐尽失,不过天启皇帝相信,三大营很快就能恢复。九镇百万兵,防守已经没有问题,甚至出战问题也不大。

    “皇上,臣有本奏!”天启皇帝刚要点头,户部侍郎陈烨便站了出来,虽然额头上都是汗水,心里也在打鼓,可是还是站了出来。

    “原来是陈爱卿,爱卿有什么话尽管讲!”对于这种能办实事的官员,哪怕有些毛病,天启皇帝也能适当的包容。反而是邹诚那样的,天启皇帝容忍度很低。

    陈烨其实心里也在叫苦,不过官应震不再京城,这个头还是得自己出。给天启皇帝行了一礼,陈烨沉声道:“皇上,九边置军百万,不但能够保证鞑子不敢犯边,恐怕还能逐渐向北蚕食鞑子的地盘。时机成熟时还可组织兵力北征鞑子,已复成祖的容光。”

    缓缓的点了点头,天启皇帝心里自然也有这个念想,当然不会傻到百万大军北征鞑子。除了隋炀帝,哪个傻蛋会这么做,倒是号称百万的一大堆。精锐二十万,已经是最大限度了,或者十五万正合适。

    “皇上,凡是需量力而行,现如今朝廷入不敷出,国库空虚。皇上自登基以来,励精图治,国库虽然没有存银,却也能做到收支平衡。臣草草的计算了一下,如果在九边置军百万,每年光粮草饷银便需两千万两之巨。这还不算军士的铠甲、兵器,火器建城的开销更不用说。皇上,国库吃不消啊!”说道最后,陈烨已经跪在地地上,脸上带着几分愧疚的神色。

    前面描绘的那么美好,说道后来没钱,陈烨这个户部侍郎都觉得脸上发烫。大明朝这么大,国库怎么就没钱?当初太祖刚刚登基,国家百废待兴,也能养得起两百万军队。到现在两百多年了,国库居然区区两千万两都拿不出来!

    看着痛苦流涕的陈烨,天启皇帝心里也不是滋味,陈烨的哭声十分的低沉,可以看的出完全发自内心的。想想大明两百多年的历史,天启皇帝也很是感慨,一个这么有骨气的国家,最后落到那一个下场。

    慢慢的走下龙书案,天启皇帝将陈烨搀扶了起来,笑着说道:“爱卿为国之心,朕以知之,爱卿乃国之栋梁!”说着将头转向一边的王成恩,吩咐道:“朕记得前几天上贡来一块上好的玉如意,去拿出来上次给陈爱卿!”

    “皇上,臣无功受禄,愧不敢当!”陈烨连忙开口道,这玉如意赏赐意义可是大于本身啊!

    “好了,爱卿不必过于担心,朝廷很快就会有钱的。国库现在没有银子,没关系,很快就有了。九边的边饷,朕和爱卿一起想办法,总能有的。再说朕的内库里还有银子,暂时还够用!”将王承恩拿过的玉如意送给陈烨,天启皇帝也慢慢的转身回到了龙椅上。

    安抚完了陈烨,天启皇帝再一次把目光看向了定国公,沉声道:“爱卿,你认为九边改制应该做怎么做?”

    “回皇上,辽东已经改制完成,可以将其余九镇,全部按辽东处置。由距离辽东最近的宣府开始,依次向西!”这件事情定国公早就胸有成竹,自然顺畅的道。

    缓缓的点了点头,定国公的主意确实不错,天启皇帝便笑着道:“那爱卿以为这件事情,交给何人办理最合适?”

    “启奏皇上,军机处首辅军机大臣孙承宗,在军中素有威望,可担此众人。臣自请前往大同,一东一西,两面同时开始,争取在最短的时间内完成军制改革!”定国公脸上神情异常的严肃,甚至还带着几分激动。

    “好,这件事情按照爱卿所奏,两面同时动手!这次又要让孙爱卿去边关,朕实在是于心不忍!”天启皇帝看着孙承宗,脸上闪过一抹不舍的神情,这位老大人年纪实在是不小了。

    孙承宗连忙走了出来,恭敬的道:“臣荣幸之至!”

    “好,两位爱卿,这次九边改制,重点在于用人!朕给两位爱卿四品以下文官和三品一下武将的处置权。整编军队,选拔将领,核查官吏,从上到下,让九边换一个模样!”天启皇帝脸上带着意气风发的神色,道。、

    “皇上放心!”定国公和孙承宗连忙躬身施礼。(未完待续。。)

第五百五十八章 进城

    柳枝低垂,微风轻抚,河水慢慢的流淌,一切宁静而又安详。蒙蒙细雨轻轻的洒落在河面上,溅起阵阵烟雾,朦胧而秀美。

    一艘木船从雨雾中驶来,老旧的船桨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在这里听来却仿若天籁。穿头站着一个人,头上戴着一个大大的斗笠,身上披着蓑衣,脸色平静的水面。

    这人脸上神情淡然,眼中却有一丝愁绪,淡淡的道:“春风倚掉阖闾城,水国春寒阴复晴。细雨湿衣看不见,闲话落地听无声。日斜江上孤帆影,草绿湖南万里情。东道若逢相识问,青袍今已误儒生。”

    “好诗,果真是好诗,不愧是大人,这首诗当真是应时应景啊!”一个健壮的汉字走了上来,脸上带着笑容,一脸真诚的道。

    “你呀!平日里让你多读一点书,总是用各种理由搪塞。这乃是老朽的诗,这乃是唐朝诗人刘长卿的诗。”周嘉谟看了一眼汉子,笑呵呵的说道。

    汉子挠了挠自己的头,倒是没有什么羞愧的神色,憨笑着道:“这刘长卿的诗是极好的,大人的诗也是极好的!”

    没有在理会汉子,周嘉谟看着烟雨朦胧的河面,脸上带着个几分惆怅,喃喃道:“无边细雨细如愁啊!”

    “大人,你说什么?”汉子没有听清,便小心翼翼的问道。

    “没有说什么,我们还有多久能到?”周嘉谟摆了摆手,自己的心事说了他们也不懂,周嘉谟自然不会做无用之功。想了想,还是问一问自己的行程吧!

    汉子四下看了看,又将向导找来问了问,确定了之后才恭敬的道:“回大人。用不了小半日,我们便能到扬州了。不知道是不是派人同知一下扬州的地方官?或者通知一下官应震官大人?”

    面容严肃的摇了摇头,周嘉谟叮嘱道:“现在扬州赈灾事宜颇为繁重,怎能因老朽到来便多方叨扰?没有人迎接我们便找不到路?我们自己进城去!”

    见周嘉谟说的坚决,汉子便没有在说什么,恭敬的答了一声。到后面和人一起操船去了。

    小半日之后,周嘉谟一行人登上了扬州码头,看到扬州码头上船来船往,周嘉谟笑着点了点头。看来这官应震赈灾的事情做得不错,那些船很多是运粮的船,其余的则是盐船或者商船。

    一行人走走停停,慢慢的向扬州城走去,越走周嘉谟脸上的笑容便越多。街道两侧并没有乞丐,倒是远远的看到了几个施粥棚。随便走到一个小茶摊坐下。周嘉谟笑着对身边的人道:“坐下歇歇,喝点茶水!”

    “是,大人!”几个汉子恭敬的答了一声,便有人去清理桌子,招呼掌柜的上茶。

    周嘉谟没有理会这些,走到一个老丈的身边,笑着道:“这位老丈,可否让老夫和你们同桌啊?”

    “看您说的。乡下人哪有那么多讲究,一看您就是富贵人。只要你不嫌弃,随便您坐!”老头微微一愣,不过很快就笑着说道,将一块糕点塞进小孙子的嘴里,老头又接着道:“你怕是有什么话要问吧?”

    “老丈如何知道的?”这些周嘉谟有了愣住了,难道这是人精?自己还没说话。便已经猜出自己的用意了。

    老头端起面前灰色的大碗,笑着说道:“老头也不会相面,老头是猜的。您一看就是外地人,看您的打扮也不像普通老百姓。坐到老头子这里来,肯定是有事情要说啊!”

    “老丈慧眼如炬。老夫却有一些事情想问问老丈啊!”周嘉谟点了点头,这倒也是人之常情,便不再这上面再纠结了,笑着道。

    “瞧你说的,有什么话您说吧!”老头似乎很是健谈,笑着说道。

    四下看了看,周嘉谟沉声说道:“老丈,我听说这扬州受灾了,这一路走来也看到了很多倒塌的房屋。不过这路上可没怎么见到难民,这难民都到哪里去了?”

    “那是你来的不是时候,半个月前这里还到处都是灾民,有的人都卖儿卖女了。那个惨样的就不要说了,想想都让人心酸。”老头深深地叹了口气,语气中满是无奈。

    周嘉谟的眼中闪过一丝煞气,不过还是笑着对老头道:“老丈,那官府就不管管? 听说这扬州知府张谦是个不错的官啊!”

    “要说这张大人啊!的确是个好官,可是张大人官太小了,不顶用啊!扬州刚刚地震的时候,张大人便组织人救灾,到处筹集粮食,开设粥棚。可以说虽然吃不饱,可也饿不死人,不用去卖儿卖女。有受伤的人,张大人讲全城的郎中都集中到了城东,不要钱的给老百姓看病送药。谁不念叨一生张大人好,那可真是好官啊!”老头的脸上带着一丝感慨,又有着一丝愤恨。

    听到张谦的这些作为,周嘉谟慢慢的点了点头,不过想到那份奏折,周嘉谟又看口问道:“老丈,那后来怎么样了?怎么就弄成易子而食了呢?”

    “后来扬州来了一**商,派人到粥棚捣乱,卖高价的粮食,把老百姓祸害苦了。不过张大人动作更快,很快就将这些人抓了起来,把他们的粮食都扣下了。当时那些人不服气,张大人却说这些粮食无论是谁的,现在就留下赈灾了。”唏嘘的叹了口气,老者摇着头,感叹道:“要说这张大人,那可这是好官。”

    见老头还有话说,周嘉谟拿过一边大茶壶,给老头倒了一碗茶水,示意他接着说。

    “后来不知道什么人出面了,将那些奸商全都放了,粮食也被要走了,张大人也被罢了官。事情就可想而知了,郎中走了,粥棚也开不下去了,百姓无以果腹,只能易子而食了。”老头叹了口气,脸上闪过一抹悲凉,道:“在这些人眼里,真是人命贱如狗。”

    啪!周嘉谟用力的一拍桌子,大声的道:“国之蛀虫,一群硕鼠!”

    “您老是读书人,老汉可听不懂您说什么,当初很多人都说,这倒了活不起的时候,那就攻进扬州城,抢了粮食就跑!”老汉似乎没拿周嘉谟当外人,笑着说道。

    周嘉谟却擦了擦冷汗,这里面幸亏没有白莲教掺和,要不然肯定就造反了。想了想,周嘉谟又道:“听说朝廷派了赈灾大臣?”

    “是啊!是啊!”听到赈灾大臣,老头又来了精神,笑着说道:“这位官大人可了不起,据说是京城里面的大官,那是皇上身边的大官,好像是什么大学士,反正就是很大的官了。这位官大人也是好官了,他到扬州的第一天,粥棚便重新开了,走得郎中也回来了。扬州的当兵的也出来了,给灾民聚集的地方搭窝棚,还让人们洗澡,把脏东西扔掉。那些卖粮食、买孩子的奸商也都抓起来了,好官啊!”

    缓缓的点了点头点头,这一点周嘉谟早就在预料之中,官应震一直以张居正标榜自己,处理这样的事情肯定没问题。似乎又想起一件事情,周嘉谟沉声说道:“老丈,那现在这些人都到哪里去了?”

