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三十八章 揍他
几个人看了一眼王承恩,脸上顿时闪过一抹担忧,内阁首辅大学士刘一璟开口道:“王公公,皇上是不是身体抱恙?要不要传太医来?”
看着几个人紧张的神色,王承笑了笑道:“诸位大人多虑了,皇上的身子没什么事情。只是最近国事繁忙,皇上过于操劳了,有些累了。原本皇上想要休息一下,可是内阁递上来一份折子,皇上便命咱家去找各位大人。不过这么短的时间,皇上却睡着了,皇上确实太累了!奴卑不知道那是不是什么紧急的事情,不过奴卑觉得让皇上休息一下,毕竟什么事情也没有皇上的龙体重要,不知道众位大人怎么看?”
几个人的目光都集中到了内阁首辅大学士刘一璟的身上,脸上带上了几分疑惑,尤其是几位军机大臣。
“刘大人,老夫也不问是什么事情了,也知道你的为难之处,不过老夫想知道事情是不是很紧急?如果很紧急那只能将皇上叫醒了,如果不是那就让皇上好好休息一下,咱们在这里等一下吧!王公公说的对,皇上的龙体自然是最重要的。”开口说话的是孙承宗,脸上带着笑容,目光却仅仅的盯着刘一璟。
苦笑着摇了摇头,刘一璟摊了摊手,无奈的道:“几位大人,刚刚内阁确实送进去一批折子,不过确实没有什么急迫的事情。至于皇上为什么传召我等,本阁就不知道了,不过既然皇上在休息,我们还是不便打扰。”
“既然诸位大人都这么觉得,那请诸位大人到偏殿休息,咱家安排人给诸位大人上茶。最近国事颇多。诸位大人想必也非常的劳累,喝点好茶提神醒脑,一会儿和皇上议事也会事半功倍!”王承恩笑着对众人说道,一边在前面引路。
这一觉不知道睡了多久,等到天启皇帝醒来,正午的太阳已经开始下山了。坐直了身子。揉了揉晕乎乎的脑袋,端起桌子上的茶喝了一口,温温的正好。抬起头四下看了一下,天启皇帝就看到王承恩站在不远处,大殿里也没有别的人伺候着。
“王承恩,朕睡了多久了?”天启皇帝没有问王承恩为什么没有叫自己,因为那没有什么意义。
“回皇上,还不到一个时辰,不知道皇上是不是要用膳?奴卑这就让人去准备!”王承恩看着天启皇帝。询问道。
摆了摆手,天启皇帝看着王承恩,道:“几位爱卿来了吗?找来吧!朕有事情要和他们商议。”
“回皇上,诸位大人都在偏殿等候,奴卑这就去传召!”见天启皇帝坚持,王承恩转身向偏殿走去。
时间不长,内阁的几位大学士和军机大臣都走了进来,看到天启皇帝的脸色不错。几个人这才放下心。给天启皇帝行了礼之后,几个人便恭敬的站在那一边。
没有说事情。天启皇帝将目光转向一边的王承恩,吩咐道:“让人拿些锦墩来,几位爱卿年纪都不小了,还是坐着议事吧!”等到众人都坐好,天启皇帝才开口道:“诸位爱卿都等得着急了吧?”
“皇上龙体康泰,乃是大明朝之福。短短的等待些许时候,不足挂齿!”定国公要站起身子,见天启皇帝示意自己坐下说,便开开口道。
没有在这件事情上过多纠缠,伸手将一份奏折拿了起来。天启皇帝沉声说道:“这份奏折是内阁刚刚递上来的,是福建巡抚商周祚上的,诸位爱卿看看吧!”说着将奏折递给了王承恩。
其他人不知道怎么回事,内阁首辅大学士刘一璟心里却很明白,果然是这件事情。虽然事情不大,不过刘一璟却将天启皇帝的心思猜到了一二。
等到众人将奏折看完了,天启皇帝笑着说道:“诸位爱卿,对于这件事情有什么看法都说说吧!现在朝廷缺钱,诸位爱卿也都知道,这也不失为一条财路。今天朕把诸位爱卿找来,就是希望诸位爱卿畅所欲言,不要拘束!”
“皇上,这件事情还是让臣先说说吧!”内阁首辅大学士刘一璟第一个开口道,脸上带着几分凝重。
天启皇帝点了点头,笑着说道:“那就爱卿先说吧!”
“这件事情实际上开始于万历三十三年,臣记得那是万历三十三年七月,荷兰人侵占澎湖,伐木建房,为久居计,并借大明的商人李锦、潘李、郭震致书朝廷。当时的福建巡抚徐学聚禁商民下海,断其接济,荷兰人无所得食,乃于十月末离去。可是后来又侵夺台湾地,筑室耕田,久留不去。接着又出据澎湖,筑城设守,以求通商。”刘一璟的语气很是平淡,仿佛在叙述一件小的不小的事情,可是众人都能从他的语气中,感觉到浓浓的耻辱。
身为大明朝的子民,那高贵仿佛植根到了骨子里,对于化外夷民那是看不起的。现在这些自称荷兰人的洋夷居然敢占领澎湖之地,行倭寇之举,实在是让人忍无可忍。
不过以前大明朝国力荒废,朝廷水师更是不堪一击,刘一璟就算想什么,可只能是放在心里。可是现在却不一样了,想起自己那日看到的大明朝海师,刘一璟的心里顿时就活络了起来。抬起头看着天启皇帝,刘一璟的心里觉得天启皇帝有了一种高山仰止的感觉。
不过天启皇帝显然没心思领会刘一璟那崇敬的目光,想了想,开口道:“这份奏折上,福建巡抚商周祚写出了他对这件事情建议,不知道诸位爱卿怎么看?”
对于这位福建巡抚商周祚,天启皇帝了解并不多,不过吏部的考绩还是不错的。这次看了这份奏折,天启皇帝更觉得这个人不错。在奏折里,商周祚说了一大堆的废话,不过最后却说出了一个办法。让人告诉荷兰人,如果他们毁掉在澎湖和琉所建立的城池,并且退出这两块土地。然后派人到京城朝见天启皇帝,最后才能恩准通商。
或许在所有人看来,这些荷兰人都是自不量力,想要逼迫大明朝开关,简直就是在看完笑。虽然隆庆开关之后,大明朝的海禁已经得到了很大的缓解,可是通商的主要对象是弗朗基人。在大明朝也生活着很多的弗朗基人,也就是西班牙和葡萄牙人。
在大明朝很有名的弗朗基大炮和红夷大炮都是出自这些人的手,现在京城也有很多弗朗基人,甚至很多都是天启皇帝刻意找来的。在这个时代,海上的事业很繁杂,不过强大的葡萄牙和西班牙也没有能够在大明朝武力开关,而是老老实实的做生意。
虽然和葡萄牙人发生过冲突,可是每次胜利的都是大明朝,现在可不是鸦片战争的时代,想要打大明朝的主意,这些荷兰人的胆子可这真不小。
既然想到了这件事情,天启皇帝的心里很快便翻腾起两个名字,而且这两个人还是一对父子。这两个人正是这个时代大明海疆上唯一的亮点,郑芝龙和郑成功。在这个时代,郑芝龙虽然是海匪起家,拥兵自重,可是历史上却依旧寄予了郑芝龙非常高的评价。至于他的儿子郑成功,则是直接上升到了民族英雄的程度。
在整个明朝后期,对于来自海上的侵略,郑氏父子功不可没,说他们是民族英雄丝毫不为过。在穿越以前,天启皇帝对着父子二人就非常的有好感,此时此刻,天启皇帝作为皇帝,本应该对郑芝龙深恶痛绝。不过天启皇帝的心里,此时此刻却并不这样想。
“皇上,臣以为商周祚的意见不是没有道理,这件事情毕竟不是刚刚才发生,先礼后兵也是应有之义!”开口的乃是孙承宗,如果放在以前孙承宗也不会说这样的话,可是现在却明显不一样了。
大明很快就能有自己强大的舰队,想想三宝太监的威势,大明朝在大海上横行无忌。想着能够恢复那个时候的荣光,孙承宗都觉得内心激动不已。至于耀武扬威的荷兰人,在孙承宗看来,那就是秋后的蚂蚱,蹦到不了几天了。一旦大明朝的战舰建造完毕,一脚踩死他们。
天启皇帝也缓缓的点了点头,他不是赞同孙承宗的话,而是大明朝的海军成军确实还需要一段时间。能够和荷兰人拖延一下,并没有什么坏处。对于荷兰人的想法,天启皇帝可以说是一清二楚,这些在全世界占领殖民地的国家,想要他们礼仪的外交,那是不可能的。
大明朝的人看不起他们,他们也一样看不起大明朝的人,对于自己这些异教徒,他们恨不得将这里变成殖民地。从后世过来的天启皇帝非常的清楚,想要在这些国家面前获得平等的地位,需要的很简单那就是实力。
不过要怎么让他们知道自己有实力,现在天启皇帝已经有了打算,这些荷兰人正好是自己立威的对象。至于方法其实很简单,那就是揍他,揍到他害怕!(未完待续。。)
第五百三十九章 难民
天启皇帝目光在众人的脸上扫过,笑着说道:“既然如此,这件事情就这样做吧!内阁拟旨,这件事情就交给福建巡抚商周祚吧!”其实天启皇帝的心里早就有了打算,这件事情交给谁办都无所谓。
几位大臣既然没有什么意见,在他们开着天启皇帝已经有些小题大做了,这样的事情实在是没有必要把这件事情拉出来。不过内阁大学士刘一璟却能猜到一二,在刘一璟的心理,对天启皇帝那是十分的敬佩。
不过刘一璟敬佩的不是天启皇帝的魄力,也不是天启皇帝看人的眼光,而是天启皇帝赚钱的能力。刘一璟知道大明朝不是没有钱,可是朝廷却没有钱。天启皇帝登基到现在,不过三年的时间,大明朝的国库开始有钱了。
天启皇帝把这件事情拿出来,那么主意肯定打到了海贸上,那可是真正赚钱的地方。刘一璟心里十分的清楚,如果能够将在还冒真正的掌握在朝廷手里,那朝廷就绝对不会再为钱粮发愁。
一边的孙承宗多少也猜到一些,天启皇帝建造海军就是为了这件事情打基础。只有有了钱,才能建立强大的军队,有了军队的保证,天启皇帝才会实行那种改革。只有实行了那种改革,大明朝才会焕发新的生机,中兴才真正有望。
这两个人虽然心里都知道了,可是却谁也不会说出来,更不会对别人讲。他们都在期待着天启皇帝下一步的作为,希望天启皇帝能够中兴大明。
时间很快来到了二月中旬,京城中的事情一切顺利,朝廷上下也没有什么大事情发生。不过在南京和扬州,一切都显得很不平静。对着魏国公和官应震的到来,很多人是期待着,很多人则是满心的恐惧。
扬州城内,官应震走在地震之后的街道上,到处都是震裂的沟壑。房屋被震塌的不计其数,地面上到处都是崩塌的碎石。衣衫褴褛的难民躲在角落里。
官应震觉得自己的心里都在滴血,当初繁华的扬州城,现在居然会变成这个样子,官应震觉得自己做的还不过。准过身看了一眼跟在自己身后的官员和官绅,官应震沉着脸道:“去城外的粥厂!”
“大人,现在城外在面遍地,难免有宵小之徒,大人还是先到驿馆修下一下吧!一来缓解一下辛劳,二来扬州本地的官员士绅为大人接风洗尘!”说话的乃是扬州知府张谦一边擦汗。一边小心翼翼的道。
这位扬州知府张谦已经不是天启皇帝到扬州来的时候的扬州州府了,那个昏庸无能的官早就被天启皇帝给赶回家了。张谦乃是吏部尚书周嘉谟的门生,将他放到这里乃是周嘉谟推动的原因。
听到张谦说话,刘一璟的眉头顿时皱了起来,他和周嘉谟相熟,知道张谦乃是周嘉谟的得意门生。刘一璟和张谦有过几面之缘,知道张谦有些过人之处,绝对不是昏庸的官。周嘉谟之所以看中他。那是因为他和周嘉谟简直就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很有自己处事的原则。
现在扬州大灾。自己身为赈灾大臣,他不但不像自己说赈灾事宜,反而要为自己接风洗尘,蠢蛋都不会这么做。如果这个时候有人参一本,那张谦肯定第一个完蛋。
目光盯着张谦,见他只是笑眯眯的看着自己。眼神中却带着几分哀求,刘一璟就知道这里面果然有事情。转过头看了所有人一眼,沉声说道:“你们在这里等候,我和张大人说几句话!”说着看着张谦,面带怒色的道:“你跟我过来!”
两个人来到一个僻静的地方。刘一璟看着张谦,开口呵斥道道:“你到底怎么回事?有什么话不能明说的吗?非要搞得鬼鬼祟祟的!”
“大人,不是下官小心翼翼,实在是下官无可奈何。扬州的情况有些复杂,容下官慢慢的像大人禀告!”张谦的脸上带着几分小心翼翼,恭敬的道。
“少在这里胡说八道,有什么话尽管说,信不信我替你师父责罚于你?”因为周嘉谟的关系,刘一璟对张谦说话也并不是十分客气,笑骂道。语气中的亲近之意,张谦自然听得出来。
张谦的神色忽然变得异常扭捏,最后在刘一璟的逼视下,只好开口说道:“大人,事情是这样的,自从扬州这一带地震之后,下官便带着人开始组织赈灾。刚开始的时候一切都很顺利,扬州毕竟是富庶之地,远不止于饿殍遍野。可是好景不长,很快就从扬州来了一群商人,他们哄抬物价,囤积居奇,使秩序变得很是混乱。下官的赈灾可以说是步履维艰,寸步难行!”
脸色变得很是阴沉,刘一璟没想到居然会有这样的事情,摆手打断了张谦的话,道:“那你是怎么做的?难道就这么看着?”
“大人,下官的秉性你是了解的,下官是那种怕事的人吗?下官带着人抄了几个商人的库房,也抓了几个人,可是大人不知道,等待下官的却是革职待参。做这件事情的还不是别人,乃是南直隶巡抚武阳。”张谦的脸上满是苦涩,说话的语气中透着失落。
良久,张谦无奈的道:“自从下官革职代参之后,那些商人也都放了出来,货物也都返还了。现在扬州说的算的是同知贾德,这个人和下官一项不合,不说也罢!”
刘一璟的眉头顿时皱了起来,这个南直隶巡抚武阳,刘一璟还是有些接触的。这个人是一个非常有意思的人,他的身份乃是晋党,出身于山西的晋党。想通了这个关节,刘一璟的嘴角就挂上了冷笑,真是不知死活。
天启皇帝的态度暂且不说,光是张谦的老师就够武阳喝一壶的。南直隶的巡抚虽然位高权重,乃是一方大吏,可是周嘉谟是什么人?那是三朝老臣,吏部天官!朝廷上下没人敢招惹他,虽然不说门生故吏遍天下,那也差不多。自从以天官的身份入了阁,这位大人的地位急剧上升。在内阁里面,周嘉谟说话很有分量,与内阁首辅大学士刘一璟不相上下。
只不过周嘉谟和刘一璟比较合得来,上面还有孙承宗和天启皇帝震着,内阁才没有出现争斗。不过谁要是小瞧周嘉谟,那就等着被坑吧!
看着一脸委屈的张谦,刘一璟顿时多了几分明悟,笑着点着张谦,道:“恐怕扬州官场上没有知道你是周大人的学生吧?”
“大人,家师并不是下官的座师,别人自然无从得知。下官虽然视老师入父,可是那是放在心里尊敬的,怎么能每日挂在嘴上?况且下官乃是堂堂君子,怎么可能依靠老师名声?做官自然是要堂堂正正,不徇私不王法,这样才不辜负老师对我的期望!”张谦顿时一脸愤慨,正气凛然的道。
见张谦还要说夸自己的话,官应震连忙挥手打断他,道:“本官已经知道张大人公忠体国,忍辱负重,一颗忠君报国的心日月可见。武阳这等宵小之臣,实在是罪大恶极,本官回去定要在皇上面前参他一本,判他个诬告之罪!”
“大人果然高义,家师经常在下官面前称赞大人,说大人乃是国之栋梁。今日一见,果然明不虚传,相信大人威名很快就会传遍江南!”见官应震领会了自己的意思,张谦顿时笑着说道。
没有理会张谦的马屁,刘一璟知道这里面的事情肯定不简单,自己现在不宜接触过深。点了点头,道:“不知道张大人现在大人是否能带本阁去粥厂了?”
