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穿越而来
高山,17岁,酷爱日本战国文化。本来趁着高中毕业报了个团来日本旅游,可后来看见一个主要线路都是围绕着日本战国遗迹的团,但时间却是在十月份,高山左思有想,最终为了心中的梦想,只好翘课一周了。
“游客们,大家好,我们现在所在的位置是爱知县热田神宫,这里将是本团的最后一站。不过大家有所不知,每年的今天,这里都会举行名古屋祭,稍后您将观赏到:织田信长,丰臣秀吉,德川家康的乡土英杰列队表演,具有日本历史特色的各类花车游行,不过呢,在此之前,也希望大家能够融入到其中,所以我先带大家到热田免税店,在那里您可以购买到具有历史特色的各种服饰,物品。当然一切自愿。”导游小姐说完,带着旅游团一行人来到热田免税店门口。
由于是旅行的最后一天,所以大多数游客都走了进去,高山当然也不例外。在这一个星期的旅游行程当中,导游小姐也带他们去过不少商场,免税店,不过在那些地方只能购买到现代产品,根本就没有关于日本历史的相关商品。所以一路下来,高山到是一分钱没花,本以为这次日本之行会空手而回,不免心中有些遗憾,谁知峰回路转,在这里居然能买到自己想要的东西,所以高山第一个冲了进去。
来到热田免税店内,高山立刻被商店内琳琅满目的商品吸引住了,这里的商品相当丰富,大到铠甲武器,小到配饰,兵人,应有尽有。他从头到尾,挨个的翻看着。
店内的服务员也很是热情,每当他在一件商品前驻足,对方便会开始介绍这件商品的材质,规格,出处。当高山来到一件被挂起的具足前面后,再也不愿移动脚步。
只见此具足通体为红色,手臂部分有一条条黑色的纹路作为点缀,头盔正中嵌着金色的六文钱盔饰,在灯光的照射下,散发出闪闪金光。
靠,这可是仿的真田幸村最后一战时所穿的当世具足啊,高山用手轻轻在铠甲上弹了一下,清脆的金属声从铠甲上传来。低头看了下价格,要5万日元,要是兑换成人民币的话,需要四千一百多元,还好自己之前没瞎买东西,这个价格还是可以承受的起的。高山心想,要是买回去后摆在家里,那将是一件多么愉快的事情啊。服务员见他驻足不前,走过来礼貌的说道:“先生,这见盔甲是仿照真田幸村最后一战时所穿的当世具足,其材质为全冲压钢板,外表为金属烤漆,全重十五公斤。”
“我可以穿上试试吗?”高山开口问道。
“当然可以啦,而且以您的身材,这套铠甲穿上应该很合适。”服务员边说便从架子上将铠甲取下。
挂着的时候还不怎么觉得,等再下来以后才知道,这件当世具足居然有十多个部件,怪不得在当时武士都需要别人帮助穿铠甲呢。
高山在服务员的帮助下,将这些部件一件件穿在身上,十五公斤看似很重,不过将这些重量分配到全身各处后,也没觉得有什么。高山来到镜子前,一个日本武士出现在了镜子上。太合适了,就好像量身定做的一般,这东西在国内可是有钱买不到的,而且穿上又这么合适,高山毫不犹豫的说道:“这件当时具足我要了。”说完高山并没有马上脱下铠甲,反正一会也要穿着参加名古屋祭,就不费那个事了。
在盔甲旁边的是盔饰,只见柜台上摆放着几十种历史知名武士所用的盔饰,其中不乏有直江兼续的爱字盔饰,本多忠胜的大鹿角形盔饰,不过高山一眼就看见摆在最中间的金色马蔺子盔饰。只见这马蔺子盔饰最高处为40厘米,最宽处为38厘米,它所占的面积在这些盔饰中最大。丰臣秀吉的马蔺子盔饰?就是它。我靠!终于找到了,高山觉得六文钱盔饰虽说不错,但是体积有些小,不够拉风,而这个马蔺子就不一样了,又大又拉风,价格折合成人民币要500多,不过高山略微犹豫了一下还是决定买下。
再次来到镜子前,把金色马蔺子按在头盔后面,不过这样一来,前面有六文钱,后面有马蔺子,倒是显得有些不伦不类了,他只得将前面的六文钱取下,这下看着就顺眼多了。他看着镜子中的自己,心中暗想,一会到了热田神宫一定要多拍一些照片才是。
兵人,玩偶直接被高山忽略掉,这些东西在国内网站上就可以买到,所以就不在这里破费了。随后高山又来到摆放太刀的架子前面,见到这些太刀后,他有些犹豫了,在国内,这可算是管制刀具,要是买了万一带不回去,那就悲惨了,可是全套盔甲都买了,要是差太刀不买,那就有些美中不足了。站在那里犹豫半天也没最终下定决心。
就在这时,服务员有走了过来,说道:“先生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吗?”
高山说道:“我想问一下,如果买了太刀之后,是否能带回国去?哦,我是中国人。”
这名服务员显然接待过不少中国游客,显然知道一些中国的规矩,只听她说道:“原来是这样啊,不过您不用担心,我们商店提供邮寄服务,您购买后,只要留下联系人姓名,电话,地址,我们将会在是个工作日内将您所购买的商品偶记到您指定的地址。”
“啊,那太谢谢了,不过一会儿我想带着它去参加名古屋祭,不知道等再次拿回来后,还能不能邮寄?”
“当然可以,只要是在本店购买的物品,随时都可以进行邮寄的。”
高山听完,总算放心下来,开始认真挑选起来。和盔甲一样,每把太刀前都有材质,出处等介绍,不过和盔甲比起来,这里摆放的太刀就要少了许多,总共只有十几款的样子,但这些刀具都是仿制的历史名刀,左文字?他将这把太刀拿在手中,这可是当年今川义元的配刀,不过却落到了织田信长手中,高山仔细看了看,这把刀哪都挺好,唯独到身上的刀铭有问题,真正的左文字,上面应该刻着:永禄三年五月十九日义元讨捕刻彼所持刀织田尾张守信长,这二十五个字,可这把刀的刀身上却刻着:此刀制与2011年11月18日。
高山摇了摇头,哪都挺好的,唯独这刀铭,哎,还是在看看别的吧,一连拿起五六把太刀,虽然做工同样精细,不过都是刀铭的问题。高山苦笑连连,本身就是现代仿品,看来是自己要求太高了。前面还有几把,高山打算全部看完之后,再挑选一把中意的。
过了一会儿,高山拿起最后一把太刀,此刀名为村正,这刀可是大大有名,商品介绍中写着,村正,全长:76厘米,刀身为全钢制作,刀柄刀鞘为铁木制成,黑柄黑鞘,刀身两次布满了鱼鳞纹,显然已经开过刃了。高山拿在手中,轻轻挥舞几下,很趁手,还刀入鞘前,习惯性的看了看刀铭,只见上面清晰的刻着:势州桑名住右卫门尉藤原村正,字样,终于让我碰到一把好刀了。随后高山又拿起刀架上的肋差,上面也刻着同样的刀铭,再看看价格,这套刀具居然要四万8千日元,都快赶上盔甲了,不过高山一咬牙,恐怕这辈子就赖这么一次日本,买了!
“您好,您本次共消费104050元,这是您所选商品的包装,谢谢惠顾。”收完钱后,服务员将三只木箱放在高山面前。
“我马上要去参加名古屋祭,拿着这些箱子不方便,能不能先存放在店里?反正一会儿我还要回来办理邮寄手续。”
“好的,不过您要是参加名古屋祭的话,那可要抓紧时间了现在游行应该快要开始了。”
不知不觉中,高山已经在这里购物两个小时了,向左右看看,店里除了服务员,就剩下自己了,像这样的山间特色店,一般当地人是不会来此购物的。此时和高山一起来的游客早就没了踪影。也怪自己刚才看的太投入,居然没有注意时间,不过导游也真是的,居然也不来叫自己。
高山身穿红色当世具足,腰间插着村正和肋差快步朝门口走去。就他身上所穿的这身盔甲,要是放在日本战国时期都能以假乱真了。
出得热田免税店,拉他们过来的旅游车早就没了踪影,高山心中大怒,旅游团居然扔下自己先走了,靠,行李和证件还在车上呢,要是丢了谁负责啊。等着吧,都老子回到国内以后一定要投诉你们。
不过在这里干生气也不是办法,还好热田神宫离的不远,站在这里都能朦胧的看到,开来也只能靠双脚走着过去了。
就在高山刚一迈步向前走去的时候,他身后的热田免税店和旁边的建筑突然无声无息的消失不见了,只不过高山并不知道而已。
第二章 殿前比试
高山一边走,一边觉得似乎有些不对劲,不是说这名古屋祭是爱知县最重要的庆典之一吗,怎么走了半天连个人影都没看到?难道已经结束了?不能啊,不过才两个小时而已,就算结束了也应该有人从山上下来才对。
当高山来到热田神宫不远处时,立刻就释然了,原来人都在这里啊,一眼望去,少说也得有两三千人,看这些人九成都穿的是足轻才穿的桶川兜,而且相当破旧,只有少数人穿着胴丸或是腹卷。
只见他们有的两三人扎在一起聊天,有的坐在地上吃着饭团,高山又瞄了一眼自己身上这套崭新的当世具足后,得意的大步走了过去。
刚走到近前,其中不少足轻打扮的人,立刻对其恭敬的说道:“参见大人!”
高山心想,看来这些人都是表演队的,不是说活动中又织田信长等人的卫队表演吗,看来这些人应该就是了,不过这些群众演员也不用这么入戏吧,看看人家群众演员的素质,可比国内的那些强多了,演戏就应该这个样子,只要戏一开始,不管演得什么,但必须融入进去。看看他们的身高,高的一米六几,矮的也就一米四几,看来日本对这个庆典还真不是一般的重视,不然去哪里找这么多侏儒去啊。
在心中感叹一番后,他才发现,这里好像除了群众演员外,根本就没有观众啊,他连忙对其中一个较高的演员问道:“请问人是不是都在里面?”
“回大人,是的,主公等人正在里面祭拜。”
听完高山“噗”的一声笑了起来,“哈哈,行了,大热天的,不用这么敬业啦。”说完迈步走进热田神宫。
热田神宫内显得很空旷,里面没有神主和巫女,倒是看见十几名身穿胴丸的下级武士打扮的人,他们正在院子内走来走去。这里哪有游客的影子,高山有些明白了,估计是门口的那些群演员看自己穿的太好了,把自己当成剧组人员了,而且显然名古屋祭还没开始,不然这些人也不会在这里晃悠了。
只听,神社正殿中钟声大盛,高山心想,反正都进来了,那就进去参观一下吧。
大殿内约有五十余人,和外面的那些人不同,可以看得出来,这些人身上所穿的盔甲都还算华贵,不过却比高山身上所穿的差了不少。
此刻这些人正背对着大门对着神像虔诚祈祷,不过很快祷告完毕,等他们转过身来后,高山问道:“打扰各位排练了,真是不好意思,请问一下,观众席怎么走?”
只见,这些人都非常不友好的抽出太刀,或是挺着长枪,刀枪尖指着高山。看这架势,高山心里还真有点发慌,不就是打扰你们排练了吗,至于这么刀枪相向的吗。
这群人以一个身穿赤金丝威大铠的青年为首,此青年站在正中,严肃的问道:“我是织田信长,你是什么人?”
高山顿时大笑道:“哈哈哈哈,你是织田信长?那老子还是日本首相呢!”
青年眉头一皱,好像在想着什么,不过其他有几个人开始议论起来。“日本首相?内藏助,你听说过这个名字吗?”
站在旁边那个被称作内藏助的人摇了摇头,说道:“没听说过,不过话说回来,这个名字还真是够奇怪的,我好像还真没听说过有族名为日本的武家。”
“谁说不是啊。”
这两人的对话,一字不差的全被高山听在耳中。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日本人应该不会拿自己的国家领导人开玩笑吧,而且看他们的表情,也绝不是装出来的。高山又抬头看了看前面的青年,和见过的织田信长画像基本一致,他突然脑中灵光一闪,我靠!老子不会是穿越了吧。别人穿越要么是空难,海啸,再不济也得刮个风,打个雷什么的,最少也得有点提示,心里有点准备啊,可老子倒好,不知不觉就穿越了,老天啊,不带这么玩儿人的吧。
只见织田信长刚要开口,突然门外闯进一名武士,大声说道:“报!主公,根丸砦已被松平元康攻破,佐久间盛重大人及以下全体阵亡。”
织田信长淡淡的说道:“知道了,退下吧。”
“咣当”一声响,打破了大殿内的寂静,只见一名武士手中的太刀掉落在地上,持刀之人哭丧着脸喊道:“弟弟,大哥一定帮你报仇。”
织田信长没管这名武士,而是目光锐利的盯着高山看,看的高山心里直发毛,要是樱木花道以眼杀人的功夫,练到这个地步,那就算出师了。
就在高山胡思乱想的时候织田信长又一次问道:“你叫日本首相?是谁派你来的,说!”
“我….在下高山千兵卫氏宗,家父飞驒国高山城城主高山外记,半月前,姬小路家趁家中不备,无故来攻,高山家随之灭亡,只有在下一人逃出,久闻织田大人任贤用能,本想在外历练一番后,再来相投,但在路上听闻今川家出兵两万五千上洛,尾张首当其冲,刚一得知大人誓死抵抗的消息,在下就立刻赶来了,还请大人收录在下为家臣。”高山急中生智的回答道。
织田信长点了点头,在此之前的确有忍者报告过飞驒国高山家灭亡的消息,不过在他看来高山家只不过是一个只拥有数千石土地的小豪族,他当然不会在意。看见了高山氏宗才又想起此事。
织田信长冷酷的说道:“既然家门以灭,为何只有你独活?”
高山氏宗心中暗骂,我靠!这群人都疯了吧,敢情老子大难不死,到不正常了,这都什么逻辑。不过虽然心中这么想,但嘴上却恭敬的说道:“大人,在下不能死,在下要留着这条命替家…家父报仇,而且高山家只剩下在下一人,在下还有恢复家名的重任,怎能轻言生死。”
信长想想他说的也还算有理,便不再这个问题上继续纠缠下去,而是饶有兴趣的问道:“既然要恢复家门,你有何本领?”