    “回家了,都回家了!朝廷每户给发了二十天的口粮,说是其余的粮食到家在发。老头子我差不多是最后一批走的了,都回家了!”老头脸上带着笑容,看了一眼身边的一个布袋,显然里面就是他的口粮。

    “那你们不怕官府到时候不给你们粮食?”周嘉谟微一愣,没想到还能这么处理。

    老头顿时有些气恼,瞪了一眼周嘉谟,道:“你这人说话忒不中听,当时知府大人和钦差大人一起来的,把事情和我们讲完了。让我们回去那个那个,那个叫什么重建家园,就是回去盖房子,平整土地。说天下还是好官多,皇上已经知道这里的事情了,没人敢在做对不起的事情。钦察大人还说到时候会去各地发粮食的地方,谁敢不给老百姓发粮食,用那位官大人的话,这叫皇恩浩荡啊!”

    看着老者一副得意的模样,周嘉谟忍不住笑了起来,在一边附和道:“是啊!皇恩浩荡!”看了看天色,周嘉谟又道:“休息的差不多了,该上路了!”

    “是啊!老头子也走了,回去还要平地!官府说给种子,来年有个好收成啊!”说着带着自己的孙子,背着那个装着口粮的布袋子,拄着一根木棍子,摇摇晃晃的走了。

    看着老头子的背影,周嘉谟脸上的神情异常的严肃,喃喃道:“皇恩浩荡,大明朝出了一个盛世明君,你们却在这里给皇上抹黑。这天下真当成了自己的天下不成?”转回身看了一眼自己的随从汉子,周嘉谟沉声道:“走,进城!”

    周嘉谟进了扬州城,南京城北五十里,一群人行商打扮的人正坐在高岗上。领头的手里那个一个羊皮袋子,灌了一口酒,轻轻的摸了摸腰间的刀。在他抬头的一瞬间,能够看到一张坚毅充满棱角的脸,正是锦衣卫都指挥使骆思恭!(未完待续。。)

第五百五十九章 溪云初起日沉阁

    微风轻抚荷花池,树叶哗啦啦的作响,端坐在凉亭里,一杯清酒,端的是人生一大享受。如果能够忙里偷闲,更是一件风雅之士。

    不过官应震此时却一点风雅的样子也没有,身上满是尘土,头上还有一根稻草,乌纱随意的丢在一边的石凳上。根本就不看周围的景色,一口将酒杯里的酒喝掉,伸手在砂锅中拿起一块大骨头,两只手一端便大口的啃了起来。

    “大人,您现在还是喝点粥吧!您已经几天没好好东西了,吃的如此油腻,会把胃吃坏的。”一边的一个老管家小心翼翼的站在官应震身边,脸上带着一抹担心,不时的开口提醒道。

    根据没有功夫理会老者,官应震又端起酒杯喝干了里面的酒,看着砂锅里的大骨头,笑着说道:“多少年没这么吃东西了,还是这样吃最过瘾了!”

    一边的老管家无奈的摇了摇头,他知道自己老爷的脾气,见一边一名锦衣卫的校尉走了过来,连忙迎上去,沉着脸道:“有什么事情吗?大人刚回来,有什么事情非要这个时候过来!”

    宰相门前七品官,官应震的管家也差不多,校尉抱了抱拳,道:“管家,外面有人要见大人,是从京城来的!”

    “什么人非要见大人?大人刚回来,现在没时间见客,你去给回绝了吧!”管家脸上顿时不高兴了,什么人鼻子这么好,拜见也不挑挑时候。

    不过校尉却没走。来到管家的身边,压低了声音在管家的耳边说了几句话,然后又严肃了站了回去。

    “真的?”管家脸上闪过一抹惊愕,不过很快就反应过来了,拉着校尉严肃的道。

    校尉严肃的点了点头,沉声说道:“这种事情我怎么敢胡说,我可没那个胆子。”

    管家也严肃的点了点头,拉着校尉的袖子,压低了声音道:“你去把人带到内厅,一路上躲着点人。别让人发现。我现在就去禀告大人。快去!”

    校尉点了点头转身离开了,管家也丝毫不敢耽搁,大步的向着亭子走了过来。

    “有什么事情吗?”放下手中的酒杯,接过管家递过来的丝巾。轻轻的擦了擦嘴。官应震转过头看着管家。皱着眉头问道。

    “启禀大人,外面有人求见大人,是从京城来的。”管家不敢有丝毫的隐瞒。连忙开口说道。

    点了点头,京城来的,自己在京城认识的人多了,鬼才知道他是谁。想了想,官应震又开口问道:“有没有拜帖?”

    “回大人,没有,不过站岗的锦衣卫认出里面有宫里的禁卫。”管家没有再说什么,有些话不是他该说的。

    官应着略微有些动容,牵扯到皇宫里来人自然不简单,看了一眼管家,道:“人在哪里?”

    “已经安排到内厅去了!”管家道。

    “好了,我过去看看,看样子我的奏折到京城了。”笑着站起身子,官应震迈步向后面走去。

    “大人,你是不是换一换衣服?”管家略微犹豫了一下,还是开口道。

    “不用了,我一会儿还要出去!”官应震摆了摆手,也没有回头,大步的向前走去。

    钦差行辕的内厅里,一身富家翁打扮的周嘉谟静静的坐在那里,端起茶杯,轻轻的喝了一口。听到外面响起的脚步声,周嘉谟脸上露出了笑容。

    “原来是周大人,真没想到会是周大人到了!”走进门的官应震就看到了周嘉谟,脸上闪过一抹愕然之色,不过很快就大步的走了上去,笑呵呵的说道。

    “官大人很是辛苦啊!赈灾事物繁重,老夫还来叨扰,官大人莫怪!”周嘉谟笑着看起身子,一脸感慨的看着官应震,道。

    示意周嘉谟坐下,官应着连忙道:“大人这是哪里话,不过大人来的真是时候,早些或者晚些,大人都见不到官某了。不瞒大人,赈灾确实很是细碎的事情,却也关乎国计民生,官某承蒙皇上器重,不敢有丝毫懈怠啊!”

    “知道官大人忙,老夫也就不绕圈子了,这次来就是为了扬州的赈灾案。虽然看了杨大人的奏折,可是很多事还是不甚明了,希望官大人不吝赐教。”周嘉谟认同的点了点头,也不废话,将自己的来意说了出来。

    官应震的眼中闪过一抹煞气,平稳了一下自己的情绪,才缓缓的将事情的经过说了一遍。无奈的叹了口气,道:“这些就是我来到扬州之后的见闻,至于其他的东西还要靠周大人去查,想必这也是皇上让周大人到江南来的目的吧!”

    “是啊!这件事情也没必要瞒着官大人,皇上很是愤怒啊!不知道官大人怎么看我那个学生?我们私交不错,官大人有什么话但讲无妨!”周嘉谟点了点头,心里有了一个大概之后,便转移话题道。

    “刚到扬州的时候,我的确有些气愤,那份折子上的又比较急,对张谦的评价确实有些欠妥。张大人在扬州任上,保境安民,劝课农桑,吏治清明,不失为一个好官。扬州地震之后,张谦也是一心为民,赈灾事宜也安排的井井有条,堪称一个能吏。”官应震叹了一口气,脸上带着几分愧色,缓缓的道。

    周嘉谟自然看得出官应震这些话出自真心,心里顿时松了一口气,自己的徒弟能够得到这样的评价,已经是难能可贵了。不过这些可不是周嘉谟想听的,沉吟了片刻,又道:“官大人不必竟说好话,那些不满也说出来吧!老夫也很想知道。

    “张大人功利心颇重,为了自己升官不顾及百姓的生死安危,实在是让官某看了心寒。以前的做的那些事情,想必也是为了升官而已。不过官某还是说一句话,张大人这样远比那些鱼肉百姓,贿赂上官,一点实事不做的官强多了。毕竟能够做一任父母官,为百姓做好事,已经是难能可贵了!”官应震也想明白了,人无完人,张谦的做法也算是人之常情,比那些不作为,又贪赃枉法的官员强多了。

    缓缓的点了点头,周嘉谟没有在说什么,轻轻的叹了口气,没有在继续这个话题。一边的官应震也不知道周嘉谟心里想的什么,也不便开口问,两个人便有些冷场。

    “官大人,赈灾诸事繁杂,老夫就不打扰了,等回到京城之后,老夫请官大人喝酒。现在老夫想赶回南京去,事情已经了解的差不多了,根本还是在南京啊!”周嘉谟笑着看着官应震,脸上的神情却异常的严肃。

    官应震也知道现在非比寻常,自然不会留下周嘉谟,自己也没有那个时间。笑着点了点头,不过还是问了一句,道:“大人不去渐渐张谦吗?这几日张大人整日忙碌着赈灾,好像也知道自己做错了事情,想来他也有话对大人说!”

    “算了,还是不去了,朝廷大事要紧!张谦的事情老夫会如实上奏皇上,至于怎么办,还是让皇上拿主意吧!虽然是老夫的学生,老夫也不能管一辈子,是该独当一面的时候了!”周嘉谟想了半晌,还是缓缓的摇了摇头。

    “那好吧!我让人将那些商人全都压上,大人带着去南京吧!想要查清楚这件案子,恐怕还是要从这些人身上入手。不过官某多一句嘴,这些人都是心腹之人,想要让他们出卖自己的后台,恐怕不是件容易的事情。大人恐怕要费些心力,有些人恐怕也没有办法撬开嘴!”官应震的神情十分的严肃,毕竟天启皇帝想惩处的可不是这些人,自己像惩处的也不是这些人。

    “官大人说的有道理,那老夫就告辞了!”周嘉谟没有过多的耽搁,做起事来雷厉风行,转身便向外走去。

    在安排好一切事宜之后,官应震目送着周嘉谟离开了扬州,脸上带着几分忧虑,感怀的道:“南京的水太深,小心一点啊!”

    南京城北三十里,骆思恭端坐在茶肆里面,看着自己的十几个心腹手下,严肃的道:“你们听好了,所有人分批的进入南京城,全部身着便装。不要被人发现了我们的行踪,不要去联系任何人,等着我的命令。”

    “大人,南京城里有很多兄弟,有了他们帮忙,想必事情会好办的多。”一名锦衣卫的千户有些犹豫,迟疑着说道。

    “南京的锦衣卫本都不相信,虽然有了他们办事会好办很多,可是也容易走漏风声。现在我们不知道那京城里什么情况,不能走漏消息。等到进城之后,我会联系锦衣卫在南京城的中的暗探,记住一定要让自己居于暗处。再没有弄清楚情况之前,谁都不可轻举妄动!”看了一眼说话的千户,骆思恭还是解释了一遍。

    “是,大人放心!”众人连忙恭敬的答道。

    摆了摆手,骆思恭吩咐道:“散了吧!”

    一批一批人向着南京城而去,骆思恭的目光也变得越来越越深邃。看着南京的方向,喃喃道:“溪云初起日沉阁,山雨欲来风满楼。”(未完待续。。)

第五百六十章 张大可

    南京城里,柳条街并不是一个起眼的地方,有身份的人都不喜欢到这里来。因为这里不但是穷人居住的地方,更是南京地痞流氓聚集的地方。三教九流,人员极为复杂,想要在这里找个人,可以说十分的复杂。

    柳条街上最有名的就要数得意楼了,是最大的一家买卖,前面是吃饭的地方,后面则是赌坊和妓院。可以这里就是一个销金窟,都知道这里的老板来头极大,却没有人知道究竟是谁的买卖。不过很多人都想动这里,不过第二天尸体就被发现飘在了秦淮河里。

    此时得意楼的后院里,那座最高楼阁的六层,一个男子端着一杯酒站在那里。轻轻的推开窗子,将杯里的酒一口喝掉,把玩着手里的酒杯。

    “大人,人带来了!”外面走进来一个身穿劲装的汉子,灰黑色的短打扮,腰间系着板带,手腕上都带着护腕。手中拿着一把不怎么起眼的刀,透着衣服都能看到虬结的肌肉。

    男子回头看了一眼汉子,笑着说道:“看样子你的功夫又有精进,这走江湖的日子你倒是过的不错。”

    “全赖大人栽培,没有大人怎么有小的今天!”汉子脸上没有丝毫的表情,躬身施礼,语气很是平淡,仿佛并没有什么感激在心里。

    男子也不计较,摆了摆手,道:“让人进来吧!我倒想见一见我们这位女中豪杰了,这可是好些年没见过了。”

    没有说什么,汉子一撤身,恭敬的站在一边。

    外面再一次走进来一个人,体态丰腴,容颜较好。真是的徐娘半老,风韵犹存。仿佛一个熟透的水蜜桃,任何男人见了都想上去咬一口,那一抹风情是少女望尘莫及的。

    女子走进屋子,不敢有丝毫的不规矩,恭敬的行礼。道:“茯苓见过大人!”