“当然,大人刚到扬州便去看望受灾百姓,实在是乃扬州灾民之福。大人不辞劳苦,当真是爱民如子!”此时的张谦一脸的正气凛然,一点也看不出刚刚那拍马屁的样子。
一行人没有敢在耽搁,在张谦的带领下想着南城走去,显然粥厂就在南城。
刘一璟脸上的神情很是严肃,伸手将身边的一个人叫了过来,在他的耳边吩咐道:“你去联系一下周千户,让他查查扬州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另外让他着重的查一查这件事情!”说着把张谦的话告诉了那个人,然后用力的拍了拍他的肩膀。
“大人放心,卑职等一下找个机会掉队,马上去找周千户。大人也不过太过着急,最迟今晚,就会有消息!”那人脸上的神情十分的严肃,恭敬的保证道。
路上没有在发生什么事情,一行人直接出了扬州城,不过刘一璟却被眼前的景色惊呆了。原本以为扬州城内已经是受灾最严重的地方了,和这里比起里实在是小巫见大巫了!
到处都是躺着的难民,全部都是衣衫褴褛,躲在腐朽的木头搭建的棚子里,那些棚子根本就不能给他们遮风挡雨。有的难民躺在地上,大口的喘着气,不过看得出来时出气多进气少,显然已经过不了多久了。到处都弥漫着腐烂的臭味,嘈杂的声音冲上云霄,冲击着官应震的心底。(未完待续。。)
第五百四十章 愤怒
南京城内,魏国公府,与扬州不同,南京城依旧是繁华似锦。魏国公端坐在大厅里,一边则是一同到来的沐天波,下首则是锦医卫同知党寒。
看着党寒的面容,魏国公的脸上露出了几分笑容,这个党寒他还是听说过的,这可是骆思恭身边的一位干将,很会做人做事。天启皇帝将党寒派过来,魏国公还是很满意的。
低着头想了想,魏国公才开口说道:“南京的军事改革牵扯很大,虽然朝廷已经有了充分的准备,可是现在杭州出了这样的事情,本国公心里也有些担忧。皇上将差事交给了本国公,本国公就一定会尽力去办,不知道两位有什么看法?”
“国公爷,卑职在离开京城之前,皇上有过交代,南京的事情锦衣卫为国公爷马首是瞻。不过有一件事情,卑职希望国公爷将其交给锦衣卫处理!”党寒恭敬的对魏国公行了一礼,态度极其恭敬的说道。
点了点头,对于党寒的态度,魏国公倒是不觉得诧异,这本就是应有之义。不过党寒虽然是请求,语气中却异常的坚定。稍稍想了想,魏国公也就看明白了,这肯定是天启皇帝的意思。
既然想通了,魏国公淡然的笑了笑,道:“党同知客气了,这次到南京办差,当同知可是兼着钦差副使。有些事情那是推也推不掉的,不然岂不辜负皇上信任?”没有给党寒说话的机会,魏国公接着开口道:“不知道党同知有什么事情要办?但讲无妨!有什么地方能够用到魏国公府。本国公自当尽力帮忙!”
“卑职再次谢过大人了,卑职要说的正是杭州的兵变案!卑职希望大人能够让卑职带着人去,一定要将杭州的案子查个水落石出。国公爷要主持军改大事。杭州的事情锦衣卫一定代为办妥,不知国公爷意下如何?”党寒脸上看不出丝毫的异样,一脸真诚的开口道。
魏国公的表情顿时一凝,脸上的神色也凝重了起来,果然是这件事情。以前魏国公就想过,军改到底怎么改,改完之后到底是利大于弊还是弊大于利。对于大明朝来说。改革自然是利大于弊,可是对于魏国公来说,那就是弊大于利。
掌管南京中军都督府的魏国公府。每年的灰色收入实在是太多了,不用想都知道改完之后,这些灰色收入就没有了。对于家大业大的魏国公府,这些收入也是很大的一块。
不过魏国公不是那种只顾自己私利的人。对于天启皇帝的想法和做法很是明白。魏国公早就打算无论是谁到南京主持军改,自己不找他的麻烦就是了。可是没想到事情却落到了自己的头上,不但让自己所了军机大臣,同时还将军改的事情交到了自己的手上,天启皇帝对魏国公的信任,让魏国公很是感动。
身为魏国公当然不会靠着感性做事情,现在来到南京,军改一定要改的漂亮。这是魏国公早就打算好的。对于杭州的事情,魏国公其实像派个心腹过去看看。如果牵扯出什么事情,那可就糟糕了。
现在锦衣卫要去,魏国公想都不用想就知道,这肯定是天启皇帝的意思。虽然心里有些不愿意,不过魏国公还是笑着对党寒说道:“党同知,既然如此,那党同知就去吧!本国公将亲卫队长派给你,你来为你做向导,二来也能帮着你们做些事情,毕竟你们人生地不熟的。”
虽然知道魏国公要派人进来,可是党寒却没有丝毫的异色,这次是调查兵变的案子,锦衣卫实力雄厚,可是真的打起来还不一定怎么样。可是魏国公的亲卫那绝对是百战精兵,而且魏国公府在东南的震慑力,绝对在锦衣卫之上。
点了点头,党寒笑着说道:“卑职再次谢过国公爷,如果没有什么事情,卑职想现在就去杭州,迟则生变!”
既然已经同意了,魏国公也不好在多做阻拦,笑着说道:“既然如此,那党同知酒出发吧!本国公在南京等着你回来,等到案子告破之日,本国公在南京给你庆功!”
“国公爷放心,卑职一定不会让国公爷失望!”留下一句看似普通的话,党寒躬着身子退了出去。
等到党寒离开,魏国公的目光转向了一边的沐天波,笑着道:“这个人怎么样?”
“很有心机,行事有自己的准则,锦衣卫之中有这样的人,是天下的福气!”沐天波笑了笑,开口说道。
“你知道我敬佩皇上什么吗?”魏国公赞同的点了点头,语气随意的问道,和沐天波在一起,魏国公就是一副长辈的口气。
心里忍不住腹诽,我怎么知道你想什么!不过沐天波还是一副恭敬的样子,用请教的口气道:“请魏国公赐教!”
“我最敬佩的就是皇上看人的眼光,虽然年纪轻轻,可是这眼光可是非常毒辣的。无论是朝廷上的孙承宗、徐光启,还是锦衣卫中的许显纯和这个党寒,都是皇上提拔起来了!这不过是代表,还有和多人,比如孙传庭,都是难得的干才。皇上雄才大略,单单是这份识人的才能就已经是常人所不能了!”魏国公口气中满是感叹,看得出来他很在意这件事情。
被魏国公推崇备至的天启皇帝,此时正慵懒的躺在美人的怀里,把脸贴在女人的胸前,一副猪哥的样子。平日里吃诧风云的样子早就不见了,一脸舒服的享受着女人的手在给自己轻轻的捏头。
“皇上,虽然国事操劳,可是皇上也要注意自己的身体啊!天下这么大,可都是指着皇上呢!”张皇后拿起一边剥好的水果放进天启皇帝的嘴里,一边为天启皇帝捏着头,一边轻声的道。
轻轻的叹了口气,天启皇帝又舒服的哼了几声,闻着张皇后身上淡淡的香味,天启皇帝开口道:“也就在宝珠这里,朕能够如此的放松。你也说大明这么多的事情,朕不忙一些也不放心。如果朕能够做个昏君,对这些事情都视而不见,整日陪着爱妃玩乐也就 罢了。可是朕做不到,在朕看来做个昏君要过心里的这道坎啊!”
“皇上怎么可能做昏君呢?妾身进宫之后,听宫里很多人说了,当初皇上登基的时候可是震慑了很多人。自从知道了那件事情,妾身就知道皇上一定是一位明君!”张皇后的语气中没有多少恭维,那件在皇宫中被列为禁忌的话题,从他的口中说出来,听起来也很顺耳。
天启皇帝慢慢的坐起身子,叹了口气道:“王承恩,不要再外面鬼鬼祟祟的,有什么事情进来说!”
见天启皇帝起身,张皇后还以为自己说错了话,不过听到天启皇帝的话,张皇后眉头顿时皱了起来。看着走进来的王承恩,张皇后虽然没说话,可是还是狠狠的瞪了他一眼。
看到张皇后的眼神,王承恩顿时心里叫苦,连忙跪倒在地,道:“奴卑参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奴卑参加皇后娘娘,皇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天启皇帝摆了摆手,皱着眉头道:“有什么事情吗?”根据天启皇帝对王承恩的了解,这肯定是有事情,而且不是小事情,不然王承恩不会这个时候来找自己。
“启禀皇上,内阁大学士周嘉谟求见,说是有一份来自扬州的折子,事关重大,内阁不敢决断!”王承恩虽然心里叫苦,可是还是硬着头皮说出来。好在张皇后不是那种不不知轻重的人,不会为了这种事找自己的麻烦,不然王承恩就真的是欲哭无泪了!
在张皇后的伺候下穿好衣服,天启皇帝笑着对张皇后道:“朕晚上回过来,洗白白等着朕!”
听到天启皇帝这么说,张皇后顿时雨过天晴,嘴也不撅着了,脸上也露出了笑容,道:“那妾身等着皇上,晚上给皇上**吃的菜,亲身亲自下厨!”
“好!朕一定来!”哄完张皇后,天启皇帝带着王承恩来到了前面,见到了周嘉谟!
挥手示意周嘉谟免礼,天启皇帝沉声问道:“周爱情,扬州发生了什么事情?爱卿如此着急的进宫见朕?”
“皇上这是南直隶巡抚武阳的奏折,请皇上预览!”周嘉谟没有回答天启皇帝的话,而是将奏折举了起来,恭敬的道。
“周爱卿,朕就不看了,你给朕说说吧!”天启皇帝眉头微皱,沉声说道。
“还请皇上龙目预览,臣实在不方便说什么!”周嘉谟神色丝毫不变,面容严肃的道。
笑着摇了摇头,这个老头厥脾气又上来了,天启皇帝只能让王承恩将奏折接过来。缓缓的展开,天启皇帝仔细的看了起来。不过天启皇帝的脸色越来越凝重了起来,脸上闪过一抹怒意,眼睛微眯着,道:“周爱卿,据朕所知,这个张谦是你的学生吧?”
“回皇上,是的,张谦确实是下官的弟子!”周嘉谟的脸色依旧不变,丝毫不隐瞒的道。(未完待续。。)
第五百四十一章 大明脊梁
见周嘉谟面色不变,天启皇帝的脸上也没有露出什么奇怪的表情,只是玩味的看着周嘉谟,道:“周爱卿,你拿着一份弹劾自己弟弟的奏折到朕这里来,究竟是想和朕说什么呢?要朕将这份奏折留中不发?”
如果换做别的人,听到天启皇帝这样说,恐怕早就惶恐的跪下了。可是周嘉谟却不同,这位吏部天官的脸上没有丝毫的表情,轻轻的摇了摇头,道:“这件事情还没查清楚,臣不会说什么。虽然臣相信张谦,可是知人知面不知心,臣不敢保证。如果查明这是真的,臣或许回到皇上这里来给张谦求情!”
点了点头,以天启皇帝对周嘉谟的了解,这个人就不是一个会徇私枉法的人。眉头微皱的看着周嘉谟,天启皇帝迟疑的说道:“周爱卿,不要再藏着掖着了,有什么话说吧!”
“皇上,臣想去江南,请皇上给臣一个巡查江南的身份!”周嘉谟丝毫不客气,一副本该如此的表情,看不出觉得自己的要求有什么不妥。
饶是天启皇帝心神坚定,此刻也被周嘉谟弄得一愣,这是哪和哪啊!官员对于官位从内心里面有着很深的渴望,这一点天启皇帝十分的了解,可是像周嘉谟如此直接的,天启皇帝还是第一次遇到。无论是封赏谁,都是一副诚惶诚恐,哪怕是心里在希望,那也是不住的推脱和迁就。皇上登基都要三辞三请,最后才登基继位的,更不要说这些大臣了。
“周爱卿,朕能问问你要到江南去干什么吗?”天启皇帝看着周嘉谟,小心翼翼的道。此时天启皇帝老头子是不是被气疯了,天启皇帝可不想在刺激这个老人家。
“皇上。这是张谦给老臣写的信,请皇上过目!”周嘉谟在怀里拿出一封信,恭敬的举过头顶。
天启皇帝对着一边的王承恩失了一个眼色,王承恩连忙下去将信件拿了上来,恭敬的呈给天启皇帝。
将信封打开,天启皇帝将信件抽了出来。慢慢的看了起来。这封信上的说法和那份奏折上完全相反,显然就是两种极端。不过天启皇帝更相信这封信上的说法,对于周嘉谟的人品和识人眼光,天启皇帝还是信得过的。
“皇上,老臣的为人相信皇上心里有数,这次无论是不是我的弟子,老臣都想要去江南一趟。扬州发生地震,当地官员和商人勾结,简直就是在草菅人命!无论是武阳还是张谦。让老臣查不来,绝饶不了他们。杭州发生兵变,浙江巡抚就推出来一个把总,如此蒙蔽盛聪,简直就是肆无忌惮!通过这两件事情,臣可以看到整个江南官场出了大问题!”周嘉谟此时似乎激动了起来,下巴上的胡子由于激动,已经开始颤抖了起来。
天启皇帝看着激动的周嘉谟。点了点头,看到奏折和这封信的时候。天启皇帝知道整个江南似乎在酝酿着一股风暴。从自己宣布军制改革开始,各路牛鬼神蛇都蹦出来了!扬州的地震不过是一个诱因,这些人实在是太肆无忌惮了!
“周爱卿,你年纪不小了,实在不适宜到江南去奔波。况且官应震已经去了,你就留在这里吧!”天启皇帝看着周嘉谟。轻声的安慰道。
“皇上,官大人主持赈灾,不出纰漏已经是难得了!如果让其分身去和奸商和贪官周旋,恐怕是有心无力。臣此去江南,不干涉赈灾事宜。着重考察江南之官吏,澄清官场!”周嘉谟的态度似乎很坚决,没有因为天启皇帝的话退缩,反而劝起天启皇帝来了。
慢慢的走下龙椅,天启皇帝在原地来回的走着,眉头皱的紧紧地。江南官场的事情的确是个问题,这一点天启皇帝早就知道,恐怕那里早就被一些大族把持着了。
“皇上,臣今年八十三了,俗话说七十三八十四,阎王不叫自己去!臣已经老了,可是臣的心里却不甘心。臣一辈子都想看到大明朝强盛起来,恢复太祖时候的荣光,震慑八方!现在臣大半个身子已经埋进了土里,让臣在为大明做一些事情吧!臣知道皇上心中有大抱负,臣或许看不到那一天了,不过臣愿意为皇上的大抱负出一份力。”周嘉谟神色淡然,可是语气异常的坚决。
“皇上,江南大族很多,多年来把持当地政事,横征暴敛,违反国发之事不知凡几。皇上先要推行新政,那就绕不开江南,江南也是重中之重。江南终究要有人去敲开,臣已经来了,这埋进黄土里的身子也没有什么值得珍惜的。如果事不可为,皇上也可杀了老臣以平息众怒,臣死而无憾了!如果大事可成,臣也算是为皇上尽了一份了,同样死而无憾了!”说道这里,周嘉谟撩起自己的衣服,缓缓的跪了下去,以头触底。
看着那个跪在地上的苍老身影,天启皇帝连忙转过身,眼泪顺着眼角便流了下来。这是一个老臣子的坚持,这就是大明朝的臣子,这就是大明朝的脊梁!
将眼泪擦掉,天启皇帝慢慢的转过身,伸手将周嘉谟搀扶了起来,用力的抓着周嘉谟的手臂,却对一边的王承恩道:“王承恩,内阁拟旨,着内阁大学士荣禄大夫吏部尚书周嘉谟为钦差大臣,代天巡守,所到之处,如朕亲临!”
“臣周嘉谟谢主隆恩!”周嘉谟想要跪下来,可是被天启皇帝紧紧地抓着,怎么也跪不下去!只好谈了口气,道:“皇上,为君者,切忌朝令夕改!改革不易,贵在坚持!”
“爱卿放心,朕记下了!”天启皇帝双眼通红的看着周嘉谟,点着头道。
深深的看了一眼天启皇帝,周嘉谟开口道:“皇上,老臣告退了!”说完转身走了出去,虽然年纪很大了,此时却给人一种意气风发之感。
看着周嘉谟的背影,天启皇帝突然一躬倒地,知道周嘉谟远去,才站直了身子。
紫禁城门外,周嘉谟看着被落日余晖洒满的北京城,撩起衣服跪倒在地,三拜九叩,一丝不苟。在最后一拜时,周嘉谟大声的喊道:“大明千秋万代!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朝圣般的做完这一切,周嘉谟上了自己的轿子,对着外面的人吩咐道:“走吧!回去!”