氏宗想了想,自信的说道:“在下精通兵法。”
织田信长毫无犹豫的说道:“内藏助,过去试试。”
“是,主公。”
一个不到一米六,但很敦实的武士来到氏宗面前,氏宗有些疑惑,就算试兵法也不用让佐佐成政这个泥腿子出场吧,这也太瞧不起我了,氏宗打定主意,要是不把佐佐成政驳的哑口无言的话就不算成功。
氏宗随着佐佐成政来到大殿外,只见一名小姓将两把木刀交给佐佐成政和氏宗一人一把,氏宗接过后,看了一下,只见木刀头上绑着块儿布,布上涂着白灰,里面垫着棉花。
氏宗心想刚才自己明明说的是精通兵法,怎么让比起武艺来了?啊!不好!他突然想起来,在日本战国时候,兵法就是武艺的意思,而他们管排兵布阵,行军打仗叫做军法。这下完了,老子这一世英名可就全毁在语言不通上了。
不过氏宗转念一想,对方不过才一米五八的样子,而自己却有一米七八的身高,在他看来,对方也就相当于初中生的身体素质,也许还有所不如,而且对方是吃杂鱼烂菜叶长大的,能和天天吃肉长大的比么。想到这里氏宗有有了那么一点信心。
第三章 军略对答
织田信长此刻也已经率领众武士走出大殿,他对佐佐成政的武艺还是很有信心的,不然也不会让他出去比试。
佐佐成政见主公出来了,立刻来了精神,这可是表现的机会,说什么也要赢。只见他拉开了架势,等待氏宗来攻。
俗话说:先下手为强,后下手遭殃,氏宗才不会跟他客气,上来直接以百米冲刺的速度朝佐佐成政跑了过去,当快要冲到佐佐成政面前时,借助奔跑的速度,高高跃起,手中的木刀更是举过头顶使劲向佐佐成政头顶劈去。
在佐佐成政眼中,对方现在门户大开,浑身全是破绽,手中的木刀只要轻轻向前一刺就能获得胜利,不过对方的剑势太过凶猛了,眼看就要落到自己头顶,躲是躲不开了,如果自己刺出一刀的话,那就是个两败俱伤的结果,主公可是在那看着呢,不但要赢,而起还要赢得漂亮,反正对方不会剑术,稍后有的是机会。
想到这里,佐佐成政双手持刀,一手紧握刀柄,一手托住刀身在头顶招架,虽然他已经预料到氏宗剑势凶猛,不过还是错估了氏宗的力气。
“砰”的一声两刀相撞,直震得佐佐成政站立不稳,单膝跪在地上,双臂发麻,氏宗虽然也是双手酸麻,不过由于他是攻击的一方,且又有了心理准备,所以情况自然好得多。
氏宗不给佐佐成政任何反击的机会,双手持刀用力横扫,佐佐成政只得侧刀相迎,又是一声巨响,佐佐成政虽然挡住了这一击,不过心中却是暗自叫苦,他知道氏宗没学过剑术,不过就算是光用蛮力也不是他所能过抵挡的,在这样下去的话,用不了三招,手臂就得震得失去知觉,到那时,自己肯定是必败无疑。
就在他想着办法的同时,氏宗的第三招来了,这次是直接正面刺出,直指佐佐成政胸口,佐佐成政半跪在地上避无可避,干脆拼个两败俱伤也比落败强,只见佐佐成政也直直刺出一刀直奔氏宗大腿而去。
两剑同时刺中对方身体,氏宗噔,噔,噔,连退三步,而佐佐成政则仰面躺在地上,刺中大腿和刺中胸口,谁赢谁输一目了然。
两人比试过后,整个热田神宫内鸦雀无声,他们怎么也没想到,那个根本就没学习过剑术的小子,居然把佐佐成政赢了。
织田信长略感惊讶的说道:“你赢了!都进来吧。”
佐佐成政将手中的木刀使劲往地上一扔,愤恨的看了氏宗一眼后,朝里面走去。
氏宗走在最后,小声嘀咕道:“切,什么玩意儿啊,打输了还敢叫板。”说归说,刚才大腿上挨的那一下还真是够疼得,不过恐怕佐佐成政那小子也不好受吧,哈哈。
再次来到大殿之内,织田信长问道:“武艺倒也稀松平常,你还会什么?”
这次氏宗不会再犯刚才那种低级错误了,直接说道:“属下精通军法。”
在织田信长眼中,像氏宗这种小豪族出身的武士,恐怕连军法书籍都没看见过,跟别说精通了,就算信长自己,现如今也只翻看过孙子兵法,不过每次只要一看,便眼皮打架,更别说精通了,眼前这个叫高山氏宗的武士还真敢说,现在倒要瞧瞧他是怎么个精通法。
氏宗见织田信长半天不说话,连忙又补充道:“像孙子兵法,三国演义,三十六计,六韬,三略,在下都已经读通。若大人不信,随时可以考校。”
织田信长越听越是心惊,暗想,自己只是听说过孙子兵法,六韬,三略,真正看过的也只有孙子兵法一本而已,像什么三国演义,三十六计更是连听都没听说过。他有些不信,开口说道:“那就先背一段孙子兵法听听吧”
氏宗张口就来:“孙子曰:兵者,国之大事,死生之地,存亡之道,不可不察也。故经之以五事,校之以计,而索其情:一曰道,二曰天,三曰地,四曰将,五曰法”
织田信长听完,心中不再怀疑,不过信长是谁,那可是第六日魔王,虽然承认氏宗并没有吹嘘,但也不会弱了气势。“好了,好了,光会背诵有什么用,战场瞬息万变,就好比现在,我军军势三千,而今川家军势两万五千,该如何破敌制胜?”
呦喝,考时政题啊,织田小儿,老子是穿越之人,这也想难住老子不成?高山氏宗皱着个眉,搭拉着脸,假装思考,之所以这样,那是因为他不想太惊世骇俗了,要是张嘴就说的话,如果织田信长问起,那就不好交代了。
过了一会儿,氏宗蹦出了一句:“请问有地图吗?”
在场的武士正聚精会神的等着听他说战术安排,谁想到思考半天,却冷不丁的来了这么一句。氏宗强忍着笑意,不一会儿,两名近侍将地图挂在正中,氏宗走到前面,众武士随信长也围了过来。
就在这时,突然门外又闯进一名武士,大声说道:“报,主公,今川家大将朝比奈泰朝率两千军势已经攻下鹫津砦,织田玄蕃大人以及麾下全部阵亡。”
“什么!”织田信长略感惊讶,不过很快就恢复过来,说道:“好了,知道了,退下吧。”
那名武士刚要离开,氏宗连忙问道:“今川家可曾用饭?”
“回大人,未曾用饭。此刻正在清理战场。”
武士退下之后,氏宗用手一指上面标注着桶狭间的地方,胸有成竹的说道:“歼敌便在此处。”
佐佐成政冷嘲热讽的说道:“哼,你说在哪就在哪啊,你当今川家两万五千大军是摆设啊。”不过等他说完心中就开始后悔了。
果然,只听信长怒道:“混蛋,闭嘴!”然后又对氏宗说道:“哦?你为何如此肯定?可有妙计,快快说来。”
“大人,现在已经快到正午,今川军人困马乏,早已没有了战意,并且还没有用饭,只要将其留在这里,今川义元几场胜利下来,必不防备主公奇袭,而只要在此处埋伏两千人马,趁其毫无防备一冲而下,直指今川义元本阵,只要能够讨取今川义元,一切问题就都解决了。”
织田信长笑而不语,他心想,自己本来就是这么想得嘛,而且早已经派梁田政纲进入附近村落,只要今川军进入桶狭间,便让当地村民归降,并献上食物。今川义元为了表示爱民如子,必然会留下用饭,到时候杀将出去,就算今川义元不死,也能收到意想不到的效果。
不过信长一只没有坚定信心,毕竟敌人是自己的十倍之多,刚听千兵卫一说,果然是英雄所见略同,遂不再有任何犹豫,而且心中还有一丝得意,任你高山千兵卫精通军法,想出来的办法不也和我一样吗。如果要是自己多看看军法之书的话,那还不天下无敌了?嗯,有时间一定要多看看。
信长又想到,既然千兵卫想出来的办法和自己一样,那么他应该不是敌人派来的奸细,看来这样的人才倒是可以放心使用了。
就在这时,一名三十多岁。蓄着虬髯的武士疑惑道:“如果这里只布置两千军势的话,那剩下的一千派往何处?”
信长也看着氏宗等待解答,氏宗淡淡的说道:“剩下的一千足轻袭击冈崎城。”
氏宗心想,死老乌龟,老子倒要看看这次你死不死,省的你以后兴风作浪,老子就是要把你扼杀在摇篮里。氏宗一直认为,历史上织田信长和松平元康结盟是最大的错误,虽然织田信长的本意是好的,希望松平家能过替其守好东边门户,不过事实上不管历史上把三河武士吹嘘的多么神勇,可是见到武田赤备不还是一触即溃吗。根本就没有达到战略目标,而且最终还成就了德川幕府二百六十多年的的基业。这其中虽然三河内战不断,限制其发展的原因。不过以氏宗的脾气,反正谁镇守三河都是乱,那到不如织田家攻下三河后,派一大将镇守,信盟友不如信自己。
在场的武士听到要去袭击冈崎之后,大多倒吸了一口凉气,心中暗想,这计策也太大胆了点吧,先不说桶狭间这里兵力是否充足,派一千人袭击敌人的大后方,那可比留在桶狭间危险的多,这简直是十死无生,如果主公要是同意的话,爱谁去谁去,反正老子是不去,老子还得留着有用之身,去疼爱那几房侧室呢。
“主公,属下以为袭击冈崎的计策不妥,此处离冈崎城中间还隔着碧海郡,如果派出军势前去的话,必然会被发现,不管是敌人分出一部分兵力,还是等敌人大军退去,都不是这一千足轻可抵抗的。”佐久间信盛说道。
剩下的所有武士连忙称是,生怕织田信长头脑发热答应了这个疯子,派他们前去送死。
氏宗本想反驳,不过却无从开口,以现在的形势看这些人说的到也没错,自己知道历史走向所以才能找到最正确的方法,可别人不知道啊,没办法,看来只能让老乌龟多活一阵子了。
信长能坚定信心在桶狭间搞奇袭,已经着实不易了,让他去袭击冈崎?打死他都不敢。总共就着三千多人,要是这么损失一千的话,以后谁还替织田家冲锋陷阵啊。
“袭击三河之事就此作罢,传令!全军向桶狭间进发。”
“主公英明!”武士们可算是松了一口气,连连称颂。
“千兵卫,你可愿意出仕织田家,为我效力?”
到了这个时候氏宗也只能入乡随俗了,连忙跪倒口称愿意。
“好,我任命你为织田家足轻头,月俸5贯。以后如有立功,另行封赏。”
“谢主公!”
“出发!”
第四章 义元梦碎
一路上,氏宗一直想着一会儿上战场的保命方法,这可不是闹着玩的,好不容易穿越了,而且是自己熟知的日本战国,要是没待多一会儿,就又死回去了,那怎么可以。
氏宗想着要不干脆装死吧,不过这要是被别人看见了,那以后就不用混了。要不跟在织田信长身边?嗯,这办法不错,不过他看了看自己身上的那身当世具足外加马蔺子盔饰之后,立刻否定了这个想法。他身上穿的比织田信长还要显眼,别再让敌人把自己当成了主将,还是算了吧。氏宗冥思苦想半天,也没想到好办法,看来也值得走一步算一步了。
由于氏宗的出现,织田军在热田神宫耽搁了不少时间,所以刚一到指定位置,天空便开始下起瓢泼大雨,不时还伴随着电闪雷鸣。
下雨前,今川家足轻正在露天吃饭,这顿饭都是附近村民送来的,虽说不是什么山珍海味,不过这些足轻都是穷苦出身,有很多一辈子也没吃过这么好的饭菜。
可谁知道,饭刚吃了一半,突然下起了暴雨,他们根本不理会随手丢在一边的武器,纷纷双手护住食物向营帐内跑去,免得手中的食物被雨水打湿。不过他们奔跑的速度哪里赶得上雨水落下的速度,虽然冲进了营帐,可还是被雨水浇了个落汤鸡,而现在本就是梅雨季节,相对湿度比较大,又加之刚才被雨淋湿了,桶川兜穿在身上说不出的难受,所以有不少足轻都将其脱了下来,更有甚者连里面的粗布衣衫也脱了下来,光着膀子继续享受美食。
在山崖上,织田军没做任何停留,织田信长拔出太刀,大喊道:“只要今川义元的首级,其他一律放弃,杀啊,冲啊!”说完,信长一马当先,率先冲下山崖,剩下的几十名武士,三千余名足轻,除了氏宗之外全都毫不犹豫的跟着冲了下去。虽然织田家兵少,但面对手无寸铁,毫无准备的今川军,也犹如砍瓜切菜一般,很快便势如破竹的冲到今川义元的本阵之外。
在今川义元的本阵大帐内,今川义元已经吃过午饭,此刻正躺在榻上打盹,身侧还有两个美貌的姑娘不停地摇着宫扇,就在他好不容易快要睡着的时候,帐外突然传来喊杀声和武器相交得金属碰撞声。
正当他不耐烦想要叫门口的旗本足轻进来,问清原因时,突然从外面冲进一名身穿胴丸,背插织田家木瓜纹靠旗的武士。今川义元感到有些不对,连忙将左文字抽出,紧紧握在手中。
“织田家服部小平太安春,特来讨取汝之首级。”说完挺枪便朝今川义元刺去,今川义元连忙用手中左文字抵挡,刀枪相交,火花四溅。今川义元虽崇尚京都文化,装扮儒雅,但东海道第一弓的称号也并非浪得虚名,一连交手三,四个回合,今川义元凭借精妙刀法、身体强壮的优势,稳占上风。
而服部小平太不过织田家一个下级武士,枪法未得名师指点,且身体瘦小,怎么可能会是今川义元的对手,才交手三,四次,便有一次险些丧命。
此刻,服部小平太心中焦急万分,讨取不了今川义元首级是小,为此丢了小命儿,那就大大不值了。就在他分神的一刻,手上的动作略微慢了一分,“噗”的一声,大腿被太刀所伤,顿时左腿鲜血涌出,疼的他连叫妈的心都有了。
今川义元见对方受伤,趁势一连递出三刀,或劈,或砍,或刺。转眼间服部小平太左臂又挨了一刀,他连忙弃枪,抽出太刀。此刻,他已经知道恐怕今日必死,做出了拼死一搏,完全是以命换命的打法。不过这样一来,看似危险,但实际上却是转危为安。
今川义元是谁?那可是拥有骏,远,三三国几十万石的大名,怎么会和眼前这个不入流的小角色以命搏命。他见服部小平太这平拼命打打法后,有些慌乱,“啊!”今川义元大叫一声大腿被划了一条大口子,裤子瞬间被喷出的先却给染红了。就在这时,已经在帐外等候多时的毛利良胜冲了进来。
毛利良胜在服部小平太和今川义元刚刚交手的时候,就已经到了帐外,不过见服部小平太完全不是今川义元的对手,就算自己冲进去,两个打一个,也不见得是今川义元的对手。毛利良胜还是知道自己有多少斤两,平时就连服部小平太都抵不过,就算现在冲击去也是送死,所以为了保险起见,他一直在帐外关注这里面的形势,如果服部小平太阵亡,那他将毫不犹豫的赶紧离开这里,功劳再大有什么用,得有命拿才行。
不过就在他即将放弃,转战其他地方的时候,突然今川义元受伤了,而且还伤得不轻,毛利良胜当然不会放过这个好机会,连忙在地上捡起一支最长的长枪,随后冲了进去,捡支长枪倒不是因为他的枪法有多么的精妙,这完全是因为毛利良胜留了个心眼儿,今川义元那么强,还是离得远点好,就算立不了功,到时候要是打不过的话还可以跑嘛,反正今川义元大腿受了伤,想要追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织田家毛利新介良胜前来讨取汝之首级。”他一边说一边跑还一边刺出一枪,根本不给今川义元任何反应的机会。
见到毛利良胜后,服部小平太连哭的心都有了,什么叫兄弟,这才叫兄弟。不过他要是知道毛利良胜在帐外算计他半天的话,估计非得气的吐血。
而在大部队都已经冲下山崖,和今川军接战的时候,氏宗才刚刚到达山崖下面。不过他却惊奇的发现除了自己之外,在不远处,还有十几个人的速度和他基本持平,此刻也刚刚到达山崖下面。
只见那十几个人带头的是一名身材比大多武士还要矮小,面貌丑陋,尖嘴猴腮的武士,他身上穿的是一件比足轻略好一些的胴丸,氏宗对他们顿时来了兴趣,四目相对之下,那名下级武士显得有些尴尬,不过他还是硬着头皮朝氏宗走来。
这名下级武士可是亲眼所见氏宗在热田神宫内赢了佐佐成政,不知对方的来头,又见对方身穿华丽铠甲,连忙恭敬的说道:“在下木下藤吉郎,参见大人。“
氏宗刚才虽不敢确定,但也猜出个八九不离十,所以当藤吉郎报出名号之后,也并没感动惊讶。“原来是木下大人,您太客气了,在下高山氏宗,织田家新进足轻头,咱们身份一样,以后叫我千兵卫就行了。”
听到这里,自卑的情绪在木下藤吉郎心中不断蔓延,操,还真是人比人该死,货比货得扔。都是足轻头,瞧瞧人家穿的什么,恐怕就连主公那身赤金丝威大铠都没他身上的这身好,咦!他头上的盔饰,是什么,真是威风。
氏宗和木下藤吉郎心照不宣,谁都没有提下山下山缓慢的事情,刚要分开,氏宗突然问道:“木下大人,咱们都是足轻头,为什么你有足轻,而我却是孤身一人?”