    笑着点了点头,男子走到了女人的身边,轻轻的挑起茯苓的下巴,笑着说道:“你还记得我?好多年没见了,当年的小姑娘,如今也出落得如此动人了。”

    “妾身怎么会忘了大人,大人对茯苓恩同再造,茯苓几辈子也还不完!”茯苓脸上闪过一抹笑意,娇嫩的脸蛋在男子的手山蹭了蹭。一脸享受的模样。

    “你不是一直好奇本大人的身份吗?今天我可以告诉你!”男子转过身走回到桌子边上,给自己倒了一杯酒,笑着说道。

    缓步的走到男子身边,茯苓伸手轻捏着男人的肩膀,轻缓的道:“大人是什么身份,对茯苓其实并没有那么重要,无论大人是什么身份,茯苓都是大人的茯苓。”

    “这话也不怕让你的相公听到!”男子苦笑着摇了摇头。一口将杯子中的酒喝掉。

    看了一眼一边的汉子,茯苓笑着道:“大人。你问问他,他听到了,是怎么想的?”

    噗!一口酒喷出去,男子不敢置信的道:“你和这个木头疙瘩在一起了?真是没有想到,你怎么能看得上这木头疙瘩!”

    “大人真的没说错,他就是一个木头疙瘩!”茯苓白了面无表情的汉子一眼。娇笑着说道。

    “好了,玩笑话就不说了,这次找你们来是有事情要你们去办!先告诉你们我的身份,我就是锦衣卫都指挥使骆思恭。”骆思恭神情顿时严肃了起来,看着两个人道。

    茯苓和男人都愣住了。这个身份实在是让他们不敢想象,实在是太过让人吃惊了。

    “这次我是奉旨到南京来办事,有些事情要你们做,等到事成之后,我便上奏朝廷,为你们脱去贱籍。你们甚至可以到锦衣卫里面做事,至于给你们家人平反昭雪的事情,到时候我也好为你们说话。”没有看两个人的神情,骆思恭接着说道。

    “大人,有什么尽管吩咐,我们夫妻一定尽心竭力!”茯苓看了一眼门口的汉子,坚毅的点了点头,道。

    点了点头,骆思恭沉声说道:“明白就好,整理好你们手下的人,那些不听招呼的,不要让他们在出现了。整理好之后,到城里的德福客栈找我,到时候我会告诉你们要做的事情。”

    “是,大人!大人放心,我们一定尽快处理好,不会耽误大人的事情!”茯苓脸上闪过一抹狠辣,同时心中也是直打突突,这位大人真是什么都知道。

    缓缓的站起身子,骆思恭迈步向外走去,走到门口又道:“对了,这里是我们锦衣卫的产业,有什么事情需要帮忙,去找陈妈妈。”

    想着那个平日里笑哈哈的老鸨子,茯苓怎么也不能将她和锦衣卫联系到一起。不过这位大人自然不可能骗自己。连忙行礼道:“是,大人!茯苓明白。”

    漫步走出得意楼,骆思恭轻轻的展开手中的折扇,脸上带着一丝笑容。这样的日子才是自己想要的,京城那日子真是无聊,骨头都要生锈了。

    “大人,刚刚下面的人来报,钦差大人周嘉谟已经回到南京了。同时还押解了一批犯人,是扬州案那些奸商,就是官应震大人抓住那些。”一个便装的锦衣卫校尉走到骆思恭的身边,压低了声音说道。

    “这位周大人也不简单啊!也是,这朝堂上都是些老狐狸,谁也不简单啊!我们再走几个地方,然后就去钦差行辕见见周大人!”骆思恭自嘲的笑了笑,招呼着手下人跟着自己。

    不过一边的一个千户纠结了半晌,才开口问道:“大人,您不是说我们要在暗处吗?怎么能去见周大人呢?”

    “谁说我们要在暗处的?我是让他们在暗处,又没说大人我要在暗处。再说本都督要去试试南京的锦衣卫,不再明处,怎么试探啊?”骆思恭将手中的折扇合上,在千户的头上敲了一下,便摇着头接着向前走去。

    南京城北镇抚司衙门,方世鸿坐在自己的屋子里,不时的皱眉头。手中的几页纸,拿起来又放下,放下又拿起来。不时的抬起头向外开去,目光中隐隐有些焦急。

    等了许久,外面终于跑进了一个人,气喘吁吁的来到发方世鸿面前,小声的道:“大人,周嘉谟回来了,钦差行辕里面那个果然是假的。里面的人刚刚把消息递出来,是上午回来的,还带回来几个犯人。”

    “犯人?什么犯人?”方世鸿顿时一愣,迫不及待的问道。

    “这个还不清楚,看押犯人的都是从京城来的人禁卫,我们的人根本没有办法接近。”那人脸上闪过一抹愧色,略带些无奈的道。

    方世鸿道没有发脾气,低着头想了想,道:“让里面的人无比查清楚这些人犯的身份,另外给我将那几位大人约出来,这件事情要好好的商议一下。”

    那人点了点头,将方世鸿摆手,连忙转身跑了出去。在屋子来回走了几趟,方世鸿一甩袖子,大步的向外面走去。不过刚走出去没多远,方世鸿便看到了迎面走过来一个人,顿时脸上仿佛吃了苍蝇一样,不过还是走了过去。

    这是一个四十左右岁的中年人,一脸的坚毅,下颚留着短短的胡子茬。身上穿着绣着狮子补子的绯色官袍,头上带着黑色的无翅乌纱,足蹬黑色的鹿皮薄底快靴,腰间悬着保健,身后则是红色的的披风,端的是英武非常。

    看胸前的补子就知道,这个人乃是一品或者二品的五官,因为之后一品和二品的武官是绣狮子。不过这个人方世鸿认识,乃是南京锦衣卫都指挥使张大可。张大可乃是方世鸿的顶头上司,平日里关系就是极为不和。

    方世鸿仗着自己势力,一直不将张大可放在眼里,平日里也是嚣张跋扈,早就存了取而代之的心思。不过一直没有机会下手,方从哲致士之后这件事情便没怎么在提出来。

    张大可自然不可能喜欢这样的的下属,更何况张大可为人正直,对方世鸿的所作所为早就看不过眼。只是顾及到方家的势力,才没有对其翻脸。

    两个人都是心怀鬼胎,貌合神离许久了,心里恨不得将对方置于死地。不过方世鸿毕竟是下属,见到张大可走过来,连忙迎上去,道:“张大人,不知道这是要到哪里去啊?”这恐怕才是他的目的。

    看了一眼方世鸿,张大可眼中闪过一抹玩味,笑着说道:“本都听说钦差大人周大人身体似乎有了些起色,本都想去探望一下周大人,不知道你有没兴趣一起去啊?钦差大人的身体好了,这该查的事情还是要好好的查一下。咱们锦衣卫乃是天子亲军,做些事情并不陌生啊!方大人要不要过去渐渐周大人,说不定能得个什么好差事也不一定呢!”

    听着张大可挖苦自己,方世鸿的脸色涨的通红,这样放在平日早就回过去了。看了一眼张大可,方世鸿笑着道:“这样的好机会还是让张大人去吧!不过卑职可要奉劝大人一句,咱们锦衣卫是天子亲军,张大人可不要投错了主子!”说着一甩袖子,大步的离开了。(未完待续。。)

第五百六十一章 回合

    钦差行辕距离皇宫并不远,亭台楼阁也都是和皇宫一样的规制,就算稍有逊色也并不差多少。时至八月,天色已将渐渐的转向秋天,秋老虎的威力依然是不同凡响。

    端坐在凉亭里,喝着冰镇的酸梅汤,周嘉谟一脸的舒爽。对于这种夏日饮品,周嘉谟是十分的喜爱,不过年纪大了,不能喝的太多,不然肚子就造反了。轻轻的抿着酸梅汤,周嘉谟享受着难得的空闲。

    不过老天似乎并不希望他如此清闲,一名禁卫快步的走了过来,恭敬的给周嘉谟行礼,道:“大人,外面有人求见,这是拜帖!”

    微微皱了皱眉头,扰人清闲的恶客,周嘉谟也有些厌烦。拿过拜帖放在桌子上,沉声道:“来的是什么人?有没有说什么?”

    “启禀大人,来了四五个人,听口音听不出是哪里人,天南地北的,很杂。至于身份他们没说,只是说大人看到拜帖就明白了。”禁卫脸上闪过一抹困惑,随即便恢复了正常,恭敬的答道。

    看来还挺有意思,将杯子里的酸梅汤喝掉,周嘉谟伸手拿起了拜帖。从样式上倒是没看出什么,只不过普通的拜帖,官员之间通用的红色拜帖。轻轻的展开,里面却没有像通常的拜帖一样,只是写了一个名字:骆思恭。

    这些周嘉谟倒是一愣,这是怎么回事?骆思恭怎么回到南京来?这么神神秘秘的。不过骆思恭自己倒也不能不见,看了一眼一边的禁卫,周嘉谟吩咐道:“把人请进来吧!”

    “是,大人!”这些禁卫都是训练有素,十分的干练懂事,恭敬的答了一声。转身走了出去。

    时间不长,一身富家翁打扮的骆思恭便走了进来,双手背在后面,不时地四下看看。在他的身后跟着几个汉子,眼神都很不善,目光谨慎的打量着四周。

    “原来是骆贤弟。快过来坐!”周嘉谟并没有起身,坐在凉亭里笑呵呵的招呼骆思恭,以他的身份自然不会去迎接骆思恭,满朝文武能让他起身迎接的,恐怕也没有几个。见骆思恭似乎保密自己的身份,周嘉谟也没有点破。

    骆思恭连忙走上去,笑着对周嘉谟拱了拱手,道:“冒昧前来打扰,小弟心里有愧。不过周兄既然到了南京。小弟要是不来,岂不是失了礼数?”

    周嘉谟四下看了看,对不远处的老仆人道:“你把这里的人都带走,老夫和骆贤弟说说话。”

    “是,老爷!”周嘉谟的老仆人伺候在身边几十年了,自然认识骆思恭,也知道周嘉谟这是有事情要谈,点了点头。招呼周围的走了出去。

    微笑着看了一眼周嘉谟,骆思恭也转过身。对身后的几个汉子吩咐道:“你们几个也离远一些,可以四下看看!”

    等到人都离开了,周嘉谟的面容也严肃了起来,打量了一下骆思恭,道:“骆都督,这次到南京来恐怕有什么事情吧!能够让骆都督如此小心谨慎。恐怕不是什么小事情,不知道能不能和老夫说说?”