老家人脸色有些苍白,颤抖着声音道:“老爷回府,起轿!”
站在亭子里,天启皇帝看着那顶四人抬得轿子慢慢的消失在了夕阳的余晖了。轻轻的叹了口气,天启皇帝转过头看着王承恩,道:“王承恩,你说朕同意周爱卿此行,究竟是对是错?周爱卿这么大年纪了,朕还让他去做这种留骂名于身后的事情,朕是不是做错了?”
“皇上,原本这样的国事,奴婢是不能插言的,不过有些话我还是想要说给皇上听!”王承恩的脸上显出犹豫的神情,良久似乎做了什么决定,严肃的道。
“你说吧!朕从来也没拿你当过外人!”天启皇帝点了点头,语气低沉的道。
沉吟了半晌,王承恩似乎才想好,开口说道:“皇上,奴卑曾经见过一位老将军,那个时候奴卑还是一个小太监。他说马革裹尸,本就是悍将的最佳归宿,老死病床上,对他来说那是耻辱!奴卑不知道这位将军说的对不对,不过马革裹尸对那位将军来说就是最好的归宿!”
见天启皇帝示意自己继续说,王承恩接着道:“朝廷上下,文武百官,每个人都是不同的,不过奴卑还听过一句话,有什么样的皇帝就有什么样的臣子。皇上雄才大略,臣子自然也想着为国尽忠。周大人八十三了,宦海沉浮,勾心斗角,也曾为名利所束缚。可是在这垂垂老矣的时候,他心底最初的那份报国平天下的理想再一次燃烧了起来,这都是因为皇上啊!”
深深的看了一眼王承恩,天启皇帝沉默的站在那里,脸上带着几分凝重。
“皇上,其实周大人此行无论成败,青史上都会留下大的名字,而且一定是名垂千古。”王承恩见天启皇帝还有疑虑,沉声说道。
“这是为何?”天启皇帝一愣,看着王承恩道。
组织了一下自己的语言,王承恩神情向往的道:“古往今来,充当改革先锋的人无一不是名垂青史,无论改革的成败与否。汉朝的晁错,宋朝的王安石,虽然下场都不是很好,可是青史的评价却非常的高。”
听了王承恩的话,天启皇帝顿时明白了,此时江南的军制改革应该已经开始了,此时周嘉谟就是改制的急先锋。无论最后改革成败与否,周嘉谟的名字都会出现在历史上。想想后世的教科书,对于哪一位改革者不是积极的评价。哪怕是王莽那种谋朝篡位的,都进行了积极的评价。被很多人不理解、甚至是诋毁的张居正,更是被称为大明脊梁!
面对着夕阳洒下的黄昏,天启皇帝脸上带着笑容,仿佛看到了即将升起的朝阳,那样的光芒万丈,那样的刺人的双眼。(未完待续。。)
第五百四十二章 杭州
杭州府,曾经是南宋的临安府,作为南宋实际上的国度,这里曾是最繁华的地方。虽然杭州不是临安,可是相比于临安却丝毫不差。
若把西湖比西子,浓妆淡抹总相宜,杭州一直是文人墨客汇聚之地,文风之盛可想而知。浙江一直都是大明科考中的主要力量,因为地域的关系,浙江人在朝堂上有着举足轻重的地位,这就是大名鼎鼎的浙党。
齐浙楚党虽然在和东林党的斗争中败下来,可是依旧没有人敢小瞧浙党的力量。作为楚党的骨干,浙江巡抚李道是楚党中很重要的一位,因为楚党和浙党的关系,李道这个浙江巡抚做的很是稳妥。
不过今天李道可没有什么好心情,自己的奏折地上去,仿佛石沉大海,一点消息也没有。自己在上奏折的时候,还给官应震写了一封信,希望他从中斡旋,能够将这件事在不惊动皇上的情况下压下来最好。可是事到如今,朝廷上没有什么反应,官应震也没有消息,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大人,不用太多心急,正所谓桥到船头自然直,无需忧虑。大人乃是浙党骨干,又是浙江巡抚,封疆大吏,些许小事,不会有大碍的。”坐在一边的周师爷笑着说道,语气中满是不在意。
老子死了,你就能回去养老了!说得这么轻松,真的是小事情?原本这真的是小事情,李道自己的心里也很清楚,可是现在却不是那么回事了。自己的奏折刚刚递上去,江南军制改革的消息便传来了,李道就知道事情要遭。以前的兵变小事,如果与军制改革联系到一起。那这件事情就糟了。
“周师爷,老夫担心什么,想必你也清楚,何苦说这些安慰的话?”虽然心里气愤,可是李道的脸上却丝毫没有表现出来,不过愁苦却依旧没有消退。
“大人。这并不是安慰的话,这是事实。就算这件事情巧合了一些,那也不是什么大事情,只要说清楚就好了!”周师爷笑着看着李道,一副油盐不进的样子。
差异的看了一眼周师爷,李道的脸色顿时阴沉了下来,今天这个周师爷似乎不对啊!这件事情如果能说得清楚,自己还用这样?问题就是说不清楚!将头转到一边,李道决定不再搭理这个师爷了。自己还是要想想怎么办!
“大人,学生倒是有个主意,不知道大人觉得怎么样!”周师爷见李道不理自己,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开口说道。
又好气又好笑得看着周师爷,李道无奈的道:“有什么话就快说,这都到了什么时候了?在不说大家都要死,我死了拉上你垫背!”
似乎没有听出李道的威胁。周师爷笑着说道:“大人,您可以去拜访一个人。他或许会有消息,或许会有办法!”
“谁?”周师爷既然让自己去拜访,这个人肯定会不一般,不过李道一时间还是没想起来是谁。
“大人,您真是贵人多忘事啊!这里可是浙党的地盘,在这里谁说得算?那位可是官职还在身。这点事情还不是一句话的事情,谁敢不给他面子?”周师爷神秘一笑,不过还是没有说出那个人的名字,但是他相信李道能够听明白。
沉吟了片刻,李道缓缓的点了点头。脸上的神色也变得很是凝重。这个人他自然知道是谁,以他的能力这件事情还是没什么问题的,这个人就是内阁首辅大学士方从哲。虽然在和东林党的争斗中,这位内阁首辅大学士不得不辞职,可是天启皇帝的态度可是谁都看得出来的。
现在方从哲虽然致士归乡,可是天启皇帝的封赏还在,这位可以说是浙党真正的领袖。弟子门人遍天下的,用这句话来形容方从哲一点都不过分,而且这位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被天启皇帝一保起复。在浙江,方从哲的话可是要比自己这个巡抚的话管用。
“你说的有道理,让人去准备一下,老夫马上就去方府拜访一下。看在楚党和浙党的关系上,这位大人应该会帮忙。”李道站起身子,脸上带着几分凝重,已经准备前往方府了。
“大人,大人!不好了,出事了!”一个仆人快步的走进来,神色急切的来到大厅里,大声的道。
李道的眉头顿时皱了起来,脸上带着几分不快,呵斥道:“慌慌张张的成什么体统,什么事情?”进来的这个人是自己的管家,平常倒不是这样,看样子是真的出了什么事情。
“大人,有人去了杨把总家,杨把总的妻小被人接走了!”管家连额头上的汗水都来不及擦,便将自己得到的消息说了出来。
这下李道的脸色顿时变了,一把拉住管家,大声的道:“谁?谁接走的?都是废物吗?二十多个人也能让人接走!”
“大人,这些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伸手干净利落,一点废话都没有,咱们的人全都打倒之后便将人带走了!”管家顿时哭丧着脸,想到那些煞神,总觉得自己在鬼门关逛了一圈。
“大人,大人!”正在这个时候,外面一个衙役跑了进来,脸上带着几分惊恐,说起话来都有些不利索了。
见跑进来的衙役,李道脸色顿时阴沉了下来,回过头大声的呵斥道:“什么事情?你们家死人了吗?”
衙役连忙低下头,心里忍不住腹诽:我家里没死人,不过你家里要死人了,而且估计你要死了!不过这些话衙役不敢说,只要硬着头皮道:“大人,牢房那边传来消息,锦医卫到大牢里面提审杨把总去了!”
“周峰不想活了吗?他这是要干什么!”将一边的茶碗狠狠的摔在地上,李道怒不可遏。
“大人,不是周千户的人,是从京城里的锦衣卫,全都带着北镇抚的令牌,牢房那里不敢阻拦。”衙役的脸上一阵青一阵白的,显然心里也害怕。
北镇抚司对于普通人来说,代表着的就是死亡,而且是惨死。现在这些人插手了这个案子,那就说明天启皇帝已经盯上了。从天启皇帝登基到现在,凡是被天启皇帝盯上的案子,没有一能够糊弄过去的。
“完了,完了,我命休矣!”李道顿时面色大变,无力的坐到椅子上,呆滞的念叨着。
一边的周师爷眼中闪过一抹不屑,更深的则是同情,当年那个意气风发的少年,什么时候变成了现在的样子?银子是好东西,可是银子却腐蚀人心。
“大人,现在还不是放弃的时候,毕竟一切我们安排好了,只要杨把总一死就死无对证。现在还是到牢里看看,应该还有挽回的余地。”周师爷虽然这么说,可是他的心里也很清楚,这次怕是真的完了。
现在朝廷上下肯定都关注这里,这也是官应震那里为什么没有消息的原因。在北镇抚司那里,铁人都能让你张嘴,更何况是一个杨把总。原本还有杨把总的家人相要挟,现在看来接走他们的人,应该就是北镇抚司的人了。
“对,对,快去看看!”李道似乎抓住了最后一根稻草,脸上带着希望,带着人赶奔大牢去了。
此时的大牢里,党寒坐在一张桌子后面,两侧全都是身穿飞鱼腰带服秀春刀的锦衣卫,一个个都是凶神恶煞的样子,仿佛谁欠了自己五百两银子。
在一边,一个中年的锦医卫满头大汗,虽然用手中的丝巾不断的擦拭,可是却怎么也擦不干。党寒回头看了一眼中年人,面无表情的道:“周千户,你看起来好像很热?要不要给你想个办法凉快一下?”
这牢房里阴冷的可怕,一般人进来都要多穿几件衣服,党寒居然为自己是不是热,还要给自己凉快一下,周峰顿时打了一个寒颤,顾不得擦汗,连忙摆手道:“大人说笑了,卑职只是第一次见大人,心情有些激动,对,激动!”
没有在理会周千户,见有人把杨把总带来了,党寒坐直了身子,上下打量起杨把总。这是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人,虽然身上穿着宽大的囚服,可是依然能够看到虬结的肌肉,一脸络腮大胡子,但从外表看就是一个粗枝大叶的人。
可是当党寒对上杨把总的眼光,党寒就确定此人绝不是普通的大老粗,这粗狂的外表下有着一颗智慧的心。这就让党寒松了一口气,和聪明人打交道要容易很多。
“杨林参见大人!”跪倒在地,杨林上没有什么表情,不过还是乖乖的给党寒行礼。
“起来吧!看座!”党寒挥手示意杨把总起来,有让人从一边搬来一把椅子,等到杨林做好,党寒才开口道:“先自我介绍一些,我叫党寒,官从四品,锦衣卫同知,协掌北镇抚司。”
杨林愣愣的坐在那里,对于一个从七品的把总来说,锦衣卫同知那就是大的不能再大的官了。而且听说居然还是北镇抚司的人,杨林顿时有些恍惚。(未完待续。。)
第五百四十三章 贪腐案
见杨把总坐在那里不说话,党寒的眉头顿时皱了起来,道:“杨把总,锦衣卫北镇抚司的事情我就不和你多说了,想必你也明白是怎么回事,现在我有几个问题不知道你是不是愿意回答我?”
听党寒这么一说,杨把总顿时打了一个激灵,点着头到:“大人有什么话尽管说,卑职定当实话实说。”既然北镇抚司到了这里,杨把总也知道自己在隐瞒下去也没有意义,不过想到自己的家人,心中再一次犹豫了起来。
“杨把总,再问问题之前,我先把一些事情和你说明白。皇上曾经有过圣旨,在一件案子里,凡是第一个站出来做证人的,如果贡献够大,那是可以赦免罪行的。另外一件事情就是我请来了几个客人,他们想见一件杨把总。”党寒说完对着一边的锦衣卫使了一个眼色,然后便云淡风轻的靠在椅子上。
时间不长,一个老妇和一个少妇便被带了上来,见到坐在椅子上的杨把总,那两个人似乎都有些激动。老妇一把拉住杨把总的手,眼泪噼里啪啦的往下掉 ,却一句话也没有多说。
倒是那个少妇虽然还在哭着,可是依然开口道:“相公,奴家不知道男人的事情,可是相公要想清楚,你可是上有老母的人,而且马上就要当爹了!荣华富贵,我和娘都不在乎,只要你平平安安的,奴家愿意和夫君一起回乡下种地。”
没有让他们说太多,党寒轻轻的摆了摆手,看着坐在椅子上的杨把总,笑着说道:“杨把总,你可以放心,咱们锦衣卫行事是有原则的。不会为难的你的家人。不知道你考虑的怎么样了?是不是想和我们说说?正所谓父母在不远游,杨把总也不想没人为老人家养老送终吧?”
“不是说只是罢职回乡吗?”杨把总抬起头看着党寒,略微带着几分迟疑的问道。
“罢职回乡?如果一个七品的把总罢职回乡这样的案子,都要让我们北镇抚司经手的话,那我们可真的是忙死勒。真不知道他们是怎么和你说的,对此我也不感兴趣。要知道我们北镇抚司有我们处理事情的方法。杨把总如果不愿意说什么,那么相信杨把总肯定会印象深刻!”党寒笑着看着杨把总,似乎看不出一点焦急的神色。
低着头想了想,杨把总沉声说道:“大人有话尽管说,卑职知无不言,言无不尽。”既然锦衣卫已经把话说明白了,北镇抚司不是为了自己来的,那他们为了谁来,那就和自己一点关系都没有了。
点了点头。似乎对杨把总的态度很是满意,问道:“杨把总,奏折上写的你是在家待参,现在怎么到牢房里来了?这是为什么?”
“回大人,这是因为上面说奏折递上去了,等到京城那边的批复,我就可以被罢职回家了。这几天就让我在大牢里呆几天,一来是做做姿态。二来是免得做出认错的态度。”虽然从开始到现在,这位锦衣卫的态度都很好。可是杨把总可不敢松懈。自己要是有什么说不好,倒霉的不光是自己,而是自己全家,至于其他人,那就对不起了。
点了点头,党寒笑着看着杨把总。玩味的道:“有个人?杨把总,看来你还是没想明白啊!要不要把你待下去在想一想,我想锦衣卫的兄弟肯定会让你想的很舒服。”
“大人,大人!不是的,小的说。小的说。是守备大人,是守备大人!”杨把总自然明白党寒的话,连忙摇了摇头,颇为急切的说道。
一边的锦衣卫周千户手中的丝巾缓缓的落地,整个人都呆在了原地,嘴角不断的抽搐,身子却像后面倒去。
“哼!”没用的东西,把他给我插起来,绑在柱子上,什么时候醒过来再说。”党寒早就知道这位周千户手脚不干净,看来这次的事情里面肯定和他有关系。现在朝廷正在清理锦衣卫,这样的人就应该在清理的范围。
看了一边的锦衣卫一样,党寒吩咐道:“去把这位守备大人给我请来,我倒要看看他说些什么!”
“大人,是不是等一等,现在什么也没查清楚就拿人,是不是有些不妥?”一个锦衣卫的百户小心翼翼的看着,有些为难的道。
“等等?不清楚?锦衣卫拿人还要等等?锦衣卫拿人有什么不清楚的!快点去,有什么人阻拦,一律以谋反论处,格杀勿论!”党寒盯着那个锦衣卫百户,一脚把他踹飞,大声的呵斥道。
锦衣卫百户从地上爬起来,脸上没有一丝一毫的不甘,似乎有了一丝明悟,伸手招呼十几个人,道:“精神点,跟着我去请守备大人!”
一边的杨把总早就惊呆了,这锦衣卫果然是肆无忌惮,守备大人在他们看着就和蝼蚁差不都少。
“好了,杨把总,我已经没有了问的心情,有什么话自己说吧!”党寒慵懒的坐在椅子上,一副不情愿的样子,随意的说道。
虽然党寒这么说,可是杨把总却不敢懈怠,恭敬的道:“是,大人!这件事情要从皇上成立军机处开始说起,卑职虽然只是一个七品的把总,可是还是知道一些的。”
“大人,浙江巡抚李道来了!”一个锦衣卫走了进来,恭敬地给党寒施了一礼,道。
一听到李道来了,党寒顿时坐直了身子,笑着说道:“这次有意思了,早点跳出来啊!不过现在也不晚,把他拦住,等杨把总说完在把他放进来!”