见氏宗独自一人,木下藤吉郎总算找回了点自信,看来主公还是不信任他啊,连个足轻都没给他派,想想也是,想当年自己刚出道的时候,天天把主公那双破草鞋揣怀里捂热,干了那么多年才换来现在这份信任,哎,不过那味道,实在是……,哼,你一个新来的主公没让你暖草鞋就不错了,还想带兵?
想归想,不过木下藤吉郎却是没表现出来,只听他很豪气的对另外几名刚刚结束战斗的足轻说道:“你们几个暂时由高山大人统领。”
“是大人!”
氏宗大吃一惊,这都行?那还用你干嘛,老子这身行头比你强多了,完全可以自己来嘛。
第五章 扫荡三河
辞别木下藤吉郎之后,氏宗带着三名足轻,一直在战场外围不停扩大队伍。“你们几个暂时归我统领!”
“是大人!”又有五名足轻加入到氏宗的队伍之中。
“你们这些人暂时归我统领!”
“大人,我们是柴田大人的部下。”
“哦,那你们继续,不用管我了。”
不一会儿工夫,氏宗便收拢了一百多名足轻,这些人加在一起,在这混乱的战场之上,也算是一股不容忽视的力量。不过高山并没有打算在这里继续战斗,目前在这里显然已经没有了什么立功的机会。之前他手下没有足轻不敢想,现在手下有了兵马,他便想起立功的事情了。
在氏宗看来,从这里到根丸砦和鹫津砦也就一顿饭的功夫,反正一会儿那里镇守的今川军也要逃跑,与其那样倒不如便宜自己。攻城夺砦,这应该算的上是大功劳吧。
氏宗本就是敢想敢干之人,他先让麾下足轻换上今川家的靠旗,反正衣服都差不多,就不用换了。好在战场上今川家的尸体不少,没过多久,麾下足轻俨然变了模样。在这期间,还发生过几次误会,不过氏宗一出现,解释一番后,误会也就化解了。
在一切准备完毕后,氏宗带着这群“残兵”直扑鹫津砦。
鹫津砦只是一座简陋的小砦,在离它还有几百米远的距离时,氏宗率领足轻加快了奔跑的速度,并且在他的授意下,足轻们口中不停大喊:“主公被讨取啦,今川家败啦,大田大军攻过来啦,兄弟们快跑啊!”
鹫津砦中,负责镇守的是一名叫做高藤近广的下级武士,高级武士或者那些有关系,路子野的武士早就去前线杀敌立功去了。高藤近广此人在今川家很受排挤,不然这样的工作也不会让他来干。
刚刚他还不停的大骂,可当见到城外那些浑身是血的败兵时,却心中暗自庆幸,还好没去前线,不然就凭自己那稀松平常的武艺,早就战死沙场了。
高藤近广连东西都不及收拾,带着砦中武士多名足轻直接从后门跑掉了,甚至连氏宗的面都没见上一见。在他想来,这应该不是织田家的诡计,毕竟就算织田家重新夺回这里,到头来还不是会被今川军攻下。这样做只会徒增伤亡而已。看来今川家是真的败了,恐怕主公也是凶多吉少了,一定要以最快的速度把这个消息带回去,凭借这点,没准身份还能往上升升。抱着这样的心思,高藤近广一路没有任何停留直奔骏河而去。
氏宗见今川军逃跑的背景,不由微微一笑,不过他并有直接入城,为了演得真实,他又带着足轻继续向前跑了一小段路后,才又重新折返回来。
刚一进入鹫津砦,氏宗便大声喊道:“兄弟们,咱们时间不多,快去仓库。”来到仓库后,氏宗很失望。偌大的仓库里,只散落的摆放着一百三十贯钱。
“留下三十贯钱,其他都带走。”说完,又指着其中一名足轻说道:“你回去给主公回报,等战争结束后,到我那里领赏。哦对了,回去时别忘了把靠旗换掉。”
“是!大人。”
桶狭间中,织田家经过两个多小时的浴血奋战,最终将今川义元斩于此地,获得了最后的胜利。
此战,织田家虽然损失不小,但收获也是巨大的,光是散落在战场之上的武器铠甲便有上千之多,而所缴获的今川家的粮草辎重,更是让织田家发了大财,里面除了装载这大量的粮食以外,更是装载着大量的金银。今川义元本打算用这些金钱收买人心或是贿赂公卿,却没想到,最后却便宜了织田信长,而且连小命儿都搭上了。
织田信长率众来到今川义元的尸体前,只见今川义元身上那件洁白的小直衣已经被血水染成了红色,他的首级已经不见,但手中却还紧紧握着左文字太刀,此刻已经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织田信长弯下腰去,抠开今川义元的手指,将左文字取出。
“报!主公,大高城已经被高山大人夺回!”这已经是高山氏宗传回来的第五封战报了。
短短两个多小时连下五座城砦?凡是听到战报的武士都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凉气,这…这怎么可能?他就一个人,怎么可能短短一会儿工夫就攻下了五座城砦?
接到这一战报后,织田信长也暗自吃惊,这五座城砦被夺回后,也就意味着尾张境内子夜没有今川家的实力盘踞了。一会儿等千兵卫回来后,一定要重赏才是。
可是,等织田家打扫完战场,安排好受伤的足轻后,也没见氏宗返回。难道千兵卫遇到不测了?织田信长略微有些心痛,像这样的人才,还没来得及发挥作用就阵亡了,实在是可惜。
“报!主公,高山大人已杀入三河,目前以占领碧海郡上乡城!现在三河碧海郡以被高山大人全部占领。”
“什…什么!你再说一遍!”就连一向处变不惊的织田信长,在得知这个消息之后,也有些失态了。
等武士又说了一遍之后,现场激动的说道:“米五郎,右卫门尉速去接应千兵卫,并全面占领碧海郡!”两人刚要走,信长想了想又说道:“派人给千兵卫传令,让他立刻撤退,不得有误!”
“是!”丹羽长秀,佐久间信盛同时答道。
而就在此时,氏宗的率领的足轻队伍已经出了碧海郡,虽然没有完全占领,但也基本得到了控制。进入额田郡后,氏宗心潮澎湃,冈崎城就建在这里。一路上由于有了大量从前线逃回的今川家足轻,使得氏宗控制碧海郡根本没有花费太多时间,如果所遇城砦有人镇守,氏宗也不废话,直接绕开,不过这样的城砦到不是很多。但如果遇到空城的话,那就可要放开手脚好好掠夺一番。
进入三河以来,愣是让氏宗占领了一座上乡城和五座小砦,而且到现在为止,他总共收获金小判(注)500多枚,至于铜钱,那玩意又沉有不值钱,氏宗根本看不上,所以全部分给跟随而来的足轻,能拿多少拿多少,拿不了的就留给信长吧。
就在氏宗还想继续前进,攻取冈崎城的时候,一名足轻快跑几步来到氏宗面前说道:“大人,属下觉得我们现在不宜在继续进攻了。”
看着眼前这名十五六岁,略显瘦弱的少年,氏宗问道:“为什么,说说理由。”
“大人,现在敌人的大部队已经开始回撤,就算占领了冈崎城,就凭咱们这几十个人也是守不住的,而且要是被敌人断了归路,那后果不堪设想啊。”
见这名足轻说话时不卑不亢,氏宗对他有些欣赏,仔细想了想后,也觉得此话有理,现在身边就只剩下六十多人,占领冈崎又能怎样?面对松平家上千之众,凭这点人是绝对守不住的。看来想要灭掉老乌龟的心太急切了,眼前这名足轻不仅能看透,而且还能说出来,氏宗有兴趣问道:“你叫什么名字?是谁的部下?”
“回大人,麾下香川清兵卫,目前织田家旗本足轻。”
香川清兵卫?听着有些耳熟,但一时有想不起来是谁,不过氏宗肯定自己听说过这个名字,氏宗更深一步问道:“可有苗字?”
香川清兵卫说道:“回大人,麾下苗字为忠次,家父织田家足轻头香川七右卫门,不过在浮野之战时阵亡了。”香川忠次说完有些黯然伤神。
听完,氏宗终于想起这位是谁了,这不就是后来的伊木忠次吗,也对,伊木这个姓是因为他攻下美浓伊木城后,织田信长赐给他的,要说起来这香川忠次并不擅长武艺,不过却对理财上很有心得,好歹也算是个人才,跟着自己总比以后跟着池田恒兴好。
香川忠次见氏宗盯着自己看了半天也不说话,还以为刚才提出的建议触怒了大人,连忙说到到:“大人……”
氏宗此刻也已经回过神来,郑重的问道:“香川忠次,你愿意成为我的家臣吗?”
香川忠次想到,按说以他织田家旗本足轻的身份,只要不在战场上阵亡,成为武士是早晚的事,但却不知道要等多久,而且他自知武艺不行,这代表着立功的机会就少,恐怕没个几年十几年根本别想成为武士。如果要是同意的话,虽说不能成为织田家的直臣,不过也算不错了,而眼前这位大人,看似不凡,短短时间就攻下这么多城砦,跟着大人,以后也不用担心埋没了自己。
想到这里,香川忠次噗通一声跪在地上,说道:“香川清兵卫忠次,誓死效忠主公。”
氏宗满意的笑了笑说道:“好,我现在任命你为足轻头,俸禄5贯。”
“主公,这恐怕有些不妥吧,您现在的身份……属下不敢和主公平起平坐。”
“你家主公用百余名足轻,半天之内,连下三城八砦,你觉得我在这个位置上还能呆多久?”
“这…主公说的是,属下多谢主公。”香川忠次听完也不再推脱,欣然接受。
氏宗看着前方,遗憾的说道:“全体听令,原路返回尾张。”说完氏宗一马当先走在最前。返回的路上,氏宗又将刚才已经被攻下的城砦扫荡一遍,所到之处一文不留,足足装满了七辆手推车才算全部运走。当然,这也只是在三河境内,一入尾张,氏宗便不敢如此放肆了,毕竟要是继续扫荡的话,见到信长也不好交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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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金小判一枚是15—16.5克,当时可兑换4贯钱,已在很多网站查询过了,本文采用15克一枚。
第六章 回城受赏
信长安排好打扫战场的事情之后,刚要返回清洲城,只见一名身穿本金箔押具足,头戴金箔押鲶鱼尾形张兜,手里提着三只首级的武士出现在面前。
“主公,属下前田利家讨取敌将三员,特将首级苋献与主公。”说完跪在地上,又泣不成声的说道:“恳请主公允许属下回归织田家,为主公效力。”
信长冷哼一声,冰冷的说道:“哼!你的事,和我无关,以后别叫我主公!”
“主公,又左他已经知错了,还请主公……”柴田胜家刚说道一半,织田信长大怒道:“混蛋,滚开!”一鞭子抽在柴田胜家的肩上,随后一夹马腹离开战场。
泷川一益将还跪在地上的前田利家扶起后,说道:“又左啊,刚才你也看见了,不是大家不帮忙,唉!”