    “大人说笑了,今天自然来见大人,自然就没打算隐瞒大人。其实这次的事情说简单也简单,说复杂也复杂。全凭大人决断。”骆思恭笑了笑,将一边的酸梅汤给自己倒了一碗,一点也没有客气的意思。

    “骆都督此话从何说起?难道骆都督是为了老夫来的?”周嘉谟略微能猜到一点了,给自己也倒了一杯酸梅汤,一边笑着说道。

    缓缓的点了点头,喝了一口酸梅汤,骆思恭笑着说道:“皇上派锦衣卫给大人过来帮忙,这次是大案子,皇上怕大人吃亏。锦衣卫可以处理一些大人不方便,不想过问的事情。再说直白些,锦衣卫做什么的,大人心里清楚的很。”

    看着骆思恭,周嘉谟会心的笑了笑,天启皇帝的安排周嘉谟自然明白。自己不是那种迂腐的官吏,对骆思恭也有了解,知道他不是那种奸邪小人,有了他的配合这次南京之行,自然会顺利很多。

    比如当下周嘉谟就有一个烦心的事情,那就是审问犯人。从官应震那里带来的犯人,此时全都关在钦差行辕里,普通的审问方法肯定没什么效果。现在骆思恭来了,正好交给他。对于那些奸商,周嘉谟的心里是一点同情心都没有,正所谓恶人还需恶人磨。

    “骆都督,你这次就带这些人来吗?”周嘉谟看了一眼远处的几个汉子,笑着说道。

    “大人说笑了,带这些人过来又能帮什么忙,其余的人都在南京城里。已经暗地里布置下去了,到时候他们就出现了。”骆思恭连忙摆了摆手,虽然知道周嘉谟故意的,还是解释道。

    沉吟了片刻,周嘉谟又接着道:“这里到真有一件事情,骆都督尽快带人过来吧!既然已经到了南京了,那就尽快动手,不要耽误时间了,皇上还在京城里等着。”

    “有什么事情大人尽管说吧!骆某也不是来南京混吃混喝的,如果不做些什么,皇上也会治骆某的罪。”骆思恭笑着看着周嘉谟,道。

    没有再犹豫,周嘉谟将事情远远本本的和骆思恭说了一遍,希望骆思恭怎么做也说了。然后便坐在一边看着骆思恭,等着他的回话。

    “既然这样那事情就好办多了,抓了十几个人,不可能全是硬骨头。是硬骨头也没关系,咱锦衣卫就是砸骨头的。这些人就交给锦衣卫,大人你就等着好消息吧!到时候顺藤摸瓜,一定能够有所收获。”骆思恭点了点头,这对锦衣卫来说根本就是小事情。

    商量完这件事情,骆思恭忽然又想起了一件事情,看着周嘉谟道:“大人,不知道浙江的事情可有消息?”

    “没有,老夫刚到南京,浙江的事情还没有头绪。浙江的事情一直是锦衣卫在负责,骆都督过问一下吧!”周嘉谟眉头轻蹙,脸上带着一抹担忧,沉声道。

    浙江已经闹出兵变了,自己这边确实应该好好查查,周嘉谟心里不住的想到。以前自己还在担心,浙江的事情是锦衣卫在负责,自己似乎有些无从下手。现在骆思恭来了,那刚刚好。对于骆思恭的能力和人品,周嘉谟都挺放心的。

    点了点头,骆思恭也看出周嘉谟不是客气,沉声道:“好的,等一下我就安排人去杭州,那里也该动动了。用杭州的事情吸引注意力,南京这边也下手一点。”

    “不知道大人还有什么计划?或者有没有什么怀疑的人?可以让锦衣卫暗地里关注一下。”见周嘉谟同意了自己的看法,骆思恭又接着道。

    苦笑着摇了摇头,周嘉谟略微无奈的道:“老夫也是刚到南京,一切也都没有头绪。不过老夫准备明日去见魏国公,这件事情牵扯到了魏国公府,皇上也有话要带给魏国公。”

    “我想不用大人去见魏国公,大人到扬州去的消息虽然绝密,可是回来的时候难免走漏消息,想要瞒过有心人还是不容易的。魏国公府在南京根深蒂固,如果这点事情都不知道那就奇怪了。在骆某看来,魏国公很快就会登门了,以魏国公的精明,那是万万不会失了先机的。”骆思恭笑着看着周嘉谟,略有些玩味的道。

    如有所悟的点了点头,周嘉谟看了一眼骆思恭,笑着道:“那骆都督看来,这几天会有不少人来拜访老夫了?”

    “那是一定的,无论是打探消息,还是想要摘清自己的,肯定都会到钦差行辕来。大人完全可以按兵不动,坐看云起云落。”骆思恭笑着道。

    “老爷,外面有人求见!”两个人正说的时候,老仆人快步的走了过来。恭敬的给周嘉谟醒了一礼,又歉意的对骆思恭笑了笑,才将手里的拜帖递了上去。

    诧异的看了一眼骆思恭,周嘉谟接过老仆人递过来的拜帖,直接便翻看了起来。看了几眼之后,便有些古怪的看了一眼骆思恭,道:“骆都督,难道你还有神算的本事?真的让你说准了,魏国公还真的来了,这便是魏国公的拜帖。”

    “大人不要取笑骆某了,这不过是些许推断而已,大人不过是一时没注意。这来拜访的人大人尽可应付,与他们好好的谈谈,能够查出些东西自然是好的。查不出来也没关系,把他们稳住也就可以了。”骆思恭连忙摆了摆手,说实话对周嘉谟查案子的本事,骆思恭还真有些不放心。

    “好了,骆都督,老夫明白了,骆都督不必担心。不过这里还有一份拜帖,你看看吧!”周嘉谟笑着看着骆思恭,骆思恭的善意周嘉谟自然能够感觉的道。将手里一份拜帖递过去,周嘉谟笑着端起了一边的酸梅汤。

    骆思恭微微一愣,怎么还让自己看?不过他也没有开口问,只是接过拜帖,慢慢地打开。看了一眼之后,骆思恭便明白了周嘉谟为什么让自己看了,因为送这份拜帖的人乃是南京锦衣卫指挥使张大可。(未完待续。。)

第五百六十二章 骆思恭的布置

    笑着看着周嘉谟,骆思恭将手中的拜帖放在了桌子上,意味深长的道:“周大人,张大可虽然是锦衣卫指挥使,可是却是来拜访大人的,骆某还是不要参合的好!”

    周嘉谟微微一愣,将魏国公的拜帖放在桌子上,捋着自己的胡子,道:“骆大人,皇上让骆大人到南京来,恐怕不是光做些见不得光的事情吧?骆大人既然如此光明正大的出现在这钦差行辕,想必也明白这一点!”

    “老滑头!”在心里嘀咕了一句,骆思恭还是笑呵呵的说道:“那大人以为如何?”

    见骆思恭装傻,周嘉谟也没有在接这个话题,而是笑着说道:“这张大可就交给骆大人吧!毕竟是锦衣卫,老夫出面还是有些不方便。如果骆大人不在这里,老夫也就勉为其难了,骆大人既然在这里,老夫就不僭越了!”说着也没等骆思恭回答,转身对一边的老仆人吩咐道:“带着骆大人去见张指挥使,想必两位大人会有话要说!”

    淡然的笑了笑,骆思恭没有在说什么,装傻可以,现在却不是装傻的时候。周嘉谟离开之后,骆思恭也站起了身子,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道:“前面带路吧!”

    张大可已经喝了两杯茶了,钦察大人周嘉谟还不见出来,不禁有些忐忑。不满倒是谈不上,毕竟自己和周嘉谟身份相差太大。自己虽然是锦衣卫指挥使,可是这南京的锦衣卫指挥使地位本就不高。

    或许在普通人或者官员眼里,南京的锦衣卫指挥使已经是靠不可攀了,可是和周嘉谟一比,还真就差着一大截。吏部天官,内阁大学士。这两个职位无论哪一个都压着自己。更何况现在还是代天巡守的钦差,张大可也知道轻重。

    在小斯将第三杯茶添上之后,后面终于响起了脚步声,来人也不客气,直接坐到了正座上。笑呵呵的看着张大可,眼神中满是玩味。

    这下张大可顿时愣住了。不过却不敢有丝毫的怠慢,连忙聊起衣服跪倒在地,恭敬的道:“卑职南京锦衣卫指挥使张大可,见过骆都督!”

    虽然都是锦衣卫指挥使,不过张大可和骆思恭却不同!倒不是因为南京和北京的关系,锦衣卫指挥使乃是正三品武官,两个人到不差什么。可是虚职上差的就不是一点半点了,骆思恭乃是左都督特进荣禄大夫,乃是武官一品。张大可不过是正三品的昭武将军。加上锦衣卫的内部地位,这跪拜礼倒也正合适。

    骆思恭笑着点了点头,轻声的道:“张大人起来吧!都是锦衣卫,张大人不用如此客气,坐下说话吧!”话语虽然客气,可是语气中的从属关系却不表现得淋漓尽致。

    恭敬的坐到一边,张大可脸上带着几分愧色,道:“不知大人驾临南京。卑职未能前往迎接,实在是失礼!”

    “好了。这客套话就不要说了,本都的来意想必你也能猜到一二分。都是一家人,本都也就不瞒着你了,这次本都是跟着周大人到南京办差的!”骆思恭端起一边的茶水,本想喝一口的,不过觉的不渴。又放到了一边。看来这是习惯了喝茶说话,那可是带着几分不耐烦的意思,要知道端茶可就代表着送客。

    心中苦笑,对于周嘉谟张大可并不畏惧,虽然是吏部天官、内阁大学士。可是对于锦衣卫的事情插手起来毕竟不方便。如果自己利用好这次机会,不但能够扳倒方世鸿,说不定还能更进一步。不过看到骆思恭,张大可就知道这个理想破灭了。

    点了点头,奉承道:“大人深受皇上信重,剿灭白莲教功勋盖世,南京之事自当手到擒来。卑职愿为大人马前卒,为大人牵马坠蹬!”

    “张大人此言严重了,骆某何德何能,不过是锦衣卫兄弟尽心尽力而已。南京之事还是要依靠张大人,本都知道张大人在南京不容易,这些年也受了些苦。不过一切都是为了皇上,苦楚也没什么好说的。这次用到了张大人,希望张大人全力以赴啊!”对于张大可,锦衣卫里有详细的资料,每年也都有密报,骆思恭还是能够相信的。

    “大人如此器重卑职,卑职感激涕零,定当尽心尽力,辅助大人!”听骆思恭这么说,张大可大松了一口气,自己也算是将自己摘出去了。

    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张大可,骆思恭沉声道:“张大人,有什么话说吧!本都不喜欢推推堂堂,绕弯子的事情是文人的事情,咱们都是锦衣卫,还是不要藏着掖着了!”

    没想到骆思恭如此直接,张大可顿时有些犹豫,见骆思恭盯着自己,便把心一横。反正已经到了这个地步,自己也没有了退路,便开口道:“大人,南京之事错综复杂,那些人行事诡秘,很难抓住首尾。不过卑职也有些收获,南京锦衣卫指挥俭事方世鸿,应该是主要人物。或者说浙江方家,在这里面的地位很重。”

    这个骆思恭早就知道了,知道是一回事,证据是一回事,能不能动又是另外一回事。方世鸿到没什么,可是方家在江南那可是树大根深,方从哲更是桃李满天下。稍有不慎,不但不能成事,反而会引火烧身。

    低着头沉吟了片刻,骆思恭严肃的道:“张大人,难道是严世蕃故事?”

    这可把张大可问住了,严世蕃故事,这几个字张大可还是能明白的,那就是在问自己方世鸿父子是不是也像严世蕃父子一样。当年严世蕃虽然作恶对端,可是依仗的确是他的老子严嵩。严世蕃虽然名声臭不可闻,可是真正的大奸大恶却是严嵩。

    方世鸿的父亲乃是方从哲,虽然致仕在家,可是内阁大学士的待遇和名称可是一直保持着。天启皇帝对方从哲也是赞赏有加,这不过是在问究竟是方世鸿个人的原因还是方从哲在幕后指使。这两个人可是完全两个概念,这一点张大可可是十分的清楚。

    不过另一件事情张大可也看的明白,无论是不是方从哲主使,方世鸿出事情,方从哲绝不可能放手不管。额头上慢慢的渗出汗水,良久,张大可只能吞吞吐吐的道:“启禀大人,这件事情卑职不得而知。”

    “不得而知就对了,你要是知道反而有问题了。”骆思恭理所当然的笑了笑,摆了摆手,道:“这件事情暂且不谈,你回去之后,打着钦差大人的旗号,开始在南京地面上清查。主要是追查那些不法商贩,顺带着也可以查查贪官污吏。记住,声势一定要大,适当的时候抓起来几个人!”