“自从皇上下旨成立军机处,军队不再受当地文官的截至,饷银也不用看他们的脸色,所有人都高兴坏了。”杨把总的语气中带着感叹,脸上很是高兴,那是身为一个武人的高兴。
“不过有些事情在高兴之余便被提了出来,浙江几乎全是营兵,这其中九大营更是主力。当年倭寇之患,这些都是当年招募和保留下来的士卒。与那些屯兵不同,他们手里没有天地,每家都是靠饷银过日子。”杨把总叹了口气,脸上带着一抹复杂的神色。
“朝廷虽然没钱,可是据本官所知,朝廷从来没有拖欠过营兵的饷银。朝中大臣们的饷银年年拖欠,可是营兵的确从没有,就算拖欠了也是第一时间就补上!”党寒看着杨百户,脸上带着几分了然,这事情果然是出在银子上。
点了点头,杨百户沉声道:“大人明鉴,事情是这么个事情,可是到下面就不一样了。每年朝廷发到浙江的饷银就有百万两之巨,几乎占了所有营兵饷银的一半。吃空饷、领空额的事情卑职就不说了,可是这饷银从来就没有全拿到过的。有的时候是一半,有的时候是三分之一。”
“难道就没有人敢闹?这些都是血性的汉子啊!”党寒微微一愣,这贪污军饷可不是小事情,真要查出来恐怕真的要抄家灭族了。
“怎么可能没人闹?可是闹有什么用?很多人都是被上面的人随便找个罪名就给活活打死了,有的更是妙明奇妙的消失了,说是做了逃兵。谁会扔下孤儿寡母的去做逃兵?后来就很少有闹得了。”杨把总叹了口气,脸上带着几分无奈,心中却带着几分希望,希望这次能够把事情解决掉。
啪!用力的一拍桌子,党寒大声的道:“兵备道那些人是干什么吃的?都是吃干发的吗?”没等众人反应过来,党寒快步的走到周千户的面前,一脚就踹在了他的肚子上,周千户顿时发出一声惨叫。
“让你装!堂堂锦衣卫千户,天子亲军,居然为了一点点银子,将自己的祖宗都丢了。你知道锦衣卫的规矩,北镇抚会给你执行家规,你最好想明白怎么让自己死的轻松点!”
周千户顿时魂飞天外,也不在那里装晕了,大呼小叫的认罪,开口闭口的求饶。身为锦衣卫,他很清楚北镇抚办事很少讲证据。自己这样的就更不容易讲证据了,弄死了随便按个罪名,死了也白死!
“你给我闭嘴,还没轮到你呢!”党寒转过头看着杨把总,大声的道:“你接着说!”
“大人刚刚说兵备道的人,那些人虽然是督察院派来的御史,可是谁会和银子过不去呢?他们都是在京城督察院的清水衙门熬资历的,好不容有了这样的搜刮机会,自然不会放过。不过也有清廉的,不过上任之后便被人给换地方了,有的是贬斥,有的则是升官了!据说守备大人乃是魏国公府的人,在南京极有面子。还有巡抚大人等人的包庇,整个浙江将这件事情全都捂住了。”杨把总似乎完全不考虑自己了,竹筒倒豆子似的全说出来了。
党寒点了点头,浙江这一省官员估计全都牵连了进去,南京也干净不了,看来这件事情会很麻烦。
“大人,还有一件事情,不过我只是听说,如果大人想知道,我就告诉大人!”杨把总犹豫了一下,开口道:“不过很可能会引火烧身,大人考虑一下!”(未完待续。。)
第五百四十四章 各自的对策
目光严肃的看着杨把总,党寒低着头陷入了沉思,刚刚杨把总说的这些已经是大事情了,牵扯浙江和东南的官场。现在居然还说有更重要的事情,而且能够将自己引燃,不过党寒也不是吓大的,道:“说吧!锦衣卫办的大事情还少吗?北镇抚司可不害怕任何人。”
似乎早就料到党寒会这样说,杨把总笑着说道:“大人果然是当世豪杰,那杨某也就不隐瞒了。其实在东南官场,难对付的不是某个官员,而是那些当地的世家大族。他们手里掌握着很多土地和财富,表面上乐善好施,私底下却做着很多见不得人的勾当。”
见党寒的面色丝毫不变,杨把总接着道:“这些世家最难对付的不是这些,而是他们家族中很多都在官场为官,暗中受他们控制和收买的官员不知凡几。其他的地方我并不知道,可是在浙江,私通海匪,与洋夷几乎是每个大家族都会做的买卖。他们不但能够把手伸到官场上去,而且财富惊人。”
点了点头,这种事情党寒早就知道,此时他也没有了刚刚的从容,来回在原地走着。沉吟了半晌,党寒皱着眉头,道:“是不是这次饷银的贪腐案会把这些人牵扯出来?”
“大人果然聪慧过人,的确是这样。很多官员都是出自这些世家大族,这里面有他们的人并不稀奇,如果真的查下去,那么大人恐怕有杀身之祸。这些人可是什么都做的出来的,而且他们实力极大,又都串联在一起,想要办好这件事情可不容易。卑职劝大人一句,饷银贪腐案要么不要挖的太深。要么将这件事情上奏皇上,凭大人一个锦衣卫同知,浙江的浑水大人趟不过去。”杨把总的脸上古井无波,不过语气中带着深深的失落。
看了一眼杨把总,党寒觉得这个人可不简单,一个七品的把总。能有这样的眼光,实在是难得的很。想了想,党寒笑着说道:“杨把总,有没有兴趣到锦衣卫来做官?要比你做把总有前途多了!”
没想到党寒会这样说,与锦衣卫比起来,自己这个把总算个屁啊!不过他也知道,这个锦衣卫身份可不好拿,以后不知道会被要求做什么。不过富贵险中求,自己现在已经是泥菩萨过江。不差这些。
连忙跪倒在地上,杨把总严肃的道:“杨林愿为大人所驱驰,绝不辜负大人的期望!”
“好好做,这次浙江的事情完了,我会给你弄个锦衣卫的百户坐坐。如果表现得好,千户也不是没有可能。”党寒将杨林搀扶了起来,笑着说道。
“是,大人放心!大人。卑职这里有近些年实发军饷的帐册,这是最好的证据。账册放在贱内的身上。卑职愿意将其交给大人,希望大人能够早入破案!”杨把总恭敬的行了一礼,将自己最后保命的东西也拿了出来。
笑着点了点头,有了杨把总这个认证,现在又有了无证,别人可能差不到。可是足以将那个守备拽出来。顺藤摸瓜,最后便能把所有人都拽出来。
不过党寒可没自负到这些事情自己就能做好,而是转过身对所有热吩咐道:“今天的事情保密,放出消息,杨把总宁死不招。被本官打的昏死了三次。”
“是,大人放心!”所有人全都恭敬的行礼,面容严肃的道。
将目光转向一边的杨把总,党寒沉声说道:“杨把总可能要受一些皮肉之苦,你可以放心,动手的都是锦衣卫的兄弟,手下很有轻重。不会伤到杨把总的身体,只是些皮外伤。”
苦笑着点了点头,这份功劳果然不好拿到手,不过自己和家人的性命全在人家手里握着,自己别无选择。只能恭敬的给党寒行了一礼,道:“大人尽管放心,卑职挺得住!”
示意一边的几个人下去行刑,党寒转过身写下了一封迷信,递给一边的一个锦衣卫道:“将这封信送给大都督,启用紧急联络,不要走漏了消息!”
“大人放心,咱们锦衣卫的密信还没有人能够拦下来,不过这位周千户怎么半?”那名锦衣卫恭敬的接过信,厌恶的看了一眼被绑在柱子上的周千户,询问道。
“周大人这几天会跟在我们身边,做个卧底会是个不错的人选,不知道周千户觉得怎么样?”党寒将目光转向一边的周千户,自己身边确实需要这样一个人,无论是给对方放假消息,还是打听一些对方的消息,这个人都是非常合适的人选。虽然还有锦衣卫的密探,可是这个人的作用依旧不能小觑。
周千户此时被吊在柱子上,脸色涨得通红,听到党寒和自己说这些话,连忙点着头道:“大人请吩咐,无论什么事情,卑职都会让大人满意。”
点了点头,党寒对一边锦衣卫吩咐道:“把周千户放下来吧!”等到人放下来了,党寒才慢慢的走到周千户的身边,轻轻的拍了拍他的脸,道:“你和别人不一样,你是锦衣卫,不光你是,你的儿子和孙子也会是。我可能拿别人没有办法,可是我拿你们全家都有办法。这次的事情办好了,我会像大都督给你求情,如果你办砸了,我就把你全家都送到诏狱里面去,你应该知道那是什么地方!”
“大人放心,卑职听从大人吩咐!”周千户的眼中闪过狠厉的光芒,事情的到了这个地步,自己顾不得那么多了。乖乖的听话,或许还有一条生路,如果死扛到底,就算过了这关,恐怕也活不常。
走出天牢之后,党寒看着半空中的太阳,轻轻的叹了口气。还没等有什么感慨,一个声音已经传了过来。道:“让你们主事的出来,我可是浙江巡抚,堂堂的封疆大吏,你们居然敢阻拦我,谁给的你们胆子?”
慢慢的转过身,党寒走到了李道的对面,冷笑着说道:“李大人,你说话最好注意一点,咱们可是锦衣卫,天子亲军的胆子自然是天子给的,难道还是你李大人给的不成?如果李大人对此不满,大可参合锦衣卫一本,反正也不是第一次了。”说着也不在乎李道的脸色,带着人走了。
“你们给我站住,你们是谁的人?厂卫鹰犬居然如此胆大妄为,要上书参合你们!”李道的脸色顿时涨得通红,面对着党寒的背影大声的呵斥道。
不过党寒显然没有和他计较的兴趣,带着人慢慢悠悠的离开了牢房。
“大人,我们还是进去看看吧!希望杨百户没有说什么,当务之急可不是和这个厂卫鹰犬计较!”一边的周师爷失望的看着李道,开口提醒道。
在看到杨把总被打得不似人形,又听狱卒说锦衣卫什么也没问出来,李道顿时松了一口气。吩咐人好好照看杨把总,带着人便到了牢房的外面。
“李大人,您也过来了,事情怎么样了?”迎面走来的正是党寒派人去找的守备张其,四十多岁的年纪,一副武人的打扮。
听李道将事情的经过说了一遍,张其也是松了一口气,不过很快脸上就露出了一丝狠辣,压低了声音道:“李大人,量小非君子,无毒不丈夫。不如今天晚上就把杨林杀掉,以除后患。”
“不可,现在杨把总什么也没说,如果他死了,事情恐怕会很麻烦啊!”李道的脸色一变,赶忙反对道。
“大人,锦衣卫可是给杨把总用过行,如果今天晚上杨把总死了,大人就可以上本参劾锦衣卫严刑逼供。杨把总自然是宁死不屈,最后在锦衣卫的酷刑之下不治身亡!”张其拉着李道,用只有两个人听得到的声音道。
见李道还在犹豫,张其神情严肃的道:“李大人这件事情不光牵扯的你我,那可是整个浙江半数的衙门和官吏。当今皇上的手段想必大人很清楚,辽东贪污军饷案死了多少人?朝中大员都不曾放过,咱们这些人凭借什么?东林党那么大的势力,到头来还不是落得那个下场。”
向着牢房看了一眼,李道缓缓的点了点头,狠厉的道:“好,这件事情就这么办!晚上你派人过来,将事情做得干净点!”
张其顿时在心中大骂,你个老狐狸,这种事情让我动手。真的东窗事发了,你也是一推六二五,我就成了替罪羊。可是张其也只能捏着鼻子干,毕竟一旦杨把总开口,第一个招出来的肯定是自己。
用力的点了点头,张其答应道:“好,今天晚上就动手,大人要打好招呼!”想要独善其身,想也不想,张其冷笑着看着李道。
“放心!”虽然心里不愿意,可是李道也没有表现出来,笑着说道。
离开牢房的党寒,此时笑呵呵的走在路上,显然心情非常好的样子。嘴角带着冷笑的回头看牢房,意味深长的道:“好好的想办法,你们不动我怎么动?大鱼抓不到,你们这些小虾米,一网就全都打尽!”(未完待续。。)
第五百四十五章 愤怒的官应震
走在难明的营地里,闻着那刺鼻的味道,官应震的脸色越来越阴沉,看向张谦的目光越来越不善。以前以为这个人和周嘉谟一样,虽然骨子里有着对权力的追求,可是那颗爱民心的确从未改变过。
当自己看到难民营地的惨状时,官应震知道自己想错了,这个张谦的心里排在第一位的是争权夺位,至于爱民的只不过是为了更好的争权多位。如果自己在扬州知府的位置上,官应震知道自己一定会将怎样让灾民活下去放在第一位,至于打击贪官和奸商,是要排在这件事之后的。
不过张谦却不一样,在自己到来的时候,他没有和自己说着灾民的惨状,更没有和自己说他是怎么解决这个问题的。自己看到这一幕,第一个联想到的就是那些贪官和奸商,对他们的愤恨已经到了极点,这或许就是张谦的目的吧!
想明白这些,官应震对张谦的好感荡然无存,这位扬州知府,看起来心机深沉的太多了。他在利用自己,利用这次地震,目的就是能够向上爬,这已经触及到了官应震为官的底线了。甚至官应震都在想,那些奸商和贪官是不是有张谦在推波助澜。虽然不至于同流合污,后背用力恐怕是避免不了的。
“你们可要想清楚,现在我还给你五两银子,过几天恐怕就没有这个价钱了!要不是看这个小丫头长得不错,能卖个好价钱,你以为我会要!现在不是以前了,人不值钱了!”一个尖嘴猴腮的中年人,尖锐的声音在不远处响起,那得意的笑声在这里显得格外的词儿。
被人打断了思路。官应震的眉头便皱了起来,当看到对面的情形,官应震就明白怎么回事了。
那是一家四口人,衣衫很是褴褛,两个大人一脸的枯槁。男人还好些,女人已经哭的死去活来的。两个小孩一男一女。女孩跪在地上,脖子上插着草标。在不远处还有不少插着草标的人,显然这里已经成为了卖人的市场。
那个尖嘴猴腮的中年人带着几个人在不断地挑选着,肆无忌惮,周围的人对这一切都是视若无睹,显然都已经习惯了这样的事情。
看到这一幕,官应震强压的怒火再也忍不住了,大步的走上去,呵斥道:“住手!”
这一声将所有人都震住了。很多人连忙回过头,当看到一身大红官服的官应震,所有的人都知道这是大官来了。连忙都跪下磕头,现场一片安静。
伸手指了一下那个尖嘴猴腮的中年人和他的几个同伴,官应震大声的道:“把他们绑起来!”
“这位大人,有些事情还是要想好了再做,你可知道我们的身份?影响到自己的前途可就不好了!”尖嘴猴腮的中年人嘴角带着一丝嘲讽,虽然知道这人的官不小。不过他似乎对自己的身份很有信心。
不过官应震没有心思和他磨牙,现在无论是谁。哪怕是天启皇帝的小舅子,官应震都不会客气。见自己带来的衙役都畏畏缩缩的,尤其是那些扬州府的衙差惧怕的样子,官应震顿时觉得火大。
“把他们都抓起来,没人张嘴二十!”把眼睛一瞪,官应震这次却不是对那些衙役说的。而是对那些跟在自己身后的锦衣卫。
“官大人,不值得和这些人计较,您还是去做您想做的事情吧!这些人就交给我们了,肯定让您把想知道的全都弄清楚!”说话的是一位锦衣卫的俭事,叫做刘德。也是骆思恭的心腹手下,很有手腕和分寸的一个人。
缓缓的点了点头,恶人自有恶人磨,让锦衣卫出面比自己钱多了,这一天官应震十分的清楚。将目光转向一边的张谦等人,官应震也没有看他们的脸色,冷声的吩咐道:“让人把难民聚集到粥棚,本官有话说!”
“是,大人!”此时这些人可没有人敢捋官应震的虎须,大家都看得出来,这位钦差大人已经是出离愤怒了。这个时候在激怒他,那就等于给自己找不自在了。
“小子,你还敢动手,真不知道爷爷是靠什么吃饭的了!看看爷爷身上的衣服,这是飞鱼服,锦衣卫知道吗!”几个锦衣卫上去拿人,尖嘴猴腮的中年人居然带着人反抗,拿人的锦衣卫顿时被气笑了。
要知道锦衣卫可是天子亲军,无论是谁敢攻击锦衣卫,那就是造反!