前田利家茫然的看着越来越多的人离开,不久之后,偌大的战场上,只剩下前田利家一人孤零零的站在那里.
氏宗在返回的路上看见不少率队返回清洲城的武士,这群人中大部分见到氏宗后,都露出钦佩的表情,而氏宗正想交好他们,所以表现的很是谦逊,没有任何自大的神情流露出来。
刚一到清洲城外,便有一名小姓对他说道:“高山大人,主公有令,让你回来后,立刻到天守阁觐见。”
“知道了,回报主公,属下这就前去。”等小姓走后,氏宗转过身来,那六十多名足轻正等着氏宗宣布解散的命令,这次作战除了织田信长外,就属这六十多名足轻最高兴了,他们每人怀里最少的都揣着十几贯钱,这些钱可是相当于他们三,四年的俸禄,就算是织田家旗本足轻一年也不过10贯,想他们这些农兵一般只有三至五贯。只是多半天的功夫就赚了这么多钱,也不怪他们如此喜形于色了。
“诸位,大家辛苦了,如果没有大家的话,氏宗也不会有此成绩,好了,你们两个在这里看守,其他人都散了吧。”氏宗随意的点了两个人留下和香川忠次一起看守这些金钱。
氏宗一边进城一边想,外面那七车钱怎么处理?就算手推车不大,每辆车充其量也就能装下百贯左右,可好歹也是七百多贯钱啊,唉,早知道这样还不如刚才随便找的地方藏起来呢,现在有那么多家臣看见,算了,干脆还是给信长吧,反正把那箱金小判留下就足够花一阵子的了。
清洲城天守阁内,织田信长坐在起居室正中,此刻正在擦拭着他最心爱的太刀压切,不过显然他并没有将心思放在这上面。对于前田利家,织田信长很生气,生气又左当年竟敢仗着宠爱藐视他的权威,这是他最忌讳的东西,要不是当年权六和米五郎劝说,绝对要杀此人立威。
不过看到前田利家自动来战场效力,并且有讨取了敌人三员大将,信长的气已经消了一半。信长叹了一声,唉!两年了,他宁愿当两年的浪人,也不愿意离开织田家,这份心够了。如果下次再有立功,那就原谅他吧。
门外突然又小姓说道:“报!主公,高山大人在门外求见。”
信长放下心事,对门口的小姓说道:“让他进来吧。”
不一会儿,门外传来阵阵脚步声。一名身穿红盔红甲,腰插黑色太刀的少年武士出现在信长的起居室内。“属下高山氏宗参见主公。”
“坐吧。”
“属下不敢。”
织田信长瞪了氏宗一眼,然后说道:“让你坐你就坐,哪那么多废话,难道你像让我仰着头和你说话吗。”
氏宗连忙坐下,心想,这是日本战国,又不是中国古代,哪有那么多穷讲究。
信长抬眼看了看氏宗说道:“哼,口口声声说不敢,我到要听听,还有什么事是你不敢干的。”
氏宗本以为会好好褒奖一番,然后在给升升官,可没想到却是这样的开局,难道是因为出发前没请示,惹信长不高兴了?不应该啊,虽说信长很好面子,但却不是小心眼儿啊,嗯,恐怕是想敲打敲打自己,别太自大了。“主公,您这是夸我呢,还是骂我呢,属下之所以能有所作为,那还不是全凭主公您指挥有方吗。”
“哈哈哈哈,不说这些没用的了,三河碧海郡诸城砦,我已派人镇守了,这次你功劳不小,赏你点什么好呢?”
切,你就装吧,要是真没想好,你把我叫到这干嘛,氏宗对信长的这一伎俩很是不屑,当然也只能在心里鄙视鄙视。
没过多久,信长突然正色到:“千兵卫!现在晋升你为足轻大将,领海东郡东起城知行四百贯(注)”
“谢主公!”氏宗没想到,不但身份晋升了,而且还获得了知行,400贯,那可是相当于500石啊,而且才来了一天,这升官的速度还真是不慢。
信长之后又褒奖了几句之后,说道:“三天后,记得来清洲城参加评定会,会上将会对本次作战立功的武士进行封赏。好了,这里没什么事了,你可以退下了。”
“主公,属下有事情需要禀报。”信长并没有说道,而是等待着下文,氏宗见状又继续说道:“本次属下攻击城砦获得了不少金钱…”
没等氏宗说完,信长便摆了摆手说道:“都赏你了,退下吧。”
“多谢主公,属下告退。”氏宗面露喜色,快速走出天守阁大门。
发财啦!发财啦!官也升了,战利品也得了,最重要的是获得了知行,有了这五百石领地,老子在织田家也能算的上号了,没兵怎么了,老子有钱可以自己招募。氏宗越想越兴奋,一路小跑的来到内务奉行所,今日当值的内务奉行是村井贞胜,刚才在回来的路上,氏宗已经和他见过面了,而且聊的还算不错,所以并不感到陌生。
“村井大人,刚才主公晋升在下为足轻大将,领海东郡东起城五百石知行,这事儿你知道吗?”
村井贞胜连忙站起身来,他目前只是一个足轻头,所以立刻面露恭敬之色的说道:“恭喜高山大人,大人来织田家才一天时间,便已高升,真是我等之楷模啊。”村井贞胜露出羡慕的神情,早上这个高山氏宗还和自己一样是足轻头呢,到了下午,人家就被晋升为足轻大将,而且还获得了五百石知行,这晋升的速度也是在太快了点吧,唉!在想想自己,天天如此,在这个岗位上已经干了五年,到如今还只是足轻头,不服气还真是不行。不过这个高山氏宗也确实有些本事,只带了一百名足轻,便攻下了那么多城砦,村井贞胜自认还没有这样的本事,开来以后一定要交好此人,没准以后还要指望他多关照一些呢。
村井贞胜想到这里,开口问道:“不知大人前来有什么事情吗?如果需在下帮忙请大人不必客气。”
氏宗心中得意,看看刚才还平辈相交呢,当听见身份晋升了,态度也立刻变了,不过这个村井贞胜也是个人才,等以后要是发达了,将他挖过来管理内政也是不错的选择。“我是来领取东起城委任状的。”
村井贞胜迟疑了一下,说道:“主公之前吩咐过,本次作战的封赏要在三天后的评定会上进行,难道大人不知道?”
氏宗心里有些不快,不过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既然是织田信长亲自下的令,那就只有多等三天了,反正时间有不是太长。
氏宗刚要离开,不过突然想起香川忠次的事情,那小子可是织田信长的旗本足轻,要是一声不吭的就挖角,这样做恐怕不太好,还是问清楚比较好。“对了,还有一件事情想请教村井大人,是这样的,今天有一名叫做香川清兵卫的旗本足轻被我招为家臣了,不知道这件事需不需要向主公汇报?”
“原来是这样啊,只是个足轻而已,大人不用放在心上,这种小事就不用打扰主公了,大人要是方便的话,在这里登个记就可以了。”说着,他翻出一个不算太厚的本子,摆在氏宗面前。氏宗虽然会说日语,不过要书写的话,那可就惨不忍睹了。
见氏宗面有难色,村井贞胜还以为他不认识字,所以痛快的帮忙代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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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历史上永禄三年织田家采用的是贯高制,不过为了能让更多人看懂,以后本文采用石高制。
第七章 接二连三
离开内务奉行所后,氏宗开始活动了心思,这么轻松就把香川忠次给挖过来了,而且在他们眼中这只是件小事,要是这样的话,那干脆就多挖几个,现在织田信长的旗本足轻中可是有不少人才啊。氏宗本就是雷厉风行只人,只要一有了想法马上付出行动。
练兵所所在的地方离天守阁并不算太远,大约有一盏茶的功夫,氏宗就到了这里,只见练兵所极为空旷,由于刚刚打完仗,所以现在足轻们都在休息。
在外面站岗的足轻见氏宗穿着华贵的盔甲,所以并没有进行阻拦,甚至连问都没问一声,就放行了。练兵所四周有很多房屋,这里是足轻们休息的地方,看着这几十间简陋的房屋,氏宗不禁有些发愁,要是一间一间的找得找到什么时候。
不过就在他不知所措的时候一名身穿直垂素袄的武士走了过来,热情的说道:“您一定是高山氏宗大人吧,在下蜂屋赖隆,现任足轻大将,本月负责足轻训练,不知您有什么事吗?”
“是蜂屋大人啊,失敬失敬,在下这次是为了挑选家臣而来,不知可否符合规矩?”
“原来是这样,要是不挑选太多的话,那倒是没什么问题,大人可有中意人选?”
要是氏宗没记错的话,山内一丰和中村一氏此时应该还是旗本足轻,至于别人,好像还真没什么印象,反正也不能选太多,那就他们两个好了。
当山内一丰和中村一氏被叫到武士房舍之后,蜂屋赖隆帮氏宗进行介绍,其中个头稍微矮一些,但很壮实的是山内一丰,另外一个身材有一米七左右,但十分瘦弱,文质彬彬的是中村一氏。
由于他们两人身份只是足轻,所以他们表现的很拘谨,生怕犯错惹大人不高兴。氏宗笑着说道:“我是高山氏宗,这次把你们找来,是想招收你们二人为家臣,你二人可否愿意?”
山内一丰很激动的说道:“您是在热田神宫击败佐佐大人的高山大人?”
中村一氏也问道:“半天之内,连下三城八砦的高山大人?”
还没等氏宗说话,两人连忙跪倒,异口同声的说道:“属下愿意,属下誓死效忠主公。”他们二人不止说的一样,想的也差不多,虽说成为主公的家臣,要比成为织田家的直臣,身份低上一些,不过听同屋舍一起跟主公奇袭三河的人说,主公刚收了香川忠次作家臣,在这之前更是一个家臣没有,家臣少就以为这立功的机会多,香川那小子都行,自己可比他强多了,再说主公武能击败佐佐大人,谋能半天全取三城八砦,像主公这样的人,在织田家早晚会获得举足轻重的地位,到时候自己岂不是也跟着水涨船高?
氏宗可不知道他们两个小子心里的弯弯绕,直接说道:“既然已成为家臣,那么现在任命你二人为足轻头,俸禄五贯。”氏宗说完很得意,在他看来,给历史名人加官进爵是件很过瘾的事情。
办完二人的手续后,已经是半夜了,虽然他没能如愿的领到委任状,不过能招收到两名家臣,也没什么可不满的了。
早在氏宗离开内务奉行所的时候,村井贞胜便给他在清洲城安排了一座武士宅邸。此刻武士宅邸正厅中,香川忠次见到山内一丰和中村一氏的时候,表情很惊讶。而中村一氏和山内一丰则是对大厅中那堆积如山的金钱,感到很惊讶。
别说他们两个了,就算氏宗也被眼前这一大一小两堆金钱所震撼了一把。
“咳,别傻站着了,之前你们都认识,我就不多说了,现在你们三个都为家臣,以后一定要互助互爱。”说完,又对香川忠次说道:“这些钱是否已经统计出来了?”
“回主公,已经清点完毕,本次作战攻获得金小判525枚,折合钱2100贯,钱812贯,共收获2912贯。”就算香川忠次已经点过好几次了,不过当他说出来的时候,还是难免有些激动。而剩下两名家臣更是张大了嘴巴,他们这辈子根本就没见过这么多钱。
氏宗满意的点了点头说道:“不错,你们三个每人点出60贯作为今年的俸禄。”说完,三人并没有动手,像这样发俸禄他们还是头一次遇见,所以有些不好意思。
氏宗穿着三十斤的盔甲跑了一天,虽说后来一直在骑马,不过那也累的不想动了,现在他就想赶紧躺下睡觉,见三人毫无动静又说道:“还愣着干嘛,难道还要我亲自帮你们去取吗?”
“属下不敢劳烦主公。”三人说完便扭扭捏捏的去取钱。
临去内室休息之前,氏宗有说道:“忠次,这番作战你功劳不小,多拿40贯当做赏赐吧。”
“属下谢主公赏赐。”香川忠次兴奋的说道。
山内一丰和中村一氏见状,脸上多少露出点羡慕的神色,他们可是听同去三河的足轻说了,香川忠次这小子只不过在路上帮主公扛了扛东西,回来后帮着数数钱,如果这都算功劳的话,那功勋也太好赚了吧,这可是40贯钱,多半年的俸禄呢。看来主公不禁生财有道,在花钱上也是毫不手软啊。跟着主公混绝对钱途无量,看来以后要多立功少犯错才行。
氏宗回到内室,别看身上的当世具足穿起来麻烦,这脱下来也绝不轻松,费了半天劲,好不容易才将盔甲脱下来。他看见身上还穿着现代的衣衫,不由轻叹一声,唉,回是回不去了,不过这不正是自己所向往的生活吗,看来明天得去买几套新衣服,如果要是穿着这身衣服出门的话,应该能算的上是当世第一倾奇者了吧。
第二天太阳西下之时,氏宗才幽幽转醒,醒来之后只觉得浑身酸疼,就连稍微动一下都能把他疼的呲牙咧嘴的。“忠次,你们三个小子都给我进来,我有事情吩咐。”氏宗趴在床上大声喊道。
话音未落,三人便走了进来,看他们生龙活虎的样子,一点也不像昨天参加过恶战。“属下等参见主公,不知主公有何吩咐?”
“都坐吧,随意点。”随后氏宗有说道:“你家主公出来的匆忙,没待换洗的衣服,一会儿你们三个拿些钱去帮我买些衣服回来,还有你们一人去挑选一匹马,帮我也挑选一匹回来,以后说什么也不走这么远的路了。”
三人见主公如此狼狈,和昨天意气风发的样子相比,简直是判若两人,他们强忍住笑意,连声称是。
“哦,对了,瞧你们昨天穿的那身破铜烂铁,一会全都丢掉,你们不嫌丢人,我还嫌呢,你们每人支30贯钱,在放你们两假,先把装备给搞好,虽然你们现在还只是足轻头,不过那也要给我穿出侍大将的样子出来。听见没有!”