    这是让自己去做打草的棍子啊!现在南京虽然气氛凝重,可是大家谁也不动,仿佛一潭死水。这是让自己去做那第一颗石子,打草惊蛇的棍子!张大可一瞬间便想明白了,不过却丝毫没有不快,反而大喜的道:“大人放心,卑职一定办好!”

    点了点头,骆思恭又道:“你是南京锦衣卫的指挥使,钦差大人查察江南吏治,锦衣卫也做个榜样。回去之后再锦衣卫里面查查,有什么贪赃枉法的事情,不要姑息。天子亲军,那就要拿出一个天子亲军的样子!”

    “是,大人,卑职明白!”这是让自己去动动方世鸿,打掉几个他的手,让他动起来!张大可忽然对骆思恭充满了忌惮,这位大都督当真不是凡人。这手腕可是高明的很,轻描淡写的几个动作,那些人恐怕就会鸡飞狗跳了吧!自己也没动手,让自己做了出头鸟。

    心里明知道骆思恭让自己做出头鸟,张大可却一点不快也提不起来,不但能够将自己直接变成功臣,还能好好的打压方世鸿,这是自己最愿意的做的事情了。这位骆大人对人心和事情的揣摩,真的是到了炉火纯青的地步了!

    “不知大人还有和吩咐?卑职必当竭尽全力!”张大可虽然忌惮骆思恭,可是心里也充满了敬佩,说话的语气也变得更加恭敬了。

    想了想。骆思恭在一次吩咐道:“明天钦差行辕这边会派些人,你从锦衣卫这里调些人,一起去杭州。到了那里全都听从党寒的,派几个懂事的过去!”

    “是,大人,卑职明白!”张大可恭敬的点了点头,看来多事之秋马上就来了。这是自己的机会,张大可不断地的告诫自己。

    杭州的事情不能总这么悬着,南京这边开始动手,那边也要动。双管齐下,定能收到奇效!就算没有奇效,也能让那些人焦头烂额!骆思恭冷冷的笑了笑,这次要让你们知道骆某的厉害!

    看了一眼张大可,骆思恭笑着说道:“张大人还有什么事情吗?没有的话就下去安排吧!事情不要出了纰漏,另外不要走漏了本都在这里的消息!”

    “大人放心,卑职明白!”恭敬的行了一礼,道:“卑职告辞!”说完转身退了出去。(未完待续。。)

    ps:  爸爸今天出院了,明天开始正式恢复更新!谢谢大家的体谅,希望大家五一节快乐!独坐池塘拜上!

第五百六十三章 准备动手

    站在门口,看着外面略微有些阴郁的天空,骆思恭将手中的茶杯交给一边的校尉,淡淡的对跟在自己身边的老仆人道:“你家大人那里怎么样了?魏国公是不是还在?”

    “回骆大人,老爷还没有谈完,魏国公还在,大人要不要过去?小的为大人带路!”在骆思恭面前,老仆人可是不敢拿大,恭敬的行礼道。

    摆了摆手,骆思恭看了一眼老仆人,面无表情的道:“本都就不过去了,本都的身份要保密,不能走漏消息!”

    “是,大人,小的明白!”老仆人自然不会多嘴,脸上也没有丝毫的意外。

    此时周嘉谟和魏国公的谈话也到了尾声,周嘉谟打量着跟在魏国公身后的世子,脸上的带着温和的笑容。对于魏国公的说法,周嘉谟照单全收,至于相不相信,那就两说了。

    “周大人,这件事情就是这么回事,至于怎么办,还是需要大人拿主意。不过本公有个提议,不知道当不当说!”魏国公见该说的都说了,轻轻的将茶碗放下,看了周嘉谟,笑着说道。

    微微一愣,不过周嘉谟却没有露出什么诧异的神色,点了点头,道:“国公爷客气,有话但讲无妨!”

    “这件事情其实已经很明白了,不过现在没有证据,这件事情并不好办。犬子虽然能够作为认证,可是物证尚且缺乏。大人可以从两方面下手,一方面是同犬子一起贩卖粮食的那些公子哥,第二方面则是南京的府库。既然那南直隶巡抚武阳这么大的动作,想必府库一时也填不平,细心查察自然会露出破绽!”这两条还真不是魏国公想出来的,而是黔国公世子沐天波。不过魏国公爷没有丝毫的不好意思。完全就当成了自己的成果。

    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魏国公,周嘉谟脸上带着笑容,语气中带着敬佩的道:“国公爷真乃国之栋梁,文能安邦,武能定国!”说着便是一顿马屁,至于是否按照魏国公的提议去做。周嘉谟却是一句都没说。

    看着一脸真诚的周嘉谟,魏国公就是一阵气苦,自己最不愿意和这些老官油子大交代,实在是太过油滑。显然周嘉谟就是深谙此道,不禁回过头,狠狠的瞪了一眼自己的儿子。

    不过魏国公也知道事情到这个地步,自己的目的也达到了,至于自己的儿子,魏国公倒是一点也担心。毕竟自己已经上奏了天启皇帝了。如果不是为了给周嘉谟一个面子,自己还未见的到这里来。

    想了想,魏国公笑着说道:“既然如此,那本公就先回去了,至于犬子就留在这里吧!让他好好的配合大人查案,大人好好的帮我管教一下,太不懂事了,气死我了!”魏国公也是演戏的老行家了。自然不会有什么破绽。

    周嘉谟自然明白魏国公的意思,连忙笑着摆了摆手。道:“魏国公府乃是中山靖王之后,本身也是皇亲国戚,与国同戚。世子既然是受人蒙蔽,把事情讲清楚就好了,没必要留在这里。如果有什么事情需要询问世子,老夫会到魏国公府拜会。魏国公可不要不见老夫啊!”

    两个人相视一笑,没有在说多余的话,彼此都明白了,再说就是多余了。魏国公带着世子离开了,周嘉谟的脸上则没有笑容。越发的严肃了起来。

    “大人似乎有什么烦心的事情,不知道骆某能不能帮得上忙!”在这个时候,骆思恭从外面走了进来,脸上带着笑容道。

    抬头看了一眼骆思恭,周嘉谟苦笑着摇了摇头,将魏国公的来意和骆思恭讲述了一下。

    缓缓的点了点头,骆思恭的面容也严肃了起来,不过很快便挂上了一丝胸有成竹的笑容。见周嘉谟看着自己,骆思恭略微有些诧异的道:“大人何故如此看着本督?有什么好主意大人但讲无妨,本督一切以大人马首是瞻!”

    瞪了一眼骆思恭,周嘉谟的脸上便有一点不高兴了,道:“骆都督,皇上让你到这里是协助老夫的,如果案子办砸了恐怕你也不好交代。有什么主意快点说,都什么时候了,对老夫还藏着掖着!”

    苦笑着摇了摇头,骆思恭略微有些无奈的道:“真是什么都瞒不过大人,既然如此本督就不瞒着了。其实在本督看来,无论是审问那些商人还是世家公子,又或者是查账,全部都是多此一举。可以说这根本就是毫无意义的事情,不但耽误时间,而且还容易出现变数。”

    这一点周嘉谟也想到了,不过却没有什么好办法,见骆思恭也这么说,心中顿时一动。在周嘉谟最想知道的时候,骆思恭却闭嘴了,让周嘉谟又好气又好笑。伸手点指了一下骆思恭,道:“快说,你再这样我就给皇上写个折子,让你回京城去,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虽然周嘉谟的话说的凶,可是两个人谁也没当真,骆思恭笑了笑,接着道:“在本督看来,这件事情其实十分的简单,我们只要抓人就可以了,简单的很。”

    “抓谁?”周嘉谟有些发懵,难道自己真的太老了?已经跟不上骆思恭的思路了?

    骆思恭倒是没有在意周嘉谟的神情,一副无所谓的表情,道:“想抓谁就抓谁啊!这个还不简单?”

    “把话说清楚,不许再绕弯子!”这次周嘉谟知道骆思恭在绕弯子,笑着骂道。

    低着头沉思了片刻,骆思恭面容也严肃了起来,看着周嘉谟道:“换个说法,大人此时最想抓谁?或者说把谁抓起来对案子最有利?”

    “这个还用问,当然是武阳,只要敲开了武阳,很多事情便迎刃而解了!”周嘉谟似乎明白了骆思恭的意思,眼睛微微一缩,眉头已经皱了起来。

    淡然的笑了笑,骆思恭知道周嘉已经想到了,便接着道:“那就抓起来,先把人抓到钦差行辕,好好的审一下。至于那些小鱼小虾,真的没有下网的必要。大人什么身份?为了这些小杂鱼了耽误工夫,实在是不值得!”

    “可是没有什么证据就把人抓起来,还是有些不妥。武阳怎么也是南直隶的巡抚,这样做恐怕会人心惶惶啊!”周嘉谟还是有些担心,脸上略微有些无奈。

    冷冷的哼一声,骆思恭的脸上带着淡淡的嘲讽,开口道:“大人乃是正人君子,咱们锦衣卫可不是,骆某有两个主意,大人可以挑一个!”

    周嘉谟自然看得出骆思恭的嘲讽,不过周嘉谟也不知道骆思恭在嘲讽什么,不过自己看起来死路的地方,骆思恭居然有两个办法。将身子向后面靠了靠,一脸淡然的道:“骆都督,有什么话但讲无妨!”

    “第一个办法,将武阳直接抓起来,罪名就是赈灾不利。这个罪名足以,至于抄不抄家,那就要看皇上的意思了。第二个办法,将武阳传唤到钦差行辕里面,直接就抓起来。对外面不要放出什么消息,不要让人知道为什么抓起来,一切以办案为由。不知道大人喜欢哪一个?本都觉得这两个都可行!”骆思恭的语气中对武阳充满了嘲讽,显然刚刚也是在嘲讽他。

    一边的周嘉谟陷入了沉思,这两个办法还真的让周嘉谟动心了。第一个乃是光明正大,可是武阳乃是南直隶巡抚, 皇上并没有将其罢免,自己这样可以说是假传圣旨啊!第二个办法略显阴暗,倒也不失为一个好办法,一来可以打草惊蛇,二来可以好好的审问一下武阳。

    略微沉思了片刻了,第二个办法的风险似乎小一些,周嘉谟笑着看了一眼骆思恭,天启皇帝将他安排到自己的身边,真的是很英明的决策。

    “大人,不要这样看着本都笑了,不知道大人想好了没有?”骆思恭见周嘉谟盯着自己,一边打量还一片笑嘻嘻的,顿时觉得脊梁骨冒凉风,有些迫不及待的道。

    “哦,这件事情老夫还是觉得第二个办法风险小一些,第一个办法那可是假传圣旨啊!”这件事情周嘉谟想明白,神态也是从容不迫。

    怎么回事假传圣旨?这老头在想什么呢!看了一眼周嘉谟,骆思恭笑着说道:“大人真会开玩笑,怎么可能假传圣旨呢!你现在是代天巡守,如皇上亲临,便宜行事!还需要假传圣旨。”

    话是这么说,可是周嘉谟总觉得这么做有些坏规矩,到时第二个办法不怎么排斥。想了想,缓缓的摇了摇头,叹了口气道:“这件事情还是不要太张扬的好,第二个办法最好不过了!”

    没有在争辩,骆思恭倒是没觉得有什么,哪个办法无所谓,有用就是好办法。点了点头,沉声说道:“既然大人已经决定了,接下来的事情便交给骆某了。至于大人还是给皇上写着皱着吧!马上就要中秋了,给皇上汇报一下!至于怎么写,想必就不用骆某开口了吧!”(未完待续。。)

    ps:  大家节日快乐!