拔出腰间的秀春刀砍倒一个人,刘德大声的骂道:“快点抓人,有反抗着格杀勿论,哪里来那么多废话!”自己刚刚还在官应震面前保证,现在居然如此丢人,刘德都觉得自己的老脸都丢光了。
这下那些人全都愣住了,当对方说出锦衣卫之后,这些人已经吓得不敢动了。没想到这位锦衣卫的大官更直接,直接挥刀劈死了一个,看他脸不红气不喘的,顿时胆都要碎了。
“你,去给你的主子送信,让他到钦差行辕去领人,不然锦衣卫就去抄了他的家!无论你的主子是谁,滚!”伸手指着一个小喽啰,刘德大声的呵斥道。
天启皇帝让自己来扬州做什么,刘德非常的清楚,那么他就绝不会打折扣。哪怕这些是王爷府上的小人,刘德都丝毫不惧,官司打到天启皇帝那里,自己也是有赢无输。
官应震则是满意的点了点头,天启皇帝派给自己的锦衣卫很得力,这让他对这些人有了些好感,对刘德笑了笑。
压着这几个人,官应震一行人没有在耽搁,直接奔着粥棚就去去了。一路上官应震都没说话,脸色阴沉的可怕,后面的官员全都噤若寒蝉。他们此时生怕触怒了这位钦差大人,张谦更是肠子都悔青了。原本想用在这些把官应震的怒气跳起来,现在是挑起来了,可是连带自己也搭进去了。
张谦知道,官应震对自己也很不满意,不要说为自己说话了,不参劾自己一本都是好的。这些弄巧成拙了,心里不断的思考着要怎么挽回自己的形象。
官应震没心情关心这些人怎么想,他现在只想看看那些粥棚到底是怎么失粥的。很快他就看到了,不过这让官应震再一次愤怒了起来。
失粥的地方有两处,其中架着十几口大锅,里面似乎在煮着什么东西,香味传出去很远。闻着这个味道,官应震就知道里面是红薯,不过这个粥棚的边上立着一个大牌子,上面写四个字:龙昌商号!
在龙昌号对面还有一个粥棚,规模还不到龙昌号的一半,此时锅里在熬着米粥。不过官应震看的清楚,那个熬粥的人不断的锅里搅动,可是去很少能够看到米粒,更多的都是白色的米汤。
回头看着张谦,官应震冷冷的道:“张知府,能和本阁说说这是怎么回事吗?”
听着官应震那丝毫不夹杂感情的声音,张谦觉得骨子里都在发冷,连忙行礼道:“大人,扬州府库存粮有限,这已经是极限了。灾民实在是太多了,如果把粮食全都放出去,到时候扬州就会大乱了!”
官应震做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笑着说道:“很好,看来天下富庶的扬州府库都是如此空虚,还不如一个龙昌号,张知府这个知府当得不错!”说完之后,官应震没有在理会张谦,伸手招呼人。
“你们把那些熬粥的人全都赶走,把粮食全都搬过来,全都煮饭!以后你们记住,一天三顿,必须有一顿是干饭,其余两顿时米粥。米粥要粘的住纸,干饭要立上筷子不倒!”官应震大声的吩咐着,根本就不回头看张谦那难看的脸色。
这个时候,从远处的难民也都得到了消息,不一会就在粥棚前聚拢了很多人。
官应震在别人的搀扶下爬上了粮食堆,站的让所有人都看到的自己,然后对身边的几个锦衣卫道:“我说什么,你们重复的喊一变,记住了吗?”
“是,大人!”锦衣卫对这个差事并不陌生,宫里的大汉将军不就整日坐这种事情吗?
“本官乃是户部尚书内阁大学士官应震,这次奉皇上说圣旨里扬州赈灾,从今天开始,粥棚不限量供应,饿肚子的就可以到这里来领吃的。不过大家也都知道,这次有很多奸商趁火打劫,如果大家谁发现有人偷领吃的,或者领了很多吃的,那就要告到本官这里!”官应震没有说什么官话,也没有绕什么弯子,直接大白话的说了出来。
下面的百姓顿时发出了山呼海啸般的呼喊声,虽然他们不知道官应震是多大的官,不够却知道那就是皇上的钦差大臣,更重要的是他们以后可以吃饱饭了。比起这个,真的什么都不重要了!
“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不知道谁带头喊了一声,一时间到处都是万岁之声,有直上云霄指使。
看着这一幕,官应震的终于松了一口气,如果在这样发展下去,真的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情。如果真的到了杀官抢粮的地步,那自己可就百死莫赎了!(未完待续。。)
第五百四十六章 南直隶巡抚
将粥棚的事情安排妥当之后,官应震就安排人聘狼中,买一些搭建房屋的物资,给灾民搭建一个临时的居住点。虽然忙得焦头烂额,可是官应震还是抽时间给天启皇帝写了一份奏折,希望天启皇帝能够派人过来。
虽然对自己的能力有自信,可是官应震知道自己如果全力组织救灾,那绝对是没有问题。可是现在下面阴风阳违,又有贪官污吏和奸商捣乱,自己要整治他们就忙不过来了。
老爷,南直隶巡抚武阳求见在官应震写奏折的时候,跟着他一起来的老仆人走了进来,恭敬给官应震行了一礼,禀告道。
对于这位姗姗来迟的巡抚大人,官应震心里同样没什么好感,自己治理的地方发生如此大规模的地震,这位武巡抚居然不在扬州。官应震并没有去南京,而是直接奔着扬州就来了,可是在这里居然没有见到这位武巡抚。对于张谦没有什么好感,对于这位武巡抚官应震同样厌恶无比。
不过官应震知道还是要见一见这个人,便点了点头道:把武大人请进来吧
时间不常,一个五十多岁的官员便被带了进来,脸上带着和善的笑容,施礼道:下官南直隶巡抚武阳见过钦差大人官阁老
点了点头,面无表情的道:坐吧等到武阳坐下,官应震直接问道:不知道武大人到这里有什么事情
官应震这一句话,武阳顿时脸色涨得通红,在自己的地盘上被这句话堵回来了,武阳心里的悲愤可想而知。如果说是为了来扬州组织赈灾,自己似乎也来得太晚了。不过武阳也不是好相与的,想了想。道:回阁老,下官身为南直隶巡抚,治下发生如此大的天灾,实在非人力能改变。不过为了让百姓不致流离失所,布置饿殍遍地,下官整日的想办法。在南京向富户筹借钱粮。这才来的晚了一些
看着一脸为难的武阳,官应震笑着点了点头,不过心里却在冷笑,和我来这套。略微沉吟了一下,官应震询问道:武大人果然公忠体国,爱惜百姓,不知道武大人这次带来多少粮食灾民几万张嘴都在等着吃呢
这下武阳脸色变了,不过自己也是又被而来,道:回大人。下官带来了十船两万担粮食。
两万担啊官应震嘲讽的看着武阳,揶揄的道:那不知道这两万担粮食,有多少是武大人借贷而来的呢
完了武阳顿时觉得自己是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脸色不断的变幻着,额头上已经布满了汗水。在官应震的注视下,他恨不得找地地缝钻进去。自己怎么就听了那些人的主意,只带了两万担粮食,还有这个更愚蠢的吗
两万担粮食虽然不少。可是南直隶是什么地方,那是大明朝的南都说这里是大明朝最富庶的地方。恐怕没人会反对,就算是北京也没有办法和这里相比。现在自己这个南直隶巡抚居然只待了两万担粮食,然后还说是借来的,那府库里的钱粮呢
见武阳不说话,官应震笑着说道:本官刚到扬州时,扬州知府就已经禀告过本阁了。扬州府库空虚,已经拿不出太多的钱粮了。这就让本官很是好奇,扬州乃是江南重镇,一大半的盐商都集中在这里,周围也是良田颇多。府库里没有存粮也没有存银。本阁真的很好奇,张谦的知府是怎么当的。
武阳的冷汗滴滴答答的往下淌,心里把张谦骂了个遍,连忙开口道:大人,南直隶的府库了有粮食,下官前去借贷,不过是想多借一些。将南京的事情都安排好之后,下官便带着人急匆匆的赶过来了。后面的粮食都在南京装船,相信不日就会到了
现在武阳可不敢说府库中没有粮食,单单这一个罪名就够自己抄家灭族的。
笑着点了点头,官应震似乎很满意武阳的回答,笑着问道:那不知道武大人能够筹集到多少粮食什么时间能够运到
回大人,南直隶的府库中能够拿出三十万担粮食,再多就没有办法了。相信十天之内能够运到,可保百姓到春耕无虞。不过春耕之后依旧是青黄不接,到收成最少还要几个月,恐怕还需要六十万担粮食啊武阳脸上虽然很是平静,可是心里早就骂翻天了,这次回去一定要把那些人好好的训一顿。三十万担粮食啊这可都是银子,全都打了水漂了,对于官应震武阳也很是不满。
没有心情管武阳想什么,官应震觉得这些粮食似乎也差不多了,将粮食发下去就可以打发百姓回去重建家园了。至于后面的赈济粮食,由各级官府发放就可以了,当然要避免中饱私囊。
沉思了良久,将后面的事情理出一个大致的脉络,官应震才缓缓的抬起头。看到武阳脸色涨得通红,屁股扭来扭去的,似乎椅子上有刺一样,不由皱着眉头问道:武大人,你哪里不舒服吗
大人,下官内急,请恕下官无礼武阳站起身子,对官应震拱了拱手,快步的跑了出去。
看着武阳狼狈的身影,官应震冷冷的哼了一声,他可以肯定,张谦说的那些事情都是真的,这一切都是武阳在搞鬼。发生大灾时贪污的方法很多,可是也有几种比较常用的,直接中饱私囊那是最低级的办法了。
南京府库里肯定有存粮,这一点官应震敢肯定,可是这些粮食是发给老百姓,还是卖给老百姓,这里面就有很大的学问了。如果官员私下将官粮卖给商人,再由商人高价售卖给百姓,这银子便如流水进了他们腰包。
事后只要在赈济上多报一点,反正都被难民吃了,谁能算出多少了只要拿出一小部分粮食,或者到外地买低价粮,这些都是赚钱的好办法。可是这样一来,那些买不起粮的人就倒了大霉了,只能卖儿卖女。
原本应该用来赈济百姓的官粮,让贪官和奸商一转就成了他们赚钱的工具,赚的都是带血的钱啊刚刚官应震试探武阳,也是为了探明白他们到底是怎么做的武阳既然能够拿出三十万担粮食,那他就是有粮,只是不想拿出来赈济百姓而已。
三十万担冷冷的哼了一声,真当我是白痴,南直隶的府库中如果只有三十万担粮食,那大明朝成什么了不过官应震不会揭穿这些,先把粮食弄过来是最要紧的,至于那些贪官和奸商,早晚收拾了他们。
拿过写好的奏折,官应震递给一边的老家人,压低了声音吩咐道:让锦衣卫的人连夜送走,八百里加急进京
是,老爷老仆人慎重的点了点头,接过奏折快步的走了出去。
等一下,你去告诉那个武阳,本阁有些累了,让他回去吧另外告诉他,那批粮食一定要如期运来,不然本阁治他一个办事不利之罪不要有所隐瞒,就按照我的原话说说完一甩袖子,大步的向后面走去。
老仆人苦笑着摇了摇头,看来老爷这次是真的生气,以前老爷从来不会这样说话的。摇了摇头,老仆人大步的向外走去,去找那位尿急巡抚了。
夜里,京城里面静谧入水,忙碌了一天天启皇帝躺卧在浴池了,几个穿着极少的宫女在在为天启皇帝洗澡,将头搭在后面的台子上,天启皇帝发出了舒适的呻吟声。
天启皇帝还记得第一次这样洗澡,那可是兴奋了半天,直接办了四个宫女。似乎是习惯成自然,现在也不觉得有什么了。天启皇帝一直注意控制自己在女人方面的,要知道很多皇帝的死都和不节制的性生活有关。
皇上,皇后娘娘派人过来传话,皇后娘娘为皇上准备了莲子羹,问皇上是不是过去吃王承恩走到天启皇帝身边,小心翼翼的道。
摆了摆手,天启皇帝沉声道:江南的事情也不知道怎么样了,到现在也没有消息传回来。朕现在没有心情吃东西,你告诉皇后朕今天不过去了了
皇上也不用太过忧心,江南的事情有魏国公和官大学士,想来也不会有什么纰漏王承恩没有在提张皇后的事情,而是开口安慰道。
缓缓地闭上了眼睛,天启皇帝沉声说道:现在什么时辰了你去通政司看看,有没有什么折子递上来
皇上,天色已经很晚了,有什么事情还是明天再看吧皇上已经劳累了一天了,要保重龙体啊大明朝全都系于陛下一身,陛下可是比什么都重要王承恩连忙劝解道,都到了这个时候了,天启皇帝居然还想看奏折。
对了,王承恩,福建那边传回消息了吗福建巡抚和荷兰人沟通的怎么样了天启皇帝缓缓的睁开眼睛,沉声问道,这可以说是天启皇帝最关心的一件事情了。未完待续。。
第五百四十七章 京畿地震
听到天启皇帝的问题,王承恩先是一愣,想了想,开口道:“回皇上,福建那边还没有消息传来,这不是什么小事情,想来还是在谈吧!”
缓缓的点了点头,天启皇帝再一次闭上了眼睛,是在想心事还是在思考,一边的王承恩并不知道。不过天启皇帝闭目养神并没有持续太久,只过了不久,整个宫殿都开始摇晃,虽然震动不大,可是确实是在摇晃。
猛地睁开眼睛,看着震动的水面,天启皇帝的头脑中闪过一丝不妙,地震了!猛地从水里跳出来,天启皇帝大声的喊道:“地震力,大家快找地方躲起来!”说着四下看了看,找了一个大桌子钻了进去。
作为从后世穿越过来的人,对于地震可是再熟悉不过,自己现在在宫殿里,这个距离自己根本就跑不出去。按照后世的教导,天启皇帝喊完一嗓子果断的找了一个合适的地方藏了起来。不过很快天启皇帝就发现不对了,印象中的房倒屋塌并没有发生,地面晃动了一会儿就停了。
“皇上,没事了,咱们到宫外去吧!”尴尬的战在外面,王承恩恶狠狠的盯着宫女还太监,眼中满是警告的意味。躬身战在桌子的前面,等待着天启皇帝出来。
光着身子从桌子下面钻出来,饶是天启皇帝脸皮够厚,此时也是面红耳赤。四下看了看,吩咐道:“给朕更衣,王承恩你派人去传旨,将内阁大臣和军机大臣全都找来,对了,还有六部堂官和侍郎,全都找来!”
“皇上。现在天色已晚,是不是明天再说?”小心翼翼的看着天启皇帝,王承恩建议道。这个时候找人进宫,似乎有些不方便。
狠狠的盯着王承恩,天启皇帝脸色顿时阴沉了下来,大声的道:“如果发生地震的是京城。朕现在已经被埋起来了,现在百姓受灾,你让朕明天再说,那些受灾的百姓等得到明天吗?快去,告诉传旨的人,如果有谁来不了,他就让他滚回老家种地去。”说着一甩袖子走了出去。
王承恩此时一脸的惊恐,他知道自己触到天启皇帝的底线了,连忙快步的跑了出去。
端坐在龙椅上。天启皇帝无奈的叹了口气,大明朝真的到了多灾多难的时候了。如果不是自己攒下一些钱粮,恐怕这个时候朝廷早就焦头烂额了。时间不长,便开始有大人走了进来,每个人的脸上都带着疲惫的神色,可是表情都是极为严肃。
扬州刚刚发生地震,现在京城又再次地震,他们的心理也都不是滋味。这大明朝是怎么了?这些人给天启皇帝见过礼之后,全都坐在了早就准备好的椅子上。一边还有宫女给端来的茶水。看到这个架势,这些人都知道今天恐怕时间短不了。
等到人都到齐了,天启皇帝开口道:“朕不说诸位爱卿也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钦天监,你给朕说说这是怎么回事?”
一边的钦天监少监恭敬的站了出来,脸上带着几分凝重道:“启禀皇上。臣已经去看过地动仪了,根据地动仪的显示,发生大地动的应该是京城东南方向。”
缓缓的点了点头,这个时代能探测到这些已经不容易了,摆了摆手。天启皇帝沉声说道:“不知道众位爱卿有什么建议?不妨说来听听!”