“属下多谢主公恩赏,属下等誓死效忠主公。”三人没想到,昨天刚刚领了一年的俸禄,今天主公就赏赐铠甲,还给配了马匹,甚至还放两天假,这样的主公上哪去找啊,不行,得赶紧区买马匹和铠甲去,然后趁着假期回练兵所好好显摆显摆。
三人打定主意后,以最快的速度出去,然后又以最快的速度回来,将五套各种颜色的直垂摆在氏宗面前。然后又以最快的速度消失不见了。这时代可是没有卖成衣的,这么快就搞到五件,氏宗都怀疑这些衣服都是直接从别的武士身上扒下来的。不过,看了看那崭新的布料,倒是不像。
第八章 水茶之行
深夜,氏宗从饥饿中醒来,他强忍着剧痛,从床上爬下来寻找可以糊口的东西。原本正厅堆积的钱,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被三人收拾到一间当做仓库的屋子中。氏宗将整个翻了一遍后,不禁大骂:“三个混蛋,出去前也不知道给老子准备好饭菜,回来看怎么收拾你们。”
骂的解气之后,氏宗不再和肚子过不去,抓了一把金小判揣入怀中之后,他本想骑马,不过刚一抬腿,便疼的他一屁股坐在地上,过了好一会儿,才缓过劲儿来。骑马是不可能了,只好慢慢向门外挪去。
此刻外面已经已经没了灯火,月光散发出的微弱光芒,勉强可以让氏宗看清前面的路。本来对清洲城就不熟悉,所以他只能凭借回来时的记忆,寻找可以让他填饱肚子的地方。
在走了无数的冤枉路之后,他终于千辛万苦的找到一家酒馆,不过非常遗憾的是,人家已经关门了。更要命的是,氏宗忘了回去的路该怎么走了。
饿着肚子本来就已经够悲催的了,现在连回去的路都找不到,氏宗已经接近了崩溃的边缘。想我堂堂武士,总不能露宿街头吧。这要是被那帮同僚知道了,以后在织田家还怎么做人啊。他越想越着急,越想越想不起回去的路,到最后只能向眉头苍蝇一样四处乱撞。
当他又拐进一条街道时,却发现,这条街道两边的店铺居然还亮着灯,氏宗生怕关门,赶紧来到一间店铺前,定睛一瞧,招牌上写着日野水茶屋。见此,氏宗仰天长笑一声,心中激动,老天爷饿不死瞎家雀儿,卖茶水的,肯定就有卖茶点的,总算是不用再饿肚子了。不过日本人的习惯也真够古怪的,竟然喜欢在夜里喝茶,他们也不怕晚上睡不着觉。
不管三七二十一,氏宗迈步就往里面走。柜台前坐着一名40多岁的妇女正在低头算账,只见她浓妆艳抹,十分吓人。一般在这个时候水茶屋早已经没有客人进来了,所以老板娘很是专注,并没有察觉氏宗的到来。
“老板娘,快去弄点吃的来。”
老板娘见有人招唤,猛地抬起头来,只见眼前站着一名身材高大的青年,他身穿深蓝色衣衫,上面虽然没有家纹点缀,但却平整的像新的一样,而腰间的太刀似乎也不是凡品。凭借她多年的经验,眼前这位大人一定是织田家有身份有地位的武士,不过织田家的武士,一般都去前面不远最大最好的吉平水茶屋吗?哦,对了有可能是这位大人去腻了,像尝尝鲜,一会得去吩咐花魁,太夫们得伺候好大人,可千万别出什么乱子。
老板娘想到这里,立刻笑脸相迎,说道:“大人,看您眼生的很啊,第一次光顾本店吧,如果要是满意的话,以后一定要常来啊。”
氏宗见他废话连篇,有些不耐烦的说道:“我饿了,赶紧准备点东西来吃。”
老板娘不禁暗暗点头,不愧是有身份的武士大人,就连说话都那么有涵养,明明是来寻那风月之事,可人家都不直说,而是说饿了,真不是那帮土包子能比的,还好老娘见多识广,不让要是弄不清其中的道道儿,那可就麻烦大了。
“大人请稍定片刻,小人这就去准备,这就去准备。”说完老板娘转身便朝后面的院子走去。氏宗连骂韩国叫住她说道:“喂,等等,你还没问我想点什么呢。”
老板娘回头恶心的一笑,顺着氏宗说道:“大人请放心,本店包大人满意。”
不一会儿功夫,老板娘转回厅中,在她身后莺莺燕燕的跟着十来名身着艳丽和服的少女,她们脸上无一例外的涂抹着厚厚的白/粉,嘴唇上只有樱桃大小的一块红色胭脂,看起来好不吓人。“大人,这些都是本店最好的花魁,太夫,请大人挑选。”
氏宗猛的抬头看见这些大白脸,吓得一激灵,大夜里不带这么玩儿人的吧,看着眼前这十几名身高1米4至1米5,矮的也就1米3几的侏儒,氏宗勃然大怒,一拍桌子大声说道:“老子是来吃饭的,你把这些妖魔鬼怪招出来干嘛,赶紧让她们滚蛋,不然老子拆了你的店铺。”
“是,是,大人请息怒,小人这就去换。”说完也不等氏宗答话,赶紧带着这些花魁,太夫在氏宗眼前消失了。
来的院中。老板娘心中焦急,这位大人的眼光太高,根本看不上店里的花魁,太夫。更好的倒不是没有,不过都这个时辰了,她们早就已经陪客人休息了,总不能从被窝儿中把她们叫出来吧,要是那样的话,招牌就全砸了。可现在店里又没别的花魁,唉!大人还在那等着呢,这可如何是好。
“老板,小姐们的衣服都洗好了,小女这就去晾上,明天晚上小姐们就可以穿了。”这在老板娘万分焦急的时候,一名身穿粗布麻衣,手托大木盆的少女出现在老板娘面前。
老板娘突然眼前一亮,不住的打量着少女,他从来都没正眼而看过店里的这名下人,不过现在仔细一看才发现,少女虽未施粉黛,但就论起相貌,可比店里的那些花魁,太夫要漂亮太多了,本来这女孩哪都挺好,不过,就是个子太高了,比客人还要高的多,唉,真是可惜了。咦!对啊,外面的那名武士很高大,别人驾驭不了她,但厅中的那位大人一定没问题。再说了,大人本来就是尝鲜的,她不但没有那些脂粉气,而且又是处子之身,想必大人肯定会满意的。
想到这里,老板娘和颜悦色的说道:“小樱啊,外面有位武士大人,对小姐们都不满意,现在店里就剩下你了,快去收拾收拾,跟我过去。”
小樱一听要让她接客,手中的木盆一下没拿稳,掉在了地上,她已经顾不得这些了,连忙跪在地上说道:“老板,小女只卖力不卖身的,请老板开恩。”
这要是放在之前,老板娘早就发怒了,一个下人居然敢忤逆自己的意思,不过现在有求于她,不能翻脸,所以老板娘强忍着心头的怒火,劝说道:“小樱啊,第一次都会紧张的,不过习惯以后就好了,外面那位大人,又高又俊,也不算委屈了你,只要你能帮店里解决这次危机,老板我以后绝对不会亏待你的。”
小樱面色苍白,跪在地上瑟瑟发抖,她本是出生在一个下级武士家庭中的女孩,父亲是织田信友重臣,坂井大膳手下家臣,虽然父亲俸禄不高,但却生活无忧,不过早在弘治元年,1555年,信长大军攻入清洲城,从这一刻起,噩梦便开始了,父亲阵亡后不久,母亲伤心欲绝患了重病,她四处奔走,家里仅有的钱也都用来给母亲治病了,不过只过了一年,母亲便撒手人寰,年仅十二岁的她,本想投靠亲戚,谁知那些人纷纷将她拒之门外。辗转半年她才来到这里,虽然家道中落,但作为武士之女也绝不会做出,出卖肉体之事。
只听小樱坚定的说道:“老板,此事小女绝不从命,还请老板开恩。”
老板娘见她如此坚决,再也忍不住心中的怒火,大吼道:“别给脸不要脸。能伺候大人是你的福气。”说完一把拽着小樱的头发便往前拖去。
第九章 君为红颜
氏宗坐在正厅之中,从刚才他冷静下来之后,就以经想明白了,这里哪是喝茶的地方,分明就是风花雪月场所嘛,氏宗心想,此处不宜久留,刚要起身,不过转念一想,现在是在是日本战国,这属于合法经营,有什么可怕的,本着既来之则安之的思想,又坐了回去。他倒要看看,日本古代的特殊职业者素质到底怎么样。
可是过了没多久,哭泣声,叫骂声从后院传出,氏宗可以清晰的听到内容。靠,居然逼良为娼?作为现代人,他哪里受得了这个。不顾身上的疼痛,猛的站起身来,三步并作两步,快速朝后院走去。
“住手!”唰的一声,氏宗抽出村正,冷冰冰,光闪闪的太刀架在老板娘的脖子上,如果敢乱动的话,氏宗不介意用她的人头来试试此刀是否锋利。反正武士杀平民是天经地义的事,没有人会追究他的责任。
“大…大人…有话好说,有…有话好说啊大人,”老板娘不敢随便乱动,口中却是求饶不断。
小樱见一名穿着名贵,高大帅气的年轻武士突然出现,连忙挣脱老板娘的手,跪在一旁哀求道:“大人,请救救小女吧。”
氏宗仔细一看,此女穿着破旧,但却容颜甚美,脸上挂着泪痕,楚楚惹人疼爱,而且见此女虽然跪在地上,却明显比这时代的女孩高出许多,氏宗立刻动了心思。立刻说道:“先起来说话吧。”
当女孩谢过之后,缓缓站起身子,这一站起来,氏宗才发现,此女身高足有1米7,他所见过的绝大多武士都要比她矮上不少。氏宗已经坚定决心,为了后代,说什么也要把她娶到手。
见老板娘已经吓傻了,氏宗将村正又插入刀鞘之内后,问道:“你叫什么名字,既然不愿接待客人,为什么会呆在这里?”
“回大人,小女叫做小樱,本是……”小樱快速的说着自己的身世,说到伤心之处时,不禁又有眼泪落下。说完之后,见氏宗毫无动静,不由又补充道:“大人,小女会洗衣做饭,针线女红,还识得字,小女原作大人侍女,终生侍奉大人左右,只求大人带小女离开这里。”
出现今天这一幕,小樱已经不敢再在这里待下去了。在她看来,眼前这位大人,不但年轻且相貌堂堂,又在自己最危难之时,挺身而出,顿时芳心乱动。
不过很快理智便告诉她,小樱啊,你在胡思乱想什么,你只不过是个低贱的下人,大人怎么会看得上你,就算父亲在世时,也不可能嫁给这样的高级武士。像这样位高权重的年轻武士,一定有很多年轻貌美的武家小姐追求吧。再说看大人岁数,恐怕早已成家。小樱啊小樱,你不要胡思乱想啦,只要能成为侍女常伴左右,就应该心满意足了,你还在奢求什么?
氏宗不知小樱再想什么,不过他已经下定决心说什么也要带她离开。
心情平静下来之后,阵阵饥饿之感又从腹传出,氏宗冷冷的对着老板娘说道:“你准备点吃的去。”老板娘如蒙大赦一般,一路小跑直奔后厨。
氏宗又看了看呆呆站在一旁的小樱,变换了语气,轻声说道:“你跟我来吧。”
日野水茶屋最豪华的客房内,氏宗端坐正中,小樱则站在一旁,她心里更是七上八下的,离她不远的这位大人,只要随便一句话就可以决定她得命运,所以显得有些拘谨。
两人谁都没有开口,客房中显得格外安静,不过安静的气氛很快被打破,只见老板娘手中托着一只木质托盘,上面摆放着一条烤鱼,两个拳头大小的饭团,一碟腌菜,还有一小壶清酒。
看到这些,氏宗眉头一皱这是喂鸡呢?饿了一整天,就这么点饭菜怎么够吃。“太少,再去准备一些过来。”说完也不顾别人的目光,开始狼吞虎咽起来,不到两分钟,盘中的饭菜已经被他打扫一空,
氏宗轻易的捕捉到小樱那吃惊的面容,要是别人他当然不会顾忌太多,不过小樱可是自己看上的人,总不能太丢人了不是。他脸色有些微红,马上开口解释道:“从昨天早上到现在粒米未进,让姑娘见笑了。”
小樱听完,心中慌乱,他…他为什么会对自己解释?自己只不过是个下人而已。小樱啊,你怎么又开始乱想了呢,要镇定,一定要镇定,大人正在和你说话呢,千万不能失态啊。想到这里,小樱说道:“大人废寝忘食,为织田家征战,如果织田大殿不是有大人这样优秀的家臣,织田家又怎么大胜今川大军,小女怎会取笑大人。”
氏宗惊奇的问道:“咦!你怎么会知道昨天和今川家作战的事情?”
小樱浅浅一笑说道:“小女是从店里小姐们嘴中得知的。”
氏宗想象便明白了其中的缘由,肯定是打完仗后,有武士或者足轻来这里放松心情,不然以她们的身份又怎么会知道这些。氏宗苦于没有话题,现在好不容易找到了,当然不会就此打住,继续说道:“哦?那你都听说什么了?”
女孩对英雄都有一种特殊的情节,小樱出生在武士之家,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见大人如此好说话,顿时忘记了身份,兴奋的说道:“大人,小女听说服部安春大人,单枪匹马第一个闯入今川义元本阵大帐中,毛利良胜大人更是讨取了今川义元,不过这都不算什么,小女还听说有一位叫做高山氏宗的大人,昨天早上刚刚投入织田大殿麾下,下午便带领几十名足轻用计连夺今川家十多座城砦,听小姐们说,织田家上下还给这位大人起了个绰号,哦,对了,好像叫尾张之狐,大人,这位高山大人真的有这么厉害吗?”