第五百六十四章 跟我们走一趟

    虽然还没有到中秋节,月亮已经渐渐变得圆了起来,月光洒在院落里,给一切都挂上了一层银辉。端着一杯酒,站在花园的栏杆处,天启皇帝享受着难得清静时光。

    “皇上,天色已经不早了,是不是早些休息?欲妃娘娘已经派人过来问过两次了!”王承恩恭敬的走到天启皇帝的身边,脸上带着几分无奈的道。

    欲妃娘娘身怀六甲,最近黏皇上黏的厉害,好在皇上最近心情不错。

    将酒杯交给王承恩,天启皇帝脸上慢慢的严肃了起来,转过回廊对王承恩道:“你去派人告诉欲妃,今晚朕会过去,不过会有些晚,朕还要去看些奏折!”

    “皇上,那些奏折内阁和司礼监已经看过了,没有什么特别着急的事情。”王承恩有些为难的看了一眼天启皇帝,小心的劝解道:“皇上体恤天下,日夜为国操劳,乃是天下之福、百姓之福、大明之福。可是现在已经夜深了,皇上还是不要过于劳累了,龙体要紧啊!”

    轻轻的叹了口气,天启皇帝抬头看着天空中的月亮,略微有些无奈的道:“不知道南京的事情怎么样了,朕心里有些担心。”

    “周大人几次起伏,乃是朝中老臣,办事老道无比。官大人也在扬州,与周大人相距不远,有什么事情也可多多帮衬。皇上还让骆都督也去了南京,自然不会有什么纰漏。皇上放宽心,好消息不日便可传回来了。”王承恩可以说十分的会说话,给天启皇帝宽心的话更是手到擒来,一脸真诚的道。

    摆了摆手,天启皇帝自然知道王承恩在开解自己,可是不知道为什么。这心里总有些担心。沉吟了片刻,天启皇帝沉声问道:“浙江那边有消息了吗?与荷兰的事情还没有消息?”

    “回皇上,这一来一回路途也不近,想必很快就有消息了!”王承恩心中也不近咒骂,实在是太不会办事了,到现在也没个消息。等一下要去找一下魏朝。让东厂弄点消息回来。

    向前走了几步,天启皇帝看着有些发愣的王承恩,道:“想什么呢?快点前面带路,去看看欲妃!”

    “是,皇上!”王承恩顿时反应过来,讨好的笑了笑,躬着身子在前面引路。

    北京城没有什么大事情发生,很多人已经开始准备中秋节了,想必天启三年。今年的事情并不多。没有了打胜仗的消息,也没有了皇上杀人的消息。仿佛一下全都闲了下来,无论是建奴还是天启皇帝。

    南京城里气氛依旧诡异,仿佛马上就要喷发的火山口,没有一丝火星溅出来,一旦动起来,恐怕就是雷霆万钧之势。

    不过这种长久的平静很快便被打破了,大街上忽然多出了无数的锦衣卫。往日里四处闲逛的校尉们仿佛换了一个人。那些军余也不再是一副懒散的模样,反而一脸的煞气。

    消息很快就传来。南直隶督粮道道左参政卢廷被锦衣卫抓了起来。左参政那可是督粮道的道台,虽然比不得一省巡抚,可是也是位高权重。

    啪!将茶杯狠狠的摔在地上,武阳的脸色铁青,大口的喘着粗气。身子也猛地站了起来,大步的向外走去!

    “老爷。您要到哪里去?”在武阳刚要踏出门口的时候,一个娇柔的声音在后堂想起。珠帘挑动,一个身怀六甲的女子从后面走了出来,手中拿着丝帕,一脸担心的看着武阳。

    原本气大如牛的武阳。仿佛一瞬间泄了气一样,快步的走过去,将女子搀扶住,小心的道:“夫人,你怎么出来了?小心些,不要动了胎气!”

    女人柔和的看了一眼武阳,自己虽然不是他的原配,可是对自己的心却不错。在武阳的搀扶下坐了下来,女子笑着说道:“老爷,你这是怎么了?”

    “督粮道卢廷被锦衣卫抓去了,看样子钦差是要查粮食的事情了,我要找他们商量一下。卢廷只要把事情一说,下一个肯定就是我了,我不能坐以待毙啊!”武阳看了一眼女人,无奈的道。

    女人的眉头也皱了起来,武阳做的事情自己都知道,只是自己也没想到回到这个地步。想了想,女人开口道:“这次来到江南的乃是两位内阁大学士,全都是位高权重,可以看得出皇上下定了决心要查查江南。不说妾身说话不中听,那些人又有什么办法?难道真的要冒着灭族的风险去造反?”

    武阳也愣住了,是啊!那些人能做什么?说起来好像是无所不能,可是做起来真的那么简单?现在自己被推到了最前面,无论如何自己都会倒霉。造反说的不错,武阳自己都没信心。

    看了一眼女人,武阳笑了笑,有些讨好的道:“不知道夫人有什么好主意吗?为夫到了这个时候,需要夫人救命啊!”

    “老爷这话说得,妾身这肚子里可是老爷的孩子,有办法还能不告诉老爷。其实妾身一直觉得这些人是危言耸听,皇上为你会把你们都杀了!扬州的案子虽然杀了人,可是那些都是什么人啊?辽东案子更不用说,那可都是走私叛国之人啊!”女人说着说着自己也叹了口气,自己的夫君罪过也不小,盗取赈灾粮,贪污**,杀了也不为过。

    一边的武阳脸色变得非常的难看,良久才开口道:“夫人,你这话我听明白了!如果等着皇上发落,可以说是生死未知,被杀头的可能大一些。不过皇上不会牵连夫人和夫人肚子里的孩子,可以说是不幸中的万幸。如果跟着这些人闹下去,不要说夫人和孩子,恐怕灭族之祸也仅在眼前了!”

    “老爷,现在还没到做选择的时候,那些人不会看着老爷倒向朝廷。毕竟密谋造反可不是小事情,他们不会让老爷说出去的!老爷也不要着急去找他们,等着他们来找老爷!”女人笑着看着武阳,胸有成竹的道。

    “老爷!老爷!”管家快步的跑了进来,对武阳行了一礼,恭敬的道:“见过老爷,见过夫人!”

    很很的瞪了一眼管家,武阳冷冷的道:“慌慌张张的成何体统,这么大年纪了,怎么一点眼色也没有。”说着放开了拉着女人的手,坐回了自己的椅子上,淡淡的问道:“什么事情?”

    “回老爷,钦差星愿来人了!”管家也不在意,自己被武阳骂的多了。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恭敬的道。

    武阳顿时心里一沉,脸色也变得异常的难看,回头看了一眼自己的夫人,声音嘶哑的道:“夫人到后面去吧!”

    “老爷,看看人家是怎么说的,不要冲动啊!”女子站起身子,慢慢的向后面走去,一边还不忘了叮嘱武阳。

    “去把人请进来吧!”武阳端坐在椅子上,看了一眼管家,淡淡的吩咐道。

    时间不长,一个男子便走了进来,从衣着打扮上来看,应该是一个五品的武将。身上的盔甲一看就是质地精良,腰间的佩刀光看刀鞘就好很多。不愧是天子禁卫,这装备都比自己这边好。

    “卑职陆霆见过武大人!”虽然给武阳行礼,可是陆霆也没有下跪,只是不卑不亢的道。

    武阳也没觉得奇怪,宰相门前三品官,跟何况这是皇上的门前,自然是不敢同日而语了。客气的邀请陆霆坐下,武阳笑着说道:“不知道陆将军此来何事?”

    “那卑职就不废话了,钦差大人请大人去一趟钦差行辕,有要事相商!”陆霆也不拖泥带水,把事情说完了,便等着武阳说话。

    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已经到了这个地步了,武阳也没有犹豫。缓缓地站起身子,看了一眼陆霆, 笑着说道:“那就劳烦陆大人在前面引路,本官和你一起去见周大人!”

    武阳和陆霆刚离开不久,巡抚府腹地之前便又来了一伙人,不过这次来的确实锦衣卫。这些人二话不说,直接便找到了管家。

    “不知道几位到这里有什么事情?”身为巡抚的管家,对锦衣卫的校尉也犯不着客气。

    不过坐在椅子上的那个人也没理会管家,眼皮也没抬一下,淡淡的道:“把你们的夫人请出来,武大人要在钦差行辕住些日子,我们要把夫人接过去陪着武大人!”

    “在下会把夫人送到钦差行辕,就不劳烦军诸位了!”管家也不是傻子,怎么会让夫人跟着这些人走。

    “你还是把夫人请出来吧!这种事情不是你一个做下人的能做主的,我们也不想动粗。”语气云淡风轻,可是意思里却充满了威胁之意。

    管家却点了点头,这件事情确实不应该由自己来做主,看了这些人一眼,道:“诸位在此稍后,在下这就去请教夫人!”说着快步的走出了门口,对站在门口德仆人吩咐道:“你们盯着他们!”

    “大人,直接抓了人都就算了,跟他们费什么话?”一个锦衣卫的校尉脸上带着不忿,开口道。(未完待续。。)

第五百六十五章 软禁

    挑了挑眼皮,看了一眼说话的校尉,坐在椅子上的锦衣卫百户笑骂道:“怎么不明白?”见校尉摇头,便接着道:“这就是为什么你是校尉,我却是百户的原因!不懂就好好的学着,站在一边把嘴闭上。”

    校尉顿时闹了个大红脸,憨厚的笑了笑,退到了一边。时间不长,管家便陪着武夫人走了进来。虽然心里早有准备,可是看到在座的锦衣卫,武夫人还是一愣。

    “不知道这位大人找妾身有什么事情?妾身乃是区区女流,可是做不了什么主!”武夫人自然不是那种不谙世事的小丫头,一眼便看出是谁做主了,说起话来也是滴水不漏,很能发挥自己的优势。

    锦衣卫百户笑了笑,摆手道:“夫人言重了,我这次来不是和夫人商议什么事情,我还没有那个资格。只是武大人去了钦差行辕,一时半会也回不来,我们过来只是借夫人也过去。”

    武夫人眼睛顿时一缩,这些人是要把自己也弄到钦差行辕去,难道是出了什么事情?仔细的打量了一下几个人,沉声说道:“不知道几位能否证明一下自己的身份?老爷不在家,妾身不得不小心行事。”

    理解的点了点头,锦衣卫百户将自己的腰牌拿了出来,伸手递给一边的管家。笑着看了一眼夫人,赞赏的道:“夫人做事滴水不漏,真是难得!”

    没有理会锦衣百户的恭维,武夫人接过腰牌,仔细的打量了起来,确定是真的之后,笑着说道:“小女子不懂事理,大人勿怪!只是小女子有一事不明。希望大人当面赐教!”

    “夫人有话但讲无妨!我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将腰牌收了回来,锦衣卫百户笑着看了一眼武夫人,沉声道。

    “家夫刚刚离去,大人便来了,不知道家夫究竟犯了何事?为何妾身区区一妇人前去?”虽然身份牌是真的。可是武夫人心里的疑虑并没有除去,不由问了出来。

    锦衣卫百户脸上的神色丝毫不变,似乎早就预料到武夫人会这么问,略微有些无奈的道:“夫人这是难为我了,我只是奉命行事,至于这些事情,我并不知情。上面就是让我将夫人带到钦差行辕,想必到了那里,自会有人和夫人言明。”

    武夫人脸上也没有露出失望的神色。点了点头,道:“既然如此,那就请大人移步,我们走吧!”

    “夫人!”一边的管家不敢置信的看着武夫人,神色焦急的叫道。

    “你不用说了,这件事情我们做不得主,家里就交给你了,好好的照看!”武夫人摇了摇头。心中已经有了不好的预感,不过神态上到没有表现出来。反而对一边的管家吩咐道。

    没有过多的废话,锦衣卫百户带着武夫人离开了巡抚衙门,没有刻意掩饰行踪,似乎并不想避讳任何人。消息很快便传了出去,巡抚武阳被带到了钦差行辕,夫人也被带走了!