“皇上,臣觉得先是扬州发生大地动,现在京畿之地发生大地动,微臣觉得这并不是巧合。”这个时候一个人站了起来,脸上恭敬的道。
这当然不是巧合,这是地球小冰川期,不过天启皇帝微微一愣,自己知道也就罢了,难道他也知道?不由的仔细打量起说话的人。这是一个五十多岁的官员,天启皇帝一看就知道这是礼部侍郎邹诚。
“爱卿有什么话不妨直言!”天启皇帝看着邹诚,脸色丝毫不变的说道。
听了天启皇帝的话,邹诚先是摇头晃脑一阵,才开口道:“天生民,为之置君以养、治之。人主不德,布政不均,则天示之灾以戒不治。乃二月初,扬州大地动,灾何其大也?现如今京畿再发大地动,实乃上天之预示也!皇上获保宗庙,天下治乱,在予一人,唯二三执政,犹皇上股肱也。皇上不能治育群生,上以累三光之明,其不德大矣。”
“够了!”见邹诚还有在念下去的意思,天启皇帝狠狠的拍了拍桌子,脸色也阴沉了下来,压低了声音道:“邹爱卿,那你看朕到底做了什么不德的事情,上天降下责罚于百姓?”
众人全都带着怜悯的目光看着邹诚,心说你就是找死,大半夜我们到这里来是为了听你的屁话?大地震刚过,多少百姓受灾尚且不知,如果赈济也无着落,你居然在这里大放厥词数落皇帝的过错,真是猪脑子。
不过邹诚似乎并没有听出天启皇帝的意思,一脸正义的道:“皇上登基以来,澄清朝堂,查察贪腐,皆一代明君之所谓。然皇上擅改祖宗之法,改革军制,上天才示警于皇上!”
盯着邹诚,天启皇帝的脸上已经彻底的黑了下来,真是会挑时候。在这个时代,邹诚的说法肯定非常的有市场,一旦传出去肯定会给让那些反对军制改革的人以把柄。天启皇帝自然非常清楚地震是怎么回事,军制改革自然也不能停下来。
“邹爱卿,你是不是觉得这次的大地动应该发生在紫禁城,把朕和朕朕的紫禁城全都埋了,你是不是就满意了?”天启皇帝盯着邹诚,大声的说道。
这下邹诚慌了,连忙跪倒在地,道:“臣不是这个意思,皇上息怒!”
“邹诚,朕问你,你觉得发生了大地动,朕应该怎么办?”天启皇帝似乎并不生气了,看着邹诚,沉声道。
“回皇上,臣觉的皇上应下罪己诏,然后将军制改革停下来,以彰显皇上敬对上天。京畿之地发生地震,在东南而不再京城,正说明上天示警之意,望皇上三思啊!”邹诚不知道是不是吃错了药,依旧叼着改革军制的事情。
在场的几位大臣实在看不下去了,当先走出来的正是督察院左督御史杨鹤,给天启皇帝行了一礼,道:“启奏皇上,邹大人乃是一派胡言!皇上登基以来的圣明之举,天下传扬,军制改革更是其中最大的善政。经过军制改革,辽东兵强马壮,一扫只守不攻的颓势,一举收复开铁。大明朝疆域广大,发生点灾难有什么大惊小怪的,臣参合邹诚妖言惑众,蛊惑圣聪,请皇上将其治罪!”
“皇上,臣觉得杨大人此话有些过了!”这次站出来的是孙承宗,在天启皇帝点头后,道:“邹大人公忠体国,爱国之心让老臣深感汗颜。不过老臣觉得现在不是追究责任的时候,当下有百姓受灾,救百姓于水火才是最重要的。不如赈灾之事交给邹大人,以邹大人拳拳报国心,想必能够妥善的处理灾情,必能不让任何一个百姓死于非命。”
朝堂上顿时鸦雀无声,如果说刚刚杨鹤那下已经够狠的了,孙承宗这下就直接把邹诚推到了火坑了。不致一百姓死于非命,大地动怎么可能不死人?这跟本就是**裸的陷害啊!
跪在地上的邹诚全身都在颤抖,生怕天启皇帝派自己去,可是他也只能咬着牙挺着。南京那边已经有消息传过来,军制改革已经开始了,如果再不想办法,那就真的来不及了!
看了一眼孙承宗和杨鹤,天启皇帝知道这次的事情肯定不算完,邹诚的话传出去有多么坏的影响,天启皇帝猜都能猜到。不过现在不是想这些的时候,天启皇帝也没有理会邹诚,而是对其于人道:“这次的赈灾事宜由督察员左督御史杨鹤全权负责,各部一定要积极配合,要是让朕知道谁阳奉阴违,什么后果你们自己知道。派个人到东南去,看看到底是哪里发生了大地动!“
“臣等恭聆圣训!”众人连忙恭敬的答道,脸上都带着凝重。大地动发生在京畿之地,如果发生什么乱子,那就直接会影响到京城,谁也不敢怠慢。
“好了,诸位爱卿,全都回去准备吧!另外给扬州的粮食要尽快起运,如果没凑齐,那就先运一半过去。这件事情内阁抓一下,不要有什么纰漏!”天启皇帝挥手示意众人下去,脸色凝重的道。
等到所有人都出去,王承恩开口道:“皇上,那个邹诚似乎有些问题,总是咬着军制改革的事情。”
缓缓的点了点头,这一点天启皇帝自然看出来了,低着头想了想,道:“这不过是个开始,看着吧!用不了几天,谣言就会传遍整个京城,到时候事情才麻烦呢!你去找魏朝,让他给朕查查这个邹诚,把他的祖宗三代都给朕查清楚,朕倒要看看是谁敢搞这样的小动作!”
“是,皇上,奴卑这就去!”王承恩恭敬的答应了一声,转身大步的走了出去。(未完待续。。)
第五百四十八章 远见
548
京畿之地之地发生的地震消息还没有传到南京,这里似乎是一片安静,与以往也没有什么不同。可是很多人都知道,南京在酝酿着一股巨大的暗涌,看不见却摸得着。
魏国公府在南京城有着举足轻重的地位,可以说整个江南的军事都要受到这里的影响。魏国公在南京跺跺脚,整个江南都回颤几下。不过这些日子以来魏国公府一直闭门谢客,这让很多将领心里都没了底。
天启皇帝让魏国公回到南京参与军改的消息,早已经是传得沸沸扬扬了,所有人都在看着魏国公府的动作。不过在这个时候,魏国公府摆出这样的姿态,不禁让很多人浮想连篇。
不过这一日这种情况被打破了,从各地赶来的军官从早上开始就络绎不绝,这些没有住驿馆,也没有住客栈,无一例外的全都来到了魏国公府的门口。不过魏国公府的大门却紧紧的闭着,这些人也没人敢上去敲门,说话也是压低了声音,似乎怕惊扰到魏国公府门口的石狮子。
日上三竿,魏国公府的大门才缓缓的打开,里面笑呵呵的走出一个仆人,看打扮因该是魏国公府的管家。中年管家对着周围的人拱了拱手,笑呵呵的说道:“诸位久等了,国公爷处理了一些事情,请诸位跟我来吧!”
这些人连忙还礼,口中直道不敢,这个人他们都认识正是魏国公府的管家魏福。正所谓宰相门前七品官,魏国公府可不比宰相的门第差,魏福自然也就水涨船高。有和魏福熟悉的将领则是笑呵呵的凑上前去,十分隐秘的递上去一个元宝,笑呵呵的询问一些事情。
东西是收了,可是这些人却有些失望。魏福总是顾左右而言他,大家也都明白这是不能对自己等人说。心里虽然忐忑不安,可是还是笑呵呵的退了回去。
在魏福的带领下,这些人全都来到了魏国公府的大堂,按照官职大小做好之后,一杯杯茶水被端了上来。这些人显然是心不在焉。静静的的等待着魏国公的到来。
今天到这里来的,大多都是魏国公的嫡系,虽然心里多少有些紧张,可是倒不至于害怕。魏国公虽然权威甚重,可是对自己手下这些人,还是颇多照顾的。
时间不长,魏国公便从后面走了出来,众人起身行礼,魏国公笑呵呵的示意众人坐下。坐到主位上。魏国公的目光在众人的身上扫过,笑着说道:“本国公不喜欢说废话,今天把你们找来,要说的就是军制改革的实行。只需听,会去做,谁也不准多嘴!”
“谨遵大帅教诲!”众人连忙恭敬的行李,脸色也严肃了起来,魏国公这样说话还是很少的。
满意的点了点头。魏国公严肃的道:“这次军制改革,皇上虽然委任本国公总督此事。可是并不是我一个人说的算,这是大明朝的军队,不是谁家的!你们把这句话给我记载心里边,如果谁敢仗着魏国公府说些什么,甚至是做些什么,到时候不要怪本国公翻脸不认人!”
“大帅放心!”众人大声的应道。
略微沉吟了一下。魏国公沉声道:“这次的军制改革,由本国公主持,其余几位大都督辅助。另外还有南京兵部户部和工部参与,还有南直隶兵备道,凡是和军队有关的衙门都会参与进来。回去把该料理的事情都料理了。如果谁的屁股擦不干净,到时候别怪本国公不给你擦!”
这下众人明白了,这次的军制改革几乎囊括了南京整个官场,可以说是一次真正的大动作。自己这些人虽然是魏国公的嫡系,可是其余的衙门未必会给这个面子,尤其是兵备道那些文官们。
“还有,整个南六省的军制改革首先要从南直隶开始,你们回去准备好。丈量好屯田,整理好账目。本国公把话说白了,以前克扣的银子把账面抹平。土地上谁也不许动手脚,有多少全都拿出来,这个没有商量的余地。如果谁敢阳奉阴违,本国公爷保不住你们!”魏国公的声音越来越严厉,在场的人都能感觉到那语气中的杀意。
“大帅放心,卑职等绝不会给大帅抹黑!”众人也是面容严肃的回答道。
摆了摆手,魏国公吩咐道:“都回去准备吧!”
等到所有人都离开,后面转出来一个年轻人,正是黔国公世子沐天波。晃动着手中的折扇,笑呵呵的说道:“国公爷,从今天开始,你的好日子恐怕要到头了!这个消息一旦传出去,南京城里肯定鸡飞狗跳!”
“这叫打草惊蛇,不这样谁会跳出来?你真的以为军制改革会很顺利?这里和北京不一样,北京那里有皇上在震慑着,谁敢胡来?你觉得本国公能震得住那些人?不把他们都找出来,这军制改革不谈也罢!”魏国公随意的摆了摆手,笑着说道。
“国公爷到是看得开,这南京城里反对军制改革的无非是兵备道,兵部和户部的人。至于巡抚地方官干涉都不大,他们不会太在意。虽然巡抚在掌管着地方军政,可是这南直隶巡抚可没有那么大的权力!”沐天波笑呵呵的看着魏国公,看似随意的道。
摇了摇头,魏国公沉声说道:“南京的六部,有些权力也是就兵部和户部了,他们的权力主要就是体现在军事上。现在军制改革将他们大半的权力拿走,他们愿意才怪。不过本国公倒不在意他们,螳臂当车而已。不过有一个人却不得不重视,到时候肯定是要打交道的!”
“这个人是谁?能够让国公爷挂在嘴上,小侄倒是很好奇!”沐天波的脸上顿时露出了几分感兴趣的神色,能够让魏国公如此重视,这个人肯定不简单。
笑着指了指沐天波,魏国公无奈的说道:“这个人叫作袁可立,不知道你听过吗?”
“袁可立,袁可立,这个人似乎有些印象。小侄记得安邦彦反叛的时候,这个人似乎带兵平的叛。家父对其评价很高,此人虽然是文官却能统兵作战,是一个不可多得的人才!”沐天波想了想,眼睛一亮,开口说道。
“就是这个人,袁可立因为平叛有功,加上他本就有官职在身,本皇上起复做了南直隶的巡抚。”魏国公点了点头,眼中也带着几分谨慎,显然对于袁可立也是颇多忌惮。
听了魏国公的话,沐天波的眉头便皱了起来,有些迟疑着道:“现在的南直隶巡抚是武阳,那这个袁可立到哪里去了?”
“他升官了,在被任命为巡抚不久之后,皇上再一次将他提拔为南直隶总督。这还不算完,在这基础上皇上允许他总督三省军政。除了总督浙江、福建、江南兼制江西军务的浙直总督,剩下的三省全都在他的节制范围内。因为有着南直隶总督的官职,从某些地方来说,本国公也是要被他节制的!”魏国公的脸上闪过一抹复杂的神色,不过很快便消失不见了。
魏国公府世镇南京,如果有人节制那才是又鬼了,想像沐家一样做土皇帝,那是想也别想。这些魏国公在就习惯了,除了有些失落,倒也没有别的想法。
不过一边的沐天波沉思了片刻却笑了起来,犹豫了半晌才开口道:“国公爷真是聪明一世,糊涂一时啊!这个袁可立不但不会给国公爷设立障碍,反而会大开方便之门,甚至会帮着国公爷。”
魏国公一愣,诧异的看着沐天波,道:“此话何意?贤侄详细说来!”
“这个袁可立深受皇上看重,皇上肯定会有旨意给他。而且南直隶的军制改革,小侄认为让他主持会更加合适。南直隶总督和浙直总督,基本就囊括了南七省,不过皇上却让国公爷主持,这里面的意义可是不一样的!”沐天波脸上带着笑容,心中却十分的震撼。
天启皇帝给沐天波的感觉就是高深莫测,没想到手段也是如此的老辣沉稳。见魏国公陷入了沉思,沐天波笑着说道:“这位袁大人虽然位在南直隶总督,可是时间并不长,根基尚浅,做起事来难免磕磕绊绊。国公爷却不一样,在南京根基深厚,又熟悉地方事务。让国公爷主持,不但能够彰显皇上对国公爷的信任,又能令事情好好的完成,何乐而不为呢?”
“还有吧?这件事情毕竟是个得罪的人事情,而且得罪的大多是武将,文官得罪的也不少。魏国公府与国同戚,就算得罪了武将也无伤大雅,文官本国公更不在乎。这个袁总督可不一样,他可是皇上为军制改革之后准备的,统练新军,安抚官员,到时候他的这个南直隶总督可就坐稳了!看来皇上这个局布置了不是一天两天了,恐怕在袁可立没当上南直隶巡抚的时候就开始了!”魏国公脸上不知道是什么表情,一会儿是松了口气,一会儿却又有些失落。(未完待续。。)
第五百四十九章 牵连
看着魏国公的模样,沐天波顿时笑了起来,开口道:“国公爷,这件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皇上这么做并不是为了削减几位国公爷的权势。国公爷不必多心,诸位国公爷都是与国同戚,对大明、对皇上的中心都是有目共睹的,皇上可没有这么不智!”
魏国公顿时一愣,要知道魏国公世震南京,兵权乃是魏国公府最大依仗,如果被削了兵权,魏国公府就成了没有牙的老虎。刚刚魏国公确实想到了天启皇帝,可是现在沐天波这么一说,好像确实不是自己想的那么回事。低着头想了想,魏国公开口问道:“依照贤侄的看法,皇上为何如此做?”
“那是因为皇上要重用几位国公爷,以后大明朝文武分治,武人不会在被文人骑着。能够带领军队走出这个困境的,就是这几位国公了。国公爷你看着,这几位国公除了我黔国公府,威势肯定大涨!”沐天波的眼中闪过一抹失落,不过又像下定了某种决心,一时间情绪有些复杂。
坐在一边的魏国公缓缓的点了点头,看向沐天波的目光柔和了不少,黔国公的这位世子可是比自己的那个世子强多了。沉吟了片刻,魏国公开口问道:“贤侄,你既然由此看法,为何不详细说说?”
“国公爷,其实这件事情已经很明白了,皇上建立了军机处,地位等同于内阁。将所有与军队有关的事情全都交给军机处,又将孙承宗这样的大臣调入军机处,足以见皇上对军机处的重视。全国的军制改革,将大大的提升军队的战斗力,这是为什么?这是因为皇上已经不能接受大明军队孱弱了,皇上要打仗。要建立武功!”沐天波的严重闪过一抹狂热,自己从小就不安于做个世子,现在正是一个好机会。
缓缓的点了点头,这一点魏国公自然是看得出来,点了点头,道:“皇上不一般啊!年纪轻轻就有远大的报复。最重要的是能够一步一步的做下去,不骄不躁,实在是难得啊!不过这和我们这些国公府有什么关系?”