氏宗听完放声大笑,他心中暗想,老子才来一天多点,就混出了这么大名声,尾张之狐?嗯,这绰号不错。对了,要不要现在就点破身份呢?还是算了吧,要是说破了,倒显得有些装逼了,以后让他从别人口至得知,那样才有意思,到时候她得表情一定会相当精彩吧。
当氏宗吃掉六个饭团,三条烤鳗鱼后,总算是吃饱了。看看外面的天色,还是漆黑一片,氏宗不打算回去了,也不知道怎么回去,现在这里对付一宿再说。
他对着小樱说道:“好了,这么晚了,你去睡吧,天亮以后,我带你离开这里。”
小樱走到房门处,不过她并没有离开,而是将房门插上,转过身来,面色通红的来到氏宗面前,说道:“如果大人不嫌弃的话,就然小女服侍大人安歇吧。”
靠,刚才还说只卖力不卖身呢,弄到老子不好意思用强,现在到主动起来了,看来老子还真是魅力无限啊。
小樱扭捏的将身上的衣服褪去,转眼间,那洁白如玉,身材修长的胴体便出现在氏宗面前。虽说氏宗不是第一次经历,不过看到如此完美的胴体在现在面前,还是呆住了。
只见小樱害羞的低着头,双手在关键部位遮掩,等待这暴风骤雨的来临。
氏宗见状也不再迟疑,不顾全身疼痛,直接将小樱抱到床上。老板娘送完饭菜后,并没有直接离去,等听见房门被插上的声音后,硬着头皮来到窗前听着里面的动静。这可是关系到了她的身家性命,由不得有半点马虎,要是大人不满意的话,那还是收拾收拾赶紧离开尾张为妙。
老板娘耳朵紧紧贴在窗上,只听见里面传来小樱的娇喘声:“大人,轻点,会疼的。”
“哦,好,我轻点便是。”
听到这里,老板娘总算是松了一口气看来这次小命儿算是保住了。
第十章 新人新衣
到了第二天正午时分,夜里消耗了大量体力的氏宗才不情愿的从床上起来,而小樱早已收拾妥当。
氏宗刚想离开,看见小樱手中提着的破布包袱,说道:“除了身上这身衣服,别的破烂儿就不用拿了,家里没地方放。”
小樱下意识的看看手中的包袱说道:“大人,这些都是小女平时换洗衣物,并非您口中所说的,那个…那个破烂儿。”她对这个词很陌生,不过却知道大概的意思,便学着说道。
“一会儿带你买新的去,气你穿的像什么样子。”氏宗意气风发的说道。
小樱心想,就算跟随大人,自己也只不过是一名下人,就算换上新衣,用不了几天也会破旧的,让大人为此破费,就太不懂事了。只听她轻声说道:“小女不敢让大人破费,再说这些衣物还可以穿的。”
氏宗轻叹一声,心中感叹,像她这么大岁数,而且又漂亮的女孩,要是放在自己的那个年代,正是集千万宠爱于一身的时候,而在这里,她却沦为了水茶屋的下人,些许错误就可能会让她付出生命。氏宗开始时本想显示一下男子汉气概,不过现在确实没了心情。
在他又说了一遍之后,小樱才不情愿的将包袱重新放在地上,面露不舍之情。
来到水茶屋门口,老板娘已经恭敬的等在那里,虽然依然花了浓妆,不过还是遮盖不住她那大大的黑眼圈。她见氏宗从里面出来,哆哆嗦嗦的来到面前,颤颤巍巍的说道:“大…大人,昨…昨晚可否满意?”
氏宗微微点了点头,平淡的说道:“小樱我带走了。”
“大人请便。”老板娘陪着笑脸,她巴不得这位大人赶紧走,这一宿不睡的滋味真是不好受。
虽然老板娘并没有提钱的事情,不过氏宗可没有吃霸王餐的习惯,并且还带走个大活人,只见他从怀里抓出几枚金小判,仍在柜台上后,带着小樱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大人,小女只不过是一名下人,值不了这么多钱的。”小樱揉着衣角,低声说道。
“别老小女,小女的了,听着别扭,什么值不值的,大人我觉得值就行了。”氏宗说完,心中暗笑,不过几枚金小判就买回个如花似玉,身材高挑的大姑娘,如果这都不值的话,那就没什么值的了。
由于对清洲町不熟悉,所以氏宗跟着小樱七拐八拐的来到一间杂货店前,只见这间杂货店,门面小的仅可以容纳一人通过,里面除了几匹粗布,一些日常用品之外,再无其他东西。
看着小樱在几匹粗布前认真挑选的样子,氏宗眉头紧锁,也不说话,拉着她便离开了此地。
小樱还以为大人不给买衣服了呢,暗心中暗自决定,等哪天大人不需要自己服侍的时候还得回水茶屋把那些衣服取回来才行。
氏宗记得昨天在靠近天守阁的地方有一间大型店铺,来到空旷之处,抬头刚好可以看到天守阁所在的地方,所以顺着方向一路朝天守阁快步走去。
松野屋除了是尾张第一大商铺外,同时还是织田家的御用商人,织田家的武士或者武家小姐们,经常会在此选购物品。以千兵卫看来,这个第一的称号也算是当之无愧,只见前面是七间被打通的店面,后面大大院落则是进行加工的地点,不时还从里面传来叮叮当当的打铁声。
早年间,小樱也随其他武家小姐来过这里,不过当时她也就是新奇,跟着过来看看,她可知道里面的东西可不是她一个下级武士之女能买得起的。小樱心想,也不知大人来此时何用意。
走进大门,里面的商品琳琅满目,她顿时有了一种晕眩的感觉。店铺内,除了氏宗与小樱两人之外,还有七八个女孩在挑选这物品,不过等氏宗进来之后,他们立刻放下了手中的物品,扎在一起小声议论。
氏宗不管他人如何,来到柜台前,对着柜台内的番头说道:“去,把店里只好的丝绸取过来几匹看看。”
番头见大主顾上门,满脸堆笑,连忙答应一声,不多会而便取来了五六匹丝绸,只见番头拿起其中一匹介绍道:“大人,这匹是大明国的上等丝绸,本店一共就只有两匹,这不,昨天浓姬夫人已经订了一匹,现在就还只剩下之一匹了,如果大人不要的话,那就可惜了,而且这匹丝绸才只要8贯钱而已。”
番头放下这匹浅粉色,上面绣着樱花的丝绸后,又拿起一匹米黄色的丝绸开始介绍起来,很快,柜台上的的丝绸便被他介绍了一遍。
站在一旁的小樱听得有些呆了,父亲在世时,只有在自己过生日的时候,才会买匹五六十文钱的细布当做礼物,就是那样还能高兴很久,到了水茶屋以后,更是没做过一见新衣服,而眼前的这些丝绸,最便宜的都要5贯钱,真是有些难以想象。不过大人对夫人还真好,竟然亲自来帮忙挑选,如果我要是夫人的话……哦,不,就算是侧室也行…呸呸呸,小樱啊,你别做梦了,大人是看你可怜才会收留你的,以后一定要好好伺候大人和夫人,绝对不能胡思乱想了。
氏宗看了看这些五颜六色的丝绸后,对小樱说道:“这些怎么样,喜欢吗?要是喜欢的话,就都买了。”
“啊,抱歉大人,刚才小…哦,刚才小樱有些走神了,还请大人原谅。”
氏宗笑了笑并没有怪罪的意思,而且又把刚才的话重复了一次。小樱瞪大了眼睛看着氏宗,不敢相信的小声说道:“大…大人,您是说现在时在给小樱买布料呢?”
氏宗看着她的样子感到十分好笑,故意说道:“是啊,不然你以为带你来这里干嘛!”
番头在一旁也听傻了,这女孩看样子只是一名下人啊,这位大人是有钱烧的?居然给下人买这么贵得丝绸,难道…难道这就是织田信长大殿?看起来不像啊。
小樱愣了好久,她从来都没有穿过丝绸,所以的确很想穿上这些丝绸做成的衣服,不过理智告诉她绝对不可以。只听她说道:“大人,小樱不能要这么贵重的衣料,这不合规矩,夫人会生气的。”
刚说到这里,不远处那几个女孩中,有一个胆子略大得来到氏宗面前,说道:“您是高山氏宗大人吗?”
氏宗看着这名未成年少女,微笑的点了点头,但并没有说话。
“快看,高山大人对爱原笑了。”
“爱原可真幸福啊。”
“刚才让你去你不去,现在后悔了吧。”
“我才没她那么大胆呢,没准高山大人就是喜欢我这样胆小的女孩呢。”
“你少做梦了。”
几名女孩的声音很大,氏宗把这些话听得一清二楚,他实在没想到,自己在这些小姐面前竟然这么有魅力,居然一笑就惹得她们大呼小叫的,真是没见过世面。
来到氏宗近前的那名女孩,听见背后其他女孩的议论,连忙摆了摆手,原本她是想让身后的女孩们安静些,谁知等她摆完手之后,议论声,笑声更大了。
女孩也不管她们了,仰着红彤彤的小脸说道:“我叫爱原,家父林通胜。”
小樱刚想跪下行礼,不过却被氏宗伸出得一只大手拦在腰间,所以没有跪下去,今天她已经经历了太多的震撼,不但脱离苦海,大人还给买贵重的衣料,而最让她感到惊讶的是,眼前这位大人,居然就是被称作尾张之狐的高山氏宗大人,而且他还那么年轻英俊。
氏宗将手慢慢收了回来,说道:“原来是佐渡守大人的千金,在下失敬失敬,请问爱原小姐有什么事需要在下帮忙的吗?”
爱原摇了摇头说道:“家父在小女面前不住夸奖大人文武双全,家父说,过几天就……哎呀,反正过几天你就知道啦。”说完在众武家小姐的取笑声中,飞快的跑出松野屋。
“简直莫名其妙。”氏宗低声说了一句后,又对小樱说道:“我之前并没有什么夫人,不过,从现在起你就是我高山氏宗的夫人,而且我还要为你举办一场盛大的婚礼,以后你可不要堕为夫的威名啊。”
见小樱一时接受不了,氏宗给她一些缓和的时间,并没有在和她说话,而是对着番头说道:“这几匹丝绸都要了,还有没有好一点的,一个女孩没有几件穿的出去的衣服怎么行。”
随后,氏宗带着她除了购买了八九匹丝绸外,内穿衣物,化妆用品,女孩日常用品,一样不落的买了一大堆。
小樱双眼发直的一直跟在氏宗身后,呆呆的看着他的背影,有几次她使劲的掐了自己一下,顿时传来疼痛的感觉,这不是在做梦,可一切却来的太突然了。
店内的裁缝在量完尺寸,相约明天过来取新衣后,氏宗又带着小樱购买了一些粮食才重新返回武士宅邸。
第十一章 评定受封
过了一天之后,小樱才终于接受了新的身份,她本就是武家之女,只不过家道中落才不得已去当了下人,所以她对现在的生活方式也并不陌生。
当晚,就在氏宗正在听小樱将这两年的辛酸史之时,突然门外传来几声马嘶,紧接着,三名身着全新盔甲的武士将马拴在木桩上,快步走了进来。
只见他们其中一人,身穿漆黑五枚胴,外罩黑色阵羽织,头戴二叶葵张悬兜这名武士正是香川忠次。身穿天蓝色色威腹卷,外罩蓝色阵羽织,头戴水牛肋立盔的是山内一丰。身穿本金箔押具足,外罩黄色阵羽织,头戴贴金蝾螺盔的是中村一氏。
氏宗看着三人这盔甲,满意的点了点头,这三个小子还真舍得花钱,就这卖相,别说侍大将了,就连不少部将都不见得穿的比他们好。见到三名全身名贵甲胄的武士走了进来,小樱立刻显得有些拘谨。
“属下等不辱使命,主公所赐的钱一分没剩,全都用于购买盔甲了。”三人面露兴奋之色的说道。
“不错,哈哈,不过你们买没买日常穿的衣服,以后总不能穿着盔甲吧。”
其中山内一丰说道:“谢主公关心,属下们每人都做了好几件,和盔甲相比那点小钱算不得什么。”
“嘿,你们三个混小子,刚过两天好日子,就忘了原来怎么受苦了?”氏宗并没有生气,只是调侃道。
中村一氏接过话头说道:“主公,您不是说让我们穿的好点,省的给您丢人现眼吗。”
“哈哈,好了,给你们介绍一下,这位是小樱,而他是我的夫人。”
三人听完,心中疑惑,那天主公还是孤零零的一个人,今天怎么就多了一位夫人,主公的速度也太快了吧。不过虽然心中疑惑,但还是连忙行礼说道:“属下香川忠次(山内一丰,中村一氏)参见夫人。”
小樱立刻站起身来,慌乱的说道:“三位大人,快快请起。”
晚饭后,当三名家臣得知小樱的经历之后,非但没有感到同情,反而对主公要娶这样的女孩为正室夫人略有微词。不过他们都只是新进家臣,且又是足轻出身,哪里敢对主母表示不敬,最终也只能把话烂在肚子里。
第二天天色刚刚放量,清兵卫便被小樱唤醒,这是他来到战国之后,起得最早的一天。香川忠次等三名家臣,不知道哪里来的那么大精神头,此刻早已站在门外,就等氏宗出来了。
尾张清洲城天守阁评定室内,这里已经坐满了武士,但无一例外的都是织田信长的直臣。时间不长,只见织田信长快步从内室走了出来。“林通胜,可以开始了。”
“是主公!”林通胜向前走了两步来到评定室中间,手捧长卷开始念了起来。“本家自统一尾张以来,大小十余战,全赖诸位勇武……本次合战梁田政纲通报消息,又在桶狭间托住今川大军,居首功,获封爱知郡沓掛城3000石知行。
毛利良胜讨取今川义元之首级,居次功,身份晋升为足轻大将,获封三河国碧海郡上乡城1500石知行。
服部安春第一个杀入今川义元本阵大帐居三功,身份晋升为足轻大将,获封知多郡绪川城800石知行。
高山氏宗夺敌城三座,砦八座,居四功,身份晋升为足轻大将,获封海东郡东起城500石知行……”
随后林通胜又念了几个名字,不过这后几然获得的赏赐越来越少,加在一起还没有氏宗一个人的多,对于这样的结果,除了自己的出现外,其他的倒是一点没变,不过其他家臣对这样的结果却极为吃惊,毛利良胜、服部安春这二人的功劳都是实打实的战功,高山氏宗虽有取巧嫌疑,不过到也可以接受。而那个小豪族出身的梁田政纲,只不过是通通风,报报信,组织组织村民,好像他连战场都没上,主公怎么就把头功给了他?