    对于后面发生的一切。武阳自然是知道,此时他已经身在钦差行辕里了。一同被带来的还有他的儿子,当看到武信的时候,武阳脸上的神情可以说十分的精彩。嘴角都忍不住抽动了起来,一丝不好的预感袭上饿了心头。

    不过武阳还没来得及和儿子说话。外面已经响起了脚步声,一个男子走了进来,身后还跟着几个人。没有看武阳和武信,男子径直走到了主座上坐了下来。

    看了一眼痴愣的武阳,男子笑了笑,对一边的人吩咐道:“给武大人上茶!”然后才转过头,笑着对武阳道:“武大人,别来无恙?”

    这个人武阳自然是认识,身为南直隶巡抚,如果连他都不认识,这官就不用再当了。不过武阳无论如何都没想到,他居然回到南京来,心里不断的往下沉。自己这一方并没有得到消息,看样子他们所谋划的,多半是不成了!

    见武阳不说话,男子的神色也不变,脸上依旧带着笑容,道:“武大人似乎身子不舒服?这行辕里还是有几位好的大夫的,要不要请来给武大人看看?”

    “大人说笑了,只是没想到会在这里见到大人,一时有些没反应过来!”说着来了一把自己的儿子武信,面容严肃的道:“这位乃是左都、锦衣卫都指挥使骆思恭骆大人,还不快见礼!”反应过来的武阳虽然心中不断的打颤,可是这么多年的老官油子,倒也不至于泰国事态。

    连忙摆了摆手,骆思恭笑着说道:“武大人客气了,不用多礼了,坐下说吧!”见仆人端上了茶水,接着道:“这可是上好的茶叶,皇上赏赐的。等闲的人喝不到了,我也舍不得拿出来待客!”

    “大人客气了!”骆思恭的态度让武阳略微松了一口气,拉着儿子坐到了一边,心里不断的思忖着。

    “武大人不必疑虑,我是和周大人一起来到南京的,给周大人打打下手,都是皇上交办的差事!”骆思恭声音十分的温和,话语中也透着亲近之意。

    武阳可是一点也不敢大意,这位骆大人可是凶名在外啊!把自己的儿子半路截回来,绝对不可能是这么简单。事发之后,自己便安排儿子悄悄的离开南京,想要转回山西老家,没想到没有瞒过锦衣卫的人。

    “大人还是不要客气了,想必将武阳和犬子找到这里,定然不是为了叙旧。武阳虽然是文官,却也不喜欢拖拖拉拉的,大人请直言!”既然到了这个时候,在绕下去已经没有了意义,武阳也就直言不讳。

    骆思恭点了点头,神情也严肃了起来,放下手中的茶杯,道:“其实不用我言明,想必武大人也知道是什么事情。扬州的事情想瞒是瞒不住的,我也不想对大人动粗,怎么选择还是要大人自己考量。贵公子也算是参与其中,我私下里将公子请到这里,武大人不要见怪!”

    武阳的心顿时沉到了谷底,果然是这件事情,心里不禁不断的叫苦。自己做了假账,准备好了一切应付的方法,那些人也都准备好了应对调查。实在是没想到事情会发展到这个地步,锦衣卫不但介入了,看样子似乎也查出了很多的东西。心里不断的反复着,想着利弊得失。

    “对了,武大人暂时可能要住在钦差行辕里了,武大人的大夫人去世的早,小夫人现在又有身孕在身。武大人不能在身边,实在是人间惨剧。我不是那种不通情达理的人,为了让武大人一家团聚,已经派人去将武夫人接过来了。武大人一家团聚,也算是可喜可贺的事情!”骆思恭在一起端起了茶杯,轻轻的抿了一口,有意无意的道。

    这下武阳有些慌神了,将自己一家人都抓起来了,这是要做什么?一拍桌子站起身子,急切的道:“大人此言何意?不知我武阳犯了什么罪?我是南直隶巡抚,朝廷正二品的大员,没有圣旨,岂敢见本官软禁于此?”

    似乎没有看到气急败坏的武阳,骆思恭脸上再一次挂上温和的笑容,轻声道:“武大人不必如此气急败坏,锦衣卫这些年办过的案子不少。不要说正二品的官员,正一品的又如何?无论是丈毙的还是死在昭狱里的,都不在少数。至于为什么这么做,大人心知肚明,我就不和大人解释了。至于圣旨,武大人不必着急,已经派人去京请圣旨了。不过圣旨下来之后,大人能不能在这样待在钦差行辕,我就不得而知了!”

    虽然语气温和,可是威胁之意却丝毫不弱,骆思恭的眼神也渐渐冷了下来。将茶杯放下,冷声道:“武大人,有些事情还是不要撕破脸的好,不然谁也不好看!本都有的是时间,大人可以好好的考虑一下!”

    武阳身子不住的颤抖,脸上也涨的通红,声音嘶哑的道:“大人此言何意?我不懂!不过我定会上书参合你!”

    缓缓的点了点头,骆思恭满不在乎的道:“武大人应这样做,奏折写好了交给你身边的人,让他们会给你送到京城去。本都的人不会拦截大人的奏折,那可是抄截灭门的大罪!至于不明白本都的话也不要紧,大人可以好好想想!”

    武阳还有在说什么,一边一个锦衣卫已经走了进来,恭敬的给骆思恭行了一礼,道:“大人,周大人请您过去!”

    微微一愣,难道事情有了什么变故,不由问道:“知道什么事情吗?”

    “回大人,南京镇守太监崔公公来访,周大人请您过去见一见!”校尉也没有隐瞒,仿佛丝毫不在意一边的武阳父子。

    “镇守太监?崔公公?现在还在耀武扬威,不知道以后有没有给太祖守灵的机会!”骆思恭脸上满是不屑,转过头对武阳道:“武大人好好的考虑一下吧!本都有些事情要去处理,他们会安排好武大人的饮食起居!武夫人想必也快到了,本都就不耽误武大人一家团聚了!”(未完待续。。)

第五百六十六章 崔福

    走在青石板路上,看着周围的景色,骆思恭心情很是舒畅。虽然武阳的态度看似坚决,可是骆思恭知道他已经是穷途末路了。过几天采取一些配合行动,外面的那些人肯定也会鸡飞狗跳。

    没有多大功夫,骆思恭已经来到了前面的大厅,听着里面的谈笑声,微微皱了皱眉头。对于宫里的太监,骆思恭是真的不想和他们打交道,不但贪得无厌,而且很多时候都是代替皇上处理一些见不得人的事情。锦衣卫虽然是天子亲军,可是论亲近度没有办法和这些太监相提并论。

    明朝初年的地方官场上是没有巡抚的,承宣布政使司是一省最高的行政机构,布政使就是省长。同时还设有提刑按察使司,掌管着一声的刑狱。各地的驻军有卫所,统领则是指挥使。

    三个衙门互不同属,经常出现办事效率低下的情况,推向推诿也是屡见不鲜。为了更好的治理地方,便设立了巡抚,掌管一省军政大权。可是这样的巡抚便是位高权重,为了制衡巡抚,又从宫中派遣中官是为镇守太监。同时督察员也设有巡察御史,对地方进行检察。并且承宣布政使司和提刑按察使司以及卫所都是相对独立的,避免了唐末刺史权势过重的事情发生。

    不过地方上的镇守太监大多贪钱,有的时候是为自己,有的时候是为皇上,所以镇守太监的风评一直不佳。不过因为身份的原因,镇守太监实在是不太好惹,大多都和司礼监的公公有着这样那样的牵扯。对于这些人骆思恭也没什么好感,不过面前这位崔公公倒是不看在眼里,因为骆思恭了解天启皇帝。

    对于这位崔公公,骆思恭还是有些了解的。他是司礼监掌印太监王安的干儿子。光是这一个身份,足以让很多人望而生畏。王安可以说是宫中最老资格的太监了,位高权重。

    年轻时候的王安跟随在冯保身边,将冯保的权谋学了十之**,不过为人却很是正直,不像冯保那么贪钱。作为太长皇帝的伴读。王安在宫里的地位自然不用说了。天启皇帝登基之时,王安也是出过大力的,而且从天启皇帝登基到现在,对王安一直也是十分倚重。

    虽然皇宫里面有魏朝、王承恩,还有远在辽东的陈洪,可是没有一个能和王安相提并论。那是司礼监的掌印太监,为天启皇帝掌管玉玺的太监。不过这位王公公喜欢听人怕马屁,这位崔公公正是擅长此道,深得王安的信任。

    骆思恭没有将崔公公放在眼里。可是对于王安可是非常的忌惮,那个老太监不争权不夺利,不声不响的坐在司礼监掌印的位置上。骆思恭的心理十分的清楚,这位老太监也不好斗。

    迈步走进大厅,骆思恭就看到了和周嘉谟谈论的崔公公。四十多岁的年纪,高高地颧骨,尖尖的下颚。脸上带着温和的笑容,眼睛咪着。看不到目光,仿佛那里只有一道缝隙。身上穿着太监的服饰。头上带着无翅乌纱。

    “骆大人,真没想到在这里见到骆大人,真是咱家的荣幸!”见骆思恭走了进来,崔福赶忙站起身子,笑着迎了上来,道。

    “崔公公。许久不见,崔公公风采依旧啊!”骆思恭没想到崔福居然如此客气,脸上闪过一抹差异,不过还是客气的说道。

    两个人都坐下之后,崔福笑着说道:“早就听说周到人到了南京。一直想过来拜访一下,不过前些日子周大人身感小恙,咱家也不好过来打扰。这几日听说周大人身体康复,咱家便迫不及待的过来了,只是没想到在这里遇到骆大人,真是太好了!”

    崔福的话说的很真诚,脸上的笑容仿佛是发自内心,不过骆思恭却一点也不相信。因为自己的话同样真诚,笑容也同样是发自内心。对于崔福和武阳那些人有没有勾结,骆思恭不敢肯定,不过收了钱那是肯定的。

    三个人不在这里聊着,没有人说什么不该说的话,全都是风花雪月。提到朝政,也是一起赞叹一下天启皇帝的英明神武,至于其他的谁也没有开口说。

    一个时辰之后,崔福才起身告辞,走出钦差行辕,便坐上了自己的轿子。在前后护卫的的簇拥下,一行人离开了钦差行辕。

    转过四个街口之后,轿子慢慢的落地,一身便装的崔福从轿子里面走了出来。没有过多的耽搁,直接上了一边一乘看起来很普通的轿子。轿帘缓缓的放下,崔福淡淡的吩咐道:“走吧!去春娇阁!”

    外面伺候的小太监连忙吩咐轿夫掉头,那一行人还是继续往回走,崔福却已经不在里面了。

    春娇阁是南京西城一个很大的妓院,每天客似云来,喧闹异常。在这南京城里,能够进入春娇阁的人,无一不是富商巨贾,身份不凡。在外面能够娶个娇妻的钱财,在这里或许都不够喝一杯酒的。

    一乘小轿停在春娇楼的门前,在这里没人会根据轿子的好坏判断对方的身份。很多人身份不一般的人,会刻意的准备一顶不惹人注意的轿子。

    从轿子里面走出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人,身上穿着上好的江南绸面,脸色白净,胡子不是很长,看起来却很舒服。手中一把上好的折扇,上面乃是文征明的真迹,一看便是价格不菲。腰间的玉佩也是不同凡响,价值恐怕难以估计。

    这样的人一看身份就不同寻常,很多人也是大量一眼便转过头去,来这里都是寻欢作乐的,没必要和这种神秘人打招呼。

    此时不是别人,正是从钦差衙门出来的崔福,华灯初上,春娇阁的刚刚热闹起来。带着随从走进春娇阁,崔福脸上带着温和的笑容,不过咪着的眼睛却睁开了。目光和脸上的笑容一样,很是温和。不过偶尔闪过的精光,说明这个人并不想看起来那么温和。

    “哟!这位大爷,你是雅间还是在下面做做?有没有相熟的姑娘?”一个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女人迎了上来,人还没到那刺鼻的脂粉味已经冲了过来。

    眉头微皱,轻轻的抬起手,扇子便抵挡了女人的胸前,崔福趁着脸说道:“你是新来的吗?把程姑娘给我找来!”