“这个关系就大了,皇上成立军机处乃是管理天下兵马,可是为什么要让我们这些国公府做军机大臣?这可不光是因为我们在军中的威望,是因为皇上想让军队摆脱文官的辖制。虽然孙承宗和徐光启也是军机大臣,可是这两个那都不是一般的人,皇上实在是太看重了。”沐天波的脸上带着笑容,胸有成竹的道。
这次魏国公明白了。不敢置信的道:“那这几位军机大臣可是比内阁大学士全是更重啊!虽然说不上权倾朝野,可是也差不多了。”
“所以皇上不会让军机大臣掌握军权,换过来说就是掌握军权的人成不了军机大臣,这样说国公爷你还舍不得吗?南京之兵不归国公爷统辖,不过其他的地方的兵,那是肯定要的!”沐天波笑着看着魏国公,脸上却看不到一点喜色。
似乎也觉察到了沐天波的心思,魏国公脸上闪过一抹无奈。明白了沐天波刚刚说的话,魏国公也明白了沐天波的担忧。
黔国公世镇云南。乃是大明朝少有的兵权的国公,与自己不同,黔国公在云南有很大的自主权。那里天高皇帝远,说黔国公府是云南的土皇帝都不过分,不过黔国公也是最让皇上猜忌的一位国公。以前的皇帝或许还好说,可是当今的皇上恐怕不行。
从以往的天启皇帝所作所为来看。这位皇帝对兵权有着异样的掌控**。以前或许还不显眼,在军制改革之后,天下兵马尽在掌握,只留下云南一地,那就等于是如鲠在喉啊!
“贤侄。本来这句话我是不该说的,可是看在我们累世交情的份上,本国公说一句,黔国公府要早做准备啊!”再多的魏国公就没有多说,不过觉得这句话似乎在鼓动黔国公造反,连忙改口道:“一定要好好的想想怎么给皇上一个交代啊!”
原本还有些抑郁的沐天波,听了为国功的话顿时笑了出来,对魏国公道:“国公爷的话小侄明白,这件事情小侄会尽快将消息传会云南,至于怎么做还是让爷爷和父亲拿主意吧!”
“不错,贤侄果然不错,今天晚上本国公安排家宴,咱们不醉不归!”魏国公笑呵呵的站起身子,拉着沐天波就要出去,不过管家却走了进来。
一看管家的脸色,魏国公的心就是一沉,肯定有不是什么好事情。皱着眉头看着魏福,沉声说道:“除了什么事情吗?怎么一副愁眉苦脸的样子?”
“国公爷,杭州和扬州来人了!”魏福自然不敢有所隐瞒,不过见沐天波在这里,并没有将事情说出来。
“国公爷,既然家里有事情,小侄就到后面去了!晚些时候小侄再来找国公爷喝酒,不醉不归!”沐天波自然是能明白什么意思,笑着给魏国公行了一礼,道。
摆了摆手,魏国公毫不在意的道:“没有什么见不得人,肯定是一些龌龊事。贤侄留下吧!等一下恐怕还要给本国公共出出主意,这次的篓子恐怕不小,不然也不会直接来找本国公了。”
沐天波点了点头,无论是杭州还是扬州,自然都是好地方,可是现在这两地都不太平。扬州地震,户部尚书内阁大学士官应震在那里坐镇,杭州则是因为兵变,锦医卫同知当党寒在那里。
“你先说说吧!看看到底是什么事情,本国公还真想知道,什么事情居然直接找到了本国公的头上。”魏国公笑着看着管家,不过眼中却闪过了几分冷厉。魏国公府家大业大,花费也多,肯定有一些灰色的收入。
“国公爷,扬州这边是生意上的一些事情,恐怕遇到了一些麻烦。杭州则是杭州守备的张其的管家,似乎是遇到了一些麻烦,被锦衣卫抓起来了!”魏福脸上闪过一抹怒气,不过很快就平静了下来。
揉了揉额头,魏国公苦笑着摇了摇头,无奈的说道:“
该来的还是来了,躲是躲不过去了。当初就不应该让张其去杭州,被人当成傻子还不知道,让他去死算了!”
“国公爷,张守备毕竟是三夫人唯一的弟弟,如果这次没了,三夫人那里恐怕不好交代啊!”魏福看着魏国公,小心翼翼的道。
啪!猛地一拍桌子,魏国公大声的呵斥道:“交代?老子要给谁交代?谁敢管老子要交代?笨的像猪一样,搞成这样子,让老子去收拾。杭州的事情是那么好摆平的吗?”
魏福顿时不说话了,恭敬的战在一边,脸上带着几分无奈。
“国公爷,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还是把事情了解清楚,然后在下结论,没准就是一场误会。”沐天波见魏国公怒不可遏,连忙开口劝慰道。
“扬州的事情是怎么回事?难道是贩私盐?这样的事情也用找本国公吗?”在别人看来砍头的贩私盐,在魏国公眼里不过是一件小事情。不过看到魏福摇头,魏国公的脸色顿时黑了下来。
不敢抬头看魏国公,脸上带着几分无奈的道:“三公子和别人合伙做了一笔生意,说是能够赚一笔大钱。以后分家也能自己给自己建一个好一点的府邸,也不用再花府里的钱了。三公子去求了老夫人,老夫人在府里给支了银子,三公子便把声音做到了扬州!”
或许别人听到这个消息会夸赞三公子,可是魏国公却仿佛要炸肺了。自己那个三儿子什么样子,自己还不清楚!说的这么好听,还做生意,他根本就不是那块料。更何况还是和别人合伙,肯定是被人绕进去了。
看来这段时间自己不再南京,这里发生了很多事情,狠狠的瞪了一眼魏福,魏国公大声的呵斥道:“本国公回来这么久了,你为什么不禀告?”
“国公爷不是小的不禀告,实在是老夫人和四夫人都不让说啊!”魏福脸上满是委屈,畏畏缩缩的往后退,显然怕魏国公冲上来揍自己。
看着和自己一起长大的玩伴,魏国公伸手点指着魏福,脸上满是怒气。不过魏国公也没怪他,而是开口问道:“文武做的什么买卖?和麻烦吗?”
“回国公爷,是粮食!”魏福见魏国公没有过来揍自己的意思,又小心翼翼的退了回去。
“粮食?扬州地震确实缺粮食,这眼光倒是不错。从外地贩卖的粮食是不是卖的太贵了?让人说是囤积居奇了?”魏国公顿时松了一口气,囤积居奇也没有什么大不了。
魏福再一次摇了摇头,身子向后退了几步,小心翼翼的到:“国公爷,不是从外地贩卖的粮食,是南京府库里面的粮食。”
猛地觉得自己脑袋一晕,魏国公觉得一阵天玄地转,眼前都有些发黑。半晌才回过神来,魏国公脸色苍白的道:“到底是怎么回事,你给我细细的说来!”(未完待续。。)
第五百五十章 算计
看着出离愤怒的魏国公,魏福的脸上也认真的起来,恭敬地道:“国公爷,这件事情小的也不是很清楚,只是刚刚三少爷和我说了个大概。如果国公爷想了解还是把三少爷叫进来吧!三少爷就在外面。”
“国公爷,事情已经这样了,怎么解决才是关键,还是把三少爷叫进来问问吧!”沐天波此时也皱起了眉头,脸上带着几分迟疑的说道。
缓缓的点了点头,魏国公平复了一下自己的情绪,对魏福吩咐道:“让那个逆子进来,我倒要看看给我惹了什么篓子回来。”
时间不长,一个身穿华福年轻人跟着魏福走了进来,来到大厅中间就跪了下来,恭敬地道:“父亲,这次是儿子做错了,请父亲大人责罚!”
见儿子这个态度,魏国公点了点头,面无表情的道:“这还算不错,错做事还敢认,没丢了魏国公府的骨气。说说到底怎么回事,我倒想看看是谁在算计我们魏国公府!”
跪在地上的徐文武轻轻的叹了口气,姜还是老的辣,父亲一听就知道自己被人算计了。不过他刚要开口说话,外面又走进来一个人。
这是一个三十多岁的男子,身上穿着大明制式的铠甲,身后披着大红色的披风,一脸刚毅的神色。将腰间的佩剑摘下来递给魏福,少年恭敬的给魏国公行礼道:“孩儿见过父亲!”又转过身对沐天波一抱拳,笑着道:“沐贤弟!”
沐天波赶忙起身还礼,笑着道:“小弟见过文爵兄!”
来的不是别人,正是魏国公世子徐文爵,现在乃是中军都督府俭事。与其他的兄弟不同,徐文爵从小就得到了很好的教育。无论是武功还是诗书子集都有所涉猎,可以说是文武全才。
满意的看着儿子,魏国公沉声道:“你怎么回来了?衙门里没有什么事情吗?”
“回父亲,福叔派人传话,说家里有事情,让我回来!”徐文爵递给魏福一个爱莫能助的眼神。诚实的道。
见魏国公的目光看向自己,魏福连忙道:“小的先告退!”说完也不带魏国公答话,转身快步的离开了。
没有去责问魏福,魏国公冷冷的哼了一声,瞪了徐文武一样,道:“还不是你这个好弟弟惹出来的货,整日里也不学好,被人算计了还懵然不知。”
“父亲,三弟为人赤诚。不会以小人之心度人,正是继承了父亲的优点。这次三弟也是为了府里好,遇人不淑,父亲就不要责备三弟了。不过那些算计三弟的人胆子倒是不小,魏国公府的虎须也是他们敢捋的,一定要让他们吃不了兜着走!”徐文爵无奈的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三弟,脸上闪过一抹疼惜,向魏国公劝解道。
魏国公府的世子之位早早的便订了下来。徐文爵又是十分的优秀,与几个兄弟之间的关系倒是不错。尤其是和三弟徐文武。从小关系就不错,说起话来自然是十分的维护。
虽然生徐文武的气,可是毕竟是自己的骨血,现在大儿子又开口求情,魏国公便不再说什么了。脸上带着几分凝重的道:“说吧!到底怎么回事?”
“儿子在南京有很多朋友,不过大多都是酒肉之交。平时联系的勤一些也就那几个。扬州发生地震之后有人找到了儿子,不过不是找的儿子,而是找到了为儿子打理酒楼的徐仁。徐仁就禀告了儿子,说有人能够弄到大批的粮食,可以到扬州去发卖!”徐文武跪在地上。慢慢的叙述道,不过语气中的那种悲愤是怎么都听得出来的。
听着儿子的话,魏国公对徐仁这个人还是有些印象的,那是自己安排给儿子的一个书童。为了应付日常的开销,也为了锻炼一下儿子,自己便把家里的一座酒楼交给了儿子,看来是徐仁在大理了。
“儿子开始也怀疑,这么好的事情怎么就找到了儿子的头上?不过儿子见过那人一次,看起来是一个很不错的商人。当时他也说了,现在扬州那边地震,把粮食卖过去肯定能卖个好价钱。不过地方官那里肯定会找麻烦,所以想让儿子庇护一下。再有就是买粮食需要一大笔钱,他也要多少些人来出钱。”
“当时儿子并没有相信他,让他在找几个人在说,不过那个人还真的找到人了。这些人里面有左军都督赵河的儿子赵义,另外还有兵备道刘按察使的儿子刘礼,还有一些当官人家的儿子。儿子觉得这件事情还是靠不住,不过后来那人又表露了一个身份,他是南直隶巡抚的武阳的儿子武信的人。这次的事情也是武信牵头的,这里的人很大一部分就是武信找的。”见父亲的脸越来越黑,徐文武直接闭上了嘴。
听到这里,魏国公已经猜到了个大概,这件事情很可能就是武阳主使的。与他合作的那些人也肯定是都是这些孩子父辈的人,让这些小子出来不过是掩人耳目而已。自己当初不在南京,这些人就把主意打到了魏国公府的身上。一旦东窗事发,把魏国公府绑在自己这边,也就有转圜的余地。
看了一眼儿子,魏国公接着说道:“接下来我给你说,你们拍即和,各自筹到了一大笔钱,也真的买到了粮食。把粮食交给手下人去卖,也真的赚到了不少的银子!”
“是的,父亲!不过当时儿子并不知道,这么久了扬州居然没有收到赈灾的粮食。有一天徐仁被人扬州知府抓起来了,我们带去扬州的五万担粮食也被扣下了,那个时候儿子也没有意识到不妙,毕竟早就预料到了。后来巡抚武阳出面,扬州知府回家待参,人放出来了,东西也拿回来了。那些粮食很快就卖光了,我们就在一次凑钱买了一大批粮食,总计二十万担!不过这次不在扬州卖了,准备贩运到各个受灾的地方去。”徐文武的脸上带着几分无奈,有些迟疑着道。
“看来这粮食的来源就是南直隶的府库了,南直隶巡抚和那些官员将粮食以赈灾粮的名义发出去,然后全都卖给了你们。武阳的胆子可真是大啊!这是不要命了。”魏国公的眼中闪过一抹恨意,恨不得将武阳碎尸万段。
“这些粮食确实是南直隶府库的,赈灾钦差官应震让南直隶府库拿出三十万担粮食赈灾,可是府库里已经没有了。武阳又不敢实话实说,去外地筹粮的人还没回来,他们没想到朝廷的赈灾大臣会来的这么快。武义希望我们把粮食拿回来应急,这才和我们说了实话。不过儿子发现,那些打理粮食生意的人全都是山西口音!”徐文武跪在地上,恭敬的等待着父亲的处罚。
沉吟了半晌,一边的徐文爵开口道:“父亲,我觉得这次的事情绝不是为了银子,那些山西的商人不缺银子。”
“虽然主要目的不是为了银子,可是银子也是十分重要的原因。山西人的主要生意有两块,一块在西北,一块在东南。西北干的是走私的买卖,不过皇上杀了一批人,又整编军队,他们在那里的生意做不下去了。在东南则是食盐,他们手里有盐引,没有盐引也是运输食盐,或者干脆就是贩私盐。可是现在扬州的食盐在龙昌号的手里,这些人急了!”魏国公冷静的分析着,脸上不再是气氛,而是淡淡的嘲讽。
徐文爵点了点头,接着问道:“那既然主要不是为了钱,还有什么呢?”
“为父还没有到北京,北六省的军制改革已经开始了,这些人想要得到这个消息实在是太简单了。从那个时候开始,他们就开始布局,这件事情恐怕是一个很大的局啊!通过这件粮食的案子,能够将南京很多官员都绑到他们那里。要知道这件案子可是大案,谁都不敢捅出去!这样无论他们想怎么做,事情都会好办很多!”魏国公向着徐文爵解释道,一边又狠狠的瞪了一眼跪在地上的徐文武。
点了点头,徐文爵的脸上闪过一丝恍然,不过还是皱着眉头道:“改革军制已经是大势所趋,他们又能做什么呢?这么做又有什么好处?”
“他们不是为了什么好处,而是不得不这么做!东南这里龌龊的东西太多,杭州兵变不过是一个缩影。皇上虽然不追究私占屯田的事情,可是军饷和军械这块却没有说不查。这些人是被吓得,皇上在辽东可是杀了不少人,那都是抄家灭族啊!”魏国公叹了口气,脸上带着一抹复杂的神色。
天启皇帝的铁血手段虽然震慑住了很多人,可是却也让逼着很多人走上了绝路。他们要通过各种手段逼迫天启皇帝放弃军制改革,还有一点魏国公没说,那些东南的走私商人也不会赞同军制改革。一旦军制改革成功,整个东南想要找到漏洞很不容易,况且很多人家里都有做官的,如果被查出来,恐怕家里也会受到牵连。(未完待续。。)
第五百五十一章 蠢货
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儿子,魏国公的脸上闪过一抹的慈爱,道:“下去吧!去后面陪陪你的母亲,在这件事情完成之前,你就不要出府了!”
“是,父亲!”徐文武没有再问父亲怎么做,他知道到了这个时候,已经不是自己能参与的了。不过徐文武的心理也不担心,自己是魏国公府的三公子,父亲肯定能够维护自己。
一边的徐文爵倒是没有弟弟那么乐观,皱着眉头看向自己的父亲,迟疑着说道:“父亲,这件事情您准备怎么做?”
“做?为什么要做,看着吧!现在我们要做的就是看着,跳梁小丑而已,自以为算无遗策,到时候他们就知道什么叫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你也不要呆在这里了,回去吧!家里的事情不用你操心,我还没死呢!魏国公府可不是谁想动就能动的!”瞪了儿子一眼,魏国公冷笑着道。
点了点头,徐文爵站起身子给魏国公行了一礼,道:“那儿子就告退了!”又将目光转向一边的沐天波,笑着说道:“沐贤弟,今天让你看笑话了,改日愚兄走动,带你去秦淮河见识一下!”
沐天波还没有说什么,一边的魏国公把眼睛一瞪,道:“滚!”