家臣们你看我,我看你,谁也想不明白这到底是怎么回事。织田信长本就不在乎别人的看法,见家臣们没有一个能明白自己的心意之后,心中很是不悦。感谢状原本应该由笔头家老林通胜颁发,不过织田信长一把将梁田政纲的感谢状抢道手里,起身来到梁田政纲前面,亲手将感谢状颁发给他。并且还很大声的说道:“辛苦了,本次与今川家作战,如果没有你的话,就不可能取得胜利。”
这下家臣们彻底乱了,纷纷交头接耳。梁田政纲接过感谢状后,并没有因为此次获得头功而感到喜悦,而且正好恰恰相反,此刻他心中苦闷,他心想,完了,这下全完了,像自己这样豪族出身的武士,是不会真正受到主公信任的,而且在平时就连家中的那些直臣,他都不敢轻易得罪,如果不小心得罪了,万一对方逮到机会,在主公面前告上一状,那等待自己的便是灭族之祸啊。所以梁田政纲一直小心谨慎,生怕招惹了哪名家臣,之前他一直做得还算不错,在家臣中也一直口碑良好,可谁想到就在今天,自己竟然成了众矢之的,之前的努力全部付之东流,获得了3000石知行,却把织田家的直臣们全部得罪了,着是否真的值得呢?
想到这里,梁田政纲接过感谢状,说道:“谢主公,属下誓死效忠织田家。”
织田信长点了点头,刚要转身回去,只听梁田政纲又急忙说道:“主公,属下有一子,名叫梁田广胜,如今已经元服,望主公收录。”
“好,就让他来充当近侍吧,”
梁田政纲听完主公答应,这才算松了口气。
织田信长回到主位上坐好,正要宣布解散时,一名近侍走进评定室说道:“报!主公,据派往三河的忍者回报,今川氏真已于前日继任家督,今川军已全部退入骏河国…”
“哈哈,好,东路无忧已。”信长听到这里哈哈大笑说道,织田家的最大困境显然随着今川家的撤军,算是彻底解除了。
近侍继续说道:“不过,三河松平元康并未退走,此刻已占领冈崎城,整日操练,有与织田家一绝胜负之势。”
信长眉头皱了皱,问道:“有多少足轻。”
“回主公,千人左右。”
听到这里,信长那皱着的眉头立刻舒展了,笑着说道:“哈哈,竹千代还是有些胆气的嘛,不用理会,你退下吧。”
第十二章 各怀心思
评定室中,坐在右手第一位的柴田胜家,作为织田家第一猛将,现在郁闷的很,他这次的功勋只排到了第7位,不过获得封赏几十贯而已。
柴田胜家心想,桶狭间之战时,要不是当时跟在主公左右,保护主公周全,讨取今川义元的功劳怎么也不会落到两个后辈的手里。他心中暗骂,哼,两个人才讨取今川义元,还受了那么重的伤,真是废物。还有那个梁田政纲,干了些微不足道的小事,就获得了头功,不生气都不行。
想到这里,他又看了看坐在后排的高山氏宗,那个新进的家臣倒是有些本事,不过内藏助好像对此人颇有意见,看来还得自己出面调解才是,像这样的人才一定要争取到自己这方阵营中来。嗯,等评定会结束后,就找主公要人,凭借这么多年的功劳,要个新进家臣当与力,主公应该不会拒绝才对。
就在家臣们各怀心思的时候,氏宗心中着急,这可是前期灭老乌龟的最后机会了,如果错过的话,那到本能寺之变前,就不可能在又机会了,可过了本能寺之变后,老乌龟也已经羽翼丰满,坐拥五国之地,再想杀他可就不是那么简单的事情了。
想到这里,氏宗连忙上前一步说道:“主公,属下认为,今川家已经不足畏惧,松平家不过一个跳梁小丑,而我军士气正盛,此时应该一鼓作气剿灭松平,一统三河才是。请主公三思。”
氏宗刚说完,柴田胜家第一个响应,在他看来,这样痛打落水狗的机会可不多,再加上他现在已经将高山氏宗视为自己人,也应当力挺一下,所以也开口说道:“主公,属下认为千兵卫所说有理,属下愿为先锋出击三河。”柴田胜家最后还不忘补上一句,可见他立功心切。
众家臣开始在氏宗说话的时候本还在观望,现在见本家第一猛将柴田大人都出言力挺,他们也不再有任何犹豫,全部劝织田信长出兵三河。
织田信长轻哼一声,他刚才已经作出决定,扶持松平家,让其守住尾张东大门,而自己就可以腾出手来进行美浓攻略了,没想到还没说出口,下面就传出了不和谐的声音。只见信长目光锐利的扫向众家臣,哼了一声,说道:“千兵卫随我来,其他人退下!”说完,信长气鼓鼓的朝后面内室走去。
见主公面色不善,刚才没有站出来赞成出兵三河的家臣心中暗自庆幸,还好刚才没有头脑发热跟着起哄,看来明哲保身才是硬道理,以后还是少出头为妙。不过那个新进的小子可就要倒霉了,不了解主公的脾气就敢胡乱说话,唉,看来挨一顿臭骂是少不了的了。
一路上,氏宗稍微有些心慌,自己是不是有些太急功近利了?很快,便跟随者信长来到一间较小的房间内,织田信长到是没有上来就发火,而是淡淡的说道:“说说你的想法。”
氏宗心中忐忑不安,别看信长如此平静,但这只不过是暴风骤雨来临之前的假象罢了,如果说话稍有不慎,那挨骂是肯定的,必须要先掌握话语的主动权才行。氏宗想了想后说道:“属下刚见主公对松平元康称赞不已,难道主公对松平家有提携之意?”
信长本以为千兵卫上来便会说如何开展三河攻略的事,所以早就想了一肚子反驳的话,然后再把他臭骂一顿,在他想来,如果能把精通军法的高山千兵卫驳斥的体无完肤,哑口无言的话,那不是更加证明自己随不读军法之书,但却更胜一筹吗?这可是很让他兴奋的事。不过谁知他一开口就把自己的如意算盘全都打乱了,这让织田信长有些气恼。
“是又怎么样?”信长淡淡的说道。
“那属下就明白了。”说完,氏宗路出胸有成竹的微笑。
这样的笑容让织田信长感到很厌恶,因为他觉得自己就好像傻子一样,根本不知道这家伙突然之间哪里来的自信。但为上位者,他又不能去问,这让他感到有些憋闷的感觉。“别在那里摆出这幅臭样子,要是接下来的话,不能让我满意的话,你自己应该知道后果。”
氏宗见信长快憋不住了,知道时机一到,正色说道:“主公,您提携松平氏的目的无外乎是想让松平氏替您守好尾张的东面,如此一来,织田家便能后顾无忧的开展美浓攻略,不过属下认为,与其信任别人,到不如信任自己,在攻下三河之后,主公完全可以派一重臣前去镇守,现如今松平氏势弱,兵不过千余已经丧胆的足轻,而今川家又无力出兵三河,现在织田家士气正盛,家臣用命,三河一战可得。到时主公拥有,尾张,三河两国之地,八十余万石领地,如果这时在开展美浓攻略的话,岂不是事半功倍吗,以上皆是属下肺腑之言,请主公三思。”这些话,氏宗早就想说,但苦于一直没有机会,今日全部说出来后,心里立刻轻松不少。
信长沉思片刻,在他想来,千兵卫所说也不无道理,与其将安危掌握在别人手中,倒不如攥在自己手里,不过夺取三河之后,便要和今川家接壤,今川家此次虽然战败,但百足之虫,死而不僵,到时候要是被今川家拖住脚步,还如何进兵?制霸天下岂不成了泡影?
信长想到这里,用不容置疑的口气说道:“此时不必再说,我意已决。退下吧!”
“主公……”
“退下!”
从天守阁出来之后,氏宗心中恼怒,哼,老子不过就是个打工仔,以后给多少钱,就干多少活,织田家的好坏跟老子有什么关系,要是逼急了,跳槽还不行,凭借老子的先知先觉,到哪里不能混的风生水起,弄不好还能弄个大名当当。想到这里,氏宗心情立刻好了不少。不过这话也只是随便想想,要说在这个年代,谁最大方,无疑是织田信长,跟着别人混没前途,自己当大名暂时没那个实力。
当晚,冈崎城天守阁评定室内,松平元康召集家中所有家臣,正在听取服部半藏从尾张带回的情报。当听说高山氏宗向织田信长进言攻打三河,随后被叫到内室密谈的时候,心中惊恐万分。松平元康心想,这次是不是玩大了,自己之所以不顾家臣劝说,敢明目张胆的进驻冈崎城,还不是因为料定信长不敢攻击三河,信长不是傻子,就算他占领了三河,那可就要面临一面环海,三面受敌的困境了。不过那个高山氏宗也并非无能之辈,既然敢劝信长出兵三河,恐怕已有应敌之策,这可如何是好!
松平元康轻叹一声,现在摆在松平家的只有两条路,要么一如既往的向今川家效忠,或者脱离今川,寻求织田家的保护,家在两强中间,想要独立发展是不可能的。
过了一会,松平元康终于下定决心,说道:“我决定,松平家从现在开始,脱离今川家,与织田家进行和谈。”在座的家臣不免劝说一番,不过都被松平元康强硬的回绝了。
第十三章 东起之城
东起城,在清洲城的正西方,这只不过是尾张国境内几十座城砦中毫不起眼的一座而已。
尾张平原上有许多小丘陵,在这些小山包之上,经常可以看见城砦的影子,而在海东郡中部地区,其中一座十几米高的丘陵之上,也孤零零的立着一座木质结构,且只有两层天守阁的小城。
这座小城便是高山氏宗的居城—东起城。东起城所在的位置并不是战略要地,至于这座城何时所筑,为什么要筑,已经没有人知道答案。由于年代久远,所以东起城显得很破旧,又加上地处大后方,所以此城只有5名旗本足轻进行镇守,就连城代都没有。负责守城的5名足轻虽然无法获得功勋,但却胜在逍遥。
不过,这样的好日子今天就算过到头了,这座城已经被主公封赏出去,而那位叫做高山氏宗的大人今天就要来接收此城。他们等待交接完后,也就只能收拾收拾离开。
除了他们5人之外,东起城大门处,还有一名年过半百,身穿土黄色粗布麻衣,头发花白老者佝偻着身子站在那里,他不是足轻,更不是武士,而他只不过是山下百米处,竹园村的村长,当他听说竹园村被划给了东起城新来的城主之后,就不不得不来了,如果因为自己的失礼,而导致大人发怒的话,那竹园村上下八十余户,四百多人就全完了。他可是听说要是遇到脾气不好的领主大人,稍有不如意就会屠杀村民泄愤。想到这里,村长不由哆嗦一下。
就在这时,耳边突然响起阵阵马蹄之声,只见一名身穿显眼盔甲的武士策马疾驰而来。当盔甲武士来到近前之时,不管是足轻还是竹园村村长,连忙跪在一旁迎接,只听他们齐声说道:“参见领主大人。”
武士急忙摆了摆手说道:“我不是领主,我乃主公麾下家臣山内一丰,主公马上就到,快准备迎接。”
还跪在地上的6人心中一惊,这…这穿着如此华贵盔甲的武士,居然只是家臣,那领主大人得穿成什么样?他们6人除了紧张之外,又多了一些期待和联想,不过很快他们就失望了。
又不是去打仗,所以氏宗只穿了一件直垂,虽然颜色也很鲜亮,不过和身边的三名盔甲武士相比就要逊色的多了。在氏宗看来,这手下的三名家臣简直不可理喻。
在这几天当中,这三人不管干什么都要穿着盔甲,就跟没见过钱一样,现在他们三个,在清洲城已经算是出名了,被其他武士笑称为“金甲三人众”,就连他这个做主公的都觉得丢人,可这三个混小子却不以为然,依然我行我素,在清洲城内招摇过市。以至于现在在清洲城,金甲三人众的大名甚至比氏宗的尾张之狐的名号还要响亮。
又一次氏宗被同僚们取笑后,回到武士宅邸劈头盖脸的把三人臭骂一顿,从那以后,三人不敢在城内穿了,今天好不容易出来了,所以三人就又连忙将这身皮换上,只弄的氏宗哭笑不得。
来到东起城外,氏宗下得马来,搀起那名身穿粗布麻衣跪在地上的老者说道:“老人家,快起来说话吧。”像香川忠次等三个小年轻儿给他下跪,他还能接受,眼见这么大岁数也跪在地上,他实在是有些接受不了了。
村长受宠若惊的说道:“不敢劳烦大人,小人是竹园村的村长弥五郎,以后我们竹园村一定以大人马首前瞻,听从大人吩咐。”弥五郎恭敬地说道。
“好说,弥五郎,我叫高山氏宗,回去告诉村民们,不用担心,咱们一切照旧,以前什么样现在还什么样。”氏宗大方的说道。
弥五郎听完面露喜色,不住的表示感谢,现在他总算是松了一口气了。
“对了,现在村中有多少青壮?”