    女人先是一愣,接着脸上面有些怒色,不过听到程姑娘的三个字,连忙低下头。没有了娇笑的神色,恭敬的说道:“您是到雅间等候,还是在这里等候?”

    四下看了看,现在天还没有黑下来,大厅里的客人倒不是很多。指了指角落里的一张桌子,崔福沉声说道:“我就在那里等着,你让程姑娘快点过来。”

    “是,我这就去!”老鸨子恭敬的说了一句,转身快步的向后面走去。

    时间不长,一个三十多岁的女子走了过来,没有老鸨子那么华丽呼哨,反而是一身素雅的装备。青色的长裙,高挽着的秀发,成熟而略带妩媚的面容,整个人给人一种清丽脱俗的感觉。女人出现在大厅里吸引了很多人的目光,可是没有一个人走过来。

    “我当时谁,原来是崔公子,公子来的正是时候,方公子他们也在后面。”女子一见崔福,笑呵呵的走了过来,脸上带着几分妩媚的笑容。

    “程姑娘还是如此清丽可人,早就和你说过不要在这里,跟着我走吧!保证你比在这里过的好。”崔福眼中闪过一抹邪恶,不过瞬间便恢复了清明,不过嘴上依旧笑呵呵的说道。

    程姑娘轻轻的伸出手,在崔福的胸前画了几个圈,妩媚的说道:“崔公子如此看重,那是莲儿的福气,不过现在莲儿还是带崔公子去见方公子吧!正事要紧,如果等一下崔公子还有这样的心情,今天莲儿就好好的伺候一下崔公子。”

    捏了捏程姑娘的手,崔福点了点头,沉声说道:“前面带路吧!希望见过方世鸿之后,我还有心情调戏程姑娘。”

    “崔公子,跟着莲儿来吧!”说着程姑娘便走在了前面,向着后面走了过去。

    刚刚站到门口,崔福便已经听到里面传来了争吵声。

    “先是督粮道,现在是巡抚,我们在不作为,下一个被抓起来的就是我们自己了。等到在场的人都被抓起来,我们想做什么也做不了。”

    “现在局势还不明朗,贸然行动很可能会全军覆灭,到时候是会被抄家灭族的。”

    “局势不明朗?武阳已经被抓住了,只要他把我供出去,在座的谁跑得掉?”

    “武阳不过刚失踪一天,怎么可能这么快就招供,当务之急是想办法联系武阳。让武阳多拖延几天,我们这里还没有准备好!”

    “联系?怎么联系?我们连人都在找不到,可以说是一点办法都没有!”

    “好了,不要吵了!还没怎么样,先自乱阵脚了!”一个声音似乎很是生气,道:“外面的人进来吧!能到这里来,想必也不是外人!”(未完待续。。)

第五百六十七章 杀人

    站在外面的程姑娘顿时一脸为难,抬头看了看面色如常的崔福,欲言又止。

    对着程姑娘摆了摆手,崔福笑着说道:“这里的人火气都比较大,程姑娘,你先下去吧!让他们误伤到你,那可就不好了!”说着捏了捏程姑娘的手,压低了声音道:“在房间里等着我,我一会就过去!”

    轻轻的扶了扶,程姑娘转什么离开了原地,不过回头看向那个房间时候,脸上依旧带着忧虑。

    崔福自然不会理会程姑娘的想法,伸手推开屋子的门,迈步走了进去。看着屋子里面坐着的人,笑着说道:“真没想到,这里居然这么热闹,看样子是出了什么了不得的事情。上次诸位就没有请咱家,这次咱家不请自来,诸位不会埋怨咱家吧!”

    “崔公公玩笑了,上次崔公公身体偶感风寒,我们还以为崔公公不屑与我们同流合污。这次也去邀请了崔公公,没想到崔公公去了钦差行辕。咱们这些人全是秋后的蚂蚱,不过崔公公也别忘了,咱们也是一条绳子上的蚂蚱!”说话的是一位中年男子,也是一身的便装,不过崔福认识这个人,乃是兵备道按察使刘煜。

    微微笑了笑,崔福也没理会刘煜,缓步走到一边坐下,道:“咱家是宫里的人,是个无根的人,这辈子最珍惜的就是两样东西,一个是自己的小命,第二个就是钱财。你们给了咱家钱财,咱家心里也高兴。不过要是让咱家在钱财和小命之间选择,那咱家自然是会选择保命。”

    气氛似乎有些紧张,一边的方世鸿了连忙站了出来,开口道:“诸位,多余的话暂且不要说了。事情不过刚刚开始,我们怎么能自乱阵脚。武阳的事情我们早有准备,只是没想到来的这么快而已。今天把大家找过来也不是为了吵架,而是为了想想办法。”

    “在你们想办法之前,咱家有句话要说。你们很多人不满我去钦差行辕,可是咱家告诉你们。不去钦差行辕,有些事情你们永远不知道。骆思恭这个人,想必在场的人都不陌生,咱家要说的是骆思恭已经到南京了,就在钦差行辕里面。”脸上的带着浓浓的不屑和嘲讽,一群只知道贪钱的东西,早晚会死在你们手里。

    屋子里面在一起乱了起来,谁也没想到骆思恭居然到这里来了,那可是一个屠夫。辽东的案子死了多少人!大部分都是骆思恭抓起来的。这次居然跑到南京来了,看样子皇上真的要对南京动手了。

    没有理会下面乱糟糟的人群,方世鸿面色阴郁的凑到了一边南京礼部尚书程颐的身边,压低了声音道:“事情怎么样了?洛阳那边还没有消息传回来了?我们在这里已经快顶不住了!”

    缓缓的摇了摇头,程颐的脸色也很难看,武阳被抓了起来,打乱了原本所有的布置。一旦武阳开口,自己这些的人根本就保不住。到时候无论说什么,恐怕都晚了。

    “方大人。洛阳那边还没有消息传回来,现在事情已经到了这个地步,我们的布置还没有完成,必须想个办法拖延时间!”程颐脸色十分的难看,不过声音却很是坚决。

    赞同的看着程颐,方世鸿眼中闪过一抹凶厉。道:“程大人,我们所在意的不过就是一个武阳而已,只要让他说不出话也就没什么问题了!”

    “方大人,在场这人大多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我们不能这么放这些人离开。一旦有谁泄露了消息,我们就会死无葬身之地!”程颐的没目光在众人的脸上扫过,眼中带着一抹决然。

    “不知道程大人有什么好的提议?不妨说来听听!”对于这些人,方世鸿也没多大指望,拿钱的时候一个比一个快,遇事的时候跑的也是一个比一个快。

    略微沉吟了片刻,程颐面容严肃的道:“等一下我去拟一个文书,把靖难的事情写上,让在场的所有人签名画押。如果谁不签字画押,方大人,我想你明白该怎么样做!”

    慎重的点了点头,方世鸿也明白,这确实是个好办法。只有这样才能将所有人绑在自己这边,如果去告发自己,那也不过是死路一条。有了这份名单在手,那就足够威胁他们了!

    “好,程大人深谋远虑,这件事情就交给程大人来做!对于钦差行辕的事情,程大人还有没有什么要说的?”方世鸿知道自己的智谋不及程颐,说话的时候姿态也放得比较低。

    低着头思虑了半晌,程颐看了一眼方世鸿,道:“一不做二不休,反正都是要杀人,那就做大一点!派人去杀了周嘉谟和骆思恭,这样能够争取足够的事情。皇上就算派人过来,那也是需要时间的。”

    “那武阳怎么办?”虽然程颐说的话很是过分,可是方世鸿却没有丝毫的在意,毕竟是自己早已经准备好的了。

    “杀了!废物没必要留在世上,留着他会有很多的变数,而且杀不了周嘉谟和骆思恭,武阳就会更麻烦!”成大事者,不拘小节!死几个人算什么,程颐的语气没有丝毫的波动。

    点了点头,方世鸿的脸上也没有丝毫的波动,道:“程大人放心吧!这件事交给我来做,不过大人这几日要好好的联系和整理一下我们的人,不要出什么纰漏!”

    “方大人放心,我去和安乡伯说几句话!”程颐也点了点头,示意自己知道了,便转过身看向了一边的安乡伯张光璨。

    “程大人,有什么话说吧!这些人全都是一群废物,如果依靠这些人,我就去钦差行辕请罪了。虽然是贪污了些许钱财,不够安乡伯乃是祖上传下来的爵位,皇上不会杀了本伯爷!我是不会和你们一起找死的,恕我不能奉陪到底!”张光璨冷冷的哼了一声,看向众人的眼光中也充满了不屑,说起话来个更是一点也不客气。

    无奈的笑了笑,程颐虽然素有威望,可是对张光璨也没什么办法,这个人就是个滚刀肉。不过现在自己也没办法,无论怎样,还是要依靠他手里的兵权的。

    “安乡伯,这些人虽然不成器,可是我们有些地方还是要依靠他们。只要事情又成,这些人还不是砧板上的鱼肉,任凭伯爷处置。”程颐知道自己要好好的安抚张光璨,还需要他去面对魏国公,这个人必不可少。

    似乎接受了程颐的说法,张光璨没有在说什么,而是直接开口道:“想让我做什么,不要绕弯子了!把你和方世鸿的打算说来听听,我想知道你们是怎么安排的。”

    程颐也没有隐瞒,将自己刚刚和方世鸿商议的事情说了一遍,最后沉声道:“安乡伯,你要做的事情其实并不难,整理好自己手下的士卒,不要到了关键的时候无兵可掉。至于魏国公那边,我们会想办法,争取让他把兵权交给你!”

    没有马上答应,程颐紧紧的盯着程颐,面容严肃的道:“你们准备怎么办?魏国公可不是那么好相与的,不要偷鸡不成蚀把米!”

    “这件事情安乡伯就不要过问了,自然会有安排,到时候安乡伯就等着接管大权吧!”程颐有些讳莫如深,摇了摇头,没有对张光璨说明的意思。

    “不行,我不放心,你不说,这件事情我不会答应的!”张光璨的态度很坚决,一点退让的意思都没有,目光也直直的盯着程颐。

    与张光璨对视了一眼,程颐苦笑着道“好吧!告诉你,其实也很简单,我们准备让魏国公周嘉谟一样。到时候安乡伯就能明证言顺的暂代军权,我们也就能进行下一步了!”

    “这样不行,如果魏国公死了,魏国公的世子就会继位,到时候我们什么也得不到。面临的确是魏国公府疯狂的报复,实在是太不划算了!你们最好让魏国公昏迷不醒,或者身受重伤,我才有机会暂时接管军权!”张光璨摇了摇头,脸上带着几分谨慎,提醒道。

    见张光璨没有直接反对,程颐心里顿时松了一口气,听到他提出的意见,程颐严肃的点了点头。四下看了看,压低了声音道:“这件事情我们会好好的考虑一下,安乡伯可别让我们失望!”

    “把心放在肚子里,我不是那些蠢才,这么点事情还拌不砸。我给你提个醒,一定要小心那个崔福,提防着点。要知道太监可是和宫里最亲近,心里是什么心思,我们可不知道。再说这么多年,崔福没少往京城送银子,想必早就留好了后路。看好了,如果有什么不妥,直接杀了他!”张光璨眼中闪过一抹狠辣,和别人不同,他最担心的是太监崔福。

    严肃的点了点头,程颐的脸上也很认真,道:“安乡伯放心,这件事情我亲自找人去办,一定出不了差错。现在我去拟定那份投名状,安乡伯在此稍带!”说着程颐站起了身子,向着外面走了出去。(未完待续。。)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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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一个内部危机重重,外部强敌林立的黑暗时代,还是一个不割地、不赔款、不称臣、不纳贡、天子守国门,君王死社稷的大明朝。 一个小人物穿越到这里做了皇帝,历史是否有所改变?资本主义萌芽,东西两厂锦衣卫特务机关,祸国殃民大太监,飞扬跋扈小公主,喜欢做木工活的怪皇帝,一切尽在我是木匠皇帝!我是木匠皇帝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我是木匠皇帝,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我是木匠皇帝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