徐文爵连忙缩了缩头,对着沐天波挤了挤眼睛,转身快步的跑了出去。
“犬子顽劣,贤侄不要往心里去!”魏国公虽然嘴上谦虚,可是脸上的得意却显而易见。自己的这几个儿子都很争气,徐文爵自然不必说了,徐文武也很是有担当。虽然年纪小,心智不是那么高绝,可是早晚也能成为人才。
“国公爷谦虚了。文爵兄一代人杰,小侄敬佩不已。文武兄君子坦荡荡,实乃当世少有,魏国公果然教子有方!”沐天波自然不会让魏国公扫兴,满脸真诚的道。
大声的笑了几声,魏国公虽然嘴上谦虚。那神情却是要多得意有多得意。
“国公爷,文武贤弟这件事情您真的不准备做些什么?”沐天波看着魏国公,脸上带着几分诡异的道。
“贤侄有什么想法?现在这个时候做什么都显得多余,以不变应万变,才是根本之道啊!”魏国公神情闪烁,语气却坚定的道。
缓缓的摇了摇头,沐天波笑着说道:“国公爷言之有理,此时确实不易轻举妄动。不过文武贤弟毕竟参与了进去,将来追查起来毕竟是个麻烦。就算皇上肯网开一面,对魏国公府的名誉也有损。小侄有一个办法,请国公爷斟酌!”
魏国公顿时来了兴趣,沐天波说的也正是他担心的地方,连忙开口问道:“这件事情到了这个时候,想要藏是藏不住的,捂肯定也捂不住,最好的办法就是把他揭开。不过这件事情不能国公爷去做。交给皇上来想办法。小侄觉得扬州知府和官应震的折子已经上去了,北京恐怕已经有了反应了。”
赞同的点了点头。这个魏国公早就想到了,这件事情肯定瞒不住。看向沐天波,沉声道:“那贤侄有什么办法吗?”
“小侄听说当初辽东案子的时候,皇上曾经下过一道圣旨,只要第一个站出来的承认的人,是可以获得免罪的。国公爷正好可以利用这道圣旨。将事情的经过全都写上。不过语气要诚恳,最好是请罪的折子。最重要的是要写出国公爷对这件事情的担心,希望皇上早日派人来解决此事!另外国公爷可以在南京城中发动富户,出钱出资赈济百姓,这个也可以在写上。不过最后这一件是为了魏国公府的名声。最好让三公子去做这件事情,让那个仆人也去!”沐天波笑着看着魏国公,将自己的自己主意说了出来,胸有成竹的看着魏国公。
笑着点了点头,魏国公大声的赞叹道:“好主意,贤侄大才!这件案子就按照贤侄说的办,将来案子完结之后,可以让人把真实的消息散布出去,想给我魏国公府抹黑,他们是打错算盘了!”
“魏福,进来!不要在外面偷偷摸摸的了,张其那个管家呢?把他带进来!”对于自己这个妻弟魏国公也要管,不然后院起火,那也是很麻烦的事情。
“国公爷,你叫小的!”带着献媚的笑容,魏福快步的走了进来,脸上没有一点尴尬的样子。
瞪了一眼魏福,魏国公严肃的道:“去把张其的管家找来,看看他的事情吧!”
“国公爷,张守备的管家被二夫人叫到后面去了,好像是要询问一下!”魏福有些无奈,对魏国公道。
啪!拍着桌子站了起来,魏国公怒声道:“成何体统,这是她该询问的事情吗?去把那个管家找来,告诉二夫人,不该管的事情不要管!”等到魏福出去,魏国公将目光转向沐天波,脸色微红的道:“让贤侄看笑话了!”
沐天波这次神情很是严肃,沉声道:“国公爷,其实小侄很羡慕。咱们这几个国公府,累世富贵,并不缺少什么东西,可是像寻常百姓家的亲情反而更难的。正所谓一入侯门深四海,可是我们又启是侯门可比的?国公府很大,可是亲情却很淡薄。这几日小侄呆在魏国公府,看到是母慈子孝,兄友弟恭,国公爷治家有道啊!小侄敬佩之余,又深感羡慕啊!”
见沐天波神色认真,魏国公点了点头。黔国公府的事情他也知道一些,沐天波有这样的想法也不足为奇。没有在这个问题上过多的纠缠,魏国公将目光落到了走进来的魏福和另外一个中年男子的身上。
“小的张平见过国公爷!”中年人进来之后便跪了下来,脸上带着几分忐忑。
点了点头,魏国公面无表情的道:“张其的事情说说吧!到底是怎么回事,怎么还被锦衣卫的人抓起来了?他做了什么事情?”
张其将事情的经过一点没隐瞒的说了,包括张其怎样与文官勾结,收受贿赂,为走私之人开方便之门等等。
原来那一天晚上张诚派人去大牢,想要将重伤的杨把总置于死地,同时栽赃给锦衣卫。不过他想的太简单了,锦衣卫怎么可能犯这样的错误,那几个人一到大牢就被抓了。
对于这些人锦衣卫可不客气,各种大刑开始使用,不到半天就什么都问出来了。张其作为直接的主使者,直接就被锦衣卫抓了去。
“现在怎么样了?你能见到张其吗?”魏国公不住的大骂蠢货,不过还是压着怒气问道。
“国公爷,现在整个大牢都被锦衣卫接管了,外人根本就进不去。不过锦衣卫千户周峰给传出了话,让小的快点想办法,将这件事情压下去。北镇抚司的人没有提审老爷,不过想来也快。小的找了很多老爷有交情的人,可是都没人愿意帮忙。浙江巡抚的人给小的说让小的来找魏国公,说魏国公一定能就老爷!国公爷,看在二夫人的面上,求您就就老爷啊!”张平不断的磕头,口中也满是祈求道。
啪!魏国公已经不记得这是第几次拍桌子了,怒气冲冲的道:“这些人为什么一定要把我拉下水?他们到底要干什么?”站起身子在屋子里来回走了几趟,魏国公对张平挥了挥手,道:“你下去吧!”
等到人出去,魏国公缓缓地坐回的椅子上,神色复杂的看了一眼沐天波,道:“这些人真是阴魂不散,这是想把本国公推到皇上的对立面去!”
“国公爷,事情没有这么简单,魏国公世镇南京,对大明忠心耿耿,对皇上也是忠心耿耿。想要离间魏国公府和皇上的关系,这件事情可没有这么简单。小侄看来这不过是想让人知道魏国公府无法无天,为非作歹!如果三公子的事情和这件事情被宣扬出去,魏国公府的名誉便扫地了。如果有人在皇上那里弹劾国公爷,趁机攻击国公爷主持军制改革的事情,那才真的麻烦了!”沐天波的脸上带着一丝忧虑,这些人实在是太狠了,一招接着一招!
“他们这是一石二鸟,如果能把本国公拉过去最好,拉不过去也要搞臭本国公,最好能够把本国公弄倒!”魏国公脸上带着几分狰狞,愤怒的道。
缓缓的摇了摇头,沐天波沉声说道:“扳倒国公爷那是不可能的,他们也不会这么做。他们只是想拿掉国公爷的兵权,或者退而求其次,让皇上换人主持这次的军制改革。小侄相信他们肯定有办法左右皇上选择新的人选,这或许就是他们的目的。”
叹了口气,魏国公沉声说道:“这些人真是阴险歹毒,实在是太过卑鄙了!”
“国公爷,现在不是感叹这件事情的时候,为今之计一定要上奏着。把两件事情都写上,一来彰显国公爷大公无私,为人坦荡。二来能给皇上提个醒,不要让这些人的阴谋得逞!”沐天波沉吟了片刻,开口说道,显然这是现在唯一能做的事情。(未完待续。。)
第五百五十二章 两份奏折
月亮挂在的半空中,银色的光辉洒满了整个自己城,让这座巨大的宫殿披上了一层神秘的面纱。忙碌的一天的宫女和太监,在这个时候终于得到了难得安歇。每个人都准备睡去了,不过暖阁的里的太监和宫女全都噤若寒蝉,因为天启皇帝正在发脾气。
天启皇帝坐在龙书案的后面,借着灯光翻动着手中的奏折,目光中闪动着幽暗的光茫。扬州和滦州的地震虽然严重,可是也不至于影响到天启皇帝。朝廷对震灾有自己的一套流程,有得力的官员主持,那也就没有了什么大的问题,这些天启皇帝都很放心。唯一困难的就是钱粮,现在的朝廷已经不是当初了,天启皇帝还不至于为这些银子发脾气。
见天启皇帝又拿起一本奏折,王承恩连忙走了上去,颇为担忧的道:“皇上,现在夜深了,春寒露重,皇上还是早些休息吧!皇上的龙体要紧,国事可以朝议上在解决,皇上养着那些大臣们,也不能让他们不干活啊!”
将手里的奏折猛地扔了出去,天启皇帝大声的呵斥道:“这就是朕的臣子,平日里齐家治国平天下,满嘴的仁义道德,仿佛都是不是人间烟火的圣人。为了大明朝似乎能奉献一切,忠心的不能在忠心了,可是你看看,这些人都在干什么!”
“皇上,大臣们什么样的都有,皇上不必为此有心。自古人心就是难测,大明朝还是忠臣多,皇上不必国语忧心!”一边的王承恩连忙劝解道,在他看来这些大臣也实在是有些不知进退了,确实需要好好的收拾一下了。
叹了口气,天启皇帝看了四下的宫女。开口说道:“让这些人都下去休息吧!天色这么晚了,不要在这里陪着朕了,这些大臣也没什么新意,翻来覆去就是上天示警,朕为政不仁。朕知道自己在做什么,青史会对朕有评价。朕会建立一个前所未有的大明,前所未有的强大帝国!”
让所有人都出去了,王承恩将天启皇帝扔掉的奏折一本一本的捡了回来,有些为难的道:“皇上,奴卑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说!每次这么说都是要说出来,这里就你和朕两个人,就当闲聊了!”天启皇帝将身子靠在龙椅上,双脚搭在一边的扶手上,摆了一个舒服的姿势。道。
“皇上,其实这些人就是朋党,做这些事情的理由也很好理解,千里当官只为财,这句话奴卑觉得非常的有道理。贫苦家的孩子读书是希望光耀门楣,改变自己贫苦的家庭,那么当官之后难免不贪。那些家里有钱的官员,虽然不缺钱。可是总要维护自己家里人的利益。整个大明朝,正经做生意的人有多少?这些人自然需要权势维护。除了官商勾结,自己家的官当然更靠得住。”作为天启皇帝最宠信的太监,王承恩有着远超一般人的智慧,说出来的话往往也都是直至本质。
缓缓的点了点头,天启皇帝无奈的叹了口气,汉族一直以来的官点。这个可不好改变。想了想,天启皇帝沉声说道:“南京有消息了吗?现在的南京恐怕很不平静啊!”
“回皇上,南京没有什么消息,浙江那边也没消息!皇上还是先休息,天色都这么晚了。有什么事情明天在处理就好,至于这些人的奏折,皇上还是不要操劳了,除了让皇上更加的劳累,没有一点好处!”王承恩不想在和天启皇帝探讨下去了,实在是太晚了,还是休息一下比较好。
这次天启皇帝没有在反驳,点了点头,开口道:“朕到坤宁宫去,好久没有好好陪陪皇后了,这些日子太忙了。明天不用上早朝,朕也可以好好的休息一下!”
“奴卑给皇上掌灯!”王承恩的脸上顿时露出了笑容,招呼外面的人拿过灯笼,在前面的给天启皇帝照着。
天启皇帝来到坤宁宫的时候,张皇后居然还没有睡觉,这让天启皇帝很是诧异。看到张皇后似乎在绣一件东西,顿时把眉头皱了起来。
“皇上!”感觉到有人站在自己的身后,张皇后连忙回过头,看到天启皇帝站在自己身后,顿时惊叫出声。脸上顿时露出了喜色,将手里的东西放下,忙着站了起来。
一把拉住要行礼的张皇后,天启皇帝脸上带着一丝无奈,道:“宝珠,这么晚了你怎么还在绣东西?什么东西这么重要?好好的保重身子,那比什么都重要!”
听着天启皇帝关怀的话语,张皇后的脸上闪过一抹感动的神色,笑着说道:“妾身知道了,以后尽量白天做,不过皇儿白天总是缠着妾身,实在是有些脱不开身。”
天启皇帝的目光落到了张皇后刚刚绣的东西,天启皇帝就是一愣,因为那是一件龙袍。上面的花纹非常的细致,看得出是出自一个人的手,出自谁的手,自然是不言而喻。伸手将张皇后的手拉过来,看着那纤纤玉手上的针眼,天启皇帝想说什么,可是却觉得自己的嘴仿佛被什么堵上了,一点声音也发不出来了。
“皇上,这是妾身给皇上绣的龙袍,从织布开始就是妾身一手操办的。娘子要给相公做衣服,妾身嫁给皇上这么久,从没有给皇上做过衣服,实在是有愧做妻子的责任。这件衣服妾身偷偷的绣了好久,原想给皇上一个惊喜的,现在去让皇上先看到了。”张皇后自然能够觉察出天启皇帝的情绪,笑着拿过一边的半成品龙袍向天启皇帝解释。
点了点头,天启皇帝没有在继续这个话题,笑着说道:“皇子最近怎么样?有没有不乖?朕这段时间太忙了,也没有关心一下他,小家伙有没有怪朕?”
见天启皇帝聊起儿子,张皇后的脸上顿时闪现出异样的光彩,笑着道:“皇儿很是乖巧又懂事,怎么可能怪皇上。不过妾身有一件事情,皇儿已经不小了,皇上是不是该找个老师交皇儿识字了?”
天启皇帝顿时一愣,接着便摆了摆手,笑着说道:“宝珠不要说笑了,皇儿才多大啊?现在就读书?”想着一个小不点,整日子曰书云的掉书袋,天启皇帝就有一种不寒而栗的感觉。
张皇后虽然心里不满意,不过却没有说出来,乖乖的点了点头。其实张皇后想的很明白,天启皇帝册封了孙承宗为太子太师,而且孙承宗本身就是两位皇帝的老师,如果能让自己的皇儿拜在孙承宗的门下,这太子之位就来了!
不过天启皇帝并不想说这个,张皇后自然不会露出痕迹,转移话题道:“皇上,天色已经不早了,臣妾伺候皇上休息吧?”
缓缓的点了点头,自己也确实是累了,在躺下之后,天启皇帝便昏昏的睡了过去。不过天启皇帝想要睡了懒觉的愿望并没有得达成,第二天一早便被吵醒了。吵醒天启皇帝的不是别人,正是锦衣卫都指挥使骆思恭。
张皇后一边给天启皇帝穿衣服,一边皱着秀眉抱怨道:“骆思恭挺懂事的人,这次怎么这么让人讨厌?”
大笑了几声,天启皇帝开玩笑道:“如果骆思恭知他得罪了大明朝的皇后,不知道他还敢不敢早上来奏事!”
“皇上,你又取笑妾身!”张皇后轻轻的敲打着天启皇帝的肩膀,脸上带着几分羞红,娇嗔着说道。
天启皇帝拉住张皇后的手,沉声说道:“这次骆思恭如此着急,恐怕又是大事情,朕必须去看看。如果事情解决的早,朕就到坤宁宫来。”
“皇上不必如此,一切国事为重,妾身不是那种不知轻重的人,皇上快去吧!”感受着天启皇帝那浓浓的关爱,张皇后顿时觉得心里暖和了很多,温柔的为天启皇帝整理了一下衣服,柔声说道。
点了点头,天启皇帝离开了坤宁宫,脸上带着几分凝重,能够让骆思恭如此焦急的事情,只有一件那就是南京的事情。看来自己的担心到底成了现实,京城这里对自己施压,南京那里也没闲着啊!
时间不长,天启皇帝走进了暖阁,看着要行礼的骆思恭,摆了摆手,道:“是不是南京有消息了?而且肯定不是什么好消息!”
“皇上,臣这里有两本奏折,其中一本是锦衣卫同知党寒的密折,上面写的是杭州兵变的调查结果。这份折子臣已经看过了,事情似乎比想象的要严重。党同知在那里等消息,一时不敢轻举妄动,以免打草惊蛇!另外一份奏折乃是户部尚书内阁大学士官大人上的,不过是让随行的锦衣卫送来的,说的什么臣不得而知”!骆思恭将手中的奏折交给了王成恩,将自己的知道的事情也说了出来。
点了点头,天启皇帝很满意骆思恭的态度,该我管的我绝不放过,不该我管的我绝不过问。拿过王成恩递过来的奏折,天启皇帝慢慢的看了起来,脸色也变得越来越凝重。(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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