村长来之前便早已做足了功课,连想都没想直接回答道:“回大人,目前竹园村有83户,412人,其中青壮78人。”
氏宗听完点了点头,看来这竹园村还是个较大的村落,居然有将近四百人,不过青壮太少了,不过氏宗转念一想,现在战乱不断,能有这么多就已经很不错了,可问题是弥五郎所说的78名当中,真正18至28虽的又能有多少呢。而现在自己除了三名家臣外,连一名旗本足轻就没有,必须要尽快的挑选一些,此时刻不容缓,不然连镇守这东起城都是个问题。
想到这里,氏宗说道:“明天把村里16岁到25岁的青年全都叫来,我要在他们当中挑选旗本足轻。”
“是大人。”
随后氏宗又和弥五郎聊了一些村子的事情,当得知现在村里是二税一的时候,氏宗很是惊讶了一番,不过见弥五郎并没有对此有什么看法,而且看他的样子好像是天经地义一般后,氏宗也没有主动降低税赋。
这到不是因为他心狠,完全是因为现在的大环境就是这样,如果猛然将将税赋降低的话,如果尾张其他地方不调整的话,那么很会容易激起民变的。再说现在每年的收入才500石,折合成铜钱财400贯左右,这可是一年的总收入,减去家臣的俸禄,足轻的俸禄,日常费用,已经所剩不多,要是减税,那就只能倒贴钱了。
在高山氏宗送走如释重负的弥五郎之后,又拿出一纸公文对镇守城池足轻说道:“这便是委任状。”
这5名足轻见委任状不假,查看无误后,开始带氏宗等4名武士在东起城内转了起来,交接完毕后,5名足轻恋恋不舍的离开了这里。
东起城长宽约50步左右,整座城使用的是木质城墙,城墙高2.5米,城墙上每根木头都被削的尖尖的,要不是中间有座天守阁的话,更像是一座砦。城墙内四角分别还有4米多高的高橹,除了这些,东起城就在没有别的防御设施了,天守阁矗立在城的西南角,它建在一米多高的石垣之上,上面的装饰漆不知道是掉光了,还是筑城之人根本就没有涂抹过,反正现在已经看不到任何痕迹了,除了城垣是石头的外,天守阁其他部分皆为木质结构,由于年久失修,所以有不少地方都已经腐朽不堪了。从外观上看,整座东起城显得死气沉沉的。
天守阁分为上下两层,其外部左边回廊连接仓库,右边回廊连接奉行所,这三座建筑形成一个整体。进到里面下面一层除了一间不太大的评定室外,还有5间相对小了许多的房间,这里可供参加评定会的武士进行休息之用。而上面一层要比下面小一些,只有四个房间,除了一间城主起居室外,其他三个房间可以随意安排。在天守阁的最上面,还有一间十多平米大小,四面皆有窗户的展望台。
见此城后,氏宗不由心中暗叹,难道这里就是梦开始的地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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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荒子前田
将这东起城转了一圈之后,氏宗不禁皱起了眉头,这也太破了吧,就凭这堆烂木头,别说敌人进攻,恐怕就算下几场雨都能让它塌掉。这里简直还没有在清洲城的武士宅邸好呢。看来想要修缮的话又要花不少钱,虽说在织田家发展初期,织田家的直臣们大多时间需要住在清洲城内,以方便信长召唤,不过即使来这里偶尔小住,也不能因此丢掉性命。
虽然在氏宗眼中,东起城很烂,不过在他到来之前,那5名足轻便已经将这里打扫了一遍,所以这里到是显得很干净。在评定室内,高山氏宗坐在主位之上,下面三名家臣分左右坐在两边。
氏宗看着评定室外的那棵已经凋谢大半的樱花树,有看看眼前的三名家臣,不免心中感叹,他来此不过半月,如今不但拥有了家臣,而且还拥有了一座城,虽说这里没有电脑电视,甚至没有太多的娱乐活动,不过他却喜欢这种感觉,掌握别人命运的感觉。
三名家臣自从进入东起城之后,一直说个不停,看得出来他们都很兴奋,他们心中不约而同的想到,随着主公身份不断的提高,知行不断的增加,他们坚信,总有一天,他们自己也会成为一城之主。
“清兵卫,现在家中还有多少钱?”早在几天前,氏宗为了少让他们出去丢人现眼,所以分别给他们安排了工作,香川忠次负责家中财物,中村一氏负责家中内政,而山内一丰在武艺上要强于两人很多,所以氏宗打算在招募完足轻之后,让他暂时负责训练。
在之前,显然只有香川忠次比较忙碌,不过他也的确有这方面的才能,对家中金钱管理的井井有条。
香川忠次恨不得每天都将家里的钱财过一遍数,所以不假思索的说道:“回主公,目前家中有钱2532贯。”
氏宗心想,这些钱看似很充裕,不过他自知花钱大手大脚惯了,而且以后家臣,足轻越来越多,如果不弄点副业的话,这点钱早晚会被消耗一空的。虽然有了以钱生钱的想法,但现在还没有想起来具体要干点什么,只能先放在一边。等想到可以办法之后,再加以实施。
随后,氏宗有对中村一氏说道:“东起城修整需要多少钱?”
中村一氏毕竟是第一次接手内政工作,所以显格外很慎重,在他看来,这次修葺工作是主公在考验他的能力,说什么也要用最少的钱把东起城修整一新,而且还要坚固耐用。中村一氏想了想,东起城需要修整的地方和大概所需的金钱后,说道:“回主公,修整东起城需要300贯左右,而工期需要10天。”
这个价格比氏宗心中的价格低了不少,300贯的费用还是可以接受的。“好,明天开始修整,十天后我要看到东起城焕然一新。”
“是!属下必不辜负主公重托。”中村一氏连忙行礼答道。
安排好工作之后,氏宗站在展望台想窗外眺望,除了一望无际的平原之外,还可以看到不远处竹园村正在袅袅升起的炊烟,村内不时出现几名孩童在嬉戏打闹,村子外面,村民们正在辛勤的劳作,这里很少有战乱威胁,所以整个村落显得十分宁静,只有在这里,才不会让人觉得此刻身处乱世之中。
看了一会儿,氏宗顿时心情平静了许多,他又来到另外一侧的窗口向外看去,只见,在几百米之外的一座山坡上也由一座城,那座城虽然也是木质结构,但却要比东起城大上很多,而且看城墙上不时有足轻出现,显然那里不是一座废城。
氏宗见两城离的如此之近,心想,东起城虽然在尾张中部,远离站或威胁,不过一向宗的实力可也不是吃素的,如果要是哪天爆发个一向一揆,就凭现在这十几个人,哪里挡得住千、万农民大军,看来一定要和周边的武士搞好关系才行。
想到这里,氏宗问道:“一丰,前面那座城事谁的领地?”
山内一丰向外看了看说道:“回主公,前面是荒子城,前田家的知行。”
荒子城?前田利家?氏宗听完,快速活动着心思,自从桶狭间合战到现在,已经半个月了。这段时间中,在织田家从来没见到过前田利家的身影,这就说明他应该还在被织田信长放逐之中,这可是招收他为家臣的绝顶机会,虽说现在家中已经有三名家臣,不过放眼这个时代,以他们的能力只能算作二流武士,而那前田利家那可绝对算的上是一流武士。绝对不能错过这样的机会,如果等他重回织田家,或是等以他继承了荒子城3000石知行,那再想招收为家臣的话,就绝对不可能了。而现在他只不过是一介浪人,多少还有些把握,真是天赐良机啊。
想到这里,氏宗急忙吩咐道:“一丰,快去备马,我要去拜访前田利昌大人。”
山内一丰并没有动身,他迟疑了一下后说道:“主公,属下认为还是不去为妙。”山内一丰这么说也是在为主公着想,自从前田利家在信长面前斩杀十阿弥被放逐之后,一开始,织田家还有不少武士为他求情,信长不但毫无动意,反而将这些求情的武士痛骂一顿。如此几次之后,除了柴田胜家等少数重臣之外,其他武士也就不再触信长的眉头了,而且他们见信长如此痛恨前田利家,对前田氏之人更是唯恐避之不及,生怕和前田氏扯上关系,遭到织田信长的痛恨。
久而久之,前田氏门庭冷落,在这两年中再也没有武士去过荒子城。而前田家之人自从前田利家出事之后,也开始刻意保持低调,不与其他武士交往,甚至没有重要事情的话,连荒子城也不出,荒子城也好像随着前田家的破落被人遗忘。
等氏宗从山内一丰口中了解到前田家的近况之后,心中不由暗暗叫好,正愁没办法收服前田利家呢,现在办法来了。大声说道:“别去管他们,快去备马,现在就出发。”氏宗的口气不容置疑。
“这…是!属下这就去。”山内一丰见主公如此坚决,也不再劝说,转身出去备马。
荒子城外,两名前田家足轻正在门前站岗,他们显得无精打采的,拄着长枪,靠在门柱上。不过就在他们百无聊赖的时候,远处突然一前一后有两匹快马疾驰而来。
其中一名足轻立刻站好,并对另外一名足说道:“与三郎,快,快起来,有武士大人来荒子了,”
那名叫做与三郎的足轻并没有动,只是向远处瞄了一眼后说道:“我说,你别一惊一乍的好不好,这两名大人分明就是路过的。”
另一名足轻听完,挠了挠头,傻傻一笑说道:“呵呵,也对,现在还有谁会来荒子啊。”说完又恢复了刚才那舒服的姿势,闭目养神起来。
第十五章 为君而来
就在那两名守城足轻悠闲自得的时候,氏宗与山内一丰已经策马飞奔到荒子城外。两人拉住缰绳停在荒子城前,其中山内一丰大声喊道:“我家主公高山氏宗前来拜访前田利昌大人,速去通报!”
两名足轻你看我,我看你,居然有人前来拜访主公?这不是在做梦吧。他们呆呆的愣在原地,好像忘记了自己的身份。
“你们为何不去?难道这就是前田家的待客之道吗?”山内一丰眉头一皱,声音更大的说道。
“是,是大人,麾下失礼,这…这就去通报。”说完,与三郎一路狂奔的跑进荒子城。
氏宗心中暗笑,看来刚才在东起城时,山内一丰说的情况基本属实,荒子城应该是已经很久没有武士来拜访了,不然足轻万不能这般对待自己。
时间不长,一名25、26岁,身材瘦弱的武士迎了出来,就他这种体格,别说是武士了,就是当农民都不合格。只听他说道:“家父病重,在下前田利久,暂代家督之位,就问高山大人之勇名,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刚才怠慢之处,还请大人原谅。”
前田利昌病重,哦,对好像他就是在桶狭间合战后不久去世的,不过这么大得事,在织田家居然没有听到消息,前田利昌好歹也是拥有3000石知行的侍大将级人物,哎,看来前田家还真不是一般的破落。只听氏宗说道:“好说,氏宗次来正是来探望利昌大人的。有劳利久大人带路了。”
前田利久心中惆怅,父亲已经病重多日,就连以前和前田家交好的武士都不来看望,可今天这个和前田家毫无关系高山氏宗居然来了,恐怕是因为他才投靠织田家,还不知道前田家的境地,所以才敢来看望。
氏宗跟随利久进入天守阁起居室内,只见一名老者脸色发青,面颊凹陷,显然大限将至,而此刻前田利昌正在昏迷当中,所以氏宗并没有打扰太久。
前田利久本就不是能言善语之人,氏宗也正好不想与他多说,之后在确定了以后两家同攻同守的事情后,又问了前田利家的宅邸之后,便起身告辞了。
前田利家被放逐之后,一直在热田神宫潜心研读军法诗书,不过在桶狭间合战之时,信长并没有让他重回织田家,所以心灰意冷的他回到了荒子城,终日饮酒。
“前田大人在吗?”
没等太长时间,门吱呀一声打开了,一名怀抱着婴儿的少妇出现在氏宗面前。“您是?”
“在下高山氏宗,特来拜会前田利家大人,有劳夫人代为通传。”氏宗客气的拱了拱手说道。
前田利家作为前田氏的罪人,平时就连本家之人都不愿登门,不时还对他们冷嘲热讽,作为前田利家的妻子,阿松的压力无疑是巨大的,不过她始终坚信,丈夫一定会重新振作起来。
阿松看着还站在门外的高山氏宗,这可是织田家最近炙手可热的任务,他居然会突然到来,难道主公原谅又左了?想到这里,阿松连忙说道:“大人快请进。”
跟着阿松来到武士宅邸正厅之中,只见一名面容憔悴,头发散乱的武士仰面躺在地板上呼呼大睡。从他身上散发出得浓重酒气可以看出,显然是喝了不少。
阿松轻唤几声,前田利家只是翻了个身,连眼皮都没睁开,阿松冲着氏宗尴尬的笑了笑后,走到前田利家身前,躬身在他耳边说道:“又左,高山氏宗大人来啦。”
话音刚落,前田利家噌的一下蹿了起来,大跨步来到氏宗面前,双手搭在氏宗肩上,一边晃,一边对着氏宗大叫:“主公终于派人来啦。主公终于派人来啦。”
阿松见状,连忙苦劝到:“又左,你太失礼啦,快放开高山大人。”
过了一会,前田利家终于恢复了平静,不过氏宗只觉得骨头都快散架了。阿松夫人陪氏宗坐在正厅之中闲聊,前田利家则告罪到内室收拾仪容。
时间不长,只见一名相貌堂堂的武士从内室走了出来,之前的颓废之气一扫而空。前田利家来到氏宗对面坐下,心急的问道:“高山大人此来可是主公授意?”
氏宗心想,看来他还是想为织田家效力,如此一来,那么就有了八成把握了,氏宗摇了摇头说道:“前田大人误会了,这并不是主公的意思。”
前田利家听完,立刻目光黯淡下来,看来主公还是没有原谅自己,既然如此,武士们都躲着自己,那这高山氏宗此来何意?难道他不怕触怒主公,竟敢与自己交往?这样的武士可不多见了。想到这里,前田利家苦笑一声,说道:“在下不过一介两人,怎敢担的起大人二字,高山大人还是叫在下又左卫门好了。”
两人又客气一番后,氏宗问道:“见你始终愿为织田家效力,但却苦于无路,我到是有个办法,不过可能要委屈你了。”
原本心不在焉的前田利家听说有办法能重返织田信长麾下,立马来了精神,忙抬头问道:“只要能为织田家效力,多大的委屈在下都能承受。”
听完氏宗不免心中暗赞,都说前田利家乃忠义之士,之前还不这么认为,毕竟他选择站队的次数太多,而织田信长去世之后,背叛柴田胜家,投靠与之交战的猴子。要不是手下没有得力干将的话,氏宗也也不会找上门来。不过转念一想,在日本战国时代,为了保住家名,父子,兄弟互投不同阵营之人比比皆是,这不是他们的错,要怪也只能怪这个乱世。而那时前田利家也有不得已的苦衷,最少在织田信长时期,他还是忠义无双的,更主要的是他没有野心,像这样的家臣拆是最让人放心的。
想到这里,氏宗对前田利家又多了几分好感,氏宗目光如炬的盯着前田利家说道:“既然如此,那么请成为我高山氏宗的家臣吧。”
“什么!”前田利家十分惊讶,他怎么也没想到高山氏宗给他出得竟是这样的主意。他想为织田家效力不假,不过可不是这么个效力法,他想成为织田信长的直臣,每当立下战功后,想直接获得织田信长的褒奖。间接的为织田家效力?他迟疑了。
氏宗早想到此事不可能会很顺利,所以早就想好了对策,他缓缓开口道:“主公的脾气你是知道的,只要是说出口的话,还从来没有食言过,难道又左打算继续抱着那不切实际的幻想,以酒度日,终老一生吗?就算你打算自暴自弃,可你有没有为你的妻儿想过,为你的家门想过,就是因为你,他们成了别人取笑的对象。又左,如果你不振作起来的话,最伤心的不是你的敌人,而是你的家人,朋友,你自己好好想想吧。”氏宗当然知道用不了多久织田信长就真的食言了,不过为了诱导前田利家,也不得不撒了这个弥天大谎。